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字学典/第148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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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八卷目录

 笔部纪事

 笔部杂录

 笔部外编

字学典第一百四十八卷

笔部纪事[编辑]

《孝经援神契》“孔子制作《孝经》,簪缥笔,衣绛单衣,向北 辰而拜。”

《广博物志》:“始皇遗笔袋于海上,化为墨鱼。”

《汉书张安世传》:“安世持橐簪笔,事孝武皇帝数十年。” 橐盛书,簪笔,插笔于首以记事。

《洞冥记》:“天汉二年,帝昇苍龙阁,思仙术,召诸方士言 远国遐方之事,唯东方朔下席操笔,跪而进。”

《汉官仪》:“尚书郎日赐赤管大笔一双,隃麋墨一丸。” 《后汉书班超传》:“超为人有志,不修细节,然内孝谨,居 家常执勤苦,不耻劳辱。有口辩,而涉猎《书传》。永平五 年,兄固被召诣校书郎,超与母随至洛阳。家贫,常为 官佣书以供养。久劳苦,尝辍业,投笔叹曰:‘大丈夫无 他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 能’”久事笔研间乎?左右皆笑之。超曰:“小子安知壮士 志哉!”

《拾遗记》:任末年十四时,学无常师,负笈不远崄阻,每 言:“人而不学,则何以成?”或依林木之下,编茅为庵,削 荆为笔,克树汁为墨。

《西京杂记》:“天子笔管以错宝为跗,毛皆以秋兔之毫。 官师路扈为之,以杂宝为匣,厕以玉璧翠羽,皆直百 金。”

《吴志鲁肃传》:“刘备诣京见孙权,求都督荆州,惟肃劝 权借之,共拒曹公。曹公闻权以土地业备,方作书,落 笔于地。”

《魏志管辂传》:“辂往见安平太守王基,基令作卦,辂曰: ‘当有一大蛇衔笔,小大共视,须臾去之也’。基大惊,问 其吉凶,辂曰:‘大蛇衔笔,直老书佐耳。见象而不见其 凶,知非妖咎之征,自无所忧也’。”后卒无患。

《梁习传注》:“王思惟急,尝执笔作书,蝇集笔端,驱去复 来,如是再三。思恚怒,自起逐蝇,不能得,还取笔掷地, 蹋坏之。”

《吴志阚泽传》:“泽字德润,会稽山阴人也。家世农夫,至 泽好学,居贫无资,常为人佣书,以供纸笔。”

《晋书葛洪传》:“洪好学,家贫,伐薪以贸纸笔。”

《王珣传》:珣梦人以大笔如椽与之,既觉,语人云:“此当 有大手笔事。”俄而帝崩,哀册谥议,皆珣所草。

《琅嬛记》:孙绰为著作郎,每暗中见笔端吐光若火。 《云仙杂记》:郄诜射策第一,再拜其笔曰:“龙须友使我 至此。”后有贵人遗金龟并拔蕊石簪,咸与弟子曰:“可 市笔三百管,退而藏之,贮以文锦,一千年后,犹当令 子孙以名香礼之。”

《列仙传》:“仲甫卖笔辽东,有钱无钱皆与笔。”

《东宫旧事》:“皇太子初拜,给漆笔四枚,铜博山笔床一 副。”

《前秦录》:苻坚将为赦,与左仆射猛、右仆射融密议于 露台,悉屏左右。坚自为赦文,猛、融供进纸笔。有一大 苍蝇入自牖间,鸣声甚大,集于笔端,驱而复来。坚恶 之,久之乃去。俄而长安街巷市里民相告曰:“官今大 赦。”有司以闻。坚惊,敕内外推穷之,咸言有一小人衣 黑衣,大呼于市曰:“官今大赦。”须臾不见。坚叹曰:“其向 苍蝇乎?声状非常,吾固恶之。”

《南齐书祥瑞志》:世祖年十三,在郢州,梦人从天飞下, 头插笔来,画上衣两边,不言而去。庾温释云:“画者,山 龙华虫也。”

《舆服志》:“三台五省二品,文官皆簪白笔,王公五等及 武官不簪,加内侍乃簪。”

《隋书音乐志》:齐永明中,舞人冠帻并簪笔。帝曰:“笔笏 盖以记事受言,舞不受言,何事簪笔?岂有身服朝衣, 而足綦䜩履?”于是去笔。

《南史刘杳传》:“杳博综群书,沈约、任昉以下,每有遗忘, 皆问焉。”周舍问:“‘杳尚书著紫荷囊,相传云,挈囊竟何 所出’?杳曰:‘《张安世传》云:‘持橐簪笔,事孝武皇帝数十 年’’。”韦昭、张晏注:并曰:“橐囊也,簪笔以待顾问。”

《庾易传》:易字幼简,新野人也。志性恬静,不交外物。安 西长史袁承钦其风,赠以鹿角书格、蚌盘研、白象牙 笔,并赠诗曰:“白日清明,青云辽亮,昔闻巢许,今睹台 尚。”易以连理几、竹翘书格报之。建武三年,诏征为司 空主簿,不就。

