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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川先生遗稿/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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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 龟川先生遗稿
卷之十
作者:李世弼
卷十一

丧礼[编辑]

次子奉祀[编辑]

答再从侄震佐[编辑]

问。邻有尚生纯。其兄乃小宗适子。而有二子云泽,龙泽矣。云泽先亡。无可以立后者。而其兄又亡。故禀于门下。以龙泽主丧题主。以为立后归宗之计矣。今尚生又遭母丧。而长子长孙皆已先殁。次子次孙之中。谁当主丧而题主耶。或云龙泽亦可权奉两代。丧一节。似为难处。或云尚生当权奉。以待长孙立后。其家未知所处。幸望剖判回教。且云泽之妻沈氏。欲为代丧之制。以其夫之未及承重早殁为疑。时未服丧。此于礼意如何。亦并定教。

凡主丧祭。以宗为重。而尚生即宗子之弟。龙泽即宗子之子。以此言之。龙泽似当主之。神主不书孝字。只书孙字。以待宗妇之立后。归宗改正。似合礼意。通典。徐邈有次孙以期临祭之论。今亦依此行之。亦有所据。且承重则妻从而又有承重之义矣。今此沈氏。虽是嫡孙妇。夫既早死而又无子。则为祖母服重。诚无可据之礼。小记曰。嫡妇不为舅后。姑为小功。郑注云夫若死而无子不受重。则不大功云云。槩姑之于冢妇。本服大功。而夫不传重。且无子。故降为小功。则嫡孙妇无承重之义者。不服三年。又可以推知耳。

答明斋[编辑]

人家长子无子。则次子承重。待长子立后。还其重于所后之子。此礼世多行之。而或有疑之者。未知果如何。幸详考古今可据之文而示之。

适子死无子。又无立后人。则不得已次子当奉祀矣。然祖祢神主旁题。不书孝字。以存避适之意。则宗适正统。不移于奉祀次子。而犹存于已死适子矣。丧毕禫吉之后。入祖庙正龛。似是次第事耳。但适子若是继曾祖之宗。则虽入正龛。曾祖不过陞为高祖。遆迁之事非可论。若是继高祖之宗。则高祖陞为五代祖。礼当遆迁矣。虽曰次子不用孝字。而有摄行之义。以奉祀世数言之。则迁主于次子为高祖。次子于迁主为玄孙矣。如曰未亲尽高祖。不可遆迁。则势将直用兄亡弟及之礼。以次子当孝字。而姑夺宗统。适子为祔位而不入正龛。待兄嫂之立后。具由告庙。改正举行为可耶。然嫡子即承高祖之重。则即丧服所谓父服三年之长子。以旁亲例便为祔位。其在事礼。亦甚不安。无已则高祖出置别室。以待祭限之尽。适子则依礼入庙正龛。为得宜耶。然为适子入龛。出置高祖于别室。亦未知如何耶。此则礼家大节目。而先儒别无言及处。窃想门下有所定论。玆敢仰禀。宋服制令曰。嫡子兄弟未终丧而亡。嫡孙亦为承重。此段。指其嫡子死则适子之弟承重。适子之弟又死则不许其子承重。而必使嫡孙承重也。服令又曰。无适孙则适孙同母弟。无同母弟则众长孙承重。盖嫡子之弟承重死。无本宗之嫡孙。则必立适孙之同母弟。无适孙之同母弟。然后始立众孙。虽在宋制兄亡弟及之时。嫡子之家。若有承重之人。无论适孙与适次孙。必移重本宗。使适子入处祖庙之意。亦甚明白。此一款。岂不为今日之证语耶。

二程子全书。胡氏本拾遗曰。伊川先生属纩时。谓端中曰立子。盖指其适子端彦也。语绝而没。既除丧。明道之长孙昂。自以当立。侯师圣不可。昂曰。明道不得入庙耶。师圣曰。我不敢容私。明道先太中而卒。继太中主祭者伊川也。今继伊川。非端彦而何。仪始定。或谓师圣曰。明道既死。其长子不当立乎。曰。立庙自伊川始。又明道长子死已久。况古者有诸侯夺宗。庶姓夺嫡之说。可以义起矣。况立庙自伊川始乎。尹子亲注云此一段差误见全书卷之三十二六张。又见五先生礼说宗法条。

其曰尹子亲注。似言和靖之亲注也。其曰此段差误。似言明道长孙不得承重之差误也。盖太中卒后。伊川代明道而承重。虽非正礼。揆诸时王之制。亦不害为一义。而伊川卒后。归宗于明道长孙。又不悖于服制令所谓适孙承重之义也。然伊川属纩时。只曰立子。而归宗之说。既不言及。明道长孙自谓当立之时。侯师圣乃以不经之论。多般遮障。其曰。明道先太中而卒。继太中主祭者伊川也。今继伊川。非端彦而何者。此言似为未然。盖明道先太中而卒。继太中主祀者。以礼经言之。则即明道之适子或嫡孙耳。正是丧服传所谓父卒然后为祖后服斩者也。据此则伊川似不主太中之祀矣。然兄弟相继。既是宋制。适孙移宗。又是宋制则伊川之主祀。固有所据。而端彦之承重。亦何所执耶。况夫诸侯夺宗等说。论其曲折。非所比伦于此。引而为证。亦所未晓。至使太中适子适孙当处祖庙之正龛者。皆不免庶子庶孙之例。而终不得入庙。此则服制令之所不言。而求之礼意人情。亦甚不安。尹子是以于此段。必以差误注之。朱子修正全书。不删尹子之注语。则其意所在。又可知矣。然则次子初虽承重。适妇立后而仍不归宗。使适庶易置。宗统大坏。则恐非尹子亲注戒后之意。未知如何。

