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冥宝记/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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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君降坛词[编辑]

〔调寄:眼儿媚〕

收圆三会遇奇因,休误此良辰,莫贪名利,积些功善,好脱红尘。

黄梁梦醒齐登岸,都是有缘人,多情儿女,各宜收拾,早觅娘亲。

【词浅情深,语长心重,残零九二,快快回头。】

周天君降坛词天君讳遇吉[编辑]

〔调寄:醉花阴〕

终古英雄亡国恨,旷代犹愁闷,回首忆当年,战血馀腥,不禁心头愤。

忠臣一死无他怨,有后人公论,天意已亡明,烈烈轰轰,了却平生愿。

【忠义浩气,凛然如昨。】

说抱一子,于昨晚蒙柳帝君带领去见大士,已将普陀南海胜概,观览一周。今晚仍派抱一上游天宫,于时已届戍初,王大元帅先来镇坛,周天君亦踵至,二仙甫谈数语,周天君曰:“今夕吾周仍领抱一一行。”爰唤道:“抱一师弟快快醒来,吾周要领尔上天去矣。”抱一闻呼,连忙起来,参拜讫。周天君曰:“今夕吾领尔去游桂宫,谒见文帝,如时辰尚早,再游赤帝宫,谒见火官大帝。不可耽延,就要起程矣。”抱一禀道:“今夕游此两处,或跨鸾鹤,或乘神马,乞先指明?”周天君曰:“不须鸾鹤,亦不须马,吾与师弟同坐一辆风轮,御风而行,十分迅速,师弟以为好否?”抱一曰:“弟子游冥数次,不曾坐过风轮,今夕得与天君同事,真是喜出望外矣。”天君道:“既是喜悦,吾赐尔壮元丹一粒,即时吞下,振起精神,切勿委靡,快快随定我来。”抱一曰:“弟子遵命。”

于时二人出了坛门,只见风伯已在坛外拱候,天君曰:“师弟快快登轮,不可留连矣。”抱一当下同天君坐在风车之中,耳中但听见飒飒风声,飙轮驶起,飘飘乎扶摇凭空而上,觉得身轻如叶,吹入半空,心中非常快畅。(乐乎哉抱一也)瞬息间便到了鬼门关外,上了金桥,对面又见一座高山,抱一昨夕刚才经过,知是翠微山,也不再问天君。天君曰:“由此山而上,不数分钟,便可到南天门了。途中无事,师弟可愿吟诗?”抱一道:“弟子无才,不敢吟诗。”天君道:“既不愿吟诗,听吾周一表:“吾本是,大明臣,要保江山永不倾。谁知道,数已更,大明江山失了明。久不明,将又明,日月并出在天庭。(此语玄妙漏泄春光)我奉敕,作雷神,保护滇区众万民。不久间,要肃清,妖魔不敢乱胡行。先天道,大流行,走马传玄度原人。时运到,返瑶京,龙华会上乐无垠。(残零九二快觅归舟莫失奇缘)杨师弟,可知情,广行功善莫因循。切勿贪,利与名,贪恋名利堕红尘。误了期,悔不赢,十二万年难翻身。千急万急,小心小心,认真认真。”

【自叙平生,言词悲壮。生为烈士,殁证雷神,万载馨香,芳名不朽。药石之言,不惟抱一书绅,世人亦当三复。】

天君随口说出这段短歌,问抱一道:“师弟可曾会意?吾周妄泄天机了。”(也是无妨)抱一道:“弟子略悟一二,究未明其所以。”天君道:“师弟你看上面,那金光灿烂的,是甚么地方?”抱一道:“敢莫是南天门。”天君曰:“然也。”方言话间,已到门前,天君命风伯将风轮停住,二人下下车来,步行而上,向那几位把门大将,一拱手就进门了,抱一系昨夕刚才游过,也不顾盼留连,转瞬间,又过了迎仙阁门首,沿途也有官吏迎候,天君因事忙,不暇与他们接洽,又唤风伯拽起风绳,二人仍上了车,直向东南方而行,清风习习,盘旋而上,天君在车中,指与抱一道:“师弟你看将要到天河边了。”

抱一举首一望,果然一道长河,横互天腹,其中之水,洁白如银,见有许多仙女,在河边石矶上浣纱,极目四顾,形势辽阔,无数仙山,在虚无缥缈之间,不辨何地何名?以问天君。天君曰:“由此望过东北,乃蓬莱三十六峰也。其南面高峰突出,即大士之普陀也。又由普陀之南望去,浩缈无际,即离恨天,道祖所居也。其西方金光灿烂者,乃西天佛地也。由此转面望北,有五彩祥云?缦者,乃北极纽枢之地,上皇所居也。”