《梁书范岫传》:“岫历骁骑将军、金紫光禄大夫。自亲丧 之后,蔬食布衣以终身。每所居官,恒以廉洁著称。为长城令时,有梓材巾箱,至数十年,经贵遂不改易。在 晋陵惟作牙管笔一双,犹以为费。”

《南史江淹传》:“淹尝宿于冶亭,梦一丈人,自称郭璞,谓 淹曰:‘吾有笔在卿处多年,可以见还’。”淹乃探怀中得 五色笔一以授之。尔后为诗,绝无美句。

《纪少瑜传》:少瑜尝梦陆倕以一束青镂管笔授之云: “我以此笔犹可用,卿自择其善者。”其文因此遒进。 《赵伯符传》:伯符为丹阳尹,严酷,典笔吏取笔失旨,顿 与五十鞭。

《江宁府志》:“南朝有姥,善作笔,萧子云常用之,笔心用 胎发。”

《述古书法纂》:梁简文帝答徐螭书:“特设书幌,乍置笔 床。”

《眉公笔记》:慧远禅师退隐硖石山,著《涅槃经》成,掷其 笔曰:“若疏义契理,笔当驻空。”已而果然。后人名掷笔 堂。

《陈书郑灼传》:“灼字茂昭,东阳信安人也。性精勤,尤明 《三礼》。家贫,抄义疏日以继夜,笔毫尽,每削用之。” 《酉阳杂俎》:“魏李骞、崔劼至梁同泰寺,三僧迎门引接, 至浮图中,佛旁有执板笔者,僧谓骞曰:‘此是尸头,专 记人罪’。骞曰:‘便是僧之董狐’。”

《隋书礼仪志》:“中世以来,惟八座尚书执笏。笏者,白笔 缀其头,以紫囊裹之,其馀公卿但执手板。”

《郑译传》:译以上柱国归第。未几,有诏征之,复爵沛国 公。令李德林立作诏,高颎戏谓译曰:“笔干。”答曰:“出为 方岳,杖策言归,不得一钱,何以润笔。”上大笑。

《刘行本传》:“行本,周御正中士,兼领起居注,累迁掌朝 下大夫。周代故事,天子临轩,掌朝典笔砚,持至御坐, 则承御大夫取以进之。及行本为掌朝,将进笔于帝, 承御复欲取之,行本抗声谓承御曰:‘笔不可得’。帝惊 视问之,行本言于帝曰:‘臣闻设官分职,各有司存。臣 既不得佩承御刀,承御亦焉得取臣笔’。帝曰:‘然’。”因令 二司各行所职。

《书断》:“僧智永积年学书,有秃笔头十瓮,每瓮皆数石, 后取笔头瘗之为退笔冢,自制铭志。”

《唐书岑文本传》:“文本为中书舍人,或策令丛遽,敕令 吏六七人泚笔待分,口占授成,无遗意。”

《欧阳询传》:“询子通,书亚于父。晚自矜重,以狸毛为笔, 覆以兔毫,管皆象犀,非是未尝书。”

《李峤传》:“峤为儿时,梦人遗双笔,自是有文辞,十五通 五经。”

《娄师德传》:师德在夏官注选,选者就按簿阅,师德曰: “容我择之可乎?”选者不去,乃洒笔曰:“墨污尔。”

《云仙杂记》:“薛稷为笔封九锡,拜墨曹都统、黑水郡王, 兼毛州刺史。”

《大唐奇事》:李林甫为相,初年,有一布衣执刺待于路 傍,高声自称曰:“业八体书生管子文,欲见相国伸一 言。”林甫召之于宾馆,至夜静月下揖之,生曰:“夫治生 乱,乱生治,今古不能易也。我国家自革隋乱而治,至 于今日,乱将生矣,君其记之。”林甫拜谢,至曙求退,林 甫坚留之不得,遂去。林甫令人暗逐之,生至南山中 一石洞,其人寻逐,亦入石洞,遽不见生,唯有故旧大 笔一,其人携以白林甫。林甫以其笔置于书阁,焚香 拜祝。其夕,忽化为一五色禽飞去,不知所之。

《唐书艺文志》:“元宗创集贤书院,学士通籍出入。既而 太府月给蜀郡麻纸五千番,季给上谷墨三百三十 六丸,岁给河间、景城、清河、博平四郡兔千五百皮为 笔材。”

《开元天宝遗事》:“李太白少时,梦所用之笔,头上生花。 后天才赡逸,名闻天下。”

李白于便殿对明皇撰《诏诰》,时十月大寒,冻笔莫能 书字,帝敕宫嫔十人,侍于李白左右,令各执牙笔呵 之,遂取而书其诏。其受圣眷如此。

《酉阳杂俎》:“开元中,笔匠名铁头,能莹管如玉,莫传其 法。”

《国史补》:“长沙僧怀素好草书,自言得草圣三昧,弃笔 堆积,埋于山下,号曰笔冢。”

《妮古录》:“怀素塔衡山县东五里,相传唐僧怀素于此 草书,旁有墨池、笔冢。”

