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第241卷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二百四十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博物彙編 第二百四十一卷
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二百四十二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

 第二百四十一卷目錄

 神仙部列傳十八

  唐一

  朱桃椎        陳大素

  胡慧超        劉玉

  李元基        凡八兄附楊德祖

  孫思邈附白水院童子王遠智

  匡智附大郎    張公弼

  魏隆         苖龍

  姚泓         岑道願

  羅通微        杜子華

  杜懷讓        張惠明

  李清         康希仙

  採藥民        李震

  何懷寶        何志純

  黃觀福        劉道合

  王仙柯        韋善俊

  傅隱遙        蕭靈護

  葉法善

神異典第二百四十一卷

神仙部列傳十八

[编辑]

唐一

[编辑]

朱桃椎

[编辑]

按《唐書》本傳:朱桃椎,益州成都人。澹泊絕俗,披裘曳 索,人莫能測其為。長史竇軌見之,遺以衣服,鹿幘麂 靴,逼署鄉正,委之地,不肯服。更結廬山中,夏則臝,冬 緝木皮葉以自蔽,贈遺無所受。嘗織十芒屩置道上, 見者曰:「居士屩也。」為鬻米茗易之,置其處,輒取去,終 不與人接。其為屩草柔細,環結促密,人爭躡之。高士 廉為長史,備禮以請,降階與之語,不答,瞪視而出。士 廉拜曰:「祭酒其使我以無事治蜀邪?」乃簡條目,薄賦 斂,州大治。屢遣人存問,見輒走林草自匿云。

按《錄異記隱士朱君記靈池縣圖經》云:「朱桃椎者,隱 士也。以武德元年於蜀縣白女毛村居焉。草服素冠, 晦名匿位,織屨自給,口無二價。後居棟平山白馬溪 大盤石山,石色如冰素,平易如砥,可坐十人。石側有 一樹,垂陰布濩于其上,當暑熾之月,茲焉如秋。桃椎 休偃,於是焉有好古之士,多於玆遊,朱公或斲輪以」 為資。前長史李厚德,後長史高士廉,或招以弓旌,或 遺以尺牘,並笑傲不答。太子少保河東薛公稷,初為 彭山令,聞其風而說之,乃作《茆茨賦》以贈焉。洎解印 還京,假途就謁,其室已虛矣,但遺蹤宛然。訪於鄉里 云。「朱公或出或處,或隱或顯,蓋得道者。」薛公題讚於 其壁而還長安復數年,鄉人時見朱公,而竟不知所 在。其所隱之石,今亦不見。巨木之下,惟石洞存焉。近 年石洞常亦閉塞。後宰邑好事者刻賦為碣,立於洞 門官道之側。然鄉邑祈請焚香禱祝者,頗有靈應。自 非得道真品,孰能與於此乎。

按《續文獻通考》:「朱桃椎,初,成都畫師姓許,善傳神。有 人敝衣憔悴求傳神,許笑之,其人以手摩面,則童顏 矣。引其鬚,應手而黑,乃一美丈夫也。許驚曰:『不知神 仙臨降』。道人曰:『君傳吾神置肆中,有求售,止取十千』。 後有識者曰:『此神仙朱桃椎也』。求者輻湊。」

陳大素

[编辑]

按《江西通志》:「陳大素,字靜甫,與蜀人羅太沖同見華 陰道士王能,得煉白石法。去渡湘水,又遇何仙娥,教 隱浮田。大素曰:『此僕故里。於是還浮田十二載,忽清 泉迸湧,其旁取以煮石,石化為霜,既食之,飄然若生 羽翼云。唐武德二年秋八月也。鄉人築壇於煉石之 地,號曰石觀。有茅東向,飛五里而墜,三日復生。又於』」 其地立「仙茅觀。」

胡慧超

[编辑]

按《江西通志》:「胡慧超,不知何許人,遇日月二君,授以 淨明忠孝之道。唐初隱西山洪井,偶過城隅,見有舉 家悲泣者,問之,曰:『廟神歲擇女為配,吾女明日當行, 是以悲耳』。慧超即驅風雷焚擊妖廟,并投巨樟,擲於 江中,逆流而上,今樟樹鎮是也。後化去,諡曰洞真,祀 之元妙觀。」

劉玉

[编辑]

按《江西通志》:「劉玉,字頤真,自鄱陽徙居洪州,少遇胡 洞真張洪崖,授以祕術。後許旌陽親降其家,授以《中 黃大道八極真詮》,五十有二,化去三年,啟窆視之,為 空函,人稱為劉玉真

李元基

[编辑]

按《南昌郡乘》:「李元基,唐武德初隱建昌葛山,有道術, 能坐在立亡,人莫之測。時時經行,以符藥救人,探虎 骨,針鵲影,活魚鱉甚眾。夜露宿草野中,代宗末,插松 柏滿身飛去。後有人採藥葛山,見元基跨青鹿,行若 飛,問之不應,莫知所之。」

凡八兄附楊德祖

[编辑]

按《仙傳拾遺》,「凡八兄者,不知仙籍之中何品位也。隋 太子勇之孫,名德祖,仕唐為尚輦奉御,性頗好道,以 金丹延生為務。鑪鼎所費,家無餘財,官散俸薄,往往 闕於饘粥,稍有百金,即輸於炭藥之直矣。凡八兄忽 詣其家,談元虛,論方術,以為金丹之制,不足為勞,黃 白變化,咳唾可致。德祖愈加尊敬。而凡之剛躁諠雜」, 嗜酒貪饕,殊不可耐。晝出夜還,不畏街禁,肥鮮醇酎, 非時即須。德祖了諳其性,委曲預備,必副所求,由是 淹留數月。一日,令德祖取鼎釜鎗鏊輩,陳於藥房中, 凡自擊碎之,壘鐵加炭,烈火以鍛焉。投散藥寸七於 其上,反扄其室,背燈壁隅。乃與德祖庭中步月。中夜 謂德祖曰:「我太極仙人也。以子棲心至道,抗節不回, 故來相教耳。明月良夜,能遠遊乎?」德祖諾,遂相與出 門。及反顧,扄鑰如舊,徐行若二三十里。路頗平,憩一 山頂,德祖覺倦。八兄曰:「此去長安千里矣,當甚勞乎?」 德祖驚其且遠,亦以行倦為對。八兄長嘯一聲,逡巡 有白獸至焉。命德祖乘之。其行迅疾,漸覺彌遠。因問 長安里數,八兄曰:「此八萬里矣。」德祖悄然,忽念未別 家小白獸屹然不行。八兄笑曰:「果有塵俗之念,去世 未得,如何?」遽命白獸送德祖詣雲宮,謁解空法師。俄 頃而至。法師延坐,使青童以金丹飼之。德祖捧接,但 見毒螫之物,不可取食。又以玉液飲之,復聞其臭,亦 不可飲。法師令白獸送德祖還其家。凡八兄不復見 矣。至其家,燈燭宛然,夜未央矣。明晨視其所化,黃白 燦然,雖資貨有餘,而八兄仙儀杳不可睹。一日,忽見 凡八兄之僕,攜筐筥而過其門,曰:「凡君所止在仙府 矣。使我暫至人寰,若見奉御,亦令同來可也。」自是德 祖隨凡君仙僕而去,不復還矣。

孫思邈附白水院童子

[编辑]

