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诰/卷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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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真辅第一

萧寂荜门,研神保形,和魂夷炁,守养神关者,岂可以与夫坐华屋,击钟鼓,飨五鼎,艳绮纨者同日而论之哉。大罗之与笼樊,俱一物耳,是以古之高人,皆去彼而取此矣。老氏宁闷闷不察察,而况我之鄙夫(未知此一篇是何书中语,既有道之辞,故聊以抄出,是两手书耳)。

玄玄即排起,注之曰:故玄玄以八风为橐籥,天地为堤防,四海为瓮罂,九州为稗糠,积之以万殊,蒸之以阴阳。其陶铸也充隆吹累,刚柔清浊,象类不同,呼吸含吐。恭柏荣注之曰:九绝兽,神禽也。罔起此在乎群丽,揽搰乎激奇之际,终年不足以极其变,万殊不足以适其内,日月不足以曜其目,八泽不足以游其足,青云为卑,九垓为浅,八纮为小,四极为近。以此变动无常,恒入芥子之内,玉晨之玉宝,太微之威神矣(玄玄即排起,调弹恭柏荣,并是《神虎隐》文挥神诗中句。如今再注之,乃取杨雄《玄为论》中语,更小增损易夺之,故当是理符义会,可得然也)。

夫心与治游乎太和,唯唐虞能充其任矣。神与化荡乎无境,唯伏羲能承其统。故二十五弦之具,非牙旷不能以为神;弓矢质的之具,非羿逢蒙不能以为妙耶(此一篇亦是《玄为论》中语,不知此复以何所明喻耳,犹如引《抱朴外篇·博喻》中语也。凡有异处,皆以朱书为别如此也)。

若夫奇神倏诡,恢谲无方,阴阳之所焕育,川泽之所函藏,则羲和浴日于甘渊,乌飞司景于扶桑,江非登湄而解佩,二女御风于潇湘,潜蛟龙战于玄泉,蕃丘丧马于淮阳,灵洲海运于南极,东山遥集于帝乡,骅骝抗辔于巨龟,江使感梦于宋王。是以洞庭虽广,济之不容刀;卢龙虽峻,越之不崇朝。岷山悬岭,绝阔千仞,束马绵竹,则安乐归晋。辽海泱瀁,横带天渠,公孙不竞,则其亡忽诸。若夫飞壶白马,即墨天山,三江之浸,九河之源,尚曷足语哉!吾子飞轩结驷,驾眄林薄,徒闻山河之宝,魏国所以未究。夫吴起一言,而武侯心作也(此二条是庾阐《杨都赋》中语也。凡四条,并异手书之,小度青纸,乃古而拙。此既与真书相连,故并存录相随载之也,杨君)。

秦始皇作长安渭水横桥,广六丈,南北三百八十步,六十八间。汉时桥北置都水令丞,领徒千五百人,署属京兆。董卓坏之,魏武帝更作广三丈,今桥是也(夫锺,瑞物也,当金氏之世,有六锺,将必见乎,晋朝五霸,诸侯厥德过之,故六锺嘉瑞耳,非复耳,事误子孙也。预告宁无厓厓乎,此注下四十八字,黄民手所妄益。是载义熙十二年,霍山崩,出六锺,故欲附会,宋祖辄立此辞而不知,事类大乖,追可忿笑)。

秦为阿房殿,在长安西南二十里,殿东西千步,南北三百步,上坐万人,庭中可受十万人。二世为赵高所杀于宜春宫,宫在城南三里。二世葬其傍,司马相如所云“墓芜秽而不修者”是也。

秦敛天下兵器,铸以为铜人十二,置(此十四字共一行,行前鱼烂馀十,在今足令成字如此。)之诸宫,汉时皆在长安,董卓坏以为钱,馀二人徙在青门里东宫前。魏明帝欲徙诣洛,载至霸城,重不能致。今在霸城大道南。胸前有铭曰:皇帝二十六年,初兼天下诸侯,以为郡县,正法律,均度量,大人来见临洮。身长五丈,足迹六尺。秦丞相蒙恬李斯所书也。丨(缺失“秦”字)庙中锺𫄨四枚,皆在汉高祖庙中,魏明帝徙二枚诣洛,故尚方南铜驼巷中是也。