语类。问伊川夺适之说。不合礼经。是当时有遗命。抑后人为之耶。先生曰。亦不见得。如何。只侯师圣如此说。问此说是否。亦不见是如何。

明道长孙不得移宗是非。朱子岂有不知之理耶。然而以不见是如何答之。抑或大贤家事。不欲轻论之故耶。然终不许可之意。亦未尝不在其中矣。

退溪答郑寒岗书。长子妻立后则不可不归宗之意。亦尝眷眷。沙溪答赵竹阴书。虽有国典。古例如何之言。亦以为后子奉祀为主。玄石答人书则曰。夫为长子成人而死者。不立后非古也。既立后矣而不承先世之祀。又无于礼者也。又曰。有次子而无嫡孙者。自当以此姑使摄主丧祭。以待他日适孙立后。而始为承重奉祀之人。乃不易之义也云云。虽以此三贤所言见之。或者终不归宗之论。似不可从矣。而况适孙之必承祖重服。今已有明证。程门之不许移重。尹子注以差误者耶。

答曰。此段所引服制令,二程全书,语类所教。皆是无可疑矣。但鄙人所问者。乃次子承重之礼也。次子承重。世多行之。而礼无明文。故或有疑之者。幸望详考古今可据之文而更示之。如何。

礼经注䟽及通典诸书。只云适子适孙无后死。次子次孙承重奉祀。而更无其妻立后归其宗祀之文。以此言之则移重于立后子。果无古礼之可据。或者之有疑。似出于此也。然服制令及二程全书中一条语。庶可为归宗之证文。故玆敢录呈。兼陈浅说。伏望商量可否。指教如何。

答曰。此段正是鄙人疑晦处也。所以欲闻次子承重之礼者也。次子承重。则适子之妻。次子之妻。并服承重之服。一疑也。丧毕后递迁及适子为祔位。如来教所云。二疑也。若次子承重一如适子。则宗适之统。姑移于次子。适子妻不得服承重之服。适子之主。姑为班祔矣。若只以摄主为准。则嫡子之妻与承重者之妻。并服承重之服。适子主当入于正龛。而高祖当祧矣。如此则高祖当祭于别室。如来示矣。此等疑晦多端。而未得先儒所论。幸望详考古今可据之文而回教如何。

上明斋[编辑]

次子摄主之礼。世弼未有明据。所以前日奉告于门下耳。近日又更思之。鄙说所禀。语多未莹。退溪答寒冈。亦有未晓。玆将浅见更质可乎。夫摄主之说。发源于曾子问。复详于朱子答陈安卿书。以曾子问见之。既有宗子则虽在他国。祖祢传重。在于宗子而不在于摄主矣。以朱子书见之。既有长孙。则虽未长成。祖祢传重。寓于长孙。而又不在于摄主也。据此两文。皆有主之摄。元非无主而次子奉祀之比也。若夫寒冈之摄。自是无主之摄。当兼言承重耶。抑只言摄主耶。如曰兼言承重。则奉祖祢祀。便是为后。其何以复为之摄耶。如曰只言摄主。则宗子殁而传重无人。次子摄而又不承重。其将以谁为祖祢后耶。其未晓者一也。寒岗兄弟皆无子。生子与否既难知。则立后早晩。无有期限。等待未生之子。长用摄主之仪。使祭礼辄有所不备。曾子问。曰摄主不厌祭不旅不假不绥祭不配。正仪曰。庶子既为摄祭。不敢备礼。故于祭不为阳厌之祭。朱子答李继善书。又曰。庶子祭时。其礼降杀。不得同宗子。宗庙久无正主。宗子继后。虽曰重事。此等礼节。又反有碍。其未晓者二也。退翁答寒岗书曰。未立后前。以季为摄主。不称孝。只书名云云。此即曾子问所谓称名不言孝之意也。但宗子身殁。又必无后。然后当为寒岗家证文。而宗子之殁。虽或相类。无后之说。经文不言则安知非宗子诸孙犹在他国。所承宗统。未尝移改。故宗子生时。庶子得为摄主。宗子殁后。庶子又不言孝。避其宗子与宗孙之故耶。曾子问注曰。至子称孝。正仪曰。庶子身死。其适子祭庶子之时。可以称孝。据此庶子之有子可知矣。已死之宗子果无子。何不以庶子之子为后耶。以其庶子之子不为后者。推知宗子有子而当承统。似无可疑矣。果尔曾子问之有宗孙。既异于寒岗家。则其不言孝。独可以为证耶。其未晓者三也。凡宗子死则立宗孙。无宗孙则以同宗为后。即礼也。如或既无宗孙。又无同宗。则立次子为后承统。亦礼也。若夫见存之次子不得传重。未生之后嗣以俟他日。则考之经传。未见是例。曷若以次子依古礼为后。使宗庙之正统有主。未备之摄礼不行。或兄弟及同宗幸而生子。即为立后。告庙归宗之为顺耶。此于严适重宗之道。亦可以并行而不悖矣。

答曰。以直截之礼言之。只宜如此。而不得容易变改。诚如下文所言。

或云既承重。复还宗。古礼无文。应之曰。次子承重而终移适孙。服制令言之。太中宗统之不归程昂。尹子讥之。乌在既承重而不复还宗之义耶。疑礼问解。赵竹阴问孤哀不幸。父母未殁之前。伯仲两兄先死。后四年。先君即世。亲朋皆以孤哀主丧。神主旁题。亦以孤哀名书之。后三岁。祖妣继殁。孤哀亦服丧。此服丧。即服承重丧三年之谓也。既服承重丧则其神主当书孝字。可知也。神主题名亦如之。今长嫂欲取孤哀之子。或舍弟之子为后。以奉大宗。为孤哀及舍弟者。当听从其言。一以远嫌为重欤。其曰先君即世。主丧旁题。其曰祖妣继殁。亦服丧题主者。即次子夺宗为后也。然因长嫂之欲立后。禀于沙溪者如此。则此又归宗之一明证云云。未知如何。