按《唐書》本傳:思邈,京兆華原人。通百家說,善言《老子》、 莊周。周洛州總管獨孤信見其少,異之曰:「聖童也,顧 器大難為用耳。」及長,居太白山。隋文帝輔政,以國子 博士召,不拜,密語人曰:「後五十年有聖人出,吾且助 之。」太宗初,召詣京師,年已老,而聽視聰瞭。帝歎曰:「有 道者。」欲官之,不受。顯慶中,復召見,拜諫議大夫,固辭。 上元元年,稱疾還山。高宗賜良馬,假鄱陽公主邑司 以居之。思邈於陰陽推步、醫藥無不善,孟詵、盧照鄰 等師事之。照鄰有惡疾,不可為,感而問曰:「高醫愈疾 奈何?」答曰:「天有四時五行,寒暑迭居,和為雨,怒為風, 凝為雪霜,張為虹霓,天常數也。人之四支五藏,一覺 一寐,吐納往來,流為榮衛,章為氣色」,發為音聲,人常 數也。陽用其形,陰用其精,天人所同也。失則烝生熱, 否生寒,結為瘤贅,陷為癰疽,奔則喘乏,竭則燋槁,發 乎面,動乎形,天地亦然,五緯縮贏,孛彗飛流,其危診 也,「寒暑不時,其烝否也,石立土踊,是其瘤贅;山崩土 陷,是其癰疽,奔風暴雨其喘乏,川瀆竭涸其燋槁。」高 醫導以藥石,救以砭「劑。聖人和以至德,輔以人事,故 體有可愈之疾,天有可振之災。」照鄰曰:「人事奈何?」曰: 「心為之君。君尚恭,故欲小。《詩》曰『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小之謂也。瞻為之將,以果決為務,故欲大。《詩》曰『赳赳 武夫,公侯干城』,大之謂也。仁者靜,地之象,故欲方;《傳》 曰『不為利回,不為義疚』,方之謂也。智者動,天之象,故 欲圓。《易》曰:『見機而作,不俟終日』,圓之謂也。」復問養性 之要,答曰:「天有盈虛,人有屯危,不自慎不能濟也。故 養性必先知自慎也。慎以畏為本,故士無畏則簡仁 義,農無畏則墮稼穡,工無畏則慢規矩,商無畏則貨 不殖,子無畏則忘孝,父無畏則廢慈,臣無畏則勳不 立,君無畏則亂不治。是以太上畏道,其次畏天,其次 畏物,其次畏人,其次畏身。憂於身者不拘於人,畏於 己者不制於彼,慎於小者不懼於大,戒於近者不侮 於遠。知此則人事畢矣。」初,魏徵等修齊、梁、周、隋等五 家史,屢咨所遺,其傳最詳。永淳初卒,年百餘歲。遺令 薄葬,不藏冥器,祭去牲牢。孫處約常以諸子見思邈 曰:「俊先顯侑,晚貴佺,禍在」執兵,後皆驗。太子詹事盧 齊卿之少也,思邈曰:「後五十年位方伯,吾孫為屬吏, 願自愛。」時思邈之孫溥尚未生,及溥為蕭丞,而齊卿 徐州刺史。

按《太平廣記》:「孫思邈於永淳元年卒,遺令薄葬,不藏 冥器,不奠牲牢,經月餘,顏貌不改,舉尸就木,空衣而 已,時人異之。自注《老子》《莊子》,撰《千金方》三十卷,《福祿 論》三十卷,《攝生真籙》《枕中素書》《會三教論》各一卷。開 元中,復有人見隱於終南山,與宣律師相接,每來往, 參請宗旨。時大旱,西域僧請於昆明池結壇祈雨,詔」 有司備香燈,凡七日,縮水數尺。忽有老人夜詣宣律師求救曰:「弟子昆明池龍也,無雨時久,匪由弟子胡 僧利弟子腦漿為藥,欺天子言祈雨,命在旦夕,乞和 尚法力救護。」宣公辭曰:「貧道持律而已,可求孫先生。」 老人因至,思邈謂曰:「我知昆明龍宮有仙方三十首, 若能示予,予將救汝。」老人曰:「此方上帝不許妄傳,今 急矣,固無所恡。」有頃,捧方而至,思邈曰:「爾但還,無慮 胡僧也。」自是池水忽漲,數日溢岸,胡僧羞恚而死。又 嘗有神仙降,謂思邈曰:「爾所著《千金方》,濟人之功亦 已廣矣,而以物命為藥,害物亦多,必為尸解之仙,不 得白日輕舉矣。昔真人桓闓謂陶貞白事亦如之,固 吾子所知也。」其後思邈取草木之藥,以代䖟蟲水蛭 之命,作《千金方翼》三十篇,每篇有《龍宮仙方》一首,行 之於世。及元宗避羯胡之亂西幸蜀,既至蜀,夢一叟, 鬚鬢盡白,衣黃襦,再拜於前,已而奏曰:「臣孫思邈也, 廬於峨嵋山有年矣。今聞鑾駕幸成都,臣故候謁。」元 宗曰:「我熟識先生名久矣,今先生不遠而至,亦將有 所求乎?」思邈對曰:「臣隱居雲泉,好餌金石藥,聞此地 出雄黃,願以八十兩為賜。脫遂臣請,幸降」使齎至峨 嵋山,元宗諾之,悸然而寤,即詔寺臣陳忠盛挈雄黃 八十兩往峨嵋宣賜思邈。忠盛既奉詔入峨嵋,至屏 風嶺,見一叟貌甚俊古,衣黃襦立於嶺上,謂忠盛曰: 「汝非天子使乎?我即孫思邈也。」忠盛曰:「上命以雄黃 賜先生。」其叟傴僂而受。既而曰:「吾蒙天子賜雄黃,今 有表謝,屬山居無翰墨,天使命筆札傳寫以進也。」忠 盛即召吏執牘染翰,叟指一石曰:「表本在石上,君可 錄焉。」忠盛目其石,果有硃字百餘,實表本也。遂謄寫 其字。寫畢,視其叟,與石俱亡見矣。於是具以其事聞 於元宗。元宗因問忠盛:「叟之貌與夢者果同,由是益 奇之,自是或隱或見。咸通末,山下民家有兒十餘歲, 不食葷血,父母以其好善,使於白水僧院為童子。忽 有遊客稱孫處士,周遊院中訖,袖中出湯末以授童 子曰:『為我如茶法煎來』。」處士呷少許,以餘湯與之,覺 湯極美,願賜一碗。處士曰:「此湯為汝來耳。」即以末方 寸匕,更令煎喫。因與同侶話之,出門,處士已去矣。童 子亦乘空而飛。眾方驚異,顧視煎湯銚子已成金矣。 其後亦時有人見思邈者。

按《湘山野錄》:成都無名高僧者,誦《法華經》有功,雖王 均、李順兩亂於蜀,亦不敢害。一旦,忽一山童至寺,言 先生來,晨請師誦經,在藥市奉候,至則已在,引入溪 嶺數重,煙嵐中構一跨溪山閣,乃其居也。僕傳其語 曰:「先生請師且誦經,老病起,晚誦至見寶塔品,願見 報」,欲一聽,至此品報之,果出。野服杖藜,兩眉垂肩,但 默揖爇香側聽。聽罷遂入,不復出。將齋,以藤盤竹箸, 秫飯一盂,杞菊數甌,不調鹽酪,美若甘露。食訖,僕持 䞋一鍰,敬施之,曰:「先生寄語上人,遠到山舍,不及攀。」 遣僕留送出路口。因中途問僕曰:「先生何姓?」曰:「姓孫。」 曰:「何名?」僕於僧掌中書「思邈」二字,僧因大駭,欲再往, 僕遽失之。凡山中尋三日,竟迷舊路。歸視䞋資,乃金 錢一百,皆良金也,中五六金,一半尚鐵。由茲一膳,身 輕無疾。天禧中已一百五十歲。長遊都市,後隱不見。