【天河景物,写得如画东西指顾,已极大观。】

天君一面指示,风轮飒飒上升,看看银河已在下方,说道:“师弟你由此下望,横架一桥,乃第二桥。北边金光射目之处,乃第一桥。由此过南,所架一桥,乃第三桥之布置,其中具有玄妙,师弟可能悟否?”抱一答道:“弟子愚昧,遽难了解,还望天君指明。”天君道:“吾周不便言明,尔慢慢参悟可也。”谈论之顷,风伯竭力拽引风绳,又连上了数重。天君道:“师弟已到了第八重不动天了,你看前面那座山,便是七曲山,文帝桂宫,即在此矣。”抱一抬头一望,果见一座高山,直插天表,五云笼护,楼台参差,有千万间之气象。叹曰:“真仙境也。但弟子还要请教,闻这座七曲山,乃在蜀中梓潼县之北,今夕天君引弟子到此,其蜀中之七曲山乎?抑天宫亦有此山乎?(大哉问也)愿天君明告弟子以解疑团。”

【修道之上,须知此三桥玄妙。吾身之周天,始能运用旋转也,慎之。】

天君笑曰:“师弟真胶柱鼓瑟,刻舟求剑也。子不闻在天成象,在地成形乎?大凡古今仙佛圣真修行得道之所,概属灵秀之区。夫土壤重浊,托质于地,而灵秀之气,上应于天。天有是象,地即有是形。地有是形,天即有是象,此理之必然也。古言拔宅飞升,岂真将尘世上宫室,而移之天上哉?愚人不知,而津津乐道之,且从而附会之,真可以喷饭矣。”天君说到此,不觉大笑起来。抱一乃恍然大悟道:“天君阐发此理,可以解世人之疑惑矣。”二人谈论间,不觉已到了山下,由下望上,只见彩云礼缦,瑞气氤氲,笼罩山顶。天君曰:“风伯且将风轮停住,我与杨师弟缓缓步行上山,可以观玩风景。”风伯道:“小仙遵命。”

【不骄乐天,远景如是可观。天君此论,解释千古疑案,裨益不少。】

于是二人历级而上。抱一一路流览,左顾右盼,忘其劳苦,行不数步,望见前面有一座大石牌坊,洁白光亮,灿若水晶,问天君曰:“此坊可是玉石造成吗?”天君曰:“然也。”言未已,已至其下,见坊上题有四个大字曰:“第一曲山”,由此而上,第见万花齐开,烂漫山谷,道旁松苍柏翠,百鸟和鸣,瑞菌灵芝,香风流溢,耳中又听见泉声滴于岩下,丁丁东东,若鸣球戛玉之音,十分清越。略走数步,见左边一水,流出山腰,曲折之玄,潆洄如带,汩汩而响,流过右边。抱一正在走得口渴,以手掬而饮之。其味甚甘,清冶异常。(得饮此水也是多少福分)问天君曰:“弟子饮此水,想九成宫之甘泉,八德水之清美,不过是已。又复潆绕环流,天然成趣,得毋有神仙在此,作流觞曲水之乐乎?”天君曰:“然也。”甫言话间,对面一阵清风吹来,香气扑鼻,非兰非麝,确类桂蕊之馨。(妙乐极矣)问天君曰:“如今二月春仲,怎么得桂树飘香?”天君曰:“尔忘却帝君之宫殿,乃桂宫吗?帝君宫殿,左右前后,种得丹桂数十万株,人间之桂,至秋乃开,帝君之桂,周年皆放。(仙凡迥异就在此间)师弟不知,所以诧异耳。”

【如此仙境,妙乐之极,世间有否?】

天君言毕,不觉已历了几重石磴,又到了第二曲山,抱一仰望,其形状亦与第一曲同,由此而前,接连过了三曲四曲,并五六曲,看看又要到第七曲,天君曰:“距宫门不远了。”抱一抬头看时,前面果立一坊,尤为高峻,牌坊之下,有两位老仙,鹤发童颜,潇潇洒洒坐在坊下,左右侍立七八个仙童,见天君到,二位站立拱候,天君谓抱一曰:“汝识此二仙否?”抱一定睛一看,知是同乡前辈吕、李二位真人,连忙上前见礼,二仙答拜,说道:“免礼了。帝君命我二人,欢迎天君与杨师弟,快快进宫,帝君盼望久矣,吾二仙先前通禀去也。”说毕,二位老仙,果带领著一班仙童,竟自去了。

【玩此仙境,令人烟火之气全消。】

抱一只合振起精神,跟随天君,摄衣而上,少顷见前面有一堵大照壁,高约十馀丈,长约二十馀丈,俱是玉石玛瑙镶成,光泽无比,不数步已抵其下,由侧边栅栏门转入,见照壁两边,有丹桂四株,合抱轮囷,高可百仞,枝叶密布,花蕊缤纷,照壁对面,宫门屹立,高大巍峨,门两边亦是牌坊二架,一高两低,门左右竖立金狮玉象,雕刻如生,人间未曾见过,又见照壁下面,及两边八字粉壁上,悬挂著许多粉牌,抱一欲前去看一看,天君曰:“不必去看,此乃尘世上,具表求福、求禄、求嗣之案,经帝君览后,发下批词,有准的,有不准的,一时焉能看彻。(未将看彻以为世人劝惩也是可惜)今夕事冗,下面又看罢了。”抱一闻言,踅转过来,随天君进门,上了七级台阶,见大门当中,高悬一匾,楷体金书四个大字,曰:“桂香宫门”光辉炫目,左右有联云:

 万道文光辉斗极,

 千条瑞气焕天枢。

【对语辉煌,有声有色。】

门左右牌坊,各署两个大字,左曰:“腾蛟”,右曰:“起凤”,均,系赤金嵌成,光辉万状,也有对联,不及观览。入门,即有传达仙吏带领,抱一视左边有挂号稽查房,右边有收发文牍房,均有仙官在内办事,也不暇与之接洽,传达官引进第二层,入门,见左右亦题一联云:

 是孝友之儒,方游此域。

 非德行之士,难入斯门。

【儒生士子,各立品行,他日方能得入斯门也,勉之。】

抱一看见此联,不觉悚然,愈加敬慎。到第二层,见殿宇更为辉煌,左边建立两大院,各有门户,署曰:“遵礼门”,“由义门”,右边亦然,署曰:“养廉门”,“知耻门”,又进三层,门上亦题一联云:

 名敬自多乐地,

 伦常不少完人。

【世之儒生,细味斯联。】

又这第三层内,也是左右冬分四院,左院门题曰:“尽孝门”,“尽弟门”。右曰:“秉忠门”,“守信门”。又进第四层,门上亦题一联曰:

 士先器识而后文艺,

 儒重德行不在科名。

【能体此对语者,方可云儒。】

抱一到第四层内,见两边殿宇,又分为四司,左列“德行司”,“阴骘司”。右列“主禄司”,“主嗣司”。观毕又进第五层门题联云:

 君子之至于斯也,

 贤者亦有此乐乎?

看罢进门,见宫室益修得华丽,抱一不住呆呆的的看,往前看时,天君与传达官,俱不见了,不禁心中著急,因说道:“教我又如何进去呢?”转自付道:“想必是上前先为禀报,还有人出来领我,也未可知。我今夕进来时,两边对联,均未及细看,不如率性把对文读一读,记在心中,回坛时传述与大家,也是好的。乃从左边看起,见左边也是修得两大宫院,外一院,门上题曰:“南华宫”联云:

 传心印与生徒,好向乩台飞彩笔。

 仗经筵诸士子,广宣大洞演瑶章。

【飞鸾阐教,开化万方,一对包罗。】

又看右边外一院,门上题曰:“北苑宫”联云:

 在生志懔蕉窗,早修天爵。

 今日身归桂苑,合列仙曹。

又看左内一院,门上题曰:“东壁宫”联云:

 髦士峨峨,今日琼宫膺显秩。

 英才济济,当年翰苑是清班。

再看右内一院,门上题曰:“西园宫”联云:

 喜此日返璞归真,幸积德累功,未迷本性。

 倘他年投生应运,任纡青拖紫,莫昧灵根。

【帝君宫中,皆德行孝弟之士,而无儇薄挑达之儒,读各宫对联可憬然悟矣。】

抱一看罢对联,心中十分得意。又见诸仙出入往来,人物俱美,衣冠典雅,无拘无束,油然自得,不胜羡慕,因说道:“我抱一将来到此地位,便是十分幸福了。”(志亦不小)忽又想到自己半生蹉跎,沦落不偶,名不成利不就,内受身家儿女之累,外为人事俗务缠扰,倘为善不卒,造了恶孽,不能成仙,堕入鬼趣那时又将如何?想到此境此情,不禁悲从中来,落下几点眼泪,激出一身冷汗。

【抱一这般想像,有根之士恒表同情,可惜无毅力为之,仍多堕落,良可叹也】

正在沈吟不语,忽然跑出一个童子,高声唤道:“抱一师兄,你怎么不进去,在这里想些甚么?”抱一听见童子这一呼,到反吓了一跳。(可曾吓醒了么)忙上前打恭道:“请问仙童,高姓大名?现居何职?”童子道:“我乃帝君牵骡童子,因你久不进来,帝君怕你走错了路,待命我来引你的。”抱一曰:“有劳仙童了。”于是跟随童子,进了第六层,及门,门左右亦题一联云:

 丹心不改风规肃,

 铁面无私献替忠。

进了门,两边亦修建衙署两大院,规模尤觉宏敞,左一院,门上署曰:“左都御史府”。右署曰:“右都御史府”。也有对联,不暇观览,又进第七层门,左右有联云:

 锡福有微权,全凭阴骂德行。(求福禄者读此)

 传家无异术,祇在忠孝友恭。(教子孙者法此)