答曰。此段元无可疑。或人之疑之者。似未之考也。

又有一说。不敢不告。盖宗子即祢之正正。统也。若死而无子。又不立后。则本虽正统。当班祔祖庙矣。庶子即祖祢之旁支也。若移重夺宗。为祖祢后。则本虽旁支。当入处正龛矣。然则适庶倒置。庙位变易。岂非礼家之大变。而亦岂是宗法之本意耶。此退翁所以无宗孙虽如寒岗家。而不立次子。必以继后。眷眷为说者也。然按丧服小记曰。嫡妇不为舅后者。姑为之小功。郑注曰。夫有废疾若他故。若死而无子。不受重者。小功庶妇之服也。由是见之。适妇若夫死。无可受重。以同宗子立为其后。则舅姑犹待以嫡妇。礼所当然。而必用庶妇小功之例者。恐是同宗无可继后。故庶子移重为后。可知也。又按四种说曰。三则軆而不正。立庶子为后是也。此亦适子有废疾或无子。而庶子移重为后。又可知也。盖以庶子为后。虽非正礼。岂不以宗子死无后。等待未生之子。则使宗庙无主而祖重靡传。摄礼久行而祭仪不备。反有损于尊祖之大軆。故不得已以庶子为后耶。此又不可不察也。虽然。次子摄主而等待后嗣。京外讲礼之家。举皆遵行。设有疑难之端如上所陈。今不可容易变改也。

顷年。士人姜允升遭父丧。其兄则未及承重。早死无后。姜友以次子当丧。神主旁题。问于世弼。以退溪答寒岗书。去孝字。子某奉祀之说答之矣。丧家终以先死长子之妇题主。及其丧毕。将行吉祭。士论或以为长子之妻既奉祀。则祖祢宗嫡之统。不移次房。长子虽早死无后。当入处祢龛。高祖陞为五代祖。亦当递迁云云。鄙意以为玄孙妇奉祀。高祖出庙。揆诸事礼。殊甚不安。姑藏之别室。以待玄孙之妇立后。依礼移迁之意。言于姜友处。前书又以此说有所奉禀矣。大槩姜友之父与兄。两世俱殁。故遆迁两世先祖神主。然后两新主次第当入两龛矣。姜友父之高祖。其于姜友及奉祀兄嫂。便是亲尽五代祖。吉祭后即为遆迁。而曾祖祢三位。次次升迁。祢龛遂空则姜友之父。入处其祢龛。礼无可疑也。至于姜友之兄有子为后。则姜友兄弟之高祖。于为后子。亦为五代祖。又当遆迁出庙。而姜友之兄。亦入祢龛。礼所当然也。今乃不然。奉祀者即姜友之兄嫂也。夫之高祖。以本服言之。缌麻也。以承重言之。从夫而三年也。虽曰玄孙已亡。玄孙妇主祭。遆迁有服之祖舅。事礼不当。遆迁一款。既不得行。则祢龛不空。而已死之玄孙。亦不得入龛也。盖有男主则女不当为主。先儒已言之。惟当以次子姜友主丧主祭。待其同宗生子。以为宗孙继后之地。于礼然也。但姜友于当迁之主。亦玄孙之行。遆迁之事。亦难举论则宗孙姑无入龛之路。班祔祖庙以待立后。则姜友难免夺宗之谤。玆进退两难。不知所处云矣。

答曰。问解。既以班祔为无疑。则恐未必遽有废适之谤矣。

上明斋[编辑]

宗子身死无后。同宗无可后。则依四种等说。以庶子承重为后。早晩待其继后。告庙归重。即浅见也。退老答郑寒岗书。姑使次子摄主。等待未生子之说。虽于古礼无可据。亦吾东大贤之定论。不可以一时私见妄有改易。故上项鄙说两条。不过就其说而论之如此。亦无大段不通处否。并乞指教。

答曰。以上多少致疑处。皆与鄙意同。此外更无他可据者。则势不得不终归于此矣。与上文不可容易变改一段同。

上明斋[编辑]

姜友府君。祥禫过已久。而吉祭改迁。尚未举行。以至姜友祖以上神主。其府君奉祀。犹存不改。幽明之间。名实不称。有悖礼意。莫此为甚。若夫每年每位之祭。祝旁题又各不同。其损伤祭仪亦如何哉。大全曰。既祥而撤几筵。其主当祔于高祖之庙。祔于东边西向。俟祫祭毕然后迁。盖吉祭前则祢位犹在祢龛。祖曾高祖。各处诸龛。故祥后新主虽入庙。姑祔祠堂内东边。待吉祭高祖之出庙。而新主方迁而入龛。即朱子之意也。姜友于其府君祥日。想必神主姑祔祠堂内东边。以待祫毕而迁矣。今宜择日行吉祭。姜友府君之高祖神主。先迁长房。姜友府君神主。亦陞祢龛。则先死之宗孙。又移安祠堂内东边。如府君祥日之奉安。虽在行吉之后。仍在东边则今虽未入祢龛。他日继后之后。如礼入龛之义。亦似明白。此实合于变通之道也。宗孙新主既不入龛。则更无遆迁难处之事。又不班祔则亦无废宗夺适之嫌。各位神主去孝字。亦以姜友名书之。则祭时旁题祝名。自无相违之弊矣。其于礼节。无甚有缺。伏未知如何。盖姜友所遭。即礼之大段节目。亦人家所当有之变礼。一番讲定。在所不已。伏乞详览鄙说后。其谬妄处。逐条指教。仍使姜友以为吉后举行之地。如何。

答曰。此段最为得宜。既有据又无捱。可行无疑。摄行之礼。恐当止此。上文诸疑。可以倚阁矣。如何如何。摄主之礼。嫡子之妻。次子之妻。当并服承重之服。嫡子之神主。当祔于祠堂东边。而不行祧迁之礼。宗子立后之前。只得如此行之。虽久摄未安。而无如之何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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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士人。有两子而长子废明。故依礼经传重于次子矣。士人死。次子依父命承重。厥后长兄生子而年长。或以归宗于长孙为可云。次子之意亦然。问于闵彦晖。则以为礼经长子废疾则有传重次子之文。父既已传重。不可任意归宗云。故遂寝其议。未几次子死。次子之子仍为承重。昨年。士人妻又死。次子之子。承重代服。乡中之人。以不为归宗。大段非斥。至比于夺宗。故次子之子。极以为闷。方欲归宗。因人来问于侄。对以次子生时。若依赵参判希逸家之事。呈官归宗似好。而到今次子之子则祖父传重于父。父又传重于我。承祖与父之命而奉祀。名正言顺。小无所嫌。况传重归宗。俱是重事。何可舍父祖之治命而动乡人之浮议。任意归宗云云。未知如何。