王遠智

[编辑]

按《唐書方技傳》:「王遠智,糸本瑯琊,後為揚州人。父曇 選,為陳揚州刺史。母晝寢,夢鳳集其身,因有娠。浮屠 寶誌謂曇選曰:『生子當為世方士』。遠智少警敏,多通 書傳。事陶弘景,傳其術,為道士。又從臧兢游。陳後主 聞其名,召入重陽殿,辯論超詣,甚見咨挹。隋煬帝為 晉王,鎮揚州,使人介以邀見,少選髮白,俄復鬒。帝懼」, 遣之。後幸涿郡,詔遠智見臨朔宮。帝執弟子禮,咨質 仙事,詔京師作玉清元壇以處之。及幸揚州,遠智謂 帝不宜遠京國,不省。高祖尚微遠智,密語天命。武德 中,平王世充,秦王與房元齡微服過之,遠智未識,迎 語曰:「中有聖人,非王乎?」乃諗以實。遠智曰:「方為太平 天子,願自愛。」太宗立,欲官之,苦辭。貞觀九年,詔潤州 即茅山為觀,俾居之。璽詔曰:「省所奏,願還舊山,已別 詔不違雅素,并敕立祠觀,以伸曩懷。未知先生早晚 至江外,祠舍何當就功?令太史令薛頤等往宣朕意。」 遠智多怪言,詫其弟子潘師正曰:「吾少也有累,不得 上天,今署少室伯,吾將行。」即沐浴加冠衣,若寢者。遂 卒。或言壽蓋百二十六歲云。遺命子紹業曰:「爾年六 十五見天子,七十見女君。」調露中,紹業表其言,高宗 召見嗟賞,追贈遠智太中大夫,諡升真先生。武后時, 復召見,皆如其言,又贈金紫光祿大夫。天授中,改諡 升元。

按《雲笈七籤》:「瑯琊王遠智,陳揚州刺史曇選之子。外 祖丁超,梁駕部郎中。其母因夢靈鳳有娠,又聞腹中 啼。寶誌曰:『生子當為神仙宗伯也。年七歲,日覽萬言, 博總群書,心冥至道。年十五,入華陽,事貞白先生,授 三洞法。又從宗道先生臧矜傳諸祕訣。陳主召入重 陽殿,特加禮敬,賞賚資送還茅山。先生乃於洞西北』」 嶺上結靜室以居,研味元祕。大建末,靜室中忽有一 神人,醉臥嘔吐,先生然香禮候神人曰:「卿是得道之人,張法本亦甚有心。吾欲並將遊天台山,石橋廣闊 可過,得彼多散仙人,又常降甘露,以器盛之,服一升 可壽得五百歲。卿能去否?」先生便隨出,上東嶺就法 本。至山半,忽思未別二三弟子,付囑經書。背行三十 步,迴望神人,化為鶴飛去。隋晉王廣鎮揚州,王子相 柳顧言相續奉請。先生既至,斯須而鬚髮變白,王懼 而歸之,少選復舊。王踐祚,敕崖鳳舉諮迓,帝親執弟 子禮,敕成都起玉清元壇以處之,仍令代王越師焉。 高祖龍潛時,先生嘗密告符命,秦王與房元齡微服 就謁,先生迎謂曰:「此中有聖人。」秦王因以實告。先生 曰:「方作太平天子,願自愛也。」秦王詣先生受三洞法。 及登極,將加重位,固請歸山。至貞觀九年,敕潤州於 茅山置太平觀,并度七人,降璽書曰:「朕昔在藩朝,早 獲問道,眷言風範,無忘寤寐。近覽來奏,請歸舊山,已 有別敕,不違高志,所立置觀,用表宿心。先生浩氣虛 懷,語」默一致,涵照如鏡,應物無私。時有竇德元,先經 揚州,遇司命使者,言其有重祿,以九九數當終命。德 元求哀於使者云:「真人王法主,是少室仙伯,檢錄人 鬼之任,關奏天曹,無不即應。」德元遂懇祈於先生,先 生不得已,因與請命。使者報曰:「更延十三年。」至高宗 朝,德元為左相,捐館舍之日,言皆如之。故舉世呼先 生為法主。又知已授仙職,後謂潘師正曰:「吾昨見仙 格,以小時誤損一童子吻,不得白日昇天,署少室仙 伯,將行在近。」翌日,沐浴,加冠衣,焚香而寐,告化,時年 一百二十六歲。潘師正、徐道邈同得祕訣,為入室弟 子陳羽、王軌次之,其餘各棲洞府,終身無替。高宗調 露二年,贈太中大夫,諡曰「昇真先生。」乃敕置太平觀, 度滿四十九人。天后嗣聖初,又贈金紫光祿大夫,改 諡昇元先生。明皇天寶中,敕李含光於太平觀造影 堂,寫真像,用旌仙跡焉。

按《龍城錄》:上元中,台州一道士王遠知,善《易》,於觀感 間曲盡微妙,善知人死生禍福,作《易總》十五卷,世祕 其本。一日因曝書,雷雨忽至,陰雲騰沓,直入臥內,雷 殷殷然,赤電遶室,暝霧中一老人下,身所衣服,但認 青翠,莫識其制作也。遠知焚香再拜,伏地若有所待。 老人叱起,怒曰:「所泄者書何在?上帝命吾攝六丁雷 電追取。」遠知方惶懼據地起,旁有六人,青衣已捧書 立矣。老人責曰:「上方禁文,自有《飛天保衛》,玉笈金科, 祕藏元都。汝是何者,輒混藏緗帙,據其所得,實以告 我。」遠知戰悸,對曰:「青丘元老以臣不逮,故傳授焉。」老 人頤頷頃曰:「上帝敕下汝仙品,已及於授度期,展二 十四年,二紀數也。」遠知拜命次,旋風𩗗起,拆帷裂幙, 時已二鼓。明月在東,星斗燦然,俱無影響。所取將書, 乃易總耳。遠知志頗自失,後閉戶不出,經歲不食。人 因窺閴中,但聞勸酬交歡,竟不知為誰也。光宅中,召 至京玉清觀安泊,間或逃去,如此者數次。天后封金 紫光祿大夫,但笑而不謝。一日告殂,遺言屍赴東流 湍水中。天后不允其語,敕葬開明原上。後長壽中,台 州有人過海,阻風飄蕩,船欲坼妄行,不知所止。忽見 畫船一葉渺自天末來,驚視之,乃遠知也,漸相近。台 人拜而呼之。遠知曰:「君涉險何至於此?」告台人:「此洋 海之東十萬里也。」台人問:「歸計奈何?」遠知曰:「借子迅 風正西,一夕可到登州。」為傳語天壇觀張光道士。台 人既辭去,舟回如飛羽,但覺風毣毣而過。明日,至登 州,方知遠知死久矣。訪天壇道士,其徒云:「死兩日矣。」 方驗其仙去。

匡智附大郎

[编辑]

