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至內容

冊府元龜/卷0220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後漢劉崇太原人漢高之從弟也。乾祐初為北京留守周太祖廣順元年崇僭號於河東稱漢改名世宗顯德二年卒子承均襲偽位承均卒子繼元嗣皇朝太平興國四年為王師所平。

○僭偽部·年號

自晉氏失馭中原乏主瞻烏逐鹿亂靡有定繇是北人乘[C260]為天下倡屬而和之者十有六焉洎土運淩遲五代喪亂跨州連郡僭竊相高咸建號紀年以備制度前代策書悉載其事今之論次所以明其叛渙之跡為將來之戒耳。

前涼張軌晉永寧元年為涼州刺史都姑臧惠帝封西平公自軌至耀靈六世稱晉建興年號至四十二年張祚僭即帝位始改元和平祚為張瓘所殺立軌子玄靚。

張玄靚自號涼州牧西平公復稱建興四十三年至四十九年始改元昇平三年為張天錫所殺。

張天錫自號涼州牧西平公請命於晉在偽位十三年為符堅所滅。

西涼李暠字玄盛(唐以暠為祖故載紀稱字)晉安帝隆安四年晉昌太守唐瑤推玄盛為大都督涼公領秦涼二州牧玄盛乃赦其境內建元為唐子義熙元年改為建初在位十八年(唐子五年建初十三年)子歆嗣。

李歆字士業嗣位涼公領涼州牧改元嘉興在位四年為沮渠蒙遜所滅歆弟恂為敦煌郡人所立本傳無年號(按帝王真偽記年號永建二年)。

前趙劉淵字元海(唐高祖淵故載紀稱其字)晉惠帝永興元年僭即漢王位於左國城南郊赦其境內年號元熙永嘉二年僭即皇帝位於蒲改元永鳳是年遷都平陽汾水中得玉璽文曰:有新保之蓋王莽時璽也。得者因增泉海光三字元海以為已瑞大赦境內改元河瑞元海在位六年(永嘉四年元海死)本傳無年號子和嗣偽位為弟聰所殺無年號。

劉聰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改元光興二年劉曜陷雒陽遷晉懷帝及惠帝羊後傳國六璽於平陽聰大赦改元嘉平三年以太廟新成大赦境內改元建元三年改元麟嘉聰在位九年(永興元年聰死)子粲嗣。

劉粲既嗣偽位大赦境內改元漢昌在位一月為偽大將軍錄尚書事靳準所殺準自號漢大王稱藩於晉。

劉曜元海之族子以偽相國都督中外諸軍事鎮長安靳準既殺劉粲曜自長安赴之至於赤壁偽太尉範隆等上尊號僭即皇帝位(晉太興元年)大赦境內惟準一門不在赦限改元光初曜在位十年而敗。

後趙石勒晉大興二年偽稱趙王依春秋列國漢初侯王每世稱元改稱趙王元年至十一年改元太和三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改元建平在位十五年太子弘嗣。

石弘既嗣位改元延熙(晉咸和七年)二年石勒從子季龍幽之逼禪於季龍石虎字季龍(唐太祖諱虎故載記稱字)以晉咸康元年廢石弘群臣勸稱尊號季龍下《書》曰:朕聞道合乾坤者稱皇德協人神者稱帝皇帝之號非所敢聞但可稱居攝趙天王以副天人之望,於是赦其境內改元建武至十四年僭即皇帝位於南郊大赦境內建元曰:大寧明年季龍死凡在位一十五年子世嗣(晉永和五年)石世在偽位三十三日為兄遵所殺無年號。

石遵在偽位一百八十三日為弟鑒所殺無年號。

石鑒在偽位一百三日為季龍養孫冉閔所殺年號青龍。

石祗聞鑒死僭尊號於襄國為冉閔所滅無年號。

冉閔殺石鑒自立改國號大魏建元曰:永興復姓冉氏明年為慕容雋所滅。

前燕慕容雋僭即燕王位依春秋列國故事稱元年二年雋既克冉閔蔣以傳國璽送於建鄴雋欲神其事業言歷運在已乃詐云:閔妻得之以獻賜晉永和六年號曰:奉璽君因以永和八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建元曰:元璽其後雋太子肝死復立次子為皇太子赦其境內改元曰:光壽在位十一年(元璽五年光壽六年)雋死子嗣。

慕容晉昇平四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改元曰:建熙在位十一年以晉太和五年為符堅所滅前秦符健晉永和七年僭稱天王大單于赦境內死罪建元皇始明年健僭皇帝位於太極殿在位四年子生嗣。

苻生僭皇帝位大赦境內改元壽光時晉永和十二年也。在位二年為從弟堅所殺。

苻堅晉昇平元年僭稱大秦天王赦其境內改元曰:永興後南遊霸陵大赦改元為甘露。又改元為建元在位三十年(永興三年甘露六年建元二十一年)晉太元十年為姚萇所殺。

符丕堅之長庶子也。堅死丕僭即皇帝位於晉陽南立堅行廟大赦境內改元曰:太安明年為慕容永所殺(晉太元十一年)。

苻登堅之族子丕死尚書寇遺等推立登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改元曰:太初在位九年為姚興所殺(太元十九年)。

苻崇登之子登敗奔於湟中僭稱尊號改元延初為乞伏乾歸所殺。

後秦姚萇晉太元九年自稱大將軍大單于萬年秦王年號白雀稱制行事十一年僭即皇帝位於長安大赦改元建初國號大秦在位八年(白雀二年建初六年)萇死太子興嗣。

姚興僭即帝位於槐里大赦境內改元曰:皇初遂如安定其後以日月薄蝕降號稱王大赦改元弘始在位二十二年(皇初四年弘始十八年)晉義熙十一年死子泓嗣姚泓僭即皇帝位改元永和在位二年為晉所滅(晉義熙十三年也。)。

後蜀李特晉太安元年自稱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諸軍事大將軍大都督改元建初赦其境內明年特死弟流嗣。

李流無年號。

李雄特第二子流死雄自稱大都督大將軍益州牧晉永興元年僭稱成都王赦其境內建元為建興丞相範長生勸雄稱尊號雄,於是僭即帝位赦其境內改元大武(按帝王真偽記云:晏平)。又改玉衡雄在位三十年(建興二年大武四年玉衡二十四年)太子班嗣。

李班嗣偽位為弟越所殺無年號。

李期雄第四子越既殺班以期雄妻任氏所養乃讓位於期僭即帝位大赦境內改元玉恆期在位三年李壽晉咸康四年僭即偽位赦其境內改元為漢興壽在位五年子勢嗣。

李勢嗣偽位赦其境內改元曰:太和其後偽太保李奕自晉壽舉兵反勢誅奕大赦境內改元嘉寧勢在位五年(太和三年嘉寧二年)為晉所滅。

後涼呂光初為符堅安西將軍既入姑臧自領涼州刺史晉太元十年堅死十二年光大赦境內建元曰:太安自稱涼州牧酒泉公是時麟見金澤縣百獸從之光以為已瑞以晉武太元十五年僭即三河王位置百官自丞郎巳下赦其境內年號麟嘉太元二十一年僭即天王位改元龍飛在位十年(麟嘉七年龍飛三年太安不預)因疾甚立太子紹為天王自號太上皇帝。

呂紹嗣偽位數月為庶兄纂所殺無年號。

呂纂晉隆安四年僭即天王位改元為咸寧在位三年為番禾太守呂超所殺。

呂隆光弟寶之子與呂超同殺纂隆既僭即位超先於番禾得小鼎以為神瑞大赦改元為神鼎在位四年為姚興所滅。

後燕慕容垂初為符堅將晉太元八年自稱燕王建元曰:燕元十一年僭即帝位改元建興至二十一年垂死子寶嗣。

慕容寶嗣偽位改元永康在位三年為蘭汗所殺(晉隆安三年也。)。

慕容盛寶之庶長子誅蘭汗僭即偽位改元長樂在位三年為璣所殺(隆安五年也。)叔父熙嗣。

慕容熙垂之少子嗣立誅璣等赦殊死已下改元曰:光始在位六年為垂養子雲所殺。

慕容雲即天王位復姓高氏大赦境內殊死已下改元正始國號大燕為幸臣離班姚仁等所殺。

西秦乞伏國仁初為符堅秦川牧以晉孝武太元十年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領秦河二州牧改元曰:建義明年符登遣使署國仁苑川王在位四年弟乾歸立。

乞伏乾歸自為大單于河東王赦其境內改元曰:太初晉義熙三年僭稱秦王赦其境內改元曰:更始在位二十四年(太初二十年建始四年)子熾磐嗣。

乞伏熾磐襲偽位大赦改元曰:永康(晉義熙六年也。)。

晉元熙元年熾磐立其第二子慕末為太子領撫軍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大赦境內改元曰:建弘熾磐在年也。位十五年。

乞伏慕末嗣偽位三年為赫連定所殺(本傳無年號)。

北燕馮跋初為高雲征北大將軍錄尚書事雲為其幸臣離班姚仁所殺跋帳下督張泰李桑斬班仁推跋為主晉太元二十年乃僭稱天王於昌黎赦其境內建元曰:天平在位二十三年(宋元嘉七年跋死)。

馮弘跋之弟跋死弘殺其子翼自立後為魏所伐奔高句麗在位六年偽號大興。

南涼禿髪烏孤初為呂光將晉安帝隆安元年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西平王赦其境內年號太初在位三年弟利鹿孤立。

禿髪利鹿孤晉隆安三年立既逾年赦其境內改元曰:建和在位三年弟傉擅嗣。

禿髪傉擅以晉元興元年僭號涼王遷於樂都改元弘昌。又改嘉平在位十三年(宏昌六年嘉平七年)為乞伏熾磐所滅。

南燕慕容德垂之弟垂臨終敕其子寶以鄴城委德寶既嗣位以德為丞相冀州牧承制南夏晉隆安二年自鄴徙於滑臺明年寶為蘭汗所殺德依燕元故事稱元年赦殊死已下置百官四年僭即皇帝位於南郊大赦改元為建平在位五年兄子超嗣位。

慕容超即位改元曰:太上在位六年為晉所滅。

北涼沮渠蒙遜等初推業為涼州牧建康公改呂光龍飛二年為神璽元年業後僭稱涼王蒙遜殺之晉安帝隆安五年蒙遜僭稱涼州牧張掖公赦其境內改元永安義熙八年僭即河西王位大赦境內改元弘始置官寮如呂光為三河王故事在偽位三十三年(永安十二年玄始十六年承玄三年義和三年記不書承玄義和二年號按帝王真偽記編入)子茂乾嗣。

沮渠茂乾在偽位七年年號承和為後魏所滅。

夏赫連勃勃初為姚興安北將軍五原公晉義熙二年僭稱天王大單于建元曰:隆署置百官自以匈奴氏之苗裔也。國稱大夏其後改元為鳳翔勃勃既入長安為壇於灞上僭即皇帝位赦其境內改元為昌武自長安還統萬以宮殿大成,於是赦其境內。又改元曰:真興勃勃在位十八年(龍六年鳳翔五年昌武元年真興七年)子昌嗣。

赫連昌嗣偽位年號永光四年為魏所擒弟定立赫連定僭偽位於平涼年號服光四年為魏所滅。

吳楊渭淮南節度使弘農郡王行密次子行密唐天祐三年卒長子渥繼襲是歲梁太祖既受唐禪改元開平而渥猶稱天祐至五年渥為大將張顥所殺顥自稱留後將納款於梁。又為別將徐溫所殺以渭為主至十六年溫冊渭為天子改元武義(盡二年)楊溥渭之弟渭卒溥嗣偽位改元順義(盡七年)。又改乾貞(盡二年)。又改太和。又改天祚(盡七年)遜位於李前蜀王建梁開平三年以劍東南西川節度使蜀王僭即皇帝位於成都改元武成三年改元永平五年改元通正是年冬改元天漢。又改元光天。

王衍建之幼子嗣偽位改元乾德六年十二月改明年為咸康。

漢劉陟青海靜海兩軍節度使南海王隱之弟隱以梁開平四年卒陟代據其位貞明三年僭號於廣州國號大漢改元乾亨九年白龍見於南海改元白龍四年改元大有凡僭號三十六年。

劉玢陟長子陟卒玢嗣偽位改元光天在位一年為弟晟所殺。

劉晟即偽位改元應乾。又改元乾和。

劉鋹晟之長子襲偽位改元太寶。

閩王延均福建節度使閩王審知次子審知卒長子延翰嗣為延均所殺延均襲位後唐長興三年上言吳越國王錢Α薨乞封為吳越王不報遂自稱皇帝國號大閩改元龍啟在位十一年。

王昶延均之子嗣偽位改元通文。

王延羲審知之少子嗣偽位改元永隆在位六年。

後蜀孟知祥後唐應順六年以劍東南西川節度使蜀王稱帝於蜀改元明德在位一年。

孟昶知祥第三子嗣偽位猶稱明德至四年冬改明年為廣政(盡二十八年歸皇朝)。

唐李晉天福二年以偽吳太尉錄尚書事封齊王受吳禪僭即尊位國號大齊改元元建都於金陵尋改國為唐在位七年。

李景之長子嗣偽位改元保大周世宗南伐遂稱唐國主行顯德年號。

後漢劉崇周廣順元年以河東節度使僭號於太原稱漢改名仍以乾祐為年號崇卒子均襲偽位(本紀不書年號)。

●卷二百二十

○僭偽部·形貌聰識令德才藝形貌

夫人之生也。鍾五行之秀肖二儀之形所稟雖同厥貌則異乃有偶晉室之衰圯幸中原之ㄈ擾保聚群黨僭竊位號雖邪謀德有亂於天常而奇姿偉狀或同於人傑斯所以資彼奸雄之氣成其悖戾之咎耳故仲尼有言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是知取人之道不在乎!形貌也。明矣。

前涼張軌字士彥有器望姿儀。

前趙劉淵字元海左手文有其名猿臂善射膂力過人姿儀魁偉身長八尺四寸須長三尺餘當心有赤毫毛三根長三尺六寸。

劉和字玄泰元海子身長雄毅美姿儀。

劉聰字明形體非常左耳有一白毫毛長二尺餘甚光澤。

劉曜字永明身長九尺三寸垂手過膝生而眉白目有赤光須髯不過百餘根而皆長五尺弱冠遊於雒陽坐事當誅亡匿朝鮮遇赦而歸自以形質異眾恐不容於世乃隱跡管涔山。

後趙石勒字世龍初名錯上黨武鄉羯人長而壯健父老及相者皆曰:此胡狀貌奇異志度非常其終不可量也。勸邑人厚遇之而賣與茌平人師忄為奴有一老父謂勒曰:君魚龍髪際上四道已成當貴為人主忄亦奇其狀貌而免之。

石虎字季龍年六七歲有善相者曰:此兒貌奇有壯骨貴不可言年十八身長七尺五寸。

冉閔字永曾身長八尺勇力絕人。

前燕慕容字奕雒瑰幼而魁岸美姿貌身長八尺雄傑有大度。

慕容字元真龍顏版齒身長七尺八寸。

慕容雋字宣英骨相不常身長八尺二寸姿貌魁偉前秦苻生字長生生無一目為兒童時祖洪戲之問侍者曰:吾聞瞎兒一淚信乎!侍者曰:然生怒引佩刀自刺出血曰:此亦一淚也。洪大驚鞭之。

苻堅字永固臂垂過膝目有紫光祖洪愛之名曰:堅頭每曰:此兒姿貌魁偉質性過人非常相也。

後秦姚襄字景國年十七身長八尺五寸臂垂過膝後蜀李特字休身長八尺雄武善騎射沈毅有大度。

李雄字仲雋身長八尺三寸美容貌少以烈氣聞每周旋鄉里識達之士皆器重之。

李勢字子仁身長七尺九寸腰帶十四圍善於俯仰時人異之。

後涼呂光字世期身長八尺四寸目重瞳子左肘有肉印呂隆字永基美姿貌善騎射。

南燕慕容垂字道明少岐嶷有器度身長七尺四寸手垂過膝。

慕容德字玄明年未弱冠身長八尺二寸姿貌雄偉額有日角偃月重文。

慕容超字祖明身長八尺腰帶九圍精彩秀發容止可觀。

夏赫連勃勃字屈子身長八尺五寸腰帶十圍性辨慧美風儀姚興見而奇之深加禮敬宋高祖入長安遣使遺勃勃書請通和好使者還言勃勃容儀瑰偉英武絕人高祖嘆曰:吾所不如也。

蜀王建字光圖隆眉廣顙龍睛虎視常於武當山遇僧處嘗謂建曰:子骨相甚貴何不從軍自求豹變而乃區區為盜綴賊之號。

閩王審知身長七尺六寸紫色方口隆準。

○僭偽部·聰識

夫鍾五行之秀為萬物之靈者其人矣。乎!自晉室板蕩群雄肇亂竊據郡國僭稱位號者比比而有雖復乘夫否運內包逆節亦有性識[A13C]悟器局閎遠稽古好學摛文屬辭或留神於政治或騁辨於談議或折節自勖或發言垂戒至於揣摩事幾必有於先見褒貶前哲差出於眾意斯亦豪爽自負超越倫萃者哉!前涼張駿幼而奇偉晉湣帝建興四年封霸城侯十歲能屬文卓越不羈及嗣位勤脩庶政扌禦文武鹹得其用遠近嘉詠號曰:積賢君。

前趙劉元海嘗謂同門生朱紀範隆曰:吾每觀書傅當鄙隋陸無武糸灌無文道繇人弘一物之不知者固君子之所恥也。二生遇高皇而不能建封侯之業兩公值文帝而不能開庠序之美惜哉!,於是遂學武事妙絕於眾。

劉曜幼而聰慧有奇度年八歲從父元海獵於西山遇雨止樹下迅雷震樹旁人莫不顛仆曜神色自。若元海異之曰:此吾家千里駒也。從兄為不亡矣。

後趙石勒雅好學雖在軍旅嘗令儒生讀史書而聽之每以其意論古帝王善惡朝賢儒士聽者莫不歸美焉嘗使人讀《漢書》聞酈食其勸立六國後大驚曰:此法當失何得遂成天下至留侯諫乃曰:賴有此耳其天姿英達如此。

前秦符堅七歲聰敏好施舉止不逾規矩每侍其祖父洪側輒量洪舉措取與不失機候高平徐統遇堅於路異之執其手曰:符郎此官之禦街小兒敢戲於此不畏司隸糸專耶堅曰:司縛糸專罪人不糸專小兒戲也。及即偽位出遊霸陵顧謂群臣曰:漢祖起自布衣廓平四海佐命功臣孰為首乎!權翼進曰:《漢書》以蕭曹為功臣之冠堅曰:漢祖與項羽爭天下困於京索之間身被七十餘創通中六七父母妻子為楚所囚平城之下七日不火食賴陳平之謀太上妻子克全免匈奴禍二相不得獨高也。雖有人狗之喻豈黃中之言乎!,於是酣飲極歡命群臣賦詩。又時匈奴左賢王衛辰遣使降於堅遂請田內地堅許之雲朔護軍賈雍遣其司馬徐斌率騎襲之因縱兵掠奪堅怒曰:朕方脩魏絳和戎之術不可以小利忘大信昔荊吳之戰事興替婦澆之瓜惠梁宋息兵夫怨不在大事不在小擾邊動眾非國之利也。所獲資產其悉以歸之免雍官以白衣領護軍遣使脩和示之信義辰,於是入居塞內貢獻相尋。又遣符雒等伐代王涉翼扌建其子翼圭糸專父請降堅曰:翼扌建荒俗未參仁義令入太學習禮以翼圭執父不孝遷之於蜀散其部落堅嘗之太學召涉翼扌建問曰:中國以學養性而人壽考漠北啖牛羊而人不壽何也。翼扌建不能答。又問卿種人有堪將者可召為國家用對曰:漠北人能捕六畜善馳走逐水草而已何堪為將。又問好學否對曰:若不好學陛下用教何為堅善其對。又聞桓溫廢海西公也。謂群臣曰:溫前敗海上後敗枋頭十五年間再傾國師六十歲翁舉動如此不能思愆免退以謝百姓方廢立以自悅將如四海何諺云:怒其室而作色於父者其桓溫之謂乎!。又梁熙遣使西域稱┆堅之威德並以繒采賜諸國王,於是朝獻者十有餘國大宛獻天馬千里駒皆汗血朱鬣五色鳳膺麟身及諸┆異五百餘種堅曰:吾思漢文之返千里馬咨嗟美詠今所獻馬其悉返之庶克念前王仿佛古人矣。乃命群臣作止馬詩而遣之示無欲也。其下以為盛德之事遠同漢文,於是獻詩者四百餘人。

符登初為長安令坐事黜為狄道長及關中亂去縣歸毛興登兄同成言於興請以登為司馬嘗在行部登度量不群好為奇略同成嘗謂之曰:汝聞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無數幹時將為博識者不許吾非疾汝恐,或不喜人妄預耳自是可止汝後得政自可專意時人聞同成言多以為疾登而抑蔽之登乃屏跡不妄交遊興有事則召之戲謂之曰:小司馬可坐評事登出言輒析理中興內服焉然敬憚而不能委任。

前燕慕容嘗從容言曰:獄者人命之所懸也。不可以不慎賢人君子國家之基也。不可以不敬稼穡者國之本也。不可以不急酒色便佞亂德之賊也。不可以不戒乃著家令數千言以申其旨。

後秦姚興既僭位晉大司馬桓玄遣使來聘請辛恭靖何淡之興留恭靖而遣淡之謂曰:桓玄不推計歷運將圖篡逆天未忘晉必將有義舉以吾觀之終當傾覆卿今馳往必逢其敗相見之期遲不云:遠未幾桓玄誅淡之等奔於興。

後涼呂光年十歲與諸童兒遊戲邑裏為戰陣之法儔類咸推為主部分詳平群童嘆服。

後燕慕容盛少沈敏多謀略符堅誅慕容氏盛年十二隨慕容永東如長子謂叔父柔曰:今崎嶇於鋒刃之間在疑忌之際愚則為人所猜智則危甚巢幕當如鴻鵠高飛一舉萬里不可坐待罟網也,於是與柔及弟會間行東歸於慕容垂後遼西太守李郎在郡十年威制境內盛疑之累徵不赴以母在龍城未敢顯叛乃陰引魏軍將為自安之計因表請發兵以距寇盛曰:此必詐也。召其使而詰之果驗。又嘗引中書令常忠尚書陽璆秘書監郎敷於東堂問曰:古來君子皆謂周公忠聖,豈不謬哉!璆曰:周公居攝政之重而能達君臣之名及流言之謗致烈風以悟主道契神靈義光萬代故累葉稱其高後王無以奪其美盛曰:常令以為何如忠曰:昔武王疾篤周公有請命之誠流言之際義感天地楚撻伯禽以訓就王德周公為臣之忠聖達之美詩書以來未之有也。盛曰:異哉!二君之言朕見周公之詐未見其忠聖也。昔武王得九齡之夢白文王文王曰:我百爾九十我與爾三焉及文王之終已驗武王之壽矣。武王之未盡而求代其死是非詐乎!。若惑於天命是不聖也。據攝天位而丹誠不見致兄弟之間有干戈之事夫文王之化自近及遠。故曰:刑於寡妻至於兄弟周公親違聖父之典而蹈嫌疑之蹤戮罰同氣以逞私忿何忠之有乎!但時無直筆之史後儒承其謬談故也。忠曰:啟金縢而返風亦足以明其不詐遭二叔流言之變而能大義滅親終安宗國復子明辟輔成大業以致太平制禮作樂流慶無窮亦不可謂非至德也。盛曰:卿徒因成文而未原大理朕今相為論之昔周公自後稷積德累仁至於文武文武以大聖應期遂有天下生靈仰其德四海歸其仁成王雖幼統洪業而卜世脩長加呂召毛畢為之師傅。若無周公攝政王道足以成也。周公無故以安危為己任專臨朝之權闕北面之禮管蔡忠存王室以為周公代主非人臣之道故言公將不利於孺子周公當明大順之節陳誠義以曉群疑而乃阻兵都邑擅行誅戮不臣之罪彰於海內方貽王鴟之詩歸非於主是何謂乎!。又周公舉事稱告二公足明周公之無罪而坐觀成王之疑此則二公之心亦有猜於周公也。但以疏不間親故寄言於管蔡可謂忠不見於當時仁不及於兄弟知群望之有歸天命之不在已然後返政成王以為忠耳大風會木之徵乃皇天祐存周道不忘文武之德是以赦周公之始愆欲成周室之大美考周公之心原周公之行乃天下之罪人何至德之謂也。周公復位二公所以杜口不言其本心者以明管蔡之忠也。又謂常忠曰:伊尹周公孰賢忠曰:伊尹非有周公之親而功濟一代太甲亂德放於桐宮思愆改善然後復之使主無怨言臣無流謗道存社稷美溢來今臣謂伊尹之勛有高周旦盛曰:伊尹以舊臣之重顯阿衡之任太甲嗣位君道未洽不能竭忠輔導而放黜桐宮事同夷羿何周公之可擬乎!郎敷曰:伊尹處人臣之位不能輔制其君恐成湯之道墜而莫就是以居之桐宮與小人從事使知稼穡之艱難然後返天位此其忠也。盛曰:伊尹能廢而立之何不能輔之以至於善乎!。若太甲性同桀紂則三載之間未應便成賢後如其性本休明義心易發當務盡規贊之理以弼成君德安有人臣幽主而據其位哉!。且臣之事君惟力是視奈何挾智仁以成君惡夫太甲之事朕已鑒之矣。太甲至賢之主也。以伊尹歷奉三朝績無異稱將失顯祖委授之功故匿其日月之明受伊尹之黜所以濟其忠貞之美夫非常之人然後能立非常之事非常人之所見也。亦猶泰伯之三讓人無得而稱焉敷曰:泰伯三以天下讓至仲尼而後顯其至德太甲受謗於天下遭陛下乃申其美因而談宴賦詩賜金帛各有差。

南涼禿髪傉擅利鹿孤之弟初姚興遣使拜車騎將軍傉擅少機警有才略其父奇之謂諸子曰:傉擅明識藝非汝等輩也。是以諸兄不以授子欲傅之於傉擅後為赫連勃勃所敗姚興以傉擅外有陽武之敗內有邊梁之亂遣其尚書郎韋宗來觀[C260]傉擅與宗論六國縱橫之規三家戰爭之略遠言天命廢興近陳人事成敗機變無窮辭致清辨宗出而嘆曰:命世大才經綸名教者不必華宗夏士撥煩理亂澄氛濟世者亦未必八索九丘五經之外冠冕之表復自有人車騎神機秀發信一代之偉人繇余日磾豈足為多也。

○僭偽部·令德

六軍起纛五馬渡江先王維桑分割有素中州舊物吞噬無餘二趙四燕蝟毛而起三秦五涼食以生李特王蜀赫連稱夏竊帝圖王時聞令德連衡共誓各負英獻書云:萬夫之長可以觀政矧據有土宇僭稱名器宜欲有拳拳之善以服蚩蚩之心。

前涼張重華自稱涼州牧輕賦斂除關稅省園囿以恤貧窮。

張天錫數宴園池政事頗廢蕩難將軍校書祭酒索商上疏極諫天錫答曰:吾非好行行有得也。觀朝榮則敬才秀之士玩芝蘭則愛德行之臣睹松竹則思貞操之賢臨清流則貴潔之行覽蔓草則賤貪穢之吏逢飈風則惡凶狡之徒。若引而伸之觸類而長之庶無遺漏矣。

西涼李暠字玄盛少而好學性沈敏寬和美器度暠既遷於酒泉沮渠蒙遜每年侵寇不止玄盛志在以德撫其境內但與通和立盟弗之較也。又與辛景辛恭靖同志友善景等歸晉遇害江南玄盛聞而吊之前趙劉曜嘗燕群臣於東堂語及平生泫然流涕遂下《書》曰:蓋褒德惟舊聖後之所先念惠錄孤明王之常典是以世祖草創河北而致封於嚴尤之孫魏武勒兵梁宋追慟於橋公之墓前所贈大司徒烈湣公崔嶽中書令曹恂晉陽太守王忠太子洗馬劉綏等或識朕於齠齔之中或濟朕於艱窘之極言念君子實傷我心詩不云:乎!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嶽漢昌之初雖有褒贈屬否運之際禮章莫備今可贈嶽使持節侍中大司徒遼東公恂大司空南郡公綏左光祿大夫平昌公忠鎮軍將軍安平侯並加散騎常侍但皆丘墓夷滅申哀莫繇有司其速班訪嶽等子孫授以茅土稱朕意焉初曜弱冠遊於雒陽坐事當誅與曹恂奔於劉綏綏匿之於書匱載送於王忠忠送之朝鮮歲餘饑窘變姓名客為縣卒嶽為朝鮮令見而異之推問所繇曜叩頭自首流涕求哀嶽曰:卿謂崔元嵩不如孫賓碩乎!何懼之甚也。今詔捕卿甚峻百姓間不可保也。此縣幽僻勢能相濟縱有大急不過解印綬與卿俱去耳吾既門衰無兄弟之累身。又薄祐未有兒子卿猶吾子弟也。勿為過憂大丈夫處身立世鳥獸投人要欲濟之而況君子乎!給以衣服資供書傳曜遂從嶽質通疑滯恩顧甚厚嶽從容謂曜曰:劉生姿宇神調命世之才也。四海脫有微風搖之者英雄之魁卿其人矣。曹恂雖於屯厄之中事曜有君臣之禮故皆德之。

後趙石勒大興三年偽稱趙王下令曰:武鄉吾之豐沛萬歲之後魂靈當歸之其復之三世。又少時遇危難賴郭敬而濟後勒攻乞活李惲於上白斬之將坑其降卒見郭敬而識之曰:汝郭季子乎!敬叩頭曰:是也。勒下馬執其手泣曰:今日相遇,豈非天耶賜衣服車馬署敬上將軍悉免降者以配之。又時大旱勒親臨廷尉錄囚徒五歲刑以下皆輕決遣之重者賜酒食聽沐浴一須秋論還未及宮氵豆雨大降。

石季龍時冀州八郡大蝗司隸請坐守宰季龍曰:此政之失和朕之不德而欲委咎於守宰豈禹湯罪已之義耶司隸不進讜言佐朕不逮而歸咎無辜所以重吾之責可白衣領司隸。

前秦苻堅既平慕容自鄴如枋頭宴諸父老改枋頭為永昌縣復之終世。又遣驍騎呂光率兵七萬討定西域光發長安堅送於建章宮謂光曰:西戎荒俗非禮義之邦羈縻之道服而赦之示以中國之威導以王化之法勿極武窮兵過深殘掠。又所司奏劉蘭討蝗幽州經秋冬不滅請徵下廷尉詔獄堅曰:災降自天殆非人力所能除也。此自朕之政違所致蘭何罪焉。

後秦姚萇僭即偽位後大雪下書深自責罰散後宮文綺珍寶以供戎事身食一味妻不重采立太學禮先賢之後敗符登於安定東置酒高會諸將咸曰:若值魏武王不令此賊至今陛下將牢太過耳萇笑曰:吾不如亡兄有四身長八尺五寸臂垂過膝人望而畏之一也。當十萬之眾與天下爭衡望麾而進前無橫陣二也。溫古知今講論道藝駕馭英雄收羅雋異三也。董率大眾履險。若夷上下咸允人盡死力四也。所以得建功立業策任群賢者正望略中一片耳群臣咸稱萬歲姚興時西秦乞伏乾歸為其下人所殺子熾磐新立群下咸勸興取之興曰:乾歸先已返善吾方當招懷因喪伐之非朕本誌也。興性儉約車馬無金玉之飾臣下化之莫不敦尚清素。又客星入東井所在地震前後一百五十六公卿抗表請罪興曰:災譴之來咎在元首近代或歸罪三公甚無謂也。公等其悉冠履復位後興以日月薄蝕災眚屢見降號稱王下書令群公卿士將牧守宰各降一等,於是其太尉趙公等五十三人上疏諫曰:伏惟陛下勛格皇天功濟四海威靈振於殊域聲教暨於遐方雖成湯之隆殷基武王之崇周業未足比諭方當廓靖江吳告成中嶽豈宜過垂沖損違皇天之眷命乎!興曰:殷湯夏禹德冠百王然猶順守謙沖未居崇極況朕寡昧安可以處之哉!乃遣告於社稷宗廟大赦改元玄始賜孤老鰥寡粟帛有差年七十已上加衣杖。

姚泓字元子既僭即帝位將封宮臣十六人五等子男姚贊諫曰:東宮文武自當有守忠之誠未有赫然之效何受封之多乎!泓曰:懸爵於朝所以懲勸來效標明盛德元子遭家不造與功臣同此百憂獨享其福得不愧於心乎!贊默然姚紹進曰:陛下不忘報德封之是也。古者敬其事命之以始須來春然後議之乃止時姚懿以叛被囚姚恢復叛姚紹率輕騎先赴難使姚洽司馬國將步卒三萬赴長安恢從曲牢進屯杜成紹與恢相持於靈臺姚贊聞恢漸逼留寧朔尹雅為弘農太守守潼關率諸軍還長安弘謝贊曰:元子不能崇明德義導率群下致禍起蕭墻變生同氣既上負祖宗亦無顏見諸父懿始構逆滅亡恢復擁眾內叛將。若之何贊因攘袂大泣曰:臣不滅此賊終不持面復見陛下,於是班賜軍士而遣之贊大破恢並其二弟殺之泓哭之悲慟葬以公禮。

後蜀李雄僭即帝位巴都嘗告急云:有東軍雄曰:吾常慮石勒跋扈侵逼瑯邪以為耿耿不圖乃能舉兵使人欣然雄之雅譚多如此類雄後遣安北李稚中領軍李含討楊難敵難敵遣兵斷其歸道四面攻之獲含稚死者數千人含稚雄兄蕩之子也。雄深悼之不食者數日則流涕深自咎責焉。

西秦乞伏乾歸遣其將乞伏益州討姜乳於上わ邊芮王松壽言於乾歸曰:益州屢有戰功嘗有驕色未宜專任乾歸卒遣之益州果敗乾歸曰:孤違蹇叔以至於此將士何為孤之罪也。皆赦之。

北燕馮跋幼而懿重少言寬仁有大度飲酒一石不亂三弟皆任俠不修行業惟跋恭慎勤於家產父母器之。

南涼禿髪傉擅僭號涼王姚興涼州刺史王尚遣主簿宗敞來聘敞父燮呂光時自湟河太守入為尚書郎見傉擅於廣武執其手曰:君神爽宏拔逸氣淩雲命世之傑也。必當克清世難恨吾年老不及見耳以敞兄弟君至是傉擅謂敞曰:孤以常才謬為尊先君所見稱每自恐有累大人冰鏡之明及忝家業竊有懷君子詩云:中心藏匿之何日忘之不圖今日得見卿也。敞曰:大王仁侔魏祖存念先人雖朱暉眄張堪之孤叔向撫女齊之子無以加也。酒酣語及生平傉擅曰:卿魯子敬之儔恨不與卿共成大業耳。

○僭偽部·才藝

夫僭稱名號據有山河長百萬之氓跨數州之域生殺在手彊弱繇心或學通經史暗會孫吳或藝精騎射兼該象緯而。又飾之以詞翰輔之以度量彊明政事固多才藝亦可謂人傑矣。不然曷以臣伏黨類駕馭群豪者乎!。

前涼張軌少明敏好學有器望。

張祚博學雄武有政事之才。

西涼李暠少而好學性沈敏寬和美器度通涉經史尤善文義及長頗習武藝誦孫吳兵法。

前趙劉元海幼好學師事上黨崔遊習毛詩京氏易馬氏尚書尤好春秋《左氏傳》孫吳兵法略皆誦之史漢諸子無不綜覽猿臂善射膂力過人。

劉和好學夙成習毛詩左氏春秋鄭氏易。

劉聰幼而聰悟好學博士朱紀大奇之年十四究通經史兼綜百家之言孫吳兵法靡不誦之工草隸善屬文著述懷詩百餘篇賦頌五十餘篇十五習擊刺猿臂善射彎弓三百斤膂力驍捷冠絕一時。

劉粲少而雋傑才兼文武。

劉曜幼而聰慧有奇度性拓落高亮與眾不群讀書誌於廣覽不精思章句善於屬文工草隸雄武過人鐵厚一寸射而洞之於時號為神射尤好兵書略皆暗誦弱冠遊於洛陽坐事當誅亡匿朝鮮遇赦而歸隱跡管涔山以琴書為事。

後趙石勒長而壯健有膽力雄武好騎射。

石季龍尤善彈趫捷便弓馬勇冠當時。

前燕慕容雄毅多權略尚經學善天文。

慕容雋忄專觀圖書有文武略慕容恪幼而謹厚深沈有大度雄毅嚴重每所言及輒經綸世務。

前秦符洪多權略驍武善騎射。

符健勇果便弓馬。

符生力舉千鈞雄勇好殺手格猛獸走及奔馬擊刺騎射冠絕一時。

符堅博學多才藝有經濟大志。

符丕少而聰慧好學博綜經史父堅與言將略嘉之命鄧羌教以兵法文武材亞於符融。

符登少而雄勇有壯氣不修細行長而折節謹厚頗覽書傅。

後秦姚襄雄武多才藝明察善撫納士眾愛敬之。

姚泓博學善談論尤好詩詠受經於博士淳於岐。

後蜀李特雄武善騎射沈毅有大度。

李流少好學便弓馬東羌校尉何攀稱流有賁育之勇舉為東羌督。

李期聰慧好學弱冠能屬文。

李壽敏而好學雅量豁然少尚禮容異於李氏諸子父雄奇其才以為足寄重任。

後涼呂篡少便弓馬好鷹犬。

呂隆善騎射。

後燕慕容寶自為太子砥礪自修敦崇儒學工談論善屬文。

慕容盛驍勇剛毅有伯父全之風烈。

慕容雲沈深有局量厚重希言慕容寶之為太子雲以武藝給事侍東宮。

西秦乞伏國仁年十歲驍勇善騎射彎弓五百斤四部服其雄武。

乞伏乾歸雄武英傑沈雅有度量。

乞伏熾磐性勇果英毅臨機能斷。

北涼沮渠蒙遜博涉群史頗曉天文雄傑有英略滑稽善權變。

南燕慕容德博觀群書性清慎多才藝。

吳楊行密少孤貧有膂力日行三百里唐末秦宗權擾淮右頻寇廬壽郡將募能致戰擒賊者計級賞之行密以膽勇應募往必有獲。

蜀王建機略拳勇出於流輩。

後蜀孟知祥自幼溫厚知書樂善。

●卷二百二十一

○僭偽部·勛伐

非常之績待豪俊而後成不世之才因艱虞而斯顯莫不扶大義以立節上忠本朝掃群凶而戡難外勤遠略,於是多士慕鄉四遠向風用能赫然奮庸光於當世使其念德不怠居安思危知乎!天不可逃盈難久恃收邪謀於改物頓禍心於問鼎考存亡之至數審邪正之大倫則康定之功參伊周而論德忠厚之節亙鍾鼎以垂芳者矣。此之不為亡於何有觀其通變之略制勝之謀寧前智而後愚固百慮而一致蓋善惡詭趣安危異效其故何哉!逆順之勢殊而億兆之心異也。

前涼張軌初為晉散騎常侍欲求涼州公卿亦舉軌才堪禦遠惠帝永寧初出為護羑校尉涼州刺史於時鮮卑反叛寇盜縱橫軌到官即討破之斬首萬餘級遂威著西州化行河右以宋配陰充瑗陰淡為股肱謀主永興中鮮卑。若羅拔能皆為寇軌遣司馬宋配擊之斬拔能俘十餘萬口威名大震惠帝遣加安西將軍封安樂鄉侯邑千戶,於是大城姑臧懷帝永嘉初會東校尉韓稚殺秦州刺史張輔軌少府司馬楊裔言於軌曰:今日韓稚逆命擅殺張輔明公杖鉞一方宜懲不恪此亦春秋之義諸侯相滅亡桓公不能救則桓公恥之軌從焉遣中督護瑗率眾二萬討之先遺稚《書》曰:今王綱紛撓牧守宜戮力勤王適得雍州檄云:卿稱兵內侮吾董任一方義在伐叛武旅三萬駱驛繼發伐木之感心,豈可言古之行師全國為上卿。若單馬軍門者當與卿共平世難也。稚得書而降軌後患風口不能言使子茂攝州事酒泉太守張鎮潛引秦州刺史賈龕以代軌密使詣京師請尚書侍郎曹為西平太守圖為輔車之勢軌別駕麯晁欲專威福。又遣使詣長安告南陽王模稱軌廢疾以請賈龕而龕將受之其兄讓龕曰:張涼州一時名士威著西州汝何德以代之龕乃止更以侍中爰瑜為涼州刺史治中楊淡馳詣長安割耳盤上訴軌之被誣模乃錶停之晉昌張越涼州大族諶言張氏霸涼自以才力應之從隴西內史遷涼州刺史越志在涼州遂病歸河西陰圖代軌乃遣兄鎮及曹麯佩移檄廢軌以軍司杜耽攝州事使耽表越為刺史軌令曰:吾在州八年不能綏靖區域。又值中州兵亂秦隴倒懸加以寢患委篤實思斂跡避賢但負荷任重未便輒遂不圖諸人橫興此變是不明吾心也。吾視去貴州如脫屣耳卻遣主簿尉髦奉表詣闕便速脂轄將歸老宜陽長史王融參軍孟暢蹋折鎮檄排閣入諫曰:晉室多故人神塗炭實賴明公撫寧西夏張鎮兄弟敢肆凶逆宜聲其罪而戮之不可成其志也。軌默然融等出而戒嚴武威太守張典遣子坦馳詣京。表曰:魏尚安邊而獲戾充國盡忠而被譴皆前史之所譏今日之明鑒也。順陽之思劉陶守闕者千人刺史之蒞臣州。若慈母之於赤子百姓之愛臣軌。若旱苗之得膏雨伏聞信惑流言當有遷代民情嗷嗷如失父母今戎夷猾夏不宜騷動一方尋以子實為中督護率兵討鎮遣鎮外甥太府主簿令狐亞前喻鎮曰:舅何不審安危明成敗主公西河著德兵馬如雲此猶烈火已焚待江漢之水溺於洪流望越人之助其何及哉!今數萬之軍已臨近境今唯全老親存門戶輸誠歸官必保萬全之福鎮涕流曰:人誤我也。乃委罪功曹魯連而斬之詣實歸罪南討曹走之張坦至京師帝優詔勞軌依模所表命誅曹軌大悅赦州內殊死已下命實率尹員宋配步騎三萬討別遣從事田迥王豐率騎八百自姑臧西南出石驢據長寧遣麯晁拒戰於黃阪實詭道出浩亹戰於破軌斬及牙門田囂遣治中張閬送義兵五千及郡國秀孝貢計器甲方物歸於京師張實初仕晉為議郎及還姑臧以討曹功封建武亭侯進爵福祿縣侯累除西中郎將領護羌校尉父軌卒州人推實攝位湣帝因下策書授持節都督涼州諸軍事涼州刺史西平公實遣都護王該送諸郡貢計獻名馬方珍經史圖籍於京師會劉曜逼長安實遣將軍王該率眾以援京城帝嘉之拜都督陜西諸軍事實知劉曜逼遷天子大臨三日遣太府司馬韓璞滅寇將軍田齊撫戎將軍張閬前鋒都護陰預步騎一萬東赴國難命討虜將軍陳安故太守賈騫隴西太守吳紹各統郡兵為璞前驅戒璞曰:前遣諸將多違機信所執不同致有乖異內不和親焉能服物今遣卿督五將兵事當如一體不得令乖異之問達孤耳也。璞次南安諸斷軍路璞與張閬夾擊大敗會湣帝訃問至南陽王保鎮上わ自稱晉王遣使拜征西大將軍儀同三司增邑三千戶俄而保為陳安所敗氐皆應之保窮迫遂去上わ遷祁山遣將韓璞步騎五千赴難陳安退保綿諸保歸上わ未幾保復為安所敗使詣實乞師實遣宋毅赴之而安退諸保為劉曜所逼遷於桑城將謀奔以宗室之望。若至河右必動物情遣其將陰監逆保聲言翼衛禦之也。會保薨其眾散奔涼州者萬餘人繇是恃險遠頗自驕恣。

張茂嗣其兄為涼州牧晉元帝永昌初使將軍韓璞率眾取隴西南安之地以置秦州張駿嗣其季父茂為涼州牧觀兵新鄉狩於北野因討軻沒虜破之。又使其將楊宣率眾越流沙伐龜茲鄯善,於是西域並降初戊巳校尉趙貞不附於駿駿擊擒之以其地為高昌郡及石勒殺劉曜駿因長安亂復收河南地至於狄道置武衛石門侯和氵強州甘松五屯護軍與勒分境。

前趙劉元海初仕晉為建威將軍五部都督封漢光鄉侯惠帝元康末坐部人叛出塞免官成都王[A13C]鎮鄴表元海行寧朔將軍監五部軍事惠帝失馭寇盜蜂起元海從祖故北部都尉左賢王劉宣等竊議曰:昔我先人與漢約為兄弟憂泰同之自漢亡以來魏晉代興我單于雖有虛號無復尺土之業自諸侯王下同編戶今司馬氏骨肉相殘四海鼎沸興邦復業此其時矣。左賢王元海姿器絕人宇超世天。若不恢崇單于終不虛生此人也。於是密共推元海為大單于乃使其黨呼延攸詣鄴以謀告之元海請歸會葬[A13C]弗許乃令攸先歸告宣等招集五部引會宜陽請胡聲言應[A13C]實背之也。[A13C]為皇太子以元海為太弟屯校尉惠帝伐[A13C]次於蕩陰[A13C]假元海輔國將軍督北城守事及六軍敗績[A13C]以元海為冠軍將軍封盧奴伯并州刺史東瀛公騰安北將軍王俊起兵伐[A13C]元海說[A13C]曰:今二鎮跋扈眾餘十萬恐非宿衛及近都士庶所能禦之請為殿下還說五部以赴國難[A13C]曰:五部之眾可以保發不縱能發之鮮卑烏丸勁速如風云何易當耶吾欲奉乘輿還雒陽避其鋒銳徐傳檄天下以逆順制之君意何如元海曰:殿下武皇帝之子有殊勛於王室威恩光洽四海欽風孰不思為殿下沒命投軀者哉!何難發之有乎!王浚豎子東瀛疏屬,豈能與殿下爭衡耶殿下一發鄴宮示弱於人雒陽可復至乎!縱達雒陽威權不復在殿下也。紙檄尺書誰為人奉之。且東胡之悍不逾五部願殿下勉撫士眾靖以鎮之當為殿下以二部摧東瀛三部梟王浚二豎之首可指日而懸矣。[A13C]悅拜元海為北單于參丞相軍事元海至左國城劉宣等上大單于之號二旬之間眾已五萬都於離石王浚使將軍祈弘率鮮卑攻鄴[A13C]敗挾天子南奔雒陽元海曰:[A13C]不用吾言軍自奔潰真奴才也。然吾與之有言矣。不可不救,於是命右於陸王劉晏左獨鹿王劉延年率步騎二萬將討鮮卑劉宣等固諫曰:晉為無道奴隸禦我是以右賢王猛不勝其忿屬晉綱未弛大事不遂右賢塗地單于之恥也。今司馬氏父子兄弟自相魚肉此天厭晉德授之於我單于積德在躬為晉人所服方當興我邦族復呼韓邪之業鮮卑烏丸可以為援柰何拒之而拯仇敵今天假手於我不可違也。違天不祥逆眾不濟天與不取反受其咎願單于勿疑元海曰:善當為崇岡阜何能為培婁乎!夫帝王,豈有常哉!大禹出於西戎文王生於東夷顧惟德所授耳今見眾十餘萬皆一當晉十鼓行而摧亂晉猶拉枯耳上可成漢高之業下不失為魏氏。雖然晉人未必同我漢有天下世長恩德結於人心是以昭烈崎嶇於一州之地而能抗衡於天下吳。又漢氏之甥約為兄弟兄亡弟紹不亦可乎!。且可稱漢追尊後主以懷人望乃遷於左國城遠人歸附者數萬永興元年元海乃為壇於南郊僭即漢王位立漢高以下三祖五宗神主以祭之東瀛公騰使將軍聶玄討之戰於大陵玄師敗績騰懼率并州二萬餘戶下山東所在為寇元海遣其建武將軍劉曜寇太原汪氏屯留長子中都皆䧟之二年騰。又遣司馬瑜周良石鮮等討之次於離石汾城元海遣其武牙將軍劉欽等六軍拒瑜等四戰瑜皆敗欽振旅而歸遂進據河東攻寇蒲阪平陽皆䧟之元海入都蒲阪懷帝永嘉二年元海僭即皇帝位遷都平陽。

後趙石勒晉末以胡奴招集王陽安支雄冀保吳豫劉膺桃豹逯明等八騎為群盜後郭敖劉徵劉寶張а仆呼延莫郭黑略張越孔豚趙鹿支屈六等。又赴之號為十八騎復東如赤龍驥諸苑中乘苑馬遠掠繒寶以賂汲桑及成都王[A13C]敗乘輿於蕩陰逼惠帝如鄴宮王浚以[A13C]淩辱天子使鮮卑擊之[A13C]懼挾帝南奔雒陽帝復為張方所逼遷於長安關東所在兵起皆以誅[A13C]為名河間王懼東師之盛欲輯懷東憂乃奏議廢[A13C]是歲劉元海稱漢王於黎亭[A13C]故將陽平人公師藩等自稱將軍起兵趙魏眾至數萬勒與汲桑帥牧人乘苑馬數百騎以赴之桑始命勒以石為姓勒為名焉藩拜為前隊督從攻平昌公模於鄴模使將軍馮嵩逆戰敗之藩濟自白馬而南濮陽太守茍晞討藩斬之勒與桑亡潛苑中桑以勒為伏夜牙門帥牧人劫掠郡縣繫囚。又招山澤亡命多附勒勒率以應之桑乃自號大將軍稱為成都王[A13C]誅東海王越東瀛公騰為名桑以勒為前驅屢有戰功署為掃虜將軍忠明亭侯桑進軍攻鄴以勒為前鋒都督大敗騰將馮嵩因長驅入鄴遂害騰殺萬餘人掠婦女珍寶而去濟自延津南擊兗州越大懼使茍晞王瓚等討之桑勒攻幽州刺史石於樂陵死之乞活田禋帥眾五萬救勒逆戰敗禋與晞等相持於平原陽平間數月大小三十餘戰戰互有勝負越懼次於官渡為晞聲援桑勒為晞所敗死者萬餘人乃收餘眾將奔劉元海冀州刺史丁紹要之於赤橋。又大敗之桑奔馬牧勒奔樂平王師斬桑於平原時胡部大張旬督馮突莫等擁眾數千壁於上黨勒往從之深為所昵因說旬督曰:劉單于舉兵誅晉部大拒而不從,豈能獨立乎!曰:不能勒曰:如其不能者兵馬皆有所屬今部落皆已被單于賞募往往聚議欲叛部大而歸單于矣。宜早為之計旬督等素無智略懼部眾之貳已也。乃潛隨勒單騎歸元海元海署旬督為親漢王莫突為都督部大以勒為輔漢將軍平晉王以統之勒,於是命荀督為兄賜姓石氏名之曰:會言其遇巳也。烏丸張伏利度亦有眾三千壁於樂平劉元海屢招而不能致勒偽獲罪於元海因奔伏利度利度大悅度結為兄弟使勒率諸胡寇掠所向無前諸胡畏服勒知眾心之服已也。乃因會執伏利度告諸胡曰:今起大事我與伏利度孰堪為主諸胡咸以推勒勒,於是釋伏利度率其部眾歸元海加勒督山東征討諸軍事以伏利度之眾配之元海使劉聰攻壺關命勒率所統七千為前鋒都督劉琨遣護軍黃秀等救壺關勒敗秀於白田秀死之勒遂䧟壺關元海命勒與劉零閻羆等七將率眾三萬寇魏郡頓丘諸壘壁多䧟之及元海僭號授勒平東大將軍,於是勒並軍寇鄴鄴潰執魏郡太守王粹於三臺進攻趙郡中立進軍攻鉅鹿常山䧟冀州郡縣堡壁百餘眾至十餘萬使其將張斯率騎詣并州山北諸郡縣說諸胡羯曉以安危諸胡懼勒威名多有附者進軍常山分遣諸將攻中山忄專陵高陽諸縣降之者數萬人分命諸將攻諸未下及叛者降三十餘壁置守宰以撫之進寇信都害冀州刺史王斌,於是車騎將軍王堪北中郎將裴憲自雒陽率眾討勒勒燒營並糧回軍拒之次於黃牛壘魏郡太守劉矩以郡附於勒勒使矩統其壘眾為中軍左翼勒至黎陽裴憲棄其軍奔於淮南王堪退堡倉垣勒與閻羆攻瀦圈苑市二壘䧟之並統其眾潛自石橋濟河攻䧟白馬東襲鄄城因攻倉垣遂渡河攻廣宗清河平原陽平諸縣降勒者九萬餘口復南濟河時劉聰攻河內勒率騎會之攻武德及元海死劉聰授勒并州刺史汲郡公劉粲率眾四萬寇雒陽勒率騎二萬會之遂至雒川粲出に轅勒出成臯關圍陳留太守王瓚於倉垣為瓚所敗退屯文石津將北攻王浚會浚將王甲始率遼西鮮卑萬餘騎敗趙固於津北勒乃燒船棄營濟河攻襄城先是雍州流人王如侯脫嚴嶷等起兵江淮間聞勒之來也。懼遣眾一萬屯襄城以拒勒勒擊敗之盡俘其眾勒至南陽屯於宛北山如懼勒之攻襄也。使送珍寶車馬犒師結為兄弟勒納之如與侯脫不平說勒攻脫勒夜令三軍雞鳴而駕晨壓宛門攻之旬有三日而克嚴嶷率眾救脫至則無及遂降於勒勒斬脫囚嶷送於平陽盡並其眾軍勢彌盛勒南寇襄陽䧟江西壘壁三十餘所留刁膺守襄陽躬率精騎三萬攻王如憚如之盛遂趣襄城如知之遣弟璃率騎二萬五千詐言犒軍實欲襲勒勒迎擊滅之北寇新蔡進䧟許昌初東海王越率雒陽之眾二十萬討勒越薨於軍眾推太尉王衍為主率眾東下勒輕騎追及之衍軍大潰勒分騎圍而射之相登如山無一免者因率精騎三萬入自成臯關會劉曜王彌寇雒陽䧟之勒出に轅屯於許昌劉聰授勒征東大將軍幽州牧固辭將軍不受先是彌納劉之說將先誅勒東王青州使暾徵其將曹嶷於齊勒遊騎獲得彌所與嶷書勒殺之密有圖彌之計矣。會彌將徐邈輒引部兵去彌彌漸削弱及勒之獲茍晞也。彌惡之為卑辭使謂勒曰:公獲茍晞而赦之何其神也。使晞為公左彌為公右天下不足定勒謂張賓曰:王彌位重言卑恐其遂成前狗意也。賓曰:觀王公有青州之心桑梓本邦固人情之所樂明公獨無并州之思乎!王公遲回未發者懼明公踵其後已有窺明公之志但未獲便耳今不圖之恐曹嶷復至共為羽翼後雖欲悔何所及邪徐邈既去軍勢稍弱觀其控禦之懷猶盛可誘而滅之勒以為然勒時與陳午相攻於蓬關王彌亦與劉瑞相持甚急彌請救於勒勒未之許張賓進曰:明公嘗恐不得王公之便今天以其便授我矣。陳午小豎何能為寇王彌人傑將為我害勒因回軍擊瑞斬之彌大悅謂勒深心推奉無復疑也。勒引師攻陳午於肥澤司馬上黨李顯說勒曰:公天生神武當平定四海士庶皆仰屬明公望濟於塗炭有與公爭天下者公不早圖之而返攻我曹流人我曹鄉黨終當奉戴何遽見逼乎!勒心然之詰朝引退詭請王彌宴於巳吾彌長史張嵩諫彌勿就恐有專誅孫峻之禍彌不從既入酒酣勒手斬彌而並其眾啟聰稱彌叛逆之狀聰署勒鎮東大將軍督並幽二州諸軍事領并州刺史持節征討都督校尉開府幽州牧公如故茍晞王瓚謀叛勒勒害之以將軍左伏肅為前鋒都尉攻掠豫州諸郡臨江而還屯於葛陵降諸夷楚署將軍二千石以下稅其義縠以供軍士勒侵壽春無功而還行達東燕聞汲郡向冰有眾數千壁於枋頭勒將於棘津北潛渡懼冰邀之會諸將問計張賓進曰:如聞冰船盡在瀆中未上枋內可簡壯勇者千人詭道潛渡襲取其船以濟大軍大軍既濟冰必可擒也。勒從之使支雄孔萇等從文石津糸專筏潛渡勒引其眾自酸棗向棘津冰聞勒軍至始欲內其船會雄等已渡屯其壘門下船三十餘艘以濟其軍令主簿鮮于豐挑戰設三伏以待之冰怒乃出軍將戰而三伏齊發夾擊攻之。又因其資軍遂振豐長驅寇鄴攻北中郎將劉演於三臺演部將臨深牟穆等率眾數萬降於勒劉聰署勒為冀州牧進封上黨郡公邑五萬戶時廣平遊綸張豺擁眾數萬受王浚假署保據苑鄉勒使夔安支雄等七將攻之破其外壘浚遣督護王昌及鮮卑就六眷末丕匹磾等部眾五萬餘以討勒時城隍未脩乃於襄國築隔城重柵設障以待之就六眷屯於渚陽勒分遣諸將連出挑戰頻為就六眷所敗。又聞其大造攻具勒顧謂其將佐曰:今寇來轉逼彼眾我寡恐圍不解外救不至內糧罄絕縱孫吳重生亦不能固也。吾將簡練將士大陣於野以決之何如諸將皆曰:宜固守以疲寇彼師老自退追而擊之蔑不克矣。勒顧謂張賓孔萇曰:君以為何如賓萇俱曰:聞就六眷克來月上旬送死北城其大眾遠來戰守連日以我軍勢寡弱謂不敢出戰意必懈怠今段氏種眾之悍末丕尤最其卒之精勇悉在末丕所可勿復出戰示之以弱速鑿北壘為突門二十餘道候賊列守未定出其不意直沖末丕帳敵必震惶計不及設所謂迅雷不及掩耳末丕之眾既奔餘自摧散擒末丕之後彭祖可指辰而定勒笑而納之即以萇為攻戰都督造突門於北城鮮卑入屯北壘勒候其陣未定躬率將士鼓訁於城上會孔萇督諸突門伏兵俱出擊之生擒末丕就六眷等眾遂奔散萇乘勝追擊枕屍三十餘里獲鎧馬五千匹就六眷收其遺眾屯於渚陽遣使求和送鎧馬金銀並以末丕三弟為質而請末丕諸將並勸勒殺末丕以挫之勒曰:遼東鮮卑健國也。與我素無怨讎為王浚所使耳今殺一人結怨一國非計也。放之必悅不復為浚用矣,於是納其質遣。

石季龍盟就六眷於渚陽納為兄弟就六眷等引還使參軍閻綜獻捷於劉聰建興元年石季龍攻鄴三臺鄴潰劉演奔於廩丘將軍謝胥田青郎牧等率三臺流人降於勒勒以桃豹為魏郡太守以撫之時王浚署置百官奢縱氵虐勒有吞並之意遣其舍人王子春董肇等多賫珍寶奉表推崇浚為天子浚大悅勒,於是輕騎襲幽州晨至薊叱門者開門升其事命甲士執浚送襄國市斬之以晉尚書劉翰行幽州刺史劉聰以平幽州之勛署勒大都督陜東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勒之在襄國劉聰疾甚驛召勒為大將軍錄尚書事受遺詔輔政勒固辭乃止聰。又遣其使人持節署勒大將軍持節鉞都督侍中校尉二州牧公如故增封十郡不受聰死其子粲襲偽位其大將軍靳準殺粲於平陽勒命張敬率騎五千為前鋒以討準勒統精銳五萬繼之據襄陵北原羌羯降者四萬餘落準數挑戰勒堅壁以挫之劉曜自長安屯於蒲阪曜復僭號署勒大司馬大將軍加九錫增封十郡並前十三郡進爵趙公勒攻準於平陽小城平陽大尹周置等率雜戶六千降於勒巴帥及諸羌羯降者十餘萬落徙之司州諸縣準使卜泰送乘輿服御請和勒與劉曜競有招懷之計乃送泰於曜使知城內無歸曜之意以挫其軍勢曜潛與泰結盟使還平陽宣慰諸部落勒疑泰與曜有謀欲斬泰以速降之諸將皆曰:今斬卜泰準必不復降就令泰宣漢要盟於城中使相率誅斬準必懼而速降矣。勒久乃從諸將議遣卜泰入平陽與準將喬春馬忠等起兵攻準殺之推靳明為盟主遣泰及卜玄奉傳國六璽送於劉曜勒大怒遣令史羊升使平陽責明殺準之狀明怒斬升勒怒甚進軍攻明明出戰勒擊敗之枕屍二里明築城門堅守不復出戰勒遣其左長史王修獻捷於劉曜晉彭城內史周堅害沛內史周默以彭沛降於勒石季龍率幽冀州兵會勒攻平陽劉曜遣軍征東劉暢救明勒令舍師於蒲上靳明率平陽之眾奔於劉曜曜西奔粟邑勒焚平陽宮室使裴憲石會修復元海聰二墓收劉粲以下百餘屍葬之徙軍儀樂器於襄國劉曜。又遣其使人郭等持節署勒太宰領大將軍進爵趙王增封七郡並前二十郡出入警蹕冕有十二旒乘金根車駕六馬如曹公輔漢故事勒舍人曹平樂因使留仕於曜曰:大司馬遣王修等來外表至處內覘大駕彊弱謀待修之返將輕襲乘輿時曜勢實殘弊懼修宣之曜大怒追汜等還斬修於粟邑停太宰之授勒怒甚下令曰:孤兄弟之奉劉家人臣之道過矣。若微孤兄弟,豈能南面稱朕哉!根基既立便欲相圖天不助惡使假手靳準孤惟事君之體當資舜奉瞽叟之義故復推崇令主齊好如初何圖長惡不悛殺奉誠之使帝王之起復何常哉!趙王趙帝孤自取之名號大小豈其所節耶,於是置大醫尚方禦府諸令及挈壺署石季龍與張敬張賓及諸將佐百餘人勸勒稱尊號勒五讓而後許之。

石季龍初以勒從子拜征虜將軍禦眾嚴而不煩莫敢犯者指授攻討所向無前故勒寵之信任彌隆仗以專征之任勒之居襄國署季龍為魏郡太守鎮鄴三臺攻劉演於廩丘支雄逯明擊寧黑於東武陽陷之黑赴河而死徙其眾萬餘於襄國郡續使文鴦救演季龍退止盧關津避之文鴦弗能進屯於景亭兗豫豪右張平等起兵救演季龍夜棄營設伏於外揚聲將歸河北平等以為信然入於空營季龍回擊敗之遂䧟廩丘演奔文鴦軍獲演弟啟送於襄國累封中山公攻匹磾於厭次降之。又統中外精卒四萬討徐龕攻陷之。又統中外步騎四萬討曹嶷於廣固降之及劉曜子熙等去長安奔於上わ勒遣季龍討之季龍克上わ進攻集木。且羌於河西克之俘獲數萬秦隴悉平勒僭號天王以季龍為太尉守尚書令進封中山王。

●卷二百二十二

○僭偽部·勛伐第二

前燕慕容晉武帝時為鮮卑都督太康十年遷於徒河之青山以大棘城即帝顓頊之墟也。惠帝元康四年乃移居之太安初宇文莫圭遣弟屈雲寇邊城雲別帥大素延攻掠諸部親擊敗之素延怒率眾圍棘城乃躬貫甲冑馳出擊之素延大敗追奔百里俘斬萬餘人懷帝永嘉初自稱鮮卑大單于時遼東太守龐本以私憾殺東夷校尉李臻附塞鮮卑素連木津等為臻報讎實欲因而為亂遂攻陷諸縣殺掠士庶太守袁謙頻戰失利校尉封釋懼而請和連歲寇掠百姓失業流亡爭歸附者日月相繼子翰言曰:求諸侯莫如勤王自古有為之君靡不仗此以成事業者也。今連津跋扈王師覆敗蒼生屠膾豈甚此乎!豎子外以龐本為繇內實幸而為寇封使君以誅本請和而毒害滋甚遼東傾沒已二周中原兵亂州師屢敗勤王仗義今其時也。單于宜明九伐之威救倒懸之命數連津之罪合義兵以誅之上則興復遼邦下則並吞二部忠義彰於本朝私利歸於我國此則吾鴻漸之始也。終可以得志於諸侯從之是日率騎討連津大敗斬之二部悉降徙之棘城立遼東郡而歸其後平州刺史東夷校尉崔毖陰結高句麗及宇文國等謀滅以分其地元帝大興初三國伐以計間之二國引兵而歸唯宇文悉獨官攻之盡眾逼城連營三十里簡銳士配世子推鋒於前庶長子翰領精騎為奇兵從旁出直沖其營方陣而進悉獨官乃自恃其眾不設備見軍之至方率兵拒之前鋒始交翰已入其營縱火焚之其眾皆震擾不知所為遂大敗悉獨官僅以身免盡俘其眾元帝遣使者拜平州牧遼東郡公末波初統其國而不修備襲之入令支收其名馬寶物而還石勒遣使通和拒之送其使於建業勒怒遣宇文乞得龜擊拒之以裴嶷為右部都率索頭為右翼命其少子仁自平郭趣伯林為左翼攻乞得龜克之悉虜其眾乘勝其國城收其資用億計徙其人數萬戶以歸慕容初為平北將軍封朝鮮公嗣父行平州刺史督攝部內尋而宇文乞得龜為別部逸豆歸所逐奔死於外率騎討之逸豆歸懼而請和遂築榆陰安晉二城而還其後。又自征遼東克襄平徙遼東大姓於棘城置和陽武次西樂三縣而歸遼弟蘭擁眾數萬屯於曲水亭將攻柳城宇文歸寇安晉為蘭聲援以步騎五萬擊之師次柳城蘭歸皆Т遣封奕率輕騎追擊敗之收其軍實館穀二旬而還謂諸將曰:二虜恥無功而歸必復重至宜於柳城左右設伏以待之遣封奕率騎潛於馬兜山諸道俄而遼騎果至奕夾擊大敗之斬其將榮保遣兼長史劉斌郎中令陽景送徐孟歸於京師遼屢為邊患遣將軍宋回稱藩於石季龍請師討遼季龍,於是扌眾而至率諸軍攻遼令支以北諸城遼遣其將段蘭來拒大戰敗之斬級數千掠五千餘戶而歸季龍至徐無遼奔密雲山季龍進入令支怒之不會師也。進軍擊之至於棘城戎卒數十萬四面進攻郡縣諸部叛應季龍者二十六城相持旬餘左右勸降龍曰:孤方取天下何乃降人乎!遣其子恪等率騎三千晨出擊之季龍諸軍驚擾棄甲而遁恪乘勝追之斬獲二萬餘級築戍凡城而還成帝拜大將軍封燕王成帝咸康七年遷都龍城率勁卒四萬入自南陜以伐宇文高句麗。又使庶兄翰及子垂為前鋒遣長史王㝢勒眾萬五千從北置而進高句麗王釗謂軍之從北路也。乃遣其弟武統精銳五萬拒北置躬率弱卒以防南陜翰與釗戰於木底大敗之乘勝遂入丸都釗單馬而遁掘釗父利墓載其屍並其母妻珍寶掠男女五萬餘口焚其宮室毀丸都而歸明年釗遣使臣稱於貢其方物乃歸其父屍宇文歸遣其國相莫淺渾伐遣翰擊之渾大敗僅以身免盡俘其眾尋乂率騎一萬親伐宇文歸以翰及子垂為前鋒歸使其驍將涉奕於盡眾拒翰翰斬奕於盡俘其眾歸遠遁漠北。又遣慕容恪攻高句麗南蘇克之置戍而還三年遣其世子俊與恪率騎萬七千東襲夫餘克之虜其王及部眾五萬餘口以還。

慕容俊嗣其父為大將軍大單于燕王明年俊率三軍南伐出自盧龍次於無終石季龍幽州刺史王午棄城走留其將王他守薊俊攻陷其城斬他因而都之徙廣寧上谷人於徐無代郡人於丸城而還及冉閔殺石衤氐僭稱大號俊遣慕容恪略地中山慕容評攻王午於魯口降之遂進攻鄴克其城送冉閔妻子僚屬及其文物於中山晉穆帝永和八年遂僭即帝位。

前秦苻洪本姓蒲父懷歸為部落小帥永嘉之亂洪乃散千金召英傑之士訪安危變通之術宗人蒲光蒲突遂推洪為盟主劉曜僭號長安光等逼洪歸曜拜率義侯曜敗洪西保隴山石季龍將攻上わ洪。又請降季龍大悅拜冠軍將軍委以西方之事季龍滅石生洪說季龍宜徙關中豪傑及羌戎內實京師季龍從之以洪為龍驤將軍流人都督處於枋頭累有戰功封西平郡公其部下賜爵關內侯者二千餘人以洪為關內領侯季龍死石遵即位洪遣使降晉後石鑒殺遵所在兵起洪有眾十萬餘永和六年穆帝以洪為征北大將軍都督河北諸軍事冀州刺史封廣川郡公時有說洪稱尊號者洪亦以讖文有草付應王。又其孫堅背有草付字遂改姓苻氏自稱大將軍大單于三秦王苻彳建嗣父洪位去秦王稱晉爵時京兆杜洪竊據長安自稱晉征北將軍雍州刺史戎夏多歸之彳建密圖關中懼洪知之乃偽受石祗官繕宮室於枋頭課所部種麥示無西意有知而不種者彳建殺之以徇既而自稱晉征西大將軍都督關中諸軍事雍州刺史盡眾西行起浮橋於盟津以濟遣其弟雄率步騎五千入潼關兄子菁自尺關入河東彳建執菁手曰:事。若不捷汝死河北我死河南不及黃泉無相見也。既濟焚橋自統大眾繼雄而進杜洪遣其將張先要彳建於潼關彳建逆擊破之彳建雖戰勝猶修箋於洪並送名馬珍寶請至長安上尊號洪曰:幣重言甘誘我也。乃盡召關中之眾來拒彳建筮之遇泰之臨彳建曰:小往大來吉亨昔往東而小今還西而大吉孰大焉是時眾星夾河西流占者以為百姓還西之象彳建遂進軍次赤水遣雄略地渭北。又敗張先於陰盤擒之諸城盡陷菁所至無不降者三輔略定彳建引兵至長安洪奔司竹彳建入而都之遣使獻捷京師並修好於桓溫穆帝永和七年僭稱天王大單于八年僭即帝位後秦姚弋仲父回為魏鎮西將軍綏戎校尉西羌都督永嘉之亂弋仲東徙榆眉戎夏繈負隨之者數萬自稱西羌校尉雍州刺史扶風公劉曜之平陳安也。以弋仲為平西將軍封平襄公邑之於隴上及石季龍克上わ啟石勒以弋仲行安西將軍六夷左都督季龍執權弋仲率部眾數萬遷於清河拜奮武將軍西羌大都督封襄平縣公遷持節十郡六夷大都督冠軍大將軍季龍末梁犢敗李農於滎陽季龍大懼馳召弋仲弋仲率其部眾八千餘人屯於南郊輕騎至鄴謂季龍曰:犢等因思歸之心共為奸盜所行殘賊此成擒耳老羌請效死前鋒使一舉而了乃授使持節侍中征西大將軍賜以鎧馬弋仲曰:汝看老羌堪破賊不(弋仲性狷直俗無尊卑皆汝之季龍恕而不責),於是貫甲跨馬於庭中策馬南馳不辭而出遂滅梁犢以功加劍履上殿入朝不趨進封西平郡公。

姚萇初為苻堅揚武將軍累遷步兵校尉封益都侯為堅將累有大功及堅寇晉以萇為龍驤將軍督益梁州諸軍事堅既敗於淮南歸長安慕容泓起兵叛堅,堅遣子討之以萇為司馬為泓所敗死之萇遣龍驤長史趙郡詣堅謝罪堅殺之萇懼奔於渭北遂如馬牧西州豪族尹詳趙曜王欽盧牛雙狄廣張乾等率五萬餘家咸推萇為盟主晉孝武太元九年自稱大將軍大單于萬年秦王堅寧朔將軍宋方率騎三千從雲中將赴長安萇自貳縣要敗之方單馬奔免其司馬田晃率眾降萇萇遣諸將攻新平克之因略地至安定鎮北諸城盡降之時苻堅為慕容沖所逼走入五將山沖入長安堅司隸校尉權翼等文武數百人奔於萇萇遣驍騎將軍吳忠率騎圍堅萇如新平俄而忠執堅送之慕容沖遣其車騎大將軍高蓋率眾五萬來伐戰於新平南大破之蓋率麾下數千人來降遂僭即帝位。

姚興嗣父萇偽位使征西姚碩德率隴右諸軍伐乞伏乾歸興潛軍赴之乾歸敗走降其部眾三萬六千收鎧馬六萬匹軍無私掠百姓懷之興進如χ罕乾歸以窮蹙來降拜鎮遠將軍河州刺史歸義侯復以其部眾配之興如貳城將討赫連勃勃遣姚詳等分督租運諸軍事未集而勃勃騎大至興乃遣左將軍姚文宗率禁兵拒戰中壘齊莫統氐兵以繼之文宗與莫皆果敢兼人以死力戰勃勃乃退留禁兵五千配姚詳守貳城興還長安。

後蜀李特初居略陽晉惠帝元康中隨流人入蜀永康元年詔徵益州刺史趙為大長秋以成都內史耿滕代遂謀叛自稱大都督大將軍益州牧特弟庠與兄弟及妹夫李含任回上官惇扶風李攀始平費它氐符成隗伯等以四千騎降以庠為威寇將軍使斷北道其後惡庠齊整以事誅之並殺子侄宗族三十餘人慮特等為難遣人喻之曰:庠非所宜言罪應至死不及兄弟以庠屍還特復以特兄弟為督將以安其眾牙門將許弇求為巴東監軍杜淑張粲固執不許弇怒於ト下手殺淑粲淑粲左右。又殺弇皆心腹也。特兄弟既以怨引兵歸綿竹恐朝廷討已遣長史費遠犍為太守李督護常俊督萬餘人斷北道次綿竹之石亭特密收合得七千餘人夜襲遠軍遠大潰因放火燒之死者十八九進攻成都聞兵至驚恐不知所為李張徵等夜斬關走出文武盡散獨與妻子乘船走至慶都為下人朱竺所殺特至成都縱兵大掠害西夷護軍姜發殺長史袁合及所置守長遣其牙門王角李基詣雒陽陳之罪狀先是惠帝以涼州刺史羅尚為平西將軍領護西夷校尉益州刺史督牙門將王敦上庸都尉義歆蜀郡太守徐儉廣漢太守辛冉等凡七十餘人入蜀特等聞尚來甚懼使其弟驤於道奉迎並貢寶物尚甚悅以驤為騎督特及弟流復以牛酒勞尚於綿竹王敦辛冉並說尚曰:特等流人專為盜賊急宜梟除可因會斬之尚不納冉先與特有舊因謂特曰:故人相逢不吉當凶矣。特深自猜懼尋有符下秦雍州凡流人入漢川者皆下所在召還特兄輔素留鄉里言迎家既至蜀謂特曰:中國方亂不足復還特以為然乃有雄據巴蜀之意朝廷以討趙功拜特宣威將軍封長樂鄉侯流為宣威將軍武陽侯璽書下益州條例六郡流人與特協同討者將加封賞辛冉以非次見徵不願應召。又欲以滅為己功乃寢朝命不以實上眾咸怨之羅尚遣從事催遣流人限七月上道辛冉性貪暴欲殺流人首領取其資貨乃移檄發遣。又令梓潼太守張演於諸要施關搜索寶貨特等固請求至秋收流人布在梁益為人傭力及聞郡逼遣人人愁怨不知所為。又知特兄弟頻請求停皆感而恃之。且水雨將降年穀未登流人無以為行資遂相與詣特特乃結大營於綿竹以處流人移冉求自寬冉大怒遣人分榜通逵購募特兄弟許以重賞特見大懼悉取以歸與驤改其購云:能送六部之豪李任閻趙楊上官及氐叟侯王一首賞百匹流人既不樂移咸往歸特騁馬屬鞭同聲雲集旬月間眾過二萬流亦聚眾數千特乃分為二營特居北營流居東營特遣閻式詣羅尚求申期式既至見冉營柵沖要謀掩流人嘆曰:無寇而城讎必保焉今而速之亂將作矣。又知冉及李意不可回乃辭尚還綿竹尚謂式曰:子。且以吾意告諸流人今聽寬矣。式曰:明公惑於奸說恐無寬理弱而不可輕者百姓也。今促之不以理眾怒難犯恐為禍不淺尚曰:然吾不欺子子其行矣。式至綿竹言於特曰:尚雖云:爾然未必可信也。何者尚威刑不立冉等各擁彊兵一旦為變亦非尚所能制深宜為備特納之冉相與謀曰:羅侯貪而無斷日復一日流人得展奸計李特兄弟並有雄才吾屬將為豎子虜矣。宜為決計不應復縱之乃遣廣漢都尉曾元牙門張顯劉並等潛率步騎三萬襲特營羅尚聞之亦遣都護田佐助元特素知之乃繕甲厲兵戒嚴以待之元等至特安臥不動待其眾半入發兵擊之殺傷者甚眾害田佐曾元張顯傳首以示尚冉尚謂將佐曰:此虜誠去矣。昔廣漢不用吾言以張賊勢今將。若之何,於是六郡流人推特為主特命六郡大部曲督李含上わ令任臧始昌令閻式諫議大夫李攀陳倉令李武陰平令李遠將兵都尉楊褒等上書請依梁統奉竇融故事推特行鎮東將軍以相鎮統,於是進兵攻冉於廣漢冉眾出戰特每破之尚遣李及費遠率眾救冉憚特不敢進冉智力既窮出奔江陽特入據廣漢以李超為太守進兵攻尚於成都閻式遺書與尚責其信用攙構欲討流人。又陳特兄弟立功王室以寧益土尚覽書知特等將有大志嬰城固守求救於梁寧二州,於是特自稱使持節大都督鎮北大將軍承制封拜一依竇融在河西故事兄輔為驃騎將軍弟驤為驍騎將軍長子始為威武將軍次子蕩為鎮軍將軍少子雄為前將軍李含為西夷校尉含子國離任回李恭上官晶李攀費佗等為將帥任臧上官惇楊褒楊珪王達麯歆等為爪牙李遠李博夕斌嚴之上官琦李濤王懷等為僚屬閻式為謀主何巨趙肅為腹心時羅尚貪殘為百姓患而特與蜀人約法三章施捨賑貸禮賢拔滯軍政肅然百姓為之謠曰:李特尚可羅尚殺我尚頻為特所敗乃阻長圍緣水作營自都安至犍為七百里與特相拒河間王遣都護衙博廣漢大守張征討特南夷校尉李毅。又遣兵五千助尚尚遣都護張龜軍繁城三道攻特特命蕩雄襲博特射擊張龜龜敗績死者大半蕩。又與博接戰連日博亦敗績死者大半蕩追博至漢德博走葭萌進寇巴西巴西郡丞毛植五官襄珍以郡降蕩撫恤初附百姓安之蕩進攻葭萌博。又遠遁其眾盡降於蕩晉孝武大安元年特自稱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諸軍事大將軍大都督改年建初大赦其境內。

李流兄特承制以流為鎮東將軍特既死蜀人多叛流人大懼流與兄子蕩雄收遺眾還赤祖流保東營蕩雄保北營流自稱大將軍大都督益州牧時宋岱水軍三萬次於墊江前鋒孫阜破德陽獲特所置守將蹇碩太守任臧等退屯涪陵縣羅尚遣督獲常深軍毗橋牙門左汜黃訇何沖二道攻北營流身率蕩雄攻深柵克之深士眾星散追至成郡尚閉門自守蕩馳馬追擊觸倚矛被傷死流以特蕩並死而岱阜。又至甚懼太守李含。又勸流降流將從之雄與李驤疊諫不納流遣子世及含子胡質於阜軍胡兄含子離聞父欲降自梓潼馳還欲諫不及退與雄謀襲阜軍曰:若功成事濟約與君三年疊為主雄曰:今計可定二翁不從將。若之何離曰:今當制之。若不可制便行大事翁雖是君叔勢不得已老父在君夫復何言雄大喜乃攻尚軍尚保大城雄渡江害汶山太守陳圖遂入郫城流移營據之三蜀百姓並保險結塢城邑皆空流野無所略士眾饑困涪陵人範長生率眾千餘家依青城山尚參軍涪陵徐轝求為汶山欲要結長生等與尚犄角討流尚不許轝怨之求使江西遂降於流說長生等使資給流軍糧長生從之故流軍復振流素重雄有長者之德每云:興吾家者必此人也。敕諸子尊奉之流疾篤謂諸將曰:驍騎高明仁愛識斷多奇固足以濟大事然前軍英武殆天所相可共受事於前軍以為成都王。

李雄父特承制以雄為前將軍特弟流死雄自稱大都督大將軍益州牧都於郫城羅尚遣將攻雄雄擊走之李驤攻犍為斷尚運道尚軍大餒攻之。又急遂留牙門羅特固守尚委城夜遁特開門內雄遂克成都於時雄軍饑甚乃率眾就穀於郪掘野芋而食之蜀人流散東下江陽南入七郡僭稱成都王。又僭即帝位遣李國李雲等率眾二萬寇漢中梁州刺史張殷奔於長安國等陷南鄭盡徙漢中人於蜀先是南土頻歲饑疫死者十萬討南夷校尉李毅等固守不降雄誘建寧夷使討之毅病卒城陷殺壯士三千餘人送婦女千口於成都時李離據梓潼其部將羅義張金茍等殺離及閻式以梓潼歸於尚尚遣其將向奮屯安漢之宜福以逼雄雄率眾攻奮不克時李國鎮巴西其帳下文碩。又殺國以巴西降尚雄乃引歸遣其將張寶襲梓潼陷之會羅尚卒巴郡亂李驤攻涪。又陷之執梓潼太守譙登遂乘勝進軍討文碩害之大赦改元。

後涼呂光略陽氐人初仕苻堅舉賢良除美陽令夷夏愛服遷鷹揚將軍從堅征張平戰於銅壁刺平養子蠔中之自是威名大著。又從王猛滅慕容封都亭侯苻重之鎮雒陽以光為長入為太子右率蜀人李焉聚眾二萬攻逼益州堅乃以光為破虜將軍率兵討滅之遷步兵校尉符洛反光。又擊平之拜驍騎將軍堅既平山東士馬彊盛遂有圖西域之志乃授光使持節都督西討諸軍事率將軍姜飛彭晃杜進康盛等扌兵七萬鐵騎五千以討西域以隴西董方馮翊郭抱武威賈虔弘農楊[A13C]為西府佐將行堅太子宏執光手曰:君器相非常必有大福宜深保愛光行至高昌聞堅寇晉光欲更須後命部將杜進曰:節下受任金方赴機宜速有何不了而更留乎!光乃進及流沙三百餘里無水將士失色光曰:吾聞李廣利精誠玄感飛泉湧出吾等豈獨無感致乎!皇天必將有濟諸軍不足憂也。俄而大雨平地三尺進兵至焉耆其王泥流率其旁國請降龜茲王帛純拒光光軍其城南五里為一營深溝高壘廣設疑兵以木為人被之以甲羅之壘上帛純馳徙城外人入於城中附庸侯王各嬰城自守光攻城既急帛純乃傾國財寶請救犭會胡犭會胡弟吶龍侯將馗率騎二十萬並引溫宿尉須等國王合七十餘萬以救之胡便弓馬善矛槊鎧如連鎖射不可入以革索為╆策馬擲人多有中者眾甚憚之諸將咸欲每營結陣案兵以拒之光曰:彼眾我寡營。又相遠勢分力散非良策也,於是遷營相接陣為勾鎖之法精騎為遊軍彌縫其闕戰於城西大敗之斬萬餘級帛純收其珍寶而走王侯降者三十餘國光入其城諸國憚光威名貢款屬路乃立帛純弟震為王以安之光撫寧西域威恩甚著傑黠胡王昔所未賓者不遠萬里皆來歸附上漢所賜節傳光皆表而易之堅聞光平西域以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玉門已西諸軍事安西將軍西域校尉道絕不通光既平龜茲有駝二萬餘頭致外國珍寶及奇伎異戲殊禽怪獸千餘品駿馬萬餘匹而苻堅高昌太守楊翰說其涼州刺史梁熙拒守高桐伊吾二關熙不從光至高昌翰以郡迎降及玉門梁熙傳檄責光擅命還使遣子裔與振威姚皓別駕衛翰率眾五萬拒光於酒泉光報檄涼州責熙無赴難之誠數其遏歸師之罪遣彭晃杜進姜飛等為前鋒擊裔大敗裔輕將麾下數百騎東奔杜進追擒之,於是四山胡夷皆來款附武威太守彭濟執熙請降光入姑臧自領涼州刺史護羌校尉表杜進為輔國將軍武威太守封武始侯其餘封拜各有差以主簿尉祐為寧遠將軍金城太守祐自允吾襲據外城以叛祐從弟隨據陰以應之光遣其將魏真討之隨敗奔祐光將姜飛。又擊敗祐眾祐奔據興城扇動百姓夷夏多從之飛司馬張象參軍郭雅謀殺飛應祐發覺逃奔初苻堅之敗張天錫南奔其世子大豫為長水校尉王穆所匿及堅還長安穆將大豫奔禿髪思復鞬思復鞬送之魏安是月魏安人焦松齊肅張濟等起兵數千迎大豫於揖次陷昌松郡光遣其將杜進討之為大豫所敗大豫遂進逼姑臧求決勝負王穆諫曰:呂光糧豐城固甲兵精銳逼之非利不如席捲嶺西厲兵積粟東向而爭不及期年可以平也。大豫不從乃遣穆求救於嶺西諸郡建康太守李隰祁連都尉嚴純及閻襲起兵應之大豫進屯城西王穆率眾三萬及思復鞬子奚於等陣於城南光出擊破之斬奚於等二萬餘級光謂諸將曰:大豫。若用王穆之言恐未可平也。諸將曰:大豫,豈不及此耶皇天欲贊成明公八百之業故令大豫迷於良{美}爾光大悅賜金帛有差大豫自西郡詣臨洮驅略百姓五千餘戶保據俱城光將彭晃徐裔攻破之大豫奔廣武穆奔建康廣武人執大豫送之斬於姑臧市光至是始聞苻堅為姚萇所害乃建元曰:太安自稱使持節侍中中外大都督督隴右河西諸軍事大將軍領護匈奴中郎將涼州牧酒泉公。

●卷二百二十三

○僭偽部·勛伐第三

後燕慕容垂慕容子也。以滅宇文之功封都鄉侯石季龍來伐既還猶有兼並之志遣將鄧恆率眾數萬屯於樂安營攻取之備垂戍徒河與恆相持恆憚而不敢侵石季龍之死也。趙魏亂垂說慕容雋伐之雋以垂為前鋒都督雋僭稱尊號封垂吳王徙鎮信都以侍中右禁將軍錄留臺事大收東北之利乂為征南將軍荊兗二州牧有聲於梁楚之南再為司隸偽王公已下莫不累跡及慕容嗣位垂敗晉將桓溫於枋頭威名大振慕容評深忌惡之乃謀誅垂垂懼禍及己與世子金奔於苻堅,堅以垂為冠軍將軍封賓都侯食華陰之五百戶垂在堅朝歷京兆尹進封泉州侯所在征伐皆有大功堅之敗於淮南也。垂軍獨全堅以萬餘騎奔垂垂以兵屬堅至澠池垂請至鄴展拜陵墓因張國威刑以安戎狄堅許之遣其將李蠻閔亮尹國率眾三千送垂。又遣石越戍鄴張蠔戍并州時堅子丕先在鄴及垂至丕館之於鄴西垂具說淮南敗狀會堅將符揮告丁零翟斌聚眾謀逼雒陽丕配垂兵二千遣其將符飛龍率氐騎一千為垂之副以討之垂請入鄴城拜廟丕不許乃潛服而入亭吏禁之垂怒斬吏燒亭而去至河內殺飛龍悉誅氐兵召募遠近眾至三萬濟河焚橋令曰:吾本外假秦聲內規興復亂法者軍有常刑奉命者賞不逾日天下既定封爵有差不相負也。翟斌聞垂之將濟河也。遣使推垂為盟主及至雒陽率眾會垂勸稱尊號垂謀於眾曰:雒陽四面受敵北阻大河至於控馭燕趙非形勝之便不如北取鄴都據之而制天下眾咸以為然乃引師而東至滎陽以晉孝武太元八年自稱大將軍都督燕王承制行事攻拔鄴郛丕固守中城垂塹而圍之擁漳水以灌之翟斌密應符丕決防潰水事泄垂誅之,於是引師去鄴北屯新城開其西奔之路垂將有北都中山之意慕容農率眾數萬迎之群僚聞慕容為苻堅所殺勸垂僭位垂以慕容沖稱號關中不許其後苻丕棄鄴城奔於并州垂定都中山以太元十一年僭即位遣其征西慕容楷衛軍慕容麟鎮南慕容紹征虜慕容宙等攻苻堅冀州牧苻定鎮東苻紹幽州牧苻謨鎮北苻亮等悉降慕容盛初以慕容寶庶長子封長樂王寶如龍城盛留在後寶為蘭汗所殺盛馳進赴京因斬蘭汗以長樂王稱制先是慕容奇聚眾於建安亦將討汗百姓翕然從之汗遣兄子金討奇奇擊滅之進屯乙連盛既斬汗命奇罷兵奇遂與丁零嚴生烏丸王龍之阻兵叛盛引軍至橫溝去龍城十里盛出兵擊敗之執奇而還斬龍生等百餘人盛於是僭即尊位西秦乞伏國仁代其父司繁為苻堅鎮西將軍鎮勇士川及堅興壽春之役徵為將軍領先鋒騎會國仁叔父步頹叛於隴西堅遣國仁還討之步頹聞而大悅迎國仁於路國仁置酒高會攘袂大言曰:苻氏往因趙石之亂遂妄竊名號窮兵極武跨僭八州疆宇既寧宜綏以德方虛廣威聲勤心遠略騷動蒼生疲弊中國違天怒人將何以濟。且物極則虧禍盈而覆者天之道也。以吾量之是役也。難以免矣。當與諸君成一方之業及堅敗歸國仁乃招集諸部有不附者討而並之眾至十餘萬及堅為姚萇所殺國仁謂其豪帥曰:苻氏以高世之姿而困於烏合之眾可謂天也。夫守常迷運先達恥之見機而作英豪之舉吾雖簿德藉累世之資,豈可睹時來之運而不作乎!以太元十年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領秦河二州牧置武城武陽安固武始漢陽天水略陽氵強川甘松匡朋白馬菀川十二郡築勇士城以居之。

南燕慕容德初以慕容雋之弟封范陽王後從慕容垂如鄴及垂稱王以德為車騎大將軍遷司徒垂臨終敕其子寶以鄴城委德寶既嗣位以德為冀州牧領南蠻校尉鎮鄴魏將拓拔章攻鄴德遣南安王慕容青等夜擊敗之魏師退次新城。又遣遼西公賀賴盧率騎與章圍鄴德遣將追破章軍時魏師入中山慕容寶出奔於薊慕容詳。又僭號中山寶以德為丞相領冀州牧承制南夏隆安二年乃率戶四萬車二萬七千乘自鄴徙於滑臺依燕元故事稱元年。

北涼沮渠蒙遜雄傑有英略會伯叔羅仇麯粥從呂光征河西光前軍大敗麯粥言於兄羅仇曰:主上荒耄驕縱諸子朋黨相傾讒人側目今軍敗將死正是智勇見猜之日可不懼乎!吾兄弟素為所憚與其輕死溝瀆豈。若勒眾向西平出苕ワ奮臂大呼涼州不足定也。羅仇曰:理如汝言但吾家累世忠孝為一方所歸寧人負我無我負人俄而皆為光所殺宗姻諸部會葬者萬餘人蒙遜哭謂眾曰:昔漢祚中微吾之乃祖翼獎竇融保寧河右呂王耄荒虐無道,豈可不上繼先祖安世之志使二父有恨黃泉眾咸稱萬歲遂斬光中田護軍馬邃臨松令井祥以盟一旬之間眾至萬餘屯據金山與從兄男成推光建康太守業為使持節大都督龍驤大將軍涼州牧建康公改呂光龍飛二年為神璽元年業以蒙遜為張掖太守男成為輔國將軍委以軍國之任業僭稱涼王以蒙遜為尚書左承業憚蒙遜雄武微欲遠之乃以蒙遜從叔益生為酒泉太守蒙遜為臨池太守業既殺門下侍郎馬權蒙遜不自安請為西安太守業亦以蒙遜有大志懼為朝夕之變乃許焉蒙遜期與男成同祭蘭門山密遣司馬許成告業曰:男成欲謀叛許以取假日作逆。若求祭蘭門山神言驗矣。至期果然業收男成令自殺蒙遜聞男成死泣告眾曰:男成忠於公枉見屠害諸君能為報仇乎!。且州土兵亂似非業所能濟吾所以初奉之者以之為陳吳耳而信讒多忌枉害忠良,豈可安枕臥觀使百姓罹於塗炭男成素有恩信眾皆憤泣而從之北至氐池眾逾一萬鎮軍臧莫孩率部眾附之羌胡多起兵響應蒙遜壁於侯塢業先疑其右將軍田昂幽之於內至是謝而赦之使與武衛梁中庸等攻蒙遜昂至侯塢率騎五百歸於蒙遜蒙遜至張掖昂元子承爰斬關內之業左右皆散蒙遜大呼曰:鎮西何在軍人曰:在此蒙遜斬之晉安帝隆安五年梁中庸田昂等推蒙遜為大都督大將軍涼州牧張掖公義義八年僭即西河王位夏赫連勃勃初以西單于子為後魏所敗奔於叱幹部叱幹他鬥伏送勃勃於姚興高平公沒奕於奕於以女妻之姚興以為安遠將軍封陽川侯遷持節安北將軍五原公配以三交五部鮮卑及雜虜二萬餘落鎮朔方時河西鮮卑杜侖獻馬八千匹於姚興濟河至大城勃勃留之召其眾三萬餘人偽獵高平川襲殺沒奕於而並其眾眾至數萬義熙二年僭稱天王大單于自以匈奴夏後氏苗裔也。國稱大夏其年討鮮卑薛於等三部破之降眾數萬進討姚興三城已北諸戍斬其將楊丕姚石生等勃勃初僭號求婚於禿髪扌辱擅扌辱擅弗許勃勃怒率騎二萬餘眾伐之殺傷萬餘人掠二萬七千口牛馬羊數十萬而還扌辱擅追之勃勃逆擊大敗之追奔八千里殺傷萬計斬其大將十餘人。又與姚興將張佛生戰於青石原。又敗之俘斬五千七百人興遣將齊難率眾二萬來伐勃勃退如河曲難以去勃勃既遠縱兵掠野勃勃潛軍覆之俘獲七千餘人收其戎馬兵杖難引軍而退勃勃復追擊於木城拔之擒難俘其將士萬有三千戎馬萬匹嶺北夷夏降附者數萬計,於是拜置守宰以撫之勃勃。又率騎二萬入高崗及於五井掠平涼雜胡七千餘戶以配後軍進屯依力川姚興來伐至三城勃勃候興諸軍未集率騎擊之興大懼遣其將姚文宗距戰勃勃設伏擒之興將王奚聚羌胡三千餘戶於敕奇堡勃勃進攻之堡人窮迫執奚出降勃勃。又攻興將金雒生於黃石固彌姐豪地於我羅城悉皆拔之徙七千餘家於大城以其丞相石地代領幽州牧以鎮之勃勃兄子左將軍羅提率步騎一萬攻興將姚廣都於定陽克之勃勃。又攻興將姚壽都於清水城壽都奔上わ徙其人萬六千家於大城勃勃率騎三萬攻安定與姚興將楊佛嵩戰於青石北原降其眾四萬五千戎馬二萬匹進攻興將黨知隆於東鄉降之徙其三千餘戶於二城姚興鎮北參軍王買德來奔勃勃以為軍師中郎將。又攻興將姚逵於杏城二旬克之執逵及其將姚大用姚安和姚利仆尹敵等姚興死子泓立泓將姚嵩與氐王楊盛相持率騎四萬襲上わ未至而嵩為盛所殺勃勃攻上わ二旬克之殺泓秦州刺史姚平都及將士五千人毀城而去進攻陰密。又殺其將姚良子及將士萬餘人泓將姚恢棄安定奔於長安安定胡儼華韜率戶五萬據安定降於勃勃其後姚泓為宋高祖所滅高祖留子義貞鎮長安勃勃以子璝都督前鋒諸軍事領撫軍大將軍率騎二萬南伐關中郡縣悉降宋高祖召義真東鎮雒陽以朱齡石守長安百姓遂逐齡石而迎勃勃入於長安為壇於灞上僭即皇帝位。

吳楊行密盧州人唐僖宗廣明之亂天子幸蜀郡將遣行密徒步奏事如期而復光啟初秦宗權擾淮右頻寇廬壽郡將募能致戰擒賊者計級賞之行密以膽力應募往必有獲得補為隊長行密乃自募百餘人皆虓勇無行者殺都將自權州兵郡將即以符印付之而去朝廷因正授行密廬州刺史光啟三年揚州節度使高駢失政委任ビ人呂用之之輩牙將畢師鐸懼為用之所譖自高郵起兵襲廣陵為用之所卻乃乞師於宣州秦彥。且言事克之日願以揚州帥之彥先遣將秦稠以兵三千助師鐸攻陷廣陵高駢遂署師鐸為行軍司馬未幾秦彥率大眾並家屬渡江入據揚州自稱節度使初揚州未陷呂用之詐為高駢檄徵兵於廬州及城陷行密以軍萬人奄至畢師鐸之入廣陵也。呂用之出於外至是委質於行密行密攻廣陵營於大明寺秦畢出兵以攻行密之營短兵才接行密偽遁秦畢之兵爭入其柵以取金帛行密發伏兵以擊之秦畢大敗退走其壁自是不復出戰其年九月秦畢害高駢於幽州少長皆死同坎瘞於道院北垣下行密攻圍彌急城中食盡米斗四十千居人相略盡十月城陷秦畢走東塘行密入廣陵輦外寨之粟以食饑民即日米價減至三千十一月蔡賊孫儒以眾萬人自淮西奄至還據外寨行密輜重牛羊軍食未入城者皆為儒所有時秦畢來自東塘與儒軍合自是西門之外復為敵境矣。初呂用之遇行密於長給行密曰:用之有白金五千挺瘞於所居之廡下寇平日願備將士倡樓一醉之資至是行密閱兵用之在側謂用之曰:僕射許此輩銀何負心也。據命斬於三橋之下夷其族行密既有廣陵遣使至太梁陳歸附之意是自梁太祖兼領淮南乃遣牙將張廷範使於淮南與行密結盟尋遣行軍司馬李權知淮南留後令都將郭信以兵援送行密初則厚禮廷範及聞李之來氵孛然有拒命之意梁祖乃追李等還即表行密為淮南留後文德元年正月孫儒殺秦彥畢師鐸於高郵引軍襲廣陵下之儒自稱節度使行密收其眾歸於廬江龍紀元年孫儒出攻宣州行密乘虛襲據揚州孫儒引軍復攻行密大順元年行密危蹙率眾夜遁出據宣州儒復入揚州一年乃蒐練兵甲以攻行密屬江淮疾疫師人多死儒亦臥病為部下所執送於行密殺之行密自宣城長驅入於廣陵盡得孫儒之眾乾寧二年行密盡有淮南之地昭宗乃降制授淮南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營田觀察處置等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封會農郡王至子渭乃僭號漢劉隱唐末為廣州右都押衙領賀水鎮將兼封州刺史用法清肅威望頗振昭宗以嗣薛王知柔石門扈蹕功授清海軍節度使詔下廣州牙將盧琚譚謀不稟朝命隱舉部兵誅琚以聞知柔至深德之辟為行軍司馬委以兵賦昭宗命宰相徐彥。若代知柔復署前職彥。若在鎮二年臨薨手錶奏隱為兩使留後昭宗未之許命宰相崔遠為節度使遠行及江陵聞嶺表多盜懼隱違詔遲留不進會遠復入相乃詔以隱為留後然久未即真及梁祖為元帥隱遣使持重賂以求保薦梁祖即表其事遂降旄節梁開平初恩寵殊厚遷檢校太尉兼侍中封大彭郡王梁祖郊禋禮畢加檢校太師兼中書令。又命兼領安南郡護充清海靜海兩軍節度使進封南海王。

蜀王建陳州項城人唐末隸名於忠武軍秦宗權據蔡州懸重賞以募之建始自行間得補軍侯廣明中黃巢陷長安僖宗幸蜀時梁祖為巢將領眾攻襄鄧宗權遣小校鹿晏弘從監軍楊復光率師攻之建亦預行是歲復光入援京師明年破賊收京城初復光以忠武軍八千人立為八都晏弘與建各一都頭也。復光死晏弘率八都迎扈行在至山南乃攻剽金商諸郡縣得兵數萬進逼興元節度使牛叢棄城而去晏弘因自為留後以建等領屬部刺史不令之任俄而晏弘正授節旄恐部下謀已多行忍虐繇是部眾離心建與別將韓建友善晏弘益猜二建偽待之厚引入臥內二建懼夜登城慰守陴者因月下共謀所向謂韓建曰:僕射甘言厚德意疑我也。禍難無日矣。早宜擇利而行韓曰:善因率三千人趨行在僖宗嘉之賜與巨萬分其兵為五都仍以舊校主之即晉暉李師泰張造與二建也。因號曰:隨駕五都田令孜皆錄為假子及僖宗還宮建等分典神策軍皆遙領刺史光啟初從僖宗再幸興元令孜懼逼求為西川監軍楊復恭代為觀軍容使建等素為令孜所厚復恭恐懼不附已乃出五將為郡守以建為璧州刺史天子還京復恐以楊守亮鎮興元尤畏建侵已屢召之建不安其郡因招合洞豪猾有眾八千寇閬州陷之復攻利州刺史王珙棄城而去建攻剽二郡所至殺掠守亮不能制東川節度使顧彥朗初於關輔破賊時與建相聞每遣人勞問分貨幣軍食以給之故建不侵梓遂西川節度使陳敬憂其膠固謀於監軍田令孜曰:王八吾子也。彼無他腸作賊山南實進退無歸故也。吾馳咫尺之書可以坐置麾下即飛書招建建大喜遣使謂彥朗曰:十軍阿父遣信見招仆欲詣成都省阿父因依陳太師求一大郡是所願也。即之梓州見彥朗留家寄東川選精甲三千之成都行次鹿頭,或謂敬曰:建今之劇賊鴟視狼顧專謀人國邑儻其即至公以何等處之彼建雄心終不居人之下公如以將校遇之是養虎自貽其患也。敬懼乃遣人止建遽脩城守建怒遂據漢川領輕兵至成都敬讓之曰:彼何為者而犯吾疆理建軍吏報曰:閬州司徒北寄東川而軍容太師使者繼召今復拒絕何也。司徒不惜改轅而東但不省太師反為拒絕慮顧梓州復相嫌間謂我何心故也。使我來報。且欲寄食漢川公勿復疑時光啟三年居浹旬建盡取東川之眾設梯沖攻成都三日不克而退復保漢川月餘大剽蜀士進逼彭州百道攻之敬宣出兵來援建解圍縱兵大掠十一州皆罹其毒民不聊生建軍勢日盛復攻成都敬宣患之顧彥郎亦懼侵已昭宗即位彥郎表請雪建擇大臣為蜀帥移敬他鎮乃紹宰臣韋昭度鎮蜀以代敬不受代天子怒命顧彥郎楊守亮討之時昭度以建為牙內都校董其部兵及王師無功建謂昭度曰:相公興數萬之眾討賊未效餉運久不相屬近聞雒陽以來藩鎮相噬朝廷姑息不暇與其勞師以事蠻方不如從而赦之。且以兵威靖中原是國之本也。相公盍歸朝覲面與主上畫之昭度持疑未決一日建陰令軍士於行府門外擒昭度親吏臠而食之建徐啟昭度曰:蓋軍士乏食以至,於是耶昭度大懼遂留符節與建即日東還才出劍門建即嚴兵守門不納東師月餘建攻西川管內八州所至響應遂急攻成都田令孜登城謂建曰:老夫與八哥相厚太師會已知聞有何嫌恨如是困我之甚耶建曰:軍容父子之恩心何敢忘但天子付以兵柄太師孤絕朝廷故也。茍太師悉心改圖何福如之。又曰:吾欲與八哥軍中相款如何曰:父子之義何嫌也。是夜令孜攜蜀帥符印入建軍授建建泣謝曰:太師初心太過致有今日相戾既此推心一切如舊翌日敬啟關迎建以蜀帥讓之建乃自稱留後表陳其事明年春制授檢校太傅成都尹西川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管內觀察處置雲南八國招撫等使時龍紀元年也。移敬於雅州安置仍以其子為刺史既行建令人殺之於路令孜仍舊監軍事數月或告令孜通鳳翔書問下獄餓死建雄猜多機略意嘗難測既有蜀土復欲窺伺東川。又以彥朗婚姻之舊未果行會彥朗卒弟彥暉代為梓帥交情稍怠李茂貞乘其有間密構彥暉因與茂貞連盟關征疆吏之間與蜀人得失大順末建出師攻梓州彥暉求援於鳳翔李茂貞出師援之建即圍解自是兩川交惡者累年後建大起蜀軍敗岐梓之兵於利州彥暉懼乞和請與岐人絕許之景福中山南之師寇東川彥暉求援於建建出兵赴之大敗興元之眾泊軍旋建乘虛掩襲梓州虜彥暉置於成都遂兼有兩川自此軍鋒益熾天福初李茂貞韓全誨劫遷車駕在鳳翔梁祖攻圍歷年建外脩好於汴指茂貞罪狀。又陰與茂貞間使往來。且言堅壁勿和許以出師赴援因分命諸軍攻取興元比及梁祖解圍茂貞山南諸州皆為建所有因自置守將及茂貞垂翅天子遷雒陽建復攻茂貞之秦隴等州茂貞削弱不能守或勸建因取鳳翔建曰:此言失策吾所得已多不俟復增岐下茂貞雖常才然名望宿素與朱公力爭不足僅守有餘韓生所謂入為蔽出為席藉是也。適宜援而固之為吾盾鹵耳及梁祖將謀強禪建與諸藩同謀興復乃令其將康晏率兵三萬會於鳳翔數與汴將王重師戰不利而還趙凝之失荊襄也。弟明以其奴奔蜀建因得夔峽忠萬等州及梁祖開國蜀人請建行劉備故事建自帝於成都。

閩王審知光州固始人唐廣明中黃巢犯闕江淮盜賊蜂起有賊率王緒者自稱將軍陷固始縣審知兄潮時為縣佐緒署為軍正蔡賊秦宗權以緒為光州刺史尋遣兵攻緒率眾渡江所在剽掠自南康轉至閩中入臨汀自稱刺史緒多疑忌部將有出己之右者皆誅之潮與豪首數輩共殺緒其眾求帥乃刑牲歃血為盟植劍於前祝曰:拜此劍動者為將軍至潮拜劍躍於地眾以為神異即奉潮為帥時泉州刺史廖彥。若為政貪暴軍民苦之聞潮軍行整肅耆老乃奉牛酒遮道請留潮因引兵圍彥。若歲餘克之。又平狼山賊帥薛蘊兵鋒日盛唐光啟二年福建觀察使陳巖表潮為泉州刺史大順中巖卒子婿範暉自稱留後潮遣審知將兵攻之逾年城中食盡乃斬暉而降繇是盡有閩嶺五州之地潮即表其事昭宗因建威武軍於福州以潮為節度福建管內觀察使審知為副乾寧中潮卒審知遂繼兄位梁祖開國累加中書令封閩王審知卒子延鈞乃僭即帝位。

唐李海州人偽吳大丞相徐溫之養子本名知誥唐天祐初楊行密卒其子渥嗣會佐衛都指揮使張顥殺渥立其弟渭為帥溫尋殺顥渭偽授溫常州刺史溫留廣陵遣知州事其後溫出鎮潤州以其子知訓知政事時為溫屬郡州刺史乃大理郡廨溫表移其治於金陵偽授溫大都督府長史充鎮海軍節度副大使知節度事以為鎮海軍節度副使行潤州刺史充本州團練使內外馬步軍都指揮使通判軍府事居無何知訓為大將朱瑾所殺溫以代知政事明年溫冊楊渭為天子僭稱大吳渭死。又迎丹陽王溥於潤州即偽位自是溫父子愈盛中外共專其國楊氏主祭而已溫累官至守太師中書令封東海王後唐天成二年卒乃知內外左右軍至守太尉中書令尋封東海王晉天福二年楊溥遜位於因還姓李氏始改名國號大唐尊徐溫為義祖。

●卷二百二十四

○僭偽部·奉先孝友宗族奉先

夫有國家者必尊尊親親以敦厚風教雖盜有皇器竊據神鄉亦考尋古昔稽合禮文以為崇薦之事不可忘歸尊之義不可廢所以表孝饗而慰神靈也。乃至追宗廟之號上園寢之名升陽位以配皇天居明堂以侑上帝陳其樂舞豐其粢盛奉顯相之容竭祗肅之意誠追遠而斯在顧假名而焉如。

前涼張茂嗣兄實為涼州牧私謚實曰:昭公。

張駿嗣季父茂為涼州牧私謚茂曰:成公。

張重華嗣父駿為涼州牧私謚駿曰:文公。

張耀靈嗣父重華為西平公私謚重華曰:昭公後改桓公。

張祚僭稱帝追崇曾祖軌為武王祖實為昭王從祖茂為成王父駿為文王弟重華為明王。

前趙劉元海初僭漢王位追尊蜀後主為孝德皇帝立漢高祖以下三祖五宗神主而祭之。

劉和嗣父元海僭帝位偽謚元海為光文皇帝廟號高祖墓號永光陵。

劉聰僭即帝位新作太廟。

劉粲嗣父聰即偽位謚聰曰:昭武皇帝廟號烈宗。

劉曜既即偽位使劉雅迎母胡氏喪於平陽還葬粟邑墓號陽陵偽謚宣明皇太后僭尊高祖父亮為景皇帝曾祖父廣為獻皇帝祖防為懿皇帝考曰:宣成皇帝都長安繕宗廟以冒頓配天元海配上帝。

後趙石勒初為侍中征東大將軍母王氏死潛窆山谷莫詳其所既而備九命之禮虛葬於襄國城南後僭稱趙王始立宗廟及僭號趙天王行皇帝事尊其祖邪曰:宣王父周曰:元王勒僭即皇帝位追尊其高祖曰:順皇曾祖曰:威皇祖曰:宣皇父曰:世宗元皇帝妣曰:元昭皇太后。

石弘嗣父勒偽位號勒墓為高平陵偽謚明皇帝廟號高祖。

石季龍僭稱大趙天王追尊祖<勹昔>邪武皇帝父寇覓太宗孝皇帝其後籍田畢遂如襄國謁勒墓。

石遵即偽位號季龍墓為顯原陵偽謚武帝廟號太祖。

石閔僭即偽位國號大魏復姓冉氏追尊其祖隆元皇帝考贍烈祖高皇帝。

前燕慕容雋既即偽位追尊祖為高祖武宣皇帝父為太祖文明皇帝使昌黎遼東二郡營起廟范陽燕郡構廟以其護軍平熙領將作大匠監造二廟焉。

慕容嗣父雋偽位謚雋為景昭皇帝廟號烈祖墓號龍陵。

前秦苻彳建僭帝偽位謚父洪為惠武帝。

苻生嗣父彳建偽位謚彳建明皇帝廟號世宗後改曰:高祖。

苻堅僭稱大秦天王追謚父雄為文桓皇帝起明堂繕南北郊郊祀其祖洪以配天宗祀其伯彳建於明堂以配上帝。

苻丕僭即帝位追謚父堅曰:世祖宣昭皇帝。

苻登僭即帝位偽謚族父丕為哀平皇帝。

苻崇僭稱尊號偽謚父登曰:高皇帝廟號太宗。

後秦姚萇僭即帝位追謚父弋仲曰:景元皇帝廟號始祖墓曰:高陵置園邑五百家。又謚兄襄魏武王。

姚興嗣父萇偽位謚萇為武昭皇帝廟號太祖墓稱原陵。

姚泓嗣父興偽位謚興為文桓皇帝廟號高祖墓曰:偶陵。

後蜀李雄僭稱成都王追尊其曾祖武曰:巴郡桓公祖慕隴西襄王父特成都景王及僭號追尊特曰:景皇帝廟號始祖。又追謚弟流秦文王。

李班嗣叔父雄偽位謚雄武帝廟曰:太宗墓號安都陵。

李壽僭即帝位追尊父驤為獻帝後改立宗廟以驤為漢始祖廟特雄為大成廟。

李勢嗣父壽位偽謚壽為昭文皇帝廟曰:中宗墓曰:安昌陵。

後涼呂光既僭即三河王位以太廟新成追尊其高祖為敬公曾祖為恭公祖為桓公父婆樓為景昭王母曰:昭烈妃其中書侍郎楊[A13C]上會請依三代故事追尊呂望為始祖永為不遷之廟從之。

呂紹嗣父光位偽謚光為懿武皇帝廟號太祖墓曰:高陵。

呂隆嗣兄纂僭即天王位偽謚纂靈皇帝墓曰:石陵後燕慕容垂僭即皇帝位繕宗廟追尊母蘭氏為文昭皇后。

慕容寶嗣父垂位偽謚垂武成皇帝廟號世祖墓曰:宣平陵。

慕容盛嗣父寶位偽謚寶惠湣皇帝廟號烈宗追尊伯以初封漢王欲改國號考獻莊太子全為獻莊皇帝。

慕容熙僭即帝位偽謚慕容盛昭武皇帝墓號興平陵廟號中宗。

西秦乞伏乾歸嗣兄國仁位自稱河南王偽謚國仁宣烈王廟號烈祖。

乞伏熾盤嗣父乾歸位偽謚乾歸武元王。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追尊祖和為元皇帝父安為宣皇帝遣其太常丞劉軒徙北部人五百戶於長谷為祖父園邑。

南涼禿髪利鹿孤嗣兄烏孤位偽謚烏孤曰:武王廟號烈祖。

禿髪傉檀嗣兄利鹿孤位偽謚利鹿孤曰:康王。

南燕慕容德僭即帝位於廣固設行廟於宮南遣使奉策告成。

慕容超嗣叔父德位偽謚德獻武皇帝。

夏赫連勃勃僭即帝位追尊其高祖訓兒曰:元皇帝曾祖武曰:景皇帝祖豹子曰:宣皇帝父衛辰曰:桓皇帝廟號太祖母苻氏曰:桓文皇后。

吳楊渭僭即帝位追尊父行密為太祖武皇帝兄渥為景帝。

楊浦嗣兄渭位偽謚渭宣帝。

閩王延鈞僭即帝位追尊父審知為武皇帝。

王昶嗣父延鈞位偽謚延鈞為惠帝。

前蜀王衍嗣父建位偽謚建為神武聖文孝德明惠皇帝廟號高祖墓曰:永陵。

後蜀孟昶嗣父知祥位偽謚知祥為文武聖德英烈明孝皇帝廟號高祖陵曰:和陵。

前漢劉玢襲父陟位偽謚陟為太皇大帝廟號高祖陵曰:康陵。

劉鋹嗣父晟位偽謚晟文武光聖明孝皇帝廟號中宗陵曰:昭陵。

○僭偽部·孝友

四星東聚五馬南浮獯醜阻兵奸渠盜土迷自恣忿驁嘗生亦有懷孝愛之情知友於之分居喪過禮臨難相先雖非仁義之所成固亦染習而斯至。

前趙劉元海齠齔英惠七歲遭母憂擗踴號叫哀感旁鄰宗族部落咸共嘆賞司空大原王昶等聞而嘉之並遣吊賻。

前秦苻堅率眾向鄴至安陽過舊閭引諸耆老語及祖父之事泫然流涕乃停信宿。

後秦姚萇襄之弟也。嘗從襄征伐襄之敗於麻田也。馬中流矢死萇下馬以授襄襄曰:汝何以自免萇曰:但令兄濟豎子安敢害萇會救至俱免。

姚興母也。氏死興哀毀過禮不親庶政群臣議請依漢魏故事既葬即吉尚書郎李嵩上疏曰:三王異制五帝殊禮孝治天下先王之高事也。宜遵聖性以光遺訓既葬之後應素服臨朝率先天下仁孝之舉也。尹緯曰:帝王喪制漢魏為準嵩矯常越禮愆於軌度請付有司以專擅論既葬即吉乞依前議興曰:嵩忠臣孝子有何咎乎!尹僕射棄先王之典而欲尊漢魏之權制豈所望於朝賢哉!其一依嵩議興班告境內及在朝文武立名不得犯叔父緒及碩德之名以彰殊禮興謙恭孝友每見緒及碩德如家人之禮(德皆興之叔父也。)。

後蜀李雄母羅氏死雄欲申三年之禮群臣固諫雄弗許李驤謂司空上官惇曰:今方難未弭吾欲固請不聽主上終諒暗君以為何如惇曰:三年之喪自天子達故孔子曰:何必高宗古之人皆然但漢魏以來天下多難宗廟至重不可久曠故釋絰至哀而已驤曰:任回方至(任回為至南也。)此人決於行事。且上嘗難違其言待其至當與俱請及回至驤與回俱見雄驤免冠流涕固請公除雄號泣不許回跪而進曰:今王業初建凡百草創一日無主天下惶惶昔武王素甲觀兵晉襄墨絰從戎豈所願哉!為天下屈己故也。願陛下割情從權永隆天保遂強扶雄起釋服親政。

南燕慕容德僭立於廣固德母兄先在長安遣平原人杜弘如長安問存否弘曰:臣至長安。若不奉太后動止便即西如張掖以死為效臣父雄年逾六十未沾榮貴乞本縣之祿以申烏鳥之情張華進曰:杜弘未行而求祿要利情深不可使也。德曰:吾方散所輕之財招所重之死況為親尊而可吝乎!。且弘為君迎親為父求祿雖外如要利內實忠孝乃以雄為平原令弘至張掖為盜所殺德聞而悲之厚撫其妻子及故吏趙融自長安來始知母兄凶問德號慟吐血因而寢疾。

○僭偽部·宗族

典午失馭群雄構亂茫茫九土一倡千和,於是跨州連郡鴟張蟻聚盜王者之位擬乘輿之制以樹立子弟列為藩輔式是古訓以隆邦翰展親之義靡或闕如彊之術,於是乎!在乃有采夫公望隆其寵數靡容濟濟之讓克厚尊尊之權惇睦無間情禮兼至者焉。

前涼張祚僭帝位以弟天錫為長樂王子庭堅為建康王弟子靚為涼武侯。

張天錫自稱西平公以從弟慮為從事中郎。

西涼李嵩僭稱涼公以其子讓為敦煌太守。

李歆嗣偽位既為沮渠所敗諸弟酒泉太守翻新城太守預領羽林右監密左將軍右將軍亮等西奔敦煌太守恂與諸子棄敦煌奔於北山歆子重耳奔於江左仕於宋復歸魏為弘農太守遜徙翻子寶等於姑臧。

前趙劉元海僭即帝位以子和為大司馬封梁王。又以劉歡樂為大司徒封陳留王宗室以親疏為等悉封郡縣王。又封子裕為齊王隆為魯王。又為北海王後以子聰為大司徒劉歡樂為太傅劉延年為大司空劉洋為大司馬及元海寢疾將為顧之計以歡樂為太宰洋為太傅延年為太保聰為大司馬大單于並錄尚書事置單于臺於平陽西以其子裕為大司徒(臣欽。若等曰:自歡樂已下載記不書於元海何親故並姓言之後皆放此)。又有衛尉西昌王劉銳領軍劉盛侍中劉乘武衛劉歆劉及劉安國劉宣宣字士則初為左賢王元海即王位宣之謀也。故特荷尊重勛戚莫二軍國內外靡不專之劉聰僭即帝位封其子粲為河內王署使持節撫軍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易河間王翼彭城王悝高平王後以劉易為太尉遷太宰。

劉曜僭即帝位封子襲為長樂王闡太原王沖淮南王敞齊王高魯王徽楚王徵諸宗室皆封郡王。又封子裔為永安王署侍中衛大將軍都督二宮禁衛諸軍事開府儀同三司錄尚書事領太子太傅後為大司馬進封南陽王以漢陽諸郡十三為國。又有太宰劉雅鎮軍劉錫右軍劉侍中中山王劉嶽太尉汝南王劉咸大司徒劉緩。

後趙石勒偽稱天王行皇帝事署其子宏為持節散騎常侍都督中外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大單于封秦王左衛將軍斌太原王少子恢為輔國將軍南陽王。又封石生河東王石琪彭城王。又以中山王石季龍子邃為冀州刺史封齊王加散騎常侍武衛將軍宣為左將軍挺為侍中梁王。

石季龍僭稱大趙天王親王皆貶封郡公以子宣為河間公韜為樂安公斌為燕公遵為彭城公鑒為義陽公宣後為皇太子韜為司徒。又加太尉與太子宣疊日省可尚書奏事斌為使持節侍中大司馬錄尚書事。又命宣韜生殺拜除皆疊日省決不復啟也。其後季龍僭即帝位諸子進爵郡王及疾甚以遵為大將軍鎮關右斌為丞相錄尚書事。

