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第240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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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卷目录

 神仙部列传十七

  北魏

  寇谦之      务勿尘

  郑文公

  北齐

  陆法和      由吾道荣

  北周

  焦道广      王延

  周韦节

  隋

  云台峰道士    苏元朗

  万宝常      杨伯丑

  潜翁       刘珍

  吴涵虚      徐则

  尹真人      周隐遥

  李铁拐      瞿夫人

  裴谌       子英

神异典第二百四十卷

神仙部列传十七[编辑]

北魏[编辑]

寇谦之[编辑]

按《魏书释老志》:“世祖时,道士寇谦之,字辅真,南雍州 刺史赞之弟。自云寇恂之十三世孙。早好仙道,有绝 俗之心,少修张鲁之术,服食饵药,历年无效,幽诚上 达。有仙人成公兴,不知何许人,至谦之从母家佣赁, 谦之常觐其姨,见兴形貌甚彊,力作不倦,请回赁兴, 代己使役。乃将还,令其开舍南棘田谦之树下,坐算” 兴垦一发致勤,时来看筭。谦之谓曰:“汝但力作,何为 看此?”二三日后,复来看之,如此不已。后谦之筭《七曜》, 有所不了,惘然自失。兴谓谦之曰:“先生何为不怿?”谦 之曰:“我学筭累年,而近筭周髀,不合以此自愧,且非 汝所知,何劳问也?”兴曰:“先生试随兴语布之。”俄然便 决。谦之叹服,不测兴之浅深,请师事之。兴固辞不肯, 但求为谦之弟子。未几,谓谦之曰:“先生有意学道,岂 能与兴隐遁。”谦之欣然从之。兴乃令谦之洁斋三日, 共入华山。令谦之居一石室,自出采药,还与谦之食, 药不复饥,乃将谦之入嵩山。有三重石室,令谦之住 第二重历年。兴谓谦之曰:“兴出后,当有人将药来,得 但食之,莫为疑怪。”寻有人将药而至,皆是毒虫臭恶 之物,谦之大惧出走。兴还问状,谦之具对。兴叹息曰: “先生未便得仙,政可为帝王师耳。”兴事谦之七年,而 谓之曰:“兴不得久留,明日中应去。兴亡后,先生幸为 沐浴,自当有人见迎。”兴乃入第三重石室而卒。谦之 躬自沐浴,明日中,有叩石室者,谦之出视,见两童子, 一持法服,一持钵及锡杖。谦之引入,至兴尸所。兴欻 然而起,著衣持钵,执杖而去。先是有京兆灞城人王 胡儿,其叔父亡,颇有灵异,曾将胡儿至嵩高别岭。同 行观望,见金室玉堂,有一馆尤珍丽,空而无人,题曰 “成公兴之馆。”胡儿怪而问之,其叔父曰:“此是仙人成 公兴馆。”坐失火烧七间屋,被谪为寇。谦之作弟子七 年,始知谦之精诚远通,兴乃仙者,谪满而去。谦之守 志嵩岳,精专不懈。以神瑞二年十月乙卯,忽遇大神, 乘云驾龙,导从百灵,仙人玉女,左右侍卫,集止山顶, 称太上老君。谓谦之曰:“往辛亥年,嵩岳镇灵集仙宫 主表天曹,称自天师张陵去世已来,地上旷职,修善 之人,无所师授。嵩岳道士上谷寇谦之,立身直理,行 合自然,才任轨节,首处师位,吾故来观汝,授汝天师 之位,赐汝《云中音诵新科之诫》二十卷,号曰《并进》。言 吾此经诫,自天地开辟以来,不传于世,今运数应出, 汝宣吾新科,清整道教,除去三张伪法,租米钱税,及 男女合气之术,大道清虚,岂有斯事?专以礼度为首, 而加之以”服食闭练,使主九疑人、长客之等十二人, 授谦之《服气导引口诀》之法,遂得辟谷,气盛体轻,颜 色殊丽。弟子十馀人,皆得其术。奉常八年十月戊戌, 有牧土上师李谱文来临嵩岳,云“老君之元孙,昔居 代郡桑干,以汉武之世得道,为牧土宫,主领治三十 六土人鬼之政,地方十八万里有奇。”盖历术一章之 数也。其中为方万里者,有三百六十万,遣弟子宣教 云:嵩岳所统,广汉平土方万里以授谦之作诰曰:“吾 处天宫,敷演真法,处汝道年二十二岁。除十年为竟,