《清异录》:开平二年,赐宰相张文蔚、杨涉、薛贻矩宝相 枝各二十,龙鳞月砚各一。宝相枝,斑竹笔管也。花点 匀密,纹如兔毫,龙鳞,石纹似之;月砚形象之,歙产也。 《云仙杂记》:魏博田承嗣签治文案如流水,吏人私相 谓曰:“世罕有此旋风笔。”

《画墁录》:予尝于浑氏见德宗所赐诏书二,其一曰:“今 赐卿笔一管,空名补牒一千纸,有立功将士,可随大 小书给,不必中覆。”

《真定府志》:“徐神翁,高邑人。修元默之道,得长生之术, 飞升成仙。至德宗时,有大水至徐家庄,神翁恐水为 患害,及乡人以笔点水,水从村旁流出,遗水成渠,号

为黑水湾。插笔于地,因成树,其枝干多似笔形,因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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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木笔树。嗣后人慕其奇,往观者塞途。乡人恶其害

稼,遂毁其树。至今有神翁庙。”

《姚氏残语》:“元白应制用细笔,名毫锥。”

《记事》:“珠白傅每一诗成,辄洗其笔。”

摭言:“元相公在浙东,宾府有薛书记,酒后争令,以酒 器掷伤公犹子,遂出幕。既去,作《十离诗》以献:犬离主, 笔离手,马离厩,鹦鹉离笼,燕离巢,珠离掌,鱼离池,鹰 离主,竹离亭,镜离台。”笔诗云:“越管宣毫始称情,红笺 纸上撒花琼。都缘用久锋头尽,不得羲之手内擎。” 《唐书李靖传》:“靖五代孙彦芳,太和中为凤翔司录参 军。”家故藏旧物,有佩笔,以木为管弢,刻金其上别为 环以限其间,笔尚可用也。

五色线《大业拾遗后序》:“上元县瓦棺寺阁南隅有双 笼,闭之,忘记岁月。会昌中,诏拆浮图,因得笋笔百馀 头,藏书帙中,有生白藤纸数幅,题为‘南郡烟花录’。僧 志彻得之,及焚释氏群经,僧人惜其香轴,争取纸尾 拆去。视其轴,皆有鲁郡颜公名题云‘手写是录’。”即前 之笋笔,可举而知也。

珠珍船元先生赠韦丹尚书兰亭笔管,上镂卢思道 《燕歌行》。

《唐书黄碣传》:“碣,闽人也,初为闽小将,喜学问,轩然有 志向。同列有假其笔者,碣怒曰:‘是笔他日断大事不 可假’!”

《于阗国》传“于阗以木为笔,玉为印,凡得问,遗书戴于 首,乃发之。”

《云仙杂记》:司空图隐于中条山,芟松枝为笔管。人问 之,曰:“幽人笔正当如是。”

有借界尺笔槽而破其槽者,白其主人曰:“韩直木如 常,孤竹君无恙。但半面之交,忽然折节。”主人大笑。 有僦马生甚贫,遇人与虎毛红管笔一枝,曰:“所须,但 呵笔即得之。然夫妻之外,令一人知,则殆矣。”时方盛 行,凝烟帐、《风篁扇》皆呵而得之。一日晚思兔头羹,连 呵遽得数盘,夫妻不能尽,以与邻家。自是笔虽存,呵 之无应。

《续本事诗》:唐德州刺史王倚家有笔一管,粗于常笔, 刻《从军行》,人马毛发,亭台山水,无不精绝。判两句曰: “亭前琪树已堪攀,塞北征人尚未还。”

《书断》:岭南兔,尝有郡牧得其皮,使工人削笔,醉失之, 大惧,因剪己须为笔,甚善,更使为之,工者辞焉,诘其 由,因实对。遂下令使一户输人须,或不能致,辄责其 直。

《全唐诗话》:韩定辞聘燕,赠幕客马彧诗曰:“盛德好将 银笔述。”后彧答聘常山,问韩银笔之事,韩曰:“昔梁元 帝为湘东王时,好学著书,常纪忠臣义士及文章之 美者。笔为三品,或以金银雕饰,或以斑竹为管。忠孝 全者用金管书之,德行清粹者用银管书之,文章赡 丽者以斑竹书之。故湘东之誉,振于江表。”

《妆楼记》:何充妓于后阁,以翡翠指环换刺绣笔。充知, 叹曰:“此物洞仙与吾,欲保长年之好。”乃命苍头急以 蜻蜓帽赎之。

《清异录》:唐世举子将入场,嗜利者争卖健豪圆锋笔, 其价十倍,号“定名笔。”笔工每卖一枝,则录姓名,俟其 荣捷,即诣门求阿堵,俗呼“谢笔。”

《懒真子》,唐秘书省,凡笔匠十人。

《清异录》:赵光逢薄游襄汉,濯足溪上,见一方砖类碑, 上题字云:“秃友退锋郎,功成鬓发伤,冢头封马鬣,不 敢负恩光独孤贞节立。”砖后积土如盎,微有苔藓,盖 好事者瘗笔所在。

《南唐书锺谟传》:谟字仲益,会稽人。李德明失其家世 乡里,保大中,俱为尚书郎,敏于占对,元宗爱之。德明 尝奏事别殿,取元宗所御笔记事,元宗不能堪,曰:“‘卿 他日自可持笔来’。德明亦自若。”

