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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第211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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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伦汇编 官常典 第二百十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明伦汇编 第二百十一卷
明伦汇编 官常典 第二百十二卷


考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二百十一卷目录

 公辅部名臣列传三十一

  唐十三

  李固言      郑覃

  李石       陈夷行

  杨嗣复      李玨

  王起       崔郸

  李绅       李让夷

  李回       郑肃

  卢商       周墀

  卢钧

官常典第二百十一卷

公辅部名臣列传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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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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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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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本传:“固言,字仲枢,其先赵人。擢进士甲科,江 西裴堪、剑南王播皆表署幕府,累官户部郎中。温造 为御史中丞,表知杂事,进给事中。将作监。王堪坐治 太庙不谨,改太子宾客。固言上还制书曰:‘陛下当以 名臣左右太子,堪以慢官斥处,调护地非所宜’。诏改 它王傅。固言再迁尚书右丞。李德裕辅政,出固言华” 州刺史。俄而李宗闵复用,召为吏部侍郎。州大豪何 延庆横猾哗众,遮道使不得去。固言怒,捕取杖杀之, 尸诸道。既领选,按籍自拟,先收寒素,柅吏奸。进御史 大夫。大和九年,宗闵得罪,李训、郑注用事,训欲自取 宰相,乃先以固言为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旋坐党人,出为山南西道节度使,训自代其处。训败, 文宗颇思之,复召为平章事,仍判户部。群臣请上徽 号,帝曰:“今治道犹郁,群臣之请谓何?比州县多不治, 信乎?”固言因白邓州刺史王堪、隋州刺史郑襄尤无 状。帝曰:“贞元时御史,独王堪尔。”郑覃本举堪,疑固言 抵己,即曰:“臣知堪,故用为刺史。举天下不职,何独二 人!”帝识其意,不主前语,因称:“‘《诗》曰‘济济多士,文王以 宁’。闻’德宗特多阙官,宁乏才邪?”固言曰:“用人之道,随 所保任,观称与否而升黜之,无乏才矣。”帝曰:“宰相用 人,毋计亲疏。窦易直为宰相,未尝用姻戚,使己才不 足任天下重,自宜引去。苟公举虽亲,何嫌用所长耳。” 帝不欲大臣有党,故语两与之。俄以门下侍郎平章 事为西川节度使。诏“《云韶雅乐》,即临皋馆送之。”让还 门下侍郎,乃检校尚书左仆射。始置骡军千匹,又募 锐士三千,武备雄完。武宗立,召授右仆射。会崔珙、陈 夷行以仆射为宰相,改检校司空,兼太子少师,领河 中节度使。蒲津岁河水坏梁,吏撤笮用舟,邀丐行人。 固言至,悉除之。帝伐回鹘,诏方镇献财助军,上疏固 谏不从。以疾复为少师,迁东都留守。宣宗初,还右仆 射。后以太子太傅分司东都。卒,年七十八,赠太尉。固 言“吃接宾客,颇謇缓,然每议论人主前,乃更详辩。”

郑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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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郑珣瑜传》:珣瑜子覃,以父荫补弘文校书郎, 擢累谏议大夫。宪宗取五中官为和籴使,覃奏罢之。 穆宗立,不恤国事,数荒昵,吐蕃方彊,覃与崔郾等廷 对曰:“陛下新即位,宜侧身勤政,而内耽宴嬉,外盘游 畋。今吐蕃在边,狙候中国,假令缓急,臣下乃不知陛 下所在,不败事乎?夫金缯所出,固民膏血,可使倡优 无功,滥被赐与。愿节用之,以所馀备边,毋令有司重 取百姓,天下之幸也。”帝不怿,顾宰相萧俛曰:“是皆何 人?”俛曰:“谏官也。”帝意解,乃曰:“朕之阙下,能尽规忠也。” 因诏覃曰:“阁中殊不款款,后有为我言者,当见卿。”延 英时,阁中奏久废,至是,士相庆王承元徙郑滑节度 使,镇人固留不出。承元请以重臣劳“安其军”,诏覃为 宣谕使,起居舍人王璠副之。始,镇人慢甚,及覃传诏, 开勖大义,军遂安,承元乃得去。宝历初,擢京兆尹。文 宗召为翰林侍讲学士,进工部侍郎。覃于经术该深, 谆笃守正,帝尤重之。李宗闵、牛僧孺知政,以覃与李 德裕厚,忌其亲近,为助力,阳迁工部尚书,罢侍讲,欲 推远之。帝雅向学,颇思覃,复召为侍讲学士。德裕既 相,以为御史大夫。帝尝谓殷侑善言经,其为人,郑覃 比也。宗闵猥曰:“二人诚通经,然其议论不足取。”德裕 曰:“覃、侑之言,它人不欲闻,惟陛下宜闻之。”俄德裕罢, 宗闵复用覃,繇户部尚书下除秘书监。宗闵得罪,迁 刑部尚书,进尚书右仆射,判国子祭酒。李训诛,帝召 覃视诏禁中,遂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荥阳郡公。 不喜文辞,病进士浮夸,建废其科,曰:“南北朝所以不 治,文采胜质厚也。士惟用才,何必文辞。”又言:文人多佻薄。帝曰:“纯薄似赋性之异,奚特进士耶?且设是科 二百年,讵可易。”乃止。帝尝谓百司不可使一日弛惰, 因指香案炉曰:“此始华好,用久则晦。不治饰,何由复 新?”覃曰:“救世之敝,在先责实。比皆不摄识事,至慕王 夷甫以不及为靳,此本于治平,人人无事安逸致然。” 帝曰:“要在谨法度而已。”进门下侍郎、弘文馆大学士。 帝坐延英论诗工否,覃曰:“孔子所删,《三百篇》是已,其 非雅正者,乌足为天子道哉?夫《风》《大》《小雅》,皆下刺上 之变,非上化下为之。故王者采《诗》以考风俗得失。若 若陈后主、隋炀帝,特能诗之章解,而不知王术,故卒 归于乱。章什𬣡𬣡,愿陛下不取也。”帝每言:顺宗事不 详实,史臣韩愈岂当时屈人邪?昔汉司马迁与任安 书,辞多怨怼,故《武帝本纪》多失实。覃曰:“武帝中年,大 发兵事边,生人耗瘁,府库殚竭,迁所述非过言。”李石 曰:“覃所陈,因武帝以谏,欲陛下终究盛德。”帝曰:“诚然。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覃曰:“陛下乐观《书》,然要义不过 一二,陛下所道是矣,宜寝馈以之。”覃既名儒,故以宰 相领祭酒。请太学、《五经》置博士,禄廪比王府官。再迁 太子太师。开成三年,旱,帝多出宫人,李玨入贺曰:“汉 制,八月选人,晋武帝平吴,多采择仲尼,所谓未见好 德者,陛下以为无益,放之盛德也。”覃又推赞曰:“晋以 采择之失,举天下为左衽,宜陛下以为殷鉴。”帝善其 将美。以病乞去位,有诏解太子太师,许五日一入中 书商量政事。俄罢为尚书左仆射。武宗初,李德裕复 用,欲援覃共政,固辞,乃授司空,致仕,卒。覃清正退约, 与人未常串狎,位相国,所居第不加饰,内无妾媵。女 孙适崔皋,官裁九品卫佐。帝重其不婚权家。覃之侍 讲,每以厚风俗黜朋比,再三为天子言,故终为相。然 疾恶多所不容,世以为太过,惮之。始,覃以经籍刓缪, 博士陋浅,不能正,建言:“愿与钜学鸿生共力仇刊,准 汉旧事,镂石太学,示万世法。”诏可。覃乃表周墀、崔球、 张次宗、孔温业等是正其文,刻于石。子裔绰。