蒙其馀十二年教化,虽无大功,且有百授之劳。今赐
考证
汝迁入内宫,太真太宝九州真师、治鬼师、治民师、继

天师四录,修勤不懈,依劳复迁。”赐汝《天中三真太文 录》,劾召百神,以授弟子。《文录》有五等,一曰阴阳太官, 二曰正府真官,三曰正房真官,四曰宿宫散官,五曰 并进录。主坛位、礼拜、衣冠仪式,各有差品,凡六十馀 卷,号曰《录图真经》,付汝奉持,转佐北方泰平真君,出 天宫静轮之法。能兴造克就,则起真仙矣。又地上生 民,末劫垂及,其“中,行教甚难。但令男女立坛宇,朝夕 礼拜。若家有严君,功及上世。其中能修身服药,学长 生之术,即为真君种民。药别授方,销炼金丹,云英八 石玉浆之法,皆有诀要。上师李君,手笔有数篇,其馀 皆《正真书》”,曹赵道覆所书,古文鸟迹篆隶杂体,辞义 约辩,婉而成章,大自与世礼相准。择贤推德,信者为 “先,勤者次之。”又言:“二仪之间有三十六天,中有三十 宫,宫有一主。最高者无极至尊,次曰大至真尊,次天 覆地载阴阳真尊,次洪正真尊,姓赵名道隐”,以殷时 得道,牧土之师也。牧土之来,赤松、王乔之伦,及韩终、 张安世、刘根、张陵近世仙者,并为翼从。牧土命谦之 为子,与群仙结为徒友。幽冥之事,世所不了。谦之具 问,一一告焉。《经》云:佛者,昔于西胡得道,在四十二天 为延真宫主,勇猛苦教。故其弟子皆髡形染衣,断绝 人道,诸天衣服悉然。始光初奉其书而献之,世祖乃 令谦之止于张曜之所,供其食物。时朝野闻之,若存 若亡,未全信也。崔浩独异其言,因师事之,受其法术。 于是上疏赞明其事,曰:“臣闻圣王受命,则有天应。而 《河图》《洛书》,皆寄言于虫兽之文。未若今日人神接对, 手笔灿然,辞旨深妙,自古无比。昔汉高虽复英圣,四 皓犹或耻之,不为屈节。今清德隐仙,不召自至,斯诚 陛下侔踪轩黄,应天之符也。岂可以世俗常谈,而忽 上灵之命。臣窃惧之。”世祖欣然,乃使谒者奉玉帛牲 牢,祭嵩岳,迎致其馀弟子在山中者。于是崇奉天师, 显扬新法,宣布天下,道业大行。浩事天师,礼拜甚谨。 人或讥之,浩闻之曰:“昔张释之为王生结袜,吾虽才 非贤哲,今奉天师,足以不愧于古人矣。”及嵩高道士 四十馀人至,遂起天师道场于京城之东南,重坛五 层,遵其《新经》之制,给道士百二十人衣食,斋肃祈请 六时礼拜,月设厨会数千人。世祖将讨赫连昌,太尉 长孙嵩难之。世祖乃问幽征于谦之,谦之对曰:“必克。 陛下神武应期,天经下治,当以兵定九州,后文先武, 以成太平真君。”真君三年,谦之奏曰:“今陛下以真君 御世,建静轮天宫之法,开古以来未之有也。应登受 《符书》,以彰圣德。”世祖从之,于是亲至道坛,受符箓,备 法驾,旗帜尽青以从,道家之色也。自后诸帝每即位, 皆如之。恭宗见谦之奏造静轮宫,必令其高,不闻鸡 鸣狗吠之声,欲上与天神交接。功役万计,经年不成。 乃言于世祖曰:“人天道殊,卑高定分。今谦之欲要以 无成之期,说以不然之事,财力费损,百姓疲劳,无乃 不可乎?必如其言,未若因东山万仞之上,为功差易。” 世祖深然恭宗之言,但以崔浩赞成,难违其意。沈吟 者久之,乃曰:“吾亦知其无成。事既尔,何惜五三百功。” 九年,谦之卒,葬以道士之礼,先于未亡,谓诸弟子曰: “及谦之在,汝曹可求迁录。吾去之后,天宫真难就。”复 遇设会之日,更布二席于上师坐前,弟子问其故,谦 之曰:“仙官来。”是夜卒。前一日,忽言:“吾气息不接,腹中 大痛,而行止如常”,至明旦便终。须臾,口中气状若烟 云,上出窗中,至天半乃消。尸体引长,弟子量之,八尺 三寸。三日已后,稍缩,至敛量之,长六寸。于是诸弟子 以为尸解变化而去,不死也。

按宋贾善翔《寇天师传》:“天师寇谦之,字辅真,上谷平 昌人,后魏刺史赞之弟子也。远祖仁,汉成帝时隐王 屋山,白日升天,号明真先生。仁之孙曰儁,亦乘龙而 去。父冯翊公为河东太守,以建元乙丑岁七月七日 生天师年十六八尺有馀。至十八岁,迺倾心慕道,幽 感上达。有仙人成公兴与之游华山,尝采药食谦之”, 自此不复饥。及兴羽化,谦之遂守志嵩阳,不复出。神 瑞二年夏四月一日,有太上降灵之异。太常二年正 月十五日,太上又降。始光中,朝廷遣洛州刺史梁率 官僚千馀人,诣山迎师至阙。时司徒崔浩师事之,上 赐师宫馆,礼遇益恭。至庚辰岁,师请为帝祈福于中 岳,精诚通感,太上冥授帝以“太平真”君之号,并冠服 符录。师还具奏。是岁,改为太平真君。元年九年正月 七日,谓弟子曰:“吾昨梦成公兴,召我于中岳仙宫。”五 月二十五日果羽化,有清气若烟出口中,至天半乃 消,其体渐缩,识者谓之尸解降,年八十四。至七月十 五日,东都沈猷采药于嵩岳顶,见天师身作银色,光 明如日,由是知为仙人。

务勿尘[编辑]

按《魏书释老志》:“初文帝入宾于晋,从者务勿尘。姿神 奇伟,登仙于伊阙之山寺。识者咸云魏祚之将大。”

郑文公[编辑]

按《莱州府志》:魏郑文公,金昌明间,刘国枢记云:“大基道士谷,郑文公得道之处。文公由此仙蜕,丹灶、碁局, 印石宛然大基掖山”

北齐[编辑]

陆法和[编辑]

