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庵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二十六
| 牧庵集 卷第二十六 元 姚燧 撰 元 刘致 撰年谱 景上海涵芬楼藏武英殿聚珍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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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庵集卷二十六
元 姚 燧 撰
先德碑
开府仪同三司太尉太保太子太师中书右丞相
史公先德碑
至大之元秋七月二十有八日制曰丞相庆公之先及
事列圣继世忠谨者既敕有司既谥既封非刻金石终
恐不能
示悠久其令翰林学士承旨臣燧为撰次之
臣闻命兢惕诚以不文不能铺张大君子盛烈上负明
诏其冬而其家乘始至自夏故得反复究观公夏人史
姓曾祖考持持理威夏臣赠同德济难功臣谥康穆祖
考拉吉尔威宿卫太祖赠服勤翊卫功臣谥敬简考算
智尔威关弓驰马拳勇绝人入侍世祖潜籓岁癸丑从
平云南诸国以骁果闻及归行赏赐马五匹钞二千五
百两价与银埓已未又从济江攻鄂战疾力明年帝正
天位从征叛王漠北小大之战十五赐白金币锦以为
𫎇古唐古军民达尔噶齐年七十八终赠推诚翊运功
臣谥忠宣三世皆太师仪同三司上柱国公祖考加开
府曾祖妣伊拉齐氏祖妣蔡氏妣乌纳氏夏王外孙皆
从封夏国夫人七子同出五人公次居二以奇塔特布
济克名行自童幼从忠宣出入世祖帷幄天监灼其巳
克恭勤至元丙寅选侍裕宗于东宫将二十年敬畏益
加无少僣忒逮顺考生皇上储皇诏公保育鞠视之毎
帝召见则必左右兼抱之至前方幼而学诏教之经以
其嫡于额尔吉纳侍读俟其遨嬉废诵辄挞其子以警
之故能终业大会将毕聚诸侯王读太祖大训加丁宁
吿戒之始遣就国或皇上储皇不在列必邀致之使与
有闻出申饬曰是汝他日所宜为者其谨识之必举其
辞无庸怠忘徽仁裕圣皇后以善于熏陶翊赞也责其
四卫番
诸臣事皆咨闻大德二年成宗诏皇上抚军
漠北曰是昔大帝授朕者今以付汝且以辅导扈从壹
是军务悉听于公宿卫诸将皆父事之至则训练六军
总裁法令胥地所宜可屯田者必分耕之以佐军实屠
羊不汤其毛而皮之与餫馈弃馀诸物皆集以市诸部
易皮为裘御战士冬四年以文移无印难杜罔欺又身
入闻得裕宗信宝以归明年八月寇大至公教吾军表
红衣于甲以自别俾哄不迷大崩其群自是寇望红衣
军则退不战九年皇上逾金山公视军士失马徒者空
其群散之死则不责其偿十一年成宗宾天使至皇上
欲弃大军入主居忧公曰是使之来惟以告哀且彼事
宜难以遥度须召赴使皇太后储皇随以削平内难见
吿且促其来即日假公平章政事驿至大都辇致金帛
于北为朝集备五月皇上立极真授荣禄大夫中书平
章政事盖公虽历事世祖裕顺成三宗其贵有位则始
平今逾月储皇入陈畴昔调䕶之劳制亦曰非夫人之
力安及此加银青封庆国公妻库库楞同封庆国夫人
七月进仪同三司太子太保九月加开府太子太傅明
年至大之元二月拜中书左丞相复以为太子太保加
