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先生遗稿/续卷二
杂著
[编辑]书松江邪正辨后示宋李诸益
[编辑]郑龙安晏叔得一册子名曰松江邪正辨者示之。阅其首尾。则盖设为问答。以明松江杀士之诬者也。第其中黄正言论李山海事一款。失实传讹。反为松江之累而延及于牛溪先生。其他说话。又多有可疑处。余乃骇然。持质于慎斋函丈。则曰。此录闻出于此乡人云。余乃唯唯而退。既而思之。则此录实引沙溪老先生而为言。似不可以乡人之记置之也。况后生辈所闻差缪。而不加裁正。则其流之惑。滋益甚焉。安得不溯其源委而明卞之乎。大槩黄正言论山海铨官时事之说。本出于老先生所述松江状草中。而亦未免与实迹相左。请为佥兄诵之。
松状草曰。己丑十月。公在高阳。闻逆变起。贻书招余。余往见。公曰。吾欲肃拜。何如。余曰。自上命召则可也。此时肃拜。迹涉乘时。极为不可。公曰。逆贼欲害君父。吾为重臣。在外观变不入。于人臣之义何如。君言乃避嫌也云。仍与之同入京。其后牛溪及诸公皆劝肃拜。三四日后。入阙肃拜。政院玉堂诸入番之人。皆惊骇云云。
窃按坡山书迹。则有己丑十月十二日。峒隐答牛溪书曰。昨夕又奉惠札。松江进退已决谢恩。故不敢承谕。今日午后。袖箚赴阙。若蒙引见。多有陈达之辞。然何可必乎。贼魁尚未就擒。痛心痛心。大逆已定。朝臣无一人献策捕贼。不胜骨寒云云。以此观之。牛溪书中似有不可谢恩之意。故以不敢承谕答之也。与夫牛溪劝公肃拜之说相左。◑曾在丁丑年仁圣王后丧时。松江在高阳。询其进退。牛溪则引司马温公事。谓不必入赴。宋龟峯则以为当入。〈说见龟峯简牍中。〉故松江用宋言而入赴焉。己丑之入。亦丁丑之义也。牛溪之劝勿谢恩。盖主于进退大节。亦不为利害避嫌之计也明矣。而状草及畸疏中。〈甲子伸冤疏。〉皆以牛溪劝入为言。真使松江不当入而入。则虽诿之于牛溪之劝入。恶能免幸灾之谤也。疏状记事。或缘传述之误耶。
松状草曰。公为推官时。余晨往公所。公曰。拟汝立黄海都事及金堤郡守之铨官。纠正何如。余曰。吏曹何能逆知贼状。此不过公罪耳。公曰。以公罪罢职夺告身。比比有之。郑贼若得领兵之任。为国之害不细。论启何害也。余再三论其不可。公曰。此乃牛溪所主张也。余曰。虽牛溪之言。不可施行。未久。正言黄慎竟论吏曹。上怒斥公。黜黄慎为高山县监。○余见松江之夕。宋龟峯往见李山海。还谓余曰。李相忧愁。有将死之形。怪问之。则李曰。吾将死矣。季涵则不然也。有一长者必欲杀我也云。山海为吏判时。三拟汝立金堤郡守。又拟黄海都事并首望。必欲为之而不得。牛溪非之。欲论劾。言于松江议之。松江以为不可。牛溪必欲论之。座中李希参闻之。即传于李家。李闻而惧之。疑必至于死地。欲图自免。适其时有建储之议。以此为倾陷松江,牛溪之计。以不测意外之言。因宫掖谗间。上意大疑松江云云。
窃按郑龙安家藏己庚辛三年朝报。则黄正言之黜补高山。以救洪圣民而斥李山海故也。与夫弹铨补外之说相左。又按李阳元为吏判时。拟汝立黄海都事。李山海为吏判时。拟汝立金堤郡守。故己丑十一月。梁千会疏中。已陈汝立图拟海西幕佐之说。李阳元时为铨相。上疏待罪。〈疏见癸甲录。〉上批慰谕。庚寅四月初一日。谏院论铨官拟汝立之失。堂上郞厅幷请罢职不叙。上批骚扰不允。再启而停。以此观之。与夫李山海并首拟海佐金堤。故牛溪非之欲论之说相左。○牛溪设恶山海。使黄论之。则直斥山海之罪可也。泛指铨官。铨官非一。则欲陷山海。并中多人。宁有是理乎。夫因其罪而治其人者。虽或过重。犹不至大错。苟恶其人而求其罪。则虽以至微之律。加诸极恶之人。实非君子之用心也。黄公亦不忍为。而谓牛溪为之乎。此不待明者而可晓也。且夫李希参虽狎于牛溪,松江。而实山海之六寸亲也。果是为牛溪者。则必不传其密议于山海。