按《北齐书》本传,陆法和,不知何许人也。隐于江陵百 里洲,衣食居处,一与苦行沙门同者,老自幼见之,容 色常不定,人莫能测也。或谓自出嵩高,遍游遐迩,既 入荆州汶阳郡高要县之紫石山,无故舍所居山。俄 有蛮贼文道期之乱,时人以为预见萌兆。及侯景始 告降于梁,法和谓南郡朱元英曰:“贫道共檀越击侯” 景去。元英曰:“侯景为国立效,师云击之何也?”法和曰: “正是如此。”及景渡江,法和时在青谿山。元英往问曰: “景今围城,其事云何?”法和曰:“凡人取果,宜待熟时,不 撩目落。檀越但待侯景熟,何劳问也。”固问之,乃曰:“亦 克亦不克。”景遣将任约击梁湘东王于江陵,法和乃 诣湘东乞征。约召诸蛮弟子八百人,在江津,二日便 发。湘东遣胡僧祐领千馀人与同行。法和登舰大笑 曰:“无量兵马”,江陵多神祠,人俗恒所祈祷,自法和军 出,无复一验,人以为神,皆从行故也。至赤沙湖,与约 相对,法和乘轻船,不介胄,沿流而下,去约军一里乃 还,谓将士曰:“聊观彼龙睡不动,吾军之龙,甚自踊跃, 即攻之。若得,待明日,当不损客主一人而破贼。”然有 恶处,遂纵火舫于前,而逆风不便。法和执白羽麾风, 风势即返。约众皆见梁兵步于水上,于是大溃,皆投 水而死。约逃窜不知所之,法和曰:“明日午时当得。”及 期而未得,人问之,法和曰:“吾前于此洲水干时建一 刹,语檀越等:‘此虽为刹,实是贼标。今何不向标下求 贼也’?”如其言,果于水中见约抱刹仰头裁出鼻,遂擒 之。约言求就师,目前死。法和曰:“檀越有相,必不兵死, 且于王有缘,决无他虑,王于后当得檀越力耳。”湘东 果释用为郡守。及魏围江陵,约以兵赴救,力战焉。法 和既平,约往进见王僧辩于巴陵,谓曰:“贫道已断侯 景一臂,其更何能为,檀越宜即遂取。”乃请还,谓湘东 王曰:“侯景自然平矣,无足可虑。”蜀贼将至,法和请守 巫峡待之。乃揔诸军而往,亲运石以填江,三日,水遂 不流,横之以铁锁。武陵王纪果遣蜀兵来渡,峡口势 蹙,进退不可。王琳与法和经略,一战而殄之。军次白 帝,谓人曰:“诸葛孔明可谓名将,吾自见之。此城旁有 其埋弩箭镞一斛许。”因插表令掘之,如其言。又尝至 襄阳城北大树下,画地方二尺,令弟子掘之,得一龟, 长尺半,以杖叩之曰:“汝欲出不能得已数百岁不逢 我者,岂见天日乎?”为受三归,龟乃入草。初,人叠山,多 恶疾人,法和为采药疗之,不过三服皆差。即求为弟 子。山中毒虫猛兽,法和授其禁戒,不复噬螫。所泊江 湖,必于峰侧《结表》云:“此处放生,渔者皆无所得。才有 少获,辄有大风雷,船人惧而放之,风雨乃定。”晚虽将 兵,犹禁诸军渔捕。有窃违者,中夜猛兽必来欲噬之, 或亡其船缆。有小弟子戏截蛇头来诣法和,法和曰: “汝何意杀蛇?”因指以示之,弟子乃见蛇头齰。裆而 不落。法和使忏悔,为蛇作功德。又有人以牛试刀,一 下而头断,来诣法和。法和曰:“有一断头牛,就卿征命 殊急,若不为作功德,一月内报至。”其人弗信,少日果 死。法和又为人置宅图墓,以避祸求福。尝谓人曰:“勿 系马于碓。”其人行过乡曲,门侧有碓,因系马于其柱。 入门中,忆法和戒,走出。将解之,马已毙矣。梁元帝以 法和为都督、郢州刺史,封江业县公。法和不称臣,其 启文朱印名上自称司徒。梁元帝谓其仆射王裒曰: “我未尝有意用陆为三公,而自称何也?”裒曰:“彼既以 道术自命,容是先知。”梁元帝以法和功业稍重,遂就 加司徒,都督、刺史如故。部曲数千人,通呼为弟子,唯 以道术为化,不以法狱加人。又列肆之内,不立市丞 牧佐之法,无人领受,但以空槛籥在道间,上开一孔 以受钱。贾客、店人随货多少,计其估限,自委槛中,行 掌之。司夕方开取,条其孔目,输之于库。又法和平常 言若不出口,时有所论,则雄辩无敌。然犹带蛮音,善 为攻战具。在江夏大聚兵舰,欲袭襄阳而入武关。梁 元帝使止之,法和曰:“法和是求佛之人,尚不希释梵 天王坐处,岂规王位?但于空王佛所,与主上有香火 因缘,见主人应有报至,故求援耳。今既被疑,是业定, 不可改也。”于是设供食具,大䭔薄饼。及魏举兵,法和 自郢入汉口,将赴江陵。梁元帝使人逆之曰:“此自能 破贼,但镇郢州,不须动也。”法和乃还州,垩其城门,著 麤白布衫、布裤野巾,大绳束腰,坐苇席,终日乃脱之。 及闻梁元帝败灭,复取前凶服著之,哭泣受吊。梁人 人魏,果见䭔饼焉。法和始于百里洲造寿王寺,既架 佛殿,更截梁柱,曰:“后四十许年,佛法当遭雷雹,此寺 幽僻,可以免难。”及魏平荆州,宫室焚烬,揔管欲发取 寿王佛殿,嫌其材短,乃停。后周氏灭佛法,此寺隔在 陈境,故不及难。天保六年春,清河王岳进军临江,法 和举州入齐。文宣以法和为大都督、十州诸军事、太

尉公、西南大都督、五州诸军事、荆州刺史、安湘郡公
考证
宋莅为郢州刺史,官爵如故。莅弟簉为散骑常侍、仪

同三司、湘州刺史、义兴县公。梁将侯瑱来逼江夏,齐 军弃城而退。法和与宋莅兄弟入朝。文宣闻其奇术, 虚心相见,备三公卤簿,于城南十二里,供帐以待之。 法和遥见邺城,下马禹步,辛术谓曰:“公既万里归诚, 主上虚心相待,何为作此术?”法和手持香炉,步从路 车,至于馆。明日引见,给通幰油络网车,伏身百人,诣 阙通名,不称官爵,不称臣,但云“荆山居士。”文宣宴法 和及其徒属于昭阳殿,赐法和钱百万,物千段,甲第 一区,田一百顷,奴婢二百人,生资什物称是,宋莅千 段。其馀仪同、刺史以下各有差。法和所得奴婢,尽免 之,曰:“各随缘去。”钱帛散施,一日便尽。以官所赐宅营 佛寺,自居一房,与凡人无异。三年间再为太尉,世犹 谓之居士。无疾而告弟子死期至时,烧香礼佛,坐绳 床而终。浴讫将敛,尸小缩,止三尺许。文宣令开棺视 之,空棺而已。法和书其所居壁而涂之,及剥落,有文 曰:“十年天子为尚可,百日天子急如火,周年天子递 代坐。”又曰:“一母生三天,两天共五年。”说者以为娄太 后生三天子。自孝昭即位至武成,传位后主,共五年 焉。

由吾道荣[编辑]

按《北齐书方伎传》:“由吾道荣,琅邪人也。好道法,与其 同类相求,入长白太山潜隐,具闻道术,仍游邹鲁之 间,习儒业。晋阳人某大明法术,乃寻是人,为其家佣 力,无识之者,久乃访知其人道家符水禁咒,阴阳历 数,天文药性,无不通解。以道荣好尚,乃悉授之。是人 谓道荣云:‘我本恒岳仙人,有少罪过,为天官所谪。今 限满将归,卿宜送吾至汾水’。”及河,值水暴长,桥坏,船 渡艰难。是人乃临水禹步,以一符投水中,流便绝。俄 顷水积将至天,是人徐自沙石上渡,唯道荣见其如 是。傍人咸云:“水如此长。”此人遂能浮过,共惊异之。道 荣仍归本部,隐于琅邪山,辟谷饵松术茯苓,求长生 之秘。寻为显祖追往晋阳,至辽阳山中有猛兽,去马 十步,所追人惊怖将走,道荣以杖画地成火坑,猛兽 遽走。俄值国废,道荣归周,隋初乃卒。