入门地面更宽敞,当中建一大厅,抱一随童子穿厅而过,进去,两边又是两大宫院,左题曰:“文昌辅宫”,右曰:“文昌弼宫”,不敢呆看,又进一层,是为第八层,当中也是一大厅,由厅而入,即见帝君之正殿,辉煌壮丽,自不必说。抱一跟随仙童前进,童子道:“师兄且慢,待吾上殿禀知帝君,俟传尔时,再为谒见可也。”当下仙童上殿通禀,抱一乘间望入殿中,见殿当中,高悬直匾一块,上书四个大字曰:“元皇上宫”,左边横立一匾曰:“孝友立极”,右边一匾曰:“圣德光辉”,每字有五六尺大,金光射眼,左右题一联云:

 九天开化文昌府,

 五代登真家庆堂。

【振笔直书,大方堂正。】

俱是王体楷书,颇类右军手笔,对联看毕。又偷看殿上,只见珠帘高卷,银烛高烧,明如白昼,殿之当中,设一宝座,有一仙官,坐在一把龙几之上,身著大红袍,头戴金冠,八旒垂下,足踏粉底朝靴,手执玉如意,面如傅粉,目若曙星,望之雍容和蔼,真乃大圣威仪。(将帝君写出蔼然如生)左右又侍立十馀位仙真,有严有翼,抱一知中坐者,定是帝君。正在瞻仰之际,忽听殿上一声传呼道:“传杨抱一进见。”抱一闻呼,连忙走至丹墀之下,对著宝座跪拜,口称弟子杨抱一九叩行参,帝君曰:“免礼了速上殿来,吾有话谕。”抱一起来,抠衣而上,连升九级台阶,到了殿中,朝著帝君,重行参拜。帝君曰:“无须多礼,起来一旁侍坐,听吾帝一谕。”

抱一叩谢了,起来坐下,帝君命童子捧上香茶一瓯,并赐金丹九粒,对抱一道:“尔师箕水星,命尔到吾帝宫中,面谒吾帝,并展览宫殿一番,今能到此,也是奇缘。现在圣帝颁这部《洞冥书》,煞有关系,尔豫、绍诸子,各其勉旃,书早传世一日,天下即早太平一日,吾帝亦拭目望之久矣。(此书重要如此世人勿忽)今夕尔进宫时,所经过之各宫、各司、各府,可知其设置之义否?”抱一答道:“弟子观其匾额,大概知之。惟东壁、西园、南华、北苑,并辅弼之宫,弟子尚未知内中何等仙真授职?望乞指示。”帝君曰:“东壁宫,乃以位置有德行之翰林进士者也。西园宫,乃以位置有德行之举贡生监者也,其降生也,由吾宫而去。及其归真也,亦回吾宫而来。(生有所自死有所归)!宫中诸仙,皆返本还原者也。”抱一曰:“此两宫内仙真,如值下世投生,有堕落之人否?”(此问题系不小)

帝君曰:“那就多了,大凡文人学士,都是有灵根的。吾帝命他们下世之时,原是望其不迷本性,葆其先天,克尽伦常,维持名教,代天行化,成己成人,道德弥增,功善弥大,非徒荣之以科第,糜之以爵禄而已。及寿终归空之日,吾帝按其积累,奏之 上皇,升其仙职,永享长春,眷眷期望之心,原如是已。不料有等人,道心不坚,善根不固,甫经下世,便昧本来;(可叹)为诸生时,五伦不体,八德多亏,蕉窗十则全抛,阴骘一篇尽弃。或自夸才藻,而著作淫书。或自诩风流,而敢造淫孽。兼之不戒口过,而妄逞舌锋。贪于货财,而轻用刀笔。居心既多刻薄,行止又复乖张,遂将注定之科名,暗中削夺。应享之福泽,一概销除,如是者往往有之。(如此等辈,今日之世,真令老仙指不胜屈。难怪世道之日益浇漓也唉!)

亦有少年得志,或博一衿,掇一第,为绅则党官倚势,揽词讼而收受苞苴,出仕则枉法贪赃,刮脂膏而罔谈忠爱,读圣贤书,背圣贤教者,又十居八九矣。(体圣教者有几人哉)又有甫离吾宫,即叛吾教,诬吾帝为乌有先生。(可诛)斥吾化身为虚渺事迹,(可杀)抑且谤吾乩鸾,不信因果,蔑视圣谕,不重伦常,庞然自大,道德自居,吞公肥己,恶已积而不知。聚赌营私,罪已丛而难赎,私欲锢蔽,心地糊涂,如服迷汤,如中鸩毒,若而人者,又岂少哉!(俺批至此,不禁怒发上冲,泪涔涔下,大声呼曰:儒生乎,儒生乎,屠刀快放,他日好面元皇,面文宣也。)以上各等人,均属叛教背师,悉流为地狱种子矣。安能复回吾宫哉!”

【天生文人学士,赖以维持名教纲常,辅弼世运也。帝君今将命其降生之由,昭然揭出。世之儒生,其各谨懔而仰体帝君主心。何至堕落沈沦之有哉?】

抱一曰:“文人学士,若果如此行为,诚不能返本还原矣。弟子窃有疑者,假如此类人中,前生确是大罗天仙,根器不凡者,偶因下世,迷却本性,欲悔无从,帝君可能怜而恕之,俾得仍复职否?”(此问不可少)

帝君曰:“彼孽根已重,焉能还原,吾帝纵曲怜而宥赦之,彼亦何面目而见吾帝乎?惟有付之轮回,看他再生,可能悔悟罢了。”(沈沦堕落,彼自为之,于帝君何尤焉!)抱一曰:“此等行为,俾付轮回,法诚当矣。假使他在生,或有他长,积有他种功德者;又可能收录乎?”