嫡子有废疾。不得传重。即礼也。士人生时。既据礼废适立庶。传重已至子与孙两世。则来说云云。似亦有执也。然传重于长子。礼之常也。传重于次子。礼之变也。次子承重而终移嫡孙。服制令言之。太中宗统之不归程昂。尹子讥之。乌在既承重而不复还宗之义耶。

答安载叔处垕[编辑]

问。长子及子妇俱亡。长孙亦无后身死。只有长孙妇及次孙。其祖父之丧。长孙妇当服承重服耶。女子奉祀。礼经无文。次孙当服承重服耶。幸考据的教。

妇人奉祀。礼经本无可据。故退溪答李仲久书曰。丧不可不终三年。而又无无主之丧。其于祝文。不可以无名行之。又礼无妇人主丧之文。则冢妇主丧之说。又不可行也。据此长孙妇不得主丧明矣。次孙又以兄嫂之生存。不为承重。则旁题祝文。虞,卒,祥,禫。主管无人。有同无后之丧。正是徐邈所谓今见有诸孙而祖无后。甚非礼意也。昔有问范宣云人有二儿。大儿无子。小儿有子。疑于传重。宣答小儿之子应服三年。此亦可依。庾蔚之谓嫡孙亡。无为后者。今祖有众孙。不可传重无主。次子之子。居然为持重。范宣议是也。观此所论则次孙之为祖后。似无可疑也。虽然。我国专用宗法。其子侄之行如有为后者。则兄嫂取而为子。使之主丧可也。如其不然则一依范庾议施行。而兄嫂继后告庙。归宗改正似当。

一士人长子。以废疾不得成人。次子娶妻生子。而先亡于其父母未死之前。故士人欲以次子之子奉祀。而士人之亡。长子未成人者。以嫡子承重。其时则长子者年尚少。或有治病得妻之望。今则年过六十。已无可望。他日其母之丧。亦当依前以长子承重耶。使次子之子承重耶。伏乞指教。

小记曰。嫡妇不为舅后者。姑为之小功。郑注曰。夫有废疾若他故。若死而无子不受重者。小功庶妇之服也。父母于子。舅姑于妇。将不传重于适。服之如庶子庶妇也。丧服长子条。贾䟽引四种说而曰。一则正体不得传重。谓嫡子有废疾。不敢主宗庙也。由是见之。适子虽已娶妻。若有废疾或他故。则礼不得承重。况来教所谓士人之长子既有废疾。又不娶妻。则当初士人之死。舍其无故次孙。传重于废疾之人。已是违礼。况他日其母之丧。又岂可复蹈前失。使之承重奉祀耶。夫所谓承重者。受祖祢之统。主祖祢之祭也。只使废疾无妻子之子。承统而主祭。于礼无可据。于事无所当。其不使次孙承重而谁可哉。其父平日之志如此与否。元非可论。但既使之承重。又无端夺之。其在为侄之道。亦甚为碍。门长呈礼曹处决。似无后弊也。

答李士亨[编辑]

堂兄不幸捐世。而长子道原先亡。长孙时范又先亡而无后。时范兄弟中。只时鼎有一幼儿。生才数旬。当以此儿立后。题主承重。以堂兄之第二子道载。告辞摄主耶。抑当以道载摄主。而姑不书题主。以待幼儿之长成耶。

时鼎所生乳下儿。若是嫡长孙。依先儒定论。虽生才数旬。定名题于祖主。固无不可。而幼儿即庶孙非宗孙也。他日呈礼曹受立案。然后方继后而承重。事体与宗孙。迥然不同。势将姑以次丧人道载摄主。以待幼儿之成长。恐或得宜。惟在量处。

与姜子猷[编辑]

寒冈伯兄。早死无子。而寡嫂独存。退溪以为未立后前。以季为摄。只称子不书孝而行事云。此意曾于左右家书问时。已为略及。今不必更为提说。而人有问同春曰。兄亡而有嫂无子。遭祖母丧则主丧题主。何以为之。答曰。弟为摄主。以待其立后恐当。又有问玄石曰。先兄早死。寡嫂独存无后。今遭大故。题主无所适从。答曰。曾子问有云宗子死而庶子祭于家。称名不称孝。退溪又有摄祀子某之说。尤似无嫌。以此数条言之。则长子早死。妻存无后。而有父母之丧。姑使次子主丧摄祀。待立后。依礼改正。即礼家不易之定论也。周元阳祭录曰。无男主而妇祭舅姑。玄石答人书又曰。尝考备要诸书之意。无男主然后女主。父兄弟侄。皆可为男主。又曰。所谓显辟者。实从其无父兄弟侄男子为主而言。又曰。丧礼备要题主祝。必先言叔侄兄弟。而后别录。显辟之意。皆可考也。盖以子妇题主主祭。全出于无男主不得已之致。而顷年尊府君之丧。则有左右在焉。正是祭录所谓有男主者也。题主摄祀。名正言顺。更无可疑。而退溪定论。不为取用。以祭录为据。终致失礼。不成㒵㨾。殊非细故。在今之道。速行吉祭。府君及祖以上神主。依退溪说。以左右名改题旁注。府君高祖则于左右为亲尽五代祖。故当遆迁于最长房。府君曾祖则于左右为未亲尽高祖。故亦当迁奉于高祖龛。虽云摄主异于正主。以礼推之。恐或如此。伯氏神主则书以显兄。无旁注。仍安祠堂内东边。以待立后。迁其高祖而又当入龛。盖长孙之于其父高祖。方为亲尽五代孙。故始行遆迁之礼耳。未立后前则或长妇为女主。或次子为男主。此两人均是有服于高祖。故递迁之事。不得举论。长子虽是应入龛之人。拘于无后与遆迁。自不得不姑安于祠堂内以待立后也。玄石答人书又曰。未立后前。先遆迁。甚不便。亦此意也。

答或人[编辑]