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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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本传:“石字中玉,襄邑恭王神符五世孙。元和 中,擢进士第,辟李听幕府,从历四镇,有材略,为吏精 明。听每征伐,必留石主后务。太和中,为行军司马。听 以兵北渡河,令石入奏,占对华敏,文宗异之。府罢,擢 工部郎中,判盐铁案。令狐楚节度河东,引为副使。入 迁给事中,累进户部侍郎,判度支。帝恶李宗闵等以” 党相排,背公害政,凡旧臣皆疑不用,取后出孤立者 欲惩刈之,故李训等至宰相。训诛死,乃擢石以本官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仍领度支。石器雄远,当轴秉权, 亡所挠。方是时,宦寺气盛,陵暴朝廷,每对延英,而仇 士良等往往斥训以折大臣。石徐谓曰:“乱京师者,训、 注也,然其进孰为之先?”士良等恧缩不得对,气益夺, 搢绅赖以为彊。它日,紫宸殿宰相进及陛,帝喟而叹, 石进曰:“陛下之叹,臣固未喻,敢问所从。”帝曰:“朕叹治 之难也。且朕即位十年,不能得治本,故前岁有疾,今 兹震扰,皆自取之。夫托亿兆之上,不能以美利及百 姓,焉得久无事乎?”石曰:“陛下罪己当然,然责治太早, 虽十年孜孜养德,适成尔。天下治不治,要自今观之。 且人之气志,虽圣贤犹有优劣,故仲尼称:‘三十而立, 四十不惑’。陛下春秋少,非起人间也,而知人情伪。今 自视何如即位时?”帝曰:“有间矣。”石曰:“古之圣贤,必观 《书》以考察往行,然后成治功。陛下积十年,圣德日新, 然向所以疾戾震惊者,天其固陛下之志乎!诚务修 将来之政,视太宗致升平之期,犹不为晚。”帝曰:“行之 得至乎?”石曰:“今四海夷一,唯登拔才良,使小大各任 其职,爱人节用,国有馀力,下不加赋,太平之术也。”于 时大臣新族,死岁苦寒,外情不安。帝曰:“人心未舒,何 也?”石曰:“刑杀太甚则致阴沴。比郑注多募凤翔兵,至 今诛索不已,臣恐缘以生变,请下诏慰安之。”帝曰:“善。” 又问:“奈何致太平之难?”郑覃曰:“欲天下治,莫若恤人。” 石即赞曰:“恤之得术,尚何太平之难!陛下节用度,去 冗食,簿最不得措其奸,则百司治。百司治,天下安矣。” 帝戚然曰:“我思贞观、开元时以视今日,即气拂吾为。” 石曰:“治道本于上,而下罔敢不率。”帝曰:“不然。张元昌 为左街副使,而用金唾壶,比坐事诛之。吾闻禁中有 金鸟锦袍二,昔元宗幸温泉,与杨贵妃衣之,今富人 时时有之。”石曰:“毛玠以清德为魏尚书,而人不敢鲜 衣美食,况天子独不可为法乎?”是时,宰相吏卒因内 变多死,诏江西、湖南索募直,助召士力。石建言:“宰相 左右天子教化,若徇正忘私,宗庙神灵,犹当祐之,虽 有盗,无害也。有如挟奸自欺,植权党,害正直,虽加之 防,鬼得以诛,无所事于召募,请直以金吾为卫。”帝尝 顾郑覃曰:“覃老矣,当无妄,试论我,犹汉何等主?”覃曰: “陛下,文宣主也。”帝曰:“渠敢望是石”欲彊帝志使不怠, 因曰:“陛下之问而覃之对,臣皆以为非。颜回匹夫耳, 自比于舜。陛下有四海,春秋富,当观得失于前;日引 月长,以齐尧、舜,奈何比文宣,而又自以为不及?惟陛

下开肆厥志,不以文宣自安,则大业济矣。”中人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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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走马入金光门,道路妄言兵且至,京师讙走尘起,