果是为山海者。则必不得与闻于密议也。松议李传。节节可疑也。抑覵松状。则龟峯之见山海。在老先生见松江之夕云。此句似可推测而论之矣。大凡邸报之播也。上司及三司。则即日逐条以告之。〈所谓分发。〉各司及庶官。则翌朝都书一张而轮之〈所谓奇别。〉例也。是日谏启之发。松江,山海即已知之。而龟峯及老先生或未及闻矣。莫是龟峯所见。在弹铨之即夕。故山海闻谏论出于黄。〈完席某发之论。或有密通之弊。〉疑其为师门之旨。而诡辩以喝之。〈冀其停启也。〉老先生之见松江。在弹铨翌晓邸报未播之前。故松江欲探老先生之意。归重于牛溪而设辞以难之耶。俱未可知也。盖松状中年月事实。多有舛误处。如李诚中之特授湖伯。在辛卯春。而若在于庚寅夏之类是也。松江,龟峯,李希参之说。亦或有先后久近。传闻之错者欤。老先生录此状草。在于辛酉秋。而郑畸翁与之同处云。数十年前之事。不无茫昧之端。或容畸翁之赞辞耶。畸翁之闻见。则实多有未尽实处矣。
松状草曰。黄慎,成文濬不知此祸之作。专由于牛溪使黄慎论吏曹之故也。反与彼辈历数公之所失。迎合其意云云。
窃按己丑十二月十四日。丁岩寿等上疏斥李山海等。上命下岩寿等于狱。十五日。赵重峯,梁山璹幷上疏斥山海等。上峻批曰。此人等独赞郑澈。可哂。赵宪奸鬼。欲再逾磨天岭耶。又传曰。赵宪之疏。私奴宋翼弼所指嗾云。命囚重治云云。以此观之。山海之入于左腹。非一日也。谓松江馆龟峯而嗾重峯之谗。已作于己丑冬。则与夫祸作专由于黄慎论铨之说相左。○盖己丑治狱。如泼,让等屡出贼招者。上皆刑讯之矣。其他崇奸党恶者。上亦必罪之。故卢苏斋以甲申冬荐汝立之故。两司俱发重论。终未免削罢之罚。则谏院之弹铨。亦此例也。黄论之中与不中。元不暇论。而若谓牛溪使之论。则恐失其实也。昔宋朱光庭之劾苏轼也。轼党则谓伊川使之也。故孔文仲弹伊川曰。意气役台谏云。岂其伊川喩朱攻苏乎。牛溪使黄论铨之言。亦犹是也。〈成沧浪在辛丑年。以松江答牛溪书。示曹次石。戊申年。申广州伸牛溪疏中。不伸松江之故。致有许多谤言。事见沧浪上海平书中。〉
窃尝论己丑之事。汝立譬则郉恕也。泼等譬则章,蔡也。假使郉恕作逆。而如吕申公诸相方在都城之外。则其以情迹之嫌。不赴国乱乎。章,蔡辞连于恕狱。则其可不审情状而一一伸解之乎。虽有伸解。亦非私其人也。则是廷尉之当也。至于章,蔡之党。则纵非犯于逆狱者。其可不次第论斥之乎。既当论斥之。则明指其诬贤党恶之实者。必然之理也。论斥之际。台论之或过或激。亦势之所不能无也。己卯诸人之已事。可类而观之耳。不幸辛卯以后。士类屏黜。奸党专国。谓奸非奸。谓逆非逆。谓贤非贤。谓正非正。此乃阴阳黑白不容两立之论。第观松状中主意。则首叙松江不当入赴之义。继叙松江伸救泼等之事。盖欲以此发明松江之心迹。则愚恐其不可得也。诚使松江之入赴。为非义而妄动也。则始初既已错了。彼谗所谓乐祸云者。恶能卞之乎。既谓乐祸而逞志。则其曰论救云者。适足为操纵重轻之证而已。其能免构陷之谤乎。呜呼。松江进退之节审克之道。明有其义。不可诬也。则松状云云。非徒无益于松江。乃反有害于士论矣。况以衮,贞之行谗。归咎于奇子敬,金老泉诸公则可乎。奇,金亦不可咎也。而又加一层。果何如也。愚故曰伸牛溪而不伸松江者。犹不可说也。伸松江而反咎牛溪。则似不成说话也。若欲归咎于牛溪。则唯癸未之事为然。非但牛溪为可咎。栗谷为真可咎也。栗谷欲行大道。而为群小所嫉。牛溪疏斥朋奸。松江赞决三窜。故群小之怨两贤而不售之者。必先下手于松江。松江非祸两贤。两贤实祸松江。此所谓牛溪之咎也。欲辨松江之邪正者。必先明此理然后。可得其论议之正矣。○观邪正卞中。主人之意。既以入赴国变为可疑。故于客之攘臂入城之说。不能复卞其正义。既以伸救诸人为大节。故于客之再鞫永庆之说。亦不能辨其本实。〈崔永庆自陷逆狱之由。详在抵思诚别纸中。〉良可笑也。松江之入相也。上教曰。卿可舆疾讨贼云云。讨贼不可不急者。当时之义然也。永庆之再鞫也。两司之俱发者。实缘上教而激也。梁千顷之被刑诬服。在松江既窜之后。则奸党虐威。亦何所不至乎。此不可不知也。其他论说。专昧首末。太半失实。详于谤毁而略于辨正。反未免为士论之谗贼。极可慨也。兪武仲尝曰。邪说之无理者。辟之甚易。士论中讹传者。辨之极难云。此真确论也。未知佥兄以为何如。