汉昭帝平陵、宣帝杜陵二铜锺在长安。夏侯征西,欲徙诣洛,重不能致之,在青门里道南,其西者是平陵锺,东者杜陵锺也(此后少始皇陵一事)。鸿门在始皇陵北十馀里。《汉书》云:“张良解厄于鸿门”者也。

秦王(应是楚王,作秦王误耳)项籍以沛公为汉王,都汉中而分关中为三秦,章邯为雍王,都大丘,今槐里是也。司马欣为塞王都栎阳,今万年县是也。董翳为翟王都高奴,高奴县在咸阳西北今省。

高祖自汉中北出,袭三面皆平之。《汉书》云:“乘衅而运,席卷三秦”者也。此三县今皆有都邑故处也(此后少十五六条事,当是零失也)。

杜陵,宣帝陵也,宣帝少依许氏,在杜县,葬于南原,立庙于曲池之北,号曰乐游庙,因菀为名也。徙关东名族四十五姓,以陪杜陵,司马相如吊二世云:“临曲江之𬮿洲”,谓曲池也(此一条增损语小异,不解那得始此)。

右此前十条并杨君所写,录潘安仁《关中记》语也。用白笺纸,行书极好,当是聊尔抄其中事。

东方有赤气,之内有咏言曰:小鲜未烹鼎,言我岩下悲(此是东华宫中歌诗之辞)。整控启素乡,河灵已前驱(此两句是《挥神诗》中之辞)。

风伯不摇条,神虎所挟扶。十一月二十四日,倏忽之间,闻洞房中,云在丹襆帐中,有如人声读书如此(此是存洞房三真事,并前条并杨所自记,所感闻之事也)。

得书知洗心谢过,甚叙虚心,相行复来,张生顿首。觉题云许君。

近知来有北行事,恨不面。今致黄长命缕一枚,后复果不,张生顿首。觉题云杨君。

梦见一人似女子,著鸟毛衣,赍此二短折封书来,发读觉,见忆昔有此语,而犹多有所忘。又梦后烧香,当进前室(此并记梦,见张天师书信云:张生者,即应是讳。今疏示长史,故不欲显之。又见系师注《老子内解》,皆称“臣生稽首”,恐此亦可是系师书耳)。

兴宁三年四月二十七日,杨君梦见一人著朱衣笼冠,手持二版,怀中又有二版,召许玉斧出版,皆青为字,云召作侍中。须臾玉斧出,杨仍指此,是许郎,玉斧自说,“我应十三年,今便见召,未解仪体”,向人答:“若尔可作剌。”玉斧作属道:“未解仪典,方习厉之,言须十三年。”向玉斧揖而去(此掾书半纸,是口受写,杨君所梦,故犹内杨事中。侍中之位,所谓侍帝晨者也。版青为字,即青箓白简也)。

四月二十九日夜半时,梦与许玉斧俱座,不知是何处也。良久,见南岳夫人与紫阳真人周君俱来,坐一床,因见玉斧与真人周君语曰:“昔闻先生有守一法,愿乞以见授。”周君曰:“寡人先师苏君往曾见向言曰:‘以真问仙,不亦迂乎!’仆请举此言,以相与矣。”玉斧曰:“情浅区区,贪慕道德,故欲乞守一法尔。”言未绝,周君又言曰:“昔所不以道相受者,直以吴伧之交,而有限隔耳(周是汝阴人,汉太尉勃七世孙,故云伧人也)。君乃真人也,且已大有所禀,将用守一何为耶?”言讫,豁然而觉,竟不知在何处。此梦甚分明,故记之。

