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卷0027
===卷二十七===
| 全唐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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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牧生人，愛之如子，眷茲災旱，倍切憂勤。將理政不明邪？冤囚有滯邪？癘疵道長邪？陰陽氣隔邪？何崇朝密雲，布未洽也？載加寅畏，弗敢荒寧，誠不動天，歎深罪己。思從避減，以塞愆尤，俾月離有期，星退何遠。朕今避正殿，減常膳，仍令諸司長官，各言時政得失，以輔朕之不逮。天下見禁囚徒中，或以痛自誣者，各令長官，審加詳覆。疑有冤濫，隨事案理。仍告於社稷，備展誠祈。諸州旱處，有山川能興雲致雨者，亦委州縣官長，速加禱祀。
惟刑恤哉，古之道也。朕撫臨四海，茂育兆人，思致淳風，登之壽域。期畫冠而不犯，故開羅而在宥。念茲下愚，自抵常法。時屬盛夏，天其養生。在物最靈，惟人為貴。朕處台榭，猶有鬱蒸之毒，彼居囹圄，能無憯怛之憂。故令宰臣，備加案察，省覽所奏，用憫於懷。爰矜可恕之罪，必務惟輕之義，將布寬惠，俾從原減。應合書罪者，宜遞降一等論。
向者朝廷無事，經費尚多，今則師旅方興，支贍尤廣，必資國力，以濟軍須。近以四海災傷，頻年饑饉，賦租減少，筦榷虧懸，帑藏不充，公私重困。今歲三時不害，百穀用成，所在流民，漸聞歸業，商旅之人稍眾，山澤之利咸以通，郡邑徵科，自然容易，務場課額，必有增盈，較量之閑，斷可知矣。牧宰之任，選擢非輕，至於阜俗康民，豐財益國，乃為本職，固合用心。苟能一一躬親，孜孜臨蒞，必絕滯凝之事，兼除僥幸之門，副我憂勤，顯爾政績，將求課最，須設科條。況藩侯郡守等，皆是良臣，各膺重委，盡傾誠款，以奉國朝，式當倚注之時，宜示勸懲之道。應天下諸州，各以係省錢穀秋夏徵科為帳籍，一季一奏，一年賦稅及限，更委在任一年，次年又不稽逋，聽三周年為滿，三年皆得辦事，即與別議陟遷，如或才到任所，課績不前，亦當即時罷替。其閑災沴之地，須明具敷陳，審其虛真，別有處分。
於戲！朕纘承大業，於茲三年，虔奉丕基，不敢失墜，兢兢業業，右履春冰，小信未孚，咎徵斯降，旱蝗相繼，連歲為災，兵革未寧，四方多事，下慚黔首，仰愧蒼穹。所賴將相公卿，元戎郡守，或先朝宿舊，或當代英賢，送往事居，始終如一，分憂共治，誠節彌堅，倚賴既深，傾輸亦至，必能為國盡忠，臨事公勤，不更假於指蹤，固自知其陳力。凡百有位，宜體朕懷。
古之為國者，藏之於人。百姓不足，君孰與足？比者山東邑郡，厯年不稔。朕為之父母，欲安黎庶，恤彼貧弊，拯其流亡，靜而思之，非不勤矣。今者風雨咸若，京坻可望，若貸糧地稅，庸調正租一時並徵，必無辦法。河北諸州，宜委州縣長官勘責，灼然不能支濟者，稅租且於本州納，餘不須徵，卻待至春中更別處分。有貸糧回簿等，亦量事減徵。
朕祗鷹鴻圖，嗣守丕業，何曾不馭朽增惕，納隍在慮。六合之內，每勤厎綏，五刑之屬，尤用欽慎。然簡書多窒惕之訟，圜扉有幽滯之人。淹恤逾時，羈縲相對，頗異哀矜之義，實慚恢疏之網。雖刑政之內，彼則自貽，而在予之責，終以多愧。其大理禁囚，前令詳覆者，宜按所犯，輕者並放，重降一等，仍依令式處分。