北周[编辑]

焦道广[编辑]

按《陕西通志》:“焦道广,周武帝时独居云台峰,辟粒餐 霞。有三青鸟报未然事,帝亲诣,为置观,忽乘麟去,往 而不返。”

王延[编辑]

按《云笈七签》:“王延字子元,扶风始平人也。九岁从师 西魏大统三年丁巳入道,依贞懿先生陈君宝炽,时 年十八,居于楼观,与真人李顺兴特相友善。又师华 山真人焦旷,共止石室中,餐松饮泉,绝粒幽处。后周 武帝钦其高道,遣使访之。焦君谓曰:‘世道陵夷,伫师 拯援,可应诏出,以弘大法,吾自此逝矣’。延来至都下”, 久之,请还西岳,居云台观。周武诏修所居观字以山 高无土,运取为劳。延默告元真,愿有灵贶。忽于观侧 岩间涌土,取之不竭。又山上无油,延置一瓮,为贮灯 油之器,一夕自满。累岁然灯,用之不减。既居山顶,杜 绝人寰。每有人来,宾客将至,即有二青鸟先来报之。 其鸟如乌,常飞左右。延每登仙掌莲峰,摄衣前行,如 履平地,常有猛兽驯卫所止。其《三洞元奥真经玉书》, 皆焦君所留,俾后传于世。周武以沙门邪滥,大革其 讹,元教之中,亦令澄汰。而素重于延,仰其道德,又召 至京,探其道要。乃诏云台观精选道士八人,与延共 弘元旨。又敕置通道观,令延校《三洞经图》,缄藏于观 内。延作《珠囊》七卷,凡经传疏论八百三十卷,奏贮于 通道观藏。由是元教光兴,朝廷以大象纪号。至隋文 禅位,置元都观,以延为观主,又以开皇为号。六年丙 午,诏以宝车迎延于大兴殿,帝洁斋请益,受智慧大 戒。于时丹凤来仪,飞止坛殿,诏以延为道门。威仪之 制,自延始也。苏威、杨素皆北面执弟子之礼。仁寿四 年,告门人曰:“吾欲归止西岳,但恐帝未悉尔。”是年九 月,委化于元都观,体柔香洁,俨然如生,白鹤群飞,彩 霞回合,异香之气,闻于远近。炀帝初即宝位,闻之尤 加叹异,赐物百段,钱二十万,设三千人斋,送还西岳。 所至之处,奇香异云,连属不散。入圹之日,但空棺而 已,得解化之妙焉。

周韦节[编辑]

按《续文献通考》:“周韦节,杜陵人。后魏时弃官谒赵法 师入华山,因号华阳子。饵黄精,撰三洞仪序、《老子易 论》。周武帝赐号精思法师,有白鹤临坛。天和四年,忽 彩云如盖,覆其庐上,节曰:‘吾当乘此而去’。遂化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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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台峰道士[编辑]