退溪答寒冈曰。宗子未立后之前。不得已权以季为摄主。不称孝只书名。摄而行之为可。寒冈又问。既有摄主。祝文摄之之意。当书于何处。答曰。宗子未立后。已为摄主之意。当告于摄行之初祭。其后则年月日下。只当云摄祀子某敢告云云。

谨按。葬后题主奠及虞祭诸祝。始书丧人之名。即礼也。退翁所谓摄主之意。当告于摄行之初祭云者。似指葬后诸祭而言也。第念赠玄𫄸一款。即葬礼中最重者。告摄之意。若在葬后。则赠玄𫄸时。无故摄行。甚为未安。若于发靷前一日。使执事者告于后丧几筵。若曰。嫡子某身殁无嗣。以子某之子某议定继后。而该曹立案未下之前。不敢承重。服丧姑以次子某权摄葬祭诸礼。敢告云则自未葬至葬后。并摄主其礼。赠玄𫄸之节。自无妨掣之患矣。自题主奠祝为始。书以摄祀子某云云。未知如何。

退溪之礼。摄祀诸祝。当曰摄祀子某云。而浅见则以为次子称孝。诚有宗适之嫌。固不敢矣。至若孤哀子字。本无嫌逼之端。题主奠以下诸祝。似当曰摄祀孤哀子某云。未知如何。盖不举孤哀字。则当丧之意。恐或欠明故耳。

答或人[编辑]

备要题主祝文式注。周元阳祭录。无男主妇祭舅姑。然妇祭舅姑。必待无男主然后为之。妇人之不当祭。退沙诸贤屡言之矣。盖祝主上改。先言期大功之亲。皆主无后之丧祭。下段又言侄孙及馀亲皆仿此。所谓馀亲。及于缌小功之亲。来示此丧虽曰无后。既有小功之亲。则使之主丧祭。似无疑。何可谓无男主耶。然则初丧饭含。葬时赠币。虞,卒,练,祥等事。使小功之亲行之。至于题主。则曰显从祖伯母或叔母某封某氏。无旁注。三年后祖庙诸位神主。又不可以亡者名仍存。吉祭时。以主祭者。除孝字改题摄主。以待宗妇立后。告辞改题。亦似为宜。盖所谓小功之亲。以亡人宗妇言之。虽云旁亲。以祠堂最尊之主言之。自是众曾孙。宗家未立后前。题主摄祀。礼不可已矣。小记曰。士不摄大夫。士摄大夫惟宗子。䟽曰。士丧无主。不敢使大夫兼摄为主。士卑故也。若宗子为士而无立后者。可使大夫摄主之。宗子尊则可以摄之也。按此则古人尊祖敬宗之义。亦可见矣。小宗虽与大宗有别。宗子妻又与宗子不同。宗人之为祖尊宗之义。亦不甚相远。有服之亲为宗妇摄主。非他旁亲无后摄主之比。此义亦不可不察也。

答尹一正明佐[编辑]

曾子问。考其本文。盖宗子有罪去国。庙虽在而庶子无爵卑贱。不敢祭于庙。故望墓为坛以祭之。及宗子死。乃告于墓而祭于家。然宗子虽死。宗子之子孙。未必尽无。则此庶子虽一时摄祭。而终不敢当宗子之礼。故称名不称孝者。乃事理之当然也。若寒岗家事。盖其伯兄之死。在于外忧终制之后。则似不可以其无子而遽行改题移宗之礼。欲待其立后传重。而姑为权奉祀事者。亦必然之势也。其与孤子家当丧而不可不立丧主。缓急不同。亦难援例。盖子为父为摄丧主之文。不著于礼经。若通典所记范宣,司马之论。则虽适孙已承重。若死于丧中而无后。则必令次孙传重服丧。是丧不可摄主也。盖虽众子。既曰主丧。则是兄亡弟及而传父之重也。非摄也。其未及立后之前。则已是传重之子。不可谓之摄也。丧而摄则是无主人也。有子而不能主丧。则虽谓之无后可也。且以寒冈家事观之。其仲兄出后大宗。故寒冈得以摄其祀。其仲兄不为人后。或死而有子者。寒冈必不得摄主矣。然则设有摄主之礼。亦不当越次而为之也。孤子家则伯兄虽无后。仲兄既有子。则明佐何敢越次而当摄主之礼也。幸乞更赐商教。