前燕慕容雋初僭稱王以弟恪為輔國將軍評為輔弼將軍及僭帝位以恪為侍中封太原王評為都督秦雍益梁江揚荊徐兗豫十州河南諸軍事封子臧為樂安王評為濟北王沖為中山王。

慕容僭即帝位以慕容恪為太宰錄尚書行周公事慕容評為太傅副贊朝政初慕容將終謂子雋曰:今中原未一方建大事恪智勇俱濟汝其委之及雋嗣位彌加親任累戰有大功雋寢疾引恪與慕容評屬以後事雋死群臣欲立恪恪辭曰:國有儲君非吾節也。及之世扌忽攝朝權恪虛襟待物諮詢善道量才處任使人不逾位朝廷謹肅進止有常度雖執權政每事必諮之於評罷朝歸第則盡心色養手不釋卷其百僚有過未常顯之自是庶僚化德稀有犯者其後境內多水旱恪評並稽首歸政請遜位還第斷其讓表恪評等乃止恪臨終親臨問以後事恪曰:臣聞報恩莫大薦士板築猶可而況國之懿藩吳王文武兼才管蕭之亞陛下。若任之以政國其少安不然臣恐二寇必有之計言終而死。

前秦苻彳建僭稱天王大單于以弟雄為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車騎大將軍領雍州刺史及僭即帝位雄為佐命元勛權侔人主而謙恭奉法彳建嘗曰:元才吾姬旦也。及卒彳建哭之嘔血曰:天不欲吾定四海邪何奪元才之速也。

苻生僭即帝位以符安領太尉符柳為征東大將軍并州牧鎮蒲阪苻訁叟為征東大將軍豫州牧鎮陜城苻堅僭稱天王以兄法為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丞相錄尚書從祖侯為太尉從兄柳為車騎大將軍尚書令封弟融為陽平公雙河南公子丕長樂公子暉平原公熙廣平公鉅鹿公楊東海公敷清河公融字博休苻彳建之世封安樂王融上疏固辭彳建深奇之曰:且成吾兒箕山之操乃止苻生愛其器貌嘗侍左右未弱冠便有臺輔之望長而令譽彌高為朝野所屬後拜侍中中書監都督中外諸軍事車騎大將軍司隸校尉太子太傅領宗正錄尚書事俄轉司徒融苦讓不受後為鎮東大將軍冀州牧融將發堅祖於霸東奏樂賦詩初為侍中中軍將軍銓綜內外刑政脩理進才理滯王景略之流也。尤善斷獄奸無所容故為堅所委任雖鎮關東朝之大事靡不馳驛與融議之始議伐晉融曰:吳不可伐堅不納及淝水之戰融馳騎略陣馬倒被殺軍遂大敗堅還次於長安東之行宮哭融而後入贈融大司馬謚曰:襄公。

苻丕僭即帝位封子懿為勃海王昶為濟北王。又以苻沖為左光祿大夫尚書左僕射封西平王苻纂為大尉東海王纂為苻堅尚書令封魏昌公堅敗自關中來奔故有是拜。又以阜城侯苻定為征東將軍冀州牧高城侯苻紹為鎮東將軍督冀州諸軍事重合侯苻謨為征西將軍幽州牧高邑侯苻亮為鎮北大將軍督幽平二州諸軍事並進爵郡公定紹據信都謨亮先據常山慕容垂之圍鄴城也。並降於垂聞丕稱尊號遣使謝罪故有是命其後。又以苻纂為大司馬苻沖為車騎大將軍尚書令儀同三司及丕敗纂及弟師奴率丕餘眾數萬奔據杏城。

苻登僭即帝位遣使拜苻纂為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師領大司馬進封魯王纂弟師奴為撫軍大將軍并州牧朔方公纂怒謂使者曰:渤海王世祖之孫先帝之子南安王何繇不立而自尊乎!纂長史王旅諫曰:南安已立理無中改賊虜未平不可宗室之中自為仇敵願大王遠蹤光武推聖公之義梟二虜之後徐更圖之纂乃受命登。又封子弁為南安王尚為北海王。

後秦姚萇僭即帝位以弟緒為司隸校尉鎮長安碩德為征西將軍秦州刺史都督隴右諸軍事領護羌較尉鎮上わ後以安定地狹。且逼苻登使碩德鎮安定徙安定千餘家於陰密遣弟征南靖鎮之。

姚興僭即帝位封叔父征虜緒為晉王征西碩德為隴西王征南靖為公(不書國名)。又以碩德為秦州牧領護東羌校尉鎮上わ興班告境內及在朝文武立名不得犯叔父緒及碩德之名以彰殊禮興謙恭孝友每見緒及碩德如家人之禮整服傾悚言則稱字車馬服玩必先二叔然後服其次者朝之大政必諮之而後行後興以日月薄蝕災眚屢見降號稱王緒與碩德同讓王爵興弗許緒等。又固讓許之。又子懿弼宣諶愔璞質達裕國兒皆為公。

姚泓僭即帝位以姚紹為太宰大將軍大都督都督中外諸軍事假黃鉞改封魯公侍中司隸宗正節錄並如故朝之大政皆往決焉紹固辭弗許紹泓之叔父也。泓聞姚懿將襲長安召紹等密謀於朝堂紹曰:懿情識鄙近從物推移造成此事惟當孫暢耳但馳使徵暢遣撫軍贊據陜城臣向潼關為諸軍節度。若暢奉詔而至者臣當遣懿率河東見兵共平吳寇如其逆[C260]已成違距敕旨當明其罪於天下聲鼓以擊之泓曰:叔父之言社稷之計後果執懿囚之誅孫暢等及泓之敗其子佛念年十一兵至泓欲降佛念謂泓曰:晉人將逞其欲終必不全願自裁決泓憮然不答佛念遂登宮墻自投而死。

蜀李特自稱大都督以兄輔為驃騎將軍弟驤為驍騎將軍長子始為武威將軍次子蕩為鎮軍將軍。

李雄僭稱成都王以其叔父驤為太傅兄始為太保折沖李離為太尉建威李雲為司徒翊軍李璜為司空材官李國為太宰。

李期僭即帝位封兄越建寧王拜相國大將軍錄尚書事。

李勢僭即帝位其弟大將軍漢王廣以勢無子求為太弟勢弗許。

後涼呂光僭即三河王位以其子左將軍他武賁中郎將纂討北虜及僭即帝位諸子弟為公侯者二十人時群議以高昌雖在西垂地居形勝外接胡虜易生翻覆宜遣子弟鎮之光以子覆為使持節鎮西將軍都督玉門已西諸軍事西域大都護鎮高昌命大臣子弟隨之其後光疾甚立其太子紹為天王以呂纂為太尉呂纂為司徒謂紹曰:吾疾病唯增恐將不濟三寇疊伺國隙吾終之後使纂統六軍弘管朝政汝恭已無為委重二兄庶可以濟。若內相猜貳[C260]起蕭墻則晉趙之變旦夕至矣。又謂纂弘曰:永業才非撥亂直以正嫡有常猥居元首今外有強寇人心未寧汝兄弟緝穆則貽厥萬世。若內自相圖則禍不旋踵纂弘泣曰:不敢有二心。

呂纂既僭立以弟弘為使持節侍中大都督都督中外諸軍事大司馬車騎大將軍司隸校尉錄尚書事改封番禾郡公。

呂隆僭稱天王以弟超有佐命之勛拜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輔國大將軍司隸校尉錄尚書事封安定公。

後燕慕容垂自稱燕王以弟德為車騎大將軍封范陽王兄子楷為征西大將軍封太原王其後有左將軍慕容固平北慕容佐衛軍慕容麟鎮南慕容紹樂浪王宙高陽王隆丹陽王瓚開封公詳及慕容鍾慕容永慕容農(不書何親)。

慕容寶嗣偽位庶子清河公會長樂公盛並進王爵西秦乞伏乾歸僭稱河南王有弟益州為前將軍秦州牧軻殫為涼州牧軻殫與益州不平奔於呂光。又有弟廣武智達揚武木奕於乾歸長子熾磐次子中軍審虔。

熾磐襲偽位署弟延祚為禁中錄事。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署弟素弗為侍中車騎大將軍錄尚書事弘為侍中征東大將軍尚書右僕射汲郡公從兄萬泥為驃騎大將軍幽平二州牧素弗後為大司馬改封遼西公弘為驃騎大將軍改封中山公跋之偽業素弗所建也。跋之七年素弗死跋哭之哀慟比葬七臨之跋弟丕先是因亂投於高句麗跋迎致之至龍城以為右僕射常山公跋從兄買從弟睹自長樂率五千餘戶來奔署買為衛尉封城陽伯為太常高城伯。

南涼禿髪烏孤僭稱武威王署弟利鹿孤為驃騎大將軍西平公鎮安夷傉檀為車騎大將軍廣武公鎮西平後以利鹿孤為涼州牧鎮西平傉檀入錄府國事。

禿髪傉檀僭稱涼王為乞伏熾磐所降其少子保周臘於破羌俱延子覆龍鹿孤孫副周烏孤承缽皆奔沮渠蒙遜久之歸魏魏以保周為張掖王覆龍酒泉公破羌西平公副周永平公承缽昌松公。

南燕慕容德僭稱燕王以慕容麟為司空領尚書令慕者容法為中軍將軍及僭即帝位以慕容鍾為司徒鍾字道明德從弟也。臨難對敵智勇兼濟累進奇策德用之頗中繇是政無大小皆以委之遂為佐命元勛。

慕容超嗣偽位以慕容鍾為都督中外諸軍務錄尚書事加青州牧。又以慕容法為征南都督徐兗楊南兗四州諸軍事慕容鍾加開府儀同三司。又有侍中慕容統右衛慕容根及慕容昱慕容凝。

北涼沮渠蒙遜為沙州刺史以其弟拏為護羌校尉秦州刺史封安平侯鎮姑臧旬餘而拏死。又以從祖益子為鎮京將軍護羌校尉秦州刺史鎮姑臧及僭即河西王位西祀金山遣沮渠廣宗率騎一萬襲烏啼虜大捷而還。又遣前將軍沮渠成都將騎五千襲卑和虜降之。

夏赫連勃勃僭稱天王以其長兄右地代為丞相代公次兄力候提為大將軍魏公叱幹阿利為御史大夫梁公弟阿利羅引為征南將軍司隸校尉。若門為尚書令叱以鞬為征西將軍尚書左僕射乙鬥為征北將軍尚書右僕射兄子羅提為左將軍其後以叱幹阿利領將作大匠封子延陽平公昌太原公倫酒泉公定平原公滿河南公安中山公。又以其子璝都督前鋒諸軍事領撫軍大將軍率騎二萬南伐長安及克長安僭即帝位以侯提為并州刺史鎮蒲阪於長安置南臺以璝領大將軍雍州牧錄南臺尚書事閩王延均初封閩王表兄延稟為建州節度使累官至中書令頃之延稟以軍州委長子繼雄退居別第王昶僭號以其子繼恭為福州節度使。

王延正僭號其子繼勛為泉州刺史。

唐李景僭號以仲弟遂為皇太弟季弟達為齊王。

前蜀王衍襲父建偽位封建子宗壽為嘉王宗弼為六軍使。又有宗勛宗儼宗昱(不書王爵)。

後漢劉崇僭號於河東署其子承鈞為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太原尹。

●卷二百二十五

○僭偽部·世子

自晉人失禦群雄競逐山河跨據率僭尊極之稱子弟世及亦濫儲兩之制其間篡害廢立十常七八雖蜀有世文趙有大雅好文愛士而不免於禍固與夫貞萬邦繼大統者異矣。今以世子命篇者亦猶吳楚稱王春秋書其爵以子之義也。唐季諸國並附出焉前涼張軌既為梁州牧表立子實為世子軌卒實紹位。

張駿之弟為梁州牧西平公境內皆稱之為王駿立子重華為世子時中堅將軍宋輯言於駿曰:禮急儲君者蓋重宗廟之故周成漢昭立於繈褓誠以國嗣不可曠儲宮當素定也。昔武王始有國元王作儲君建興之初先王在位殿下正名統況今社稷彌崇聖躬介立大業遂殷繼貳闕然哉!臣竊以為國有累卵之危而殿下以為安逾太山非所謂也。駿納之駿卒重華紹位。

張祚重華之庶兄既篡耀靈僭即帝位立其子太和為皇太子祚為元靚所殺並誅太和張天錫駿之少子元靚死國人立之為涼州刺史西平公以子大懷為世子其後廢為高昌公更立嬖子大豫為世子。

西涼李暠領秦梁二州牧世子譚早卒以第二子上業為世子表假撫軍將軍護羌校尉暠卒士業嗣。

前趙劉元海既僭號立其子和為太子元海死和嗣偽位為弟聰所殺。

劉聰既殺兄和即偽位立其弟北海王乂為皇太弟領大單于其後雨血於其東宮延明殿徹瓦在地者深五寸乂惡之以訪其太師盧誌太傅崔瑋太保許遐誌等曰:主上往以殿下為太弟者蓋以安眾望也。志在晉王久矣。(晉王聰子粲也。)王公以下莫不希旨歸之相國之位自魏武以來非復人臣之官主上本發明詔置之為贈官今忽以晉王居之羽儀威尊逾於東宮萬機之事無不繇之置太宰大將軍及諸王之營以為羽翼此事勢去矣。殿下不得立明也。然非止不得立而已不測之危厄在於旦夕宜早為之所四衛精兵不減五千餘營諸王皆年齒尚糸刀可奪而取之相國輕佻正可煩一刺客耳大將軍無日不出其營可襲而得也。殿下但當有意二萬精兵立便可得鼓行向雲龍門宿衛之士孰不倒戈奉迎大司馬不慮為異也。乂弗從乃止東宮舍人荀裕告盧誌等勸乂謀反乂不從之狀聰,於是收誌瑋遐於詔獄假以他事殺之使寇威卜抽監守東宮禁乂朝賀乂憂懼不知所為乃上表自陳乞為黔首並免諸子之封褒美晉王粲宜登儲副抽。又抑而弗通時中宮僕射郭猗等皆寵幸用事靳準合宗內外訁舀以事之郭猗有憾於乂謂晉王粲曰:太弟於主上之世猶懷不逞之志此則殿下父子之深仇四海蒼生之重怨也。而主上過垂寬仁猶不二尊之位一旦有風塵之變臣竊為殿下寒心。且殿下高祖之世孫主上之嫡寵凡在含齒孰不系仰萬機事大何可與人臣昨聞太弟與大將軍相見極有言矣。若事成許以主上為太上皇大將軍為太子乂。又許衛將軍為大單于二王已許之矣。二王居不疑之地並握重兵以此舉事事何不成臣謂二王茲舉禽獸之不。若也。背父親人人豈親之今。又茍貪其一切之力耳事成之後主上,豈有全理殿下兄弟故在忘言東宮相國單于在武陵兄弟何肯與人許以三月上巳因宴作難事淹變生宜早為之所春秋《傳》曰: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臣屢啟主上主上性敦友於謂臣言不實刑臣刀鋸之餘而主上殿下成造之恩故不慮逆鱗之誅每所聞必言會垂采納臣當入言之願殿下不泄密表其狀也。若不信臣言可呼大將軍從事中郎王皮衛軍司馬劉惇假之恩顧通其歸善之路以問之必可知也。粲深然之猗密謂皮惇曰:二王逆狀主相已具知之矣。卿同之乎!二人驚曰:無之猗曰:此事必無疑吾憐卿親舊並見族耳,於是欷流涕皮惇大懼叩頭求哀猗曰:吾為卿作計卿能用不二人皆曰:謹奉大人之教猗曰:相國必問卿但云:有之。若責卿何不先啟卿即答曰:臣誠負死罪然仰惟主上聖性寬慈殿下篤於骨肉恐言成詿偽故也。皮惇許諾粲俄而召問二人至不同時而辭。若畫一粲以為信然初靳準從妹為乂孺子氵於侍人乂怒殺之而屢以嘲準準深慚恚說粲曰:東宮萬機之副殿下宜自居之以領相國使天下之早有所系也。至是準。又說粲曰:昔孝成拒子政之言使王氏卒成篡逆可乎!粲曰:何可之有準曰:然誠如聖下官亟欲有所言矣。但以德非更生親非皇宗恐忠言暫出霜威已及故不敢耳粲曰:君但言之準曰:聞風塵之言謂大將軍衛將軍及左右輔皆謀奉太弟克季春構變殿下宜為之備不然恐有商臣之禍粲曰:為之奈何準曰:主上愛信於太弟恐卒聞未必信也。如下官愚意宜緩東宮之禁固勿絕太弟賓客使輕薄之徒得與交遊太弟既素好待士必不思防此嫌輕薄小人不能無逆意以勸太弟之心小人有始無終不能如貫高之流也。然後下官為殿下露表其罪殿下與太宰拘太弟所與交通者考問之窮其事原主上必以無將之罪罪之不然今朝望多歸太弟主上一旦晏駕恐殿下不得立矣,於是粲命卜抽引兵去東宮後聰宴群臣於光極前殿引見太弟乂容貌毀悴鬢髪蒼然涕泣陳謝聰亦對之悲慟縱酒極歡待之如初粲使王平謂乂曰:適奉中詔云:京師將有變敕衷甲以備之乂以為信然乃命宮臣衷甲以居粲馳遣告靳準王沈等曰:向也。王平告云:東宮陰備非常將。若之何準白之聰大驚曰:,豈有此乎!王沈等同聲曰:臣等久聞但恐言之陛下弗信,於是使粲遣臣準收氐羌酋長十餘人窮問之皆懸首高格燒鐵灼目乃自誣與乂同造逆謀聰謂沈等言曰:而今而後吾知卿等忠於朕也。當念知無不言勿恨往日言不用也,於是誅乂素所親厚大臣及東宮官屬數十人皆靳準及閹豎所怨也。廢乂為北部王粲使準賊殺之坑士眾萬五千餘人平陽街巷為之空遂立粲為皇太子領相國大單于總攝朝政。

劉粲嗣偽位立其子元公為太子粲既為靳準所殺劉氏無少長皆斬之。

劉曜元海之族子即偽位立其子熙為皇太子曜既為石季龍所敗熙與將相諸侯皆殺之。

後趙石勒初為上黨郡公以其長子興為上黨國世子興死立第一子弘為世子領中軍及僭號趙天王行皇帝事立為太子弘字大雅虛襟愛士好為文詠其所親昵莫非儒素勒謂徐光曰:大雅愔愔殊不似將家子光曰:漢祖以馬上取天下孝文以玄默守之聖人之後必世勝殘天之道也。勒大悅勒死弘嗣偽位為石季龍所廢後殺之。

石季龍既廢弘自稱居攝趙王立其子邃為太子及僭稱大趙天王皇太子季龍荒遊廢政多所營繕使邃省可尚書奏事選牧守祀郊廟唯征伐刑斷乃親覽之邃自糸總百揆之後荒酒氵色驕恣無道或盤遊於田懸管而入或夜出於宮臣家氵其妻妾妝飠希宮人美淑者斬首洗血置於盤上傳共視之。又內諸比丘尼有姿色者與其交褻而殺之合牛羊肉煮而食之亦賜左右以識其味也。河間王宣樂安公韜有寵於季龍邃疾之如仇季龍荒躭內遊威刑失度邃以事為可呈呈之季龍恚曰:此小事何足呈也。時有所不聞復怒曰:何以不呈誚責杖棰月至再三邃甚恨私謂常從無窮長生中庶子李顏等曰:官家難稱吾欲行冒頓之事卿從我乎!顏等伏不敢對邃稱疾不省事率宮臣文武五百餘騎宴於李顏別舍謂顏等曰:我欲至冀州斬石宣有不從者斬行數里騎皆逃散李顏叩頭固諫邃亦昏醉而歸邃母鄭氏聞之私遣中人責邃邃怒殺其使季龍聞邃有疾遣所親任女尚書察之邃呼前與語抽劍擊之季龍大怒收李顏等詰問顏具言始末誅顏等三十餘人幽邃於東宮既而赦之引見大武東堂邃朝而不謝俄而便出季龍遣吏謂邃曰:太子應入朝中宮何以便去邃遙出不顧季龍大怒廢邃為庶人其夜殺邃及妻張氏並男女二十六人埋於一棺之中誅其宮臣支黨一百餘人廢鄭氏為東海太妃立其子宣為皇太子宣母杜昭儀為天王皇后以石韜為太尉與太子疊日省可尚書奏事右僕射張離領五兵尚書求媚於宣因說之曰:令諸公侯吏部過限宜漸削弱以盛儲威宣素疾石韜之寵乃使離奏奪諸公府吏秦燕義陽樂平四公(王欽。若等曰:秦公韜燕公斌義陽公鑒樂平公皆季龍子)所置吏一百九十七人帳下兵二百人自此已下三分置一餘兵五萬悉配東宮,於是諸公咸怨為大[C260]之漸其後宣氵虐日甚而莫敢以告領軍王郎言之於季龍曰:今隆冬雪寒而皇太子使人斫伐宮材引於漳水功役數萬士眾籲嗟陛下宜因遊觀而罷之也。季龍如其言永和中季龍命宣祈於山川因而遊獵乘大輅羽葆華蓋建天子旌旗十有六軍戎卒十八萬出自金明門季龍從其後宮升陵霄觀望之笑曰:我家父子如是自非天傾地陷當復何愁但抱子弄孫日為樂耳宣既馳逐無厭所在陳列行宮四面各以百里為度驅圍禽獸皆暮集其所文武跪立圍守重行烽炬星羅光燭如書命勁騎百餘馳射其中宣與嬖臣顯德美人乘輦觀之嬉娛忘反獸殫乃止季龍復命石韜亦如之出自并州遊於秦晉宣素惡韜寵是行也。疾之彌甚宦者趙生得幸於宣而無寵於韜微勸宣除之,於是相圖之計起矣。韜起堂於太尉府號曰:宣光殿梁長九丈宣視而大怒斬匠截梁而去韜怒增之十文宣聞之恚甚謂所幸楊杯牟成曰:韜凶豎勃逆敢違我如是女能殺之者吾入西宮當盡以韜之國邑分封汝等韜既死主上必親臨喪因行大事蔑不濟矣。杯等許諾因韜夜宿於佛精舍宣使杯成及牟皮趙生等緣獮猴梯而入殺韜置其刀箭而去旦宣奏之季龍哀驚氣絕久之方蘇將出臨之其司空李農諫曰:害秦公者恐在蕭墻之內慮生非常不可以出季龍乃止嚴兵發哀於天武殿宣乘素車從千人臨韜不哭直言呵呵使舉衾看屍大笑而去收大將軍記室參軍鄭靖尹武等將委之以罪季龍疑宣之害韜也。謀召之懼其不入乃偽言其母哀過危忄宣不虞己之見疑也。入朝中宮因而止之建興人史科告稱韜死夜宿東宮楊杯家杯夜與五人從外來相語曰:大事已定但願大家老壽吾等何患不富貴語訖科便寢暗中丕不見也。科尋出逃匿俄而丕乃出求科不得杯曰:宿客聞人向語當除之斷口舌今而後得去作大事矣。科逾墻獲免季龍馳使收之獲楊杯牟皮趙生等杯皮尋皆忘去執趙生詰之生具首服季龍悲彌甚幽宣於席庫以鐵環穿其頷而鎖之作數斗米糟和羹飯以豬狗法食之取害韜刀箭舐其血哀號震動宮殿積柴鄴北樹標其上標末置轆轤穿之以繩倚梯積柴送於標所使韜親官者郝稚劉伯拔其髪抽其舌牽之登梯上於柴積郝稚以繩貫其頷轆轤絞上劉伯斷其手足斫眼潰腹如韜之傷四面縱火煙炎際天季龍從昭儀已下數千登中臺以觀之火滅取灰分置諸門交道中殺其妻子九人宣小子年數歲季龍甚愛之抱之而泣兒曰:非兒罪季龍欲赦之其大臣不聽遂於抱中取而戮之兒猶挽季龍而大叫時人莫不為之流涕。又誅其四率已下三百人宦者五十人洿其東宮養豬牛廢宣母杜氏為庶人季龍議立太子其太尉張舉進曰:燕公斌彭城公遵並有武藝文德陛下神齒已衰四海未一請擇二公而樹之初戎昭張豺之破上わ也。獲劉曜糸刀女年十二有殊色季龍得而嬖之生子世封齊公至是豺以季龍年長多疾規立世為嗣劉當為太后已得輔政說季龍曰:陛下再立儲宮皆出自娼賤是以禍亂相尋今宜擇母貴子孝者立之季龍曰:卿。且勿言吾知太子處矣。又議於東堂季龍曰:吾欲以純灰三斛洗吾腹腸穢惡故生凶子兒年二十餘便欲殺父今世方十歲比其二十吾已老矣,於是與張舉李農定議敕公卿上書請立世大司農曹莫不署名季龍使張豺問其故莫頓首曰:天下業重不宜立少是以不敢署也。季龍曰:莫忠臣也。然未達朕意張舉李農知吾心矣。其令諭之遂立世為皇太子劉氏為皇后季龍死世即偽位為兄遵所廢石遵季龍子既篡世即偽位以燕王斌子衍為太子俄為石鑒所殺冉閔季龍之養孫既殺石鑒僭即皇帝位國號大魏復姓冉氏立子智為皇太子。

前燕慕容為遼東公立子為世子。

慕容為燕王以子雋假節安北將軍東夷校尉左賢王燕王世子。

慕容雋僭即皇帝位立其世子曄為皇太子後曄死謚獻懷復立次子為太子後宴群臣於溝池酒酣賦詩因談經史語及周太子晉氵然流涕顧謂群臣曰:昔魏武追痛倉舒孫權悼登無已孤嘗謂二主緣愛稱奇無大雅之體自曄亡以來孤鬢髪中白始知二主有以而然卿等言曄定何如也。孤今悼之得無貽將來誚乎!其司徒左長史李績對曰:獻懷之在東宮臣為中庶子既忝近侍聖質誌業臣實不敢不知臣聞道備而無愆,其唯聖人乎!先太子大德有八未見其闕也。雋曰:卿言亦以過矣。然試言之績曰:至孝自天性與道合此其一也。聰敏慧悟機思。若流此其二也。沈毅好斷理諳無幽此其三也。疾諛亮物雅悅直言此其四也。好學愛賢不恥下問此其五也。英姿邁古藝業超時此其六也。虛襟恭讓尊師重道此其七也。輕財好施勤恤民隱此其八也。雋泣曰:卿雖褒譽然此兒。若在吾死無憂也。

前秦苻彳建僭即皇帝位立子萇為太子萇既死彳建以讖言三羊五眼符應故立第三子生為太子(苻氏本氐人洪生彳建彳建生生。故曰:三羊生無一目。故曰:五眼)苻堅既殺生遂即號以其子宏為皇太子其後慕容沖攻長安堅出如五將山付宏以後事宏將母妻宗室男女數千騎出奔歸其南秦州刺史楊璧於下辨璧距之乃奔武都氐豪張熙假道歸於晉處宏於江州宏立位輔國將軍桓玄篡位以宏為梁州刺史義熙初以謀叛被誅。

苻登堅之族孫既即偽位以弟懿為太弟後立其子崇為皇太子登為姚興所敗崇奔於湟中僭號為乞伏乾歸逐殺。

後秦姚萇僭即皇帝位立長子興為皇太子興字子略苻堅時為太子舍人萇之在馬牧興自長安冒難奔萇遂立之萇出征討常留統後事與其中舍人梁喜洗馬範勖等講論經籍不以兵難廢業時人咸化之後萇討荷登遣姚碩德鎮李潤(碩德萇弟李潤地名)尹緯守長安召興詣行營征南姚方成言於興曰:今冠賊未滅上復寢疾王統苻裔等皆有部曲終為人害宜盡除之興,於是誅苻裔王統徐成毛盛乃赴召興至萇怒曰:王統兄弟是吾州裏無他遠誌徐成等昔在秦朝並為名將天下小定吾方任之柰何輒便誅害令人喪氣會苻登與竇沖相持萇議擊之尹緯言於萇曰:太子純厚之稱著於遐邇將領英略未為遠近所知宜遣太子親行可以漸廣威武防之原萇從之戒興曰:賊徒知汝轉近必相驅入堡聚而掩之無不克矣。比至胡空堡沖圍自解登聞興向胡空堡引還興因襲平涼大獲而歸咸如萇策使興還鎮長安甚有威惠萇死遂嗣位。

姚興僭即皇帝位立其長子泓為皇太子泓字元子孝友寬和而無經世之用。又多疾病興將以為嗣而疑焉久之乃立為太子興每征伐巡遊常留總後事泓博學善談論尤好詩詠尚書王尚黃門郎章尚書富允文以儒術侍講胡義周夏侯稚以文章遊集泓受經博士淳於岐岐病泓親詣省疾拜於床下自是公侯見師傅皆拜焉興之如平涼也。泓留總後事馮翊人劉厥聚眾數千據萬年以叛泓遣鎮軍彭白狼率東宮禁兵討之斬厥赦其餘黨諸將咸勸泓曰:殿下神電發蕩平醜逆宜露布表言廣其首級以慰遠近之情泓曰:主上委吾後事使式遏冠逆吾綏馭失和以長奸冠方當引咎責躬歸罪行間安敢過自矜誣以重罪責乎!其右僕射韋華聞而謂河南太守慕容築曰:皇太子實有恭惠之德社稷之福也。時尚書王敏右丞郭播以刑政過寬議欲峻制泓曰:人情挫辱則壯厲之心生政教煩苛則茍免之行立上之化下如風靡草君等參贊朝化弘明政軌不務仁恕之道惟欲嚴法酷刑是豈安上馭下之理乎!敏等遂止其後廣平公弼(弼泓弟)謀害泓稱疾不朝集兵於第興聞之怒甚收其黨殿中侍御史唐盛孫玄等殺之泓言於興曰:臣誠不肖不能訓諧於弟致弼構逆是非仰慚天日陛下。若以臣為社稷之憂除臣而國寧亦家之福也。若垂天性之恩不忍加臣刑戮者乞聽臣守藩興慘然改容召冠軍姚贊右僕射梁喜京兆尹尹昭輔國斂曼嵬於諮議堂密謀收弼時姚紹屯兵雍城馳遣告之連日不決弼黨恟懼興慮其變乃收弼囚之中曹窮責黨與將殺之泓流涕固請之乃止。

蜀李雄既僭號將立兄蕩子班為太子時雄有子十餘人群臣咸欲立雄所生雄曰:起兵之初舉手捍頭本不弼弟希帝王之業也。值天下喪亂晉氏播蕩群情義舉誌濟塗炭而諸君遂見推逼處王公之上推本基業功繇先帝吾兄適統丕祚所歸恢懿明殆天所命大事垂克薨於戎陣班姿性仁孝好學夙成必為名器李驤與司徒王達諫曰:先王樹家適者所以防篡奪之萌不可不慎吳子舍其子而立其弟所以有專諸之禍宋宣不立與夷而立穆公卒有宋督之變猶子之言豈。若子也。願陛下思之雄不從竟立班驤退而流涕曰:亂自此始矣。班字世文謙虛博納敬愛儒賢自何點李釗班皆師之。又引名士王嘏及隴西董融天水文夔等以為賓友每謂融等曰:觀周景王太子晉魏太子丕吳太子孫登文章鑒識超然卓絕未嘗不有慚色何古賢之高朗後人莫之逮也。班為性汎愛動循軌度時諸李子弟皆尚奢靡而班常戒厲之每有大議雄輒令豫之班以古者墾田均平貧富獲所今貴者廣占荒田貧者種植無地富者以己所餘而賣之此豈王者大均之義乎!雄納之以班為撫軍及雄寢疾班晝夜侍側雄少數攻戰多被傷夷至是疾甚痕皆膿潰雄子越等惡而遠之班為吮膿殊無難色每嘗藥流涕不脫衣冠其孝誠如此雄死嗣偽位以李壽錄尚書事輔政班居中執喪禮政事皆委壽及司徒何點尚書令王環等尋為李越所殺李壽雄叔父讓之子既僭即偽位以其子勢為太子尋領大將軍錄尚書事壽死勢嗣位。

後涼呂光僭即三河王位立子紹為世子既僭天王遂立為太子後光疾甚以紹為天王自號為太上皇帝光死紹即位為庶兄纂所篡自殺。

後燕慕容垂初僭即燕王位立子寶為王太子及僭帝號以寶為皇太子為寶起承華觀以寶錄尚書政事巨細皆委之垂總大綱而已。又以寶領侍中大單于驃騎大將軍幽州牧建留臺於龍城以高陽生慕容隆錄留臺尚書事寶字道祐垂之第四子也。少輕果無誌操好人佞已符堅時為太子洗馬萬年令堅淮淝之役寶為陵江將軍及為太子砥礪自脩敦崇儒學工談論善屬文曲事垂左右小臣以求美譽垂之朝士翕然稱之垂亦以為克保家業甚賢之垂死嗣位。

慕容寶既嗣立以少子濮陽公策為太子初垂以寶蒙嗣未建憂之寶庶子清河公會多材藝有雄略垂深奇之及寶之北伐使會代攝宮事總錄禮遇一同太子所以見定旨也。垂之伐魏以龍城舊都宗廟所在復使會鎮幽州委以東北之重高選寮屬以崇威望垂臨死顧命以會為寶嗣而寶寵愛策意不在會寶庶長子長樂公盛自以同生年長恥會先之乃盛稱策宜為儲貳而非毀會焉寶大悅乃訪其趙王麟高陽王隆麟等咸希旨贊成之寶遂與麟等定計立策策母氏為皇后策為皇太子盛會進爵為王策字道符年十一美姿貌而{春心}弱不慧及寶為蘭汗所殺策亦遇害至盛即偽位謚曰:哀太子。

慕容盛寶之庶長子僭位立其子遼西公定為太子及盛死其太后丁氏以國多難宜立長君意在於熙遂廢定迎熙熙字道文垂之少子也。

慕容雲寶之養子既弒熙自立復姓高氏以彭為太子西秦乞伏乾歸既僭號秦王立其長子熾磐為太子初乾歸降姚興熾磐拜建武將軍行西夷校尉留其眾鎮菀川及乾歸返政遂立熾磐為太子領冠軍大將軍都中外諸軍錄尚書事乞伏熾磐既嗣偽位立其第二子慕末為太子領撫軍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熾磐死慕末嗣偽位。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立其子永為太子尋領大單于置四輔。

南涼禿髪傉檀僭即涼王位立世子武臺為太子。

南燕慕容德僭即皇帝位立其兄子超為皇太子初德迎超於長安及至德夢其父曰:汝既無子何不早立超為太子不爾恐生人心寤而告其妻曰:先帝神明所敕觀此夢意吾將死矣。乃下書立超其月德果死超嗣位。

北涼沮渠蒙遜僭即河西王位立其子政德為世子加鎮衛大將軍錄尚書事夏赫連勃勃僭稱天王立子璝為太子。

●卷二百二十六

○僭偽部·知人寬恕恩宿戒懼知人

《傳》曰:人不易知《書》曰:知人則哲是知非精鑒深識度越群萃者安能善其人倫哉!昔晉室衰圯中原ㄈ擾群雄開[C260]盜竊位號乃有觀貌察言視表知裏揣摩。

其器能探頤於度量淑慝斯辨用舍惟允斯亦臻賞識之奧得旌別之旨者焉。

前趙劉元海族子曜聰惠有奇度年捌歲從元海獵於西山遇雨止樹下迅雷震樹旁人莫不顛仆曜神色自。若元海異之曰:吾家千里駒也。從兄為不亡矣。劉聰族弟曜字永明嘗輕吳鄧而自比樂毅蕭曹時人莫之許也。惟聰每曰:永明世祖魏武之流何數公足道哉!。

後趙石季龍滅遼西得公卿人士多殺之其見擢用終至大官者唯有河東裴憲渤海石璞滎陽鄭系潁川荀綽北地傳暢劉郡崔悅盧諶等十餘人而已。

前燕慕容嘗言吾積福累仁子孫當有中原既而生孫雋曰:此兒骨相不常吾家得之矣。

慕容即王位時陽騖字士秋少清素好學器識宏遠起家為平州別駕屢獻守時彊國之術事多納用慕容甚奇之遷為左長史東西征伐參謀帷幄臨終謂雋曰:陽士秋忠貞固可付大事汝善待之慕容雋之將圖中原也。騖制勝之功並於慕容恪。又第五子垂少岐嶷有器度身長七尺七寸手垂過膝甚寵之嘗目而謂諸弟曰:此兒闊達好奇終能破人之家或能成人家故名霸字道業恩遇逾於世子雋故雋不能平之。

前秦符洪其孫堅年七歲洪每曰:此兒姿貌俊偉質性過人非常人相也。

符堅以符重鎮雒陽以呂光為長史及重謀反堅聞之曰:呂光忠孝方正必不同也。馳使命光檻重送之。

後秦姚弋仲初為石祇右丞相祗與冉閔相攻弋仲遣其子襄救祇戒襄曰:汝才十倍於閔。若不梟擒不須復見我也。襄擊閔於嘗盧澤大破之而歸弋仲怒襄之不擒閔也。杖之一百。

姚興時以楊佛嵩都督嶺北討虜諸軍事安遠將軍雍州刺史率嶺北見兵以討赫連勃勃佛嵩發數日興謂群臣曰:佛嵩驍猛果銳每臨敵對寇不可制抑吾嘗節之配兵不過五千今眾旅既多遇賊必敗今去已遠追之無及吾深憂之其下咸以為不然佛嵩果為勃勃所執絕吭而死。

後蜀李流素重兄子雄有長者之德每云:興吾家者必此人矣。敕諸子尊奉之流疾篤謂諸將曰:驍騎高明仁愛識斷多奇固足以濟大事然前軍英武殆天所相可共受事於前軍以為成都王。

後燕慕容盛垂之庶孫盛之僭位征高句驪契丹慕容熙從征皆勇冠諸將盛曰:叔父雄果英壯有世祖之風但弘略不如耳。

○僭偽部·寬恕

仲尼有言曰:為君者寬裕以容其民。又曰:寬以得眾恕以利物斯居上之道也。若乃跨扌處山河盜竊名器征伐自出禮樂自用亦能恢其大體成其眾務至有覆敗師旅抵觸忌諱或引已而自責或開心而容受至於奔亡越境則歸其妻孥過惡雖彰而復其位遇故人必為用下無猜心夫所以能致於成功亦克永世者良為此也。

前涼張駿為涼州牧遣武威太守竇濤等東會韓璞等攻討劉曜所陷秦州諸郡曜將劉裔來距璞軍糧竭遣武興太守辛巖督運於金城劉裔率騎三千襲巖於沃子嶺敗之璞軍遂潰死者二萬餘人面糸專歸罪駿曰:孤之罪也。將軍何辱皆赦之西域長史李柏請擊叛將趙貞為貞所敗議者以柏造謀致敗請誅之駿曰:吾每以漢世宗之殺王恢不如秦穆之赦孟明竟以減死論群心咸悅。

後趙石勒初僭稱趙王宮殿及諸門始就製法令甚嚴諱胡尤峻有醉胡乘馬突入止車門勒大怒謂宮門小執法馮翥曰:夫人君為令尚望威行天下況宮闕之間乎!向馳馬入門為是何人而勿彈白邪翥惶懼忘諱對曰:向有醉胡乘馬馳入甚呵禦之而不可與語勒笑曰:胡人正自難與言恕而不罪勒以參軍樊坦清貧擢授章武內史既而入辭勒見坦衣冠敝壞大驚曰:樊參軍何貧之甚也。坦性誠樸率然而對曰:頃遭羯賊無道資財蕩盡勒笑曰:羯賊乃爾暴掠邪今當相償耳坦大懼叩頭泣謝勒曰:孤律自防俗士不關卿輩老書生也。

前秦符堅僭稱天王慕容垂初為慕容雋所封吳王與世子全奔於堅,堅相王猛伐雒引全為參軍猛乃令人詭傅垂語於全曰:吾已東還汝可為計全信之乃奔暉猛表全叛狀垂懼而東奔及藍田為追騎所獲堅立引見東堂慰勉之曰:卿家國失和委身投朕賢子誌不忘本猶懷首丘書不云:乎!父子無相及也。卿何為過懼而狼狽。若斯也,於是復垂爵位待如初堅兄法子東海公陽與王猛子散騎侍郎皮謀反事泄堅問反狀陽曰:禮云:父母之仇不同天地臣父哀公死不以罪齊襄復九世之讎而況臣也。皮曰:臣父丞相有佐命之勛而臣不免貧餒所以圖富也。堅流涕謂陽曰:哀公之薨事不在朕卿寧不知之讓皮曰:丞相臨終卿以十具牛為田不聞為卿求位知子莫如父何斯言之徵也。皆赦不誅徙陽於高昌皮於朔方之北。

後秦姚弋仲初為石祗右丞相部曲馬何羅博學有文才張豺之輔石氏也。背弋仲歸豺豺以為尚書郎豺敗復歸咸勸殺之弋仲曰:今正是招才納奇之日當收其力用不足害也。以為參軍其寬恕如此。

姚興嗣偽位徵涼州刺史王尚還長安既至坐匿呂氏宮人擅殺逃人薄禾等禁止南臺涼州別駕宗敞治中張穆主簿邊憲胡威等上疏理之興乃赦尚之罪以為尚書。

後蜀李雄僭稱成都王性寬厚簡刑約法甚有名稱氐符成文隗既降復叛手傷雄母及其來也。咸釋其罪厚加待之由是夷夏安之威振西土時海內大亂而蜀無事故歸之者相尋。

後燕慕容盛僭稱燕王遣輔國將軍李早討遼西及還聞盛殺其將魏雙懼棄軍奔走既而歸罪復其爵位盛謂侍中孫曰:早總三軍之任荷專征之重不能杖節死綏無故逃亡考之軍正不赦之罪也。然當先帝之避難眾情離貳骨肉忘其親股肱失忠節早以刑餘之體效力盡命忠款之至精貫白日朕故錄其忘身之功免其丘山之罪。

北涼沮渠蒙遜僭稱涼王西郡太守梁中庸西奔李玄盛蒙遜聞之笑曰:吾與中庸義深一體而不信我但自負耳孤豈怪之乃盡歸其妻孥。又張掖太守句呼勒出奔西涼後復奔還待之如初。

○僭偽部·恩宥

金行中圮獯醜亂華鴟義薦張梟巢競啟恣用庶戮威虐無辜亦有僭據之初慶賚之際懼上帝之弗祐慮下民之有辭弛秋荼之刑縱凝脂之網布維新之令示更始之仁小惠未孚眾弗懷也。

前涼張茂涼州牧之弟晉太興三年為閻沙等所害州人推茂為涼州牧乃誅閻沙及黨與數百人赦其境內。

駿茂之弟晉大寧三年黃門侍郎史淑在姑臧拜駿為涼州牧西平公駿赦其境內其後劉曜遣將劉裔入據振武河西大震遣皇甫該禦之赦其境內。

重華駿之子晉永和二年自稱持節大都督太尉護羌校尉涼州牧西平公假涼王赦其境內。

祚重華之庶兄晉永和十年廢重華之子耀靈僭稱帝號赦殊死已下。

玄靚重華之子晉永和十二年自號大都督大將軍校尉涼州牧西平公赦其境內。

前趙劉元海晉永興元年僭即漢王位赦其境內永興二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是年遷都平陽汾水中得玉璽文曰:有新保之蓋王莽時璽也。得者因增泉海光三字元海以為已瑞大赦境內聰元海之子晉永嘉四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嘉平中以太廟新成改元建元大赦境內及劉曜陷長安外城湣帝使侍中宋敞送箋於曜帝出降至平陽聰使子粲告於太廟改年麟嘉大赦境內後聰殺偽太弟乂立粲為太子大赦殊死已下。

粲聰之子太興元年嗣偽位大赦境內。

曜元海之族子晉太興元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唯靳準一門不在赦例是年繕宗廟社稷南北郊大赦境內殊死已下後終南山摧長安人劉終於摧所得白玉方一尺有文字曰:皇亡皇亡敗趙昌井水竭構五梁Ф酉小衰困囂喪嗚呼嗚呼赤牛奮靷其盡乎!時群臣咸賀以為勒滅之徵曜大悅齋七日後受之於太廟。又大赦境內及葬其父墓號永垣陵葬妻羊氏墓號顯平陵大赦境內殊死已下。又嘗因疾瘳曲赦長安殊死已下咸和三年躬親二郊飭繕神祠望秩山川靡不周及大赦殊死已下復百姓租稅之半。

後趙石勒晉太興二年即偽趙王位赦殊死已下稱元年至十一年荏平獲黑兔獻之於勒,於是大悅赦境內改元太和三年僭即皇帝位改元建平大赦境內其後泰州送白獸白鹿荊州送白雉白兔濟陰木連理甘露降苑鄉勒以休瑞並臻遐方慕義赦三歲刑已下均百姓去年逋調特赦涼州殊死勒南郊有白氣自壇屬天勒大悅還宮赦四歲刑勒。又耕籍田還宮赦五歲刑。

弘勒之子晉咸和七年嗣偽位改元延熙赦其境內殊死已下。

季龍勒之弟晉咸康元年廢石弘稱居攝趙天王改元建武赦其境內是年遷偽鄴宮澍雨周洽季龍大悅赦殊死已下二年使牙門將張彌徙雒陽鐘ね九龍翁仲銅駝飛廉於鄴季龍大悅赦二歲刑三年僭稱大趙天王即位於南郊大赦殊死已下六年大旱季龍下《書》曰:前以豐國澠池二冶初建徙刑徒配之權救時務而主者循為常法致起怨聲自今罪犯流徒皆當申奏不得輒配也。京獄見囚非手殺人一皆原遣其日澍雨永和五年僭即皇帝位於南郊大赦境內建元曰:太寧。

遵季龍之子晉永和六年僭即皇帝位於大武殿前大赦殊死已下。

鑒亦季龍之子晉永和六年篡遵即偽位大赦殊死已下。

冉閔晉永和六年殺石鑒僭即皇帝位於南郊大赦改國號大魏。

後蜀李特晉大安元年自稱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諸軍事大將軍大都督赦其境內。

雄特之子既克成都諸將固請雄即尊位以晉永興元年僭稱成都王赦其境內是年僭即帝位赦其境內其後遣鎮南任回征木落分寧州之援寧州刺史尹奉降遂有南中之地雄,於是赦其境內乂執梓橦太守譙登遂乘勝進軍討文碩害之雄大悅赦其境內。

期雄第四子晉咸和九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

壽特弟驤之子晉咸康四年僭即偽位赦其境內。

勢壽之子晉咸康八年嗣偽位赦其境內太保李奕自晉壽舉兵反之蜀人多有從者眾至數萬勢登城距戰奕單騎突門門者射而殺之眾乃潰散勢既誅奕大赦境內改元嘉寧。

前燕慕容晉咸康三年僭即王位赦其境內。

之子晉永和五年嗣偽燕王赦其境內八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其後太子曄死立次子為皇太子赦其境內。

雋之子晉平四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是歲太師慕容根謀為亂,於是使其侍中皇甫真參軍傳顏收根等於禁中斬之大赦境內。

後燕慕容垂晉太元十一年僭即帝位赦其境內。

寶垂之子太元二十一年嗣偽位大赦境內。

盛寶之子晉隆安二年以長樂王稱制赦其境內是年僭即帝位大赦殊死已下其後立子遼西公為太子赦殊死已下。

熙垂之子嗣偽位赦殊死已下其後立貴嬪符氏為皇后赦殊死已下。

雲寶之養子晉義熙二年僭即天皇位復姓高氏大赦境內殊死已下。

南燕慕容德晉隆安四年僭立為燕王大赦境內殊死已下稱元年是年僭即皇帝位於南郊大赦義熙元年立兄子超為太子大赦境內子為父後者人爵二級。

超德之兄子晉義熙元年僭即偽位大赦境內其後祀南郊將登壇有獸大如馬狀類鼠而色赤集於圓丘之側俄而不知所在須臾大風暴起天地晝昏其行宮羽儀皆震裂超密問於太史令成公綏對曰:陛下信用奸臣誅戮賢良賦斂繁多事役殷苦所致超懼而大赦。

北燕馮跋晉太元二十年僭稱天王於昌黎赦其境內。

前秦符彳建晉永和七年僭稱天王大單于赦境內死罪。

生彳建第三子晉永和十二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堅生之從弟晉昇平元年僭即大秦天王赦其境內三年南遊霸陵大赦五年鳳凰集於東闕大赦其境內百寮進位一級太和五年平鄴都赦慕容及其王公已下皆徙於長安封授有差。

丕堅之子晉太元十年僭即皇帝位於晉陽大赦境內。

登堅之族孫晉太元十一年僭即皇帝位大赦境內後秦姚萇晉太元九年自稱大將軍大單于萬年秦王大赦境內十一年僭即皇帝位長安大赦姚興萇之子晉太元十九年僭即皇帝位於槐里大赦境內其後以日月薄蝕降號稱王大赦境內因立其子泓為皇太子大赦境內賜男子為父後者爵一級。又以姚碩德來朝大赦境內。

姚泓興之子晉義熙十二年僭即皇帝位大赦殊死已下。

西秦乞伏乾歸晉太元十三年自立為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河南王赦其境內十七年平隴西巴西之地赦其境內殊死已下義熙三年僭稱秦王赦其境內。

熾盤乾歸之子晉義熙六年襲位大赦元熙元年立其第二子慕末為太子領撫軍大將都督中外諸軍事大赦境內其臣佐等多所封授。

後涼呂光晉太元十三年入姑臧自稱涼州牧酒泉公大赦境內十四年僭即三河王位赦其境內二十一年僭即天王位大赦境內。

纂光之子晉隆安四年僭即天王位大赦境內。

隆光弟寶之子晉元興元年僭即天王位大赦。

西涼李暠晉隆平四年晉昌太守唐瑤推暠為大都督大將軍涼公赦其境內。

歆暠之子宋永初元年嗣公偽位大赦境內。

南涼禿髪烏孤晉隆安元年自稱大都督大將軍大單于西平王赦其境內。

利鹿孤烏孤之弟晉隆安三年即偽位赦其境內殊死已下既逾年改元赦其境內。

傉檀利鹿孤之弟晉元興元年僭即涼王位赦其境內。

北涼沮渠蒙遜晉隆安五年自稱使持節大都督大將軍涼州牧張掖公赦其境內義熙八年僭即河西王位大赦境內及蒙遜母車氏疾篤大赦殊死已下其後以歲旱下《書》曰:頃自春炎旱害及時苗碧原青野修為枯壤將刑政失中下有冤獄乎!役繁賦重上天所譴乎!內省多缺孤之罪也。書不云:乎!百姓有過在予一人可大赦殊死已下。

夏赫連勃勃晉義熙二年僭稱天王大單于赦其境內時姚興鎮北將軍王買德來奔謂勃勃曰:今秦政雖衰藩鎮猶固深願蓄力待時詳而後舉勃勃善之乃赦其境內其後雍州百姓逐刺史朱齡石而迎勃勃入長安為壇於灞上僭即皇帝位赦其境內及自長安還統萬以宮殿大成,於是赦其境內。

○僭偽部·戒懼

夫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蓋君子防微而深慮者也。若乃典午中圯諸國蚩蚩各擅土宇自署君長亦能見異知戒臨事而懼或博訪於政治或詢求於讜直兢兢惕怵有為國之風雖修德之不足亦力行之可見矣。

前趙劉淵建號令其子聰寇雒陽聰等至宜陽恃連勝不設備弘農太守垣延詐降夜襲聰軍大敗而還淵素服迎師。

劉聰時流星起於牽牛入紫微龍形委蛇其光照地落於平陽北十里視之則有肉長三十步廣二十七步臭聞平陽肉旁嘗有哭聲聰甚惡之延公卿已下問曰:朕之不德致有斯異其各極言勿有所諱。

劉曜既葬其父大雨霖震墓門屋大風飄發其寢堂於壇外五十餘步曜避正殿素服哭於東堂五日使其鎮軍劉襲太常梁胥繕復之松柏眾木殖已成林至是悉枯時武功豕生犬上わ馬生牛及諸妖變不可勝記曜命其公卿各舉博識直言之士一人司空劉均舉參軍臺產曜親臨東堂遣中黃門策問之產極言其故曜覽而嘉之引見東堂訪以政事產流涕欷具陳災變之禍政化之闕辭旨諒直曜改容禮之曜夢三人金面丹唇東向逡巡不言而退曜拜而履其跡旦召公卿已下議之朝臣咸賀以為吉祥惟太史令任義進曰:三者歷運統之極也。東震位王者之始次也。金為兄位物衰落也。唇丹不言事之畢也。逡巡揖讓退舍之道也。為之拜者屈伏於人也。履跡而行懼不出彊也。東井秦分也。五車趙分也。秦兵必暴起亡主喪師留敗趙地遠至三年近七百日其應不遠願陛下思而防之曜大懼,於是躬親二郊飭繕神祠望秩山川靡不周及大赦殊死已下復百姓稅租之半。

後趙石勒以日蝕避正殿三日令群公卿士各上封事勒時暴風大雨震電建德殿端門襄國市西門殺五人雹起西河介山大如雞子平地三尺洿下丈餘行人禽獸死者萬數太原樂平武鄉趙郡廣平鉅鹿千餘里樹木摧折禾稼蕩然勒正服於東堂以問徐光曰:歷代已來有斯災幾也。光對曰:周漢魏晉皆有之雖天地之常然明主未始不為變所以敬天怒也。去年禁寒食介推帝鄉之神也。歷代所尊或者以為未宜替也。一人籲嗟王道尚為之虛擬況群神怨憾而不怒動上帝乎!縱不能令天下同爾介山左右晉文之所封也。宜任百姓奉之勒境內大疫死者十二三乃罷徽文殿作。

石季龍嗣偽位以冀州百郡雨雹大傷秋稼下書深自咎責遣御史所在發水次倉麥賑給秋種尤甚之處差復一年時旱白虹經天季龍下《書》曰:朕在位六載不能上和乾象下濟黎元以致白虹之變其令百僚各上封事解西山之禁蒲葦魚除歲供之外皆無禁固公侯卿牧不得規占山澤奪百姓之利時白虹出自大社經鳳陽門東南連天十餘刻乃滅季龍下《書》曰:蓋古明王之理天下也。政以均平為首化以仁惠為本故能允協人和緝熙神物朕以眇薄君臨萬邦夕惕乾乾思遵古烈是以每下書蠲除徭賦休息黎元庶俯懷百姓仰稟三光而中年已來變眚彌顯天文錯亂時氣不應斯由人怨於下譴感皇天雖朕之不明亦群後不能翼獎之所致也。昔楚相修政洪災旋弭鄭卿勵道氛祲自消股肱之良用康群變而群公卿士各懷道迷邦拱默成敗豈所望於臺輔百司哉!其各上封事極言無隱,於是閉鳳陽門唯元日乃開。

前秦苻彳建時蝗蟲大起自華澤至隴山食百草無遺牛馬相啖毛猛獸及狼食人行路斷絕彳建自蠲百姓租稅減膳徹縣素服避正殿符堅時秦雍二州地震裂水湧出金象生毛長安大風震電壞屋殺人堅懼而愈修德政焉時秋大旱堅減膳徹懸金玉綺繡皆散之戎士後宮悉去羅紈衣不曳地開山澤之利公私共之偃甲息兵與境內休息。又課百姓區種懼歲不登省節穀帛之費大官後宮減常度二等百寮之秩以次降之。

後秦姚萇時天大雪萇下書深自責罰散後宮文綺珍寶以供戎事身食一味妻不重采姚興嗣位以日月薄蝕降號稱王大赦改元。

後蜀李壽既僭即帝位時大風暴雨震其端門壽深自悔責命群司極盡忠言勿拘忌諱。

●卷二百二十七

○僭偽部·謀略倚任謀略

夫巨猾乘時偷安天位雖目下裁物終底於阽危而臨事制機多擅於權譎合奇正於樽俎料虛實於帷幄吻如神契出人表惜乎!誌逾其量任過於力福不盈皆禍重於地借使識寶命之有數知神器之難移而能戮力勤王奮庸熙載忠略兼茂功名並劭則可謂知終以存義可久以立德與夫僭竊茍得禍移宗族者異矣。噫叔皮之論王命士衡之賦豪士者蓋謂此也。

前涼張茂為涼州牧雅有誌節能斷大事涼州大姓賈摹之妻弟也。勢傾西土先是謠曰:手莫頭圖涼州茂以為信誘而殺之,於是豪右屏跡威行涼域。

前趙劉曜僭即帝位既破隴右賊陳安時劉曜與涼州刺史張茂相持於河上曜自隴長驅至西河戍卒二十八萬五千臨河列營百餘里中鐘鼓之聲沸河動地自古軍旅之盛未有斯比茂臨河諸戍皆望風奔退揚聲欲百道俱渡直至姑臧涼州大怖人無固誌諸將咸欲速濟曜曰:吾軍旅雖盛不逾魏武之東也。畏威而來者三有二焉中軍宿衛已皆疲老不可用也。張氏以吾新平陳安師徒殷盛以形聲言之非彼五郡之眾所能抗也。必怖而歸命受制稱藩吾復何求卿等試觀之不出中旬張茂之表不至者吾為負卿矣。茂懼果遣使稱藩(餘具僭偽事大門)。

後趙石勒初為劉聰冀州牧既攻取鄴三臺以從子季龍為魏郡太守鎮鄴三臺時幽州王浚署置百官奢縱氵虐勒有吞並之意欲先遣使以觀察之議者僉曰:宜如羊祐陸抗書相聞時長史張賓有疾勒就而謀之賓曰:王浚假三部之力稱制南面雖曰:晉藩實懷僭逆之志必思協英雄圖濟事業將軍威聲震於海內去就為存亡所在為輕重浚之欲將軍猶楚之招韓信也。今權譎遣使無誠款之形脫生猜疑圖之兆露後雖奇略無所設也。夫立大事者必先為之卑當稱藩推奉尚恐未信羊陸之事臣未見其可勒曰:右侯之計是也。乃遣其舍人王子春董肇等多賫珍寶奉表推崇浚為天子曰:勒本小胡出自戎裔值晉綱弛禦海內饑亂流離屯厄竄命冀州共相帥合以救性命今晉祚淪夷遠播吳會中原無主蒼生無系伏惟明公殿下州鄉貴望四海所宗為帝王者非公復誰勒所以捐軀命興義兵誅暴亂者正為明公驅除耳伏願陛下應天順時踐登皇祚勒奉戴明公如天地父母公當察勒微心慈盼如子也。亦遺棗暠書而厚賂之浚謂子春等曰:石公一時英武據趙舊都成鼎峙之勢何為稱藩於孤其可信乎!子春對曰:石將軍英才俊拔士馬雄盛實如聖旨仰惟明公州鄉貴望累葉重光出鎮藩嶽威聲播於八表固以胡越欽風戎夷歌德豈惟區區小府而敢不斂袂神闕者乎!昔陳嬰豈其鄙王而不王韓信薄帝而不帝者哉!但以知帝王不可以智力爭故也。石將軍之擬明公猶陰精之比太陽江河之比洪海爾項籍子陽覆車不遠是石將軍之明鑒明公何怪乎!。且自古胡人而為名臣者實有之帝王則未之有也。石將軍非所以惡帝王而讓明公也。顧取之不為天人之所許耳願公勿疑浚大悅封子春等為列侯遣使報勒答以方物浚司馬遊統時鎮范陽陰叛浚馳使降於勒勒斬其使送於浚以表誠實浚雖不罪統彌信勒之忠誠無復疑矣。子春等與王浚使至勒命匿勁卒精甲虛府羸師以示之北面拜使而受浚書浚遺勒麈尾勒偽不敢執懸之於壁朝夕拜之云:我不得見王公見王公所賜如見公也。復遣董肇奉表於浚期親詣幽州奉上尊號亦修箋於棗暠乞并州牧廣平公以見必信之誠者也,於是輕騎襲幽州浚將佐咸請出擊勒浚怒曰:石公來正欲奉戴我也。敢言擊者斬乃命設饗以待之,於是勒晨至薊叱門者開門疑有伏先驅牛羊數千頭聲言上禮實欲填諸街巷使兵不得發浚乃或坐或起勒升其廳事命甲士執浚驛送襄國市斬之。

前燕慕容初為鮮卑都督晉惠帝太安初宇文莫圭遣弟屈雲寇邊城雲別帥大素延攻掠諸部親擊敗之素延怒率眾十萬圍棘城眾咸懼人無距誌曰:素延雖犬羊蟻聚然軍無法制已在吾計中矣。諸君但為力戰無所憂也。乃躬貫甲冑馳出擊之素延大敗追奔百里俘斬萬餘人懷帝永嘉初自稱鮮卑大單于時平州刺史東夷校尉崔毖自以為南州士望意存懷集而流亡者莫有赴之毖意拘留乃陰結高句驪及宇文國等謀滅以分其地元帝大興初三國伐曰:彼信崔毖虛說邀一時之利烏合而來耳既無統一莫相歸服吾今破之必矣。彼軍初合其鋒甚銳幸我速戰。若逆擊之落其計矣。靖以待之必懷疑貳疊相猜防一則疑吾與毖譎而覆之二則自疑三國之中與吾有韓魏之謀者待其人情沮惑然後取之必矣,於是三國攻棘城閉門不戰遣使送牛酒以犒宇文大言於眾曰:崔毖昨有使至,於是二國果疑宇文同於也。引兵而歸簡銳士配世子推鋒於前次子翰領精騎為奇兵從旁出直沖其營大敗之宇文悉獨官僅以身免盡俘其眾於其營。

慕容既為燕王將圖石氏從容謂諸將曰:石季龍自以安樂諸城守防嚴重城之南北必不設備今。若詭路出其不意冀之北土盡可破也,於是率騎二萬出翁塞長驅至於薊城進渡武遂津入於高陽所過燒焚積聚掠徙幽冀三萬餘戶。

慕容雋僭即帝位自和龍至薊城幽冀之人以為東遷互相驚擾所在屯結其下請討之雋曰:群小以朕東巡故相惑耳今朕既至尋當自定然不虞之備亦不可不為,於是內外戒嚴。

前秦符堅僭即天王位密謀兼並欲觀審慕容[C260]隙乃遣其西戎主簿郭辯潛結匈奴左賢王曹轂令轂遣使詣鄴辯因從之燕太尉侍中皇甫真兄典仕堅為散騎常侍從子奮覆並顯關西辯既至鄴歷造公卿言於真曰:辯家為秦所誅故寄命曹王貴兄常侍及奮覆兄弟並相知在素真怒曰:臣無境外之交斯言何以及我君似奸人得無因緣假乎!乃白慕容請窮詰之並不許辯還謂堅曰:燕朝無綱紀實可圖之鑒機識變唯皇甫真耳堅曰:以六州之地豈無智識一人哉!真亦秦人而燕用之固知關西多君子矣。

後秦姚萇初僭稱萬年秦王聞慕容沖攻長安議進趨之計群下咸曰:宜先據咸陽以制天下萇曰:燕因懷奮之士而起兵。若功成事建咸有東歸之思安能久固秦川吾欲移兵嶺北廣收資實須秦弊燕回然後垂拱取之兵不血刃坐定天下此卞莊得二虎之義也。萇遣諸將攻新平克之因略地至安定嶺北諸城盡降之乃執符堅遂僭即帝位還安定以其太子興鎮長安而與登相距登馮翊太守蘭犢與符師奴離貳慕容永攻之犢遣使請救萇將赴之尚書令姚左僕射尹緯等言於萇曰:符登近在瓦亭陛下未宜輕舉萇曰:登遲重少決每失時機聞吾自行正當廣集兵資必不能輕軍深入兩月之間足可克此三豎吾事必濟矣。遂帥師於渥源師奴率眾來距大戰敗之盡俘其眾。又擒蘭犢收其士馬及符登進逼安定諸將勸萇決戰萇曰:與窮寇競勝兵家之下吾將以計取之,於是留其尚書令姚守安定夜襲登輜重於大界克之諸將咸欲因登駭亂擊之萇曰:登眾雖亂怒氣猶盛未可輕也。遂止登將雷惡地率眾降萇拜為鎮東將軍魏褐飛自稱大將軍沖天王率氐胡數萬人攻安北姚當成於杏城雷惡地應之攻鎮東姚漢得於李潤萇議將討之群臣咸曰:陛下不憂六十里符登乃憂六百里褐飛萇曰:登非可卒殄吾城亦非登所能卒圖惡地多智非常人也。南引褐飛東結董成甘言美說以成奸謀。若杏城李潤惡地據之控制遠近相為羽翼長安東北非復吾有,於是潛軍赴之萇時眾不滿二千褐飛惡地眾至數萬氐胡赴之者首尾不絕萇每見一軍至輒有喜色群下怪而問之萇曰:今同惡相濟皆來會集吾得乘勝席捲一舉而覆其巢穴東北無復餘也。褐飛等以萇兵少盡眾來攻萇固壘不戰示之以弱潛遣子崇率騎數百出其不意以乘其後褐飛兵擾亂萇遣鎮遠王超平遠訁單亮率步騎擊之褐飛眾大潰斬褐飛及首級萬餘時鎮東荀曜據逆萬堡密引符登萇與登戰敗於馬頭原收眾復戰姚碩德謂諸將曰:上慎於輕戰每欲以計取之今戰既失利而更逼賊者必有繇也。萇聞而謂碩德曰:登用兵遲緩不識虛實今輕兵直進逕據吾東必荀曜堅子與之連結也。事久變成其禍難測所以速戰者欲使豎子謀之未就好之未深散敗其事耳進戰大敗之登退屯於萇如陰密攻登敕其太子興曰:荀曜好奸變將為國害聞吾還北必來見汝汝便執之曜果見興於長安興遣尹緯讓而誅之符登與竇沖相持萇議擊之尹緯言於萇曰:太子純厚之稱著於遐邇將領英略未為遠近所知宜遣太子親行可以漸廣威武防之原萇從之戒興曰:賊徒知汝轉近必相驅入堡聚而掩之無不克矣。比至胡空堡沖圍自解登聞興向胡空堡引還而興因襲平涼大獲而歸咸如萇策使興還鎮長安。

後涼呂光初仕符登為鷹揚將軍會符雙反於秦州堅將楊世成為雙將荀興所敗光與王鑒欲速戰光曰:興初破世成奸氣漸張宜持重以待其弊興乘勝輕來糧竭必退退而擊之可以破也。二旬而興退諸將不知所為光曰:揆其奸計必攻榆眉。若得榆眉據城斷路資儲復贍非國之利也。宜速進師。若興攻城尤須赴救如其奔也。彼糧既盡可以滅之鑒從焉果敗興軍。

西秦乞伏國仁自稱大都督領秦河二州牧明年長安秘宜及諸羌虜來擊國仁四面而至國仁謂諸將曰:先人有奪人之心不可坐待其至宜抑威餌敵羸師以張之軍法所謂怒我而怠寇也,於是勒眾五千襲其不意大敗之秘宜奔還南安尋與其弟莫侯悌率眾三萬餘戶降於國仁。

乞伏乾歸自稱大將軍河南王為呂光所伐咸勸其東奔成紀乾歸不從謂諸將曰:昔曹孟德敗袁本初於官渡陸伯言摧劉玄德於白帝皆以權略取之豈在眾乎!光雖舉全州之軍無經遠之算不足憚也。且其精卒盡在呂延延雖勇而愚易以奇策制之延軍。若敗光亦遁還乘勝追奔可以得志眾咸曰:非所及也。隆安元年光遣其子纂伐乾歸使呂延為前鋒乾歸泣謂眾曰:今事勢窮蹙逃命無所死中求生正在今日涼軍雖四面而至然相去遼遠山河既沮力不周接敗其一軍而眾軍自退乃縱反間稱秦王乾歸眾潰東奔成紀延信之引師輕進為乾歸所敗遂斬之北燕馮跋初為慕容熙所怒密欲誅跋兄弟跋兄弟謀曰:熙今昏虐兼忌吾兄弟既還首無路不可坐受誅滅當及時而起立公侯之業事。若不成死未晚乎!遂與萬泥等二十二人結謀跋與二弟乘車使婦人禦潛入龍城匿於北部司馬孫護之室遂殺熙立高雲為主。

南涼禿髪烏孤自稱武威王從容謂其群下曰:隴右區區數郡地耳因其兵亂分裂遂至十餘乾歸擅命河南業阻兵張掖虐氐假息據姑藏吾藉父兄遺烈思廓清西夏兼弱攻昧三者何先楊統進曰:乾歸本我所部終必歸服業儒生才非經世權臣擅命制不繇已千里伐人糧運懸絕。且與我鄰好許以分災共患乘其危弊非義舉也。呂光衰老嗣紹沖暗二子纂弘雖頗有文武而內相猜忌。若天威臨之必應鋒瓦解宜遣車騎鎮浩亹鎮北據廉川乘虛疊出多方以誤之救右則擊其左救左則擊其右使纂疲於奔命人不得安其農業兼弱攻昧,於是乎!在不出二年可以坐定姑臧姑臧既拔二寇不待兵戈自然服矣。烏孤然之遂陰有並吞之志。

南燕慕容德初為慕容所封范陽王俄而符堅將符雙據陜以叛堅將符柳起兵χ罕將應之德勸乘[C260]討堅辭旨慨慷識者言其有遠略竟不能用後遇敗徙於長安及符堅以兵臨江拜德為奮威將軍堅之敗也。還次滎陽德言於曰:昔勾踐棲於會稽終獲吳國聖人相時而動百舉百全天將悔禍故使秦師襄敗宜乘弊以復社稷不納。

北涼沮渠蒙遜自稱涼州牧率步騎三萬伐禿髪傉檀次於西郡大風從西北來氣有五色俄而晝昏至顯美徙數千戶而還傉檀追及蒙遜於窮泉蒙遜將擊之諸將皆曰:賊已安營弗可犯也。蒙遜曰:傉檀謂吾遠來疲弊必輕而無備及其壘壁未成可以一鼓而滅進擊敗之乘勝至於姑臧夷夏降者萬千餘戶傉檀懼請和許之而歸其後蒙遜攻浩亹而蛇盤於帳前蒙遜笑曰:前為騰蛇今盤在吾帳天意欲吾回師先定酒泉燒攻具而還次於川巖聞李士業徵兵欲攻張掖蒙遜曰:入吾計矣。但恐聞吾回軍不敢前也。兵事尚權乃露布西境稱得浩亹將進軍黃谷士業聞而大悅進入都瀆澗蒙遜潛軍逆之敗士業於壞城。

夏赫連勃勃僭稱天王大單于諸將言於勃勃曰:陛下將欲經營宇內南取長安宜先固根本使人心有所憑系然後大業可成高平險固山川沃饒可以都也。勃勃曰:卿徒知其一未知其二吾大業草創眾旅未多姚興亦一時之雄關中未可圖也。且其諸鎮用命我。若專固一城彼必並力於我眾非其敵亡可立待吾以雲騎風馳出其不意救前則擊其後救後則擊其前使彼疲於奔命我則遊食自。若不及十年嶺北河東盡我有也。待姚興死後徐取長安姚泓凡弱小兒擒之方略已在吾計中矣。昔軒轅氏亦遷居無常二十餘年豈獨我乎!,於是侵掠嶺北其後宋高祖為晉將將兵伐後秦姚泓勃勃謂群臣曰:劉裕伐秦水陸兼進。且裕有高世之略姚泓,豈能自固吾驗以天時人事必當克之。又其兄弟內叛安可以距人裕既克長安利在速返正可留子弟及諸將守關中待裕發軫吾取之。若拾芥耳不足復勞吾士馬,於是秣馬厲兵休養士卒尋進據安定姚泓嶺北鎮戍郡縣悉降勃勃,於是盡有嶺北之地遂僭即帝位群臣勸都長安勃勃曰:朕,豈不知長安累帝舊都有山河四塞之固但荊吳僻遠勢不能為人之患東魏與我同壤境去北京裁數百餘里。若都長安北京恐有不守之憂朕在統萬彼終不敢濟河諸卿適未見此耳其下咸曰:非所及也。

前蜀王建初為西川節度使大起蜀軍敗岐梓之兵於利州東川節度使顧彥暉懼而乞和請與岐人絕建許之其後山南之師寇東川彥暉求援於建建出兵赴之大敗興元之眾洎軍旋建乘虛掩襲梓州虜彥暉置於成都遂兼有兩川自此軍鋒益熾山南諸州皆為建所有復攻秦隴等州李茂貞削弱不能守或勸建因取鳳翔建曰:此言失策吾所得已多不俟復增岐下茂貞雖常才然名望宿著與朱公力爭不足僅守有餘韓生所謂入為敵出為席籍是也。適宜援而固之為吾盾鹵耳。

後蜀孟知祥初為西川節度使後唐天成中安重誨專權用事以知祥莊宗舊識方據大藩慮久而難制潛欲圖之是時客省使李嚴以前使於蜀洞知其利病因獻謀於重誨請以已為西川監軍庶效方略以制知祥朝廷可之及嚴至蜀知祥延揖甚至徐謂嚴曰:都監前因奉使請兵伐蜀遂使東西兩朝俱至破滅三川之人其怨已深今既復來人情大駭固奉令不暇也。即遣人執下階斬於階前其後朝廷每除劍南牧守皆令提兵而往或千或百分守郡城時董璋作鎮東川已數年矣。亦有雄據之意會唐朝以夏魯奇鎮遂州李仁矩鎮閬州皆領兵數千人赴鎮復授以密旨令制禦西川董璋覺之乃與知祥通好結為婚家以固輔車之勢知祥慮唐軍驟至與遂閬兵合則勢不可支吾遂與璋協謀令璋以本部軍先取閬州知祥遣大將軍李仁罕趙廷隱等率軍圍遂州長興元年冬唐軍伐蜀至劍門二年二月以遂閬既䧟。又糧運不接乃班師三年知祥。又破董璋乃自領東西兩川節度使。

○僭偽部·倚任

《書》曰:任賢勿二傅曰:知臣莫。若君則知魚水之契小大之用何莫繇斯觀夫僭竊之主委任所至絕疑慮之心杜讒邪之口用其方略倚以事權或致效於當時或建功於不世開地千里專制一方幸獲保全未至覆滅者亦可謂得信任之效也。

前涼張軌為涼州刺史威著西州化行河右以宋配陰充汜瑗陰淡為股肱謀主。

張天錫襲涼州牧敦煌索泮世為冠族天錫輔政以泮為冠軍記室參軍天錫即位拜司兵歷位禁中錄事執法禦掾州府肅然郡縣改跡遷羽林左監有勤之稱出為中壘將軍西郡武威太守典戎校尉政務寬和戎夏懷其惠天錫甚敬之。

前趙劉元海初即漢王位皆從祖劉宣之謀也。故以宣為丞相特荷尊重勛威莫二軍國內外靡不專之王彌叛亂進逼雒陽既敗走謂其黨劉靈曰:晉兵尚強歸無所厝劉元海昔為質子我與之周旋京師深有分契今稱漢王將歸之可乎!靈然之乃渡河歸元海元海聞而大悅遣其侍中兼御史大夫郊迎致書於彌曰:以將軍有不世之功超時之德故有此迎耳速望將軍之來孤今親行將軍之館取拂席洗爵敬待將軍及彌見元海勸稱尊號元海謂彌曰:孤本謂將軍如竇周公耳今真吾孔明仲華也。烈祖有云:吾之有將軍如魚之有水,於是署彌司隸校尉加侍中劉聰僭即帝位劉曜攻郭默於懷城收其米粟八十餘萬斛列三屯以守之聰遣使謂曜曰:今長安假息劉琨遊魂此國家所尤宜先除也。郭默小醜何足以勞公神略可留征虜將軍貝丘王翼光守之公其還也,於是曜歸蒲阪俄而徵聘輔政永嘉之亂劉殷沒於聰聰奇其才而擢用之累至侍中太保錄尚書事。

後趙石勒初為劉元海輔漢將軍引張賓為謀主機不虛發算無遺策成勒之基業皆賓之勛也。及勒為趙王累加賓右長史大執法封濮陽侯專總朝政位冠百寮常呼曰:右侯謂賓曰:吾所未了右侯已了復何疑哉!。

石季龍僭稱居攝趙天王使太子遂省可尚書奏事選牧守祀郊廟唯征伐刑斷乃親覽之及殺遂立子宣為太子以石韜為太尉與太子宣疊日省可尚書奏事。又命石宣石韜生殺拜除皆疊日省決不復啟也。時豪戚侵恣賄公行季龍患之擢殿中侍御史李巨為御史中丞特親任之自此百寮震懾州郡肅然。

前燕慕容初為大單于既立四郡以統流人,於是推舉賢才委以庶政以河東裴嶷代郡魯昌北平陽耽為謀主北海逢羨廣平遊遂北平西方度勃海封抽西河宋奭河東裴開為股肱勃海封奕平原宋該安定皇甫岌蘭陵繆愷以文章才雋任居樞要以裴嶷為長史委軍國之謀後謂群僚曰:裴長史名重中朝而降屈於此,豈非天以授孤也。

慕容僭即王位以陽裕為郎中令遷大將軍左司馬破高句麗北滅宇文歸皆豫其謀甚器重之。

慕容雋僭即帝位既寢疾謂慕容恪曰:吾所疾忄然當恐不濟修短命也。復何所恨但二寇未除景茂沖幼(景茂字)慮其未堪多難吾欲遠追宋宣以社稷屬汝恪曰:太子雖幼天縱聰聖必能勝殘刑措不可以亂正統也。雋怒曰:兄弟之間豈虛飾也。恪曰:陛下。若以臣堪荷天下之任者寧不能輔少主乎!雋曰:汝行周公之吾復何憂李績清方忠亮堪任大事汝善遇之。

慕容既嗣偽位以慕容恪為大宰錄尚書事行周公事慕容評為大傅副替朝政既庸弱國事皆委之於恪其後境內多水旱恪評並稽首歸政請遜位還第斷其讓表恪評等乃止。

前秦符彳建僭即帝位弟雄字元才為佐命元勛彳建嘗曰:元才吾臣旦也。及卒彳建哭之嘔血曰:天不欲吾定四海邪何奪元才之速也。又以中書令王墮著匪躬之稱彳建嘗嘆曰:天下群官皆如王令君者陰陽曷不和乎!甚敬重之。

符堅僭即符秦天王位以王猛為中書侍郎累遷尚書左僕射輔國將軍司隸校尉加騎都尉居中宿衛時猛年三十六歲中五遷權傾內外宗戚舊臣皆害其寵尚書仇騰丞相長史席寶數訁替毀之堅大怒黜騰為甘松護軍寶白衣領長史爾後上下咸服莫有敢言堅既平慕容命猛留鎮冀州堅遣猛於六州之內聽以便宜從事簡召英雋以補關東守宰授訖俄。又除王猛為丞相加都督中外諸軍事猛表讓久之堅曰:卿昔螭蟠布衣朕龍潛弱冠屬世事紛紜厲事之際顛覆厥德朕奇卿於暫見擬卿為臥龍卿以異朕於一言回考盤之雅誌,豈不精契神交千載之會雖傅巖入夢姜公悟兆今古一時亦不殊也。自卿輔政幾將二紀內百揆外蕩群凶天下向定彜倫始敘朕。且欲從容於上望卿勞心於下弘濟之務非卿而誰遂不許其後數年復授司徒猛上疏讓不從乃受命軍國內外萬機之務事無巨細莫不歸之猛宰政公平流放屍素救幽滯顯賢才外修兵革內崇儒學勸課農桑教以廉恥無罪而不刑無才而不任庶績咸熙百揆時敘,於是兵強國富垂及昇平猛之力也。猛死堅哭之慟謂太子宏曰:天不欲使吾平一六合邪何奪吾景略之速也。堅季弟融封安樂王固辭堅以為侍中銓綜內外刑政修理進才理滯王景略之流也。尤善斷獄奸無所容故為堅所委任。

後秦姚襄初為并州刺史以王亮為長史俄而亮卒襄哭之甚慟曰:天將不欲成吾事乎!王亮舍我去也。姚萇初僭稱萬年秦王稱制行事以南安姚晃尹緯為左右司馬天水狄伯支為師及僭即帝位以緯為左僕射晃為右僕射伯支為從事中郎尚書萇疾篤召太尉姚及緯晃伯支等入遺授輔政萇謂興曰:有毀此諸人者慎無受之姚興初為姚萇偽太子萇死興秘不發喪自稱大將軍以左僕射尹緯為長史緯與興滅符登成興之業皆緯之力也。及緯死興甚悼之。

後蜀李班既嗣偽位以李壽錄尚書事輔政班居中執襄禮政事皆委壽及司徒何點尚書令王懷等。

後燕慕容垂僭即帝位以偽太子寶錄尚書政事巨細皆委之垂扌大綱而已。又以寶領侍中大單于驃騎大將軍幽州牧建留臺於龍城以高陽王慕容隆錄留臺尚書事。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以弟素弗為侍中車騎大將軍錄尚書事跋之偽業素弗所建也。素弗死跋哭之哀慟比葬七臨之。

南涼禿髪利鹿孤嗣偽王位垂拱而已軍國大事皆委其弟車騎將軍傉檀及利鹿孤寢疾令曰:內外多虞國機務廣其令車騎嗣業。

南燕慕容德僭即帝位以慕容鍾為司徒累進奇策德用之頗中繇是政無大小皆以委之遂為佐命元勛德平青州至莒城渤海太守封孚出降德曰:朕平青州不以為慶嘉於得卿也。嘗外扌機事內參密謀北涼沮渠蒙遜自稱涼州牧以敦煌張穆博通經史才藻清贍擢拜中書侍郎委以機密之任後僭稱河西王平酒泉得宋繇曰:孤不喜克李歆欣得宋繇耳拜尚書吏部郎中委以銓衡之任蒙遜將死也。以子牧犍委之。

偽燕劉守光僭竊於幽州有雲州人張萬進初為本州小校亡命投幽州守光厚遇之任為礻卑將守光兼有滄景之地令其子繼威主留務繼威年幼未能政事以萬進佐之凡關軍政一皆委任。

●卷二百二十八

○僭偽部·崇儒務農好文禮士崇儒

夫設庠序之教振洙泗之風有國者所以化民成俗也。自晉室板蕩群雄競起跨州連縣僭竊大號而或崇尚儒術建設學校明飲射之禮旌鴻碩之才亦區區之至也。

前趙劉曜既僭即皇帝位立太學於長樂宮東小學於未央宮西簡百姓年二十五已下十三已上神誌可教者千五百人選朝賢宿儒明經篤學以教之以中書監劉均領國子祭酒置崇文祭酒秩次國子散騎侍郎董景道以明經擢為崇文祭酒以遊子遠為大司徒。又嘗臨太學引試學生之上第者拜郎中。

後趙石勒初為征東大將軍幽州牧立太學簡明經善書史署為文學掾選將佐子弟三百人教之及為趙王增置宣文宣教崇儒崇訓十餘小學於襄國四門簡將佐豪右子弟百餘人以教之。且備擊柝之衛。又親臨大小學考諸學生經義尤高者賞帛有差既僭帝位命郡國立學官每郡置博士祭酒二人弟子百五十人三考修成顯升臺府,於是擢拜太學生五人為佐著作郎錄述時事。

石季龍僭稱大趙天王下書令諸郡國立五經博士初勒置大小學博士至是復置國子博士助教季龍昏虐無道頗慕經學遣國子博士詣雒陽寫石經校中經於秘書國子祭酒聶熊註穀梁春秋列於學官。

前燕慕容初為大單于昌黎公以平原劉贊儒學該通引為東庠祭酒其世子率國胄束修受業焉覽政之暇親臨聽之,於是路有頌聲禮讓興矣。

慕容既為燕王賜其大臣子弟為官學生者號高門生立東庠於舊宮以行鄉射之禮每月臨觀考試優劣雅好文籍勤於講授學徒甚盛至千餘人著典誡十五篇以教胄子。又親臨東庠考試學生其經通秀異者擢充近侍。

慕容雋僭即皇帝位立小學於顯賢裏以教胄子前秦符堅既僭皇帝位立學校廣修學宮召郡國學生通一經以上充之公卿以下子孫並遣受業其有學為通儒才堪事清修廉直孝弟力田者皆旌表之,於是人思勸厲號稱多士。又親臨太學考諸生經義優劣品而第之問難五經博士多不能對堅謂博士王曰:朕一月三臨太學黜陟幽明躬親獎勵罔敢倦違,庶幾周孔微言不由朕而墜漢之二武其可追乎!對曰:自劉石擾覆華畿二都鞠為茂草儒生罕有或存墳籍滅而莫紀經淪學廢奄。若秦皇陛下神武撥亂道隆虞夏開庠序之美弘儒教之風化盛隆周垂馨千祀漢之二武焉足論哉!堅自是每月一臨太學諸生競勸焉其後臨太學考學生經義上第擢敘者八十三人自永嘉之亂庠序無聞及堅之僭頗留心儒學王猛整齊風俗政理稱舉學校漸興。又令中外四禁二衛四軍長上將士皆令修學課後宮置典學立內司以授於掖庭選閽人及女隸有聰識者署博士以授經。又行禮於辟雍祀先師孔子其太子及公卿大夫之元子皆束修釋奠焉。

後秦姚萇既僭即皇帝位乃立太學禮先賢之後其後破符登乃下書令留臺諸鎮各置學官勿有所廢考試優劣隨才擢敘姚興既僭帝位時天水姜龕東平淳於岐馮翊郭高等皆耆儒碩德經明行修各門徒數百教授長安諸生自遠而至者萬數千人興每於聽政之暇引龕等於東堂講論道藝錯綜名理涼州胡辨符堅之末東徙雒陽講授弟子千有餘人關中後進多赴之請業興敕關尉曰:諸生諮訪道義修已厲身往來出入勿拘常限,於是學者咸勸儒風盛焉其後立律學於長安召郡縣散吏以授之其通明者還之郡縣論決刑獄。

後蜀李雄既僭即帝位是時海內大亂而蜀獨無事故歸之者相尋雄乃興學校置史官聽覽之暇手不釋卷。

北燕馮跋既僭稱天王下《書》曰:武以平亂文以經務寧國濟俗所憑焉自頃喪難禮隳樂壞閭閻絕諷誦之音後生無庠序之教子衿之嘆復興於今豈所以穆章風化崇闡斯文可營建太學以長樂劉軒營丘張熾成周翟崇為博士郎中簡二千石已下子弟年十五已上教之。

南涼禿髪利鹿孤既僭稱西河王謂其群下曰:二三君子其極言無諱吾將覽焉祠部郎中史暠對曰:古之王者行師以全軍為上破軍次之拯溺救焚東征西怨今不以綏寧為先唯以徙戶為務安土重遷故有離叛所以斬將克城土不加廣今取士拔才必先弓馬文章學藝為無用之條非所以來遠人垂不朽也。孔子曰:不學禮無以立宜建學校開庠序選耆德碩儒以訓胄子利鹿孤善之,於是以田玄沖趙誕為博士祭酒以教胄子。

南燕慕容德既僭帝位建立學官簡公卿以下子弟及二品士門二百人為太學生。

○僭偽部·務農

夫僭竊之國疆宇尤隘武功是用兵食是資則有勸課區種引利溝瀆設官以勉之嚴罰以督之蓋亦承天勢取地利勞來農事以豐年穀使國有儲峙民無流散為自固者之計矣。故能抗拒征伐茍延歲月良在茲乎!至於舉王者之事竊耕耘之名斯為僭禮何足尚也。

前涼張駿為涼州牧以晉明帝太寧元年親耕籍田西涼李暠稱涼州牧既遷酒泉乃敦勸稼穡群寮以年穀頻登百姓樂業請勒銘酒泉暠許之,於是使儒林祭酒劉彥明為文刻石頌德。

後趙石勒為趙王元年遣使循行州郡勸課農桑其後以右常侍霍皓為勸課大夫與典農使者朱表典勸都尉陸克等巡行州郡核定戶籍勸課農桑最修者賜爵五大夫及僭即帝位親耕籍田。

石季龍初稱大趙天王如長樂衛有田疇不辟桑業不脩者貶其守宰而還及僭即帝位親耕籍田於其桑梓苑其妻杜氏祠先蠶於近郊。

前燕慕容僭稱燕王躬巡郡縣勸課農桑以牧牛給貧家田於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無地者亦田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記室參軍封裕諫之乃令曰:君以黎元為國黎元以穀為命。然則農者國之本也。而二千石令長不遵孟春之令惰農弗勸宜以尤不修辟者措之刑罰肅厲屬城主者明詳推檢具狀以聞苑囿悉可罷之以給百姓無田業者貧者全無資產不能自存各賜牧牛一頭。若私有餘力樂取官牛墾官田者其依魏晉舊法溝洫溉灌有益官司主者量造務盡水陸之勢中州未平兵難不息勛誠既多官僚不可以減也。待克平凶醜徐更議之百工商賈數四佐與列將速定大員餘者還農學生不任訓教者亦除員錄。

前秦符堅僭稱大秦天王課農桑。又親耕籍田其妻茍氏親蠶於近郊其後。又遣使巡察四方勸課農桑。又以境內旱課百姓區種。又以關中水旱不時議依鄭白故事發其王侯已下及豪望富室僮隸二萬人開涇水上源鑿山起堤通渠引瀆以溉岡鹵之田及春而成百姓賴其利。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勵意農桑勤心政事乃下書省徭薄賦惰農者戮之力田者褒賞命尚書紀達為之條制。又下《書》曰:今海宇無虞百姓寧業而田畝荒穢有司不隨時督察欲令家給人足不亦難乎!桑柘之益有生之本此土少桑人未見其利可令百姓植桑一百根柘二十根。

北涼沮渠蒙遜稱涼州牧下《書》曰:孤以虛薄猥忝時運未能弘闡大猷戡蕩群孽使桃蟲鼓翼東京封豕蒸涉西裔戎車屢動干戈未戢農失三時之業百姓戶不粒食可戶省百徭專功南畝明設科條務盡地利。

○僭偽部·好文

昔十六國之君皆以晉室衰微拓據境土然而居禮義之鄉睹衣冠之俗積習生常遂革其性或著述詞賦或善工草隸延詞學之士遊集於文義聚經史之言討論於典訓故先聖之言曰:有教無類誠不誣哉!前涼張駿十歲能屬文張天錫少有文才流譽遠近西涼李暠少而好學通涉經史尤善文義及為涼公於南門外臨水起靖恭堂圖自古聖帝明王忠臣孝子烈士貞女暠親為序頌以明鑒戒之義後遷居酒泉上巳日宴於曲水命群寮賦詩而親為之序既而禿髪傉檀入據姑臧沮渠蒙遜基宇稍廣,於是慨然著述誌賦先是河右不生楸槐柏漆張駿之世取於秦隴而植之終而皆死而酒泉宮之西北隅有槐樹生焉暠。又著槐樹賦以寄情蓋嘆僻陋遐方立功非所也。亦命主簿梁中庸及劉彥明等並作。又感兵難繁興時俗訁宣競乃著大酒容賦以表恬豁之懷前妻同郭辛納女卒暠親為之誄自題詩賦。又數十篇。

前趙劉元海幼好學師事上黨崔遊習毛詩京氏易馬氏尚書尤好春秋《左氏傳》孫吳兵法略皆誦之史漢諸子無不綜覽。

劉聰幼而聰悟好學博士朱紀大奇之年十四究通經史兼綜百家之言孫吳兵法靡不誦之工草隸善屬文著述懷詩百餘篇賦頌五十餘篇。

劉曜讀書誌於廣覽不精思章句而善屬文前秦符堅八歲請師就學祖洪曰:汝戎狄異類世知飲食今乃求學邪欣而許之及僭即位親臨太學考學生經義優劣品而第之問難五經博士多不能對符丕少而聰慧好學博綜經史。

後秦姚興博學善談論尤好詩詠初為偽太子與其中舍人梁喜洗馬範勖等講論不以兵難廢業時人化之。又與黃門郎章尚書郎富允文以儒術侍講胡義周夏侯稚以文章遊集及僭即位其給事黃門侍郎古成詵中書侍郎王尚尚書郎馬岱等以文章雅正參管機密時涼州刺史王尚有罪禁南臺別駕宗敞等上表理之興謂其黃門侍郎姚文祖曰:卿知宗敞乎!文祖曰:與臣州裏西方之英雋興曰:有表理王尚文義甚佳當王尚研思耳文祖曰:尚在南臺禁止不與賓客交通敞寓於楊桓非尚明矣。興曰:若爾桓為措手乎!文祖曰:西方評敞甚重優於楊桓敞昔與呂超周旋陛下試可問之興因謂超曰:宗敞文才何如可是誰輩超曰:敞在西土時論甚美方敞魏之陳徐晉之潘陸即以表示超曰:涼州小地寧有此才乎!超曰:臣以敞餘文比之未足稱多琳瑯出於昆嶺明珠生於海濱。若必以地求人則文命大夏之棄夫臣昌東夷之擯士但當問其文采如何不可以區宇格物興悅赦敞之罪以為尚書。

後蜀李雄僭偽位聽覽之暇手不釋卷李班初為偽太子引名士王嘏及隴西董融天水文[B196]等以為賓友每謂融等曰:觀周景王太子晉魏太子丕吳太子孫登文章鑒識超然卓絕未嘗不有慚色何古賢之高朗後人之莫逮也。

李期聰慧好學弱冠能屬文。

後涼呂光既破龜茲入其城大饗將士賦詩言志見其宮室壯麗命參軍京兆業著龜茲宮賦以譏之後燕慕容寶初為偽太子砥礪自修敦崇儒學工談論善屬文。

蜀王衍自童年即能屬文甚有才思尤能為艷歌或有所著蜀人皆傳誦焉。

○僭偽部·禮士

聘名士禮賢才蓋有國之大方王者之盛德觀夫僭號假名之主亦乃備玄纁之禮馳蒲版之書搜隱Т旌巖穴或任高於義士或詢謀於全才善話是遵構讒靡間故能專制土宇少延歲月天未悔禍何斯言之不誣。

前涼張祚僭即帝位遣使者張興備禮徵宋纖為太子友纖時年八十篤學不倦興逼喻甚切纖喟然嘆曰:德非莊生才非幹木何敢稽停明命遂隨興至姑臧興遣其太子秦和以執友禮造之纖稱疾不見贈遺皆不受尋遷太子太傅。

前趙劉元海初為左賢王時後部人陳元達少孤貧嘗躬耕兼誦書樂道行詠忻忻如也。至四十不與人交通元海招之達不答及元海僭號。又徵為黃門郎劉曜僭即帝位徙都長安時天水楊軻少好易長而不娶學業精微養徒數百曜徵拜太常軻固辭不起曜亦敬而不逼遂隱於隴山。

後趙石勒初為劉元海安東大將軍開府置左右長史司馬從事中郎進軍攻鉅鹿常山害二郡守將䧟冀州郡縣堡壁百餘眾至十餘萬其衣冠人物集為君子營乃引張賓為謀主始署軍功曹以刁膺張敬為股肱[B196]安孔萇為爪牙支雄呼延莫王楊桃豹逯明吳豫等為將率後以張賓為右長史大執法封濮陽侯任遇優顯寵冠當時入則格言出則歸美勒甚重之每朝常為之正容貌簡辭令呼曰:右侯而不名之勒朝莫與為比也。勒謂賓曰:鄴魏之舊都吾將營建慨風俗殷雜須賢望以綏之誰可任也。賓曰:晉故東萊太守南陽趙彭忠亮篤敏有佐時良將軍。若任之必能允副神規勒,於是徵彭署為魏郡太守彭至入泣而辭曰:臣往策名晉室食其祿矣。犬馬戀主竊不敢忘誠知晉之宗廟鞠為茂草亦猶洪川東逝往而不還明公應符受命可謂攀龍之會但受人之榮復事二姓臣誌所不為恐亦明公之所不許。若賜臣餘年全臣一介之願者明公大造之惠也。勒默然張賓進曰:自將軍神旗所經衣冠之士靡不變節未有能以大義進退者至如此賢以將軍為高祖自擬為四公所謂君臣相知此足成將軍不世之高何必吏之勒大悅曰:右侯之言得孤心矣,於是賜安車駟馬養以卿祿辟其子明為參軍。

石季龍既嗣偽位時天水楊軻隱遁劉曜徵不就居長安中季龍備玄纁束帛安車征之軻以疾辭迫之乃發既見季龍不拜與語不言命舍之於永昌邑第有司以軻倨傲請從大不敬論季龍不從下書任軻所尚軻在永昌季龍每有饋餼輒口授弟子使為表謝其文甚美覽者嘆有深致。

冉閔既僭帝位備禮徵狄道辛謐為太常謐不食因卒前燕慕容初為遼東公時晉昌黎太守裴嶷與兄子開投甚悅以為長史後謂群僚曰:裴長史名重中朝而降屈於此,豈非天以授孤也。有高瞻者隨晉東夷校尉崔毖伐於棘城毖奔敗瞻隨眾降於署為將軍瞻稱疾不起敬其姿器候之。

慕容雋僭即偽位平范陽得太守李產歷位尚書雋敬其儒雅後與韓常俱傅東宮從太子曄入朝雋顧謂左右曰:此二傅一代偉人未易繼也。其見重如此慕容僭即帝位以安車徵上谷公孫鳳鳳初隱於昌黎之九城山至鄴見不言不拜衣食舉動如在九城賓客造請得與言數年病卒。又徵平郭公孫永至鄴永見不拜王公已下造之皆不與言雖經隆冬盛暑端然自。若一歲餘詐狂送之平郭。

前秦符堅初鎮關中將有大志聞華山王猛名遣呂婆樓招之一見便。若平生語及廢興大事異符同契。若元德之遇孔明也。及僭即帝位遣使徵泰山張忠及至長安堅賜以衣冠忠辭曰:年朽髪落不堪衣冠請以野服入覲從之及見堅謂之曰:先生考盤山林研精道素獨善之美有餘兼濟之功未也。故遠屈先生將任齊尚父忠辭曰:昔因喪亂避太山與鳥獸為侶以全朝夕之命屬堯舜之世思一奉聖顏年衰誌謝不堪展效尚父之況非敢竊擬山棲之性情存巖岫乞還餘齒歸死岱宗堅以安車送之堅。又聞平郭公孫永年餘九十將備禮征之嘆其年老路遠乃遣使者致問未至而亡堅深悼之謚曰:崇虛先生後平襄陽堅素聞習鑿齒名與釋道安俱輿而致焉既見與語大悅之賜遺甚厚。又以其蹇疾與諸鎮《書》曰:昔晉氏平吳利在二陸今破漢南獲士裁一人半耳及堅為慕容所圖乃遣鴻臚郝雉徵處士王嘉於到獸山既至召於外殿與道安動靜咨問之。

後秦姚興如三原顧謂群臣曰:古人有言關東出相關西出將三秦饒雋異汝[A13C]多奇士吾應天明命跨據中原自流沙已東淮漢已北未嘗不傾已招求冀扶不逮然明不照下弗感懸魚至於智效一官行著一善歷級而進之不使有侯門之嘆卿等宜明揚側陋助吾舉之梁喜對曰:奉旨求賢弗曾休倦未見儒亮大才王佐之器可謂世之乏賢興曰:自古霸王之起也。莫不將則韓吳相兼蕭鄧終不採將於往賢求相於後哲卿自識拔不明求之不至柰何厚誣四海乎!群臣咸悅。

後蜀李雄自稱益州牧既克成都以山西範長生巖居穴處求道養誌欲迎立為君而臣之長生固辭及雄稱僭成都王長生自山西乘素輿詣成都雄迎之於門執版延坐拜丞相尊曰:範賢長生勸雄稱尊號雄,於是僭即帝位加長生為天地大師封西山侯復其部曲不豫軍征租稅一入其家。

南燕慕容德僭即帝位先是封孚幼而聰敏和裕有士君子之稱慕容寶僭位累遷吏部尚書及蘭汗之篡南奔辟閭渾渾表為渤海太守德至莒城孚出降德曰:朕平青州不以為慶喜於得卿也。

北涼沮渠蒙遜即西河王位平酒泉得宋繇繇初仕李歆歷位通顯蒙遜入繇室得書數千卷鹽米數十斛而已乃嘆曰:孤不喜克李歆欣得宋繇耳拜尚書吏部郎中委以銓衡之任蒙遜將死也。以子牧犍委之。

●卷二百二十九

○僭偽部·政治求諫聽納政治

三代之道不可尚已一國之風有足觀者蓋為政之本在人則舉矣。自五馬南渡六胡亂華國異政家殊俗法禁賦斂猶議其重輕武事文經各立乎!制度故能扌攬賢俊修定律令俾夫一方之氓知所歸鄉四境之內咸致樂康子皮曰:國無小夫子曰:雖蠻貊之邦行之矣。信哉!。

前涼張軌為涼州刺史威著西州化行河右中州避難來者日月相繼分武威置武興郡以居之。

張駿為涼州牧下令境中曰:昔鯀殛而禹興芮誅而缺進唐帝所以殄洪災晉侯所以成五霸法律犯死罪期親不得在朝今盡聽之唯不宜內參宿衛耳,於是刑清國富駿有計略勤修庶政總禦文武鹹得其用遠近嘉詠號曰:積賢君自軌據涼州屬天下之亂所在征伐軍無寧歲至駿境內漸平。

張重華自稱假涼王輕賦斂除關稅省園囿以恤孤窮。

西涼李暠自稱秦涼二州牧於南門外臨水起堂名曰:靖恭之堂以議朝政閱武事圖贊自古聖帝明王忠臣孝子烈士貞女暠親為序頌以明鑒戒之義當時文武群僚亦皆圖焉有白雀翔於靖恭堂暠觀之大悅。又起嘉納堂於後園以圖贊所誌暠既遷酒泉乃敦勸稼穡群僚以年穀頻登百姓樂業請勒銘酒泉暠許之。

前趙劉聰初置相國官上公有殊勛德者死乃贈之,於是大定百官置太師丞相自大司馬以上七公位祿糸戾綬遠冠置輔漢都護中軍上軍輔軍鎮衛前後左右上下軍輔國冠軍龍驤武牙大將軍營各配兵二千皆以諸子為之置左右司隸各領戶二十餘萬萬戶置一內史凡內史四十三單于左右輔各主六夷十萬落萬落置一都尉省吏部置左右選曹尚書自司隸以下六官皆位次僕射置御史大夫及州牧位皆上公。

劉曜襲偽位省豐阝水囿以與貧戶禁無官者不聽乘馬祿八百石以上婦女乃得衣錦繡自季秋農功畢乃聽飲酒宗廟社稷之祭不得殺牛犯者皆死。

後趙石勒初為趙王下《書》曰:今大亂之後律令滋煩其採集律令之要為施行條制,於是命法曹令史貫誌造辛亥制度五千文施行十餘歲乃用律令後依春秋列國漢初侯王每世稱元胡人出內重其禁法不得侮易衣冠華族號胡為國人署前將軍李寒領司兵勛教國子擊刺騎射之法。又下書禁國人不聽報嫂及在襄婚娶其燒葬令如本俗。又清定五品以張賓領選復續定九品署張班為左執法郎孟卓為右執法郎典定士族副選舉之任令群寮及州郡縣歲各舉秀才至孝廉清賢良直言武勇之士各一人置都部從事各一部一州秩二千石職準丞相司直。又以百姓復業資儲未豐,於是重製禁釀郊祀宗廟皆以醴酒行之數年無釀者。又令州郡有墳發掘不掩覆者推劾之骸骨暴露者縣為備棺衾之具以牙門將王波為記室參軍典定九流始立秀孝試經之制及僭稱天王行皇帝事下《書》曰:自今有疑難大事八座及委丞郎賫詣東堂詮評平決其有軍國要務須啟自今僕射尚書隨局入陳勿避寒暑昏夜也。勒既僭即皇帝位下《書》曰:自今諸有處法悉依科令吾所忿戮怒發中旨者。若德位已高不宜刑罰或服勤死事之孤邂逅罹譴門下皆各列奏之吾當思擇而行也。又禁州郡諸祠堂非正典者皆除之其能興雲致雨有益於百姓者郡縣更為立祠堂殖嘉樹準嶽瀆已下為差等。又下書令公卿百寮歲薦賢良方正直言秀異至孝廉清各一人策上第者拜議郎中第中郎下第郎中其舉人得遞相薦引廣招賢之路石季龍僭稱居攝趙天王始制散騎常侍已上得乘軺軒王公郊祀乘副車駕四馬龍旂八旒朔望朝會節乘軺軒季龍如長樂衛國有田疇不辟農業不修者貶其守宰而還禁郡國不得私學星讖敢有犯者誅後稱大趙天王以吏部選舉斥外耆德而勢門童幼多為美官免郎中魏為庶人時豪戚侵恣賄公行季龍患之擢殿中侍御史李巨為御史中丞特親任之自此百寮震懾州郡肅然。

前燕慕容初為大單于時二京傾覆幽冀淪氵舀刑政修明虛懷引納流亡士庶多繈負歸之乃立郡以統流人冀州人為冀陽郡豫州人為成周郡青州人為營丘郡并州人為唐國郡嘗從容言曰:獄者人命之所懸也。不可以不慎賢人君子國家之基也。不可以不敬稼穡國之本也。不可以不急酒色便佞亂德之甚也。不可以不戒乃著家令數千言以申其旨。

慕容位籍田於朝陽門東置官司以主之立納諫之木以開讜言之路以久旱丐百姓田租。

前秦苻健僭即帝位起靈於杜門與百姓約法三章薄賦卑宮垂心政事優禮耆老修尚儒學而關右稱來蘇焉。

苻堅僭號大秦天王,於是修廢職繼絕世禮百神課農桑立學校其殊才異行孝友忠義德業可稱者令所在以聞。又遣使巡行四方觀風俗問政道明黜陟恤孤獨不能自存者及戎狄種落州郡有高年孤寡不能自存長吏刑罰失中為百姓所苦清修疾惡勸課農桑有便於俗篤學至孝義烈力田者皆令具條以聞堅以王猛卒置聽訟觀於未央之南禁老莊圖讖之學。

後秦姚萇僭即帝位自長安還安定修德政而行惠化省非急之費以救時弊閭閻之士有亳介之善者皆顯異之及破苻登後下書兵吏從征伐戶在大營者世世復其家無所豫將帥死王事者加秩二等士卒戰沒皆有褒贈下書有復私仇者誅之將吏亡沒者各隨所親以立後賑給長育之。又下書除妖謗之言及赦前奸穢有相劾舉者皆以其罪罪之。

姚興襲偽位令郡國各歲貢清行孝廉一人下書禁百姓造錦繡及淫祀。又下書令士卒戰亡者守宰所在埋藏之求其近親為之立後。又班命郡國百姓因荒自賣為奴婢者悉免為良人始平太守周班槐里令李皆以黷貨誅,於是郡國肅然矣。興下書聽祖父母昆弟得相容隱命百寮舉殊才異行之士刑政有不便於時者皆除之立律學於長安召郡縣散吏以授之其通明者還之郡縣論決刑獄。若州郡縣所不能決者讞之廷尉興嘗臨諮議堂聽斷疑獄於時號無冤滯興下書將帥遭大喪非在疆場險要之所皆聽奔赴及期乃從王役臨戎遭喪聽假百日。若身為邊將家有大變交代未至敢輒去者以擅去官之罪罪之。

姚泓既襲偽位下書士卒死於王事贈以爵位永復其家。

後蜀李特自稱使持節大都督承制封拜時益州刺史羅尚貪殘為百姓患而特與蜀人約法三章施捨賑貸禮賢拔滯軍政肅然百姓為之謠曰:李特尚可羅尚殺我。

李雄僭稱成都王除晉法約法七章雄性寬厚簡刑約法甚有名稱氐苻成文隗既降復叛手傷雄母及其來也。咸釋其罪厚加待納繇是夷夏安之威震西土時海內大亂而蜀獨無事故歸之者相尋其賦男丁歲穀三斛女丁半之戶調絹不過數丈綿數兩事少役稀百姓富實閭門不閉無相侵盜。

後燕慕容盛僭即帝位有犯罪者十日一自決之無撾捶之罰而獄情多實後去皇帝之號稱庶人大王引見百寮於東堂考詳器藝超拔者十有二人命有司舉文武之士才堪佐世者各一人。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下《書》曰:自頃多故事難相尋賦役繁苦百姓困窮宜加寬宥務從簡易前朝苛政皆悉除之守宰當垂仁惠無得侵害百姓蘭臺都官明加澄察分遣使者巡行郡國觀察風俗孤老久疾不能自存者賑穀帛有差孝悌力田閨門和順者皆褒顯之每遣守宰必親見東堂問為政之要令極言無隱以觀其志,於是朝野競勸焉。又下《書》曰:聖人制禮送終有度重其衣衾厚其棺槨將何用乎!人之亡也。精魂上歸於天骨肉下歸於地朝終夕壞無寒暖之期衣以綿繡服以羅紈寧有知哉!厚於送終貴而改葬皆無益亡者有損於生是以祖考因舊立廟皆不改營陵寢申下境內自今皆令奉之。

南燕慕容德僭即位於廣固遣其度支尚書封愷中書侍郎封逞觀省風俗所在大饗將士。

北涼沮渠蒙遜僭稱河西王命征南姚艾尚書左丞房咎撰朝堂制行之旬月百寮振肅及克酒泉百姓安堵軍無私焉。

閩王審知起自壟畝以至富貴每以節儉自處選任良吏省刑惜費輕徭薄斂與民休息三十年間一境晏然。

○僭偽部·求諫

經曰:士有爭友則身不離於令名父有爭子則身不陷於不義況僭其位號據有邦域處鞏於強大恐懼乎!闕漏者也。而有下令求言樹鼓招諫懸封爵箱篚之科級俟工瞽士農之損益信而克行,豈不盛哉!。

前涼張既襲父位為涼州牧下令國中曰:忝紹前蹤庶事有缺竊慕箴誦之言以補不逮自今有面刺孤罪者酬以束帛翰墨陳孤過者以箱篚謗言於市者報以羊米。

後趙石勒偽稱趙王令遠近牧守宣告屬城諸所欲言靡有隱諱使知區區之朝虛渴讜言也。及僭即帝位以日蝕避正殿三日令群公卿士各上封事。

石季龍僭襲趙天王時白虹出自大社經鳳陽門東南連天十餘刻乃滅季龍下《書》曰:蓋古明王之理天下也。政以均平為首化以仁惠為本故能允協人和緝熙神物朕以眇薄君臨萬邦夕惕乾乾思遵古烈是以每下書蠲除徭賦休息黎元庶俯懷百姓仰稟三光而中年已來變眚彌顯天文錯亂時氣不應斯繇人怨於下譴感皇天雖朕之不明亦群後不能翼獎之所致也。昔楚相修政洪災旋弭鄭卿厲道氛祲自消皆股肱之良用康群變而群公卿士各懷道迷邦拱默成敗豈所望於臺輔百司哉!其各上封事極言無隱。

前燕慕容初為大單于立納諫之木以開讜言之路及僭即王位以牧牛給貧家田於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記室參軍封裕諫之賜裕錢五萬明宣內外有欲陳孤過者不拘貴賤勿有所諱。

後秦姚泓僭即帝位令文武各盡直言政有不便於時事有光益宗廟者極言勿有所諱。

後蜀李壽僭即帝位大風暴雨震其端門壽深自悔責命群司極盡忠言勿拘忌諱。

南涼禿髪利鹿孤僭稱西涼王謂其群下曰:吾無經濟之才忝承業統自負乘在位三載於茲雖夙夜惟寅思弘道化而刑政未能允中風俗尚多雕弊戎事屢駕無辟境之功務進賢彥而下猶蓄滯豈所任非才將吾不明所致也。二三君子其極言無諱吾將覽焉。

北涼沮渠蒙遜自稱涼州牧下令曰:養老乞言晉文納輿人之誦所以能招禮英彥致時雍之美況孤寡德智不經遠而可不思聞讜言以自鏡哉!內外群寮其各搜揚賢俊廣進芻蕘以救孤不逮。

○僭偽部·聽納

典午之中圯也。藩籬非固奸宄並作亂華幹紀竊號假名據千里之疆僭稱我理感一顧之士各為其主日尋戈戟專用狙詐戰謀國體自任其胸臆庭諍庶議尚資於豪傑。若乃動有過舉事非乘便激切以規正周旋以引喻而能遷思回慮虛受兼容雖不足徵亦各從其類者也。

前涼張為涼州牧賊曹佐高昌隗瑾進言曰:聖王將舉大事必崇三訊之法朝置諫官以佐大理凝丞輔弼以補闕拾遺今事無巨細盡決聖慮興軍布令朝中不知。若有謬闕則下無分謗竊謂宜偃聰塞智開納群言政刑大小與眾共知。若常內斷聖心則群寮畏威而面從矣。善惡專歸於上雖賞千金終無言也。納之增位三等賜帛四十疋。

張駿之弟為涼州牧時劉曜東討石生長安空虛大蒐講武將襲秦雍理曹郎中索詢諫曰:曜雖東征劉裔猶守本險阻路遙為主人甚易。若輕騎憑氐羌以距我者則奔突難測輟彼東合而逆戰者則寇我未已頃年頻出戎馬生郊外有饑羸內資虛耗豈是殿下子物之謂耶駿曰:每患忠言不獻面從背違吾政教缺然而莫我救者卿盡辭規諫深副孤之所望以羊酒禮之駿境內嘗大饑穀價踴貴市長譚詳請出倉穀與百姓秋收三倍征之從事陰據諫曰:昔西門豹宰鄴積之於人解扁蒞東封之邑計入三倍文侯以豹有罪而可賞扁有功而可罰今詳欲因人之乏饑要三倍之利反裘傷皮未足喻之駿納之駿議欲嚴刑峻制眾咸以為宜參軍黃斌進曰:臣未見其可駿問其故斌曰:夫法制所以經綸邦國篤俗齊物既立必行不可窪隆也。若尊者犯令則法不行矣。駿屏機改容曰:夫法唯上行制無高下。且微黃君吾不聞過矣。黃君可謂忠之至也,於是擢為敦煌太守。又辛晏阻兵於χ罕駿宴群寮於豫堂命竇濤等進討辛晏從事劉慶諫曰:霸王不以喜怒興師不以乾沒取勝必須天時人事然後起也。辛晏父子安忍凶狂其亡可待奈何以饑年大舉猛寒攻城昔周武回戈以須亡殷之期曹公緩袁氏使自斃何獨殿下以旋兵為恥乎!駿納之。

張重華駿之子為涼州牧假涼王石季龍將麻秋久據χ罕有眾十二萬進屯河內遣王擢略地晉興廣武越洪池嶺至於曲柳姑臧大震重華議欲親出距之謝艾固諫以為不可別駕從事索遐進曰:賊眾甚盛漸逼京畿君者國之鎮也。不可以親動左長史謝艾文武兼資國之方召宜委以推轂之任殿下居中作鎮授以略小賊不足平也。重華納之。

前趙劉元海僭即漢王位都離石會歲大饑遷於黎亭以就邸閣穀留其太尉劉宏護軍馬景守離石使大司農卜豫運糧以給之以其前將軍劉景為使持節征討大都督大將軍要擊并州刺史劉琨於版橋為琨所敗琨遂據晉陽其侍中劉殷王育進諫元海曰:殿下自起兵以來漸已一周而顓守偏方王威未震誠能命將四出決機一擲梟劉琨定河東建帝號鼓行而南克長安而都之以關中之眾席捲雒陽如指掌耳此高皇帝之所以創啟鴻基克殄彊楚者也。元海悅曰:此孤心也。遂據進河東攻寇蒲阪平陽皆陷之元海遂入都蒲子。

劉曜命起豐阝明觀立西宮建陵霄臺於氵高池。又將於霸陵西南營壽陵侍中喬豫和苞上疏切諫曜覽之大悅下《書》曰:二侍中懇懇有古人之風烈矣。可謂社稷之臣也。非二君朕安聞此言乎!以孝明於承平之世四海無虞之日尚納鍾離一言而罷北宮之役況朕之暗眇當今極弊而可不敬從明晦乎!今敕悉停壽陵制度一遵霸陵之法詩不云:乎!無言不讎無德不報其封豫安昌子苞平興子並領諫議大夫可敷告天下使知區區之朝思聞過也。自今政法有不便於時不利社稷者其詣闕極言勿有所諱尋而終南山摧獲玉有隱文群臣以為瑞中書監劉均獨以為亡國之象辯而言之曜憮然改容御史劾均狂言瞽說誣罔祥瑞請依大不敬論曜曰:此之災瑞誠不可知深戒朕之不德朕收其忠惠多矣。何罪之有乎!。

後蜀李雄意在招致遠方國用不足故諸將每進金銀珍寶多有以得官者丞相楊褒諫曰:陛下為天下主當羅網四海何有以官買金邪雄遜辭謝之後雄嘗酒醉而推中書令杖太官令褒進曰:天子穆穆諸侯皇皇安有天子而為酗也。雄即舍之雄無事小出褒於後持矛馳馬過雄雄怪問之對曰:夫統天下之重如臣乘惡馬而持矛也。急之則慮自傷緩之則懼其失是以馬馳而不制也。雄悟即還。

李壽遣其散騎常侍王嘏中常侍王廣聘於石季龍先是季龍遺壽書欲連橫入寇約分天下壽大悅乃大修船艦嚴兵繕甲吏卒皆備飠侯糧以其尚書令馬當為六軍都督假節鉞營東場大閱軍士七萬餘人舟師溯江而上過成都鼓訁盈江壽憑城觀之其群臣咸曰:我國小眾寡吳險遠圖之未易解思明。又切諫懇至壽,於是命群臣議其利害龔壯諫曰:陛下與胡通孰如與晉通胡豺狼國也。晉既滅不得不北面事之。若與之爭天下則強弱勢異此虞虢之成範已然之明戒。又陛下熟慮之群臣以壯之言為然叩頭泣諫壽乃止士眾咸稱萬歲。

前燕慕容以牧牛給貧家田於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無地者亦田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記室封裕以收入太重上書諫乃令曰:覽封記室之諫孤實懼焉君以黎元為國黎元以穀為命。然則農者國之本也。而二千石令長不遵孟春之令墮農弗勸宜以尤不修辟者措之刑法肅厲屬城主者明詳推撿具狀以聞苑囿悉可罷之以給百姓無田業者貧者全無資產不能自存各賜牧牛一頭。若私有餘力樂取官牛墾官田者其依魏晉舊法溝洫溉灌有益官司主者量造務盡水陸之勢中州未平兵難不息勛臣既多官寮不可以減也。待克平凶醜徐更議之百工商賈數四佐與列將速定大員餘者還農學生不任訓教者亦除員錄夫人臣關言於人主至難也。妖妄不經之事皆應蕩然不問擇其善者而從之王憲劉明雖其罪應禁黜亦由孤之無大量也。可悉復本官仍居諫司封生謇謇深得王臣之體詩不云:乎!無言不讎其賜錢五萬明宣內外有欲陳孤過者不拘貴賤勿有所諱。

慕容雋欲經略關西乃令州郡校閱見丁精覈隱漏率戶留一丁餘悉發之欲使步卒滿一百五十萬期明年大集將進臨雒陽為三方節度武邑劉貴上書極諫陳百姓雕弊召兵非法恐人不堪命有土崩之禍並陳時政不便於時者十有三事雋覽而悅之付公卿忄專議事多納用乃改為三五占兵寬戎備一周悉令明年季冬赴集鄴都。

前秦苻生時將苻產既為姚襄所殺襄遣使從生假道將還隴西生將許之苻堅諫曰:姚襄人傑也。今還隴西必為深慮不如誘以厚利伺隙而擊之生乃止苻堅時以樊世辱王猛既殺之諸氐紛紜競陳猛短堅恚甚慢罵或有鞭撻於殿庭者權翼進曰:陛下洪達大度善馭英豪神武卓犖錄功舍過有漢高祖之風然慢易之言所宜除之堅笑曰:朕之過也。時烏丸獨孤鮮卑沒奕幹率眾數萬降於堅,堅初欲處之塞內苻融以匈奴為患其興自古北虜馬不敢南首者畏威故也。今虜之於內地見其弱矣。方當兵郡縣為北邊之害不如徙之塞外以存荒服之義堅從之堅嘗如鄴狩於西山旬餘樂而忘返伶人王雒叩馬而諫堅曰:善昔文公悟愆於虞人朕聞罪於王雒吾過也。自是遂不復獵堅既遣苻丕寇襄陽堅將親率眾助丕等使苻融將關東甲卒會於壽春梁熙統河西之眾以繼中軍融熙並上言以為未可興師乃止堅自平諸國之後國內殷實遂示人以侈懸珠簾於正殿以朝群臣宮宇車乘品物服御悉以珠璣瑯玕奇寶珍怪飾之尚書郎裴元略諫曰:臣聞堯舜茅茨周卑宮室故致和平慶隆八百始皇窮極奢麗嗣不及孫願陛下則采椽之不琢鄙瓊室而不居敷純風於天下流休範於無窮賤金玉珍穀帛勤恤人隱勸課農桑損無用之器棄難得之貨敦至道以厲薄俗修文德以懷遠人然後一軌九州同風天下刑措既登告成東嶽蹤軒皇以齊美哂二漢之徙封臣之原也。堅大悅命去珠簾以元略為諫議大夫。

後秦姚萇性簡率群下有過或面加罵辱太常權翼言於萇曰:陛下弘遠自任不修小節駕馭群雄包羅俊異棄嫌錄善有高祖之量然輕慢之風所宜除也。萇曰:吾之性也。吾於舜之美未有片焉漢祖之短已收其一。若不聞讜言安知過也。