百官或袜而骑,台省吏稍稍遁去。郑覃将出,石曰:“事 未可知,宜坐须其定。宰相走,则乱矣,若变出不虞,逃 将安适?人之所瞻,不可忽也。”益治簿书,沛然如平时。 里闾群无赖望南阙,阴持兵俟变。金吾大将军陈君 赏率众立望仙门,内使趣阖门,君赏不从,日入乃止。 当是时,非石镇静,君赏有谋,几乱。《开成赦令》,赐京畿 一岁租,停方镇正、至、端午三岁献,以其直代百姓配 缗。天下非药物茗果,它贡悉禁。又罢宣索营造。帝曰: “朕务其实,不欲”事空文。石以异时诏令,天子多自逾 之,因请内置赦令一通,以时省览。临遣十道黜陟使, 敕以政治根本,使与长吏奉行之,乃尽病利。俄进中 书侍郎。帝尝曰:“朕观晋君臣以夷旷致倾覆,当时卿 大夫过邪?”石曰:“然。《古诗》有之:‘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 忧’。畏不逢也;‘昼短苦夜长’”,暗时多也。“何不秉烛游?劝 之照也?臣愿捐躯命,济国家,惟陛下鉴照不惑,则安 人彊国其庶乎!”又言:“致治之道在得人。德宗多猜贰, 仕进之涂塞,奏请辄报罢。东省闭闼累月,南台惟一 御史,故两河诸侯,竞引豪英,士之喜利者多趋之。用 为谋主,故藩镇日横,天子为旰食。元和间,进用日广。 陛下嗣位,惟贤是咨,士皆在朝廷,彼疆宇甲兵如故, 而低摧顺屈者,士不之助也。”帝曰:“天下之势犹持衡 然,此首重则彼尾轻矣。其为我博选士,朕且用之。”石 奏:“咸阳令韩辽治兴成渠,渠当咸阳右十八里,左置 永丰仓,秦、汉故漕。渠成,起咸阳抵潼关,三百里无车 挽劳,则辕下牛尽可耕,永利秦中矣。”李固言曰:“然恐 役非其时,奈何?”帝曰:“以阴阳拘畏乎?苟利于人,朕奚 虑哉?”石用韩益判度支,案以赃败,石曰:“臣本以益知 财利,不保其贪。”帝曰:“宰相任人,知则用,过则弃,谓之 至公。它宰相所用,彊蔽其过,此其私也。”三年正月,将 朝,骑至亲仁里,狙盗发,射石伤马逸,盗邀砍之坊门, 绝马尾,方得脱。天子骇愕,遣使者慰抚,赐良药。始命 六军卫士二十人从宰相。是日,京师震恐,百官造朝 才十一,石因卧家,固辞位。有诏以中书侍郎平章事 为荆南节度使。始,训、注乱,权归阉竖,天子畏逼,几不 立。石起为相,以身徇国,不恤近幸,张权纲,欲彊王室, 收威柄,而仇士良疾之,将加害。帝知其然而末为之, 遂罢去。遣日飨赉都阙,士人恨愤。石让中书侍郎,换 检校兵部尚书,上不听。会昌三年,检校司空,徙节河 东。会伐潞,诏以太原兵助王逢军榆社,石起横水戍 千五百人,令别将杨弁领之。帝曰:“军兴,人赐二缣治 装。”会财匮而给以半,士怨,又促其行,弁乘隙激众以 乱,还兵逐石出之。诏以太子少傅分司东都,俄检校 吏部尚书,即拜留守。卒,年六十二,赠尚书右仆射。

陈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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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本传:“夷行,字周道,其先江左诸陈也。世客颍 川。由进士第,擢累起居郎、史馆修撰。以劳迁司封员 外郎。凡再岁,以吏部郎中为翰林学士。庄恪太子在 东宫,夷行兼侍读,五日一谒,为太子讲说。数迁至工 部侍郎。开成二年,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而杨嗣复、 李玨相次辅政,夷行介特,雅不与合,每议论天子前”, 往往语相侵短。夷行不能堪,辄引疾求去,文宗遣使 者慰劳起之。会以王彦威为忠武节度使,史孝章领 邠宁,议皆出嗣复。及夷行对延英,帝问:“除二镇当否?” 对曰:“苟自圣择,无不当者。”嗣复曰:“若用人尽出上意 而当,固善;如小不称,下安得嘿然?”夷行曰:“比奸臣数 干权,愿陛下无倒持太阿,以樽授人。”嗣复曰:“古者任 则不疑。齐桓公器管仲于仇虏,岂有倒持虑邪?”帝以 其面相触,颇不悦。仙韶乐工尉迟璋授王府率,右拾 遗窦洵直当衙论奏郑覃,嗣复嫌以细故,谓洵直近 名。夷行曰:“谏官当衙,正须论宰相得失,彼贱工安足 言者!然亦不可置不用。”帝即徙璋光州长史,以百缣 赐洵直,进门下侍郎。帝尝怪天宝政事不善,问“姚元 崇、宋璟于时在否?”李玨曰:“姚亡而宋罢。”玨因推言:“元 宗自谓未尝杀一不辜,而任李林甫,诛夷数十族,不 亦惑乎!”夷行曰:“陛下今亦宜戒以权属人。”嗣复曰:“夷 行失言,太宗易暴乱为仁义,用房元龄十有六年,任 魏徵十有五年,未尝失道。人主用忠良久益治,用邪 佞一日多矣。”时用郭薳为坊州刺史,右拾遗宋邧论 不可,薳果坐赃败。帝欲赏邧,夷行曰:“谏官论事是其 职,若一事善辄进官,恐后不免有私。”夷行盖专诋嗣 复,又素善覃,阴助其力以排折朋党。是时,虽天子亦 恶其太过,恩礼遂衰,罢为吏部尚书,寻拜华州刺史。 武宗即位,召为御史大夫,俄还门下侍郎、平章事,进 位尚书左仆射。夷行与崔珙俱拜,乃奏仆射始视事, 受四品官拜,《无著令》。比日左右丞、吏部侍郎、御史中 丞皆为仆射,拜阶下,谓之隔品致敬。准《礼》,皇太子见 上台群官,群官先拜而后答,以无二上也。仆射与四 品官并列,朝廷不容独优。前日郑馀庆著《仆射上仪》, 谓隔品官无亢礼。时窦易“直任御史中丞,议不可。及。 易直自为仆射,乃忘前议,当时鄙厌之。臣等不愿以失礼速诮于时。且开元元年,以左右仆射为左右丞 相,位次三公,三公上日答拜,而仆射受之,非是。望敕 所司约三公上仪,著定令。”诏可。始,累朝纷议不决,至 《夷行》遂定。以足疾乞身,罢为太子太保,以检校司空 为河中节度使,卒。