上柱国四月拜太保六月进太子太傅再进太子太师
七月加录军国重事十一月中书右丞相十九易朔之
间凡九降制人臣之位至是极焉又以其兄阿拉克布
济克弟昻齐皆荣禄大夫司徒兄兼都元帅弟遥授平
章政事弟日尔塞荣禄大夫使宣政院宁夏甘肃释都
总统托罗岱管军千戸蚤卒他母亦乌纳氏二子乌尼
尔威珠特尔威男孙十有七人达实和尔布管军万戸
虎符伦图尔威塔海诺海都廸尔威伊齐特穆尔额尔
吉纳年二十二至漠北之明年寇出金山南库布哩额
尔吉纳将左卫射士居颜行当寇骁将既接战刀槊两
不能施手搏堕马斩其首明日皇上解御衣所乘马鞍
勒为赐仍偶一良家女寇夜袭他部辎重以遁又将数
百骑追败而止还之四年又殄寇于昂吉尔图𫉬人畜
财货不可口匹赀算又明年宼举国至又战于哈喇台
以数十骑出入其陈数四所当披靡莫之与敌宼大骇
𨚫皇上乘之遂大溃斩馘不可级计十年逾金山前茅
𫉬俘万馀人斯皆效死于乘舆前天目昭睹者明年宼
平第诸将功胆略材武推为冠军立极之日授资德大
夫同知枢密院事六月赐虎符使太府院事唐古亲军
都指挥使七月加特进遥授中书左丞相又进知枢密
院事又兼使典瑞院至大之元五月兼使仁虞院十一
月拜御史大夫哩日初事晋王有谨敏称皇上至军之
明年大战库布哩虽胜而宼退未远与晋军合而大官
廪肉不足则日馈二羊又继诸军粮其府又尽则赋他
部供亿后多其忠从晋王求致左右立极再月授资善
大夫翰林学士承旨十月进荣禄大夫遥授平章政事
行大宗正府伊克扎尔固齐十二月授
典牧至大之
元二月使尚服五月拜光禄大夫遥授中书左丞相七
月兼使将作院尔禄幼为沙门十一年至军中赐御服
帽带俾不祝发其年官以正议大夫佥宣政院事女孙
十八人有从者十曰戬伊特楚曰按巴曰哈达逊曰斡
斡曰聂辰曰世兼千戸曰聂尔布曰吉连布曰染齐曰
善布男曾孙六人额尔吉纳威玖哲尔威布都尔威宿
卫乘舆卓尔齐阿噜珲彻尔济勒尔威女曾孙二人臣
尝槩公父子有四德焉一则曰保育圣躬再则曰旧学
三则曰周旋军中十易寒暑修捍于艰终则曰扶植皇
极宏济登兹高明一门之间三为丞相无盛与俦人奚
间然敢再拜稽首而铭之曰
维史胄岀书焉有质伊谁云从则周史佚逾二千载馀
庆茂蕃推而上之实一其原嗟公之家中土亦始其来
姑臧不知其纪可系而名则由其曾奕奕其绳陛陛其
登祖卫圣武左右兴祚龙咆虎号风云胥附考事世皇
荷祋与戈昉于南韶爨僰垒摩再从济江攻鄂东北舞
干梯冲执讯云壁又偕度漠冰雪峩峩手瘃足皲拳勇
维何固叛是求凡十五战不摇疾飚劲草乃见归以寿
终生子如公帝灼其心惟一效忠式昭德音选臣裕庙
其尽其职其德其要洞洞其信属属其恭介介其守廓
廓其容皇上储皇既生顺考诏辅翼之俾躬是保及惰
授经挞子示惩止其遨嬉大训服膺其弥为善若是非
一臣邻德将畴与为匹成庙降制俾从抚军朔方十年
日伺宼氛昼横雕戈夜衽龙盾惟彼不至至战必遁未
逾金山危巢是倾竟令飞扬不逭大刑惟皇作极言念
大德既赠祖考公以夏国美谥崇阶罔一或遗父子丞
相百辟用师尚服其衣尚乘其马门戸辉光世无二者
爰诏史臣乐石特书贺兰可磨而铭始渝
先德碣
河内李氏先德碣
至大庚戌鄃王府长史兼经历典食司与所部人匠都
府官李惟恭持其乡士席云汉状其祖润文玉使怀之
利用库日民调商征之入吏禄公须之出不遗于受不
僣于发如他人侵蠧以益其家