按《吉安府志》:「匡智,長安人。唐貞觀間,棄妻子,與姪大 郎往廬山修煉。居七日,忽一老人謂曰:『此山陰地,仙 不可得,南有名山陽地也,盍往居之』。二人去,至吉州 義山,忽有樵夫引二人登山,祝之曰:『此山安穩,勉力 精修』。語畢去,不知所在。遂於送龍洞尾建第二壇,朝 夕禮斗。既數年,中元節上帝降仙,衣智服之,足下雲」 生,上昇而去。大郎遂立第三壇一所,朝夕禮斗。次年 七月七日尸解。事聞於朝,敕命鄉人塑像立祠祀焉。 今匡郎廟、崇元觀具存,詳見胡澹庵《輔順廟碑記》。

張公弼

[编辑]

按《續元怪錄》:唐貞觀中,華陰雲臺觀有劉法師者,練 氣絕粒,迨二十年。每三元設齋,則見一人衣縫掖面 黧瘦,來居末坐,齋畢而去。如此者十餘年,而衣服顏 色不改。法師異而問之,對曰:「『余姓張,名公弼,住蓮花 峰東隅。法師意此處無人之境,請同往』。公弼怡然許 之曰:『此中甚樂,師能便住,亦當無悶』。法師遂隨公弼」 行三二十里,捫蘿攀葛,纔有鳥徑,其崖谷險絕,雖猿 狖不能過也,而公弼履之若夷途,法師從行亦無難。 遂至一石壁,削成高直千餘仞,下臨無底之谷,一逕 闊數寸,法師與公弼側足而立,公弼乃以指扣石壁, 中有人問曰:「為誰?」對曰:「某遂劃然開一門,門中有天 地日月。」公弼將入,法師隨公弼亦入。其人乃怒謂公 弼曰:「何故引外人來?」其人因闔門,則又成石壁矣。公 弼曰:「此非他人,乃雲臺劉法師也。與余久故,故請此來,何見拒之深也?」又開門納公弼及法師。公弼曰:「法 師此來甚饑,君可豐食遣之。」其人遂問法師便住否? 法師請以後期。其人遂取一盂水,以肘後青囊中刀 圭粉和之,以飲法師。其味甚甘香,飲畢而饑渴之想 頓除矣。公弼曰:「余昨云山中甚樂,君盍為戲?」令法師 觀之。其人乃以水噀東谷中,俄有蒼龍白象各一對 舞,舞甚妙;威鳳彩鸞各一對歌,歌甚清。頃之,公弼送 法師迴,師卻顧,唯見青崖丹壑,向之歌舞,一無所睹 矣。及去觀將近,公弼乃辭法師,至觀處置事畢,卻尋 公弼,則步步險阻,杳不可階。法師痛恨「前者不住,號 天叫地」,遂成腰疾。公弼更不復至矣。

魏隆

[编辑]

按《鎮江府志》:「魏隆,字道真,唐貞觀初,居京口之仁靜 觀,修正乙法,道行高,郡守李崇德薦之朝,太宗與語, 悅之,賜號法師。無何,歸京口,卒葬馬跡山。踰數月,人 有遇之者,啟其棺,一鶴飛入雲中,獨冠劍存焉。咸以 為尸解而去。」

苗龍

[编辑]

按《紹興府志》:「唐苗龍,不知何許人,居會稽,失其名,能 畫龍,人以苗龍呼之。貞觀中得道仙去。今龍瑞宮東 南一峰崛起,上平如砥,相傳為苗龍上昇處。」

姚泓

[编辑]

按《逸史》:唐太宗時有禪師,道行精高,居於南嶽。忽一 日見一物人行而來,直至僧前,綠毛覆體,禪師懼,謂 為梟之屬也,細視面目,即如人也。僧乃問曰:「『檀越為 山神邪,野獸邪?復乃何事而特至此?貧道禪居此地, 不擾生靈,神有知無相惱也』。良久,其物合掌而言曰: 『今是何代』?僧曰:『大唐也』。又曰:『和尚知晉宋乎?自爾至 是復幾載』。」僧曰:「從晉及今,四百年矣。」其物乃曰:「和尚 博古知今,寧不知有姚泓乎?」僧曰:「知之。」物曰:「我即泓 也。」僧曰:「吾覽《晉史》,言姚泓為劉裕所執,遷姚宗於江 南,而斬泓於建康市。據其所記,泓則死矣,何至今日? 子復稱為姚泓邪?」泓曰:「當爾之時,我國實為劉裕所 滅,送我於建康市,以徇天下,奈何未及肆刑,我乃脫 身逃匿。裕既求我不得,遂假一人貌類我者斬之,以 立威聲,示其後耳。我則實泓之本身也。」僧因留坐,語 之曰:「史之說豈虛言哉!」泓笑曰:「和尚豈不聞漢有淮 南王劉安乎?其實昇仙而遷固狀以叛逆伏誅。漢、史 之妄,豈復逾於後史耶?斯則史氏妄言之證也。我自 逃竄山野,肆意遊行,福地靜廬,無不探討。既絕火食, 遠陟此峰,樂道逍遙,唯餐松柏之葉。年深代久,遍身 生此綠毛,已得長生不死之道矣。」僧又曰:「食松柏之 葉,何至生毛若是乎?」泓曰:「昔秦宮人遭亂避世,入太 華之峰,餌其松柏。歲祀寖久,體生碧毛尺餘。或逢世 人,人自驚異,至今謂之毛女峰。且上人頗信古,豈不 詳信」之乎?僧因問請須所食,泓言:「吾不食世間之味 久矣,唯飲茶一甌。」仍為僧陳晉、宋歷代之事,如指諸 掌。更有史氏闕而不書者,泓悉備言之。既而辭僧告 去,竟不復見耳。

岑道願

[编辑]

按《荊州府志》:「岑道願,江陵人。隋初,避難泝三峽,至萬 州江南山下修煉,食黃精百餘歲而逝。唐貞觀十八 年,常屬香於商人,命往所隱巖下爇之,商人不往,濤 怒,舟不能上,乃返爇香波遂平。」

羅通微

[编辑]

按《續文獻通考》:「羅通微,臨晉人。少時采薪山中,遇閻 使君寀謂曰:『子骨相巉峛,可學長生』。遂避跡五老山, 學步虛絕粒。貞觀中,忽一日謂人曰:『我歸,明日大會 士庶萬人』。俄雷震地下,青龍躍出,通微遂跨而登仙。」

杜子華

[编辑]

按《陝西通志》:「李虞與楊稜遊華山,至一小洞,有紫衣 人乘小馬,四五人從之。引二人至署,多竹,堂屋甚潔。 因自言曰:『予杜子華,避亂遇仙,居此已數百年』。李、楊 因止宿,飲食精異,內有羊,其狀如牛。留數日,遣使者 導之返。」

杜懷讓

[编辑]

按《陝西通志》:「杜懷讓,貞觀中道士,居石室,斷穀不食, 好吹長笛。令人多買笛,一吹即投於巖下。笛盡,更棲 息巖中,累月不動,自號長春先生。今石室嶷然,笛聲 不絕。」

張惠明

[编辑]

按《續文獻通考》:「張惠明,趙郡人。結廬中條山,遇混元 子授高上之道,行之道,學超群。太宗詔入內殿致醮, 有感,封妙濟大師。尋至南嶽尸解。」

按《衡岳志》:「張惠明,貞觀末,修道入山,遇南岳石英夫 人傳道,行抱一三五混合之法,而後尸解。」

李清

[编辑]

