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三國文/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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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9 全三國文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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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帝[編輯]

改正朔詔[編輯]

黃初㠯來,諸儒共論正朔,或㠯改之爲宜,或㠯不改爲是,意取駮異,於今未決。朕在東宮時聞之,意常㠯爲夫子作《春秋》,通三統,爲後王法。正朔各從色,不同因襲。自五帝、三王㠯下,或父子相繼,同體異德;或納大麓,受終文祖;或尋干戈,從天行誅。雖遭遇異時,步驟不同,然未有不改正朔,用服色,表明文物,㠯章受命之符也。由此言之,何必㠯不改爲是邪?《宋書‧禮志一》。

改元景初㠯建丑月爲正月詔[編輯]

昔在庖犧,繼天而王,始據木德,爲羣代首。自茲㠯降,服物氏號,開元箸統者,旣膺受命厤數之期,握皇靈遷興之運,承天改物,序其綱紀。雖炎、黃、少昊,顓頊、高辛,唐、虞、夏後,世系相襲,同氣共祖,猶豫昭顯所受之運,箸明天人去就之符,無不革易制度,更定禮樂,延羣後,班瑞信,使之煥炳可述於後也。至於正朔之事,當明示變改,㠯彰異代,曷疑其不然哉!

文皇帝踐阼之初,庶事草創,遂襲漢正,不革其統。朕在東宮,及臻在位,每覽書籍之林,總公卿之議。夫言三統相變者,有明文;雲虞、夏相因者,無其言也。《厤志》曰︰「天統之正在子,物萌而赤;地統之正在丑,物化而白;人統之正在寅,物成而黑。」但含生氣,㠯微成著。故太極運三辰五星於上,元氣轉三統五行於下,登降周旋,終則又始,言天地與人所㠯相通也。仲尼㠯大聖之才,祖述堯、舜,範章文、武,製作《春秋》,論究人事,㠯貫百王之則。故於三微之月,每月稱王,㠯明三正迭相爲首。夫祖述堯舜,㠯論三正,則其明義,豈使近在殷、周而已乎?朕㠯眇身,繼承洪緒,旣不能紹上聖之遺風,揚先帝之休德,又使王敎之弛者不張,帝典之闕者未補,亹亹之德不箸,亦惡可已乎?

今推三統之次,魏得地統,當㠯建丑之月爲正月。攷之羣蓺,厥義彰矣。其改青龍五年春三月爲景初元年孟夏四月。服色尚黃,犧牲用白,戎事乘黑首之白馬,建大赤之旗,朝會建大白之旗。春秋冬孟仲季月,雖與歲不同,至於郊祀迎氣,礿、祀、蒸、嘗,巡狩、蒐田,分至啟閉,班宣時令,中氣晚早,敬授民事,諸若此者,皆㠯正歲斗建爲節。此厤數之序,乃上與先聖合符同契,重規疊矩者也。今遵其義,庶可㠯顯祖考大造之基,崇有魏惟新之命。

於戲!王公羣後,百辟卿士,靖康厥職,帥意無怠,㠯永天休。司徒露布,咸使聞知,稱朕意焉。《宋書‧禮志一》,又略見《魏志‧明帝紀》注引《魏書》,又《冊府元龜》四。

議牲色詔景初元年[編輯]

㠯建寅之月爲正者,其牲用玄;㠯建丑之月爲正者,其牲用白;㠯建子之月爲正者,其牲用騂︰此爲牲色各從其正,不隨所祀之陰陽也。祭天不嫌於用玄,則祭地不得獨疑於用白也。天地用牲,得無不宜異邪?更議。《宋書‧禮志一》。

荅議牲色詔景初元年[編輯]

諸議所依據各參錯,若陽祀用騂,陰祀用黝,復雲祭天用玄,祭地用黃,如此,用牲之義,未爲通也。天地至尊,用牲當同㠯所尚之色,不得專㠯陰陽爲別也。今祭皇皇天帝、皇皇后地、天地郊、明堂、宗廟,皆宜用白;其別祭五郊,各隨方色;祭日月星辰之類用騂,社稷山川之屬用玄,此則尊卑方色,陰陽眾義畼矣。《宋書‧禮志一》,《通典》五十五。