杨嗣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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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本传:嗣复,字继之。父于陵,始见识于浙西观 察使韩滉,妻以其女。归谓妻曰:“‘吾阅人多矣,后贵且 寿,无若生者。有子必位宰相’。既而生嗣复,滉抚其顶 曰:‘名与位皆逾其父,杨氏之庆也’。”因字曰庆门。八岁 知属文,后擢进士,博学宏辞,与裴度、柳公绰皆为武 元衡所知,表署剑南幕府,进右拾遗,直史馆。尤善礼 家学。改太常博士,再迁礼部员外郎。时于陵为户部 侍郎,嗣复避同省换他官。有诏:“同司亲大功以上,非 联判勾检官长皆勿避,官同职异,虽父子兄弟无嫌。” 累迁中书舍人,嗣复与牛僧孺、李宗闵雅相善,二人 辅政,引之,然不欲越父当国,故权知礼部侍郎。凡二 期,得士六十八人,多显官。文宗嗣位,进户部侍郎。于 陵老求侍,不许。丧除,擢尚书左丞。太和中,宗闵罢,嗣 复出为剑南东川节度使。宗闵复相,徙西川。开成初, 以户部侍郎召领诸道盐铁转运使。俄与李玨并拜 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弘农县伯,仍领盐铁。后紫宸奏 事,嗣复为帝言:“陆洿屏居民间,而上书论兵,可劝以 官。”玨趣和曰:“士多趋竞,能奖洿贪夫,廉矣。比窦洵直 以论事见赏,天下释然,况官洿耶?”帝曰:“朕赏洵直,褒 其心尔。”郑覃不平,曰:“彼包藏固未易知。”嗣复曰:“洵直 无邪,臣知之。”覃曰:“陛下当察朋党。”嗣复曰:“覃疑臣党, 臣应免。”即再拜,祈罢。玨见言切缪,曰:“朋党固少弭。”覃 曰:“附离复生。”帝曰:“向所谓党与,不已尽乎?”覃曰:“杨汉 公、张又新、李续等故在。”玨乃陈边事,欲绝其语。覃曰: “论边事安危,臣不如玨;嫉朋比,玨不如臣。”嗣复曰:“臣 闻左右佩剑,彼此相笑。未知覃果谓谁为党邪?”因当 香案顿首曰:“臣位宰相,不能进贤退不肖,以朋党获 讥,非所以重朝廷。”固乞罢。帝方委以政,故尉安之。它 日,帝问:“符谶可信乎?何从而生?”嗣复曰:“汉光武以谶 决事,隋文帝亦喜之,故其书蔓天下。班彪《王命论》有 所引述,特以止贼乱,非重之也。”玨曰:“治乱宜直推人 事耳。”帝曰:“然。”又问:“天后时有起布衣为宰相者,未可 用乎?”嗣复曰:“天后重用刑,轻用官,自为之计耳,必责 能否,要待历试乃可。”是时,延英访对,史官不及知。嗣 复建言:“故事,正衙起居注在前便坐,无所纪录。姚璹、 赵憬皆请置《时政记》,不能行。臣请延英对宰相语,关 道德刑政者,委中书、门下直日纪录,月付史官。”它宰 相议不同,止久之。帝又问延英:“政事孰当记之?”玨监 修国史,对曰:“臣之职也。”陈夷行曰:“宰相所录,恐掩蔽 圣德,自盗美名。臣向言不欲威权在下者,此也。”玨曰: “夷行疑宰相卖威权,货刑赏,不然,何自居位而为此 言邪?臣得罢为幸。”覃曰:“陛下开成初政甚善,三年后, 日不逮前。”嗣复曰:“开成初,覃夷行当国,三年后臣与 李玨同进,臣不能悉心奉职,使政事日不逮前,臣之 罪也。纵陛下不忍加诛,当自殄灭。”即叩头请从此辞, 不敢更至中书。乃趋出。帝使使者召还,曰:“覃言失,何 及此邪?”覃起谢曰:“臣愚,不知忌讳,近事虽善,犹未尽 公。臣非专斥嗣复而遽求去,乃不使臣言耳。”嗣复曰: “陛下月费俸禀数十万,时新异赐必先及,将责臣辅 圣功、求至治也。使不及初,岂臣当死?累陛下之德,奈 何?惟陛下别求贤以自辅。”帝曰:“覃偶及之,奚执咎?”嗣 复阖门不肯起。帝乃免覃夷行相,而嗣复专天下事。 进门下侍郎。建言:“使府官属多,宜省。”帝曰:“无反滞才 乎?”对曰:“才者自异,汰去秕滓者,菁华乃出。”帝曰:“昔萧 复秉政,难言者必言,卿其志之。”未几,帝崩,中尉仇士 良废遗诏,立武宗。帝之立,非宰相意,故内薄执政臣, 不加礼。自用李德裕而罢嗣复为吏部尚书,出为湖 南观察使。会诛薛季棱、刘弘逸,中人多言尝附嗣复, 玨不利于陛下。帝刚急,即诏中使分道诛嗣复等。德 裕与崔郸、崔珙等诣延英言:“故事,大臣非恶状明白, 未有诛死者。昔太宗、元宗、德宗三帝皆常用重刑,后 无不悔。愿徐思其宜,使天下知盛德有所容,不欲人 以为冤。”帝曰:“朕缵、嗣之际,宰相何尝比数。且玨等各” 有附会,若玨季陵属陈王,犹是先帝意。如嗣复、弘逸 属安王,乃内为杨妃谋,且其所诒《书》曰:“姑何不敩天 后?”德裕曰:“飞语难辨。”帝曰:“妃昔有疾,先帝许其弟入 侍,得通其谋。禁中证左尤具,我不欲暴于外,使安王 立,肯容我耶?”言毕,戚然,乃曰:“为卿赦之。”因追使者还, 贬嗣复潮州刺史。宣宗立,起为江州刺史,以吏部尚 书召,道岳州。卒,年六十六,赠尚书左仆射,谥曰孝穆。 嗣复领贡举时,于陵自洛入朝,乃率门生出迎,置酒 第中,于陵坐堂上,嗣复与诸生坐两序。始于陵在考 功擢浙东观察使,李师稷及第时亦在焉,人谓“杨氏 上下门生”,世以为美。嗣复五子,其显者授、损。

按《旧唐书》本传:开成二年十月,入为户部侍郎,领诸道盐铁转运使。三年正月,与同列李玨并以本官同 平章事,领使如故,进阶金紫弘农伯,食邑七百户。上 以币轻钱重,问盐铁使何以去其太甚?嗣复曰:“‘此事 累朝制置未得,但且禁铜,未可变法,法变扰人,终亦 未能去弊’。李玨曰:‘禁铜之令,朝廷常典。但行之不严, 不如无令。今江淮以南,铜器成肆,市井逐利者销钱 一缗可为数器,售利三四倍远。民不知法令,率以为 常,纵国家加炉铸钱,何以供销铸之弊?所以禁铜之 令,不得不严’。”上又问:“新修《开元政要》叙致何如?”嗣复 曰:“臣等未见,陛下若欲遗之子孙,则请宣付臣等,参 详可否。”元宗或好游畋,或好声色,与《贞观》之政不同, 故取舍须当,方堪传流。