而债偿罪没产者皆
无之与人交以诚御下以宽礼贤乐善者求表其阡燧
曰管库之官则古委吏亦下士也所可笔者岂专由孙
贵耶盖鄃王之考初尚主世祖再尚主裕宗自称晋王
克用裔孙为置守冡数十戸于雁门禁民樵牧由分地
在高唐即是进爵为王世居静安黑水之阳为庙以祠
孔子元贞始年表贺圣节独书汉字庶其尊礼斯文者
惟恭今臣其子观其所事者贤若不可辞矧有大此者
怀之为州宪宗大封同姓初国世祖于秦以戸寡益封
之至元之末以封其孙顺宗既之国末至疾返赐名怀
宁以王今圣时方抚军于北皇太后储皇往居者二年
刖怀为三圣龙潜之地传曰小国之君当大国之为
下士是
者当宜何哉则君善职管库者有不必言矣
卒以大德乙巳三月十有八日年六十七垂绝犹念惟
恭不置曰吾平昔钟爱是孙今远宦数千里不及闻吾
顾言可憾也哉妣王后二年亦卒二子从鼎从信孙则
惟恭其长初由王府郞中罗忠国使怀闻其好学悫有
立志遂与偕北即婿其家进之干王王甚礼之言无不
从事必见咨妻卒赐楮缗二千五百为取元氏子季惟
寅铭曰
荀子言臂非长升高而招所见彰斯若可用为君方
惟怀为州河之阳实为三圣渊龙乡其间下士虽守藏
或小大国君当其贵可参攀鳞翔况复有孙翼贤王
远塞而近孔子堂仕优学以能自彊何畏潜德无辉光
墓碣
朝列大夫飞骑尉清河郡伯张君先墓碣
章邱为济南属邑士子张养浩年少而志厉绩学而善
文受知平章鲁国康利公曰汝学仕耶今之仕者莫不
由吏发轫遂用为仪曹史超掾中书满其年考岀令堂
邑一守敕约便行弊袪形势不挠惸鳏不侮民惠之怀
咸称曰自停年之制行令吾县者前十馀辈无右吾令
求纪于右走未遑为今圣渊龙召为宫师府文学进司
经宫府随拜监察御史转翰林待制今都中书右司事
由武宗诏内外臣五品而上列五爵三土阶勲而等威
之封生赠死其先五品则县子男从而正子与四品郡
伯皆止父一世三品二品皆郡三侯二公上及其祖再
世一品国公逮其曾三世矣故官父郁朝列大夫勲飞
骑尉爵土清河郡伯养浩思异斯宠碣诸坟道且自为
状受姓之远与家章邱世数可知者则自其高曾然犹
两世皆逸其讳惟知曾常官武略将军监阳邱之燕镇
酒其致斯者任子耶入粟耶武功耶皆见无所武略四
子伯不年而仲不后叔万季山叔娶郭氏六子泽职管
库于蜀彬德正德林秀敏孙十有五思敬思忠四川行
省宣使思诚居邮耐祃狝崇兴特绶裳履继季娶苗氏
二子一失兵间次朝列则今清河郡君生子英塞皆天
显今者惟养浩祖及诸父振粟其乡御盗于家脱人以
刃缒井取饮活友于死者有家乘详惟夫不大振显数
世而发是一旦者可不为明之且人持衡犹必称物而
使之平矧天所司惟一福善而祸淫视其力行非度盛
而著者故有不终岁阤为衰微而安行所遇必数世而
始进于盛著譬之钜室彻则一日可为平土构且累岁
不能以落其成古人监此所以垂从恶如崩从善如登
之戒也夫如是则章邱之蕴美含章虽武略之仅官榷
酤而犹不能颉颃时荣其上之晦迹又不知其为世几
何亦庶安行所遇者蒙庄有言今夫水其积也不厚则
其大舟也无力朝列之先厚水者也资其后以大
舟也佐五命而所生享报如是未艾其年子之位日高
而所生又随之而加非若陈省华与三尧共跻台衮者
不止也虽然是犹以子贵推言使当其时朝列责其子
为农为技则亦不儒而己矣又何自开广聪明渐涵道
德工其语言流其声誉居兹清列哉然朝列又为子择
术之精者铭曰