姚興如貳城將討赫連勃勃遣安遠姚祥及斂曼嵬鎮軍彭白狼分督租運諸軍未集而勃勃騎大至興欲留步軍輕如嵬營眾咸惶懼群臣固諫以為不可興弗納尚書郎韋宗希旨勸興行蘭臺侍御史姜楞越次而進曰:韋宗傾險不忠沮敗國計宜先腰斬以謝天下脫車駕動軫六軍駭懼人無守志取危之道也。宜遣單使以徵祥等興默然右僕射韋華等諫曰:若車騎輕動必不戰自潰嵬營亦未必可至惟陛下圖之興乃遣左將軍姚文宗率禁兵距戰中壘齊莫統氐兵以繼之文宗與莫皆勇果兼人以死力戰勃勃乃退留禁兵五千配姚祥守貳城興還長安興留心政事包容廣納一言之善咸見禮異京兆杜瑾馮翊吉默始平周寶等上陳時事皆擢處美官。

後涼呂光宴群寮酒酣語及政事時刑法峻重參軍業進曰:嚴刑重憲非明王之義也。光曰:商鞅之法至峻而兼諸侯吳起之術無親而荊蠻以霸何也。業曰:明公受天眷命方君臨四海景行堯舜猶懼有弊奈何欲以商申之末法臨道義之神州豈此州士女所望於明公哉!光改容謝之於是下令責躬乃崇寬簡之政。

西涼李歆既嗣涼州牧將謀東征左長史張體順切諫止之及沮渠蒙遜伐歆歆將出距之體順固諫乃止蒙遜大芟秋稼而還。

北涼業僭稱涼王以沮渠蒙遜為尚書左丞梁中庸為右丞呂光遣其二子紹纂伐業請救於禿髪烏孤烏孤遣其弟鹿孤及楊軌救業紹等軍盛欲從三門關挾山而東纂曰:挾山示弱取敗之道不如結陣沖之彼必憚我而不戰也。紹乃引軍而南業將擊之蒙遜諫曰:楊軌恃虜騎之強有窺覦之志紹纂兵在死地必決戰求生不戰則有太山之安戰則有累卵之危業曰:卿言是也。乃案兵不戰紹亦難之各引兵歸。

沮渠蒙遜為西涼李歆敗於解支澗復收散卒欲戰前將軍成都諫曰:臣聞高祖有彭城之敗終成大業宜旋師以為後圖蒙遜從之城建康而歸。

夏赫連勃勃議討乞伏熾盤王買德諫曰:明王之行師也。軌物以德不以暴。且熾盤我之與國新遭大襄今。若伐之豈所謂乘理而動上感靈和之義乎!茍恃眾力因人襄難匹夫猶恥為之而況萬乘哉!勃勃曰:甚善微卿朕安聞此言。

●卷二百三十

○僭偽部·褒賞慶賜飲宴交好和好懷附褒賞

金行中否諸戎內侮擁眾據勢竊地稱尊然以假借義聲驅駕時傑繇是軍旅之事變左衽之舊俗爵賞之柄僭先王之甲令論勛績之大小定名數之繁簡形於言獎著於命令雖開國建號方正統而有殊然而班政勸能亦餘烈而可尚也。

前涼張既為西平公賊曹佐隗瑾進言請偃聰塞智開納群言刑政小大與眾共之納之增位三等賜帛四十疋。

張重華自稱假涼王遣中堅將軍謝艾配步騎五千擊後趙石季龍將麻秋破之斬首五千級重華封艾為福祿伯善待之季龍。又令麻秋進陷大夏重華以謝艾為軍師將軍率步騎三萬擊大敗之重華論功以謝艾為大府左長史進封福祿縣伯邑五千戶帛八千疋。

前趙劉曜僭即帝位命起豐阝明觀立西宮建陵霄臺於氵高池。又將於霸陵西南營壽陵侍中喬豫和苞上疏諫之曜大悅封豫安昌子苞平興子並領諫議大夫。

後趙石勒初為東單于既平幽州封左長史張敬竺十一人為伯子侯文武進位有差時司冀並兗州流人數萬戶在於遼西疊相招引人不安業勒將孔萇等攻馬嚴馮暑久而不克勒問計於右長史張賓張賓對曰:馮暑等本非相公之深仇遼西流人悉有戀本之思今宜班師息甲差選良守任之以龔遂之事不拘常制奉宣仁澤奮揚威武幽冀之寇可翹足而靜遼西流人可指時而至勒曰:右侯計是也。召萇等署武遂令李回為易北督護及馬嚴溺死馮睹降於勒回移居易京流人降者歲常數千勒甚嘉之封回弋陽子邑三百戶加賓封一千戶進賓位前將軍勒既稱趙王群臣議請論功勒曰:自孤起軍十六年於茲矣。文武將士從孤征伐者莫不蒙犯矢石備嘗艱阻其在葛陂之役厥功尤著宜為賞之先也。若身見存爵封輕重隨功位為差死事之孤賞加一等庶足以慰存亡申孤之心也。

勒以參軍樊坦清貧擢授章武內史賜車馬衣服裝錢三百萬以厲貪俗銘佐命功臣三十九人於石函置於建德前殿及僭號趙天王行皇帝事論功封爵開國郡公文武二十一人侯二十四人縣公二十六人侯二十三人其餘文武各有差勒嘗夜微行簡察營衛賫繒帛金銀以賂門者求出永昌門門候王假欲收捕之從者至乃止旦召假以為振忠都尉爵關內侯。

石季龍僭稱大趙天王既平遼西入宮論功封賞各有差。

前燕慕容既受晉命為燕王封諸功臣百餘人後親伐宇文歸盡俘其眾行飲至之禮論功行賞各有差以牧牛給貧家田於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無地者亦田於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記室參軍封裕諫之賜錢五萬平州別駕皇甫真以破趙將麻秋之功拜奉車都尉。

前秦苻堅僭即帝位遣尚書令太子太傅王猛伐慕容於鄴堅。又躬率精銳十萬向鄴攻䧟之堅入鄴宮散宮人珍寶以賜將士論功封賞各有差以王猛為使持節都督關東六州諸軍事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冀州牧軍還以功封清江郡侯賜以美女五人上女妓十六中妓三十八人馬八匹車十乘猛疏固辭不受及平張天錫五品稅百姓金銀一萬三千斤以賞軍士餘皆安堵如故。

後秦姚興僭即帝位下書封其先朝舊臣姚驢趙惡地王平馬萬載黃世等子為五等子男以司隸校尉郭撫扶風太守強超長安令魚佩槐里令彭明倉部郎王年等清勤貞白下書褒美增撫邑一百戶賜超爵關內侯佩等進位一級興嘗從朝門遊於文武苑及昏而還將自平朔門入前驅既至城門校尉王滿聰被甲持杖閉門距之曰:今已昏暗奸良不辨有死而已門不可開興乃回從朝門而入旦而召滿聰進位二等。又下書以其故丞相姚緒太宰姚碩德太傅姚大司馬姚崇司徒尹緯等二十四人配饗於姚萇是時尚書令廣平公姚弼謀害太子詹事王周亦虛襟引士樹黨東宮弼惡之每䧟害周周抗誌確然不為之屈興嘉其守正以周為中書監。

後涼呂隆既僭即位以弟超有佐命之勛拜使持節侍中都督中外諸軍事輔國大將軍司隸校尉錄尚書事封安定公。

夏赫連勃勃僭位謂軍師將軍王買德曰:朕將進圖長安卿試言取之方略買德言一旬之間必面糸專麾下勃勃乃以買德為撫軍長史南斷青泥勃勃既入長安大饗將士舉觴謂買德曰:卿往日之言一周而果效可謂箕無遺策矣。雖宗廟社稷之靈亦卿謀猷之力也。此觴所集非卿而誰於是拜買德都官尚書加冠軍將軍封河陽侯。

○僭偽部·慶賜

昔典午中圯瑯琊饗國衣冠之儀僅存於舊物甲兵之勢罔能於四臨故五胡得以疊興中州繇其分據當其僭位之初克敵之際乃頒命令以悅人心則有赦境內之殊死蠲積年之逋調加文武之爵賚內外之帛或歡浹於酺宴或惠洽於牛酒比夫肆處劉以逞威任狂暴而無節者亦可尚矣。

前涼張祚既僭稱帝號稱和平元年赦殊死賜鰥寡帛加文武爵各一級。

前趙劉曜既葬其父墓大赦境內殊死已下賜人爵二級孤老貧病不能自存者帛各有差。

後趙石勒既稱趙王元年赦殊死已下均百姓田租之半賜孝悌力田死義之孤帛各有差孤老鰥寡穀人三石大酺七日太和中勒巡行冀州諸郡引見高年孝悌力田文學之士班賜穀帛有差建平中秦州送白獸白鹿荊州送白雉白兔濟陰木連理甘露降苑鄉勒以休瑞並臻遐方慕義赦三歲刑已下均百姓去年逋調特赦涼州殊死涼州計吏皆拜郎中賜絹十疋綿十斤是年勒親耕籍田賜其公卿已下金帛有差。

石弘既立改年延義文武百寮進位一等。

石季龍初為居攝趙天王使牙門將張彌徙雒陽鍾ね九龍翁仲銅駝飛廉於鄴赦二歲刑賚百姓穀帛百官爵一級明年僭稱大趙天王即位於南郊大赦殊死已下百官封署各有差其後伐慕容還朝其群臣於襄國建德前殿復從徵文武有差至鄴設飲至之禮賜俘遍於丞郎及僭皇帝位於南郊百官增位一等。

冉閔既僭即皇帝位於南郊文武進位三等封爵有差。

前燕慕容既僭為燕王伐宇文歸盡俘其眾行飲至之禮論功行賞各有差。

慕容雋既僭即皇帝位其從行文武諸藩使人及登號之日悉增位三級派河之師守鄴之軍下及戰士賜各有差臨陣戰亡者將士加贈二等士卒復其子孫殿中舊人隨才擢敘其後宴群臣於蒲池因問高年疾苦孤寡不能自存者賜穀帛有差。

前秦苻堅僭即皇帝位其後自臨晉還長安賜為父後者爵一級鰥寡高年穀帛有差均所過田租之半。又以涼州新附復租賦一年為父後者賜爵一級孝悌力田爵二級孤寡高年穀帛有差女子百戶牛酒大酺三日。

後秦姚萇時因天大雪下書將帥死王事加秩二等士卒戰沒皆有褒贈及立社稷於長安百姓年七十有德行者拜為中大夫歲賜牛酒。

姚興時以日月薄蝕災眚屢見降號稱王賜孤老鰥寡粟帛有差年七十以上加衣杖其後伐乞伏乾歸敗之進如χ罕班賜王公以下遍於卒伍既立其子泓為皇太子賜子為父後者爵一級。

姚泓既僭即帝位大赦殊死已下內外百寮增位一等後蜀李雄既僭即帝位封範長生為西山侯復其部曲不預軍征租稅一入其家。

後涼呂纂僭即天王位大赦境內封拜有差。

慕容盛時引中書令常忠等宴於東堂賜金帛有差慕容垂僭即天王位大赦境內殊死已下封伯子男鄉亭侯五十餘人士卒賜穀帛有差。

西秦乞伏國仁自稱大單于拜授各有差。

乞伏乾歸自稱河南王封拜各有差。

乞伏熾磐時立第二子慕末為太子大赦境內其臣佐等多所封授。

北燕馮跋僭稱天王位赦其境內文武進位各有差南燕慕容超既嗣偽位大赦境內封拜各有差。

北涼沮渠蒙遜時焦朗據姑臧克而宥之饗文武將士於謙光殿賜金馬有差。

○僭偽部·飲宴

在昔典午道喪僭偽競起或竊據於中土或稱制於一方然而臣既擇君民有定主展上下之禮陳宴飲之儀或咨訪謀猷或策試文義或令時紀節用以申恩或鞠旅成功因之頒慶雖云:最陋之邦亦協慈惠之舉其或務彼佚遊廢茲政事宜其敗也。亦奚取焉前涼張駿初為涼州牧西平公劉曜。又使人拜駿涼州牧涼王時辛晏阻兵於χ罕駿宴群寮於閑豫堂命竇濤等進討辛晏。

張天錫既襲位為西平公數宴園池政事頗廢蕩難將軍校書祭酒索商上疏極諫天錫曰:吾非好行行有得也。觀朝榮則敬才秀之士玩芝蘭則愛德行之臣睹松竹則思貞操之賢臨清流則貴凶潔之行覽蔓[A061]則賤貪穢之吏逢飈風則惡凶狡之徒。若引而申之觸類而長之庶無遺漏矣。

前趙劉聰偽嘉平二年正旦宴群臣於光極前殿。

劉曜光初中平氐羌權渠大悅宴群臣於東堂。

前燕慕容雋光壽中宴群臣於蒲池酒酣賦詩。

前秦苻生壽光中饗群臣於太極前殿飲酣樂奏生親歌以和之命其尚書辛牢典勸。又宴群臣於咸陽故城。

苻堅永興中南遊霸陵酣飲極歡命群臣賦詩後平慕容於鄴堅自鄴如枋頭宴諸父老改枋頭為永昌縣復之終世堅至自永昌行飲至之禮歌勞止之詩以饗其群臣。又以符融為冀州牧融將發堅祖於霸東奏樂賦詩其後堅饗群臣於前殿樂奏賦詩秦州別駕天水姜子平詩有丁字直而不曲堅問其故子平曰:臣丁至剛不可以屈。且曲下者不正之物未足獻也。堅笑曰:名不虛行因擢為上第。

後秦姚萇大敗符登於安定東置酒高會。

後梁呂光攻龜茲其王帛純出奔光乃入城大饗將士賦詩言志及僭位改為麟嘉元年其妻石氏子紹弟德世至自仇池光迎於城東大饗群臣因立石氏為王妃子紹為世子宴其群臣於內苑新堂。

後燕慕容盛長樂中引中書令常忠等於東堂談宴賦詩賜金帛各有差。又宴群臣於新昌殿。

南涼禿髪傉檀大饗文武於謙光殿班賜金馬各有差。

南燕慕容德建平初宴其群臣明年入齊城宴庶老於申池北登社首山大集諸生親臨參試既而宴饗乘高遠矚。

慕容超為宋高祖所圍明年朔旦超登天門朝群臣於城上殺馬以饗將士文武皆有遷授。

北涼沮渠蒙遜饗文武將士於謙光殿班賜金馬有差。

西涼李暠上已日宴於曲水命群寮賦詩而親為之序。

○僭偽部·交好

自西晉失馭中壤分隳鳴鏑控弦乘間竊號恃桀黠為長策肆強暴為盟主繇是名器之重互專於豺狼聘問之儀奔走於戈戟或根本未固暫欽於鄰好或首尾是畏中變於野心義亦何常質無益也。智出大偽不其然乎!。

前涼張駿自稱涼州牧時前趙劉曜僭號。又使人拜駿涼州牧涼王駿遣參軍王騭聘於曜晉成帝咸和初懼為曜所逼使聘於後蜀李雄修鄰好。又使趙石勒遣使拜駿官爵駿不受留其使後懼勒彊遣使稱臣於勒兼貢方物遣其使歸。

後趙石勒兵鋒日盛劉聰授勒侍中征東大將軍餘如故拜其母王氏為上黨國太夫人妻劉氏為上黨國夫人章綬首飾一同王妃勒還襄國劉聰以平幽州之勛乃遣其使人柳純持節署勒大都督陜東諸軍事驃騎大將軍東單于侍中使持節開府校尉二州牧公如故加金鉦黃鉞前後鼓吹二部增封十二郡勒固辭受二郡而已勒兵益強盛劉聰遣其使人範龕持節策命勒賜以弓矢加崇為陜東伯得專征伐拜封刺史將軍守宰列侯歲盡集上署其長子興為上黨國世子加翼軍將軍為驃騎副貳。

西秦乞伏國仁自稱大都督大將軍秦河二州牧苻登遣使者署國仁使持節大都督雜夷諸軍事大將軍大單于苑川王。

乞伏乾歸國仁死乾歸立為河南王遂遷於金城晉孝武太元十四年苻登遣使署乾歸大將軍大單于金城王後。又遣使署乾歸假黃鉞大都督隴右河西諸軍事左丞相大將軍河南王領秦梁益涼沙五州牧加九錫之禮乾歸僭稱秦王姚興力未能西討恐更為邊害遣使署乾歸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隴西嶺北匈奴雜胡諸軍事征西大將軍河州牧大單于河南王乾歸方圖河右權宜受之遂稱藩於興時呂光率眾十萬將伐乾歸左輔密貴周左衛莫者羖羝言於乾歸曰:光旦夕將至陛下以命世雄姿開業洮罕克翦群凶威振遐邇將鼓淳風於東夏建八百之鴻慶不忍小屈與奸豎競於一時。若機事不捷非國家利也。宜遣愛子以退之乾歸乃稱藩於光遣子敕勃為質既而悔之遂誅周等。

南涼禿髪烏孤嗣位務農桑修鄰好呂光遣使署為假節冠軍大將軍河西鮮卑大都統廣武縣侯烏孤謂諸將曰:呂氏遠來假授當可受不眾咸曰:吾士眾不少何故屬人烏孤將從之其將石真。若留曰:今本根未固理宜隨時光德刑修明境內無虞。若致死於我者大小不敵後雖悔之無所及也。不如受而遵養之以待其[C260]烏孤乃受之。

禿髪傉檀僭稱號涼王姚興遣使拜傉檀車騎將軍廣武公。又加散騎常侍傉檀大城樂都興遣將齊難率眾迎呂隆於姑臧傉檀攝昌松魏安二戍以避之傉檀以姚興之盛。又密圖姑臧乃去年號罷尚書丞郎官遣參軍關尚聘於興獻興馬三千匹羊二萬頭興乃署傉檀為持節都督河右諸軍事車騎大將軍領護匈奴中郎將涼州刺史常侍公如故鎮姑臧傉檀雖受制於姚興然車服禮章一如王者以宗敞為太府主簿錄記室事。

北涼沮渠蒙遜為涼州牧姚興遣使人梁裴張構拜蒙遜鎮西大將軍沙州刺史西海侯時興亦拜禿髪傉檀為車騎將軍封廣武公蒙遜聞之不悅謂裴等曰:傉檀上公之位而身為侯者何也。構對曰:傉檀輕狡不仁款誠未著聖朝所以加其重爵者褒其歸善即敘之義耳將軍忠貫白日勛高一時當入調鼎味輔替帝室安可以不信待也。聖朝爵必稱功官不越德如尹緯姚晃佐命初基齊難徐雒元勛驍將並位才二品爵止侯伯將軍何以先之乎!竇融殷勤固讓不欲居舊臣之右未解將軍忽有此問蒙遜曰:朝廷何不即以張掖見封乃更遠封西海耶構曰:張掖規畫之內將軍已自有之所以遠授西海者蓋欲廣大將軍之國耳蒙遜大悅乃受拜。

○僭偽部·和好

金晉中微獯醜猾夏竊據土宇盜弄幹盾亦有協比鄰境倚為聲援連姻納質勤贈問之儀救患連衡崇盟載之義所以茍延歲月共固巢窟而勢去甘壞復為寇讎其有約以大義勸削偽號雖欲挾正。又何贖焉。

前燕慕容僭即帝位時晉大司馬桓溫伐次於枋頭眾屢欲遣使乞師於苻堅請割武牢以西之地堅亦欲與連橫乃遣其將茍池等率步騎二萬救王師尋敗引歸池亦還。

前秦苻登僭即帝位為姚興所逼遣使請兵於乞伏乾歸以其妹東平長公主為秦梁王後乾歸特遣其前將軍乞伏益州冠軍翟德р率騎二萬救之會登為興所殺乃還師。

後秦姚萇初僭稱萬年秦王時慕容沖與苻堅相攻眾甚盛萇將西上恐沖遏之乃遣使通好以子崇為質於沖進屯北地厲兵積粟以觀時變。

姚興既襲偽位會晉師伐蜀譙縱大敗之縱遣使乞師於興興遣平西姚賞南梁州刺史王敏率眾二萬救之王師引還。

蜀李雄僭即帝位前涼張駿遣使遺雄書勸去尊號稱藩於晉雄復《書》曰:吾過為士大夫所推然本無心於帝王也。進思為晉室元功之臣退思共為守藩之將掃除氛埃以康帝宇而晉室淩連德聲不振引領東望有年月矣。會獲來貺情在暗室有何巳巳知欲遠遵楚漢尊崇義帝春秋之義於斯莫大駿重其言使聘相繼。

李壽既襲偽位遣其散騎常侍王嘏中常侍王廣聘於石季龍先是季龍遺壽書欲連橫入寇約分天下故也。

西秦乞伏乾歸初稱河南王時南涼禿髪烏孤遣使來結和親乞伏熾磐既襲父乾歸偽位攻南羌之氵強川師次沓中沮渠蒙遜率眾攻石泉以救之熾磐聞而引還遣將曇達與其將出連處率騎五千赴之蒙遜聞曇達至引歸遣使聘於熾磐遂結和親。

北燕馮跋僭即帝位蠕蠕男斛律遣使求跋女偽樂浪公主獻馬三千匹跋命其群下議之素弗等諫曰:前代舊事皆以宗女妻六夷宜許以妃嬪之女樂浪公主不宜下降非類跋曰:女生從夫千里豈遠朕方崇信殊俗奈何欺之乃許焉遣其遊擊秦都率騎二千送其女歸於蠕蠕。

西涼李暠因稱涼公時北涼沮渠蒙遜每年侵寇不止暠志在以德撫其境內但與通和立盟不之較也。暠之初西也。留女敬愛養於外祖尹文文既東遷暠從姑梁褒之母養之其後禿髪傉檀假道於北山鮮卑遣褒送敬愛於酒泉並通和好暠遣使報聘贈以方物。

北涼沮渠蒙遜僭稱河西王時姚興遣將姚碩德攻呂隆於姑臧蒙遜遣從事中郎李典聘於興以通和好。

夏赫連勃勃僭稱天王大單于遣其御史丞烏雒孤盟於沮渠蒙遜曰:自金晉數終禍纏九服趙魏為長蛇之墟秦隴為豺狼之穴二都神京鞠為茂草蠢爾群生罔知憑賴上天悔禍運屬二家封疆密邇道會義親宜敦和好弘康世難,爰自終古有國有家非盟誓無以昭神祗之心非斷金無以定終始之好然晉楚之成吳蜀之約咸口血未乾而尋背之今我二家契殊曩日言未發而有篤愛之心音一交而懷傾蓋之顧息風塵之警同克濟之誠戮力一心共濟六合。若天下有事則雙振義旗區域既清則並敦魯衛夷險相赴交易有無爰及子孫永崇斯好蒙遜遣其將沮渠漢平來盟。

○僭偽部·懷附

金統失禦[1234]祚南播江淮以北氈韋雜俗金革恃力或跨有數郡豺狼肆誌或雄視廣野政非以德民無定居然而竊吊伐之名專威惠之柄用能引納轉徙懷集降附卑詞以待敵境優禮以求絕俗推誠於向背之類卹隱於禽獲之輩靡愛爵賞務取綏懷設以激勸之方開以誘掖之道所謂行忠信於蠻貊假仁義為蘧廬者已。

前涼張軌為涼州刺史時王彌陷京都中州避難來者日月相繼分武威置武興郡以居之。

張駿為涼州牧西域諸國獻汗血馬火浣布{封牛}牛孔雀巨象及諸珍異二百餘品。又鄯善王元孟獻女號曰:美人立賓遐觀以處之焉耆前部於寘王並遣使貢其方物。

西涼武昭王暠遷居酒泉鄯善前部王遣貢其方物前趙劉元海僭即漢王位入都蒲子河東平陽屬縣壘壁盡降時汲桑起兵趙魏上郡四部鮮卑陸遂延氐尊大單于征東萊王彌及石勒等並相次降之元海悉署其官爵。

劉曜既僭位氐楊伯之斬姜沖兒以隴城降宋亭斬趙募以上わ降徙秦州大姓楊姜族二千餘戶於長安氐羌悉下並送質任。

後趙石勒在襄國時曹嶷據有青州既叛劉聰南稟王命以建業懸遠勢援不接懼勒襲之故遣通和勒授嶷東州大將軍青州牧封瑯琊公。又既擒末杯乃赦而歸之命末杯為子署為使持節安北將軍北平公遣還遼西末杯感勒厚恩在途日南面而拜者三氏遂專心歸附自是王俊威勢漸衰石季龍得晉邵續遣使送續於勒勒使徐光讓之曰:國家應符撥亂八表宅心遺晉怖威遠竄楊越而續蟻封海阿跋扈王命以夷狄不足為君耶何無上之甚也。國有常刑於分甘乎!續對曰:晉末饑亂奔控無所保合鄉宗庶全老幼屬大王龍飛之始委命納質精誠無感不蒙慈恕言歸遺晉仍荷寵授誓盡忠節實無二心。且受彼厚榮而復二三其趣者恐亦不容於明朝矣。周文生於東夷大禹出於西羌帝王之興蓋惟天命所屬德之所招當何常耶伏惟大王聖武自天道隆虞夏凡有含生孰不延首神化恥隔皇風而況囚乎!使囚去真即偽不得早叩天門者大王負囚囚不負大王也。[C260]鼓之刑囚之常分但恨天實為之謂之何哉!勒曰:其言愷至孤愧之多矣。夫忠於其君者乃吾之所求也。命張賓延之於館厚撫之尋以為從事中郎令自後諸克敵擒俊皆送之不得輒害冀獲如續之流初季龍之攻續也。朝廷有王敦之逼不遑救恤續既為勒所執身灌園鬻菜以供衣食勒屢遣察之嘆曰:此真高人矣。不知是安足貴乎!嘉其清苦數賜穀帛每臨朝嗟嘆以勵群臣。

前燕慕容初為鮮卑都督時東胡宇文鮮卑段部以威德日廣懼有並吞之計因為寇掠往來不絕卑辭厚幣以撫之時二京傾覆幽冀淪陷刑政修明虛懷引納流亡士庶多繈負歸之乃立郡以統流人冀州人為冀陽郡豫州人為周成郡青州人為營丘郡并州人為唐國郡。

慕容雋車騎大將軍范陽公劉寧屯據蕕城降於苻氏至此率戶二千詣薊歸罪拜後將軍。

慕容將呂護奔於晉尋復叛歸於待之如初因遣傳顏與護率眾據河陰顏北襲敕勒大獲而還護攻雒陽中流矢而死。

前秦苻健時西虜乞沒軍邪遣子入侍健,於是置來賓館於平朔門以懷遠人。

苻堅時車師前部王彌寘鄯善王休密於朝於堅,堅賜以朝服引見西堂寘等觀其宮宇壯麗儀衛嚴肅甚懼因請年年貢獻堅以西域路遙不許令三年一貢九年一朝以為永制時王猛獲張天錫將敦煌陰據及甲士五千既東平六州西擒楊纂欲以德懷遠。且跨威河右至是悉送所獲還涼州天錫懼而遣使謝罪稱藩堅大悅即署天錫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河右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涼州刺史西域都護西平公吐谷渾碎奚以楊纂既降懼而遣使送馬五千匹金銀百斤堅拜奚安遠將軍氵強川侯堅遣符雒等伐代王涉翼犍其子翼圭糸專父請降堅以翼犍荒俗未參仁義令入大學習禮堅嘗之大學召涉翼犍問曰:中國以學養性而人壽考漠北啖牛羊而人不壽何也。翼犍不能。又問鄉種人有堪將者可召為國家用對曰:北人能捕六畜善馳走逐水草而已何堪為將。又問好學否對曰:若不好學陛下用教臣何為堅善其先是梁熙遣使西域稱揚堅之威德並以繒采賜諸國王,於是朝獻者十有餘國大宛獻天馬千里駒皆汗血朱鬣五色鳳膺麟身及諸珍異五百餘種堅曰:吾思漢文之返千里馬咨嗟美詠今所獻馬其悉返之庶克念前王仿佛古人矣。乃命群臣作止馬詩而遣之示無欲也。其下以為盛德之事遂同漢文,於是獻詩者四百餘人。又張平以并州叛堅率眾討之以其建節將軍鄧羌為前鋒率騎五千據汾上堅至銅壁平盡眾拒戰為羌所敗獲其養子蠔送之平懼乃降於堅,堅赦其罪署為右將軍蠔武賁中郎將加廣武將軍徙其所部三千餘戶於長安後秦姚萇與苻登相持登將金槌以新平降萇萇輕將數百騎入槌營群下諫之萇曰:槌既去苻登復欲圖我將安所歸。且懷德初附推疑委質吾復以不信待之何以禦物乎!群氐果有異謀槌不從而止姚興時晉荊州司馬休之襄州魯宗之為宋武帝所敗引歸休之宗之等遂與譙王文思新蔡王道賜寧朔將軍梁州刺史馬敬輔國將軍竟陵太守魯軌寧朔將軍南陽太守魯範奔於興休之等至長安興謂之曰:劉裕崇奉晉帝豈便有闕乎!休之曰:臣前下郡瑯琊王德文泣謂臣曰:劉裕供禦主上刻薄苛深以事勢推之社稷之憂方未可測興將以休之為荊州刺史任以東南之事休之固辭請與魯宗之等擾動襄陽淮漢乃以休之為鎮南將軍揚州刺史宗之等並有拜授休之將行侍御史唐盛言於興曰:符命所記司馬氏應復河雒休之既得濯鱗南翔恐非復池中之物可以崇禮不宜放之興曰:司馬氏脫如所記留之適足為患遂遣之楊武安鄉侯康宦驅略白鹿原氐胡數百家奔上雒太守宋林距之商雒人黃金等起義兵以掎宦宦乃率眾歸罪興赦之復其爵位。又乞伏乾歸遣使送所掠守宰謝罪請降興以赫連勃勃之難權宜許之假乾歸及其子熾磐官爵。又晉河間王子國章武王子叔道來奔興謂之曰:劉裕興復晉室卿等何故來也。國等曰:裕與不逞之徒削弱王室宗門能自修立者莫不害之是避之來實非誠款所以避死耳興嘉之以國為建義將軍揚州刺史叔道為平南將軍交州刺史賜以甲第。又蜀譙縱遣使稱藩請桓謙欲令順流東伐劉裕興以問謙謙請行遂許之興既僭號楊盛保仇池遣使請命拜使持節鎮南將軍仇池公鮮卑越質詰歸率戶二萬叛乞伏乾歸降於興處之於成紀拜使持節鎮西將軍平襄公時京兆韋華譙郡夏侯軌始平龐等率襄陽流人一萬叛晉奔於興興引見東堂謂華曰:晉自南遷承平已久今政化風俗何如華曰:晉主雖有南面之尊無總禦之實宰輔執政政出多門權去公家遂成習俗刑網峻急風俗奢宕自桓溫謝安已後未見寬猛之中興大悅拜華中書令興遣散騎常侍席確詣涼州徵呂隆弟超入侍隆遣之呂隆懼禿髪傉檀之逼表請內徙興遣齊難及鎮西姚詰鎮遠乞伏乾歸鎮遠趙曜等步騎四萬迎隆於河西難至姑臧以其司馬王尚行涼州刺史配兵三千鎮姑臧以將軍閻松為倉松太守郭將為番禾太守分戍二城徙隆及其宗室僚屬於長安沮渠蒙遜遣弟如子貢其方物王尚綏撫遺黎以信義百姓懷其惠化翕然歸之北部鮮卑並遣使貢款。又晉輔國將軍袁虔之寧朔將軍劉壽冠軍將軍高長慶龍驤將軍郭恭等貳於桓玄懼而奔興興臨東堂引見謂處之等曰:桓玄雖名晉臣其實晉賊其才度定何如父也。能辦成大事否處之曰:玄藉世資雄據荊楚屬晉朝失政遂偷竊宰衡安忍無親多忌好殺位不才授爵以愛加無公平之度不如其父遠矣。今既握朝權必行篡奪既非命世之才正可為它人驅除耳此天以機便授之陛下願速加經略廓清吳楚興大悅以處之為大司農餘皆有拜授處之固讓請疆場自效改授假節鉞寧南將軍廣州刺史興。又遣大鴻臚梁裴以新平張構為副拜禿髪傉檀車騎將軍廣武公沮渠蒙遜鎮西將軍沙州刺史西海侯李玄盛安西將軍高昌侯興遣鎮遠趙曜率眾二萬西屯金城建節王松{公心}率騎助呂隆等守姑臧松{公心}至魏安為傉檀弟文真所圍眾潰執松{公心}送於傉檀傉檀大怒送松{公心}還長安歸罪文真深自陳謝。

姚泓為太子也。其弟弼有奪嫡之謀泓恩撫如初未嘗見於色姚紹每為弼羽翼姚泓亦推心宗事弗以為嫌及僭位任紹以兵權紹亦感而歸誠卒守其忠烈其明識寬裕皆此類也。

後涼呂光郭﹁既叛推後將軍楊軌為盟主軌自稱大將軍涼州牧光遺軌《書》曰:自羌胡不靖郭﹁叛逆南蕃安否音問兩絕行人風傳云:卿擁逼百姓為﹁唇齒卿雅誌忠貞有史魚之操鑒察成敗遠侔古人豈宜聽納奸邪以虧大美陵霜不者松柏也。臨難不移者君子也。何圖松柏於微霜雞鳴已於風雨郭﹁巫卜小數時或誤中考之大理率多虛謬朕宰化寡方澤不逮遠致世事紛紜百城離叛戮力一心同濟巨海者望之於卿也。今中倉積粟數千百萬東人戰士一當百餘入則言笑晏晏出則虎步涼州吞﹁咀業綽有餘暇但與卿形雖君臣心過父子欲全卿名節不使貽笑將來軌不答。

北燕馮跋時蠕蠕斛律為其弟大但所逐盡室奔跋乃館之於遼東郡待之以客禮跋納其女為昭儀。

南燕慕容垂遣其征西大將軍太原王慕容楷衛軍慕容麟鎮南慕容紹征虜慕容宙等攻苻堅冀州牧苻定鎮東苻紹幽州牧苻謨鎮北苻亮楷與定等書喻以禍福定等悉降垂留其太子寶守中山率諸將南攻翟遼以楷為前鋒都督遼之部眾皆燕趙人也。咸曰:太原王之子吾之父母相率歸附遼懼遣使請降垂至黎陽遼肉袒謝罪垂厚撫之。

北涼沮渠蒙遜時禿髪傉檀來伐蒙遜敗之於。若厚塢傉檀湟河太守文支據湟川護軍成宜侯率眾降之署文支鎮東大將軍廣武太守振武侯成宜侯為振威將軍湟川太守以殿中將軍王建為湟河太守蒙遜攻禿髪西郡太守楊統於日勒統降拜為右長史寵逾勛舊。

偽吳楊行密唐乾寧四年梁祖平兗鄆朱瑾及沙陀將李承嗣史儼等皆奔淮南行密待之優厚任為將瑾與承嗣皆位至方伯。

●卷二百三十一

○僭偽部·征伐

昔晉室不造中原多故秦雒之郊左衽為孽各矜雄盛競事甲兵或偏據一方或開地千里僭大號以逾度率無名以出師交相侵淩遞構傷殺以強威弱以眾暴寡生民塗炭宇縣分離雖人不聊生咸嬰多難而天將悔禍終亦自亡蓋異時雨之行奉辭之義矣。垂,於是也。可不鑒哉!。

前涼張茂嗣其兄實為涼州牧會前趙劉曜遣其將劉咸攻茂將韓璞於冀城呼延實攻寧羌護軍陰鑒於桑壁臨洮人翟楷石琮等逐令長以縣應曜河西大震茂以參軍陳珍為平虜護軍率卒騎一千八百救韓璞曜陰欲引歸聲言要先取隴西後回滅桑壁珍募發氐羌之眾擊曜走之克復南安永昌初復命將軍韓璞率眾取隴西南安之地以攻秦州。

張駿嗣其季父茂為涼州牧咸和初秦州諸郡既屬劉曜駿遣武威太守竇濤金城太守張閬武興太守辛巖揚烈將軍宋輯等率眾東會韓璞攻討之曜遣其將劉裔來距屯於狄道城韓璞進渡沃幹嶺為裔所敗(事具僭偽兵敗門)。

張重華嗣其父駿為涼州牧自稱涼王會後趙石季龍使王擢麻秋孫伏都等侵寇不輟金城太守張沖降於秋,於是梁州振動重華以主簿謝艾為中堅將軍配步騎五千擊秋大破之斬首五千級俄而麻秋進攻χ罕不拔退保大夏重華以謝艾為使持節軍師將軍率步騎三萬進軍臨河秋以萬眾距之艾奔擊大敗之秋匹馬奔大夏其後麻秋。又據χ罕有眾十二萬進屯河內遣王擢略地晉興廣武越洪池嶺至於曲柳姑臧大震,於是以艾為使持節都督征討諸軍事行衛將軍以索遐為軍正將軍率步騎二萬距王擢等擢與前鋒戰敗遁還河南還討叛虜斯骨真萬餘落破之斬首千餘級俘擒三千八百。

張天錫僭嗣涼州牧時羌廉岐自稱益州刺史率略陽四千家背苻堅就李儼天錫自往討之以別駕楊為監前鋒軍事前將軍趨金城晉興相常據為使持節征東將軍向左南遊擊將軍張統出白土天錫自率三萬人次倉松伐儼儼大敗入城固守。

前趙劉曜僭即帝位時黃石屠各路松多起兵於新平扶風聚眾數千附於南陽王保保以其將楊曼為雍州刺史王連為扶風太守據陳倉張顗為新平太守周庸為安定太守據陰密松多下草壁秦隴氐羌多歸之曜遣其車騎劉雅平西劉厚攻楊曼於陳倉二旬不克曜率中外精銳以赴之行次雍城太史令弁廣明言於曜曰:昨夜妖星犯月師不宜行乃止敕雅等攝圍固壘以待大將軍三年曜發雍攻陳倉曼連謀曰:諜者適還云:其五牛旗建多言胡主自來其鋒恐不可當也。吾糧廩既少無以支久。若頓軍城下圍人百日不待兵刃而吾自喪滅不如率見眾以一戰如其勝也。關中不待檄而至如其敗也。一等死早晚無在遂盡眾背城而陣為曜所敗王連死之楊曼奔於南氐曜進攻草壁。又陷之松多奔隴城進陷安定保懼遷於桑城氐羌悉從之曜振旅歸於長安其後曜親征氐羌仇池楊難敵率眾來距前鋒擊敗之難敵退保仇池仇池諸氐羌多降於曜曜後復西討楊韜於南安韜懼與隴西太守梁勛等降於曜皆封列侯使侍中喬豫率甲士五千遷韜等及隴右萬餘戶於長安曜。又進攻仇池時曜寢疾兼厲疫甚議欲班師恐難敵躡其後乃以其尚書郎王犭廣為光國中郎將使於仇池以說難敵難敵,於是遣使稱藩會陳安叛於隴上自稱梁王曜親征之圍於隴城安頻出挑戰累擊敗之斬獲八千餘級右軍劉攻平襄克之隴上諸縣悉降曲赦隴右殊死以下惟陳安趙募不在其列安留楊伯支姜沖兒等守隴城率騎數百突圍而出欲引上わ平襄之眾還解隴城之圍安既出知上わ被圍平襄已敗乃南走陜中曜使其將軍平先丘中伯率勁騎追安頻戰敗之俘斬四百餘級安與壯士十餘騎於陜中格戰安左手奮七尺大刀右手執丈八蛇矛近交則刀矛俱發輒害五六遠則雙帶鞬服左右馳射而走平先亦壯健絕人勇捷如飛與安搏戰三交奪其蛇矛而退會日暮雨甚安棄馬與左右五六人步逾山嶺匿於溪澗翌日尋之遂不知所在會連雨始霽輔威呼延清尋其徑跡斬安於澗曲曜大悅曜遣其武衛劉朗率騎三萬襲楊難敵於仇池弗克掠三千餘戶而歸張駿聞曜軍為石氏所敗乃去曜官號復稱晉大將軍涼州牧遣金城太守張閬及罕護護軍辛晏韓璞等率眾數萬人自大夏攻掠秦州諸郡曜遣劉裔率步騎四萬擊之夾洮相持七十餘日冠軍呼延那雞率親禦郎三千騎絕其運路裔濟師逼之璞軍大潰奔還涼州裔追之及於令居斬級二萬張閬辛晏率眾數萬降於曜皆拜將軍封列侯石勒遣石季龍率眾四萬自軹關西入伐曜河東應之者五十餘縣進攻蒲阪曜將東救蒲阪懼張駿楊難敵承虛襲長安遣其河間王述發氐羌之眾屯於秦州曜盡中外精銳水陸赴之自衛關北濟季龍懼引師而退追之及於高侯大戰敗之斬其將軍石瞻枕屍二百餘里收其資仗億計季龍奔於朝歌。

後趙石勒僭稱趙王使石季龍擊候部掘咄哪於研北大破之俘獲牛馬二十餘萬尋署季龍為車騎將軍率騎三萬討鮮卑郁粥於離石俘獲牛馬十餘萬郁粥奔烏丸悉降其眾城。又遣季龍統中外精卒四萬討徐龕龕堅守不戰,於是築室反耕列長圍以守之其後季龍攻陷龕送之襄國。又遣季龍統中外步騎四萬討曹嶷降之劉曜於熙等去長安奔於上わ遣季龍討克之。

石季龍僭稱居攝趙天王時羌簿句大猶保險未賓季龍遣其子章武王斌帥精騎二萬並秦雍二州兵以討之其後季龍。又僭稱大趙天王將伐遼西鮮卑段遼募有勇力者三萬人皆拜龍驤中郎遼遣從弟屈雲襲幽州刺史李孟退奔易京季龍以桃豹為橫海將軍王華為渡遼將軍統舟師十萬出漂渝津支雄為龍驤大將軍姚弋仲為冠軍將軍統步騎十萬為前鋒以伐段遼季龍眾次金臺支雄長驅入薊遼漁陽太守馬鮑代相張牧北平相楊裕上谷相侯龕等四十餘城並率眾降於季龍支雄攻安次斬其部大夫那樓奇遼懼棄令支奔於密雲山遼左右長史劉群盧諶司馬崔悅等封其府庫遣使請降季龍遣將軍郭太等輕騎二萬追遼及之戰於密雲獲其母妻斬級三千遼單馬竄險遣子乞特真送表及名馬季龍納之乃遷其戶二萬餘於雍司兗豫四州之地諸有才行者皆擢敘之先是北單于乙回為鮮卑敦那所逐既平遼西遣其將李穆擊那破之復立乙回而還。又遣石宣率步騎二萬擊朔方鮮卑斛摩頭破之斬首四萬餘級季龍將討慕容令司冀青徐幽并雍兼復之家五丁取三四丁取二合鄴城舊軍滿五十萬具船萬艘自河適海運穀豆千一百萬斛於安樂城以備征軍之調徙遼西北平漁陽萬餘戶於兗豫雍雒四州之地。又遣征北張舉自雁門討索頭郁鞠克之其後。又遣麻秋討張重華以中書監石寧為征西將軍率並司州兵二萬餘人為麻秋等後繼張重華將宋秦等率戶二萬餘人來降河湟間氐羌十餘萬落與張璩相首尾麻秋憚之不進重華金城太守張沖。又以郡降石寧麻秋尋次曲柳劉寧王擢進攻始興武街重華將楊康等與寧戰於沙阜寧敗績乃引還金城王擢克武街執重華護軍曹權胡宣徙七千餘戶於雍州其後麻秋。又襲重華將張瑁於河陜敗之斬首三千餘級χ罕護軍李逵率眾七千降於季龍自河已南氐羌皆降。

前燕慕容雋僭即帝位先是後趙段龕因冉閔之亂擁眾東屯廣固自號齊王稱藩於建業遣書抗中表之儀非雋正位雋遣慕容恪慕容塵討之恪遇龕於濟水之南與戰大敗之遂斬其弟欽盡俘其眾恪進圍廣固克之初冉閔之僭號也。石季龍將李歷張平高昌等並率所部稱藩於雋遣子入侍既而投款建業結援苻堅並受爵位羈縻自固雖貢使不絕而誠節未盡呂護之走野王也。遣弟奉表謝罪於雋拜寧南將軍河內太守。又上黨馮鴦自稱太守附於張平平屢言之雋以平故赦其罪以為京兆太守護鴦亦陰通京師張平跨有新興雁門西河太原上黨上郡之地壘壁三百餘胡晉十餘萬戶遂拜置征鎮為鼎峙之勢雋遣其司徒慕容評討平領軍慕容根討鴦司空陽騖討昌撫軍慕容臧攻歷并州壘壁降者百餘所以尚書右僕射悅綰為安西將軍領護匈奴中郎將并州刺史以撫之平所署征西諸葛驤鎮北蘇象寧東喬庶鎮南石賢等率壘壁百三十人降於雋雋大悅皆復其官爵既而平率眾三千奔於平陽鴦奔於野王歷走滎陽昌奔邵陵悉降其眾。

前秦苻健僭帝位時杜洪屯宜秋為其將張琚所殺琚自立為秦王置百官健率步騎二萬攻琚斬其首健至自宜秋遣雄菁率眾掠關東並援石季龍豫州刺史張遇於許昌與晉鎮西將軍謝尚戰於潁水之上王師敗績苻堅僭稱天王時羌斂岐叛堅自稱益州刺史率部落四千餘家西依張天錫叛將李儼堅遣京兆尹王猛與隴西太守姜衡南安太守邵羌討斂岐於略陽攻破之斂岐奔白馬邵羌擒之會苻雙據上わ苻柳據蒲阪叛於堅苻庾據陜城苻武據安定並應之將兵伐長安堅遣使諭之各梨以為信皆不受堅命阻兵自守堅遣後禁將軍楊成世左將軍毛嵩等討雙武王猛鄧羌攻蒲阪楊安張蠔攻陜城成世毛嵩為雙武所敗堅。又遣其武衛王鑒寧朔呂光等率中外精銳以討之左衛苻雄左禁竇沖率羽林騎七千繼發雙武乘勝至於榆眉鑒等擊敗之斬獲萬五千人武棄安定隨雙奔上わ鑒等攻之苻柳出挑戰猛閉壘不應柳以猛為憚已留其世子良守蒲阪率眾二萬將攻長安長安去蒲阪百餘里鄧羌率勁騎七千夜襲敗之柳引軍還猛。又盡眾邀擊悉俘其卒柳與數百騎入於蒲阪鑒等攻上わ克之斬雙武猛。又尋破蒲阪斬柳及其妻子傳首長安猛屯蒲阪遣鄧羌與王鑒等攻陷陜城克之送庾於長安殺之慕容為晉所伐乞師於堅請割武牢以西之地王師既旋遣使謂堅曰:頃者割地行人失辭有國有家分災救患理之常也。堅大怒遣王猛與建威梁成鄧羌率步騎三萬署慕容垂為冠軍將軍以為鄉導攻雒州刺史慕容築於雒陽遣其將慕容臧率精卒十萬將解築圍猛使梁成等以精銳萬人卷甲赴之大破臧於榮陽築懼而請降猛陳師以受之太和五年。又遣猛率楊安張蠔鄧羌等十將率步騎六萬伐既圍鄴堅躬率精銳十萬攻陷之出奔高陽堅將郭慶執而送之初仇池氐楊世以地降於堅,堅署為平南將軍秦州刺史仇池公既而歸順於晉世死子纂代立遂受天子爵命而絕於堅世弟統驍武得眾起兵武都與纂分爭堅遣其將苻雅楊安與益州刺史王統率步騎七萬先取仇池進圖寧益雅等次於鷲陜纂率眾五萬距雅晉梁州刺史楊亮遣督於郭寶率騎千餘人攻之戰於陜中為雅等所敗纂收眾奔還雅進攻仇池楊統率武都之眾降於雅纂將楊佗遣子碩密降於雅請為內應纂懼面縛出降雅釋其縛送之長安以楊統為平遠將軍南秦州刺史加楊安都督鎮仇池時蜀人張育楊光等起兵與巴獠相應以叛於堅晉益州刺史竺瑤威遠將軍桓石處率眾三萬據墊江育乃自號蜀王遣使歸順與巴獠酋帥張重尹萬等五萬餘人進圖成都尋而育與萬爭權舉兵相持堅遣鄧羌與楊安等擊敗之育光退屯綿竹安。又敗張重尹萬於成都南重死之及首級二萬三千鄧羌復擊張育楊光於綿竹皆害之其後堅。又遣其武衛將軍茍萇左將軍毛盛中書令梁熙步兵校尉姚萇等率騎十三萬伐張天錫於姑臧。又遣其秦州刺史茍池河州刺史李辯涼州刺史王統率三州之眾以繼之天錫遣將軍馬建掌據司兵趙充哲與萇等戰犬敗懼而奔還致箋請降堅既平涼州。又遣其安北將軍幽州刺史苻雒為北討大都督率幽州兵十萬討代王涉翼犍。又遣後將軍俱難與鄧羌等率步騎二十萬東出和龍西出上郡與雒會於涉翼犍庭翼犍戰敗遁於弱水苻雒逐之勢窘迫退還陰山其子翼圭縛父請降雒等振旅而還。

後秦姚萇僭即帝位以弟征虜緒為司隸校尉鎮長安萇如安定擊平涼胡金熙鮮卑沒奕於大破之遂如秦州與苻堅秦州刺史王統相持天水屠各略陽羌胡應萇者二萬餘戶統懼乃降其時苻登僭即帝位遣使拜苻纂為太師領大司馬纂敗萇將姚碩德於涇陽萇自陰密距纂纂退屯敷陸登將竇沖攻萇雍二城克之。又與萇戰於東為萇所敗登次於瓦亭萇攻彭沛穀堡陷之沛穀奔杏城萇遷陰密登將征虜馮翊太守蘭犢率眾二萬自頻陽入於和寧與苻纂首尾將圖長安皆為萇所敗登進據胡空堡萇遣其將軍姚方城攻陷徐嵩堡嵩被殺悉坑戎士登率眾下隴入朝那萇據武都相持累戰互有勝負其後登進據茍頭原以逼安定萇率騎三萬夜襲大界營陷之殺登妻毛氏及其子弁尚擒名將數十人驅掠男女五萬餘口而去登收合餘兵退據胡空堡遣竇沖率見眾為先驅自繁川趣長安登率眾從新平徑據新豐之千戶因使楊定率隴上諸軍為其後繼楊壁留守仇池。又命其并州刺史楊政冀州刺史楊楷率所統大會長安萇遣其將軍王破虜略地秦州楊定及破虜戰於清水之格奴阪大敗之萇退歸還安定登就食新平留其大軍於胡空堡率騎萬餘圍萇營四面大哭哀聲動人萇惡之乃命三軍哭以應登乃引退萇。又陷登新羅堡萇扶風太守齊益男奔登登將軍路柴強武等並以眾降於萇登攻萇將張業生於隴東萇救之不克而退。

姚興僭即帝位安南強熙鎮遠楊多叛推竇沖為盟主所在擾亂興率諸將討之軍次武功多兄子良國殺多而降沖弟彰武與沖離貳沖奔強熙熙聞興將至率戶二千奔秦州沖走川氐仇高執送之沖從弟統率其眾降於興興將姚碩德討平涼胡金豹於雒城克之慕容永既為慕容垂所滅河東太守柳恭等各阻兵自守興遣姚緒討降之鮮卑薛勃叛奔嶺北上郡貳川雜胡皆應之遂圍安遠將軍姚詳於金城遣姚崇尹緯討之勃自三交趨金城興率步騎二萬親討之勃懼棄其眾奔於高平公沒奕於於執而送之武都氐屠飛啖鐵等殺隴東太守姚回略三千餘家據方山以叛興遣姚紹等討之斬飛鐵遣狄伯支迎流人曹會牛壽萬餘戶於漢中。又使姚碩德率隴右諸軍伐乞伏乾歸興潛軍赴之乾歸敗走降其部眾三萬六千乾歸以窮促來降姚碩德姚穆率步騎六萬伐呂隆於姑臧大敗之俘斬一萬隆將呂佗等率眾二萬五千以東苑來降興。又遣姚碩德姚斂成姚壽都等率眾三萬伐楊盛於仇池壽都等入自宕昌斂成從下辯而進盛遣其弟壽距成從子斌距都都逆擊擒之盡俘其眾楊壽等懼率眾請降其後赫連勃勃殺高平公沒奕於收其眾以叛禿髪傉檀沮渠蒙遜疊相攻擊傉檀遂東招河州刺史西羌彭奚念阻河以叛興使中軍姚弼後軍斂成鎮遠乞伏乾歸等率步騎三萬伐傉檀左僕射齊難等率騎二萬討勃勃退保河曲弼濟自金城進拔昌松長驅至姑臧傉檀嬰城固守出其兵擊弼弼敗退據西苑興。又遣衛大將軍姚顯率騎二萬為諸軍節度至高平聞弼敗績兼道赴之撫慰河外率眾而還興。又遣平北姚沖征虜狄伯支輔國斂曼嵬鎮東楊佛嵩率騎四萬討勃勃沖次於嶺北欲回師襲長安伯支不從乃止興自平涼如朝那聞沖謀逆乃下書賜沖死興如貳城而勃勃騎大至興遣左將軍姚文宗率禁兵距戰中壘齊莫統氐兵以繼之勃勃乃退留禁兵五千配姚詳守貳城興還長安其後勃勃遣其將胡金纂將萬餘騎攻平涼興如貳城因救平涼纂眾大潰生擒纂勃勃遣兄子提攻陷定陽執北中郎將姚廣都興將曹熾曹雲王肆佛等各將數千戶避勃勃內徙興處佛於湟山澤熾雲於陳倉勃勃寇隴右攻白崖堡破之遂趣清水略陽太守姚壽都委守奔秦州勃勃。又收其眾而歸興自安定追之至壽渠川不及而還仇池公楊盛叛擾祁山遣建威趙琨率騎五千為前鋒立節楊伯壽統步卒繼之前將軍姚恢左將軍姚文宗入自鷲陜鎮西秦州刺史姚嵩入羊頭陜右衛胡翼度從陰密出自城討盛興將輕騎五千自雍赴之與諸將軍會於隴口盛與琨相持伯壽畏忄耍弗進為盛所敗興斬伯壽而還興寢疾妖賊李弘反於貳原貳原氐仇常起兵應弘興輿疾討之斬常執弘而還徙常部人五百餘戶於許昌。

姚泓嗣其父興即偽位初興徙李閏羌三千家於安定尋徙新支至是羌酋黨容率所部叛還遣撫軍姚贊討之容降徙其豪右數百戶於長安餘遣還李閏并州定陽貳城胡數萬落叛泓入於平陽攻立義姚成都於匈奴堡推曹泓為大單于所在殘掠征東姚懿自蒲阪討泓戰於平陽大破之執弘送於長安徙其豪右萬五千落於雍州仇池公楊盛攻陷祁山執建節王總遂逼秦州泓遣後將軍姚平救之盛引退赫連勃勃攻陷陰密進兵侵雍嶺北雜戶悉奔五將山征北姚恢棄安定率戶五千奔新平安定人胡儼華韜等率眾距恢恢單騎歸長安立節彌姐成建武裴岐為儼所殺鎮西姚諶委鎮東走勃勃遂據雍抄掠城姚紹及征虜尹昭鎮軍姚洽等率步騎五萬討勃勃姚恢以精騎一萬繼之軍次橫水勃勃退保安定胡儼閉門距之殺鮮卑數千人據安定以降紹進兵躡勃勃戰於馬鞍阪敗之追至朝那不及而還平陽氐茍渴聚眾千餘據五丈原以叛遣鎮遠姚萬恢武姚難討之為渴所敗姚諶討渴擒之楊盛遣兄子倦入寇長蛇泓使輔國斂曼嵬前將軍姚光兒討之於陳倉倦奔於散關勃勃遣兄子提南侵池陽車騎姚裕前將軍彭白狼建義蛇互距卻之。

後蜀李雄僭即帝位仇池氐楊難敵初為劉曜所破奔於葭萌遣子入質其後恃險多為不法雄安北李犀請討之雄遣中領軍李含及將軍樂次費佗李乾等由白水橋攻下辯征東李壽督含弟午攻陰平難敵遣軍距之雄。又遣太子班討平寧州夷以班為撫軍。

後涼呂光僭即三河王位遣其子左將軍佗武賁中郎將纂討北虜匹勒於三嚴山大破之南羌彭奚念入攻白土都尉孫峙退奔興城光遣其南中郎將呂方及其弟右將軍呂寶振威楊範強弩竇茍討乞伏乾歸於金城方屯河北寶進師濟河為乾歸所敗光親討乾歸奚念遣楊武楊軌建忠沮渠羅仇建武梁恭軍於左南奚念大懼於白土津累石為隄以水自固遣精兵一萬距守河津光遣將軍王寶潛趣上津夜渡湟河濟自石堤攻克χ罕奚念單騎奔甘松光振旅而還。

呂纂僭即天王位伐禿髪利鹿孤圍張掖略地建康聞傉檀寇姑臧乃還。

後燕慕容垂僭即帝位遣其征西慕容楷衛軍慕容麟鎮南慕容紹征虜慕容宙等攻苻堅冀州牧苻定鎮州牧苻紹幽州牧苻謨鎮北苻亮楷與定等書喻以禍福定等悉降。

慕容盛既襲偽位討庫莫奚大虜獲而還嘗率眾三萬伐高句驪襲其新城南蘇皆克之散其積聚徙其五千餘戶於遼西。

西秦乞伏乾歸僭稱河南王楊定之死也。天水姜乳襲據上わ乾歸遣乞伏益州討之其後。又使益州攻克支陽武允吾三城俘獲萬餘人而還。又遣益州與武衛慕容允冠軍翟р率騎二萬伐吐谷渾視羆至於度周川大破之。

乞伏熾磐襲其父乾歸偽位遣其龍驤乞伏智達平東王松壽討吐谷渾樹雒於於澆河大破之獲其將呼那烏提虜三千餘戶而還。又遣其鎮東郎呂破胡於白石川虜其男女萬餘口進據白石城休官降者萬餘人。又遣安北烏地延冠軍翟紹討吐谷渾別統句旁於泣勤川大破之俘獲甚眾熾磐率諸將討吐谷渾別統支旁於長柳川掘達於渴渾川皆破之前後俘獲男女二萬八千聞禿髪傉檀西征乙弗投袂而起曰:可以行矣。率步騎二萬襲樂都禿髪武臺憑城距守熾磐攻之一旬而克遂入樂都遣平遠犍虔率騎五千追傉檀徙武臺與其文武及百姓萬餘戶於χ罕傉檀遂降。又遣其將曇達王松壽等討南羌彌姐康薄於赤水降之。又遣曇達王松壽等率騎一萬伐姚艾於上わ曇達進據蒲水艾距戰大敗之艾奔上わ曇達進屯大利破黃石大羌二戍徙五千餘戶於χ罕令其安東木奕於率騎七千討吐谷渾樹雒幹於塞上破其弟阿柴於堯川俘獲五千餘口而還雒幹奔保白蘭山而死。又遣曇達元基東討姚艾降之。又使征西他子討吐谷渾覓地於弱水南大破之覓地率眾六千降於熾磐。

南涼禿髪烏孤僭稱大單于西平王曜兵廣武攻克金城呂光遣將軍竇茍來伐戰於街亭大敗之降光樂都湟河澆河三郡。

禿髪利鹿孤襲其兄烏孤偽位呂纂來伐使弟傉檀距之與纂戰敗之斬首二千餘級纂西擊段業傉檀率騎一萬乘虛襲姑臧纂弟緯守南北城以自固傉檀耀兵於青陽門虜八千餘戶而歸其後僭稱河西王率師伐呂會大敗之。又遣傉檀攻呂昌松太守孟禕於顯美克之。

禿髪傉檀嗣其兄利鹿孤位僭稱涼王遣其將文支討南羌西虜大破之傉檀,於是率師伐沮渠蒙遜次於氐池蒙遜嬰城固守芟其禾苗至於赤泉而還傉檀偽遊澆河襲徙西平湟河諸羌三萬餘戶於武興番禾武威昌松四郡姚興遣其將姚弼及斂成等率步騎三萬來伐。又使其將姚顯為弼等後繼遺傉檀書云:遣尚書左僕射齊難討赫連勃勃懼其西逸故令弼等於河西邀之傉檀以為然遂不設備弼至姑臧屯於西苑傉檀命諸郡縣悉驅牛羊於野斂成縱兵虜掠傉檀遣其鎮北俱延鎮軍敬歸等十將率騎分擊大破之斬首七千餘級姚弼固壘不出傉檀攻之未克乃斷水上流欲以持久斃之會雨甚堰壞弼軍乃振姚顯聞弼敗兼道赴之軍勢甚盛遣射將孟欽等五人挑戰於涼風門張未及發材官將軍宋益等馳擊斬之顯乃委罪斂成遣使謝傉檀引師而歸。又遣其左將軍枯木駙馬都尉胡康伐沮渠蒙遜掠臨松人千餘戶而還蒙遜大怒率騎五千至於顯美方亭破車蓋鮮卑而退。

南燕慕容超僭即帝位時慕容法鎮梁父與超有隙因與慕容鍾段宏等謀反超知而征之鍾稱疾不赴,於是取其黨侍中慕容統右衛慕容根散騎常侍段封誅之車裂僕射封嵩於東門之外西中郎將封融奔於魏超尋遣慕容鎮等攻青州慕容昱等攻徐州慕容凝韓範攻梁父昱等攻莒城拔之徐州刺史段宏奔於魏封融。又集群盜襲石塞城殺鎮西大將軍餘郁青土振恐人懷異議慕容凝謀殺韓範將襲廣固範知而攻之凝奔梁父範並其眾攻梁父克之凝奔姚興慕容法出奔於魏慕容鎮克青州鍾殺其妻子為地道而出單馬奔姚興。

西涼李暠僭稱涼王遣折沖將軍宋繇東伐涼興並擊玉門已西諸城皆下之遂屯玉門陽關廣田積穀為東伐之資其後暠親率騎二萬略地至於建東沮渠蒙遜來侵至於建康掠三千餘戶而歸暠大怒率騎追之及於彌安大敗之盡收所掠之屍李歆嗣其父暠為涼公沮渠蒙遜遣其張掖太守沮渠廣宗詐降誘歆歆遣武衛溫宜等赴之親勒大軍為之後繼蒙遜率眾三萬設伏於蓼泉歆聞引兵還為遜所逼歆親貫甲先登大敗之追奔百餘里俘斬七千餘級北涼沮渠蒙遜僭稱河西王禿髪傉檀來伐蒙遜敗之於。若厚塢傉檀湟河太守文支據湟川護軍成宜侯率眾降之蒙遜西如苕ワ遣冠軍伏恩率騎三萬襲卑和烏啼二虜大破之俘二千餘落而還蒙遜遣其將運糧於湟河自率眾攻克乞伏熾磐廣武郡以運糧不繼自廣武如湟河度浩亹熾磐遣將乞伏尼寅拒蒙遜蒙遜擊斬之熾磐。又遣將王衡折斐麯景等率騎一萬據勒姐嶺蒙遜。且戰。且前大破之擒折斐等七百餘人麯景奔還蒙遜以弟漢平為折沖將軍湟河太守乃引還蒙遜伐西涼李歆歆將出距之左長史張體順固諫乃止蒙遜大芟秋稼而還其後太史令張衍言於蒙遜曰:今歲臨澤城西當有破兵蒙遜乃遣其世子政德屯兵。若厚塢蒙遜西至白岸遂攻浩亹還次川巖聞李歆徵兵欲攻張掖蒙遜潛軍逆之敗歆於壞城遂進克酒泉。

前蜀王建僭即帝位初汴將劉知俊奔鳳翔李茂貞以為大將稍侵建之興鳳皆沒焉後知俊自岐奔蜀建厚禮之任為上將令擊茂貞復收興鳳二州茂貞登陴自守知俊修兵攻其屬郡茂貞之秦隴階涇皆陷於蜀前漢劉晟襲其父涉偽位會湖南馬氏昆弟尋戈晟因其[C260]遣兵攻桂林管內諸郡及柳連梧賀等州皆克之自此全有南越之地。

唐李景襲其父偽位遣其將邊鎬帥師攻閩王延政於建安延政乞降鎬使人送於金陵會湖南馬希萼為牙將陸孟俊所廢送於衡陽三軍立馬希崇為帥希萼至衡陽月餘衡州都指揮使廖偃招合蠻獠復立希萼為楚王於縣署行府據湘川上遊乃令人求援於景景遣邊鎬率眾東入希萼乘湘流而下合勢攻長沙陷之希萼望吳人復立為潭帥潭人同恚希萼請邊鎬為帥鎬既稱帥乃令希萼希崇入於金陵馬氏諸族千餘人及豪族皆徙焉。

●卷二百三十二

○僭偽部·稱藩

粵自晉氏中微生靈板蕩致滔天之乘間咸割地以爭雄莫不竊號假王開礻方建社據都會之要擁嘯聚之眾人自為國沛焉肆誌然而永嘉南遷天命未改晉之恩德尚結人心號令所行威懷不遠則有請命述職乃心本朝假寵乞靈以備外禦雖負固專制崎嶇遐阻而通使奉貢恭達款誠斯所以示義於天下抗衡於鄰國者也。若乃宋氏嗣興元魏方盛為敵境所附者咸亦取焉。

前涼張軌初為涼州刺史及河間成都二王之難遣兵三千東赴京師。又遣主簿令狐亞聘南陽王模模甚悅遺軌以帝所賜劍謂軌曰:自隴以西征伐斷割悉以相委如此劍矣。會王彌寇雒陽軌遣北宮純張纂馬魴陰等率州軍擊破之。又敗劉聰於河東京師歌之曰:涼州大馬橫行天下涼州鴟苕寇賊消鴟苕翩翩怖殺人帝嘉其忠進封西平郡公不受於時天下既亂所在使命莫有至者軌遣使貢獻歲時不替朝廷嘉之屢降璽書慰勞光祿傅祇太常摯虞遺軌書告京師饑匱軌即遣參軍杜勛獻馬五百匹毯布三萬疋遣使者進拜鎮西將軍都督隴右諸軍事封霸城侯進車騎大將軍開府辟召儀同三司策未至而王彌遂逼雒陽軌遣將軍張斐北宮純郭敷等率精騎五千來衛京師陷斐等皆沒於賊太府主簿馬魴言於軌曰:四海傾覆乘輿未反明公以全州之力徑造平陽必當萬里風披有徵無戰未審何憚不為此舉軌曰:是孤心也。又聞秦王入關乃馳檄關中曰:主上遘危遷幸非所普天分離率土喪氣秦王天挺聖德神武應期世祖之孫王今為長凡我晉人食土之類龜筮克從幽明同款宜簡令辰奉登皇位今遣前鋒督護宋配步騎二萬徑至長安翼衛乘輿折沖左右西中郎實中軍三萬武威太守張典胡騎二萬絡繹繼發仲秋中旬會於臨晉俄而秦王為皇太子遣使拜軌為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固辭是歲皇太子遣使重申前授固辭湣帝即位進位司空固辭是時劉曜寇北地。又遣參軍麯陶領三千人衛長安帝遣大鴻臚辛攀拜軌侍中太尉涼州牧西平公軌。又固辭張實嗣父軌為涼州牧晉湣帝下策《書》曰:維乃父武公著勛西夏頃劉石狡猾侵逼近甸義兵銳卒萬里相尋方貢遠珍府無虛歲方委專征蕩清九域昊天不弔雕余藩後朕用悼厥心維爾俊劭英毅宜世表西海今授持節都督涼州諸軍事西中郎將涼州刺史領弘羌校尉西平公往欽哉!其闡弘先緒俾屏王室。又蘭池長趙奭上軍士張冰得璽文曰:皇帝璽群僚上慶稱德實曰:孤嘗忿袁本初擬肘諸君何忽有此言因送於京師。又遣督護王該送諸郡貢計獻名馬方珍經史圖籍於京師會劉曜逼長安實遣將軍王該率眾以援京城帝嘉之拜都督陜西諸軍事後知劉曜逼遷天子大臨三日遣太府司馬韓璞滅寇將軍田齊撫戎將軍張閬前鋒都督陰預步騎一萬東赴國難命討虜將軍陳安故太守賈騫隴西太守吳紹各統郡兵為璞等前驅戒璞曰:前遣諸將多違機信所執不同致有乖阻。且內不和親焉能服物今遣卿督五將兵事當如一體不得令乖異之聞達孤耳也。復遺南陽王保《書》曰:王室有事不忘投身孤州遠域首尾多難是以前遣賈騫瞻望公舉中被符命敕騫還軍忽聞北地陷沒寇逼長安胡崧不進麯允持金五百請救於崧是以決遣騫等進軍度嶺會聞朝廷傾覆為忠不達於主遣兵不及於難痛慨之深死有餘責今更遣韓璞等惟公命是從時焦崧陳安逼上わ南陽王保遣使告急以金城太守竇濤為輕車將軍率威遠將軍宋及和苞張閬宋輯辛韜張選董廣步騎二萬赴之軍次新陽會湣帝凶問至素服舉哀大臨三日時南陽王保謀稱尊號破羌都尉張詵言於曰:南陽王忘莫大之恥而欲自尊天不授其圖德不足以應運終非濟時救難者也。晉王明德昭藩先帝憑屬宜表稱聖德勸即尊號傅檄諸藩副言相府則欲競之心息未合之徒散矣。從之,於是馳檄天下推崇晉王為天子遣牙門蔡忠奉表江南勸即尊位。

張駿嗣其季父茂為涼州牧猶稱建興十二年承元帝凶問駿大臨三日群寮勸駿稱涼王領秦涼二州牧置公卿百官如魏武晉文故事駿曰:此非人臣所宜言也。敢有言此者罪在不赦然境內皆稱之為王後晉成帝遣治書御史耿訪拜駿鎮西大將軍咸和八年始達涼州駿受詔遣部曲督王豐等報謝上疏稱臣而不奉正朔猶稱建興二十一年九月復使訪隨豐等賫印板進駿大將軍自是每歲使命不絕後駿遣參軍麯護上疏曰:東西隔塞逾歷年載夙承聖德心系本朝而江吳寂蔑餘波莫及雖肆力脩塗同盟靡恤奉詔之日悲喜交並天恩光被褒崇輝渥即以臣為大將軍都督陜西雍秦涼州諸軍事休寵振赫萬里懷戴嘉命顯至銜感屏營伏惟陛下天挺岐嶷堂構晉室遭家不造播幸吳楚宗廟有黍離之哀園陵有殄廢之痛普天咨嗟含氣悲傷臣專命一方職在斧鉞遐域僻陋勢極秦隴勒雄既死人懷反正謂季龍李期之命曾不崇朝而皆纂繼凶逆鴟張有年東西遼曠聲援不接遂使桃蟲鼓翼四夷訁宣訁華向義之徒更思背誕鉛刀有幹將之志螢燭希日月之光是以臣前章懇切欲齊力時討而陛下雍容江表坐觀禍敗懷目前之安替四祖之業馳檄布告徒設空文臣所以霄吟荒漠痛心長路者也。且兆庶離主漸周經世先老消落後生靡識忠良受梟懸之罰群凶貪縱橫之利懷忠戀故日月告流雖時有尚義之士畏逼首領哀嘆窮廬臣聞少康中興由於一旅光武嗣漢眾不盈百祀夏配天不失舊物況以荊楊慓悍神州突騎吞噬遺羯在於掌握哉!願陛下敷弘臣慮永念先績敕司空鑒征西亮等汎舟江沔使首尾俱至也。自後駿遣使多為季龍所獲不達張重華嗣父駿為涼州牧涼王晉遣侍御史俞歸拜重華涼州刺史假節重華遣使上疏曰:季龍自斃遺燼遊魂取亂侮亡睹機則發臣今遣前鋒都督裴恆步騎七萬遙出隴上以俟聖朝赫然之威山東騷擾不足厝懷長安膏腴宜速平蕩臣守任西荒山川悠遠大誓六軍不及聽受之末猛將鷹揚不豫告成之次瞻雲望日孤憤義傷彈劍慷慨中情蘊結,於是康獻皇后詔報遣使進重華為涼州牧。

張天錫自號大將軍校尉涼州牧西平公遣司馬綸騫奉章請命並送御史俞歸還京都海西公太和初詔以天錫為大將軍大都督隴右關中諸軍事護羌校尉涼州刺史西平公時苻堅強盛每攻之兵無寧歲天錫甚懼乃立壇刑牲率典軍將軍張寧中堅將軍馬芮等遙與晉三公盟誓獻書大司馬桓溫克六年夏誓同大舉遣從事中郎韓博奮節將軍康妙奉表並送盟文孝武寧康元年天錫貢方物。

西涼李暠字玄盛眾推涼公秦涼二州牧改元為建初遣舍人黃始梁興間行奉表詣闕曰:昔漢運將終三國鼎峙鈞天之歷數鍾皇晉高祖闡鴻基景文弘帝業嗣武受終要荒率服六合同風宇宙齊貫而惠皇失馭權臣亂紀懷湣屯蒙塵於外懸象上分九服下裂眷言顧之普天同憾伏惟中宗元皇帝基天紹命遷幸江表荊楊蒙弘覆之矜五都為荒榛之藪故太尉西平武公軌當元康之初屬擾攘之際受命典方出撫北州威略所振聲蓋海內明盛繼統不隕前誌長旌所指仍辟三秦義立兵強拓境萬里文桓嗣位奕葉載德囊括關西化被昆裔遐邇款藩世脩職貢晉德之遠揚ム此州是賴大都督大將軍天錫以英挺之姿承七世之業誌匡時難克隆前勛而中年降災兵寇侵境皇威遐邈同獎弗及以一方之師抗七州之眾兵孤力屈社稷以喪臣聞歷數相推歸餘於終帝王之興必有閏位是以共工亂象於黃農之間秦項篡竊於周漢之際皆機不轉踵覆飠束成凶自戎狄陵華已涉百齡五胡僭襲期運將杪四海懸心象魏故師次東關趙魏莫不企踵淮南大捷三方欣然引領伏惟陛下道協少康德侔光武繼天統位誌清函夏至如此州世篤忠義臣之群僚以臣高祖東莞太守雍曾祖北地太守柔荷寵前朝忝參時務伯祖龍驤將軍廣晉太守長寧侯卓亡祖武衛將軍天水太守安世亭侯弇毗佐涼州著功秦隴殊寵之隆勒於天府妄臣無庸輒依竇融故事迫臣以義而上臣大都督大將軍涼公領秦涼二州牧護羌校尉臣以為荊楚替貢齊桓興召陵之師諸侯不恭晉文起城濮之役用能勛光踐土業隆一匡九域賴其弘猷春秋恕其專命功冠當時美垂千祀況今帝居未復諸夏昏墊大禹所經奄為戎墟五嶽神山狄其三九州名都夷穢其七辛有所言於茲而驗微臣所以叩心絕氣忘寢與食肝焦慮不遑寧息者也。江涼雖遙義誠密邇風雲茍通實如唇齒臣雖名未結於天臺量未著於海內然憑賴累祖寵光餘烈義不細辭以稽大務輒順群議亡身即事轅弱任重懼忝威命昔在春秋諸侯宗周國皆稱元以布時令今天臺邈遠正朔未加發號施令無以紀數輒年冠建初以崇國憲冀仗寵靈全制一方使義誠著於所天玄風扇於九壤殉命灰身隕越慷慨。又以前表未報復遣沙門法泉間行奉。表曰:江山悠隔朝宗無階延首雲極翹企遐方伏惟陛下應期踐位景福自天臣去乙巳歲順從群議假統方城時遣舍人黃始奉表通誠遙途曠未知達否吳涼懸邈蜂蠆充衢方珍貢使無繇展禦謹副寫來章或希簡達臣以其歲進師酒泉戒戎廣平庶攘茨穢而黠虜恣睢未率威教憑守巢穴阻臣前路竊以諸事草創倉帑未盈故息兵按甲務農養士時移節邁荏苒三年撫劍嘆憤以日成歲今資儲已足器械已充西招城郭之兵北引丁零之眾冀憑國威席捲河隴揚旌秦川承望詔旨盡節竭誠隕越為效。又臣州界迥遠寇未除當須鎮副為行留部分輒假臣世子士業監前鋒諸軍事撫軍將軍護羌校尉督攝前軍為臣先驅。又敦煌郡大眾殷制禦西域管轄萬里為軍國之本輒以次子讓為寧朔將軍西夷校尉敦煌太守統攝昆裔輯寧殊方自餘諸子皆在戎間率先士伍臣總督大綱畢在輸力臨機制命動靜續聞晉義熙元年。又遣使奉表稱藩。

李歆字士業暠之子暠卒府寮奉為涼公涼州牧朝廷以士業為持節都督七郡諸軍事鎮西大將軍仿羌校尉酒泉公。

前燕慕容父涉歸以全柳城之功進拜鮮卑單于遷邑於遼東北,於是漸慕諸夏之風初立數寇遼西及伐滅扶餘東夷校尉何龕遣督護賈沈戰敗之謀於眾曰:吾先公以來世奉中國。且華裔理殊強弱固別,豈能與晉競乎!何為不和以害吾百姓耶乃遣使來降晉武帝嘉之拜鮮卑都督建武初元帝為瑯邪王承制拜假節散騎常侍都督遼左雜夷流人諸軍事龍驤將軍大單于昌黎公讓而不受征虜將軍魯昌說曰:今兩京傾沒天子蒙塵瑯邪承制江東實人命所系明公雄據海朔跨總一方而諸部酋眾稱兵未遵化者蓋以官非王命。又自以為強今宜通使瑯邪勸承大統然後敷宣帝命以伐有罪誰敢不從善之乃遣其長史王濟浮海勸進及元帝即尊位遣謁者陶遼重申前命固讓公封及平宇文悉獨官俘其眾獲皇帝玉璽三紐遣長史裴嶷送建業晉遣使者拜監平州諸軍事安北將軍平州刺史增邑三千戶尋加使持節都督幽州東夷諸軍事車騎將軍平州牧進封遼東郡公邑一萬戶常侍單于並如故丹書鐵券承制海東命備官司置平州守宰成帝即位加侍中位特進咸和五年。又加開府儀同三司固辭不受。又遣使與太尉陶侃箋曰:明公使君轂下振德曜威撫寧方夏勞心文武士馬無恙欽高仰止註情彌久王途遠隔以燕越每瞻江湄延首遐外天降艱難禍害屢臻舊都不守奄為虜廷使皇輿遷韋假勢吳楚大晉啟基祚流萬世天命未改元象著明是以義烈之士深懷憤勇猥以功薄受國殊寵上不能掃除群羯下不能身赴國難仍縱賊臣屢逼京輦王敦倡禍於前蘇峻肆毒於後凶暴過於董卓惡逆甚於傕汜普天率土誰不同忿深怪文武之士過荷朝榮不能滅中原之寇刷天下之恥君侯植根江陽發曜荊衡仗葉公之權有包胥之志而令白公伍員各得極其暴竊為丘明恥之區區楚國子重之徒猶恥君弱群臣不及先大夫厲已戒眾以服陳鄭越之種蠡尚能弼佐勾踐取威黃池況今吳士英賢比肩而不輔翼聖主陵江北伐以義聲之直討逆暴之羯檄命舊邦之士招懷存本之人,豈不。若因風振落頓阪走輪哉!。且孫氏之初以長沙之眾摧破董卓誌扶漢室雖中遇寇害雅誌不遂原其誠心乃忽身命及權據楊越外仗周張內馮顧陸距魏赤壁克取襄陽自茲以降世主相襲咸能侵逼徐豫令魏朝旰食不知今之江表為賢雋匿智其勇略耶將呂蒙淩統高蹤曠世哉!況今凶羯虐暴中州人士逼促其顛沛之危甚於累卵假號之強眾心所去敵有[C260]矣。易可震蕩王郎袁術雖自詐偽皆基淺根微禍不旋踵此皆君侯之所聞見者矣。王司徒清虛寡慾善於全已昔曹參亦崇此道著畫一之稱也。庾公居元舅之尊處申伯之任超然高蹈明智之權於寇難之際受大晉累世之恩自恨絕域無益聖朝徒繫心萬里望風懷憤今海內之望足為楚漢輕重者惟在君侯。若戮力盡心悉五州之眾據兗豫之郊使向義之士倒戈釋甲則羯寇必滅國恥必除在一方敢不竭命孤軍輕進不足使勒畏首畏尾則懷舊之士欲為內應無繇自發故也。故遠陳寫言不宣盡使者遭風沒海其後更寫前箋並賫其東夷校尉封抽行遼東相韓矯等三十餘人疏上侃府曰:自古有國有家鮮不極盛而衰自大晉龍興克平昏會神武之略邁蹤前史惠皇之末後黨構難禍結京畿[C260]成公族遂使羯寇乘虛傾覆諸夏舊都淪滅山陵毀掘人神悲悼幽明發憤昔獫狁之強匈奴之盛未有如今日羯寇之暴跨躡華裔盜稱尊號者也。天祚有晉挺授英傑車騎將軍慕容自弱冠蒞國忠於王室明允恭肅志在立勛屬海內分離皇輿遷幸元皇中興初倡大業肅祖繼統蕩平江外雖限以山海隔以羯寇翹首引領繫心京師嘗假寤寐欲憂國忘身貢篚相尋連舟載路戎不稅駕動成義舉今羯寇滔天怙其醜類樹基趙魏跨略燕齊雖率義眾誅討大逆然管仲相齊猶曰:寵不足以禦下況輔翼王室有定霸之功而位卑爵輕九命未加非所以寵異藩翰崇獎殊勛也。方今詔命隔絕王路遠貢使往來動彌年載今燕之舊壤北周沙漠東盡樂浪西暨代山南極冀方而悉為虜廷非復國家之域將佐等以為宜遠遵周室近準漢初進封為燕王行大將軍事上以總統諸部下以割損賦境使冀州之人望風向化得祗承詔命率合諸國奉辭夷逆以成桓文之功茍利社稷專之可也。而固執謙光守節彌高每詔所加讓動積年非將佐等所能敦逼今區區所陳不欲茍相崇重而愚情至心實為國計侃報抽等書其略曰:車騎將軍憂國忘身貢篚載路羯賊求和執使送之西討段國北征塞外遠綏索頭荒服以獻惟北部未賓屢遣征伐。又知東方官號高下齊班進無統攝之權退無等差之降欲進車騎為燕王一二具之夫功成進爵古之成制也。車騎雖未能為官摧勒然忠義竭誠今騰箋上聽可否遲速當任天臺也。朝議未定八年卒乃止。

慕容嗣父位晉成帝遣謁者徐孟閭丘幸等持節拜鎮軍大將軍平州刺史大單于遼東公持節都督承制封拜一如故事遣長史劉斌郎中令楊景送徐孟等歸於京師成帝。又遣使進為征北大將軍幽州牧領平州刺史加散騎常侍增邑萬戶持節都督單于公如故雖稱燕王未有朝命乃遣其長史劉祥獻於京師兼言權假之意並請大舉討平中原晉庾冰以其絕遠非所能制遂與何充等奏聽稱燕王,於是成帝使兼大鴻臚郭希持節拜慕容侍中大都督河北諸軍事大將軍燕王其餘官皆如故封諸功臣百餘人。

慕容雋僭即燕王位穆帝使謁者陳沈拜雋為使持節侍中大都督都督河北諸軍事幽冀並平四州牧大將軍大單于燕王承制封拜一如故事。

前秦苻健嗣父洪位去秦王之號稱晉爵遣使告喪於京師。且聽王命時京兆杜洪竊據長安健自稱晉征西大將軍都督關中諸軍事雍州刺史盡眾西行兵至長安洪奔司竹健入而都之遣使獻於京師並修好於桓溫。

後秦姚興僭即帝位宋高祖誅桓玄遣參軍衡凱之詣姚顯請通和顯遣吉默報之自是聘使不絕晉求南鄉諸郡興許之群臣咸諫以為不可興曰:天下之善一也。劉裕拔萃起微夾輔晉室吾何惜數郡而不成其美乎!遂割南鄉順陽新野舞陰等十二郡歸於晉後興遣晉將軍劉嵩等二百三十七人歸於建業時魏遣使聘於興。且請婚興大悅遣其吏部郎嚴康報聘並致方物。

後蜀李雄僭即帝位涼州張駿遣使遺雄書勸去尊號稱藩於晉雄復《書》曰:吾過為士大夫所推然本無心於帝王也。進思為晉室元功之臣退思共為守藩之將掃除氛埃以康帝宇而晉室淩遲德聲不振引領東望積有年月矣。會獲來貺情在暗室有何己巳如欲遠遵楚漢尊崇義帝春秋之義於斯莫大駿重其言使聘相繼雄以中原弘亂乃頻遣使朝貢與晉穆帝分天下張駿先遣傅[A13C]假道於蜀通表京師雄弗許駿。又遣治中從事張淳稱藩於雄以假道雄大悅謂淳曰:貴主英名蓋世土險兵強何不自稱帝王乎!淳曰:寡君以乃祖世濟忠良未能雪天下之恥解眾人之倒懸日昃忘食枕戈待旦以瑯琊中興江東故萬里翼戴將成桓文之事何言自取耶雄有慚色曰:我乃祖乃父亦是晉臣往與六郡避難此地為同盟所推遂有今日瑯琊。若能中興大晉於中夏亦當率眾輔之淳還通表京師天子嘉之。

北涼沮渠蒙遜僭稱河西王晉益州刺史朱齡石遣使來聘蒙遜遣舍人黃迅報聘益州因。表曰:上天降禍四海分離靈耀擁於南裔蒼生沒於醜虜陛下累聖重光道邁周漢純風所被八表宅心臣雖被髪邊僥才非時雋謬為河右遺黎推為盟主臣之先人世荷恩寵雖歷夷執義不回首傾朝陽乃心王室去冬益州刺史朱齡石遣使詣臣始具朝廷休問承車騎將軍劉裕秣馬揮戈以中原為事可謂天替大晉篤生英輔臣聞少康之興大夏光武之復漢業皆奮劍而起眾無一旅猶能成配天之功著車攻之詠陛下據全楚之地擁荊楊之銳而可垂拱晏然棄二京以資戎虜。若六軍北軫克復有期臣請率河西戎為晉右翼前驅宋高祖即位蒙遜為涼州牧河西王遣使奉表求《周易》及子集諸書太祖並賜之合四百七十五卷。又就司徒王弘求《搜神記》弘寫與之。

沮渠茂處蒙遜第三子眾議推之為主宋太祖時上表奉獻方物並獻周生子十三卷時務論十二卷三國總略二十卷俗問十一卷十三州志十卷文檢六卷四科傳四卷敦煌實錄十卷涼書十卷漢皇德傳二十五卷王典七卷魏九卷謝艾集八卷古今字二卷乘丘先生三卷周髀一卷皇帝王歷三合紀一卷趙岐傳並甲寅元歷一卷孔子贊一卷合一百五十四卷茂處。又求晉趙起居註諸雜書數十件。

閩王延鈞審知子也。審知唐末為威武軍節度福建觀察使累遷檢校太保封瑯琊郡王梁朝開國累加中書令封閩王是時楊氏據江淮故閩中與中國隔越審知每歲遣使朝貢汎海至登萊抵岸往復頗有風水之患漂溺者十四五後唐莊宗即位遣使奉貢制加功臣進爵邑審知卒延鈞襲父位未幾自稱帝國號大閩改元龍啟然猶稱藩於朝廷。

王昶嗣偽位朝廷因授昶福建節度使晉天福三年遣使貢奉至闕止稱閩王其子繼恭稱節度使晉祖乃下制封昶為閩國王。

吳楊溥襲其兄渥僭號後唐同光元年莊宗平梁遷都洛陽十一月溥遣司農卿盧入貢金器二百兩銀器三千兩羅錦一千二百疋龍腦香五斤龍鳳絲鞋一百事細茶白檀丁香藥物等。又遣使章景來朝稱大吳國主致書上大唐皇帝其辭旨卑遜有同箋表二年八月甲申復遣司農卿盧獻方物上皇太后金花銀器衣段等二年三月壬子。又遣使來朝四月丙寅。又遣使貢方物丁丑獻鴉山茶含膏茶己丑上皇太后賀書為帝巡幸還宮八月遣使雷峴獻新茶九月壬寅以皇太妃喪獻慰禮銀絹二千九月癸丑淮南使張彥鑄對於中興殿賜分物十月以皇太后喪遣使張彖奉慰致禮三年閏十二月甲辰遣使貢長至賀禮乙夕卩遣使雷峴獻賀正禮幣金銀二千兩羅錦千疋四年二月辛亥遣右驍衛將軍蘇處獻金花銀器錦綺綾羅千段丁酉淮南使進奉縑銀御服賀平蜀四月庚子明宗初即位遣使楊殷進新茶天成二年四月差右威衛將軍雷峴進銀千兩綾羅錦綺千疋脩重午之禮賜雷峴酒食於客省賜絹五十疋鈔羅盂子各一隻五月進新茶九月差人獻應聖節金器百兩金花銀器千兩雜色綾錦千疋三年二月庚辰差通事舍人劉傅忠進賀收復汴州禮物明宗以荊南旅拒通連淮夷不納其使命放還之。

前蜀王衍襲其父建偽號後唐莊宗平梁遣使告捷於蜀蜀人惱懼致禮復命稱大蜀國王致書上大唐皇帝。

劉陟僭號於廣州及聞莊宗平梁遣偽宮苑使何詞來聘稱大漢國王致書上大唐皇帝。

李景襲其父偽號周顯德三年世宗親征淮南二月壬午景遣其臣鍾謨李德明等奉表來上表云:臣聞舍短從長乃推通理以小事大著在格言實徵自古之來即有為臣之禮既逢昭代幸履良途伏惟皇帝陛下體上聖之姿膺下武之運協一千而命世繼八百以卜年化被區中恩加海外虎步則時欽英主龍飛則圖應真人臣僻在一方謬承餘業比犭旬軍民之欲乃居後辟之崇雖仰慕華風而莫通上國伏自初勞將帥遠涉封疆敘寸誠則去使甚艱於間路則單函兩獻載惟素願方俟睿慈遽審大駕天臨六師雷動猥以遐陬之俗親為跋履之行循省伏深兢畏無所豈因薄質有累蒸人伏惟皇帝陛下義在寧民心惟庇物臣儻,或不思信順何以上協寬仁今則仰望高明俯存億兆處將下國永附天朝已命邊城各令固守見於諸路皆俾戢軍仰期宸旨才頒當發專人布告伏冀詔虎賁而歸國於雉堞以回兵萬乘千官免馳驅於原隰地征土貢常奔走於歲時質在神明誓於天地庶使闔境荷咸寧之德大君有光被之功凡在臨孰不歸慕謹令翰林學士戶部侍郎臣鍾謨工部侍郎文理院學士臣李德明奉表以聞仍進金器一千兩銀器五千兩錦綺綾羅二千疋及禦衣犀帶茶茗藥物等。又進犒軍牛五百頭酒二千石丙午景遣其臣孫晟王崇質等奉表來上表云:伏自上將遠臨六師尋至始貢書於間道旋奉表於行宮處仰天光實祈睿旨伏聞朝陽委爝火收光春雷發音蟄戶知令惟變通之有在則去就以斯存所以徘徊下風瞻望時雨載傾捧日輒敘攀鱗伏惟皇帝陛下受命上玄門階中立仗武功而戡亂略敷文德以化遠人故得九鼎慶基復昌於寶位十年嘉運允正於璿衡實帝道之昭融知真人之有立臣幸因順動敢慕文明特遣翰林學士尚書戶部侍郎臣鍾謨尚書工部侍郎文理院學士臣李德明同奉表章。且申獻贄請從臣事仍備歲輸冀闔境之咸寧識人君之廣覆不遙日下恭達御前既推向化之誠更露繇衷之願臣伏念天祐之後率土分摧或跨據江山或革遷朝代皆為司牧各拯黎元臣繇是以嗣先基獲安江表誠以瞻烏未定附鳳何從今則青雲之候明懸白水之符斯應仰祈聲教俯被遐方,豈可遠動和鑾上勞薄伐有拒懷來之德非誠信順之心臣自遣鍾謨李德明入覲天朝具陳懇坎便於水陸皆戢兵師方冀寬仁下安億兆旋進歷陽之旌旆。又屯隋苑之車徒緣臣既寫傾依悉曾止約令罷警嚴之備不為悍禦之謀其或皇帝陛下未息雷霆靡矜葵藿人當積懼眾必貪生。若接前鋒偶成小競在其非敵固亦可知但以無所為圖出於不獲必於軍庶重見傷殘豈惟冫賣大君亭育之慈抑乃增下臣咎[C260]之責進退惟谷夙夜靡遑臣復思東則會稽南惟湘楚盡承正朔俾主封疆自皇帝陛下允屬天飛方知海納雖無外之化徒仰祝於皇風而事大之儀闕卑通於疆吏惟憑玄造猥念後期方今八表未同一戎茲始儻或首於下國許作外臣則柔遠之風其誰不服無戰之勝自古獨高臣幸與黎人共依聖政蚩蚩之俗期息於江淮蕩蕩之風廣流於華裔永將菲薄長奉欽明白日誓心皇天可質處輸肺腑上祈冕旒俟聖言以聽朝命今遣守司空臣孫晟守禮部尚書臣王崇質部署宣給軍士物上進金一千兩銀十萬兩羅綺二千疋三月己未景以王崇質等歸國復遣使奉表來上表云:臣叨居舊邦獲嗣先業聖人有作曾無先見之明王祭弗供果致後時之責六龍電邁萬騎雲屯舉國震驚群臣惴悚遂馳下使徑詣行宮乞停薄伐之師請預外臣之籍天聽懸邈聖問未回通宵九驚一食三嘆繇是繼飛密表再遣行人敘江河羨海之心指葵藿向陽之意皇帝陛下自天生德命世應期含容每法於方輿亭育不遺於下國先令副介密導宸慈綸旨優隆乾文炳煥仰認懷來之道喜則可知深惟事大之言服之無ル五年三月丙午景遣其臣偽宰相馮延巳偽給事中田霖奉表進銀一十萬兩絹一十萬疋錢一十萬貫茶五十萬斤米三十萬石表云:臣聞盟津初會仗黃鉞以臨戎銅馬既歸推赤心而服眾一則顯周君之雄武一則表漢後之仁慈用能定大業於一戎紹洪基於四百兼資具美允屬聖君伏惟皇帝陛下量包終古德合上玄子育黎民風行號令以其執迷未復則薄賜徂征以其向化知歸則俯垂信納仰荷含容之施彌堅傾附之念然以淮海遐陬東南下國親勞翠蓋久駐王師以是憂慚不遑啟處今既六師返旆萬乘還京合申解甲之儀粗表充庭之實但以自經保境今已累年供給既繁困虛頗甚曾無厚幣可達深誠然。又思內附已來聖慈益厚雖在照臨之下有如骨肉之恩縱悉力以貢輸終厚顏於微鮮今有少物色以備宣給軍士謹遣左僕射平章事臣馮延巳給事中臣田霖部署上進延巳因稱李景命進納漢陽汶川二縣是二縣在大江之北元隸鄂州景以既畫疆為界故歸於我辛亥景遣其臣偽臨汝郡公徐遼偽客省使尚全恭奉表來上買宴錢二百萬表云:臣聞聖人制禮重尊獎之心王者會朝宗燕享之事是以此日輒薦微誠竊以臣幸能迷復方認懷來決心既鄉於皇風註目每瞻於清蹕伏自陪臣入奉帝誥薦臨頓安下國之生靈俱荷大君之化育雖復尋令宰輔專拜冕旒少傾貢奉之儀仰答含容之德然臣靜思內附欣奉至尊既推示其赤心。又迥隆於乃卷豈將常禮可表深衷是以別命使臣更伸誠懇俾展犒師之禮仍陳買宴之儀躬詣行朝聊資高會庶盡傾於臣節如得面於天顏伏惟皇帝陛下承天子民溥恩廣施四海識真人之應萬方知王澤之深固以包括古今絲綸典則盛矣。美矣。無得而稱凡仰照臨孰不忄悅今遣客省使臣尚全恭專詣行闕進獻犒軍買宴物色。又表云:臣幸將下國仰奉聖朝特沐睿慈俯垂開納已陳禮請展御筵因思盡竭於深衷是敢別陳於至懇伏以柏梁高會宸極居尊朝臣咸侍於冕旒天樂盛張於金石莫不競輸庭實齊獻壽杯而臣僻處遐陬迥承乃卷雖心存於魏闕奈日遠於長安無繇親咫尺之顏何以罄勤拳之意遂令戚屬躬拜殿庭庶代外臣獲參執事納忠則厚致禮甚微誠慚野老之芹願獻華封之祝謹差臨汝郡公臣徐遼部署宴上進獻物色詣闕時景。又選伶官五十人各賫樂器與遼偕至。且言來獻壽觴四月癸丑帝以江南遣使買宴是日乃宣召從官及江南進奉使馮延巳已下宴於行宮奏江南樂江南偽命臨汝郡公徐遼代李景捧壽觴以獻仍進上金酒器一副禦衣一襲戲衣魚犀帶一條金器五百兩銀器五千兩銀龍一座銀鳳二隻錦綺千段細馬二匹金銀鞍轡各一副玉鞭玳瑁鞭各一五月己亥侍御使李重進自淮南差人上言李景令人賫牛酒來犒師五月戊子景遣偽供奉官傅滌奉表起居仍進細茶五百斤清酒百瓶八月甲申遣其臣陸昭符始置邸於京師辛丑太府卿馮延巳魯衛尉少卿鍾謨自江南使回奉李景手錶來上手錶者蓋景親書以表其處懇也。表云:臣謬承先業僻在一隅不識天命得罪上國困而後伏何足可多許以不亡臣之幸也。豈意皇帝陛下辱異常之顧垂不世之私外雖君臣內。若骨肉殊恩異禮無得而言退日揣循何階及此。且古人有一飯之恩必報臣竊慕之故自結髪已來未嘗敢輕受人惠雖往事君父亦嘗以退讓自居不圖今辰頓受殊遇此臣所以朝夕慚恨恐上報之無從也。然天地之功厚矣。父母之恩深矣。而子不謝恩於父人。且何報於天以此思之,則惟有赤心可酬大造況臣嘗嗟世網別貯素懷方以子孫於陛下區區之意可勝言哉!兼臣比乞鍾謨過江蓋有情事上告鍾謨。又已奉聖旨許其放回伏乞才到京師即令單騎歸國庶於所奏早奉敕裁瞻望冕旒不勝懇禱。又表云:臣聞天秩有禮位已定於高卑王者無私事必循於軌轍儻臣下稍逾名分則朝廷實紊等夷情所難安理須上訴竊以臣比承舊制有昧先幾勞萬乘之時巡方傾改事慶千年之嘉會固已知歸伏惟皇帝陛下稟上聖之姿有高世之行囊括四海澤潤先民明目達聰道均有戴東征西怨化被無垠已觀混一之期即仰登封之盛而臣爰從款附屢奉德音陛下煦嫗情深優容義切全卻藩方之禮惟頒咫尺之書粵在事初便知恩遇向者未遑堅讓今茲敢瀝至誠。且臣頃以德薄道乖時危事蹙獻誠以奉陛下請命以庇國人獲保先基賜之南服莫大之惠曠古未聞微臣退思所享已極豈於殊禮可以久當伏乞皇帝陛下深鑒卑衷終全舊制凡回誥命乞降詔書庶無屈於至尊。且稍安於遠服乃心懇禱無所寄言。又貢謝賜欽天歷及歲候歷日表各一函。又表乞賜史館書目九月遣其臣吏部尚書商崇義進賀天清節禦衣金帶及金器千兩銀器五千兩錦綺綾羅共千疋辛未。又遣其臣禮部尚書朱鞏來進銀一萬兩綾絹共二萬疋稱謝恩賜國信壬子天清節廣壽殿上壽崇義捧景表於殿前進旃檀佛象一軀細衣段千疋乳香三百斤崇義。又代李景捧壽觴以獻甲戌景之世子冀進謝恩賜國信銀器五千兩錦綺綾絹五千疋十月乙巳遣其臣偽屯田郎中龔慎儀進賀冬銀器二千兩錦綺綾絹共五百疋十二月癸夕卩遣其臣偽工部郎中楊元鼎進賀正銀三千兩錦綺綾絹一千疋辛巳江南進奉使朱鞏商崇義等辭各賜器幣鞍馬甚厚五年閏七月景所署泉州節度使留從效遣部將蔡仲ど繇間道奉絹表起居從效本閩中王氏之偏將也。王氏失國從效據漳泉二州附庸於金陵金陵偽署為清源軍節度使兼中書令封晉江王已十餘年矣。至是聞帝平定江淮欲歸附於我故先遣使奉表來上帝優詔以答之六年五月壬子從效遣別駕黃禹錫奉表來上表云:臣聞日月貞明萬方咸照帝王英睿無所不通竊以閩嶺五州古來一鎮僻陋雖居於遐服梯航長奉於上京尋因王氏末年建城失守干戈擾攘民庶蒼黃臣此際收聚餘兵保全兩郡北連甌越南接番禺況屬貢路未通所以親鄰是附今則伏遇皇帝陛下道侔諸聖運應千年布文德於中原紹武王之丕業憶昨上遵天意聊議南征矧以金陵已歸王化莫不華夷賓服文軌混同然臣嘗覽此書略知往昔竊見孫權鼎分列國地有三吳及於季年臣於大晉諸道各仍於舊貫隨方率貢於中朝惟彼前規無殊此日臣生居海嶠實慕華風輒傾葵藿之心恭向照臨之德仍進獬豸通犀帶一條白龍腦香十斤。

●卷二百三十三

○僭偽部·好土功悔過矜大失策好土功。

一馬化龍劉石猾夏土功競起版築相誇雖金碧以輝煌塗膏而潤血務極奢僭弗率典常通晝夜以責功雜寶玉以加飾鼓鐘未息荊棘旋生凶恣之蹤蓋可醜也。

前涼張茂築靈鈞臺周輪八十餘堵基高九仞武陵人閻曾夜叩門呼曰:武公遣我來曰:何故勞百姓而築臺乎!姑臧令辛巖以曾妖妄請殺之茂曰:吾信勞人曾稱先君之令何謂妖乎!張駿西域鄯善王元孟獻女號曰:美人駿立賓遐觀以處之。

前趙劉曜命起酆明觀立西宮建淩霄樓於氵高池於霸陵西南營壽陵侍中高豫和苞上疏曰:臣聞人主之興作也。必仰準乾象俯順人時是以衛文承亂亡之後宗廟流漂無所而猶上候營室以構楚宮彼其急也。猶尚。若茲故能興康叔武公之跡以延九百之慶今奉詔書將營酆明觀市道芻蕘咸以非之曰:一觀之費足以平涼州矣。又奉敕旨復欲擬阿房而建西宮模瓊樓而起淩霄以此功費亦可以吞吳蜀翦齊魏矣。曜大悅。

後趙石勒將營鄴宮廷尉續咸上書切諫勒大怒曰:不斬此老臣朕宮不得成也。敕御史收之中書令徐光進曰:陛下天資聰睿超邁唐虞而更不欲聞忠臣之言豈夏癸商辛之君邪其言可用用之不可用故當容之奈何一旦以直言而斬列卿乎!勒嘆曰:為人君不得自專如是,豈不識此言之忠乎!向戲之耳人家有百匹資尚欲市別宅況有天下之富萬乘之尊乎!終當繕之耳。且敕停作成吾直臣之氣也。時大雨霖中山西北暴水流漂巨木百餘萬根集於堂陽勒大悅謂公卿知不此非為災也。天意欲吾營鄴都耳,於是令少府任汪都水使者張漸等監營鄴宮勒親將規矩。

石季龍於襄國起大武殿於鄴造東西宮大武殿基高二丈八尺以文石糸卒之下穹伏室置衛士五百人於其中東西七十步南北六十五步皆漆瓦金鐺銀楹金柱珠簾玉壁窮極伎巧。又起靈風臺九殿於顯陽殿後選士庶之女以充之後庭服綺縠玩珍奇者萬餘人內置女官十有八等教宮人星占及馬步射置女史太史於靈臺仰觀災祥以考外太史之虛實。又觀雀臺崩殺典匠少府任汪復使脩之倍於常度。又盛興宮室於鄴起臺觀四十餘所營長安雒陽二宮作者四十餘萬人。又發雍雒秦并州十六萬人及安未央宮時沙門吳進言於季龍曰:國運將衰晉當復興宜苦役人以厭其氣季龍,於是使尚書張群發近郡男女十六萬車十萬乘運土築華林苑及長墻於鄴北廣長數十里趙攬申鍾石璞等上疏陳天文錯亂蒼生雕敝及因引見。又面諫辭旨甚切季龍大怒曰:墻朝成夕沒吾無恨矣。乃促張群以燭夜作三觀四門三門通漳水皆為鐵扉暴風大雨死者數萬人。又鑿城北引水於華林園城壞壓死者百餘人。

南燕慕容熙大築龍騰苑廣袤十餘里役徒二萬人起景雲山於苑內基廣五百步峰高十七丈。又起逍遙宮甘露殿連房數百觀閣相交鑿天河渠引水入宮。又為其昭儀苻氏鑿曲光海清涼池季夏盛暑士卒不得休息死者大半。又起承華殿負土北門土與穀同價後涼李暠於南門外臨水起堂名曰:靖恭之堂以議朝政。又起嘉納堂於後園。

○僭偽部·悔過

書重改過勿吝語稱過而能改不遠之復聖哲攸許乃有據有方隅竊居位號鐏柄在手慘舒所系故窮極武力放肆誌詔令一出國命是司則有忠臣奮發嘉謨啟沃雖雄鷙之勢必霈然回慮盈於感嘆革其非心至乎!錫幣加號以旌厥功茲所以用區區之國能守其社稷者矣。

前涼張茂為涼州牧歲餘築靈鈞臺周輪八十餘堵基高九仞武陵人閻曾夜叩門呼曰:武公遣我來曰:何故勞百姓而築臺乎!姑臧令辛巖以曾妖妄請殺之茂曰:吾信勞人曾稱先君之令何謂妖乎!大府主簿馬魴諫曰:今世難未夷惟當弘尚道素不宜勞役崇飾臺榭。且比年已來轉覺眾務日奢於往每所經營輕違雅度實非士女所望於明公茂曰:吾過也。命止作役。

張駿性卓越不羈而淫縱過度常夜微行於邑裏國中化之及嗣位為涼州牧欲嚴刑峻制參軍黃斌進諫駿,於是厲操改節勤脩庶政糸禦文武鹹得其用前趙劉聰為皇后劉氏起於儀殿於後庭廷尉陳元達諫聰大怒將出斬之時在逍遙園李中堂元達先鎖腰而入及至即以鎖繞樹左右曳之不能動聰怒甚劉氏時在後堂聞之密遣中常侍私敕左右停刑,於是手疏切諫聰乃解引元達而謝之易逍遙園為納賢園李中堂為愧賢堂。

後趙石勒時從事中郎將劉奧坐營建德殿井木斜縮斬於殿勒悔之贈太常勒將狩於近郊主簿程瑯諫曰:劉馬刺客離布如林變起倉卒帝王亦一夫之敵耳孫策之禍可不慮乎!。且枯木朽株盡能為害馳騁之弊古今戒之勒勃然曰:吾力自可足能裁量但知卿文書事不須白此輩也。是日逐獸馬觸木而死勒亦幾殆乃由不用忠臣言吾之過也。乃賜瑯朝服錦絹爵關內侯,於是朝臣謁見忠言競進矣。勒命參軍龜贊成正陽門俄而門壞勒大怒斬贊既怒刑倉卒尋亦悔之賜以棺服贈大鴻臚。

冉閔率步騎十萬攻石祗於襄國署其子太原王裔為大單于驃騎大將軍以降胡一千配為麾下光祿大夫韋諛啟諫甚切閔覽之大怒誅諛及其子孫後閔悔之贈諛大司徒前燕慕容以牧牛給貧家田於苑中公收其八二分入私有牛而無地者亦田苑中公收其七三分入私記室參軍封裕切諫曰:聖王之宰國也。薄賦而藏於百姓分之以三等之田十一而稅之自永嘉喪亂百姓流亡中原蕭條千里無煙。且魏晉雖道消之世猶削百姓不至於七八持官牛田者官得六分百姓四分私牛而官田者與官平分百姓安之臣猶曰:非明王之道而況增乎!。又諫曰:王憲劉明忠臣也。願宥忤鱗之愆收其藥石之效乃令曰:覽封記室之諫孤實懼焉苑囿悉可罷之以給百姓。

前秦苻堅銳意荊楊將謀入寇其左僕射權翼征南大將軍苻融沙門道安與其太子宏少子詵等諫皆不納堅為晉師所敗。又為流矢所中單騎遁還淮北饑甚人有進壺餮豚髀者堅食之大悅曰:昔公孫豆粥何以加也。命賜帛十疋綿十斤辭曰:臣聞白龍厭天池之樂而見困豫。且陛下目所睹也。今蒙塵之難豈自天乎!。且妄施不為惠妄受不為忠陛下臣之父母也。安有子養而求報哉!弗顧而退堅大慚顧其夫人張氏曰:朕。若用朝臣之言豈見今日之事邪當何面目復臨天下乎!潛然流涕而去自淮南次於長安東之行宮哭苻融而後入告罪於其太廟厲兵課農存恤孤老諸士卒不返者皆復其家終世贈融大司馬謚曰:哀公及姚萇主盟遣尹緯說堅求禪代之事堅問緯曰:卿於朕何官緯曰:尚書令史堅嘆曰:卿宰相才也。王景略之儔而朕不知卿亡也。不亦宜乎!。

後秦姚興以赫連勃勃為安遠將軍以部眾三萬配之弟邕固諫以為不可後勃勃僭稱天王侵略嶺北諸城門不晝啟興嘆曰:吾不用黃兒之言以至於此黃兒姚邕小字也。

南涼禿髪利鹿孤時乞伏乾歸為姚興所敗率騎數百來奔處之晉興待以上賓之禮鎮北將軍俱延言於利鹿孤曰:乾歸本我之屬國妄自尊立理窮歸命非有款誠。若奔東秦必引師西侵非我利也。宜從於乙弗之間防其越逸之路利鹿孤曰:吾方弘信義以收天下之心乾歸投誠而徙之四海將謂我不可以誠信也。俄而乾歸果奔於姚興利鹿孤謂延曰:不用卿言乾歸果叛卿為吾行也。延追乾歸至河不及而還禿髪傉檀利鹿孤弟也。既襲偽位將率眾攻北涼沮渠蒙遜太史令景保諫以天文不順難以伐人傉檀不聽果大敗景保為蒙遜所擒讓之曰:卿明於天文為彼國所任違天犯順智安存乎!保曰:臣匪為無智但言而不從蒙遜乃免之至姑臧傉檀謝之曰:卿孤之蓍龜也。而不能從孤之深罪封保安亭侯。

○僭偽部·矜大

君臣之序邦家之大倫也。逆順之理存亡之要道也。夫以王政不綱奸臣擅命挾桀黠之小智幸傾圯之大災謂神器可以力移以天命在乎!已有去順效逆以臣代君借使懼而思危民猶弗與矧乃然自滿亡於何逃以神禹之茂功而納誨於矜伐以宣尼之上聖而見戒於驕奢況茲醜德自蹈禍機有一於斯不敗奚待。

前涼張駿為涼州牧得玉璽於河其文曰:執萬國建無極時駿盡有隴西之地士馬強盛雖稱臣於晉而不行中興正朔舞六佾建豹尾所置官僚府寺擬於王者而微異其名。又分州西界三郡置沙州東界六郡置河州王府官僚莫不稱臣。又於姑臧城南築城起謙光殿畫以五色飾以金玉窮極珍巧殿之四面各起一殿東曰:宜陽青殿以春三月居之章服器物皆依方色南曰:朱陽赤殿夏三月居之西曰:政刑白殿秋三月居之北曰:玄武黑殿冬三月居之其傍皆有直省內官寺署一同方色及末年任所遊處不復於四時而居。

後趙石勒僭即帝位因饗高句麗宇文屋孤使酒酣謂中書令徐光曰:朕方自古開基何等主也。對曰:陛下神武籌略邁於高皇雄毅卓犖超絕魏祖自三代以來無可比也。其軒轅之亞乎!勒笑曰:人,豈不自知卿言亦以太過朕。若逢高皇當北面而事之與韓彭競鞭而爭先耳脫遇光武當並驅於中原未知鹿死誰手大丈夫行事當磊磊落落如日月皎然不能如曹孟德司馬仲達父子欺他孤兒寡婦狐媚以取天下也。朕當在二劉之間耳軒轅豈所擬乎!其群臣皆頓首稱萬歲。

前秦苻堅僭即天王位引群臣會議伐晉太子左衛率石越進言不可堅曰:昔夫差威淩上國而為勾踐所滅仲謀澤洽全吳孫皓因三代之業龍驤一呼君臣面縛雖有長江其能固乎!以吾之眾旅投鞭於江足斷其流。

後秦姚興僭即天王位時潁川太守姚平都自許昌來朝言於興曰:劉裕敢懷奸計屯聚芍陂有擾邊之志宜遣燒之以散其眾謀興曰:裕之輕弱安敢窺吾疆場茍有奸心其在子孫乎!召其尚書楊佛嵩謂之曰:吳兒不自知乃有非分之意待至孟冬當遣卿率精騎三萬焚其積聚嵩曰:陛下。若任臣以此役者當從肥口濟淮直趨壽春舉大眾以屯城縱輕騎以掠野使淮南蕭條兵粟俱了足令吳兒俯仰回惶神爽飛越興大悅。

後蜀李壽僭即帝位其將李宏自晉奔於石季龍壽致書請之題曰:趙王石君季龍不悅付外議之多有異同中書監王波議曰:本李宏以死自誓。若得反魂蜀漢當鳩率宗族混同王化。若遣而果也。則不煩一旅之師而坐定梁益就有進退,豈有逃命一夫壽既號並日月跨僭一方今。若制詔或敢酬反則取誚戎裔宜書答之並贈以楛矢使壽知我遐荒必臻也,於是遣宏備物以酬之宏既至蜀漢壽欲誇其境內下令云:羯使來庭獻其楛矢季龍聞之怒甚黜王波以白衣守中書監。

北涼沮渠蒙遜僭稱河西王下《書》曰:古先哲以應期撥亂者莫不經略八表然後光闡淳風孤雖智非靖難職在濟時而狡虜傉檀鴟峙舊京毒加夷夏東苑之戮酷甚長平邊城之禍害深獫狁每念蒼生之無辜是以不遑啟處身疲甲冑體倦風塵雖傾其巢穴傉檀尚未授首傉檀弟文支追項伯歸漢之義據彼重藩請為臣妾自西平已南連城繼順惟傉檀窮獸守死樂都四支既落命豈久全五緯之會已應清一之期無餘方散馬金山黎元永逸可露布遠近咸使聞知。

夏赫連勃勃僭稱天王大單于時姚興鎮北參軍王買得來奔勃勃謂買得曰:朕大禹之後世居幽朔祖宗重暉常與漢魏為敵國中世不競受制於人逮朕不肖不能紹隆先構今將應運而興復大禹之業卿以為何如買得曰:自皇晉失統神器南移群雄嶽峙人懷問鼎況陛下奕葉載德而不建成大業乎!。

蜀王建陳州項城人唐末隸名於忠武軍秦宗權據秦州懸重賞以募之建始自行間得補軍候廣明中黃巢陷長安僖宗幸蜀時梁祖為巢將領眾攻襄都宗權遣小校鹿晏弘從監軍楊復光率師攻之建亦預行是歲復光入援京師明年破賊收京城初復光以忠武軍八千人立為八都晏弘與建各一都校也。復光死晏弘率八都迎扈行在至山南乃攻剽金商諸郡縣得兵數萬進逼興元節度使牛叢奔城而去晏弘因自為留後以建等為屬郡刺史不令之任俄而晏弘正授節鉞恐部下謀已多行忍虐由是部眾離心建與別將韓建友善晏弘益猜二建偽待之厚引入臥內二建懼夜登城慰守陴者因月下共謀所向謂韓建曰:僕射甘言厚意疑我也。禍難無日矣。早宜擇利而行韓曰:善因率三千人夜遁而去。

閩王昶天福四年十月庚戌昶威武軍節度使王繼恭使僚佐鄭兀弼來朝貢其方物致書於執政曰:閩國一從興建久歷年華見北辰之星位頻移致東海之風帆多阻願言遐想文不逮誠餘遣邸吏林恩列狀申述壬子詔曰:朕仰承天命肇啟帝圖黃屋非尊蒼生在念旰食宵衣而脩庶政推恩示信以禦萬方要荒未綏責躬勤止誕慕文德不夙心乃卷甌閩素惟藩翰王昶昨脩傾向來效貢輸朕亦釋以前非待之厚禮越群方之常例崇列國之真風爰及繼恭並方伯不謂恃其險阻肆彼僭差矯誣上天狎侮君子左散騎常侍盧損等泛舟海陽持節遐陬王昶自大自尊不迎不見寢停詔命脅辱使臣遣鄭弼再詣闕庭使林恩別陳狀訴隳君臣之事體希書劄以往來悖禮慢言長無畏忌朕顧惟寡昧賀景靈所患德之不修豈慮人之未服然以失道僣義引惡紊常神祗之心憤怒俱至是用懲其跋扈,何須振以威刑鄭元弼等處此亂邦罹茲虐政諒非獲已良可哀矜宜令所司切加安撫所賫文字及諸貢物不在通進並諸州綱運等勒林恩鄭元弼管押速歸兵部員外郎李知損等奏曰:王昶僭逾名器冫賣朝廷雖天罰之未行在國章而當正所頒詔命過示寬恩。且匹夫犯法之贓尚猶徵納而遐裔不臣之物,豈可放還伏請禁錮來人籍沒綱運帝可其奏林恩等即時下獄。

前蜀王衍襲父建偽位後唐莊宗同光二年七月遣戶部侍郎歐陽彬朝貢稱大蜀皇帝上書大唐皇帝書詞旨驕怠三年八月戊辰客省使李嚴使蜀回初帝令嚴市蜀中珍玩蜀法嚴峻不許奇貨東出其許市者謂之入草物嚴不獲珍貨歸而奏之帝大怒曰:物歸中夏者命之曰:入草王衍寧免為入草之人耶繇是伐蜀之意銳矣。

後蜀孟知祥後唐末帝清泰元年鳳翔進知祥來書稱蜀皇帝獻書於大唐皇帝。且言見迫群情以今年四月十二日即帝位帝不答。

漢劉陟僭稱於廣州改名襲。又改名襲每對北人自言家本咸秦恥為蠻夷之主。又呼中國帝王為洛州刺史其妄自尊大皆此類也。

○僭偽部·失策

昔西晉之末群胡亂華分裂土宇竊僭名號然而習犭廣悍之性當百六之會恃彼強暴大為虐害愎太史之切諫遽寘於刑感術士之狂言以至於敗棄人貴畜失河湟之奧壤背信殺降致巴氐之盡叛遂使士女塗於原野耕桑鞠為榛莽國祚短促覆於旋踵良有由哉!。

前趙劉曜僭立其長水校尉尹車謀反潛結巴酋徐庫Ζ讀為儼古文無此字蓋妄撰也。彭曜乃誅車囚庫彭等五千餘人於阿房將殺之光祿大夫遊子遠固諫曜不從子遠叩頭流血曜大怒幽子遠而盡殺庫彭屍諸街巷之中十日乃投之於水,於是巴氐盡叛推巴氐歸善王句渠為主四氐羌氐巴羯應之者三十餘萬關中大亂。

後趙石勒僭位既得三臺乃以石季龍為魏郡太守鎮鄴三臺季龍篡奪之萌兆於此矣。石季龍僭立將伐燕天竺佛圖澄進曰:燕福德之國未可加兵季龍作色曰:以此攻城何城不克以此眾戰誰能禦之區區小豎何所逃也。太史令趙攬固諫曰:燕地歲星所守行師無功必受其禍季龍怒鞭之黜為肥如長進師攻棘城旬餘不克燕王慕容遣子恪率胡騎二千晨出挑戰諸門皆。若有師出者四面如雲季龍大驚棄甲而遁。

冉閔僭立其將胡睦孫威為石琨所敗士卒略盡睦威單騎而還琨等軍。且至閔將出擊之衛將軍王泰等曰:窮寇狂迷希望外援今強救雲集欲吾出戰腹背擊我宜固壘勿出觀勢而動以挫其謀今陛下親戎如失萬全大事去矣。請慎無出臣請率諸將為陛下滅之閔將從之道士法饒進曰:太白經昴當殺胡王一戰百克不可失也。閔攘袂大言曰:吾決矣。敢諫者斬,於是眾盡出戰姚襄悅綰石琨等三面攻之石祗沖其後閔師大敗閔潛於襄國行宮與十餘騎奔鄴降胡栗特康等執冉裔及左僕射劉琦等送於祗盡殺之司空石璞尚書令徐機車騎胡睦侍中李中書監盧諶少府王郁尚書劉欽劉休等及諸將士死者十餘萬人,於是人物殲矣。賊盜蜂起司冀大饑人相食自季龍末年而閔盡散倉庫以樹私恩與胡相攻無月不戰青雍幽荊州徙戶及諸氐胡蠻數百餘萬各還本土道路交錯互相殺掠。且饑疫死亡其能達者十有二三諸夏紛亂無復農者閔悔之誅法饒父子支解之。

前秦苻堅既為晉師所敗諸軍悉潰惟慕容垂一軍獨全堅以千餘騎赴之垂子寶欲殺堅垂不從乃以兵屬堅收離散比至雒陽眾十餘萬百官威儀軍容粗備未及關而垂有貳誌說堅請巡撫燕岱並求拜墓堅許之權翼固諫以為不可堅不從尋懼垂為變悔之遣驍騎石越率卒三千戍鄴驃騎張蠔率羽林五千戍并州留兵四千配鎮軍蠔當戍雒陽後衛軍從事中郎丁零翟斌反於河南長樂公苻丕遣垂及苻飛龍討之垂南結丁零殺飛龍盡坑其眾遂叛。