李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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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本传,“玨字待价,其先出赵郡,客居淮阴。幼孤, 事母以孝闻。甫冠,举明经。李绛为华州刺史,见之曰: ‘日角珠廷,非庸人相;明经碌碌,非子所宜’。”乃更举进 士高第。河阳乌重引表置幕府,以拔萃补渭南尉,擢 右拾遗。穆宗即位,荒酒色,景陵始复土,即召李光颜 于邠宁、李愬于徐州,期九月九日大宴群臣。玨与宇 文鼎、温畬、韦瓘、冯约同进曰:“道路皆言陛下追光颜 等,将与百官高会。且元朔未改,陵土新复,三年之制, 天下通丧。今同轨之会适去,远夷之使未还,遏密弛 禁,本为齐人,钟鼓合飨,不施禁内。夫王者之举,为天 下法,不可不慎。且光颜、愬忠劳之臣,方盛秋屯边,如 令访谋猷,付疆事,召之可也,岂以酒食之欢为厚邪!” 帝虽置其言,然厚加劳遣。盐铁使王播增茶税十之 五,以佐用度。玨上疏谓:“榷率本济军兴,而税茶自贞 元以来有之。方天下无事,忽厚敛以伤国体,一不可。 茗为人饮,与盐粟同资,若重税之售,必高其敝,先及 贫下。二不可。山泽之产无定数,程斤论税,以售多为 利,若价腾踊则市者稀,其税几何?三不可。陛下初即 位,诏惩聚敛,今反增茶赋,必失人心。”帝不纳。方是时, 禁中造百尺楼,土木费钜万,故播亟敛阴中。帝欲玨, 以数谏不得留,出为下邽令。武昌牛僧孺辟署掌书 记,还为殿中侍御史。宰相韦处厚曰:“清庙之器,岂击 搏才乎?”除礼部员外郎。僧孺还相,以司勋员外郎知 制诰,为翰林学士,加户部侍郎。始,郑注以医进,文宗 一日语玨曰:“卿亦知有郑注乎?宜与之言。”玨曰:“臣知 之,奸回人也。”帝愕然曰:“朕疾愈,注力也,可不一见之。” 注由是怨玨。及李宗闵以罪去,玨为申辨,贬江州刺 史,徙河南尹,复为户部侍郎。开成中,杨嗣复得君,引 玨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李固言皆善。三人者居中 秉权,乃与郑覃、陈夷行等更持议,一好恶,相影和,朋 党益炽矣。玨数辞位,不许。帝尝自谓:“临天下十四年, 虽未至治,然视今日承平亦希矣。”玨曰:“为国者如治 身,及身康宁,调适以自助,如恃安而忽,则疾生。天下 当无事,思所阙,祸乱可至哉!”杜悰领度支有劳,帝欲 拜户部尚书,以问宰相,陈夷行,答曰:“恩权予夺,愿陛 下自断。”玨曰:“祖宗倚宰相,天下事皆先平章。故官曰 ‘平章事’,君臣相须,所以致太平也。苟用一吏,处一事, 皆决于上,将焉用彼相哉?隋文帝劳于小务,以疑待 下,故二世而亡。陛下尝谓臣曰:‘窦易直劝我,凡宰相 启拟,五取三,二取一,彼宜劝我择宰相,不容劝我疑 宰相’。帝曰:‘易直此言殊可鄙’。”帝又语:“贞元初政事诚 善。”玨曰:“德宗晚喜聚财,方镇以进奉市恩,吏得赋外 求索,此其敝也。”帝曰:“人君轻所赋,节所用,可乎?”玨曰: “贞观时,房、杜、王、魏为文皇帝谋固此耳。”帝颇向纳。进 封赞皇县男。始,庄恪太子薨,帝意属陈王。既而帝崩, 中人引宰相议所当立,玨曰:“帝既命陈王矣。”已而武 宗即位,人皆为危之。玨曰:“臣下知奉所言,安与禁中 事?”帝新听政,玨数称道《无逸篇》以劝。时潞州刘从谏 献犬马,沧州刘约献白鹰,玨请却之以示四方。迁门 下侍郎,为文宗山陵使。会秋大雨,梓宫至安上门陷 于泞,不前,罢为太常卿。终以议所立,贬江西观察使, 再贬昭州刺史。宣宗立,内徙郴、舒二州,以太子宾客 分司东都。迁河阳节度使,罢横赋宿逋百馀万,以吏 部尚书召。玨去镇,而府库十倍于初。俄检校尚书右 仆射、淮南节度使。玨顾己大臣,谊不以内外自异,表 请立皇太子,维天下心。江、淮旱,发仓廪赈流民,以军 羡储,杀牛价与人。卒,年六十九,赠司空,谥曰贞穆。始, 淮南三节度皆卒于镇,人劝易署寝,玨曰:“上命我守 扬州,是实正寝,若何去之?”及疾亟,官属见卧内,惟以 州有税酒直,而神策军常为豪商占利,方论奏,未见 报为恨,一不及家事。性寡欲,早丧妻,不置妾侍,门无 馈饷,淮南之人德之。玨已殁,叩阙下,愿立碑刻其遗 爱云。