窃覸此段所论。一则以为摄者非主人之称。丧而摄则是无主人也。一则以为第二子若在。或死而有子。皆可摄主。不可越次第三子为摄也者。即来说之大旨也。盖曾子问所谓摄主。宗子有罪。在于他国。而庶子得为摄主者也。退溪所谓摄主。宗子死。宗子妻在。而庶子得为摄主者也。以曾子问摄主言之。则宗子生存而庶子为摄。虽谓之摄非主人。犹可为说也。以寒岗家摄主言之。则宗子不在而庶子为摄。此亦谓摄非主人。而以其所祭之祭。将谓之无主之祭乎。寒岗兄弟。俱未有子。立后早晩。姑无其期。如或以摄谓之无主。则其未及立后之前。长为无主之祭矣。夫以寒岗,退老之贤。其于处此。必有得其义者。何不直为移宗于第三房。使其宗祀得以有主如哀之所云。而为此摄主而无主之礼。徒自眷眷于立后耶。盖既曰摄。则避正之意在其中。而无夺宗犯分之嫌矣。既曰主。则为主之意在其中。而无奉祀无后之虑矣。以此以彼。宁有一毫之遗憾耶。至于称名不称孝之文。此盖宗子死。庶子代祭之礼也。与今日所卞。其义尤为衬切。宗子之有子无子。注䟽不言。其间实状。虽未的知。若庶子祭其父。则当称考而称子矣。又当称名而不称孝矣。不称孝者。避宗子也。称其名者。示有子也。题主书祝。皆可用此则何虑乎宗统之或乱。又何疑乎祭祀之无主乎。退溪,寒冈。深有见于此义。故一遇变礼。引此为断。此实古今宗子死无后者。次子姑为主祭主丧之一大公案也。来说又以为哀家与寒冈家事。缓急不同者。恐亦未安。丧与祭。虽有缓急之殊。若夫摄丧摄祭之际。岂以缓急故。亦有为主不为主之分乎。如曰寒冈摄祭。自是无主。以此难为援例。则犹或成说矣。寒冈摄祭。不以无主斥之。则何独于哀之摄丧。反以无主为虑乎。哀家宗子之无后。与寒冈家一也。次子之摄主。与寒冈家一也。而只以丧祭缓急有殊之故。分其祭有主而丧无主。终至庶孙得以承重而夺宗。则其于礼意。未知如何也。今哀若主丧则神主当以显考书之矣。旁注又当以子某奉祀书之矣。虞卒祥禫。亦如寒冈家所行之祭礼矣。其于主丧主祭。无所欠阙。丧而摄则是为无主云者。未知何所据而为言耶。来说又曰。仲兄既有子。则明佐何敢越次而当摄主之礼者。亦所未晓。夫庶子代主父母之丧。则此庶子亦应服三年者也。当有杖庐矣。又有祥禫矣。其所以为丧礼之义者。与宗子无异。而至于神主旁注。特不书孝字而以避宗子。不至犯分夺宗之地矣。庶孙则不为宗子后。而只自主丧。则为祖父母。本不杖期耳。无杖庐。无祥禫。于其丧礼。不成貌㨾。正是哀所谓无主之丧者也。故自不得不服承重之服。既服重服则又不得不书孝字于旁注。盖承重与书孝。自是一串事。本非分而为二者故耳。既服重服。又书孝字。如是则便是夺宗越分。而此岂曾子问所谓宗子死。称名不称孝之意耶。故宗子死。庶子之主丧。以其伦序之次第者。即礼之常也。或第二庶子先死。第三庶子越次主丧者。即礼之变也。今遇其变而必欲守常。则其弊自不免庶孙主丧服重夺宗之归矣。与其断绝适统。坏废礼家之大防。莫如依曾子问例。哀侍姑主丧祭。俾无犯分夺宗之失矣。其是非得失之分。不待明卞而可知也。来说又曰。盖虽众子。既曰主其丧。则是兄亡弟及而传父之重也。非摄也云云。凡父母之丧。无长子长孙之主者。则尤斋,玄石必使次子主之。旁注不书孝字。以避夺宗承重之嫌。亦以此谓之承重而非摄。则岂两丈皆不察其非摄。而前后答人之问。若是之明白耶。当初哀若主丧。百事皆顺。宁有许多难处之端。而今乃不然。次孙既变期而服重。又书孝于旁注。哀之主丧一款。今难更论。至于次孙则具由呈礼曹。为后宗家。名正言顺。本不有碍。唯以程子之论。谓之非礼之正。则亦难据此而为证于今日。亦奈何。

答权汝柔[编辑]

士亨说曰。嫡孙虽亡。日后如可立后。则众孙不可据尔承重。宜以徐说为主。使次孙摄主行祭。必如是而后宗统方严。岂可以宗子之不在谓不可摄。而必直为承重代斩。然后方合礼意耶。嫡孙若未成长而亡。庶孙不可不代服。则当依范宣论为正。而下段服制条。贵论亦似明核。如何。

愚按。晋人问徐邈。嫡孙承重。在丧中亡。又未有子侄相继。疑于祭祀。徐答曰。有诸孙而祖无后。甚非礼意。见其未有子侄之语。其无为嫡孙后可知。次孙既为后则代承祖重。有何不可耶。范宣之说。亦不过嫡孙亡无后。次孙当为后。而传重于其子孙云矣。范意与余言亦同也。

答权汝柔[编辑]

有人长子及长孙死。而长孙无子。且长子之弟。长孙之弟皆有之。其祖奉祀。以次子为之耶。抑以长孙之弟为之耶。正当道理则令长孙之妻。立后奉祀。乃可无弊。而门中无可立之人。故其祖欲令长孙之弟奉祀。若他日长孙妻立后之后。则不无承重争端。如何而得其处变之道耶。然其祖在时。令长孙之弟。遗言奉祀。则长孙妻虽或立后于他日。更无争患耶。

长子。即祖祢之正统。父死当为承重者也。虽曰次孙异于长孙。既是长子之子。则其祖奉祀。当以次孙为之。而祖主旁题及祭时祝辞。依曾子问宗子死庶子祭。称名不言孝之例及退溪答郑寒冈。其未立后之前。权以季也为摄之说。只曰次孙某奉祀。以存不敢当适之意。及其长孙妇立后。告祖庙归宗改正。似合于情礼。此正退溪所谓一举而百事皆顺者也。祖父在时。欲令次孙遗言奉祀者。长孙妇无可继后之人故耳。他日虽或立后。亦以其遗言为重。不起讼端则固无弊矣。如其不然。终若起讼。立后而归宗。本合宗法。为讼官者。或据宗法而处决。今虽遗言。安知他日不为一场空言耶。然则其祖欲得善处之策。遗言于次孙。待其立后。使之归宗之外。恐无他义也。

答尹志[编辑]

告辞。妄以己见构送。览后删润以用。为好。

子某。敢昭告于显考某官府君。显妣某封某氏。孝孙某。某年某月某日。因病不起。考妣宗事。不可无主。子某式遵古训。今将摄事。显考显妣神主。礼当改题。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旁注去孝字。只曰子奉祀。以存不敢当适之意。盖兄亡无子。以待早晩继后者。则其弟虽奉祀。不得书孝字。其所为据。本出曾子问。而我东诸贤。亦皆用此礼。弟某。敢昭告于显兄某官府君。显嫂某封某氏。孝子某。某年某月某日。因病不起。考妣宗事。不可无主。弟某式遵古训。今将摄祀。显兄显嫂神主。礼当一軆改题。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沙溪曰。旁亲虽尊。亦不必书旁注。据此则虽是亲兄。亦是旁亲。旁注不当书。而但沙溪此说。揆之以朱子旁亲施于所尊之旨。终不知其的当。且此则考妣之长子。祠堂之正位。与他旁亲祔位者有异。以弟某奉祀别书。似或得宜。惟在量处。