四月九日戊寅夜鼓四,梦北行登高山,迷沦不寤。至明日,日出四五丈乃觉,觉忆登山半日许,至顶,上大有宫室数千间,郁郁不可名,山四面皆有大水,而不知是何处。某因仰天,天中见一白龙,身长数十丈,东向飞行,空中光彩耀天。因又见东面有白衣好女子,亦于空中行,西向就白龙,径入龙口中,须臾复出,三入三出乃止。又还某右边,向某,而又觉某左边有一老翁,著绣衣裳,芙蓉冠,柱赤九节杖而立,俱视其白龙。某问公:“何等女子,径入龙口耶?”公对曰:“此太素玉女萧子夫,取龙炁以炼形也。此人似方相隶为官也。”某又问:“翁何人,来登此宇。”公答曰:“我蓬莱仙公洛广休。此蓬莱山,吾治此上,府君故来,乃得相见我耳。”某又问公曰:“此龙可乘否?”公答曰:“此龙当以待真人张诱世、石庆安、许玉斧、丁玮宁也。”某又问:“一龙而四人共乘耶?”公曰:“此侍晨帝官龙也。譬如世轺车朱鸟,更一日乘以上直也。”须臾间,公呼此四贤,未来之间,某与公及此女以敷席共坐山上,俱北向望海水及白龙,并有设酒食,酒中如石榴子,合食之,柈亦如世间柈,柈中鲑也。觉久久许,四人并东来,共乘一新犊车,青牛青油,重车上来到,并揖此公及某,并共语。语毕,公见语曰:“向所道四人,此则是也。”觉。张诱世年可五十,石庆安甚童蒙,年可十三四,许玉斧年如今日所见。丁玮宁年可三十四五许,并著好单衣,垂帻履版,惟庆安著空顶帻。公又曰:“玉斧府君师友也。”某曰:“不然。”公又曰:“张诱世常山人,公弟子也,石庆安汲郡人,钩翼夫人弟子也。才均德敌,并人士也。”公因语四人言,“君并可各作一篇诗,以见府君老子,亦愿闻文笔之美言也。”于是公各付一青纸,及笔各一,以与四人。四人即取曰:“但恐仓卒耳。”于是石庆安先作诗,其文曰:

灵山造太霞,竖岩绝霄峰。紫烟散神州,乘飙驾白龙。相携四宾人,东朝桑林公。广休年虽前,所炁何蒙蒙。实未下路让,惟年以相崇。次张诱世作诗,其文曰:

北游太漠外,来登蓬莱阙。紫云遘灵宫,香烟何郁郁?美哉乐广休,久在论道位。罗并真人坐,齐观白龙迈。离式四人用,何时共解带。有怀披襟友,欣欣高晨会。

次许玉斧作诗,其文曰:

游观奇山峙,漱濯沧流清。遥观蓬莱间,𪩘𪩘冲霄冥。紫芝被绛岩,四阶植琳矞。纷纷灵华散,晃晃焕神庭。从容七觉外,任我摄天生。自足方寸里,何用白龙荣。

丁玮宁作诗,其文曰:

玄山构沧浪,金房映灵轩。洛公挺奇尚,从容有无间。形沉北寒宇,三神栖九天。同寮相率往,推我高胜年。弱冠石庆安,未肯崇尊贤。嘲笑蓬莱公,呼此广休前。明公将何以,却此少年翰。

四人作诗毕,并以呈公,公读毕而笑曰:此诗各表其才性也。石生有逸才而轻迈,张生体和而难解,许生广慎而多疑,丁生率隐而发迟。夫轻迈则真炁薄,难解则道不悟,多疑则思无神,发迟则得灵稽,所谓殊途者也。若能各返其迷,悟其所悟,不当速也。府君弟子所谓管辂请论有疑,疑则无神者矣。

言诗毕,各起兵共下山,下山之顷,又见此女子乘白龙而北去。某与诸人步行南下,至山下而各各别去。公曰:“复二十年,当共会于七业宫,游此地也。”于是豁然乃悟,汗流终日,不能饮食。初下半山,见许主簿来上,相逢于夹石之间,公语主簿曰:“汝何来迟?吾为汝置四升酒,在山上坐处,可往饮之而还逐我。”主簿即去上山。须臾见还,行甚疾,未至山下相及,公曰:“美酒不?”答云:“犹恨酸。”公曰:“此太平家酒,治人肠也。”彦曰:“欲得长生饮太平,何酸之有耶?故是野家儿也。守一慎勿失,后当用汝辅翼君。”于是共至山下,各别。某末将主簿及玉斧东去,公还上山。其三人西去五十步,公又遣一信见告云:“许牙累府君。”某答云:“在意。”