《清异录》:伪唐宜春王从谦,喜书札,学晋二王楷法,用 宣城诸葛笔一枝,酬以十金,劲妙甲当时号为“翘轩 宝帚”,士人往往为呼“宝帚。” 《白孔六帖》:唐末帝时,宰相马裔孙初为河中从事,梦 神召见,待以殊礼,手授二笔,一大一小。及为翰林学 士,以为契鸿笔之兆。洎入中书,上政事堂,吏奉二笔, 大小如所梦。

《云仙杂记》:罗隐喜笔,工苌凤语之曰:“笔,文章货也。吾 以一物助子取高价。”即赠雁头笺百幅。士夫闻之,怀 金问价,或以彩罗大组换之。

《五代史史弘肇传》:周太祖出镇魏州,弘肇议带枢密 以行,苏逢吉、杨邠以为不可,弘肇恨之。明日会饮窦 贞固第,弘肇厉声举爵属太祖曰:“昨日廷论何为异 同?今日与公饮此。”逢吉与邠亦举大爵曰:“此国家事 也,何必介意乎?”遂俱饮釂。弘肇曰:“安朝廷,定祸乱,直 须长枪大剑,若毛锥子安足用哉?”三司使王章曰:“无 毛锥子,军赋何从集乎?”毛锥子盖笔也。弘肇默然。 《苏循传》:时梁未灭,晋诸将相多不欲晋王即帝位,循 始至魏州,入谒舞蹈呼万岁称臣,晋王大悦。明日,又献画日笔三十管,晋王益喜。

《东城题跋》:“石晋之末,汝州有一士,不知姓名,每夜作 笔十管,付其家,至晓阖户而出,面街凿壁,实以竹筒, 如引水者。有人置三十钱,则一笔跃出,以势力取之, 莫得也。笔尽则取钱携一壶买酒,吟啸自若,率常如 此。凡三十载,忽去不知所在。又数十年,复有见之者, 颜貌如故,人谓之笔仙。”

《诚斋杂记》:伪蜀辛夤逊梦掌中抽笔,占者曰:“君必迁 翰林学士。”果然。

《成都古今记》:西蜀圣寿寺僧楚安,妙画山水,须一旬 以来方就。一扇收得其笔,谓之“笔宝。”

《渑水燕谈录》:麻先生仲英有俊才,七岁能诗,随侍官 鄜州。宋翰林白方谪官鄜,闻而召之坐,赋诗十篇,宋 大称赏。翌日,宋以浣溪笺、李廷珪墨、诸葛氏笔遗之, 乃赠以诗曰:“宣毫歙墨川笺纸,寄与麻家小秀才,七 岁能吟天骨异,前生应折桂枝来。”

《玉海》:祥符二年十一月丁巳,内出太宗镂文红管,供 御笔十二管,分赐王旦以下,一人一双。因谓王旦等 曰:“先帝听政之暇,常以攻笔法为意。朕顷在东宫,尝 见学锺繇书,或至夜分,或自夙兴,手不释笔。”

《玉海》:祥符五年十一月丙辰,内出新编太宗皇帝御 集及御书法帖示辅臣。上曰:“太宗所用笔,亦与人间 不同。”顾向敏中丅谓曰:“卿等未尝见。”咸再拜陈乞。翌 日,命赐之,人一双。

《过庭录》:许昌笔人郭纯,肄业甚精,远人多求之,所入 日限五千数足,不论早暮,闭肆出游,恣其所之,尽醉 始回,虽寒暑不失。一日大雨,先子至西湖,见郭夫妇 并酩酊笑歌而来,因谓曰:“‘何不家居饮酌为安乎’?郭 笑曰:‘家中非无酒,但饮之不佳耳’。”识者或伟之。 桯史内黄傅玨者,以财雄大名,父世隆决科为二千 石,玨不力于学,碌碌下僚,独能知人。尝寓北海王沂 公曾始就乡举,玨偶俟其姻于棘围之外遇之,明日 以双笔要而遗之曰:“公必冠多士,位宰相,他日无相 忘。”闻者皆笑,玨不为怍,遂定交,倾赀以助其用,沂公 赖之,既而如言。

《述古书法纂》:“司马文正公以黄囊贮红管笔一枝,亲 题其上,实治平中赐物也。有张敬夫铭,今藏大夫范 氏家。”

《宣城县志》:诸葛高,世工制笔,称重荐绅间。梅圣俞次 欧阳永叔试诸葛笔诗:“笔工诸葛高,海内称第一。黄 鲁直诗:‘宣州变样蹲鸡距,诸葛名家捋鼠须。一束喜 从公处得,千金求向市中无’。”苏子瞻云:“诸葛氏笔,譬 如内法酒、北苑茶,纵有佳者,尚难得其仿佛。”林和靖 云:“顷得宛陵葛生笔,如麾百胜之师,横行纸墨,所向” 如意。

东坡《题跋》:“绍圣三年五月二十七日,过水西,见卖笔 者,形制麤似笔,以二十钱易两枝,墨水相浮,纷然欲 散,信岭南无笔也。”