按《续元怪录》:杜子春者,盖周隋间人,少落拓,不事家 产,然以志气闲旷,纵酒闲游,资产荡尽,投于亲故,皆 以不事事见弃。方冬衣破腹空,徒行长安中,日晚未 食,彷徨不知所往,于东市西门,饥寒之色可掬,仰天长吁。有一老人策杖于前,问曰:“‘君子何叹’?春言其心, 且愤其亲戚之疏薄也,感激之气,发于颜色。老人曰: ‘几缗则丰用’?”子春曰:“三五万则可以活矣。”老人曰:“未 也。更言之十万。”曰:“未也。”乃言:“百万。”亦曰:“未也。”曰:“三百 万。”乃曰:“可矣。”于是袖出一缗,曰:“给子今夕,明日午时, 候子于西市波斯邸,慎无后期。”及时,子春往,老人果 与钱三百万,不告姓名而去。子春既富,荡心复炽,自 以为终身不复羇旅也。乘肥衣轻会酒徒,征丝管,歌 舞于倡楼,不复以治生为意。一二年间,稍稍而尽。衣 服车马,易贵从贱,去马而驴,去驴而徒,倏忽如初。既 而复无计,自叹于市门,发声而老人到,握其手曰:“君 复如此,奇哉!吾将复济子几缗方可。”子春惭不应。老 人因逼之,子春愧谢而已。老人曰:“明日午时,来前期 处。”子春忍愧而往,得钱一千万,未受之初,发愤以为 从此谋身治生,石季伦猗顿小竖耳。钱既入手,心又 翻然,纵适之情,又却如故。不一二年间,贫过旧日,复 遇老人于故处,子春不胜其愧,掩面而走。老人牵裾 止之。又曰:“嗟乎,拙谋也。”因与三千万,曰:“此而不痊,则 子贫在膏肓矣。”子春曰:“吾落拓邪游,生涯罄尽,亲戚 豪族,无相顾者,独此叟三给我,我何以当之?”因谓老 人曰:“吾得此人间之事,可以立孤孀,可以衣食,于名 教复圆矣。感叟深惠,立事之后,唯叟所使。”老人曰:“吾 心也。子治生毕,来岁中元,见我于老君双桧下。”子春 以孤孀多寓淮南,遂转资扬州,买良田百顷,郭中起 甲第要路,置邸百馀间,悉召孤孀分居第“中,婚嫁甥 侄,迁祔族亲。恩者煦之,仇者复之。”既毕事,及期而往, 老人者方啸于二桧之阴,遂与登华山云台峰。入四 十里馀,见一处室屋严洁,非常人居,彩云遥覆,惊鹤 飞翔。其上有正堂,中有药炉,高九尺馀,紫焰光发,灼 焕窗户,玉女九人,环炉而立,青龙白虎分据前后。其 时日将暮,老人者不复俗衣,乃黄冠缝帔士也。持白 石三丸,酒一卮,遗子春,令速食之。讫,取一虎皮铺于 内西壁,东向而坐,戒曰:“慎勿语,虽尊神恶鬼、夜叉猛 兽地狱及君之亲属,为所困缚,万苦皆非真实。但当 不动不语,宜安心莫惧,终无所苦,当一心念吾所言。” 言讫而去。子春视庭,唯一巨瓮,满中贮水而已。道士 适去,旌旗戈甲,千乘万骑,遍满崖谷,呵叱之声,震动 天地。有一人称大将军,身长丈馀,人马皆著金甲,光 芒射人。亲卫数百人,皆仗剑张弓,直入堂前,呵曰:“汝 是何人,敢不避大将军左右?”竦剑而前,逼问姓名,又 问作何物,皆不对。问者大怒,摧斩争射之声如雷,竟 不应将军者极怒而去。俄而,猛虎、毒龙、狻猊、狮子,蝮 蝎万计,哮吼拏攫而争前,欲搏噬,或跳过其上,子春 神色不动,有顷而散。既而大雨滂澍,雷电晦暝,火轮 走其左右,电光掣其前后,目不得开。须臾,庭际水深 丈馀,流电吼雷,势若山川开破,不可制止,瞬息之间, 波及坐下。子春端坐不顾。未顷而将军者复来,引牛 头狱卒,奇貌鬼神,将大镬汤而置子春前,长枪两叉, 四面周匝。传命曰:“肯言姓名即放,不肯言即当心取 叉,置之镬中,又不应。”因执其妻来,拽于阶下,指曰:“言 姓名免之。又不应。”及鞭捶流血,或射或斫,或煮或烧, 苦不可忍。其妻号哭曰:“诚为陋拙,有辱君子。然幸得 执巾栉,奉事十馀年矣。今为尊鬼所执,不胜其苦,不 敢望君匍匐拜乞。但得公一言,即全性命矣。人谁无 情。”君乃忍惜一言,雨泪庭中,且咒且骂。春终不顾。将 军且曰:“吾不能毒汝妻耶?”令取锉碓,从脚寸寸锉之。 妻叫哭愈急,竟不顾之。将军曰:“此贼妖术已成,不可 使久在世间。”敕左右斩之。斩讫,魂魄被领。见阎罗王 曰:“此乃云台峰妖民乎?捉付狱中。”于是镕铜铁杖,碓 𢭏硙磨、火坑镬汤、刀山剑树之苦,无不备尝。然心念 道士之言,亦似可忍,竟不呻吟。狱卒告受罪毕,王曰: “此人阴贼,不合得作男,宜令作女人配。”生宋州单父 县丞。王劝家生而多病,针灸药医,略无停日。亦尝坠 火堕床,痛苦不齐,终不失声。俄而长大,容色绝代,而 口无声,其家目为哑女。亲戚狎者,侮之万端,终不能 对。同乡有进士卢珪者,闻其容而慕之,因媒氏求焉。 其家以哑辞之,卢曰:“苟为妻而贤,何用言矣!亦足以 戒长舌之妇。”乃许之。卢生备六礼,亲迎为妻。数年恩 情甚笃。生一男,仅二岁,聪慧无敌。卢抱儿与之言,不 应。多方引之,终无辞。卢大怒曰:“昔贾大夫之妻,鄙其 夫才不笑,然观其射雉,尚释其憾。今吾陋不及贾,而 文艺,非徒射雉也,而竟不言。大丈夫为妻所鄙,安用 其子?”乃持两足,以头扑于石上,应手而碎,血溅数步。 子春爱生于心,忽忘其约,不觉失声云:噫。噫声未息, 身坐故处,道士者亦在其前。初五更矣,见其紫焰穿 屋上,大火起四合,屋室俱焚。道士叹曰:“错,大误,余乃 如是。”因提其发,投水瓮中。未顷火息,道士前曰:“吾子 之心,喜怒哀惧恶欲皆忘矣。所未臻者爱而已。向使 子无噫声,吾之药成,子亦上仙矣。嗟乎,仙才之难得 也!吾药可重炼,而子之身犹为世界所容矣,勉之哉!”

遥指路使归。子春强登基观焉,其炉已坏,中有铁柱
考证
大如臂,长数尺。道士脱衣,以刀子削之。子春既归。愧

其忘誓。复自劾以谢其过。行至云台峰。绝无人迹。叹 恨而归。

苏元朗[编辑]

按《罗浮山志》,元朗不知何许人也。尝学道于句曲,得 司命真秘,遂成地仙。生于晋太康时,隋开皇中来居 罗浮,年已三百馀岁矣。居青霞谷,修炼大丹,自号青 霞子,作《太清石壁记》及所授《茅君歌》,又发明太易丹 道,为《宝藏论》。弟子从游者,闻朱真人服芝得仙,竞论 “灵芝春青夏赤,秋白冬黑,惟黄芝独产于崧高,远不 可得。”元朗笑曰:“灵芝在汝八景中,盍向黄房求诸?谚 云:‘天地之先,无根灵草,一意制度,产成至宝’。此之谓 也。”乃著《旨道篇》示之,自此道徒始知内丹矣。又以古 文《龙虎经》《周易参同契》《金碧潜通秘诀》三书,文繁义 隐,乃纂为《龙虎金液还丹通元论》,归神丹于心炼,其 言曰:“天地久大,圣人象之,精华在乎日月,进退运乎 水火。是故性命双修,内外一道。龙虎宝鼎,即身心也。 身为炉鼎,心为神室,津为华池。五金之中,惟用天铅, 阴中有阳,是为婴儿”,即身中《坎》也。“八石之中,惟用砂 汞。阳中有阴,是为姹女”,即身中《离》也。铅结金体,乃能 生汞之白。汞受金炁,然后审砂之方,中央戊己,是为 黄婆,即心中意也。火之居木,水之处金,皆本心神。脾 土,犹黄芽也。修治内外,两弦均平,惟存乎真土之动 静而已。真土者,药物之主。斗柄者,火候之枢。白虎者, 铅中之精华。青龙者,砂中之元气。鹊桥河车,百刻上 运。华池神水,四时逆流。有物之时,无为为本。自形中 之神,入神中之性。此谓“归根复命”,犹金归性初,而称 还丹也。内视九年,道成冲举而去。谷中有伏虎石存 焉。嘉靖中,土人耕治其地,犹得铜盂一、古剑一,竟毁 之。

万宝常[编辑]