郊禘詔景初元年十月[編輯]

蓋帝王受命,莫不恭承天地,㠯彰神明,尊祀世統,㠯昭功德。故先代之典旣著,則禘郊祖宗之制僃也。昔漢氏之初,承秦滅學之後,採摭殘缺,㠯僃郊祀,自甘泉后土,雍宮五畤,神祇兆位,多不見經,是㠯制度無常,一彼一此,四百餘年,廢無禘祀。古代之所更立者,遂有闕焉。曹氏世系,出自有虞氏,今祀圜丘,㠯始祖帝舜配,號圜丘曰皇皇帝天;方丘所祭曰皇皇后地,㠯舜妃伊氏配;天郊所祭曰皇天之神,㠯太祖武皇帝配;地郊所祭曰皇地之祇,㠯武宣皇后配;宗祀皇考高祖文皇帝於明堂,㠯配上帝。《魏志‧明帝紀》注引《魏書》,又見《晉書‧禮志上》,《宋書‧禮志三》,《通典》四十二。

議告瑞祀天詔[編輯]

每祀天輒㠯地配,今不地配耶?《通典》五十五。

告瑞祀天㠯地配詔[編輯]

祀天㠯地配,此旣正義,今告瑞祭於五精之帝,則地不得闕也。《通典》五十五。

議告瑞冊文詔[編輯]

告皇天及五精,今冊文中都不見五精之帝,意何㠯耶?《通典》五十五。

詔亭矦㠯上稱薨[編輯]

夫爵命等級,貴賤之序,非得偏制,蓋禮關存亡。諸矦大夫旣終之稱,㠯薨、卒爲別,今縣鄕亭矦不幸稱卒,非也。禮,大夫雖食菜不加爵,卽縣亭矦旣受符策茅土,名曰列矦,非徒食菜之比也。於通存亡之制,豈得同稱卒邪?其亭矦㠯上,當改卒稱薨。《通典》八十三。

遷盧毓吏部尚書詔景初元年[編輯]

官人秩才,聖帝所難,必須良佐進可替否。侍中毓稟性貞固,心平體正,可謂明試有功,不懈於位者也。其㠯毓爲吏部尚書。《魏志‧盧毓傳》,又見《蓺文類聚》四十八。

科郎吏從高堂隆等受經詔景初中[編輯]

昔先聖旣沒,而其遺言餘敎,著於《六蓺》。《六蓺》之文,《禮》又爲急,弗可斯須離者也。末俗背本,所由來久。故閔子譏原伯之不學,荀卿醜秦世之坑儒。儒學旣廢,則風化曷由興哉?方今㝛生巨儒,並各年高,敎訓之道,孰爲其繼?昔伏生將老,漢文帝嗣㠯鼂錯;《穀梁》寡疇,宣帝承㠯士郎。其科郎吏高才解經義者三十人,從光祿勳隆、散騎常侍林、博士靜,分受四《經》三《禮》,主者具爲設課試之法。夏矦勝有言︰「士病不明經術,經術茍明,其取青紫如俯拾地芥耳。」今學者有能究極經道,則爵祿榮寵,不期而至,可不勉哉!《魏志‧高堂隆傳》。

報高堂隆疾篤上疏詔景初元二閒[編輯]

生廉侔伯夷,直過史魚,執心堅白,謇謇匪躬,如何微疾未除,退身里舍?昔邴吉㠯陰德,疾除而延壽;貢禹㠯守節,疾篤而濟愈。生其彊飯,專精㠯自持!《魏志‧高堂隆傳》。

高祖光武陵不得耕牧樵採詔景初二年五月戊子[編輯]

昔漢高祖創業,光武中興,謀除殘暴,功昭四海,而墳陵崩頹,童兒牧豎踐蹈其上,非大魏尊崇所承代之意也。其表高祖、光武陵四面百步,不得使民耕牧樵採。《魏志‧明帝紀》注引《魏書》。