《闻见前录》:薛俅肃之为梓州路提刑,市有道人卖兔 毫笔者,以蜀中所无也,因呼之。见其目光射人,因问 其所得,绝不言而去,道中为予言如此。

《闻见后录》:宣城陈氏家传右军求笔帖,后世益以作 笔名家。柳公权求笔,但遗以二枝曰:“公权能书,当继 来索,不必却之。”果却之,遂多易以常笔,曰:“前者右军 笔,公权固不能用也。”予从土正夫父子得张义祖所 用无心毫,虽锋长二寸许,他人不能用,亦曰:右军遗 法也。义祖名友正,退传之子,居昭德坊不下阁二十 年,学书尽窥右军之妙,尚以蔡君谟为浅近,米元章 为狂诞,非合作。然世无知者,如其所用笔,可叹也。独 王正夫父子好之云。

《黄山谷集》:“张艾祖喜用郎奇枣心散卓笔作瘦劲字。” 《彦周诗话》:“宣和己亥,仆在洪州,宿城北郑和叔家。夜 梦行大路中,一妇人求诗,引仆藉草。坐有矮塼台一, 上有纸笔,仆题诗四句云:‘闲花乱草春春有,秋鸿社 燕年年归。青天露下麦苗湿,古道月寒人亦稀’。拍笔 塼上有声惊觉,宛然记忆。是岁大病后,亦无他故。” 《永嘉县志》:林灵素母妊二十月,梦神袍带执大笔指 腹曰:“暂借此居。”诘朝乃生,遇真人赵昇,得神霄大法, 钦宗封通宗冲虚妙济真人。

《老学庵笔记》:邹忠公梦徽庙赐笔,作诗记之。未几,疾 不起。说者谓“笔”与“毕”音同,盖杜牧梦改名毕之类。 《宋史·范质传》:质生之夕,母梦神人授以五色笔。 《秦国康懿长公主传》:公主觐上于越,以玉管笔、小玉 山奇画为献,上温辞却之。

《赵士嶐传》:士嶐,太宗之后。生五岁,补右班殿直。既长, 游庠序,月试数居前列。一日投笔叹曰:“昔贤有不愿 为章句儒,出玉门关佩侯印者,彼何人哉!”遂不复事 科举,去为郡县吏,累迁至淮南西路兵马钤辖。 《徐处仁传》:处仁拜太宰兼门下侍郎。处仁言论,初与 吴敏、李纲合,寻亦有异议。尝与敏争事,掷笔中敏面,

鼻额为黑。唐恪、耿南仲、聂山欲排去二人而代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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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言者论之,与敏俱罢。

《杨愿传》:“愿与张扩并居西掖,一时书命,藉扩润色。扩 咏二毫笔诗,愿以为诮己,诉于桧,訹御史李文会劾 之。”

《高丽传》:“高丽地产白硾纸、鼠狼尾笔。”

《癸辛杂识》:客有降仙者,余心疑其捧箕者自为之,因 命题赋笔,且令作七言律诗,顷刻辄就云:“兔出中山 骨欲仙,何人拔颖缠尖圆。拙夫堪笑堆成冢,豪客曾 闻扫似椽。窗下玉蜍涵夜月,几间雪茧涌春泉。当时 定远成何事,轻掷毛锥恐未然。”纵使人为其速,亦不 可及也。

《元史刘秉忠传》:“秉忠为刑台节度使府令史,以养其 亲,居常郁郁不乐,一日,投笔叹曰:‘吾家累世衣冠,乃 汨没为刀笔吏乎?丈夫不遇于世,当隐居以求志耳’。 即弃去,隐武安山中。”

《紫桃轩》又缀“赵文敏善用笔,所使笔有宛转如意者 辄剖之,取其精豪别贮之。凡萃三管之精,令工总缚 一管,终岁任之无弊。”

《辍耕录》:萧贞敏公字维斗,京兆人。蚤岁吏于府。一日 呈牍于尹前,尹偶坠笔,目公拾之,公阳为不解而止, 白所议公事,如此者三。公曰:“某所言者,王事也。拾笔 责在皂隶,非吏所任。”尹怒,公即辞退。

《琅嬛记》:杨达赠姚月华以笔墨,书侧理云:“奉送不律 隃麋。”有二女侍在侧,问曰:“不律隃麋,何也?”曰:“楚谓之 聿,吴谓之不律,燕谓之弗,皆笔名也。汉人有墨,名曰 隃麋。”女子博物有如此者。

《西吴枝乘》:吴兴毛颖之技甲天下。元时冯应科者擅 长,至与子昂、舜举并名。今世犹相沿尚之。其知名者, 曰翁氏、陆氏、张氏,皆㕙毫也。 《归安县志》:“元冯应科制笔,妙绝天下,时称赵子昂字, 钱舜举画,冯应科笔,为吴兴三绝。”