按《仙传拾遗》:“万宝常,不知何许人也。生而聪颖,妙达 钟律,遍工八音。常于野中遇十许人,车服鲜丽,麾幢 森列,如有所待,宝常趋避之。此人使人召至前曰:‘上 帝以子天授音律之性,将传八音于季末之世,救将 坏之乐,然正始之声,子未备知也。使钧天之官以示 子元微之要,命坐而教以历代之乐,理乱之音,靡不’” 周述。宝常毕记之。良久,群仙凌空而去,宝常还家已 五日矣。自此人间之乐,无不精究。尝与人同食之际, 言及声律。时无乐器,宝常以食器杂物以著扣之,品 其高下,宫商毕备,丝竹谐作,大为时人所赏。历周洎 隋,落拓不仕。开皇初,沛国公郑译定乐成,奏之。文帝 召宝常问其可否,常曰:“此亡国之音,哀怨浮散,非正 雅之声。”极言其不可。诏令宝常创造乐器,而其声率 下不与旧同。又云:“世有《周礼》旋宫之义,自汉、魏以来, 知音者皆不能通之。”宝常创之,人皆哂笑。于是试令 为之,应手成曲,众咸嗟异。由是损益乐器,不可胜纪。 然其声雅澹,不合于俗,人皆不好,卒寝而不行。宝常 听太常之乐,泣谓人曰:“淫厉而哀,天下不久相杀尽。” 当时海内晏安,天下全盛,人闻其言,大为不尔。及大 业之末,卒验其事。是时郑译、何妥、卢贲、苏道、萧吉、王 令言皆能于雅乐,安马驹、曾妙达、王长通、敦金乐等 能作新声,皆心服宝常言。宝常无子,尝谓其友曰:“吾 不堪,病则孤矣。”因病妻窃其财物而逃,几至饿殒。忽 一夕,先所遇神仙来降其家曰:“汝舍九天之高逸,念 下土之尘爱,沦没于兹,限将毕矣。须记得云亭宫之 会乎。”宝常懵然,良久乃悟。他日谓邻人曰:“吾偶自仙 宫谪于人世,即将去矣。”旬日不知所之。

杨伯丑[编辑]

按《仙传拾遗》:“杨伯丑,冯翊武乡人,好读《易》,隐于华山。 隋开皇初,文帝搜访隐逸,闻其有道,征至京师,见公 卿不为礼,人无贵贱皆汝之,人不能测。帝赐衣著至 朝堂,舍之而去。常披发徉狂,游行市里,形体垢秽,未 尝栉沐。亦开肆卖卜,卦无不中。有人失马,诣伯丑卜 之,伯丑方为太子所召,在途遇之,立为作卦曰:‘可于 西市东壁南第三店为我买鱼作鲙’。”如其言,诣所指 店中,果有人牵所失马而至,遂擒之。何妥尝与论《易》, 闻妥之言,笑曰:“何用郑元王弼之言乎?”于是测理辨 答,思理元妙,大异先儒之旨,论者谓其有元机。因问 其所学,曰:“太华之下金天洞中,我曾受羲皇所教之 《易》,与大道元同,理穷众妙,岂可以世儒常谈而测神 仙之旨乎。”数年复归华山上。后世世有人见之。

潜翁[编辑]

按《续文献通考》:“潜翁开皇中炼形于漳州石壁山,养 白虾蟆自随,后不知所终。”

刘珍[编辑]

按《四川总志》:隋刘珍,什邡人。隋开皇中居安乐山,忽 取所藏经钟磬,封于石室,曰:“后六十年当有圣君取 之。”且曰:“吾功行已成,四月之望上升。”是日珍见隋文 帝,帝遣使访其事,建二观。后唐高宗遣使取经钟磬 以进,果符其言。有显庆中诏书,李淑为传《三观偈》。治平中赐额延真。

吴涵虚[编辑]

按《衡岳志》:隋吴涵虚,开皇中道士也,字合灵,居华盖 院,风狂未尝下山,终日沈湎,亦无烟火之具,俗呼为 吴猱。好睡,经旬不食。尝言:“若要闲即须懒,如勤即不 闲也。”素不攻文,忽作《上升歌》云:“玉皇有诏登仙职,龙 吐云兮风著力。眼前蓦地见楼台,异草奇花不可识。 我向大罗观世界,世界只如指掌大。当时不为上升 忙,一时提向瀛洲卖。”后以清泰二年,白日升天而去。

徐则[编辑]

按《隋书》本传:“徐则,东海郯人也。幼沈静,寡嗜欲,受业 于周弘正善三年,精于议论,声擅都邑。则叹曰:‘名者 实之宾,吾其为宾乎’?遂怀栖隐之操,杖策入缙云山。 后学数百人,苦请教授,则谢而遣之。不娶妻,常服巾 褐。陈太建时,应召来,憩于至真观。期月,又辞入天台 山,因绝谷养性,所资唯松水而已。虽隆冬沍寒,不服” 绵絮,太傅徐陵为之刊山立颂。初在缙云山,太极真 人徐君降之曰:“汝年出八十,当为王者师,然后得道 也。”晋王广镇扬州,知其名,手书召之曰:“夫道得众妙, 法体自然,包涵二仪,混成万物,人能弘道,道不虚行。 先生履德养空,宗元齐物,深明义味,晓达法门,悦性 冲元,怡神虚白,餐松饵术,栖息烟霞,望赤城而待风 云,游玉堂而驾龙凤,虽复藏名台岳,犹且腾实江淮, 藉甚嘉猷,有劳寤寐,钦承素道,久积虚襟,侧席幽人, 梦想岩穴。霜风已冷,海气将寒,偃息茂林,道体休愈。 昔商山四皓,轻举汉庭;淮南八公,来仪藩邸。古今虽 异,山谷不殊,市朝之隐,前贤已说。导凡述圣,非先生 而谁?故遣使人,往彼延请,想无劳束帛,贲然来思,不 待蒲轮,去彼空谷。希能屈己,伫望披云。”则谓门人曰: “吾今年八十一,王来召我,徐君之旨,信而有征。”于是 遂诣扬州。晋王将请受道法,则辞以时日不便。其后 夕中,命侍者取香火,如平常朝礼之仪,至于五更而 死。支体柔弱如生,停留数旬,颜色无变。晋王下书曰: “天台真隐东海徐先生,虚确居宗,冲元成德,齐物处 外,检行安身,草褐蒲衣,餐松饵术,栖隐灵岳,五十馀 年。卓矣仙才,飘然胜气,千寻万顷,莫测其涯。寡人钦 承道风,久餐德素,频遣使乎,远此延屈,冀得虔受上 法,式建良缘。至止甫尔,未淹旬日,厌尘羽化,反真灵 府,身体柔软,颜色不变,经方所谓尸解地仙者哉!诚 复师礼未申,而心许有在,虽忘怛化,犹怆于怀。丧事 所资,随须供给。霓裳羽盖,既且腾云空椁馀衣讵藉 坟垄,但杖舄犹存,示同俗法。宜遣使人送还天台定 葬。”是时自江都至于天台,在道多见,则徒步云得放 还。至其旧居,取经书道法分遗弟子。仍令净扫一房, 曰:“若有客至,宜延之于此。”然后跨石梁而去,不知所 之。须臾尸柩至,方知其灵化,时年八十二。晋王闻而 益异之,赗物千段,遣画工图其状貌,令柳𧦬为之《赞》 曰:可道非道,常道无名。上德不德,至德无盈。元风扇 矣,而有先生,夙炼金液,怡神玉清。石髓方软,云丹欲 成。言追葛稚,将侣茅嬴。我王遥属,爰感灵诚。柱下暂 启,河上沉“精,留符告信,化杖飞声。永思灵迹,曷用摅 情,时披素缯,如临赤城。”时有建安宋玉泉、会稽孔道 茂、丹阳王远知等,亦行辟谷,以松水自给,皆为炀帝 所重。