嗟今士子人孰不期煜其华辞震耀一时惟其才资得
天者薄虽竭尔力而竟落莫矧古有作如车司南能不
背驰千百两三孰兴灵奇章邱君子名畴与昭鲁国振
起引以试吏㧞其俗常令诸近畿佳政用张文学司经
寄帝耳目转而待制典国竿牍进而显矣推恩所生
伯土之清河郡城人曰子学其父所诏有赫今隆则为
子报子明能然由居止仁维以劝忠示礼使臣圭首方
趺碣其墓隧孙炽仍昌其来无止
河南道劝农副使白公墓碣
彦隆始由太原徒行至河内致其父书鲁斋先生愿游
其门未有介也乃因吾友翰林侍读高凝得操几杖主
凝家二年而归侍其亲而先生亦召北矣寻由避宅左
揆以集贤馆大学士祭酒国学教贵胄乃奏召旧弟子
散居四方者以故王梓自汴韩思永苏郁自大名耶律
有尚自东平孙安与凝燧炖自河内刘季伟吕端善刘
安中自秦独公自太原十二人者皆驿致馆下三年吾
侪或病告官去而先生亦浩乎其归乃奏有尚与公从
仕郞国子助教昔者贵胄友也一旦能横经下心事之
为师属非其道耸是曹不可得其驯然北面俄侍裕庙
东宫公为讲郑伯克段于鄢己讲而出裕庙语人曰是
非空言意固有在也以国史院编修从仕郞仍助教擢
奉训大夫监察御史发阿哈玛特贼国诸不法彼顾诬
公纠摘非实捕送刑部狱引邻妇有色者教诬公尝窃
往来而邻妇力明其无有鞫之堕孕而事始白又纠膺
帅西京宣慰使道拉实以巳憾杀其幕僚凡是皆庸懦
缩首危者而峻风节者咸伟之出佥陜西汉中道提刑
按察司事燧亦为其道副故得详西上所为其按历皆
分险僻荒寒诸州南而褒凤金洋北而绥麟葭丹涂经
龙门西河绝崖高可去水百尺止通一骑必遣导者先
之有来骑使驻之宽所卒至则两不可班视烧栈犹车
衢也如是之地皆周焉制度卒有反者不即觉捕惟罪
社长监郡与宪司麟州人告阴济民乘马疾驰其识仇
也问曰所怀何书济民绐以反书仇上变延安延安移
文吾宪公又请往治之所牵连二百许人继烛治之再
旬是州小僻无𥿄至覆旧案以书适近侍臣括马其州
馆邻墙也闻狱吏呵问终晓得公姓名叹曰世有克勉
其职如斯人者使人劳苦之曰吾见陛下当首闻公竟
白济民无他特杖其绐仇非宜言者公位宪诸君下会
王相府拜布哈右丞勲臣子开省京兆特异礼公其按
问诸司皆拱听者改佥河南河北提刑按察司事台檄
检核中兴钞库中兴故李夏都隶陇右河西道宪令竟
事始听东任公又走沙莽往复近万里半岁而归与其
副使程思廉发数县民完堤以捍河水罢当暑赋民牛
车转粟入淇又改佥燕南河北道提刑按察司事趣装
其考巳疾行至卫而卒公与兄楹即藏卫西辉之苏门
周卜村南原而其妣亦疾乃朝夕哀死事生即教授于
辉明年燧召翰林感其毁瘁骨见衣表吊哭之馀其
徒数十人拜庭进退朋让宾敬之道嚣嚣然先生成法
也为叹曰呜呼燧亦先生弟子者何尝有一善及人如
是明年燧疾满告归邓而故司农卿侯爵托语彦隆或
河南北农副制下必墨缞以岀世议隘薄自便非时燧
佣车过卫不可留不得身见为书语其然闻方督课有
绩其妣亦卒附其考墓竟以是谢所事以至元己丑秋
八月三日年四十六卒苫庐呜呼学可以范世行可以
砺俗而已是哉夫人贾也以燧平昔善公录河南北道
勤农副使苟宗道理辞求铭神道每一读之一抆泪掷
笔数年终不能叙其事去冬以史事又召入翰林过辉
夫人祈世母夫人为言持币泣请且使其子安礼与游
其门者庭拜燧还其币曰吾无答吾亡友者以是佐刻
石须呜呼非公仁义行家能使妇人如是切切惟恐没