到十日夜,某先具疏此梦,上白诸真道,得此异梦,分明如不眠,不审是何等?愿告之意。唯紫微夫人见答云:“尔真炁内感,灵求万方,神来八玄,形与魂翔。此实著至之象,事显幽冥,非虚构也。如洛公语也。可密示斧子等,勿广宣露灵中旨也。非小事哉,深慎。”众真并笑,清灵曰:“以冥通冥也,心感洞照,南岳君之力也(又此一梦事,后东间写得。既不自见本,不知谁书,所称某处。是杨君又当书此以呈长史,故云某耳。又此四月或即是乙丑年,亦可是寅年耳)。”

十月二十三日夜,梦在一大山上,有人见告,此是蒙山大洞室中也。室四面坐相向,皆柏床龙须席,四壁多文字,而不可了。许长史著葛戋单衣白袷,坐东面西向,复有三人,皆锦衣平上帻,其一人自称曰:“我赵叔台父,昔见汝于吴下矣(定录告云:昔赵叔台、王世卿亦言笃学,竟不知人意,为北明公府所引,则是似此人之子,而不知是何时人耳)。”吾坐北面南向,许长史伏坐上,因引笔作书,乃沉吟思惟。良久书毕,即见示曰:“此书可通否耶?”书曰:“日月之道,虔晟再拜。今奉佳画酒杯盘一具于南方。来年六月,可以入郭。遣送之事,好而又好。水火之期,求我于大木之日矣(晟犹是成音,汉时亦有人名此)。”

有学之而不得者,未有不学而得之者也。信哉斯言!右长史写青纸上,因以见示(意中云:作此书,欲以刻名也)。

登难之曰:“郭是何义?”长史答曰:“是洞中似郭,非冢墓之郭也。”又难曰:“何以为虔?”又答曰:“虔者敬之始,下有文字,敬之文耳。”又难曰:“何以为晟?”答曰:“晟者日下成,侍日成而月得耳。”三锦衣人同赞曰:“幸哉幸哉,学不可欺往来至道之时(此一条杨自记所梦事,不知是何年。云六月入郭,未测斯征也。此上半行被剪除,正应是称姓名耳)。”

许先生前潜景逸世,隐光九霄,冥神洞观,颐光灵府,幸甚幸甚。平昔周旋,缠绵盟誓,超群先觉,独造方外(先生年乃大杨君三十岁。先生初入东山时,杨始年十六,绝迹时年十九,如此明杨小便好道也)。

自隔晖尘行已,今日东眄云汉,涕先言陨,伏想玄宫融和,所莅休宜,时乘八风,平荡滓翳,六天摄威,消灭魔气,愿使真正之信,流行三元,玄无之感,变无穷矣。君前临发频烦,想梦所见,赠惠手迹为信。既感冥通,铭得之后。倏忽未顷,如觉千载,适能得之。奇而难解,所谓微乎妙哉,微乎妙哉。近即疏记所梦,密呈(此先生被试后,杨君因书与之也。一书麻纸极好,此是写本,所以得存耳)。

羲顿首顿首,阴寒,奉告,承尊体安和以慰,未得觐倾企,谨白不具。杨羲顿首顿首。

羲白:公第三女昨来委瘵,旦来小可,犹未出外解,群情反侧,动静驰白。顷疫疠可畏,而犹未歇,益以深忧。给事许府君侯(此六字折纸背题)。

羲白:二吏事近即因谢主簿属郑西曹,郑西曹亦以即处听,但事未尽过耳。事过便列上也,自已以为意。此段陈胄、王戎之徒,实破的也。谨曰(此书失上纸)。

羲顿首顿首:奉告,承尊体安和以慰,刘家昨夜去使人,恻恻似中后定也。羲明日早与主簿至墓上省之也。晚或复觐,杨羲顿首顿首。

先昨亦得车问,想当不审,且以惋怛之。自非研玄宝精,有凌霜之干者,亦自然之常也。长史许府君侯(此六字题折纸背上也)。

羲白:奉赐绢,使以充老母夏衣,诚感西伯养老之惠。然羲受遇过泰,荣流分外,徒衔戢恩眷,无以仰酬。至于绢帛之锡,非复所当。小小供养,犹足以自供耳。谨付还,愿深见亮。羲白。