答罗显道[编辑]

妻祭夫称辟。出于礼记。周元阳祭录亦曰。无男主而妇祭舅姑者。祝辞云新妇某氏。祭显舅某官某封。显姑某氏。妻祭夫曰。主妇某氏祭显辟某官某封。据此则妇人主祭之证。不可谓全无矣。然如此者。支嫡子孙及旁亲中俱无可主之人。然后不得已使妇人代之。此非可行之常法也。故我东先儒。如退溪答夫亡无子题主之问曰。都下有一家书显辟。盖依礼记夫曰皇辟之语。未知是否。慎斋答亡者无子题主之问曰。周元阳祭录。以妇人题主。然此非古礼而出于不得已也。寒岗答妻存夫亡书主之问曰。曾见宋朝有一祭礼。书嫔于妻。书辟于夫者矣。今则好礼之家。非不欲仿焉。而嫔嫌于宫中所用。辟亦嫌于惟辟之辟。所以皆不用也。退溪答李仲久曰。礼无妇人主丧之文。龟峰答松江曰。妇人无主祭之文。沙溪答李以恂曰。妇人无奉祀之义。见此则可知其妇人不当主祭也。又按通典。徐邈曰。今见有诸孙而祖无后。甚非礼意。何承天曰。既有孙。不得无服。次孙宜持重也。裵松之曰。次孙宜为丧者终竟三年。庾蔚之曰。适孙亡。无为后者。今祖有众孙。不可传重无主。次孙摄祭。如徐邈所答。见此则可知嫡孙亡而无后。次孙固当主祭也。虽然。次孙主祭。亦非正礼。本出于不得已也。曾子问。孔子曰。若宗子死。告于庙而祭于家。宗子死。称名不称孝。郑注曰。孝宗子之称。不敢与之同其辞。但言子某荐常事。然则次孙虽奉祀。题主及祝辞。皆去孝字。以存远嫌重宗之义。实合于礼意也。此等说。与前日庆恩家事相类。故玆敢书呈。以备裁择。至于庆恩考妣位改题。亦有曲折可商量者。盖以亲踈言之则庆恩。子也。趾衍。孙也。其改题。似当以庆恩为主。而以宗家言之则庆恩。宗子之弟也。趾衍。宗子之子也。虽曰趾衍非嫡长。庆恩考妣位神主。当传于宗子之子。不当传于宗子之弟也。无可疑矣。且以今存宗寡。言其奉祀之世数。则礼所谓继祖之宗也。祖与考神主旁注。既难以已亡之孙仍存。又难以宗孙之寡妻改题。则当题其旁注者。次孙趾衍一人而已也。若于其祖考妣位。以庆恩旁题。而其考妣位则又以趾衍旁题。前日继祖之一宗。今分为祖祢之二宗。庆恩及趾衍。各祭祢位矣。事体之乖舛。莫此为甚。浅见其祖与考两位神主。皆当以趾衍改注。而去其孝字。只书孙与子字。宗孙神主则书以显兄而无旁注。以待日后之立宗。如此处置。然后可无一宗分为二宗之弊矣。如何如何。兄之别纸所谓为宗寡。别营家舍于令家近处。建立祠宇。且备给祭田。以为永久奉祀之地者。甚善甚善。但念虽以庆恩家力。猝难办此。且神位旁题。若以趾衍书之。祭时祝辞。又塡以趾衍名。则姑为权奉于庆恩之家。岂有移宗之嫌哉。第祭祀之所。非其当祭之所。此则诚为未安。而前头处置。终若得正。一时移奉。与出宰而奉往者。同一意例。无甚有损于礼律。未知如何。

上明斋[编辑]

庙中神主旁题。当以姜友书之。虽去孝字。既书以某奉祀则便近承重也。奉祀字。似当改之曰子某摄祀。未知如何。退翁虽以摄祀言于祝文。独不可用于旁题耶。旁题既用摄祀则次子只止摄主。而更无承重之义。次子妻则不过众子之妻。又岂论承重之服哉。至于生存之宗嫂。虽曰夫死而无子。方谋继后。等待次子之生子。故夫主既处堂内东边。不为班祔祖龛。则冢妇之服。似当自若也。亦如何。

答曰。既称子不称孝。则奉祀字虽不改。恐无妨。然称摄则尤分明矣。○虽摄祀。既主其丧而服承重服。则其妻何可不为从夫服乎。

答李嗣庆[编辑]

有人身死将葬。而其长子既娶而死无后。其次子皆未成人。神主旁题。当以次子书之欤。抑依周元阳祭录。以长子妇书之欤。

周元阳祭录所云妇祭舅者。父子兄弟叔侄皆不在。无男可主然后不得已行此礼也。今日此丧。虽曰未及成人。既有次子。以此题主。无复可疑。有何妇主丧之义耶。沙溪问解曰。若有乳下儿。定其名。即书旁题。此即可据明文也。今虽以次儿题主。此非适长子。当去其孝字。只书子字。待冢妇立后。改书旁题。似合礼意也。题主奠及初虞祝文。则儿若随丧。以其名书之而行事。不然则以近亲代行无妨。近亲代行则题主奠祝文起头曰。子某幼。不能即礼。某亲某摄事。敢昭告于云云。虞祝亦然。

妾子奉祀[编辑]

答李士珍[编辑]

下答黄鏶问尹师道为长子服条。以斩衰为答。而师道之父。即庶子承重者。而师道又是其父之庶子而承重。世世以庶承重。则正所谓軆而不正者也。想应未及俯烛而有此答矣。

前日黄生问尹生长子之服。吾以斩衰为答。而其间曲折之如来示者则今始知矣。然祖祢与己三世。虽支子。所后子相间承重。而已死之子。若是己之第一子。则父为之斩矣。祖祢与己三世。虽正軆相承。而已死之子。若是支妾或所后子。则父不服斩。亦礼也。然则己以上正軆与否。非所可论。就其已死者之身。论其正軆非正軆。故所谓軆而不正者。亦据子身而言。非据己以上祖祢而言也。但尹生之父。即庶子承重。而尹生又是其父之庶子承重。则尹生已死之子。虽是尹生之正軆。于其父与祖。不可谓为正軆。与长子条传文所谓正軆于上者。上者即祖祢也义似有不通。归于不正之科。只服期年之言。亦不无所执矣。第妾子奉祀。龟峰,慎斋。皆云当书孝字。玄石亦云当入正龛。慎斋云虽入祖庙。不可幷坐。盖有贬意。此即丧服传文。与尊者为一軆之义也。