两先生师友录目录
[编辑]听松 | 栗谷门人〈附〉 | 牛溪门人〈附〉 |
退溪 | 赵重峯 | 申承旨〈应榘〉 |
白休庵 | 金沙溪 | 吴楸滩〈允谦〉 |
李土亭 | 许直长〈雨〉 | 黄秋浦〈慎〉 |
奇高峯〈大升〉 | 李翰林〈嵘〉 | 韩〈瓘〉 |
柳眉岩〈希春〉 | 金清风〈权〉 | 郑华谷〈起溟〉 |
朴思庵〈淳〉 | 河师傅〈洛〉 | 郑江陵〈宗溟〉 |
闵杏村〈纯〉 | 李延平〈贵〉 | 李奉事〈慎诚〉 |
韩都正〈修〉 | 姜参议〈灿〉 | 权教官〈克中〉 |
李青莲〈后白〉 | 安〈应休〉 | 赵平泽〈守伦〉 |
卢玉溪〈稹〉 | 李〈培达〉 | 金仙源〈尚容〉 |
吴德溪〈健〉 | 李〈有庆〉 | 李体素〈春英〉 |
金黄冈〈继辉〉 | 吴〈希舜〉 | 尹海昌〈眆〉 |
李鸣谷〈山甫〉 | 朴〈汝龙〉 | 金〈宗儒〉 |
辛白麓〈应时〉 | 赵〈光玹〉 | 安参议〈邦俊〉 |
具大宪〈凤龄〉 | 李〈景震〉 | 宋监司〈英耉〉 |
郑松江〈澈〉 | 金〈振纲〉 | 吕右尹〈裕吉〉 |
尹海原〈斗寿〉 | 洪进士〈锡胤〉 | 李〈寿俊〉 |
尹海平〈根寿〉 | 李〈廷立〉 | 尹参议〈民献〉 |
尹判校〈𪾢〉 | 徐忠肃〈渻〉 | 尹都正〈民逸〉 |
李药圃〈海寿〉 | 崔〈濬〉 | 崔永兴〈起南〉 |
李判书〈俊民〉 | 崔〈澳〉 | 赵知事〈存性〉 |
李清江〈济臣〉 | 崔〈淀〉 | 金正郞〈终男〉 |
朴参议〈渐〉 | 金〈兴宇〉 | 朴端川〈孝诚〉 |
朴大宪〈应男〉 | 任〈铎〉 | 尹八松 |
洪参议〈天民〉 | 李〈师善〉 | 尹弼善〈烇〉 |
洪益城〈圣民〉 | 宋荣川〈尔昌〉 | 姜〈晋晖〉 |
金倡义〈千镒〉 | 成茂朱〈浃〉 | 姜〈晋昇〉 |
成板谷〈允谐〉 | 尹〈聃〉 | 申大成〈敏一〉 |
李峒隐〈义健〉 | 宋珍山〈洞〉 | |
李〈希参〉 | 边望庵〈以中〉 | |
宋龟峯〈翼弼〉 | 安〈昶〉 | |
宋〈翰弼〉 | 裵〈弘重〉 | |
安佥正〈敏学〉 | 兪〈大进〉 | |
宋〈大立〉 | 李参判〈命俊〉 | |
高霁峯〈敬命〉 | 崔〈继祖〉 | |
权习斋〈擘〉 | 边〈庆胤〉 | |
金同知〈殷辉〉 | 柳承旨〈拱辰〉 | |
义宁监 | 金慎独斋 | |
南东冈〈彦经〉 | 韩谷山〈峤〉 | |
宋砺城〈寅〉 | 尹监司〈暄〉 | |
韩师傅〈胤明〉 | 韩〈孝祥〉 | |
徐义州〈益〉 | 沈〈宗敏〉 | |
沈青阳〈义谦〉 | 李参判〈楘〉 | |
李判书〈诚中〉 | 柳〈复春〉 | |
李月川〈廷馣〉 | 梁〈山璹〉 | |
白承旨〈惟咸〉 | 崔〈瀣〉 | |
郑寒冈〈逑〉 | 朴〈荣〉 | |
别录 | 李〈嵕〉 | |
卢苏斋〈守慎〉 | 李延阳〈时白〉 | |
许草堂〈晔〉 | 成沧浪 | |
柳西厓〈成龙〉 | ||
金大宪〈宇颙〉 | ||
沈一松〈喜寿〉 | ||
崔司畜〈永庆〉 | ||
李山海 | ||
李泼 |
读书程课
[编辑]易 | 启蒙 | 朱子大全 | 春秋四传 |
书 | 皇极经世书春夏 | 节要 | 纲目 |