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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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王播传》:“播弟起,字举之,释褐校书郎,补蓝田 尉。李吉甫辟为淮南掌书记,以殿中侍御史入兼集 贤殿直学士。元和末,累迁中书舍人。数上疏谏穆宗 畋游事。岁中考第一,钱徽坐贡举失实贬,诏起复核起建言以所试送宰相阅可否,然后付有司,诏可。议 者谓起为失职,拜礼部侍郎。李㝏叛,与播俱上疏请” 诏王智兴讨之,卒定其乱。赐金紫,拜河南尹,进吏部 侍郎。方播以仆射居相,避选曹,改兵部,为集贤殿学 士,拜陕虢观察使。时亳州刺史李繁以擅诛贼抵罪, 起言:“繁父有功,而二千石不宜偿贼死”,不报。入拜尚 书左丞,以户部尚书判度支。灵武、邠宁多旷土,奏为 营田,以省馈挽。历河中节度使。方蝗旱,粟价腾踊,起 下令家得储三十斛,斥其馀以市,否者死。神策士怙 势不从,寘于法,由是廥积咸出,民赖以生。召授兵部 尚书,以检校尚书右仆射为山南东道节度使。滨、汉 塘堰联属,吏弗完治。起至部,先修复,与民约为《水令》, 遂无凶年。李训为宰相,起门生也,欲引与共政,即加 银青光禄大夫。复以兵部尚书召判户部。训败,起素 长厚,人不以训诿之,止罢其判。俄加皇太子侍读。文 宗上文,好古学,是时,郑覃以经术进,起以敦博显,帝 数访逮时政。因积雨,愿宽逐臣过恶,又短鲍叔终身 不忘人过,以解帝锢人意。俄兼太常卿、礼仪使。帝题 诗太子笏以赐。诏画象便殿,号“当世仲尼”,其宠遇如 此。又使广《五位图》,俾太子知古今治乱。开成三年,入 翰林,为侍讲学士,改太子少师。起治生无检,所得禄 赐,为僮婢盗有,贫不能自存。帝知之,诏月益仙韶院 钱三十万,议者谓“与玩臣分给,可耻也。”起赖其入,不 克让。武宗立,为章陵卤簿使、东都留守。召为吏部尚 书,判太常卿。帝患选士不得才,特命起典贡举,进尚 书左仆射,封魏郡公。凡四举士,皆知名者,人伏其鉴。 擢山南西道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以夙儒兼 宰相秩,前世所罕。入辞,帝劳曰:“宰相无内外公、国耆 老,朕有阙,当以闻。”宴赐备厚。宣宗初,检校司空,以疾 愿代,不许。卒,年八十八,赠太尉,谥曰文懿。丧还,命使 者吊其家葬,及祥,亦如之。起性友悌,播丧,哀戚加于 人。嗜学,非寝食不辄废,天下之书无不读,一经目弗 忘也。庄恪太子薨,诏为哀册,词情凄惋,当世称之。帝 尝以疑事令使者口质,起具榜子附使者上,凡成十 篇,号曰《写宣》。它撰集亦多。起兄炎,终太常博士。子铎、 镣,自有传。起子龟式。

崔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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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崔邠传》:“邠弟郸,及进士第,补渭南尉,累除刑 部郎中,出副杜元颖西川节度府,召为工部侍郎,集 贤殿学士,再迁吏部侍郎,由宣歙观察使入为太常 卿。文宗末,擢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改中书侍郎,罢为 剑南西川节度使。宣宗初,以检校尚书右仆射同平 章事,节度淮南,卒于军。崔氏四世缌麻,同爨兄弟六” 人至三品,邠、郾、郸凡为礼部五,吏部再,唐兴无有也。 居光德里,构便斋,宣宗闻而叹曰:“郸一门孝友,可为 士族法。”因题曰“德星堂。”后京兆民即其里为德星社 云。

李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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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本传,“绅字公垂,中书令敬元曾孙。世宦南方, 客润州。绅六岁而孤,哀等成人,母卢躬授之学。为人 短小精悍,于诗最有名,时号短李。苏州刺史韦夏卿 数称之。葬母,有乌御芝坠輤车。元和初,擢进士第,补 国子助教,不乐辄去。客金陵,李锜爱其才,辟掌书记。 锜寖不法,宾客莫敢言,绅数谏不入,欲去不许。会使” 者召,锜称疾,留后王澹为具行,锜怒,阴教士脔食之, 即胁使者为众奏:“天子幸得留。”锜召绅作疏坐锜前, 绅阳怖栗,至不能为字,下笔辄涂去,尽数纸。锜怒骂 曰:“何敢尔,不惮死邪!”对曰:“生未尝见金革,今得死为 幸。”即注以刃,令易纸,复然。或言许纵能军中书,绅不 足用。召纵至,操书如所欲,即囚绅狱中,锜诛乃免。或 欲以闻,谢曰:“本激于义,非市名也。”乃止。久之,从辟山 南观察府。穆宗召为右拾遗、翰林学士,与李德裕、元 稹同时,号“三俊。”累擢中书舍人。稹为宰相,而李逢吉 教人告于方事,稹遂罢。欲引牛僧孺,惧绅等在禁近 沮解,乃授德裕浙西观察使。僧孺辅政,以绅为御史 中丞。顾其气刚卞,易疵累,而韩愈劲直,乃以愈为京 兆尹、兼御史大夫,免台参以激绅。绅、愈果不相下,更 持台府故事,论诘往反,诋讦纷然,由是皆罢之,以绅 为江西观察使。帝素厚遇绅,遣使者就第劳赐,以为 乐,外迁。绅泣言为逢吉中伤,入谢,又自陈所以然。帝 悟,改户部侍郎。逢吉终欲陷之。绅族子虞,有文学名, 隐居华阳,自言不愿仕,时来省。绅雅与柏耆、程昔范 善,及耆为拾遗,虞以书求荐,绅恶其无立,操痛诮之。 虞失望,后至京师,悉暴绅所言于逢吉,逢吉滋怒,乃 用张又新、李续等计,擢虞、昔范与刘栖楚皆为拾遗, 以伺绅隙,内结中人王守澄自助。会敬宗立,逢吉知 绅失势可乘,使守澄从容奏言:“先帝始议立太子,杜 元颖、李绅劝立深王,独宰相逢吉请立陛下,而李续、 李虞助之。逢吉乘间言绅尝不利于陛下,请逐之。”帝 初即位,不能辨,乃贬绅为端州司马。栖楚等怒得善 地,皆切齿。诏下百官贺逢吉,唯右拾遗吴思不往。逢吉斥思,令告大行丧于吐蕃。此时人无敢言者。唯韦 处厚屡言绅枉折逢吉之“奸,后天子于禁中得先帝 手缄书一笥,发之见裴度、元颖。绅三疏请立帝为嗣, 始大感悟,悉焚逢吉党所上谤书。”始,绅南逐,历、封、康 间,湍濑险涩,惟乘涨流乃济。康州有媪龙祠,旧传能 致云雨,绅以书祷,俄而大涨。宝历赦令不言,左降官 与量移。处厚执争,诏为追定。得徙江州长史,迁滁、寿 二州刺史。霍山多虎,撷茶者病之。治机阱,发民迹,射 不能止。绅至,尽去之,虎不为暴。以太子宾客分司东 都。太和中,李德裕当国,擢绅浙东观察使。李宗闵方 得君,复以太子宾客分司。开成初,郑覃以绅为河南 尹。河南多恶少,或危帽散衣,击大球,尸官道,车马不 敢前。绅治刚严,皆望风遁去。迁宣武节度使。大旱,蝗 不入境。武宗即位,徙淮南。召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 下平章事,进尚书右仆射、门下侍郎,封赵郡公。居位 四年,以足缓不任朝谒,辞位。以检校右仆射平章事 复节度淮南。卒,赠太尉,谥文肃。始,澧人吴汝纳者,韶 州刺史武陵兄子也。武陵坐赃贬播州司户参军。死, 汝纳家被逐,久不调。时李吉甫任宰相,汝纳怨之,后 遂附宗闵党中。会昌时,为永宁尉,弟湘为江都尉,部 人讼湘受赃狼籍,身娶民颜悦女。绅使观察判官魏 铏鞫湘罪,明白论报,杀之。时议者谓吴氏世与宰相 有嫌疑,绅内顾望,织成其罪。谏官屡论列,诏遣御史 崔元藻覆按。元藻言“湘盗用程粮钱有状,娶部人女 不实。按悦尝为”青州衙推,而妻王故衣冠女,不应坐。 德裕恶元藻持两端,奏贬崖州司户参军。宣宗立,德 裕去位,绅已卒,崔铉等久不得志,导汝纳使为湘讼, 言:“湘素直,为人诬蔑,大校重牢,五木被体,吏至以娶 妻、资媵结赃。”且言:“颜悦故士族,湘罪皆不当死,绅枉 杀之。”又言:“湘死,绅令即瘗,不得归葬。”按:绅以旧宰相 镇一方,恣威权,凡戮有罪,犹待秋分,湘无辜,盛夏被 杀。崔元藻御德裕斥己,即翻其辞,因言“御史覆狱还, 皆对天子别白是非。”德裕权轧天下,使不得对,具狱 不付有司,但用绅奏而寘湘死。是时,德裕已失权,而 宗闵故党令狐绹、崔铉、白敏中皆当路,因是逞憾,以 利诱动元藻等,使三司结绅,仗钺作藩,虐杀良平。准 神龙诏书,“酷吏殁者,官爵皆夺,子孙不得进宦。绅虽 亡,请从《春秋》戮死者之比。”诏削绅三官,子孙不得仕。 贬德裕等。擢汝纳左拾遗,元藻武功令。始,绅以文艺 节操见用,而屡为怨仇所挤却,卒能自伸其才,以名 位终。然所至务为威烈,或陷暴刻,故虽殁而坐湘冤 云。