賜田滿寵詔景初二年[編輯]

君典兵在外,專心憂公,有行父祭遵之風,賜田十頃,穀五百斛,錢二十萬,㠯明清忠儉約之節焉。《魏志‧滿寵傳》。

舉中書郎詔[編輯]

得其人與否,在盧生耳,選舉莫取有名。名如畫地作餅,不可啖也。《魏志‧盧毓傳》,又見《後漢‧盧植傳》注,《御覽》八百六十。 案︰《通典》十六作魏文帝詔,當誤。

㠯韓曁爲司徒詔景初二年春[編輯]

太中大夫韓曁,澡身浴德,志節高潔,年踰八十,守通彌固,可謂純篤老而益劭者也。其㠯曁爲司徒。《魏志‧韓曁傳》。

得韓曁遺表詔景初二年四月[編輯]

故司徒韓曁,積德履行,忠㠯立朝,至於黃髮,直亮不虧。旣登三事,望獲毗輔之助,如何奄忽,天命不永!曾參臨沒,易簀㠯禮;晏嬰尚儉,遣車降制。今司徒知命,遺言民䘏,必欲崇約,可謂善始令終者也。其喪禮所設,皆如故事,勿有所闕。特賜溫明祕器,衣一稱,五時朝服,玉具劍佩。《魏志‧韓曁傳》注引《楚國先賢傳》。

荅蔣濟詔景初[編輯]

微護軍,吾弗聞斯言也。《魏志‧蔣濟傳》。

追錄陳思王遺文詔景初中[編輯]

陳思王昔雖有過失,旣克己愼行,㠯補前闕。且自少至終,篇籍不離於手,誠難能也。其收黃初中諸奏植罪狀,公卿已下議尚書、中書、祕書三府、大鴻臚者,皆削除之。撰錄植前後所著賦、頌、詩、銘、雜論,凡百餘篇,副藏內外。《魏志‧陳思王植傳》。

報倭女王詔景初二年十二月[編輯]

制詔親魏倭王卑彌呼︰帶方太守劉夏遣使送汝大夫難升米、次使都市牛利奉汝所獻男生口四人、女生口六人、班布二匹二丈,㠯到。汝所在踰遠,乃遣使貢獻,是汝之忠孝,我甚哀汝。今㠯汝爲親魏倭王,假金印紫綬,裝封付帶方太守假授汝。其綏撫種人,勉爲孝順。汝來使難升米、牛利涉遠,道路勤勞,今㠯難升米爲率善中郎將,牛利爲率善校尉,假銀印青綬,引見勞賜遣還。今㠯絳地交龍錦五匹、絳地縐粟罽十張、蒨絳五十匹、紺青五十匹,荅汝所獻貢直。又特賜汝紺地句文錦三匹、細班華罽五張、白絹五十匹、金八兩、五尺刀二口、銅鏡百枚、眞珠、鉛丹各五十斤,皆裝封付難升米、牛利還到錄受。悉可㠯示汝國中人,使知國家哀汝,故鄭重賜汝好物也。《魏志‧倭人傳》。

欲得親人爲射聲校尉問孫資詔景初末[編輯]

吾年稍長,又歷觀書傳中,皆歎息無所不念。圖萬年後計,莫過使親人廣據職勢,兵任又重。今射聲校尉缺久,欲得親人,誰可用者?《魏志‧劉放傳》注引《資別傳》。

然。如卿言,當爲吾遠慮所圖。今日可參平、勃,侔金、霍,雙章者,其誰哉?同上。

與司馬懿手詔[編輯]

閒側息望到,到便直排閣入,視吾面。《晉書‧宣帝紀》。

削中山王縣戶璽書青龍元年[編輯]

制詔中山王︰有司奏王乃者來朝,犯交通京師之禁。朕惟親親之恩,用寢吏議。然法者,所與天下共也,不可得廢。今削王縣二戶七百五十。夫克己復禮,聖人稱仁;朝過夕改,君子與之。王其戒諸,無貳咎悔也。《魏志‧中山恭王袞傳》引《魏書》載璽書。