诗 | 周礼 | 周子全书 | 宋鉴〈名臣言行录〉 |
论 | 近思〈续别〉 | 二程全书 | 皇明纪 |
孟 | 心经 | 秋冬 | 张子全书 |
庸〈或问〉 | 小学 | 邵子全书 | |
学〈或问〉 | 延平答问 | ||
仪 | 通解 | 春夏 | 性理大全 |
续 | 伊洛渊源录 | ||
戴 | 家礼 | 理学通录 | |
语类 |
濡首箴
[编辑]亲戚情话。故旧欢会。曰无伤者。是大错也
书砚匣
[编辑]恭默温恭朝夕。执事有恪。责人无难。受责惟艰。行而后言。问而后告。信而后正。
长湍宗中完议
[编辑]右同成均先祖考亲尽当祧。玄孙数人犹在。礼将迁奉于长房。而长房各在他方。不可就次数迁。故宗中通议为立一间祠宇于墓下。以为轮次精禋之地。兹定祭仪。列于后端。永为恒式事。
忌祭三巡及逐时节祀等。墓田典守之家。专掌设行。
四时殷祭。势有未逮。揆以古义。亦有疏数之不同。兹体享尝乃止之论。只行春秋二祭。而祭日则定以二分。虽有他故。勿为前却。
四时墓祭。乃是世俗通例。而栗谷先生击蒙要诀。寒食秋夕则设行正祭。正朝端午则用节祀例。兹亦仿要诀。只行寒食秋夕二祭。
殷祭墓祭四次祭事。则长房八人。以次轮行。待亲尽埋主后乃辍。
长湍宗家立议
[编辑]家礼置祭田注。亲尽则以为墓田。宗子主之。以给祭用云云。
墓田及墓奴。皆宗子主之。墓所不同一处。则宗子皆当置奴以直之也。而墓奴之所从传来。则无论真边外边前室边后室边。皆系于宗子之处分矣。支子则不得辄主张之也。今以蜻院代谷言之。代谷墓下无直奴。则蜻院墓奴可以分直之矣。亦唯宗子之号令而已。支子之在代谷者。不可任意使唤也。〈宗子有故或远出。则不得已支子当代行祭祀。使唤墓奴。而亦唯祭祀而已。不可使唤于自家事也。〉
家礼告迁于祠堂注。族人有亲未尽者。则告毕。迁于最长之房。使主其祭云云。
亲未尽之主。迁于最长房之意。无他也。只是亲未尽之孙尚在。而遽然埋主。有所不忍故也。是则长房只迁祧主。奉安于其家。祭之终其身。〈只迁主而奉之而已。宗家祭条田民则不复动矣。〉又迁于次长房礼也。〈妇人虽在不与于长房矣〉长房或各异居。则奉主迁次。实有未安。故构一间祠于墓下。长房迭主其墓田而共祭之者。乃是吾宗尊祖敬祀。量势通变之义也。季举所当备价还退墓田。所构一间祠宇。幷手修葺。而奉主以安之。相率而祭之。则吾宗之一大事也。
永思堂墓田世守勿分事成文
[编辑]右文。家礼置祭田条。计见田。每龛取其二十之一。以为祭田。亲尽则以为墓田。以为岁一祭之之地矣。见今国俗四时墓祭。与家庙四时祭无减。而墓田则无每龛别置之规。故四节日墓祭。常患不给。或未免轮行于支子。此乃士族家通病者也。吾宗为是之惧。就先世置田之外。又图所以增益之。适我诸兄弟连宰郡县。四节祭需。自官备送。墓田所收。稍得嬴馀。故嗣晢主干此事。前后蓄储。乃能买田若干。则幷本置祭田。恰为五石许地。庶可不乏于墓祭矣。我家庙忌祭。例俗轮行。亦非可传者。故盖将益有所置。并供其需。如墓祭之为。而未及终成之也。兹将先世本置墓田及后来增置新田条列于左。子孙世守。勿分勿卖。若田之所出。用有馀储。则依前之规。不住其买。更得五石许地。可以供忌祭罢轮行然后。〈亲尽后则子孙之在墓下者迭掌之。以为岁一祭之。百岁勿废之计。〉又有馀买。则倂归之宗契。属于义田。勿限多少。视此为式事。
尼山乡校明伦堂建设时告先圣文代地主作
[编辑]学校之制。有庙有堂。庙以妥侑。堂以修藏。内自国庠。外及州黉。必立前堂。名曰明伦。于以居业。于以乐群。于以作人。于以化民。不有斯构。何以喩善。唯兹下邑。十室忠信。锡号为鲁。圣非云远。教学成俗。只在兴起。氓弊时艰。不遑此事。风化攸关。士林咸耻。假守是邦。谋我儒服。同声一力。乃兴斯作。庶民子来。役非赢屈。卜日惟勤。爰始经营。尚冀启迪。畀以有成。即事之初。敢告以诚。