按《集異記》:「李清,北海人也。代傳染業。清少學道,多延 齊魯之術士道流,必誠敬接奉之,終無所遇,而勤求 之意彌切。家富於財,素為州里之豪甿,子孫及內外 姻族近百數家,皆能游手射利於益都。每清生日,則爭先餽遺,凡積百餘萬。清性仁儉,來則不拒,納亦不 散。如此相因,填累藏舍。年六十九,生日前一旬,忽召」 姻族大陳酒食,已而謂曰:「吾賴爾輩勤力無過,各能 生活,以是吾獲優贍。然吾布衣蔬食,逾三十年矣,寧 復有意於華侈哉?爾輩以吾老長行,每餽吾生日衣 裝翫具,侈亦至矣。然吾自以久所得,緘之一室,曾未 閱視,徒損爾之給用,資吾之糞土,竟何為哉?幸天未 錄吾魂氣,行將又及吾之生辰,吾固知爾輩又營續 壽之禮。吾所以先期而會,蓋止爾之常態耳。」子孫皆 曰:「續壽自遠有之,非此將何以展卑下孝敬之心?願 無止絕,俾姻故之不安也。」清曰:「苟爾輩志不可奪,則 從吾所欲而致之,可乎?」皆曰:「願聞尊旨。」清曰:「各能遺 吾洪纖麻縻百尺,總而計之,是吾獲數千百丈矣。以 此為紹續吾壽,豈不延長哉?」皆曰:「謹奉教,然尊旨必 有所以,卑小敢問。」清笑謂曰:「終亦須令爾輩知之。吾 下界俗人,妄意求道,精神心力,夙夜勤勞,於今六十 載矣,而曾無影響。吾年已老耄,朽蠹殆盡,自期筋骸 不過二三年耳,欲乘視聽步履之,尚能將行早志,爾 輩幸無吾阻。」先是,青州南十里有高山,俯壓郡城,峰 頂中裂,豁為關崖。州人家家坐對嵐岫,歸雲過鳥,歷 歷盡見。按《圖經》云:雲門山,俗亦謂之劈山,而清蓄意 多時。及是,謂姻族曰:「雲門山,神仙之窟宅也,吾將往 焉。吾生日坐大竹簣,以轆轤自縋而下,以纖縻為媒 焉。脫不可前,吾當急引其媒,爾則出吾於媒末。設有 所遇而能肆吾志,亦當復來歸子孫。」姻族泣諫曰:「冥 寞深遠,不測紀極,況山精木魅,蛇虺怪物,何類不儲, 忍以千金之身,自投於斯,豈久視永年之階乎?」清曰: 「吾志也,汝輩必阻,則吾私行矣。是不獲竹簣洪縻之 安也。」眾知不可迴,則共治其事。及期,而姻族鄉里凡 千百人,競齎酒饌。遲明,大會於山椒,清乃揮手辭謝 而入焉。良久及地,其中極暗,仰視天纔如手掌,捫四 壁止容兩席許。東南有穴,可俯僂而入,乃棄簣遊焉。 初甚狹細,前往則可伸腰,如此約行三十里,晃朗微 明,俄及洞口。山川景象,雲煙草樹,宛非人世。曠望久 之,惟東南十數里隱映若有居人焉。因徐步詣之。至 則陡絕一臺,基級極峻,而南向可以登陟。遂虔誠而 上,頗懷恐懼。及至,窺其堂宇甚嚴,中有道士四五人, 清於是扣門,俄有青童應門問焉,答曰:「青州染工李 清。」青童如詞以報。清聞中堂曰:「李清伊來也。」乃令前。 清惶怖趨拜,當軒一人遙語曰:「未宜來,何即遽至。」因 令遍拜諸賢。其時日已午,忽有白髮翁自門而入,禮 謁啟曰:「蓬萊霞明觀丁尊師新到,眾聖令邀諸」真登 上清赴會。於是列真偕行,謂清曰:「汝且居此。」臨出顧 曰:「慎無開北扉。」清巡視院宇,兼啟東西門,情意飄飄 然,自謂永棲真境。因至堂北,見北戶斜掩,偶出顧望, 下為青州,宛然在目。離思歸心,良久方巳悔恨思返, 諸真則已還矣。其中相謂曰:「令其勿犯北門,竟爾自 惑,信知仙界不可妄至也。」因與瓶中洒一甌,其色濃 白。既而謂曰:「汝可且歸。」清則叩頭求哀,又云無路卻 返。眾謂清曰:「會當至此,但時限未耳。汝無苦無途,但 閉目足至地,則到鄉也。」清不得已,流涕辭行。或相謂 曰:「既遣其歸,須令有以為生。」清心恃豪富,訝此語為 不知己。一人顧清曰:「汝於堂內閣上取一軸書去。」清 既得,謂清曰:「脫歸無倚,可以此書自給。」清遂閉目,覺 身如飛鳥,但聞風水之聲相激。須臾履地開目即青 州之南門。其時纔申未,城隍阡陌,髣髴如舊,至於屋 室樹木,人民服用,已盡變改。獨行盡日,更無一人相 識者。即詣故居朝來之大宅,宏門改張,新舊曾無倣 像。左側有業染者,因投詣與之語。其人稱姓李,自云 「我本北海富家。」因指前後閭閈:「此皆我祖先之故業。」 曾聞先祖於隋開皇四年生日,自縋南山,不知所終, 因是家道淪破。清悒怏久之,乃換姓氏,寓遊城邑,因 取所得書閱之,則療小兒諸疾方也。其年,青州小兒 癘疫,清之所醫,無不立愈,不旬月,財產復振。時高宗 永徽元年,天下富庶,而北海往往有知清者,因是齊 魯人從而學道術者,凡百千輩。至五年,乃謝門徒云: 「吾往泰山觀封禪。」自此莫知所往。

康希仙

[编辑]

按《嚴州府志》:「唐康希仙,一名希銑,永徽中為睦州刺 史,自州白日昇仙。」

採藥民

[编辑]