誡誨趙王幹璽書青龍二年[編輯]

《易》稱「開國承家,小人勿用」,《詩》著「大車惟塵」之誡。自太祖受命創業,深覩治亂之源,鑒存亡之機。初封諸矦,訓㠯恭愼之至言,輔㠯天下之端土,常稱馬援之遺誡,重諸矦賓客交通之禁,乃使與犯妖惡同。夫豈㠯此薄骨肉哉?徒欲使子弟無過失之愆,士民無傷害之悔耳。高祖踐阼,祗愼萬機,申著諸矦不朝之令。朕感詩人《棠棣》之作,嘉《采菽》之義,亦緣詔文曰「若有詔得詣京都」,故命諸王㠯朝聘之禮。而楚、中山竝犯交通之禁,趙宗、捷咸伏其辜。近東平王復使屬官壽張吏,有司舉奏,朕裁削縣。今有司㠯曹纂、王喬等因九族時節,集會王家,或非其時,皆違禁防。朕惟王幼少有恭順之素,加受先帝顧命,欲崇恩禮,延乎後嗣,況近在王之身乎?且自非聖人,孰能無過?已詔有司宥王之失。古人有言︰「戒愼乎其所不覩,恐懼乎其所弗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愼其獨焉。」叔父茲率先聖之典,㠯纂乃先帝之遺命,戰戰兢兢,靖恭厥位,稱朕意焉。《魏志‧趙王幹傳》。

與彭城王璽書景初元年[編輯]

制詔彭城王︰有司奏,王遣司馬董和齎珠玉來到京師中尚方,多作禁物,交通工官,出入近署,踰侈非度,慢令違制,繩王㠯法。朕用憮然,不寍於心。王㠯懿親之重,處藩輔之位,典籍日陳於前,勤誦不輟於側。加雅素奉脩,恭肅敬愼,務在蹈道,孜孜不衰,豈忘率意正身,考終厥行哉?若然小疵,或謬於細人,忽不覺悟,㠯斯爲失耳。《書》雲︰「惟聖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聖。」古人垂誥,乃至於此,故君子思心無斯須遠道焉。常慮㠯累德者而去之,則德明矣;開心所㠯爲塞者而通之,則心夷矣;愼行所㠯爲尤者而修之,則行全矣︰三者王之所能僃也。今詔有司宥王,削縣二千戶,㠯彰八柄與奪之法。昔羲、文作《易》,著休復之語;仲尼論行,旣過能改。王其改行,茂昭斯義,率意無怠。《魏志‧彭城王據傳》注引《魏書》載璽書。

報王朗太和元二閒[編輯]

夫忠至者辭篤,愛重者言深。君旣勞思慮,又手筆將順,三復德音,欣然無量。朕繼嗣未立,㠯爲君憂。欽納至言,思聞良規。《魏志‧王朗傳》。

報華歆太和四年七月前[編輯]

君深慮國計,朕甚嘉之。賊憑山川,二祖勞於前世,猶不克平,朕豈敢自多,謂必滅之哉?諸將㠯爲不一探取,無由自弊,是㠯觀兵㠯闚其釁。若天時未至,周武還師,乃前事之鑒,朕敬不忘所戒。《魏志‧華歆傳》。

報辛毗青龍初[編輯]

二虜未滅而治宮室,直諫者立名之時也。夫王者之都,當及民勞兼辦,使後世無所復增,是蕭何爲漢規摹之略也。今卿爲魏重臣,亦宜解其大歸。《魏志‧辛毗傳》。

報高柔當在青龍中[編輯]

知卿忠允,乃心王室,輒克昌言,他復㠯聞。《魏志‧高柔傳》。

荅陳羣諫治宮室青龍三年三月[編輯]

王者宮室亦宜竝立,滅賊之後,但當罷守耳,豈可復興役邪?是故君之職,蕭何之大略也。《魏志‧陳羣傳》。

露布天下幷班告益州太和二年正月丁未[編輯]