越巂之地，髳羌犯邊，孤我大恩，敢為小寇。雖螳螂舉斧，自開屠滅之辰，而蜂蠆有毒，仍藉討除之勢。右騎衛將軍員外置同正員李元通，負衛霍之才，蘊孫吳之法。決勝千里，成誦在心，通知四夷，若指諸掌，故能聞敵思勇，好謀而成。宜發戎、瀘、夔、巴、梁、鳳等州羌兵三萬人，馬二千匹，並舊屯兵士，赴州討擊。賊縱退散，亦須窮其巢穴，杜絕飛走。使無遺類，在此舉焉。
如聞灑淮南諸州大蟲殺人，村野百姓，頗廢生業，行路之人，常遭死失。州縣不以為事，遂令猛獸滋多。泗州漣水縣令李全確，前任宣州秋浦縣令，界內先多此獸。全確作法遮捕，掃除略盡。迄今人得夜行，百姓實賴其力。宜令全確馳驛往淮南大蟲為害州縣，指授其教，與州縣長官同除其害。緣官路兩邊去道各十步，草木常令芟伐，使行人往來，得以防備。
夫為令者自近而及遠，刑罰者先親而後疏。長孫昕楊仙玉等，憑持戚屬，恣行兇險。輕侮常憲，損辱大臣，情特難容，故令斬決。今群官等累陳表疏，故有陳請。以陽和之節，非肅殺之時，援引古今，詞義深懇。朕志雖從諫，情亦惜法，宜寬異門之罰，從聽枯木之斃。即宜決殺，以謝百寮。
彰施服色，分別貴賤，苟容僭濫，有乖儀式。如聞內外官絕無著碧者，皆詐著綠，以為常事。又軍將在陣，賞借緋紫，本是從戎缺胯之服，一得以後，遂別著長袍，遞相仿效。又入蕃使等別敕借緋紫者，使回合停，或有便著，曾無愧恥。憲司不能舉劾，遂令此弊滋甚。自今已後，衙內宜專定，殿中侍御史本司官長，並量事貶降。
選人既多，比銓注過謝，了皆不及考，遂使每一年選人，即虛破一年，在於公私，俱不便利。自今已後，官人初上年，宜聽通計，年終已來滿二百日，許其成考。仍進遷考例，至來年考時並較。永為常式。
朕先使人取少雜鳥，其使不識朕意，采鳥稍多。卿具奏其事，辭誠忠懇，深稱朕意。卿達識周材，義方敬直，故輟綱轄之重，委以方麵之權。果能閑邪存誠，守節彌固，骨鯁忠烈，遇事無隱，言念忠讜，深用嘉慰。使人朕已量事決罰，禽鳥並令放訖。今賜卿物四十段，用答至言。
今年蝗蟲暴起，乃是孳生。所繇官司，不早除遏，任蟲成長，閑食田苗，不恤人災，自為身計。向若信其拘忌，不有指麾，則山東田苗，掃地俱盡。使人等至彼催督，其中猶有推託，以此當委官員責實。若有勤勞用命，保護田苗，須有襃貶，以明得失。前後使人等審定功過，各具所繇州縣長官等姓名聞。此蟲若不盡除，今年還更生子，委使人分州縣會計，勿使遺類。
關中田苗，令正成熟，若不收刈，便恐飄零。緣頓差科，時日尚遠。宜令並功收拾，不得妄有科喚，致妨農業。仍令左右御史，檢察奏聞。
撫字之道，在於縣令。不許出使，多不得上考，每年選補，皆不就此官。若不優矜，何以勸獎？其縣令在任，戶口增益，界內豐稔，清勤著稱，賦役均平者，先與上考，不在當州考額之限也。
故銀青光祿大夫檢校黃門監上柱國漁陽縣開國伯贈荊州都督盧懷慎，衣冠重望，廊廟周材，訏謨當三傑之一，學行總四科之二，等平勃之輔漢，同季文之相魯。質鄰於古，儉實可師，雖清白燕翼，籯金非寶，然妻孥貧窶，擔石屢空。言念平昔，彌深軫悼。宜恤淩統之孤，用旌晏嬰之德。可賜其家物一百段，米粟二百石。
比來兩畿縣令，經一兩考即改。其行苟且，罕在政要。百姓弊於迎送，典吏因而隱欺。自今以後，皆令四考滿，滿日聽依京官例選，仍不得輒續於前勞。
如聞兩京間驛家，緣使命極繁，其中多有妄索供給。宜令御史劉昇往南北兩路簡察，隨事奏聞。