李让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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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本传,“让夷,字达心,系本陇西。擢进士第,辟镇 国李绛府判官,又从西川杜元颖幕府,与宋申锡善。 申锡为翰林学士,荐让夷右拾遗,俄召拜学士。素善 薛廷老,廷老不饬细检,数饮酒,不治职,罢去,坐是亦 夺职,累进谏议大夫。开成初,起居舍人李褒免,文宗 谓李石曰:‘褚遂良以谏议大夫兼起居郎,今谏议谁 欤,可言其人’?”石以冯定、孙简、萧俶、李让夷对,帝曰:“让 夷可也。”李固言请用崔球、张次宗。郑覃曰:“球故与李 宗闵善,且记注操笔在赤墀下,所书为后世法,不可 用党人。若裴中孺、李让夷,臣不敢有言。”乃决用让夷, 进中书舍人。既而李玨、杨嗣复以覃之荐,终帝世不 得迁。武宗初,李德裕复入,三迁至尚书右丞,拜中书 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潞州平,检校尚书右仆射。 宣宗立,进司空、门下侍郎,为太行山陵使。未复上,拜 淮南节度使。以疾愿还,卒于道,赠司徒。让夷廉介不 妄交,位,虽显剧,以俭约自持,为世咨美。

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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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本传,“回字昭度,新兴王德良六世孙。本名躔, 字昭回,避武宗讳改焉。长庆中,擢进士第,又策贤良 方正异等,辟义成、淮南幕府,稍迁监察御史,累进起 居郎。李德裕雅知之。为人彊干,所莅无不办。由职方 员外郎判户部案,四迁中书舍人。会昌中,以刑部侍 郎兼御史中丞。时方伐刘稹,武宗虑河朔列镇阴相” 缔以挠兵事。德裕荐回持节往谕何弘敬、王元逵,“以 泽潞迩京、洛,非若河北三镇,国家许世以壤地传子 孙者。且稹父子无功,悖谊理。上以邢、洺、磁三州与河 北比境,用军莫便魏、镇,且王师不欲轻出山东,请公 等取三州报天子。”二将听命。又张仲武以幽州兵攻 回鹘,而与刘沔不协。回至,谕以大义,仲武释然,即合 太原军攻潞。复以回为使,督战至蒲东,王宰、石雄《櫜 鞬》谒道左,回不㢮行,顾左右呼直史责破贼限牒。宰 等震恐,期六旬取潞,否则死之。未及期二日,贼平。以 户部侍郎判户部事,俄进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 章事。武宗崩,为山陵使,迁门下侍郎,兼户部尚书。出 为剑南西川节度使。以与德裕善,决吴湘狱,时回为 中丞,坐不纠,谪贬湖南观察使。俄以太子宾客分司 东都,给事中还制,谓责回薄,遂贬贺州刺史,徙抚州 长史,卒。大中九年,诏复湖南观察使,赠刑部尚书

郑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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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本传,“肃字乂敬,其先荥阳人,以儒世家。肃力 于学,有根柢,第进士、书判拔萃,补兴平尉,累擢太常 少卿。博士有疑议往咨,必据经条答。文宗高择鲁王 府属,肃以谏议大夫兼长史。王为皇太子,迁给事中, 进尚书右丞,出为陕虢观察使。开成二年,召拜吏部 侍郎。帝以肃尝辅导东宫,诏兼宾客,为太子授经。既” 而太子母爱弛,为谗所乘,废斥有端。肃因入见,言“天 下大本,不可轻动”,意致深切,帝为动容。然内宠方煽, 太子终以忧死。出为检校礼部尚书、河中节度使。武 宗知太子无罪,特困于谗,而朝廷谓肃临义不可夺, 侹侹有大臣节,召为太常卿,迁山南东道观察使。五 年,以检校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李德 裕叶心辅政。宣宗即位,迁中书侍郎,罢为荆南节度 使。卒赠司空,谥曰“文简。”