帝君曰:“小过可恕,大恶难宽。大善可褒,小善难抵。仍须考核他的功过,如功过两抵外,尚馀功善足录者,亦须罚他,暂入天牢,令其扪心悔过,自怨自艾,俟其真心忏悔时,并阳世之夙孽,销除殆尽后,乃授以劳苦之职,或闲散之职,历时既久,仍令下世,建立功善,以补其前世之过愆。如能不蹈前辙,有功无过者,始准复还原职,此吾帝注定之铁案,亦天律所应尔也。”(天律森严过于冥律)抱一听了这段谕语,不禁骇汗,叹曰:“世之文人学士,其可不审慎乎?可不戒惧乎?”又问曰:“南华、北苑,又是何是等神仙?”帝君曰:“师弟不观其对语乎?南华宫乃乩生、乐生所居,北苑宫乃以寓新到之善士,未受职者也。至左右辅弼宫,乃吾帝长、次子所居,及左右相之所在也。”抱一曰:“南华宫内,设有乩鸾,岂天宫亦常垂文降训的吗?”帝君曰:“非也,乃命诸弟子随时演习,以便随坛阐教,并预储将来之乩生者也。”(乩生根器也非小可)

【抱一与帝君问答议论,如剥蕉抽茧,层层生新。将世人所造之恶孽,与天律之待遇文人,发泄净尽无馀蕴矣。世之造恶士子,可以废然反也。】

抱一道:“弟子自入坛以来,荷蒙五圣帝君批准习乩,从事有年,奈其理精微,未易臻其玄妙,每用歉然。(如此方好)不图世上有一般俗子迂儒,未窥底蕴,往往不信,且从而毁谤之,(可恼可恨)推原其故,良由乩生炼习不善,程度太低,降出之文,词语粗俗,饤饾支离,每失神仙面目。甚至有入邪召魔,酿出祸端者,所在皆有,故若辈人,得藉为口实,善坛反因之梗阻,帝君主持飞鸾开化,未审可有善法,能令天下之乩坛,咸归于正,无有弊端,得免滋物议否?”

帝君曰:“吾先与子言乩理,乩者、?也,言稽疑也。有事而叩之于神也。(乩宇之义讲解明了)故其理通于卜筮,易系辞曰:‘问焉而以言,其受命也如响,无有远迩幽深,遂知来物,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与于此。’又曰:‘易无思也,

无为也,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天下之故。非天下之至神,其孰能与于此?’乩沙之理,亦犹是已。(乩理玄妙以易释之极为了当)太上知卜筮之理,至为深奥,决断为难,故创为简便之乩鸾,与人直接,真是天人共语,仙凡交通,聚数千载以上之仙佛圣真,一堂晤对,音容不隔,謦欬如生,亲炙其光,承聆其训,如对师保,如依父母,尚友之乐,孰逾于是。(乩沙之妙,漏泄无馀。)

【将人不信之由,推原而出,以为问难,抱一维持善坛之心,亦大可嘉。】

故其理至玄至妙,代有传人,习此道者,必须具有夙慧灵根,加以读书穷理之功,兼之体行功过宝格,口不妄言,身不妄行,以正己正人为心,立达胞与为念。(不具数长不可以习乩)其习乩也,不恃乎符箓,而在乎恒诚。及其登台握笔,尤宜定静安虑,诚意正心,以我之心,契合乎神之心,心与心相印,自然心思活泼,毫无滞机。譬之源泉,其流混混,不假思索,下笔千言,龙蛇走沙,珠玑满纸,斯足以罄扶乩之能事矣。(乩之密诀数语尽之)

【乩之玄妙,此篇文中,已包罗尽矣。】

倘为乩生者,心术不正,品行不端,心印未纯,理境未澈,而又无读书涵养之功,益以七情六贼之憧扰,私欲障碍之横生,神即相我,我不应神,而欲洋洋洒洒,撰出佳文,斯已难矣。(将乩生之弊病,和盘托出,习乩之上,懔之慎之。)

又况或作或辍,偶尔操觚,不敬不诚,不齐不洁,一登乩台,神昏气散,意乱心烦,于是内魔先作,外魔乘之,所谓魔由心造,妖由人兴,而种种怪象发现矣,又安能殄灭之哉。(此等乩生,负罪非小。)

尔抱一师弟,侍乩已久,乃个中人工局山流水,可许知音。至于世之迂儒俗子,均门外汉,不明乩理之妙,而必强与言乩,譬之盲者而与言色。聋者、而与言声。其亦可以不必矣。信与不信,毁之、谤之,听之可也,奚足恤哉?(圣人之量天地同体无不包容)