朕聞舞干戚者，所以懷荒遠，固城池者，所以款戎夷。國家往有營州，茲爲虜障，此北狄不敢窺覘東藩，由其輯睦者久矣。自趙文翽失於鎮靜，部落因此攜離，頗見負塗之睽，旋聞改邑之歎。高墉填塹，故里爲墟，言念於此，每思開復。奚饒樂郡王李大酺，賜婚來朝，已納呼韓之拜。契丹松漠郡王李失活，遣子入侍，彌嘉𥞒侯之節。咸申懇請，朕所難違，宜恢遠圖，用光舊業，其營州都督府，宜依舊於柳州置。管內州縣鎮戍等，並準舊額。太子詹事姜師度、貝州刺史宋慶禮、左饒衞大將軍兼營田都督邵宏、鄭州刺史劉嘉言、屯田員外郎遊子騫等，並貞以幹事，恪勤在公，爰精眾官之遇，任以一方之役。師度可充營田支度及修築使，遊子騫爲副。宏可兼充燕郡經略鎮副使，仍兼知修築使事。應須人夫糧等，一物已上，依別勅處分，有司仍速支配。師度等並馳驛發遣。
伊昔明王，奉若天道，所寶惟穀，所使惟賢，故能務穡勸農，興利除害。朕以薄德，纂承洪緒，政期克己，誠不動天。頃歲河南河北諸州，蝗蟲為患，雖當道遣使除瘞，恐今又生育。天戒若此，朕甚懼焉，罪實在予，殃豈移歲。且牧宰之任，朝廷所委，苟得良材，式敷惠訓。古有壽張飛逝，中牟不入者，斯其效也。刺史縣令等，當各竭乃心，用攘厥患，方考休咎，大明黜陟，惟爾凡百，可不勉哉。宜令戶部郎中蔡容往河北道，侍御史崔喬往河南道，觀察風俗，問利害，便與州縣籌度，隨事處置，還日奏聞。
朕以寡薄，忝膺大位，嚐恨元風久替，淳化未昇，每用翹想遺賢，冀聞上皇之訓。以卿黃中通理，鉤深詣微，窮太一之道，踐中庸之德，確乎高尚，足侔古人。故比下徵書，佇諧善績，而每輒託辭，拒違不至。使朕虛心引領，於今數年。雖得素履幽人之貞，而失考父滋恭之命。豈朝廷之政，與生殊趨耶？將縱欲山林，往而不能返乎？禮有大倫，君臣之義，不可廢也。今城闕密邇，不足為勞，便敕齋束帛之貺，重宣斯旨。想有以翻然易節，副朕意焉。
朕居萬人之上，以百姓為心，常恐有冤不申，有理見滯，憂勤庶績，宵旰興懷。且六官分事，四方取則。尚書郎皆是妙選，須稱其職，焉可屍祿悠悠，曾無決斷。昨者試令詢問，遂有如此稽逋，動即經年，是何道理？至如行判程限，素編令式，今便準法科責，乃是尋常。但為積習寬疏，欲得申明告諭。自今已後，各宜懲革，若有犯者，別當處分。
王者制五服，綏四方，申畫郊畿，慎固封守，是乃選徒興役。禦寇備邊，欽若前載，率繇茲道。朕以薄德，紹膺丕運，奉天明命，為人父母。永隔綏養，鑒寐以之，每念征戍，良可矜者。其有涉河渡磧，冒險乘危，多曆年所，遠辭親愛。壯齡應募，華首未歸，眷此勞止，期於折衷。但磧西諸鎮，道阻且長，數有替易。難於煩擾。其鎮兵宜以四年為限，散之州縣，務取富戶丁多，差遣後量免戶納雜科稅。其諸軍鎮兵，近日遞加年限者，各依舊以三年二年為限，仍不得延留。其情願留鎮者，即稍加賜物。得代願往，聽令復行，為貴勞逸且均，公私鹹適。宣布遐邇，識朕意焉。
故東平王外孫正議大夫復州司馬楊元嗣第七女，譽葉才明，體光柔順。葭莩懿戚，敦睦有倫。舜華靡頹，德容兼茂。屬賢王慕義，於以賜親，納采問名，茲焉迨吉。宜升外館之寵，俾耀邊城之地。可封永樂縣主，出降契丹松漠郡王李失活。婚之夜，遣諸親高品，及兩蕃太守，領觀花燭。
古之操皇綱執大象者，何嘗不上稽天道，下順人極，或變通以隨時，爰損益以成務。且衢室創制，度堂以筵，因之以禮神，是光孝德，用之以布政，蓋稱視朔，先王所以厚人倫感天地者也。少陽有位，上帝斯歆，此則神貴於不黷，禮殷於至敬。今之明堂，俯鄰宮掖，比之嚴祀，有異肅恭。苟非憲章，將保軌物？由是禮官博士，公卿大夫，廣參群議，欽若前古，宜存路寢之式，用罷辟雍之號。可改為乾元殿，每臨御，宜依正殿禮。