沧江书院重修通文
[编辑]右为沧江书院祠宇讲堂斋室重修事也。盖此院之设。仅数十年。而始谋不周。工作多阙。祠宇一间。未尽体制。讲堂斋室。不成模样。已有苟完之叹。重罹灾毁之患。几致翦倾。不遑修缮。久为吾党之羞矣。顷年以来。乃复经始。远近同声。公私齐力。而适值岁凶。役未半就。此诚士林之不可不深戒而相趋者也。噫。惟我秋浦黄先生。以聪明特达之姿。得斯文渊源之正。博洽之识。超诣之见。同门者莫之先焉。早岁蜚英。独持风裁。垂绅整笏。见者肃然。则庶几乎朱公掞,游定夫之伦矣。辛卯孽臣之构祸。善类悉斥。壬寅奸凶之逞恶。师道被诬。邪说横流。士气摧败。而秉直守正。莫之挠夺。前削后黜。不少挫屈。进退大节。较然可观。则无愧夫胡康侯,尹和靖之义矣。至于奉使豺虎之窟。无变于死生。受命戎马之间。不择其夷险。及当经济之任也。则轻徭薄赋之策。一本于石潭之遗规。不容昏乱之朝也。则流窜厄困之迹。不减于重峯之苦节。推此以观。真可谓不负其所学。而见推于士论之公者。不翅隆重。儒贤之简书。先正之哀词。皆可以征之矣。其正学直道。清风峻节。实为千里之所共诵义。而百代之所共尊慕者。则凡在吾道中人。其于相斯役也。必不待辞之毕矣。兹敢悉暴心腹。惟愿诸君子大小共助。以完此事。以幸斯文。不胜幸甚。
代云溪院儒呈院长文
[编辑]伏以葆真庵赵先生之寿藏。在龙门山下旧隐之北。而墓前短碣。迄未治竖。兹乃德乡之欠事。而斯文之可慨者也。盖在乙丑年间。先生之孙直长震生公。与诸宗人伐石于忠州。运入于墓下。而文字未有所托。事功因而迁就。死丧相因。至于今日。斯役之不遑。抑亦势使之然也。今者先生曾孙门焕,玄孙邦彦等。不量力少。锐意举赢。将以是年春。图兴磨刻之役。请铭求笔于贤人君子。聚谋已定。至诚可见。子孙如线。完就无期。诚我士林不容恝视处也。噫。我先生遗教馀泽。尚不泯于山林水石之间。而十室之邑。士气不振。百馀年来。揭虔无所。远近瞻听。深嗟永叹。相与经始。仅立庙貌。而墓道石役。终不可阙。事钜力绵。谁任其责。吾党之人。欲拟倂手共济。而院事未了。馀力靡遗。人夫之许大。财用之浩繁。有非二三子之所能办得者也。凡在慕义。苟知乎此。则想应乐闻而专趋。必不待辞之毕矣。乃敢于正岁之会。议发通告之文。而斋论咸曰。斯事体大。人不重则言不信。言不信则事不谐。莫如赴愬于高明。冀幸籍手而成务。故不避烦冒。敢此陈慁。伏愿佥尊执事轻重可否。公私商量。俾我先贤遗裔。得成将坠之緖业。穷乡末学。克树永世之风声。千万幸甚。
赠金起之寿兴序
[编辑]起之委禽于南尹。尹我姊兄也。不佞始来候尹。起之在东床矣。余观其外。玉貌也。叩其内。金声也。玩其文。大雅也。讯其业。周南也。余窃口自赞曰。其外易得也。其内不易得也。其文可量也。其业不可量也。金声质也。周南学也。既有其质。又有其学。若起之者。百人可见。而况燕尔新婚。琴瑟在御。所讲诵者。二南之化。则是于正始之道。知所本矣。其志可谓大且远矣。起之起之。我老先生之教四方。将于子乎观矣。既又勉之曰。子读周南有味乎之言也。以圣德得贤配。文王之幸也。今以子才。见此粲者。亦岂非子之幸耶。然而挚而有别。雎鸠在彼。由房中及天下。文王我师也。起之其亦有得于斯也耶。古人有言曰。昼观诸妻子。妻子非所观。所观者吾之刑也。孟氏述诗曰。刑于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此言加彼之则实在于斯也。曾子传文。亦三引诗以咏叹之曰。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是知齐家之首。不过乎家人而已。因是引之。以至于教国人之善。则亦在起之自修之如何耳。可不勉哉。可不勉哉。余从起之游浃旬矣。于其归也。求我言。余不获辞。乃演读诗之意。始赞而终勉之云。