其夫子一善可曰贤巳公讳栋考天禄虽官而不显居
颐乐堂号颐乐先生唐白居易家状云白姓家太原者
楚熊君孙胜白公见杀于楚其子奔秦孙乙丙与裔孙
起为秦将封武安君赐死杜邮始皇思其功封其子仲
太原公岂其苗裔耶铭曰
闻古五十年不称天公是不盈天道未晓学不笃耶得
誉先师道不行耶裕庙尝知职不举耶三宪著效力不
本耶耕播之教况冠獬角敢言人难弹射柄臣听者毛
寒犹枚其外未及其内视亲于丧观妇于介靡一匪善
靡一可凉非我友私月旦章章呜呼白公耳孙犹令其
贯古松岁远滋劲士不盛位而盛吾贤盛位者衰盛贤
日延有方其趺有剡其首碣石阡隅千祀无朽
国子司业滕君墓碣
观汉诸碑凡门生为师作者其文多称在三之义盖本
栾恭子民生于三父生师教君养惟其所在为言又列
郡邑姓名字官人出几何钱于碑阴多至百人或倍之
令人每兴今无古者笃于其师之
至大巳酉燧长翰
林之明年国史院编修官东平蔡文渊状其师国子司
业滕君之行与门生许质求表其阡以君之再入成均
横经丈席者尝数百人砻石所资一不偕人出二子独
加异乎古岂不于在三足拔浮俗斯时耶君讳安上字
仲礼其先自洛徙中山不可推采其世考府君某隐德
委吏斗食自捐生君八年而不禄妣李夫人抚君诲曰
而性质开朗记识兼人且金名士赵灿离孙不可以贫
废学感圣善言师西岩君克自砥砺勤心圣学曁其长
也尊闻行知如不足日私居自持衣冠齐遫及出接物
一诚以和郡无少长相谓不字咸称先生学积其躬道
行其家化及其乡府臣归高荐名于朝敕教中山是府
多士求亲辉光謦欬欲闻鼎鼎其来服缝掖者将半齐
鲁庭臣善其职士有闻用以职民主禹城簿压于为监
为令与丞刑或过中必揆以义驯驯上说不使黥涅妄
加疑盗废弃永世仁誉既章宣司所临若县与州事有
未竟必檄往治裁中情法守令惮之出将入迎若事大
吏征为国子博士以其平昔自律有先蚤作晏修诲诱
谆谆发𫎇疏疑立懦克刚各因其才矫拂于善党坐群
行齿而序之其极弗率有黜与扑成均作则井然有条
即升监丞再丞太常世祖宾天成宗继序圆丘请谥太
室升祔凡厥礼文酌古损今皆所订稽元贞之元拜监
察御史京师地震上疏曰君失其道谪见于天其咎在
内庭窃干外政小人显厕君子名实混淆刑赏僣差阳
为阴乘致静者动宜兢兢祗畏侧身修行反昔所为以
尽弭之之道其说累数千百言反复深切有司不敢以
闻君则曰吾不得于言者遂委印去反关其家著书自
怡寻起为国子司业时已疾矣顾言其子治丧无用二
氏以其年乙未夏六月二十有五日卒年五十四葬府
城东南崔丘里为女一本理义辞旨畅逹不为险谲非
有裨世教者不言有东庵类稿十五卷故江西廉访使
赵秉政板之行世矣又有易解洗心管见藏之家亦多
乎哉其不年者世同哀之而文渊犹以不侍经筵职丝
纶谋庙堂为憾呜呼夫既师成均官奉常历台谏而又
有德有言足矣奚必兼彼数者始为至耶夫人李氏贞
顺柔嘉姻里范焉后君八年卒子翊尉东明自致终丧
亦足彰君刑家之自今尉元氏兄羽有文行蚤世铭曰
孰不曰士于学始志迄用有成千百一二允矣滕君敏
修笃行钟鼓衡门益大其声敕起布衣于定敦教祁祁
缝掖来则来效再主禹城簿领勾稽不枉刑墨仁闻日
跻满秩而召入为胄监由博而丞俊髦是范转而奉常
礼文斯纲或革而因酌损用章迁拜御史为帝耳目言
责塞求龙鳞逆触一不见入纳履而行反关立言行后
是程方征司业年过知命遽启手足理也莫竟短者已
而其长斯存何以贞之石有诔言