【帝君此文,习乩之士,当三复书绅。】

夫古今不少格言、善书,真经、宝忏,大半均由乩沙而出,笔录而成,更有飞鸾一种,尤臻玄妙,不假人力,纯系仙机。蜀之七曲、凤山等处,吾帝之降笔亭,雷抒殿,屡著灵异,昭昭在人耳目,此其彰明较著者也。

夫神道设教,原以补王政之不及,况如今下元末劫,人心险诈,莫可挽回,惟有扶乩游冥,降像飞鸾,藉警狂悖,舍此一门,更无补救之方。(时世至此良深浩叹)

【乩鸾主事,已非一日,世之小儒慎勿执井蛙之见,而妄生訾议也。】

尔邑兴、绍、豫、婉、诸生,日代天司喉舌,开坛阐教,降演各种善书,功真不小,这部《洞冥记》尤为致太平之权舆,(诸天仙佛,无一不赞此书,为致太平之奇书,其中玄秘世人当知。)吾帝早已祝贺之矣,尔诸子其勉旃哉。”(诸子毋怠厥志)

抱一听了这段谕语,不胜欣慰,对帝君道:“弟子等敢不竭力尽心,以负圣望。但弟子再有恳者,今夕得到圣宫,良不容易,弟子拟欲再到后宫一游,未知帝君允准否?”帝君曰:“吾命李如意大仙,领尔一游就是了。但时辰不待,不可留连,吾帝在此,著一篇劝世文,俟尔踅转来时,就便带回坛内,刊入记中可也。”抱一闻帝君允准,即告辞帝君。李大仙即将抱一引到后层,抱一抬头一看,望见对面一峰,异常耸秀,重重叠叠,苍翠欲流,如米颠画的春色一般。真真好看。环视左右,俱有峰峦包围,许多宫殿楼台,直达山顶,山上栽有丹桂数万株,香风馥郁,(绝妙佳景)抱一看见这般佳景,喜不自胜,乃请于李大仙曰:“烦大仙领弟子上山,瞻仰一番。”李大仙曰:“吾领尔到山门,大略一观可也。”说罢即往前行,不数步,见前面高建牌坊三架,如玛瑙玉石嵌成一般,当中一坊,上题三个大字曰:“家庆坊”,金书绚目,坊左右有联云:

 孝友萃一门,父子祖孙俱证果。

 仁慈传五代,后妃女眷悉登真。

【我愿世人,皆效慕之。】

当时进了坊门,接连上了三十六级台阶,俱是玉石镶成,光泽无比,当中建一宫殿,宫门上题曰:“五代宫”三个金字,左右亦各立两宫,左题曰:“储祥宫”,右曰:“衍庆宫”,只见五代宫前,有男仙出入,储祥、衍庆二宫门前,有女仙出入,抱一并不面识一人,不敢动问,乃问李大仙曰:“此三宫内不知住的是何等神仙?乞大仙一一指示。”李大仙曰:“五代宫内,乃圣祖父、圣父,及圣长次子,圣长次孙所居,以统辖男仙者也。储祥、衍庆二宫,乃圣祖母、圣母,并圣后、圣女,长次子妇,长次孙妇所居,以统御女仙者也。”

【储祥衍庆,翊赞皇图,功亦不小。】

抱一曰:“此三宫内,男女各仙,共有若干?亦乞指明。”李大仙曰:“五代宫内,男仙五千馀人,储祥宫内、女仙二千四百一十四人,衍庆宫,内女仙三千九百六十七人也。”抱一曰:“弟子之太师母吕元君,敕封上品淑恭真仙,现住衍庆宫中,弟子拟欲进宫禀见一番,未识大仙允准否?”李大仙曰:“今夕时辰不待,帝君训文一篇,想已撰就了不可耽延,待他日再来禀见可也。”说罢,李大仙已掉头向外,抱一只好跟随而出,依然转到帝君座前,帝君曰:“吾文已就,师弟可阅一遍,好以带回坛中。”抱一答道:“弟子遵命。”于是双手捧著训文,从头朗诵,其题目乃是:

广行阴骘文[编辑]

? 帝君曰:吾观今世之人,见人享富贵者,未尝不艳而羡之曰:‘某世家也,而科甲鼎盛矣。某名族也,而簪笏满门矣。’或见夫得功名者,又未尝不震而惊之曰:‘某白屋也,而竟出公卿矣。某寒士也,而骤膺显爵矣。’世人之情,孰不如是,然徒知羡之惊之,而不究夫富贵功名之所由致。窥其意,亦似富贵功名,尽系于风水气运之使然也者。呜呼!何其愚也?夫岂知富贵功名,乃由于若祖若宗,或父母,或本身,修积而来者乎?修积者何?即广行阴骘是已。(原出题旨落笔有声)