祭兪季方槩文
[编辑]达人知命。君子不贰。已乎元宾。吾无怨是。人有父母。子失怙恃。人有子女。子绝后嗣。呜呼哀哉。东峡诛茅。西山啖荠。我有贤兄。君为难弟。同道同病。曰诗曰礼。幽明此别。永失心契。呜呼哀哉。诗留篱菊。梦疑屋梁。薤朝槿夕。玉埋琴亡。浇土有泪。荐诚非潢。心香一瓣。哀诔三章。呜呼哀哉。尚飨。
拟祭申锺城恦文
[编辑]呜呼。君之于余。以亲懿则为再从舅甥也。我舅沧浪公。即君之外祖考耳。以年纪则为肩随兄事也。君生于戊戌。而余生于庚戌矣。以友道则小少情亲也。攘臂交游于洛城之中者。今几年矣。君之先大夫大成公委禽沧浪门下。少受业于牛溪先生。忠信笃实之资。大被先生之赏许。君之先夫人生长于礼法之家。有仁孝淑慎之德。通古经谨女教。醇然为女中君子。君既有是父是母。则朴直之资。清介之操。宜其得之于家庭也。沧浪公文章德业。克绍先烈。作人之方。最得其法。君之自少至长。熏陶将就之功。亦且有异乎人者矣。早岁即榜莲桂。盛之于翰苑。台端直声。振于朝著。乃父乃母。于是乎有子。而沧浪宅相。亦于是乎成之矣。及至丙子之岁。君以谏议。直斥主和之臣。黜之为松京官。奴寇之深也。转入江都。余亦举家避兵于斯。君亲寄在南汉围中。唯日夜相对啜泣。以死自厉。虏兵渡江。城且陷矣。君与余相携。入见于孝宗潜邸。出而谓余曰。到此唯当各自靖。以报君亲可矣。既而宫行自江都向南汉。则君与余亦随之而行。还入于汉城。是时大成公自南汉从大驾而出。迎拜于东门之前。大成公谓君曰。汝虽不及宋,李之死。生而得相见。亦幸矣。噫。余自陷贼以来。忧怖褫夺。便失常性。已作一行走之尸。而君则言貌自若。不惊不惧。笑谓余曰。吾辈此行。可谓被掳之洁者也。顷刻死地。亦不动心。视诸平日。略无少变。见者感叹以为人能不变于生死路头然后。方可以服节死义期之矣。余亦倚君以自矢心。信君之平生所守。有以加于人矣。及乎此日。又得闻大成公之言。则余乃大惊惕激昂。不翅若唤死人而觉醉汉也。经历丧乱之馀。骨肉死生相遇。人无不悲哀泣涕。虽鼠窜禽息。徒幸其苟全而已。而若君父子。则非但不有戚容。其造次相勉之言。若是峻正。余于是乎益信君之向来坚定之力。实有所受于乃翁者也。且非我大成公亲炙于先生长者之门。则抑何以办此义于颠沛之日也。钦叹之服膺之。至于今诵之不衰。然此可与知者道。不可与俗人言也。呜呼。君之两世。已作古人。世道日伪。人心日巧。无华之风。不欺之行。不可复见于今日矣。痛矣痛矣。柰何柰何。用酒为迹。而寿过周甲。与俗不谐。而位至绯银。君之于世。不可谓不遇也。二子扶輤。归祔先兆。人生寄也。客死何伤。余知君之心。故能道君之志。且将俯仰怀旧之泪。沾洒于坡山墓树而归。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附与申棘人命圭书别幅
[编辑]宣举闻先令监輤行将到坡山。此时适在西圻。拟将迎哭于道。为具此文以待之矣。旋闻輤行向于原州。未果申诚。今承哀示。敢取其草本以呈。乱时事实。略叙于这中矣。虏入江都城中以后。至宫行到阳川以前。宣举与先令监不得同处。盖以宣举随珍原君先向南汉故也。阳川以后。至还入都城后。则宣举所详。故宾厅抄启十人被罪传旨。亦书于纸末以呈。
附与申棘人命圭书别幅