按《原化記》,「唐高宗顯慶中,有蜀郡青城民,不詳姓名, 嘗採藥於青城山下,遇一大薯藥,劚之深數丈,其根 漸大如甕。此人劚之不已,漸深五六丈,而地陷不止, 至十丈餘。此人墮中,無由而出,仰視穴口,大如星焉, 分必死矣。忽傍見一穴,既入稍大,漸漸匍匐,可數十 步,前視如有明狀,尋之而行一里餘,此穴漸高,繞穴」 行可一里許,乃出一洞口,洞上有水,闊數十步,岸上 見有數十人家,村落桑柘,花物草木,如二三月中有 人,男女衣服不似今人,耕夫釣童往往相遇。一人驚 問得來之由,遂告所以,乃將小舠子渡之。民告之曰「不食已經三日矣。」遂食以胡麻飯、柏子湯。諸葅止可 數日,此民覺身漸輕,問其主人:「此是」何所,兼求還蜀 之路。其人相與笑曰:「汝世人不知此仙境,汝得至此, 當是合有仙分。可且留此,吾當引汝謁玉皇。」又其中 相呼云:「明日上巳也,可往朝謁。」遂將此人往。其人或 乘雲氣,或駕龍鶴,此人亦在雲中徒步,須臾至一城, 皆金玉為飾,其中宮闕皆是金寶,諸人皆以次入謁, 獨留此人於宮門外。門側有一大牛,赤色,形狀甚奇, 閉目吐涎。沬主人令此民禮拜其牛,求乞仙道,如牛 吐寶物,即便吞之。此民如言拜乞,少頃,此牛吐一赤 珠,大踰徑寸。民方欲捧接,忽有一赤衣童子拾之而 去。民再求得青珠,又為青衣童子所取。又有黃者白 者,皆有童子奪之。民遂急以手捧牛口,須臾得黑珠, 遽自吞之,黑衣童子至,無所見而空去。主人遂引謁 玉皇。玉皇居殿,如王者之像,侍者七人,冠劍列左右, 玉女數百,侍衛殿庭。奇異花果馨香,非世所有。玉皇 遂問民,具以實對。而民貪顧左右玉女,玉皇曰:「汝既 悅此侍衛之美乎。」民俯伏請罪。玉皇曰:「汝但勤心妙 道,自有此等。但汝修行未到,須有功用,不可輕致。」敕 左右以玉盤盛仙果示民曰:「恣汝以手拱之所得之 數也。」其果紺赤,絕大如拳,狀若世之林檎,而芳香無 比。自手拱之所得之數,即侍女之數也。自度盡拱,可 得十餘,遂以手捧之,唯得三枚而已。玉皇曰:「此汝分 也。」初至未有位次,且令前主人領往彼處,敕令三女 充侍,別給一屋居之,令諸道侶導以修行。此人遂卻 至前處,諸道流傳授《真經》,服藥用氣,洗滌塵念。而三 侍女亦授以道術。後數朝謁,每見玉皇必勉其至意。 其地草木常如三月,中無榮落寒暑之變,度如人間, 可一歲餘。民自謂仙道已成,忽中夜而嘆,左右問曰: 吾今雖得道,本偶來此耳。來時妻產一女,纔經數日, 家貧,不知「復如何,思往一省之。」玉女曰:「君離世已久, 妻子等已當亡,豈可復尋?蓋為塵念未祛,至此誤想。」 民曰:「今可一歲矣,妻亦當無恙,要明其事耳。」玉女遂 以告諸鄰,諸鄰共嗟嘆之,復白玉皇,玉皇命遣歸。諸 仙等於水上作歌樂飲饌以送之。其三玉女又與之 別,各遺以黃金一鋌曰:「恐至人世,歸求無得,以此為 費耳。」中女曰:「君至彼,倘無所見,思歸,吾有藥在金鋌 中,取而吞之,可以歸矣。」小女謂曰:「恐君為塵念侵,不 復有仙。金中有藥,恐有誤耳。吾知君家已無處尋,唯 舍東一擣練石尚在。吾已將藥置石下,如金中無,但 取此服可矣。」言訖,見一群鴻鵠天際飛過,眾謂民曰: 「汝見此否?但從之而去。」眾捧民舉之,民亦騰身而上, 便至鵠。群鵠亦不相驚擾。與飛空回顧,猶見岸上人, 揮手相送,可百來人。乃至一城中,人物甚眾,問其地, 乃臨海縣也,去蜀已甚遠矣。遂鬻其金為資糧,經歲 乃至蜀。時開元末年,問其家,無人知者。有一人年九 十餘,云:「吾祖父往年因採藥不知所之,至今九十年 矣。」乃民之孫也。相持而泣云:「姑叔父皆已亡矣。」時所 生女適人身死,其孫已年五十餘矣。相尋故居,皆為 瓦礫荒榛,唯故碪尚在。民乃毀金求藥,將吞之,忽失 藥所在,遂舉石得一玉合,有金丹在焉。即吞之,而心 中明了,卻記去路。此民雖仙洞得道,而本庸人,都不 能詳問其事。時羅天師在蜀,見民說其去處,乃云是 第五洞寶仙九室之天。玉皇即天皇也,大牛乃馱龍 也。所吐珠赤者,吞之壽與天地齊,青者五萬歲,黃者 三萬歲,白者一萬歲,黑者五千歲。此民吞黑者,雖不 能學道,但於人世上亦得五千歲耳。玉皇前立七人, 北斗七星也。民得藥服,卻入山,不知所之,蓋去歸洞 天矣。

李震

[编辑]

按《寶慶府志》:「李震,字三衢,別號洞明先生。唐顯慶間, 修真高霞山,白晝沖舉。尚書郎周源過訪,留詩勒碑 於新甲山仙家。」今存。

何懷寶

[编辑]

按《永明縣志》:「何懷寶,號仲涓,世居層山巖下,出為黃 冠師,遊廬山,遇異人授辟穀術以歸。嘗與房日茨參 證祕異。」《九嶷志》載云:「何仲涓歸隱何侯仙室,何侯宅 在玉琯巖舜祠左。何侯得道,拔宅飛昇,不知所之,惟 丹竈存焉。後黃冠房日茨、何仲涓居之,亦皆仙去。」又 云:「蔣之奇,字穎叔,有題名刻石於紫霞洞中。」《贈黃冠 何仲涓》詩。熙寧戊戌,職方郎中知道州黃師道亦有 詩贈仲涓,刻於城西懷古亭石崖上,見存。由此觀之, 仲涓不但名注仙籍,且一時士大夫願從遊者,皆名 人也。屢見諸書,但不知為永明人公有耳。孫何自新 以家譜浸滅剝蝕對之,與《九嶷志》符,喜而收之。邑乘 中地,固靈於人哉。或曰:「何侯亦永明人。余不敢收,姑 闕之以志疑。」

何志純

[编辑]

按《永明縣志》:「何志純,即仲涓族人,少從神仙周遊五 嶺,在永明嶺絕頂,所遺仙蹤尚有」請幫助識別此字。羊床:請幫助識別此字。盂、拭、劍 石、石室、石池。至高宗龍朔中至南嶽作尊師。開元中司馬承禎在祝融峰頂建息庵,法從甚眾。太虛、鄧虛 中虛與志純號應虛,為「四高士」焉。天寶三年有記,見 存。

按《衡岳志》:何尊師,不知何許人,唐龍朔中居衡岳,顏 如四十歲人,行步如風,常往來蒼梧五嶺間,百餘年, 狀貌不改。或問氏族,但云何時人因號曰何尊師。道 士田虛應、鄧中虛嘗請曰:「尊師卒無言,何以開悟?」學 者則曰:「知不知,上也;不知知者,下也。誰能鑿混沌之 竅,悟自然之理也。」杖藜入林而去。須臾,群虎隨之,不 復見矣。開元中,司馬承禎遊衡岳,見尊師於林中致 禮。造問,則據石而坐,不見答而退。天寶二年下元日, 雲鶴翔空,異香芳郁,謂弟子曰:「吾去後,當舉於紫蓋 峰南盤石上。」遂化,顏色不變,弟子環衛,行遷神之法。 中夕,聞雷震聲,即失其所在。衡陽太守蘇務廉為立 碑焉。

黃觀福

[编辑]

按《墉城集仙錄》:「黃觀福者,雅州百丈縣民之女也。幼 不茹葷血,好清靜,家貧無香,以柏葉柏子焚之,每凝 然靜坐,無所營為,經日不倦。或食柏葉,飲水自給,不 嗜五穀,父母憐之,率任其意。既笄,欲嫁之,忽謂父母 曰:『門前水中極有異物,女常時多與父母說奇事先 兆,往往信驗,聞之因以為然,隨往看之,水果來洶湧』」, 乃自投水中,良久不出。漉之,得一古木天尊像,金彩 已駁,狀貌與女無異,水即澄靜,便以木像置路上,號 泣而歸。其母時來視之,憶念不已。忽有彩雲仙樂,引 衛甚多,與女子三人下其庭中,謂父母曰:「女本上清 仙人也,有小過謫在人間,年限既畢,復歸天上,無至 憂念也。」同來三人,一是玉皇侍女,一是《天帝侍辰》女, 一是《上清侍女》,此去不復來矣。今年此地疾疫,死者 甚多,以金遺父母,使移家益州,以避凶歲,即留金數 餅,昇天而去。父母如其言,移家蜀郡。其歲疫毒,黎雅 尢甚,十喪三四,即唐麟德年也。今俗呼為「黃冠佛。」蓋 以不識天尊道像,仍是相傳語訛,以「黃觀福」為黃冠 佛也。