尹真人[编辑]

按《处州府志》:尹真人,隋大业中炼丹成,举家上升。今 胜因院,其故宅也迨。宋龚侍郎原作胜因院记,颇详 其事。后原守扬州时,有道人谒原,题疏欲得钱万贯, 原如数与之。道人至和州,创宅买田,置器具,交易标 记悉作龚侍郎名字。后原谪和州,道人来请入宅,云: “田土器具皆公扬州舍钱所置。”或云:道人即尹真人 也,报其为《胜因院作记》耳。

周隐遥[编辑]

按《仙传拾遗》:周隐遥,洞庭山道士,自云甪里先生之 孙,山上有其祖甪里庙,角里村,言其数世得道,尝居 焦山中,学太阴炼形之道,死于崖窟中。嘱其弟子曰: “检视我尸,勿令他物所犯,六年后若再生,当以衣裳 衣我。”弟子视之,初则臭秽虫坏,唯五脏不变,依言闭 护之。至六年往看,乃身全却生。弟子备汤沐,以新衣 衣之,发鬒而黑,髭麤而直,若兽鬣焉。十六年又死如 前,更七年复生,如此三度,已四十年馀,近八十岁,状 貌如三十许人。隋炀帝闻之,征至东都,颁赐丰厚,恩 礼隆异,而恳乞归山,寻还本郡。贞观中,召至长安,于 内殿安置,问修习之道。对曰:“臣所修者,匹夫之志,功 不及物,利唯一身。帝王修道,一言之利,万国蒙福;得 道之效,速于人臣。区区所学,非九重万乘之所修也。” 恳求归山,寻亦遂其所适。

李铁拐[编辑]

按《续文献通考》:“李铁拐,或云隋时峡人,名洪水,小字 拐儿,又名铁拐。常行丐于市,人皆贱之,后以铁杖掷 空,化为龙,乘龙而去。一说李本伟丈夫,常遇老君得道,后出神往朝,老君与其徒约以七日不返,焚其尸。 后六日,其徒以母疾,遽焚而去。李还附一丐者,尸起, 故足跛而貌更丑恶。”

按《幽怪录》:张居士者,宋朝都吏也。与妻冯氏俱好道, 建辅真道院于湖墅,家住修文坊,扇子巷内设辅真 道院药局济人。一日设斋百分,先期散俵子,至日赍 此赴斋,临期止收九十九俵子,斋讫,此心终不满。后 因往辅真道院,见所塑铁拐仙,上有一俵子,题云:“特 来赴斋,见我不采。空腹而归,俵缚我拐。”

按《济南府志》:“明于半仙居淄川城西冶头店,性质朴 无伪,家有铁拐仙人画像,于日具香纸斋奉,阅数岁。 尝蚤起趋县,役天尚昧,中途见一人,宛然所供画像, 曰:‘非吾李仙师’。遂随挽衣求度曰:‘汝随我行,慎勿开 目’。须臾至一处,开目视之,则波涛拍天,茫无畔岸,乃 东海也。惊怖不敢进,苦告归。因探囊中金与之,于旬” 日方抵家,稍稍言其事。后年至九十,无疾而终,人称 之为“于半仙。”

按《贵州通志》:“谭守真,本卫冠带总旗,幼慕高风,悟真 修息,习先天道教,逐魅驱邪,屡有灵验。然性甚孤介, 不屑为黄白之术。一日遇跛乞愿从服役。未几,病且 疥,臭秽不可近,守真赡养数年,略无憎意。及死,棺敛 之,葬于卫之西郊。是日,有遇于偏桥道中者,自言姓 李,且曰:‘为我致声主人,吾有遗于墓,以酬数年之养’。” 守真惊讶,启棺视之,则符箓一帙,令牌一具,始悟其 姓,知为铁拐仙也。追悔无及。嗣后亢旱祷祈,无不立 应,传五世皆然。当事以“道彰天泽”,旌表其门。符箓旋 被有力者攫夺,令牌亦失,术遂不传。

瞿夫人[编辑]

按:南昌郡乘夫人,洪州黄元仙妻也。隋末,兄瞿君为 辰州刺史,以夫人妻元仙,因荐以自代。后元仙弃官, 与夫人隐于舟西之罗山,贫甚,为人佣织以养其姑, 如此者十年。一日忽谓元仙曰:“昨闻帝命,当与汝别。” 俄顷,化为青气数丈,腾空而去。

裴谌[编辑]