《述古书法纂》:京兆宇文材因吴兴笔者陆文宝献其 技,乃谓庖羲氏画卦之物,即笔之所繇兆也,因作《笔 卦》以贻之。

《清暑笔谈》:国初吴兴笔工陆文宝酝藉,喜交名士。杨 铁老为著颖命,托以“秦中书令制官”,复自注:“中书令, 秦无此官。”前辈临文,审于用事若此。

《名山藏》解缙,学书得法于危素、周伯琦,其书傲让相 缀,神气自倍。有农家陆颖者,善缚笔,缙欲作佳书,必 得颖笔。

张翊《白沙先生行状》:“陈献章能作古人数家字,山居 笔或不给,束茅代之。晚年专用,遂自成一家,时呼为 茅笔。”

《吴江县志》:“徐琛授泰宁知县,廉谨慈惠,以德化民,不 尚刑罚。虎尝入城啮人,一日至县庭,吏人欲负琛避, 琛不动,持笔向虎曰:‘我奉命宰此一方,汝何为者’?虎 俛首,因掷笔叱曰:‘速去’!虎衔笔出,自此绝迹。” 《东昌府志》:“宋显章作字用草竹笔。”

《松江府志》:“贫极道人,年可三十馀,面赭色,日披发走 市中,能以稻草心作笔。”

《江阴县志》:张履道天性纯一,母范教素严,同塾生窃 贾笔,分一与之,携归,母艴然不悦曰:“童子安可污此 非分之得!”亟举焚之,遂终身不妄取一介。

《珍珠船羽》:民国有兽,绿毛似豹,毛可作笔,名“虎仆毛。” 《太平清话》:“岭南古无兔,工人剪须为笔,遂下令使一 户输入。须不能置者,辄责其值。”见《岭表录异》。斯亦可 笑也。

笔部杂录[编辑]

《礼记曲礼》:“史载笔,士载言。”正义史谓国史。书录王事者。 王若举动,史必书之,王若行往,则史载书具而从之 也。不言简牍而云笔者,笔是书之主,则馀载可知。《尔 雅》云:“不律谓之笔。”郭云:“书,笔名,四方之异言也。”士谓 司盟之士,言谓盟会之辞,旧事也。必载盟会之辞者, 或寻旧盟,或用旧会之礼,应须知之,故载自随也。 《法言·问道》篇:“孰有书不由笔,言”不由舌,吾见天常为 帝王之笔舌也。或曰:“刀不利,笔不铦,而独加诸砥,不 亦可乎?”曰:“人砥则秦尚矣。”

《岭表录异记》:“番禺地无狐兔,用鹿毛野狸毛为笔。又 昭、富、春、勤等州,则择鸡毛为笔。”其为用与兔毫不异, 但恨鼠须之名未得见也。

《北户录》:“番禺诸郡,多以青羊毫为笔,韶州择鸡毛为 笔。亦有圆如锥,方如凿,可抄写细字者。”昔溪源有鸭 毛笔,以山鸡毛、雀雉毛间之,五色可爱。笔有丰狐之 毫,虎仆之毛。蛉,鼠毛、鼠须、羖䍽、羊毛、麝毛、狸毛、鹿 毛、马毛、羊须、胎发、龙筋为之,然未若兔毫《续博物志》:王献之云:“有书契以来,便应有毫。世传蒙 恬制,非也。”崔豹曰:“蒙恬以枯木为管,以鹿毛为柱,羊 毛为被,所谓毫,非今之竹兔也。”

《云仙杂记》:白乐天作《紫毫笔》诗云:“宣城石上有老兔, 食竹饮泉生紫毫。”余守宣时,问笔工毫用何处,兔答 云:“陈、亳、宿数州客所贩,宣自有兔毫,不堪用。”盖兔居 原田,则毫全以出入无伤也。宣兔居山,出入为荆棘 树石所伤,毫例短秃。则白诗所云非也。白公宣州发 解进士,宜知之,偶不问耳。

欧公试笔,“宣笔”初不可用。往时梅圣俞屡以为惠,寻 复为人乞去,今得此,甚可用,遂深藏之。

东坡《题跋》:“宣州诸葛氏,笔擅天下久矣,纵其间不甚 佳者,终有家法。如北苑茶、内库酒、教坊乐,虽弊精疲 神,欲强学之,而草野气终不可脱。”

近年笔工,不经师匠,妄出新意,择毫虽精,形制诡异, 不与人手谋。独钱塘程奕所制,有三十年先辈意味, 使人作字,不知有笔,亦是一快。吾不久行,当致数百 枝而去,北方无此笔也。

余在北方,食麞兔极美。及来两浙江淮,此物稀少,宜 其益珍。每得食,率少味及微腥,有鱼虾气,聚其皮数 十以易笔于都下,皆云:“此南兔不经霜雪,毫漫不可 用。”乃知此物本不产陂泽间也。

近日都下笔皆圆熟少锋,虽软美易使,然百字外力 辄衰,盖制毫太熟使然也。粥笔者既利于易败而多 售,买笔者亦利其易使。惟诸葛氏独守旧法,此又可 喜也。

“系笔当用生毫笔,成饭甑中蒸之熟,一斗饭乃取出, 悬水瓮上,数月乃可用。”此古法也。

散卓笔惟诸葛能之,他人学者,皆得其形似而无其 法,反不如常笔。如人学杜甫诗,得其麤俗而已。 唐林夫以诸葛笔两束寄仆,每束十色,奇妙之极,非 林夫善书,莫能得此笔。林夫又求仆行草,故为作此 数纸。