金故甄官署令魏府君墓碣
燧还吴中过广陵日今嘉议大夫行台御史中丞初请
曰吾祖靖肃公顾言以吾曾祖甄官署令即死所藏乱
离失其处他日必虚为丘先茔石载其事无使吾先人
魂游徬徉无所于归而一善之或遗也子义为铭随又
遣其少子可亨拏舟广陵五千里追之襄阳不及返而
及之鄂授其考所辑家塾记曰掇是事铭呜呼
哉远
而劳焉廼本之曰魏氏由唐相知古子林刺朔州子孙
居桑干桑干为今宏之顺圣辽有延恕者生中奉大夫
守成中奉生通奉大夫馀庆通奉生兜答馆酒使子贞
兜答实生甄官署令君讳允元改德元字信之甄官生
进士特赐及第笏特赐生思廉即记家塾者思廉生初
初生翰林修撰必复可系者是九世其大于金由兜答
弟资德大夫参知政事柱国钜鹿郡开国公子平相世
宗致治隆平祖考中奉通奉再世官皆以公贵赠兜答
及子陇右令景元甄官与逸其讳一人再世官皆以公
贵
君始监顺圣酒改宏州酒使邓州榷使抽税设防
有方与宜平不增敛奸无走匿额有赢筹民不苛之入
副堂厨库又为使改文绣上林两署令同知易州入令
裁缝署改令甄官署以卒年六十三官止广威将军夫
人高氏七男笏珫瑜琦玠璠玉琦大中大夫行部侍郞
玠朝列大夫延安司狱璠翰林修撰今益靖肃公与特
赐皆以明经进士官珫怀远大将军耀州库使瑜监丰
利酒皆官玉进士未禄卒二女一归同知荆州节度
使事秦德美一归其乡右姓孙氏君究心本富计田畴
第舍牛马杂树可为钱千者五万岁入粟为石者三
万岁抽五十一为七子求师取友须令节休旬大集衣
冠令枚诵所业核其进惰巳则雁序立前侍饮前修声
辉耳目渐涵化沦其心由是成德达才多萃其门章宗
甚嬖李妃夫人视妃母王姑也数召通籍禁中不可后
从秋猎易州君方除道桥诸水复召曰吾思与若晜弟
语久矣终不能一致今行之所在是而夫子倅是便且
时也无终见避之深夫人以君出不敢专行俾子瑜请
之亦不可曰是家膏也亲将污人人有为不善者不惮
取戾府县惟惮君知兵兴下令急甚敢有舍奴婢亡命
不吿者罪及其邻人犹利其佣轻私役之觉则杀以灭
迹或致大狱君时乡居闻有岀入非常者召问得情严
其锢防书致其主归之约示薄威以惩其再无残其生
终不语其主以𫉬之谁舍所也比卒免家僮久故者民
之作诗与新世诀沐浴冠衣揆日而逝君之孝友天得
非学其使堂厨以钜鹿公子叔元未仕曰大臣子故屯
其膏泽不见及耶三求推所居官县官以故事无有不
可又恤其无子以靖肃后之靖肃又无子顾言后初则
甄官子孙世世图报钜鹿者何如也其家塾自序曰由
吾季曾钜鹿辅政兹降修仁洁义可谓曰久仕之逹者
列品而九不过中中天啬为报将待夫后之人耶最初
之仕外佥提刑司事为副为使入为监察御史治书侍
御史侍御史御史中丞三十年间风宪之官无不扬历
司清议者犹大有期曰将不巳是于今呜呼自序君其
知子哉矧必复于靖肃公克世其官可大可久与亨学
行嶷嶷可述铭曰
反复观先民吁可哀积充报衔身期后来门令容驷马
堂三槐必责于天者如取怀惟中奉亦然详用狱至钜
鹿再传既钧轴官不私其子甄官承承三逊其季叩莫
譍又仁厥乏祀修撰绳官以祀比言祀则大以今修撰
孙后者再小宗既颠蕃大宗赖藏偶失故所魂依依招
之从先墓来如归膴膴桑干原终天地碣孰华其文太
史燧
〈臣〉汪滋畹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