按《续元怪录》:裴谌与王敬伯、梁芳约为方外之反。隋 大业中,相与入白鹿山学道,谓黄白可成不死之药 可致云飞羽化,无非积学,辛勤采炼,手足胼胝。十数 年间,无何,梁芳死,敬伯谓谌曰:“吾所以去国忘家,耳 绝丝竹,口厌肥豢,目弃奇色,去华屋而乐茆斋,贱欢 娱而贵寂寞者,岂非觊乘云驾鹤,游戏蓬壶,纵其不 成,亦望长生,寿毕天地耳。今仙海无涯,长生未致,辛 勤于云山之外,不免就死,敬伯所乐,将下山乘肥衣 轻,听歌翫色,游于京洛,意足然后求达,建功立事,以 荣耀人寰。纵不能憩三山,饮瑶池,骖龙衣霞,歌鸾舞 凤,与仙官为侣,且腰金拖紫,图形凌烟,厕卿大夫之 间,何如哉?子盍归乎?无空死深山。”谌曰:“吾乃梦醒者, 不复低迷。”敬伯遂归,谌留之不得。时唐贞观初,以旧 籍调授左武卫骑曹参军,大将军赵朏妻之以女,数 年间,迁大理廷评,衣绯。奉使淮南,舟行过高邮,制使 之行,呵叱风生,舟船不敢动。时天微雨,忽有一渔舟 突过,中有老人,衣蓑戴笠,鼓棹而去,其疾如风。敬伯 以为吾乃制使,威振“远近,此渔父敢突过。”试视之,乃 谌也。遂令追之。因请维舟,延之坐内,握手慰之曰:“兄 久居深山,抛掷名宦而无成,到此极也。”夫风不可系, 影不可捕,古人倦夜长,尚秉烛游,况少年白昼而掷 之乎?敬伯自出山数年,今廷尉评事矣。昨者推狱平 允,乃天锡命服。淮南疑狱,今谳于有司,上择详明吏 覆讯“之,敬伯预其选,故有是行。虽未可言,宦达比之 山叟,自谓差胜。兄甘劳苦,竟如曩日,奇哉,奇哉!今何 所须?当以奉给。”谌曰:“吾侪野人,心近云鹤,未可以腐 鼠吓也。吾沉子浮,鱼鸟各适,何必矜炫也。夫人世之 所须者,吾当给尔,子何以赠我?吾与山中之友,市药 于广陵,亦有息肩之地。”青园桥东有数里“樱桃园,园 北车门,即吾宅也。子公事少隙,当寻我于此。”遂翛然 而去。敬伯到广陵十馀日,事少闲,思谌言,因出寻之, 果有车门。试问之,乃裴宅也。人引以入,初尚荒凉,移 步愈佳。行数百步,方及大门。楼阁重复,花木鲜秀,似 非人境。烟翠葱茏,景色妍媚,不可形状。香气飒来,神 清气爽,飘飘然有凌云之意,不复以使车为重。视其 身若腐鼠,视其徒若蝼蚁。既而稍闻剑佩之声,二青 衣出曰:“裴郎来。”俄有一人,衣冠伟然,仪貌奇丽。敬伯 前拜视之,乃谌也。裴慰之曰:“尘界仕宦,久食腥膻愁 欲之火焰于心中,负之而行,固甚劳困。”遂揖以入,座 于中堂,窗户栋梁,饰以异宝,屏帐皆画云鹤。有顷,四 青衣捧碧玉台盘而至,器物珍异,皆非人世所有,香 醪嘉馔,目所未窥。既而日将暮,命其促席,燃九光之 灯,光华满座。女乐二十人,皆绝代之色,列坐其前。裴 顾小黄头曰:“王评事者,吾山中之友,道情不固,弃吾 下山。别近十年,才为廷尉属。今俗心已就,须俗妓以 乐之。顾伶家女无足召者,当召士大夫之女已适人 者,如近无姝丽,五千里内皆可择之。”小黄头唯唯而去。诸妓调《碧玉筝》,调未谐,而黄头已复命,引一妓自 西阶登,拜裴席前。裴指曰:“参评事。”敬伯答拜,细视之, 乃敬伯妻赵氏。而敬伯惊讶不敢言,妻亦甚骇,目之 不已。遂令坐玉阶下,一青衣捧玳瑁筝授之。赵素所 善也,因令与坐妓合曲以送酒。敬伯坐间取一殷色 朱李投之,赵顾敬伯潜系于衣带。妓奏之曲,赵皆不 能逐。裴乃令随赵所奏,时时停之,以呈其曲。其歌虽 非《云韶》九奏之乐,而清亮宛转,酬献极欢。天将曙,裴 召前黄头曰:“送赵夫人。”且谓曰:“此堂乃九天画堂,常 人不到。吾昔与王为方外之交,怜其为俗所迷,自投 汤火,以智自烧,以明自贼。将沉浮于生死海中,求岸 不得,故命于此以醒之。今日之会,诚再难得,亦夫人 宿命,乃得暂游云山万里复往,劳苦,无辞也。”赵拜而 去。裴谓敬伯曰:“评公使车,留此一宿,得无惊郡将乎? 宜且就馆,未赴阙闲时访我可也。尘路遐远,万愁攻 人,努力自爱。”敬伯拜谢而去。复五日将还,潜诣取别, 其门不复有宅,乃荒凉之地,烟草极目,惆怅而返。及 京奏事毕,将归私第。诸赵竞怒曰:“女子诚陋,不足以 奉事君子,然已辱厚礼,亦宜敬之。夫上以承先祖,下 以继后事,岂苟而已哉!奈何以妖术致之万里,而娱 人之视听乎?朱李尚在,其言足征,何讳乎?”敬伯尽言 之,且曰:“当此之时,敬伯亦自不测。此盖裴之道成矣, 以此相炫也。”其妻亦记得裴言,遂不复责。吁,神仙之 变化,诚如此乎?将幻者鬻术以致惑乎?固非常智之 所及。且夫雀为蛤,雉为蜃,人为虎,腐草为萤,蜣螂为 蝉,鲲为鹏,万物之变化,书传之记者,不可以智达,况 耳目之外乎?

子英[编辑]

按《武进县志》:子英者,舒乡人,善入水捕鱼。尝于芙蓉 湖得赤鲤,爱其色,好持归畜之池中。期年长丈馀,崭 然有角,夹两翼。子英怪之,鱼辄言:“吾来迎君耳。君跨 吾背,当与君白日昇青天,且有灵雨以表异。”子英果 跨之,霍然上升。后每返复与妻子同饮食,数日,鱼复 来迎之,岁以为常,如是者凡七十载。后失所在。今暨 阳有“鱼子英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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