久在海外,旧所赍笔皆腐败,至用鸡毛笔,拒手狞劣, 如魏元忠所谓“骑穷相驴脚摇𩍐”者。今日忽于孙叔 静处用诸葛笔,惊叹此笔乃尔蕴藉耳。

今日于叔静家饮《官法》酒,烹团茶,烧衙香,用诸葛笔, 皆北归喜事。

《广川书跋》:“余求前人论书,必先择笔,至于动作,皆得 如意,非是未尝书也。韦昶善书而妙于笔,故子敬称 为奇绝。然书必托于笔以显,则筋骨肉理,皆笔之所 寄也。率更于笔,特未尝择,而皆得佳趣。虞伯施谓询 不择纸笔,皆得如意”,此正纪其实耳,宜遂良不能及 也。

《老学庵笔记》:“南朝词人,谓文章为笔。故《沈约传》云:‘谢 元晖善为诗,任彦昇工于笔’。约兼而有之。”又《庾肩吾 传》:“梁简文《与湘东王书》,论文章之弊曰:‘诗既若此,笔 又如之’。又曰:‘谢朓、沈约之诗,任昉、陆倕之笔’。”《任昉传》: 又有“‘沈诗任笔’之语。老杜《寄贾至严武诗》云:‘贾笔论 孤愤,严诗赋几篇’。杜牧之亦云:‘杜诗韩笔愁来读,似 倩,麻姑痒处抓’”,亦袭南朝语尔。往时诸晁谓诗为“诗 笔”,亦非也。

《彦周诗话》:凡作诗如猩猩毛笔,诗曰:“平生几辆屐,身 后五车书。”又如“管城子无食肉相,孔方兄有绝交书”, 精妙明密,不可加矣。当以此语反三隅也。

《懒真子》:退之以毛颖为中山人者,盖出于《右军。经》云: “唯赵国毫中用。”盖赵国平原广泽,无杂木,唯有细草, 是以兔肥,肥则毫长而锐,此良笔也。

《缃素杂记》梁《江淹传》云:“淹尝宿于冶亭,梦一丈夫,自 称郭璞,谓淹曰:‘吾有笔在卿处多年,可以见还’。淹便 探怀中笔以授之。尔后为诗,绝无美句,时人谓之才 尽。”又纪少瑜尝梦陆倕以一束青镂管授之云:“我以 此笔犹可用,择其善者。”其文因此遒进。又唐李峤为 儿时,梦人遗双笔,自是有文词,十五通五经,薛元超 称之,自梁至唐,梦笔者凡三人。今世为文辞者,多以 江氏为梦笔之裔,然淹梦人取笔,殆非佳语,不知纪 氏、李氏亦自可称梦笔之裔,尤为佳也。然《蒙求注》引 《典略》云:“江淹少梦人授以五色笔,因而有文章。”此一 事又不载于本传,何耶?

《桂海器志》:“岭外亦有兔,然极少,俗不能为兔毫。笔用 鸡毛,其锋踉蹡,不听使。”

先君子善书,体兼虞、柳。余所书以学柳不成,学欧又 不成,不自知其拙,往往归过笔墨。谚所谓“不善操舟, 而恶河之曲”也。汎观前辈善书者,亦莫不于此留意 焉。王右军少年多用紫纸,中年用麻纸,又用张永义 制纸,取其流丽,便于行笔。蔡中郎非流纨丰素,不妄 下笔。韦诞云:“用张芝笔、左伯纸,任及墨”,兼此三具,又 得巨手,然后可以建径丈之字,方寸千言。韦昶善书 而妙于笔,故子敬称为奇绝。汉世郡国贡兔,惟赵为 胜。欧阳通用狸毛笔。皇象云真措毫笔,委曲宛转,不 叛散,尝滑密沾污,墨须多胶,绀黟者如此逸豫。余日手调适而叹娱,正可小展试。近世惟米家父子及薛 绍彭留意笔札,元晖谓“笔不可意者,如朽竹篙舟,曲 著哺物”,此最善喻。然则古人未尝不留意如此,独率 更令临书不择笔,要是古今能事耳。

《懒真子》:张子训尝问仆曰:“蒙恬造笔,然则古无笔乎?” 仆曰:“非也。古非无笔,但用兔毛,自恬始耳。《尔雅》曰:‘不 律谓之笔。史载《笔诗》云:‘贻我彤管,夫子绝笔获麟’。《庄 子》云:‘䑛笔和墨’。是知其来远矣。但古笔多以竹,如今 木匠所用木斗竹笔,故其字从竹,又或以毛,但能染 墨成字,即谓之笔。至蒙恬乃以兔毛,故《毛颖传》备载’” 之。

《琅嬛记》:笔神曰佩阿,砚神曰淬妃,墨神曰回氐,纸神 曰尚卿,笔神又曰“昌化。”