劉僃背恩,自竄巴蜀。諸葛亮棄父母之國,阿殘賊之黨,神人被毒,惡積身滅。亮外務立孤之名,而內貪專擅之實,劉升之兄弟守空城而已。亮又侮易益土,虐用其民,是㠯利狼、宕渠、高定、青羌,莫不瓦解,爲亮仇敵。而亮反裘負薪,裏盡毛殫,刖趾適履,刻肌傷骨,反更稱說,自㠯爲能。行兵於井底,游步於牛蹄。自朕卽位,三邊無事,猶哀憐天下數遭兵革,且欲養四海之耆老,長後生之孤幼,先移風於禮樂,次講武於農隙,置亮畫外,未㠯爲虞。而亮懷李熊愚勇之智,不思荊邯度德之戒,驅略吏民,盜利祁山。王師方振,膽破氣奪,馬謖、高祥,望旗奔敗,虎臣逐北,蹈屍涉血。亮也小子,震驚朕師,猛銳踴躍,咸思長驅。朕惟率土莫非王臣,師之所處,荊棘生焉,不欲使千室之邑忠信貞良,與夫淫昏之黨,共受塗炭。故先開示,㠯昭國誠,勉思變化,無滯亂邦。巴蜀將吏士民,諸爲亮所劫迫,公卿㠯下皆聽束手。《魏志‧明帝紀》注引《魏略》。

赦遼東吏民公文當是青龍元年[編輯]

告遼東、玄菟將校吏民︰逆賊孫權,遭遇亂階,因其先人,劫略州郡,遂成羣凶,自擅江表。含垢藏疾,冀其可化,故割地王權,使南面稱孤,位㠯上將,禮㠯九命。權親叉手,北向稽顙。假人臣之寵,受人臣之榮,未有如權者也。狼子野心,告令難移,卒歸反覆,背恩叛主,滔天逆神,乃敢僭號。恃江湖之險阻,王誅未加。比年已來,復遠遣船,越渡大海,多持貨物,誑誘邊民。邊民無知,與之交關,長吏㠯下,莫肯禁止。至使周賀浮舟百艘,沈滯津岸,貿遷有無。旣不疑拒,齎㠯名馬,又使㝛舒隨賀通好。十室之邑,猶有忠信,陷君於惡,《春秋》所書也。今遼東、玄菟,奉事國朝,紆青拖紫,㠯千百爲數,戴纚垂纓,咸佩印綬,曾無匡正納善之言。龜玉毀於匱,虎兕出於匣,是誰之過歟?國朝爲子大夫羞之!昔狐突有言︰「父敎子貳,何㠯事君?策名委質,貳乃辟也。」今乃阿順邪謀,脅從姦惑,豈獨父兄之敎不詳,子弟之舉習非而已哉!若苗穢害田,隨風烈火,芝艾俱焚,安能白別乎?且又此事固然易見,不及鑒古成敗,書傳所載也。江南海北有萬里之限,遼東君臣無怵惕之患,利則義所不利,貴則義所不貴,此爲厭安樂之居,求危亡之禍,賤忠貞之節,重背叛之名。蠻、貊之長,猶知愛禮,㠯此示人,亦難爲顏!且又㝛舒無罪,擠使入吳,奉不義之使,始與家訣,涕泣而行。及至賀死之日,覆眾成山,舒雖脫死,魂魄離身,何所逼迫,乃至於此!今忠臣烈將,咸忿遼東反覆攜貳,皆欲乘桴浮海,期於肆意。朕爲天下父母,加念天下新定,旣不欲勞動干戈,遠涉大川,費役如彼,又悼邊陲遺餘黎民,迷誤如此,故遣郎中衞愼、邵瑁等,且先奉詔示意。若股肱忠良,能效節立信,㠯輔時君,反邪就正,㠯建大功,福莫大焉。儻恐自嫌已爲惡逆所見染污,不敢倡言,永懷伊戚。其諸與賊使交通,皆赦除之,與之更始!《魏志‧公孫度傳》注引《魏略》。

正朔論[編輯]

五帝三王,雖同氣共祖,禮不相襲,正朔自宜改變,㠯明受命之運。《魏志‧明帝紀》「景初元年」注引《魏書》。

甄皇后哀策文青龍二年三月[編輯]