後秦姚興僭立使中軍姚弼後軍斂成鎮遠乞伏乾歸等率步騎三萬伐禿髪傉檀左僕射齊難等率騎二萬討赫連勃勃吏部尚書尹昭諫曰:傉檀恃遠輕敢違逆宜詔蒙遜及李玄盛使自相攻擊待其斃也。然後取之此卞莊之舉也。興不從勃勃退保河曲弼濟自金城進拔昌松長驅至姑臧傉檀嬰城固守出奇兵擊弼弼敗退據西苑興。又遣衛大將軍姚顯率騎二萬為諸節度至高平聞弼敗績兼道赴之撫慰河外率眾而還傉檀遣使人徐宿詣興請罪齊難為勃勃所擒後禿髪傉檀獻興馬三千匹羊三萬頭興以為忠於已乃署傉檀為涼州刺史王尚還長安涼州人申屠英等二百餘人遣主簿胡威詣興請留尚興弗許引威見之威流涕謂興曰:臣州奉國五年王威不接銜膽棲冰孤城獨守者仰恃陛下威靈俯仗良牧惠化忽違天人之心以華土資狄。若傉檀才望應代臣豈敢言竊聞乃以臣等貿馬三千匹羊三萬口如所傅實者是為棄人貴畜茍以馬供軍國直煩尚書一符三千餘家戶輸一匹朝下夕辦何故以彼方華土委此奸胡昔漢武傾天下之資開建河西隔絕諸戎斷匈奴右臂所以終能屠大宛王毋寡今陛下方布政玉門流化西域奈何以五郡之地資之獫狁忠誠華族棄之虐虜非但臣州裏塗炭懼方為聖朝旰食之憂興乃遣西平人車普馳止王尚。又遣使喻傉檀會傉檀已至姑臧普以狀先告之傉檀懼脅遣王尚遂入姑臧。

後涼呂纂既僭位將伐禿髪利鹿孤中書令楊[A13C]諫曰:夫起師動眾必參之天人茍非其時聖賢所不為禿髪利鹿孤上下用命國未有[C260]不可以伐宜繕甲養銳觀課農殖待可乘之機然後一舉蕩滅比年多事公私罄竭不深根固本恐為患將來願抑赫斯之怒思萬全之纂不從度浩亹河為鹿孤弟傉檀所敗。

後蜀李雄僭位初楊難敵之奔葭萌也。安北李稚厚撫之縱其兄弟還武都難敵遂恃險多為不法稚請討之雄遣中領軍含及將軍樂次費他李乾等繇白水橋攻下辨征東李壽督含弟午攻陰平難敵遣軍拒之壽不得進而含稚長驅至武街難敵遣兵斷其歸道四面攻之獲含稚死者數千人含稚雄兄蕩之子也。雄深悼之不食者數日言則流涕深自咎責焉。

●卷二百三十四

○僭偽部·兵敗

兵法云:賢智不用上下不親賞罰不當勞逸無別覘候不審奇正不分此敗之道也。若乃乘亂投隙僭竊名器日恃於武力爭勝於危事,於是徇佳兵之志犯黷武之戒封執獨見斥去忠言以至昏醉而禦戎誅殺以徇眾繇此喪眾至於失邦者蓋本無德義輕肆倔強自速其咎非不幸也。易所謂投戈散地六親不能相保者良謂此哉!。

前涼張駿自稱涼州牧遣武威太守竇濤金城太守張閬武興太守辛巖揚烈將軍宋輯等率眾東會將軍韓璞攻討秦州諸郡時劉曜遣其將劉裔來拒屯於狄道城韓璞進度沃千嶺辛巖曰:我握眾數萬藉氐之銳宜速戰以滅之不可以久久則變生璞曰:自夏末以來太白犯月辰星逆行白虹貫日皆變之大者不可以輕動輕動而不捷為禍更深吾將久而斃之。且曜與石勒相攻裔亦不能久也。積七十餘日軍糧竭遣辛巖督運於金城裔聞之大悅謂其諸士曰:韓璞之眾十倍於吾羌胡皆叛不為之用吾糧廩將懸難以持久今虜分兵運糧可謂天授吾也。若敗辛巖璞等自潰彼眾我寡宜以死戰戰而不捷當無匹馬得還宜厲爾戈矛竭汝智力眾咸奮,於是率騎三萬襲巖於沃千嶺敗之璞軍遂潰死者二萬人面縛歸罪駿曰:孤之罪也。將軍何辱皆赦之。

張祚自稱涼州牧遣其將和昊率眾伐驪幹戎於南山大敗而還祚宗人張瓘時鎮抱罕祚惡其彊遣其將易揣張含率步騎萬三千以襲之時張掖人王鸞頗知神道言於祚曰:軍出不復還涼國將有不利矣。祚大怒以鸞妖言阻眾斬之以徇三軍及發鸞臨刑曰:我死不二十日軍必敗後果為瓘所敗。

張天錫為涼州牧時羌廉岐自稱益州刺史率略得四千家背苻堅就李儼天錫自往討之儼大敗入城固守遣子純求救於苻堅,堅使其將王猛救之天錫敗績死者十二三晉太元元年苻堅遣其將茍萇毛當梁熙姚萇來寇天錫率萬人頓金昌城龍驤將軍馬達率萬人逆萇等因請降兵人散走征東常據中錄事席仂皆戰死司兵趙充哲與萇苦戰。又死中衛將軍史景亦沒於陣天錫大懼出城自戰城內。又反天錫窘逼降於萇等。

前趙劉聰僭即帝位以劉曜為雍州牧據長安安定太守賈疋及諸氐皆送質任雍州刺史麯特新平太守竺恢固守不降護軍麯允頻陽令梁肅自京兆南山將奔安定遇疋任子於陰密擁還臨涇推疋為平南將軍率眾五萬攻曜於長安扶風太守梁綜及麯時竺恢等亦率眾十萬會之曜遣劉雅趙染來拒敗績而還曜。又盡長安銳卒與諸軍戰於黃丘曜眾大敗聰。又使劉粲劉曜攻劉琨於晉陽晉陽降粲琨與左右數十騎攜其妻子奔於趙郡之亭頭遂如常山告敗於猗盧。且乞師猗盧遣子日利孫賓六須及將軍衛雄姬淡等率眾數萬攻晉陽琨收散卒千餘為之鄉導猗盧率眾六萬至於狼猛曜及賓六須戰於汾東曜墜馬中流矢身被七創乃入晉陽夜與劉粲等掠百姓逾蒙山遁歸猗盧率騎追之戰於藍谷粲敗績斬其征虜邢延獲其鎮北劉豐猗盧戍之而還。

劉曜僭即帝位遣其將劉嶽攻石勒將石生於金墉石季龍率步騎四萬入自成臯關嶽陳兵以待之戰於雒西嶽師敗績嶽中流矢退保石樑季龍遂塹柵列圍遏絕內外曜親率軍援嶽季龍率騎三萬來拒曜次於金谷無故大驚軍中潰散乃退如澠池夜中。又驚士卒奔潰遂歸長安季龍執劉嶽及其將王騰等八十餘人並氐羌三千餘人送於襄國坑士卒一萬六千曜自至澠池素服郊哭七日乃入城其後曜攻石生於金墉聞季龍進據石門續知石勒自率大眾已濟始議增滎陽戍杜黃馬關俄而雒水候者與勒前鋒交戰擒羯送之曜問曰:大胡自來耶其眾大小復何如羯曰:大胡自來軍盛不可當也。曜色變使攝金墉之圍陳於洛西南北十餘里曜少而氵酒末年尤甚勒至曜將戰飲酒數斗嘗乘赤馬無故跼頓乃乘小馬比出復飲酒餘至於西陽門陣就平勒將石堪因而乘之師遂大潰曜昏醉奔退馬陷石渠墜於水上被槍十餘通中者三為堪所執送於勒所。

後趙石勒初僭稱趙王遣將孔萇攻陷文鴦十餘營萇不設備鴦夜擊之大敗而歸其後劉曜敗石季龍子高候遂圍雒陽勒滎陽太守尹矩野王太守張進等皆降之襄國大震乃僭即帝位秦州休屠王羌叛於勒刺史臨深遣司馬管光帥州軍討之為所敗隴右大擾氐羌悉叛。

石季龍僭稱天王以西平張伏都為都督征討諸軍事帥步騎三萬擊涼州既渡河與張駿將謝艾大戰於河西伏都敗績及僭即帝位涼州戍卒高力梁犢等起兵東還犢自稱晉征東大將軍率眾攻陷下辦逼張茂為大都督大司馬載以軺車安西劉寧自安定擊之大敗而還秦雍間城戍無不摧陷斬二千石長史長驅而東高力等皆多力善射一當十餘人雖無兵甲所在掠百姓大斧施一丈柯攻戰。若神所向皆潰戍卒皆隨之比至長安眾已十萬其樂平王石苞時鎮長安盡銳拒之一戰而敗犢遂東出潼關進如雒川季龍以李農為大都督行大將軍事統衛軍張賀度征西張良征虜石閔等率步騎十萬討之戰於新安農師不利。又戰於雒陽農師大敗乃退壁成臯。

冉閔僭即帝位攻石祗於襄國祗遣使詣慕容俊姚弋仲以乞師會石琨自冀州援祗弋仲復遣其子襄率騎三萬八千至自氵鬲頭俊遣將軍悅綰率甲卒三萬自龍城三方勁卒合十餘萬閔遣車騎胡睦拒襄於長蘆將軍孫威候琨於黃丘皆為敵所敗士卒略盡睦威單騎而還琨等軍。且至閔盡眾出戰姚襄悅綰石琨等三面攻之祗沖其後閔師大敗閔潛於襄國行宮與十餘騎奔鄴降胡栗特康等執冉裔及左僕射劉琦等送於祗盡殺之司空石璞尚書令徐機車騎胡睦侍中李中書監盧諶少府王郁尚書劉欽劉休等及諸將士死者十餘萬人。

前燕慕容僭即帝位晉南陽督護趙弘以宛降於遣其南中郎將趙盤自魯陽戍宛比至晉右將軍桓豁攻宛拔之趙盤退奔魯陽豁遣輕騎追盤及於雉城大戰大敗之執盤戍宛而歸其後晉大司馬桓溫江州刺史桓沖豫州刺史袁真率眾五萬伐前兗州刺史孫元起兵應之溫部將檀玄攻胡睦執寧東慕容忠遣其將慕容厲與溫戰於黃墟厲師大敗單馬奔還高平太守徐翻以郡歸順溫前鋒朱序。又破將傅顏於林渚苻堅。又使其將王猛楊安率眾伐猛攻壺關安攻晉陽使慕容評率中外精卒四十餘萬拒之與猛戰於潞州評師大敗死者五萬餘人評等單騎遁還猛遂長驅至鄴堅復率眾十萬會猛攻散騎侍郎徐蔚等率扶餘高句麗及上黨質子五百餘人夜開城門以納堅軍與評等數十騎奔於昌黎堅遣郭慶追及於高陽縛送於堅。

前秦苻堅僭稱天王時苻雙據上わ苻柳據蒲阪叛於堅苻庾據陜城苻武據安定並應之將共伐長安堅遣後禁將軍楊成世左將軍毛嵩等討雙武為其所敗末年遣征南苻融驃騎張蠔撫軍苻方衛軍梁成平南慕容冠軍慕容垂率步騎二十五萬為前鋒堅發長安戍卒六十餘萬騎二十七萬前後千里旗鼓相望晉遣都督謝石徐州刺史謝玄豫州刺史桓伊輔國謝琰等水陸七萬相繼拒融去雒澗二十五里憚梁成不敢進龍驤將軍劉牢之率勁卒五千夜襲城壘克之斬成及王顯王詠等十將士卒死者萬五千謝石等以既敗梁成水陸繼進堅與苻融登城而望王師見部陣齊整將士精銳。又北望八公山上草木皆類人形時張蠔敗謝石於淝南謝玄謝琰勒卒數萬陣以待之蠔乃退列陣逼淝水王師不得渡遣使謂融曰:君懸軍深入置陣逼水此持久之計豈欲戰者乎!。若小退師令將士周旋仆與君公緩轡而觀之不亦美乎!融,於是麾軍卻陣欲因其濟水覆而取之軍遂奔退制之不可止融馳騎略陣馬倒被殺軍遂大敗王師乘勝追擊至於青岡死者相枕堅為流矢所中單騎遁還於淮北饑甚人有進壺餮豚髀者堅食之悅曰:昔公孫豆粥何以加也。命賜帛十疋綿十斤辭曰:臣聞白龍厭天池之樂而見困豫。且陛下目所睹也。耳所聞也。今蒙塵之難豈在天乎!。且妄施不為惠妄受不為忠陛下臣之父母也。安有子養而求報哉!弗顧而退堅大慚顧謂其夫人張氏曰:朕。若用朝臣之言豈見今日之事耶當何面目復臨天下乎!淋然流涕而去聞風聲鶴唳皆謂晉師之至堅還長安後為慕容沖所逼沖率眾登城堅身貫甲冑率戰拒之飛矢滿身流血被體三輔人為沖所略者咸遣使告堅請放火以為內應堅遣騎七百應之而沖營放火者為風焰所燒其能免者十一二城中有《書》曰:古符傅賈錄載帝出五將久長得先是人謠曰:堅入五將山長得堅大信之告其太子宏曰:脫如此言天或導余今留汝兼總戎政勿與賊爭利吾當出隴收兵運糧以給汝天其或者正訓予也,於是遣衛將軍定楊擊沖於城西為沖所擒堅彌懼付宏以後事將中山公說張夫人率騎數百出如五將宣告州郡期以孟冬救長安宏等母妻宗室男女數千騎出奔百僚逃散慕容沖入據長安縱兵大掠死者不可勝計堅至五將山為姚萇將吳忠所執苻丕僭即帝位於晉陽及進據平陽遣將王永及苻纂攻慕容永於襄陵王永大敗及前鋒都督俱石子皆死之初苻纂之奔丕也。部下壯士三千餘丕猜而忌之及永之敗懼為纂所殺率騎數千南奔東垣晉揚威將軍馮該自陜要擊敗之斬丕首執其太子寧長樂王壽送於京師。

苻登僭即帝位遣騎大將軍竇沖攻姚萇與萇戰於東為萇所敗登征虜馮翊太守蘭犢率眾二萬自潁陽入於和寧與苻纂首尾將圖長安纂弟師奴殺纂自立為秦公蘭犢絕之皆為萇所敗其後登以尚書苻碩原為前禁將軍滅羌校尉戍平涼登進據茍頭原以逼安定萇率騎三萬夜襲大界營陷之殺登妻毛氏及其子弁尚擒名將數十人驅掠男女五萬餘口而去登收合餘兵退據胡空堡其後進攻新平萇率眾救之登引退復攻安定為萇所敗據路承堡及姚萇死登聞之喜曰:姚興小兒吾將折杖以笞之,於是大赦盡眾而東攻屠各姚奴帛蒲二堡克之自甘泉向關中興追登不及數十里登從六陌趣廢橋興將尹緯據橋以待之登爭水不得眾渴死者十二三與緯大戰為緯所敗其夜眾潰登單馬奔雍乞伏乾歸遣騎二萬救登登引軍出迎與興戰於山南為興所敗被殺。

後秦姚興僭即帝位仇池公楊盛叛擾祁山遣建威趙琨率騎五千為前鋒立節楊伯壽統步卒繼之前將軍姚恢左將軍姚文宗入自鷲峽鎮西秦州刺史姚嵩入羊頭陜右衛胡翼度從陰密出自城討盛興將輕騎五千自雍赴之盛率眾與琨相持伯壽畏懦弗進琨眾寡不敵為盛所敗興斬伯壽而還。

姚泓僭襲父位仇池公楊盛攻陷祁山執建節王扌遂逼秦州泓遣後將軍姚平救之盛引退姚嵩與平追盛及於竹嶺姚贊率隴西太守姚秦都雒陽太守王煥以禁兵赴之贊至清水嵩為盛所敗嵩及秦都王煥皆戰死其後晉太尉劉裕扌大軍伐泓王師至成臯征南姚時鎮雒陽馳使請救弘遣越騎校尉閻生率騎三千以赴之武衛姚益男將步卒一萬助守雒陽。又遣征東并州牧姚懿南屯陜津為之聲援遣部將趙玄率精兵千餘南守柏谷隖廣武石無諱東戍鞏城以拒王師會陽城及成臯滎陽武牢諸城悉降晉將檀道濟等長驅而至無諱至石關奔還玄與晉將毛德祖戰於柏谷以眾寡而敗姚禹逾城奔於王師道濟進至雒陽懼遂降其後泓遣輔國胡翼度據東原武衛姚鸞營於大路與晉軍相接晉將沈林子簡精銳銜枚夜襲之鸞眾潰戰死士卒死者九千餘人姚贊屯於河上贊為林子所敗單馬奔定城姚紹遣左長史姚洽及姚黑蠡等率騎三千屯於河北之九原林子率眾八千要洽於河上洽戰死眾皆沒紹聞洽等敗嘔血而死林子率精兵萬餘越山開道會沈田子於青泥將攻姚柳泓使姚裕率步騎八千拒之泓躬將大眾繼發裕為田子所敗鎮北姚疆率郡人數千與姚難陣於涇上以拒晉將王鎮惡遣毛德祖擊疆大敗疆戰死難遁還長安劉裕進據鄭城泓使姚裕及尚書龐純屯兵營中姚屯於澧西尚書姚白玄徙四軍雜戶入長安姚丕守渭橋胡翼度屯石積姚贊屯霸東步軍於逍遙園夾渭進兵破苻丕於渭橋泓自逍遙園赴之逼水地狹因丕之敗遂相踐而退姚諶及前軍姚烈左衛姚寶安散騎王帛建武姚進楊威姚蠔尚書左丞孫玄等皆死於陣泓單馬還宮鎮亞心入自平朔門泓與姚裕等數百騎出奔於石橋因將妻子詣壘門而降。

後蜀李特僭稱益州牧攻成都益州刺史羅尚據城自守晉遣荊州刺史宋岱建平太守孫阜救尚阜已次德陽特遣蕩督李璜助任臧拒阜尚遣大眾掩襲特營連戰二日眾少不敵特軍大敗收合餘卒引趣新繁尚軍引退特復追之轉戰三十餘里尚出大軍逆戰特軍敗績斬特傅首雒陽李雄僭即帝位遣太傅李驤征越雋既降之驤進軍繇小會攻寧州刺史王遜遜使其將姚嶽悉眾拒戰驤軍不利。又遇霖雨驤引軍還爭濟瀘水士眾多死。又遣中領軍李含及將軍樂次費他李乾。

李稚等討楊難敵繇白水橋攻下辨征東李壽督含弟午攻陰平難敵遣軍拒之壽不得進而含稚長驅至武街難敵遣兵斷其歸道四面攻之獲含稚死者數千人。

後涼呂隆僭即天王位魏安人焦朗遣使說姚興將姚碩德伐之碩德遂率眾至姑臧隆遣弟輔國呂超出戰大敗遁還隆收集離散嬰城固守,於是群臣表求與姚興通好隆從之乃請降於碩德。

後燕慕容垂僭即帝位遣其太子寶及慕容農慕容麟等率眾八萬伐魏慕容德慕容紹以步騎一萬八千為寶後繼魏聞寶將至徙往河西寶進師臨河懼不敢濟還次參合忽有大風黑氣狀。若隄防或高或下臨覆軍上沙門支曇猛言於寶曰:風氣暴迅魏軍將至之候宜遣兵禦之寶笑而不納曇猛固以為言乃遣麟率騎遊獵俄而黃霧四塞日月晦冪是夜魏師大至三軍奔潰寶與德等數千騎奔免士眾還者十一二紹死之慕容寶襲偽位魏伐并州驃騎李農逆戰敗績還於晉陽司馬慕容嵩閉門拒之農率騎數千奔中山行及潞州為魏追軍所及餘騎盡沒單馬遁還其後寶聞魏有內難乃盡眾出拒步卒十二萬騎三萬七千次於曲陽柏津魏軍進至新梁寶憚魏師之銳乃遣征北隆夜襲魏軍敗績而還軍方軌而至對營相持上下兇懼三軍奪氣農麟勸寶還中山乃引歸魏軍追擊之寶農等棄大軍率騎二萬奔還時大風雪凍死者相枕於道寶恐為魏軍所及命去袍仗戎器寸刃無返。

西秦乞伏乾歸僭稱河南王姚興將姚碩德率眾五萬伐之入自南安峽乾歸次於隴西以拒碩德興潛師繼發乾歸聞興將至遣其衛軍慕容允率中軍二萬遷於柏陽鎮軍羅敦將外軍四萬遷於候辰谷乾歸自率輕騎數千候興軍勢俄而大風昏霧遂與中軍相失為興追騎所逼入於外軍旦而交戰為興所敗乾歸遁還苑川遂走金城率騎數百馳至允吾禿髪利鹿孤處之於晉興乾歸後懼為利鹿孤所害遂奔長安。

南涼禿髪傉檀僭稱河西王徵集戎夏之兵五萬餘人大閱於方亭遂伐沮渠蒙遜入西陜蒙遜率眾來拒戰於均石為蒙遜所敗傉檀率騎二萬運穀四萬石以給西郡蒙遜攻西郡䧟之其後傉檀。又與赫連勃勃戰於陽武為勃勃所敗將佐死者十餘人傉檀與數騎奔南山蒙為追騎所得蒙遜進圍姑臧百姓懲東苑之戮悉皆驚散疊掘麥田車蓋諸部盡降於蒙遜傉檀遣使請和蒙遜許之乃遣司隸校尉敬歸及子他為質歸至胡坑逃還他為追兵所執蒙遜徙其眾八千餘戶而歸吐谷渾樹雒幹率眾來伐傉檀遣其太子武臺距之為雒幹所敗傉檀。又將伐蒙遜邯川護軍孟愷諫曰:蒙遜初並姑臧凶勢甚盛宜固守伺隙不可妄動不從五道俱進至番禾苕ワ掠五千餘戶其將屈右進曰:陛下轉鬥千里前無完陣徙戶資財盈溢衢路宜倍道旋師早度峻險蒙遜善於用兵士眾習戰。若輕車卒至出吾慮表大敵外逼徙戶內攻危之道也。衛尉伊力延曰:我軍勢方盛將士勇氣固倍彼徒我騎勢不相及。若倍道旋師必捐棄資財示人以弱非計也。屈右出而告其諸弟曰:吾言不用天命也。此吾兄弟死地俄而昏霧風雨蒙遜軍大至傉檀敗績而還赫連勃勃求婚於傉檀傉檀弗許勃勃怒率騎二萬來伐殺傷萬餘人傉檀率眾追之其將焦朗謂傉檀曰:勃勃天姿雄{敖鳥}禦軍齊肅未可輕也。今因抄掠之資率恩歸之士人自為戰難與爭鋒不如從溫圍北渡趣萬斛堆阻水結營制其咽喉百戰百勝之術也。傉檀將賀連怒曰:勃勃以死亡之餘率烏合之眾犯順結禍幸有大功今牛羊塞路財寶。若山窘弊之餘人懷貪競不能督厲士眾以抗我也。我以大軍臨之必土傾魚潰今引軍避之示敵以弱我眾氣銳宜在速追傉檀曰:吾追計決矣。敢諫者斬勃勃聞而大喜乃於陽武下陜鑿陵埋車以塞路傉檀遣善射者射之中勃勃左臂勃勃乃勒眾逆擊大破之追奔八十餘里殺傷萬計斬其大將十餘人以為京觀號髑髏臺。

南燕慕容超僭即帝位晉將劉裕率師將討之師次東莞超遣其左軍段暉輔國賀刺盧等六將步騎五萬進據臨朐俄而晉師度峴超懼率卒四萬就暉等於臨朐謂公孫五樓曰:宜進據川源晉軍至而失水亦不能戰矣。五樓馳騎據之晉前驅將軍孟龍符已至川源五樓戰敗而返晉將檀韶率銳卒攻破臨朐超大懼單騎奔暉於城南暉眾。又戰敗超。又奔還廣固使郭內人入保小城未幾晉師圍四面皆合江南繼兵相尋而至超尚書悅壽開門以納王師超與左右數十騎出亡為晉軍所執。

前蜀王建僭帝位於成都梁將劉知俊奔鳳翔李茂貞以為大將稍侵建之東川建出兵拒戰為知俊所敗興鳳皆沒焉。

江南李景僭襲父位周世宗顯德三年春親征淮甸大敗淮寇於正陽遂進攻壽州四年春世宗再駕南征三月大敗江南援軍於紫金山尋降下壽州是年十月世宗復臨淮甸連下濠泗二郡進攻楚州五年春拔之景乃上表以廬舒蘄黃等四州來上乞畫江為界。

河東劉崇僭稱帝位遣兵三千餘眾寇府州為節度使折德扆所破其所部岢嵐軍為德扆所取周世宗嗣位崇乞師於虜與虜將楊袞合勢大舉來迫潞州顯德元年三月世宗親征與崇戰於高平大敗之崇與親騎十數人逾山而遁中夜迷懵不知所適劫村民使為鄉導誤趨晉州路行百餘里方覺崇怒殺鄉導者得他路而去距太原一舍其子承鈞夜以兵百人迎之而入及周師至城下崇氣懾自固閉壘不出月餘世宗乃旋軍。

●卷二百三十五

○列國君·部糸

易之比象曰:先王以建萬國親諸侯自黃帝制城畫野得百里之國萬區帝堯在位協和萬邦禹會塗山執玉萬國以至於桀存者三千商氏之起大明憲法立公侯伯子男凡五等之爵其分土則公侯地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為三等之制其不能五十里者附於諸侯曰:附庸九州之地各方千里州建二百一十國天子之縣內建九十三國而附庸不與焉千里之外設方伯五國以為屬屬有長十國以為連連有帥三十國以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國以為州州有伯八州八伯五十六正百六十八帥三百三十六長八伯各以其屬屬於天子之老二人分天下以為左右曰:二伯其縣內諸侯選賢以置於位食其國祿而不得世外諸侯以功而封象賢繼立周承商制所封凡八百國同姓五十有餘所以親親賢賢褒美功德播於雅頌關諸盛衰深根固本為不可拔者也。幽平之後日以陵替分為二周天下謂之共主諸侯雖強大猶不敢窺周鼎蓋枝葉相持藩垣外固繇製法於在昔得長世之善經而使之然也。故仲尼之刪定典籍約《史記》以脩春秋丘明受經垂諸傅述其見之大國者周公之子伯禽封曲阜為魯侯武王之子唐叔虞封太原為晉侯文王之子四人康叔封朝歌為衛侯度封上蔡為蔡侯。又振鐸之後封陶丘為曹伯繡之後封滕為滕侯宣王母弟友封鄭為鄭伯召公奭之後封薊為北燕伯仲雍之孫周章封吳為吳子太公望之後封營丘為齊侯有熊之曾孫熊繹封丹陽為楚子非子之後封岐之地為秦伯紂兄微子封商丘為宋公胡公封陳為陳侯伯夷之後封許為許男少昊之後封莒為莒子顓頊之後封邾為邾子。又別封邾俠之後居郳為小邾子夏禹之後封杞為杞伯少康之後封會稽為越子凡大國二十其薛伯虞公虢公紀侯邢侯息侯郕伯鄧侯賈伯隨侯梁伯徐子鄶子沈子弦子唐侯鬍子禹阝子南燕伯宿男夔子巴子州公宗子郜子穀伯荀侯賴子譚子滑伯舒子弦子須句子頓子麋子郯子黎侯Τ陽子鍾吾子凡三十九國。又紀芮東虢蕭萊羅夷管凡八國亡其爵其小國凡四十七焉。又有申共向極戴魏遂鄣黃貳軫州絞六葛於餘丘蓼牟權霍耿陽江冀舒蓼巢道柏厲微項箕崇英顓更寧雍任豐阝於阝畢黎昆吾茅應。若阝寒曾阝蔣根牟胙郇瑕有莘闞鞏介斟灌Τ過庸寺阝爽鳩焦專阝邶有鬲庸斟尋豳戈韓鑄楊邳觀褒先糸昏豕韋岐仍商奄駘房大庭亳桐密須窮桑封父甲父凡九十四國但存爵號而無世次其間亦有虞夏商周之所封皆春秋之攸著者也。當其各受分土保有疆域歲時述職率遵王命洎周德微弱國綱浸弛而猶五伯更起疊主夏盟尊獎征討存亡繼絕政令有所稟小陋賴其庇既而霸道交喪庶邦力攻上有虛位之恥下無方伯之勢強弱相吞莫知能救春秋之後其存者魯衛齊楚宋鄭燕秦趙魏韓中山凡十二國焉其後楚考烈王滅魯頃公遷於卞遂為家人而魯絕祀秦徙衛元君於野王而並其地為東郡不得列於諸侯齊湣王與楚伐宋殺王偃滅宋而三分其地韓哀侯滅鄭而並其國魏文侯使樂羊拔中山凡亡五國其存者秦楚燕魏韓齊趙七國而已終為秦所並焉今之所紀自春秋以來列國君臣善敗之跡訖於七國為列國君部凡四十門。

○列國君部·建國錫命奉先建國

古者並建諸侯以承天子所以尊宗廟重社稷也。自黃帝之畫野分州得百里之國萬區蓋封舊制矣。然而史氏闕紀莫得而詳爰及姬氏周監於二代乃設五等之爵為九服之辨列樹勛戚作深根固本之計重之以分器祚之以世族大者著乎!賜履小亦僅乎!一同藩屏輔衛,於是乎!在至於建侯裂壤以申畫郊圻燾土立疆而肇建宗祀職方之志斯著輿地之圖足徵故始封遷卜之諸侯以詳述之矣。

吳太伯之[B12H]荊蠻自號勾吳及周武王克殷求太伯仲雍之後得周章已君吳因而封之乃封周章弟虞仲於周之北故夏虛(在河東大陽縣)是為虞仲列為諸侯。

魯周公旦武王弟也。周公佐武王破殷封旦於少昊之虛曲阜是為魯公不就封周公卒子伯禽因以前受封是為魯公。

燕召公奭與周同姓姓姬氏周武王之滅紂封召公於北燕(有南燕故云:北燕)居廣陽薊縣。

管叔鮮周文王子而武王弟也。武王克殷紂平天下封叔鮮于管今滎陽京縣東北管城。

蔡叔度周文王子而武王弟也。武王克殷平天下封叔度於蔡初居上蔡。

蔡平侯徙新蔡(並汝南縣也。)後二世殺上蔡。

衛康叔名封周武王同母少弟成王伐殷殺武庚祿父管叔放蔡叔以武庚殷餘民封康叔為衛君居河淇間故商墟衛成公自楚丘徙濮陽鄶故國今滎陽密縣東北鄶城。

唐叔虞者周武王子成王弟成王封叔虞於唐唐在河汾之東方百里故曰:唐叔虞都於冀(世本曰:居鄂宋誌曰:鄂地今在大夏)昭侯封文侯弟成師於曲沃是為曲沃桓叔武公後並晉地而有之。

鄭桓公友宣王庶弟(年表云:母弟)宣王立二十二年初封於鄭問(地裏誌云:京兆鄭桓公封於此)太史伯曰:王室多故予安逃死乎!對曰:獨雒之東土河濟之南可居桓公卒言王東徙其民雒東而虢鄶果獻十邑(十邑謂虢鄶鄢蔽補丹依歷莘)竟國之(今河西新鄭也。)。

曹姬姓文王子叔振鐸之後武王封之陶丘(今濟陰定陶)滕姬姓周文王子叔繡之後武王封之居滕今沛郡公丘縣虢姬姓文王弟虢仲之後治今弘農陜縣。

應周武王弟所封今在潁川城父應鄉(又《左傳》云:於阝晉應韓武之穆也。此則應為武王之子)。

魏姬姓國(史一載所封為誰)其地虞舜夏禹所都之域在古冀州雷首之北析城之西南瀋河曲北涉汾水(後為晉所滅畢)其後晉獻公滅魏以封畢萬萬從其國為魏氏文公時為列大夫魏悼子徙治霍晉悼公時魏昭子徙治安邑其後惠王徙治大梁(萬之先畢公高與周同姓武王伐紂高封於畢畢在長安縣西)。

耿姬姓國(平陽皮氏縣東南有耿鄉為晉所滅)趙氏之先造父幸於周繆王賜以趙城繇此為趙氏叔帶去周事晉始建趙氏於晉國(地理志河東永安故地周穆王封造父之趙城)晉獻公滅耿以賜趙夙至浣自耿徙中牟至敬侯始都邯鄆。

韓氏之先與周同姓其後裔事晉封於韓原周末韓景侯自新鄭徙陽翟。

齊太公望其先祖虞夏之際封於呂(呂在南陽宛縣西)或封於申姓姜氏佐周武王伐商封於齊營丘其後獻公因徙薄姑都治臨淄田完初自陳奔齊始食采於田故為田氏其後以田常彊盛割齊自安平土以東至瑯琊自為封邑至田和並有齊國為諸侯。

楚熊繹羋氏周成王舉文武勤勞後初封於楚蠻以子男之田居丹陽(在南郡枝江縣)其後文王熊貲始都郢襄王橫為秦所敗東北保於陳城考烈王東徙都壽春秦非子初居犬丘周孝王分土為附庸邑之秦(今天水隴西縣秦亭是者也。)後世秦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徙雒邑平王賜之岐以西之地,於是始得國公初居雍城獻公城櫟陽而都之(今萬年是也。)孝公十二年作為咸陽築冀闕徙都之。

杞夏禹之後周武王克殷紂求禹之後得東樓公封之於杞杞今陳留雍丘。

越其先夏少康之庶子封於會稽以奉守禹之祀陳胡公滿者虞帝舜之後姓媯氏周武王克殷乃求舜後得媯滿封之於陳。

宋微子啟者殷帝乙之首子紂之庶兄也。成王誅武庚殺管叔放蔡叔乃命微子啟代殷後國於宋都商丘大辰之墟今梁國睢陽。

許姜姓堯四嶽伯夷之後武王封其苗裔文叔於許今潁川許昌是靈公徙葉悼公遷於夷一名城父。又居析一名白羽許男斯處容城。

莒嬴姓少昊之後武王封茲輿於莒初都計斤後徙莒今城陽莒縣(計斤今春秋所謂介根)。

邾國曹姓顓頊之後武王封其苗裔邾俠為附庸居邾(邾今魯國鄒縣也。)文公徙於繹。

小邾邾俠後夷父顏有功其子友別封附庸居東平昌盧東北郳城。

共國汲郡共縣。

宿國東平無鹽縣任姓。

中山國南陽宛縣。

夷國城陽莊武縣所治夷女城。

向國龍元縣東向城姜姓炎帝後。

南燕國東郡燕縣姬姓黃帝後。

凡國汲郡共縣東南凡城。

戴國陳留外黃縣東南戴城。

息國汝陰新息縣故息國東徙故加新。

郜國濟陰城武縣東南北郜城。

芮國漢之馮翊臨晉魏之河東河北縣芮鄉。

郯國東海郯縣盈姓。

州國東莞淳於縣。又州國南郡華容縣東南州陵城。

穀國南陽築陽縣穀城。

巴國巴郡江州縣。

廖國儀陽棘陽縣東南湖陽城(後廖國亦作風)。

羅國南郡宜城縣西山後徙南郡枝江縣。

牟國泰山牟縣魯附庸。

葛國梁郡寧陵縣東北葛鄉。

譚國濟南平陵縣西南譚城。

蕭國沛郡蕭縣故蕭叔國宋別封附庸。

隧國濟北也。丘縣東北遂鄉。

滑國都費在河南緱氏縣。

權國南郡當陽縣東南權城。

鄣國東平無鹽縣東北鄣城。

霍國平陽永安縣東北霍太山。

江國汝南安陽江亭。

冀國平陽皮氏縣東北冀亭。

弦國弋陽大縣東南弦亭(一云:在江夏大)。

道國汝南陽安縣南道亭。

柏國汝南西平縣柏亭。

微國東平壽張縣西北微鄉。

繒國瑯邪繒縣禹後。

厲國儀陽遂陽縣北厲鄉(厲讀曰賴)。

項國汝陰項縣。

密國滎陽密縣姬姓之國也。(顏師古謂此密即春秋僖六年圍商密者也。詩所云:密人即《左傳》所謂密須之鼓者也。在安定陰密)。

任國東平任城縣。

須句國東平須昌縣西北句城風姓太昊後。

顓臾國泰山南陽縣東北顓臾城。

頓國汝南南頓縣頓子姬姓頓迫於陳其後南徙故號南頓。

雍國河內山陽西雍城。

畢國京兆長安縣西北。

豐國始平鄠縣東豐邑臺。

邢國河內野王縣西北邢城姬姓。

應國襄城城父縣西南應城。

蔣國弋陽期思縣蔣鄉城。

茅國高平昌邑縣西北茅鄉城。

胙國東郡燕縣東北胙城。

夔國建平秭歸縣。

介國城陽黔陬縣。

焦國弘農陜縣故焦城。

鄧國南郡鄧縣(鄧候國)。

鄧侯國國南陽鄧縣聚(古國)。

歸國南郡秭歸歸鄉。

鄧國南郡大東南邙城。

鄖國南郡雲杜鄖城。

廬國廬江郡故廬子國。

下邳國東海郡下邳邳初在薛其後徙師。故曰:下邳。

鍾離國九江郡古鍾離子邑。

過當國樂安壽光過鄉。

州萊國沛郡下蔡。

淳於國北海淳於。

鼓國鉅鹿郡下曲陽鼓聚故翟鼓子國。

肥國泰山肥城(又云:淄川劇故肥國今肥亭是)肥國鉅鹿郡下曲陽。

西南肥累城。

古肥國白狄別種後奔燕封於遼西郡肥如。

鑄國濟北宛丘鑄鄉堯後周武王所封。

紀國北海劇紀亭。

棠國北海郡即墨棠鄉。

夷國北海郡壯武。

萊國東萊郡。

禹阝國東海郡開陽。

徐國臨淮郡徐盈姓。

無終國右北平無終。

朝鮮國樂浪郡朝鮮周武王封箕子。

鮮虞國中山國新市。

陽國城陽都陽城。

邳國梁國穀熟邳亭。

沈國汝南平輿沈亭。

蓼國廬江蓼臯繇後。

六國廬江六縣臯繇後姬姓。

巢國廬江六縣居巢城。

根牟國瑯邪陽都縣東牟鄉城。

唐國義陽安昌縣東南上唐鄉(唐國。又在太原晉陽縣)。

黎國上黨壺關縣黎亭。

郇國河東解縣西北郇城。

鬲國平原鬲縣。

斟國北海郡斟禹後。

斟灌國樂安壽光縣東南灌亭禹後。

斟尋國北海郡平壽縣東南斟亭禹後。

過國東南萊掖縣北過鄉。

戈國宋鄭之間有戈邑。

Τ陽國彭城傅陽縣云:姓。

寺阝國任城亢父縣詩亭(寺阝亦作詩)。

杜國京兆杜縣。

楊國平陽楊縣。

豳國新平漆縣東北城。

觀國頓丘衛縣姒姓。

黃國汝南弋陽北黃城。

房國汝南吳房本房子國楚靈王遷房於楚後封吳闔。

弟夫。故曰:吳房。

胡國汝陽縣西北胡城。

黎國汝南魏郡黎陽縣(或云:東夷國。又《漢書》地理志黎侯國上黨壺關)。

密須國安定陰密。

甲父國高平昌邑縣東南甲父亭。

梁國伯翳之後與秦同祖秦取梁改曰:夏陽。

今馮翊夏陽是也。

鍾吾國在東海司吾(《左傳》曰:吾執鍾吾子)。

桐國廬江舒縣西南桐鄉。

荀國河東荀城(古荀國以下並古國)。

潞國上黨潞(即潞子國)。

虢國榮陽河南虢亭。

程國河南雒陽上程聚(古程國重黎之後伯休甫之國關中。又有程聚文王居程徙都豐故名為上程)。

鞏國河南鞏縣(即鞏伯國)。

豕韋國東郡白馬韋鄉(古豕韋氏之國)。

塗山國九江當塗禹所娶塗山國有禹墟。

寒國北海郡平壽寒亭寒浞所封。

令支國遼支令西孤竹城故伯夷國。

防風國吳興武康。

奚仲國魯國薛後遷於邳陽。

彭祖國彭城。

奄國魯古奄國。

○列國君·錫命

天子建德昭乎!利用諸侯正封是為述職稽茂勛之允格故殊命之乃錫粵。若厲階斯作得專四履之徵外虞以寧始重一卣之錫其或紹休前烈厥政用舉納忠王室多儀克享肇啟公侯之土綽著兵戰之績繇是申之豐報昭其寵數嘉言淑令藹諸簡冊至於博選盛族欽成姻好茲率厥典恢纂舊服非有私於名器實攸賴其夾輔者爾。

齊太公周成王時管蔡作亂淮夷叛周乃使召康公召公(奭召公)命太公曰:東至海西至河南至穆陵北至無棣(是皆太公始受封土地疆境所至也。)五侯九伯實得征之(五等諸侯九州之伯皆得征討其罪)繇此得征伐為大國。

晉文侯周平王錫以鬯圭瓚(以圭為杓柄謂之圭瓚)作文侯之命(幽王為犬戎所殺平王立而東遷雒邑晉文侯迎逆安定之故錫命焉)王。若曰:父義和(順其功而命之文侯同姓故稱曰:父義和字也。)丕顯文武克慎明德(大明乎!文王武王之道能詳審顯用有德)昭升於上敷聞在下惟時上帝集厥命於文王(言文王聖德明升於天而布聞在下民惟以是故上天集成其王命德流子孫)亦惟先正克左右昭事厥辟(言君既聖明亦惟先正官賢臣能左右明事其君所以然)越小大謀猷罔不率從肆先祖懷在位(言文王君聖臣良於小大所謀道德天下無不循從其化故我後世先祖歸在王位)嗚呼閔予小子嗣造天丕愆(言我小子之遭天大罪過父死國敗祖業隤隕)殄資澤於下民侵戎我國家純(言周邦喪亂絕其資用惠澤於下民侵兵傷我國其禍甚大)即我禦事罔或耆壽俊在厥服予則罔克(所以遇禍即我治事之臣無有耆宿壽俊德在其服位我則材劣無能之致)曰:惟祖惟父其伊恤朕躬嗚呼有績予一人永綏在位(王曰:同姓諸侯在我惟祖惟父列者其惟當憂念我身嗚呼能有成功則我一人長安在王位言恃諸侯)父義和汝克昭乃顯祖(重稱字親之不稱名尊之言汝能明汝顯祖唐叔之道獎之)汝肇刑文武用會紹乃辟追孝於前文人(言汝今始法文武之道矣。當用是道合會繼汝君以善使追孝於前文德之人汝君平王自謂也。繼先祖之志為孝)汝多脩我於艱。若汝予嘉(戰功曰:多言汝之功多甚脩矣。乃我於艱難謂救周誅犬戎汝功我所嘉)王曰:父義和其歸視爾師寧爾邦(遣令還晉國其歸視汝眾安汝國內上下)用賚爾鬯一卣(黑黍曰:釀以鬯草不言圭瓚可知卣中樽也。當以錫命告其始祖故錫鬯)彤弓一彤矢百盧弓一盧矢百(彤赤盧黑也。諸侯有大功賜弓矢然後專征伐彤弓以講德習射藏示子孫)馬四匹(馬供武用四匹曰:乘侯伯之賜無常以功大小為度)父往哉!柔遠能邇惠康小民無荒寧(父往歸國哉!懷柔遠人必以文德能柔遠者必能柔近然後國安安小人之道必以順無荒廢人事而自安)簡恤爾都用成爾顯德(當簡核汝所自治都鄙之人人和政治則汝顯用有德之功成矣。不言鄙繇近以及遠)。

韓侯宣王時錫命尹吉甫作韓奕以美之曰:王錫韓侯淑旂綏章簟錯衡玄袞赤舄鉤膺鏤錫弘淺革金厄(淑善也。蛟龍為旂綏大綏也。錯衡文衡鏤錫有金鏤其錫也。享革也。弘軾中也。淺虎皮淺毛也。蔑覆式也。厄烏也。簟漆簟以為車蔽今之藩也。鉤膺樊纓也。眉上曰:錫刻金飾之今當盧也。革謂轡以金為小環往往纏扌益之)。又曰:以先祖受命因時百蠻王錫韓侯其追其貊奄受北國因以其伯(韓侯之先祖武王之子也。因時百蠻長是蠻服之百國也。追貊戎狄國也。奄撫也。韓侯先祖有功德者受先王之命封為韓侯為侯伯其州界外接蠻服因得使時節百蠻貢獻之往來後君微弱用失其業今王以韓侯先祖之事如是而韓侯賢故於入覲使復其先祖之舊職錫之蠻服追貊之戎狄令撫柔其所受王畿北面之國因以其先祖侯伯之事盡予之皆美其為人子孫能興復先祖之舊功)。

楚成王惲即位布德施忠結舊好於諸侯周惠王五年使人獻天子天子錫胙曰:鎮爾南方夷越之亂無侵中國齊桓公惠王十年王使召伯廖賜齊侯命(召伯廖王卿士賜命為侯伯王欽。若等曰:齊侯桓公也。)。

襄王元年桓公葵丘之會天子使宰孔致胙於桓公(宰孔宰周公也。)曰:餘一人之命有事於文武使孔致胙。且有後命曰:以爾自卑勞謂爾伯舅無下拜(天子稱王官之伯異姓曰:伯舅無下拜無下堂拜賜也。)桓公召《管子》而謀《管子》對曰:為君不君為臣不臣亂之本也。桓公懼出見客曰:天威不違顏咫尺(違遠顏眉目之間八寸曰:咫)小白余敢承天子之命曰:爾無下拜恐隕越於下以為天子羞遂下拜升受命賞服大輅龍旗九旒渠門赤旂(大輅諸侯朝服之車謂金輅鉤樊纓九就龍旗九旒也。渠門亦旂名建為軍門。若今牙門赤旗大旂)諸侯稱順焉。

晉惠公襄王二年王使召武公內史過賜晉侯命(召武公周卿士內史過周大夫諸侯即位天子賜之命圭為瑞王欽。若等曰:魯僖公十一年也。晉侯晉惠也。)文公襄王二十年獻楚俘於王駟介百乘徒兵千(駟介四馬被甲徒兵步卒)鄭伯傅王用平禮也。(傅相也。以周平王享晉文侯仇之禮享晉侯)己酉王享禮命晉侯宥(既饗。又命晉侯助以束帛以將厚意)王命尹氏及王子虎內史叔興父策命晉侯為侯伯(以策書命晉侯為伯也。《周禮》九命作伯尹氏王子虎皆王卿士也。叔興父大夫也。三官命之以寵晉)賜之大輅之服戎輅之服(大輅金輅戎輅戎車二輅各有服)彤弓一彤矢百弓一矢千(彤赤弓黑弓弓一矢百則矢千弓十矣。諸侯賜弓矢然後專征伐)鬯一卣(黑黍鬯香酒所以降神卣器名)虎賁三百人曰:王謂叔父敬服王命以綏四國糾逖王慝(逖遠也。有惡於王者糾而遠之)晉侯三辭從命曰:重耳敢再拜稽首奉揚天子之丕顯休命(稽首首至地丕大也。休美也。)受策以出。

魯文公襄王二十六年公即位天王使毛伯來錫公命(毛國伯爵諸侯為王卿士者)。

成公八年秋簡王三年也。天子使召伯來錫公命(諸侯即位天子賜以命圭與之合瑞八年乃來緩也。天子天王王者之通稱)。

齊靈公靈王十三年王使劉定公賜齊侯命(將昏於齊故也。定公劉夏位賤以能而使之傳稱謚舉其終)曰:昔伯舅太公右我先王股肱周室師保萬民世胙太師以表東海(胙報也。表顯也。謂顯封東海以報太師之功)王室之不壞ム伯舅是賴(ム發聲)今余命汝環(環齊靈公名)茲率舅氏之典纂乃祖考無忝乃舊敬之哉!無廢朕命(纂繼也。因昏而加褒顯也。傳言王室不能命有功)。

越王句踐已平吳乃以兵北渡淮與齊晉諸侯會於徐州致貢於周元王使人賜句踐胙命為伯。

秦孝公十九年顯王二十六年也。天子致胙諸侯畢賀。

○列國君部·奉先

夫祀者國之大事孝者人之本與邦君敦行史冊垂美譬諸善政尤為盛烈奉先之誠不匱昭享之義有敘惟馨之薦豐而。且潔非有諂也。致美之服章而有量不圖奢也。然後能保其社稷和其民人蓋諸侯之孝也。

魯隱公五年九月考仲子之宮初獻六羽(成仲子之宮安其主而祭之惠公以仲子手文而娶之欲以為夫人諸侯無二嫡蓋隱公成父之志為別立宮也。公問羽數故書羽婦人無謚因姓以名宮)初仲子宮成將萬焉(萬舞也。)公問羽數於眾仲(問執羽人數)對曰:天子用八(八八六十四人)諸侯用六(六六三十六人)大夫四(四四十六人)士二(二二四人士有功賜用樂)夫舞所以節八音而行八風(八音金石絲竹匏土革木也。八風八方之風也。以八音之氣播八方之風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節其制而敘其情)故自八以下(惟天子得盡物數故以八為列諸侯則不敢用八)公從之,於是初獻六羽始用六佾也。(魯惟文王周公廟得用八而他公遂因僭而用之今隱公特因此婦人之廟詳問眾仲因明大典故言始用六佾)桓公八年五月丁丑蒸。

十四年八月壬申禦廩災(禦廩藏公所親耕以奉粢盛之倉也。天火曰:災)乙亥嘗(既戒日致齋禦廩雖災茍不害嘉穀則祭不應廢故書以示法)。

僖公八年七月禘於太廟用致夫人(禘三年大祭之名太廟周公之廟致者致新主於廟而列之昭穆夫人姜氏預弒薨於寢僖公疑其禮歷三禘今果行之)公能復周公之宇(宇居也。)故魯頌宮有亻血實實枚枚(閉也。先妣姜原之廟孟仲子曰:是宮也。亻血清凈也。實實廣大也。枚枚礱密也。一云:神也。姜原神所依故廟曰:神宮)周公之孫莊公之子龍旂承祀六轡耳耳春秋匪懈享祀不忒(周公之孫莊公之子謂僖公也。耳耳然至盛也。交龍為旂承祀謂視祭祀也。四馬故六轡春秋猶言四時忒變)。

二十四年二月晉公子(公文)入於晉丁未朝於武宮(文公文公之祖武公廟)文公二年二月丁丑作僖公主(主者殷人以柏周人以栗三年喪終則遷入於廟傳云:過葬十月而作主書其不時)。

宣公八年六月辛巳有事於太廟公子遂卒於垂(齊地名)壬午猶繹萬入去籥(繹明日。又祭萬舞名籥管也。猶可止之辭魯人知卿佐之喪不宜作樂而不廢繹故萬舞去籥)。

成公三年二月甲子新宮災三日哭(宣公新神主入廟故謂之新宮書三日哭善得禮宗廟親之神靈所憑居而遇災故哀而哭之)十八年晉悼公立正月辛巳朝武宮(武宮曲沃始命君)。

襄公十六年晉平公即位烝於曲沃(悼公既葬平公改服曲沃晉祖廟烝冬祭也。諸侯五月而葬作主然後烝嘗於廟今晉逾月葬作主而烝祭傳言晉將有盟會故速葬)昭公元年十二月晉烝(烝冬祭也。)。

十五年二月癸酉禘於武宮(魯武公廟成公立六年復立之)叔弓氵位事籥入而卒去樂卒事禮也。(大臣卒故為之去樂)。

定公八年冬從祀先公(從順也。先公閔公僖公將正二公之位次所順非一親盡故通言先公)。

●卷二百三十六

○列國君·部嗣襲

昔三五之際封建列國而年祀茫昧墳典殘缺故其世系嗣襲不可得而詳也。降及姬周史官謹職諸侯晉楚皆有記籍故孔子約魯史而脩春秋丘明為之傳司馬遷。又祖述其事列之以世家故其苗裔之嗣續子弟之繼及皆可得而徵矣。至於以德以長之制年鈞義鈞之說或越次而承世嫡或自外而紹大宗或勸讓以興邦或承亂而纘緒自吳太伯而下以訖於六國咸有條而不紊云:

吳太伯(武王追封為吳伯。故曰:吳太伯)太伯弟仲雍周太王之子而王季歷之兄也。季歷賢而有聖子昌太王欲立季歷以及昌,於是太伯仲雍二人乃[B12H]荊蠻文身斷髪示不可用(常在水中故斷其髪文其身以象龍子故不見傷害)以避季歷季歷果立是為王季而昌為文王太伯之[B12H]於荊蠻自號勾吳(勾吳太伯始所居也。)荊蠻義之從而歸之千餘家立為吳太伯太伯卒無子弟仲雍立是為吳仲雍仲雍卒子季簡立季簡卒子叔達立叔達卒子周章立是時周武王克殷求太伯仲雍之後得周章周章已君吳因而封之乃封周章弟虞仲於周之北故夏虛(在河東太陽縣)是為虞仲列為諸俟周章卒子熊遂立熊遂卒子柯相立柯相卒子強鳩夷立強鳩夷卒子餘橋疑吾立餘橋疑吾卒子柯盧立柯盧卒子周繇立周繇卒子屈羽立屈羽卒子夷吾立夷吾卒子禽處立禽處卒子轉立轉卒子頗高立頗高卒子句卑立是時晉獻公滅北虞公句卑卒子去齊立去齊卒子壽夢立而吳始益大稱王自太伯作吳五世而武王克殷封其後為二其一虞在中國其一吳在夷蠻十五世而晉滅中國之虞中國之虞滅二世而夷蠻之吳興大凡從太伯至壽夢十九世壽夢二十五年卒壽夢有四子長曰:諸樊次曰:餘祭次曰:餘昧次曰:季劄壽夢知季劄賢欲立之季劄讓,於是乃立長子諸樊攝行事當國諸樊立十三年卒有命授弟餘祭欲以次傳季劄餘祭立十七年卒弟餘昧立餘昧立四年卒欲授弟季劄季劄逃去吳人乃立餘昧子僚為王諸樊之子公子光常以為吾父兄弟四人當傳至季子季子即不受國光當立陰納賢士欲以襲王僚十三年光弒僚自立為王是為闔閭十九年與越戰傷而死子夫差立二十三年越敗吳夫差自剄死吳遂滅。

齊太公望呂尚者東海上人(《呂氏春秋》曰:東夷之士)其先祖嘗為四嶽佐禹平水土甚有功虞夏之際封於呂(呂在南陽宛縣西)或封於申姓姜氏夏商之時申呂或封枝庶子孫或為庶人尚其後苗裔也。本姓姜氏從其封姓。故曰:呂尚佐武王伐紂謀居多武王王天下封於齊尚卒子丁公作及)立丁公卒子乙公得立乙公卒子癸公慈母立癸公卒子哀公不辰立哀公紀侯訁替之周周烹哀公立其弟靜是為胡公當周夷王之時哀公同母少弟山襲殺胡公而自立是為獻公獻公立九年卒子武公壽立武公立二十六年卒子厲公無忌立九年厲公暴虐故胡公子復入齊攻殺厲公胡公子亦戰死齊人立厲公子赤是為文公文公十二年卒子成公脫立成公九年卒子莊公購立莊公六十四年卒子公祿甫立公三十三年卒子襄公諸兒立襄公十二年公弟子公孫無知弒襄公而自立雍林人襲殺無知襄公次弟小白自莒入高立之是為桓公桓公立四十三年卒桓公子十餘人長衛姬生無詭少衛姬生惠公元鄭姬生孝公昭葛嬴生昭公潘密姬生懿公商人宋華子生公子雍桓公與管仲屬孝公於宋襄公以為太子桓公卒易牙與豎刁立公子無詭無詭立三月宋襄公率諸侯兵伐齊立公子昭是為孝公孝公十年卒孝公弟潘殺孝公子而立是為昭公十九年卒子舍立昭公之弟商人殺舍而自立是為懿公四年齊人殺懿公迎公子元於衛立之是為惠公惠公十年卒子頃公無野立頃公十七年卒子靈公環立靈公娶於魯曰:顏懿姬無子其侄聲姬生光以為太子(兄子曰:侄顏皆二姬母姓因以為號懿聲皆謚)諸子仲子戎子戎子嬖(諸子諸妾姓子者二子皆宋女)仲子生牙屬諸戎子(屬之)戎子請以為太子許之(齊侯許之)仲子曰:不可廢常不祥(廢立嫡之常)間諸侯難(事難成也。)光之立也。列於諸侯矣。(列諸侯之會)今無故而廢之是專黜諸侯(謂光已有諸侯之尊)而以難犯不祥也。君必悔之公曰:在我而已遂東太子光(徙之東陲也。)使高厚傳牙以為太子夙沙衛為少傳二十八年靈公疾崔杼迎公子光而立之是為莊公莊公六年崔杼弒莊公而立莊公異母弟杵臼是為景公五十八年夏景公夫人燕姬適子死景公寵妾芮姬生子荼荼少母賤無行諸大夫恐其為嗣乃言擇諸子長者賢者為太子景公老惡言嗣事。又愛荼母欲立之憚發之口乃謂諸大夫曰:為樂耳國何患無君乎!秋景公病命國惠子高昭子立少子荼為太子逐諸子遷萊(萊齊東鄙邑)景公卒太子荼立是為晏孺子景公子陽生奔魯晏孺子元年八月田乞召公子陽生於魯而立之是為悼公悼公四年鮑子弒悼公齊人共立悼公子壬是為簡公(一云:簡公壬者景公之子也。)簡公四年田常弒簡公立簡公之弟驁是為平公平公二十五年卒子宣公積立宣公五十一年卒子康公貸立康公十九年田常魯孫田和始為諸侯遷康公海濱二十六年康公卒呂氏遂絕其祀。

魯周公旦者周武王弟也。(以太王所居周地為其采邑故為周公)自文王在時旦為子孝篤仁異於群子及武王即位旦常輔翼武王用事甚多武王九年東伐至盟津周公輔行十一年伐紂至牧野周公佐武王作牧誓破殷入商宮已殺紂武王遍封功臣同姓戚者封周公旦於少昊之虛曲阜是為魯公周公不就封留佐武王子伯禽受封之魯是為魯公伯禽卒子考公酋立考公四年卒立弟熙是為易公易公六年卒子幽公宰立幽公十四年幽公弟熙殺幽公而自立是為魏公(世本作微公)魏公五十年卒子厲公擢立厲公三十七年卒魯人立其弟具是為獻公獻公三十二年卒子真公濞立真公三十年卒弟敖立是為武公武公九年春武公與長子括少子戲西朝周宣王宣王愛戲欲立戲為魯太子周之樊仲山父諫宣王曰:廢長立少不順不順必犯王命犯王命必誅故出令不可不順也。令之不行政之不立(令不行則政不立)行而不順民將棄上(使長事少故民將棄上)夫下事上少事長所以為順今天子建諸侯立其少是教民逆也。(言不教之順而教之逆)。若魯從之諸侯效之王命將有所壅(言先王立長之命將壅塞不行也。)。若弗從而誅之是自誅王命也。(先王之命立長今魯亦立長。若誅之是自誅王命)誅之亦失不誅亦失(誅之誅王命不誅則王命廢)王其圖之宣王弗聽卒立戲為魯太子夏武公歸而卒戲立是為懿公懿公九年括之子伯禦與魯人殺懿公而立伯禦為君伯禦立十一年周宣王伐魯殺伯禦而問魯公子能道順(一作訓)諸侯者以為魯後樊穆仲曰:(穆仲仲山父之謚也。)魯懿公弟稱肅恭明神敬事耆老賦事行刑必問於遺訓而咨於固實(國一作固)不幹所問不犯所知宣王曰:然能訓治其民矣。乃立故稱於夷宮(夷宮者宣王祖夷王之廟古者爵命必於祖廟)是為孝公孝公二十七年卒子弗湟(一雲弗生)立是為惠公惠公四十六年卒惠公元妃孟子卒繼室以聲子生子息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為魯夫人故仲子歸於我生子允而惠公薨是以息攝當國行君事是為隱公隱公十一年公子殺隱公而立公弟允是為桓公桓公十八年公如齊齊襄公饗公,公醉使公子彭生摺其脅公死於車立太子同是為莊公莊公立三十二年卒子班立莊公弟慶父使人殺班立莊公子開是為湣公湣公二年慶父使卜襲殺湣公莊公弟季友奉莊公子申立之是為公立三十三年卒子興立是為文公文公十八年卒文公有二妃齊女哀姜生子惡及視次妃敬嬴嬖愛生子倭(一作綏)文公卒公子遂殺子惡及視而立倭是為宣公十八年卒子成公黑肱立十八年卒子襄公午立襄公年三歲而立三十一年襄公卒其九月太子毀卒魯人立齊歸之子稠(一名衤召)是為昭公昭公年十九猶有童心穆叔不欲曰:稠非適嗣。且。又居喪不戚而有喜色。若果立必為季氏憂季武子弗聽卒立之二十五年九月昭公伐季氏弗勝奔於齊齊伐魯取鄆而居昭公(二十八年晉止昭公於乾侯三十二年而昭公卒於乾侯)魯人立其弟宋是為定公十五年卒子蔣立是為哀公二十七年哀公患三桓欲因諸侯以劫之公如陘氏三桓攻公,公奔於衛去如鄒遂如越國人迎哀公復國卒於有山氏子悼公寧立魯如小侯卑於三桓之家三十七年悼公卒子元公嘉立二十一年卒子穆公顯立三十三年卒子共公奮立二十二年卒子康公屯立九年卒子景公立二十九年卒子平公叔立是時六國皆稱王二十二年平公卒子文公賈立二十三年卒子傾公讎立二十四年楚考烈王伐滅魯傾公亡遷於卞邑(一作下)為家人魯絕祀傾公卒於柯魯起周公至傾公凡三十四世燕召公奭與周同姓姬氏(周之支子食邑於召謂之召公)周武王滅紂封於北燕(有南燕故云:北燕)自召公以下九世至惠侯惠侯卒子侯立三十六年侯卒子頃侯立頃侯二十四年卒子哀侯立哀侯二年卒子鄭侯立鄭侯三十六年卒子繆侯立繆侯十八年卒子宣侯立宣侯十三年卒子桓侯立(古史考曰:世家自宣侯以下不說其屬以其難明故也。)桓侯七年卒子莊公立莊公三十三年卒子襄公立襄公四十年卒桓公立桓公十六年卒宣公立宣公十五年卒昭公立昭公十三年卒武公立武公十九年卒文公立文公六年卒懿公立懿公四年卒子惠公立六年惠公多寵姬欲去諸大夫而立寵姬宋大夫共誅姬宋惠公懼奔齊四年齊高偃如晉請共伐燕入其君晉平公許與齊伐燕入惠公(年表公欲立幸臣公卿誅幸臣公恐出奔齊)惠公至燕而死(左氏云:燕君多嬖寵欲去諸大夫而立其寵人燕大夫比以殺公之外嬖公懼奔齊)燕人立悼公悼公七年卒共公立共公五年卒平公立平公十九年卒簡公立簡公十二年卒獻公立獻公二十八年卒孝公立孝公十五年卒成公立成公十六年卒湣公立湣公三十一年卒公立公三十年卒桓公立桓公十一年卒文公立文公二十九年卒太子立是為易王易王立十二年卒子燕噲立噲立五年以國讓其臣子之三年國大亂將軍市被與太子平謀攻子之不克市被死因構難數月死者數萬眾齊王令章子將兵伐燕燕君噲死子之亡二年燕人共立太子平是為燕昭王昭王三十三年卒子惠王立惠王七年卒武成王立武成王十四年卒子孝王立孝王三年卒子今王喜立二十三年太子丹質於秦亡歸燕二十五年秦滅韓王二十七年秦虜趙王遷滅趙燕見秦。且滅六國秦兵臨易水禍。且至燕太子丹陰養壯士二十人使荊軻獻督亢地圖於秦因襲刺秦王秦王覺殺軻使將軍王翦擊燕二十九年秦拔我薊燕王亡徙居遼東斬丹以獻秦三十三年秦拔遼東虜燕王喜卒滅燕。

蔡叔度者周文王子而武王同母弟也。武王已克殷紂封叔度於蔡(世本曰:居上蔡)後成王少周公旦專王室管叔蔡叔挾紂子武庚作亂周公誅武庚而放蔡叔遷之蔡叔既遷而死其子曰:胡胡乃改行率德馴善周公聞之而舉胡以為魯卿士魯國治,於是周公言於成王復封胡於蔡以奉蔡叔之祀是為蔡仲蔡仲卒子蔡伯荒立荒卒子宮侯立宮侯卒子厲侯立厲侯卒子武侯立武侯卒子夷侯立夷侯二十八年卒子侯所事立四十八年卒子共侯興立二年卒子戴侯立十年卒子宣侯措父立三十五年卒子桓侯封人立二十年卒弟哀侯獻舞立哀侯十一年楚文王擊蔡虜哀侯留九歲死於楚凡立二十年卒蔡人立其子兮是為繆侯二十九年卒子莊侯甲午立三十四年卒子文侯申立二十年卒子景侯同立二十九年太子般殺景侯而自立是為靈侯靈侯十二年楚靈王誘蔡靈侯於申伏甲飲之醉而殺之令公子棄疾滅蔡三歲楚公子棄疾立為楚平王乃求蔡景侯少子廬立之是為平侯平侯九年卒靈侯般之孫東國攻平侯子而自立是為悼侯悼侯三年卒弟昭侯申立二十六年吳遷蔡於州來二十八年昭侯將朝於吳大夫恐其復遷乃令賊殺昭侯而立昭侯子朔是為成侯十九年成侯卒子聲侯產立聲侯十五年卒子元侯立元侯六年卒子侯齊立侯齊四年楚惠王滅蔡侯齊卒蔡遂絕祀。

曹叔振鐸者周武王弟也。武王克殷紂封叔振鐸於曹叔振鐸卒子太伯脾立太伯卒子仲君平立仲君平卒子宮伯侯立宮伯侯卒子孝伯雲立雲卒子夷伯喜立夷伯三十年卒弟幽伯強立幽伯九年弟蘇殺幽伯代立是為戴伯戴伯三十年卒子惠伯兕立三十六年卒子石甫立其弟武殺之代立是為繆公繆公三年卒子桓公終生立(一作終氵星氵星音生)五十五年卒子莊公夕姑立三十一年卒子公夷立九年卒子昭公班立九年卒子共公襄立三十五年卒子文公壽立文公二十三年卒子宣公疆立宣公十七年卒弟成公負芻立二十三年卒子武公勝立二十七年卒子平公頃立平公四年卒子悼公午立九年悼公朝於宋宋囚之曹立其弟野是為聲公悼公死於宋歸葬聲公五年平公弟通弒聲公代立是為隱公隱公四年聲公弟露弒隱公代立是為靖公靖公四年卒子伯陽立十五年宋滅曹執曹伯陽以歸曹遂絕祀。

陳胡公滿者虞帝舜之後也。昔舜為庶人時堯妻之以二女居於媯其後因為氏姓姓媯氏舜傳禹天下而舜子商均為封國夏後時或失或續至於周武王克殷紂復求舜後乃得媯滿封之於陳以奉帝舜祀是為胡公胡公卒子申公犀侯立申公卒弟相公臯羊立相公卒立申公子突是為孝公孝公卒子慎公圉戎立慎公卒子幽公寧立二十三年卒子公孝立公三十六年卒子武公靈立十五年卒子夷公說立三年卒弟平公燮立二十三年卒子文公圉立文公元年取蔡女生子佗十年文公卒長子桓公鮑立三十八年桓公卒桓公弟佗其母蔡女故蔡人為佗殺五父及桓公太子免而立佗是為厲公厲公二年生子敬仲完厲公取蔡女蔡女與蔡人亂厲公數如蔡氵七年厲公所殺桓公太子免之三弟長曰:躍中曰:林少曰:杵臼共令蔡人誘厲公以好女與蔡人共殺厲公而立躍是為利公利公立五月卒立中弟林是為莊公七年卒少弟杵臼立是為宣公二十一年宣公後有嬖姬生子款欲立之乃殺其太子禦寇禦寇素愛厲公子完完乃奔齊四十五年宣公卒子款立是為穆公十六年卒子共公朔立十八年卒子靈公平國立十四年靈公與其大夫孔寧儀行父皆通於夏姬十五年靈公與二子飲於夏氏公戲二子曰:徵舒似汝二子曰:亦似公徵舒怒靈公罷酒出徵舒伏弩廄門射殺靈公孔寧儀行父皆奔楚靈公太子午奔晉徵舒自立為陳侯楚莊王為夏徵舒殺靈公率諸侯伐陳謂陳曰:無驚吾誅徵舒而已已誅徵舒因縣陳而有之群臣畢賀申叔時使於齊來還獨不賀莊王問其故對曰:語有之牽牛蹊人田田主奪之牛蹊則有罪矣。奪之牛不亦甚乎!今王以徵舒為賊弒君故徵兵諸侯以義伐之已而取之以利其地則後何以令於天下是以不賀莊王曰:善乃迎陳靈公太子午於晉而立之復君陳如故是為成公成公卒子哀公弱立初哀公娶鄭長姬生悼太子師少姬生偃二嬖妾長妾生留少妾生勝留有寵哀公屬之弟司徒招三十四年哀公病三月招殺悼太子立留為太子哀公怒欲誅招招發兵圍守哀公哀公自經殺(徐廣曰:三十五年也。)招卒立留為陳君四月陳使使赴楚楚靈王聞陳亂乃殺陳使者使公子棄疾發兵伐陳陳君留奔鄭九月楚圍陳十一月滅陳使棄疾為陳公招之殺悼太子也。太子之子名吳出奔晉晉平公問太史趙曰:陳遂亡乎!對曰:陳顓頊之族陳氏得政於齊乃卒亡自幕至於瞽取無違命舜重之以明德至於遂世守之及胡公周賜之姓使祀虞帝。且盛德之後必百世祀虞之世未也。其在齊乎!楚靈王滅陳五歲楚公子棄疾弒靈王代立是為平王平王初立欲得和諸侯乃求故陳悼太子師之子吳立為陳侯是為惠公惠公立探續哀公卒時年而為元空籍五年矣。二十八年惠公卒子懷公柳立懷公元年吳破楚在郢召陳侯陳侯欲往大夫曰:吳新得意楚王雖亡與陳有故不可背懷公乃以疾謝吳四年吳復召懷公懷公如吳怒其前不往留之因卒吳陳乃立懷公之子越是為湣公二十四年楚惠王以兵北伐殺陳湣公遂滅陳而有之。

杞東樓公者夏後禹之後苗裔也。殷時或封或絕周武王克殷紂求禹之後得東樓公封之於杞以奉夏後氏祀東樓生西樓公西樓公生題公題公生謀娶公(謀一作謨)謀娶公生武公武公立四十七年卒子靖公立二十三年卒子共公立八年卒子德公立(世本曰:惠公)德公十八年卒弟桓公姑容立(世本曰:惠公立十八年生成公及桓公成公立十八年桓公立十七年)桓公十七年卒子孝公モ立十七年卒弟文公益姑立十四年卒弟平公郁立十八年卒子悼公成立十二年卒子隱公乞立七月隱公弟遂弒隱公自立是為公十九年卒子湣公維立十六年湣公弟閼路杞今陳留雍丘縣也。弒湣公代立是為哀公哀公十年卒湣公子束立(刺作)是為出公十二年卒子簡公春立一年楚惠王滅杞。

衛康叔名封周武王同母少弟也。武王已克殷復以殷餘民封紂子武庚祿父周公旦代成王治當國管叔蔡叔與武庚祿父作亂欲攻成周周公旦以成王命興師伐殷殺武庚祿父以殷餘民封康叔為衛君居河淇間故商墟康叔卒子康伯代立康伯卒子考伯立考伯卒子嗣伯立嗣伯卒子康伯立康伯卒子靖伯立靖伯卒子貞伯立貞伯卒子頃侯立頃侯厚賂周夷王王命衛為侯頃侯十二年卒子侯立四十二年卒太子共伯餘立為君共伯弟和有寵於侯多予之賂和以其賂賂王以襲攻共伯於墓上共伯入侯羨自殺衛人因葬之侯旁謚曰:共伯而立和為衛侯是為武公武公即位修康叔之政百姓和集四十二年犬戎殺周幽王武公將兵往佐周平戎甚有功周平王命武公為公五十五年卒子莊公揚立五年娶齊女為夫人好而無子束作速。又取陳女為夫人有子蚤死陳女娣亦幸於莊公而生子完完母死莊公令夫人齊女子之立為太子莊公有寵妾生子州吁二十三年莊公卒太子完立是為桓公十六年弟州吁收聚衛亡人以襲殺桓公州吁自立為衛君石昔與陳侯共謀使右宰醜進食因殺州吁於濮而迎桓公弟晉於邢而立之是為宣公宣公夫人夷姜生子以為太子而令右公子傅之右公子為太子取齊女未入室而宣公見所欲為太子婦者好說而自取之更為太子娶佗女宣公得齊女生子壽子朔令左公子傅之太子母死齊女與朔共讒惡太子宣公自以其奪太子妻也。心惡太子欲廢之及聞其惡大怒乃使太子於齊而令盜遮界上殺之與太子白旄而告界盜見持白旄者殺之。且行子朔之兄壽太子異母弟也。知朔之惡太子而君欲殺之乃謂太子曰:界盜見太子白旄即殺太子可毋行太子曰:逆父命不可遂行壽見太子不止乃盜其白旄而先馳至界盜見其驗即衛上卿殺之壽已死而太子。又至曰:所當殺乃我也。盜並殺之宣公乃以子朔為太子十九年宣公卒太子朔立是為惠公左右公子不平朔之立也。惠公四年左右公子作亂攻惠公立太子之弟黔牟為君惠公[B12H]齊衛君黔牟立八年齊襄公率諸侯奉王命共伐衛納惠公立三年出亡八年復入與前通年惠公凡十三年矣。三十一年卒子懿公赤立九年翟伐衛殺懿公懿公之立也。百姓大臣皆不服自懿公父惠公朔之讒殺太子代立至於懿公嘗欲敗之卒滅惠公之後而更立黔牟之弟昭伯頑之子申為君是為戴公元年卒齊桓公立戴公弟毀為衛君是為文公二十五年卒子成公鄭立三十五年成公卒子穆公立十一年卒其子定公臧立定公十二年卒定公有疾使孔成子寧惠子立敬姒之子ぅ以為太子(成子孔達之孫敬姒定公妾ぅ獻公)是為獻公獻公立十八年孫林父(《文子》也。)攻出獻公奔齊孫《文子》寧殖(惠子也。)共立定公弟秋為衛君是為殤公(一雲獻公弟焱)殤公立寧喜與孫林父爭寵相惡殤公使寧喜攻孫林父林父[B12H]晉復求入故衛獻公齊景公聞之與衛獻公如晉求入晉為伐衛誘與盟衛殤公會平公平公執殤公與寧喜復入衛獻公獻公亡在外十二年而復入三年卒子襄公惡立九年卒子靈公元立初襄公夫人姜氏無子(姜氏宣姜)嬖人合生孟縶孔成子夢康叔謂已立元(成子衛卿孔蒸鉏也。元孟縶弟夢時元未生)余使羈之孫圉與史茍相之(羈烝鉏子茍史朝子)史朝亦夢康叔謂已余將命而子茍與孔烝鉏之曾孫圉相元史朝見成子告之夢夢協(協合也。)晉韓宣子為政聘於諸侯之歲(昭二年)合生子成子以《周易》筮之曰:元尚享衛國主其社稷(令蓍辭)遇屯亻亦(震下坎上屯)。又曰:余尚立縶尚克嘉之(嘉善也。)遇屯之比亻厥(坤下坎上比屯初九爻變比)以示史朝史朝曰:元亨。又何疑焉(《周易》曰:屯元亨)成子曰:非長之謂乎!(言屯之元亨謂年長非謂名元)對曰:康叔名之可謂長矣。(善之長也。)孟非人也。將不列於宗不可謂長(足跛非全人不可列為宗主)。且其繇曰:利建侯(繇卦辭)嗣吉何建建非嗣也。(嗣子有常位故無所卜無所建今以位不定卜嗣得吉則當從吉而建之也。)二卦皆云:(謂兩得屯卦皆有建侯之文)子其建之康叔命之二卦告之筮襲於夢武王所用也。弗從何為(外傳云:太誓曰:朕夢協朕卜襲於休祥戎商必克此武王辭)弱足者居(跛則偏弱居其家不能行)侯主社稷臨祭祀奉人民事鬼神從會朝。又焉得居各以所利不亦可乎!(孟跛利居元吉利建)故孔成子立靈公(一云:襄公有賤妾幸之有身夢有人謂曰:我康叔也。令。若子必有衛名而子曰:元妾怪之問孔成子成子曰:康叔衛祖也。)靈公三十九年太子蒯聵與靈公夫人南子有惡太子[B12H]宋四十二年靈公卒衛乃以蒯聵之子輒為君是為出公初孔圉取太子蒯聵之姊生悝出公十二年悝母使孔氏之豎渾良夫使於太子良夫與太子入舍孔氏之外圃遂入適伯姬氏出公輒[B12H]魯孔悝立太子蒯聵是為莊公莊公三年晉趙簡子圍衛莊公出[B12H]衛人立子班師為衛君(《左傳》云:班師襄公之孫)齊伐衛虜班師更立公子起為衛君(起靈公子)起元年衛石曼專逐其君起起奔齊衛出公輒自齊復歸立初出公立十二年亡在外四年復入二十一年卒出公季父黔攻出公及生子男也。以告襄公襄公曰:天所置也。名之曰:元夫人無子,於是立元為嗣子而自立是為悼公悼公五年卒子敬公弗(一云:元君懷君之弟)立敬公十九年卒子昭公糾立昭公六年公子亹弒之代立是為懷公懷公十一年公子頹弒懷公而代立是為慎公慎公父公子適適父敬公也。慎公四十二年卒子聲公訓立聲公十一年卒子成侯速立十六年衛貶號曰:侯二十九年成侯卒子平侯立平侯八年卒子嗣君立更貶號曰:君四十二年卒子懷君立懷君三十一年朝魏魏因殺懷君更立嗣君弟是為元君(微畿內國名子爵也。為紂卿士)二十五年元君卒子君角立九年秦並天下立為始皇帝二十一年二世廢君角為庶人衛絕祀宋微子啟者(微子舍其孫盾而立衍鄭微曰:微子適子死立弟殷道也。)殷帝乙之首子而紂之庶兄也。紂既立不明微子度紂終不可諫乃去武王伐紂微子持其祭器造於軍門武王乃釋微子復位如故成王少武庚作亂周公既承王命誅武庚乃命微子啟代殷後奉其先祀啟卒立其弟衍是為微仲微仲卒子宋公稽立稽卒子丁公申立一云:敬公費申卒子氵昏公共立共卒弟申公立申公即位氵昏公子鮒祀(鮒一作魴)弒煬公而自立曰:我當立是為厲公厲公卒子公舉立二十八年卒子惠公覸立三十年卒子哀公立哀公元年卒子戴公立三十四年卒子武公司空立十八年卒子宣公力立宣公有太子與夷十九年宣公病讓其弟和曰:父死子繼兄死弟及天下通義也。我其立和和亦三讓而受之宣公卒弟和立是為穆公九年病召大司馬孔父而屬殤公曰:先君舍與夷而立寡人(先君穆公兄宣公與夷宣公子即所屬殤公)寡人弗敢忘。若以大夫之靈得保首領以沒先君。若問與夷其將何辭以對請子奉之以主社稷寡人雖死亦無悔焉對曰:群臣願奉馮也。(穆公子壯公也。)公曰:不可先君以寡人為賢使主社稷。若棄德不讓是廢先君之舉也。豈曰:能賢(馮言不讓則不足稱賢)光昭先君之令德可不務乎!吾子其無廢先君之功(先君以舉賢為功我。若不賢是廢之)使公子馮出居於鄭(辟殤公也。)穆公卒殤公即位君子曰:宋宣公可謂知人矣。立穆公其子饗之命以義夫殤之十年太宰華督弒殤公而迎公子馮於鄭而立之是為莊公十九年卒子氵昏公捷立十一年南宮萬殺氵昏公於蒙澤更立公子遊為君宋之諸公子共擊殺南宮牛弒宋新君遊而立氵昏公弟禦說是為桓公宋人醢南宮萬三十一年桓公卒太子茲甫立是為襄公十三年與楚成王戰於泓大敗傷股十四年病傷於泓而竟卒子成公王臣立十七年卒成公弟禦殺太子而自立為君宋人共殺君禦而立成公少子杵臼是為昭公九年昭公無道國人不附昭公出獵襄公夫人王姬使衛伯攻殺昭公杵臼弟鮑革(一無革字)立是為文公二十二年卒子共公瑕立十三年卒司馬唐山攻殺太子肥右師誅唐山乃立共公少子成是為平公四十四年平公卒子元公佐立公佐立十五年魯昭公避季氏居外為之求入魯行道卒子景公頭曼立六十四年卒宋公子特攻殺太子而自立是為昭公昭公者元公之曾庶孫也。昭父公孫糾糾父公子衤秦衤秦即元公少子也。景公音瑞殺昭公父糾故昭公怨殺太子而自立昭公四十七年卒子悼公購繇立八年卒子休公田立二十三年卒子辟公辟兵立三年卒子剔成立剔成四十一年剔成弟偃攻襲剔成剔成敗[B12H]齊偃自立為宋君十一年自立為王四十七年齊氵昏王與魏楚伐宋殺王偃遂滅宋而三分其地。一云:四十九年一云:辟公兵。

●卷二百三十七

○列國君·部嗣襲第二

晉唐叔虞者周武王子而成王弟成王封叔虞於唐。故曰:唐叔虞叔虞姓姬氏字子於唐叔子燮是為晉侯晉侯子寧族是為武侯武侯之子服人是為成侯成侯子福是為厲侯厲侯子宜臼是為靖侯靖侯已來年紀可推自唐叔至靖侯五世無其年數靖侯十八年卒子侯司徒立十八年卒子獻侯籍立十一年卒子穆侯費王立穆侯四年取齊女姜氏為夫人七年伐條生太子仇十年伐千畝有功(西河界休縣南有地名千畝)生少子名曰:成師(意取能成其眾也。)師服曰:(晉大夫)異哉!君之命子也。太子曰:仇仇者讎也。少子曰:成師成師大號成之者也。名自命也。物自定也。今適庶名反逆此後晉其能無亂乎!二十七年穆侯卒弟殤叔自立太子仇出奔殤叔四年穆侯太條晉地子仇率其徒襲殤叔而立是為文侯三十五年卒子昭侯伯立昭侯元年封文侯弟成師於曲沃曲沃邑大於翼翼晉君都邑也。成師封曲沃號為桓叔靖侯庶孫欒賓相桓叔桓叔是時年五十八矣。好德晉國之眾皆附焉君子曰:晉之亂其在曲沃矣。末大於本而得民心不亂何待七年晉大臣潘父弒其君昭侯而迎曲沃桓叔桓叔欲入晉晉人發兵攻桓叔桓叔敗歸還曲沃晉人共立昭侯子平為君是為孝侯誅潘父孝侯八年曲沃桓叔卒子單代桓叔是為曲沃莊伯孝侯十五年曲沃莊伯弒其君晉孝侯於翼晉人攻曲沃莊伯莊伯復入曲沃晉人復立孝侯子都為君是為鄂侯鄂侯六年卒曲沃莊伯聞晉鄂侯卒乃興兵伐晉周平王使虢公將兵伐曲沃莊伯莊伯走保曲沃晉人共立鄂侯子光為哀侯二年曲沃莊伯卒子稱代莊伯立是為曲沃武公哀侯八年晉侵陘廷陘廷與曲沃武公謀九年伐晉於汾旁虜哀侯晉人乃立哀侯子小翼南鄙邑名子為君是為小子侯小子元年曲沃武公使韓萬殺所虜晉哀侯(韓萬曲沃桓叔之子莊伯弟)曲沃益疆晉無如之何晉小子之四年曲沃武公誘召晉小子殺之周桓王使虢仲伐曲沃武公武公入於曲沃乃立晉哀侯弟緡為晉侯晉侯二十八年曲沃武公伐晉侯緡滅之盡以其寶器賂獻於周王命曲沃武公為晉君列為諸侯盡並晉地而有之曲沃武公已即位三十七年矣。更號曰:晉武公晉武公始都晉國前即位曲沃通三十八年武公稱者先穆侯曾孫也。曲沃桓叔孫也。桓叔者始封曲沃武公莊伯子也。自桓叔初封曲沃以至武公滅晉凡六十七歲而卒代晉為諸侯武公代晉二歲卒與曲沃通年即位凡三十九年而卒子獻公詭立獻公五年伐驪戎得驪姬(西戎之別在驪山也。)驪姬弟俱愛幸之八年士蒍說公曰:(士蒍晉大夫)故晉之群公子多不誅亂。且起乃使盡殺諸公子而城聚都之(聚晉邑)命曰:糸始都糸十二年驪姬生奚齊獻公有意廢太子乃曰:曲沃吾先祖宗廟所在而蒲邊秦屈邊翟(蒲今蒲阪屈北屈皆在河東一曰蒲今平陽蒲子縣是)不使諸子居之我懼焉,於是使太子申生居曲沃公子重耳居蒲公子夷吾居屈獻公與驪姬子奚齊居糸晉國以此知太子不立也。太子申生其母齊桓公女也。曰:齊姜早死申生同母女弟為秦繆公夫人重耳母翟之狐氏女也。夷吾母重耳母女弟也。獻公子八人而太子申生重耳夷吾皆有賢行及得驪姬乃遠此三子十九年獻公私謂驪姬曰:吾欲廢太子以奚齊代之驪姬泣曰:太子之立諸侯皆已知之而數將兵百姓附之奈何以賤妾之故廢適立庶君必行之妾自殺也。驪姬徉譽太子而陰令人訁替惡太子而欲立其子二十一年驪姬謂太子曰:君夢見齊姜太子速祭曲沃(齊姜廟所在)歸於君太子,於是祭其母齊姜於曲沃上其薦胙於獻公獻公時出獵置胙於宮中驪姬使人置毒藥胙中居二日獻公從獵來還宰人上胙獻公獻公欲饗之驪姬從旁止之曰:胙所從來遠試之祭地地墳(將飲先祭示有先也。墳起也。)與犬犬死與小臣小臣死(小臣官名掌陰事今閹士也。)驪姬泣曰:太子何忍也。其父而欲弒代之況他人乎!。且君老矣。旦暮之人曾不能待而欲弒之謂獻公曰:太子所以然者不過以妾及奚齊之故妾願母子辟之他國。若早自殺毋徒使母子為太子所魚肉也。始君欲廢之妾猶恨之至於今妾殊自失於此太子聞之奔新城(新城曲沃也。新為太子城)獻公怒乃誅其傅杜原款,或謂太子曰:為此藥者乃驪姬也。太子何不自辭明之可也。太子曰:吾君老矣。非驪姬寢不安食不甘即辭之君。且怒之不可,或謂太子曰:可奔他國太子曰:被此惡名以出人誰內我我自殺耳十二月戊申申生自殺於新城此時重耳夷吾來朝人或告驪姬曰:二公子怨驪姬訁替殺太子驪姬恐因訁替二公子申生之藥胙二公子知之二子聞之恐重耳走蒲夷吾走屈保其城自備守二十二年獻公怒二子不辭而去果有謀矣。乃使兵伐蒲重耳遂奔翟使人伐屈屈城守不可下二十三年獻公遂發賈華等伐屈(賈逵曰:賈華晉右行大夫)屈潰夷吾將奔翟冀芮曰:不可(韋昭曰:冀芮晉大夫)重耳已在矣。今往晉必移兵伐翟翟畏晉禍。且及不如走梁梁近於秦秦彊吾君百歲後可以求入焉遂奔梁二十五年驪姬娣生卓子二十六年獻公病甚乃謂荀息曰:吾以奚齊為後年少諸大夫不服恐亂起子能立之乎!荀息曰:能獻公曰:何以為驗對曰:使死者復生生者不慚為之驗,於是遂屬奚齊於荀息荀息為相主國政獻公卒裏克鄭欲內重耳以三公子之徒作亂(丕阝鄭晉大夫三公子申生重耳夷吾)謂荀息曰:三怨將起秦晉輔之子將何如荀息曰:吾不負先君言十月裏克殺奚齊於喪次獻公未葬也。荀息將死之,或曰:不如立奚齊弟卓子而傅之荀息立卓子而葬公十一月裏克弒卓子於朝(列女《傳》曰:鞭殺驪姬於市)荀息死之裏克使迎夷吾於梁卻芮使夷吾重賂秦以求入(卻芮卻克祖父從夷吾者)曰:人實有國我何愛焉(言國非己有何愛而不以賂秦)入而能民土於何有從之(能得民不患無土)齊隰朋帥師會秦師納晉惠公惠公立十四年卒太子圉立是為懷公懷公初質於秦惠公病亡歸秦怨之乃求公子重耳欲納之秦穆公乃發兵送重耳使人告欒卻之黨為內應殺懷公於高梁入重耳重耳立是為文公秦穆公乃發兵與重耳歸晉晉聞秦兵來亦發兵拒之然皆陰知公子重耳入也。唯惠公之故貴臣呂卻之屬不欲立重耳重耳出亡凡十九歲而得入時年六十二矣。晉人多附焉文公立九年卒子襄公歡立七年八月襄公卒太子夷臯少晉人以難故(晉國數有患難)欲立長君趙盾曰:立襄公弟雍好善而長先君愛之。且近於秦秦故好也。立善則固事長則順奉愛則孝結舊好則安賈季曰:不如其弟樂辰嬴嬖於二君(辰嬴懷嬴也。二君懷公文公)立其子民必安之趙盾曰:辰嬴賤班在九人下(班次也。)其子何震之有(震威也。)。且為二君嬖氵也。為先君子不能求大而出在小國賤也。母氵子僻無威陳小而遠無援將何可乎!使士會如秦迎公子雍賈季亦使人召公子樂於陳趙盾廢賈季殺陽處父(此時賈佗為大師陽處父為太傅)十月葬襄公十一月賈季奔翟是歲秦穆公亦卒靈公元年四月秦康公曰:昔文公之入也。無衛故有呂卻之患乃多與公子雍衛太子母繆嬴日夜抱太子以號泣於朝曰:先君何罪其嗣亦何罪舍適而外求君將安置此(此太子)出朝則抱以適趙盾所頓首曰:先君奉此子而屬之子曰:此子材吾受其賜不材吾怨子(怨其教導不至)今君卒言猶在耳(在宣子之耳)而棄之。若何趙盾與諸大夫皆患穆嬴。且畏Τ乃背所迎而立太子夷臯是為靈公十四年靈公壯厚斂以雕墻將軍趙穿襲殺靈公於桃園趙盾使趙穿迎襄公弟黑臀於周而立是為成公成公者文公少子其母周女也。七年成公卒子景公據立十九年夏景公病立其太子壽曼為君是為厲公後月餘景公卒厲公多外嬖姬欲盡去群大夫而立諸姬兄弟八年欒書中行偃弒厲公使人迎公子周(一曰作糾)而立之是為悼公悼公周者其大父捷晉襄公少子也。不得立號為桓叔桓叔最愛桓叔生惠伯談談生悼公周周之立年十四矣。初欒武子既弒厲公使智武子彘恭子如周迎悼公庚午大夫迎於清原公言於諸大夫曰:孤始願不及此孤之及此天也。且人之有元君將稟命焉。若稟而棄之是焚穀也。其稟而不材是穀不成也。穀之不成孤之咎也。成而焚之二三子之虐也。孤之不元廢也。其誰怨也。元而以虐奉之二三子之制也。若欲奉元以濟大義將在今日。若欲暴虐以離百姓反易民常亦在今日圖之進退願繇今日大夫對曰:君鎮撫群臣而大庇蔭之無乃不堪君訓而䧟於大戮以煩刑吏辱君之允令敢不承業乃盟而入即位十五年卒子平公彪立二十六年卒子昭公夷立六年卒子頃公去疾立十四年卒子定公午立三十七年卒子出公鑿立出公立十七年(年表雲十八年,或雲二十年)知伯與韓趙魏共分範仲行地以為邑出公怒告齊魯欲以伐四卿四卿恐遂反攻出公出公奔齊道病死故知伯乃立昭公曾孫驕為晉君是為哀公哀公大父雍晉昭公少子也。號為戴子戴子生忌忌生哀公哀公十八年卒子幽公柳立十八年盜殺幽公魏文侯以兵誅晉亂立幽公子止是為烈公二十七年卒子孝公頎立十七年卒子靜公俱酒立靜公二年魏武侯韓哀侯趙敬侯滅晉而三分其地。

秦之先帝顓瑞之苗裔孫曰:女修女修織玄鳥隕卵女修吞之生子大業大業取少典之子曰:女華女華生大費與禹平水土已成帝錫玄圭禹受曰:非予能成亦大費為輔帝舜曰:咨爾費贊禹功其錫爾皂遊爾後嗣將大出乃妻之姚姓之玉女(賜之玄圭妻以姚姓之女也。)大費拜受佐舜調馴鳥獸鳥獸多馴服是為柏翳舜賜姓嬴氏大費生子二人一曰大廉實鳥俗氏二曰若木實費氏其玄孫曰:費昌子孫或在中國或在夷狄費昌當夏桀之時去夏歸商為湯禦以敗桀於鳴條大廉玄孫曰:孟戲中衍鳥身人言帝太戊聞而卜之使禦吉遂致使禦而妻之自太戊以下中之後遂世有功以佐殷國故嬴姓多顯遂為諸侯其玄孫曰:中(一作滑)在西戎保西垂生蜚廉蜚廉生惡來惡來有力(手掣虎兕)蜚廉善走父子俱以材力事紂惡來革早死有子曰:女防女防生旁臯旁臯生大幾大幾生大駱大駱生非子以造父之寵皆蒙趙城姓趙氏非子居犬丘(居槐里也。)好馬及畜善養息之犬丘人言之周孝王孝王召使主馬於渭之間馬大蕃息孝王欲以為大駱適嗣申侯之女為大駱妻生子成為適申侯乃言孝王曰:昔我先酈山之女為戎胥軒妻生中以親故歸周保西垂以其故和睦今我復與大駱妻生適子成申駱重婚西戎皆服所以為王王其圖之,於是孝王曰:昔柏翳為舜主畜畜多息故有土賜嬴姓今其後世亦為朕息馬朕其分土為附庸邑之秦(今天水隴西縣秦亭也。)使復續嬴氏祀號曰:秦嬴亦不廢申侯之女子為駱適者以和西戎秦嬴生秦侯秦侯立十年卒生公伯公伯立三年卒生秦仲秦仲立三年周厲王無道諸侯或叛之西戎反王室滅大駱犬丘之族周宣王即位(秦仲之十八年也。)乃以秦仲為大夫誅西戎西戎殺秦仲秦仲立二十二年死於戎(秦仲始大有車馬禮樂侍御之好也。)有子五人其長者曰:莊公周宣王乃召莊公昆弟五人與兵七千人使伐西戎破之,於是復予秦仲後及其先大駱地犬丘並有之為西垂大夫莊公居其故西犬丘生子三人其長男世父世父曰:戎殺我大父仲我非殺戎王則不敢入邑遂將擊戎讓其弟襄公襄公為太子莊公立四十四年卒太子襄公代立西戎犬戎與申侯伐周殺幽王驪山下而秦襄公將兵救周戰甚力有功周避犬戎難東徙雒邑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平王封襄公為諸侯十二年卒子文公立四十八年文公太子卒賜謚為公之長子為太子是文公孫也。五十年文公卒公子立是為寧公十二年卒生子三人長男武公為太子武公弟德公同母魯姬子生出子寧公卒大庶長弗忌威壘三父廢太子而立出子為君出子六年三父等復共令人賊殺出子出子生五歲立六歲卒三父等乃復立故太子武公二十年武公卒立其弟德公德公生三十三歲而立立二年卒子三人長子宣公中子成公少子穆公宣公立十二年卒立其弟成公成公立四年卒立其弟穆公任好三十九年穆公卒太子代立是為康公康公立十二年卒子共公立共公立五年卒子桓公立桓公二十七年卒子景公立景公四十年卒子哀公立三十六年卒太子夷公早死不得立立夷公子是為惠公惠公十年卒子悼公立十四年卒子厲共公立三十四年卒子躁公立十四年躁公卒立其弟懷公懷公四年庶長與大臣圍懷公懷公自殺懷公太子曰:昭子蚤死大臣乃立太子昭子之子是為靈公十三年卒立子獻公不得立立靈公季父悼子是為簡公十六年卒子惠公立十三年卒子出子立出子二年庶長改迎靈公之子獻公於河西而立之殺出子二十四年獻公卒子孝公立二十四年卒子惠文君立二十八年卒子武王立四年武王死立異母弟是為昭襄王(即昭王也。)昭王四十年太子死四十二年以次子安國君為太子安國君有子二十餘人安國君有所甚愛姬立以為正夫人號曰:華陽夫人華陽夫人無子安國君中男名子楚子楚母曰:夏姬母愛子楚為秦質子於趙秦數攻趙趙不甚禮子楚子楚秦諸庶孽孫質於諸侯車乘進用不饒居處困不得意呂不韋賈邯鄲見而憐之曰:此奇貨可居(以此子楚方財貨也。)乃往見子楚說曰:吾能大子之門子楚笑曰:且自大君之門而乃大吾門呂不韋曰:子不知也。吾門待子門而大子楚心知所謂乃引與坐深語呂不韋曰:秦王老矣。安國君得為太子竊聞安國君愛幸華陽夫人華陽夫人蕪子能立適嗣者獨華陽夫人耳今子兄弟二十餘人子。又居中不甚見幸久質諸侯即大王薨安國君立為王則子無幾得與長子諸子旦暮在前者爭為太子矣。子楚曰:然為之奈何呂不韋曰:子貧客於此非有以奉獻於親及結賓客也。不韋雖貧請以千金為子西遊事安國君及華陽夫人立子為適嗣子楚乃頓首曰:必如君策請得分秦國與君共之呂不韋乃以五百金與子楚進用結賓客而復以五百金買奇物玩好自奉而西遊秦求見華陽夫人姊而皆以其物獻華陽夫人因言子楚賢智結諸侯賓客遍天下常曰:楚也。以夫人為天日夜泣思太子及夫人夫人大喜不韋因使其姊說夫人曰:吾聞之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今夫人事太子甚愛而無子不以此時蚤自結於諸子中賢孝者舉立以為適而子之夫在則重尊夫百歲之後所子者為王終不失勢此所謂一言而萬世之利也。不以繁華時樹本即色衰愛弛後雖欲開一語尚可得乎!今子楚賢而自知中男也。次不得為適其母。又不得幸自附夫人夫人誠以此時拔以為適夫人則竟世有寵於秦矣。華陽夫人以為然乘太子間從容言子楚質於趙者絕賢來往者皆稱譽之乃因涕泣曰:妾幸得充後宮不幸無子願得子楚立為適嗣以托妾身安國君許之乃與夫人刻玉符約以為適嗣安國君及夫人因厚饋遺子楚而請呂不韋傅之子楚以此名譽益盛於諸侯呂不韋取邯鄲諸姬絕好善舞者與居知有身子楚從不韋飲見而說之因起為壽請之不韋怒念業已破家為子楚欲以釣奇乃遂獻其姬姬自匿有身至大期時(徐廣曰:十二月也。)生子政子楚遂立姬為夫人秦昭王五十年使王圍邯鄲急趙欲殺子楚子楚與呂不韋謀行金六百斤予守者吏得脫亡赴秦軍遂以得歸趙欲殺子楚妻子子楚夫人趙豪家女也。得匿以故母子竟得活秦昭王五十六年卒太子安國君立是為孝文王即位三日卒子莊襄王立四年卒子政立是為秦始皇帝。

楚之先祖出自帝顓頊高陽高陽者黃帝之孫昌意之子也。高陽生稱稱生卷章卷章生重黎(世本云:老童生重黎及吳回譙周曰:老童即卷章也。)重黎為帝嚳高辛居火正甚有功能光融天下帝嚳命曰:祝融(祝大融明也。一曰祝始也。)共工氏作亂帝嚳使重黎誅之而不盡帝乃以庚寅日誅重黎而以其弟吳回為重黎後復居火正為祝融吳回生陸終陸終生子六人坼剖而生焉(干寶曰:先儒學士多疑此事譙允南通才達學情該數理者也。作古史考以為作者妄記廢而不論余亦尤其生之異也。然案六子之世子孫有國升降六代數千年間疊至霸王天將興之必有尤物乎!。若夫前誌所傅修已背坼而生禹簡狄胸剖而生契歷代久遠莫足相證近魏黃初五年汝南屈雍妻王氏生男兒從右胳下小腹上出而平和自。若數月創合母子無恙斯蓋近事之信也。以今況古固知傳記者之不妄也。天地紜為陰陽變化安可守之一端以常理乎!詩云:不坼不副無災無害原詩人之旨明古之婦人常有坼腹而產者矣。又有因產而遇災害者故美其無害也。)其一曰昆吾(昆吾名樊為己姓封昆吾世本曰:昆吾者衛是也。世本曰:參胡者韓是也。)二曰參胡(世本曰:參人者鄭是也。)三曰彭祖(名翦為彭姓封於大彭世本曰:彭祖者彭城是也。)四曰會人(世本日會人者是也。)五曰曹姓(世本曰:曹姓者邾是也。)六曰季連羋姓楚其後也。昆吾氏夏之時嘗為侯伯桀之時湯滅之彭祖氏殷之時嘗為侯伯殷之末世滅彭祖氏季連生附沮(孫檢曰:一作祖)附沮生冗熊其後中微或在中國或在蠻夷弗能紀其世周文王之時季連之苗裔曰:鬻熊鬻熊子事文王蚤卒其子曰:熊麗熊麗生熊狂熊狂生熊繹熊繹當周成王之時舉文武勤勞之後嗣封熊繹於楚蠻封以子男之田姓羋氏居丹陽楚子熊繹生熊艾熊艾生熊{裏旦}熊{裏旦}生熊勝熊勝以弟熊楊為後熊楊生熊渠熊渠生子三人當周夷王時王室微諸侯,或不朝相伐熊渠甚得江漢間民和乃興兵伐庸(庸今上庸地)楊粵至於鄂熊渠曰:我蠻夷也。不與中國之號謚乃立其長子康為句亶王(今江陵也。)中子紅為鄂王(九州記曰:鄂今武昌)少子執疵為越章王皆在江上楚蠻之地及周厲王之時暴虐熊渠畏其伐楚亦去其王後為熊母康(即渠之長子)母康早死熊渠卒子熊摯紅立摯紅卒其弟弒而代立曰:熊延熊延生熊勇熊勇十年卒弟熊嚴為後熊嚴十年卒有子四人長子伯霜中子仲雪次子叔堪少子季徇熊嚴卒長子伯霜代立是為熊霜熊霜六年卒三弟爭立仲雪死叔堪亡避難於濮(建寧郡南有濮夷)而少弟季徇立是為熊徇二十二年卒子熊Ф立熊Ф九年卒子熊儀立是為。若敖二十七年卒子熊坎立是為霄敖六年卒子熊旬立(旬音舜)是為蚡冒十七年卒蚡冒弟熊通弒蚡冒子而代立是為楚武王五十一年卒子文王熊貲立始都郢十三年卒子熊<喜>立(<喜>古艱字)是為杜敖杜敖五年欲殺其弟熊惲惲奔隨與隨襲殺杜敖代立是為成王立四十六年欲立公子職絀公子商臣商臣以宮衛兵圍成王成王自絞殺商臣代立是為穆王十二年卒子莊王侶立二十三年卒子共王審立三十一年卒子康王招立十五年卒子員立是為郟敖康王寵弟公子圍子比子棄疾郟敖三年以其季父康王弟公子圍為令尹主兵事四年圍使鄭道聞王疾而還圍入問王疾絞而弒之圍立是為靈王靈王自殺兄之子員即位為王十一年使蕩侯等圍徐以恐吳靈王次於乾以待之十二年春王樂乾不能去也。公子比公子棄疾作亂入殺太子祿立子比為王子為令尹棄疾為司馬靈王獨徨山中野人莫敢入王遂死於芋尹申亥家是時楚國雖立比為王畏靈王復來。又不聞靈王死國人每夜驚曰:靈王入矣。五月乙卯夜棄疾使公人從江上走呼曰:靈王至矣。國人愈驚。又使曼成然告初王比及令尹子曰:王至矣。君蚤自圖無取辱焉初王及子遂自殺棄疾即位改名熊居是為平王平王二年使費無忌如秦為太子建娶婦婦好來未至無忌先歸說平王曰:秦女好可自娶王聽之自娶秦女生熊珍更為太子娶無忌。又讒太子建建奔宋十三年卒太子珍立是為昭王二十七年昭王病甚乃召諸公子大夫曰:孤不佞再辱楚國之師今乃得以天壽終孤之幸也。讓其弟公子申為王不可。又讓次弟公子結亦不可。又讓次弟公子閭五讓乃後許為王將戰庚寅昭王卒於軍中子閭曰:王病甚舍其子讓群臣臣所以許王以廣王意也。今君王卒臣豈敢忘君王之意乎!乃與子西子綦謀伏師閉塗(一作壁)迎越女之子章立之(閉塗不通外使也。越女昭王之妾)是為惠王然後罷兵歸葬昭王惠王五十七年卒子簡王中立二十四年卒子聲王當立六年盜殺聲王子悼王熊疑立二十一年卒子肅王臧立十一年卒無子立其弟熊良夫是為宣王三十年卒子威王熊商立十一年卒子懷王熊槐立三十年秦昭王遺楚王《書》曰:願與君王會武關面相約結盟而去寡人之願也。懷王往會秦昭王昭王詐令一將軍伏兵武關號為秦王楚王至則閉武關遂與至咸陽秦因留之楚大臣患之乃相與謀立太子橫是為頃襄王頃襄王三年懷王發病卒於秦三十六年頃襄王卒太子熊元代立是為考烈王二十五年卒子幽王悍立十年卒同母弟猶代立是為哀王哀王二月餘哀王庶兄負芻之徒襲殺哀王而自立負芻為王五年秦將王翦蒙武遂破楚國虜楚王負芻滅楚名為楚郡云:

越王句踐其先禹之苗裔而夏後帝少康之庶子也。封於會稽以奉守禹之祀文身斷髪披草萊而邑焉後二十餘世至於允常允常之時與吳王闔閭戰而相怨伐允常卒子句踐立是為越王句踐句踐卒子王鼫與立王鼫與卒子王不壽立王不壽卒子王翁立王翁卒子王翳立王翳卒子王之侯立王之侯卒子王無彊立王無彊伐楚楚威王興兵而伐之大敗越殺王無彊而越以此散諸族子爭立或為王或為君濱於江南海上服朝於楚後七世至閩君搖佐諸侯平秦漢高帝復以搖為越王以奉越後東越閩君皆其後也。

鄭桓公友者周厲王世子而宣王之庶弟也。(年表云:母弟)宣王立二十二年友初封於鄭封三十三歲百姓皆便愛之幽王以為司徒(幽王八年為司徒)和集周民周民皆說幽王時王室多難桓公問太史伯曰:予安逃死乎!太史伯曰:獨雒之東土河濟之南可居桓公,於是卒言王東徙其民雒東而虢鄶果獻十邑竟國之(十邑謂虢鄶鄢蔽補丹依果歷莘也。)二歲犬戎殺桓公鄭人共立其子掘突是為武公二十七年卒子寤生立是為莊公四十三年卒太子忽立是為昭公初祭仲有寵於莊公莊公使為卿公使娶鄧女生昭公忽故祭仲立之莊公。又娶宋雍氏女生突雍氏有寵於宋(為宋正卿。故曰:有寵)宋莊公聞祭仲立忽乃使人誘召祭仲而執之曰:不立突將死亦執突以求賂焉祭仲許宋與宋盟以突歸立之昭公出奔衛突立是為厲公厲公四年祭仲專國政公患之陰使其壻雍糾欲殺祭仲糾妻祭仲女也。告祭仲祭仲乃殺雍糾戮之於市厲公無奈祭仲何出居邊邑曰:櫟遂居之祭仲迎昭公忽復入鄭即位自昭公為太子時惡高渠彌及昭公即位渠彌懼其殺己三年冬渠彌與昭公出獵射殺昭公於野祭仲與渠彌不敢入厲公乃更立昭公弟子亹為君(子亹無謚號)子亹元年齊襄公會諸侯於首止子亹往會子亹自齊襄公為公子時嘗會鬥相仇子亹至不謝齊侯齊侯怒遂伏甲而殺子亹高渠彌與祭仲謀召子亹弟公子嬰於陳而立之是為鄭子鄭子十四年厲公在櫟使人誘劫鄭大夫傅瑕要以求入瑕殺鄭子而迎厲公厲公自櫟復入即位厲公初立四歲亡居櫟居櫟十七歲復入立七歲卒子文公立初文公子蘭出奔晉(蘭鄭穆公)從晉文公伐鄭請無與圍鄭許之使待命於東(晉東界)鄭石田父侯宣多迎以為太子以求成於晉晉文公欲入蘭為太子以告鄭鄭大夫石癸曰:吾聞姞姓乃後稷之元妃(姞姓之女為後稷妃)其後當有興者子蘭母其後也。且夫人子盡已死餘庶子無如蘭賢今圍急晉以為請利孰大焉遂許晉與盟卒而立子蘭為太子晉兵乃罷去子蘭立是為繆公二十二年卒子夷立是為靈公元年子公弒靈公鄭人立靈公庶弟公子堅是為襄公十八年卒子悼公洗立二年卒立其弟侖是為成公十四年卒子惲立是為公五年鄭相子駟使廚人藥殺公(年表云:子駟使賊夜弒僖公)立公子嘉嘉時年五歲是為簡公三十六年卒子定公寧立十三年卒子獻公蠆立十三年卒子聲公勝立三十七年聲公卒子哀公易立八年鄭人弒哀公而立聲公弟醜是為共公三十年卒子幽公已立幽公元年韓武子伐鄭殺幽公鄭人立幽公弟駘是為繻公鄭君殺其相子陽二十七年子陽之黨共弒繻公(年表云:鄭人立幽公子駘繻或作繚)駘而立幽公弟乙為君是為鄭君二十一年韓哀侯滅鄭並其國。

趙氏之先與秦共祖至中行為帝大戊禦其後世蜚廉有子二人而命其一子曰:惡來事紂為周所殺其後為秦惡來弟曰:季勝其後為趙季勝生孟增孟增幸於周成王是為宅臯狼(或云:臯狼地名在西河)臯狼生衡父衡父生造父造父見幸於周繆王造父取驥之乘匹與桃林盜驪驊騮耳獻之繆王繆王使造父禦西巡狩見西王母樂之忘歸而徐偃王反繆王日馳千里馬攻徐偃王大破之乃賜造父以趙城繇此為趙氏自造父而下六世至奄父曰:公仲公仲為宣王禦奄父生叔帶幽王無道叔帶去周如晉始建趙氏於晉自叔帶以下趙宗益興五世而生趙夙夙生共孟共孟生趙衰趙衰生盾盾生朔朔生武武生景叔景叔生趙鞅是為簡子簡子生毋卹毋卹母賤翟婢也。簡子盡召諸子與語毋卹最賢簡子乃告諸子曰:吾藏寶符於常山上先得者賞諸子馳之常山上求無所得母卹還曰:已得符矣。簡子曰:奏之毋卹曰:從常山上臨代代可取也。簡子,於是知毋卹果賢乃廢太子伯魯而以毋卹為太子是為趙襄子趙襄子以為伯魯之不立也。不肯立子。且必欲傳位與伯魯子代成君成君先死乃取成君子浣立為太子是為獻侯十五年獻侯卒子烈侯籍立烈侯六年魏韓趙皆相立為諸侯九年烈侯卒弟武公立十三年卒趙復立烈侯太子章是為敬侯十二年卒子成侯種立二十五年卒太子肅侯立二十四年卒子武靈王立十六年王遊大陵他日王夢見處女鼓瑟而歌異日王飲酒樂數言所夢想見其狀吳廣聞之因夫人而內其女娃嬴孟姚也。甚有寵生子何二十七年大朝於東宮傳國立王子何以為王是為惠文王武靈王自號為主父封長子章為代安陽君惠文王立三年主父死三十三年惠文王卒太子丹立是為孝成王二十一年王卒子偃立是為悼襄王九年卒子幽繆王遷立遷其母倡也。嬖於悼襄王悼襄王廢適子嘉而立遷遷立七年秦人攻趙趙王遷降流於房陵秦既虜遷趙之亡大夫共立嘉為王王代六歲秦進兵破嘉遂滅趙魏之先畢公高之後也。畢公高與周同姓武王之伐紂而高封於畢,於是為畢姓其後絕封為庶人畢在長安縣西北或在中國或在夷狄其苗裔曰:畢萬事晉獻公獻公之十六年趙夙為禦畢萬為右以伐霍耿魏滅之以耿封趙夙以魏封畢萬為大夫而畢萬之世彌大從其國名為魏氏生武子武子生悼子魏悼子徙居霍悼子生糸生嬴嬴生獻子獻子生魏侈侈之孫曰:魏桓子桓子之孫曰:文侯都(世本作斯)文侯二十二年魏趙韓列為諸侯三十八年文侯卒子擊立是為武侯十六年卒子立是為惠王三十年以太子申為上將與齊人戰齊人虜太子申三十一年以公子赫為太子三十六年惠王卒子襄王立十六年卒子哀王立二十三年卒子昭王立十九年卒子安王立三十四年卒太子增立是為景湣王十五年卒子王假立王假三年秦灌大梁虜王假遂滅以為郡縣韓之先與周同姓其後苗裔事晉得封於韓原曰:韓武子武子後三世有韓厥從封姓為韓氏韓厥卒子宣子代立宣子卒子貞子代立貞子卒子簡子代立(《史記》無簡子《莊子》云:貞子生康子班氏亦同)簡子卒子《莊子》代《莊子》卒子康子代康子卒子武子代武子卒子景侯立景侯六年與趙魏俱列為諸侯九年景侯卒子列侯取立十三年卒子文侯立十年卒子哀侯立六年韓嚴弒其君哀侯而子懿侯立十二年卒子昭侯立二十六年卒子宣惠王立二十一年卒太子倉立是為襄王十二年太子嬰死公子咎公子蟣虱爭為太子時蟣虱質於楚蘇代謂韓咎曰:蟣虱亡在楚楚王欲內之甚今楚兵十餘萬在方城之外公何不令楚王築萬室之都雍氏之旁(在陽翟)韓必起兵以救之公必將矣。公因以韓楚之兵奉蟣虱而內之其聽公必矣。必以楚韓封公也。韓咎從其計楚圍雍氏(秦本紀惠王後元十三年周赧王三年楚懷王十七年齊湣王十二年皆云:楚圍雍氏紀年於此亦說楚景翠圍雍氏韓宣王卒秦助韓共敗楚屈丐。又云:齊宋圍煮棗皆與《史記》年表及田完世家符同。然則此卷所云:襄王十二年韓咎從其計以上是楚後圍雍氏赧王之十五年事也。又說楚圍雍氏以下是楚前圍雍氏赧王之三年事也。)韓求救於秦秦未為發使公孫昧入韓公仲曰:子以秦為。且救韓乎!對曰:秦王之言曰:請道南鄭藍田出兵於楚以待公仲殆不合矣。公仲曰:子以為果乎!對曰:秦王必祖張儀之故智(祖者宗之習之謂也。故智猶前時謀計也。)楚威王攻梁也。張儀謂秦王曰:與楚攻魏魏折而入於楚韓固其與國也。是秦孤也。不如出兵以待之魏楚大戰秦取西河之外以歸今其狀陽言與韓其實陰善楚公待秦而至必輕與楚戰楚陰得秦之不用也。必易與公相支也。公戰而勝楚秦遂與公乘楚施三川而歸公戰不勝楚楚塞三川守之公不能救也。竊為公患之司馬庚(一作唐)三反於郢甘茂與昭魚(楚相國)遇於商於其言收璽實類有約也。公仲恐曰:。然則奈何曰:公必先韓而後秦先身而後張儀公不如亟以國合於齊楚齊楚必委國於公,公之所惡者張儀也。其實猶不無秦也。於是楚解雍氏圍(甘茂《傳》曰:楚懷王以兵圍韓雍氏韓使公仲告急於秦秦昭王新立不肯救甘茂為韓言之乃下師於ゾ以救韓也。又曰:周赧王十五年韓襄王十二年秦擊楚斬首二萬敗楚襄城殺景缺周本紀赧八年之後云:楚圍雍氏此當韓襄王十二年魏哀王十九年紀年於此亦說楚入雍氏楚人敗然其時張儀已死十年矣。)蘇代。又謂秦太后弟芊戎曰:公叔伯嬰恐秦楚之內蟣號新城君虱也。公何不為韓求質於楚楚王聽入質子於韓則公叔伯嬰知秦楚之不以蟣虱為事必以韓合於秦楚秦楚挾韓以窘魏魏氏不敢合於齊是齊孤也。公。又為秦求質子於楚楚不聽結怨於韓韓挾齊魏以圍楚楚必重公,公挾秦楚之重以積德於韓公叔伯嬰必以國待公,於是蟣虱竟不得歸韓韓立咎為太子十六年襄王卒太子咎立是為王二十三年卒子桓惠王立三十四年卒子王安立九年秦虜王安盡入其地為潁川郡。

齊陳完者陳厲公佗之子也。完生周太史過陳陳厲公使卜完卦得觀之否是為觀國之光利用賓於王此其代陳有國乎!不在此而在異國乎!非此其身也。在其子孫。若在異國必姜姓姜姓四嶽之後物莫能兩大陳衰此其昌乎!厲公者陳文公少子也。其母蔡女文公卒厲公兄鮑立是為桓公桓公與佗異母及桓公病蔡人為佗殺桓公鮑及太子免而立佗為厲公厲公既立娶蔡女蔡女淫於蔡人數歸厲公亦數如蔡桓公之少子林怨厲公殺其父與兄乃令蔡人誘厲公而殺之林自立是為莊公故陳完不得立為陳大夫莊公卒弟宣公立宣公十一年殺其太子禦寇禦寇與完相愛恐禍及己完故奔齊齊桓公使為工正完卒謚為敬仲仲生犀孟夷敬仲之如齊以陳字為田(始食采地繇是改姓田氏)田犀孟夷生湣孟莊(一作芷)湣孟莊生《文子》須無須無生桓子無宇無宇生武子開與子乞乞為齊相專齊政乞生常是為成子成子卒子襄子盤(一作)代相齊襄子卒子《莊子》白立《莊子》卒子太公和立和遷齊於海上食一城以奉其先祀三年和與魏文侯會濁澤(康公之十六年)求為諸侯魏文侯乃使使言周天子及諸侯請立齊相田和為諸侯周天子許之康公之十九年和立為齊侯列於周室二年和卒子桓公午立六年卒子威王因齊立三十六年卒子宣王辟疆立十九年卒子湣王地立四十年湣王為相淖齒所弒子法章變名姓為莒太史敫家庸淖齒既以去莒莒人及齊亡臣相聚求湣王子欲立之法章懼其誅己也。久之乃敢自言我湣王子也,於是莒人共立法章是為襄王十九年卒子建立四十四年秦兵擊齊齊王聽相後勝計不戰以兵降秦秦虜王建遷之共(河南有共縣)。

●卷二百三十八

○列國君部·智識謀略任謀智識

夫智周物表識洞機先持世保民前訓謂之明哲安時利物君子用為謀猷則列土之君享國之主任用靡失法令罔愆勵勤王之誠廣先世之業封疆不擾兵賦自彊則智識之有餘而思慮之無忽者也。

鄭莊公以魯隱公十一年七月會齊侯隱公伐許庚辰傅於許(傅於許城下)壬午遂入許許莊公奔衛齊侯以許讓公,公曰:君謂許不共故從君討之許既伏其罪矣。雖君有令寡人弗敢與聞乃與鄭伯鄭伯使許大夫百里奉許叔以居許東偏曰:天禍許國鬼神實不逞於許君而假手於我寡人寡人惟是一二父兄不能共億其敢以許自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協而使飠胡口於四方其況能久有許乎!吾子其奉許叔以撫柔此民也。吾將使獲也。佐吾子(獲鄭大夫公孫獲)。若寡人得歿乎!地天其以禮悔禍於許無寧茲許公復奉其社稷唯我鄭國之有請謁焉如舊婚媾其能降以相從也。(降心以相從)無滋他族實逼處此以與我鄭國爭此土也。吾之子孫其覆亡之不暇而況能禋祀許乎!寡人之使吾子處此不唯許國之為亦聊以固吾圉也。(圉邊垂)乃使公孫獲處許西偏曰:凡而器用財賄無寘於許我死乃亟去之吾先君新邑於此(此今河南新鄭舊鄭在京兆)王室而既卑矣。周之子孫日失其序夫許大嶽之胄也。天而既厭周德矣。吾其能與許爭乎!君子謂鄭莊公,於是乎!有禮。

楚文王以魯莊公十七年卒初申侯申出也。(姊妹之子為出)有寵於楚文王文王將死與之璧使行曰:唯我知女女專利而不厭予取予求不女疵瑕也。(從我取從我求我不以女為罪[C260])後之人將求多於女(後人謂嗣君也。求多於女謂以禮義大望責之)女必不免我死女必速行無適小國將不女容焉(政狹法政)既葬出奔鄭。又有寵於厲公魯僖公七年鄭殺申侯子文聞其死也。曰:古人有言曰:知臣莫。若君弗可改也。已。