《清暑笔谈》:“制笔者择毫精粗与胶束紧慢,皆中度,则 锋全而笔健。近来作者卤莽,笔既滥劣,惟巧于安名 以蕲售。一种毫过圆熟者,不能运墨,用之则锋散而 墨涨,以供学人作义,易败而售速。予性拙书,用笔不 求备,然驽马无良御,益窘踬矣。”

《壶中赘录》:“养笔,以硫黄酒舒其毫;养纸以芙蓉纷借 其色;养砚以文绫盖贵乎隔尘;养墨以豹皮囊贵乎 远湿。”

《广博物志》:“笔星星气,有一枝未锐,似笔也。”

《偃曝谈馀》《古今注》云:“彤管,赤漆耳,史官载笔以志心 事也。”注《汉官仪》又曰:尚书令仆丞郎,月给赤管大笔 一双,篆题曰“一官工作。”《搜神记》又曰:王祐病,有鬼至 其家,留赤笔十馀荐下,曰:“簪之出入辟恶。”凡举事皆 无恙,则彤管又若祓不祥者。然古或漆或镂,或以象, 或以琉璃,至绿沈斑管而后,今始尽用竹矣。故右军 书斯亦可爱,讵以金宝雕珍为贵也。

南朝呼“笔四管为一床。”

《太平清话》:“宋时有鸡毛笔、檀心笔、小儿胎发笔、猩猩 毛笔、鼠尾笔、狼毫笔。”

《述古书法纂:曲礼》曰:“史载笔,盖毕举万物之形,故谓 之笔。”

笔部外编[编辑]

《搜神记》:散骑侍郎王祐病困,与母辞诀,既而闻有通 宾客者奄然来,祐知其鬼神,曰:“不幸疾笃,死在旦夕, 遭卿以性命相托。”答曰:“人生有死,此必然之事。然卿 国士也,吾当相为,明日更来。”曰:“为卿留赤笔十枝在 荐下,可与人簪之,出入辟恶灾,凡事皆无恙。”因道曰: “王甲李乙,吾皆与之。”遂执祐手与辞,于是疾大除。后 所遗与《赤笔人》,皆经疾病,亦无恙。

《幽明录》:“河东贾弼为琅琊参军,夜梦一人㾴。”大鼻 瞷目,请曰:“爱君之貌,换君之头,可乎?”梦中不获已,遂 被换去。觉而人见者悉惊。走还家,家人悉藏。自此后, 能半面笑啼,两手足及口中,各提一笔书之,词翰俱 美。

《大唐奇事》:廉广者,鲁人也,因采药于泰山,遇风雨,止 于大树下。及夜半雨晴,信步而行,俄逢一人,有若隐 士,问广曰:“君何深夜在此?”仍林下共坐,语移时,忽谓 广曰:“我能画,可奉君法。”广唯唯,乃曰:“我与君一笔,但 密藏焉,即随意而画,当通灵。”因怀中取一五色笔以 授之,广拜谢讫,此人忽不见。尔后颇有验,但秘其事, “不敢轻画。”后因至中都县,李令者性好画,又知其事, 命广至,饮酒,从容问之,广秘而不言。李苦告之,广不 得已,乃于壁上画鬼兵百馀,状若赴敌。其尉赵知之, 亦坚命之。广又于赵廨中壁上画鬼兵百馀,状若拟 战。其夕两处所画之鬼兵俱出战。李及赵既见此异, 不敢留,遂皆毁所画鬼兵。广亦惧而逃往下邳。下邳 令知其事,又切请广画。广因告曰:“余偶夜遇一神灵, 传得画法,每不敢下笔,其如往往为妖,幸恕之。”其宰 不听,谓广曰:“画鬼兵即战,画物必不战也。”因命画一 龙,广勉而画之。笔才绝,云蒸雾起,飘风倏至。画龙忽 乘云而上,致滂沱之雨,连日不止。令忧漂坏邑居,复 疑广有妖术,乃收广下狱,穷诘之。广称无妖术,以雨 犹未止。令怒甚,广于狱内号泣,追告山神。夜梦神人 言曰:“君当画一大鸟,叱而乘之,飞即免矣。”广及曙,乃 密画一大鸟,试叱之,果展翅,广乘之飞远而去,直至 泰山而下。寻复见神,谓广曰:“君言泄于人间,固有难 厄也。本与君一小笔,欲为君致福,君反自致祸,君当 见还。”广乃怀中探笔还之。神寻不见。广因不复能画。 《下邳画龙》。竟为泥壁。

《睽车志》:王绍夜读书,忽窗外有言借笔者,绍与之于 窗上题一诗曰:“何人窗下读书声,南斗阑干北斗横。 千里思家归不得,春风肠断石头城。”

《扬州府志》:“颜笔仙,高邮人。少落魄江湖,建炎初鬻笔, 遇仙日,售笔十管则止。转运使见之,问曰:‘能饮否’?曰: ‘可饮一斗’。饮毕,长揖而去,遗所携笔篮于舟中,俾左 右取还之,尽力莫能举。凡得其笔者,剖视管中,必有一诗。或纪其破毁岁月及人姓名祸福,无不验者,故 以笔仙称之。年九十二,一日积苇庭中,坐其上,自举” 火焚之,人见烈焰中乘火云飞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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