卢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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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郑肃传》:“卢商,字为臣,蚤孤,家窭困,能以学自 奋。举进士、拔萃,皆中。由校书郎佐宣歙西川幕府。入 朝,累十馀迁,至大理卿,为苏州刺史,吏以盐法求赢 赀,民愈困。商令计口售盐,无常额,人便之,岁赀反增。 宰相上其劳,进浙西观察使,召为刑部侍郎、京兆尹。 方伐潞,刍粮逾太行饷军,环六七镇,诏商以户部侍” 郎判度支,又诏杜悰兼盐铁、度支,并二使财以赡兵, 乃不乏。出为东川节度使,以兵部侍郎还判度支,擢 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范阳郡公。大中元年 春,旱,诏商与御史中丞封敖理囚系于尚书省,误纵 死罪,罢为武昌军节度使。以疾解,拜户部尚书,卒。

周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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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本传:“墀字德升,本汝南人。少孤,事母孝。及进 士第,辟湖南团练府巡官,入为监察御史、集贤殿学 士。长史学,属辞高古,文宗雅重之。李宗闵镇山南,表 行军司马,阅岁召还。太和末,训、注乱政,以党语污缙 绅有名士,分逐之。独墀虽尝为宗闵所礼,不能以罪 诬也。迁起居舍人,改考功员外郎,兼舍人事。帝御紫” 宸,与宰相语事已,或召左右史咨质所宜,墀最为天 子钦瞩。俄知制诰,入翰林为学士。武宗即位,以疾改 工部侍郎,出为华州刺史。徙江西观察使。劾举部刺 史,剪捕剧贼,出兵戍彭蠡湖,禁止剽劫。进拜义成节 度使,封汝南县男。宿将暴謷不循令者,墀命鞭其背, 一军大治。以兵部侍郎召判度支,进同中书门下平 章事,迁中书侍郎。建言:“故宰相德裕重定《元和实录》, 窜寄它事,以广父功。凡人君尚不改史,取必信也。”遂 削新书。河东节度使王宰重赂权幸,求同平章事,领 宣武。墀言:“天下大镇如并、汴者才几,宰之求何可厌?” 宣宗纳之。驸马都尉韦让求为京兆,持不与。繇是妄 进者少衰。会吐蕃微弱,以三州七关自归。帝召宰相 议河湟事,墀对不合旨,罢为剑南东川节度使。驸马 都尉郑颢言于帝曰:“世谓墀以直言相,亦以直言免。” 帝悟,加拜检校尚书右仆射。卒,年五十九,赠司徒。

卢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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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唐书》本传:“钧字子和,系出范阳,徙京兆蓝田。举进 士中第,以拔萃补秘书正字。从李绛为山南府推官, 调长安尉。又从裴度为太原观察支使。迁监察御史。 争宋申锡狱知名。进吏部郎中,出为常州刺史,迁给 事中。有大诏令,必反复省审,駮奏无私。拜华州刺史。 关辅驿马疲耗,钧为市健马,率三岁一易,自是无乏” 事。擢岭南节度使,海道商舶始至,异时帅府争先往, 贱售其珍,钧一不取,时称洁廉,专以清净治蕃獠,与 华人错居相婚嫁,多占田营第舍,吏或挠之,则相挺 为乱。钧下令蕃华不得通婚。禁名田产,阖部肃壹,无 敢犯。贞元后,流放衣冠,其子姓穷弱不能自还者,为 营棺槥还葬,有疾若丧,则经给医药殡敛孤女稚儿, 为立夫家,以奉廪资助,凡数百家。南方服其德,不惩 而化。又除采金税,华蛮数千走阙下,请为钧生立祠, 刻石颂德,钧固辞,以户部侍郎召判户部。会昌中,汉 水害襄阳,拜钧山南东道节度使,筑堤六十步,以障 汉暴。王师伐刘稹,武宗以钧宽厚能得众,诏兼节度 昭义军。会稹死,敕乘驿往。进检校兵部尚书,专领昭 义。钧及潞石雄兵已入,而稹将白惟信率馀卒三千 保潞城未下,雄召之使往,十馀辈皆死。钧次高平,惟 信献款,且曰:“不即降者,畏石尚书尔。”钧与约而遣方 雄,欲尽夷潞兵,钧不听,坐治堂上,左右皆雄亲卒,击 鼓传漏,钧自居甚安,雄引去。乃召惟信至,送阙下,馀 众悉原。俄而兴士五千戍代北,钧坐城门劳遣帷家 人以观。戍卒骄,顾家属不欲去,酒酣,反攻城,迫大将 李文矩为帅。钧仓卒奔潞城,文矩投地僵卧,稍谕叛 者,众乃悔服,即相与谢。钧迎还府,斩首恶乃定。诏趣 戍者,行密使尽戮之。钧请徐乘其变,而使者不发,须 报。时戍人已去潞一舍,钧选牙卒五百,壮骑百,以骑 载兵夜趋,迟明,至太平驿,尽斩之,即拜检校尚书左 仆射。宣宗即位,改吏部尚书。会刘约自天平徙宣武未至,暴死,家僮五百,无所仰衣食,思乱。乃授钧宣武 节度使,人情妥然。召入,复为吏部尚书,迁检校司空、 太子少师,封范阳郡公,节度河东。大中九年,召为左 仆射。钧宿齿数外迁,而后来多至宰相。始被召,自以 当辅政,既失志,故内怨望,数移病不事事,遨游林墅, 累日一还。令狐绹恶之,罢仆射,以检校司空、守太子 太师。帝元日大飨含元殿,钧年八十,升降如仪,音吐 鸿畅,举朝咨叹,以钧耆硕长者,顾不任职,咎绹为媢 贤。绹闻,言于帝,即以钧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山南 西道节度使,俄检校司徒,为东都留守。懿宗初,复节 度宣武,辞不拜,以太保致仕。卒,年八十七,赠太傅,谥 曰元钧。与人交,始若淡薄,既久乃益固。所居官必有 绩,大抵根仁恕至诚而施于事,玩服不为鲜明。位将 相,没而无赢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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