秦穆公時晉殺平鄭平豹奔秦言於秦(平豹平鄭之子)伯曰:晉侯背大主而忌小怨民弗與也。伐之必出(大主秦也。小怨裏平)公曰:失眾焉能殺(謂殺裏平之黨)違禍誰能出君(謂豹辟禍也。)楚成王時晉公子重耳之楚楚成王以適諸侯禮待之重耳謝不敢當趙衰曰:子亡在外十餘年小國輕子況大國乎!今楚大國而固遇子子其毋讓此天開子也。遂以客禮見之成王厚遇重耳重耳甚卑成王曰:子即反國何以報寡人重耳曰:羽毛齒角玉帛君王所餘未知所以報王曰:雖然何以報不穀重耳曰:即不得已與君王以兵車會平原廣澤請辟王三舍(司馬法曰:從Т不過三舍九十里也。)楚將子玉怒曰:王遇晉公子至厚今重耳言不孫請殺之成王曰:晉公子賢而困於外久從者皆國器此天所置庸可殺乎!。且言何以易之莊王伐宋晉文公救宋楚子入居於申使(申在方城。故曰:申)申叔去穀(僖公二十六年申叔戍穀)使子玉去入宋曰:無從晉師晉侯在外十九年矣。而果得晉國(晉侯生十七年而亡十九年而反凡三十六年至此四十矣。)險阻艱難備嘗之矣。民之情偽盡知之矣。天假之年(獻公之子九人唯文公在。故曰:天假之年)而除其害(除惠懷呂卻)天之所置其可廢乎!軍誌曰:允當則歸(無求過分軍誌兵書)。又曰:知難而退。又曰:有德不可敵此三誌者晉之謂矣。子玉使請戰王怒少與之師楚師敗績魯宣公十三年及晉師戰於必阝晉師敗績楚子次於衡雍潘黨曰:君盍築武軍(築軍營以彰武功)而收晉屍以為京觀(積屍封土其上謂之京觀)臣聞克敵必示子孫以無忘武功楚子曰:非爾所知也。夫文止戈為武(文字)武王克商作頌曰:載戢干戈載櫜弓矢(戢藏也。櫜韜也。詩美武王能誅滅暴亂也。)我求懿德肆於時夏允王保之(肆遂也。夏大也。言武王既息兵。又能求美德故遂大而信王保天下)。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爾功(武頌篇名耆致也。言武王誅紂致定其功)其三曰鋪時繹思我徂惟求定(其三三篇鋪布也。繹陳也。時是也。思辭也。頌美武王能布政陳教使天下歸往求安也。)其六曰綏萬邦屢豐年(其六六篇綏安也。屢數也。言武王既安天下數致豐年此三六之數與今詩頌篇次不同蓋楚樂歌之篇)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眾豐財者也。(此武七德)故使子孫無忘其章(。若之篇章使子孫不忘)今我使二國暴骨暴矣。觀兵以威諸侯兵不戢矣。暴而不戢安能保大猶有晉存焉得定功所違民欲猶多民何安焉無德而彊爭諸侯何以和眾利人之幾(幾危也。)而安人之亂以為己榮何以豐財(兵動則年荒)武有七德我無一焉何以示子孫其為先君宮告成事而已(祀先君告戰勝)武非吾功也。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鯨鯢而封之以為大戮,於是乎!有京觀以懲淫慝(晉罪無所犯也。)今罪無所(鯨鯢大魚以喻不義之人吞食小國)而民皆盡忠以死君命。又何以為京觀乎!祀於河作先君宮告成事而還。

晉文公敗楚於城濮子玉及連穀而死晉侯聞之而後喜可知也。(喜見顏色)曰:莫餘毒也。已蒍莒臣實為令尹奉己而已不在民矣。楚共王時申公巫臣奔晉而因卻至(卻至克族子)以臣於晉晉人使為邢大夫(邢晉邑)楚子反請以重幣錮之(禁錮勿令仕)王曰:止其自為謀也。則過矣。其為吾先君謀也。則忠忠社稷之固也。所蓋多矣。且(蓋覆也。)彼。若能利國家雖重幣晉將可乎!(言不許)。若無益於晉晉將棄之何勞錮焉(為七年楚滅巫臣族晉南通吳張本)。

齊湣王欲為從長惡楚之與秦合乃使使遺楚王《書》曰:寡人患楚之不察於尊名也。今秦惠王死武王立張儀走魏樗裏疾公孫衍用而楚事秦夫樗裏疾善乎!韓而公孫衍善乎!魏楚必事秦韓魏恐必因二人求合於秦則燕趙亦宜事秦四國爭事秦則楚為郡縣矣。王何不與寡人並力收韓魏燕趙與為從而尊周室以安兵息民令於天下天下莫敢不樂聽則王名成矣。王率諸侯並伐破秦必矣。王取武關蜀漢之地私吳越之富而擅江海之利韓魏割上黨西薄函谷則楚之彊百萬也。且王欺於張儀亡地漢中兵挫藍田天下莫不代王懷怒今乃欲先事秦願大王熟計之楚王業已欲和於秦見齊王書猶豫不決下其議群臣群臣或言和秦或言聽齊昭雎曰:王雖東取地於越不足以雪恥必。且取地於秦而後足以雪恥於諸侯王不如深善齊韓以重樗裏疾如是則王得齊韓之重以求地矣。秦破韓宜陽而韓猶復事秦者以先王墓在平陽而秦之武遂去之七十里以故尤畏秦不然秦攻三川趙攻上黨楚攻河外韓必亡楚之救韓不能使韓不亡然存韓者楚也。韓已得武遂於秦以河山為塞所報德莫如楚厚臣以為其事王必疾齊之所信於韓者以韓公子昧為齊相也。韓已得武遂於秦王甚善之使之以齊韓重樗裏疾疾得齊韓之重其主弗敢棄疾也。今。又益之以楚之重樗裏子必言秦復與楚侵地矣,於是懷王許之竟不合秦而合齊以善韓。

○列國君部·謀略

班固有言權謀者以正守國以奇用兵先計而後戰故春秋之世彊霸之君兼弱攻昧行是道也。乃有割天性之親以結其私愛乘事機之變以致其震恐或陽善而弛其備或求成而紓其難片言激怒三軍為之鼓行單介致命千乘為之罷舉故能敵大以小圖安於危是皆變詐出乎!其心幾微究乎!其表乃至自為之使以入彊國親改其服以從異俗孟子所謂五霸之罪人也。其信然乎!。

鄭武公欲伐胡乃以其子妻之因問群臣曰:吾欲用兵誰可伐者關其思曰:胡可伐乃戮關其思曰:胡兄弟之國也。子言伐之何也。胡君聞之以鄭為親已而不備鄭鄭人襲胡取之。

晉文公初奔狄惠公畏文公乃使宦者履鞮與壯士欲殺重耳(文公名)重耳聞之乃謀趙衰等曰:始吾奔狄非以為可用欲以近易通故。且休足久矣。故願徙之大國夫齊桓公好善志在霸王收恤諸侯今聞管仲隰朋死此亦欲得賢佐盍往乎!,於是遂行後反國伐曹門焉多死(攻曹城門)曹人屍諸城上(磔晉死人於城上)晉侯患之聽輿人之謀曰:稱舍於墓(輿眾也。舍墓為將發蒙)師遷焉曹人兇懼(遷至曹人墓凶凶恐懼聲)為其所得者棺而出之因其凶也。而攻之遂入曹。

楚文王欲取息與蔡(息蔡二國名)乃先詐善蔡侯而與之謀曰:吾欲得息奈何蔡侯曰:息夫人吾妻之姨(蔡侯哀侯也。妻之娣為姨)吾請為饗俱入息因以甲徂遂取息旋會於蔡。又取蔡(不勞師徒得之曰:取言易也。)。

莊王九年令尹子越椒以。若敖氏處烝野將攻王王與。若敖氏戰於臯滸(楚地名)伯棼射王汰輈及鼓跗著於丁寧(伯棼越椒也。輈車轅汰過也。箭過車轅上丁寧鉦也。)。又射汰輈以貫笠轂(兵車無蓋尊者則邊人執笠依轂而立以禦寒暑名曰:笠轂言箭及王之蓋)師懼退王使巡師曰:吾先君文王克息獲三矢焉伯棼竊其二盡,於是矣。鼓而進之遂滅。若敖氏。

吳闔閭六年桐叛楚(桐小國瀘江舒縣西南有桐鄉)吳子使舒鳩氏誘楚人(舒鳩楚屬國)曰:以師臨我(教舒鳩誘楚使以師臨吳)我伐桐為我使之無忌(吳伐桐也。偽。若畏楚師之臨已而為伐其叛國以取媚者也。欲使楚不忌吳所謂多方以誤之)秋楚囊瓦伐吳師於豫章(從舒鳩言)吳人見舟於豫章(偽將為楚伐桐)而潛師於巢(實欲以擊楚)冬十月吳軍楚師戰於豫章敗之(楚不忌故)遂圍巢克之獲公子繁(繁守巢大夫)越王句踐元年吳伐越(楚五年越入吳)越子句踐禦之陳於李句踐患吳之整也。使死士再禽焉不動(使敢死之士往輒為吳所禽欲使吳師亂取之而吳不動)使罪人三行屬劍於頸(以劍註頸)而辭曰:二君有治(治軍旅)臣奸旗鼓(犯軍令)不敏於君之行前不敢逃刑敢歸死遂自刎也。師屬之目越子因而伐之大敗之射傷吳王闔閭闔閭。且死告其子夫差曰:必毋忘越三年句踐興師伐吳吳王聞之悉發精兵擊越敗之夫椒越王以餘兵五千棲於會稽之上使大夫種行成於吳曰:寡君句踐乏無所使使下臣種不敢徹聲聞於天王私於下執事曰:寡君之師徒不足以辱君矣。願以金玉子女賂君之辱請句踐女女於王大夫女女於大夫士女女於士越國之寶器畢從寡君帥越國之眾以從君之師徒唯君左右之。若以越國之罪為不可赦也。將焚宗廟系妻孥沈金玉於江有帶甲五千人將以致死乃必有偶是以帶甲萬人事君也。無乃即傷君王之所愛乎!與其殺是人也。寧其得此國也。其孰利乎!夫差將欲聽與之行成子胥諫不聽遂許之後越伐吳吳子禦於笠澤夾水而陣越為左右句卒(句卒鉤伍相著別為左右屯也。)使夜或左或右鼓訁而進吳師分以禦之越以三軍潛涉當吳中軍而鼓之吳師大亂遂敗之(左右勾卒為聲勢以分吳軍而三軍精兵並力擊其中軍故得勝)。

趙武靈王十九年正月大朝信宮召肥義與議天下五日而畢王北略中山之地至於房子遂之代北至無窮西至河登黃華之上召樓緩謀曰:我先王因世之變以長南藩之地屬阻漳滏之險立長城。又取藺郭狼敗林人於荏而功未遂今中山在我腹心北有燕東有胡西有林胡樓煩秦韓之邊而無彊兵之救是亡社稷奈何夫有高世之名必有遺俗之累吾欲胡服樓緩曰:善群臣皆不欲,於是肥義侍王曰:簡襄主之烈計胡翟之利為人臣者寵有孝弟長幼順明之節通有補民益主之業此兩者臣之分也。今吾欲繼襄王之跡開於胡翟之鄉而卒世不見也。為敵弱用力少而功多可以毋盡百姓之勞而序往古之勛夫有高世之功者負遺俗之累有獨智之慮者任驁民之怨今吾將胡服騎射以教百姓而世必議寡人奈何肥義曰:臣聞疑事無功疑行無名王既定負遺俗之慮殆無顧天下之議矣。夫論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謀於眾昔者舜舞有苗禹袒裸國非以養欲而樂誌也。務以論德而約功也。愚者暗成事智者睹未形則王何疑焉王曰:吾不疑胡服也。吾恐天下笑我也。狂夫之樂智者哀焉愚者所笑賢者察焉世有順我者胡服之功未可知也。雖驅世以笑我胡地中山吾必有之,於是遂胡服矣。使王糸告公子成曰:寡人胡服將以朝也。亦欲叔服之家聽於親而國聽於君古今之公行也。子不反親臣不逆君兄弟之通義也。(兄弟一作元夷元始也。)今寡人作教易服而叔不服吾恐天下議之也。制國有常利民為本從政有經令行為上明德先論於賤而行政先信於貴今胡服之意非以養欲而樂誌也。事有所止而功有所出事成功立然後善也。今寡人恐叔之逆從政之經以輔叔之議。且寡人聞之事利國者行無邪因貴戚者名不累故願慕公叔之義以成夷平也。胡服之功使糸謁之叔請服焉公子成再拜稽首曰:臣固聞王之胡服也。臣不佞寢疾未能趨走以滋進也。王命之臣敢對因竭其愚忠曰:臣聞中國者蓋聰明犭旬智之所居也。(五帝本紀云:幼而犭旬齊)萬物財用之所聚也。賢聖之所教也。仁義之所施也。詩書禮樂之所用也。異敏技能之所試也。遠方之所觀赴也。蠻夷之所義行也。今王舍此而襲遠方之服變古之教易古之道逆人之心而怫學者離中國故臣願王圖之也。使者以報王曰:臣固聞叔之疾也。我將自往請之王遂往之公子成家因自謂之曰:夫服者所以便用也。禮者所以便事也。聖人觀鄉而順宜因事而制禮所以利其民而厚其國也。夫剪髪文身錯臂左衽甌越之民也。黑齒雕題(以草染齒用白作黑雕文謂刻其肌以丹青涅之)卻冠秫絀(戰國策作秫縫絀亦縫之別名也。釒術者綦針也。古字假藉故作秫絀耳此蓋言其女功緘縷之粗拙也。又一本作圭冠黎糸也。)大吳之國也。故禮服莫同其便一也。鄉異而用變事異而禮易是以聖人果可以利其國不一其用果可以便其事不同其禮儒者一師而俗異中國同禮而教離況於山谷之便乎!故去就之變智者不能一遠近之服賢聖不能同窮鄉多異曲學多辨不知而不疑異於己而不非者公焉而眾求盡善也。今叔之所言者俗也。吾所言者所以制俗也。吾國東有河薄洛之水(將安平經縣西有漳水津名薄洛津)與齊中山同之無舟楫之用自常山以至代上黨(一云:自常山以下代上黨以東)東有燕東胡之境而西有樓煩秦韓之邊今無騎射之備故寡人無舟楫之用夾水居之民將何以守河薄洛之水變服騎射以備燕三胡秦韓之邊。且昔者簡主不塞晉陽以及上黨而襄主並戎取代以攘諸胡此愚智所明也。先時中山負齊之彊兵侵暴吾地繫纍吾民引水圍高阝社稷之神靈則高阝幾於不守也。先王醜之而怨未能報也。今騎射之備近可以便上黨之形而遠可以報中山之怨而叔順中國之俗以逆簡襄之意惡變服之名以忘高阝事之醜非寡人之所望也。公子成再拜稽首曰:臣愚不達於王之義敢道世俗之聞臣之罪也。今王繼簡襄之意以順先王之志臣敢不聽命乎!再拜稽首乃賜胡服明日服而朝,於是始出胡服令也。趙文趙造周衤召(戰國策作紹衤召音紹)趙俊皆諫止王毋胡服如故法便王曰:先王不同俗何古之法帝王不相襲何禮之循ж戲神農教而不誅黃帝堯舜誅而不怒及至三王隨時製法因事制禮法度制令各順其宜衣服器械各便其用故禮也。不必一道而便國不必古聖人之興也。不相襲而王夏殷之衰也。不易禮而滅。然則反古未可非而循禮未足多也。且服奇者誌淫則是鄒魯無奇行也。俗辟者民易則是吳越無秀士也。且聖人利身謂之服便事謂之禮夫進退之節衣服之制者所以齊常民也。非所以論賢者也。故齊民與俗流賢者與變俱故諺曰:以書御馬者不盡馬之情以古制今者不達事之變循法之功不足以高世法古之學不足以制今子不及也。遂胡服招騎射其後武靈王傳國於子惠文王乃自號主父主父欲令子主治國而身胡服將士大夫西北略胡地而欲從雲中九原直南襲秦,於是詐自為使者入秦秦昭王不知已而怪其狀甚偉非人臣之度使人逐之而主父馳已脫關矣。審問之乃主父也。秦人大驚主父所以入秦者欲自略地形因觀秦王之為人也。惠文王二年主父行新地遂出代西遇樓煩王於西河而致其兵三年滅中山遷其王於膚施(在上郡)起靈壽(在常山)北地方從代道大通還歸行賞大赦。

○列國君部·任謀

《詩》曰:周爰咨謀《書》曰:謀及卿士自周之東遷諸侯力攻征伐自出權譎相傾彊淩弱大侵小以至於戰國謀臣辨士比比而有乃能詢求聽納用其所長規轉川流風行霆斷繇是克敵而益壤和戎以靖國持危以紓難治煩而解紛至於反間變詐陰詭奇巧以濟一時之務者有之矣。蓋利之所在見幾而作夫豈暇顧道家之所忌哉!。

晉獻公朝諸大夫而問焉曰:寡人夜者寢而不寐其意何也。諸大夫有進對者曰:寢不安與其諸侍御有不在側者與獻公不應荀息進曰:虞郭見與(猶曰:虞郭豈見於君之心乎!荀息素知獻公欲伐此國故云:耳)獻公揖而進之(以手通指曰:揖)遂與之入而謀曰:吾欲攻虢則虞救之攻虞則虢救之如之何願與子慮之荀息對曰:君。若用臣之謀則今日取虢而明日取虞爾君何憂焉獻公曰:。然則奈何荀息曰:請以屈產之乘(屈產出名馬之地乘備駟也。)與垂棘之白璧(垂棘出美玉之地玉以尚白為美)往必可得也。則寶出之內府藏之外府(如虞可得猶外府藏也。)馬出之內廄系之外廄爾君何喪焉獻公曰:諾。雖然宮之奇存焉如之何荀息曰:宮之奇知則知矣。(君欲言其知實知也。)。雖然虞公貪而好寶必不從其言請終以往,於是終以往虞公見寶許諾宮之奇果諫云:記曰:唇亡則齒寒(記《史記》也。)虞虢之相救非相為賜(賜猶惠也。)則晉今日取虢而明日虞從而亡耳君請勿許也。虞公不從其言終假之道以取虢(明虢非虞不滅虞當坐滅人)還四年反取虞(還復往故云:反)虞公抱寶牽馬而至荀息見曰:臣之謀何如獻公曰:子之謀則已行矣。寶則吾寶也。然馬之齒亦已長矣。蓋戲之也。(以馬齒長戲之喻荀息之年老道此者以終荀息宮之奇言。且以為戒)悼公五年無終子嘉父使孟樂如晉(無終山戎國名孟樂其使臣)因魏《莊子》納虎豹之皮以請和諸戎(欲戎與晉和《莊子》魏絳)晉侯曰:戎狄無親而貪不如伐之魏絳曰:諸侯新服陳新來和將觀於我我德則睦否則攜貳勞師於戎而楚伐陳必弗能救是棄陳也。諸華必叛(諸華中國)戎禽獸也。獲戎失華無乃不可乎!公曰:。然則莫如和戎乎!對曰:和戎有五利焉戎狄薦居貴貨易土(薦聚也。易猶輕也。)土可賈焉一也。邊鄙不聳民狎其野穡人成功二也。(聳懼狎習也。)戎狄事晉四鄰振動諸侯威懷三也。以德綏戎師徒不勤甲兵不頓四也。(頓壞也。)鑒於後羿而用德度(以後羿為鑒戒)遠至邇安五也。君其圖之公說使魏絳盟諸戎脩民事田以時(傳言晉侯能用善謀)楚襄王為太子之時質於齊懷王薨太子辭於齊王而歸齊王隘之曰:予我東地五百里乃歸子子不與我不得歸太子曰:臣有傅請退而問傅慎子曰:獻之地所以為身也。愛地不送死父不義臣。故曰:獻之使太子入致命齊王曰:敬獻地五百里齊王歸楚太子太子歸即位為王齊使車五十乘來取東地於楚楚王告慎子曰:齊使求地為之奈何慎子曰:王明日朝群臣皆令獻其計上柱國子良入見王曰:寡人之得求反主墳墓復群臣歸社稷也。以東地五百里許齊齊令使來求地為之奈何子良曰:王不可不與也。王身出玉聲許彊萬乘之齊而不與則不信後不可以約結諸侯請與而復攻之與之信攻之武臣。故曰:與之子良出昭常入見王曰:齊使來求東地五百里為之奈何昭常曰:不可與也。萬乘者以地大為萬乘今去東地五百里是去戰國之半也。有萬乘之號而無千乘之用也。不可臣。故曰:勿與常請守之昭常出景鯉入見王曰:齊使來求東地五百里為之奈何景鯉曰:不可與也。雖然楚不能獨守王身出玉聲許萬乘之齊也。而不與負不義於天下楚亦不能獨守臣請西索救於秦景鯉出王入以三大夫計告慎子曰:子良見寡人曰:不可不與也。與而復攻之常見寡人曰:不可與也。常請守之鯉見寡人曰:不可與也。雖然楚不能獨守也。臣請索救於秦寡人誰用於三子之計慎子對曰:王皆用之王怫然作色曰:何謂也。慎子曰:臣請效其說而王。且見其誠然也。王發上柱國子良車五十乘而北獻地五百里於齊發子良之明日遣昭常為大司馬命往守東地遣昭常之明日遣景鯉車五十乘西索救於秦王曰:善乃遣子良北獻地於齊遣子良之明日立昭常為大司馬使守東地。又遣景鯉西索救於秦子良至齊齊使人以甲受東地昭常應齊使曰:我典主東地。且與死生悉五尺至六十三十餘萬敝甲鈍兵願承下塵齊王謂子良曰:大夫來獻地今常守之何如子良曰:臣身受命敝邑之王是常矯也。王攻之齊王大興兵攻東地伐昭常未涉境彊秦以五十萬臨齊右壤曰:夫隘楚太子弗出不仁。又欲奪之東地五百里不義其縮甲則可不。然則願待戰王恐焉乃請子良南道楚西使秦解齊患士卒不用東地復全。

秦繆公時戎王使繇余於秦繇余其先晉人也。亡入戎能晉言聞繆公賢故使繇余觀秦繆公示以宮室積聚繇余曰:使鬼為之則勞神矣。使人為之亦苦民矣。繆公怪之問曰:中國以詩書禮樂法度為政然尚時亂今戎夷無此何以為治不亦難乎!繇余曰:此乃中國所以亂也。夫自上聖黃帝作為禮樂法度身以先之僅以小治及其後世日以驕淫阻法度之威以責督於下下罷極則以仁義怨望於上上下交爭怨而相篡弒至於滅宗皆以此類也。夫戎夷不然上含淳德以遇其下下懷忠信以事其上一國之政猶一身之治不知所以治此真聖人之治也,於是繆公退而問內史廖曰:孤聞鄰國有聖人敵國之憂也。今繇余賢寡人之害將奈之何內史廖曰:戎王處辟匿未聞中國之聲君試遺其女樂以奪其志為繇余請以疏其間留而莫遣以失其期戎王怪之必疑繇余君臣有間乃可虜也。且戎王內史周官也。奪一作犭旬好樂必怠於政繆公曰:善因與繇余曲席而坐傳器而食問其地形與其兵勢盡詧而後令內史廖以女樂二人遺戎王戎王受而說之終年不還,於是秦乃歸繇余繇余數諫不聽繆公。又數使人間要繇余繇余遂去降秦繆公以客禮禮之問伐戎之形,於是益國十二開地千里遂霸西戎張儀既相秦苴蜀相攻擊(苴讀為苞黎之苞音與巴相近以為今之巴郡)各來告急於秦秦惠王欲發兵以伐蜀以為道險狹難至而韓。又來侵秦秦惠王欲先伐韓後伐蜀恐不利慾先伐蜀恐韓襲秦之敝猶豫未決司馬錯與張儀爭論於惠王之前司馬錯欲伐蜀張儀曰:不如伐韓王曰:請聞其說儀曰:親魏善楚下兵三川塞斜谷之口(一作尋成臯鞏縣有尋口)當屯留之道魏絕南陽楚臨南鄭秦伐新城宜陽以臨二周之郊誅周王之罪侵楚魏之地周自知不能救九鼎寶器必出據九鼎案圖籍挾天子以令於天下天下莫敢不聽此王業也。今夫蜀西僻之國而戎狄之倫也。弊兵勞眾不足以成名得其地不足以為利臣聞爭名者於朝爭利者於市今三川周室天下之朝市也。而王不爭焉顧爭於戎狄去王業遠矣。司馬錯曰:不然臣聞之欲富國者務廣其地欲彊兵者務富其民欲王者務博其德三資者備而王隨之矣。今王地小民貧故臣願先從事於易夫蜀西僻之國也。而戎狄之長也。有桀紂之亂以秦攻之譬如使豺狼逐群羊得其地足以廣國取其財足以富民繕兵不傷眾而彼已服焉扌友一國而天下不以為暴利盡西海而天下不以為貪是我一舉而名實附也。而。又有禁暴止亂之名今攻韓劫天子惡名也。而未必利也。又有不義之名而攻天下所不欲危矣。臣請論其故周天下之宗室也。齊韓之與國也。周自知失九鼎韓自知亡三川將二國並力合謀以因乎!齊趙而求解乎!楚魏以鼎與楚以地與魏王弗能止也。此臣之所謂危也。不如伐蜀完惠王曰:善寡人請聽子卒起兵伐蜀十月取之遂定蜀貶蜀王更號為侯而使陳莊相蜀蜀既屬秦秦以益彊富厚輕諸侯齊桓公十五年秦魏攻韓韓求救於齊桓公召大臣而謀曰:蚤救之孰與晚救之騶忌子曰:不。若勿救段幹朋曰:不救則韓。且折而入於魏不。若救之田臣思曰:過矣。君之謀也。秦魏攻韓楚趙必救之是天以燕予齊也。桓公曰:善乃陰告韓使者而遣之韓自以為得齊之救因與秦魏戰楚趙聞之果起兵而救之齊因起兵襲燕國取桑丘。

威王二十六年魏惠王圍邯鄲趙求救於齊齊威王召大臣而謀曰:救趙孰與勿救騶忌子曰:不如勿救段幹朋曰:不救則不義。且不利威王曰:何也。對曰:夫魏氏並邯鄲其於齊何利哉!。且夫救趙而軍其郊是趙不伐而魏全也。故不如南攻襄陵以弊魏邯鄲拔而乘魏之弊威王從其計。

宣王二年魏伐趙趙與韓親共擊魏趙不利戰於南梁宣王召田忌復故位韓氏請救於齊宣王召大臣而謀曰:蚤救孰與晚救騶忌子曰:不如勿救田忌曰:弗救則韓。且折而入於魏不如早救之孫子曰:夫韓魏之兵未弊而救之是吾代韓受魏之兵顧反聽命於韓也。且魏有破國之志韓見亡必東面而愬於齊矣。吾因深結韓之親而晚承魏之弊則可必重利而得尊名也。宣王曰:善乃陰告韓之使者而遣之韓因恃齊五戰不勝而東委國於齊因起兵使田忌田嬰將孫子為帥救韓趙以擊魏大敗之馬陵殺其將龐涓虜魏太子申。

襄王立田單相之過菑水有老人涉菑而寒出不能行坐沙中田單見其寒欲使後軍分之衣無可以分者單解裘而衣之襄王惡之曰:田單之施將欲以取我國乎!不早圖恐後之左右顧無人巖下有貫珠者襄王呼而問之曰:女聞言乎!對曰:聞之王曰:女以為何。若對曰:王不如因以為己善王嘉單之善下令曰:寡人憂民之饑也。單收而食之寡人憂民之寒也。單解裘而衣之寡人憂勞百姓而單亦憂之稱寡人之意單有是善而王嘉嬰一作分之善單之善亦王之善已王曰:善乃賜單牛酒嘉其行後數日貫珠者復見王曰:王至朝日宜召田單而揖之於庭口勞之乃布令求百姓之饑寒者收穀之乃使人聽於閭里聞丈夫之相與語曰:田單之愛人嗟乃王之教也。

●卷二百三十九

○列國君部·政令任賢有禮政令

《書》曰:德惟善政政在養民則千乘之君五等之制忠為令德而夾輔王室道在濟時而寬明政理至於興利除害務財訓農救災患而振滯淹薄賦斂而省徭役懲惡以勸善繼好以息民作周孚先為諸侯率不亦美哉!。

周初封康叔於衛周公旦懼康叔齒少乃申告康叔曰:必求殷之賢人君子長者問其先殷所以興所以亡而務愛民告以紂所以亡者以淫酗於酒之失婦人是用故紂之亂自此始為梓材示君子可法則故謂之康誥酒誥梓材以命之康叔之國既以此命能和集其民民大說。

魯公伯禽之初受封之魯三年而後報政周公周公曰:何遲也。伯禽曰:變其俗革其禮喪三年然後除之故遲太公亦封於齊五月而報政周公周公曰:何疾也。曰:吾簡其君臣禮從其俗為也。後聞伯禽報政遲乃嘆曰:嗚呼魯後世其北面事齊矣。夫政不簡不易民不有近平易近民民乃歸之(徐廣曰:一本云:政不簡不行不行不樂不樂則不平易平易近民民必歸之。又一本云:夫民不簡不易有近乎!簡易民必歸之)衛武公即位脩康叔之政百姓和集。

齊桓公既得管仲與鮑叔隰朋高脩齊國政連五家之兵(國語曰:管仲制國五家為軌十軌為裏四里為連十連為鄉以為軍令)設輕重魚鹽之利以贍貧窮祿賢能齊人皆說正月之朝五屬大夫復事公擇其寡功者而譙之曰:列地分民者。若一何故獨寡功何以不及人教訓不善政事不治一再則宥三則不赦公。又問焉曰:於子之屬有居處為義好學聰明質仁慈孝於父母長弟聞於鄉里者有則以告有而不以告謂之蔽賢其罪五有司已於事而竣公。又問焉曰:於子之屬有拳勇股肱之力秀出於眾者有則以告有而不以告謂之蔽才其罪五有司已事而竣公。又問焉曰:於子之屬有不慈不孝於父母不長弟於鄉里驕躁淫暴不用上令者有則以告有而不以告謂之下比其罪五有司已事而竣,於是乎!五屬大夫退而脩屬屬退而脩連連退而脩鄉鄉退而脩卒卒退而脩邑邑退而脩家是故匹夫有善而可舉有不善而可誅政成國安以守則固以戰則彊封內治百姓親可以出征四方立一霸王矣。(可立一霸王之功)桓公曰:卒伍定矣。事已成矣。吾從事於諸侯其可乎!《管子》對曰:未可。若軍令則吾既寄諸內政矣。夫齊國寡甲兵吾欲輕重罪而移之於甲兵公曰:為之奈何《管子》對曰:制重罪入以兵甲犀甲二戟輕罪入蘭盾合革二戟(蘭即所謂蘭錡兵架也。合革重革當心著之所以禦矢也。)小罪入以金鈞(三十斤曰:鈞)分宥薄罪入以半鈞(分宥謂從坐者分其首犯而寬宥之)無坐抑而訟獄者正三禁之而不直則入一束矢以罰之(謂其人自無所坐而被抑屈為獄訟者正當禁之三日得其不直者則令入束矢也。)美金以鑄戈劍矛戟試諸狗馬惡金以鑄斤斧鉏夷居試諸木土(夷鉏類也。居類)桓公曰:甲兵大足矣。吾欲從事於諸侯可乎!管仲對曰:未可治內者未具也。為外者未亻也。故使鮑叔牙為大諫(所以諫正君)王子城父為將弦子旗為理(理獄官)寧戚為田(教以農事自此已上理內已下理外)隰朋為行(行謂行人也。使以通使諸侯)曹宿孫處楚商客處宋季勞處魯徐開封處衛尚處燕審友處晉(令此諸賢各處諸侯之國者所以諷勸之令歸齊)。又遊士八十人奉之以車馬衣裘多其資糧財幣足之使出周遊於四方以號召收求天下之賢士飾玩好使出周遊於四方鬻之諸侯以觀其上下之所貴好擇其沈亂者而先政之(以政正之)公曰:外內定矣。可乎!《管子》對曰:未可鄰國未吾親也。公曰:親之奈何《管子》對曰:審吾疆埸反其侵地正其封界毋受其貨財而美為皮幣以極聘頫(頫見)於諸侯以安鄰國則鄰國親我矣。桓公曰:甲兵大足矣。吾欲南伐何主(謂以何國為征伐之主)《管子》對曰:以魯為主反其侵地堂潛(堂潛地名)使海於有弊(或遇水災教令泄水於海使有弊盡)渠彌於有渚(復教之穿渠彌亙於河渚)綱山於有牢(教之立國城必依山以為綱紀而有牢固)桓公曰:吾欲西伐何主對曰:以衛為主反其侵地吉臺原姑與裏(皆地名)使海於有弊渠彌於有渚綱山於有牢桓公曰:吾欲北伐何主《管子》對曰:以燕為主反其侵地柴夫吠狗使海於有弊渠彌於有渚綱山於有牢四鄰大親既反其侵地正其封疆南至於岱陰西至於濟北至於海東至於紀隨(紀隨地名)地方三百六十里三歲治定四歲教成五歲兵出有教士三萬人革車八百乘諸侯多沈亂不服於天子,於是乎!桓公東救徐州分吳半(分吳地之半)存魯蔡陵(蔡陵地名)割越地南據宋鄭(既割越地。又據宋鄭之國以為親援)征伐楚濟汝水(伐楚時渡汝水)逾方地(謂方城之地)望汶山(楚山)使貢絲於周室(使楚貢絲即所謂絲者也。堪為琴瑟弦)城用反胙於絳嶽荊州諸侯莫不來服中救晉公禽狄王敗胡貉破屠何(屠何東胡之先也。)而騎寇始服(北地以騎為寇)北伐山戎制令支斬孤竹而九夷始聽海濱諸侯莫不來服西征攘白狄之地遂至於西河(謂龍門之西河)方舟設氵付乘桴濟河至於石沈(石沈地名)縣車束馬逾太行與卑耳之貉拘秦夏(與卑耳之貉共拘秦夏之不服者)西服流沙西虞(西虞國名)而秦戎始從故兵一出而大功十二(自救徐州已下有十二)故東夷西戎南蠻北狄中國諸侯莫不賓服與諸侯飾牲為(書謂要盟之辭載之於冊)載書以誓要於上下薦神(謂以上下之神祗為盟誓。又以其牲薦之於神)然後率天下定周室大朝諸侯於陽穀故兵車之會六乘車之會三九合諸侯一匡天下甲不解壘兵不解翳(翳所以蔽兵謂脅盾之屬不解甲於壘不解兵於翳言不用也。)無弓服無矢(弓衣也。無弓無矢亦言不用)寢武事行文道以朝天子(又云:桓公憂天下諸侯魯有夫人慶父之亂二君弒死國絕無後公聞之使高子存之男女不淫馬牛選具執玉以見請為關內之諸侯而桓公不使也。狄人攻邢桓公築夷儀以封之男女不淫馬牛選具執玉以見請為關內之諸侯而桓公不使也。狄人攻衛衛人出旅於曹桓公城楚丘封之其畜以散亡故桓公予之系馬三百匹天下諸侯稱仁焉,於是天下諸侯知桓公之為己勤也。桓公知諸侯之歸己也。故使輕其幣而重其禮故使天下諸侯以罷馬犬羊為幣齊以良馬報諸侯以縷帛布鹿皮四分以為幣齊以文錦虎豹皮報諸侯之使垂櫜而入扌載而歸故鈞之以愛致之以利結之以信示之以武是故天下小國諸侯既服桓公莫之敢倍而歸之喜其愛而貪其利信其仁而畏其武桓公知天下小國諸侯之多與己也,於是。又大施忠焉可為憂者為之憂可為謀者為之謀可為動者為之動軍譚遂而不有也。諸侯稱仁焉通齊國之魚鹽於東萊使關市譏而不征廛而不稅以為諸侯之利諸侯稱寬焉)。

衛文公,公子頑之子也。魯閔公二年狄攻衛懿公咸衛立文公齊桓公封於楚丘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大布粗布大帛厚繒蓋用諸侯諒暗之服)務材訓農通商惠工(加惠於百工賞其利器用)敬教勸學授方任能(方百事之宜也。)元年革車三十乘季年乃三百乘(文公初立輕賦平罪身自勞與百姓同勞苦以救衛民)文公能以道化其民淫奔之恥國人不齒也。(不齒者不與相長)。

秦穆公十六年為河東置官司。

齊頃公弛苑囿薄賦斂振孤問疾虛積聚以救民民亦大說厚禮諸侯竟頃公卒百姓附諸侯不犯。

晉文公自始入教其民二年欲用之子犯曰:民未知義未安其居(無義則茍生),於是乎!出定襄王(十五年定襄王以示事君之義)入務利民民懷生矣。欲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信未宣其用(宣明也。未明於見用之信),於是乎!伐原以示之信(伐原在二十五年)民易資者不求豐焉(不詐以求多)明徵其辭(重言信)公曰:可矣。乎!子犯曰:民未知禮未生其共,於是乎!大蒐以示之禮(蒐順少長明貴賤)作執秩以正其官(執秩主爵秩之官)民聽不惑而後用之出穀戍釋宋圍(楚子使申叔去穀子玉去宋)一戰而霸文之教也。

楚共王救齊將起師子重曰:君弱(《傳》曰:寡人生十年而喪先君共王即位至是三年蓋年十三矣。)群臣不如先大夫師眾而後可《詩》曰:濟濟多士文王以寧(詩大雅言文王以眾士安)夫文王猶用眾況吾儕乎!(儕眾)。且先君莊王屬之曰:無德以及遠方莫如惠恤其民而善用之乃大戶(閱民戶口)已責(棄逋責)逮鰥(施及老鰥)救乏赦罪悉師王卒盡行。

晉景公作六軍(為六軍僭王也。萬二千五百人為軍)韓厥趙括鞏朔韓穿荀騅趙旃皆為卿賞鞍之功也。(韓厥為新中軍趙括佐之鞏朔為新上軍韓穿佐之荀騅為新下軍趙旃佐之晉舊自有三軍今增此故為六軍)。

悼公元年二月乙酉朔即位於朝(朝廟五日而即位也。厲公殺子絕故悼公不以嗣子居喪)始命百官(始為政)施捨己責(施恩惠舍勞役止逋責)逮鰥寡(惠及微)振廢滯(起舊德)匡乏困救災患(匡亦救也。)禁淫慝薄賦斂宥罪戾(宥寬也。)節器用(節省)時用民(使民以時)欲無犯時(不縱私慾)使魏相士魴魏頡趙武為卿(相魏錡子魴士勛子頡魏顆子武趙朔子此四人其父祖皆有勞於晉國)荀會欒韓無忌為公族大夫使訓卿之子弟共儉孝弟(韓厥子)使士渥濁為太傅使脩範武子之法(渥濁士貞子武子為景公太傅)右行辛為司空使脩士蒍之法(辛將右行因以為氏士蒍獻公司空也。)弁糾禦戎扌交正屬焉(弁糾欒糾也。扌交正主馬官)使訓諸禦知義(戎士尚節義)荀賓為右司士屬焉(司士車右之官)使訓勇力之士時使(勇力皆車右士勇力多不順命訓之共時之使)卿無共禦立軍尉以攝之(省卿戎禦令軍尉攝禦而已)祁奚為中軍尉羊舌職佐之魏絳為司馬(魏子也。)張老為奄鐸遏寇為上軍尉籍偃為之司馬(籍偃談父為上軍司馬)使訓卒乘親以聽命(相親以聽上命)程鄭為乘馬禦六騶屬焉使訓群騶知禮(程鄭荀氏別族乘馬禦乘車之仆也。六騶六閑之騶《周禮》諸侯有六閑馬乘車尚禮容故訓群騶使知禮)凡六官之長皆民譽也。(大國三卿晉時置六卿為軍帥故總舉六官則知群官無非其人)舉不失職官不易方(官守其業無相逾易)爵不逾德(量德授爵)師不陵正旅不Τ師(正軍將命卿也。師二千五百人之師也。旅五百人之旅也。言上下有禮不相陵Τ)民無謗言所以復霸也。(此以上通言悼公所行未必皆在即位之年)。

八年春魯襄公來朝。且聽朝聘之數(晉悼復修霸業故朝而稟其多少)五月甲辰會於邢丘以命朝聘之數使諸侯之大夫聽無忌命季孫宿齊高厚宋向戍衛寧殖邾大夫會之(晉難重煩諸侯故使大夫聽命)。又蒐於綿上以治兵使趙武將上軍(武自新軍超四等代荀偃)韓起佐之(位如故)欒將下軍魏絳佐之(亦如故糸自新軍佐超一等代士魴)新軍無帥(將佐皆遷)晉侯難其人使其什吏率其卒乘官屬以從於下軍禮也。(得慎舉之禮)。又悼公歸自伐秦晉侯舍新軍禮也。成國不過半天子之軍(成國大國)周為六軍諸侯之大者三軍可也,於是知朔生盈而死(朔知之長子盈朔弟也。盈生而朔死)盈生六年而武子卒彘裘亦幼皆未可立也。新軍無帥故舍之(裘士魴子也。十三年荀士魴卒其子皆幼未任為卿故新軍無帥遂舍之)初悼公既立悼公曰:大父父皆不得立而避難於周客死焉寡人自以疏遠毋為君今大夫不忘文襄之意而惠立桓叔之後賴宗廟大夫之靈得奉晉祀豈敢不戰戰乎!大夫其亦佐寡人,於是逐不臣者七人脩舊功施德惠收文公入時功臣後既立定百事立百官育門子選賢良興舊族出滯賞畢故刑赦囚系宥罪薦積德逮鰥寡振廢淹養老幼恤孤疾之稱曰:王父王父不敢不承(稱曰:王父尊而親之所以盡其心故王父不敢不承命)平公即位(平公悼公子彪)羊舌兮為傅(兮叔向也。代士渥濁)張君臣為中軍司馬(張《老子》代其父)祁奚韓襄欒盈士鞅為公族大夫(祁奚去中軍尉為公族大夫去劇職就官韓襄無忌子)虞丘書為乘馬禦(代程鄭)改服修官烝於曲沃(既葬改喪服脩官選賢能曲沃晉祖廟烝冬祭也。諸侯五月而葬既葬卒哭作主然後烝嘗於廟今晉逾月葬作主而烝祭傳言晉將有溴梁之會故速葬)警守而下溴於溴梁(順河東行。故曰:下)命歸侵田(諸侯相侵取之田)。

楚成王惲元年初即位布德施惠結舊好於諸侯使人獻天子天子賜胙曰:鎮爾南方夷越之亂無侵中國,於是楚地千里平王即位封陳蔡復遷邑(復九年所遷邑)致群賂(始舉事時所貨賂)施捨寬民宥罪舉職(舉職脩廢官)初平王以詐弒兩王而自立恐國人及諸侯叛之乃施惠百姓復陳蔡之地而立其後如故歸鄭之侵地存卹國中脩政教及吳滅州來令尹子旗請伐吳王弗許曰:吾未撫民人未事鬼神未脩守備未定國家而用民力敗不可悔州來在吳猶在楚也。子姑待之(言平王所以能有國)二年平王使然丹簡上國之兵於宗丘。且撫其民(上國在國都之西西方居上流故謂之上國宗丘楚地)分貧振窮(分與也。振救也。)長孤幼養老疾收介特(介特單身民也。收養不使流散)救災患宥孤寡(寬其賦稅)赦罪戾詰奸慝(詰責問也。)舉淹滯(有才德而未敘者曰:淹滯)禮新敘舊(新羈旅也。)祿勛合親(勛功也。親九族)任良物官(物事也。)使屈罷簡東國之兵於召陵(兵在國都之東)亦如之(如然丹)好於邊疆(結好四鄰)息民五年而後用師禮也。

宋元公時華氏之亂諸侯之戌謀請出華氏宋人從之宋公使公孫忌為大司馬(代華費遂)邊卬為大司徒(卬平公曾孫代華定)樂祁為司城(祁子罕孫樂祁黎)仲幾為左師(仲幾江孫代向寧)樂大心為右師(代華亥)樂免為大司寇(免子罕孫)以靖國人楚昭王時吳師在陳楚大夫皆懼曰:闔廬惟能用其民以敗我於柏舉今聞其嗣。又甚焉將。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恤不能睦無患吳矣。昔闔廬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壇(平地作室不起壇也。)器不雕鏤(雕篆也。鏤刻也。)宮室不觀(觀臺榭)舟車不飾衣服財用擇不取費(選取堅厚不尚細靡)在國天有菑厲(厲疾疫也。)親巡孤寡而供其乏困在軍熟食者分而後敢食(必須軍士皆分熟食不敢先食分猶遍也。)其所嘗者卒乘與焉(所嘗甘珍非常食)勤恤其民而與之勞逸是以民不罷勞死知不曠(知身死不見曠棄)吾先大夫子常易之所以敗我也。

越王勾踐與吳戰敗吳赦之勾踐反國乃苦身焦思置膽於坐坐臥仰飲膽曰:女忘會稽之恥邪身自耕作夫人自織食不加肉衣不重采折節下賢人厚遇賓客振貧吊死(徐廣曰:吊或作葬)與百姓同其勞。

秦簡公六年初令吏帶劍。

獻公元年止從死。

齊威王初即位以來不治委政卿大夫九年之間諸侯並伐國人不治,於是威王召即墨大夫而語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毀言日至然吾使人視即墨田野辟民人給官無留事東方以寧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譽也。封之萬家召阿大夫語之曰:自子之守阿譽言日聞然使人視阿田野不辟民貧苦甚趙攻甄子弗能救衛取薛陵子弗知是子以幣厚吾左右以求譽也。是日烹阿大夫及左右嘗譽者皆並烹之遂起兵西擊趙衛敗魏於濁澤而圍惠王惠王請獻觀以和解趙人歸我長城,於是齊國震懼人人不敢飾非務盡其誠齊國大治諸侯聞之莫敢致兵於齊二十餘年。

秦孝公元年(庚申也。)河山以東彊國六與齊威楚宣魏惠燕悼韓哀趙成侯並淮泗之間小國十餘楚魏與秦接界魏築長城自鄭濱雒以北有上郡楚自漢中南有巴黔中周室微諸侯力政爭相並秦僻在雍州不與中國諸侯之會盟夷翟遇之孝公,於是布惠振孤寡招戰士明功賞下令國中曰:昔我穆公自岐雍之間脩德行武東平晉亂以河為界西霸戎翟廣地千里天子致伯諸侯畢賀為後世開業甚光美會往者厲躁簡公出子之不寧國家內憂未遑外事三晉攻奪我先君河西地諸侯卑秦醜莫大焉獻公即位鎮撫邊境徙治櫟陽。且欲東伐復穆公之故地脩穆公之政令寡人思念先君之庚申也。意嘗痛於心賓客群臣有能出奇計彊秦者吾。且尊官與之分土,於是乃出兵東圍陜城西斬戎之犭原王(地理志天水有犭原道縣應邵曰:犭原戎邑音桓)衛鞅聞是令下西入秦因景監求見孝公二年天子致胙三年衛鞅說孝公變法脩刑內務耕稼外勸戰死之賞罰孝公善之甘龍杜摯等怫然相與之爭卒用鞅法百姓苦之居三年百姓便乃拜鞅為左庶長二年天子致胙十二年並諸小鄉聚集為大縣縣一令(《漢書》百官。表曰:縣令長皆秦官萬戶以上為令秩千石至六百減萬戶為長秩五百石至三百石皆有丞尉)四十一縣為田開阡陌東地渡雒十三年初為有秩史十九年天子致伯二十年諸侯畢賀初孝公令商鞅為法於秦戰斬一首賜爵一級欲為官者五千石其爵名一為公士二上造三簪{馬衣}四不更五大夫六公大夫七官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長十一右庶長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十六太上造十七駟車庶長十八大庶長十九關內侯二十徹侯孝公既任商鞅乃令民父子兄弟同室內息者為禁集小都鄉邑聚為縣置令丞凡三十一縣為田開阡陌封疆而賦稅平平鬥桶(今之斛也。)權衡丈尺惠王十二年初臘。

孝文王元年赦罪人修先王功臣褒厚親戚弛苑囿韓昭侯時《申子》請仕其從兄官昭侯不許也。《申子》有怨色昭侯曰:非所謂學於子者也。聽之子之謁而廢子之道乎!。又亡其行子之術而廢子之請乎!子嘗教寡人循功勞視次第今有所求此我將奚聽乎!《申子》乃辟舍請罪曰:君真其人也。

燕昭王立吊死問孤與百姓同甘苦二十八年燕國殷富士卒樂軼輕戰。

趙武靈王少未能聽政博聞師三人左右司過三人及聽政先問先王貴臣肥義加其秩國三老年八十月致其禮二十五年使周礻召胡服傅王子何秦莊襄王元年大赦罪人脩先王功臣施德厚骨肉而布惠於民。

○列國君部·任賢

東周之後諸侯力政大以圖霸業小以保封略禮樂征伐既繇已而出佐佑輔弼必得士而彊乃能咨求髦俊申之委任極尊禮之數推倚屬之重授之以政而一二必循其謀待之以誠而疏戚莫間其寵繇是淪感於骨髓竭智於精明磨勵以須彌縫其闕用能康事典而經邦政輯武經而暢戎略庇民以成化辟國而矢謀集臣伐以奮庸垂令聞而長世任能之效不其偉歟。

魯閔公即位公及齊侯盟於落姑請復季友(閔公初立國家多難以季友忠賢故請霸主而復之)齊侯許之使召諸陳公次於郎以待之春秋《書》曰:季子來歸嘉之也。

齊桓公歸國《管子》束糸專在魯鮑叔曰:君。若欲霸王則臣不。若管夷吾桓公曰:夷吾寡人之賊也。射我者也。不可鮑叔曰:夷吾為其君射人君。若得之則彼亦將為君射人公不聽鮑叔固讓果聽之,於是使人告魯曰:管仲寡人讎也。願得之親加手焉魯許諾乃使吏享其拳膠其目盛之以鴟夷置之甲中至齊境桓公使人以朝車迎之祓以火[C260]以犧犭謂之仲父使與鮑叔隰朋高脩齊國政連五家之兵(《管子》制國五家為軌十軌為裏四里為連十連為鄉以為軍令)設輕重魚鹽之利以贍貧窮祿賢能齊人皆說有司請事於齊桓公,公曰:以告仲父有司。又請桓公,公。又曰:以告仲父。若是者三其近習者曰:一則仲父二則仲父易哉!為君桓公曰:吾未得仲父則難已得仲父之後何為而不易也。又寧戚見桓公說以合境內明日復見說桓公以為天下桓公大悅將任之群臣爭之曰:客衛人去齊五百里不遠不。若使人問之而固賢者也。用之未晚也。桓公曰:不然問之恐其有小惡以其小惡忘人之大美此人主所以失天下之士也。且人固難全權用其長者遂舉大用之而授之以為卿桓公定三革隱五刃(定奠隱藏也。三革甲胃盾五刃刀劍矛戟矢)朝服以濟河而無怵惕焉(西行渡河以平晉)是故大國慚鬼小國附協唯能用管夷吾寧戚隰朋賓胥無鮑叔牙之屬而伯功立(五子皆齊卿大夫一云:齊桓公得管仲隰朋南面而立桓公曰:吾得三子也。吾目加明吾耳加聰不敢獨擅進之先祖此聞天下至言而恐不能行者也。又晉平公問於叔向曰:昔者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不識其君之力乎!其臣之力乎!叔向對曰:管仲善制割隰朋善削縫賓胥無善純緣桓公知衣而已以其臣之力也。師曠侍曰:臣請譬之以五味管仲善斷割之隰朋善煎熬之賓胥無善濟和之羹已熟矣。奉而進之而君不食誰能強之亦君之力也。又管仲言於桓公曰:夫墾田弗已闢土殖穀盡地之利則臣不。若寧戚請置以為田官登降揖讓進退閑習則臣不。若隰朋請置以為大行早入晏出犯君顏色進諫必忠不重富貴不避死亡則臣不。若東郭牙請置以為諫臣決獄折中不誣無罪不殺無辜則臣不。若隰寧請置以為大理平原廣囿車不結軌事不旋踵鼓之而三軍之士視死。若歸則臣不。若王子成甫請置以為大司馬如欲治國強兵則此五子者足矣。如欲霸王則夷吾氏)。

威王與魏王會田於郊魏王問曰:王亦有寶乎!威王曰:無有梁惠王曰:若寡人國小也。尚有徑寸之珠車前後各十二乘者十枚奈何以萬乘之國而無寶乎!威王曰:寡人之所以為寶與王異吾臣有檀子者使守南城則楚人不敢寇東取泗上十二諸侯皆來朝吾臣有盼子者使守高唐則趙人不敢東漁於河吾吏有黔夫者使守徐州則燕人祭北門趙人祭西門(齊之北門西門也。言燕趙之人畏見侵伐故祭以求福)徙而從者七千餘家吾臣有種首者使備在盜賊則道不拾遺將以千乘豈特十二乘哉!梁惠王慚不懌而去。

宣王為太子威王令成侯鄒忌及田忌將以救韓伐魏成侯與田忌爭寵成侯責田忌田忌懼襲齊之邊邑不勝亡走會威王卒宣王立知成侯責田忌乃復召田忌以為將。

晉文公蒐於被廬(晉常以春蒐禮改政令敬其始也。被廬晉地)作三軍(晉獻公作三軍今復大國之禮)謀元帥(中軍帥)趙衰曰:卻縠可臣亟聞其言矣。說禮樂而敦詩書詩書義之府也。禮樂德之則也。德義利之本也。夏《書》曰:敷納以言明試以功車服以庸(尚書虞夏書也。敷納以言觀其志也。明試以功考其事也。車服以庸報其勞也。試猶考也。庸功也。)君其試之乃使卻縠將中軍卻溱佐之使狐偃將上軍讓於狐毛而佐之(狐毛偃之兄)命趙衰為卿讓於欒枝先軫(欒枝貞子也。欒賓之孫)使欒枝將下軍先軫佐之荀林父禦戎魏為右明年卻縠卒。又以原軫將中軍胥臣佐下軍上德也。(先軫以下軍佐超將中軍。故曰:上德胥臣司空季子)。

襄公蒐於夷舍二軍(魯僖公三十一年晉蒐清原作五軍今舍二軍復三軍之制夷晉地前年四卿卒故蒐以謀軍帥)使狐射姑將中軍(代先。且居)趙盾佐之(代趙衰也。盾趙衰子)陽處父至自溫(往年聘衛過溫今始至)改蒐於董易中軍(易以趙盾為帥射姑佐之河東汾陰縣有董亭)陽子成季之屬也。(處父嘗為趙衰屬大夫)故黨於趙氏。且謂趙盾能曰:使能國之利也。是以上之宣子,於是乎!始為國政(宣趙盾謚)制事典(典常也。)正法罪(輕重當)辟獄刑(辟猶理也。)董逋逃(董督也。)繇質要(繇用也。質要券也。)治舊洿(治理汙穢)本秩禮(貴賤不失其本)續常職(脩廢官)出滯淹(拔賢能也。)既成以授太傅陽子與太師賈佗使行諸晉國以為常法。

悼公即位於朝使魏相士魴魏頡趙武為卿(相魏錡子魴士會子頡魏顆子武趙朔子此四人其父皆有勞於晉國)荀家荀會欒韓無忌為公族大夫使訓卿之子弟共儉孝弟(無忌韓厥子)使士渥濁為太傅使脩範武子之法(渥濁士貞子武子為景公太傅)右行辛為司空使脩士蒍之法(辛將右行因以為氏士蒍獻公司空也。)弁糾禦戎扌交正屬焉(弁糾欒糾也。扌交正主馬官)使訓諸禦知義(戎事尚義)荀賓為右司士屬焉(司士車右之官)使訓勇力之士時使(勇力皆車右士勇力多不順命訓之共時之使)卿無共禦立軍尉以攝之(省卿戎禦令軍尉攝禦而已)祁奚為中軍尉羊舌職佐之魏絳為司馬(魏子也。)張老為侯奄鐸遏寇為上軍尉籍偃為之司馬(籍偃談父為上軍司馬)使訓卒乘親以聽命(相親以聽上命)程鄭為乘馬禦六騶屬焉使訓群騶知禮(程鄭荀氏別族乘馬禦乘車之仆也。六閑之騶《周禮》諸侯有六閑馬乘車尚禮容故訓群騶使知禮)凡六官之長皆民譽也。(大國三卿晉時置六卿為軍帥故總舉六官則知群官無非其人)舉不失職官不易方(官守其職無相逾易)爵不逾德(量德授爵)師不陵正旅不Τ師(正軍將命卿也。師二千五百人之師也。旅五百人之旅也。言上下有禮不相陵Τ)民無謗言所以霸也。(國語載悼公即位使呂宣子佐下軍曰:必阝之役呂錡佐智《莊子》於上軍獲楚公子穀臣與連尹襄老以免子羽鄢之役親射楚王而敗楚師以定晉國而無後其子孫不可不崇使彘恭子將新軍曰:武子之季《文子》之母弟也。武子宣法以定晉國至於今是用《文子》勤身以定諸侯至於今是賴夫二三子之德其可忘乎!故以彘季屏其宗使令狐《文子》佐之昔克潞之役秦來圖敗晉魏顆以其身卻退秦師於輔氏親止杜回其勛銘於景鍾至於今不育其子不可不興也。欒伯請公族大夫公曰:荀家惇惠荀會文敏也。果敢無忌鎮靖使茲四人者為之夫膏梁之性難正也。故使惇惠者教之則遍而不倦使文敏者道之則婉而入使果敢者諗之則過不隱使鎮靖者修之則一使茲四人者為公族大夫公知祁奚之果而不氵也。使為元尉知羊舌職之聰敏肅給也。使為佐士知魏絳之勇而不亂也。使為元司馬知張老之智而不詐也。使為元侯知鐸遏寇之恭敬而信彊也。使為輿尉知籍偃之惇率舊職而共給也。使為輿司馬以程鄭為端而不淫。且好諫而不隱使為會仆始合諸侯於虛丁以救宋使張老延君譽於四方。且觀道逆者公以趙《文子》為文而能恤大事使佐新軍宣子呂錡之子也。彘恭子士魴也。荀會荀家之族也。)悼公方會諸侯悼公弟陽幹亂行(行陳也。)魏絳為司馬戮其仆(仆禦也。)悼公怒或諫公,公卒賢糸任之政使和戎戎大親附。

秦繆公既得百里奚與語國事謝曰:臣亡國之臣何足問繆公曰:虞君不用子故亡非子罪也。固問語三日繆公大悅授之國政號曰:五羖大夫百里奚讓曰:臣不及臣友蹇叔賢而世莫知臣嘗遊困於齊而乞食飠至人(釒至一作至)蹇叔收臣臣因而欲事齊君無知蹇叔止臣臣得脫齊難遂之周周王子頹好牛臣以養牛幹之及頹欲用臣蹇叔止臣臣去得不誅事虞君蹇叔止臣臣知虞君不用臣臣誠私利祿爵。且留再用其言得脫一不用及虞公難是以知其賢,於是繆公使人厚幣迎蹇叔以為上大夫繆公使孟明襲鄭師敗於ゾ晉人歸秦師秦大夫及左右皆曰:是敗也。孟明之罪也。必殺之繆公曰:是孤之罪也。周芮良夫之《詩》曰:大風有隧貪人敗類聽言則對誦言如醉匪用其良覆俾我悖(覆反也。俾使也。不用良臣之言反使我為悖亂)是貪故也。孤之謂矣。孤實貪以禍夫子夫子何罪復使為政。又使帥師伐晉敗於彭衙秦伯猶用孟明孟明增修國政重施於民。又伐晉濟河焚舟(示必死也。)取王官及郊(王官郊晉地)晉人不出遂自茅津濟封ゾ屍而還(茅津在河東大陽縣西封埋燕之)遂霸西戎用孟明也。

楚莊王好周遊田獵馳騁弋射觀樂無遺(遺廢也。)盡付其境內之勞與諸侯之憂於孫叔敖(事功曰:勞盡付孫叔敖使憂之)孫叔敖日夜不休不得以便主為故(休息也。不以欲得便利為主故日夜不休息也。)故莊王功跡著乎!竹帛傳乎!後世(莊王之霸功傳聞於後世乃孫叔敖日夜不休以廣其君德之所成也。)。

康王時公子午為令尹(代子囊)公子罷戎為右尹蒍子馮為大司馬(子馮叔敖從子)公子橐師為右司馬公子成為左司詩大雅隧蹊徑也。周大夫芮伯刺厲王言貪人之敗善類。若大風之行毀壞眾物所在成蹊徑言昏亂之君不好典誦之言聞之。若醉得道聽塗說之言則喜而答對馬屈到為莫敖(屈到屈蕩子)公子追舒為箴尹(追舒莊王子子南)屈蕩為連尹養繇基為廄尹以靖國人君子謂楚,於是乎!能官人是時齊崔氏之亂申鮮虞來奔仆賃於野以喪莊公(為齊莊公服喪)康王。又召之為右尹(傳言楚能用賢)昭王聞秦欲伐楚使使者往觀楚之寶器王召令尹子西而問焉曰:秦欲觀楚之寶器吾和氏之璧隋侯之珠可以示諸令尹子西對曰:不知也。召昭奚恤而問焉昭奚恤對曰:此欲觀國得失而圖之不在寶器在賢臣珠玉玩好之物非寶重者王遂使昭奚恤應之昭奚恤發精兵三百人陳於西門之內為東面之壇二為南面之壇四為西面之壇一秦使者至昭奚恤曰:君客也。請就上位東面令尹子西南面大宗子敖次之葉公子高次之司馬子反次之昭奚恤自居西面之壇稱曰:客欲觀楚之寶器楚國之所寶者賢臣理百姓實倉廩使民各得其所令尹子西在此奉珪璧使諸侯解忿狷之難交兩國之歡使無兵革之憂大宗子敖在此守封疆謹境界不侵鄰國鄰國亦不見侵葉公子高在此理師旅整兵戎以當彊敵提χ鼓以動百萬之眾使皆趨湯火蹈白刃出萬死不顧一生之難司馬子反在此懷霸王之餘議酌治亂之遺風昭奚恤在此唯大國之觀秦使者忄矍然無以對昭奚恤遂揖而去秦使者反言於秦君曰:楚多賢臣未可謀遂不伐楚。

惠王初卜右司馬子國觀瞻曰:如誌(子國未為令尹時卜為右司馬得吉兆如其志觀瞻楚開卜大夫)故命之(命以為右司馬)。及巴師伐楚圍楚邑),將卜帥王曰:寧如誌何卜焉(寧子國也。)使帥師而行請承(承佐)王曰:寢尹工尹勤先君者也。(柏舉之役寢尹吳由於以背受戈工尹固執燧象奔吳皆為先君勤勞)敗巴師於。故封子國於析君子曰:惠王知誌(知用其志)夏《書》曰:官占唯先蔽誌昆命於元龜(官占卜筮之官蔽斷也。昆後也。言當先斷意後用龜也。)其是之謂乎!誌曰:聖人不煩卜筮惠王其有焉(不疑故不卜)。又白公之亂陳人恃其眾而侵楚(眾多也。)楚既寧將取陳麥楚子問帥於大師子穀與葉公諸梁子穀曰:右領差車與左史老皆相令尹司馬以伐陳其可使也。(言此二人皆嘗輔相子西子期伐陳今復可使)子高曰:率賤民慢之懼不可命焉(右領左史皆楚賤官)子穀曰:觀丁父。若阝俘也。武王以為軍帥(楚武王)是以克州蓼服隨唐大啟群蠻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為令尹實縣申息(楚文王滅申息以為縣)朝陳蔡封畛於汝(封畛北至汝水)惟其任也。何賤之有子高曰:天命不訁舀(訁舀疑也。)令尹有憾於陳(十五年子西伐吳陳使貞子吊吳以此為恨)天。若亡之其必令尹之子是與君盍舍焉(舍在右領與左史)臣懼右領與左史有二俘之賤而無其令德也。王卜之武城尹吉(武城尹子西子公孫朝《莊子》寧速)使帥師取陳麥陳人禦之敗遂圍陳滅之。

悼王素聞吳起賢及起為魏西河守武侯疑之吳起懼罪遂去即之楚至則相楚明法審令捐不急之官廢公族疏遠者以撫養戰鬥之士要在強兵破馳說之言縱橫者,於是南平百越北並陳蔡卻三晉西伐秦。

宋襄公即位以公子目夷為仁使為左師以聽政,於是宋治故魚氏世為左師。

衛懿公與狄戰公與石祁子與寧《莊子》矢使守(壯子寶速也。)曰:以此贊國擇利而為之(贊助也。示以當決斷)與夫人繡衣曰:聽於二子。

靈公無道季康子問於孔子曰:夫如是奚而不喪孔子曰:仲叔圉治賓客祝它治宗廟王孫賈治軍旅夫如是奚其喪(言雖無道所任者各當其才何為喪亡)鄭簡公為命礻卑諶草創之(礻卑諶鄭大夫名氏也。謀於野則獲於國則否鄭國將有諸侯之事使乘車以適野而謀作會盟之辭)世叔討論之行人子羽脩飾之東裏子產潤色之(世叔鄭大夫遊吉也。討治也。礻卑諶既造謀世叔復因而論之詳而審之行人掌使之官子羽公孫揮子產居東裏因以為號更此四賢而成故鮮有敗事)。

吳王闔廬時孫武以兵法見吳王吳人出宮中美人令武試之武斬其二寵臣吳王不說武曰:王徒好其言不能用其實,於是闔廬知武能用兵法卒以為將西破強楚入郢北威齊晉顯名諸侯孫子有力焉越王勾踐棲於會稽之上乃號令三軍曰:凡我父兄昆弟及國子姓有能助寡人謀而退吳者吾與之共知越國之政大夫種進對曰:臣聞之賈人夏則資皮冬則資也。矢示以禦難旱則資舟水則資車以待乏也。雖無四方之憂然謀臣與爪牙之士不可不養而擇之也。譬如蓑笠時雨至必求之今者君既棲於會稽之上然後乃求謀臣無乃後乎!勾踐曰:茍得聞子大夫之言何後之有執其手而與之謀遂使之行成於吳勾踐自會稽歸欲使范蠡治國政蠡對曰:兵甲之事種不如蠡鎮撫國家親附百姓蠡不如種,於是舉國政屬大夫種而使范蠡與大夫拓稽行成為質於吳二歲而吳歸。

趙烈侯籍好音謂相國公仲連曰:寡人有愛可以貴之乎!公仲曰:富之可貴之則否烈侯曰:然夫鄭歌者槍石二人吾賜之田人萬畝公仲曰:諾不與居一月烈侯從代來問歌者田公仲曰:求未有可者有頃烈侯復問公仲終不與乃稱疾不朝番吾君自代來謂公仲曰:君實知好善而未知所持今公仲相趙於今四年亦有進士乎!公仲曰:未也。番吾君曰:牛畜荀欣徐越皆可公仲乃進三人及朝烈侯復問歌者田何如公徐廣曰:番音盤常山有番吾縣仲曰:方使擇其善者牛畜侍烈侯以仁義約以王道烈侯逌然明日荀欣侍以選練舉賢任官使能明日徐越侍以節財儉用察度功德所與無不充君說烈侯使使謂相國曰:歌者之田。且止官牛畜為師荀欣為中尉徐越為內史賜相國衣二襲(單復具為一襲)。

孝成王時趙奢者趙之田部吏也。平原君以為賢言之於王王用之治國賦國賦大平民富而府庫實。

魏文侯聞吳起賢而欲事之文侯問李克曰:吳起何如人哉!李克曰:起貪而好色然用兵司馬穰苴不能過也,於是以為將文侯。又使西門豹守鄴而河內稱治。又使樂羊將而攻中山三年而拔之樂羊返而論功文侯示之謗書一篋樂羊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也。主君之力也。文侯謂李克曰:先生常教寡人曰:家貧則思良妻國亂則思良臣今所置非成則璜(文侯弟名成)二子何如李克對曰:臣聞之卑不謀尊疏不謀戚臣在闕門之外不敢當命文侯曰:先生臨事勿讓李克曰:君不察故也。居視其所親富視其所與達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文侯曰:先生就舍寡人之相定矣。李克趨而出過翟璜之家翟璜曰:今者聞君召先生而卜相果誰為之李克曰:魏成子為相翟璜忿然作色曰:以耳目之所睹記臣何負於魏成子西河守臣之所進也。君內以鄴為憂臣進西門豹君謀伐中山臣進樂羊中山已拔無使守之臣進先生君之子無傅臣進屈侯鮒臣何負於魏成子李克曰:且子之言克於子之君也。豈將比周以求大官哉!君問而置相非成則璜二子何如克對曰:君不察故也。居視其所親富視其所與達視其所舉窮視其所不為貧視其所不取五者足以定之矣。何待克哉!是以知君之相魏成者成食祿千鍾什九在外什一在內是以東得卜子夏田子方段幹木此三人者君皆師之子之所進五人者君皆臣之子惡得與魏成子比也。翟璜逡巡再拜曰:璜鄙人也。失對願卒為弟子(又云:魏文侯弟曰:季成友曰:翟璜文侯欲相之而未能決問李克李克對曰:君欲卜相則問樂商與王孫圉荀端孰賢文侯曰:善以王孫圉荀端為賢翟璜進之以樂商為賢季成進之故相季成故知人則哲進賢受王賞季成以為知賢故文侯以為相季成翟璜皆近臣親屬也。以所進者賢別之之故李克之言是也。)。

王見公子無忌自趙而歸相與泣而以上將軍印授公子公子遂將公子使使遍告諸侯諸侯聞公子將各遣將將兵救魏公子率五國之兵破秦軍於河外走蒙驁遂乘勝逐秦軍至函谷關抑秦兵秦兵不敢出當是時公子威振天下。

○列國君·有禮

夫禮者國之經也。故曰:有禮則安無禮則危。若乃受裂地之封膺析珪之位有人民焉有社稷焉所以班朝治軍講信脩睦和邦國統百官莫大於禮者也。至於重王者之命恤鄰國之災唁其奔亡安其降附雖軍旅之際郊野之間造次不違進退有度使其隄防不失手足有措勤於斯者皆幾於霸焉。

魯隱公六年冬京師來告饑公為之請糴於宋衛齊鄭禮也。(告饑不以王命故言京師公以己國不足旁請鄰國。故曰:禮也。傳見隱公之賢)。

八年齊人平宋衛於鄭會盟於瓦屋使來告成三國(齊侯來告和三國)魯隱公使眾仲對曰:君釋三國之圍以鳩其民君之惠也。寡君聞命矣。敢不承受君之明德鄭莊公與魯隱公與齊侯伐許許莊公奔衛齊侯以許讓魯魯弗取乃與鄭鄭使許大夫百里奉許叔以居許東偏君子謂鄭莊公,於是乎!有禮。

宋閔公九年大水魯莊公使吊焉曰:天作淫雨害於粢盛。若之何不吊(不為天所湣吊)對曰:孤實不恭天降之災。又以為君憂拜命之辱(謝辱厚命)臧文仲曰:宋其興乎!(臧文仲魯大夫)禹湯罪己其興也。氵孛焉(氵孛盛貌)桀紂罪人其亡也。忽焉(忽速貌)。且列國有凶稱孤禮也。言懼而名禮其庶乎!既而聞之公子禦說之辭也。(宋莊公子)。

楚成王十八年秋圍許以救鄭(魯僖公六年)諸侯救許乃還冬蔡穆侯將許僖公以見楚子於武城(楚子退舍武城猶有忿誌而諸侯各罷故蔡將許君歸楚武城地在南陽宛縣北)許男面糸專銜璧大夫衰絰士輿櫬(糸專手於後唯見其面以璧為贄手糸專故銜之櫬棺也。受死故衰絰)楚子問諸逢伯(逢伯楚大夫)對曰:昔武王克殷微子啟如是(微子啟封宋紂之庶兄也。)武王親釋其糸專受其璧而祓之(祓除凶之禮)焚其櫬禮而命之使復其所楚子從之。

齊桓公二十三年山戎伐燕燕告急於齊桓公救燕遂伐山戎至於孤竹而還燕莊公遂送桓公入齊境桓公曰:非天子諸侯相送不出境吾不可以無禮於燕,於是分溝割燕君所至與燕君復修召公之政納貢於周如成康之時諸侯聞之皆從齊。

三十五年桓公會諸侯於葵丘王使宰孔賜齊侯胙曰:天子有事於文武(有祭事也。)使孔賜伯舅胙(天子謂異姓諸侯曰:伯舅)齊侯將下拜孔曰:且有後命天子使孔曰:以伯舅耋老加勞賜一級無下拜(七十曰:耋級等也。)對曰:天威不違顏咫尺(言天鑒察不遠威嚴嘗在顏面之前八寸曰:咫)小白余敢貪天子之命無下拜(小白齊侯名余身也。)恐殞越於下(殞越顛墜也。天王居上故言恐顛墜於下)以遺天子羞敢不下拜下拜登受(拜堂下受胙於堂上)。

晉文公重耳獻公子也。獻公之喪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獻公殺其世子申生重耳辟難出奔是時在翟就吊之)。且曰:寡人聞之亡國恆於斯得國恆於斯(言在喪代之際)雖吾子儼然在憂服之中喪亦不可久也。時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圖之(勸其反國意欲納之喪謂亡失位孺稚也。)以告舅犯(舅犯重耳之舅狐偃也。字子犯)舅犯曰:孺子其辭焉喪人無寶仁親以為寶(寶謂善道可守者仁親親行仁義)父死之謂何。又因以為利(欲反國求為後是利父死)而天下其孰能說之孺子其辭焉(說猶解也。)公子重耳對客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喪父亡不得與於哭泣之哀以為君憂(謝之)父死之謂何或敢有他誌以辱君義稽顙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他誌謂私心)子顯以致命於穆公(使者《文子》縶也。盧氏云:古者名字相配顯當作韅)穆公曰:仁夫公子重耳夫稽顙而不拜則未為後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則愛父也。起而不私則遠利也。

魯僖公二十七年齊孝公卒魯有齊怨(前年齊伐魯也。)不廢喪紀禮也。

秦穆公三十七年楚人滅江(魯文公四年)秦伯為之降服出次不舉過數(降服素服也。出次辟正寢不舉去成饌鄰國之禮有數今秦伯過之)大夫諫公曰:同盟滅雖不能救敢不矜乎!吾自懼也。

楚莊王伐鄭克之(魯宣公十二年)鄭伯肉袒左執旄旌右執鸞刀以逆莊王曰:寡人無良邊垂之臣以幹天禍是以使君王沛焉辱到敝邑君如憐此喪人錫之不毛之地唯君王之命莊王曰:君之不令臣交易為言是以使寡人得見君之玉面也。而微至乎!此莊王親自手旌左右麾軍退舍七里將軍子重進諫曰:夫南郢之與鄭伯相去數千里諸大夫死者數人廝役死者數百人今克而不有無乃失民力乎!莊王曰:吾聞古者於不穿皮不蠹不出四方以是見君子之重禮而賤利也。要其人不要其土人告從而不赦不祥也。吾以不祥立乎!天下災之及吾身何日之有矣。既而晉之救鄭者至日請戰莊王許之將軍子重進諫曰:晉彊國也。道近力新楚師勞罷君請勿許莊王曰:不可彊者我避之弱者我威之是寡人無以立乎!天下也。遂還師以迎晉寇莊王援χ而鼓之晉師大敗晉人來渡河而南及敗奔走欲渡而北士卒爭舟舟重以刃擊引舟中之指可掬也。莊王曰:嘻吾兩君之不相能也。百姓何罪乃退師以軼晉寇。

晉悼公即位魯成公朝晉公至自晉晉範宣子來聘。且拜朝也。(拜謝公朝)君子謂晉,於是乎!有禮(有卑讓之禮)。

楚共王二十二年陳成公卒(魯襄四年)楚人將伐陳聞喪乃止(軍禮不伐喪)陳人不聽命臧武仲聞之曰:陳不服於楚必亡大國行禮焉而不服在大猶有咎而況小乎!夏楚彭名侵陳陳無禮故也。

魯襄公十二年吳子壽夢卒公臨於周廟禮也。(周廟文王廟也。周公出文王故魯立其廟吳始通。故曰:禮)衛獻公出奔齊魯襄公使厚成叔吊於衛曰:寡君使瘠聞君不撫社稷而越在他境(越遠也。瘠厚成叔名)。若之何不吊以同盟之故使瘠敢私於執事(執事謂諸大夫)曰:有君不吊(弔恤也。)有臣不敏(敏達也。)君不赦宥臣亦不帥職增淫發泄其。若之何衛人使大叔儀對曰:(大叔儀衛大夫)群臣不佞得罪於寡君寡君不以即刑而悼棄之以為君憂君不忘先君之好辱吊群臣。又重恤之(重恤謂湣其不達也。)敢拜君命之辱重拜大貺(謝重恤之賜)厚孫歸復命語臧武仲曰:衛君其必歸乎!有大叔儀以守(守於國)有母弟專以出或撫其內或營其外能無歸乎!。

魯昭公六年杞文公卒吊如同盟禮也。(魯怨杞因晉取其田而今不廢喪紀故禮之)十五年正月有事於武宮叔弓氵位事籥入而卒去樂卒事禮也。(大臣卒故為之去樂穀梁云:有事武宮籥入叔弓卒去樂卒事君在祭樂之中聞大夫之喪事則去樂卒事禮也。)。

二十五年公孫於齊次於陽州齊侯唁公於野井曰:奈何君去魯國之社稷昭公曰:喪人(自謂亡人)不佞(不善)失守魯國之社稷執事以羞(謙自比齊下執事言以羞及君)再拜顙(顙猶今叩頭矣。謝見唁也。)慶子家駒(慶賀)曰:慶子免君於大難矣。子家駒曰:臣不佞陷君於大難君不忍加之以鈇鑕賜之以死(鈇鑕腰斬之罪即所賜之以死)再拜顙(謝為齊侯所慶)高子執簞食(簞竹器圓曰:簞方曰:笥食即所致糧也。)與四廷脯(屈曰:朐伸曰:廷)國子執壺漿(壺禮器腹方口圓曰:壺反之曰:方壺有爵飾)曰:吾寡君聞君在外餕饔未就(餕饔熟食未就未成者解所以致糗意)敢致糗於從者(糗Я也。謙不敢斥魯侯故言從者)昭公曰:君不忘吾先君延及喪人錫之以大禮再拜稽首以衽受(衽衣下裳當前者乏器謙不敢求索也。)高子曰:有夫不祥(猶云:人皆有夫不善者)君無所辱大禮(禮臣受君賜答拜謂之拜命之辱高子見昭公拜辱太卑。故曰:君無所辱大禮)昭公蓋祭而不嚐(食必祭者謙不敢便嘗示有所先不嚐者待禮讓也。)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腆厚也。服謂齊侯所著衣服也。言未敢服者見魯侯乃敢服之謙辭也。禮天子朝皮弁夕玄端朝服以聽朝玄端以燕皮弁以征不義取禽獸行射諸侯朝朝服夕深衣玄端以燕礻卑冕以朝天子以祭其祖禰)有不腆先君之器(器謂上所執簞壺)未之敢用敢以請(請行禮)昭公曰:喪人不佞失守魯國之社稷執事以羞敢辱大禮敢辭(不敢當大禮故敢辭)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固以請昭公曰:以吾宗廟之在魯也。(以守我宗廟在魯時)有先君之服未之能以服有先君之器未之能以出敢固辭(己有時未能以事人今己無有義不可以受人之禮)景公曰:寡人有不腆先君之服未之敢服有不腆先君之器未之敢用請以饗於從者(欲令受之故益謙言從者)昭公曰:喪人其何稱(行禮賓主當各有所稱時齊侯以諸侯遇禮接昭公昭公自嫌失國不敢以故稱自稱故執謙問之)公,於是乎!嗛敫然而哭(嗛敫然哭聲貌感景公言而自傷)諸大夫皆哭(魯諸大夫從昭公者)既哭以人為菑(菑周埒垣也。所以分別內外衛威儀今大學辟雍作側字)以為席(車覆笭)以鞍為幾以遇禮相見(以諸侯出相遇之禮相見)孔子曰:禮與其辭足觀矣。(言昭公素能。若此禍不至是主書者喜為大國所唁也。)。

吳王夫差伐齊南鄙師於鄎(鄎齊地邾郯不書兵並屬吳不列於諸侯)齊人殺悼公赴於師(以說吳)吳子三日哭於軍門之外。

●卷二百四十

○列國君部·勤王獻捷救患勤王

自周室微弱諸侯力政征伐之出靡繇天子勤王之舉兆於此矣。乃有為兵車之會以尊王室平戎狄之亂以救猾夏或修職貢朝聘之禮或興仗順伐罪之師以至糾合齊盟繕完都邑請糴鄰國亻預天災蓋夾輔之所存亦大義之可見桓文之舉未,或不繇斯道也。

韓侯以時覲於宣王故韓奕之《詩》曰:韓侯入覲以其介圭入覲於王。

秦襄公七年春周幽王用褒姒廢太子立褒姒子為適數欺諸侯諸侯叛之西戎犬戎與申侯伐周殺幽王驪山下而秦襄公將兵救周戰甚力有功周避犬戎難東徙雒邑襄公以兵送周平王平王封襄公為諸侯。

衛武公四十二年犬戎殺周幽王武公將兵往佐周平戎甚有功周平王命武公為侯。

魯隱公六年冬京師來告饑隱公為之請糴於宋衛齊鄭禮也。鄭伯如周始朝桓王也。(桓王即位周鄭交惡至是乃朝。故曰:始)。

八年八月丙戌鄭伯以齊人朝王禮也。(初鄭武公莊公為平王卿士王貳於虢桓王立周人將畀虢公政周鄭交惡鄭伯不以虢公得政而背王故禮之)。

九年夏宋殤公不王(不共不職)鄭伯為王左卿士以王命討之秋鄭人以王命告魯伐宋(遣使致王命也。伐宋未得志故復更告也。)冬公會齊侯於防謀伐宋也。

十年正月公會齊侯鄭伯於中丘癸丑盟於鄧為師期(尋九年會於防謀伐宋也。魯公既會而盟盟不書非後也。蓋公還告會而不告盟鄧魯地)六月戊申公會齊侯鄭伯於老桃(會不書不告於廟也。老桃宋地六月無戊申戊申五月二十三日日誤)壬戌公敗宋師於菅庚午鄭師入郜辛未歸魯庚辰鄭師入防辛巳歸於魯(壬戌六月七日庚午十五日庚辰二十五日莊公後期而魯公獨敗宋師故鄭頻獨進兵以入郜防入而不有命魯取之推公上爵讓以自替不有其實故經但書魯取以成鄭誌善之也。)君子謂鄭莊公,於是乎!可謂正矣。以王命討不庭(下之事上皆成禮於庭中)不貪其土以勞王爵正之體也。蔡人衛人郕人不會王命冬齊人鄭人入郕討違王命也。

桓公五年秋蔡人衛人陳人從王伐鄭(王自為伐鄭之主君臣之辭也。)。

莊公十八年春虢公晉侯朝王。

十九年秋周惠王之五大夫奉子頹以伐王不克出奔溫蘇子奉子頹以奔衛衛師燕師伐周冬立子頹二十年冬王子頹享五大夫樂及遍舞(皆舞六代之樂)鄭伯聞之見虢叔(叔虢公字)曰:寡人聞之哀樂失時殃咎必至今王子頹歌舞不倦樂禍也。夫司寇行戮(司寇刑官)君為之不舉(去盛饌)而況敢樂禍乎!奸王之位禍孰大焉臨禍忘憂憂必及之盍納王乎!虢公曰:寡人之願也。

二十一年春胥命於弭夏同伐王城(鄭虢相命弭鄭地)鄭伯將惠王自圉門入虢叔自北門入殺王子頹及五大夫五月王巡虢守(巡守於虢國也。天子省方謂之巡守)虢公為王宮於豐(豐虢地)。

三十年山戎來侵燕齊桓公伐山戎救燕因割燕所至地與燕使燕共貢天子如成周時職使燕復修召公之法。

僖公四年春齊侯以諸侯之師侵蔡蔡潰遂伐楚楚子使與師言曰:君處北海寡人處南海唯是風馬牛不相及也。(楚界猶未至南海因齊處北海遂稱所近牛馬風逸蓋末界之微事故以取喻)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對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召康公周太保召公奭也。)曰:五侯九伯女實征之以夾輔周室(五等諸侯九州之伯皆得征討其罪齊桓因此命以誇楚)賜我先君履東至於海西至於河南至於穆陵北至於無棣(穆陵無棣皆齊境也。履所踐履之界齊桓。又因以自言其盛)爾貢包茅不入王祭不共無以縮酒寡人是徵(包裹束也。茅菁茅也。束茅而灌之以酒為縮酒尚書包匭菁茅茅之為異未審)昭王南征而不復寡人是問(昭王成王之孫南巡守涉漢船壞而溺周人諱而不赴諸侯不知其故故問之)對曰:貢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共給昭王之不復君其問諸水濱(昭王時漢非楚境故不受罪)。

五年夏公及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會王世子於首止(惠王太子鄭也。不名而殊會尊之也。首止衛地陳留襄邑縣東南有首鄉)秋八月諸侯盟於首止會王太子鄭謀寧周(惠王以惠後故將廢太子鄭而立王子帶故齊桓公帥諸侯會王太子以定其位)。

七年閏六月襄王惡太叔帶之難懼不立不發惠王喪而告難於齊。

八年正月公會王人齊侯宋公衛侯許男曹伯陳世子款盟於洮謀王室也。鄭伯乞盟請服也。襄王定位而後發喪。

十一年夏楊拒泉臯伊雒之戎同伐京師入王城焚東門(楊拒泉臯皆戎邑及諸雜戎居伊水雒水之間者今伊闕北有泉亭)王子帶召之也。(王子帶昭公也。召戎欲因以纂位)秦晉伐戎以救周秋晉惠公平戎於王。

十三年春齊侯使仲孫湫聘於周。且言王子帶(前年王子帶奔齊言欲復之)夏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於咸(咸衛地東郡濮陽縣東南有咸城)淮夷病杞故。且謀王室也。秋為戎難故諸侯戍周齊仲孫湫致之(戍守也。致諸侯戍卒於周)十六年秋王以戎難告於齊齊征諸侯而戍周(十一年戎伐京師以來遂為王室難)。

二十四年秋太叔以狄師伐周(太叔王子帶)王出適鄭處於汜。

二十五年春秦伯師於河上將納王狐偃言於晉侯曰:求諸侯莫如勤王諸侯信之。且大義也。繼文之業而信宣於諸侯今為可矣。(侯仇為平王侯伯匡輔周室)使卜偃卜之吉晉侯辭秦師而下(辭讓秦師使還順流。故曰:下)三月甲辰次於陽樊右師圍溫(太叔在溫故)左師逆王四月丁巳王入於王城取太叔於溫殺之於隰城戊午晉侯朝王二十八年四月己巳晉文公敗楚於城濮癸酉而還甲午至於衡雍作王宮於踐土癸亥王子虎盟諸侯於王庭(踐土宮之庭書踐土別於京師)要言曰:皆獎王室無相害也。有渝此盟神明殛之俾隊其師無克祚國(獎助也。渝變也。殛誅也。俾使也。隊隕也。克能也。)及而玄孫無有老幼君子謂是盟也。信(合義信)謂晉,於是役也。能以德攻五月公朝於王所(王在踐土非京師。故曰:所)冬諸侯會於溫晉侯召王以諸侯見。且使王狩(晉侯大會諸侯而欲尊事天子以為名義自嫌彊大不敢朝周喻王出狩因得盡群臣之禮皆譎而不正之事)。

三十年冬天王使宰周公來聘(周公天子三公兼蒙宰)公子遂如晉京師遂如晉(如京師報宰周公)。

文公元年夏天王使毛伯來錫公命(毛國伯爵諸侯為王卿士者諸侯即位天子賜以命圭合瑞為信)叔孫得臣如周拜(謝賜命)。

宣公九年夏孟獻子聘於周王以為有禮。

十六年冬晉侯使士會平王室定王享之。

成公元年春晉侯使瑕嘉平戎於王(晉文十七年阝垂之役詹嘉處瑕故謂之瑕嘉)單襄公如晉拜成(謂謝晉為平戎)。

十三年三月公如京師。

十五年春會於戚討曹成公(討其殺太子而自立事)執而歸諸京師。

襄公五年王使王叔陳生愬戎於晉(王叔周卿士也。戎陵周室故告愬盟主)晉人執之士魴如京師言王叔之貳於戎也。(王叔反有二心於戎失奉使之義故晉執之)。

二十四年冬齊人城郟(郟王城也,於是穀雒鬥毀王宮齊叛晉欲求媚於天子故為王城之)穆叔如周聘。且賀城。

二十六年冬晉韓宣子聘於周王使請事(問何事來聘)對曰:晉士起將歸時事於宰旅無佗事矣。(起宣子名禮諸侯大夫入天子國稱士時事四時貢職宰旅蒙宰之下士言獻職貢於宰旅不敢斥尊)王聞之曰:韓氏其昌阜於晉乎!辭不失舊(阜大也。言聞周衰諸侯莫能如禮唯韓起不失)昭公二十二年六月王子朝因舊官百工之喪職秩者與靈景之族以作亂單子逆悼王於莊宮以歸(悼王王猛也。)魯叔鞅至自京師言王室之亂十月晉籍談荀躒帥九州之戎(九州戎陸渾戎也。州鄉屬也。五州為鄉)及焦瑕溫原之師(晉四邑)以納王於王城十一月乙酉王子猛卒己丑敬王即位十二月庚戌晉籍談荀躒賈辛司馬督(司馬烏)帥師軍於陰(籍談所軍)於侯氏(荀躒所軍)於泉(賈辛所軍)次於社(司馬督所次)王師軍於汜於解次於任人(五師分在三邑)閏月晉箕遺樂徵右行詭濟師取前城(三子晉大夫濟師渡伊雒)軍其東南王師軍於京楚辛丑伐京毀其西南(京楚子朝所在)。

二十三年正月壬寅二師圍郊(二師王師晉師也。)癸卯郊潰(二邑皆子朝所得)丁未晉師在平陰王師在澤邑王使告間(子朝敗故)庚戌還(晉師還)六月壬午子朝入於尹(自京入尹氏之邑)庚寅單子劉子樊齊以王如劉(辟子朝出居劉子邑)甲午王子朝入於王城次於左巷(近東城)七月戊申羅納諸莊宮(羅周大夫ツ之子)。

二十四年三月庚戌晉侯使士景伯氵位問周故(氵位臨也。就問子朝敬王知誰曲直)士伯立於乾祭而問於介眾(乾祭王城北門介大也。)晉人乃辭王子朝不納其使(眾言子朝曲故)六月壬申王子朝之師攻瑕及杏皆潰(瑕杏敬王邑)鄭伯如晉子太叔相見範獻子獻子曰:若王室何對曰:老夫其國家不能恤敢及王室抑人亦有言曰:嫠不恤其緯(嫠寡婦也。織者常苦緯少寡婦所宜憂)而憂宗室之隕為將及焉(恐禍及己)今王室實蠢蠢焉(蠢蠢動擾貌)吾小國懼矣。然大國之憂也。吾儕何知焉吾子其早圖之《詩》曰:瓶之罄矣。惟罍之恥(詩小雅罍大器瓶小器常稟於罍者而所受罄盡則罍為無餘故恥之)王室之不寧晉之恥也。獻子懼而與宣子圖之(宣子韓起)乃徵會於諸侯期以明年(為明年黃父傳)。

二十五年夏叔詣會晉趙鞅宋樂大心衛北宮喜鄭遊吉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於黃父謀王室也。(王室有子朝亂謀定之)趙簡子令諸侯之大夫(簡子趙鞅)輸王粟具戍人曰:明年將納王(納王於王城)。

二十六年四月單子如晉告急七月己巳劉子以王出(師敗懼而出)庚午次於渠(渠周地)王城人焚劉(燒劉子邑)丙子王宿於褚氏(雒陽縣南有褚氏亭)丁丑王次於萑谷庚辰王入於胥靡辛巳王次於滑(萑谷胥靡皆周地胥靡滑本鄭邑)晉知躒趙鞅帥師納王使女寬守關塞(女寬晉大夫關塞雒陽西南伊關口也。守之備子朝)十月丙申王師起於滑辛丑在郊(郊子朝邑)遂次於屍十一月辛酉晉師克鞏(知躒趙鞅之師)召伯盈逐王子朝(伯盈本黨子朝晉師克鞏知子朝不成更逐之而逆敬王)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宮へ奉周之典籍以奔楚(尹召二族皆奔故稱氏重見尹固名者為後還見殺)陰忌奔莒以叛(陰忌子朝黨莒周邑)召伯逆王於屍及劉子單子盟(召伯新還故盟)遂軍圉澤次於隄上(圉澤隄上皆周地)癸酉王入於成周(成周今雒陽)甲戌盟於襄宮(襄王之廟)晉師使成公般戍周而還(般晉大夫)十二月癸未王入於莊宮(莊宮在王城)。

二十七年十二月晉籍秦致諸侯之戍於周。

三十二年秋八月王使富辛與石張如晉請城成周(子朝之亂其餘黨多在王城敬王畏之徙都成周成周狹小故請城之)天子曰:天降禍於周俾我兄弟並有亂心以為伯父憂(俾使也。兄弟謂子朝也。伯父謂晉侯)我一二親昵甥舅不遑啟處於今十年(謂二十三年二師圍郊至於今)勤戍五年(謂二十八年晉籍秦致諸侯之戍至於今)餘一人無日忘之(念諸侯勞)閔閔焉如農夫之望歲懼以待時(閔閔憂貌遭亂嘗閔閔異望安定如農夫之憂饑異望來歲之將熟)伯父。若肆大惠復二文之業弛周室之憂(肆展放也。二文謂文侯仇文公重耳也。弛猶解也。)僥文武之福以固盟主宣昭令名則餘一人有大願矣。昔成王合諸侯城成周以為東都崇文德焉(作成周遷殷民以為京師之東都所以崇文王之德)今我欲僥福假靈於成王脩成周之城俾戍人無勤諸侯用寧蝥賊遠屏晉之力也。(蝥賊喻災害)其委諸伯父使伯父實重圖之俾我一人無徵怨於百姓(徵召也。)而伯父有榮施先王庸之(庸功也。僥先王之靈以為大功)範獻子謂魏獻子曰:與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實云:(云:欲罷戍而城)雖有後事晉勿與知可也。從王命以紓諸侯晉國無憂是之不務而。又焉從事魏獻子曰:善使伯音對(伯音韓不信)曰:天子有命敢不奉承以奔告於諸侯遲速衰序(衰差也。序次也。),於是焉在(在周所命)冬十一月晉魏舒韓不信如京師合諸侯之大夫於狄泉尋盟。且令城成周己丑士彌牟營成周計丈數(計所當城之丈數)揣高卑(度高曰:揣)度厚薄仞溝洫(度深曰:仞)物土方議遠邇(物相也。相取土之方面遠近之宜)量事期(知事幾時畢)計徒庸(知用幾人功)慮材用(知費幾材用)書飠侯糧(知用幾糧食)以令役於諸侯屬役賦丈(付所當城尺丈)書以授帥(帥諸侯之大夫)而效諸劉子(效致也。)韓簡子臨之以為成命。

定公六年四月周儋翩率王子朝之徒因鄭人將以作亂於周(儋翩子朝餘黨)鄭,於是乎!伐馮滑胥靡負黍狐人闕外(鄭伐周六邑陽城縣西南有負黍亭)六月晉閻沒戍周。且城胥靡(為下天王出居姑蕕)十二月天王處於姑蕕(起姑蕕周)辟儋翩之亂也。

七年十一月戊午單子劉子逆王於慶氏(地慶氏守姑蕕大夫)晉籍秦送王己巳王入於王城秦孝公十九年天子致伯孝公使公子少官率師會諸侯於逢澤(開封東北有逢澤)朝天子。

○列國君部·獻捷

春秋之義凡諸侯有四夷之功則獻捷於王所以表殺敵之為果示我武之惟揚繇是操仗大功懸首槁邸愷歌斯作用警不庭者矣。至有尊奉霸王協比同盟爰行執訊之儀用敦睦鄰之好既瀆遺俘之禮有鬼不之典褒貶之義舊典存焉。

魯莊公三十一年六月齊侯來獻戎捷。

僖公二十一年冬楚子伐宋楚人使宜申來獻捷。

二十八年晉文公敗楚於城濮獻楚俘於王振旅愷以入於晉(愷樂也。)獻俘授馘飲至大賞(授數也。獻楚俘於廟)。

魯宣公十五年七月晉侯使趙同獻狄俘於周。

十六年春晉士會帥師滅赤狄甲氏及留籲鐸辰(鐸辰留籲之屬)三月獻狄俘(獻於王也。)。

成公二年十一月晉師及諸侯之師戰於案齊師敗績晉景公使鞏朔獻齊捷於周王弗見使單襄公辭焉曰:蠻夷戎狄不式王命(式用也。)淫湎毀常王命伐之則有獻捷王親受而勞之所以懲不敬勸有功也。兄弟甥舅侵敗王略(兄弟同姓國甥舅異姓國略經略法度)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獻其功所以敬親匿(告伐事而不獻囚俘)禁淫慝也。(淫慝為賊掠百姓取囚也。)今叔父克遂有功於齊(克能也。)而不使命卿鎮撫王室所使來撫餘一人而鞏伯實來未有職司於王室(鞏朔上軍大夫非命卿名位不達於王室)。又奸先王之禮(謂獻齊捷)余雖欲於鞏伯(欲受其獻)其敢廢舊典以忝叔父夫齊甥舅之國也。而大師之後也。(齊世與周昏故曰:甥舅)寧不亦淫從其欲以怒叔父抑,豈不可諫誨士莊伯不能對(莊伯鞏朔)王使委於三吏(委屬也。三吏三公也。)禮之如侯伯克敵使大夫告慶之禮降於卿禮一等王以鞏伯宴而私賄之使相告之曰:非禮也。勿籍(相相禮者籍書也。王畏晉故私宴賄以慰鞏朔)。

十六年晉厲公與楚戰於鄢陵楚師敗績十二月晉侯使卻至獻楚捷於周。

襄公十五年六月鄭子展子產帥師伐陳入之八月子產獻捷於晉(獻入陳之功而不獻其俘)戎服將事(戎服軍旅之衣異於朝服)晉人問陳之罪對曰:昔虞閼父為周陶正以服事我先王(閼父舜之後當周之興閼父為武王陶)我先王賴其利器用也。與其神明之後也。(舜聖故謂之神明)庸以元女大臣配胡公(庸用也。元女武王之長女胡公閼父之子滿也。)而封諸陳以備三恪(周得天下封夏殷二王後。又封舜後謂之恪並二王後為三國其禮轉降示敬而已。故曰:三恪)則我周之自出至於今是賴(言陳周之甥至今賴周德)桓公之亂蔡人慾立其出(陳桓公鮑卒,於是陳亂事在魯桓五年蔡出桓公之子厲公也。)我先君莊公奉五父而立之(五父佗桓公弟殺太子免而代之鄭莊公因就定其位)蔡人殺之(欲立其出故)我。又與蔡人奉戴厲公(奉戴猶奉事)至於莊宣皆我之自立(陳莊公宣公皆厲公子)夏氏之亂成公播蕩。又我之自入君所知也。(播蕩流移失所也。宣公十一年陳夏徵舒殺靈公靈公之子成公奔晉自晉因鄭而入也。)今陳忘周之大德蔑我大惠棄我姻親介恃楚眾以馮陵我敝邑不可億逞(億度也。逞盡也。)我是以有往年之告(謂鄭伯稽首告晉請伐陳)未獲成命(未得伐陳命)則有我東門之役(前年陳從楚伐鄭東門)當陳隧者井堙木刊敝邑大懼不競而恥大臣(上辱大臣之靈)天誘其衷啟敝邑心(啟開也。開道其心故得勝)陳知其罪授手於我用敢獻功晉人曰:何故侵小對曰:先王之命唯罪所在各致其辟(辟誅也。)。且昔天子之地一圻(方千里)列國一同(方百里)自是以衰(衰差降)今大國多數圻矣。若無侵小何以至焉晉人曰:何故戎服對曰:我先君武莊為平桓卿士(鄭武公莊公為周平王桓王卿士)城濮之役文公布命曰:各復舊職(晉文公)命我文公戎服輔王以受楚捷不敢廢王命故也。(城濮在僖公二十八年)士莊伯不能詰(士莊伯士弱也。)復於趙《文子》《文子》曰:其辭順犯順不祥乃受之。

定公六年夏季桓子如晉獻鄭俘也。(獻此春取匡之俘也。)。

○列國君部·救患

親仁善鄰有國之本也。周亟卹患諸侯之禮也。蓋夫天道難諶災或作地利不至饑饉遂臻必當通其有無行其彼此歲凶則告糴以舒其難國富則餼粟以矜其民故雖天災流行而乃人用不匱。若其兵戈互舉強弱相敝則必救以師旅釋圍解鬥立其宗社興滅固存,或以定霸之宜,或以同盟之故仗其大義矜其無資斯乃侯伯之道也。其,或以暴易暴以眾淩寡亦五霸之罪人也。

魯桓公六年夏北戎伐齊齊侯使乞師於鄭鄭太子忽帥師救齊六月大敗戎師獲其二帥大良少良甲首三百以獻於齊(甲首被甲者首),於是諸侯之大夫戍齊。

莊公三十二年夏宋公齊侯遇於梁丘初齊侯為楚伐鄭之故請會於諸侯(楚伐鄭在二十八年謀為鄭報楚)宋公請先見於齊侯故夏遇於梁丘(齊善宋之請見故進其班)。

閔公元年正月狄人伐邢(狄伐邢在往年冬)管敬仲言於齊侯曰:戎狄豺狼不可厭也。(敬仲管夷吾)諸夏親匿不可棄也。(諸夏中國也。匿近也。)宴安毒不可懷也。(以宴安比之毒)詩云:,豈不懷歸畏此簡書(詩小雅也。文王為西伯勞來諸侯之詩)簡書同惡相恤之謂也。(同恤所惡)請救邢以從簡書齊人救邢。

僖公元年春齊率諸侯之師救邢次於聶北邢人潰出奔師(奔聶北之師也。邢潰不書不告也。)師遂逐狄人具邢器用遷之師無私焉(皆撰具還之無所私也。)夏邢遷於夷儀諸侯城之救患也。凡侯伯救患分災討罪禮也。

二年春諸侯城楚丘而封衛焉(君死國滅故傳言封)衛國有狄人之敗出處於漕齊桓公救而封之遺之車馬器服焉衛人思之欲厚報之作木瓜之詩。

六年秋楚人圍許以救鄭(楚子不親圍以圍者告)諸侯救許乃還十二年春諸侯城衛楚丘之郛懼狄難也。

十三年冬晉薦饑(麥禾皆不熟)使乞糴於秦秦伯謂子桑與諸乎!對曰:重施而報君將何求(言不損秦)重施而不報其民必攜攜而討焉無眾必敗(不義故民不從之)謂百里與諸乎!(百里秦大夫)對曰:天災流行國家代有救災鄰道也。行道有福丕鄭之子豹在秦請伐晉(欲為父報仇)秦伯曰:其君是惡其民何罪秦,於是乎!輸粟於晉自雍及糸相繼(雍秦國都絳晉國都)命之曰:汎舟之役。

十五年春楚人伐徐徐即諸夏故也。三月諸侯盟於牡丘尋葵丘之盟。且救徐也。(葵丘盟在九年)孟穆伯帥師及諸侯之師救徐諸侯次於匡以待之秋伐厲以救徐也。

是年秦伐晉獲晉侯秦與晉平晉。又饑秦伯。又餼之粟曰:吾怨其君而矜其民。且吾聞唐叔之封也。箕子曰:其後必大晉其庸可異乎!(唐叔晉始封之君武王之子箕子商王帝乙之子紂之庶兄)姑樹德焉以待能者,於是秦始征晉河東置官司焉。

十八年春宋公曹伯衛人邾人伐齊夏師救齊狄救齊(師魯師也。)。

二十年秋齊狄盟於邢為邢謀衛難也,於是衛方病邢。

二十二年宋公衛侯許男滕子伐鄭楚人伐宋以救鄭。

二十七年冬楚子及諸侯圍宋宋公孫固如晉告急先軫曰:報施救患取威定霸,於是乎!在矣。(先軫晉下軍之佐)狐偃曰:楚始得曹而新昏於衛。若伐曹衛楚必救之則齊宋免矣,於是乎!蒐於被廬作三軍謀元帥出穀戍釋宋圍一戰而霸文之教也。

二十八年春晉侯伐衛楚人救衛不克晉執衛侯公為之請納玉於王與晉侯皆十王許復之三十三年秋晉陽處父侵蔡楚子上救之。

文公三年冬公如晉十有二月己巳公及晉侯盟晉陽處父帥師伐楚救江(時楚人圍江晉師伐楚楚國有難則江圍自解)。

宣公元年六月陳靈公受盟於晉秋楚子侵陳遂侵宋趙盾帥師救陳宋會於棐林以伐鄭也。楚蒍賈救鄭遇於北林(與晉師相遇熒陽中牟縣西南有林亭在鄭北)囚晉解揚晉人乃還。

二年春秦師伐晉以報崇也。(伐崇在元年)遂圍焦(焦晉河外邑)夏晉趙盾救焦遂自陰地及諸侯之師侵鄭(陰地晉河南山北自上雒以東至陸渾)以報大棘之役楚鬥椒救鄭曰:能欲諸侯而惡其難乎!遂次於鄭以待晉師趙盾曰:彼宗競於楚殆將斃矣。(競彊也。鬥椒。若敖之族自子文以來世為令尹)姑益其疾乃去之(欲示弱以驕之)。

十年冬楚子伐鄭晉士會救鄭逐楚師於潁北(潁水出河南陽城至下蔡入淮)諸侯之師戍鄭。

成公十七年正月鄭子駟侵晉虛滑(虛滑晉二邑滑故滑國為秦所滅時屬晉後屬周)衛北官括救晉侵鄭至於高氏(不書救以侵告高氏在陽翟縣西南)五月楚公子成公子寅戍鄭公會尹武公單襄公及諸侯伐鄭自戲童至於曲洧(今新汲縣治曲洧)六月楚子重救鄭師於首止諸侯還(畏楚強)冬諸侯伐鄭(前夏未得志故)十月庚午圍鄭楚公子申救鄭師於汝上十一月諸侯還(不書圍畏楚救)。

十八年冬十一月楚子重救彭城伐宋(使偏師與鄭人侵宋子重為後鎮)宋華元如晉告急韓獻子為政(,於是欒書卒韓厥代將中軍)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勤恤其急)成霸安疆自宋始矣。晉侯師於臺谷以救宋(臺谷闕畏)遇楚師於靡角之谷楚師還(畏晉強也。靡角宋地)晉士魴來乞師(將救宋)季《文子》問師數於臧武仲(武仲宣叔之子)對曰:伐鄭之役知伯實來下軍之佐也。(知伯荀)今彘季亦佐下軍(彘季士魴)如伐鄭可也。(伐鄭在十七年)事大國無失班爵而加敬焉禮也。從之(從武仲言)十二月孟獻子會於虛丁謀救宋宋人辭諸侯而請師以圍彭城(不敢煩諸侯故但請其師襄公元年圍彭城)。

襄公元年夏五月晉韓厥荀偃帥諸侯之師伐鄭入其郛(茍偃經不書非元帥)敗其徒兵於洧上(徒兵步兵洧水出密縣東南至長平入潁),於是東諸侯之師次於曾阝以待晉師(齊魯曹邾杞)晉師自鄭以曾阝之師侵楚焦夷及陳(,於是孟獻子自曾阝先歸不與侵陳楚故不書)晉侯衛侯次於戚以為之援(為韓厥援)秋楚子辛救鄭侵宋呂留(呂留二縣今屬彭城郡)不成圍而還鄭子然侵宋取犬丘。

五年九月丙午盟於戚會吳。且命戍陳也。(公及其會而不書盟非公後會蓋不以盟告廟)楚子囊為令尹(公子貞)範宣子曰:我喪陳矣。楚人討貳而立子囊必改行(改子辛所行)而疾討陳(疾急也。)陳近於楚民朝夕急能無往乎!有陳非吾事也。無之而後可(言晉力不能及陳故七年陳侯逃歸)冬諸侯戍陳(備楚)子囊伐陳十一月甲午會於城棣以救之。

七年楚子囊圍陳會於為阝以救之。

十年冬諸侯之師城虎牢而戍之晉師城梧及制士魴魏絳戍之鄭及晉平楚子囊救鄭。

十四年春吳告敗於晉(前年為楚所敗)會於向為吳謀楚故也。(謀為吳伐楚)範宣子數吳之不德也。以退吳人(吳伐楚喪故以為不德數而遣之卒不為伐楚)。

二十三年秋齊侯伐衛遂伐晉(兩事故言遂)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於雍榆(豹救晉待命於雍榆故書次雍榆晉地汲郡朝歌縣東有雍城)二十四年秋齊侯聞將有晉師使陳無宇從啟疆如《楚辭》。且乞師冬楚子伐鄭以救齊門於東門次於棘澤(以齊無宇乞師故也。)諸侯還救鄭(夷儀諸侯)。

昭公十一年秋季孫意如會晉韓起齊國弱宋華亥衛北宮佗鄭罕虎曹人杞人於厥謀救蔡(不書救蔡不果救)。

二十二年春宋華氏之亂諸侯之戍謀曰:若華氏知困而致死楚恥無功而疾戰非吾利也。不如出之以為楚功其亦無能為也。已(言華氏不能復為宋患)救宋而除其害。又何求乃固請出之宋人從之己巳宋華亥向寧華定華貙華登皇奄傷省臧士平出奔楚(華貙已下五子不書非卿)。

二十五年九月己亥公孫於齊次於陽州齊侯將唁公於平陰公先至於野井齊侯曰:寡人之罪也。使有司待於平陰為近故也。(齊侯自咎本不敕有司遠詣陽州而欲近會於平陰故令魯侯過共先至野井遠見迎逆自咎以謝公)《書》曰:公孫於齊次於陽州齊侯唁公於野井禮也。將求於人則先下之禮之善物也。(物事也。謂先至於野井)齊侯曰:自莒疆以西請致千社(二十五家為社千社二萬五千家欲以給公)以待君命(待君伐季氏之命)寡人將帥敝賦以從執事唯命是聽君之憂寡人之憂也。十二月庚辰齊侯圍鄆(欲取以居公不書圍鄆人自服不成圍)。

定公五年夏歸粟於蔡(蔡為楚所圍饑乏故魯歸之粟)以周亟矜無資(亟急也。)。

六月申包以秦師至秦子蒲子虎帥車五百乘以救楚(五百乘三萬七千五百人)子蒲曰:吾未知吳道(道猶法術)使楚人先與吳人戰而自稷會之大敗夫王於沂(稷沂皆楚地)吳人獲射於柏舉(射楚大)其子帥奔徒(夫奔徒楚散卒)以從子西敗吳師於軍祥(楚地)。

八年夏齊國夏高張伐我西鄙(報上二侵)晉士鞅趙鞅荀寅救我(救不書齊師已去未入境)。

十五年夏鄭罕達敗宋師於老丘(罕達子{差齒}之子老丘宋地宋公子地奔鄭鄭人為之伐宋欲取此以處之見哀公十二年)齊侯衛侯次於蘧謀救宋也。

哀公六年春吳伐陳復修舊怨也。(元年未得志故也。)楚子曰:吾先君與陳有盟不可以不救乃救陳師於城父(陳盟在昭公十三年)秋七月楚子在城父將救陳卜戰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則死也。再敗楚師不如死(前已敗於柏舉今。若退還亦是敗)棄盟逃讎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讎乎!命公子申為王不可則命公子結亦不可則命公子啟(《申子》西結子期啟子閭皆昭王兄)五辭而後許將戰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宜卒於城父(大宜陳地吳師所在)。

七年八月宋人圍曹鄭桓子思曰:宋人有曹鄭之患也。不可以不救(桓謚)冬鄭師救曹侵宋。

十年冬楚子期伐陳(陳即吳故)吳延州來季子救陳謂子期曰:二君不務德(二君吳楚)而力爭諸侯民何罪焉我請退以為子名務德而安民乃還。

十七年夏六月趙鞅圍衛齊國觀陳瓘救衛(國觀國書之子)得晉人之致師者子玉使服而見之(釋囚服服其本服)曰:國子實執齊柄而命瓘曰:無辟晉師豈敢廢命(欲必敵晉)子。又何辱(言不煩來致師自將往戰)簡子曰:我卜伐衛未卜與齊戰乃還(畏子玉)。

二十七年夏晉荀瑤帥師伐鄭次於桐丘鄭駟弘請救於齊(弘駟子)齊師將興陳成子屬孤子三日朝(屬會死事者之子使朝三日以禮之)設乘車兩馬系五邑焉(乘車兩馬大夫服。又加之五邑)召顏涿聚之子晉曰:隰之役而父死焉(隰役在二十三年)以國之多難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車而朝毋廢前勞乃救鄭及留舒違穀七里穀人不知(留舒齊地違去也。)及濮雨不涉(濮水在陳留酸棗縣傍河東北經濟陰至高平入濟水)子思曰:大國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告急今師不行恐無及也。(子思國參)成子衣制杖戈(制兩衣也。)立於阪上馬不出者助之鞭之知伯聞之乃還(畏其得眾心)曰:我卜伐鄭不卜敵齊。

秦昭王立王母宣太后楚女也。楚懷王怨前秦敗楚於丹陽而韓不救乃以兵圍韓雍氏韓使公仲侈告急於秦秦昭王新立太后楚人不肯救公仲因甘茂為韓言於秦昭王曰:公仲方有得秦救故敢楚也。今雍氏圍秦師不下ゾ公仲。且仰首而不朝公叔。且以國南合於楚楚韓為一魏氏不敢不聽。然則伐秦之形成矣。不識坐而待伐孰與伐人之利秦王曰:善乃下師於ゾ以救韓楚兵去。

齊威王八年楚大發兵加齊齊王使淳于髡之趙請救兵賫黃金千鎰白璧十雙車馬百駟髡辭而行至趙趙王與之精兵十萬革車千乘楚聞之夜引兵而去威王大悅。

●卷二百四十一

○列國君部·崇祀旌表禮士崇祀

祀為大事乃有國之通規祭不越望實諸侯之常禮故山川神祗,於是乎!舉之水旱癘疫,於是乎!禱之享以克誠薦以備物是以祭則受福民賴其賜然而魯。

郊上帝蓋以周公之故秦作西畤始僭王者之儀自茲已降興偽益多矣。若乃薦事不時將命不肅慢神冫賣祀蓋有司之過也。

虢公當魯莊公三十二年七月有神降於莘虢公使祝應宗區史へ享焉曰:神賜之土田(祝太祝也。宗宗人也。史太史應區へ皆名)。

晉獻公十六年伐霍魏耿而趙夙為將伐霍霍公求[B12H]齊(求一作來)晉大旱卜之曰:霍太山為崇使趙夙召霍君於齊復之以奉霍太山之祀。

晉復禳二十二年滅虞虜虞公而修虞祀(虞所祭祀命祀也。)。

魯僖公三十一年四月四卜郊不從乃免牲(龜曰:卜不從不吉也。卜郊不吉故免牲免猶縱也。)猶三望(三望分野之星國中山川皆因郊祀望而祭之魯廢郊天而修其小祀。故曰:猶猶者可止之辭)望郊之細也。不郊亦無望可也。諸侯不得郊天魯以周公故得用天子禮樂故郊為魯常祀魯頌曰:周公之孫莊公之子龍旗承祀六轡耳耳春秋匪解享祀不忒(周公之孫莊公之子謂僖公也。耳耳然至盛也。交龍為旗承祀謂視祭祀也。四馬故六轡春秋猶言四時也。忒變也。)皇皇后帝皇祖後稷享以騂犧是饗是宜降福既多(騂赤犧純也。皇皇后帝謂天也。成王以周公功大命魯郊祭天亦配之以君祖後稷其牲用赤牛純色與天子同也。天亦享之宜之多與之福)。

宣公三年王正月郊牛之口傷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牛不稱牲未卜日也。)猶三望其言之何(據食角不言之)緩也。(辭間容之故為緩不。若食角急也。別天牲主以角書者譏宣公養牲不謹敬不潔清而災重事至尊故詳錄其簡甚)曷為不復卜(據定十五年牛死改卜牛)養牲養二卜(二卜語在下)帝牲不吉(帝皇天大帝在北辰之中主總領天地五帝群神也。不吉者有災)則扳稷牲而卜之(先卜帝牲養之有災更引稷牲卜之以為天牲養之凡當二卜爾復不吉不復郊)帝牲在於滌三月(滌宮名養帝牲三牢之處也。謂之滌者取其蕩滌潔清三牢者各主一月取三月一時足以充其天牲)於稷者唯具是視(視其身體具無災害而已不特養於滌宮所以降稷尊帝)郊則曷為必祭稷(據郊者主為祭天)王者必以其祖配(祖謂後稷周之始祖姜原履大人跡所生配配食也。)王者則曷為必以其祖配(據方父事天)自內出者無匹不行(匹合也。無所與會合則不行)自外至者無主不止(必得主人乃止者天道暗昧故惟人道以接之不以文王配者重本尊始之義也。故孝經曰:郊祀後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上帝五帝在太微之中疊生子孫更王天下書改卜者善其應變得禮)。

成公七年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鼷鼠。又食牛角乃免牛(稱牛未卜日免放也。免牛可也。不郊非禮也。)冬大雩(書過)。

十七年九月辛丑用郊夏之始可以承春以秋之末承春之始蓋不可矣。(郊春事也。僖公時四月卜郊不從《傳》曰:四月不時春言可者方明秋末之不可故以是為猶可也。)九月用郊用者不宜用也。宮室不設不可以祭衣服不修不可以祭車馬器械不備不可以祭有司一人不備其職不可以祭祭者薦其時也。薦其敬也。薦其美也。非享味。

襄公七年四月三卜郊不從乃免牲孟獻子曰:吾今而後知有卜筮夫郊祀後稷以祈農事也。是故啟蟄而郊郊而後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從也。(啟蟄夏正建寅之月耕謂春分)。

昭公三年八月大雩旱也。

八年秋大雩(不旱而雩過也。)。

十六年九月大雩旱也。鄭大旱使屠擊祝款豎付有事於桑山(三子鄭大夫有事祭也。)斬其木不雨子產曰:有事於山蓻山林也。(蓻養護令繁殖)而斬其木其罪大矣。奪之官邑。

二十五月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季者有中之辭也。(不言中辛中辛無事)。又有繼之辭也。(緣有上辛大雩故言。又也。)。

定公十五年正月鼷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不言所食處舉死重也。改卜禮也。)五月辛丑郊(書過)。

哀公元年鼷鼠食郊牛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書過也。不言所食所食非一處)。

晉平公二十三年鄭子產聘於晉(魯昭公七年也。)晉侯有疾韓宣子逆客私焉(私語)曰:寡君寢疾於今三月矣。並走群望(晉所望祀山川皆走往祈禱)有加而無瘳今夢黃熊入於寢門其何厲鬼也。對曰:以君之明子為大政其何厲之有昔堯殛鯀於羽山(羽山在東海祝其縣西南)其神化為黃熊以入於羽淵實為夏郊三代祀之(鯀禹父夏家郊祀之歷殷周二代。又通在群神之數並見祀)晉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也。乎!(言周衰晉為盟主)韓子祀夏郊晉侯有間(祀鯀間差也。)賜子產莒之二方鼎(方鼎莒所貢)。

楚共王無蒙適有寵子五人無適立焉乃大有事於群望(群望星辰山川)而祈曰:請神擇於五人者使主社稷乃遍以璧見於群望曰:當璧而拜者神所立也。誰敢逆之既乃與巴姬密埋璧於太室之庭使五人齊而長幼入拜康王跨之靈王肘加焉子幹子皆遠之平王弱抱而入再拜皆壓紐。

秦襄公八年攻戎救周列為諸侯而居西八年自以為主少昊之神作西畤祠白帝其牲用騮駒黃牛羝羊各一云:(騮赤馬黑鬣尾也。羝牡羊也。)。

文公十年東獵渭之間(渭二水名)卜居之而吉文公夢黃蛇自天下屬地(屬著也。)其口止於畦衍(畦音孚三輔謂山陵間為衍今之畦州蓋取名於此也。)文公問史敦(秦之太史敦其名也。)敦曰:此上帝之徵君其祠之,於是作畦畤用三牲郊祭白帝焉自未作畦畤(雍旁有吳陽地也。)而雍旁故有吳陽武畤雍東有好畤皆廢無祀,或曰:自古以雍州積高神明之隩(土之可居曰:隩)故立畤郊上帝諸神祠皆聚云:

十九年獲。若石云:於陳倉北阪城祀之(其質如石似肝陳倉之北阪上城中也。云:語辭也。)其神或歲不至或歲數來也。常以夜光輝。若流星從東方來集於祠城。若雄雉其聲殷殷云:野雞夜鳴(殷殷聲也。云:傳聲之亂也。野雞亦雉也。避呂後諱。故曰:野雞言陳寶。若來而有聲則野雞皆鳴以應之也。上言雄雉下言野雞史文也。殷音隱)以一牢祠之名陳寶(陳倉縣有寶夫人祠或一歲二歲與葉君合葉君神來時天為之殷殷雷鳴雉為之ず也。)作陳寶祠靈公三年作上下畤上畤祭黃帝下畤祭炎帝。

德公立卜居雍(即今之雍縣)子孫飲馬於河遂都雍雍之諸祠自此興用三百牢於畦畤作伏祠(六月伏日也。周時無至此乃有之伏者謂陰氣將起迫於殘陽而未得升故為藏伏因名伏日也。立秋之後以金代火金畏於火故至庚日必伏庚金也。)磔狗邑四門以禦蠱災。