分命督將，保寧疆場，且變無知之俗，長為不叛之臣，必也仁明，在乎清整。若脂膏不潤，豪發無欺，開懷納戎，張袖延狄，彼當愛官吏猶父母，安國家如天地，欲其亡散，庸可得乎？若其心不公，所視唯利，放縱部曲，阿容子弟，此乃求鷹鸇以馴乳，使豺狼以掌牧，欲其輯寧，庸可得也。往年趙文翽在營府，總統乖方，近日張知運在單于，徵調失所，遂令東胡喪亂，北虜披猖，爰構征戍之勤，頗致瘡痍之酷，言念於此，可為深戒。今諸蕃歸降，色類非一。在蕃者則漢官押領，入附者或邊陲安置。風俗未通，言語不達，至於蓄養，實務綏懷。宜令所在軍州牧將等倍加存恤，申其冤，盡其理，問疾苦，知饑寒，公私不得有侵，巨細必令無擾。儻處馭多僻，恩威不孚，龜玉之毀，典刑斯及。御史出入，仍訪察以聞。
君臣之間，不當有隱，敷納之事，必在無私。比年百司及諸使奏陳，皆侍仗下，頗乖公道，須有革正。自今已後，非灼然秘密不合彰露者，並令封狀奏。如文書浩大事理交雜者，仍進先狀，其史官自依舊例。
古有賓獻之禮，登於天府，揚於王庭，重學尊儒，興賢造士，故能美風俗，成教化，蓋先王之所繇焉。朕以寡德，欽若前政，思與大夫群士，復臻於理。故他日訪道，有時忘食，乙夜觀書，宵分不寐。悟專經之義篤，知學史之文繁，永懷覃思。有足尚者，不示襃崇，孰雲獎勸。其諸州鄉貢明經進士，見訖宜令引就國子監謁先師。學官為之開講，質問疑義。仍令所司優厚設食。兩館及監府得舉人亦準此。其日朝請官五品以上及朝集使往觀禮，即為常式。《易》曰：「學以聚之，問以辯之。」《詩》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此朕所望於賢才矣。
九族以親，克敦其教，百代必祀，允章厥德。故蔡州刺史越王貞，執心不回，臨事能斷。粵自藩國，勤於王家，光宅之後，寶圖將缺。懷劉章之輔漢，追鄭武之翊周，遂能奮不顧身，率先倡義，雖英謀未克，而忠節居多。嗣絕國除，年逾一紀，奠享淪廢，朕甚憫焉。夫存或高功，歿有明祀，數屯則安眾罹禍，時泰則城陽紹封，永言興繼，式備典冊。其封貞從孫故許王男左監門衛將軍員外置同正員夔國公琳為嗣越王，以奉其祀。
王者欽若天道，率繇時令。考六官之法，修五紀之化，故得災害不生，休微洊委。朕紹膺洪業，於茲六載，每惇政理，思致和平。而陰陽未調，蝗水仍集，天之垂誡，朕甚懼焉。夫正月東郊，祈春賞士，孟冬北陵，迎寒恤孤。參四序之運行，稽五材之動用，弗協所尚，或罹於咎。且事必師古，禮重執文，將命有司，允迪厥訓。自今已後，每吉月禮官條奏所行事，當斟酌古典，用孚於休，宣布朝廷，使知朕意。
養老乞言，人惟求舊，尊儒尚齒，風化攸先。其致仕官所請物，宜令所司專定一官勾當，送至宅。
堯屋可封，孔門無倨，此由淳風，彼洽德教。宏之在人，職歸所屬。如聞輦轂之下，閭閻之內，口無擇言，行不近禮，則失長幼之序，豈儀刑之政。宜令府縣長官左右金吾，明加訓導捉搦。若有犯者，隨事科繩。
自古見其生不食其肉，資其力必報其功。馬牛驢皆能任重致遠，濟人使用，先有處分，不令宰殺。如聞比來尚未全斷，郡牧之內，此弊尤多。自今以後，非祠祭所須，更不得進獻牛馬驢肉。其王公以下，及天下諸州諸軍，宴設及監牧，皆不得輒有殺害。仍令州縣及監牧使諸軍長官切加禁斷，兼委御史隨事糾彈。
國之大在事在祀，神之所歆惟敬。潔誠而齊，精意以享，則可臻介福，致休祥。深慮有司，未副厥旨。所緣宗廟社稷嶽瀆等祭，宜令禮官博士斟酌古今，務加虔肅，合於典禮，即詳定奏聞。
別宅安婦，先施禁令。往年括獲，特已寬容，何得不悛，尚多此事。國有常法，宜寘於理，方畫一於後刑，故三令以先德，俾從輕法，以愧其心。今所括獲者，見任官徵納四季祿，前資準見任。自餘諸色，並準九品官祿數納粟。婦女並放出掖庭，即令京兆尹李朝隱求匹配嫁。行之京都，作戒天下。敢更犯者，一依常格。