[编辑]申锺城丈。生平慕之。今得下帖。知已客泉下。不觉一恸。江都时事。何忍记得。若为此丈为不朽。则请言一二。虏入居城之东。其将〈九王也〉据行宫有言。将杀尽士夫。士夫之在围中者。尽换着奴服。为免死计。独钟城丈不改其服。往来望见。知锺城丈也。虏渡水围城。其夜呼城中人使降。城中遣一人请降。虏使书城中人多少及士夫有官爵者姓名而来。其晓尽籍居人及仕宦者姓名投之。及入据行宫。使仕宦者入谒。旋遣二虏督之甚急。锺城丈同坐于先人席上。先人谓锺城曰。吾不忍拜虏。自经围中救以治法。语才通。呼锺城曰。欲何以处之也。时呼聚诸仕宦者之在城西者。故未及入拜。诸人簇立之中。二虏杖剑。左右督之。锺城应先人曰。吾不可拜虏。虏若杀之则死而已。坚坐不起。先人与之同坐。得免胁拜。至通津城下。虏酋遣一胡称问安。胡言吾皇帝使也。姜氏当出拜。姜氏在辇中。我国人在行中者。皆恐违胡意。祸及于己。绕辇请姜氏出拜。姜氏号泣曰。吾死而已。先人呼郑善兴索火。初离江都时。先人与吕参判〈尔征〉密进火药。裹于辇中故也。锺城丈大声如吼虎。喝某某辈曰。君等虽在被掳。何迫女君出见胡虏乎。时胡使在辇前一丈许地。因隔立其间。探囊中火具。〈火铁类也。〉给郑善兴。胡笑之。挥手止之。退出他处。如此事。非素操卓立。安能办乎。先人遁世绝与交。独念锺城曰。此人确然。真立节之君子云。
此录。乃申洗马翊隆子曼之所记。虽不详。只此数段。亦可传信。惟佥哀之察之也。自虏入江都城中以后。至宫行到阳川以前。宣举所未见。而申洗马父子所见而知者也。申洗马常对人称。
宣举惯听之矣。曼甫此录。乃实记也。
祭金子彬益炯文
[编辑]惟灵精介之资则得之于世德也。醇谨之操则成之于蒙养也。在家庭则愉愉也。处乡党则恂恂也。丧则能致其哀也。祭则能尽其诚也。盖生世六十馀年。而无有过言过行之闻于人。斯亦可谓难矣。而迹不涉仕进之涂。寿不得耆耋之享。奄然以没其生也。命矣命矣。哀哉哀哉。宣举义当执绋于出堩之际。临恸于入地之日。而适值丧威。奔走悲悴。竟不能扶曳病躯以永诀于柩前也。情不可穷。言不假文。惟灵不昧。庶有以谅我之意而歆我之觞也。呜呼哀哉。尚飨。
祭金南原益烈文乙巳
[编辑]道学渊源。文章家世。风气一斑。奕奕昆弟。子之彦兮。最长行第。实主宗祀。以惇孝悌。教诲尔子。式谷勿替。旁尊三达。国优以礼。使子为宰。得供甘脆。百里去家。三牲常继。左右就养。前后几岁。教以孝兴。政以刚制。宗族称爱。吏民知惠。遁院朋来。函席文会。周旋礼乐。吉凶丧祭。主宾酬酢。繄子是赖。亦有精君。以内以外。何蛊不干。有业同济。斯文是役。士友至计。如何不幸。并丧此际。吾党咸嗟。太事谁解。邹鲁乡邻。伯仲交契。疾病暑阻。敛殡雨滞。一哀帷堂。有愧增涕。门馆如昨。精爽不昧。衔情叙诔。薄荐敬酹。呜呼哀哉。尚飨。
祭叔兄文戊申
[编辑]呜呼。父母生我兄弟八人。季也长殇。伯氏中身。不幸夭椓。痛结于天。馀皆无故。到老相怜。形分道殊。别易会难。或入京国。或滞乡园。宦学之际。荣辱之间。迭有沈浮。虽甚颠连。音书馈赆。往来相因。戚欣情同。饥饱势均。暮途人事。相期百年。怙恃丧后。伯姊幸存。事之如母。年高七旬。不意顷岁。奄忽弃捐。白首馀龄。痛切天伦。曾未数载。又罹此艰。雁行中亏。半已归真。尼西讣至。洛下丧奔。音容僾然。孤寡惨然。江头送輤。山次迎魂。仲兮叔兮。华发盈颠。哀我昆弟。痛哭何言。呜呼。溪上旧业。亭兹水云。沧浪守道。𢽾我后昆。兄早从舅。学得曾篇。舅曰此甥。可成吾门。及就东岳。从事词源。诗工笔法。莫之或先。延誉名胜。鹤立鸡群。黑豕年来。大鸣以文。升沈有数。身名终屯。始仕以荫。晩榜于莲。同时侪友。并皆腾骞。以公以卿。青紫比肩。兄独栖迟。屈迹小官。三邑之治。政尚宽仁。世人不知。亲朋为叹。小尹京兆。末疾沈绵。前冬入省。言语谆谆。少女未嫁。骥子难驯。归田之计。定在明春。那知此夕。便诀重泉。佳城卜吉。治命是遵。永为族葬。新旧同阡。幽明无憾。骨肉归安。窀穸之事。呜呼即辰。两弟随后。孤儿在前。哭彻终天。泪落九原。此生几何。而不从焉。痛矣如剡。情不尽伸。呜呼哀哉。尚飨。
祭庶兄参奉民举文戊申