宣公四年作密畤於渭南祭青帝。

獻公十七年櫟陽雨金獻公自以為得金瑞故作畦畤櫟陽而祀白帝。

昭襄王五十四年郊見上帝於雍。

趙襄子為知伯所攻奔於晉陽原過從後至於王澤見三人自帶以上可見自帶以下不可見與原過竹二節莫通曰:為我以是遣趙毋卹原過既至以告襄子襄子齋三日親自剖竹有朱《書》曰:趙毋卹余霍泰山(在河東永安縣)山陽侯天使也。三月丙戌余將使女反滅知氏女亦立我百邑余將賜女林胡之地至於後世。且有伉王亦黑龍面而鳥嗛蜀鬢麋髭頑大膺大胸修下而馮左衽界乘(修或作隨界一作介)奄有河宗至於休混諸貉南伐晉別北滅黑姑襄子再拜受三神之令後滅知氏遂祠三神於百邑使原過主霍泰山祠祀。

○列國君·旌表

古者友邦蒙君莫不奉天子贊教化推之彌廣四海是準。然則宥善競勸之道莫過乎!旌別良淑表章功行則有報乃忠力褒其高節顯楊茂烈昭明嘉績繇是辭形銘篆恩崇賞典尊寵殊品封賜特厚逮夫既往禮亦異數生榮死哀而盡在懿德英風而可尚賢哲之嗣靡絕社稷之功用答垂裕後昆率為彜制俾夫千載之下義聲凜然矣。

魯莊公及宋人戰於乘丘縣賁父禦卜國為右(縣卜皆氏也。凡車右勇力者為之)馬驚敗績(驚奔失列)公隊佐車授綏(戎車之貳曰:佐授綏乘公)公曰:末之卜也。(末之猶微哉!言卜國無勇)縣賁父曰:他日不敗績今日敗績是無勇也。(公他日戰其御馬未嘗驚奔)遂死之(因即赴敵而死)圉人浴馬有流矢在白肉(圉人掌養馬者白肉股裏肉)公曰:非其罪也。(流矢中馬非禦與右之罪)遂誄之(誄其赴敵之功)士之有誄自此始也。

晉文公初返國賞從士及功臣大者封邑小者尊爵未盡行賞周襄王以弟帶難出居鄭地來告急晉初定欲發兵恐他亂起是以賞從士未至隱者介子推推亦不言祿祿亦不及推曰:獻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懷無親外內棄之天未絕晉必將有主主晉祀者非君而誰天實啟之二三子以為己力不亦誣乎!竊人之財猶曰:是盜況貪天之功以為己力乎!下冒其罪上賞其奸上下相蒙(蒙欺也。)難與處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誰懟推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祿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對曰:言身之文也。身欲隱安用文之文之是求顯也。其母曰:能如此乎!與女偕隱至死不復見介子推從者憐之乃懸書宮門曰:龍欲上天五蛇輔之龍已升去四蛇各入其宇一蛇獨怨終不見處所文公出見其《書》曰:此介子推也。吾方憂王室未圖其功使人召之則亡遂求所在聞其入綿上山中(綿上晉地在西河介休縣南),於是文公環綿上山中而封之以為介推田號曰:介山以記吾過。且旌善人。

楚莊王時令尹子揚(子楊子文之子)為司馬子越訁替而殺之(子越姓鬥名椒)子越既為令尹將攻王戰於臯滸遂滅。若敖氏其欺也。孫箴尹克黃(箴尹官名克黃子楊之子)使於齊還及宋聞亂其人曰:不可以入矣。箴尹曰:棄君之命獨誰受之君天也。天可逃乎!遂歸復命而自拘於司敗王思子文之治楚國也。曰:子文無後何以勸善使復其所改命曰:生(易其名也。)。

孫叔敖為楚相既卒數年莊王欲以優孟為相優孟曰:楚相孫叔敖持廉至死方今妻子窮困負薪而食不足為也,於是莊王謝優孟乃召孫叔敖子封之寢丘四百戶以奉其祀。

衛獻公時太史柳莊寢疾公曰:若疾革雖當祭必告(在固始)公再拜稽首請於屍曰:有臣柳莊也。者非寡人之臣社稷之臣也。聞之死請往不釋服而往(革急也。)遂以襚之(急吊賢者祭服以襚臣親賢也。所以襚之者以其不用襲也。凡襚以斂之)與之邑裘氏與縣潘氏書而納諸棺曰:世世萬子孫毋變也。公子專字子鮮獻公弟也。獻公出奔子鮮與寧喜言納公,公入而寧喜專公患之公孫免餘攻寧氏殺喜及右宰穀屍諸朝子鮮終身不仕公喪之如稅服終身(稅即む也。脫君裳縷細而希非五服之常本無月數痛湣子鮮故特為此服無月數而獻公尋斃故言終身)。

齊景公時伐晉夷儀敝無存先登死齊侯謂夷儀人曰:得敝無存者以五家免(給其五家令常不共役事)乃得其屍公三襚之(襚衣也。比殯三加襚深禮厚)與之犀軒與直蓋(犀軒卿車)而先歸之坐引者以師哭之(停喪車以盡哀也。君方為位而哭故挽喪者不敢立也。)親推之三(齊侯自推喪車輪三轉)。

衛莊公德孔悝立已依禮褒之故孔悝之鼎銘曰:六月丁亥公假於太廟(孔悝大夫)公曰:叔舅乃祖莊叔左右成公乃命莊叔隨難於漢陽即宮於宗周奔走無射啟佑獻公獻公乃命成叔纂乃祖服乃考文叔興舊嗜欲作率慶士躬恤衛國其勤公家夙夜不解民咸曰:休哉!公曰:叔舅予女銘。若纂乃考服悝拜稽首曰:對揚以辟之勤大命施於烝彜鼎。

魯哀公十一年齊伐魯戰於郎公叔禺人(昭公子)與其鄰重汪往皆死焉(奔敵死齊寇鄰鄰裏也。重當為童童未冠者之稱姓汪名鄰或作郯春秋《傳》曰:童汪)魯人慾勿殤重汪(見其死君事有士行欲以成人之喪治之言魯人者死君事國為斂葬)問於仲尼仲尼曰:能執干戈以衛社稷雖欲勿殤也。不亦可乎!(善之)。

十六年孔丘卒公誄之曰:天不吊不遺一老俾屏餘一人以在位(仁覆閔下故稱天吊至也。。且也。俾使也。屏蔽也。)煢煢余在疚嗚呼哀哉!尼父無自律(疚病也。律法也。言喪尼父無以自為法)。

越王勾踐既滅吳范蠡乘輕舟以浮於五湖勾踐令工以良金寫范蠡之狀而朝禮之浹日而令大夫朝之環會稽三百里者以為范蠡地曰:後世子孫有敢侵蠡之地者使無終沒於越國皇天后土四鄉地主正之魏惠王時公叔痤為將西與韓趙戰澮北禽樂祚王說郊迎以賞田百萬祿之公叔痤反走再拜辭曰:夫使士卒不奔直而不倚棟撓不避者。此吳起餘教也。臣不能為也。王曰:善,於是索吳起之後賜之田二十萬。

○列國君·禮士

古人有言曰:霸者與其友處故北面等禮不乘之以勢以求其臣則友朋之才至矣。孟子曰:用上敬下謂之尊賢。若乃千乘之國能下布衣之士者曷嘗不恢道德之善之政隆邦家之基以至任之以事而舉國稱治當乎!其世而南面稱霸者率用此道也。故有卑體折節以致其恭分庭曲坐以厚其遇乃至玉帛無所愛館舍極其盛詢其謀猷任其智力繇是威宣於鄰壤惠浹於四封名聲章明稱為賢王向使驕而。且吝則天下之士至者蓋鮮矣。

齊桓公田至於麥丘見麥丘邑人問之子何為者也。對曰:麥丘邑人也。公曰:年幾何對曰:八十有三矣。公曰:美哉!壽乎!子其以子之壽祝寡人麥丘邑人曰:祝主君使主君甚壽金玉是賤人為寶桓公曰:善哉!至德不孤善言必再吾子一復之麥丘邑人曰:祝主君使主君無羞學無惡下問賢者在旁諫者得人桓公曰:善哉!至德不孤善言必三吾子一復之麥丘邑人曰:祝主君使主君無得罪於群臣百姓桓公怫然作色曰:吾聞之子得罪於父臣得罪於君未嘗聞君得罪於臣者也。此一言者非夫二言者之匹子更之麥丘邑人坐拜而起曰:此一言者夫二言者之長也。子得罪於父可以因姑姊叔父而解之父能赦之臣得罪於君可以因便辟左右而謝之君能赦之昔者桀得罪於湯紂得罪於武王此則君之得罪於其臣者也。莫為謝至今不赦公曰:善賴國家之福社稷之靈也。寡人得吾子於此扶而載之自禦以歸禮之於朝封之以麥丘而斷政焉。

管仲齊人隨公子糾在魯桓公使鮑叔求管仲於魯魯乃束糸專而柙以予齊(押檻)至於堂阜之上(堂阜地名)鮑叔衤而浴之三(祓謂除其凶邪之氣)桓公親迎之郊管仲詘纓插衽(示將就戮)使人操斧而立其後(操斧者欲受斧鉞之誅)公辭斧三然後退之(退操斧者)公曰:垂纓下衽寡人將見管仲再拜稽首曰:應公之賜殺之黃泉死。且不朽(言君賜之死尚感恩不朽況生之乎!)公遂與歸禮之於廟三酌而問為政焉其後公謂管仲曰:請致仲父(父者尊老有德之稱桓公欲尊事管仲故以仲父之號致之)公與管仲父而將飲之(行飲酒禮以尊顯之)掘新井而柴焉(新井而。又柴蓋之欲以潔清示敬)十日齋戒召管仲管仲至公執爵大夫執尊觴三行管仲趨出公怒曰:寡人齋戒十日而飲仲父寡人自以為修矣。仲父不告寡人而出其故何也。鮑叔隰朋趨而出及管仲於途曰:公怒管仲反入倍屏而立公不與言少進中庭公不與言少進傅堂公曰:寡人齋戒十日而飲仲父自以為脫於罪矣。仲父不告寡人而出未知其故也。對曰:臣聞之沈於樂者洽於憂(樂過則憂博)厚於味者薄於行慢於朝者緩於政害於國家者危於社稷臣是以敢出也。公遽下堂曰:寡人非敢自以為修也。仲父年長雖寡人亦衰矣。吾願一朝安仲父也。(言俱至於衰老故欲一朝樂飲而為安也。)對曰:臣聞壯者無怠老者無偷順天之道必以善終者也。三王失之也。非一朝之萃(其所由來者漸矣。非一朝萃集也。)君奈何其偷乎!管仲走出公以賓客之禮再拜送之。

桓公設庭燎為士之欲造見者期年而士不至,於是東野有以九九見者桓公使戲之曰:九九何足以見曰:臣聞君設庭燎以待士期年而士不至夫士之所以不至者君天下之賢也。而四方之士皆自以為不及君故不謂不辭而出所以怒至也。夫九九薄能爾而君猶禮之況賢於九九者乎!夫太山不讓礫石江海不辭小流所以成其大也。《詩》曰:先民有言詢於芻蕘博謀也。桓公曰:善乃因禮之期月四方之士相選而至矣。

桓公見小臣三往不得見左右曰:小臣國之賤臣也。君三往而不得見其可止矣。桓公曰:惡是何言也。吾聞之布衣之士不欲富貴不輕身於萬乘之君萬乘之君不好仁義不輕身於布衣之士縱夫子不欲富貴可也。君不好仁義不可也。五往而後得見。

寧越衛人慾幹齊桓公困窮無以自達,於是為商旅將任車以商於齊暮宿於郭門之外桓公郊迎客夜開門辟任車爝火甚盛從者甚眾寧越飯牛車下望見桓公而悲擊牛角而疾商歌桓公聞之撫其仆之手曰:異哉!歌非常人也。命後車載之桓公反至從者以請桓公贛之衣冠而見說以為天下桓公大說。

秦繆公時戎王使繇余於秦繆公示以宮室積聚繇余任載也。《詩》曰:我任我輦爝熒也。曰:使鬼為之則勞神矣。使人為之亦苦人矣。繆公,於是與繇余曲席而坐傳器而食其後繇余遂去降秦繆公以客禮禮之。

百里奚為秦繆公夫人媵既而亡秦走宛楚鄙人執之繆公聞百里奚賢欲重贖之恐楚人不與乃使人謂楚曰:吾媵臣百里奚在焉請以五羖羊皮贖之楚人遂許與之當是時百里奚年已七十餘繆公釋其囚與語國事百里奚曰:臣友蹇叔賢而時莫知繆公使人厚幣迎蹇叔以為上大夫。

晉文公自少好士有賢士五人曰:趙衰狐偃咎犯賈佗先軫其餘不名者數十人平公時亥唐隱居陋巷中平公往造唐言入公乃入言坐乃坐言食乃食雖蔬食菜羹未嘗不飽蓋不敢不飽也。然終於此而已矣。

衛靈公三十五年孔子至衛靈公問孔子居魯得祿幾何對曰:奉粟六萬衛人亦致粟六萬。

魯哀公時孔子自衛反魯歸至其舍哀公就而以禮館之。

季孫為魯大夫其母死哀公吊焉曾子與子貢吊焉閽人為君在弗內也。(閽人守門者)曾子與子貢入於其廄而修容焉(更莊飠希)子貢先入閽人曰:鄉者已告矣。(既不敢止以言下之)曾子後入閽人辟之(見兩賢相隨彌益恭也。)涉內ニ卿大夫皆辟位公降一等而揖之(禮之)。

周豐魯人也。哀公執贄請見之(下賢也。贄禽贄也。諸侯而用禽贄降尊從卑之義)而曰:不可(辭君以尊見卑士禮先生異爵者請見之則辭)公曰:我其已夫(已止也。)。

魏文侯師子夏於西河之上而文侯擁

田子方居西河魏文侯友之公季成曰:田子方雖賢人然而非有土之君也。君常與之齊禮假之有賢於子方者君。又何以加之侯曰:如子方者非成所得議也。子方仁人也。仁人也。者國之寶也。智士也。智士也。者國之器也。博通士也。博通士也。者國之尊也。故國有仁人則群臣不爭國有智士則無四鄰諸侯之患國有博通之士則人主尊固非成之所議也。公季成自退於郊三日請罪。

段幹木辟祿而處家魏文侯過段幹木之閭而軾其仆曰:君胡為軾曰:此非段幹木之閭與段幹木蓋賢者也。吾安敢勿軾。且吾聞段幹木未嘗肯以己易寡人也。吾安敢驕之段幹木光乎!德寡人光乎!地段幹木富乎!義寡人富乎!財其仆曰:。然則君何不相之,於是請相之段幹木不肯受君乃置祿百萬而時往館之國人皆喜相與誦之曰:吾君好正段幹木之敬吾君好忠段幹木之隆居無幾何秦興兵欲攻魏司馬唐。且諫秦君曰:段幹木賢者也。而魏禮之天下莫不聞舉兵伐之無乃妨於義乎!乃按兵而輟不敢攻費惠公曰:吾於子思則師之矣。吾於顏般則友之矣。

齊威王時孫臏與龐涓俱學兵法田忌進孫子於威王王問兵法遂以為師費魯附庸之國。

楚威王聞莊周賢使使厚幣迎之許以為相。

魏惠王數被於軍旅卑禮厚幣以招賢者鄒衍淳于髡孟軻皆至鄒衍適魏惠王郊迎執賓主之禮。

燕昭王即位於破燕之後卑禮厚幣以招賢者謂郭隗曰:齊因孤之國亂而襲破燕孤極知燕小力少不足以報然誠得賢士以共國以雪先王之恥孤之願也。先生視可者得以身事之郭隗曰:臣聞古之人君有以千金求千里馬者三年不能得涓人言於君曰:請求之君遣之三月得千里馬馬已死買其骨五百金反以報君君大怒曰:所求者生馬安用死馬而捐五百金涓人對曰:死馬。且市五百金況生馬乎!天下必以王為能市馬馬今至耳,於是不能期年千里馬至者三今王誠欲致士請從隗始隗。且見事況賢於隗者乎!豈遠千里哉!,於是昭王為隗築宮而師之樂毅自魏往(毅為使於燕昭王以客禮待之毅辭讓遂委質為臣昭王以為亞卿)鄒衍自齊往劇辛自趙往士爭走燕燕王吊死問孤與百姓同甘苦二十八年燕國殷富士卒樂軼輕戰,於是遂以樂毅為上將軍與秦楚三晉合謀以伐齊用樂毅之得賢之功也。

鄒衍齊人如燕昭王擁先驅請列弟子之座而受業築碣石宮身親往師之。

齊宣王喜文學遊說之士自如鄒衍淳于髡田駢接子慎到環淵之徒七十六人皆賜列第為上大夫不治而議論是以齊稷下學士復盛。且數百千人(齊有稷門城門也。談說之士期會於稷下也。)。

王鬥齊人造門而欲見宣王宣王使謁者延入王鬥曰:鬥趨見王為好勢王趨見鬥為好士於王何如使者復還報王曰:先生徐之寡人請從宣王因趨而迎之(一作王升)。

騶奭齊諸騶子頗采騶衍之術以紀文,於是齊王嘉之自如淳于髡以下皆下命曰:列大夫為開第康莊之衢(《爾雅》曰:四達謂之衢五達謂之康六達謂之莊)高門大屋尊寵之覽天下諸侯賓客言齊能致天下賢士也。

趙武靈王即位少未能聽政忄專聞師三人左右司過三人及聽政先問先王貴臣肥義加其秩國三老八十月致其禮。

孝成王時虞卿以遊說之士躡喬擔簦說王一見賜黃金百鎰白璧一雙再見為上卿故號虞卿。

●卷二百四十二

○列國君·部聽諫明賞聽諫

夫稽眾舍己垂於格言虛懷從善謂之吉德而況奄宅分土建邦延世有人民焉有社稷焉斯不可以不慎矣。乃有勤求治道思聞過失咨詢嘉言以廣其聰明詳擇臧謀式資於政典應。若答響疾如轉規用能導壅遏之情救過誤之舉懲忿窒慾以格其非心弼違糾繆以成於善行至於俊彥咸至名聲日聞長諸侯而主夏盟尊王室而成霸業曷不由是者已。

齊桓公五年伐魯魯莊公請獻遂邑以平(遂在濟北蛇丘縣東北)桓公許與魯會柯而盟(柯今濟北東阿齊之阿邑猶祝柯今為祝阿)魯將盟曹沫以匕首劫桓公於壇上(土基三尺土階三等曰:壇會必有壇者為升降揖讓稱先君以相接也。)曰:反魯之侵地桓公許之已而曹沫去匕首北面就臣位桓公後悔欲無與魯地而殺曹沫管仲曰:夫劫許之而倍信殺之(一云:已許之而背信殺劫之)僅一小快耳而棄信於諸侯失天下之援不可,於是遂與曹沫三敗所亡地於魯諸侯聞之皆信齊而欲附焉七年諸侯會桓公於鄄(鄄衛地今東郡鄄城也。)而桓公,於是始霸焉。又會諸侯於葵丘而欲封禪管仲諫乃止。

桓公嘗問於管仲曰:寡人幼弱忄愚不通四鄰諸侯之義仲父不當盡語我昔者有道之君乎!吾亦監焉《管子》對曰:夷吾之所能與所不能盡在君所矣。君胡有辱命桓公。又問曰:仲父寡人幼弱忄愚不通四鄰諸侯之義仲父不當盡告我昔者有道之君乎!吾亦監焉《管子》對曰:夷吾聞之於徐伯曰:昔有道之君敬其山川宗廟社稷及至先故之大臣牧聚以忠而大富之固其武臣宣用其力聖人在前貞廉在側競稱於義上下皆飭刑政明察四時不貸民亦不憂五穀蕃殖外內均和諸侯臣服國家安寧不用兵革受其幣帛以懷其德昭受其令以為法式此亦可謂昔者有道之君矣。桓公曰:善哉!桓公曰:仲父既已語我昔者有道之君矣。不當盡語我無道之君乎!吾亦監焉《管子》對曰:今。若吾君之於好而宣通也。既官職美道。又何以問惡為桓公曰:是何言耶以繢緣繢吾何以知其美也。以素緣素吾何以知其善也。仲父已語我其善而不語我其惡吾豈知善之為善也。《管子》對曰:夷吾聞之於徐伯曰:昔者無道之君大其宮室高其臺榭良臣不使讒賊是舍有家不治借人為圖政令不善墨墨。若夜譬。若野獸無所就處不脩天道不監四方有國不治譬。若生狂眾所怨詛希不滅亡進其俳優繁其鍾鼓流於博塞戲其工瞽誅其良臣傲其婦女狩獵畢弋暴遇諸父馳騁毋度戲樂笑語式政既柔刑罰則烈內削其民以為功伐譬猶漏鑒,豈能無竭此亦可謂昔者無道之君矣。桓公曰:善哉!桓公曰:仲父既已語我昔者有道之君昔者無道之君矣。仲父不當盡語我昔者有道之臣乎!吾亦監焉《管子》對曰:夷吾聞之於徐伯曰:昔者有道之臣委贄為臣不賓事左右君知則事不知則已。若有事必圖國家遍其發揮脩其祖德辨其順逆推育賢人讒慝不作事君有義使下有禮貴賤相親。若兄。若弟忠於國家上下得體居處則思義語言則謀謨動作則事居國則富處軍則克臨難據事雖死不悔近君為拂遠君為輔義以與交廉以與處臨官則治酒食則慈不謗其君不毀其辭君。若有過進諫不疑君。若有憂則臣服之此亦可謂昔者有道之臣矣。桓公曰:善哉!桓公曰:仲父既已語我昔者有道之臣矣。不當盡語我昔者無道之臣乎!吾亦監焉《管子》對曰:夷吾聞之於徐伯曰:昔者無道之臣委贄為臣賓事左右執說以進不蘄亡已遂進不退假寵鬻貴尊其貨賄卑其爵位進曰:輔之退曰:不可以敗其君皆曰:非我不仁群處以攻賢者見賢。若貨見賤。若過貪於貨賄競於酒食不與善人唯其所事倨傲不恭不交善士讒賊與通不殄人爭唯趨人訟湛湎於酒行義不從不修先故變易國常擅創為人迷惑其君生奪之政保貴寵矜遷損善士捕援貨人入則乘等出則黨駢貨賄相入酒食相親俱亂其君君。若有過各奉其身此亦可謂昔者無道之臣矣。桓公曰:善哉!管仲。又曰:東郭有狗嗛崖嗛崖旦暮欲我犭而不使也。今夫易牙子之不能愛將安能愛君君必去之公曰:諾(東郭之狗喻易牙言其小人殘忍同於狗矣。韻為枷謂以木連狗取聲為義即國家也。言易牙終能亡國滅家此不宜使必須去之為宜)管仲。又言曰:北郭有狗嗛崖嗛崖旦暮欲我犭而不使也。今夫豎刁其身之不愛焉能愛君君必去之公曰:諾《管子》。又言曰:西郭有狗嗛崖嗛崖旦暮欲我犭而不使也。今夫衛公子開方去其千乘之太子而臣事君是所願也。得於君者是將欲過其千乘君必去之桓公曰:諾。

景公之時雨雪三日而不霽公被狐白之裘坐當側階《晏子》入見立有間公曰:怪哉!雨雪三日而天不寒《晏子》對曰:天不寒乎!公笑《晏子》曰:嬰聞古之賢君飽而知人開方在衛當嗣君之位今棄而事齊則所望不只千乘也。其意必得齊國然後稱所望也。之饑溫而知人之寒逸而知人之勞也。君不知也。公曰:善寡人聞命矣。乃令出裘發粟以與饑寒令所睹於塗者無問其鄉所睹於裏者無問其家循國計數無言其名士既事者兼月疾者兼歲孔子聞之曰:《晏子》能明其所欲景公能行其所善也。齊有彗星景公使禳之《晏子》曰:無益也。祗取誣焉(誣欺也。)天道不訁舀(訁舀疑也。)不貳其命。若之何禳之公說乃已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囂塵不可以居辭曰: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公笑曰:子近市識貴賤乎!對曰:既利之敢不識乎!公曰:何貴何賤,於是景公繁於刑有鬻踴者故對曰:踴貴屨賤景公,於是省於刑景公疥遂┲期而不瘳諸侯之賓問疾者多在(多在齊)梁丘據與裔款(二子齊嬖大夫)言於公曰:吾事鬼神豐於先君有加矣。今君疾病為諸侯憂是祝史之罪也。盍誅於祝固史へ以辭賓公說告《晏子》《晏子》曰:君。若欲誅於祝史修德而後可公說使有司寬政毀關去禁薄刑已責(除逋責)景公宿於路寢之宮夜分聞西方有男子哭者景公悲之明日朝問於《晏子》曰:寡人夜聞西方有男子哭者甚疾聲氣甚悲是奚為者也。寡人哀之《晏子》對曰:西郭徒居布衣之士盆成逆也。父之孝子兄之順弟也。又嘗為孔子門人今其母不幸而死柩未葬家貧身《老子》孺恐力不能合是以悲也。公曰:子為寡人吊之因問之何所在《晏子》奉命往吊而問偏於何存盆成逆再拜稽首而不起曰:偏寄於路寢得為地下之臣擁劄操筆給事宮殿中在階之下願以某日未得君之意也。窮困無與圖之布唇枯舌焦心熱中今君不辱而臨之願君圖之《晏子》曰:然此甚人之重者也。而恐君不許也。盆成逆忄就然曰:凡在君耳。且臣聞之越玉好勇而民輕死楚靈王好細腰宮中多饑死子胥忠其君故天下皆願得以為臣曾參孝己愛其親故天下願得以為子今乃令人子而離散其親戚孝乎!哉!足以為臣乎!。若此而得是生臣之母也。若此而不得則臣請免屍車而寄之於國門外宇滔之下身不敢飲食推轅執輅木處鳥棲露肉暴骸以望君湣之賤臣雖愚竊意明君哀而不忍也。《晏子》入復乎公,公忿然作色而怒曰:子何必以。若愚言教寡人乎!對曰:晏聞之忠不避危愛無惡言。且嬰固已難之矣。今君宮處為遊既奪人有。又禁其葬非仁也。肆心傲聽不恤民憂非義也。若何勿聽因道盆成逆之辭公噴然大息曰:悲乎!哉!子勿復言乃使男子免袒女ヮ笄者以百數為門以迎盆成逆盆成逆脫絰冠條纓黑緣以見乎公,公曰:吾聞之五子不滿隅一子滿朝非乃子耶盆成逆,於是臨事不敢哭奉事以禮畢出門然後舉聲焉景公成路寢之臺逢於何遭遇《晏子》於塗再拜乎!馬前《晏子》下車對之曰:子何以命嬰也。對曰:於何之母死兆在路寢之臺牖下願請命合骨《晏子》曰:嘻。雖然嬰將為子復之適為不得子將。若何對曰:夫君子則有以知我者君不許吾將左手擁格右手捆心立我枯槁而死以告四方之士曰:於何不能葬其母者也。《晏子》曰:諾遂入見公曰:有逢於何者母死兆在路寢當牖之下願合骨公作色不悅曰:自古及今子亦嘗聞請葬人主之宮者乎!《晏子》對曰:古之人君者其宮室節不侵生人之居其臺榭儉不殘犯人之墓故未嘗聞請葬人主之室者也。今君侈為宮室奪人之居廣為臺榭殘人之墓是生者愁憂不得處死者離易不得合骨豐樂侈遊兼傲生死非人君之行也。遂欲滿求不顧細民非存之道也。且嬰聞之生者不安命之曰:蓄憂死者不葬命之曰:蓄哀蓄憂哀者危君不如許之公曰:諾《晏子》出梁丘據曰:自昔及今未嘗聞求葬公宮者。若何許之曰:削人之居殘人之墓淩人之喪而禁其葬是於生者無施於死者無禮詩云:穀則異室死則同穴吾敢不許乎!逢於何遂葬路寢室之牖下解去絰布衣縢履冠紫武踴而不哭辭而不拜乃涕Д而去之景公問《晏子》曰:古之聖君其行何如對曰:薄於身而厚於民約於身而廣於世其處上也。足以明政行教不以威天下其取財也。權有無均貧富不以養嗜欲誅不避貴賞不避賤不淫於樂不遁於哀盡知道民而不伐焉勞力事民而不貴焉政尚相和故下不以相害為行教尚相愛故民不以相惡為名刑罰中於法廢罪順於民是以賢者處上而不華不肖者處下而不怨四海之內社稷粒食之民一意同欲。若夫國家之政生有厚利死有遺教此盛君之行也。而公不圖《晏子》。又曰:臣聞道者更正。又聞道者更容今君稅斂重故民心離市買悖故商旅絕玩好充故家貨單積邪在上畜怨藏於民嗜欲備於側毀非滿於國而公不圖公曰:善,於是令玩好不禦公市不預宮室不飾業工不成上役輕稅上下行之而百姓親之也。景公外傲諸侯內輕百姓好勇力崇樂以從嗜欲諸侯不說百姓不親公患之問於《晏子》曰:古之聖王其行。若何對曰:其行公正而無邪故讒人不得入不阿黨不私色故群徒之卒不得容薄身厚人故聚斂之術不得行不侵大國之地不耗小國之民故諸侯皆欲其尊不劫人以兵甲不威人以眾彊故天下皆欲其彊德行教訓加於諸侯慈愛利澤加於百姓故海內歸之。若流水今衰世君人者辟邪阿黨故讒諂群從之卒繁厚身養薄視民故聚斂之人行侵大國之地耗小國之民故諸侯不欲其尊劫人以兵甲威人以眾彊故天下不欲其彊災害加於諸侯勞苦施於百姓故仇敵進伐天下不救貴戚離散百姓不與公曰:。然則何。若對曰:請卑辭厚幣以說於諸侯輕罪省功以謝於百姓其可乎!公曰:諾,於是卑辭重幣而諸侯附輕罪省功而百姓親故小國入朝燕魯共貢《墨子》聞之曰:《晏子》知道道在為人而適為己為人者重自為者輕景公自為而小國不與《晏子》為人諸侯為役則道在為人而行在反己矣。故《晏子》知道矣。景公問《晏子》曰:吾欲和臣親下奈何對曰:君得臣而任使之而必信順其令赦其過任大毋多責焉使邇臣無求嬖焉毋以嗜欲貧其家母以讒人傷其心家不外求而足事君不因人而進則臣和矣。儉於籍斂節於貨財作工不歷時使民不盡力百官節適關市省征山林陂澤不專其利領民治民勿使煩亂知其貧富勿使凍餒則民親矣。公曰:善寡人聞命矣。故令諸子毋外親謁辟梁丘據無使受報百官節適關市省征陂澤不禁冤報者過留獄者詰焉景公嘗出遊問於《晏子》曰:吾欲遊於轉附朝舞遵海而南至於瑯琊寡人何修則夫先王之遊《晏子》再拜曰:善哉!君之問也。嬰聞之天子之諸侯為巡狩諸侯之天子為述職故春省耕而補不足者謂之遊秋省斂而助不給者謂之豫夏諺曰:吾君不遊我何以休吾君不豫我何以助一遊一豫為諸侯度今君之遊不然師行而糧食貧者不補勞者不息夫從而歷時而不反謂之流從不歷時而不反謂之連從獸而不歸謂之荒從樂而忘歸謂之亡古者聖王無流連之遊無荒亡之行公曰:善命吏計公掌之粟數長幼貧萌之數吏所委粟發廩出粟以予貧萌者三千鍾公所身見名老者十七人然後歸也。

景公問政於孔子孔子對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得而食諸。

威王時欲伐魏淳于髡謂王曰:韓子盧者天下之疾犬也。東郭逡者海內之狡兔也。韓子盧逐東郭逡環山者三騰山者五兔極於前犬廢於後犬兔俱罷各死其處田父見之無勞倦之苦而擅其功今齊魏父相持以頓其兵弊其眾臣恐彊秦大楚承其後有田父之功齊王懼謝將休士。

宣王時先生王鬥造門而欲見宣王宣王使謁者延入王鬥曰:鬥趨見王為好勢王趨見鬥為好士於王何如使者復還報王曰:先生徐之寡人請從宣王因趨而迎之於門與入曰:寡人奉先君之宗廟守社稷聞先生直言正諫不諱王鬥對曰:王聞之過鬥生於亂世事亂君焉敢直言正諫宣王忿然作色不說有間王鬥曰:昔先君桓公所好者九合諸侯一匡天下天子授籍立為太伯今王有四焉宣王說曰:寡人愚陋守齊國惟恐失亡之焉能有四焉王鬥曰:否先君好馬王亦好馬先君好狗王亦好狗先君好酒王亦好酒先君好色王亦好色先君好士王不好士宣王曰:當今之世無士寡人何好王鬥曰:世無麒麟耳王之駟已備矣。世無東郭逡盧氏之狗王之走狗已具矣。世無毛嬙西施玉宮已充矣。王亦不好士也。何患無士王曰:寡人憂國憂民固願得士以治之王鬥曰:王之憂國憂民不。若王愛尺縠也。王曰:何謂也。王鬥曰:王使人為冠不使左右便辟而使工者何也。為工能之今王治齊非左右便辟無使也。臣。故曰:不如愛尺縠也。宣王謝曰:寡人有罪國家,於是舉士五人任官齊國大治。

孟嘗君在薛荊人攻之淳于髡為齊使於荊還反過薛而孟嘗君令人禮貌而親郊迎之謂淳于髡曰:敬聞命矣。至齊畢報王曰:(宣王也。)何見對曰:荊甚固而薛亦不量其力王曰:何謂也。對曰:薛不量其力為先王立清廟(先王威王)荊固而攻之清廟不免。故曰:薛不量力而荊亦甚固齊王和其顏色曰:訁喜先君之廟在焉疾出兵救之。

晉文公田於虢遇一老夫而問曰:虢之為虢久矣。子處此故矣。虢亡其有說乎!對曰:虢君斷則不能諫則不聽也。不能斷。又不能用人此虢之所以亡文公乃輟田而歸遇趙衰而告之趙衰曰:今其人安在君曰:吾不與之來也。趙衰曰:古之君子聽其言而用其人今之君子聽其言而棄其身哀哉!晉國之憂也。文公乃召賞之,於是晉國樂納善言文公卒以霸。

襄公蒐於夷將登箕鄭父先登(登之於上軍也。)而使士縠梁益耳將中軍(士縠本司空)先克曰:狐趙之勛不可廢也。從之使狐射姑將中軍(代先。且居)趙盾佐之(代趙衰也。盾趙衰子)。

靈公造九層臺費用千億孫息諫公乃壞臺。

景公時必阝之戰晉敗荀林父曰:臣為督將軍敗當誅請死景公欲許之隨會曰:昔文公之與楚戰城濮成王歸殺子玉而文公乃喜今楚已敗我師。又誅其將是助楚殺仇也。乃止。

平公射安不死使豎襄摶之失公怒拘將殺之叔向諫公乃趣赦之。

楚公子棄疾如晉報韓子之聘初韓宣子之適楚也。楚人弗逆公子棄疾及晉境晉侯(平公)將亦弗逆叔向諫乃逆之。

晉荀盈如齊逆女還卒於戲陽殯於糸未葬晉侯(平公)飲酒樂膳宰屠蒯趨入請佐公使尊(公之使人執尊酌酒請為之佐)許之而遂酌以飲工(工樂師師曠也。)公說徹酒平公嘗問於叔向曰:國家之患孰為大對曰:大臣重祿而不及諫近臣畏罪而不敢言下情不上通此患之大者也。公曰:善,於是令於國曰:欲進善言謁者不通罪當死。

魯襄公如楚還及方城聞季武子襲卞公欲還出楚師以伐魯榮成伯曰:不可君之於臣其威大矣。不能令於國而恃諸侯諸侯其誰匿之。若得楚師以伐魯魯既不違夙之取卞也。必用命焉守必固矣。若楚之克魯諸姬不獲焉而況君乎!彼無亦置其同類以服東夷而大攘諸夏將天下是王而何德於君其予君也。若不克魯君以蠻夷伐之而。又求入焉必不獲矣。不如予之夙之事君也。不敢不悛平公平公醉而怒醒而熹庸何傷君其入也。乃歸。

衛靈公以天寒鑿池宛春諫公乃罷役。

楚莊王有愛馬衣以文繡置之華屋席以露床嗛舀以棘脯馬病肥死使群臣喪之欲以棺槨大夫禮葬之優孟諫乃止靈王之為令尹也。為王旌以田(析羽為旌王旌斿至於軫)芋尹無宇斷之曰:一國兩君其誰堪之及即位為章華之宮納亡人以實之(章華南郡華容縣)無宇之閽入焉(有罪亡入章華宮)無宇執之有司弗與(王有司也。)曰:執人於王宮其罪大矣。執而謁諸王(執無宇也。)王將飲酒(遇其歡也。)無宇辭曰:天子經略(經營天下略有四海。故曰:經略)諸侯正封(封疆有定分)古之制也。封略之內何非君土食土之毛誰非君臣(毛草也。)故《詩》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詩小雅濱涯也。)天有十日(甲至癸)人有十等(王至臺)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皂皂臣輿輿臣隸隸臣僚僚臣僕仆臣臺馬有圉牛有牧(養馬曰:圉養牛曰:牧)以待百事今有司曰:女胡執人於王宮將焉執之周文王之法曰:有亡荒閱(荒大也。閱蒐也。有亡人當大蒐其眾)所以得天下也。吾先君文王作仆區之法(仆區刑書名)曰:盜所隱器(隱盜所得器)與盜同罪所以封汝也。(行善法故能啟疆北至汝水)。若從有司是無所執逃臣也。逃而舍之是無陪臺也。(言皆將逃)王事無乃闕乎!昔武王數紂之罪以告諸侯曰:紂為天下逋逃主萃淵藪(萃聚也。天下逋逃悉以紂為淵藪集而歸之)故夫致死焉(人慾致死討紂)君王始求諸侯而則紂無乃不可乎!。若以二文之法取之盜有所在矣。(言王亦為盜)王曰:取而臣以往(往去也。)盜有寵未可得也。(盜有寵王自謂為葬靈王張本)遂赦之令尹子瑕言蹶繇於平王(蹶繇吳王弟五年靈王執以歸)曰:彼何罪諺所謂室於怒市於色者楚之謂矣。(言靈王怒吳子而執其弟猶人忿於室家而作色於市人)舍前之忿可也。乃歸蹶繇(言楚子能用善言故也。)。又左尹王子勝言於平王曰:許於鄭仇敵也。而居楚地以不禮於鄭(平王復遷邑許自夷還居葉恃楚而不事鄭)晉鄭方睦鄭。若伐許而晉助之楚喪地矣。君盍遷許許不專於楚(自以為舊國不專心事楚)鄭方有令政許曰:余舊國也。(許先鄭封)鄭曰:余俘邑也。(鄭滅許而復存之。故曰:我俘也。)葉在楚國方城外之蔽也。(為方城外之蔽)上不可易(易輕也。)國不可小(謂鄧)許不可俘讎不可啟君其圖之楚子說使王子勝遷許於析實白羽(於傅時日羽政為析)晉韓宣子如楚送女叔向為介及楚楚朝其大夫曰:晉吾仇敵也。今其來者上卿大夫也。若吾以韓起為閽以羊舌為司宮足以辱晉啟疆諫乃止越王勾踐自會稽歸七年拊循其士民欲用以報吳大夫逢同諫曰:國新流亡今乃復殷給繕飾備利吳必懼懼則難必至。且鷙鳥之擊也。必匿其形今夫吳兵加齊晉怨深於楚越名高天下實害周室德少而功多必氵自矜為越計莫。若結齊親楚附晉以厚吳吳之志廣必輕戰是我連其權三國伐之越承其弊可克也。勾踐曰:善。

趙肅侯遊大陵出於鹿門大戊午扣馬曰:耕事方急一日不作百日不食肅侯下車謝。

魏文侯與田子方飲酒而稱樂文侯曰:鐘聲不比乎!左高田子方笑文侯曰:奚笑子方曰:臣聞之君明則樂官也。謂鄭於傳時白羽改為析不明則樂音今君審於聲臣恐君之聾於官也。文侯曰:善敬聞命。

武侯與諸大夫浮於西河稱曰:河山之險,豈不亦信固哉!王鍾侍曰:此晉國之所以彊也。若善循之則霸王之業基矣。吳起對曰:吾君之言危國之道也。而子。又附之是重危也。武侯忿然曰:子之言有說乎!吳起對曰:河山之險信不足保也。是伯王之業不從此也。昔者三苗之居左有彭蠡之波右有洞庭之水文山在其南而衡山在其北恃此險也。為政不善而禹放逐之夫夏桀之國左天門之陰右天之陽廬睪在其北伊雒出其南有此險也。然為政不善而湯伐之殷紂之國左孟門而右漳滏前帶河後被山有此險也。然為政不善而武王伐之。且君親從臣而勝降城城非不高人民非不眾也。然而可得並者政惡故也。從是觀之地形險阻奚足以霸王矣。武侯曰:善吾乃今日聞聖人之言也。西河之政專委子矣。

梁襄王為太子時惠王死葬有日矣。天大雨雪至於半月壞城郭。且為棧道而葬群臣多諫太子者曰:雪甚如此而喪行民必甚疲乏官費。又恐不給請弛期更日太子曰:為人子而以民勞與官費用之故而不行先王之喪不義子勿復言群臣皆不敢言而以告犀首犀首曰:吾未有以言之也。是,其唯薛公乎!請告薛公薛公曰:諾駕而見太子曰:葬有日矣。太子曰:然薛公曰:王季歷葬於楚山尾{水}水其墓見棺之前和文王曰:嘻先君必欲一見群臣百姓也。夫故使{水}水見之,於是出而為之張朝百姓皆見之三日而後更葬此文王之義也。今葬有日矣。而雪甚及牛日難以行太子為及日之故得無嫌於欲亟葬乎!願太子更日先王必欲少留而扶社稷安黔首也。故使雪甚因弛期而更為日此文王之義也。若此而弗為意者羞法文王乎!太子曰:甚善敬弛期更擇日。

梁君出獵見白雁群梁君下車彀弩欲射之道有行者梁君謂行者止行者不止白雁群駭梁君怒欲射行者其禦公孫襲下車撫矢曰:君止梁君忿然作色而怒曰:襲不與君而顧與他人何也。公孫襲對曰:昔者齊景公之時天下大旱三年卜之曰:必以人祠乃雨景公下堂頓首曰:吾所以求雨者為吾民也。必使吾以人祠乃。且雨寡人願自當之言未卒而天大雨方千里者何也。為有德於天而惠於民也。今主君以白雁之故而欲射殺人主君譬無異於虎狼梁君援其手與上車歸入廟門呼萬歲曰:幸哉!今日也。他人獵皆得禽獸吾獵得善言而歸。

○列國君部·明賞

惟五等之君刑一國之事立家者百乘食土者萬民茍章程之不修將風化之幾墜建侯之利懋賞攸先有能舉不失勞動足有勸使夫為善者信丕命而承事忠力之臣厲貞規而犯難謀能之士吐嘉猷以沃心則書勛之文足光於盟府計功之典克烈於鼎鍾者矣。

宋武公之世叟阝瞞伐宋司徒皇父帥師禦之而彡班禦皇父充石(皇父戴公子充石皇父名)公子穀甥為右司寇牛父駟乘以敗狄於長丘(長丘宋地)獲長狄緣斯(緣斯僑如之先)皇父及二子死焉(皇父與穀甥及牛父皆死故而彡班獨受賞)宋公,於是以門賞而彡班使食其征(開門之徵稅也。)謂之而彡門。

晉獻公十六年作二軍公將上軍太子申生將下軍趙夙禦戎畢萬為右(為公禦右也。夙趙衰兄畢萬魏祖父)以滅耿滅霍滅魏(平陽皮氏縣東有耿鄉永安縣東北有霍太山三國皆姬姓)還為太子城曲沃賜趙夙耿賜畢萬魏以為大夫。

文公既即位從亡賤臣壺叔曰:君三行賞賞不及臣敢請罪文公報曰:夫導我以仁義防我以德惠於此受上賞輔我以行卒以成立此受次賞矢石之難汗馬之勞此復受次賞。若以力事我而無補缺者。此更次賞三賞之後故。且及子晉人聞之皆說五年文公與楚戰城濮楚兵敗歸國行賞狐偃為首,或曰:城濮之事先軫之謀文公曰:城濮之事偃說我毋失信先軫曰:夫軍事勝為右吾用之以勝然此一時之說偃言萬世之功奈何以一時之利而加萬世之功乎!是以先之。

魯僖公元年莒人求賂(求還慶父之賂)公子季友敗諸酈獲莒子之弟非卿也。嘉獲之也。(莒既不能為魯討慶父受魯之賂而。又重來其求無厭故嘉季友之獲而書之)公賜季友汶陽之田及費。

三十一年晉文公解曹地以分諸侯僖公使臧文仲往宿於重館重館人告曰:晉始伯而欲固諸侯故解有罪之地以分諸侯諸侯莫不望分而欲親晉皆將爭先晉不以故班必親先者吾子不可以不速行魯之班長而。又先諸侯其誰望之。若少安恐無及也。從之獲地於諸侯為多及既復命為之請曰:地之多也。重館人之力也。臣聞曰:善有章雖賤賞也。惡有[C260]雖貴罰也。今言而辟境其章大矣。請賞之乃賞之爵晉襄公元年敗狄於箕反自箕公以三命命先。且居將中軍(。且居先軫之子其父死敵故進之)以再命命先茅之縣賞胥臣曰:舉卻缺子之功也。(先茅絕後故取其縣以賞胥臣)以一命命卻缺為卿復與冀(還其父故邑)。

景公時荀林父敗赤狄於曲梁公賞之狄臣千室(林父桓子名千室千家也。)亦賞士伯以瓜衍之縣(士伯士貞子)曰:吾獲狄土子之功也。微子吾喪伯氏矣。(伯桓子字必阝之敗晉侯將殺林父士伯諫而止)羊舌職說是賞也。(職叔向父)曰:《周書》所謂庸庸祗祗者謂此物也。夫。

魯成公二年晉使齊還魯汶陽之田公會晉師於上冥阝(上冥阝地闕)賜三帥先路三命之服(三帥卻克士燮欒書也。嘗受王先路之賜今改而易新並此車所建所服之物)司馬司空輿帥候正亞旅皆受一命之服(晉司馬司空皆大夫輿帥主兵車侯正主斥亞旅亦大夫也。皆魯侯賜)。

晉悼公三年會諸侯於雞澤悼公之弟揚幹亂行於曲沃(行次也。)魏糸戮其仆(仆禦也。)公怒魏絳授僕人書將伏劍公跣而出曰:子無重寡人之過以糸為能以刑佐民矣。反役與之禮食使佐新軍(群臣旅會今欲顯糸故特為設禮食)十二年公伐鄭軍於蕭魚鄭伯嘉來納女工妾三十人女樂二八歌鍾二肆及寶釒專輅車十五乘公賜魏絳女樂一八歌鍾一肆曰:子教寡人和戎翟而正諸華於今八年七合諸侯寡人無不得志請與子樂之糸辭曰:夫和戎翟臣之幸也。八年七合諸侯君之靈也。二三子之勞也。臣焉得之公曰:微子寡人無以待戎無以濟河二三子何勞焉子其受之。

平公十九年鄭伯如晉公孫段相甚敬而卑禮無違者晉侯嘉焉授之以策曰:子豐有勞於晉國余聞而弗忘賜女州田以胙乃舊勛(州縣屬河內郡)伯石再拜稽首受策以出。

楚康王十二年以滅舒鳩賞子木辭曰:先大夫蒍子之功也。以與蒍掩(往年楚子將伐舒鳩蒍子馮請退師以須其叛楚子從之卒獲舒鳩故子木辭賞以與其子)。

鄭簡公十八年入陳十九年賞入陳之功三月甲寅朔享子展賜之先路三命之服(先路次路皆王所賜車之總名蓋請之於王)先八邑(以路及命服為邑先八邑三十二井)賜子產次路再命之服先六邑子產辭邑曰:自上以下隆殺以之不也。臣之位在四(上卿子展次卿子西十一年良霄見經十九年乃立子產為卿故位在四)。且子展之功也。臣不敢及賞禮請辭邑(賞禮以禮見賞謂六邑也。)公固予之乃受三邑(位次當受二邑以公固與之乃受三邑)公孫揮曰:子產其將知政矣。(知國政)讓不失禮。

齊威王九年召即墨大夫而語之曰:自子之居即墨也。毀言日至然吾使人視即墨田野辟民人給官無留事東方以寧是子不事吾左右以求譽也。封之萬家。

襄王在莒五年田單以即墨攻破燕軍迎襄王於莒入臨菑齊復屬齊封田單為安平君。

趙惠文王二十九年秦韓相攻而圍閼與趙使趙奢將擊秦大破秦軍閼與下賜號為馬服君。

孝成王五年燕兵擊趙趙使廉頗將大破燕軍於高阝殺栗腹(燕將)遂圍燕燕割五城請和乃聽之趙以尉文(名邑)封廉頗為信平君為假相國。

幽繆王三年大將軍李牧擊秦軍於宜安大破秦軍走秦將桓封李牧為武安君。

魏安王時公叔痤為魏將西與韓趙戰澮北禽樂祚魏王說郊迎以賞田百萬祿之公叔痤反走再拜辭曰:夫使士卒不奔直而不倚棟撓不避者。此吳起餘教也。臣不能為也。前脈地形之險阻決利害之備使三軍之士不迷惑者巴寧爨襄之力也。縣賞罰於前使民昭然信之於後者王之明法也。見敵之兵鼓之不敢怠倦者臣也。王特為臣之右手不倦賞臣可也。若以臣之有功臣何力之有乎!王曰:善,於是索吳起之後賜之田二十萬巴寧爨襄田各十萬王曰:公叔,豈非長者哉!既為寡人勝敵矣。又不遺賢者之後不掩能士之跡公叔何可無益乎!故。又與田四十萬加之百萬之上使百四十萬。

燕昭王用樂毅並護趙楚韓魏燕之兵以伐齊毅入臨淄盡取齊寶財物祭器輸之燕王大悅親至濟上勞軍行賞享士封毅於昌國號為昌國君。

●卷二百四十三

○列國君·部務德宴享務德

夫中庸之道人倫之貴扶三綱而首五常者惟立德而已矣。故云:德者得也。匹夫得之揚名潤身物無不服況千乘之雄一國之霸眾臣之師長百姓之歸仰可不務乎!《傳》曰:雖有其位茍無其德不敢作禮樂斯之謂矣。昔三代相氵公五等並制盟會有儀征伐有名聘享有禮蒐狩有度大夫相之良《史記》之則有降誌以興讓宥過以推誠縱敵以示信損欲以利民彰善癉惡克己復禮者多矣。斯之謂令德不亦韙乎!衛武公有文章。又能聽其規諫以禮自防故能入相於周作淇澳之詩。

文公能以道化其民淫奔之恥國人不齒(不齒者不與相長稚)作ぐ之詩公之臣子多好善賢者樂告以善道作幹旄之詩即位十八年邢人狄人伐衛圍菟圃(魯僖公十八年)公以國讓父兄子弟及朝眾曰:茍能治之毀請從焉(毀衛文公名)眾不可(不聽衛侯讓)而後師於訾婁(陳師訾婁訾婁衛邑)狄師還。

魯莊公八年夏師及齊師圍郕郕降於齊師仲慶父請伐齊師(齊不與魯共其功故欲伐之)莊公曰:不可我實不德齊師何罪罪我之繇虞《書》曰:臯陶邁種德(虞書大禹謨禹稱臯陶能力行布德邁力行也。)德乃降姑務脩德以待時乎!(言身有德乃為人所降服)秋師還君子是以善魯莊公。

僖公能遵伯禽之法儉以足用寬以愛民務農重穀牧於ぁ野魯人遵之,於是季孫行父請命於周而史克作頌(季孫行父季《文子》也。史克魯史也。)君臣之有道作有必頌能脩泮宮作泮水頌能復周公之宇作宮頌(宇居也。)秦繆公與晉惠公合戰於韓地晉君棄其軍與秦爭利還而馬{執馬}繆公與麾下馳追之不能得繆公反為晉軍所圍晉擊繆公繆公傷,於是岐下食善馬者三百人馳冒晉軍晉軍解圍遂脫繆公而反生得晉君初繆公亡善馬岐下野人共得而食之者三百餘人吏逐得欲法之繆公曰:君子不以畜產害人吾聞食善馬肉不飲酒傷人乃皆賜酒而赦之三百人者聞秦擊晉皆求從從而見繆公窘亦皆推鋒爭死以報食馬之德,於是繆公虜晉君以歸。

晉文公三年圍原(魯僖公二十五年)命三日之糧原不降命去之諜出曰:原將降矣。軍吏請待之公曰:信國之寶也。民之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四年楚子圍宋晉救宋楚子玉從晉師退三舍避之初文公出奔及楚楚子享之曰:公子。若反晉國則何以報不穀對曰:子女玉帛則君有之羽旄齒革則君地生焉其波及晉國者君之餘也。其何以報君曰:雖然何以報我對曰:若以君之靈得反晉國晉楚治兵遇於中原其辟君三舍。若不獲命(三退不得楚之命也。)其左執鞭弭右屬櫜鞬以與君周旋(弭弓末無緣者櫜以受箭鞬以受弓屬著也。周旋相追逐也。)五年伐曹初文公亡過曹曹君無禮欲觀其駢脅(駢脅並也。)負羈諫不聽私善於重耳(謂饋盤餮寘璧焉重耳受餮反璧)至是伐曹虜共公以歸令軍毋入負羈之宗族閭初文公之豎頭須守藏者也。(頭須一曰裏鳧須豎左右小吏)其出也。竊藏以逃(文公出時)盡用以求納之(求納文公)及入求見公辭以沐謂謁者曰:沐則心覆心覆則圖反宜吾不得見也。從者為羈紲之仆居者為社稷之守何必罪居者國君而讎匹夫懼者眾矣。公遽見之七年秦伯圍鄭鄭使燭之武見秦伯秦伯說與鄭人盟而還子犯請擊之文公曰:不可微夫人之力不及此(請擊秦也。夫人謂秦穆公)因人之力而敝之不仁失其所與不知以亂易整不武(秦晉和整而還相攻更為亂也。)吾其還也。亦去之。

襄公三年討衛(魯文公二年)陳侯為衛請成於晉執孔達以說(陳始與衛謀謂可以強得免今晉不聽故更執孔達以茍免也。)五年晉人歸孔達於衛以為衛之良也。故免之。

邾文公卜遷於繹(魯文公十三年繹邾邑魯國鄒縣北有繹山)史曰:利於民而不利於君邾子曰:茍利於民孤之利也。天生民而樹之君以利之也。民既利矣。孤必與焉左右曰:命可長也。君何弗為邾子曰:命在養民死之短長時也。民茍利矣。遷也。吉莫如之(左右以一人之命為言文公以百姓之命為主一人之命時有短長不可如何百姓之命乃傳世無窮故從之)遂遷於繹五月邾文公卒君子曰:知命。

楚莊王十六年為陳夏徵舒殺靈公(魯宣公十一年)率諸侯伐陳謂陳曰:無驚吾誅徵舒而已已誅徵舒因縣陳而有之群臣畢賀申叔時使於齊來還獨不賀(叔時楚大夫)莊王問其故對曰:鄙語有之牽牛蹊人田田主奪之牛蹊則有罪矣。奪之牛不亦甚乎!今王以徵舒殺君故徵兵諸侯以義伐之已而取之以利其地則後何以令於天下是以不賀莊王曰:善乃迎陳靈公太子午於晉而立之復居陳如故是為成公孔子讀《史記》至楚復陳曰:賢哉!楚莊王輕千乘之國而重一言十七年春莊王以鄭與晉盟來伐鄭圍三月以城降楚楚王入自皇門鄭襄公肉袒牽羊以迎曰:孤不能事邊邑使君王懷怒以及敝邑孤之罪也。敢不惟命是聽君王遷之江南翦以賜諸侯亦惟命是聽。若君王不忘厲宣王桓武公哀不忍絕其社稷錫不毛之地使復得改事君王孤之願也。然非所敢望也。敢布腹心惟命是聽莊王為卻三十里而後舍楚群臣曰:自郢至此士大夫亦父勞以今得國舍之何如莊王曰:所謂伐伐不服也。今已服尚何求乎!卒去是年夏及晉師戰於必阝既敗晉師次於衡雍大夫潘黨曰:君盍築武軍(築軍營以章武功)而收晉屍以為京觀(積屍封土其上謂之京觀)臣聞克敵必示子孫以無忘武功楚子曰:非爾所知也。夫文止戈為武(文字)武王克商作頌曰:載戢干戈載櫜弓矢(戢藏也。櫜韜也。詩美武王能誅滅暴亂而息兵矣。)我求懿德肆於時夏允王保之(肆遂也。夏大也。言武王既息兵。又能求德故遂大而信王保天下)。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爾功(武頌篇名耆致也。言武王誅紂致定其功)其三曰鋪時繹思我徂惟求定(其三三篇鋪布也。繹陳也。時是也。思辭也。頌美武王能布施善政使天下歸往求定)其六曰綏萬邦屢豐年(其六六篇綏安也。屢數也。言武王既安天下數致豐年此三六之數與今詩頌篇次不同蓋楚樂歌之次)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眾豐財者也。(此武七德)故使子孫無忘其章(著之篇章使子孫不忘)今我使二國暴骨暴矣。觀兵以威諸侯兵不戢矣。暴而不戢安能保大猶有晉在焉得定功所違民欲猶多民何安焉無德而強爭諸侯何以和眾利人之幾(幾危也。)而安人之亂以為己榮何以豐財(兵動則年荒)武有七德我無一焉何以示子孫其為先君宮告成事而已(祀先君告戰勝)武非吾功也。古者明王伐不敬取其鯨鯢而封之以為大戮,於是乎!有京觀以懲淫慝(鯨鯢大魚名以喻不義之人吞食小國)今罪無所(晉罪無所犯也。)而民皆盡忠以死君命。又何以為京觀乎!祀於河作先君宮告成事而還二十年圍宋以殺楚使也。宋城中食盡易子而食析骨而炊華元出告以情莊王曰:君子哉!遂罷兵去先是晉伐楚三舍不止大夫擊之莊王曰:先君之時晉不伐楚及孤之身而晉伐楚是孤之過也。若何其辱群大夫曰:先臣之時晉不伐楚今臣之身而晉伐楚此臣之罪也。請擊之王亻免而泣涕沾衿起而拜群大夫晉人聞之曰:君臣爭以過為在己。且輕下其臣不可伐也。夜還師而歸平王棄疾即位(魯昭公十三年)召觀從(楚大夫)王曰:唯爾所欲(觀從教子幹殺棄疾棄疾今召用之明在君為君之義)對曰:臣之先佐開卜乃使為卜尹。

昭王十一年秦救楚敗吳師楚子入於郢王賞鬥辛王孫繇於王孫圉鍾建鬥巢申包胥王孫賈宋木鬥懷子西曰:請舍懷也。王曰:大德滅小怨道也。二十七年王在城父將救陳卜戰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則死也。再敗楚師不如死將戰王有疾攻大卒於城父是歲也。有雲如眾赤鳥夾日以飛三日昭王使問諸周太史周太史曰:其當王身乎!(日為人君妖氣守之故以為當王身雲在楚唯楚見之故禍不及他國)。若之可移於令尹司馬(禳祭)王曰:除腹心之疾而寘諸股肱何益不穀不有大過天其夭諸有罪受罰。又焉移之遂弗初昭王有疾卜曰:河為崇王弗祭大夫請祭諸郊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諸侯望祀境內山川星辰)江漢睢漳楚之望也。禍福之至不是過也。不穀雖不德河非所獲罪也。遂弗祭孔子曰:楚昭王知大道矣。其不失國也。宜哉!夏《書》曰:惟彼陶唐帥彼天常(五子歌言堯循天之常道)有此冀夫方今失其道亂其紀綱乃滅而亡(滅亡謂夏桀也。唐虞及夏皆都冀州不易地而亡繇於不知大道故)。又曰:允出茲在茲繇已率常可矣。(又禹謨言信出己則福亦在己)。

惠王食寒菹而得蛭因遂吞之腹有疾而不能食令尹入問曰:王安得此疾也。王曰:我食寒菹而得蛭念譴之不行其罪乎!是法廢而威不立也。非所以使國聞也。譴而行其誅乎!則庖宰監食法皆當死心。又不忍也。故吾恐蛭之見也。因遂吞之令尹辟席再拜而賀曰:臣聞天道無親唯德是輔王有仁德天之所奉也。病不為傷是夕也。惠王之腹蛭出故其久病心腹之疾皆愈天之視聽不可謂不察也。

齊景公時熒惑守於虛期年不去公異之召《晏子》而問曰:吾聞之人行善者天賞之行不善者天殃之熒惑天罰也。今留虛其孰當之《晏子》曰:齊當之公不悅曰:天下大國十二同曰:諸侯齊何以獨當之《晏子》曰:虛齊野也。且天之下殃固於富強為善不用出政不行賢人使遠讒人反昌百姓疾怨悉為災祥碌碌強食進死何傷是以列舍無次變星不常熒惑回逆孽星在旁有賢不用安得不亡公曰:可去乎!對曰:可致者可去公曰:寡人為之。若何對曰:盍出冤聚之獄使反田矣。散百官之財施之民矣。振孤而敬老人矣。夫。若是者百惡可去獨孽星乎!公曰:善行之三月而熒惑遷。

宋景公時熒惑在心懼召子韋而問曰:熒惑在心何也。子韋曰:熒惑天罰也。心宋分野也。禍當君。雖然可移於宰相公曰:宰相所使治國也。(一曰宰相吾之股肱)而移死焉不祥寡人請自當之子韋曰:可移於民公曰:民死寡人將誰為君乎!(一說君者待民)寧獨死耳子韋曰:可移於歲公曰:歲饑民餓必死為人君欲殺其民以自活其誰以我為君乎!(一說歲饑民困我誰為君)是寡人之命固盡矣。子無復言矣。子韋還走北面再拜曰:臣敢賀君天之處高而聽卑君有仁人之言三天必三賞君今夕星必徙舍(一說君有君人之言三熒惑有動)君延壽二十一歲公曰:子何以知之對曰:君有三善故有三賞星必三舍舍行七星星當一年三七二十一歲。故曰:君延壽二十一歲臣伏於階下以伺之星不徙臣請死之公曰:可是夕也。星三徙舍也。如子韋言。

魏文侯與虞人期獵是日飲酒樂天雨文侯將出左右曰:今日飲酒樂天。又雨君將焉之文侯曰:吾與虞人期獵雖雨,豈可無一會期哉!乃往身自罷之魏,於是乎!始強初韓趙相難韓索兵於魏曰:願得借師以伐趙文侯曰:寡人與趙兄弟不敢從趙。又索兵以攻韓文侯曰:寡人與韓兄弟不敢從二國不得兵怒而反己乃知文侯以講於己也。皆朝魏。

鄒穆公有令食鳧雁必以比無得以粟於是倉無比而求易於民二石粟而得一石比吏以為費請以粟食之穆公曰:去非汝所知也。夫百姓飽牛而耕暴背而耘勤而不惰者豈為禽獸哉!粟米人之上食奈何其以養鳥。且爾知小計不知大會周諺曰:囊漏貯中而獨不聞歟夫君者人之父母取倉之粟移之於民此非吾之粟乎!鳥茍食鄒之比不害鄒之粟也。粟之在倉與在民於我何擇鄒民聞之皆知私積與公家為一體也。此之謂知富邦。

趙武靈王三年五國相王趙獨否曰:無其實敢處其名乎!令國人謂己曰:君。

○列國君部·宴享

夫春秋所載有宴享之義焉所以備物象德交事觀禮合歡序賓示慈布政之謂也。自一戎大定勛戚並建東遷之後諸侯力政小則撫封而保姓大則定霸而主盟朝有常使介交騖飲食宴樂迨浹於家陪升降揖讓無廢於兵革繇是豐豆觴以為好諧金石以飠希喜聲詩見誌所貴乎!必類節折有品乃知其多文既以觀其盡心。且將申其嘉好故其流風遺辭可觀也。已至乃禮義之或愆形於規諫禍福之先兆發於言動蓋夫賓旅酬酢之際不可以不慎焉。

周之先公劉居於京築宮室既成與群臣士大夫飲酒以落之《詩》曰:篤公劉於京斯依蹌蹌濟濟俾筵俾幾(蹌蹌濟濟士大夫威儀也。篤厚俾使也。公劉居於此京依而築宮室其既成也。與群臣士大夫飲酒以落之群臣則相使為公劉設几筵使之升坐)既登乃依乃造其曾執豕於牢酌之用匏(賓已登席坐矣。乃依幾矣。曾群也。執豕於牢新國則殺禮也。酌之用匏儉以質也。公劉既登堂負扆而立群臣乃適其牧群搏豕於牢中以為飲酒之ゾ酌酒以匏為爵言忠敬也。)食之飲之君之宗之(為之君為之大宗也。宗尊也。公劉雖去邰國來遷群臣從而君之尊之猶在邰也。)。

魯莊公六年楚文王伐申過鄧鄧祁侯曰:吾甥也。止而享之。

二十二年齊桓公使敬仲為工正(掌百工之官)飲桓公酒樂(齊桓賢之故就其家會據主人之辭故言飲桓公酒)公曰:以火繼之辭曰:臣卜其晝未卜其夜不敢。

僖公時燕飲於內寢則善其妻壽其母《詩》曰:魯侯燕喜令妻壽母與群臣宴則欲與之相宜《詩》曰:宜大夫庶士邦國是有既多受祉黃髪兒齒。

二十二年楚與宋戰於泓楚子入享於鄭(為鄭所享)九獻用畢(用上公之禮九獻酒而禮畢)庭實旅百(庭中所陳品數百也。)加籩豆六品(食物六品加於籩豆籩豆禮食器)。

二十三年晉公子重耳如楚楚成王以《周禮》享之九獻庭實旅百公子欲辭子犯曰:天命也。君其享之亡人而國薦之非敵而君設之非天誰啟之心公子重耳適秦秦伯享之子犯曰:吾不如衰之文也。(有文辭衰趙衰也。)請使衰從公子賦河水(河水逸詩義取河水朝宗於海海喻秦)公賦六月(六月詩小雅道尹吉甫佐宣王征伐喻公子還晉必能匡王國古者禮會因古詩以見意故言賦詩斷章也。其全稱詩篇者多取首章之義)趙衰曰:重耳拜賜公子降拜稽首公降一級而辭焉(下階一級辭公子稽首)衰曰:君稱所以佐天子者命重耳重耳敢不拜(詩首章言匡王國末章言佐天子故趙衰因通言之)。

二十四年宋成公如楚還入於鄭鄭伯將享之問禮於皇武子(皇武子鄭卿)對曰:宋先代之後也。於周為客天子有事番焉(有事祭宗廟也。番祭肉尊之故賜以祭胙)有喪拜焉(宋吊周喪王特拜謝也。)豐厚可也。鄭伯從之享宋公有加禮也。

三十年周襄王使周公閱來聘饗有昌歜白黑形鹽(昌歜昌蒲菹白熬稻黑熬黍形鹽鹽形象虎)辭曰:國君文足昭也。武可畏也。則有備物之享以象其德薦五味羞嘉穀鹽虎形(嘉穀熬稻黍也。以象其文也。鹽虎形以象武也。)以獻其功吾何以堪之。

文公三年公如晉晉侯享公賦菁菁者莪(菁菁者莪詩小雅取其既見君子樂。且有儀)莊叔以公降拜(謝以公比君子)曰:小國受命於大國敢不慎儀君貺之以大禮何樂如之抑小國之樂大國之惠也。晉侯降辭(降階辭讓公)登成拜(俱還上成拜禮)公賦嘉樂(大雅取顯顯令德宜民宜人受祿於天)。

四年衛寧武子來聘公與之宴為賦湛露及彤弓(非禮之常公特命樂人以示意故言為賦湛露彤弓詩小雅)不辭。又不答賦使行人私焉(私問之)對曰:臣以為肄業及之也。(肄習也。魯人失所賦寧武子佯不知此其愚不可及)昔諸侯朝正於王(朝而受政教也。)王宴樂之,於是乎!賦湛露則天子當陽諸侯用命也。(湛露曰:湛湛露斯匪陽不晞晞乾也。言露見日而乾猶諸侯稟天子命而行)諸侯敵王所愾而獻其功(敵猶當也。愾恨怒也。)王,於是乎!賜之彤弓一彤矢百弓矢千以覺報宴(覺明也。謂諸侯有四夷之功王賜之弓矢。又為歌彤弓以明報功宴樂)今陪臣來繼舊好(方論天子之樂故自稱陪臣)君辱貺之其敢幹大禮以自取戾。

十三年公如晉還鄭伯與宴於棐子家賦鴻雁(子家鄭大夫公子歸生也。鴻雁詩小雅義取侯伯哀恤鰥寡有徵行之勞言鄭伯寡弱欲使魯侯還晉恤之)季《文子》曰:寡君未免於此(言亦同有微弱之憂)《文子》賦四月(四月詩小雅義取行役逾時思歸祭祀不欲為還晉)子家賦載馳之四章(載馳詩鄘風四章以下義取小國有急欲引大國以求助)《文子》賦採薇之四章(取其豈敢定居一月三捷許為鄭還不敢安居)鄭伯拜(謝公為行)公答拜。

十五年春宋司馬華孫來盟公與之宴。

成公九年季《文子》如宋致女復命公享之賦韓奕之五章(韓奕言蹶父嫁女於韓侯為女相所居莫如韓樂《文子》喻魯侯有蹶父之德宋公如韓候宋土如韓樂)。

十二年晉至如楚聘。且氵位盟楚子享之子反相為地室而縣焉(縣鍾鼓也。)至將登(登堂)金奏作於下(擊鍾而奏樂)驚而走出子反曰:日云:暮矣。寡君須矣。吾子其入也。賓曰:君不忘先君之好施及下臣貺之以大禮重之以備樂(貺賜也。)如天之福兩君相見何以代此下臣不敢(言此兩君相見之禮)子反曰:如天之福兩君相見無亦惟是一矢以相加遺焉用樂(言兩君戰乃相見無用此樂)寡君須矣。吾子其入也。賓曰:(傳諸交讓得賓主辭者多曰:賓以明之)。若讓之以一矢禍之大者其何福之為世之治也。諸侯間於天子之事則相朝聘也。(事間缺修私好),於是乎!有宴享之禮享以訓共儉(享有體薦設幾而不倚爵盈而不飲肴乾而不食所以訓共儉)宴以示慈惠(宴則折殂相與共食)共儉以行禮而慈惠以布政政以禮成民是以息百官承事朝而不夕(不夕言無事)此公侯之所以城其民也。(蔽也。言宴享結好鄰國所以蔽其民)故《詩》曰:赳赳武夫公侯幹城(詩周南之風赳赳武貌幹也。言公侯之與武夫止於難而已)及其亂也。諸侯貪冒侵欲不忌爭尋常以盡其民(八尺曰:尋倍尋曰:常言爭尺寸之地以相攻伐)略其武夫以為己腹心股肱爪牙(略取也。言世亂則公侯制禦武夫以從己誌使侵害鄰國為搏噬之用無已)故《詩》曰:赳赳武夫公侯腹心(舉詩之正以亂義詩言治世則武夫能合德公侯外為城內制其腹心)天下有道則公侯能為民幹城而制其腹心亂則反之(略其武夫以為己腹心爪牙)今吾子之言亂之道也。不可以為法然吾子主也。至敢不從遂入卒事。

十四年晉侯使於衛衛侯享苦成叔(成叔卻)寧惠子相(相佐禮惠寧殖)苦成叔傲寧子曰:苦成家其亡乎!古之為享食也。以觀威儀省禍福也。故曰:兕<角黃>其觩旨酒思柔(詩小雅言君子好禮旨酒皆思柔德雖設兕<角黃>觩然不用以兕角為<角黃>所以罰不敬觩陳設之貌)彼交匪傲萬福來求(彼之交於事而不惰傲乃萬福之所求)今夫子傲取禍之道也。

襄公四年穆叔如晉報知武子之聘也。(武子聘在元年)晉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肆夏樂曲名《周禮》以鍾鼓奏九夏其二曰肆夏一名樊三曰韶夏一名遏四名納夏一名渠蓋擊鍾而奏此二夏曲)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工樂人也。文王之三大雅之首文王大明綿)歌鹿鳴之三三拜(小雅之首鹿鳴四牡皇皇者華)韓獻子使行人子員問之(行人通使之官)曰:子以君命辱於敝邑先君之禮藉之以樂以辱吾子(藉薦)吾子舍其大而重拜其細敢問何禮也。對曰: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也。使臣弗敢與聞(元侯牧伯)文王兩君相見之樂也。臣不敢及(及與也。文王之三皆稱文王之德受命作周故諸侯會同以相樂)鹿鳴君所以嘉寡君也。敢不拜嘉(晉以叔孫為嘉賓故歌鹿鳴之詩取其我有嘉賓叔孫奉君命而來嘉叔孫乃所以嘉魯君)四牡君所以勞使臣也。敢不重拜(詩言使臣乘四牡騑騑然行不止勤勞也。晉以叔孫來聘故以此勞之)皇皇者華君教使臣曰:必咨於周(皇皇者華君夏使臣之詩言忠臣奉使能光輝君命如華之皇皇然。又當諮於忠信以補已不及忠信為周其《詩》曰:周爰咨諏周爰諮謀周爰咨度周爰咨詢言必於忠信之人諮此四事)臣聞之訪問於善為咨(問善道)咨親為詢(問親戚之善)咨禮為度(問禮宜)咨事為諏(問政事)咨難為謀(問惡難)臣獲五善敢不重拜(五善為咨詢度諏謀)。

八年晉範宣子來聘公享之宣子賦В有梅(В有梅詩召南В落也。梅盛極則落詩人以興女色盛則有衰眾士求之宜及其時宣子欲魯及時共討鄭取其汲汲相赴)季武子曰:誰敢哉!(言誰敢不從命)今譬於草木寡君在君君之臭味也。(言同類)歡以承命何時之有(遲速惟命)武子賦彤弓(彤弓天子賜有功諸侯之詩欲使晉君繼文之業復受彤弓於王)宣子曰:城濮之役(在僖二十八年)我先君文公獻功於衡雍受彤弓於襄王以為子孫藏(藏之以示子孫)モ也。先君守官之嗣也。敢不承命(言己嗣其父祖為先君守官不敢廢命欲正晉君)君子以為知禮(彤弓之義義在晉君故範モ受之所謂知禮)。

十年宋公享晉侯於楚丘請以桑林(桑林殷天子之樂名)荀辭之(辭讓之)荀偃士モ曰:諸侯宋魯,於是觀禮(宋王者後魯以周公故皆用天子禮樂故可觀)魯有禘樂賓祭用之(禘三年大祭則作四代之樂別祭群公則用諸侯樂)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言俱天子樂也。)舞師題以旌夏(師帥也。旌夏大旌也。題識也。以大旌表識其行列)晉侯懼而退入於房(旌夏非常卒見之人心偶有所畏)去旌卒享而還及著雍疾(晉侯疾也。著雍晉地)卜桑林見(崇見於卜兆)荀偃士モ欲奔請禱焉(奔走還宋禱謝)荀不可曰:我辭禮矣。彼則以之(以用也。)猶有鬼神於彼加之(言自當加罪於宋)晉侯有間(間疾差也。)。

十六年晉侯與諸侯宴於溫使諸大夫舞曰:歌詩必類(歌古詩當使名從義類)。

十九年正月晉侯會諸侯於沂上取邾田自氵郭水歸之於我晉侯先歸公享晉六卿於蒲圃(六卿過魯)賜之三命之服軍尉司馬司空輿尉候奄皆受一命之服(如鞍戰還之賜唯無先輅)賄荀偃束錦加璧乘馬先吳壽夢之鼎(中軍元帥故特賄之五匹為束四馬為乘壽夢吳子乘也。獻鼎於魯因以為名古之獻物必有以先今以璧馮為鼎之先)。

二月季武子如晉拜師(謝討齊)晉侯享之範宣子為政(代荀偃將中軍)賦黍苗(黍苗詩小雅美召伯勞來諸侯如陰雨之長黍苗也。喻晉君憂勞魯國猶召伯)季武子興再拜稽首曰:小國之仰大國也。如百穀之仰膏雨焉。若嘗膏之其天下輯睦豈惟敝邑賦六月(六月尹吉甫佐天子征伐之詩以晉侯比吉甫出征以匡王國)。

二十年季武子如宋報向戌之聘也。(向戌聘在十五年)褚師段逆以受享(段共公子石也。逆以入國受享禮)賦棠棣之七章以卒(武子賦也。七章以卒盡八章取其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宜爾室家樂爾妻孥言二國好合宜其室家相親如兄弟)宋人重賄之歸復命公宴之賦魚麗之卒章(魚麗小雅卒章曰:物其有矣。維其時矣。喻聘宋得其時)公賦南山有臺(南山有臺詩小雅取其樂只君子邦家之基邦家之光喻武子奉使能為國光輝)武子去所曰:臣不堪也。(去所辟席)。

二十六年衛侯如晉晉人執而囚之秋七月齊侯鄭伯為衛侯故如晉(欲共請之)晉侯兼享之晉侯賦嘉樂國景子相齊侯(景子國弱)賦蓼蕭(蓼蕭詩小雅言大平澤及遠。若露之在蕭以喻晉君恩澤及諸侯)子展相鄭伯賦緇衣(緇衣詩鄭風義取適子之館兮還予授子之粲兮言不敢違遠晉)叔向命晉侯拜二君曰:寡君敢拜齊君之安我先君之宗祧也。敢拜鄭君之不貳也。(蓼蕭緇衣二詩所取各不同故拜二君辭異)。

二十七年宋向戌欲弭諸侯之兵如晉告趙孟晉人許之如楚楚亦許之五月晉趙武至於宋宋人享趙《文子》叔向為介司馬置折俎禮也。(折俎躰解節折升之於俎合卿宴享之禮。故曰:禮也。《周禮》司馬掌會同之事)仲尼使舉是禮也。以為多文辭(宋向戌自美弭兵之意敬逆趙武叔向因宴享之會張賓主之辭故仲尼以為多文醉)。

七月宋公兼享晉楚之大夫趙孟為客(客一坐所尊故季孫飲大夫酒藏紇為客)子木與之言弗能對使叔向侍言焉子木亦不能對也。鄭伯享趙孟於垂隴(自宋還過鄭)子展伯有子西子產子大叔二子石從(二子石印段公孫段)趙孟曰:七子從君以寵武也。請皆賦以卒君貺武亦以觀七子之志(詩以言志)子展賦草蟲(草蟲詩召南曰:未見君子憂心沖沖亦既見止我心則降以趙孟為君子)趙孟曰:善哉!民之主也。(在上不忘降故可以主民)抑武也。不足以當之(辭君子)伯有賦鶉之賁(鶉之賁賁詩鄘風衛人刺其君氵亂鶉鵲之不。若義取人之無良我以為兄我以為君也。)趙孟曰:床第之言不逾閾況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聞也。(第簀也。此詩刺氵亂故云:床第之言閾門限使人趙孟自謂)子西賦黍苗之四章(黍苗詩小雅四章曰:肅肅謝功召伯營之列列征師召伯成之比趙孟於召伯)趙孟曰:寡君在武何能焉(推善於其君)子產賦隰桑(隰桑詩小雅義取思見君子盡心以事之曰:既見君子其樂如何)趙孟曰:武請受其卒章(卒章曰: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趙武子欲子產之見規誨)子大叔賦野有蔓草(野有蔓草詩鄭風取其邂逅相遇適我願分)趙孟曰:吾子之惠也。(大叔嘉於相遇故趙孟受其惠)印段賦蟋蟀(蟋蟀詩唐風曰:無已大康職思其居好樂無荒良士瞿瞿言瞿瞿然顧禮儀)趙孟曰:善哉!保家之主也。有望矣。(戒懼不荒所以保家)公孫段賦桑扈(桑扈詩小雅義取君子有禮文故能受天之祐)趙孟曰:匪交匪敖福將焉往(此桑扈詩卒章趙孟因以取義)。若保是言也。欲辭福祿得乎!卒享《文子》告叔向曰:伯有將為戮矣。詩以言志誌誣其上而公怨之以為賓榮(言誣則鄭伯未有其實趙倡賦詩以自寵故言公怨之以為賓榮)其能從乎!幸而後亡(言必先亡)叔向曰:然已侈所謂不及五稔者夫子之謂矣。(稔年也。為三十年鄭殺良霄傳)《文子》曰:其餘皆數世之主也。子展其後亡者也。在上不怨降(謂賦草蟲曰:我心則降)印氏其次也。樂而不荒(謂賦蟋蟀曰:好樂無荒)樂以安民不氵以使之後亡不亦可乎!。又九月楚罷如晉氵位盟(罷令尹子蕩報荀盈也。)晉侯享之將出賦既醉(既醉詩大雅曰:既醉以酒既飽以德君子萬年介爾景福以美晉侯比之太平君子也。)叔向曰:氏之有後於楚國也。宜哉!承君命不忘敏子蕩將知政矣。敏以事君必能養民政其焉往(言政必歸之)。

二十八年八月蔡侯自晉入於鄭鄭伯享之。

二十九年範獻子來聘拜城杞也。(謝魯為杞城)公享之展莊叔執幣(公將以酬賓)。

昭公元年諸侯盟於虢夏四月趙孟叔孫豹曹大夫入於鄭(會罷過鄭)鄭伯兼享之子皮戒趙孟(戒享期)禮終趙孟賦瓠葉(受所戒禮畢而賦詩瓠葉詩小雅義取古人不以微薄廢禮雖瓠葉兔首猶與賓客享之)子皮遂戒穆叔。且告之(告以趙孟賦瓠葉)穆叔曰:趙孟欲一獻(瓠葉詩義取薄物而以獻酬知欲一獻)子其從之子皮曰:敢乎!(言不敢)穆叔曰:夫人之所欲也。又何不敢(夫人趙孟)及享具五獻之籩豆於幕下(朝聘之制大國之卿五獻)趙孟辭(趙孟自以今非聘鄭故辭五獻)私於子產(私語)曰:武請於蒙宰矣。(蒙宰子皮請謂賦瓠葉)乃用一獻趙孟為客禮終乃宴(卿晏公侯享宴皆折俎不體薦)穆叔賦鵲巢(鵲巢詩召南言鵲有巢而鳩居之喻晉君有國趙孟治之)趙孟曰:武不堪也。又賦采蘩(亦詩召南義取蘩菜薄物可以薦公侯享其信不求其厚)曰:小國為蘩大國省穡而用之其何實非命(穆叔言小國微薄猶蘩菜大國能省愛用之而不棄則何敢不從命穡愛也。)子皮賦野有死之卒章(野有死詩召南卒章曰: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兮無使ζ也。吠脫脫安徐佩巾義取君子徐以禮來無使我失節而使狗驚吠喻趙孟以義撫諸侯無以非禮相加淩)趙孟賦常棣趙孟賦棠棣(棠棣詩小雅取其幾今之人莫如兄弟言欲親兄弟之國)。且曰:吾兄弟比以安ζ也。可使無吠(受子皮之詩)穆叔子皮及曹大夫興拜(三大夫皆兄弟國興起也。)舉兕爵曰:小國賴子知免於戾矣。(兕爵所以罰不敬言小國蒙趙孟德比以安自知其免此罰戮)飲酒樂趙孟出曰:吾不復此矣。(不復見此樂)。

二年晉侯使韓宣子來聘公享之季武子賦綿之卒章(綿詩大雅卒章義取文王有四臣故能以綿綿致興盛以晉侯比文王以韓宣子比四輔)韓宣子賦角弓(角弓詩小雅取其兄弟婚姻無胥遠矣。言兄弟之國宜相親矣。)季武子拜曰:敢拜子之彌縫敝邑寡君有望矣。(彌縫猶補合也。謂以兄弟之義)武子賦節之卒章(節詩小雅卒章取式訛爾心以畜萬邦以言晉德可以畜萬邦)既享宴於季氏有嘉樹焉宣子譽之(譽其好也。)武子曰:宿敢不封殖此樹以無忘角弓(封厚也。殖長也。)遂賦甘棠(甘棠詩云:召伯息於甘棠之下詩人思之而愛其樹武子欲封殖嘉樹如甘棠以宣子比召公)宣子曰:起不堪也。無以及召公宣子聘於衛衛侯享之北宮《文子》賦淇澳(淇澳詩衛風美武公也。言宣子有武公之德)宣子賦木瓜(木瓜亦衛風義取於欲厚報以為好)。

三年鄭伯如楚子產相楚子享之賦吉日(吉日詩小雅宣王田獵之詩楚王欲與鄭伯共田故賦之)既享子產乃具田備王以田江南之夢(楚之雲夢跨江南北)。

六年夏季孫宿如晉拜莒田也。(謝前年受牟夷田不見討)晉侯享之有加籩(籩豆之數多於常禮)武子退使行人告曰:小國之事大國也。茍免於討不敢求貺(貺賜也。)得貺不過三獻(《周禮》大夫三獻)今豆有加下臣弗堪無乃戾也。(懼以不堪為罪)韓宣子曰:寡君以為也。(以加禮致心)對曰:寡君猶未敢(未敢當此加也。)況下臣君之隸也。敢聞加貺固請徹加而後卒事晉人以為知禮重其好貨(宴好之貨)。

七年三月公如楚楚子享公於新臺(章華臺也。)使長鬣者相(鬣須也。欲先誇魯侯)好以大屈(宴好之賜大屈弓名)。

十二年夏宋華定來聘通嗣君也。(宋元公新即位)公享之為賦蓼蕭弗知不答賦(蓼蕭詩小雅義取燕笑語兮是以有譽處兮樂與華定燕語也。又曰:既見君子為龍為光欲以寵光賓也。又曰:宜兄宜弟令德壽凱言賓有令德可以壽樂也。又曰:和鸞雍雍萬福攸同言欲與賓同福祿也。)昭子曰:必亡宴語之不懷(懷思也。)寵光之不宣(宣揚也。)令德之不知同福之不受將何以在。

齊侯衛侯鄭伯如晉朝嗣君也。(晉昭公新立)公如晉晉辭公,公子遂如晉(魯大夫如晉不書還不復命而奔故史不書於策)晉侯享諸侯子產相鄭伯辭於享請免喪而後聽命(簡公未葬)晉人許之禮也。(善晉不奪孝子之情)晉侯以齊侯宴中行穆子相(穆子荀吳)投壺晉侯先穆子曰:有酒如淮有肉如坻(淮水名坻山名)寡君中此為諸侯師中之齊侯舉矢曰:有酒如澠有肉如陵(澠水出齊國臨淄縣北入時水陵大阜也。)寡人中此與君代興(代更也。)亦中之伯瑕謂穆子(伯瑕士文伯)曰:子失辭吾固師諸侯矣。壺何為焉其以中雋也。(言投壺中不足為雋異)齊侯弱吾君歸弗來矣。欲與見弱之(欲與晉君代興是弱之)穆子曰:吾軍帥彊禦卒乘競勸今猶古也。齊將何事(言晉德不衰於古齊不事晉將無所事)公孫亻叟趣進曰:日旰君勤可以出矣。以齊侯出(亻叟齊大夫傳言晉之衰)。

十六年三月晉韓起聘於鄭鄭伯享之子產戒曰:茍有位於朝無有不共恪孔張後至立於客間(孔張子孔之孫)執政禦之(執政掌位者禦止也。)適客後。又禦之適縣間(縣樂肆)客從而笑之事畢富子諫(富子鄭大夫諫子產也。)曰:夫大國之人不可不慎也。幾為之笑而不陵我(言數見笑則心陵侮我)我皆有禮夫猶鄙我(鄙賤也。)國而無禮何以求榮孔張失位吾子之恥也。子產怒曰:發命之不衷(衷當也。)出令之不信刑之頗類(參事類以成偏頗)獄之放紛(放縱也。紛亂也。)會朝之不敬(謂國無禮敬之心)使命之不聽(下不從上命)取陵於大國罷民而無功罪及而弗知僑之恥也。孔張君之昆孫子孔之後也。(昆兄也。子孔鄭襄公兄孔張之祖父)執政之嗣也。(子孔嘗執鄭國之政)為嗣大夫承命以使周於諸侯國人所尊諸侯所知立於朝而祀於家(卿得自立廟於家)有祿於國(受祿邑)有賦於軍(軍出卿賦百乘)喪祭有職(有所主)受(受謂君祭以肉賜大夫歸謂大夫祭歸肉於公皆社之戎祭也。)其祭在廟已有著位在位數世世守其業而忘其所僑焉得恥之(其祭在廟謂助君祭)辟邪之人而皆及執政是先王無刑罰也。(言為過謬者自應用刑罰)子寧以他規我(規正也。)。

十七年春小邾穆公來朝公與之燕季平子賦采菽(采菽詩小雅取其君子來朝何錫與之以穆公喻君子)穆公賦菁菁者莪(菁菁取其既見君子樂。且有儀以答采菽)昭子曰:不有以國其能久乎!(嘉其能答賦言其賢故能。又有國)秋郯子來朝公與之宴。

二十五年春叔孫婼聘於宋宋公享昭子賦新宮(逸詩)昭子賦車轄(詩小雅周人思得賢女以配君子昭子將為季孫迎宋公女故賦之)明日宴飲酒樂宋公使昭子右坐(坐宋公右以相近言改禮坐)語相泣也。樂祁佐(助宴禮)退而告人曰:今茲君與叔孫其皆死乎!吾聞之哀樂(可樂而哀)而樂哀(可哀而樂)皆喪心也。心之精爽是謂魄魂魂魄去之何以能久(此冬叔孫宋公卒)。

定公十四年叔孫武叔聘於齊齊侯享之。

●卷二百四十四

○列國君部·休徵戒懼悔過休徵

東周之際列國之君其有服強敵而恢霸功糾諸侯而獎王室者皆宗社之所佑神祗之所扶故休徵兆於前功業著於後影響之報毫靡差至於天與己蘭文在其手紀諸油素煥。若丹青所以先聖修春秋使亂臣賊子懼者蓋俾其知運歷之定分非僥亻幸之所及小既尚爾況其大者乎!。

唐叔虞者周武王子而成王弟初武王與叔虞母會時夢天謂武王曰:余命汝生子名虞余與之唐及生子文在其手曰:虞故遂因而命之曰:虞成王立遂封叔虞於唐。

齊桓公北征孤竹未至卑耳之十里闟然止瞠然視《左傳》曰:邑姜方娠大叔邑姜武王後齊太公女援弓將射引而未敢發也。謂左右曰:見是前人乎!左右對曰:不見也。公曰:事其不濟乎!寡人大惑今者寡人見人長尺而人物具焉冠右祛衣走馬前疾事其不濟乎!寡人大惑,豈有人。若此者乎!管仲對曰:臣聞登山之神有俞兒者長尺而人物具焉霸王之君興而登山之神見。且走馬前道也。祛衣示前有水也。右祛衣示從右方涉也。至卑耳之有贊水者曰:從左方涉其深也。及冠從右方涉其深也。至膝已涉事大濟桓公坐拜管仲之馬前曰:仲父之聖至。若此寡人之抵罪也。久矣。(抵當也。不知仲父之聖是寡人當有罪久矣。)管仲對曰:夷吾聞之聖人先知無形今已有形而後知之臣非聖也。善承教也。(善承古人之教也。)。

秦文公出獵獲黑龍。又夢黃蛇自天下屬地(屬著也。音之欲反)其口止於畦衍(三輔謂山陵間為衍左馮翊畦縣之衍也。)文公問史敦(秦之太史也。敦名)敦曰:此上帝之徵君其祠之(質如石似肝云:語)後九年文公獲寶。若石云:於陳倉北阪城祠之其神或歲數來也。闟住立貌瞠驚視貌謂贊引渡水者辭常以夜光輝。若流星從東方來集於祠城。若雄雉其聲殷殷野雞夜鳴以一牢祠之名陳寶(陳倉縣有寶夫人祠或一歲二歲與葉君合葉君神來時天為之殷殷雷聲雉為之ず也。)。

穆公病臥五日不寤(寤覺也。覺音公孝反)寤乃言夢見上帝(上帝謂天也。)上帝命穆公平晉亂史書而藏之府(府藏書之處也。)而後世皆曰:上天。

獻公十八年櫟陽雨金自以為得金瑞。

晉文公初為公子避驪姬之難在翟十二年而去過衛衛文公不禮公出於五鹿(五鹿衛地今衛縣西北有地名五鹿陽平元城縣東亦有五鹿)乞食於野人野人與之塊公子怒欲鞭之子犯曰:天賜也。(得土有國之祥故以為天賜)民以土服。又何求焉天事必象十有二年必獲此土(復十二年必得五鹿)二三子誌之歲在壽星及鶉尾其有此土乎!天以命矣。復於壽星必獲諸侯天之道也。繇是始之有此其以戊申乎!所以申土也。再拜稽首受而載之(拜受天賜受塊而載之也。)及即位後與楚子戰於城濮夢與楚子搏(搏手搏也。)楚子伏已而其腦(也。)子犯曰:我得天楚伏其罪吾。且柔之矣。(晉侯上向故得天楚子下向地故伏其罪腦所以柔物)楚師果敗。

楚平王棄疾恭王子也。恭王有寵子五人無適立乃望祭群神請神決之使主社稷而陰與巴姬(恭王妾)埋璧於室內召五子齊而入康王跨之(兩足各跨壁一邊過其上)靈王肘加之子比子皆遠之平王幼抱其上而拜壓組故康王以長立其子失之靈王及身而弒子比為王十餘日子不得立。又俱誅四子皆絕無後唯獨棄疾後立為平王竟續楚祀如其神符。

鄭穆公母曰:燕姞文公之賤妾也。夢天使與己蘭曰:余為伯余而祖也。以是為而子以蘭有國香人服媚之如是既而文公見之與之蘭而禦之生穆公名之曰:蘭。

宋昭公得公孫周之子也。景公無子取得與啟(啟得弟也。)畜諸公宮未有立焉公卒得夢啟北首而寢於盧門之外(盧門宋東門也。北首死象在門外失國也。)已為烏而集於其上嗛朱加於南門尾加於桐門(桐門北門)曰:余夢美必立乃立得大尹奉啟以奔。

趙簡子疾五日不知人大夫皆懼醫扁鵲視之出董安於問(安於簡子家臣)扁鵲曰:血脈治也。而何怪在昔秦繆公嘗如此七日而寤寤之日告公孫支與子輿曰:我之帝所甚樂吾所以父者適有學也。帝告我晉國將大亂五世不安其後將霸未老而死霸者之子。且令而國男女無別公孫支書而藏之秦讖,於是出矣。獻公之亂文公之霸而襄公敗秦師於ゾ而歸縱氵此子之所聞今主君之疾與之同不出三日疾必間間必有言也。居二日半簡子寤語大夫曰:我之帝所甚樂與百神遊於鈞天廣樂九奏萬舞不類三代之樂其聲動人心有一熊欲來援我帝命我射之中熊熊死。又有一羆來我。又射之中羆羆死帝甚喜賜我二笥皆有副吾見兒在帝側帝屬我一翟犬曰:及而子之壯也。以賜之帝告我晉國。且世衰七世而亡嬴姓將大敗周人於範魁之西而亦不能有也。今餘思虞舜之勛適余將以其胄女孟姚配而七世之孫董安於受言而書藏之以扁鵲言告簡子簡子賜扁鵲田四萬畝他日簡子出有人當道辟之不去從者怒將刃之當道者曰:吾欲有謁於主君從者以聞簡子召之曰:訁喜吾有所見子折也。當道者曰:屏左右願有謁簡子屏人當道者曰:主君之疾臣在帝側簡子曰:然有之子之見我我何為當道者曰:帝令主君射熊與羆皆死簡子曰:是。且何也。當道者曰:晉國。且有大難主君首之帝令主君滅二卿夫熊與羆皆其祖也。簡子曰:帝賜我二笥皆有副何也。當道者曰:主君之子將克二國於翟皆子姓也。簡子曰:吾見兒在帝側帝屬我一翟犬曰:及而子之長以賜之夫兒何謂以賜翟犬當道者曰:兒主君之子也。翟犬者代之先也。主君之子。且必有代及主君之後嗣。且有革政而胡服並二國於翟簡子問其姓而延之以官當道者曰:臣野人致帝命耳遂不見簡子書藏之府。

襄子為智伯所攻奔保晉陽原過從後(原過趙臣)至於王澤見三人自帶以上可見自帶以下不可見與原過竹二節莫通曰:為我以是遺趙毋卹(襄子名)原過既至以告襄子襄子齋三日親自剖竹有朱《書》曰:趙毋卹余霍泰山(在河東永安縣)山陽侯天使也。三月丙戌余將使汝反滅智氏汝亦立我百邑余將賜汝林胡之地至於後世。且有伉王亦黑龍面而烏嗛蜀鬢麋髭䪻大膺大胸修下而馮左衽界乘(修或作隨界一作介)奄有河宗至於林混諸貉南伐晉別北滅黑姑襄子再拜受三神之令智伯率韓魏攻晉陽歲餘襄子懼乃夜使相張孟同私於韓魏韓魏與合謀以三月丙戌三國反滅智氏共分其地。

○列國君部·戒懼

夫安不忘危治不忘亂蓋先聖之格言有國之攸先也。無災而懼所以為賢有凶稱孤於焉中禮至於彗星既出則薄賦斂而緩刑罰時雨屢愆則絀女謁而放讒佞因戰勝而增惕顧高臺而慮危則知懼天災重民命而召亂者未之有也。

宋湣公九年大水魯莊公使臧文仲吊焉曰:天作氵雨害於粢盛。若之何不吊(不為天所湣)對曰:孤實不敬天降之災。又以為君憂拜命之辱(謝辱厚命)臧文仲曰:宋其興乎!(臧文仲魯大夫)禹湯罪己其興也。氵孛然(氵孛盛貌)桀紂罪人其亡也。忽然(忽速貌)。且列國有凶稱孤禮也。(列國諸侯無凶則常稱寡人)言懼而名禮其庶乎!(言懼罪己名禮稱孤其,庶幾於興)既而聞之曰:公子禦說之辭也。(宋莊公子)臧孫達曰:是宜為君有恤民之心。

齊桓公夜半不嗛易牙乃煎熬燔炙和調五味而進之桓公食飽至旦不覺曰:後世必有以味亡其國者景公時彗星出公謂《晏子》曰:寡人聞之彗星出其所向之國君當之今彗星出而向吾國我是以悲《晏子》曰:君之行義固邪無德於國穿閣池則欲其深以廣也。為臺榭則欲其高。且大也。賦斂奪糾繆仇讎自是觀之弗父將出天之變彗星之出庸何傷乎!,於是公懼乃歸填閣池減臺榭薄賦斂緩刑罰三十七日而彗星亡也。

魯僖公時雨澤不澍至於九月人大驚懼率群臣禱山川以有事謝過自讓絀女謁放讒佞郭都之等十三人誅領人之吏受貨賂趙祝等九人曰:辜在寡人方天旱野無生稼寡人當死百姓何謗請以身塞無狀也。

秦穆公時楚人滅江公為之降服出次不舉過數(降服素服也。出次辟正寢不舉去盛饌鄰國之禮有數今秦伯過之)大夫諫公曰:同盟滅雖不能救敢不矜乎!吾自懼也。

晉文公得南之威三日不聽朝遂推南之威而遠之曰:後世必有以色亡其國者。又嘗與楚得臣戰於城濮焚楚軍火數日不息文公嘆左右曰:勝楚而君猶憂何文公曰:吾聞能戰勝安者唯聖人是以懼。且子玉猶在庸可喜乎!子玉之敗而歸楚成王怒其不用己言貪與晉戰讓責子玉子玉自殺文公曰:我擊其外楚誅其內,於是乃喜。

楚王(史失其謚)登強臺而望山川左江右湖以臨仿徨其樂忘死遂盟強臺而弗登曰:後世必有以高臺陂池亡其國者。

莊王見天不見妖地不出孽則禱於山川曰:天其忘余歟。

越王勾踐與吳戰大敗之兼有南夷當是之時也。南面而立近臣三遠臣五令諸侯大夫曰:聞過而不以告我者為上戮此處尊位而恐不聞其過也。

○列國君部·悔過

過而能改春秋之所韙不遠而復大易之所載蓋君子省躬責己彰往察來唯道是從聞義則服斯可尚也。已昔者宗周監二代之制列五等之爵葉利建之象崇夾輔之義東遷之後庶邦力政刑威慶賞繇已而出乃有席千乘之勢居三揖之上嗛弗讜正之議失防閑之道或知其謀而不用或察其賢而見戮或肆一時之忿或舉無名之役而能知非引咎負愧懷恥翻然內省務修厥德大則成定霸之業小則得為君之體遷善之益斯可見焉。

魯隱公五年春公將如棠觀魚者臧僖伯諫公曰:吾將略地焉(孫辭以略地)遂往陳魚而觀之(大設捕魚之備而觀之)僖伯稱疾不從冬僖伯卒公曰:叔父有憾於寡人(諸侯稱同姓大夫長曰:伯父次曰:叔父有憾諫觀魚不聽)寡人弗敢忘葬之加一等(加命服之等)。

鄭莊公母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莊公寤生驚姜氏遂惡之愛共叔段及莊公即位為之請京使居之大叔命西鄙北鄙貳於己(鄙鄭邊邑貳兩屬)大叔完聚繕甲兵具卒乘將襲鄭夫人將啟之(啟開也。)公聞其期命子封帥車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於鄢公伐諸鄢大叔出奔共(共國今汲郡共縣)遂寘姜氏於城潁(城潁鄭邑)而誓之曰:不及黃泉無相見也。(地中之泉。故曰:黃泉)既而悔之潁考叔為潁谷封人(封人典封疆者)聞之有獻於公,公賜之食食舍肉公問之對曰:小人有母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請以遺之(食而不啜羹欲以發問也。宋華元殺羊為羹享士蓋古賜賤官之常)公曰:爾有母遺ム我獨無(ム語助)潁考叔曰:敢問何謂也。(據武姜在設疑也。)公語之故。且告之悔對曰:君何患焉。若闕地及泉隧而相見其誰曰:不然(隧今延道)公從之公入而賦大隧之中其樂也。融融(賦賦詩也。融融和樂也。)姜出而賦大隧之外其樂也。泄泄(泄泄舒散也。)遂為母子如初君子曰:潁考叔純孝也。(純猶篤也。)愛其母施及莊公《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其是之謂乎!(不匱純孝也。莊公雖失之於初孝心不忘考叔感而通之所謂永錫爾類詩人之作各以情言君子論之不以文害意故春秋傳引詩不皆與今說詩者同餘皆仿此)。

文公十二年晉文公秦穆公圍鄭佚之狐言於鄭伯曰:國危矣。若使燭之武見秦君師必退(佚之狐燭之武皆鄭大夫)公從之辭曰:臣之壯也。猶不如人今老矣。無能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過也。然鄭亡子亦有不利焉許之夜糸追而出見秦伯秦伯乃還。

晉惠公既殺裏克而悔之曰:芮也。使寡人過殺我社稷之鎮(芮冀芮鎮重也。)。

文公之豎頭須守藏者也。(頭須一曰裏鳧須豎左右小吏)其出也。竊藏以逃盡用以求納之(求納文公)及入求見公辭焉以沐謂僕人曰:沐則心覆心覆則圖反宜吾不得見也。居者為社稷之守行者為羈糸曳之仆其亦可也。何必罪居者文公出時國君而讎匹夫懼者甚眾矣。僕人以告公遽見之(言棄小怨所以能安眾)。

文公反國賞從亡者介之推不言祿祿亦弗及與母偕隱而死晉侯求之弗獲以綿上為之田曰:以誌吾過。且旌善人。

悼公二年會單頃公及諸侯同盟於雞澤(單頃公王卿士)公之弟楊幹亂行於曲梁(行陳次)魏絳戮其仆(仆禦也。)公怒謂羊舌赤曰:合諸侯以為榮也。楊幹為戮何辱如之必殺魏絳無失也。對曰:糸無二誌事君不辟難有罪不逃刑其將來辭何辱命焉言終魏絳至授僕人書(僕人晉侯禦仆)將伏劍士魴張老止之公讀其《書》曰:日君乏使使臣斯司馬(斯此也。)臣聞師眾以順為武(順莫敢違)軍事有死無犯為敬(守官行法雖死不敢有違)君命合諸侯臣敢不敬君師不武執事不敬罪莫大焉臣懼其死以及扌易幹無所逃罪(懼自犯不武不敬之罪)不能致訓至於用鉞(用鉞斬揚幹之仆)臣之罪重敢有不從以怒君心(言不敢不從戮)請歸死於司寇(致命於司寇使戮之)公跣而出曰:寡人之言親愛也。吾子之討軍禮也。寡人有弟弗能教誨使幹大命寡人之過也。子無重寡人之過(聽糸死為重過)敢以為請(請使無死)晉侯以魏絳為能以刑佐民矣。反役與之禮食使佐新軍(群臣旅會今欲顯糸故特為設禮食)張老為中軍司馬(代魏絳)士富為候奄(代張老士富士會別族)。

衛成公三年晉文公將伐曹假道於衛衛人弗許晉侯齊侯盟於斂孟(衛地)衛侯請盟晉人弗許衛侯欲與楚國人不欲故出其君以說於晉衛侯出居襄牛聞楚師敗懼出奔楚遂適陳使元嗛亙奉叔武以受盟(奉使攝君事也。)或訴元嗛亙於衛侯曰:立叔武矣。其子角從公,公使殺之嗛亙不廢命奉夷叔以入守(夷謚)晉侯復衛侯衛侯先期入(不信叔武)寧子先長牂守門以為使也。與之乘而入(長牂衛大夫寧子患公之欲速故先入欲安喻國人)公子犬華仲前驅(衛使遂驅奄寧子未備二子衛大夫)叔武將沐聞君至喜捉髪走出前驅射而殺之公知其無罪也。枕其股而哭之(公以叔武屍枕其服)犬走出(手射叔武故)公使殺之。

秦穆公三十二年將襲鄭訪諸蹇叔蹇叔曰:勞師以襲遠非所聞也。公辭焉(辭不受其言)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師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見師之出而不見其入也。公使謂之曰:爾何知中壽爾墓之木拱矣。秦師遂東晉襄公敗秦師於ゾ獲百里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以歸文嬴請三帥(文嬴晉文公始適秦秦穆公所妻夫人襄公嫡母)公許之秦伯素服郊次(待之於郊)鄉師而哭曰:孤違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不替孟明孤之過也。大夫何罪。且吾不以一眚掩大德秦大夫及左右皆言於秦伯曰:是敗也。孟明之罪也。必殺之秦伯曰:是孤之罪也。周芮良夫之《詩》曰:大風有隧貪人敗類(詩大雅隧蹊徑也。周大夫芮伯刺厲王言貪人之敗善類如大風之行毀壞眾物所在成蹊徑)聽言則對誦言如醉(言昏亂之君不好典誦之言聞之。若醉得道聽塗說之言則喜而對答)匪用其良覆俾我悖(覆反也。俾使也。不用良臣之言反使為悖亂)是貪故也。孤之謂矣。孤實貪以禍夫子夫子何罪復使為政乃作秦誓(晉舍三帥還歸穆公悔過作誓)公曰:嗟我士聽無訁華(誓其群臣通稱士也。)予誓告汝群言之首(眾言之本要)古人有言曰:民訖自。若是多盤(言民之行已盡用順道是多樂稱古人言悔前不順忠臣)責人斯無難惟受責俾如流是惟艱哉!(人之有罪以義責之此無難也。若己有非惟受人責即改之如水流下是惟艱哉!)我心之憂日月逾邁。若弗云:來(言我心之憂欲改過自新如日月並行過如不復云:來雖欲改悔恐死及之無所益)惟古之謀人則曰:未就予忌(惟為我執古義之謀人謂忠賢蹇叔等也。則曰:未成我所欲反忌之耳)惟今之謀人姑將以為親(惟指今事為我所謀之人我。且將以為親而用之悔前違古從今以取破敗也。)雖則云:然尚猷詢茲黃髪則罔所愆(言前雖則有云:然之過今我,庶幾以道謀此黃髪賢老則行事無所過矣。)番番良士旅力既愆我尚有之(老勇武番番之良士雖眾力已過者我今,庶幾欲有此人而用之)仡仡勇夫射禦不違我尚不欲(仡仡壯勇之夫雖射禦不違我,庶幾不欲用自悔之至)惟截截善諞言俾君子易辭我皇多有之昧昧我思之(惟察察便巧善為辯佞之言使君子回心易辭我前多有之以我昧昧思之不明故也。)如有一個臣斷斷猗無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如有一個斷斷猗然專一之臣雖無他技藝其心休休焉樂善其如是則能有所容言將任之)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彥聖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能容之(人之有技。若己有之樂善之至也。人之彥聖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心好之至也。是人必能容之)以保我子孫黎民尚亦有利哉!(用此好技聖之人安眾人亦主有利哉!言能興國)人之有技娟疾以惡之人之彥聖而違之俾不通(見人之有技藝蔽疾害以惡之人之彥聖而違背壅塞之使不得上通)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孫黎民亦曰:殆哉!(娟疾之人不能容人,豈能安我子孫眾人亦曰:危殆哉!)邦之杌隉曰:由一人(杌隉不安言危也。一人所任用國之傾危曰:由所任不容賢)邦之榮懷亦尚一人之慶(國之光榮為民所歸亦,庶幾其所任用賢之善也。穆公陳戒背賢則危用賢則榮自誓改前過之意)一說穆公復使孟明視等將兵伐晉戰於彭衙(馮翊鄧陽縣西北有衙城)秦不利引兵歸三十六年穆公復益厚孟明等使將兵伐晉渡河焚舟大敗晉人取王官及高阝以報ゾ之役晉人皆城守不敢出,於是繆公乃自茅津(在大陽)渡河封ゾ中屍(封識之)為發喪哭之三日乃誓於軍曰:嗟士卒聽無訁華余誓告汝古之謀人黃髪番番則無所過以申思不用蹇叔百里奚之謀故作此誓令後世以記吾過君子聞之皆為垂涕曰:嗟乎!秦穆公之與人周也。(周備也。)卒得孟明之慶。

齊頃公魯成公八年晉侯使韓穿來言汶陽之田歸之於齊來言者何內辭也。脅我使我歸之也。曷為使我歸我子孫之(據本魯邑)鞍之戰齊師大敗齊侯歸吊死視疾七年不飲酒不食肉晉侯聞之曰:嘻奈何使人之君七年不飲酒不食肉請皆反其所侵地(晉侯聞齊侯悔過自責高其義畏其德使諸侯還鞍之所喪邑魯見使卑有恥故諱不言使者因兩為其義諸侯不得相奪土地晉適可來議語之魯宜聞義自歸之爾不得使也。主書者善晉之義齊)。

楚武王使莫敖伐羅大敗縊於荒谷群帥囚於冶父以聽刑楚子曰:孤之罪也。皆免之。

莊王即位三年不出號令日夜為樂令國中曰:有敢諫者死無赦伍舉入諫莊王左抱鄭姬右抱越女坐鍾鼓之間伍舉曰:願有進隱(隱謂隱藏其言)曰:有鳥在於阜三年不蜚不鳴是何鳥也。莊王曰:三年不蜚蜚將沖天三年不鳴鳴將驚人舉退吾知之矣。居數月氵益甚大夫蘇從乃入諫王曰:若不聞令乎!對曰:殺身以明君臣之願也,於是乃罷氵樂聽政所誅者數百人所進者數百人任伍舉蘇從以政國人大說。

恭王有疾召令尹曰:常侍[1234]蘇與我處常忠我以道正縊自經也。荒谷冶父皆楚地我以義吾與處不安也。不見不思也。雖然吾有得也。其功不細必厚爵之申侯伯與我處常縱恣吾所樂者勸吾為之吾所好者先吾服之吾與處歡樂之不得則。雖然吾終無得也。其過不細必亟遣之令尹曰:諾明日王薨令尹即拜[1234]蘇為上卿而逐申侯伯出之境曾子曰: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言反其本性恭王之謂也。故孔子曰:朝聞道夕死可矣。於以開後嗣覺來世猶愈沒身不寤者也。昭王十年吳蔡伐楚昭王亡十一年復入於郢初王之奔隨也。將涉於成臼(江夏竟陵縣西有臼水出聊屈山西南入漢)藍尹亹涉其帑(亹楚大夫)不與王舟及寧王欲殺之(寧安定也。)子西曰:子常唯思舊怨以敗君何效焉王曰:善使復其所吾以誌前惡(惡過也。)。

宋昭公出亡至於鄙喟然嘆曰:吾知所以亡矣。吾朝臣千人發政舉事無不曰:吾君聖者侍御者數百人被服以立無不曰:吾君麗者內外不聞吾過是以至此。

齊景公與魯定公為夾谷之會知義不。若歸而大恐告其群臣曰:魯以君子之道輔其君而子獨以夷狄之道教寡人使得罪於魯君為之奈何有司進對曰:君子有過則謝以質小人有過則謝以文君。若悼之則謝以實於是齊侯乃歸所侵魯之鄆汶陽龜陰之田以謝過。

《晏子》化東阿三年景公召而數之《晏子》請改道易行明年上計景公迎而賀之《晏子》對曰:臣前之化東阿也。屬不行貨賂不至君反以罪臣今則反是而更蒙賀景公下席而謝。

魏惠王時魏相公叔痤薦公孫鞅於王不能用遂西入秦事秦孝公孝公使將兵擊魏軍盡破之以歸秦魏繇是徙都大梁惠王曰:寡人恨不用公叔痤之言也。

燕惠王昭王子也。初樂毅為昭王謀必待諸侯兵齊乃可伐也,於是乃使樂毅使諸侯遂合連四國之兵以伐齊大破之閔王亡逃僅以身脫匿莒樂毅追之遂屠七十餘城臨淄盡降唯莒即墨未下盡復收燕寶器而歸復易王之辱樂毅請罷諸侯之兵獨圍莒即墨時田單為即墨令患樂毅善為兵田單不能詐也。欲去之昭王。又賢不肯聽讒會昭王死惠王立田單使人讒之惠王惠王聽讒使騎劫代樂毅將而召毅毅畏誅西降趙田單與騎劫戰遂破劫逐燕北至河上盡復得齊城惠王後悔使騎劫代樂毅以故破軍亡將失齊。又恐樂毅之降趙恐趙用樂毅而乘燕之弊以伐燕惠王乃使讓樂毅。且謝之曰:先王舉國而委將軍為燕破齊報先王之讎天下莫不震動寡人豈敢一日而忘將軍之功哉!會先王棄群臣寡人新即位左右誤寡人寡人之使騎劫代將軍為將軍久暴露於外故召將軍。且休計事將軍過聽以與寡人有隙遂捐燕歸趙將軍自為計則可矣。而亦何以報先王所以遇將軍之意乎!樂毅報遺惠王《書》曰:臣不佞不能奉承王命以順左右之心恐傷先王之明有害足下之義故遁逃走趙今足下使人數之以罪臣恐侍御者不察先王之所以畜幸臣之理。又不白臣之所以事先王之心故敢以書對臣聞聖賢之君不以祿私親其功多者賞之其能當者處之故察能而授官者成功之君也。論行而結交者立名之士也。臣竊觀先王之舉也。見有高世主之心故假節於魏而以身得察於燕先王過舉廁之賓客之中立之群臣之上不謀父兄以為亞卿臣竊不自知自以為奉令承教可幸無罪故受令而不辭先王命之曰:我有積怨深怒於齊不量輕弱而欲以齊為事臣曰:夫齊霸國之餘業而最勝之遺事也。練於兵甲習於戰攻王。若欲伐之必與天下圖之與天下圖之莫。若於結趙。且。又淮北宋地楚魏之所欲也。趙。若許而約四國攻之齊可大破也。先王以為然具符節南使臣於趙顧反命起兵擊齊以天之道先王之靈河北之地隨先王而舉之濟上濟上之軍受命擊齊大敗齊人輕卒銳兵長驅至國齊王遁而走莒僅以身免珠玉財寶車甲珍器盡收入於燕齊器設於靈臺大呂陳於元英故鼎反乎!磨室薊丘之植植於磨歷也。汶篁自五伯已來功未有及先王者也。先王以為慊於誌故裂地而封之使得比小國諸侯臣竊不自知自以為奉命承教可幸無罪是以受命不辭臣聞聖賢之君功立而不廢故著於春秋蚤知之士名成而不毀故稱於後世。若先王之報怨雪恥夷萬乘之彊國收八百歲之畜積及至棄群臣之日餘教未衰執政任事之臣修法令慎庶孽施及乎!萌隸皆可以教後世臣聞之善作者不必善成善始者不必善終昔伍子胥說聽於闔閭而吳王遠跡至郢夫差弗是也。賜之鴟夷而浮之江湖吳王不悟先論之可以立功故沈子胥而不悔子胥不蚤見主之不同量是以至於入江而不化夫勉身立功以明先王之跡者臣之上計也。離毀辱之誹謗墮先王之名臣之所大恐也。臨不測之罪以幸為利義之所不敢出也。臣聞古之君子交絕不出惡聲忠臣去國不潔其名臣雖不佞數奉教於君子矣。恐侍御者之親左右之說不察疏遠之行故敢獻書以竹田曰:篁謂燕人疆界移於齊之汶水聞唯君王之留意焉,於是燕王復以樂毅子樂間為昌國君而樂毅往來復通燕趙以為客卿樂毅卒於趙。

燕王喜用其相栗腹之計欲攻趙而問昌國君樂間樂間曰:趙四戰之國也。其民習兵伐之不可燕王不聽遂伐趙趙使廉頗大破栗腹之軍於高阝禽栗腹樂乘者樂間之宗也。於是樂間奔趙趙遂圍燕燕重割地以與和趙乃解而去燕王恨不用樂間樂間既在趙乃遺樂間《書》曰:紂之時箕子不用犯諫不怠以異其聽商容不達身祗辱焉以異其變及民誌不入獄囚自出然後二子退隱故紂負桀暴之累二子不失忠聖之名何者其憂患之盡矣。今寡人雖愚不。若紂之暴也。燕民之亂不。若殷民之甚也。室有語不相盡以告鄰裏二者寡人不為君取也。樂間樂乘怨燕不聽其計二人卒留趙。

●卷二百四十五

○列國君·部朝聘姻好朝聘

《傳》曰:諸侯三歲而聘五歲而朝。又曰:歲聘以誌業間朝以講禮繇是評貢賦之職講班爵之義宴享以示惠采章而慎儀蓋小所以事大大所以字小乃周室之舊制列國之遺範也。原夫並建之始胙土相繼著之典法納於軌物其後力政專命強弱異勢以至獻物薦賄旅百而有加共職歸事駿奔而不暇當夫鄰國之繼好霸令之不煩固宜講信修睦謀事補闕其流風話言可觀也。已。

魯隱公元年十二月祭伯來(祭伯諸侯為王卿士者祭國伯爵《傳》曰:非王命也。)。

七年夏齊侯使夷仲年來聘。

十一年春滕侯薛侯來朝爭長(薛魯國薛縣)薛侯曰:我先封(薛祖奚仲夏所封在周之前)滕侯曰:我周之卜正也。(卜正卜官之長)薛庶姓也。我不可以後之(庶姓非周之同姓)公使羽父請於薛侯曰:君與滕君辱在寡人周諺有之曰:山有木工則度之賓有禮主則擇之(擇所宜而行之)周之宗盟異姓為後(盟載書皆先同姓例在定四年)寡君。若朝於薛不敢與諸任齒(薛任姓齒列也。)君。若辱貺寡人則願以滕君為請薛侯許之乃長滕侯。

桓公二年春正月滕子來朝(隱十一年稱侯今稱子者蓋時王所黜)。

七月杞侯來朝(公即位而來朝)。

三年冬齊侯使其弟年來聘。

五年夏齊侯鄭伯如紀(外相朝皆言如)。

六年冬紀侯來朝請王命以求成於齊公告不能(紀微弱不能通於天子欲因公以請王命公無寵於王故告不能)。

九年秋七月曹伯使其子射姑來朝(曹伯有疾故使其子來朝)賓之以上卿禮也。

十有五年夏邾人牟人葛人來朝(三人皆附庸之世子也。其君應稱名故其子降稱人)。

莊公五年秋郳犁來朝(附庸國也。東海昌慮縣東北有郳城犁來名)。

二十三年夏荊人來聘(不書荊子使某來聘君臣同辭者蓋楚之始通未成其禮)。

二十五年春陳侯使女叔來聘(女叔陳卿女氏叔字)始結陳好也。

二十七年冬杞伯來朝(杞稱伯者時王所黜)。

閔公元年冬齊仲孫湫來省難。

僖公七年夏小邾子來朝(郳犁來始得王命而來朝也。邾之別封。故曰:小邾)。

秋七月公子友如齊(公會齊侯盟於寧母罷盟而聘謝不敏也。)。

十年春正月公如齊。

十有三年冬公子友如齊。

十有四年六月季姬及曾阝子遇於防使曾阝子來朝(季姬魯女曾阝夫人也。曾阝子本無朝誌為季姬所召而來故言使曾阝子來朝曾阝國今瑯邪曾阝縣)。

十有五年正月公如齊(諸侯五年再相朝禮也。)。

二十年夏郜子來朝。

二十二年三月鄭伯如楚。

二十四年宋及楚平宋成公如楚。

二十七年春杞子來朝杞桓公也。用夷禮。故曰:子(杞先代之後而迫於東夷風俗雜壞言語衣服有時而夷今稱朝者始用《周禮》終而不全故貶其爵聘也。)公卑杞杞不共也。

二十八年秋公子遂如齊(聘也。)。

二十九年春介葛盧來朝舍於昌衍之上(魯縣東南有昌平城)公在會饋之芻米禮也。(嫌公行不當致饋。故曰:禮也。)冬介葛盧來以未見公故復來朝禮之加燕好。

三十年冬東門襄仲(公子遂也。)將聘於周遂初聘於晉(公既命襄仲聘周未行。故曰:將。又命自周聘晉。故曰:遂魯始聘晉。故曰:初)。

三十一年春取濟西田分曹地也。(晉文討曹分其地以賜諸侯)公子遂如晉拜曹田也。

三十二年春楚鬥章請平於晉晉陽處父報之晉楚始通(陽處父晉大夫晉楚自春秋以來始交使命為和同)。

三十三年齊國《莊子》來聘自郊勞至於贈賄禮成而加之以敏(迎來曰:郊勞送去曰:贈賄敏審當於事)臧文仲言於公曰:國子為政齊猶有禮君其朝焉臣聞之服於有禮社稷之衛也。冬公如齊朝。且吊有狄師也。(狄侵齊也。)。