劉道合

[编辑]

按《唐書潘師正傳》:「有劉道合者,與潘師正同居嵩山, 帝即所隱立太一觀,使居之。時將封泰山,雨不止,帝 令道合禳祝,俄而霽,乃令馳傳先行泰山祈祓,得賞 賜,輒散貧乏,無所畜。咸亨中,為帝作丹劑,成而卒。帝 後營宮,遷道合墓,開其棺,見骸坼若蟬蛻者。帝聞,恨 曰:『為我合丹而自服去』。」然所餘丹無他異。

按《河南府志》:「道合,陳州宛丘人。卒後,弟子開棺將易 衣改葬。其尸惟空皮,而背上開坼,若蟬蛻者,眾謂尸 解。」

王仙柯

[编辑]

按《續文獻通考》:「王仙柯,青城人。儀鳳中拔宅上昇。蜀 僧中寤偶於龍岱相逢,寤公曰:『飛昇之後,胡為來此』? 仙柯曰:『吾昔得靈藥,令能飛步,今全家隱於後山,更 修道法,上賓之命,吾何望焉』。」

按《四川總志》:「唐王柯,字野山,青城人。母丁氏,夢大星 照身生柯。幼而穎悟,長而仁慈,見老弱孤貧者,惻然 哀之,形於顏色。每大雪時,施粒食以濟禽鳥。後遇至 人傳以丹訣,乃居洞中,修煉歷年無成,鼎忽破丹,乃 化為金。後上西峰,遇道士煉丹,柯乃助其薪炭,奉事 三年不怠。道士嘉其誠,授以訣,丹成分遺柯,服之身」 輕。門側有柏,騰身而舉,已在樹杪。及尸解,乃高宗儀 鳳三年五月也。

韋善俊

[编辑]

按《河南府志》:「韋善俊,京兆人。母初娠,每遇血食,則連 夕腹痛,遂蔬食。既生,年十三,長齋誦諸道經。後詣嵩 陽觀事黃元賾,參佩道法。唐高宗調露初,有劉文兒 過山之西,見神人長丈餘,介甲而坐,見善俊來,起迓 之。文兒欽異,遂從善俊歸嵩陽。嗣聖中,善俊嘗過壇 墟店東,遇黑駁犬,繞旋不去,因畜之,呼為烏龍。如意」 中,將遊少林寺,以齋食食之,僧曰:「人未食而食犬,可 乎?」謝曰:「吾過矣。」尋出寺而去,望之愈遠,而犬愈大,長 數丈,化為龍。善俊乘之歸嵩陽,絕跡不復出。

傅隱遙

[编辑]

按《溫州府志》:「唐傅隱遙,永嘉人。吳末愛大若巖,結庵 以居,辟穀修煉,至調露元年上昇。今有登仙石在焉。」

蕭靈護

[编辑]

按《吉安府志》:「蕭靈護,字天佑,廬陵人。自少好道,好賑 人之急。過遊嶽麓,遇鄧真人授以火鼎黃白之術,遂 精內學。唐高宗弘道二年中秋,忽語其徒曰:『吾將往 矣』。是夕尸解。」

葉法善

[编辑]

按《唐書方技傳》:「葉法善者,括州括蒼人。世為道士。傳 陰陽占繇符架之術,能厭劾鬼怪。帝聞之,召詣京師, 欲寵以官,不拜。留內齋壇,禮賜殊縟。時帝悉召方士, 化黃金治丹,法善上言:『丹不可遽就,徒費財與日,請

覈真偽』。帝許之,凡百餘人皆罷。嘗在東都凌空祠為
考證
壇以祭,都人悉往觀,有數十人自奔火中,眾大驚,救」

而免。法善笑曰:「此為魅所馮,吾以法攝之耳。」問而信, 病亦皆已。其譎幻類若此。歷高、中、二宗朝五十年,往 來山中,時時召入禁內。雅不喜浮屠法,常力詆毀,議 者淺其好憎,然以術高,卒叵之測。睿宗立,或言陰有 助力。先天中,拜鴻臚卿員外,封越國公,舍景龍觀,追 贈其父歙州刺史,寵映當世。開元八「年卒,或言生隋 大業丙子,死庚子」,蓋百七歲云。元宗下詔褒悼,贈越 州都督。

按《朝野僉載》:孝和帝令內道場僧與道士各述所能, 久而不決。人都觀葉法善,取胡桃二升,并殼食之,並 盡,僧仍不伏。法善燒一鐵缽,赫赤兩手欲合老僧頭 上。僧唱「賊袈裟」,掩頭而走,孝和撫掌大笑。