礼书妾子奉祀者。又无不斩长子之文。而尹生服子斩。已屡朔矣。无明文而卒然降期。亦涉重难。今姑置之。未知如何。

外孙奉祀[编辑]

与金士直[编辑]

玄石书曰。今有一家曾孙奉祀。而其祖实为奉外家祀者。然则其祖之外曾祖。必迁无疑。第其祖行一人在。则于所谓外曾祖。亦为曾孙。姑安于其室。以待后日而永迁之。未知如何。盖外家奉祀。既无迭迁长房之义。且本家祭四代则外家祀。当减一代。然外曾孙一人尚在。而永迁埋墓。情理有所不忍。敢此。

按。程子曰。高祖有服。不可不祭。朱子谓之深得报本追远之诚。由是见之。有服则祭。无服则不祭。即程朱之定论也。外孙之于外祖。本非奉祀之人。其有服无服。非所可言。而如或奉祀。揆之以程朱定论。其祭当及于有服之外孙。不当及于无服之外曾孙也。然人家拘于俗礼。人情传之外孙。祭或及于外玄孙。而与本宗祭限。无甚有别。则其在礼意。尤不未安耶。今以祭限非本宗。减以一代。则实出参酌之意也。然以外支曾孙一人尚在之故。祭限既过而不欲迁埋。则恐或未安。设若使外支曾孙一人长寿久在。而奉外祀曾玄孙不幸短命。则祭限之过虽久。而终无迁埋之礼耶。盖外支曾元非有服之人。外家祀又无遆迁之义。当祧之主。因此而不祧。则有碍于礼意。亦似非细。幸于此亦为商量处之也。

答权汝柔[编辑]

至于外祖父母神主。则无论侍养与否。既为奉祀则神主曰显外祖考妣。旁注亦曰外孙某奉祀。未知如何。寒岗,玄石则外孙奉祀。当无旁注云矣。

答李泰镇[编辑]

外祖奉祀家。神主题式。其䂓不一云。何以则得礼之宜耶。

论外孙奉祀者。多云不书显字。不书属称。直书官衔。又不书奉祀。盖牛溪宅奉外祖祀。而其神主所题如此。故后人据此而言之耶。愚意窃有不然者。夫外孙奉祀。虽非礼经所言。而外孙之于外祖为血属。外祖之于外孙是祖先。初不奉祀则已。既为奉祀则亦何可如是书之。似当曰显外祖考某官府君神主。旁题亦当曰外孙姓名奉祀。则似或无姑。而此是臆见。不敢质言。寒冈又曰。外孙奉祀。当不书旁注。盖其意欲与本宗祖先神主有别故耳。然大全朱子曰。旁注施于所尊。以下则不必书。沙溪又曰。旁亲虽尊。不必书旁注。以此见之。不书旁注。有同旁亲。殊欠所尊之义矣。然寒冈说既如此。沙溪书又有是意。姑依两贤之论。似或无妨。

答尹长文行教[编辑]

有人奉外家祭祀。而渠是继祖之小宗。故使其弟主之。厥后其弟无嫡子而身死。其妾子免丧后。埋主于渠之先山内。或以为还出其主。祭至玄孙。代尽后埋于本山为宜云。未知何以处之耶。

俯询礼疑。何敢轻议。然温公以前。只祭曾祖。至程子。以为高祖有服。不可不祭。朱子从程子之说。家礼。祭祀限以高祖。若使高祖无服。祭岂至高祖耶。外孙奉祀。虽曰非礼。外祖有服。祭之犹或可也。外曾高祖则无服。使外曾玄孙祭之。以何义也。恐非程朱有服当祭之遗意也。某人之埋其主。虽出于无知妄作。律之以礼之本意则亦得也。至于神主埋于不当埋之山。又甚未安。但其埋处。若是外孙之墓傍。又与直埋他人之山有别。况家礼大祥章。迁主虽有埋于墓山之文。语类。有但择净处埋之可也之言。虽或不埋本山。无甚悖于朱子之旨矣。已埋之主。为移本山。今复出土。终似重难。恐不如如前置之之为得。亦如何。

答权汝柔[编辑]

前夏。往复外祖奉祀者书属称与否。当以酉峰门下所奉外祀神主书例为准。故今奉示。○成均进士李公神主。○牛溪先生亦奉外祀。其必有来历考据而然矣。准之为法。未知如何。○祝辞则具书属称。伯胤长文氏。为洪牧时。奉归祠堂。先生书外孙尹某使外曾孙行教。敢昭告于显外祖考云云。

外祖奉祀。虽非礼之正。既奉祀则与他旁亲有别。神主当书显考妣。旁注当书曰外孙某奉祀。今见明斋所书祝辞。大意与鄙见相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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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权汝柔[编辑]

问。人或暴死于人家或野次者。若是家边至近则即当以尸軆还家而复之。若在稍间则据曾子问奉使者死于途中。升乘车而复之礼。当于所死处复之。未知如何。

来说恐是。

答全▣▣寿长[编辑]

家礼初丧条曰复。此复字何义耶。

士丧礼郑注曰。复者。招魂复魄也。贾䟽曰。出入之气。谓之魂。耳目聦明。谓之魄。魂神去离于魄。今欲招取魂。复归乎魄。故招魂复魄也。

刘氏曰。复声必三者。礼成于三。复之所以成三之义。可闻耶。

丧大记孔䟽曰。北面三号复者。北面求阴之义也。鬼神所向也。三号号呼之声三遍也。必三者。一号于上。冀神在天而来也。一号于下。冀神在地而来也。一号于中。冀神在天地之间而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