文公元年冬十月穆伯如齊始聘焉禮也。(穆伯公孫敖)凡君即位卿出並聘踐修舊好要結外援(踐猶履行也。)好事鄰國以衛社稷忠信卑讓之道也。忠德之正也。信德之固也。卑德之基也。

三年春衛侯如陳拜晉成也。(二年陳侯如衛請成於晉)冬公如晉。

四年春晉人歸孔達於衛以為衛之良故免之(三年衛執孔達以說晉)夏衛侯如晉(拜謝歸孔達)。

曹伯如晉會正(會授貢賦之政也。傳言襄公能繼文之業而諸侯服從)。

秋衛侯使寧俞來聘。

五年夏公孫敖如晉。

冬晉陽處父聘於衛。

六年春臧文仲以陳衛之睦也。欲求好於陳。

夏季《文子》聘於陳。

秋季《文子》如晉。

九年冬楚子使椒來聘(椒子越椒也。椒不書姓史略文)。

十一年秋曹文公來朝即位而來見也。襄仲聘於宋。且言司城蕩意諸而復之(八年意諸來奔)因賀楚師之不害(往年楚次厥貉將以伐宋)。

十二年春杞桓公來朝始朝公也。秋滕昭公來朝亦始朝公也。

秋秦伯使西乞術來聘。且言將伐晉。

十四年冬公如晉朝禮也。諸侯五年再相朝以修王命古之制也。

十七年冬襄仲如齊拜穀之盟(六月公及齊侯盟於穀)。

十八年秋襄仲莊叔如齊惠公立故。且拜葬也。(襄仲賀惠公立莊叔謝齊來會葬)。

宣公元年夏東門襄仲如齊拜成(齊侯與公會於平州以定公位故襄仲如齊謝得會也。)。

四年秋公如齊。

五年春公如齊。

九年春公如齊。

十年春公如齊齊侯以我服故歸我濟西之田(公比年朝齊故)。

夏齊惠公卒公如齊奔喪(公親奔喪非禮也。公出朝會奔喪會葬皆書如不言其事史之常也。)。

秋季《文子》初聘齊(齊侯初即位)。

冬子家如齊伐邾故也。(魯侵小恐為齊所討故往謝)國武子來報聘。

十四年秋楚子圍宋孟獻子言於公曰:臣聞小國之免於大國也。聘而獻物(物玉帛皮幣也。),於是有庭實旅百(主人亦設籩豆百品實於庭以答賓)朝而獻功(獻其治國。若征伐之功於牧伯),於是有容貌采章嘉淑而有加貨(容貌威儀容顏也。采章車服文章也。嘉淑令辭稱贊也。加貨命宥幣帛也。言往共則來報亦備)謀其不免也。誅而薦賄則無及也。(薦進也。見責而往則不足解罪)今楚在宋君其圖之公說明年春公孫歸父會楚子於宋。

成公三年夏公如晉拜汶陽之田(前年晉使齊歸魯汶陽田故)。

冬十一月晉侯使荀庚來聘衛侯使孫良夫來聘。

十二月齊侯朝於晉將授玉(行朝禮)卻克趨進曰:此行也。君為婦人之笑辱也。寡君未之敢任(言齊侯之來以謝婦人之笑非為修好故云:晉公不任當此惠)一雲齊頃公朝晉欲尊上晉景公晉景公不敢受乃歸。

四年春宋公使華元來聘通嗣君也。(宋共公即位)。

三月杞伯來朝。

夏公如晉晉侯見公不敬秋公至自晉欲求成於楚而叛晉季《文子》曰:不可乃止。

五年春孟獻子(仲孫蔑也。)如宋報華元也。

六年春鄭伯如晉拜成(謝前年再盟)。

夏邾子來朝。

魯公孫嬰齊如晉。

冬季《文子》如晉賀遷也。(四月晉去故糸遷於新田)。

七年夏曹宣公來朝。

冬衛侯如晉晉反戚焉(戚衛孫林父邑林父去奔晉戚隨屬晉)。

八年春公孫嬰齊如莒。

宋公使華元來聘。

九年冬楚子使公子辰如晉請修好結成。

十年春晉使糴筏如楚報太宰子商之使也。(子商楚公子辰)秋公如晉。

十一年春晉侯使卻來聘夏季《文子》如晉報聘。

秋叔孫僑如(宣伯也。)聘於齊以修前好(鞍以前之好)。

十二年秋晉卻至如楚聘。

冬楚公子罷如晉聘(報卻至)。

十八年春晉悼公即位公如晉朝嗣君也。

夏公至自晉晉範宣子來聘。且拜朝也。(拜謝公朝)君子謂晉,於是乎!有禮(有卑讓之禮)。

秋杞桓公來朝勞公。且問晉故公以晉君語之(語其德政)杞伯,於是驟朝於晉而請為婚。

八月邾宣公來朝即位而來見也。

襄公元年九月邾子來朝禮也。(邾宣公)。

冬衛子叔晉知武子來聘禮也。凡諸侯即位小國朝之大國聘焉以繼好結信謀事補闕禮之大者也。

二年七月穆叔聘於宋通嗣君也。

三年春公如晉始朝也。(公即位而朝)孟獻子相公稽首(相儀也。稽首首至地也。)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懼矣。(稽首事天子之禮)孟獻子曰:以敝邑介在東表密邇仇讎(仇讎謂齊楚與晉爭)寡君將君是望敢不稽首(傳言獻子能固事盟主)。

四年三月穆叔如晉報知武子之聘也。(武子聘在元年)。

冬公如晉聽政(受貢賦多少之政)晉侯享公,公請屬曾阝(曾阝小國也。欲得使屬魯如須句顓臾之比使助魯出貢賦公時年七歲蓋相者為之言曾阝今瑯邪曾阝縣)晉侯不許孟獻子曰:以寡君之密邇於仇讎而願固事君無失官命(晉侯徵發之命)曾阝無賦於司馬(晉司馬。又掌諸侯之賦)為執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褊小闕而為罪(闕不共也。)寡君是以願藉助焉(借曾阝以自助)晉侯許之五年夏穆叔覿曾阝太子於晉以成屬曾阝(覿見也。前年請屬曾阝故曾阝太子巫如晉以成之)《書》曰:叔孫豹曾阝太子巫如晉言比諸魯大夫也。(豹與巫俱受命於魯經不書及比之魯大夫)。

五年夏鄭子國來聘通嗣君也。(鄭僖公初即位)。

六年秋滕成公來朝始朝公也。

冬穆叔如邾聘。且修平(平四年狐駘戰)。

七年春郯子來朝始朝公也。

夏小邾穆公來朝亦始朝公也。(亦郯子也。)。

秋季武子如衛報子叔之聘。且辭緩報非貳也。(子叔聘在元年言國家多難故不時報)。

冬衛孫《文子》來聘。且拜武子之言(緩報非貳之言)。

八年春公如晉朝。且聽朝聘之數(晉悼復修伯業故朝而稟其多少)。

冬晉範宣子來聘。且拜公之辱(謝公春朝)告將用師於鄭。

九年夏季武子如晉報宣子之聘也。(宣子聘在八年)。

十二年夏晉士魴來聘。且拜師(謝前年伐鄭師)。

冬公如晉朝。且拜士魴之辱禮也。(士魴聘在此年夏嫌君臣不敵故禮之)。

十三年春公至自晉孟獻子書勞於廟禮也。

十五年春宋公使向戌來聘。

十六年冬穆叔如晉聘。且言齊故(言齊伐魯)。

十八年春白狄始來(白狄狄之別名未嘗與魯接。故曰:始)。

十九年二月季武子如晉拜師(謝討齊)。

二十年秋齊子(叔老也。)初聘於齊禮也。(齊魯有怨朝聘禮絕今始復通。故曰:初繼好息民。故曰:禮)。

冬季武子如宋報向戌之聘也。(聘在十五年)。

二十一年春公如晉拜師及取邾田也。(謝十八年伐齊之師氵郭水之田)。

冬曹伯來朝始見也。(即位三年始來見公)。

二十有四年春叔孫豹如晉(賀克欒氏)。

二月鄭伯朝晉。且請伐陳也。鄭伯稽首宣子辭子西相曰:陳國之介恃大國而陵虐於敝邑(介因也。大國楚也。)寡。

君是以請罪焉(謂得罪於陳也。)敢不稽首(為明年鄭入陳傳)。

夏齊侯既伐晉而懼欲見楚子楚子使啟疆如齊聘。且請期(請會期)。

冬鄭行人公孫揮如晉聘。

二十五年十月鄭子展相鄭伯如晉拜陳之功(謝晉受其功六月公孫舍之帥師入陳子產獻陳捷於晉晉受之)。

二十有六年夏晉侯使荀吳來聘(荀吳偃子)召公也。(召公為澶淵也。)。

六月衛侯如晉晉人執之鄭伯為衛侯故如晉晉侯許歸衛侯秋七月鄭伯歸自晉(請衛侯歸)使子西如晉聘辭曰:寡君來煩執事懼不免於戾(言自懼失敬於大國而得罪)使夏謝不敏(夏子西名)君子曰:善事大國(將求於人必先下之言鄭所以能自安)。

二十七年春齊侯使慶封來聘(景公即位通嗣君也。)。

二十八年夏齊侯陳侯蔡侯北燕伯杞伯鬍子沈子白狄朝於晉宋之盟故也。(二十七年晉楚同盟於宋曰:晉楚之從交相見也。故楚屬陳蔡胡沈朝晉)齊侯將行慶封曰:我不與盟何為如晉陳《文子》曰:先事後賄禮也。(事大國當先從其政事而後薦賄以副己心)小事大未獲事焉從之如誌禮也。(言當從大國請事以順其志)雖不與盟敢叛晉乎!重丘之盟未可忘也。子其勸行。

邾悼公來朝時事也。(來朝非宋盟宋盟唯施於朝晉楚)。

秋孟孝伯(仲孫羯也。)如晉告將為宋之盟故如楚也。

九月鄭遊吉如晉告朝於楚以從宋之盟子產相鄭伯如楚舍不為壇(至敵國郊除地封土為壇以受郊勞)外仆言曰:昔先大夫相先君適四國未嘗不為壇(外仆掌次舍者)自是至今亦皆循之今子草舍無乃不可乎!子產曰:大適小則為壇小適大茍舍而已焉用壇僑聞之大適小有五美宥其罪戾赦其過失救其菑患賞其德刑(刑法也。)教其不及小國不困懷服如歸是故作壇以昭其功宣告後人無怠於德(怠懈也。)小適大有五惡說其罪戾(自解說也。)請其不足行其政事(奉行大國之政)供其職貢從其時命(從朝會之命)不。然則重其幣帛以賀其福而吊其凶皆小國之禍也。焉用作壇以昭其禍所以告子孫無昭禍焉可也。(無昭禍以告子孫)。

十二月魯襄公為宋之盟故公及宋公陳侯鄭伯許男如楚及漢楚康王卒公欲反叔仲昭伯曰:我楚國之為豈為一人行也。(昭伯叔仲帶)子服惠伯曰:君子有遠慮小人從邇(邇近也。)饑寒之不恤誰遑其後(遑暇也。)不如姑歸也。叔孫穆子曰:叔仲子專之矣。(言足專任)子服子始學者也。(言未識遠)榮成伯曰:遠圖者忠也。(成伯榮駕鵝)公遂行(從昭伯謀)宋向戌曰:我一人之為非為楚也。饑寒之不恤誰能恤楚姑歸而息民待其立君而為之備宋公遂反。

二十九年五月晉範獻子來聘(士鞅也。)拜城杞也。(謝魯為城杞)。

吳子使公子季劄來聘通嗣君也。(吳子餘祭嗣立)故遂聘齊鄭適衛自衛適晉。

冬孟孝伯如晉報範叔也。(範叔士鞅也。此年夏來聘郟)。

三十年春王正月楚子使罷來聘通嗣君也。(郟敖即位)三十一年十月鄭子產相鄭伯以如晉子皮使印如楚以適晉告禮也。(得事大國之禮)。

十一月吳子使屈狐庸聘於晉通路也。(通吳晉之路)。

十二月衛北宮《文子》相衛襄公以如楚(《文子》北宮佗襄公獻公子)宋之盟故也。(晉楚之從交相見也。)過鄭印段勞於棐林如聘禮而以勞辭《文子》入聘(報印段)子羽為行人馮簡子與子太叔逆客事畢而出言於衛侯曰:鄭有禮其數世之福也。其無大國之討乎!。

昭公元年春楚公子圍聘於鄭伍舉為介。

冬楚公子圍將聘於鄭伍舉為介未出境聞王有疾而還伍舉遂聘。

十一月鄭遊吉如楚葬郟敖。且聘立君(郟敖楚子麇)。

二年春晉侯使韓起來聘(公即位故)。且告為政而來見禮也。遂如齊自齊聘於衛。

四月叔弓聘於晉報韓宣子也。(宣子韓起也。)。

秋晉少姜卒公如晉及河晉侯使士文伯來辭曰:非伉儷也。(晉侯溺於所幸為少姜行夫人之服故諸侯吊不敢以私煩諸侯故止之)請君無辱公還季孫宿遂致服焉(致少姜之襚服)。

十一月鄭印段如晉(吊少姜)。

三年正月鄭遊吉如晉送少姜之葬梁丙與張見之(二子皆大夫)梁丙曰:甚矣。哉!子之為此來也。(卿共妾葬過禮)子太叔曰:將得已(甚言不得)乎!昔文襄之霸也。(止晉文公襄公)其務不煩諸侯三歲而聘五歲而朝有事而會不協而盟(明王之制歲聘間朝在十三年今簡之)君薨大夫吊卿共葬事夫人士吊大夫送葬(先王之制諸侯之喪士吊大夫送葬在三十年蓋時俗過制故文襄雖節之猶過於古)足以昭禮命事謀闕而已(朝會以昭禮盟會以謀闕)無加命矣。(命有常)今嬖寵之喪不敢擇位而數於守適(不敢以其位卑而令禮數如守適夫人。然則時適夫人之喪吊送之禮已過文襄之制)唯懼獲戾豈敢憚煩少姜有寵而死齊必繼室(繼室復薦女)今茲吾。又將來賀不唯此行也。

夏四月鄭伯如晉公孫段相甚敬而卑禮無違者秋七月鄭罕虎如晉賀夫人。且告曰:楚人日徵敝邑以不朝立王故(楚靈王新立)敝邑之往則畏執事其謂寡君而固有外心其不往則宋之盟云:(云:交相見)進退罪也。寡君使虎布之(布陳也。)宣子使叔向對曰:君。若辱有寡君在楚何害修宋盟也。君茍思盟寡君乃知免於戾矣。君。若不有寡君雖朝夕辱於敝邑寡君猜焉(猜疑也。)君實有心何辱命焉(言。若有事晉心至楚可不須告)君其往也。茍有寡君在楚猶在晉也。

小邾穆公來朝季武子欲卑之(不欲以諸侯待之)穆叔曰:不可曹滕二邾實不忘我好敬以逆之猶懼其二。又卑一睦焉(一睦謂小邾)逆群好也。其如舊而加敬焉誌曰:能敬無災。又曰:敬逆來者天所福也。季孫從之。

五年春公如晉(即位而往見)自郊勞至於贈賄(往有郊勞去有贈賄)無失禮(揖讓之禮)晉侯謂女叔齊曰:魯侯不亦善於禮乎!六年夏季孫宿如晉拜莒田也。

六月楚公子棄疾如晉報韓子也。(報前年韓起送女)。

九月徐儀楚(儀楚徐大夫)聘於楚。

冬叔弓如楚聘。且吊敗也。(吊為吳所敗)。

十一月齊侯如晉請伐北燕也。(告盟主)士モ相士鞅逆諸河禮也。(士モ晉大夫相為介得敬逆來者之禮)。

七年春三月公如楚楚子成章華之臺願與諸侯落之(宮室始成祭之為落臺今在華容城內)太宰啟疆曰:臣能得魯侯啟疆來召公辭曰:昔先君成公命我先大夫嬰齊曰:吾不忘先君之好將使衡父臨楚國鎮撫其社稷以輯寧爾民嬰齊受命於蜀(蜀盟在成二年衡父公衡)奉承以來弗敢失隕而致諸宗祧(言奉成公此語以告宗廟)曰:我先君共王引領北望日月以異(異魯朝)傳序相授於今四王矣。(四王共康郟敖靈王)嘉惠未至唯襄公之辱臨我喪(襄公二十八年如楚臨康王喪)孤與其二三臣悼心失圖(在哀喪故)社稷之不遑況能懷思君德(遑暇也。言有大喪多不暇)今君。若步玉趾辱見寡君(趾足也。)寵靈楚國以信蜀之役致君之嘉惠是寡君既受貺矣。何蜀之敢望(言但欲使君來不敢望如蜀復有質子)其先君鬼神實嘉賴之豈唯寡君君。若不來使臣請問行期(問魯其伐之期)寡君將奉質幣而見於蜀以請先君之貺(請問也。)公將往夢襄公祖(祖祭家神)梓慎曰:君不果行襄公之適楚也。夢周公祖而行今襄公實祖君其不行子服惠伯曰:行先君未嘗適楚故周公祖以道之襄公適楚矣。而祖以道君不行何之三月公如楚四月鄭子產聘於晉。

八年夏叔弓如晉賀虒祁也。(賀宮成)。

遊吉相鄭伯如晉亦賀虒祁也。史趙見子太叔曰:甚哉!其相蒙也。(蒙欺也。)可吊也。而。又賀之子太叔曰:若何吊之其非唯我賀將天下實賀(言諸侯畏晉非獨鄭)。

九年八月孟僖子如齊殷聘禮也。(自叔老聘齊至今二十年禮意久曠今修盛聘以無忘舊好。故曰:禮)。

十年秋七月晉平公卒鄭伯如晉及河晉人辭之遊吉遂如晉(禮諸侯不相吊故辭)九月叔孫婼齊國弱宋華定衛北宮喜鄭罕虎許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如晉葬平公也。(經不書諸侯大夫者非盟會)。

十一年春王正月叔弓如宋葬平公也。

十二年夏宋公使華定來聘通嗣君也。(宋元公新即位)齊侯衛侯鄭伯如晉朝嗣君也。(晉昭公新立)。

十三年楚平王使枝如子躬聘於鄭。且致櫟之田冬公如晉荀吳謂韓宣子曰:諸侯相朝講舊好也。執其卿(八月平丘之會公不與盟晉人執季孫意如)而朝其君有不好焉不如辭之乃使士景伯辭公於河。

十五年冬公如晉平丘之會故也。(平丘會公不與盟季孫見執今既得免故往謝之)。

十六年三月晉韓起聘於鄭。

冬季平子如晉葬昭公。

十七年春小邾穆公來朝秋郯子來。

十九年五月楚令尹子瑕聘於秦。

二十年齊侯使公孫青聘於衛。

二十有一年夏晉侯使士鞅來聘(晉頃公即位通嗣君)。

冬公如晉及河鼓叛晉(叛晉屬鮮虞)晉將伐鮮虞故辭公(將有軍事無暇於待賓。且懼泄軍謀)。

二十二年晉執叔孫婼公為叔孫故如晉及河有疾而復(此年春晉為邾人執叔孫故公如晉謝之)。

二十四年六月鄭伯如晉子太叔相。

二十五年春叔孫婼聘於宋。

二十七年吳子使延州來季子聘於上國(季子本封延陵後復封州來。故曰:延州來)遂聘於晉以觀諸侯(觀強蜀)。

定公十年冬叔孫武叔(名州仇)聘於齊。

十五年春正月邾子來朝(隱公也。)。

哀公二年四月滕子來朝。

二十五年五月越人始來(越既勝吳欲霸中國始遣使適魯)。

二十三年秋八月叔青如越始使越也。越諸鞅來聘報叔青也。

二十四年閏月公如越。

二十七年越子使後庸來聘。

魏惠王十五年魯衛宋鄭來朝。

哀王十二年太子朝於秦。

趙武靈王元年梁襄王與太子嗣韓宣王與太子倉來朝信宮。

韓襄王十年太子嬰朝秦而還(徐廣曰:與秦會臨晉因至咸陽而還)。

十二年齊魏王來朝。

秦成公元年梁伯芮伯來朝。

惠文君元年楚韓趙蜀人來朝。

後三年韓魏太子來朝。

昭襄王五年魏王來朝。

楚考烈王十二年春昭王卒楚王使春申君吊祠於秦。

○列國君部·姻好

夫婚姻者合二姓之好上以為宗廟下以為繼後世者也。則有受分器之重居秉圭之位修先君之好結大國之援因其嘉會申以同盟玉帛之用斯備榛栗之贄是修以奉其粢盛以章乎!物采成冕迎之重崇廟見之儀所以篤其惠好為之與國至於不由禮以加伐止其君而強求貽後世之譏非好逑之義禮之失者其在茲乎!。

魯惠公元妃孟子(言元妃明始適夫人也。子宋姓)孟子卒繼室以聲子(蓋孟子之侄娣也。諸侯始娶則同姓之國以侄娣媵元妃死則次妃攝治內事不得稱夫人故謂之繼室)。

宋武公生仲子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為魯夫人故仲子歸於我(婦人謂嫁曰:歸以手理自然成字有。若天命故嫁之於魯)。

十四年衛莊公娶於齊東宮得臣之妹曰:莊姜(得臣齊太子也。太子不敢居上位故常處東宮)美而無子衛人所為賦碩人也。(碩人詩義取莊姜美於色賢於德而不見答終以無子國人憂之)。又娶於陳曰:厲媯生孝伯早死(陳今陳國陳縣)。

隱公二年九月紀裂繻來逆女(裂繻紀大夫卿為君逆也。)冬十月伯姬歸於紀(伯姬魯女裂繻所逆者)。

七年陳鄭平鄭公子忽在王所故陳侯請妻之(以有王寵故也。)鄭伯許之乃成婚八年四月甲辰鄭公子忽如陳逆婦媯辛亥以媯氏歸甲寅入於鄭陳針子送女先配而後祖針子曰:是不為夫婦誣其祖矣。非禮也。何以能育(針子陳大夫禮逆婦必先告祖廟而後行鄭忽先逆婦而後告廟。故曰:先配而後祖)。

桓公三年春公會齊侯於嬴成婚於齊也。(公不由媒介自與齊侯會而成婚非禮也。)秋公子如齊逆女修先君之好。故曰:公子(婚禮雖奉時君之命其言必稱先君以為禮辭故公子逆女傳稱修先君之好公子遂逆女傅稱尊君命互舉其義)齊侯送姜氏非禮也。凡公女嫁於敵國姊妹則上卿送之以禮於先君公子則下卿送之於大國雖公子亦上卿送之於天子則諸卿皆行公不自送於小國則上大夫送之冬齊仲年來聘致夫人也。(古者女出嫁。又使大夫隨加聘問存謙敬序殷勤也。在魯而出則曰:致女在他國而來則總曰:聘故傅以致夫人釋之)。

十年冬十有二月丙午齊侯衛侯鄭伯來戰於郎公之未昏於齊也。齊侯欲以文姜妻鄭太子忽太子忽辭人問其故太子曰:人各有耦齊大非吾耦也。詩云:自求多福(詩大雅文王言求福繇已非繇人)在我而已大國何為君子曰:善自為謀(言獨潔其身謀不及國)及其敗戎師也。齊侯。又請妻之(欲以他女妻之)固辭人問其故太子曰:無事於齊吾猶不敢今以君命奔齊之急而受室以歸是以師昏也。民其謂我何(言民見怪於我)遂辭諸鄭伯(假父之命以為辭)。

莊公十年夏六月蔡哀侯娶於陳息侯亦娶焉息媯將歸過蔡蔡侯曰:吾姨也。(妻之姊妹曰:姨)止而見之弗賓(不禮敬也。)息侯聞之怒使謂楚文王曰:伐我吾求救於蔡而伐之楚子從之。

十一年冬王姬歸於齊(魯主婚也。齊侯逆不見公)。

十二年三月紀叔姬歸於酅(紀侯去國而死叔姬歸魯紀季自定於齊而後歸之)。

二十四年夏公如齊逆女秋哀姜至公使宗婦覿用幣非禮也。禦孫曰:男贄大者玉帛(公侯伯子男執玉諸侯世子附庸孤卿執帛)小者禽鳥(卿執羔大夫執雁士執雉)以章物也。(章所執之物別貴賤)女贄不過榛栗棗修以告虔也。(榛小栗修脯虔敬也。皆取其名以示敬)今男女同贄是無別也。男女之別國之大節也。而繇夫人亂之無乃不可乎!。

僖公二十四年三月晉侯迎夫人嬴氏以歸(秦穆公女文嬴也。)初晉懷公自秦逃歸秦伯召晉公子重耳於楚楚子厚幣以送公子於秦秦伯歸女五人懷嬴與焉公子使沃畬既而揮之嬴怒曰:秦晉匹也。何以卑我公子懼降服囚命(用命自囚以聽命)秦伯見公子曰:寡人之嫡此為才子圉之辱備嬪嬙焉欲以成昏而懼離其惡名非此則無故不敢以禮致之歡之故也。公子有辱寡人之罪也。唯命是聽公子欲辭司空季子曰:同姓為兄弟黃帝之子二十五人其同姓者二人而已唯青陽與夷鼓皆為己姓昔少典娶於有喬氏生黃帝炎帝黃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成而異德故黃帝為姬炎帝為姜二帝用師以相濟也。異德之故也。異姓則異德異德則異類異類雖近男女相及以生民也。同姓則同德同德則同心同心則同志同志雖遠男女不相及畏黷敬也。黷則生怨怨亂毓災災毓滅姓是故娶妻避其同姓畏亂災也。故異德合姓同德合義今子於子圉道路之人也。(言德姓不同也。)取其所棄以濟大事不亦可乎!公子謂子犯曰:何如對曰:將奪其國何有於妻唯秦所命從也。謂子餘曰:何如對曰:禮志有之曰:將有請於人必先有入焉欲人之愛己也。必先愛人慾人之從己也。必先從人今將昏媾以從囚命自囚以聽命言德姓不同也。秦受好以愛之聽從以德之懼其未可也。又何疑焉乃歸女而納幣。且逆(歸女納幣更主昏禮逆親迎也。)至是重耳返國故逆以歸焉。

二十五年夏四月宋蕩伯姬來逆婦(伯姬魯女為宋大夫蕩氏妻也。自為其子來逆稱婦姑存之辭婦人越境逆女非禮)。

三十有一年冬杞伯姬來求婦(自為其子成昏)。

文公二年冬襄仲如齊納幣禮也。凡君即位好舅甥修昏姻娶元妃以奉粢盛孝也。(謂諒暗既終嘉好之事通於外內外內之禮始備此除凶即位也,於是遣卿申好舅甥之國修禮以昏姻也。元妃敵夫人奉粢盛共祭也。)孝禮之始也。

四年夏逆婦姜於齊(稱婦有姑之辭)卿不行非禮也。(禮諸侯有故則使卿逆)。

宣公元年春正月公子遂如齊逆女尊君命也。(諸侯之卿出入稱名氏所以尊君命也。傅於此發者與還文不同故釋之)三月遂以夫人婦姜至自齊尊夫人也。(遂不言公子替其尊稱所以成小君之尊也。公子當時之寵號非族也。故傳不言舍族)。

五年春公如齊高固使齊侯止公請叔姬焉(留公彊成昏)成公八年冬衛人來媵共姬禮也。凡諸侯嫁女同姓媵之異姓則否(必以同姓者參骨肉至親所以息陰訟)。

九年夏季《文子》如宋致女(女嫁三月。又使大夫隨加聘問謂之致女所以致成婦禮篤昏姻之好)。

十一年春聲伯之母不聘(聲伯之母叔ツ之妻不聘無媒禮)穆姜曰:吾不以妾為姒(昆弟之妻相謂為姒穆姜宣公夫人宣公叔同母昆弟)生聲伯聲伯以其外弟為大夫(外弟管於奚之子為魯大夫)而嫁其外妹於施孝叔(孝叔魯惠公五世孫)卻來聘求婦於聲伯聲伯奪施氏婦以與之婦人曰:鳥獸猶不失儷(儷耦也。)子將。若何曰:吾不能死亡(言不與卻婦懼能忿致禍)婦人遂行生二子於卻氏。

十四年秋宣伯如齊逆女稱族尊君命也。九月僑如以夫人婦姜氏至自齊舍族尊夫人也。(舍族謂不稱叔孫)。

昭公二年春晉侯使韓宣子如齊納幣(為平公納少姜)夏韓須如齊逆女(逆少姜)齊陳無宇送女致少姜少姜有寵於晉侯晉侯謂之少齊秋少姜卒。

三年正月齊侯使晏嬰請繼室於晉(復以女繼少姜)曰:寡人願事君朝夕不倦將奉質幣以無失時則國家多難是以不獲不腆先君之適(謂少姜)以備內官寡人之望則。又無祿早世隕命寡人失望君。若不忘先君之好惠顧齊國辱收寡人僥福於太公丁公(僥要也。二公齊先君言收恤寡人則先君與之福也。)照臨敝邑鎮撫其社稷則猶有先君之適(適夫人之女)及遺姑姊妹(遺餘也。)。若而人(言如常人不敢譽)君。若不棄敝邑而辱使董振擇之以備嬪嬙寡人之望也。(董正也。振整也。嬪嬙婦宮)韓宣子使叔向對曰:寡君之望也。寡君不能獨任其社稷之事未有伉儷在絰之中是以未敢請(制夫人服則葬訖君臣乃釋服)君有辱命惠莫大焉。若惠顧敝邑撫有晉國賜之內主豈唯寡君舉國群臣實受其貺其自唐叔以下實寵嘉之(唐叔晉之祖)既成昏(許昏成)《晏子》受禮(受賓享之禮)叔向從之宴。

五月晉韓起如齊逆女(為平公更)公孫蠆為少姜之有寵也。以其子更公女而嫁公子(更嫁主女)人謂宣子子尾欺晉晉胡受之宣子曰:我欲得齊而遠其寵寵將來乎!(寵謂子尾)。

五年正月楚子以屈生為莫敖(生屈建子)使與令尹子蕩如晉逆女過鄭鄭伯勞子蕩於汜勞屈生於會氏晉侯送女於邢丘子產相鄭伯會晉侯於邢丘(汜蒐氏皆鄭地言楚強諸侯畏敬其使)。

秦厲共公二十八年越人來迎女。

楚惠王七年迎婦於秦。

頃襄王六年秦使白起伐韓於伊闕斬首二十四萬秦乃遺楚王《書》曰:楚倍秦秦。且率諸侯伐楚楚王患之乃謀復與秦平七年楚迎婦於秦秦楚復平。

十四年頃襄王與秦昭王好會於宛結和親。

懷王二十四年秦來迎婦。

齊湣王四年迎婦於秦。

趙武靈王五年娶韓女為夫人。

●卷二百四十六

○列國君·部盟會

傳稱誥誓不及五帝盟詛不及三王自周室東遷諸侯力政彊陵弱大侵小或夷狄交亂於中國或霸王臨長於庶邦繇是坎牲歃血之事作矣。若夫稱之以先代要之以明神形於載書以著其信誓及後世以圖其終固宜守之而勿渝奉之而可久其或假璧易田乃成於詐諼捧盤執耳或至於紛紜可尋可寒逮乎!長亂是糾是殛垂之空言自非仗仁義之名保丹青之誓恤病討貳以存亡國而討不睦勤王尊主以翼天子而訓諸侯茍異於斯亦鮮以濟。

魯隱公元年三月公及邾儀父盟於蔑(蔑姑蔑魯地魯國卞縣南有姑蔑城)公攝位而欲求好於邾故為蔑之盟(儀父邾子未奉王命故不書爵)。

九月及宋人盟於宿(客主無名皆微者也。宿小國東平無鹽縣也。)。

二年春公會戎於潛(戎狄蠻夷皆氐羌之別種也。戎而書會者順其俗以為禮皆謂居中國。若戎子駒支者陳留濟陽縣東南有戎城潛魯地)修惠公之好也。戎請盟公辭(許其修好而不許其盟)。

八月公及戎盟於唐(高平方與縣北有武唐亭)復修戎好也。

冬十月紀子帛莒子盟於密魯故也。(子帛裂繻字也。莒魯有怨紀侯既昏於魯使大夫盟莒以和解之子帛為魯結好息民。故曰:魯故也。密莒邑城陽淳於縣東北有密鄉)。

三年十二月齊侯鄭伯盟於石門(石門齊地,或曰:濟北盧縣故城西南)尋盧之盟也。

四年春公與宋公為會將尋宿之盟未及期衛人來告亂夏公及宋公遇於清(宿盟在元年)。

六年五月公會齊侯盟於艾(泰山牟縣東南有艾山)始平於齊也。(春秋前魯與齊不平今乃棄惡修好故言始平於齊)。

七年夏齊侯使夷仲年來聘結艾之盟也。(艾盟在六年)秋宋及鄭平七月盟於宿。

冬陳及鄭平(六年鄭侵陳大獲今乃平)十二月陳五父如鄭蒞盟(蒞臨也。)壬申及鄭伯盟歃如忘(誌不在於歃血)泄伯曰:五父必不免不賴盟矣。(泄伯鄭泄駕)鄭良佐如陳蒞盟(良佐鄭大夫)辛巳及陳侯盟亦知陳之將亂也。

八年春齊侯將平宋衛(平宋衛於鄭)有會期宋公以幣請於衛請先相見(宋敬齊命)衛侯許之故遇於犬丘夏齊人卒平宋衛於鄭秋會於溫盟於瓦屋以釋東門之役禮也。(定國息民。故曰:禮也。平宋衛二國忿鄭之謀)。

八月公及莒人盟於浮來以成紀好也。(二年紀莒盟於密為魯故今公尋之。故曰:以成紀好)冬齊侯使來告成三國(齊侯冬來告稱秋和三國)公使眾仲對曰:君釋三國之圖以鳩其民君之惠也。寡君聞命矣。敢不承受君之明德。

九年冬公會齊侯於防(防魯地在瑯邪華縣南)時宋公不王(不供王職)鄭伯為王左卿士以王命討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入郛在五年公以七年伐邾欲以說宋而宋猶不和也。)公怒絕宋使秋鄭人以王命來告伐宋故會防以謀伐宋也。

十年三月公會齊侯鄭伯於中丘盟於鄧為師期(尋九年會防謀伐宋鄧魯地)五月羽父先會齊侯鄭伯伐宋。

六月公會齊侯鄭伯於老桃(老桃宋地)。

十一年夏公會鄭伯於時來(時來來阝也。滎陽縣東有城鄭地)謀伐許也。鄭伯將伐許七月公會齊侯鄭伯伐許。

桓公元年春公即位脩好於鄭鄭人請復祀周公卒易礻方田公許之三月鄭伯以璧假許田為周公礻方故也。(魯不宜聽鄭祀周公。又不宜易取礻方田犯二不宜以動故隱其實不言礻方稱璧假言。若進璧以假田非久易也。)四月公及鄭伯盟於越結礻方成也。(結成易二田之事也。傳以經不書礻方故獨見礻方)盟曰:渝盟無享國冬鄭伯拜盟。

二年七月蔡侯鄭伯會於鄧(潁川召陵縣西南有鄧城)始懼楚也。(楚國今南郡江陵縣北紀南城也。楚武王始僭號稱王欲害中國蔡鄭姬姓近楚故懼而會謀)。

九月公及戎盟於唐脩舊好也。

三年正月公會齊侯於嬴(嬴齊邑今太山嬴縣)成昏於齊也。(公不由媒介自與齊侯會而成昏非禮也。)。

夏齊侯衛侯胥命於蒲(申約言以相命而不敢血也。蒲衛地在陳留長垣縣西南)不盟也。又公會杞侯於郕杞求成也。(二年入杞今求成也。)。

六年四月公會杞侯於成(成魯地在太山鉅平縣東南)來諮謀齊難也。(齊欲滅杞故來謀之)。

七年夏盟向求成於鄭既而背之(盟向二邑名隱十一年王以與鄭故求與鄭成)。

八年秋隨及楚平楚子將不許鬥伯比曰:天去其疾矣。(去疾謂少師見獲而死)隨未可克也。乃盟而還。

十年秋公會衛侯於桃丘弗遇(衛侯與公為會期中背公更與齊鄭故公獨往而不相遇也。桃丘衛地濟北東阿縣東南有桃城)。

十一年春齊衛鄭宋盟於惡曹(惡曹地名)。

九月魯大夫柔會宋公陳侯蔡叔盟於折(蔡叔蔡大夫叔名也。折北地名)公會宋公於夫鍾(夫鍾郕地)十二月公會宋公於闞(闞魯地在東平須昌縣東南)十二年六月公會杞侯莒子盟於曲池平杞莒也。(曲池魯地魯國汶陽縣北有曲水亭隱四年莒人伐杞自是遂不平)公欲平宋鄭秋公及宋公盟於句瀆之丘(句瀆之丘即穀丘也。宋人以立厲公故多責賂於鄭鄭人不堪故不平)宋成未可知也。秋。又會於虛冬。又會於龜宋公辭平故與鄭伯盟於武父(宋公貪鄭賂故與三會而卒辭不與鄭平)。

十四年春公會鄭伯於曹(脩十二年武公之好以曹地曹與會)曹人致餼禮也。(熟曰:饔生曰:餼)夏鄭子人來尋盟。且脩曹之會(子人即弟語也。其後為子人氏)。

十五年六月乙亥昭公入許叔入於許公會齊侯於艾謀定許也。

十一月公會宋公衛侯陳侯於袞謀伐鄭將納厲公也。弗克而還。

十六年正月公會宋公蔡侯衛侯於曹謀伐鄭也。(前年冬謀納厲公不克故復更謀)。

四月公會宋公衛侯陳侯蔡侯伐鄭(春既謀之今書會者魯諱議納不正蔡常在衛上今序陳下)。

十七年正月公會齊侯紀侯盟於黃(蓋後至黃齊地)平齊紀。且謀衛故也。(齊欲滅紀衛逐其君)。

二月公會邾儀父盟於趡尋蔑之盟也。(趡魯地稱字義與蔑盟同)莊公三年秋紀季以酅入於齊紀,於是乎!始判(判分也。言分為附庸始於此)。

冬公次於滑將會鄭伯謀紀故也。鄭伯辭以難(厲公在櫟故也。)。

四年三月楚武王伐隨令尹鬥祁莫敖屈重除道梁氵差營軍臨隨隨人懼行成(時秘王喪故為奇兵更開直道氵差水在義陽厥縣西東南入鄖水梁橋也。隨人不意其至故懼而行成)莫敖以王命入盟隨侯。且請為會於漢而還(內也。謂漢西)。

夏齊侯陳侯鄭伯遇於垂。

九年春公及齊大夫盟於{艹既}(齊亂無君故大夫得敵於公蓋欲迎子糾也。來者非人故不稱名{艹既}魯地瑯邪繒縣北有{艹既}亭)。

十三年春齊侯宋人陳人蔡人邾人會於北杏(北杏齊地)以平宋亂(宋有弒君之亂齊桓欲脩霸業)。

冬公會齊侯盟於柯(此柯今濟北東阿齊之阿邑猶祝柯今為祝阿)始及齊平也。(始與齊桓通好)。

十四年冬周大夫單伯會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於鄄(鄄衛地今東郡鄄城也。齊桓脩霸業卒平宋亂宋人服從欲歸功天子故赴以單伯會諸侯為文)。

十五年春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會於鄄齊始霸也。(始為諸侯長)。

十六年十二月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滑伯滕子同盟於幽鄭成也。(書會魯會之不書其人微者也。言同盟服異也。陳國小每盟會皆在衛下齊桓始霸楚亦始強陳侯介於二大國之間而為三恪之客故齊桓因而進之遂班在衛上終於春秋滑國都今在河南緱氏縣幽宋地)。

十九年秋公子結媵陳人之婦於鄄遂及齊侯宋公盟(公子結魯大夫公羊穀梁皆以為魯女媵陳侯之婦其稱陳人之婦未入國略言也。大夫出境有可以安社稷利國家者則專之可也。結在鄄聞齊宋有會權事之宜去其本職遂與二君為盟故備書之)。

二十二年七月丙申及齊高盟於防(高齊之貴卿而與魯之微者盟齊桓謙接諸侯以崇霸業)。

二十三年夏公及齊侯遇於穀。

十有二月公會齊侯盟於扈(扈鄭地在榮陽巷縣西北)。

二十七年六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

鄭伯同盟於幽陳鄭服也。(二十二年陳亂而齊納敬仲二十五年鄭文公之四年獲成於楚皆有二心於齊今始服也。)。

冬公會齊侯於城濮(城濮衛地將討衛也。)。

二十八年秋荊伐鄭公會齊人宋人救鄭。

三十年冬公及齊侯遇於魯濟(濟水歷齊魯界在齊界為齊濟在魯界為魯濟蓋魯地)謀山戎也。以其病燕故也。(齊桓行霸故欲為燕討難燕國今薊縣)。

三十二年春齊侯為楚伐鄭之故請會於諸侯(楚伐鄭在二十八年謀為鄭報楚)宋公請先見於齊侯夏遇於梁丘(齊善宋之請見故進其班梁丘在高平昌邑縣西南)。

閔公元年八月公及齊侯盟於落姑(落姑齊地)請復季友也。(閔公初立國家多難以季子忠賢故請霸主而復之)齊侯許之使召諸陳公次於郎以待之(非師旅之事故不書次)季子來歸嘉之也。

二年冬齊高子來盟(蓋高也。齊侯使來平魯亂僖公新立因遂結盟故不稱使也。魯人貴之故不書名子男子之美稱)。

僖公元年八月公會齊侯宋公鄭伯曹伯邾人於聖(聖宋地陳國陳縣西北有聖城)盟於犖謀救鄭(犖即聖也。地有二名)。

二年九月齊侯宋公江人黃人盟於貫服江黃也。(貫宋地梁國蒙縣西北有貫城貫與貰字相似江國在汝南安陽縣)。

三年秋齊侯宋公江人黃人會於陽穀謀伐楚也。(陽縣齊地在東平須昌縣北二年楚侵鄭故)齊侯為陽穀之公會來尋盟冬公子友如齊蒞盟(公時不會陽穀故齊侯自陽穀遣人詣魯求尋盟魯使上卿詣齊受盟謙也。)。

四年正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侵蔡蔡潰齊侯以諸侯之師伐楚師次於陘楚使屈完如師完及諸侯盟於召陵(屈完楚大夫也。楚子遣完如師以觀齊屈完睹齊之盛因而求盟故不稱使以完來盟為文齊桓退舍以禮楚故盟召陵召陵潁川)。

冬十有二月公孫茲帥師會齊人宋人衛人鄭人許人曹人侵陳(公孫茲叔牙子叔孫戴伯)。

五年夏公及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會王世子於首止(惠王太子鄭也。不名而書會尊之也。首止衛地陳留襄邑縣東南有首鄉)謀寧周也。(惠王以惠後故將廢太子鄭而立王子帶故齊桓帥諸侯會王太子以定其位)八月諸侯盟於首止(復稱諸侯者王世子不盟故也。王之世子尊與王同齊桓行霸翼戴天子尊崇王室故殊貴世子)鄭伯逃歸不盟。

六年夏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曹伯伐鄭以其逃首止之盟故也。

七年七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世子款鄭世子華盟於寧母謀鄭也。(高平方與縣東有泥母亭音如寧)。

八年春王正月公會王人齊侯宋公衛侯許男曹伯陳世子款盟於洮謀王室也。(王人與諸侯盟不譏者王室有難故洮曹地)鄭伯乞盟請服也。襄王定位而後發喪(王人會洮還而後王位定)九年夏公會宰周公齊侯宋子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於葵丘尋盟。且脩好禮也。(周公宰孔也。宰官周采地天子三公不字宋子襄公也。在喪公侯曰:子陳留外黃縣東有葵丘)。

九月齊侯盟諸侯於葵丘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之後言歸於好(義取修好故顯其盟辭)宰孔先歸(既會先諸侯去)遇晉侯曰:可無會也。(晉侯欲來會葵丘)齊侯不務德而勤遠略故北伐山戎(在莊三十一年)南伐楚(在四年)西為此會也。東略之不知西則否矣。(言或向東必不能復西略)晉侯乃還(不復會齊)。

十三年夏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於咸(咸衛地東郡濮陽縣東南有咸城)淮夷病杞故。且謀王室也。秋為戎難故諸侯戍周齊仲孫湫致之(戍守也。致諸侯戍卒於周)。

十五年三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於牡丘(牡丘地名)尋葵丘之盟。且救徐也。

十六年十二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邢侯曹伯於淮(臨淮左右)謀曾阝。且東略也。(曾阝為淮夷所病故)。

十九年夏六月宋公曹人邾人盟於曹南(曹雖與盟而猶不服不肯致餼無地主之禮故不以國地而曰:南)曾阝子會盟於邾(不及曹南之盟諸侯既罷曾阝乃會之於邾故不言如會)冬會陳人蔡人楚人鄭人盟於齊(地於齊齊亦與盟)修桓公之好也。

二十年秋齊人狄人盟於邢為邢謀衛難也,於是衛方病邢。

二十一年春宋人齊人楚人盟於鹿上(鹿上宋地汝陰有原鹿縣宋為盟主故在齊人上)以求諸侯於楚楚人許之公子目夷曰:小國爭盟禍也。宋其亡乎!幸而後敗(謂軍敗績)秋宋公楚子陳侯蔡侯鄭伯許男曹伯會於盂(盂宋地楚始與中國行禮會故稱爵)。

二十五年冬衛人平莒於我十二月盟於洮脩衛文公之好。且及莒平也。(莒以元年酈之役怨魯衛文公將平之未及而卒成公追成父誌降名以行事。故曰:脩文公之好)。

二十六年正月公會莒茲平公(茲平時君之號莒夷無謚以號為稱)寧《莊子》盟於向(《莊子》寧速衛大夫向莒地)尋洮之盟也。

二十七年十二月公會諸侯盟於宋(諸侯伐宋公與楚有好而往會之非後期宋方見圍無嫌與盟故直以宋地)。

二十八年二月晉侯齊侯盟於斂盂(斂盂衛地)衛侯請盟晉侯弗許。

四月晉楚戰於城濮鄉役之三月(鄉猶屬也。城濮役之前三月)鄭伯如楚致其師為楚師既敗而懼使子人九行成於(子人氏九名)晉晉欒枝入盟鄭伯。

五月丙午晉侯及鄭伯盟於衡雍。

丁未晉侯獻楚俘於王衛侯聞楚師敗懼出奔楚遂適陳(自襄牛出)使元嗛亙奉叔武以受盟(奉使攝君事)。

癸亥王子虎盟諸侯於王庭(踐土宮之庭書踐土別於京師)要言曰:皆獎王室無相害也。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隊其師無克祚國(獎助也。渝變也。殛誅也。俾使也。隊隕也。克能也。)及而玄孫無有老幼君子謂是盟也。信(合義信)。

六月晉人復衛侯(以叔武受盟於踐土故聽衛侯歸)寧武子與衛人盟於宛濮(武子寧俞也。陳留長垣縣西南有宛亭近濮水)曰:天禍衛國君臣不協以及此憂也。(衛侯欲與楚國人不欲故不和也。)今天誘其衷(衷中也。)使皆降心以相從也。不有居者誰守社稷不有行者誰牧圉(牛曰:牧馬曰:圉)不協之故用昭乞盟於爾大神以誘天衷自今日已往既盟之後行者無保其力居者無懼其罪有渝此盟以相及也。(以惡相及)明神先君是糾是殛國人聞此盟也。而後不貳(言叔武之賢寧俞之忠衛侯所以書復歸)。

冬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蔡侯鄭伯陳子莒子邾子秦人於溫討不服也。(討衛許)。

二十九年夏公會王子虎晉狐偃宋公孫固齊國歸父陳轅濤塗秦小子盟於翟泉(翟泉今雒陽城內大倉西南池水也。)尋踐土之盟。且謀伐鄭也。(秦小子在蔡下者。若宋向戌之後會)卿不書罪之也。(晉侯始霸翼戴天子諸侯輯睦王室無虞而王子虎下盟列國以冫賣大典諸侯大夫上敵公侯虧禮傷教故貶諸大夫諱公與盟)在禮卿不會公侯會伯子男可也。(大國之卿當小國之君故可以會伯子男諸卿之見貶亦兼有此會故傅重發之)。

三十二年夏狄有亂衛人侵狄狄請平焉秋衛人及狄盟(不地者就狄廬帳盟)。

文公元年秋公孫敖會晉侯於戚(戚衛邑在頓丘衛縣西禮卿不會公侯春秋魯大夫皆不貶者據用魯史成文而已)晉侯疆戚田故公孫敖會之(晉取衛田正其疆界)。

二年三月及晉處父盟(處父為晉正卿不能䂓君以禮而親與公盟故貶其族族去則非卿故以微人常稱為耦以直厭不直不地者盟晉都)晉人以公不朝來討公如晉四月晉使陽處父盟公以恥之(以大夫盟欲以恥辱魯也。)。

六月公孫敖會宋公陳侯鄭伯及晉司空士縠盟於垂隴(垂隴鄭地滎陽東有隴城士穀出盟諸侯受成於衛故貴而書名氏)晉討衛故也。(討元年衛人伐晉士縠士蒍子)書士縠堪其事也。(晉司空非卿也。士縠能堪卿事故書)三年春正月衛侯如陳拜晉成也。(二年陳侯為衛請成於晉)冬晉人懼其無禮於公也。請改盟(改二年處父之盟)公如晉及晉侯盟晉侯享公賦菁菁者莪(菁菁者莪詩小雅取其既見君子樂。且有儀)莊叔以公降拜(謝其以公比君子也。)曰:小國受命於大國敢不慎儀君貺之大禮何樂如之抑小國之樂大國之惠也。晉侯降辭(降階辭讓公)登成拜(俱還上成拜禮)公賦嘉樂(嘉樂詩大雅取其顯顯令德宜民宜人受祿於天)。

七年八月公會諸侯晉大夫盟於扈(扈鄭地滎陽卷縣西有扈亭不分別書會人總言諸侯晉大夫盟者公後會而及其盟)晉侯立故也。冬徐伐莒莒人來請盟穆伯如莒蒞盟(穆伯公孫敖)。

八年冬十月壬午公子遂會晉趙盾盟於衡雍乙酉公子遂會雒戎盟於暴傅云:晉人以扈之盟來討(前年盟扈公後至)冬襄仲會晉趙孟盟於衡雍報扈之盟也。遂會伊雒之戎(伊雒之戎將伐魯公子遂不及復君故專命與之盟)《書》曰:公子遂珍之也。

十年七月及蘇子盟於女栗(女栗地名蘇子周卿士頃王新立故與魯盟親諸侯也。)。

十一年夏叔仲彭生會晉卻缺於承匡(承匡宋地在陳留襄邑縣西彭生叔仲惠伯卻缺冀缺)謀諸侯之從於楚者(九年陳鄭及楚平十年宋聽楚命)十三年冬公如晉朝。且尋盟衛侯會公於沓(沓地名)請平於晉公還鄭伯會公於棐(棐鄭地)亦請平於晉公皆成之(鄭衛二於楚故因公請平)鄭伯與公宴於棐子家賦鴻雁(子家鄭大夫公子歸生也。鴻雁詩小雅義取諸侯哀鰥寡有徵行之勞言鄭國寡弱欲使魯侯還晉恤之)季《文子》曰:寡君未免於此(亦有同微弱之憂)《文子》賦四月(四月詩小雅義取行役逾時思祭祀不欲為還晉)子家賦載馳之四章(載馳詩鄘風之四章以下義取小國有急欲引大國以救助)《文子》賦採薇之四章(採薇詩小雅取其豈敢定居一月三捷許為鄭還不敢安居)鄭伯拜(謝公為行)公答拜。

十四年六月公會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晉趙盾同盟於新城(新城宋地在梁國穀熟縣西)從於楚者服(從楚者陳鄭宋)。

十五年三月宋司馬華孫來盟(華孫奉使鄰國能臨事制宜至魯而後定盟故不稱使其官皆從故書司馬)貴之也。(古之盟會必備威儀崇贄幣賓主以成禮為敬。故曰:卿行旅從春秋時率多不能備威儀華孫能率其屬以從古典所以敬事而自重使重而敬事則魯尊而體篤故貴而不名)公與之宴辭曰:君之先臣督得罪於宋殤公名在諸侯之策臣承其祀其敢辱君(耦華督魯孫也。督殺殤公在桓二年耦自以罪人子孫故不敢屈魯君對共宴會)請承命於亞旅(亞旅上大夫)魯人以為敏(無故扌易其先祖之罪是不敏魯人以為敏明君子所不與也。)。

六月晉以新城之盟(在前年)蔡人不與(不會盟)晉卻缺以上軍下軍伐蔡(兼帥二軍)曰:君弱不可以怠(怠懈也。)戊申入以城下之盟而還。

十一月晉侯宋公衛侯蔡侯陳侯鄭伯許男曹伯盟於扈尋新城之盟。且謀伐齊也。(齊執王使。且數伐魯)齊人賂晉侯故不克而還,於是有齊難是以公不會(明今不序諸侯不以公不會)《書》曰:諸侯盟於扈無能為故也。(惡其受賂不能討齊)。

十六年正月及齊平(齊前年再伐魯魯為受弱故平)公有疾使季孫行父(季《文子》)會齊侯於陽穀請盟齊侯不肯曰:請俟君間(間疾瘳)公使襄仲納賂於齊侯故盟於郪丘(郪丘齊地)。

十七年四月齊侯伐我北鄙襄仲請盟六月盟於穀(晉不能救魯故請服)。

六月晉侯蒐於黃父(一名黑壤晉地)遂復合諸侯於扈平宋也。(傳不列諸侯而言復合則如上十五年會扈之諸侯可知也。)公不與會齊難故也。十月襄仲如齊拜穀之盟。

宣公元年夏季《文子》如齊納賂以請會(宣公篡立未列於會故以賂請之)公會齊侯會於平州(平州齊地在泰山牟縣西)以定公位(篡立者諸侯既與之會則不得復討臣子殺之與弒君同故公與齊會而位定)東門襄仲如齊拜成也。(謝得會)宋人之弒昭公也。(在文十六年)晉荀林父以諸侯之師伐宋宋及晉平宋文公受盟於晉。又會諸侯於扈將為魯討齊皆取賂而還(文十五年十七年二扈之盟皆受賂)鄭穆公曰:晉不足與也。遂盟於楚。

三年春齊侯伐鄭及延阝鄭及晉平士會入盟(延阝鄭地為夏楚侵鄭)。

七年春衛侯使孫良夫來盟(傳孫桓子也。)始通。且謀會晉也。(公即位衛始修好)鄭及晉平公子宋之謀也。故相鄭伯以會冬盟於黑壤王叔桓公臨之以謀不睦(王叔桓公周卿士銜天子之命以監臨諸侯不同歃者尊卑之別也。)晉侯之立也。(在二年)公不朝焉。又不使大夫聘晉人止公於會盟於黃父公不與盟以賂免(黃父即黑壤也。)故黑壤之盟不書諱之也。(慢盟主以取執止之辱故諱之)。

九年九月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會於扈討不睦也。(謀齊陳)。

十一年夏楚子陳侯鄭伯盟於辰陵(楚復伐鄭故受盟也。辰陵陳地潁川長平縣東南有辰亭)陳鄭服也。(言楚與晉狎主盟)。

秋晉侯會狄於贊函卻成子求成於眾狄眾狄疾赤狄之役遂服於晉(赤狄潞氏最強故服役眾狄)會於贊函眾狄服也。(贊函狄地)。

十二年十二月晉人宋人衛人曹人同盟於清丘(晉衛背盟故大夫稱人宋華椒承群偽之言以誤其國宋雖有守信之善而椒猶不免譏清丘衛地在今濮陽縣東南)曰:恤病討貳,於是卿不書不實其言也。(宋伐陳衛救之不討貳也。楚伐宋晉不救不恤病也。)宋為盟主故伐陳(陳貳於楚故)衛人救之孔達曰:先君有約言焉。若大國討我則死之(衛成公與陳共公有舊好故孔達欲背盟救陳而以死謝晉十四年衛殺孔達)。

十三年夏楚子伐宋以其救蕭(救蕭在前年)君子曰:清丘之盟唯宋可以免焉(宋討陳之貳今宋見伐晉衛不顧盟以恤宋而春秋貶宋大夫傳嫌華椒之罪累及其國。故曰:唯宋可以免)。

十四年冬公孫歸父會齊侯於穀。

十五年春公孫歸父會楚子於宋五月楚師伐宋宋人懼使華元夜入楚師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兵法因其鄉人而用之必先知其守將左右謁者門者舍人之名因而利道之華元蓋用此術得以自通)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爨(爨炊也。)。雖然城下之盟有以國斃不能從也。(寧以國斃不從城下之盟)去我三十里唯命是聽子反懼與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宋及楚平華元為質盟曰:我無爾詐爾無我虞(楚不詐宋宋不備楚)秋仲孫蔑會齊高固於無婁(無婁杞邑)。

十七年六月公會晉侯衛侯曹伯邾子同盟於斷道(斷道晉地)討貳也。

十八年春齊侯會晉侯盟於繒以公子彊為質於晉晉師還蔡朝南郭偃逃歸(晉既與齊盟守者解緩故得逃)成公元年夏臧孫許及晉侯盟於赤棘(晉地與晉盟懼齊楚)。

二年六月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帥師會晉卻克衛孫良夫曹公子首及齊侯戰於鞍齊師敗績。

七月齊侯使國佐如師己酉及國佐盟於袁婁(鞍去齊五百里袁婁去齊五十里)使齊人歸我汶陽之田公會晉師於上冥阝(上冥阝地名)冬楚侵魯及楊橋孟孫請往賂之(楚侵遂深故孟孫請以賂往孟孫獻子也。)以執斫執針織(執斫匠人執針女工織織繒布者)皆百人公衡為質(公衡成公子)以請盟楚人許平。

十一月公會楚公子嬰齊於蜀(公與大夫會不貶嬰齊者時有許蔡之君故然也。)丙申公及楚人秦人宋人陳人衛人鄭人齊人曹人邾人薛人曾阝人盟於蜀(齊在鄭下非卿傳所謂卿不書匱盟也。然則楚,於是始與中國準自此以下楚不書卿貶惡也。)卿不書匱盟也,於是乎!畏晉而竊與楚盟。故曰:匱盟(匱乏也。)蔡侯許男不書乘楚車也。謂之失位(乘楚王車為左右則失位也。卿不書則稱人諸侯不書君臣之別)。

三年十二月晉侯使荀庚來聘。且尋盟(尋元年赤棘盟荀庚林父之子)衛侯使孫良夫來聘。且尋盟(尋宣七年盟)公問諸臧宣叔曰:中行伯之於晉也。其位在三(下卿)孫子之於衛也。位為上卿將誰先對曰:次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中中當其下下當其上大夫(降一等)小國之上卿當大國之下卿中當其上大夫下當其下大夫(降大國二等)上下如是古之制也。(古制公為大國侯伯為次國子男為小國)衛在晉不得為次國(春秋時以強弱為大小故衛雖侯爵猶為小國)晉為盟主其將先之(訃等則二人位敵以盟主故先晉)丙午盟晉丁未盟衛禮也。

五年十二月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邾子杞伯同盟於蟲牢(蟲牢鄭地陳留封丘縣北有桐牢)鄭服也。諸侯謀復會宋公使向為人辭以子靈之難(子靈圍龜也。宋公不欲會以新誅子靈為辭為明年侵宋)。

七年秋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杞伯救鄭八月同盟於馬陵(傳馬陵衛地陽平元城縣東南有地名馬陵)尋蟲牢之盟。且莒服故也。(蟲牢盟在五年莒本屬齊齊服故莒從之)。

九年正月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杞伯同盟於蒲(蒲衛地在長垣縣西南)為歸汶陽之田故諸侯貳於晉(歸田在前年)晉人懼會於蒲以尋馬陵之盟(馬陵盟在七年)季《文子》謂範《文子》曰:德則不競尋盟何為(競強也。)範《文子》曰:勤以撫之寬以待之堅彊以禦之明神以要之柔服而伐貳德之次也。是行也。將始會吳吳人不至。

十年五月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伯伐鄭(晉侯太子州蒲也。稱爵見其生代父居位失人子之禮)為晉立太子州蒲以為君故會諸侯伐鄭(生立子為君父不父子不子書晉侯其惡明)鄭子罕賂以襄鐘(子罕穆公子襄鐘鄭襄公之廟鍾)子然盟於脩澤子駟為質(子然子駟皆穆公子滎陽卷縣東有脩武亭)辛巳鄭伯歸。

十一年春公至自晉晉人以公為貳於楚故止公,公請受盟而後使歸(前年七月如晉吊至是乃得歸)。

三月晉侯使卻來聘己丑及卻盟(卻卻克從父兄弟)夏季《文子》如晉報聘。且蒞盟也。(卻《文子》交盟魯晉之君其意一也。故但書來盟舉重略輕)冬宋華元如楚遂如晉克合晉楚之成(為明年盟宋西門外張本)秦晉為成將會於令狐晉侯先至焉秦伯不肯涉河次於王城使史顆盟晉侯於河東(史顆秦大夫)晉卻盟秦伯於河西(就王城)範《文子》曰:是盟也。何益齊盟所以質信也。(齊一心質成也。)會所信之始也。始之不從其可質乎!秦伯歸而背晉成。

十二年五月晉士燮會楚公子罷許偃(二子楚大夫)癸亥盟於宋西門之外曰:凡晉楚無相加戎好惡同之同恤菑危備救凶患。若有害楚則晉伐之在晉楚亦如之交贄往來道路無壅(贄幣也。)謀其不協而討不庭(討背叛不來王庭者)有渝此盟明神殛之(殛誅也。)俾隊其師無克胙國(俾使也。隊失也。)鄭伯如晉聽成(聽猶受也。晉楚既成鄭往受命)會於澤成故也。(晉既與楚成合諸侯以申成好)。

冬楚公子罷如晉聘。且蒞盟(報卻至)十二月晉侯及楚公子罷盟於赤棘(赤棘晉地)。

十五年三月公會晉侯衛侯鄭伯曹伯宋世子成齊國佐邾人同盟於戚討曹成公也。(討其殺太子而自立其事在十三年)十六年春楚子自武城使公子成以汝陰之田求成於鄭(汝水之南近鄭地)鄭叛晉子駟從楚子盟於武城(為晉伐鄭起)。

秋公會晉侯齊侯衛侯宋華元邾人於沙隨(沙隨宋地梁國寧陵縣北有沙隨亭)不見公(不及鄢陵戰故不諱者恥輕於執止)公會尹子晉侯齊國佐邾人伐鄭(尹子王卿士子爵)。

十二月季孫行父晉卻盟於扈(晉許魯平故盟)。

十七年夏公會尹子單子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伯邾人同盟於柯陵(柯陵鄭西地)尋戚之盟也。

冬公會單子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人邾人伐鄭。

十八年十二月仲孫蔑會晉侯宋公衛侯邾子齊崔杼同盟於虛丁(虛丁地)謀救宋也。

襄公元年春仲孫蔑會晉欒宋華元衛寧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圍宋彭城。

二年七月仲孫蔑會晉荀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人於戚謀鄭故也。冬崔武子及滕薛小邾之大夫復會於戚知武子之言故也。(武子將在齊齊人懼帥小國而會之)遂城虎牢鄭人乃成三年四月公及晉侯盟於長樗(晉侯出其國都與公盟於外)孟獻子相公稽首(相儀也。稽首首至地)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懼矣。(稽首事天子之禮)孟獻子曰:以敝邑介在東表密邇仇讎(仇讎謂齊楚與晉爭)寡君將君是望敢不稽首(言獻子能固事盟主)晉為鄭服故。且欲修吳好(鄭服在前年)將合諸侯使士モ告於齊曰:寡君使モ以歲之不易不虞之不戒寡君願與一二兄弟相見(不易多難也。虞度也。戒備也。列國之君相謂兄弟)以謀不協請君臨之使モ乞盟齊侯欲勿許而難為不協乃盟於而彡外(與士モ盟而彡水名)。

六月公會單頃公及諸侯己未同盟於雞澤(單頃公王卿士)晉侯使荀會逆吳子於淮上吳子不至(道遠多難)楚子辛為令尹侵欲於小國陳成公使袁僑如會求成(患楚侵欲袁僑濤塗四世孫)晉侯使和組父告於諸侯(告陳服)秋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陳請服也。(其君不來使大夫盟之匹敵之宜)。

五年夏仲孫蔑衛孫林父會吳於善道初吳子使壽越如晉(壽越大夫)辭不會於雞澤之故(三年會雞澤吳不至今來謝之)。且請聽諸侯之好(更請會)晉人將為之合諸侯使魯衛先會吳。且告會期(以其道遠故使魯衛先告期)二大夫皆受晉命而會吳九月盟於戚會吳。且命戍陳也。(公及其會而不書盟非公後會蓋不以盟告廟)穆叔以屬曾阝為不利使曾阝大夫聽命於會(曾阝近魯境故欲以為屬國既而與莒有忿魯不能救恐致譴責故復乞還之)。

七年十月衛孫《文子》來聘。且拜武子之言(緩報非貳之言)而尋孫桓子之盟(盟在成三年)公登亦登(禮登階臣後君一等)叔孫穆子相趨進曰:諸侯之會寡君未嘗後衛君(敵禮並登)今吾子不後寡君寡君未知所過吾子其少安(安徐也。)孫子無辭亦無悛容(悛改也。)穆叔曰:孫子必亡為臣而君過而不悛亡之本也。《詩》曰:退食自公委蛇委蛇(委蛇順貌詩召南言人臣自公門入私門無不順禮)謂從者也。(從順也。)衡而委蛇必折(衡橫也。橫不順道必毀折)。

八年五月季孫宿會晉侯鄭伯齊人宋人衛人邾人於邢丘(時公在晉晉悼難勞諸侯唯使大夫聽命故季孫在會而公先歸)以命朝聘之數使諸侯之大夫聽命鄭伯獻捷於會故親聽命(獻蔡捷也。)。

九年冬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伐鄭甲戌師於汜(眾軍還聚汜汜鄭地東汜)令於諸侯曰:修器備(兵器戰備)盛飠侯糧(飠侯乾食)歸老幼(示將久師)居疚於虎牢(諸侯己取鄭虎牢故使諸軍疾病息其中)肆眚圍鄭(肆緩也。眚過也。不書圍鄭逆服不成圍)鄭人恐乃行成(與晉成也。)中行獻子曰:遂圍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與之戰不然無成(獻子荀偃也。恐楚救鄭復屬之)知武子曰:許之盟而還師以敝楚人(敝罷也。)吾三分四軍(分四軍為三部)與諸侯之銳以逆來者(來者楚也。)於我未病楚不能矣。(晉各一動而楚三來。故曰:不能)猶愈於戰(勝聚戰)暴骨以逞不可以爭(言爭當以謀不可以暴骨)大勞未艾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王之制也。(艾息也。言當從勞心之勞)諸侯皆不欲戰乃許鄭成十二月同盟於戲鄭服也。(鄭服故言同)將盟鄭六卿公子騑(子駟)公子發(子國)公子嘉(子孔)公孫輒(子耳)公孫蠆公孫舍之(子展)及其大夫門子皆從鄭伯(門子卿之適子)晉士《莊子》為載書(《莊子》士弱載書盟書)曰:自今日既盟之後鄭國而不唯晉命是聽而或有異志者有如此盟(如違盟之罰)公子騑趨進曰:天禍鄭國使介居二大國之間(介猶間也。)大國不加德音而亂以要之(謂以兵亂之力強要鄭)使其鬼神不獲歆其禋祀其人民不獲享其土利夫婦辛苦墊隘無所底告(墊隘猶委頓底至也。)自今日既盟之後鄭國而不唯有禮與彊可以庇民者是從而敢有異志者亦如之(亦如此盟)荀偃曰:改載書(子駟亦以所言載於策故欲改之)公孫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要誓以告神)。若可改也。大國亦可叛也。知武子謂獻子曰:我實不德而要人以盟豈禮也。哉!非禮何以三部主盟姑盟而退修德息師而來終必獲鄭何必今日我之不德民將棄我豈唯鄭。若能休和遠人將至何恃於鄭乃盟而還(遂兩用載書)。

十二月楚子伐鄭(與晉成故)子駟將及楚平子孔子喬曰:與大國盟口血未乾而背之可乎!子駟子展曰:吾盟固云:唯彊是從今楚師至晉不我救則楚彊矣。盟誓之言豈敢背之。且要盟無質神弗臨也。(質主也。)所臨唯信信者言之瑞也。(瑞符也。)善之主也。是故臨之(神臨也。)明神不蠲要盟(蠲潔也。)背之可也。乃及楚平公子罷戎入盟同盟於中分(中分鄭城中裏名罷戎楚大夫)。

十年春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會吳於。且(吳子在。且晉以諸侯往會之。故曰:會吳吳不稱子從所稱也。。且楚地)會吳子壽夢也。(壽夢吳子乘)。

十一年四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鄭鄭人懼乃行成秋七月同盟於亳範宣子曰:不慎必失諸侯(慎敬威儀謹辭令)諸侯道敝而無成能無貳乎!(數伐鄭皆罷於道路)乃盟載《書》曰:凡我同盟無年(積年毅而不分災)毋壅利(專山川之利)母保奸(藏罪人)母留慝(速去惡)救災患恤禍亂同好惡獎王室(獎助也。)或間茲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二司天神)群臣群祀(群祀在祀典者)先王先公(先王諸侯之大祖宋祖帝乙鄭祖厲王之比也。先公始封君)七姓十二國之祖(七姓晉魯衛鄭曹滕姬姓邾小邾曹姓宋子姓齊姜姓莒己姓杞姒姓薛任姓實十三國言十二誤也。)明神殛之(殛誅也。)俾失其民隊命亡氏踣其國家(踣斃也。)。

九月諸侯悉師以復伐鄭諸侯之師觀兵於鄭東門鄭人使王子伯駢行成甲戌晉趙武入盟鄭伯冬十月丁亥鄭子展出盟晉侯(二盟不書不告)十二月戊寅會於蕭魚(經書秋史失之)庚辰赦鄭囚皆禮而歸之納斥候(不相備也。)禁侵掠。

十四年正月季孫宿叔老會晉士モ齊人宋人衛人鄭公孫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會吳於向(叔老聲伯子也。魯使二卿會晉敬事霸國晉人自是輕魯幣而益敬其使故叔老雖介亦列於會也。齊崔杼宋華閱衛北宮括在會惰慢不攝故貶稱人蓋欲以督率諸侯獎成霸功也。吳來在向諸侯會之。故曰:會吳向鄭地)為吳謀楚故也。(謀為吳伐楚)範宣子數吳之不德也。以退吳人(吳伐楚喪故以為不德數而遣之卒不為伐楚)將執戎子駒支(駒支戎子名)範宣子親數諸朝(行之所在亦設朝位)曰:來姜戎氏昔秦人迫逐乃祖吾離於瓜州(四嶽之後皆姜姓。又別為允姓久州地在今敦煌)乃祖吾離被苫蓋(蓋苫之別名)蓋荊棘以來歸我先君(蒙冒也。)我先君惠公有不腆之田(腆厚也。)與女剖分而食之(中分為剖)今諸侯之事我寡君不。若昔者蓋言語漏泄則職女之繇(職主也。)詰朝之事爾無與焉(詰朝明旦不使復得與會事)與將執女對曰:昔秦人負恃其眾貪於土地逐我諸戎惠公蠲其大德(蠲明也。)謂我諸戎是四嶽之裔胄也。(四嶽堯時方伯姜姓也。裔遠也。胄後也。)毋是翦棄(翦削也。)賜我南鄙之田狐所居豺狼所嗥我諸戎除翦其荊棘驅其狐豺狼以為先君不侵不叛之臣至於今不貳(不內侵亦不外叛)昔文公與秦伐鄭秦人竊與鄭盟而舍戍焉(在僖三十年。),於是乎!有ゾ之師(在僖三十三年)晉禦其上戎亢其下(亢猶當也。)秦師不復我諸戎實然譬如捕鹿晉人角之諸戎犄(犄其足也。)之與晉踣之(踣僵也。)戎何以不免自是以來晉之百役與我諸戎相繼於時(言給晉役不曠時)以從執政猶ゾ誌也。(意常如ゾ無中二也。)豈敢離今官之師旅無乃實有所闕以攜諸侯而罪我諸戎我諸戎飲食衣服不與華同贊幣不通言語不達何惡之能為不與於會亦無瞢焉(瞢悶也。)賦青蠅而退(青蠅詩小雅取其愷悌君子無信讒言)宣子辭焉(辭謝)使即事於會成愷悌也。(成愷悌不信讒言不書者戎為晉屬不得特達),於是子叔齊子為季武子介以會自是晉人輕魯幣而益敬其使(齊子叔老字也。言晉敬魯使經所以並書二卿)冬季孫宿會晉士モ宋華閱衛孫林父鄭公孫蠆莒人邾人於戚。

十五年春正月宋公使向戌來聘二月己亥及向戌盟於劉。

十六年三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人薛伯杞伯小邾子於溴梁(不書高厚逃歸故也。溴水出河內軹縣東南至溫入河)戍寅大夫盟(諸大夫本欲盟高厚高厚逃歸故遂自共盟雞澤會重序諸侯今此間無異事即上諸侯大夫可知)晉侯與諸侯宴於溫使諸大夫舞曰:歌詩必類(歌古詩當使各從義類)齊高厚之詩不類(齊有二心故)荀偃怒。且曰:諸侯有異志矣。使諸大夫盟高厚高厚逃歸(齊為大國高厚。若此知小國必當有從者),於是叔孫豹晉荀偃宋向戌衛寧殖鄭公孫蠆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討不庭(自曹以下大夫不書故傳舉小邾以包之)。

十九年春諸侯還自沂上盟於督楊曰:大毋侵小(督楊即祝柯也。)執邾悼公以其伐我故遂次於泗上疆我田(正邾魯之界也。泗水名)取邾田自氵郭水歸之於我。

十一月齊及晉平盟於大隧(大隧地名)故穆叔會範宣子於柯(齊晉平魯懼齊故為柯會以自固)穆叔見叔向賦載馳之四章(四章曰:控於大邦誰因誰極控引也。取其欲引大國以自救助)叔向曰:敢不承命(叔向度齊未肯以盟服故許救魯)穆叔歸曰:齊猶未也。不可以不懼乃城武城。

●卷二百四十七

○列國君·部盟會第二

襄公二十年春及莒平孟《莊子》會莒人盟於向督揚之盟故也。(莒數伐魯前年諸侯盟督揚以和解之故二國自復共盟結其好)六月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盟於澶淵(澶淵在頓丘縣南今名繁此衛地。又近戚田)齊成故也。(齊與晉平)。

二十一年十月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於商任(商任地名)錮欒氏也。(禁錮欒盈使諸侯不得受)。

二十二年冬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於沙隨復錮欒氏也。(晉知欒盈在齊故復錮也。)。

二十四年八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於夷儀將以伐齊水不克(晉合諸侯以報前年見伐)。

二十五年五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於夷儀伐齊以報朝歌之役(朝歌役在二十三年)秦晉為成晉韓起如秦氵位盟秦伯車如晉氵位盟(伯車秦伯之弟針也。)成而不結(不結固也。)。

八月諸侯同盟於重丘(夷儀之諸侯也。重丘齊地)齊成故也。(伐齊而稱同盟以明齊亦同盟)。

二十六年夏公會晉人鄭良霄宋人曹人於澶淵(卿會公侯皆應貶方責宋向戌後期故書良霄以駁之。若皆稱人則嫌向戌直以會公貶之)以討衛疆戚田(正戚之封疆)取衛西鄙懿氏六十以與孫氏(戚城西北五十里有懿城因姓以名城取田六十井)趙氏不書尊公也。(罪武會公侯)向戌不書後也。(後會期)鄭先宋不失所也。(如期至),於是衛侯會之(晉將執之不得與會故不書)。

二十七年夏叔孫豹會晉趙武楚屈建蔡公孫歸生衛石惡陳孔奐鄭良霄許人曹人於宋(按傳會者十四國齊秦不交相見邾滕為私屬皆不與盟宋為主人地於宋則與盟可知經唯序九國大夫楚先晉歃而書先晉貴信也。陳與晉會常在衛上孔奐非上卿故在石惡下)宋向戌善於趙《文子》。又善於令尹子木欲弭諸侯之兵以為名(欲獲息民之名)如晉告趙孟趙孟謀於諸大夫韓宣子曰:兵民之殘也。財用之蠹(蠹害物之蟲)小國之大菑也。將或弭之雖曰:不可必將許之弗許楚將許之(言雖知兵不得久弭今不可不許)以召諸侯則我失為盟主矣。晉人許之如楚楚亦許之如齊齊人難之陳《文子》曰:晉楚許之我焉得已。且人曰:弭兵而我弗許則固攜吾民矣。將焉用之齊人許之告於秦秦亦許之皆告於小國為於宋五月甲辰晉趙武至於宋丙午鄭良霄至六月丁未朔宋人享趙《文子》叔向為介司馬置折俎禮也。(折俎體解節折升之於俎合卿享宴之禮。故曰:禮也。《周禮》司馬掌會同之事)仲尼使舉是禮也。以為多文辭(宋向戌自美弭兵之意敬逆趙武趙武叔向因享宴之展賓主之辭故仲尼以為多文辭)戊申叔孫豹齊慶封陳氵頁無衛石惡至(須無陳《文子》)甲寅晉荀盈從趙武至(趙武命盈追已故言從趙武后武遣盈如楚)丙辰邾悼公至(小國故君自來)壬戌楚公子黑肱先至成言於晉(時令尹子木止陳遣黑肱就晉大夫成盟載之言兩相然可)丁卯宋向戌如陳從子木成言於楚(就於陳成楚之要言)戊戌滕成公至(亦小國君自來)子木謂向戌請晉楚之從交相見也。(使諸侯從晉楚者更相朝見)庚午向戌復於趙孟趙孟曰:晉楚齊秦匹也。晉之不能於齊猶楚之不能於秦也。(不能服而使之)楚君。若能使秦君辱於敝邑寡君敢不固請於齊(請齊使朝楚)壬申左師復言於子木子木使驛謁諸王(驛傳也。謁告也。)王曰:釋齊秦他國請相見也。(經所以不書齊秦)秋七月戊寅左師至(從使還)是夜也。趙孟及子盟以齊言(子公子黑肱素要齊其辭至盟時不得復訟爭)庚辰子木至自陳陳孔奐蔡公孫歸生至(二國大夫與子木俱至)曹許之大夫皆至以藩為軍(示不相忌)晉楚各處其偏(晉處北楚處南)伯夙謂趙孟(伯夙荀盈)曰:楚氛甚惡懼難(氛氣也。言楚有襲晉之氣)趙孟曰:吾左還入於宋。若我何(營在宋北東頭為上故晉營在東有急可左回入宋東門)辛巳將盟於宋西門之外楚人衷甲(甲在衣中欲因會擊晉)伯州犁曰:合諸侯之師以為不信無乃不可乎!夫諸侯望信於楚是以來服。若不信是棄其所以服諸侯也。固請釋甲子木曰:晉楚無信久矣。事利而已茍得志焉焉用有信太宰退(太宰伯州犁)告人曰:令尹將死矣。不及三年求逞誌而棄信誌將逞乎!誌以發言言以出信信以立志參以定之(誌言信三者具而後身安)信亡何以及三(為明年子木死起本)趙孟患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何害也。匹夫一為不信猶不可單斃其死(單盡也。斃踣也。)。若合諸侯之卿以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病(不病者單斃於死)非子之患也。(楚食言當死晉不食言故無患)夫以信召人而以僭濟之(濟成也。)必莫之與也。安能害我。且吾因宋以守病(為楚所病則欲入宋城)則夫能致死與宋致死雖倍楚可也。(宋為地主致死助我則力可倍楚)子何懼焉。又不及是曰:弭兵以召諸侯而稱兵以害我(稱舉也。)吾庸多矣。非所患也。(晉獨取信故其功多)季武子使謂叔孫以公命曰:視邾滕(兩事晉楚則貢賦重故欲比小國武子恐叔孫不從其言故假公命以敦之)既而齊人請邾宋人請滕皆不與盟(私屬二國故)叔孫曰:邾滕人私也。我列國也。何故視之宋衛吾匹也。乃盟故不書其族言違命也。(季孫專政於國魯君非得有命今君惟以此命告豹豹宜崇大順以顯弱命之君而遂其小是故貶之)晉楚爭先(爭先歃血)晉人曰:晉固為諸侯盟主未有先晉者也。楚人曰:子言晉楚匹也。若晉常先是楚弱也。且晉楚狎主諸侯之盟也。久矣。(狎更也。)豈專在晉叔向謂趙孟曰:諸侯歸晉之德只(只辭)非歸其屍盟也。(屍主)子務德無爭先。且諸侯盟小國固必有屍盟者(小國主辨具)楚為晉細不亦可乎!(欲推使楚主盟)乃先楚人書先晉晉有信也。(蓋孔子追正之)乙酉宋公及諸侯之大夫盟於蒙門之外(前盟諸大夫不敢敵公禮也。今宋公以近在其國故謙而重盟故不書蒙門宋城門也。)子木問於趙孟曰:範武子之德何如(士會賢聞於諸侯故問之)對曰:夫子之家事治言於晉國無隱情其祝史陳信於鬼神無愧辭(祝陳馨香德足副之故不愧)子木歸以語王王曰:尚矣。哉!(尚土也。)能歆神人(歆享也。使神享其祭人懷其德)宜其光輔五君以為盟主也。(五君謂文襄靈成景)子木。又語王曰:宜晉之伯也。有叔向以佐其卿楚無以當之不可與爭晉荀盈遂如楚蒞盟。

七月辛巳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盟於宋(夏會之大夫也。豹不倚順以顯弱命之君而辨小是以自從故以違命而貶之釋例論之甚備矣。)九月楚罷如晉蒞盟(罷令尹子蕩報荀盈)二十八年夏齊侯陳侯蔡侯北燕伯杞伯鬍子沈子白狄朝於晉宋之盟故也。(陳侯蔡侯鬍子沈子楚屬也。宋盟曰:晉楚之從交相見故朝晉燕國今薊縣)齊侯將行慶封曰:我不與盟何為於晉(以宋盟釋齊秦)陳《文子》曰:先事後賄禮也。(事大國當先從其政事而後薦賄以副己心)小事大未獲事焉從之如誌禮也。(言當從大國請事以順其志)雖不與盟敢叛晉乎!重丘之盟未可忘也。子其勸行(重丘盟在二十五年)九月鄭遊吉如晉告將朝於楚以從宋之盟。

二十九年五月仲孫羯會晉荀盈齊高止宋華定衛世叔儀鄭公孫段曹人莒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城杞(公孫段伯石也。三十年伯有死乃命為卿今蓋聶行卿事)杞子來盟(文公也。杞復稱子用夷禮也。魯歸其田故來盟)。

三十年十月晉人齊人宋人衛人鄭人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會於澶淵宋災故也。(會未有言其事者。此言宋災故以惡宋人不克己自責而出會求財)諸侯之大夫會以謀歸宋財。

昭公元年正月叔孫豹會晉趙武楚公子圍齊國弱宋向戌衛齊惡陳公子招蔡公孫歸生鄭罕虎許人曹人於虢(招實陳侯母弟不稱弟者義與莊二十五年公子友同今讀舊書則楚當先晉而先書趙武者亦取宋盟貴武之信故尚之也。衛在陳蔡上先至於會)尋宋之盟也。(宋盟在襄二十七年)祁午謂趙《文子》曰:宋之盟楚人得志於晉(得志謂先歃午祁奚子)今令尹之不信諸侯之所聞也。子弗戒懼。又如宋(恐楚復得志)子木之信稱於諸侯猶詐晉而駕焉(駕猶陵也。詐謂衷甲)況不信之尤者乎!(尤甚也。)楚重得志於晉晉之恥也。子相晉國以為盟主於今七年矣。(襄二十五年始為政以春言故云:七年)再合諸侯(襄二十五年會夷儀二十六年會澶淵)三合大夫(襄二十七年會於宋三十年會澶淵及今會虢也。)服齊狄寧東夏(襄二十八年齊侯白狄朝晉)平秦亂(襄二十六年秦晉為成)城淳於(襄二十九年城杞之淳於杞遷都)師徒不頓國家不罷民無謗ゥ(ゥ誹也。)諸侯無怨天無大災子之力也。有令名矣。而終之以恥午也。是懼吾子其不可以不戒《文子》曰:武受賜矣。(受午言)然宋之盟子木有禍人之心武有仁人之心是楚所以駕於晉也。今武猶是心也。楚。又行僭(僭不信)非所害也。武將信以為本循而行之譬如農夫是キ是{艹袞}(キ耘也。壅苗為袞)雖有饑饉必有豐年(言耕鋤不以水旱息必獲豐年之收)。且吾聞之能信不為人下吾未能也。(自恐未能信也。)《詩》曰:不僭不賊鮮不為則信也。(詩大雅僭不信賊害人也。)能為人則者不為人下矣。吾不能是難楚不為患楚令尹圍請用牲讀舊書加於牲上而已(舊書宋之盟楚恐晉先歃故欲從舊書加於牲上不歃血經所以不書盟)晉人許之三月甲辰盟。

四年六月楚子蔡侯陳侯鄭伯許男徐子滕子頓子鬍子沈子小邾子宋世子佐淮夷會於申(楚靈王始合諸侯)椒舉言於楚子曰:臣聞諸侯無歸禮以為歸今君始得諸侯其慎禮矣。霸之濟否在此會也。夏啟有鈞臺之享(啟禹子也。河南陽翟縣南有鈞臺陂蓋啟享諸侯於此)商湯有景亳之命(河南鞏縣西南有湯亭或言亳即偃師)周武有孟津之誓(將伐紂也。)成有岐陽之蒐(周成王歸自奄大蒐於岐山之陽岐山在扶風美陽縣西北)康有豐阝宮之朝(豐阝在始平鄠縣東有靈臺康王,於是朝諸侯)穆有塗山之會(周穆王會諸侯於塗山塗山在壽春東北)齊桓有召陵之師(在僖四年)晉文有踐土之盟(在僖二十八年)君其何用宋向戌鄭公孫僑在諸侯之良也。君其選焉(選擇所用)王曰:吾用齊桓(用會召陵之禮)王使問禮於左師與子產左師曰:小國習之大國用之敢不薦聞(言聽聞謙示所未行)獻公合諸侯之禮六(其禮六儀也。宋國爵公故獻公禮)子產曰:小國共職敢不薦守獻伯子男會公之禮六(鄭爵伯故獻伯子男會公之禮其禮同所從言之異)君子謂合左師善守先代子產善相小國王使椒舉侍於後以規過(規正二子之過)卒事不規王問其故對曰:禮吾所未見者有六焉。又何以規(左師子產所獻六禮楚皆未嘗行)宋太子佐後至王田於武城久而弗見椒舉請辭焉(請王辭謝之)王使往曰:屬有宗祧之事於武城(言為宗廟田獵)寡君將墮幣焉敢謝後見(恨其後至。故曰:將因諸侯會布幣乃相見經並書宋太子佐知此言在命前)徐子吳出也。以為貳焉故執諸申(言楚子以疑罪執諸侯)楚子示諸侯侈(自奢侈)椒舉曰:夫六王二公之事(六王啟湯武成康穆也。二公齊桓晉文)皆所以示諸侯禮也。諸侯所繇用命也。夏桀為仍之會有緡叛之(仍糸昏皆國名)商紂為黎之蒐東夷叛之(黎東夷國名)周幽為大室之盟戎狄叛之(大室中嶽)皆所以示諸侯汰也。諸侯所繇棄命也。今君以汰無乃不濟乎!王弗聽子產見左師曰:吾不患楚矣。汰而愎諫(愎狠也。)不過十年左師曰:然不十年侈其惡不遠遠惡而後棄(惡及遠方則人棄之)善亦如之德遠而後興(為十三年楚弒其君傳)。

十六年十二月齊侯伐北燕七年正月癸巳燕人行成曰:敝邑知罪敢不聽命先君之敝器請以謝罪(敝器瑤{雍缶}玉櫝之屬)公孫曰:受服而退俟[C260]而動可也。(齊大夫)二月戊午盟於濡上(濡水出高陽縣東北至河間鄭縣入易水)燕人歸燕姬(嫁女與齊侯)賂以瑤{雍缶}玉櫝耳不克而還(瑤玉也。櫝匱也。耳玉爵也。)。

三月公如楚叔孫婼如齊氵位盟(公將遠適楚故叔孫如齊尋舊好)。

九年春叔弓宋華亥鄭遊吉衛趙會楚子於陳(楚子在陳故四國大夫往非盟主所召不行會禮故不扌書)。

十一年五月仲孫貜會邾子盟於祲祥(祲祥地名)修好禮也。秋季孫意如會晉韓起齊國弱宋華亥衛北宮佗鄭罕虎曹人杞人於厥(厥地名)謀救蔡也。

十有三年秋公會劉子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於平丘(平丘在陳留長垣縣西南)晉治兵於邾南甲車四千乘(三十萬人)羊舌鮒攝司馬(鮒叔向弟也。攝兼官)遂合諸侯於平丘晉人將尋盟齊人不可(有一心故)晉侯使叔向告劉獻公(獻公王卿士劉子)曰:抑齊人不盟。若之何對曰:盟以底信(底致也。)君茍有信諸侯不貳何患焉告之以文辭董之以武師雖齊不許君庸多矣。(董督也。庸功也。討之有辭故功多也。)天子之老請帥王賦元戎十乘以先啟行(天子大夫稱老元戎車在前者啟開也。行道也。)遲速唯君(欲佐晉討)叔向告於齊曰:諸侯求盟已在此矣。今君弗利寡君以為請對曰:諸侯討貳則有尋盟。若皆用命何盟之尋(齊用命以拒晉)叔向曰:國家之敗有事而無業事則不經(業貢賦之業)有業而無禮經則不序(須禮而有次序)有禮而無威序則不共(禮須威嚴而後共)有威而不昭共則不明(威須昭告神明而後信義著)不明棄共百事不終所繇傾覆也。(信義不明則棄威不威棄禮無禮無經無經無業故百事不成)是故明王之制使諸侯歲聘以誌業(誌識也。歲聘以脩其職業)間朝以講禮(三年而一朝正班爵之義率長幼之序)再朝而會以示威(六年而一會以訓上下之則制財用之節)再會而盟以顯昭明(十二年而一盟所以昭信義也。凡八聘四朝再會王一巡狩盟於方嶽之下)誌業於好(聘也。)講禮於等(朝也。)示威於眾(會也。)昭明於神(盟也。)自古以來未之或失也。存亡之道恆繇是興晉禮主盟(依先王先公舊禮主諸侯盟)懼有不治奉承齊犧(齊盟之犧牲)而布諸君求終事也。(終竟也。)君曰:余必廢之何齊之有唯君圖之寡君聞命矣。齊人懼對曰:小國言之大國制之敢不聽從既聞命矣。敬共以往遲速唯君叔向曰:諸侯有間矣。(間隙也。)不可以不示眾八月辛未治兵(習戰)建而不旆(建立旌旗不曳其旆旆斿也。)壬申復旆之諸侯畏之(軍將戰則旆故曳旆以恐之)邾人莒人愬於晉曰:魯朝夕伐我幾亡矣。(自昭公即位邾魯同好。又不朝夕伐莒無故怨愬晉人信之所謂讒慝弘多也。)我之不共魯故之以(不共晉貢以魯故也。)晉侯不見公使叔向來辭曰:諸侯將以甲戌盟寡君知不得事君矣。請君無勤(謙辭以絕魯)子服惠伯對曰:君信蠻夷之訴(蠻夷謂邾莒)以絕兄弟之國棄周公之後亦唯君寡君聞命矣。叔向曰:寡君有甲車四千乘在雖以無道行之必可畏也。況其率道其何敵之有牛雖瘠僨於豚上其畏不死(僨仆也。)南蒯子仲之憂其庸可棄乎!(棄猶忘也。)。若奉晉之眾用諸侯之師因莒邾杞曾阝之怒(四國近魯數以小事相忿曾阝已滅其民猶存故並以恐魯)以討魯罪間其二憂(因南蒯子仲之憂為間隙)何求而弗克魯人懼聽命(不敢與盟)甲戌同盟於平丘齊服也。令諸侯日中造於除(除地為壇盟會處)癸酉退朝(先盟朝晉)子產命外仆速張於除(張幄幕)子大叔止之使待明日及夕子產聞其未張也。使速往乃無所張矣。(地已滿也。言子產每事敏於太叔)及盟子產爭承(承貢賦之次)曰:昔天子班貢輕重以列(列位也。)列尊貢重周之制也。(公侯地廣故所貢者多)卑而貢重者甸服也。(甸服謂天子畿內共職貢者)鄭伯男也。而使從公侯之貢(言鄭國在甸服外爵列伯子男不應出公侯之貢)懼弗給也。敢以為請諸侯靖兵以好為事(靖息也。)行理之命(行理使人通聘問者)無月不至貢之無藝(藝法制)小國有闕所以得罪也。諸侯脩盟存小國也。貢獻無極亡可待也。存亡之制將在今矣。自日中以爭至於昏晉人許之既盟子大叔咎之曰:諸侯。若討其可瀆乎!(瀆易也。)子產曰:晉政多門(政不出一家)貳偷之不暇何暇討(貳不一偷茍。且)國不競亦陵何國之有為(不競爭則為人所侵陵不成為國)公不與盟(信邾莒之訴欲討魯故)。

十六年正月齊侯伐徐二月丙申齊師至於蒲隧(蒲隧徐地下邳取慮縣東有蒲如陂)徐人行成徐子及郯人莒人會齊侯盟於蒲隧。

十九年五月邾人郳人徐人會宋公乙亥同盟於蟲(終宋公伐邾事)。

二十二年齊侯伐莒莒子行成司馬竈如莒蒞盟(竈齊大夫)莒子如齊氵位盟盟於稷門之外(稷門齊城門也。)莒,於是乎!大惡其君。

二十五年春叔孫婼如宋夏叔詣會晉趙鞅宋樂大心衛北宮喜鄭會吉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於黃父謀王室也。(王室有子朝亂謀定之)。

二十六年三月公至自齊處於鄆秋公會齊侯莒子邾子杞伯盟於專阝陵(專阝陵地名)謀納公也。(齊侯謀)。

二十七年春公如齊(自鄆行)公至自齊居於鄆秋晉士鞅宋樂祁犁衛北宮喜曹人邾人滕人會於扈令戍周。且謀納公也。宋衛皆利納公固請之範獻子取貨於季孫謂司城子梁與北宮貞子(子梁宋樂祁也。貞子衛北宮喜)曰:季孫未知其罪而君伐之請囚請亡,於是乎!不獲君。又弗克而自出也。夫豈無備而能出君乎!季氏之復天救之也。(復猶安也。)休公徒之怒(休息也。)而啟叔孫氏之心不然豈其伐人而說甲執冰以遊叔孫氏懼禍之濫而自同於季氏天之道也。魯君守齊三年而無成季氏甚得其民淮夷與之(淮夷魯東夷)有十年之備有齊楚之援(公雖在齊言齊不致力)有天之贊有民之助有堅守之心有列國之權而弗敢宣也。(宣用也。)事君如在國(書公行告公至是也。)故鞅以為難二子皆圖國者也。而欲納魯君鞅之願也。請從二子以圍魯無成死之二子懼皆辭乃辭小國而以難復(以難納白晉君)。

三十二年冬仲孫何忌會晉韓不信齊高張宋仲幾衛世叔申鄭國參曹人莒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世叔申世叔儀孫也。國參子產之子)尋盟(尋平丘盟)城成周也。

定公三年冬仲孫何忌及邾子盟於拔(拔地名)脩邾好也。(公即位故修好)。

四年三月公會劉子晉侯宋公蔡侯衛侯陳子鄭伯許男曹伯莒子邾子頓子鬍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國夏於召陵侵楚(於召陵先行會禮入楚境故書侵)五月公及諸侯盟於臯鼬(召陵會劉子諸侯扌言之也。繁昌縣東南有城臯亭復稱公者會盟異處故也。)。

七年四月秋齊侯鄭伯盟於咸(衛地)徵會於衛(徵召也。)衛侯欲叛晉(屬齊鄭也。)諸大夫不可使北宮結如齊而私於齊侯曰:執結以侵我(欲以齊師懼諸大夫)齊侯從之乃盟於沙(叛晉也。陽平元城縣東南有沙亭)。

八年夏齊國夏帥師伐我西鄙公會晉師於瓦(瓦衛地將來救魯公逆會之東郡燕縣東北有瓦亭)範獻子執羔趙簡子中行《文子》皆執雁魯,於是始尚羔(獻子士鞅也。簡子趙鞅也。中行《文子》荀寅也。禮卿執羔大夫執雁魯則同之今始知執羔之尊也。卿不書禮不敵公史略之)晉師將盟衛侯於專阝澤(自瓦還就衛地盟)趙簡子曰:群臣誰敢盟衛君者(前年衛叛晉屬齊簡子意欲摧辱之)涉佗成何曰:我能盟之(二子晉大夫)衛人請執牛耳(盟禮尊者氵位牛耳主次盟者衛侯與晉大夫盟自以當氵位牛耳故請之)成何曰:衛吾溫原也。焉得視諸侯(言衛小可比晉縣不得從諸侯禮)將歃涉佗扌衛侯之手及扌宛(扌擠也。血至扌宛)衛侯怒王孫賈趨進(賈衛大夫)曰:盟以信禮也。(信猶明也。)有如衛君其敢不唯禮是事而受此盟也。(言晉無禮不欲受其盟)冬衛侯鄭伯盟於曲濮(結叛晉曲濮衛地)。

九年春宋公使樂大心盟於晉。且逆樂祁之屍辭偽有疾乃使向巢如晉盟。且逆子梁之屍(巢向戌曾孫)。

十年春及齊平夏公會齊侯於祝其實夾谷(夾谷即祝其也。)孔丘相(相會儀也。)犁彌言於齊侯曰:孔丘知禮而無勇。若使萊人以兵劫魯侯必得志焉(萊人齊所滅萊夷也。)齊侯從之孔丘以公退曰:士兵之(以兵擊萊人)兩君合好而裔夷之俘以兵亂之(裔遠也。)非齊君所以命諸侯也。裔不謀夏夷不亂華俘不千盟兵不Τ好於神為不祥(盟將告神犯之為不善)於德為愆義於人為失禮君必不然齊侯聞之遽辟之(辟去萊兵)將盟齊人加於載《書》曰:齊師出境而不以甲車三百乘從我者有如此盟(如此盟詛之禍)孔丘使茲無還揖對(無還魯大夫)曰:而不反我汶陽之田吾以共命者亦如之(須齊歸汶陽田乃當共齊命,於是孔子以公退賤者終其事要盟不潔故略不書)齊侯將享公孔丘謂梁丘據曰:齊魯之故吾子何不聞焉(故舊典)事既成矣。(會事成)而。又享之是勤執事也。且犧象不出門嘉樂不野合(犧象酒器犧尊象尊也。嘉樂鐘磬也。)饗而既具是棄禮也。若其不具用秕稗也。(秕穀不成者稗草之似穀者言享不具禮穢薄。若秕稗)用秕稗君辱棄禮名惡子盍圖之夫享所以昭德也。不昭不如其已也。乃不果享(孔子知齊侯懷詐故以禮治之)。

冬齊侯衛侯鄭遊速會於安甫(安甫地名)。

十一年冬及鄭平(六年侵鄭之怨)始叛晉也。(魯自僖公以來世服於晉至今而叛。故曰:始)叔還如鄭氵位盟(還叔詣曾孫)。

十二年冬十月癸亥公會齊侯盟於黃(結叛晉)。

十四年五月公會齊侯衛侯於牽(魏郡黎陽縣東北有牽城)謀救範中行氏(齊魯叛晉故助範中行也。)。

秋齊侯宋公會於洮(洮曹地)范氏故也。(謀救范氏)。

哀公元年八月齊侯衛侯會於乾侯救范氏。

二年春伐邾將伐絞(絞邾邑)邾人愛其土故賂以氵郭沂之田而受盟癸巳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及邾子盟於句繹(句繹邾地取邑盟以要之)。

六年春叔還會吳於。且。

七年夏公會吳於曾阝(曾阝今瑯琊曾阝縣)。

八年秋及齊平九月臧賓如如齊氵位盟(賓如臧會子)齊閭丘明來氵位盟(明閭丘嬰之子)。

十二年夏公,公吳於橐臯吳子使太宰請尋盟(尋魯阝盟)公不欲使子貢對曰:盟所以周信也。(周固也。)故心以制之(制其義)玉帛以奉之(奉質神明)言以結之(結其俗)明神以要之(要以禍福)寡君以為茍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猶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必尋盟。若可尋也。亦可寒也。(尋重也。寒歇也。)乃不尋盟吳徵會於衛初衛人殺吳行人。且姚而懼謀於行人子羽(子羽衛大夫)子羽曰:吳方無道無乃辱吾君不如止也。子木曰:吳方無道(子木衛大夫)國無道必棄疾於人吳雖無道猶足以患衛(為衛患也。)往也。長木之斃無不В也。(В擊)國狗之瘈無不噬也。(瘈狂也。噬也。)而況大國乎!秋衛侯吳於鄖公及衛侯宋皇瑗盟(盟不書畏吳竊盟)而卒辭吳盟吳人藩衛侯人之舍(藩籬)子服景伯謂子貢曰:夫諸侯之會事既畢矣。侯伯致禮地主歸餼(侯伯致禮以禮賓地主所會主人也。餼生物)以相辭也。(各以禮相辭讓)今吳不行禮於衛而藩其君舍以難之(難苦困也。)子盍見大宰乃請束錦以行語及衛故(以賂吳)大宰曰:寡君願事衛君衛君之來也。緩寡君懼故將止之(止執)子貢曰:衛君之來必謀於其眾其眾,或欲或否是以緩來其欲來者子之黨也。其欲不來者子之讎也。(墮毀也。)。若執衛君是墮黨而崇讎也。夫墮子者得其志矣。且合諸侯而執衛君誰敢不懼墮黨崇讎而懼諸侯或者難以霸乎!大宰說乃舍衛侯。

十三年夏公會單平公晉定公吳夫差於黃池七月辛丑盟吳晉爭先(爭歃血先後)吳人曰:於周室我為長(吳為大伯後故為長)晉人曰:於姬姓我為伯(為侯伯)趙鞅呼司馬寅(寅晉大夫)曰:日旰矣。(旰晚也。)大事未成二臣之罪也。(大事盟也。二臣鞅與寅)建鼓整列二臣死之長幼必可知也。對曰:請姑視之反曰:肉食者無墨(墨氣色下)今吳王有墨國勝乎!(國為敵所勝)太子死乎!。且夷德輕不忍久請少待之(少待無與爭)乃先晉人(盟不書諸侯恥之故不錄)。

十七年十二月公會齊侯盟於蒙(齊侯簡公弟平公敖也。蒙在東莞蒙陰縣西故蒙陰城也。)孟武伯相齊侯稽首公拜齊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無所稽首孟武伯問於高柴曰:諸侯盟誰執牛耳(執牛耳屍盟者)季羔曰:曾阝衍之役吳公子姑曹(季羔高柴也。曾阝衍在七年)發陽之役衛石(發陽鄖也。在十二年石石蔓姑之子)武伯曰:。然則彘也。(彘武伯名曾阝衍則大國執發陽則小國執時執者無常故武伯自以為可執)二十一年八月公及齊侯邾子盟於顧。

二十七年春越子使後庸來聘。且言邾田封於駘上(欲使魯還邾田封境至駘)二月盟於平陽(西平陽)三子皆從(季康子叔孫《文子》孟武伯皆從後庸盟之)康子病之(恥從蠻夷盟)言及子贛(思子贛)曰:若在此吾不及此夫(不及與越盟)武伯曰:然何不召曰:固將召之《文子》曰:他日請念(言季孫不能用子贛臨難而思之)。

齊宣公四十九年與鄭會於西城。

康公十六年與晉衛會濁澤。

趙成侯十三年與韓昭侯遇上黨。

十七年與魏惠王遇葛孽(左斥丘年。表曰:十八年趙孟如齊)。

十九年與齊宋會平陸與燕會阿。

秦孝公七年與魏王會社平。

二十年會諸侯逢澤朝天子。

齊威王二十四年與魏王會田於郊。

魏惠王五年與韓會宅陽城武都。

十四年與趙會高阝。

二十年歸趙邯鄲與盟漳水上。

二十一年與秦會彤。

二十七年丹封名會(丹魏大臣)。

齊宣王七年與魏王會平阿南。

八年與魏王會於。

甄魏襄王元年與諸侯會徐州以相王。

秦惠文王九年與魏會應。

十二年會龍門。

初更二年與齊楚會桑。

趙武靈王四年與韓會於區鼠。

秦武王三年與韓襄王會臨晉。

魏哀王六年秦求立公子政為太子與秦會臨晉。

十一年與秦武王會應。

十七年與秦會臨晉。

二十年與齊王會於韓。

楚懷王二十五年懷王入與秦昭王盟約於黃棘。

韓襄王十年太子嬰與秦王會臨晉因至咸陽而歸楚頃襄王十四年與秦昭王好會於宛結和親。

魏昭王十二年與秦擊齊濟西與秦王會西周。

王十四年與秦會兩周間。

趙惠文王十四年與秦會中陽。

十六年與秦王會穰。

二十年王與秦昭王遇西河外(年表云:與秦會澠池)先是秦王使使者告趙王欲與王為好會遇於西河外澠池趙王畏秦欲毋行廉頗藺相如計曰:王不行示趙弱。且怯趙王遂行與秦王會澠池秦王飲酒酣曰:寡人竊聞趙王好音請奏瑟趙王鼓瑟秦御史前《書》曰:某年月日秦王與趙王會飲令趙王鼓瑟藺相如前曰:趙王竊聞秦王善為秦聲請奉盆缶秦王以相娛樂(風俗通義曰:缶者瓦器所以盛酒漿秦王鼓之以節歌也。)秦王怒不許,於是相如前進缻因跪請秦王秦王不肯擊缶相如曰:五步之內相如請得以頸血濺大王矣。左右欲刃相如相如張目叱之左右皆靡,於是秦王不懌為一擊缶相如顧召趙御史《書》曰:某年月日秦王為趙王擊缶秦之群臣曰:請以趙十五城為秦王壽藺相如亦曰:請以秦之咸陽為趙王壽秦王竟酒終不能加勝於趙趙亦盛設兵以待秦秦不敢動。

趙悼襄王三年趙相魏相會魯柯盟八年入秦置酒。

齊王建二十八年入秦置酒。

●卷二百四十八

○列國君·部攻伐

《書》曰:列爵惟五分土惟三所以錫壤開封建賢立德乃用其制以為藩屏暨夫衰世交相攻伐陳師鞠旅或勤王而討不庭遣將即戎或主霸而存危國斯則近於仁義之舉得乎!節制之道矣。及乎!以彊暴弱以曲淩直生民之肝腦塗地而靡顧親鄰之盟誓在耳而遽絕衰世之弊一至於此故仲尼曰:天下有道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天下無道禮樂征伐自諸侯出信哉!斯言之可徵也。

魯公伯禽宅曲阜(今兗州)徐夷並興東郊不開(,徐戎淮夷並起為寇於魯故東郊不開)作費誓(魯侯征之於費地而誓眾也。費魯東郊之地名)公曰:嗟人無訁華聽命(伯禽為方伯監七百里內之諸侯帥之以征嘆而敕之無使喧嘩欲其靜聽誓命)徂茲淮夷徐戎並興(今征此)善穀乃甲冑喬攵乃幹無敢不吊(言當善簡汝甲鎧胃鍪無敢不至令攻堅使可用)備乃弓矢釒乃戈矛礪乃鋒刃無敢不善(調弓矢釒煉戈矛磨礪鋒刃皆使無敢不工善)今惟淫舍牿牛馬(今軍人惟大放舍牿牢之牛馬言軍所在必放牧之)杜乃擭念攵乃無敢傷牿牿之傷汝則有常刑(捕獸機檻當杜塞之穿地以獸念攵之無敢令傷所放牿牢之牛馬牛馬之傷汝則有殘人之畜常)馬牛其風臣妾逋逃無敢越逐(刑馬牛其有奔佚臣妾逋亡勿敢棄越壘伍而求逐之役人賤者男曰:臣女曰:妾)祗復之我商賚汝(眾人其有得佚馬牛逃臣妾皆還敬復之我則商度汝功賜與汝)乃越逐不復汝則有常刑(越逐為失伍不還為攘盜汝則有此常刑)無敢寇攘逾垣墻(軍人無敢暴去刂人無越人墻物有自來者無敢取之軍人盜竊馬牛誘偷奴婢汝則有犯軍令之常刑)竊馬牛誘臣妾汝則有常(誓後甲戌之日我惟征之)刑甲戌我惟征徐戎(皆當儲峙汝糗Я之糧使足食無敢不相逮及汝則有乏軍興之死刑)峙乃糗糧無敢不逮汝則有大刑(總諸國之兵而但稱魯人峙具楨道近也。題曰:楨旁曰:言三)魯人三郊三遂峙乃楨甲戌我惟築(郊三遂明東郊距守不峙甲戌日當築攻敵壘距堙之屬)無敢不供汝則有無餘刑非殺(峙具楨無敢不供不供汝則有無餘之刑刑者非一也。然亦非殺汝)魯人三郊三遂峙乃芻茭無敢不多汝則有大刑(郊遂多積芻茭供軍牛馬不多汝則亦有乏軍興之大刑)作此費誓遂平徐戎定魯。

隱公元年五月鄭伯克於鄢初鄭莊公弟京城太叔(京鄭邑今滎陽京縣太叔即也。)繕甲兵具卒乘(步曰:卒車曰:乘)將襲鄭公命子封帥車二百乘以伐京(古者兵車一乘甲士三人步卒七十二人)京叛太叔入於鄢公伐諸鄢太叔出奔共(共國今汲郡共縣)。

八月紀人伐夷(夷國在城陽莊武縣紀國在東莞劇縣)。

十月鄭共叔之亂公孫滑出奔衛(公孫滑共叔之子)衛人為之伐鄭取廩延鄭人以王師虢師伐衛南鄙(虢西虢國也。弘農陜縣東南南有虢城)。

二年十二月鄭人伐衛討公孫滑之亂也。(治元年取廩延之亂)四年二月莒人伐杞取牟婁(杞國本陳留雍丘縣牟婁杞邑城陽諸縣東北有婁鄉)夏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初宋殤公之即位也。公子馮出奔鄭鄭人慾納之及衛州吁立將修先君之怨於鄭(謂二年鄭人伐衛之怨)而求寵於諸侯以和其民(謂篡立者諸侯既與之會則不復討故欲求此寵)使告於宋曰:君。若伐鄭以除君害(害謂宋公子馮)君為主敝邑以賦與陳蔡從則衛國之願也。(言舉國之賦調)宋人許之,於是陳蔡方睦於衛(蔡今汝南上蔡縣)故宋公陳侯蔡人衛人伐鄭圍其東門五日而還。

五年四月鄭人侵衛牧(牧衛邑)以報東門之役衛人以燕師伐鄭(南燕國今東郡燕縣)鄭祭足原繁泄駕以三軍軍其前使曼伯與子元潛軍軍其後燕人畏鄭三軍而不虞制人(北制鄭邑今河南成臯縣)。

六月鄭二公子以制人敗燕師於北制(二公子曼伯子元)秋衛師入郕衛之亂也。郕人侵衛故衛師入郕(有郕鄉邾主兵故序鄭上)。

九月邾人鄭人伐宋(郕國也。東平剛父縣西南)宋人取邾田邾人告於鄭曰:請君釋憾於宋敝邑為道(釋四年再見伐之)鄭人以王師會之伐宋入其郛以報東門之役(郛郭也。)。

十二月宋人伐鄭圍長葛以報入郛之役。

六年五月庚申鄭伯侵陳大獲。

冬宋人取長葛(秋取冬乃告也。前年冬圍不克而還今冬乘長葛無備而取之言易也。)七年七月公伐邾為宋討也。(公距宋而更與鄭平欲以為援今鄭復與宋盟故懼而伐邾欲以求宋。故曰:為宋討)。

九年冬北戎侵鄭鄭伯禦之患戎師曰:彼徒我車懼其侵軼我也。(徒步兵也。軼突也。)公子突曰:使勇而無剛者嘗寇而速去之(公子突鄭厲公也。嘗試也。勇則能往無剛不恥退)君為三覆以待之(覆伏兵也。)戎輕而不整貪而無親勝不相讓敗不相救先者見獲必務進進而遇覆必速奔後者不救則無繼矣。乃可以逞(逞解也。)從之戎人之前遇覆者奔祝聃逐之(祝聃鄭大夫)衷戎師前後擊之盡殪(為三部伏兵祝聃帥勇而無剛者先犯戎而速奔以遇三伏兵至後伏兵起戎還走祝聃反逐之戎前後及中三處受敵。故曰:衷戎師殪死也。)戎師大奔(後駐軍不復繼也。)十一月甲寅鄭人大敗戎師。

十年夏帥師會齊人鄭人伐宋(公子不待公命而貪會二國之君疾其專進故去氏齊鄭以公不至故亦更使者從之伐宋不言及明專行非鄭之謀也。)。

六月壬戌公敗宋師於菅(齊鄭後期故公獨敗宋師書敗宋未陳也。)辛未取郜辛巳取防(鄭後至得郜防二邑歸功於魯故書取明不用師徒也。濟陰成武縣東南有郜城高平昌邑縣西南有西防城)。

七月庚寅鄭師入郊猶在郊(鄭師還駐兵於遠郊)宋人衛人入鄭(宋衛奇兵乘虛入鄭)蔡人從之伐戴(從宋衛伐戴也。)八月壬戌鄭伯圍戴癸亥克之取三師焉(三國之軍在戴故鄭伯合圍之師者軍旅之通稱)宋衛既入鄭而以伐戴召蔡人(伐戴乃召之)蔡人怒故不和而敗(言鄭取之易也。)九月戊寅鄭伯入宋。

十月壬午齊人鄭人入郕討違王命也。

十一年夏公會鄭伯於時來(時來來阝也。滎陽縣東有城鄭地也。)謀伐許也。鄭伯將伐許五月甲辰授兵於大宮(大宮鄭祖廟)七月公會齊侯鄭伯伐許潁考叔取鄭伯之旗蝥弧以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顛瑕叔盈。又以蝥弧登(瑕叔盈鄭大夫)周麾而呼曰:君登矣。(周遍也。麾招也。)鄭師畢登壬午遂入許許莊公奔衛齊侯以許讓公,公曰:君謂許不共(不共職貢)故從君討之許既伏其罪矣。雖君有命寡人弗敢與聞乃與鄭人鄭伯使許大夫百里奉許叔以居許東偏(許叔許莊公之弟東偏東鄙也。)曰:天禍許國鬼神實不逞於許君而假手於我寡人寡人(藉手於我寡德之人以討許)唯是一二父兄不能共億(父兄同姓群臣共給億安也。)其敢以許自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協而使飠胡其口於四方(弟共叔也。飠胡鬻也。出奔在元年)。

其況能久有許乎!吾子其奉許叔以撫柔此民也。吾將使獲也。佐吾子(獲鄭大夫公孫獲)。若寡人得沒於地(以壽終)天其以禮悔禍於許(言天加禮於許而悔禍之)無寧茲許公復奉其社稷(無寧寧也。茲此也。)唯我鄭國之有請謁焉如舊昏媾(謁告也。婦之夫曰:昏重婚曰:媾)其能降以相從也。(降降心也。)無滋他族實Τ處此以與我鄭國爭此土也。吾子孫其覆亡之不暇而況能禋祀許乎!(潔齊以享謂之禋祀謂許山川之祀)寡人之使吾子處此不唯許國之為亦聊以固吾圉也。(圉邊陲也。)乃使公孫獲處許西偏曰:凡而器用財賄無置於許我死乃亟去之吾先君新邑於此(此今河南新鄭舊鄭在京兆)王室而既卑矣。周之子孫日失其序(鄭亦周之子孫)夫許大嶽之裔也。(大嶽神農之後堯四嶽也。裔繼也。)天而既厭周德矣。吾其能與許爭乎!。

是年鄭息有違言(以言語相違恨)息侯伐鄭鄭伯與戰於竟息師大敗而還(息國汝南新息縣)君子是以知息之將亡也。不度德(鄭莊賢)不量力(息國弱)不親親(鄭息同姓之國)不徵辭不察有罪(言語相恨當明徵其辭以審曲直不宜輕鬥)犯五不韙而以伐人其喪師也。不亦宜乎!。

十月鄭伯以虢師伐宋壬戌大敗宋師以報其入鄭也。

桓公二年秋七月杞侯來朝不敬杞侯歸乃謀伐之九月入杞討不敬也。

三年春晉曲沃武公伐翼次於陘庭韓萬禦戎弘梁為右(武公曲沃莊伯子也。韓萬莊伯弟也。禦戎仆也。右戎車之右)逐翼侯於汾隰(汾隰汾水邊)驂糸圭而止(驂騑馬)夜獲之及欒共叔(共叔桓叔之傅欒賓之子也。身傅翼侯父子各犭旬所奉之主故並見獲而死)。

六年春楚武王侵隨(隨國今義陽隨縣)使章求成焉(章楚大夫)軍於瑕以待之(瑕隨地)隨人使少師董成(少師隨大夫董正也。)夏北戎伐齊齊侯使乞師於鄭鄭太子忽帥師救齊。

六月大敗戎師獲其二帥大良少良甲首三百以獻於齊(甲首披甲者首)。

七年夏盟向求成於鄭既而背之(盟向二邑名隱公十一年王以與鄭故求與鄭成)秋鄭人齊人衛人伐盟向王遷盟向之民於郟(郟王城)。

八年春滅翼(曲沃滅之)。

夏楚子合諸侯於沈鹿(沈鹿楚地)黃隨不會(黃國今弋陽)使章讓黃(責其不會)楚子伐隨軍於漢淮之間季梁請下之弗許而後戰(下之請服也。)所以怒我而怠寇也。少師謂隨侯曰:必速戰不然將失楚師隨侯禦之望楚師(遙見楚師)季梁曰:楚人上左君必左(君楚君也。)無與王遇。且攻其右右無良焉必敗偏敗眾乃攜矣。少師曰:不當王非敵也。弗從(不從季梁謀)戰於速杞隨師敗績隨侯逸(速杞隨地逸逃也。)鬥丹獲其戎車與其戎右少師(鬥丹楚大夫戎車君所乘兵車也。戎右車右也。寵之故以為右)秋隨及楚平楚子將不許鬥伯比曰:天去其疾矣。(去疾謂少師見獲而死)隨未可克也。乃盟而還。

九年春巴子使韓服告於楚請與鄧為好(韓服巴行人巴國在巴郡江州縣)楚子使道朔將巴客以聘於鄧(道朔楚大夫巴客韓服)鄧南鄙人攻而奪之幣(在今鄧縣南沔水之北),殺道朔及巴行人楚子使章讓於鄧,鄧人弗受(言非人所攻)。夏楚使鬥廉帥師及巴師圍(鬥廉楚大夫)鄧養甥聃甥帥師救三逐巴師不克(二甥皆鄧大夫)鬥廉衡陳其師於巴師之中以戰而北(衡橫也。分巴師為二部鬥廉衡陳於其間以與鄧師戰而偽北。北,走也。)鄧師逐之背巴師而夾攻之(楚師偽走鄧師逐之背巴師巴師攻之楚師自前還與戰)。鄧師大敗,人宵潰。

秋虢仲芮伯梁伯荀侯賈伯伐曲沃(梁國在馮翊夏陽縣荀賈皆國名)。

十年十二月丙午齊侯衛侯鄭伯來戰於郎(改侵伐而書來戰善魯之用周班)初北戎病齊(在六年)諸侯救之鄭公子忽有功焉齊人餼諸侯使魯次之魯以周班後鄭鄭人怒請師於齊齊人以衛師助之。

十一年春楚屈瑕將盟貳軫(貳軫二國名)鄖人軍於蒲騷將與隨絞州蓼伐楚師(鄖國在江夏雲杜縣東南有鄖城蒲騷鄖邑絞國名州國在南郡華容縣東南蓼國今義陽棘陽縣東南湖陽城)莫敖患之(莫敖楚官名即屈瑕)鬥廉曰:鄖人軍其郊必不誡。且日虞四邑之至也。(虞度也。四邑隨絞州蓼也。邑亦國也。)君次於郊郢以禦四邑(君謂屈瑕也。郊郢楚地)我以銳師宵加於鄖鄖有虞心而恃其城(恃近其城)莫有鬥志。若敗鄖師四邑必離遂敗鄖師於蒲騷卒盟而還(卒盟貳軫)。

十二年冬公會宋公於龜(宋地)欲平宋鄭宋公辭平故與鄭伯盟於武父(宋公貪鄭賂與公三會而卒辭不與鄭平)遂帥師而伐宋戰焉宋無信也。

是冬楚伐絞軍其南門莫敖屈瑕曰:絞小而輕輕則寡謀請無采樵者以誘之(衛也。樵薪也。)從之絞獲三十人(獲楚人也。)明日絞人爭出驅楚役徒於山中楚人坐其北門而覆諸山下(坐猶守也。覆設伏兵而待之)大敗之為城下之盟而還。