按《太平廣記》,「葉法善,字道元,本出南陽葉邑,今居處 州松陽縣。四代修道,皆以陰功密行,及劾召之術,救 物濟人。母劉因畫寐,夢流星入口,吞之乃孕,十五月 而生,年七歲,溺於江中,三年不還。父母問其故,曰:『青 童引我,飲以雲漿,故少留耳』。亦言青童引朝太上,太 上頷而留之。弱冠身長九尺,額有二午,性淳和潔白」, 不茹葷辛,常獨處幽室,或遊林澤,或訪雲泉,自仙府 歸還,已有役使之術矣。遂入居卯酉山,其門近山,巨 石當路,每環迴為徑以避之。師投符起石,須臾飛去, 路乃平坦,眾共驚異。常遊括蒼白馬山,石室內遇三 神人,皆錦衣寶冠,謂師曰:「我奉太上命,以密旨告子, 子本太極紫微左仙卿,以校錄不勤,謫於人世,速宜 立功,濟人,佐國功滿,當復舊任,以正、一、三、五之法。今 授於子,又勤行助化,宜勉之焉。」言訖而去。自是誅蕩 精怪,掃馘凶祆,所在經行,以救人為志。叔祖靖能,頗 有神術,高宗時入直翰林,為國子祭酒。武后監國,南 遷而終。初,高宗徵師至京,拜上卿,不就,請度為道士, 出入禁內。及欲告成中嶽,扈從者多疾,凡噀咒病皆 愈。二京受道籙者,文武中外男女弟子千餘人,所得 金帛,並修宮觀,卹孤貧,無愛惜。久之,辭歸松陽,經過 之地,救人無數。蜀川張尉之妻,死而再生,復為夫婦。 師識之曰:「尸媚之疾也,不速除之。」張死矣,師投符而 化為黑氣焉。相國姚崇已終之女鍾念彌深投符,起 之錢塘江常有巨蜃,時為人害,淪溺舟楫,行旅苦之。 投符江中,使神人斬之。除害殄凶,元功遐被。各具本 傳,於四海六合,名山洞天,咸所周歷。師年十五,中毒 殆死,見青童曰:「天台苖君,飛印相救。」於是獲蘇。又師 青城山趙元陽,受遁甲,與嵩陽韋善俊傳八史。東入 蒙山,神人授書詣嵩山,神仙授劍。常行涉大水,忽沉 波中,謂已溺死,七日復出,衣履不濡,云「暫與河伯遊 蓬萊。」則天徵至神都,請於諸名嶽投奠龍璧。中宗復 位,武三思尚秉國權,師以頻察祅祥,保護中宗,為三 思所忌,竄於南海。廣州人庶夙仰其名,北向候之。師 乘白鹿,自海上而至,止於龍興新觀,遠近禮敬,捨施 豐多,盡修觀宇焉。歲餘,入洪州西山,養神修道。景龍 四年辛亥三月九日,括蒼三神人又降傳太上之命: 「汝當輔我睿宗及開元聖帝,未可隱跡山巖,以曠委 任。」言訖而去。時二帝未立,而廟號年號,皆已先知。其 年八月,果有詔徵入京。迨後平韋后,立相王睿宗。元 宗承祚,繼統師於上京,佐佑聖主。凡吉凶動靜,必豫 奏聞。會吐蕃遣使進寶函,封曰:「請陛下自開,無令他 人知機密。」朝廷默然。唯法善曰:「此是凶函,請陛下勿 開,宜令蕃使自開。」元宗從之。及令蕃使自開,函中弩 發中,蕃使死,果如法善言。俄授銀青光祿大夫、鴻臚 卿、越國公。景龍觀主祖重精於術數,明於考召,有功 於江湖間,諡有道先生,自有傳。父慧明,贈歙州刺史。 師請以松陽宅為觀,賜號「淳和」,御製碑書額,以榮鄉 里。明年正月二十七日,忽有雲鶴數百,行列北來,翔 集故山,徘徊三日,瑞雲五色,覆其所居。時歲庚申六 月三日甲申,告化於上都景龍觀。弟子既齊物尹愔, 睹真仙下降之事,祕而不言。二十一日,詔贈金紫光 祿大夫、越州都督,春秋百有七「歲。所居院異香芬郁, 仙樂繽紛,有青煙直上燭天,竟日方滅。師請歸葬故 鄉,敕度其姪潤州司馬仲容為道士,與中使監護,葬 於松陽。」詔衢、婺、括三州助葬,供給所須。發引日,敕百 官縞衣祖送於國門之外。開元初,正月望夜,元宗移 仗於上陽宮以觀燈,尚方匠毛順心結構彩樓三十 餘間,金翠珠玉,間廁其內。樓高百五十尺,微風所觸, 鏘然成韻。以燈為龍鳳螭豹騰躑之狀,似非人力。元 宗見大悅,促召師觀於樓下,人莫知之。師曰:「燈影之 盛,固無比矣。然西涼府今夕之燈,亦亞於此。」元宗曰: 「師頃嘗遊乎?」曰:「適自彼來,便蒙急召。」元宗異其言,曰: 「今欲一往,得乎?」曰:「此易耳。」於是令元宗閉目,約曰:「必 不得妄視,若誤有所視,必有非常。」驚駭如其言,閉目 距躍,已在霄漢。俄而足已及地,曰:「可以觀矣。」既睹影 燈,連亙數十里,車馬駢闐,士女紛委。元宗稱其盛者, 久之,乃請回,復閉目騰空而上,頃之已在樓下。而歌 舞之曲未終,元宗於涼州以鏤鐵如意質酒。翌日,命中使託以他事,使於涼州,因求如意以還,驗之非謬。 又嘗因八月望夜,師與元宗遊月宮,聆月中天樂,問 其曲名,曰《紫雲曲》。元宗素曉音律,默記其聲,歸傳其 音,名之曰《霓裳羽衣》。自月宮還,過潞州城上,俯視城 郭,悄然而月光如畫。師因請元宗以玉笛奏曲,時玉 笛在寢殿中,師命人取,頃之而至。奏曲既,投金錢於 城中而還。旬日,潞州奏,八月望夜,有天樂臨城,兼獲 金錢以進。元宗累與近臣試師道術,不可殫盡,而所 驗顯然,皆非幻妄,故特加禮敬。其餘追嶽神,致風雨, 烹龍肉,祛妖偽,靈效之事,具在本傳,此不備錄。又燕 國公張說嘗詣觀謁師,命酒,說曰:「既無他客。」師曰:「此 有麴處士者,久隱山林,性謹而訥,頗耽於酒,鍾石可 也。」說請召之,斯須而至。其形不及三尺,而腰帶數圍, 使坐於下,拜揖之禮,頗亦魯樸。酒至杯盂皆盡,而神 色不動。燕公將去,師忽奮劍叱麴生曰:「曾無高談廣 論,唯沈湎於酒,亦何用哉!」因斬之,乃巨榼而已。嘗謂 門人曰:「百六十年後,當有術過我者,來居卯酉山矣。」 初,師居四明之下,在天台之東數年,忽於五月一日 有老叟詣門,號泣求救,門人謂其有疾也。師引而問 之曰:「某東海龍也,天帝所敕,主八海之寶,一千年一 更其任無過者,超證仙品,某已九百六十年矣。微績 垂成,有婆羅門逞其幻法,住於海峰,晝夜禁咒,積三 十年矣。其法將成,海水如雲,卷在天半,五月五日,海 將竭矣。統天鎮海之寶,上帝制靈之物,必為幻僧所 取。五日午時,乞賜丹符,垂救」至期,師敕丹符飛往救 之,海水復舊。其僧愧恨,赴海而死。明日,龍輦寶貨珍 奇以來報。師拒曰:「林野之中,棲神之所,不以珠璣寶 貨為用,一無所受。」因謂龍曰:「此崖石之上,去水且遠, 但致一清泉,即為惠也。」是夕聞風雨之聲。及明,繞山 麓四面成一道石渠,泉水流注,經冬不竭,至今謂之 天師渠。又一說云:顯慶中,法善奉命修黃籙齋於天 台山,道由廣陵,明晨將濟瓜州。是日江干渡人,艤舟 而候。時方春暮,浦漵晴暖,忽有黃白二叟相謂曰:「乘 間可以圍碁為適乎?」即嚮空召冥兒,俄有丱童擘波 而出,衣無沾濕。一叟曰:「挈碁局與席偕來。」須臾,丱童 如命,設席沙上對坐,約曰:「賭勝者食」,明日北來道士 因大笑而下。子良久,白衣叟曰:「卿北矣,幸無以味美 見侵也。」曠望逡巡,徐步凌波,遠遠而沒。舟人知其將 害法善也,惶惑不寧。及旦,則有內官馳馬前至,督備 舟楫。舟人則以昨日之所見具列焉。內官驚駭不悅。 法善尋續而來,內官復以舟人之辭,以啟法善。法善 微哂曰:「有是乎?幸無掛意。」時法善符術神驗,賢愚共 知。然內官洎舟人從行之輩,憂軫靡遑。法善知之,而 促解纜,發岸咫尺,而暴風狂浪,天日昏晦,舟中之人 相顧失色。法善徐謂侍者曰:「取我黑符投之鷁首。」既 投,而波流靜謐。有頃既濟,法善顧舟人曰:「爾可廣召 宗侶,沿流十里之間,或蘆洲菼渚,有巨鱗在焉。爾可 取之,當大獲其資矣。」舟人承教,不數里,果有白魚,長 百尺許,周三十餘圍,殭暴沙上。就而視,腦有穴,嵌然 流膏。舟人因臠割載歸。左近村閭,食魚累月。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

本作品原文沒有標點。標點是人工智能程序古詩文斷句 v2.1創建,並且經由維基文庫用戶編輯改善的。本站用戶之編輯以知识共享 署名-相同方式共享 4.0协议(CC BY-SA 4.0)發佈。

歡迎各位持續修正標點,請勿複製與本站版權協議不兼容的標點創作。

Public domainPublic domainfalsefal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