何谓之‘阴骘也?’《洪范》曰:“惟天阴骘下民。”骘, 言安也定也。言天于冥冥中,默以安定其下民。天不言而岁功成,所谓大造不言造,化工不言工也。(阴骘二字,解释明了。)人能体天之心,广行阴骘,亦若是焉而已。夫吾人特患其不好善耳。

夫苟好善,举天壤间,凡关于饥寒困苦,疾病患难,性命死生之际,立待人之援拯者,奚止万端?果能痌瘝在念,饥溺为怀,则随时随地可以行阴骘。即随时随地,可以弥缺陷。善之量愈扩而愈宏,天之报施善人,宁有涯矣哉。(我望世人见善勇为,莫让人先。)

然不以阳为之,而必阴行者,何也?盖人之行善,有好名者,有市义者,有所为而为者,故虽为善,而善易穷,善量亦狭。语云:‘善欲人见,不是真善是已。’(行善而好名,是为名而行善也。善功虽大,真性有亏,不可为法。)惟不好名,不市义,不矜德色,不望酬报,并不有所为而为,行之于不知不觉,作主于无臭无声,务使受我之德者,末由报我之德。沐我之恩者,不令感我之恩,是乃所谓阴骘也。(行善之士,咸体此语,书绅勿忘。)

吾帝阴鹭文一篇,条条皆属阴鹭之事,人苟能遵而体之,行时时之方便,作种种之阴功,其有不格天心,膺福报,享富贵,荫子孙者,未之有也,望世人共勉之。”

【就世人俗情立论,冒起全局,因势利导,笔气纡徐。此段揭出世人之功名富贵,皆由阴骘而来。破除迂儒邪说,唤醒不少痴迷。阴者暗也,骘者定也,人行善事不求人知,不望人报,而使人阴受其福;天即于冥冥中而以福降之。是吾之阴福利人,不啻吾之阴福利我也。人何乐而不为哉?阴骘之事,千百万端,推而行之,获福无量。帝君此文,将行阴骘之法,统而论之,言言金玉,字字珠玑,世人果能体而行之,取富贵功名,如操左券耳。文武兴则,民好善,幽厉兴则民好暴。一人之所趋,万民之所向。帝君于天子之德,娓娓言之,其意深矣。】

抱一将文读毕,即将稿收起。帝君曰:“世间凡关于阴骘者,自天子以至于庶人,皆各有阴骘之所在,非数言所能尽;吾文不过演说大概而已。尔抱一可能一一体会否?”抱一对曰:“弟子读此文,言简意赅,阴骘之事,所包者广。帝君所言,自天子以至于庶人,皆各有阴骘之所在,可分类言之乎?”

帝君曰:“夫天子,国之元首,统御臣民,一念之是,可福天下。一念之非,可祸天下。祸福之机,操乎一人者也。为帝王者,果能主德清明,立一法,本乎忠厚。行一政,寓乎慈仁。从其宽大,不务为苛刻。《书》曰:‘罪疑惟轻,功疑惟重。’又曰:‘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好生之德,洽于民心,此尧、舜之仁,所以独迈于千古也。

故一言一动,必加审慎。一喜一怒,不敢轻发者。何哉?盖其中有关系也,为君者而能知此,天下隐受其福矣。西伯行仁,怀保小民,惠鲜鳏寡,而其泽及于枯骨,岂沽名哉?行阴骘也。如是居心,而子孙焉有不食报,国脉焉有不灵长者乎?

至于宰辅廷臣,陈一谠论,而除烦政之苛,献一嘉谟,而造苍生之福,奏疏留中,不求名誉,声色不动,天下大安,此相臣无形之阴骘也。

【此段言宰辅大臣,当行之阴骘。】

其在外臣封疆大吏,以及监司,贵在察吏严明,勿受苞苴,纠劾凶残,严惩贪墨,属僚被控,勿稍瞻徇,下情上达,民气乃苏,官多循良,民受其福,大吏而能体此,即无穷之阴骘矣。

【此段言封疆大吏,当行之阴骘。】

又有武臣将帅,校尉军官,或值出发,或于驻扎之所,务须军纪整肃,号令严明,不可纵兵骚扰居民,奸淫劫掠等弊。并指土著富民,诬以通匪,借端劫杀,有一于此,罪归军长,终当遭奇祸,绝后嗣,死堕油锅、阿鼻大狱,永不投生。能禁止不犯者,即为莫大之阴骘也。又有攻取战胜,忍心屠城,戮服诛降,大失信义。亦有藉事邀功,贪财劫夺,改抚为剿,滥杀平民,如是等罪,冥谴尤重,定当生罹惨报,死堕泥犁。如不犯此等弊,体上天好生之心,保全多命,不伤天地之和者,更为无上之阴鹭矣。

昔邓禹尝谓人曰:‘吾将百万之众,未尝妄杀一人,后世必有兴者。’(决定

无疑)曹彬代江南,宋主诫彬曰:‘江南之事,一以委卿,切勿暴掠生民,务广

威信,使自归顺,不烦急击也。’又曰:‘城陷之日,慎无杀戮。’(仁君之言其

利甚溥)为将者,苟能体此意,则将来之福报,岂有既哉?