王者六師，必有止殺，國之二柄，且貴先賞。今吐蕃背盟，我軍獻捷。執訊獲醜，以舍於平人，歸馬休牛，不資於國用，利以和義，思與卿大夫共之。其馬及犛牛等，並賜京文武五品已上清官及朝集使三品者，所繇節級分與。
時屬正陽，事殷蠶穡，湣彼囹圄，式多冤濫。宜宏慎恤之恩，俾助生育之德。其所有囚徒，除死囚已外，所司長官即疏決處分。
我國家敦古質，斷浮豔。《禮》、《樂》、《詩》、《書》，是宏文德，綺羅珠翠，深革弊風。必使情見於詞，不用言浮於行。比來選人試判，舉人對策，剖析案牘，敷陳奏議，多不切事宜，廣張華飾。何大雅之不足，而小能之是衒。自今已後，不得更然。
與我共理，惟良二千石。久於其政，然後化成。承前已來，頗多僥幸，但因入考，即有改轉。自今以後，非灼然應黜陟者，更無遷易。敦此風俗，革其苟且。又舊例別駕，皆是諸親。近年以來，頗多餘色。先授者未能頓輟，已後自循舊制。去冬有因計入朝，不可更令卻往，過考事了，並量事敘用。
分命諸王，典於大郡，諒存公道，以鎮淳風。邠王稟性頗寬，馭下不肅，且復簡貴，未詳倫理。故選剛直，任之端寮，王家奴客等有違法網者，長史潘好禮隨事檢校科決。若王有訶怪，仰好禮具狀聞徹。
嵩山隱士盧鴻一，應辟而至。訪之至道，有會淳風。爰舉逸人，用勸天下。特宜與五品官，授諫議大夫。
德惟善政，政在養人，必將厚生阜俗，利物宏義。朕奉若天命，嗣膺王業，思一物失所，以百姓為心。間者河北、河南，頗非善熟，人間糧食，固應乏少。頃雖分遣使臣，已令巡問，猶恐鰥獨不能自存。凡立義倉，用為歲備，今舊穀向沒。新穀未登，蠶月務殷，田家作苦，不有惠恤，其可以安？宜開彼倉儲，時令貸給。況京坻轉積，歲月滋壞，因而變造，為利宏多。將以散滯收贏，理財均施，所司合作條件，俾便公私。
六卿分設，諸郡咸理，在於下人，合免冤滯。如聞越局侵務，背公向私，其傷則多，為政必紊。宜令天下州縣，百司寮寀，俱守乃曹，各勤所職。或有身名尚屈，刑罰不平，職役未均，徵差無次，爰及侵奪，亦兼違負，凡人所訴，大略如斯。若縣不為申，州必須理，州不能理，省必為裁。上下相持，冤訟可息。自今已後，訴事人等，先經縣及州並尚書省披理，若所繇延滯，不為斷決，委御史採訪奏聞，長官已下，節級量貶。
凡有功者銘，書於王之太常，祭於大烝。司勳詔之，允所謂疇庸紀勞，頒賞旌善，藏於天府，享於廟庭，臣哉鄰哉，其道光也。故尚書左僕射太子少傅贈司空荊州大都督許文貞公瑰，閑邪存誠，允迪厥德。故尚書右丞相太子少保郴州刺史徐國公幽求，聞義盡節，克茂乃勳。並儀刑群後，左右厥辟，直道罔缺，危言孔臧。景雲末年，邦國多難，愷悌君子，服勞王家。或親受顧託，以安劉氏，或潛圖翼讚，願奉唐候。纘乃舊服，協於先契，宏濟弼亮，厥猷茂焉。俾台小子嗣守文武之業，獲奉宗廟之靈，實資元輔，是敭末命。茲予大享於先王，爾祖其從祀，以配我有唐之休烈。並可配享睿宗大聖貞皇帝廟庭。
皇輿肇建，必有輔佐之臣，天步多艱，爰仗經綸之業。故侍中譙國公桓彥範、侍中平陽郡公敬暉、中書令兼吏部尚書漢陽郡公張柬之、特進博陵郡公崔元暐、中書令南陽郡公袁恕己等，並德惟神降，材與運生，道協台嶽，名書讖緯。寅亮帝載，勤勞王家。參復禹之元謀，奉昇唐之景命。雖殂謝既久，而勳烈益彰。撫彝鼎以念功，想旂常而增感。緬遵故實，用表徽懿，俾列在清廟，登於明堂，克申從祀之儀，式茂疇庸之典。並可配享中宗孝和皇帝廟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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