羲白:此间故为清净,既无尘埃。且小掾住处亦佳,但羲寻还,不得久共同耳。寻更白,羲白(此二条共纸书,又似失上纸)。

羲顿首顿首,宿昔更冷,奉告,承尊体安和以慰。此觐返命不具。杨羲顿首顿首。

羲白:得主簿书,云野中异事,郤书别答。奉觐乙二,谨白(此背无题,恐失下纸)。

羲顿首顿首,旦白反不散风燥,奉告,承安和,行奉勤白书,不具。杨羲顿首顿首。

羲白:云芝法不得付此信往,羲别当自赍,谨白。长史许府君侯(侍者白,此九字题折纸背。寻杨与长史书,上纸重顿首,下纸及单疏并名白。又自称名云尊体,于仪式不正可解,既非接隶意,又乖师资法,正当是作贵贱推敬长少谦揖意尔。侍者之号,即其事也。都不见长史与杨书,既是经师,亦不应致轻,此并应时制宜,不可必以为准)。

羲顿首顿首,吉日攸庆,未觐延情。奉告,承尊体安和以慰。羲烧香始讫,正尔当暂还家静中,晚乃亲展,谨白不具。杨羲顿首顿首。

羲白:野中未复近问,然华新妇已当佳也。惟犹悬心奉觐乙二,羲白。承今日获稻,昨已遣陈伋,经纪食饮,守视之,谨白。

长史许府君侯(此六字题折纸背,应在山廨中答书,十月五日也)。

羲白:符书讫有答教事,脱忘送,适欲遣承,会得告。今封付,别当抄写正本以呈也。不审竟得服制虫丸未,若脱未就事者,当以入年为始耶?羲前所得,分者即服,日日为常,不正闻有他异。唯觉初时作六七日,闻头脑中热,腹中校沸耳。其馀无他,想或渐有理,谨白。

羲白:主簿孝廉,在此奉集。惟小慰释,小掾独处彼方,甚当悒悒。羲比日追怀,眷想不可言,上下顷粗可,承行垂念,谨白。

羲白:昨及今比有答教事,甚忽忽,始小阕尔。顷在东山所得手笔,及所闻本末,往当以呈,比展乃宣。羲白。羲白:奉告,具诸一二动静,每垂诲示,劳损反侧,羲白。

羲白:五色纸故在小郎处,不令失也。谨白。

羲白:明日当东山,主簿云当同行,复有解厨事,小郎又无马。羲即日答公,教明日当先思共相并载致理耳。不审尊马可得送以来否?此间草易于都下,彼幸不用,方欲周旋三秀,数日事也。谨白(右此前五书,并是在县答长史书,或是单疏?或失上纸也)。

羲白:许东兴昨中后见顾,主人犹小设,亦不觉久垂当去,张泓续至,其时日犹可也。奉告云扶关入门,甚为异事。由羲不能节适酒食,量宜遣宾。伏用悚息,愿复察恕,谨白(此事在都答书长史,当在护军府中时)。

羲白:承撰集得五十许人,又作叙真,当可视乃益。味玄之徒,有以奖劝。伏以慨然。羲闻似当多此比类,暮当倒笈寻料,得者遣送,谨白。已具纸笔,须成,当自手写一通也,愿以写白石耳,愿勿以见人(此当是煮石方,或是五公腴法,杨书自此后并是掾去世后事,不知谁领录得存,当是黄民就其伯间得也)。

羲白:《汉书》载季主事,不乃委曲。嵇公撰《高士传》,如为清约,辄写嵇所撰季主事状赞如别。谨呈。洞房先进经已写,当奉可令王旷来取,一作已白,恐忘之,谨又白(今所有红笺纸书者,即是此也)。