[编辑]呜呼。兄之质醇矣。兄之才周矣。与人皆善。当事能办。观其貌则粥粥。考其行则斤斤。自幼勤于学。同队莫之先。朝夕行馀。诵经书不辍。及长益自劬业。同我兄弟。并选癸酉司马。鼓箧而入泮。周旋于胄子之列。尊卑礼均。出入仪恭。太学诸生。咸以兄为能持身而守分也。逮乎丁丑以后。兄即举家入于深峡。欲以一身经营福地。为临乱保族之计。蓄谷以裕食。推诚以结欢。峡中人人称兄曰仁人也。远近士友。亦莫不以兄为能知时而识势也。兄之质美才赡。若可以有用于世。而三跃龙门。未达一级。晩沾一命。亦不终遂。命矣命矣。呜呼。兄之气健矣。兄之性裕矣。与余同庚。少壮至老。饮啖不少减。聪明不少衰。处穷而不必戚戚。营生而亦不耽耽。未积而能散。好赒而不吝。子女诜诜。勤俭为务。随分生业。到处成家。自喜益人。故又能受益于人。自喜急人。故又能见急于人。新居草创。邻里共济。前廊后堂。菜畦花坛。自乐为山中逸民。宗族乡党。皆谓兄顺天因地。能丰能约。福可以保家室。寿可以跻耆耇。岂料一朝遘疾。数日而危。子侄环坐而莫之药。昆弟奔走而未及诀。痛哉痛哉。呜呼。吾家伯仲姊妹十人。晩景皆得无恙。此盖人世之所罕有也。不幸顷岁伯姊丧。今春叔氏又丧。未数月而兄又奄忽。挺妇㨷侄。又从而天。一家大小丧祸随续。哭泣相吊。殆无虚月。天乎天乎。胡椓我家。至此之极耶。恸不成声。哀不尽辞。一觞送兄。兄其知否。呜呼痛哉。尚飨。
日记七条
[编辑]浦渚看赵重峯丙戌疏曰。重峯之论郑松江处。称许太重。几于无过者。以我所闻。松江虽是正人。多有过失矣。昔尝问于金沙溪曰。松江己丑事。有甚过举乎。沙溪曰。松江别无过举。只有一事可欠。梁千会上疏。松江不自为之。而使千会为之。似不韪矣云云。余闻是言。心语口曰。松江果不自疏而使人则大错。千会疏辞请罪若干人。乞召赵重峯。士林公正之通论也。果使松江命之而千会听命焉。则虽公亦私。虽正亦邪。沈喜寿之立证于松江之陷人者。亦非无据也。此甚可疑也。妄意老先生此言。亦与黄正言弹铨事一样也。着一使字。似失本实。聊书所闻。以俟考信。〈壬辰下仝〉
南宫挺直卿,白以永汝久两生。来读大学及或问。余曾读大学。不得仔细。或问尤生受而强应人求。难免鱼鲁之讹。可愧可惧。南宫先归。白又辞去。两生皆贤且才。读书勤谨。大有益于余矣。直卿即我姨兄之子也。汝久白承旨曾孙。可以世其家声。而顾余无相长之实。自叹自叹。〈南宫后改名础。字国柱。〉
闰月初。泰之自锦峡至。阻阔邂逅。稳讨数日。仍及余所闻于浦相说话。泰之曰。老先生言语。未知何所主意。而槩非以松江为知之而使之也。若曰可言则自言可也。不可言则门下俾无如许之举可也。而不能镇定。似乎未尽云云耶。余乃领解。泰言极有契悟处。令人歆服。〈癸巳〉
耕举自隋来。与拯儿等叙话。语及慎副学之事。余不觉辞之太露。耕曰。臧否之论。显发诸口可乎。诸贤之道。未知如何。余应之曰。因此问难。不免云云。怀川诸友。亦不过如此酬酢而已。耕意盖以处草野谈世事为不可。怀川之道。似可怕也云尔。余谩语以应之。而实有愧于中。耕言有伦矣。书以为戒。九月识。〈甲午〉
朴金两生来。余于去冬乡人之事。始不能先事而止之。终未免缨冠而救斗。以致乡人之不安者多。可愧可惧。推儿初谓余不可与其事。闭户可也。余不信听。今果然矣。书以识悔。〈丁酉〉
二月。赵弘重亦远来请学。余非知道者。而虚名横被爵命。以致外人之求。可愧也已。对讨大学或问。而病不能酬酢。月馀日而返。〈赵后改名得重。字士威。〉
推儿送会益院奉安之礼。院儒使推执礼。于后有完山儒战之故。或有咎推之论。盖完儒之战。非必因推。而推为执礼。当主其祭之事。院中诸事。宜不得辞其责也。以余有虚名之故。多士任推以执礼。而完儒之战。至归咎于推。推虽不与。他人之责之也则宜。虚名既误余。又误子。可不惧哉。既以自责。又将责子。书之以为后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