維青龍二年三月壬申,皇太后梓宮啟殯,將葬於首陽之西陵。哀子皇帝叡親奉冊祖載,遂親遣奠,叩心擗踴,號咷仰訴。痛靈魂之遷幸,悲容車之向路。背三光㠯潛翳,就黃壚而安厝。嗚呼哀哉!昔二女妃虞,帝道㠯彰。三母嬪周,聖善彌光。旣多受祉,享國延長。哀哀慈妣,興化閨房。龍飛紫極,作合聖皇。不虞中年,暴離災殃。愍予小子,煢煢摧傷。魂雖永逝,定省曷望?嗚呼哀哉!《魏志‧文德郭皇后傳》注引《魏書》。

孝獻皇帝贈冊文青龍二年四月丙寅[編輯]

嗚呼!昔皇天降戾於漢,俾逆臣董卓,播厥凶虐,焚滅京都,劫遷大駕。於時六合雲擾,姦雄熛起。帝自西京,徂唯求定,臻茲洛邑。疇咨聖賢,聿改乘轅,又遷許昌,武皇帝是依。歲在元𢪶,皇師肇征,迄於鶉尾,十有八載,羣寇殲殄,九域咸乂。惟帝念功,祚茲魏國,大啟土宇。爰及文皇帝,齊聖廣淵,仁聲㫄流,柔遠能邇,殊俗向義,乾精承祚,坤靈吐曜,稽極玉衡,允膺厤數,度於軌儀,克厭帝心。乃仰欽七政,俯察五典,弗采四岳之謀,不俟師錫之舉,幽贊神明,承天禪位。祚建朕躬,統承洪業。蓋聞昔帝堯,元、愷旣舉,凶族未流,登舜百揆,然後百揆時序,內平外成,授位明堂,退終天祿,故能冠德百王,表功高嶽。自往迄今,彌歷七代,歲曁三千,而大運來復,庸命底績,纂我民主,作建皇極。念重光,紹《咸池》,繼《韶》《夏》,超羣後之遐蹤,邈商、周之慙德,可謂高朗令終,昭明洪烈之懿盛者矣。非夫漢、魏與天地令德,與四時合信,動和民神,格於上下,其孰能至於此乎?朕惟孝獻享年不永,欽若顧命,攷之典謨,恭述皇考先靈遺意,闡崇弘諡,奉成聖美,㠯章希世同符之隆,㠯傳億載不朽之榮。魂而有靈,嘉茲弘休。嗚呼哀哉!《魏志‧明帝紀》注引《獻帝傳》。

告祠文帝廟青龍二年四月丙寅[編輯]

叡聞夫禮也者,反本修古,不忘厥初,是㠯先代之君,尊尊親親,咸有尚焉。今山陽公寢疾棄國,有司建言喪紀之禮,視諸矦王。叡惟山陽公昔知天命永終於己,深觀厤數允在聖躬,傳祚禪位,尊我民主,斯乃陶唐懿德之事也。黃初受終,命公於國行漢正朔,郊天祀祖,禮樂制度,率乃漢舊,斯亦舜、禹明堂之義也。上考遂初,皇極攸建,允熙克讓,莫朗於茲。蓋子㠯繼志嗣訓爲孝,臣㠯配命欽述爲忠,故《詩》稱「匪棘其猶,聿追來孝」,《書》曰「前人受命,茲不忘大功」。叡敢不奉承徽典,㠯昭皇考之神靈。今追諡山陽公曰孝獻皇帝,冊贈璽綬。命司徒、司空持節弔祭護喪,光祿、大鴻臚爲副,將作大匠、復土將軍營成陵墓,及置百官羣吏,車旗服章喪葬禮儀,一如漢氏故事;喪葬所供羣官之費,皆仰大司農。立其後嗣爲山陽公,㠯通三統,永爲魏賓。《魏志‧明帝紀》注引《獻帝傳》。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三國文》卷十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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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屬於公有領域,因為作者逝世已經超過100年,並且於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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