羲白:承昨雨不得诣公,想明必得委曲耳。明晴暂觐乃宣,羲白(此三书似失上纸,并是在都时答)。

羲顿首顿首:晴犹冷,奉告,承尊体安和以慰。比复亲展反命,不备。杨羲顿首顿首,长史许府君侯(侍者白,此九字题折纸背)。

羲白:季主学业幽玄,且道迹至胜,乃当在卷之上首耶。东卿君大叹季主之为人,又羡委羽之高冲矣。承撰集粗毕,极当可视,未睹华翰,预已欣叹,奉觐一二,谨白(所书东卿论季主事,本别书青纸,与此不相随,今在第四篇中)。所撰要当令得七十二人,不审已得几人。若人少者,亦当思启冥中,求其类例也。然造一段作,且当徐徐,未可便出也。亦欲自缮写一通,呈明公。明公常所存栖,乃希心于此者也。羲白,羲白。孔安国撰孔子弟子亦七十二人,刘向撰列仙亦七十二人,皇甫士安撰高士宗亦七十二人,陈长文撰《耆旧》亦七十二人(此陈留耆旧也此,一书首尾具而不见题,当是函封也)。

羲白:别纸事觉忆有此,乃至佳,可上著传中也。辄待保降,当谘呈求姓字,亦又当见东卿。此月内都当令成毕也,动静以白(此又失上纸,书语是初送神仙传答也。保降者,须保命君来也。又注此并书,并似在县下时,非京都也)。

仙传犹未得治益,要当代东卿至,乃委曲耳。昨日更委曲,再三读之,故为名作,益以慨然,符待晴当画之,别白。

羲白:传未得书上王生,所以尔者,欲以见东卿。东卿近来,仓卒不得启此,须后至乃呈,尊处已别有一本,不审可留此处本否。羲又欲更有所上,所上者毕,乃顿以奉还也。谨白(长史此《仙传》,遂不显世,不解那得如此,恐杨以呈司命,不许真事宣行,因隐绝之也)。

不审方隅山中幽人,为己设坐于易迁户中未,聊白(方隅幽人即谓掾也,令设虚坐于其母户中耳)。

信还须牛,明日食竟遣送(右此书失上纸,亦应是函封,在县下时)。

羲顿首,奉反告:承服散三旦,宣通心中,此是得力,深慰驰情,愿善将和,无复感动。羲顷公私勿勿,是故替觐小阕,奉展。杨羲顿首顿首。承二纪有患悬情,近得师子书,都不道病,此必轻微耳。小晴遣信参之,谨白。

承石生往可念,羲乃识之。顷者甚多暴卒(亦无题,此似都下书)。

羲顿首顿首,奉告,见所疏梦并上章本末,寻省反复。梦既是注,章亦苦到,甚以慨然。想此魍魉,寻散灭耳,比行奉觐,杨羲顿首顿首。别疏愿不以示人,诸所屈曲,奉觐一二。

尊所疏梦,当可解尔,然大要是注气之作也。羲白。

羲近连亦梦小掾,有所道,小云云,大都无他耳,亦欲不复信梦悟,故不上白耳。尊疹患未和,多当是注炁小动所以尔耳。上章根具,亦当足灭之,谨白。

羲白:昔得小掾细白布青纸香珠之属,然此逼左道虚妄之说,是故不复稍说耳。自当以此物期之甲申也。诸所曲屈,笔不能尽,谨白(自掾去后,杨多有诸感通事。长史既恒念忆,故杨每及之也。世中多不惬信幽显,所以不欲备说。尔来已经太元九年,元嘉二十一年两甲申矣,不知此所期谓在何时,谓丁亥数周之甲申乎)。

羲顿首顿首,奉告,承尊体不和,馀疹连动,悬情灼灼,想当偶尔行损。承欲章书自陈,亦足以断注鬼之害也。梦悟亦不可专信,惟当以心镇之耳。寻复平承。杨羲顿首顿首。

承纪谒者还,欣之,尊已相见,问其委曲邪?谨白。自小掾去世后,略无月不作,十数梦见之。又于睡卧之际,亦形见委曲也。所言所行,如平存尔。然不信既著,远近所嗤,不敢复言之也。

见告:今具道梦,聊复以白,愿不怪忤。若尊意为此为罔罔者,愿见还,当即以付火(此书无题,亦是函封。掾恒面来共记,托以睡梦耳。于时诸游贵,或闻杨降神,信者多所请问,不信者则兴诮毁,故有此言以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