【此段言武臣将帅,当行之阴骘反复言之,情不能已,为将帅者其各体之。】

至于州牧县令,亲民之官,务以保民为本,爱民为心。无务为贪婪,无流为残刻。少一科敛,即多纾一民力。减一严刑,即多活一民命。此牧令最上之阴骘也。若夫律师幕友,佐理刑名,不以贿赂受托,而草菅人命。不以深文巧诋,而屈枉冤民。得情即当哀矜,下笔常施恻隐,此幕友无穷之阴骘也。下至书差皂隶,门丁禁卒,无倚官势,无欺愚民,但发一善念,即可以救人,行一小惠,亦可以造福。人在公门,正好修因,果能效法于公,即有无限之阴骘矣。

【古今酷吏,下场好者,果有几人?州收县令各宜想想。】

若夫富贵之家,素封之室,尤宜轻财尚义,乐善好施,倘值岁歉年荒,能输捐以济民贫,发粟以活民命者,此又最上之阴鹭矣。此外士农工商,与一切平民,欲广福田,须凭心地,凡属善举,贵在实行,有财者捐赀,无财者出力,故一提携、可以救人之急。一言中、可以解人之纷。其他以书垂世,以口劝人,随时方便,随地立功,皆为易行之阴骘也。

夫阴鹭之行,所在皆是,不可弹述。吾帝主禄、主嗣、主桂籍,专以阴骘为衡;小善有小报,大善有大报,所以富贵功名,簪缨仕宦,或报之以一世,或数世,或数十世,或百世,亦视其阴骘之多寡耳。(各修各得大造岂有心哉)尔抱一可会悟否?”

【阴骘之事,各有分量,帝君分类言之,深情流溢,期望世人为善之心,岂有已哉?】

抱一曰:“承蒙帝君指示,弟子憬然矣。”

帝君曰:“近年以来,尔豫、绍、婉、各子,代天行化,开坛阐教,颇著勤劳。近复演《洞冥记》一书,尤殚心力,无以为酬劳之资,吾帝命取丹桂一十五株,派天丁送到坛中,赠与诸子,量其功善,以分给之。(为善之报有如此哉嘻)惟此丹桂,是有根的,良不易得,须各人勤加灌概,用力栽培,千万不可大意。(此语切实记下要紧要紧)将来上元运转,十五株丹桂,大发天香,那时方知为善之有好结果矣。”

抱一闻帝君赐下丹桂,不胜之喜,(我代欢欣)连忙顿首谢恩。帝君曰:“免了,今夕时已不早,尔可速速回坛,吾再赐尔蓝衫一件,儒巾一顶,仙履一双,以彰尔功。并赐下半副銮驾,与仙乐半部,送天君与尔到南天门,俾那般入道之人看看,知道为善之荣宠,(未知入道之士可款羡否)愈加修炼矣。”抱一道:“弟子再叩谢洪恩矣,只是天君不知何处去了?弟子怎么回得去呢?”帝君曰:“周元帅正在‘忠字’宫中演讲,吾已命人,请他去了。”话犹未已,天君已到殿上,帝君曰:“周元帅可速领杨师弟回坛去罢。”天君曰:“卑职遵命。”于是二人辞了帝君,李大仙上前领导,仙乐奏前,銮驾随后,出了宫,迳向南天门而来,抱一仍同周天君,坐在风车中,一路之上,好不畅快。比到了南天门,只见许多仙真,俱在两旁观望,当下天君与抱一,同下了车,叩辞李大仙,托其转谢帝君,并谢两班仙乐銮驾,抱一拱手说道:“不敢劳远送了。”于是复上了车,飘飘而下,一霎时间,到了坛门,祇见各天丁已将丹桂十五株,一齐扛到,进得坛来,王雷帅仍手执金鞭,高坐位上,抱一上前行礼,王雷帅曰:“抱一与周帅有劳了。”抱一答曰:“还是大元帅镇坛有劳。”周天君曰:“吾周代帝君将桂树,一一分给,然后回宫可也。”当下周天君将桂十五株,一一分给与诸子,然后与王大元师,上了风车,回宫缴敕。抱一亦由冥床起来,欲知后事,且看下回分解。

总评

⊙东壁、西园、南华、北苑各宫,所居真仙,俱是有德行孝弟之文人学士,真生有自来,死有所归,有根之士,德行不修,一遭堕落,万劫难返,天律注定,各自惺惺。

⊙广行阴骘文一篇,阐明行之之法,言皆药石,学者当与阴骘文并读。

⊙阴骘事项,最繁且多,而各有分量,帝君分类言之,了当极矣。学者体而行之,斯不负也。

⊙帝君司掌文衡,回中议论,皆就儒生大病,痛下鍼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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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冥宝记

1996年1月1日,这部作品在原著作国家或地区属于公有领域,之前在美国从未出版,其作者1925年逝世,在美国以及版权期限是作者终身加80年以下的国家以及地区,属于公有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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