十三年春二月己巳及齊侯宋公衛侯燕人戰齊師宋師衛師燕師敗績(或稱人或稱師史異辭也。)。

是春楚屈瑕伐羅及鄢亂次以濟(鄢水在襄陽宜城縣入漢)及羅羅與盧戎兩軍之(盧戎南蠻)大敗之莫敖縊於荒谷。

十二月宋人以齊人蔡人衛人陳人伐鄭(凡師能左右之曰:以)報宋之戰也。(在十二年)焚渠門入及大逵(渠門鄭城門逵道方九軌)伐東郊取牛首(東郊鄭郊牛首鄭邑)以大宮之椽歸為盧門之椽(大宮鄭祖廟盧門宋城門)。

十六年四月公會宋公衛侯陳侯蔡侯伐鄭(春既謀之今書會者魯諱議納不正蔡嘗在衛上今序陳下蓋後至)夏伐鄭秋七月公至自伐鄭以飲至之禮也。

十七年五月丙午及齊師戰於奚(奚魯地皆陳曰:戰)疆事也。(爭疆界也。),於是齊人侵魯疆疆吏來告公曰:疆埸之事慎守其一而備其不虞(虞度也。不度猶不意也。)姑盡所備焉事至而戰。又何謁焉(齊背盟而來公以信待故不書侵伐)秋伐邾宋誌也。(邾宋爭疆魯從宋誌背趡之盟)。

莊公元年冬齊師遷紀並阝晉阝吾阝(齊欲滅紀故徙其三邑之民而取其地並阝在東莞臨朐縣東南晉阝在朱虛縣東南北海都昌縣西有訾城)。

二年夏公子慶父帥師伐於餘丘(於餘丘國名也。)。

三年正月溺會齊師伐衛(溺魯大夫疾其專命而行故去氏)。

四年三月楚武王荊屍授師孑焉以伐隨(屍陳也。荊亦楚也。更為楚陳兵之法揚雄方言孑者會也。然則楚於此始用戟為陳)王行卒於木之下(木木名)令尹鬥祁莫敖屈重除道梁氵差營軍臨隨隨人懼行成(時秘王喪故為奇兵更開直道氵差水名梁橋也。)莫敖以王命入盟隨侯。且請為會於漢而還(內也。謂漢西)濟漢而後發喪。

五年冬公會齊人宋人陳人蔡人伐衛納惠公也。(惠公朔也。桓公十六年出奔齊)。

八年正月師次於郎以俟陳人蔡人(期共伐郕陳蔡不至駐師於郎以待之)甲午治兵(治兵於廟習號令將以圍郕)夏師及齊師圍郕郕降於齊師(二國同討而齊獨納郕)秋師還。

九年夏公伐齊納子糾齊小白入於齊(二公子各有黨子糾黨須伐乃得入。又出在小白之後小白稱入從國逆之文本無位)秋師及齊師戰於乾時我師敗績公喪戎路傳乘而歸(戎路兵車傳乘乘他車)秦子梁子以公旗辟於下道(二子公禦及戎右也。以公旗誤齊師止獲也。)是以皆止鮑叔帥師來言曰:子糾親也。請君討之(鮑叔乘勝而進軍志在生得管仲故不忍之辭)管召讎也。請受而甘心焉(管仲射桓公。故曰:讎甘心言欲快意戮殺之)乃殺子糾於生竇(生竇魯地)召忽死之。

十年春齊師伐魯夏六月齊師宋師次於郎公子偃曰:宋師不整可敗也。(公子偃魯大夫)宋敗齊必還請擊之公弗許自雩門竊出臯比而先犯之(雩門魯城南門臯比虎皮)公從之大敗宋師於乘丘齊師乃還。

九月荊敗蔡師於莘(荊楚本號後改為楚莘蔡地)以蔡侯獻舞歸(獻舞蔡季)。

十月齊師滅譚(譚國在濟南平陵縣西南)齊侯之出過譚譚不禮焉及其入也。諸侯皆賀譚。又不至遂滅譚譚子奔莒十一年五月戊寅公敗宋師於晉阝(晉阝魯地)宋為乘丘之役故侵我公禦之宋師未陳而薄之敗諸晉阝。

十三年春齊侯宋人陳人蔡人邾人會於北杏以平宋亂(北杏齊地宋有弒君之亂齊桓欲修霸業)遂人不至夏齊人滅遂而戍之(戍守也。)。

十四年春齊人陳人曹人伐宋(北杏會)齊請師於周(齊欲崇天子故請師假王命以示大順)夏單伯會之取成於宋而還夏楚子以蔡侯滅息遂伐蔡七月楚入蔡。

十五年秋宋人齊人邾人伐郳(郳附庸屬宋而叛故齊桓為之伐郳)鄭人間之而侵宋。

十六年夏宋人齊人衛人伐鄭宋故也。(鄭侵宋也。)鄭伯自櫟入緩告於楚秋楚伐鄭及櫟為不禮故也。

十八年冬巴人伐楚初楚武王克權使鬥緡尹之(權國名南郡當陽縣東南有權城鬥緡楚大夫)以叛圍而殺之(緡以權叛)遷權於那處(那處楚地南郡編縣東南有那口城)使閻敖尹之(閻敖楚大夫)及文王即位與巴人伐申而驚其師(驚巴師)巴人叛楚而伐那處取之遂門於楚(攻楚城門)閻敖遊湧而逸(湧水在南郡華容縣閻敖不能守城。又湧水而逸)楚子殺之其族為亂巴人因之以伐楚楚子禦之大敗於津(為巴人所敗津楚地)。

十九年冬齊人宋人陳人伐魯西鄙(幽之盟魯使欲者會鄄之盟使媵臣行所以受敵鄙邊邑)二十六年秋會宋人齊人伐徐(宋序齊上主兵)虢人侵晉冬虢人。又侵晉。

二十八年三月甲寅齊人伐衛衛人及齊人戰衛人敗績數之以王命取賂而還。

秋楚令尹子元以車六百乘伐鄭入於桔失之門(桔失鄭遠郊之門也。)諸侯救鄭楚師夜遁鄭人將奔桐丘(許昌縣東北有桐丘城)諜告曰:楚幕有烏乃止(諜間也。幕帳也。)。

二十九年夏鄭人侵許。

閔公元年冬晉侯作二軍(晉本一軍)公將上軍太子申生將下軍趙夙禦戎畢萬為右(為公禦右也。夙趙衰兄畢萬魏祖父)以滅耿滅霍滅魏(平陽皮氏縣東南有耿鄉永安縣東北有霍太山三國皆姬姓)。

僖公元年七月楚人伐鄭(荊始改號曰:楚)鄭即齊故也。九月公敗邾師於偃虛丘之戍將歸者也。(虛丘邾地邾人既送哀姜還齊人殺之因戍虛丘欲以侵魯公以義求齊齊送姜氏之邾人懼乃歸故公要而敗之)。

十月壬午公子友帥師敗莒師於酈獲莒拏(莒人來求還慶父之賂拏莒子之弟)。

二年春晉獻公使荀息以屈產之乘與垂棘之璧假道於虞以伐虢曰:冀為不道入自顛軨伐冥阝三門(前是冀伐虞至冥阝冥阝虞邑河東大陽縣東北有顛軨阪)冀之既病則亦唯君故(言虞報伐冀使病將欲假道故稱虞彊以說其心冀國名平陽皮氏縣東北有冀亭)今虢為不道保於逆旅(逆旅客舍也。虢稍遣人分依客舍以聚眾抄晉邊邑)以侵敝邑之南鄙敢請假道以請罪於虢(問虢伐己以何罪)虞公許之。且請先伐虢(喜於厚賂而欲求媚)宮之奇諫不聽遂起師夏晉裏克荀息帥師會虞師伐虢滅下陽(晉猶主兵不信虞)。

冬楚人伐鄭鬥章囚鄭聃伯(經書侵傳言伐本以伐興權行侵掠)。

三年四月徐人取舒(徐國在下邳僮縣東南舒國今廬江舒縣勝國而不用大師亦曰:取)冬楚人伐鄭鄭伯欲成孔叔不可曰:齊方勤我(孔叔鄭大夫勤恤鄭難)棄德不祥(祥善也。)。

四年正月公會齊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侵蔡蔡潰(民逃其上曰:潰)遂伐楚次於陘楚子使與師言曰:君處北海寡人處南海唯是風馬牛不相及也。(楚界猶未至南海因齊處北海遂稱所近牛馬風逸蓋末界之微事故以取喻)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對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召康公周太保召公奭也。)曰:五侯九伯女實征之以夾輔周室(五等諸侯九州之伯皆得征討其罪齊桓因此命以誇楚)賜我先君履東至於海西至於河南至於穆陵北至於無棣(穆陵無棣皆齊境也。履所踐履之界齊桓。又因以自言其盛)爾貢包茅不入王祭不共無以縮酒寡人是徵(包裹束也。茅菁茅也。束茅而灌之以酒為縮酒尚書包匭菁茅茅之為異未審)昭王南征而不復寡人是問(昭王成王之孫南巡狩涉漢船壞而溺周人諱而不赴諸侯不知其故故問之)對曰:貢之不入寡君之罪也。敢不供給昭王之不復君其問諸水濱(昭王時漢非楚境故不受罪)師進次於陘(楚不服罪故進)夏楚子使屈完如師(師如陘之師觀強弱)師退次於召陵(完請盟故)屈完及諸侯盟陳轅濤塗謂鄭申侯曰:師出於陳鄭之間國必甚病(申侯鄭大夫當有共給之費故)。若出於東方觀兵於東夷循海而歸其可也。(東夷郯莒徐夷也。觀兵示威)申侯曰:善濤塗以告齊侯許之(許出東方)申侯見曰:師老矣。若出於東方而遇敵懼不可用也。若出於陳鄭之間共其資糧屨其可也。(扉草履)齊侯說與之虎牢(還以鄭邑賜之)執轅濤塗秋伐陳討不忠也。

十五年夏秦件伐晉侯三敗慶鄭諫弗聽及戰於韓原公號慶鄭曰:復諫違卜固敗是求。又何逃焉遂去之秦獲晉侯以歸及晉侯歸(臣欽。若等曰:晉惠公即位六年為秦所虜復立之)殺

二十八年春晉侯伐曹令無入僖負騭之宮而免其族報施也。(報餮璧之施臣欽。若等曰:晉文公亡過曹僖負騭飠鬼冫食寘璺焉)魏讎顛頡怒曰:勞之不圖報於何有(二子各有從亡之勞)僖負騭氏(燒也。)魏讎傷於胃公欲胃公欲殺之而愛其材(材力)使問旦視之病將殺之魏讎У胃見使者曰:以君之靈不有寧也。(言不以病故自安寧)距翟三百曲決三百(決超越也。曲決跳而踴也。百猶厲也。)乃舍之殺顛頡以犭旬於師夏與楚戰於城濮晉中軍風於澤(牛馬因風而走紼失之)亡大旆之左旃(大旆旗名擊旐曰:旆通白曰:旃)祁<耳黹>奸命(掌此二事而不修為奸軍令)司馬殺之以犭旬於諸侯使茅伐之師還濟河舟之僑先歸士會揶右(權代舟之僑也。士會隨武子亡之孫)秋七月振旅豈以入於晉殺舟之僑以犭旬於國民,於是君子謂交公其能刑矣。三罪而民服(三罪顛頡<耳黹>舟之僑)詩云:惠此中國以綏四方不失賞刑之謂也。

是年夏楚令尹子玉與晉戰敗於城濮楚成齊。

九年十一月齊侯以諸侯之師伐晉及高梁而還討晉亂也。

十一年冬楚人伐黃(黃恃齊故)。

十二年夏楚人滅黃黃人恃諸侯之睦於齊也。不共楚職曰:自郢及我九百里焉能害我。

十五年春楚人伐徐徐即諸夏故也。三月孟穆伯帥師及諸侯之師救徐諸侯次於匡以待之秋伐厲以救徐罪高梁晉地在平陽縣西南黃恃齊故也。

冬宋人伐曹討舊怨也。楚敗徐於婁林徐恃救也。

十一月壬戌晉侯及秦伯戰於韓獲晉侯初晉侯許賂中大夫既而皆背之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東盡虢略南及華山內及解梁城既而不與晉饑秦輸之粟秦饑晉閉之糴故秦伯伐晉戰於韓原晉戎馬還濘而止秦獲晉侯以歸秦伯伐晉晉侯三敗慶鄭諫弗聽及戰於韓原公號慶鄭慶鄭曰:愎諫違卜固敗是求。又何逃焉遂去之秦獲晉侯以歸及晉侯歸(臣欽。若等曰:晉惠公即位六年為秦所虜復立之)殺慶鄭而後入十六年夏齊伐厲不克救徐而還。

十七年春齊人為徐伐英氏以報婁林之役也。(英氏楚與國婁林役在十五年)夏師滅項(師魯師頃國令汝陰項縣)淮之會公有諸侯之事未歸而取項(淮會在前年冬諸侯事會同構禮之事)齊人以為討而止公。

十月齊桓公卒立公子無虧孝公奔宋故伐齊以納孝公。

十八年正月宋襄公以曹伯衛人邾人伐齊。

三月齊人殺無虧齊人將立孝公不勝四公子之徒(無虧已死。故曰:四公子)遂與宋人戰五月戊寅宋師及齊師戰於齊地)齊師敗績立孝公而還冬邢人狄人伐衛(狄稱人者史異辭)圍菟圃衛侯以國讓父兄子弟及朝眾曰:茍能治之毀請從焉眾不可而後師於訾婁狄師還。

十九年秋衛人伐邢以報菟圃之役(刑不速退所以獨見傳),於是衛大旱卜有事於山川不吉(有事祭也。)寧《莊子》曰:昔周饑克殷而年豐今邢方無道諸侯無伯(伯長也。)天其或者欲使衛討邢乎!從之師興而雨秋宋人圍曹討不服也。(曹南盟不

二十年春滑人叛鄭而服於衛夏鄭公子士泄堵寇帥師入滑(公子士鄭文公子泠堵寇鄭大夫)鄭之入滑也。滑人聽命師還。又即衛鄭公子士泄堵俞彌帥師伐滑(堵俞彌鄭大夫伐滑在十四年)。

冬楚人伐隨初隨以漢東諸侯叛楚冬楚鬥穀於菟帥師伐隨取成而還君子曰:隨之見伐不量力也。量力而動其過鮮矣。善敗繇已而繇人乎!哉!。

二十一年秋宋公楚子陳侯蔡侯鄭伯許男曹伯曾於盂(孟宋地)子魚曰:禍其在此乎!君欲已甚其何以堪之,於是楚執宋公以伐宋冬邾人滅須句須句子來奔公伐邾(為宋滅須句故)。

二十二年春公伐邾取須句反其君焉禮也。(得恤務小之禮)夏宋公衛侯許男滕子伐鄭子魚曰:所謂禍在此矣。

八月丁未公及邾戰於升陘我師敗績邾人獲公胄懸諸魚門(魚門邾城門)。

是月楚人伐宋以救鄭大司馬固諫曰:(大司馬固莊公之孫公孫固也。)天之棄商久矣。君將興之弗可赦也。已弗聽十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戰於泓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濟司馬曰:(子魚也。)彼眾我寡及其未既濟也。請擊之公曰:不可既濟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既陳而後擊之宋師敗績公傷股門官殲焉(門官守門者師行則在君左右)二十三年春齊侯伐宋圍緡(緡宋邑高平曷邑縣東南有東緡城)以討其不與盟(十九年盟於齊而宋獨不會復召齊盟於鹿上故今討之)。

秋楚成得臣帥師伐陳討其貳於宋也。(成得臣子玉也。)遂取焦夷城頓而還(焦今譙縣也。夷一名城父今譙郡城父縣頓國今汝陰南頓也。)二十五年正月丙午衛侯毀滅邢邢同姓也。故名秋晉秦伐。若阝(。若阝本在商密秦楚界上小國其後遷於南郡。若阝縣)楚鬥克屈禦寇以申息之師戍商密(鬥克申公子儀屈禦寇息公子邊商密。若阝別邑今南鄉丹水縣戍守也。二子屯兵於析為商密援)秦人過析隈入而系輿人以圍商密而傅焉(析楚邑一名白羽今南鄉析縣隈隱蔽處系縛輿人詐為克析得其囚俘者而傅城不欲令商密知囚非析人)宵坎血加書偽與子儀子邊盟者(掘地為坎以埋盟之餘血加盟書其上)商密人懼曰:秦取析矣。戍人反矣。乃降秦師秦囚申公子儀息公子邊以歸(商密既降析戍亦敗故得囚二子)楚令尹子玉追秦師弗及(不復言晉者秦為兵主)遂圍陳納頓子於頓(為頓圍陳)。

二十六年春齊師侵魯西鄙公追齊師至酅弗及(濟北穀城縣西有地名酅下)。

夏齊孝公伐魯北鄙公使展喜犒師(勞齊師)使受命於展禽(柳下惠)齊侯未入竟展喜從之衛人伐齊洮之盟故也。(洮盟在前年)。

秋楚人滅夔(夔楚同姓國今建平秭歸縣)夔子不祀祝融與鬻熊(楚之遠祖也。夔楚之別封)楚人讓之對曰:我先王熊摯有疾鬼神弗赦而自竄於夔吾是以失楚。又何祀焉(廢其嘗祀而飾辭文過)楚成得臣鬥宜申帥師滅夔以夔子歸(成得臣令尹子玉也。鬥宜申司馬子西也。)。

冬楚令尹子玉司馬子西帥師伐宋圍緡初東門襄仲臧文仲如楚乞師臧孫見子玉道之伐齊宋以其不臣也。(言其不臣事周室可以此罪責而伐之也。)。

公以楚師伐齊取穀(師能左右之曰:以)寘桓公子雍於縠易牙奉之以為魯援(雍本與孝公爭立故使居穀以Τ齊)。

二十七年春杞桓公來朝用夷禮公卑杞杞不共也。八月乙巳公子遂帥師入杞責無禮也。(責不共也。)。

冬楚人陳侯蔡侯鄭伯許男圍宋公孫固如晉告急二十八年春晉侯將伐曹假道於衛(曹在衛東故)衛人弗許還自南河濟(從汲郡南渡出衛南而東)侵曹伐衛正月戊申取五鹿(五鹿衛地)晉侯圍曹門焉多死(攻曹城門)曹人屍諸城上(磔晉死人於城上)晉侯患之聽輿人之謀曰:稱舍於墓(輿眾也。舍墓為將發冢)師遷焉曹人兇懼(遷至曹人墓凶凶恐懼聲)為其所得者棺而出之因其凶也。而攻之三月丙午入曹數之以其不用僖負羈而乘軒者三百人也。四月戊辰晉侯宋公齊國歸父崔夭秦小子次於城濮(國歸父崔夭齊大夫也。小子秦穆公子也。城濮衛地)楚師背酅而舍(酅丘陵險阻名)晉侯患之聽輿人之誦(恐眾畏險故聽其歌誦)曰:原田每每舍其舊而新是謀(高平曰:原喻晉君美盛。若原田之草每每然可以謀立新功不足念舊惠)公疑焉(疑眾謂己背舊謀新)子犯曰:戰也。戰而捷必得諸侯。若其不捷表裏山河必無害也。(晉國外河而內山)公曰:若楚惠何欒貞子曰:漢陽諸姬楚實盡之(貞子欒枝也。水北曰:陽姬姓之國在漢北者楚盡滅之)思小惠而忘大恥不如戰也。楚子玉使鬥勃請戰(鬥勃楚大夫)曰:請與君之士戲君馮軾而觀之得臣與寓目焉(寓寄也。)晉侯使欒枝對曰:寡君聞命矣。楚君之惠未之敢忘是以在此為大夫退其敢當君乎!既不獲命矣。(不獲止命)敢煩大夫謂二三子(煩鬥勃令戒敕子玉子西之屬也。)戒爾車乘敬爾君事詰朝將見(詰朝平旦)晉車七百乘韅靷鞅靽(五萬二千五百人在背曰:韅在胸曰:靷在腹曰:鞅在後曰:靽言駕車修備也。)晉侯登有莘之虛以觀師曰:少長有禮其可用也。(有莘故國名少長猶言大小)遂伐其木以益其兵(伐木以益攻戰之具輿曳柴亦是也。)己巳晉師陳於莘北胥臣以下軍之佐當陳蔡子玉以。若敖之六卒將中軍曰:今日必無晉矣。子西將左子上將右(子西鬥宜《申子》上鬥勃)胥臣蒙馬以虎皮先犯陳蔡陳蔡奔楚右師潰(陳蔡屬楚右師)狐毛設二旆而退之(旆大旗也。又建二旆而退使。若大將稍卻)欒枝使輿曳柴而偽遁(曳柴起塵詐為眾走)楚師馳之原軫卻溱以中軍公族橫擊之(公族公所率之軍)狐毛狐偃以上軍夾攻子西楚左師潰楚師敗績子玉收其卒而止故不敗晉師三日館穀晉侯伐曹令無入僖負羈之宮而免其族報施也。魏顛頡怒曰:勞之不圖報於何有僖負羈氏魏傷於胸公欲殺之而愛其材使問。且視之病將殺之魏束胸見使者曰:以君之靈不有寧也。距躍三百曲踴三百乃舍之殺顛頡以犭旬於師夏與楚戰於城濮晉中軍風於澤亡大旆之左旃祁瞞奸命司馬殺之以徇於諸侯使茅筏代之師還濟河舟之僑先歸士攝右秋七月振旅愷以入於晉殺舟之僑以犭旬於國民,於是大服君子謂文公其能刑矣。三罪而民服詩云:惠此中國以綏四方不失賞刑之謂也。是年夏楚令尹子玉與晉戰敗於城濮遂自殺三軍惟中軍完報會璧之施臣欽。若等曰:晉文公亡過曹僖負羈飠鬼冫食寘璧焉二子各有從亡之勞燒也。材力言不以病故自安寧距躍超越也。曲踴跳踴也。百猶勵也。牛馬因風而走皆失之大旆旗名系旐曰:旆通帛曰:旃掌此二事而不修為奸軍令權代舟之僑也。士隨武子士蒍之孫三罪顛頡祁瞞舟之僑。

冬諸侯圍許(會溫諸侯也。許比再會不至故因會共伐之)。

三十年春晉人侵鄭以觀其可攻與否。

九月甲午晉侯秦伯圍鄭以其無禮於晉(文公亡過鄭不禮之)。且貳於楚也。

三十二年夏狄有亂衛人侵狄(報前年狄圍衛)狄請平焉。

三十三年二月秦人入滑夏四月晉人及姜戎敗秦師於ゾ(姜戎姜姓之戎)初晉文公卒(三十一年冬)杞子自鄭使告於秦(三十年秦使戍鄭)曰:鄭人使我掌其北門之管。若潛師以來國可得也。穆公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師於東門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吾見師之出而不見其入也。秦師遂東晉原軫曰:秦違蹇叔而以貪勤民天奉我也。(奉與也。)奉不可失敵不可縱縱敵患生違天不祥必伐秦師欒枝曰:未報秦施而伐其師其為死君乎!(言以君死故忘秦施)先軫曰:秦不哀吾喪而伐吾同姓秦則無禮何施之為(言秦以無禮加已施不足顧)吾聞之一日縱敵數世之患也。謀及子孫可謂死君乎!(言不可謂背君晉)遂發命遽興姜戎子墨衰絰(晉文公未葬故襄公稱子以凶服從戎故墨之)梁弘禦戎萊駒為右四月辛巳敗秦師於ゾ獲百里孟明視西乞術白乙丙以歸是月公伐邾取訾婁以報升陘之役(在二十二年)邾人不設備秋襄仲復伐邾(魯因晉喪以陵小國)。

十二月晉人陳人鄭人伐許討其貳於楚也。楚令尹子上侵陳蔡陳蔡成遂伐鄭晉陽處父侵蔡楚子上救之與晉師夾氵氐而軍(氵氐水出魯陽縣東經襄城定陵入汝)陽子患之使謂子上曰:吾聞之文不犯順武不違敵子。若欲戰則吾退舍子濟而陳(欲避楚使渡成陳而後戰)遲速唯命不然紓我(不獲止命紓緩也。)老師費財亦無益也。(師久為老)乃駕以待子上欲涉大孫伯曰:不可晉人無信半涉而薄我悔敗何及不如紓之乃退舍(楚退欲使晉渡)陽子宣言曰:楚師遁矣。遂歸楚師亦歸。

文公元年四月晉侯伐衛初晉文公之季年諸侯朝晉衛成公不朝使孔達侵鄭(孔達衛大夫)伐綿訾及匡(匡地名今在潁州新汲縣東北)晉襄公既祥(諸侯雖諒暗亦因祥祭為位而哭)使告於諸侯而伐衛及南陽(今河內地)先。且居曰:效尤禍也。(尤衛不朝故伐今不朝王是效王在溫故勸之)請君朝王臣從師晉侯朝王於溫先。且居胥臣伐衛五月辛酉朔晉師圍戚六月戊戌取之獲孫昭子(昭子衛大夫食戚邑)衛人使告於陳陳共公曰:更伐之我辭之(見伐求和不競大甚使報伐示己力足以距晉)衛孔達帥師伐晉君子以為古古者越國而謀(合古之道而失今事霸王之禮故國失其邑身見執辱)。

二年春秦孟明視帥師以伐晉以報ゾ之役二月晉侯禦之先。且居將中軍趙衰佐之(伐卻溱)王官無地禦戎(代梁弘)狐鞫居為右(鞫居續簡伯)甲子及秦師戰於彭衙秦師敗績晉人謂秦拜賜之師(以孟明言三年將拜君賜故)冬晉先。且居宋公子成陳轅選鄭公子歸生伐秦取汪及彭衙而還以報彭衙之役。

三年正月叔孫得臣會晉人宋人陳人衛人鄭人伐沈(沈國名汝南平與縣北有沈亭)以其服於楚也。沈潰。

夏秦伯伐晉濟河焚舟(示必死也。)取王官及郊(王官郊晉地)晉人不出遂自茅津濟封ゾ屍而還(茅津在河東大陽縣封埋藏之)遂霸西戎用孟明也。秋楚師圍江晉先仆伐楚以救江冬晉以衛致禍江故告於周(欲假天子之威以伐楚)王叔桓公晉陽處父伐楚以救江(桓公周卿士王叔文公子)門於方城遇息公子朱而還(子朱楚大夫伐江之帥也。聞晉師起而江兵解故晉亦還)。

四年秋晉侯伐秦圍元阝新城以報王官之役(元阝新城秦邑也。王官役在前年)楚人滅江。

五年夏秦人入。若阝。若阝叛楚即秦。又貳於楚也。秋楚人滅六(六國今廬江六縣)六人叛楚即東夷楚成大心仲歸帥師滅六(仲歸子家)。

冬楚公子燮滅蓼(蓼國今安豐蓼縣)。

七年春公伐邾間晉難也。(公因霸國有難而侵小國)三月甲戌取須句寘文公子焉非禮也。(邾文公子叛在魯故公使為守須句大夫也。絕大皥之祀以與鄰國叛臣。故曰:非禮)冬徐伐莒。

八年夏秦人伐晉取武城以報令狐之役(令狐役在七年)秋晉人以扈之盟來討(前年盟扈公後至)。

九年春楚人伐鄭(楚子師於狼淵不親伐)初楚範山言於楚子曰:晉君少不在諸侯北方可圖也。(範山楚大夫)楚子師於狼淵以伐鄭(陳師狼淵為伐鄭援也。潁川穎陰縣西有狼陂)囚公子堅公子ζ及樂耳(三子鄭大夫)鄭及楚平夏侵陳克壺丘(壺丘陳邑)以其服晉也。

秋楚公子朱自東夷伐陳(子朱息公也。)陳人敗之獲公子筏陳懼及楚平(以小勝大故懼而請平)。

十年春晉人伐秦取少梁(少梁馮翊夏陽縣)。

夏秦伯伐晉取北征(報少梁)。

十一年春楚子伐麇(討前年逃厥貉會)成大心敗麇師於防渚(成大心子玉之子大孫伯也。防渚麇地)潘崇復伐麇至錫穴(錫穴麇地)。

十二年春群舒叛楚(群舒偃姓舒庸舒鳩之屬今廬江南有舒城西南有龍舒)夏子孔執舒子平及宗子遂圍巢(子孔楚令尹。若敖曾孫平舒君名宗巢二國群舒之屬)。

冬十二月戊午秦人晉人戰於河曲秦為令狐之役故伐晉取羈馬(令狐役在七年羈馬晉邑)晉人禦之趙盾將中軍荀林父佐之(林父代先克)卻缺將上軍(代箕鄭)臾駢佐之(代林父)欒盾將下軍(欒枝子代先蔑)胥甲佐之(胥臣子代先都)範無恤禦戎(代步招)以從秦師於河曲臾駢曰:秦不能久請深壘固軍以待之從之秦人慾戰秦伯謂士會曰:若何而戰(晉士會七年奔秦)對曰:趙氏新出其屬曰:臾駢必實為此謀將以老我師也。(臾駢趙盾屬大夫新出佐上軍)趙有側室曰:穿晉君之壻也。(側室支子穿趙夙庶孫)有寵而弱不在軍事(弱年少也。未嘗涉知軍事)好勇而狂。且惡曳駢之佐上軍也。若使輕者肆焉其可(肆暫往而退也。)秦伯以璧祈戰於河(祈求勝也。)。

十二月戊午秦軍掩晉上軍趙穿追之不及(上軍不動趙穿獨追之)反怒曰:裹糧坐甲固敵是求敵至不擊將何俟焉軍吏曰:將有待也。(待可擊)穿曰:我不知謀將獨出乃以其屬出宣子曰:秦獲穿也。獲一卿矣。(僖三十三年晉侯以一命命卻缺為卿不在軍師之數。然則晉自有散位從卿者)秦以勝歸我何以報乃皆出戰交綏(司馬法曰:逐奔不遠從綏不及逐奔不遠則難誘從綏不及則難䧟。然則古名退軍為綏秦晉誌未能堅戰短兵未至爭而兩退。故曰:交綏)秦行人夜戒晉師曰:兩君之士皆未也。明日請相見也。(缺也。)曳駢曰:使者目動而言肆懼我也。(目動心不安言肆聲放失常節)將遁矣。薄諸河必敗之(薄迫也。)胥甲趙穿當軍門呼曰:死傷未收而棄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於險無勇也。乃止(晉師止為宣元年放胥甲傳)秦師夜遁復侵晉入瑕。

十四年春伐邾邾文公之卒也。(在前年)公使吊焉不敬邾人來討伐我南鄙故惠伯伐邾。

十五年夏晉伐蔡初新城之盟(在前年)蔡人不與(不會盟)晉卻缺以上軍下軍伐蔡(兼帥二軍)曰:君弱不可以怠(怠懈也。)戊申入蔡以城下之盟而還。

秋齊侯侵魯西鄙謂諸侯不能也。(不能討已)遂伐曹入其郛討其來朝也。(此年夏朝)。

十六年秋楚人秦人巴人滅庸(庸今上庸縣屬楚之小國率群蠻叛楚也。)自廬以往振廩同食(往往伐庸也。振發也。廩倉也。同食上下無異饌)次於句ㄛ(楚西界也。)使廬戢梨侵庸(戢梨廬大夫)及庸方城(方城庸地上庸縣東有方城亭)庸人逐之囚子楊窗(窗戢梨官屬)三宿而逸曰:庸師眾群蠻聚焉不如復大師(還復句ㄛ師)。且起王卒合而後進師叔曰:不可(師叔楚大夫潘也。)姑。又與之遇以驕之彼驕我怒而後可克先君蚡冒所以服陘隰也。(蚡冒楚武王父陘隰地名)。又與之遇七遇皆北(軍走曰:北)唯礻卑魚人實逐之(礻卑魚庸三邑魚魚復縣東今巴東永安縣輕楚故使三邑人逐之)庸人曰:楚不足與戰矣。遂不設備楚子乘驛師於臨品(驛傳車也。臨品地名)分為二隊(隊部也。兩道攻之)子越自石溪子貝自亻刃以伐庸(子越鬥椒也。石溪仞入庸道)秦人巴人從楚師群蠻從楚子盟(蠻見楚強故)遂滅庸。

十七年春晉荀林父衛孔達陳公孫寧鄭石楚伐宋討曰:何故弒君猶立文公而還宋人弒昭公(十六年冬)趙宣子請師於靈公以伐宋公曰:非晉國之急也。對曰:大者天地其次君臣所以為明訓也。今宋人弒其君是反天地而逆民則也。天必誅焉晉為盟主而不脩天罰將懼及焉公許之乃發令於太廟召軍吏而戒樂正令三軍之鐘鼓必備趙同曰:國有大役不鎮撫民而備鐘鼓何也。宣子曰:大罪伐之小罪憚之襲侵之事淩也。是故伐備鐘鼓聲其罪也。戰以錞於丁寧儆其民也。(錞於形如碓頭與鼓相和丁寧謂鉦也。儆戒也。唐尚書云:錞於鐲非也。鐲與錞於各異物)襲侵密聲為暫事也。(暫暫其無備)今宋人弒其君罪莫大焉明聲之猶恐其不聞也。吾備鐘鼓為君故也。乃使旁告於諸侯治兵振旅鳴鐘鼓以至於宋夏齊侯伐魯北鄙襄仲請盟(晉不能救魯故請服)。

宣公元年秋楚子鄭人侵陳遂侵宋晉趙盾帥師救陳宋會於棐林以伐鄭楚蒍賈救鄭遇於北林(與晉師相遇滎陽中牟縣西南有林亭在鄭北)囚晉解揚晉人乃還。

冬晉趙穿帥師侵崇初晉欲求成於秦趙穿曰:我侵崇秦急崇必救之(崇秦之與國)吾以求成焉既而趙穿侵崇秦弗與成。

晉人伐鄭以報北林之役(報囚解揚)。

二年春鄭公子歸生受命於楚伐宋(受楚命也。)宋華元樂呂禦之二月壬子戰於大棘宋師敗績囚華元獲樂呂(樂呂司寇獲不書非元帥也。獲生死通名經言獲華元故傳特獲之曰:囚以明其生獲故得見贖而還)及甲車四百六十乘俘二百五十人馘百人狂狡輅鄭人入於井(狂狡宋大夫輅迎也。)倒戟而出之獲狂狡秦師伐晉以報崇也。(伐崇在元年)遂圍焦(焦晉河外邑)。

夏晉趙盾救焦遂自陰地及諸侯之師侵鄭(陰地晉河南山北自上雒以東至陸渾)以報大棘之役楚鬥椒救鄭曰:能欲諸侯而惡其難乎!遂次於鄭以待晉師趙盾曰:彼宗競於楚殆將斃矣。(競強也。鬥椒。若敖之族自子文以來世為令尹)姑益其疾乃去之(欲示弱以驕之傳言趙盾所以稱人。且為四年楚滅。若敖氏張本)。

三年夏楚人侵鄭鄭即晉故也。

秋宋師圍曹初宋文公即位三年殺母弟須及昭公子武氏之謀也。(武氏謀奉弟須及昭公子以作亂事在文十八年)使戴桓之族攻武氏於司馬子伯之館盡逐武穆之族武穆之族以曹師伐宋宋師圍曹報武氏之亂也。

四年正月公及齊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莒郯二國相怨故公與齊侯共平之向莒邑)非禮也。平國以禮不以亂伐而不治亂也。(責公不先以禮治之而用伐)以亂平亂何治之有無治何以行禮。

冬楚子伐鄭鄭未服也。(前年楚侵鄭不獲成。故曰:未服)。

五年冬楚子伐鄭陳及楚平晉荀林父救鄭伐陳。

六年春晉衛侵陳陳即楚故也。

冬楚人伐鄭取成而還。

七年夏公會齊侯伐萊不與謀也。(凡師出與謀曰:及不與謀曰:會)。

八年夏晉師白狄伐秦。

楚人滅舒蓼楚為眾舒叛故伐舒蓼滅之(舒蓼二國名)楚子疆之(正其界也。)及滑(滑水名)盟吳越而還。

冬楚人伐陳陳及晉平楚師伐陳取成而還(言晉楚爭強)。

九年夏齊侯伐萊。

九月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會於扈討不睦也。(謀齊陳)陳侯不會(前年與楚成故)晉荀林父以諸侯之師伐陳(不書諸侯師林父帥之無將帥)晉侯卒於扈乃還冬宋人圍滕因其喪也。

楚子伐鄭(六年楚代鄭取成於厲既成鄭伯逃歸事見十一年)晉卻缺救鄭鄭伯敗楚師於柳棼(柳棼鄭地)。

十年六月宋師伐滕滕人恃晉而不事宋也。是月晉人宋人衛人曹人伐鄭(鄭及楚平故)取成而還。

秋公孫歸父帥師伐邾取繹(繹邾邑)。

冬楚子伐鄭晉士會救鄭逐楚師於潁北(潁水出河南陽城至下蔡入淮)諸侯之師戍鄭。

十一年春楚子伐鄭及櫟子良曰:晉楚不務德而兵爭與其來者可也。晉楚無信我焉得有信乃從楚夏公孫歸父會齊人伐莒。

楚左尹子重侵宋(子重公子嬰齊莊王弟)王待諸延阝(延阝楚)。

冬楚子為陳夏氏亂故伐陳(地十年夏徵舒弒君)遂入陳殺夏徵舒に諸栗門(に車裂也。栗門陳城門)因縣陳(滅陳以為楚縣)申叔時曰:諸侯之從也。曰:討有罪也。今縣陳貪其富也。以討召諸侯而以貪歸之無乃不可乎!乃復封陳鄉取一人焉以歸謂之夏州(州鄉屬示討夏氏所獲也。)。

十二年春楚子圍鄭(前年盟辰陵而。又僥事晉故)旬有七日鄭人卜行成不吉卜臨於大宮(臨哭也。大宮鄭祖廟)。且巷出車吉(出車於巷示將見遷不得安居)國人大臨守陴者皆哭(陴城上僻倪皆哭所以告楚窮也。)楚子退師鄭人脩城進復圍之三月克之(哀其窮哭故為退師而猶不服故圍之)入自皇門至於逵路(塗方九軌曰:逵)。

鄭伯肉袒牽羊以逆(肉袒牽羊示服為臣僕)楚子退三十里而許之平(退一舍以禮之)夏六月乙卯晉荀林父帥師及楚子戰於必阝(必阝鄭地)林父將中軍(代卻缺)先縠佐之(彘季代林父)士會將上軍卻克佐之(卻缺之子代臾駢)趙朔將下軍(代欒盾)欒書佐之(欒盾之子代趙朔)趙括趙嬰齊為中軍大夫(括嬰齊皆趙盾異母弟)鞏朔韓穿為上軍大夫荀首趙同為下軍大夫(荀首林父弟趙同趙嬰兄)韓厥為司馬(韓萬玄孫)晉楚戰於必阝晉師敗績及昏楚師軍於必阝晉之餘師不能軍(不能成營屯)宵濟亦終夜有聲(言其兵眾將不能用)丙辰楚重至於必阝(重輜重也。)遂次於衡雍祀於河作先君宮告成事而還。

冬楚子滅蕭(蕭宋附庸國)初宋華椒以蔡人救蕭蕭人囚熊相宜僚及公子丙王曰:勿殺吾退蕭人殺之王怒遂圍蕭蕭潰申公巫臣曰:師人多寒王巡三軍拊而勉之(拊撫慰勉之)三軍之士皆如挾糸廣(糸廣綿也。言說以忘寒)遂傅於蕭滅之。

宋師伐陳(背清丘之盟)衛人救之孔達曰:先君有約言焉。若大國討我則死之(衛成公與陳共公有舊好故孔達欲背盟救陳而以死謝晉)十三年春齊師伐莒莒恃晉而不事齊故也。

夏楚子伐宋以其救蕭也。(救蕭在前年)。

十四年夏晉侯伐鄭為必阝故也。(晉敗於必阝鄭遂屬楚)告於諸侯蒐焉而還(蒐簡閱車馬)中行桓子之謀也。曰:示之以整使謀而來鄭人懼使子張代子良於楚(十二年子良為質於楚)。

秋九月楚子圍宋初楚子使申舟聘於齊曰:無假道於宋(申舟毋畏)亦使公子馮聘於晉不假道於鄭申舟以孟諸之役惡宋(文十年楚子田孟諸毋畏扌失宋公僕)曰:鄭昭宋聾(昭明聾暗)晉使不害我則必死王曰:殺女我伐之見犀而行及宋宋人止之華元曰:(犀申舟之子)過我而不假道鄙我也。鄙我亡也。(以我比其邊鄙是與亡國同)殺其使者必伐我伐我亦亡也。亡一也。乃殺之楚子聞之投塊而起(投振也。袂袖也。)屨及於窒皇(窒皇寢門)劍及於寢門之外車及於蒲胥之市十五年夏五月楚師將去宋(閾在宋積九月不能服宋故)申犀稽首於王之馬前曰:毋畏知死而不敢廢王命王棄言焉王不能答(末服宋而去故日言)申叔時仆(仆禦也。)曰:築室反耕者宋必聽命從之(築室於宋分兵歸田示無去誌)宋人懼使華元夜入楚師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人使元以病告曰:城下之盟有以國斃不能從也。(寧以國斃不從城下盟)去我三十里惟命是聽子反懼與之盟而告王退三十里宋及楚平。

六月秦人伐晉。

七月秦桓公伐晉次於輔氏(晉地)壬午晉侯治兵於稷以略狄土立黎侯而還(晉地狄奪其地故晉復立之)及雒魏顆敗秦師於輔氏(晉侯還及雒也。雒)獲杜回秦之力人也。

十八年春晉侯衛太子臧伐齊至於陽縠齊侯命晉侯盟於繒以公子強質於晉晉師還。

夏公使如楚乞師欲以伐齊(公不事齊齊與晉盟故懼而乞師於楚)楚莊王卒楚師不出既而用晉師(成二年戰於鞍是)。

●卷二百四十九

○列國君·部攻伐第二

成公二年春齊侯伐我北鄙圍龍(龍魯邑在泰山博縣西南)頃公之嬖人盧蒲就魁門焉(攻龍門也。)龍人囚之齊侯曰:勿殺吾與而盟無入而封(封竟)弗聽殺而膊諸城上(膊磔也。)齊侯親鼓士陵城三日取龍遂南侵及巢丘。

夏四月丙戌衛孫良夫帥師及齊師戰於新築衛師敗績(新築衛地)初衛侯使孫良夫石稷相向禽將侵齊與齊師遇(齊伐魯還相遇於衛也。)石子欲還孫子曰:不可以師伐人遇其師而還將謂君何(言無以答君)。若知不能則如無出今既遇矣。不如戰也。石成子曰:師敗矣。子不少須眾懼盡(命成子石稷也。)子喪師徒何以復命皆不對。又曰:子國卿也。隕子辱矣。(隕見禽獲)子以眾退我此乃止(我於此止禦齊師)。且告車來甚眾(新築人救孫桓子故並告令軍眾。)齊師乃止次於鞫居(鞫居衛地)新築人仲叔於奚救孫桓子桓子是以免(於奚守新築大夫)。

六月癸酉季孫行父臧孫許叔孫僑如公孫嬰齊帥師會晉卻克衛孫良夫曹公子首及齊侯戰於鞍(鞍齊邑)初魯衛乞師於晉晉侯許之師從齊師於莘(莘齊地)六月壬申師至於靡笄之下(靡笄山名)癸酉師陳於鞍齊師敗績。

冬楚師鄭師侵衛遂侵我師於蜀使臧孫往(臧孫宣叔)辭曰:楚遠而久固將退矣。無功而受名臣不敢楚侵及陽橋(魯地)孟孫請往賂之以執斫執針織(執斫匠人執針女工織繒布者)皆百人公衡為質以請盟楚人許平。

三年春正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伐鄭次於伯牛討必阝之役也。(伯牛鄭地)遂東侵鄭(晉潛軍深入)鄭公子偃帥師禦之(偃穆公子)使東鄙覆諸曼阝(覆伏兵)敗諸丘輿(曼阝丘輿皆鄭地晉偏軍為鄭所敗)。

夏鄭公子去疾帥師伐許許恃楚而不事鄭鄭子良伐許。

秋叔孫僑如圍棘取汶陽之田棘不服故圍之(僑如叔孫得臣子)。

四年冬十一月鄭公孫申帥師疆許田許人敗諸展陂鄭伯伐許取鉏任泠敦之田(展陂許地)晉欒書將中軍荀首佐之士燮佐上軍以救許伐鄭取祭(祭鄭地成臯縣東有水)楚子反救鄭。

六年二月取(附庸國也。)言易也。

三月晉伯宗夏陽說衛孫良夫寧相鄭人伊雒之戎陸渾蠻氏侵宋(夏陽說晉大夫蠻氏戎別種)以其辭會也。(辭會前年)師於針衛人不保說欲襲衛曰:雖不可入多俘而歸有罪不及死伯宗曰:不可衛唯信晉故師在郊而不設備。若襲之是棄信也。雖多衛俘而晉無信何以求諸侯乃止師還衛人登陴(聞說謀)。

秋孟獻子叔孫宣伯侵宋晉命也。楚子重伐鄭鄭從晉故也。

冬晉欒書救鄭與楚師遇於繞角(鄭地)楚師還晉師遂侵蔡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師救蔡(申息楚二縣)禦諸桑隧(汝南朗陵縣東有桑裏)。

七年春吳伐郯郯成季《文子》曰:中國不振旅蠻夷入伐而莫之或恤無吊者也。夫《詩》曰:不吊昊天亂靡有定其此之謂乎!。

秋楚公子嬰齊帥師伐鄭師於在襄城縣南)諸侯救鄭鄭共仲侯羽軍楚師(二子鄭大夫)囚鄖公鍾儀獻諸晉。

八年春晉欒書帥師侵蔡(六年未得志故)遂侵楚獲申驪(楚大夫)楚師之還也。(謂六年遇於繞角時)晉侵沈獲沈子揖初從知範韓也。(沈國今汝南平輿縣)是行也。鄭伯將會晉師(會伐蔡之師)門於許東門大獲焉(過許見其無備因攻之)。

冬叔孫僑如會晉士燮齊人邾人伐郯初士燮來聘言伐郯也。以其事吳故(七年郯與吳成)公賂之請緩師《文子》不可(《文子》士燮)曰:君命無貳失信不立禮無加貨事無二成(公私不兩立)君後諸侯是寡君不得事君也。(欲與魯絕)燮將復之季孫懼使宣伯帥師會伐郯。

九年秋鄭伯如晉晉人討其貳於楚也。執諸銅鞮欒書伐鄭鄭人使伯蠲行成。

是秋楚子重(公子嬰齊)侵陳以救鄭(陳與晉故)。

冬十一月楚子重自陳伐莒圍渠丘渠丘城惡眾潰奔莒戊申楚入渠丘莒人囚楚公子平楚人曰:勿殺吾歸而俘莒人殺之楚人圍莒莒城亦惡庚申莒潰楚遂入鄆莒無備故也。

是月秦人白狄伐晉諸侯貳故也。鄭人圍許示晉不急君也。(此秋晉執鄭伯)是則公孫申謀之曰:我出師以圍許(示不畏晉)為將改立君者而紓晉使(紓緩也。勿亟使詣晉示欲更立君)晉必歸君(明年晉歸鄭伯)。

十年春衛子叔黑背侵鄭晉命也。(晉命衛使侵鄭)。

五月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曹伯伐鄭初鄭人殺繻立髡頑子如奔許(髡頑成公太子)欒武子曰:鄭人立君我執一人焉何益不如伐鄭而歸其君以求成焉晉立太子州蒲以為君而會諸侯伐鄭鄭子罕賂以襄鍾(子罕穆公子襄鍾鄭襄廟鍾)子然盟於脩澤子駟為質(子然子駟皆穆公子滎陽卷縣東有脩武亭)辛巳鄭伯歸。

十三年五月公會晉侯齊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邾人滕人伐秦及秦師戰於麻隧秦師敗績獲秦成差及不更女父(不更秦爵)曹宣公卒於師師遂濟涇及侯麗而還(涇水出安定東南經扶風京兆高陸縣入渭也。)。

十四年八月鄭子罕伐許敗焉(為許所敗)戊戌鄭伯復伐許庚子入其郛(郛郭也。)許人平以叔申之封(四年鄭公孫申疆許田許人敗之不得定其封疆今許以是所封田求和於鄭)。

十五年三月癸丑公會晉侯衛侯鄭伯曹伯宋世子成齊國佐邾人同盟於戚討曹成公也。(討其殺太子自立事在十三年)晉侯執曹伯歸於京師(不稱人以執者曹伯罪不及民歸之京師禮也。)。

六月楚子侵鄭及暴隧遂侵衛及首止鄭子罕侵楚取新石(新石楚邑)欒武子欲報楚韓獻子曰:無庸(庸用也。)使重其罪民將叛之(背盟數戰罪也。)無民孰戰(明年晉敗楚於鄢陵)。

十六年四月鄭子罕伐宋(滕宋之與國鄭因滕有喪而伐宋)宋將鉏樂懼敗諸氵勺陂(敗鄭師也。樂懼戴公六世孫將鉏樂氏族)退舍於夫渠不儆(宋師不儆備)鄭人覆之敗諸氵勺陵獲將鉏樂懼宋恃勝也。(氵勺陂夫渠氵勺陵皆宋地)。

是月衛侯伐鄭至於鳴雁為晉故也。(鳴雁在陳留雍丘縣西北)是月晉侯將伐鄭範《文子》曰:若逞吾願諸侯皆叛晉可以逞(逞快也。晉厲公無道三卻驕故欲使諸侯叛冀其懼而思德)。若唯鄭叛晉國之憂可立俟也。欒武子曰:不可以當吾世而失諸侯必伐鄭乃興師欒書將中軍士燮佐之(代荀庚)卻錡將上軍(代士燮)荀偃佐之(代卻錡偃荀庚子)韓厥將下軍卻至佐新軍荀居守(荀下軍佐,於是卻代趙旃將新軍上下軍罷矣。)卻如衛遂如齊皆乞師焉欒來乞師孟獻子曰:有勝矣。(卑讓有禮故知其將勝楚)戊寅晉師起鄭人聞有晉師使告於楚姚句耳與往(句耳鄭大夫與往非使也。為先歸張本)楚子救鄭司馬將中軍(子反)令尹將左(子重)右尹子辛將右(公子壬夫)。

五月晉師濟河聞楚師將至範《文子》欲反曰:我偽逃楚可以紓憂(紓緩也。)夫合諸侯非吾所能也。以遺能者我。若群臣輯睦以事君多矣。武子曰:不可六月晉楚遇於鄢陵範《文子》不欲戰卻至曰:韓之戰惠公不振旅(眾散敗也。在僖十五年)箕之役先軫不反命(死於狄也。在僖三十三年)必阝之師荀伯不復從(荀林父奔走不復故道在宣十二年)皆晉之恥也。子亦見先君之事矣。(見先君成敗之事)今我辟楚。又益恥也。《文子》曰:吾先君之亟戰也。有故(亟數也。)秦狄齊楚皆彊不盡力子孫將弱今三強服矣。(齊泰狄)敵楚而已惟聖人能外內無患自非聖人外寧必有內憂(驕亢則憂患生)盍釋楚以為外懼乎!甲午晦楚晨壓晉軍而陳(壓笮其未備)軍吏患之範モ進(モ士燮)曰:塞井夷竈陳於軍中而疏行首(子疏行首者當陳前決開營壘為戰道)晉楚唯天所授何患焉《文子》執戈逐之曰:國之存亡天也。童子何知焉欒《書》曰:楚師輕窕固壘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擊之必獲勝焉卻至曰:楚有六間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惡(子重子反)王卒以舊(罷老不代)鄭陳而不整(不整列)蠻軍而不陳(蠻夷從楚者不結陳)陳不違晦(晦月終陰之盡故兵家以為忌)在陳而囂(囂訁宣訁華也。)合而加囂(陳合宜靜而益有聲)各顧其後莫有鬥心(人恤其所底)舊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楚子登巢車以望晉軍(巢車車上為櫓)子重使太宰伯州犁侍於王後(州犁晉伯宗子前年奔楚)王曰:騁而左右何也。(騁走也。)曰:召軍吏也。皆聚於中軍矣。曰:合謀也。張幕矣。曰:虔卜於先君也。(虔敬也。)徹幕矣。曰:將發命也。甚囂。且塵上矣。曰:將塞井夷竈而為行也。(夷平也。)皆乘矣。左右執兵而下矣。曰:聽誓也。(左將帥右車右)戰乎!曰:未可知也。乘而左右皆下矣。曰:戰禱也。(禱請鬼神)伯州犁以公卒告王(公晉侯)苗賁皇在晉侯之側亦以王卒告(賁皇楚鬥椒子宣四年奔晉)皆曰:國士在。且厚不可當也。(晉侯左右皆以伯州犁在楚知晉之情。且謂楚眾多故憚合戰與苗賁皇意異)苗賁皇言於晉侯曰:楚之良在其中軍王族而已請分良以擊其左右而三軍萃於王卒(萃集也。)必大敗之有淖於前(淖泥也。)乃皆左右相違於淖(違辟也。)步毅禦晉厲公欒針為右(步毅即卻毅)彭名禦楚共王潘黨為右石首禦鄭成公唐茍為右欒範以其族夾公行(二族強故在公左右)䧟於淖欒書將載晉侯針曰:書退國有大任焉得專之(在君前故子名其父大任謂元帥之職)。且侵官冒也。(載公為侵官)失官慢也。(去將而禦失官也。)離局奸也。(遠其部曲為離局)有三罪焉不可犯也。乃掀公以出於淖(掀舉也。)癸巳潘之黨與養繇基蹲甲而射之徹七劄焉(黨潘之子蹲聚也。一發達七劄言其能陷堅)以示王曰:君有二臣如此何憂於戰(二子以射誇王)王怒曰:大辱國(賤其不尚知謀)詰朝爾射死藝(言女以射自多必當以藝死也。詰朝猶明朝是戰日)呂錡夢射月中之退入於泥(呂錡魏錡)占之曰:姬姓日也。(周世姬姓尊)異姓月也。(異姓卑)必楚王也。射而中之退入於泥亦必死矣。(錡自知亦死)及戰射共王中目王召養繇基與之兩矢使射呂錡中項伏弓衣)以一矢復命(言一發而中)卻至三遇楚子之卒見楚子必下免胄而趨風(疾如風)楚子使工尹襄問之以弓(問遺也。)曰:方事之殷也。(殷盛也。)有韋之跗註君子也。(赤色跗註戎服。若而屬於跗與連)識見不穀而趨無乃傷乎!(恐其傷)卻至見客免胄承命曰:君之外臣至從寡君之戎事以君之靈間蒙甲冑(間猶近也。)不敢拜命(介者不拜)敢告不寧君命之辱(以君辱賜命故不敢自安)為事之故敢肅使者(言君辱命來問以有軍事不得答故肅使者肅手至地。若命授)三肅使者而退晉韓厥從鄭伯(從逐也。)其禦杜混羅曰:速從之其禦屢顧不在馬可及也。韓厥曰:不可以再辱國君乃止(二年鞍戰厥已辱齊侯)卻至從鄭伯其右翰胡曰:諜輅之餘從之乘而俘以下(欲遣輕兵單進以距鄭伯車前而自後登其車以執之)卻至曰:傷國君有刑亦止石首曰:衛懿公唯不去其旗是以敗於熒乃內旌於中(熒戰在閔二年)唐茍謂石首曰:子在君側敗者壹大我不如子子以君免我請止乃死(敗者壹大謂君大崩也。言石首以君之親臣而執禦與車右不同故首當禦君以退已當死戰)楚師薄於險(薄迫也。)叔山冉謂養繇基曰:雖君有命為國故子必射(王有死藝命)乃射再發盡殪叔山冉搏人以投中車折軾晉師乃止(言二子皆有過人之能)囚楚公子筏(為卻至見譖張本)欒針見子重之旌請曰:楚人謂夫旌子重之麾也。彼其子重也。日臣之使於楚也。子重問晉國之勇臣對曰:好以眾整曰:又何如(又問其餘)臣對曰:好以暇(暇閑暇)今兩國治戎行人不使不可謂整臨事而食言不可謂暇(食好整之言)請攝飲焉(攝持也。持食往飲子重)公許之使行人執榼承飲造於子重(承奉也。)曰:寡君乏使使針禦持矛(禦侍也。)是以不得犒從者使某攝飲子重曰:夫子嘗與吾言於楚,必是故也。不亦識乎!(知其以往言好暇故致飲)受而飲之免使者而復鼓(免脫也。)旦而戰見星未已子反命軍吏察夷傷(夷亦傷也。)補卒乘(補死亡)繕甲兵(繕治也。)展車馬(展陳也。)雞鳴而食唯命是聽(復欲戰)晉人患之苗賁皇徇曰:蒐乘補卒(蒐閱也。)秣馬利兵(秣穀馬也。)脩陳固列(固堅也。)蓐食申禱(申重也。)明日復戰乃逸楚囚(逸縱也。)王聞之召子反謀縠陽豎獻飲於子反子反醉而不能見(縠陽子反內豎)王曰:天敗楚也。夫餘不可以待乃宵遁晉入楚軍三日縠(食楚粟三日也。)範《文子》立於戎馬之前曰:君幼諸臣不佞(佞才也。)何以及此君其戒之(戒勿驕)《周書》曰:惟命不於常有德之謂(《周書》康誥言天無常命惟德是與)楚師還及瑕(瑕地名)王使謂子反曰:先大夫之覆師徒者君不在(謂子玉敗城濮時王不在軍)子無以為過不穀之罪也。子反再拜稽首曰:君賜臣死死。且不朽(王引過亦所以責子反)臣之卒實奔臣之罪也。子重使謂子反曰:初隕師徒者而亦聞之矣。盍圖之(聞子玉自殺終二卿相惡)對曰:雖微先大夫有之大夫命側側敢不義(言以義命已不敢不受)側亡君師敢忘其死王使止之弗及而卒。

秋公會尹子晉侯齊國佐邾人伐鄭(尹子王卿士子爵)遷於制田(滎陽宛陵縣東有制澤)知武子佐下軍(武子荀)以諸侯之師侵陳至於鳴鹿(陳國武平縣西南有鹿邑)遂侵蔡未反(侵陳蔡不書公不與)諸侯遷於潁上戊午鄭子罕宵軍之宋齊衛皆失軍(將至與軍相失宋衛不書後也。)。

十七年正月鄭子駟侵晉虛滑(虛滑晉二邑滑國為秦所滅時屬晉後屬周)衛北宮括救晉侵鄭至高氏(高氏在陽翟縣西南)。

五月楚公子成公子寅戌鄭公會尹武公單襄公及諸侯伐鄭自戲童至於曲洧(晉未能服鄭故假天子之威周使二卿會之今新汲縣治曲洧城)。

六月楚子重救鄭師於首止諸侯還(畏楚強)冬諸侯伐鄭(前夏未得志故)十月庚午圍鄭楚公子申救鄭師於汝上。

十一月諸侯還(畏楚救不成圍還)是月齊侯使崔杼為大夫使慶克佐之帥師圍盧(討高弱)。

十二月楚人滅舒庸舒庸人以楚師之敗也。(敗於鄢陵舒庸東夷)道吳人圍巢伐駕圍虺(巢駕虺楚四邑)遂恃吳而不設備楚公子橐師襲舒庸滅之。

十八年六月鄭伯侵宋及曹門外(曹門宋城門)遂會楚伐宋取朝郟楚子辛鄭皇辰侵城郜取幽丘同伐彭城(朝郟城郜幽丘彭城皆宋邑)納宋魚石向為人鱗朱向帶魚府焉(五子成十五年出奔楚獨書魚石為帥告)以三百乘戍之而還。

襄公元年春正月仲孫蔑會晉欒宋華元衛寧殖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圍宋彭城(成十八年楚取彭城以封魚石夫子治春秋追書為宋此為宋討也。)彭城降晉晉人以宋五大夫在彭城者歸寘諸瓠丘(瓠丘晉地河東東垣縣東南有壺丘五大夫魚石向為人鱗朱向帶魚府)齊人不會彭城晉人以為討。

夏五月晉韓厥荀偃帥諸侯之師伐鄭入其郛敗其徒兵於洧上(徒兵步兵洧水出密縣東南至長平入潁),於是東諸侯之師次於曾阝以待晉師(齊魯曹邾杞)晉師自鄭以曾阝之師侵楚焦夷及陳晉侯衛侯次於戚以為之援(為韓厥援)。

秋楚子辛(公子壬夫)救鄭侵宋呂留(呂留二縣今屬彭城郡)鄭子然侵國宋取犬丘(譙國贊阝縣東北有犬丘城)。

二年春正月鄭師侵宋楚令也。(以彭城故)。

齊侯伐萊萊人使正輿子賂夙沙衛以索馬牛皆百匹齊師乃還。

六月晉師宋師衛寧殖侵鄭鄭成公疾子駟請息肩於晉(欲辟楚役以負擔喻)公曰:楚君以鄭故親集矢於其目(謂鄢陵戰時晉射楚王目)非異人任寡人也。(言楚子任此患不為他人故也。)。若背之是棄力與言其誰匿我(言盟誓之言)免寡人唯二三子秋七月庚辰鄭伯侖卒,於是子罕當國(攝君事)子駟為政(為正卿)子國為司馬晉師侵鄭(晉伐喪非禮)諸大夫欲從晉子駟曰:官命未改(成公未葬嗣君未免喪故言未改不欲違先君意)。

三年春楚子重伐吳為簡之師(簡選練)克鳩茲至於衡山(鳩茲吳邑在丹陽蕪湖縣東今臯夷也。衡山在吳烏程縣南)使鄧廖帥組甲三百被練三千以侵吳吳人要而擊之獲鄧廖其能免者組甲八十被練三百而已子重歸既飲至三日吳人伐楚取駕駕良邑也。鄧廖亦楚之良也。君子謂子重,於是役也。所獲不如所亡(當時君子)。

秋楚司馬公子何忌侵陳陳叛故也。

冬晉知武子帥師伐許許靈公事楚不會於雞澤。

四年三月陳成公卒楚人將伐陳聞喪乃止(軍禮不伐喪)陳人不聽命(不聽楚命)臧武仲聞之曰:陳不服於楚必亡大國行禮焉而不服在大猶有咎而況小乎!。

夏楚彭名侵陳陳無禮故也。

冬楚人使頓間陳而侵伐之故陳人圍頓(間伺間缺)冬十月邾人莒人伐曾阝臧紇救曾阝侵邾敗於狐駘(臧紇武仲也。曾阝屬魯故救之狐駘邾地魯國番縣東南有目臺亭)國人逆喪者皆ヮ魯,於是乎!始ヮ(ヮ麻髪合結也。遭喪者多故不能備凶服ヮ而已)國人誦之曰:臧之狐裘敗我於狐駘(臧紇時服狐裘)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敗於邾(襄公幼弱。故曰:小子臧紇短小。故曰:朱儒)。

五年冬諸侯戍陳(備楚)楚公子貞帥師伐陳初子囊為令尹(公子貞)範宣子曰:我喪陳矣。楚人討貳而立子囊必改行(改子辛所行)而疾討陳(疾急也。)陳近於楚民朝夕急能無往乎!有陳非吾事也。無之而後可(言晉力不能及陳故)十一月甲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齊世子光於城棣以救之(城棣鄭地陳留酸縣西南有棣城)。

六年秋莒人滅曾阝曾阝恃賂也。(曾阝有貢賦之賂在魯恃之而慢莒故滅之)。

十二月齊侯滅萊萊恃謀也。(賂夙沙衛之謀也。事在二年)於鄭子國之來聘也。四月晏弱城東陽而遂圍萊(子國聘在五年二年晏弱城東陽至五年四月復治城因遂圍萊)甲寅堙之環城傅於堞(堞女墻也。堙土山也。周城為土山及女墻)及杞桓公卒之月(此年三月)乙未王湫帥師及正輿子棠人軍齊師(王湫故齊人十八年奔萊正輿子萊大夫棠萊邑也。北海即墨縣有棠鄉三人帥別邑兵來解圍)齊師大敗之(敗湫等)丁未入萊萊共公浮柔奔棠正輿子王湫奔莒莒人殺之四月陳無宇獻萊宗器於襄宮(無宇桓子陳完玄孫襄宮齊襄公廟)晏弱圍棠十一月丙辰而滅之遷萊於郳(遷萊子於郳國)高厚崔杼定其田(定其疆界高厚高固子)。

七年冬楚公子貞帥師圍陳十二月公會晉侯宋公陳侯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於為阝以救之(晉會諸侯)。

八年夏四月庚寅鄭子國子耳侵蔡獲蔡司馬公子燮(鄭侵蔡欲以求媚於晉子耳子良之子不言敗唯以獲告)鄭人皆喜唯子產不順(子產子國子不順眾而喜)曰:小國無文德而有武功禍莫大焉楚人來討能無從乎!從之晉師必至晉楚伐鄭自今鄭國不四五年弗得寧矣。子國怒之曰:爾何知國有大命而有正卿童子言焉將為戮矣。(大命起師行軍之命)。

五月莒人伐我東鄙以疆曾阝田(莒既滅曾阝魯侵其西界故伐魯東鄙以正其封疆)冬楚子囊伐鄭討其侵蔡也。子駟子國子耳欲從楚子孔子喬子展欲待晉(待晉來救子孔穆公子子喬子遊子子展子罕子)乃及楚平。

九年秋秦人侵晉晉饑弗能報也。

冬十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世子光伐鄭(鄭從楚也。)庚午季武子齊崔杼宋皇鄖從荀士モ門於專阝門(鄭城門也。三國從中軍)衛北宮括曹人邾人從荀偃韓起門於師之梁(師之梁亦鄭城門三國從上軍)滕人薛人從欒士魴門於北門(二國從下軍)杞人郳人從趙武魏絳斬行栗(二國從新軍行栗表道樹)甲戌師於(眾軍還聚鄭地東)令於諸侯曰:脩器備(兵器戰備)盛飠侯糧(飠侯乾食)歸老幼(示將久師)居疾於虎牢(諸侯已取鄭虎牢故使諸軍疾病息其中)肆眚圍鄭(肆緩也。眚過也。不書圍鄭逆服不成圍)鄭人恐乃行成(與晉成也。)中行獻子曰:遂圍之以待楚人之救也。而與之戰不然無成(獻子荀偃也。恐楚救鄭復屬之)知武子曰:許之盟而還師以敝楚人(敝罷也。)吾三分四軍(分四軍為三部)與諸侯之銳以逆來者(來者楚也。)於我未病楚不能矣。(晉各一動而楚三來。故曰:不能)猶愈於戰(勝聚戰)暴骨以逞不可以爭(言爭當以謀不可以暴骨。)大勞未艾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王之制也。(艾息也。言當從勞心之勞)諸侯皆不欲戰乃許鄭成晉人不得志於鄭以諸侯復伐之十二月癸亥門其三門(三門專阝門師之梁北門也。癸亥月五日晉果三分其軍各攻一門)閏月戊寅濟於陰阪侵鄭(以長歷參校上下此年不得有閏月戊寅戊寅是十二月二十日疑閏月當為門五日以癸亥始攻攻輒五日凡十五日鄭故不服而去明日戊寅濟於陰阪復侵鄭外邑陰阪洧津)次於陰口而還(陰口鄭地名)子孔曰:晉師可擊也。師老而勞。且有歸誌必大克之子展曰:不可。

是月楚子伐鄭(與晉成故)子駟將及楚平子孔子喬曰:與大國盟口血未乾而背之可乎!子駟子展曰:吾盟固云:唯彊是從今楚師至晉不我救則楚彊矣。盟誓之言豈敢背之。且要盟無質神弗臨也。(質主也。)及楚平楚莊夫人卒王未能定鄭而歸(王共王也。)。

十年夏四月戊午諸侯會於。且(經書春書始行也。戊午月一日)晉荀偃士モ請伐Τ陽而封宋向戍焉(以宋常事晉而向戍有賢行故欲封之為附庸)荀曰:城小而固勝之不武弗勝為笑固請丙寅圍之弗克(丙寅四月九日)孟氏之臣秦堇父輦重如役(堇父孟獻子家臣步挽重車以從師)Τ陽人啟門諸侯之士門焉(見門開故攻之)縣門發鄹人紇抉之以出門者(門者諸侯之士在門內者也。紇鄹邑大夫仲尼父叔梁紇也。鄹邑魯縣東南城是也。言紇多力抉舉縣門出在內者)狄虒彌建大車之輪而蒙之以甲以為櫓(狄虒彌魯人也。蒙覆也。)左執之右披戟以成一隊(百人為隊)孟獻子曰:詩所謂有力如虎者也。(詩邶風也。)主人縣布堇父登之及堞而絕之(Τ陽人縣布以試外勇者)隊則。又縣之蘇而復上者三主人辭焉乃退(主人嘉其勇故辭謝不復縣布帶其斷布)帶其斷以徇於軍三日(向夏恐其久雨從丙寅至庚寅二十五日。故曰:久)諸侯之師久於Τ陽荀偃士モ請於荀以示勇曰:水潦將降懼不能歸(班還也。)請班師(知伯荀)知伯怒(出偃モ之間)投之以機出於其間(二事伐Τ陽封向戍既)曰:女成二事而告余(成改之為亂命)余恐亂命以不女違(無武功可執守)女既勤君而興諸侯牽帥老夫以至於此既無武守(無武功可守)而。又欲易餘罪曰:是實班師不然克矣。(謂偃モ將言爾)余羸老也。可重任乎!(不任受女此責)七日不克必爾乎!取之(言當取女以謝不克之罪)五月庚寅荀偃士モ帥卒攻Τ陽親受矢石(躬在矢石間)甲午滅之。

六月楚子囊鄭子耳伐宋師於訾毋庚午圍宋門於桐門衛侯救宋師於襄牛子展曰:必伐衛不然是不與楚也。鄭得罪於晉。又得罪於楚國將。若之何子駟曰:國病矣。(師數出疲病也。)子展曰:得罪於二大國必亡病不猶愈於亡乎!諸大夫皆以為然故鄭皇耳帥師侵衛楚令也。(亦兼受楚之敕命也。皇耳戍子)孫《文子》卜追之獻兆於定姜姜氏問繇(繇兆辭)曰:兆如山陵有夫出征而喪其雄姜氏曰:征者喪雄禦寇之利也。大夫圖之衛人追之孫蒯獲鄭皇耳於犬丘(蒯孫林父子)。

是月晉荀伐秦報其侵也。(侵在九年)。

秋七月楚子囊鄭子耳侵我西鄙還圍蕭八月丙寅克之(蕭宋邑)。

九月鄭子耳侵宋北鄙孟獻子曰:鄭其有災乎!師競已甚(競爭競也。)周猶不堪競況鄭乎!(周謂天王)有災其執政之三士乎!(簡公幼子駟子國子耳秉政故知三士任其禍為下盜殺三大夫)莒人間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東鄙(傳諸侯有討鄭事)諸侯伐鄭齊崔杼太子光先至於師故長於滕(太子宜賓之上卿而晉悼以一時之宜令在滕侯上故傳從而釋之)己酉師於牛首(鄭地也。)冬諸侯之師城虎牢而戍之晉師城梧及制(欲以Τ鄭也。不書城魯不與也。梧制皆鄭舊地)士魴魏絳戍之《書》曰:戍鄭虎牢非鄭地也。言將歸焉(二年晉城虎牢居之今鄭復叛故修其城而置戍鄭服則欲以還鄭故夫子追書系之於鄭以見晉誌也。)鄭及晉平楚子囊救鄭十一月諸侯之師還鄭而南至於陽陵(還繞也。陽陵鄭地)楚師不退知武子欲退曰:今我逃楚楚必驕驕則可與戰矣。(武子荀)欒曰:逃楚晉之恥也。合諸侯以益恥不如死我將獨進師遂進己亥與楚師夾潁而軍(潁水出城陽至下蔡入淮)子喬曰:諸侯既有成行必不戰矣。(言有成去之志)從之將退不從亦退(從猶服也。)退楚必圍我猶將退也。不如從楚亦以退之(以退楚)宵涉潁與楚人盟(夜渡畏晉知之)欒欲伐鄭師(伐涉潁者)荀不可曰:我實不能禦楚。又不能庇鄭鄭何罪不如致怨焉而還(致怨為後伐之資)今伐其師楚必救之戰而不克為諸侯笑克不可命(勝負難要不可命以必克)不如還也。丁未諸侯之師還侵鄭北鄙而歸(欲以致怨)楚人亦還(鄭服故也。)。

十一年四月鄭公孫舍之帥師侵宋初宋向戍侵鄭大獲子展曰:師而伐宋可矣。若我伐宋諸侯之伐我必疾吾乃聽命焉。且告於楚楚至吾。又與之盟而重賂晉師乃免矣。(言如此乃免於晉楚之難)是月諸侯伐鄭己亥齊太子光宋向戍先至於鄭門於東門(傳釋齊太子光所以序莒上也。向戌不書宋公在會故)其莫晉荀至西郊東侵舊許(許之舊國鄭新邑)衛孫林父侵其北鄙六月諸侯會於北林師於向(向地在潁川長社縣東北)右還次於圍(北行而西為右還滎陽宛陵縣西有候亭)鄭觀兵於南門(觀示也。)西濟於濟隧(濟隧水名)鄭人懼乃行成楚子囊乞旅於秦(乞師旅於秦)秦右大夫詹帥師從楚子將以伐鄭鄭逆之丙子伐宋(鄭逆服故更伐宋也。秦師不書不與伐宋而還)九月諸侯悉師以復伐鄭(此夏諸侯皆來。故曰:悉師)鄭人使良霄太宰石色如楚告將服於晉曰:孤以社稷之故不能懷君君。若能以玉帛綏晉不。然則武震以攝威之孤之願也。楚人執之諸侯之師觀兵於鄭東門鄭人使王子伯駢行成十二月庚辰赦鄭囚皆禮而歸之納斥候(不相備也。)禁侵掠秦庶長鮑庶長武帥師伐晉以救鄭(庶長秦爵不書救鄭鄭屬晉無所救)鮑先入晉地士魴禦之少秦師而弗設備壬午武濟自輔氏(從輔氏渡河)與鮑交伐晉師己丑秦晉戰於櫟晉師敗績易秦故也。

十二年春莒人伐魯東鄙圍臺季武子救臺遂入鄆取其鍾以為公盤冬楚子囊秦庶長無地伐宋師於楊梁以報晉之取鄭也。(取鄭在前年梁國睢陽縣東有地名楊梁)。

十三年夏取寺阝寺阝亂分為三師(國分為三部誌力各異)救寺阝遂取之。

秋吳侵楚養繇基奔命子庚以師繼之(子庚楚司馬)養叔曰:吳乘我喪謂我不能師也。(養叔養由基也。)必易我而不戒(戒備也。)子為三覆以待我(覆伏兵)我請誘之子庚從之戰於庸浦(庸浦楚地)大敗吳師獲公子黨君子以吳為不吊(不用天道相弔恤)《詩》曰:不吊昊天亂靡有定(言不為昊天所恤則致罪也。)十四年夏四月叔孫豹會晉荀偃齊人宋人衛北宮括鄭公孫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以報櫟之役也。(櫟役在十一年)晉侯待於竟使六卿帥諸侯之師以進(言經所以不稱晉侯)及涇不濟(諸侯之師不肯渡也。涇水出安定朝那縣至京兆高陸縣入渭)叔向見叔孫穆子穆子賦匏有苦葉(詩邶風也。義取於深則厲淺則揭言已志在於必濟)叔向退而具舟魯人莒人先濟鄭子喬見衛北宮懿子曰:與人而不固取惡莫甚焉。若社稷何懿子說二子見諸侯之師而勸之濟濟涇而次(傳言北宮括所以書於伐秦)秦人毒涇上流師人多死(飲毒水故)鄭司馬子喬帥鄭師以進師皆從之至於或林(或林秦地)不獲成焉荀偃令曰:雞鳴而駕塞井夷竈(示不反)唯余馬首是瞻(言進退從已)欒曰:晉國之命未有是也。余馬首欲東乃歸(惡偃自專故棄之歸)下軍從之左史謂魏《莊子》曰:不待中行伯乎!(中行伯荀偃也。《莊子》魏絳也。左史晉太史)《莊子》曰:夫子命從帥(夫子謂荀偃)欒伯吾帥也。吾將從之從帥所以待夫子也。(以從命為待也。欒下軍帥《莊子》為佐。故曰:吾帥)伯遊曰:吾令實過悔之何及多遺秦禽(軍帥不和恐多為秦所禽獲)乃命大還晉人謂之遷延之役(遷延卻退)欒針曰:此役也。報櫟之敗也。役。又無功晉之恥也。吾有二位於戎路(欒針欒弟也。二位謂將下軍針為戎右)敢不恥乎!與士鞅馳秦師死焉士鞅反(鞅士モ子)欒謂士モ曰:余弟不欲往而子召之餘弟死而子來是而子殺余之弟也。弗逐余亦將殺之士鞅奔秦(欒汰侈誣逐士鞅)。

秋楚公子貞帥師伐吳楚子為庸浦之役故(在前年)子囊師於棠以伐吳吳不出而還子囊殿(殿軍後)以吳為不能而弗儆吳人自臯舟之隘要而擊之(臯舟吳險厄之道)。

楚人不能相救吳人敗之獲公子宜穀(傳言不備不可以師)十五年夏齊侯伐我北鄙圍成公救成至遇(遇魯地書至遇畏齊不敢至成)。

秋邾人伐我南鄙(亦貳於晉故)使告於晉晉將為會以討邾莒(十二年十四年莒人伐魯未之討也。)晉侯有疾乃止。

十六年春齊侯伐我北鄙(齊貳晉故)。

是春許男請遷於晉(許欲叛楚)諸侯遂遷許許大夫不可晉人歸諸侯(唯以其師討許之不肯遷)鄭子喬聞將伐許遂相鄭伯以從諸侯之師(鄭與許有宿怨故其君親行)穆叔從公(從公歸)齊子帥師會荀偃。

夏六月次於或林庚寅伐許次於函氏(或林函氏皆許地)晉荀偃欒帥師伐楚以報宋楊梁之役(晉師獨進楊梁役在十二年)楚公子格帥師及晉師戰於湛阪(襄城昆陽縣北有湛水東入汝)楚師敗績晉師遂侵方城之外復伐許而還。

秋齊侯伐我北鄙圍成(成魯孟氏邑貳晉故伐魯)孟孺子速僥之(孟獻子之子《莊子》速也。僥要也。)齊侯曰:是好勇去之以為之名速遂塞海陘而還(海陘魯隘道)。

十七年春宋莊朝伐陳獲司徒卬卑宋也。(司徒卬陳大夫卑宋不設備)。

夏衛石買帥師伐曹(買石稷子)衛孫蒯田於曹隧(越竟而獵孫蒯林父之子)飲馬於重丘(重丘曹邑)毀其瓶重丘人閉門而詬之(詬罵也。)曰:親逐而君爾父為厲(厲惡鬼林父逐君在十四年)是之不憂而何以田為衛石買孫蒯伐曹取重丘曹人愬於晉(明年晉人執石買)。

秋齊侯伐我北鄙(前年圍成辟孟孺子)圍桃(弁縣東南有桃虛)高厚圍臧紇於防(防臧紇邑)師自陽關逆臧孫至於旅松(陽關在泰山鉅平縣東旅松近防地也。魯畏齊不敢至防)鄹叔紇臧疇臧賈帥甲三百宵犯齊師送之而復(鄹叔紇叔梁紇臧疇臧賈臧紇之兄弟也。三子與臧紇共在防故夜送臧紇於旅松而復還守防)齊師去之(失臧紇故)齊人獲臧堅(堅臧紇之族)齊侯使夙沙衛唁之。且曰:無死堅稽首曰:拜命之辱抑君賜不終姑。又使其刑臣禮於士以弋抉其傷而死(使無自殺言使賤人來唁已是惠賜不終也。夙沙衛奄人故謂之刑臣)。

冬邾人伐我南鄙為齊故也。(齊未得志於魯故邾助之)。

十八年秋齊人伐我北鄙。

冬十月公會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圍齊(齊數行不義諸侯同心俱圍之)齊侯禦諸平陰塹防門而守之廣裏(平陰城在濟北盧縣東北其城南有防防有門於門外作塹橫行廣一里故經書圍)夙沙衛曰:不能戰莫如守險(謂防門不足為險)弗聽諸侯之士門焉齊人多死範宣子告析《文子》(析《文子》齊大夫子家)曰:吾知子敢匿情乎!魯人莒人皆請以車千乘自其鄉入既許之矣。若入君必失國子盍圖之子家以告公,公恐晏嬰聞之曰:君固無勇而。又聞是弗能久矣。(不能久敵晉)齊侯登巫山而望晉師(巫山在盧縣東北)晉人使司馬斥山澤之險雖所不至必旆而疏陳之使乘車者左實右偽以旆先(偽以衣服為人形也。建旆以先驅)輿柴而從之(以揚塵。)齊侯見之畏其眾也。乃脫歸(脫不張旗幟)丙寅晦齊師夜遁師曠告晉侯曰:鳥烏之聲樂齊師其遁(鳥烏得空營故樂也。)邢伯告中行伯(邢伯晉大夫邢侯也。中行伯獻子)曰:有班馬之聲(夜遁馬不相見故鳴班別也。)齊師其遁叔向告晉侯曰:城上有烏齊師其遁十一月丁卯朔入平陰遂從齊師夙沙衛連大車以塞隧而殿(此衛所欲守險)殖綽郭最曰:子殿國師齊之辱也。(奄人殿師故以為辱)子姑先乎!乃代之殿衛殺馬於隘以塞道(恨二子故塞其道欲使晉得之)晉州綽及之射殖綽中肩兩矢夾ㄕ(ㄕ頸也。)曰:止將為三軍獲不止將取其衷(不止復欲射兩矢中央)顧曰:為私誓州綽曰:有如日(言必不殺女明如日)乃弛弓而自後糸專之(反糸專之)其右具丙(州綽之右)亦舍兵而糸專郭最皆衿甲面糸專(衿甲不解甲)坐於中軍之鼓下晉人慾逐歸者魯衛請攻險(險固城守者)己卯荀偃士モ以中軍克京茲(在平陰城東南)乙酉魏絳欒盈以下軍克寺阝(欒死其子盈佐下軍平陰西有寺阝山)趙武韓起以上軍圍盧弗克十二月戊戌及秦周伐雍門之(秦周魯大夫趙武及之共伐也。雍門齊城門)範鞅門於雍門其禦追喜以戈殺犬於門中(殺犬示暇)孟《莊子》斬其荀以為公琴(《莊子》孺子速荀木名)己亥焚雍門及西郭南郭劉難士弱率諸侯之師焚申池之竹木(二子晉大夫)壬寅焚東郭北郭範鞅門於揚門(齊西門)州綽門於東閭(齊東門)左驂迫還於門中以枚數闔(枚馬過也。闔門扇也。數其板示不恐)齊侯駕將走郵棠(郵棠齊邑)太子與郭榮扣馬(太子光也。榮齊大夫)曰:師速而疾略也。(言欲略行其地無久攻意)將退矣。君何懼焉。且社稷之主不可以輕輕則失眾君必待之將犯之太子抽劍斷鞅乃止甲辰東侵及氵維南及沂(氵維水在東莞東北至北海都昌縣入海沂水出東莞蓋縣至下邳入泗)。

是月楚公子午帥師伐鄭初鄭子孔欲去諸大夫(欲專權)將叛晉而起楚師以去之使告子庚子庚弗許(子庚楚令尹公子午)楚子聞之使楊豚尹宜告子庚曰:國人謂不穀主社稷而不出師死不從禮(不能承先君之業死將不得從先君之禮)大夫圖之其。若之何子庚嘆曰:君王其謂午懷安乎!吾以利社稷也。帥師治兵於汾(襄城東北有汾丘城),於是子喬伯有子張從鄭伯伐齊(子張公孫黑肱)子孔子展子西守二子知子孔之謀(二子子展子西)完守入保子孔不敢會楚師楚師伐鄭次於魚陵(魚陵魚齒山也。在南陽縣北鄭地)右師城上棘遂涉潁次於旃然(將涉潁故於水邊權築小城以為進退之備旃然水出滎陽成臯縣東入汴)蒍子馮公子格率銳師侵費滑胥靡獻於雍梁(胥靡獻於雍梁皆鄭邑河南陽翟縣東北有雍氏城)右回梅山(信再宿)侵鄭東北至於蟲牢而反子庚門於純門信於城下而還涉於魚齒之下(魚齒山之下有氵雖水故言涉)甚雨及之楚師多凍役徒幾盡。

十九年二月晉欒魴帥師從衛孫《文子》伐齊(欒魴欒氏族)七月晉士モ帥師侵齊至穀聞齊侯卒乃還。

二十年秋孟《莊子》伐邾以報之(既盟而。又伐之非)初邾人驟至以諸侯之事弗能報也。(驟數也。謂十五年十七年伐魯)。

二十三年秋齊侯伐衛先驅穀榮禦王孫揮召揚為右(先驅前鋒軍)申驅成秩禦莒恆申鮮虞之傅摯為右(申驅次前軍傅摯申鮮虞之子)曹開禦戎晏父戎為右(公禦右也。)貳廣上之登禦邢公盧蒲癸為右(貳廣公副車)啟牢成禦襄罷師狼蘧疏為右(左翼曰:啟)去商子車禦侯朝桓跳為右(右翼曰:去)大殿商子遊禦夏之禦寇崔如為右(大殿後軍)燭庸之越駟乘(四人共乘殿車也。傳具載此言莊公廢舊臣任武力)自衛將遂伐晉晏平仲曰:君恃勇力以伐盟主。若不濟國之福也。不德而有功憂必及君崔杼諫曰:不可臣聞之小國間大國之敗而毀焉必受其咎君在滎陽密縣東北其圖之弗聽陳《文子》見崔武子(《文子》陳完之孫須無武子崔杼也。)曰:將如君何武子曰:吾言於君君弗聽也。以為盟主而利其難群臣。若急君於何有(言有急不能顧君欲殺之以說晉)子姑止之《文子》退告其人曰:崔子將死乎!謂君甚而。又過之(殺君之惡過於背盟主)不得其死過君以義猶自抑也。況以惡乎!(自抑損)齊侯遂伐晉取朝歌(朝歌今屬汲郡)為二隊入孟門登太行(二隊分兵為二部孟門晉隘道太行山在河內郡北)張武軍於熒庭(張武軍築壘壁熒庭晉地)戍郫邵(取晉邑而守之)封少水(封晉屍於少水以為京觀)以報平陰之役乃還(平陰役在十八年)趙勝帥東陽之師以追之獲晏犛(趙勝趙旃之子東陽晉之山東魏郡廣平以北晏齊大夫)八月叔孫豹帥師救晉次於雍榆禮也。(主。故曰:禮)冬齊侯還自晉不入(不入國)遂襲莒門於。且於(。且於莒邑)傷股而退明日將復戰期於壽舒(壽舒莒地)杞殖華還載甲夜入於。且於之隧宿於莒郊(二子齊大夫隧狹路)明日先遇莒子於蒲侯氏(蒲侯氏近莒之邑)莒子重賂之使無死曰:請有盟華周對曰:(華周即華還)貪貨棄命亦君之所惡也。莒子親鼓之從而伐之獲杞梁(梁即杞殖)莒人懼行成(勝大國益懼故行成)。

二十四年春仲孫羯帥師侵齊。

夏楚子為舟師以伐吳(舟師水軍)不為軍政(不設賞罰之差)無功而還(為下吳召舒鳩起本)。

秋齊崔杼帥師伐莒初齊侯聞將有晉師使陳無宇從啟疆如《楚辭》。且乞師(辭有晉師未得相見)崔杼帥師送之遂伐莒侵介根(介根莒邑)。

冬楚子蔡侯陳侯許男伐鄭以救齊門於東門次於棘澤(以齊無宇乞師故)。

二十五年春齊崔杼伐我北鄙以報孝伯之師也。(前年魯使孟孝伯為晉伐齊)。

六月壬子鄭公孫舍之帥師入陳初陳侯會楚子伐鄭(在前年)當陳隧者井堙木刊(隧陘也。堙塞也。刊除也。)鄭人怨之使子展子產帥車七百乘伐陳宵突陳城(突穿也。)遂入之陳侯扶其太子偃師奔墓(欲逃冢間)遇司馬桓子曰:載余(陳之司馬)曰:將巡城(不欲載公以巡城辭)遇賈獲(賈獲陳大夫)載其母妻下之而授公車公曰:舍而母辭曰:不祥(雖急猶不欲男女無別)與其妻扶其母以奔墓亦免子展命師無入公宮與子產親禦諸門(欲服之而已故禁侵掠)陳侯使司馬桓子賂以宗器陳侯免擁社(免喪服擁社抱社主示服)使其眾男女別而累以待於朝(累自囚系以待命)子展執縶而見(見陳侯)再拜稽首承飲而進獻(承飲奉觴示不失臣敬)子羨入數俘而出(子美子產也。但數其所獲人數不將以歸)祝衤社司徒致民司馬致節司空致地乃還(祓除也。節兵符陳亂故正其眾官修其所職以安定之乃還也。)秋楚屈建帥師滅舒鳩。

冬鄭公孫夏帥師伐陳陳及鄭平(前雖入陳服之而已故更伐以結成)十有二月吳子遏(遏諸樊也。)伐楚以報舟師之役(舟師在二十四年)門於巢。

二十六年二月衛人侵戚東鄙(以孫林父叛故)孫氏愬於晉晉戍茅氏(茅氏戚東鄙)殖綽伐茅氏殺晉戍三百人孫蒯(蒯林父子)追之敗之圉雍鉏獲殖綽(雍鉏孫氏臣)復愬於晉(為下晉討衛張本)。

夏楚子秦人侵吳及雩婁聞吳有備而還(雩婁縣今屬安豐邵)遂侵鄭。

五月至於城麇鄭皇頡戍之(皇頡鄭大夫守城麇之邑)出與楚師戰敗穿封戍囚皇頡。

六月公會晉趙武宋向戍鄭良霄曹人於澶淵以討衛疆戚田(正戚之封疆)取衛西鄙懿氏六十以與孫氏冬楚子蔡侯陳侯伐鄭初許靈公如楚請伐鄭(十六年晉伐許他國皆大夫獨鄭伯自行故許恚欲以報之)曰:師不興孤不歸矣。

八月卒於楚楚子曰:不伐鄭何以求諸侯。

十月伐鄭(為許)十二月乙酉入南裏墮其城(南裏鄭邑)涉於樂氏(鄭城門)門於師之梁(樂氏津名)縣門發獲九人焉涉於汜而歸(於汜城下涉汝水南歸)而後葬許靈公(卒靈公之志而後葬之)。

昭公元年三月季武子伐莒取鄆(兵未加莒而鄆服故言取)。

四年秋七月楚子蔡侯陳侯許男頓子鬍子沈子淮夷伐吳宋太子鄭伯先歸(時晉之屬國皆歸獨言二國者鄭伯久於楚宋太子不得見故慰遣之)宋華費遂鄭大夫從(從伐吳以答見慰)使屈申圍朱方(朱方吳邑齊慶封所封也。屈申屈蕩之子)八月甲申克之執齊慶封而盡滅其族(慶封以襄二十八年奔吳)遂以諸侯滅賴賴子面縛銜璧士袒輿櫬從之造於中軍(中軍王所將)王問諸椒舉對曰:成王克許(在僖六年)許僖公如是王親釋其縛受其璧焚其櫬王從之(從舉言)遷賴於鄢(鄢楚邑)九月取曾阝(曾阝莒邑)莒亂著丘公立而不撫曾阝曾阝叛而來(著丘公去疾也。)。

冬吳伐楚入棘櫟麻(棘櫟麻皆楚東鄙邑譙國縣東北有棘亭汝陰新蔡縣東北有櫟亭)以報朱方之役(朱方役在此年秋)楚沈尹射奔命於夏(夏漢水曲入江今夏口也。吳兵在東北楚盛兵在東南以絕其後)箴尹宜咎城鍾離(宜咎本陳大夫襄二十四年奔楚)啟疆城巢然丹城州來(然丹鄭穆公孫襄十九年奔楚)東國水不可以城彭生罷賴之師(彭生楚大夫罷鬥韋龜城賴之師)。

五年秋莒人來討初莒牟夷以牟婁及防茲來奔(城陽平昌縣西南有防亭姑幕縣東北有茲亭)莒人愬於晉(愬魯受牟夷)晉侯欲止公範獻子曰:不可人朝而執之誘也。討不以師而誘以成之惰也。為盟主而犯此二者無乃不可乎!請歸之間而以師討焉(暇也。)乃歸公七月公至自晉莒人來討不設備戊辰叔弓敗諸蚡泉莒未陳也。

冬十月楚子蔡侯陳侯許男頓子沈子徐人越人及東夷伐吳以報棘櫟麻之役(役在四年)射以繁楊之師會於夏(會楚子)越大夫常壽過帥師會楚子於瑣(瑣楚地)聞吳師出啟疆帥師從之(從吳師也。)遽不設備吳人敗諸鵲岸(廬江舒縣有鵲尾渚)楚子以驛至於羅(驛傳也。羅水名)吳子使其弟蹶繇犒師(犒勞)楚人執之將以[C260]鼓王使問焉曰:汝卜來吉乎!對曰:吉寡君聞君治兵於敝邑卜之以守龜曰:余亟使人犒師請行以觀王怒之疾徐而為之備尚克知之(言吳卜龜如此)龜兆告吉曰:克可知也。君。若焉好逆使臣茲敝邑休怠(休解也。)而忘其死亡無日矣。今君奮焉震電馮怒(馮盛也。)虐執使臣將以[C260]鼓則吳知所備矣。敝邑雖羸。若早脩完(完器備)其可以息師(息楚之師)難易有備可謂吉矣。且吳社稷是卜豈為一人使臣獲[C260]軍鼓而敝邑知備以禦不虞其為吉孰大焉國之守龜其何事不卜(言嘗卜)一臧一否其誰能常之城濮之兆其報在必阝(城濮戰楚卜吉其效乃在必阝)今此行也。其庸有報誌(言吳有報楚意)乃弗殺楚師濟於羅沈尹赤會楚子次於萊山射帥繁楊之師先入南懷楚師從之及汝清(南懷汝清皆楚界)吳不可入(有備)楚子遂觀兵於坻箕之山(觀示也。)是行也。吳早設備楚無功而還以蹶繇歸楚子懼吳使沈尹射待命於巢啟疆待命於雩婁禮也。(善有備)。

六年秋楚罷帥師伐吳初徐儀楚聘於楚(儀楚徐大夫)楚子執之逃歸懼其叛也。使泄伐徐(泄楚大夫)吳人救之令尹子蕩帥師伐吳師於豫章而次於乾(乾在譙國城父縣南楚東竟)吳人敗其師於房鍾(房鍾吳地)獲宮廄尹棄疾(鬥韋龜之父)子蕩歸罪於泄而殺之。

十二月齊侯伐北燕將納簡公(簡公北燕伯三年出奔齊)《晏子》曰:

十月吳滅州來(楚邑)令尹子旗請伐吳王弗許曰:州來在吳猶在楚也。子姑待之。

十五年秋晉荀吳帥師伐鮮虞圖鼓三月鼓三月鼓人或請降使其民見曰:猶有食色姑脩而城人千食竭力盡而後取之克鼓而反不戮一人以鼓子鳶鞮歸。

十六年春正月齊侯伐徐二月丙申齊師至於蒲隧十七年秋晉侯使屠蒯如周請有事於ず與

塗(屠蒯晉侯之膳宰也。以忠諫見進ず水也。三舉山名在六渾南)萇弘謂劉子曰:客容猛非祭也。其伐戎乎!陸渾氏甚睦於楚,必是故也。君其備之乃警戎備(警戎以備欲因晉以合勢)。

九月丁卯陸晉荀吳帥歸涉自棘津(河津水名)使祭史先用牲於雒陸渾人弗知師從之庚午遂滅陸渾數之以其二於楚也。陸渾子奔楚其眾奔甘鹿(甘鹿周也。)周大獲(先警戎備故子夢文公摧荀吳而授之陸渾故使穆子帥師獻俘於文公(欲以應夢)。

冬吳伐楚楚陽モ為令尹卜戰不吉(陽モ穆王曾縣令尹子收)。且楚故司馬令黽我請改卜令日魴也。以其屬死之楚師繼之尚大克之吉(得吉兆)戰於長岸子魚先死楚師繼之大敗吳師獲其乘舟餘皇(餘皇舟名)使隨人後與至者不入燕有君矣。民不貳吾君賄左右訁舀諛作大事不以信未嘗可也。(明年暨齊平)。

八年九月楚公子棄疾帥師奉孫吳圍陳(孫吳悼太子偃師子惠公)宋戴惡會之(戴惡宋大夫)十一月壬午滅陳。

十年秋七月季孫意如叔弓仲孫貜帥師伐莒(三大夫皆卿季孫為主二子從)取更阝(之更阝莒邑)。

十一年夏四月楚公子棄疾帥師圍蔡(傳言楚子無道)晉人使狐父請蔡於楚弗聽(狐父晉大夫)。

冬十一月丁酉楚師滅蔡執蔡世子有以歸用之(用之殺以祭山)。

十二年春齊高偃帥師納北燕伯款於陽(三年燕伯出奔齊高偃齊大夫陽即唐燕別邑)因其眾也。(言因唐眾欲納之故得先入唐)。

冬十月楚子狩於州來(狩冬獵也。)次於潁尾(潁水之尾在下蔡西)使蕩侯潘子司馬督囂尹午陵尹喜帥師圍徐以懼吳(五子楚大夫徐吳與國故圍之以Τ吳)楚子次於乾(在譙國城父縣南)以為之援是冬晉伐鮮虞因肥之役也。(肥役在此年)。

十三年春叔弓帥師圍費弗克敗焉(為費人所敗)。

夏楚師還自徐(前年圍徐之師)吳人敗諸豫章獲其五帥(定二年楚人伐吳師於豫章而潛師於巢以軍楚師於豫章。又柏舉之役吳人舍舟於淮而自豫章與楚夾漢此皆當在江北淮水南蓋後徙在江南豫章)。

至者守之環而塹之及泉(環周也。)盈其隧炭陳以待命(隧出入道)吳公子光(光諸樊子闔廬)請於其眾曰:喪先王之乘舟豈唯光之罪眾亦有焉請藉取之以救死(藉眾之力以取舟)眾許之使長鬣者三人(長鬣多須與吳人異狀詐為楚人)潛伏於舟側曰:我呼餘皇則對師夜從之(師吳師也。)三呼皆疊對(疊更也。)楚人從而殺之楚師亂吳人大敗之取餘皇以歸(傳言吳光有謀)。

十八年六月禹阝人藉稻(禹阝云:姓國今瑯邪開陽縣其君自出藉稻蓋履行之)邾人襲禹阝禹阝人將閉門邾人羊羅攝其首焉(斬得閉門者頭)遂入之盡俘以歸禹阝子曰:余無歸矣。從帑於邾邾莊公反禹阝夫人而舍其女禹阝夫人宋向戍之女也。故向寧請師(寧向戍子也。請於宋公伐邾)。

十九年二月宋公伐邾圍蟲三月取之(蟲邾邑)乃盡歸禹阝俘。

秋齊高發帥師伐莒(莒不事齊故)莒子奔紀鄣(紀鄣莒邑也。東海贛榆縣東北有紀城)使孫書伐之(孫書陳無宇之子子占也。)初莒有婦人莒子殺其夫已為嫠婦(寡婦為嫠)及老於紀鄣紡焉以度而去之(因紡糸盧連所紡以度城而藏之以待外攻者欲以報讎)及師至則投諸外(投繩城外隨之而出)或獻諸子占子占使師夜糸追而登(緣繩登城)登者六十人糸追絕師鼓訁城上之人亦訁莒共公懼啟西門而出七月丙子齊師入紀(傳言怨不在大)。

二十一年冬十月丙寅齊師宋師敗吳師於鴻口(梁國睢陽縣東有鴻口亭)初宋元公惡華向而攻之華登奔吳(登費遂之子黨華向者)明年以吳師救華氏齊烏枝鳴戍宋(烏枝鳴齊之大夫)廚人濮曰:(濮宋廚邑大夫)軍誌有之先人有奪人之心後人有待其衰盍及其勞。且未定也。伐諸。若入而固則華氏眾矣。悔無及也。從之丙寅敗吳於鴻口獲其二帥公子苦雂偃州員(二帥吳大夫)華登帥其餘(其餘師)以敗宋師廚人濮以裳裹首荷以走曰:得華登矣。遂敗華氏於新裏(華氏所取邑)十一月癸未公子城以晉師至(城以前年奔晉今還救宋)曹翰胡(曹大夫)會晉荀吳(中行穆子)齊苑何忌(齊大夫)衛公子朝(前年春奔晉今還衛)救宋丙戌與華氏戰於赭丘(宋地)鄭翩願為鸛其禦願為鵝(鄭翩華氏黨鸛鵝皆陳名)子祿禦公子城莊堇為右(子祿向宜)幹禦呂封人華豹張モ為右(呂封人華豹華氏黨)相遇城還華豹日城也。城怒而反之(怒其呼已反還戰)將註豹則關矣。(註傳矢關引弓)曰:平公之靈尚輔相余(平公,公子城之父)豹射出其間(出子城子祿之間)將註則。又關矣。曰:不狎鄙(狎更也。)抽矢(豹止不射)城射之殪(豹死)張モ抽殳而下(殳長丈二在車邊)射之折股扶伏而擊之折軫(折城車軫)。又射之死(モ死)幹請一矢(求死)城曰:余言女於君(欲活之)對曰:不死伍乘軍之大刑也。(同乘共伍當皆死)幹刑而從子君焉用之子速諸乃射之殪(。又死)大敗華氏圍諸南裏華亥搏膺而呼見華貙曰:吾為欒氏矣。(晉欒盈還入作亂而死)。

二十二年春王二月甲子齊北郭啟帥師伐莒(啟齊大夫北郭佐之後)莒子將戰苑羊牧之諫(牧之莒大夫)曰:齊帥賤其求不多不如下之大國不可怒也。弗聽敗齊師於壽餘(莒地)齊侯伐莒(怒敗)莒子行成司馬竈如莒氵位盟(竈齊大夫)六月晉襲鼓初晉之取鼓也。(在十五年)既獻而反鼓子焉(獻於)。又叛於鮮虞(廟叛晉屬鮮虞)六月荀吳略東陽(略行也。東陽晉之山東邑)使師偽糴者負甲息於昔陽之門外遂襲鼓滅之以鼓子鳶鞮歸使涉佗守之(守鼓之地涉佗晉大夫)。

二十三年七月吳人伐州來楚越帥師(令尹以疾從戎故越攝其事)及諸侯之師奔命救州來吳人禦諸鍾離子瑕卒楚師(子瑕即令尹不起所疾也。吳楚之間謂火滅為軍之重主喪亡故其軍人無復氣勢)吳公子光曰:諸侯從於楚者眾而皆小國也。畏楚而不獲已是以來吾聞之日作事威克其愛雖小必濟(克勝也。軍事尚威)胡沈之君幼而狂(狂無常)陳大夫壯而頑頓與許蔡疾楚政楚令尹死其師帥賤多寵政令不一(帥賤越非正卿也。軍多寵人政令不一於越)七國同役而不同心(七國楚頓胡沈蔡陳許)帥賤而不能整無大威命楚可敗也。若分師先以犯胡沈與陳必先奔三國敗諸侯之師乃搖心矣。諸侯乖亂楚必大奔請先者去備薄威(武之以不整誘之)後者敦陳整旅(敦厚也。)吳子從之戊辰晦戰於雞父(七月二十九日違兵忌晦戰擊楚所不意)吳子以罪人三千先犯胡沈與陳(囚徒不習戰以示不整)三國爭之吳為三軍以系於後中軍從王(從吳王)光帥右掩餘帥左(掩餘吳王壽夢子)吳之罪人或奔或止三國亂吳師擊之三國敗獲胡沈之君及陳大夫舍胡沈之囚使奔許與蔡頓曰:吾君死矣。師訁而從之三國奔(三國許蔡頓)楚師大奔。

二十四年冬吳滅巢(楚邑)初楚子為舟師以略吳疆(略行也。行吳界將侵之)沈尹戍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撫民而勞之吳不動而速之(速召也。)吳踵楚(躡楚踵跡)而疆埸無備邑能無亡乎!越大夫胥犴勞王於豫章之水曲)越公子倉歸王乘舟(歸遺也。)倉及壽夢帥師從王(壽夢越大夫)王及圉陽而還(圉陽楚地)吳人踵楚而邊人不備遂滅巢及鍾離而還(鍾離不書告敗略)沈尹戍曰:亡郢之始於此在矣。王壹動而亡二姓之帥(二姓之帥守巢鍾離大夫)幾如是而不及郢《詩》曰:誰生厲階至今為梗(詩大雅厲惡階道梗病也。)其王之謂乎!二十五年十二月庚辰齊侯取鄆(公為季氏所逐齊取鄲以居公)。

二十六年夏齊侯將納公使公子鉏帥師從公(鉏齊大夫)成大夫公孫朝謂平子曰:有都以衛國也。請我受師許之(以成邑禦齊師)請納質(恐見疑)弗許曰:信女足矣。告於齊師曰:孟氏魯之敝室(敝壞也。)用成已甚弗能忍也。請息肩於齊(公孫朝詐齊師言欲降使來取成)齊師圍成成人伐齊師之飲馬於淄者曰:將以厭眾(以厭眾心不欲使知己降也。淄水出山梁父縣西北入汶)魯成備而後告曰:不勝眾(告齊言眾不欲降己不能勝)師及齊師戰於炊鼻(季氏師距公非公命則不書炊鼻魯地)齊子淵從泄聲子(聲子魯大夫)射之中楯瓦(瓦楯脊)繇朐汰輈匕入者三寸(入楯瓦也。朐車軛輈車轅繇過也。矢鏃)聲子射其馬斬鞅殪(殪死也。)改駕人以為戾也。而助之(人魯人也。戾叔孫氏司馬)子車曰:齊人也。(子車即淵捷)將擊子車子車射之殪其禦曰:又之(又欲使射餘人)子車曰:眾可懼也。而不可怒也。子囊帶從野泄叱之(囊帶齊大夫野泄即聲子)泄曰:軍無私怒報乃私也。將亢子(欲以公戰禦之不欲私報其叱)。又叱之(子囊復叱之)亦叱之(野泄亦叱之言齊無戰心但相叱)冉豎射陳武子中手(冉豎季氏臣)失弓而罵(武子罵)以告平子曰:有君子白в須眉甚口平子曰:必子疆也。無乃亢諸(子疆武於字)對曰:謂之君子何敢亢之(偽言不敢違季氏)林雍羞為顏鳴右下(皆魯人羞為右故下車戰)苑何忌取其耳(何忌齊大夫不欲殺雍但截其耳以辱之)顏鳴去之(其右見獲懼而去之)苑子之禦曰:視下顧(復欲使苑子擊其足)苑子弗刂林雍斷其足鏨而乘於他車以歸(鏨一足行)顏鳴三入齊師呼曰:林雍乘(言魯人皆致力於季氏不以私怨而相棄)。

二十七年春吳子欲因楚喪而伐之(前年楚平王卒)使公子掩餘公子燭庸帥師圍潛(二子皆王僚母弟潛楚邑在廬江六縣西南)楚莠尹然工尹麇帥師救潛(二尹楚官然麇其名)左司馬沈尹戍帥都君子與王馬之屬以濟師(都君子在都邑之士有復除者王馬之屬王養馬官屬校人也。濟益也。)與吳師遇於窮令尹子常以舟師及沙而還(沙水名)左尹卻宛工尹壽帥師至於潛吳師不能退。

三十年冬十二月吳滅徐初吳子使徐人執掩餘使鍾吾人執燭庸(二十七年奔故)二公子奔楚楚子大封而定其徙(大封與土田定其所徙之居)使監馬尹大心逆吳公子使居養(二子奔楚楚使逆之於竟也。養即所封之地)莠尹然左司馬沈尹戍城之(城養)取於城父與胡田以與之(胡田故鬍子之地)將以害吳也。子西諫曰:吳光新得國而親其民視民如子辛苦同之將用之也。若好吳邊疆使柔服焉猶懼其至(柔服謂不與吳構怨)吾。又強其讎以重怒之無乃不可乎!(讎謂二公子)吳周之胄裔也。而棄在海濱不與姬通今而始大比於諸華光。又甚文將自同於先王(先王謂太王王季亦自西戎始比諸華)不知天將以為虐乎!使翦喪吳國而封大異姓乎!其抑亦以祚吳乎!其終不遠矣。(言其行事可知不久)我盍姑億吾鬼神(億安也。)而寧吾族姓以待其歸(善惡之歸)將焉用自播揚(播揚猶勞動也。)王弗聽吳子怒執鍾吾子遂伐徐防山以水之(防壅山水以灌徐)己卯滅徐徐子章禹斷其髪(斷髪自刑示懼)攜其夫人以逆吳子吳子唁而送之使其邇臣從之遂奔楚(邇近也。)楚沈尹戍帥師救徐弗及遂城夷使徐子處之(夷城父也。)吳子問於伍員曰:初而言伐楚(在十二年)余知其可也。而恐其使余往也。又惡人之有餘之功也。今余將自有之矣。伐楚何如對曰:楚執政眾而乖莫適任患。若為三師以肄焉(肄猶勞也。)一師至彼必皆出彼出則歸彼歸則出楚必道敝(罷敝於道)亟肄以罷之(亟數也。)多方以誤之既罷而後以三軍繼之必大克之闔廬從之楚,於是乎!始病(定四年吳入楚)。

三十一年秋吳人侵楚伐夷侵潛六(皆楚邑)楚沈尹戍帥師救潛吳師還楚師遷潛於南岡而還吳師圍弦左司馬戍右司馬稽帥師救弦及豫章(左司馬沈尹戍)吳師還始用子胥之謀也。(謀在前年)。

三十二年夏吳伐越始用師於越也。(自此之前雖疆事小爭未嘗用大兵)史墨曰: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吳乎!(存亡之數不過三紀歲星三周三十六歲。故曰:不及四十年哀二十二年越滅吳至此三十八歲)越得歲而吳伐之必受其凶(此年歲在星紀星紀吳越之分也。歲星所在其國有福吳先用兵故反受其殃)。

●卷二百五十

○列國君·部攻伐第三

定公二年四月桐叛楚(桐小國廬江舒縣西南有桐鄉)吳子使舒鳩氏誘楚人(舒鳩楚屬)曰:以師臨我(教舒鳩誘楚使以師臨吳)我伐桐為我使之無忌(吳伐桐也。偽。若畏楚師之臨已而為伐其叛國以取媚者也。欲使楚不忌吳所謂多方以誤之)秋楚囊瓦伐吳師於豫章(從舒鳩言)吳人見舟於豫章(偽將為楚伐桐)而潛師於巢(實欲以擊楚)冬十月吳軍楚師於豫章敗之(楚不忘故)遂圍巢克之獲楚公子繁(繁守巢大夫)三年秋九月鮮虞人敗晉師於平中(平中晉地)獲晉觀虎恃其勇也。(為五年士鞅圍鮮虞張本)。

四年春三月公會劉子晉侯宋公蔡侯衛侯陳子鄭伯許男曹伯莒子邾子頓子鬍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齊國夏於召陵侵楚(於召陵先行會禮入楚境)。

夏四月庚辰蔡公孫姓帥師滅沈以沈子嘉歸殺之沈人不會於召陵晉人使蔡伐之。

秋楚圍蔡為沈故晉士鞅衛孔圉帥師伐鮮虞(孔圉孔羈孫士鞅即範鞅)。

冬十一月庚午蔡侯以吳子及楚人戰於柏舉(楚地)庚辰吳入郢初伍員為吳行人以謀楚楚之殺卻宛也。(在昭二十七年)伯氏之族出(卻宛黨)伯州犁之孫為吳太宰以謀楚楚自昭王即位無歲不有吳師蔡侯因之以其子乾與其大夫之子為質於吳冬蔡侯吳子唐侯伐楚舍舟於淮(吳乘舟從淮來過蔡而舍之)自豫章與楚夾漢(豫章漢東江北地名)左司馬戍謂子常曰:子公漢而與之上下(氵公緣也。緣漢上下遮使勿渡)我悉方城外以毀其舟(以方城外人毀吳所舍舟)還塞大隧直轅厄(二者漢東之隘道)子濟漢而伐之我自後擊之必大敗之既謀而行武城黑謂子常(黑楚武城大夫)日吳用木也。我用革也。不可久也。不如速戰史皇謂子常楚人惡子而好司馬(史皇楚大夫司馬沈尹戍)。若司馬毀吳舟於淮塞城口而入(城口三隘道之扌總名)是獨克吳也。子必速戰不然不免乃濟漢而陳自小別至於大別(二別在江夏界)三戰子常知不可欲奔(知吳不可勝)史皇曰:安求其事(求知政事)難而逃之將何所入子必死之初罪必盡說十一月庚午二師陳於柏舉闔廬之弟夫王晨請於闔廬曰:楚瓦不仁(瓦子常名)其臣莫有死誌先伐之其卒必奔而後大師繼之必克弗許夫王曰:所謂臣義而行不待命者其此之謂也。今日我死楚可入也。以其屬五千先擊子常之卒子常之卒奔楚師亂吳師大敗之子常奔鄭史皇以其乘廣死吳從楚師及清發(水名)將擊之夫王曰:困獸猶鬥況人乎!。若知不免而致死必敗我。若使先濟者知免後者慕之蔑有鬥心矣。半濟而後可擊也。從之。又敗之楚人為食吳人及之奔食而從之敗諸雍ㄛ五戰及郢(奔食食者走不陳故不在戰)己卯楚子取其妹季羋畀我以出涉睢(數睢水出新城昌魏縣東南至枝江縣入江)針尹固與王同舟王使執燧象以奔吳師(燒火燧擊象尾使赴吳師驚卻之)庚辰吳入郢以班處宮(以尊卑班次處楚王宮室)子山處令尹之宮(子山吳王子)夫王欲攻之懼而去之夫王入之(入令尹宮也。言吳無禮所以不能遂克)左司馬戍及息而還(息汝南新息縣聞楚敗故還)敗吳師於雍ㄛ傷(司馬先敗吳師而身被創)初司馬臣闔廬故恥為禽焉(司馬已死剄取其首)謂其臣曰:誰能免吾首吳句卑曰:臣賤可乎!司馬曰:我實失子可哉!(司馬嘗在吳為闔閭臣)三戰皆傷曰:吾不可用也。已句卑布裳剄而裹之(失不知子賢)藏其身而以其首免(傳言司馬之忠壯)楚子涉雎濟江入於雲中(入雲夢澤中)王寢盜攻之以戈擊王王孫由余以背受之中肩王奔鄖鍾建負季芊以從由余徐蘇而從(以背受戈故當時悶絕)鬥辛與其弟巢以王奔隨吳人從之謂隨人曰:周之子孫在漢川者楚實盡之天誘其衷致罰於楚而君。又竄之(竄匿也。)周室何罪君。若願報周室施及寡人以獎天衷(獎成也。)君之惠也。漢陽之田君實有之楚子在公宮之北(隨公宮也。)吳人在其南子期似王(子期昭王兄公子結也。)逃王而已為王曰:以我與之王必免隨人卜與之不吉乃辭吳曰:以隨之辟小而密邇於楚楚實存之世有盟誓至於今未改。若難而棄之何以事君執事之患不唯一人(一人楚王)。若鳩楚竟敢不聽命吳人乃退(鳩安集也。)爐金初宦於子期氏實與隨人要言(要言無以楚王與吳並欲脫子期)王使見辭曰:不敢以約為利(此約為要言也。)王割子期之心以與隨人盟(當心前割取血以盟示其志也。)五年六月申包胥(楚大夫)以秦師至秦子蒲子虎帥車五百乘以救楚(五百乘三萬七千五百人)子蒲曰:吾未知吳道(道猶法術)使楚人先與吳人戰而自稷會之大敗夫王於沂(稷沂皆楚地)吳人獲射於柏舉(射楚大夫)其子帥奔徒(奔徒楚散卒)以從子西敗吳師於軍祥(楚地)。

秋七月子期子蒲滅唐(從吳伐楚故)九月夫王歸自立也。以與王戰而敗(自立為吳王號夫)奔楚為堂氏(傳終言之)吳師敗楚師於雍ㄛ秦師。又敗吳師吳師居麇(麇地名)子期將焚之子西曰:父兄親暴骨焉不能收。又焚之不可(前年楚人與吳戰多死麇中言不可並焚)子期曰:國亡矣。死者。若有知也。可以歆舊祀(言焚吳復楚則祭祀不廢)豈憚焚之焚之而。又戰吳師敗。又戰於公壻之(楚地名)吳師大敗吳子乃歸囚輿罷輿罷請先遂逃(輿罷楚大夫請先至吳而逃歸言吳唯得楚一大夫復失之所以不克)歸楚子入於郢(吳師已歸)。

冬晉士鞅圍鮮虞報觀虎之敗也。(三年鮮虞獲晉觀虎)。

六年正月癸亥鄭遊速帥師滅許以許男斯歸(遊速太叔子)因楚敗也。

二月公侵鄭取長垣(鄭地名)為晉討鄭之伐胥靡也。(胥靡周地也。周儋翩因鄭人以作亂鄭為之伐胥靡故晉使魯討之)四月己丑吳大子終累敗楚舟師(終累闔廬子夫差兄舟師水戰)獲潘子臣小惟子(二子楚舟師之帥)及大夫七人楚國大惕懼亡子期。又以陵師敗於繁楊(陵師陸軍)。

冬季孫斯仲孫忌帥師圍鄆(何忌不言何闕文鄆貳於齊故圍之)。

七年秋齊人執衛行人北宮結以侵衛初齊侯鄭伯盟於咸徵會於衛衛侯欲叛晉(屬齊鄭也。)諸大夫不可使北宮結如齊而私於齊侯曰:執結以侵我(欲以齊師懼諸大夫)齊侯從之乃盟於瑣(瑣即沙也。)。

是秋齊國夏帥師伐我西鄙(夏國佐孫)陽虎禦季桓子公斂處父禦孟懿子(處父孟氏家臣成宰公斂陽)將宵軍齊師齊師聞之墮伏而待之(墮毀其軍以誘敵而設伏兵)處父曰:虎不圖禍而必死(而汝也。)苫夷曰:虎忄瞿二子於難(苫夷季氏家臣二子季孟)不待有司余必殺汝虎懼乃還不敗。

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齊(報前年伐我西鄙)門於陽州(攻具門)士皆坐列(言無鬥志)曰:顏高之弓六鈞皆取而傳觀之陽州人出顏高奪人弱弓籍丘子鉏擊之與一人俱斃(子鉏齊人斃仆也。)偃。且射子鉏中頰殪(子鉏死)顏息射人中眉(顏息魯人)退曰:我無勇吾誌其目也。(以自矜)師退冉猛偽傷足而先(猛魯人慾先歸)其兄會乃呼曰:猛也。殿(會見師退而猛不在列乃詐言殿也。)。

二月公侵齊(未得志故)攻廩丘之郛(郛郭也。)主人焚沖(沖戰車)或濡馬褐以救之(馬褐馬衣)遂毀之(毀郛)主人出師奔(攻郛人少故遣後師走往助)陽虎偽不見冉猛者曰:猛在此必敗(陽州之役猛先歸言。若在此必復敗)猛逐之顧而無繼偽顛(逐廩丘人)虎曰:盡客氣也。(言皆客氣非勇)。

夏齊國夏高張伐我西鄙(報上二侵)晉士鞅趙鞅荀寅救我公會晉師於瓦(瓦衛地東郡燕縣東北有瓦亭)。

九年六月伐陽關(討陽虎也。)陽虎使焚萊門(陽關邑門)師驚犯之而出奔齊秋齊侯伐晉夷儀(為衛討也。)敝無存之父將室之辭以與其弟(無存齊人室之為取婦)曰:此役也。不死反必娶於高國(高氏國氏齊貴族也。)先登求自門出死於ニ下(既入城夷儀人不服故鬥死於門屋ニ下)東郭書讓登(登城非人所樂故讓眾使後而已先登也。)犁彌從之曰:子讓而左我讓而右使登者絕而後下(恐書先下故。又譎以讓之下入城也。)書左彌先下(書從彌言左彌遂自先下亦讓也。)書與王猛息(戰訖共止息)猛曰:我先登書斂甲曰:曩者之難今。又難焉(斂甲起欲擊猛)猛笑曰:吾從子如驂之靳(靳車中馬也。言已從書如驂馬之隨靳傳言齊師和所以能克)晉車千乘在中牟(救夷儀也。今滎陽有中牟縣回遠疑非也。)衛侯將如五氏(齊侯在五氏將往助之)卜過之龜焦(衛至五氏道過中牟畏晉故卜龜焦兆不成不可以行事也。)衛侯曰:可也。衛車當其半寡人當其半敵矣。(衛侯怒晉甚不復顧卜欲以身當五百乘)乃過中牟中牟人慾伐之衛褚師圃亡在中牟曰:衛雖小其君在焉未可勝也。齊師克城而驕其帥。又賤(城謂夷儀也。帥謂東郭也。)遇必敗之不如從齊乃伐齊師敗之(獲齊車五百乘)齊侯致禚媚杏於衛(三邑皆齊西界以答謝衛意)齊侯賞犁彌辭曰:有先登者臣從之幘而衣制(白也。幘齒上下相值制裘也。)公使視東郭《書》曰:乃夫子也。吾貺子公賞東郭書辭曰:彼賓旅也。(言彼與我。若賓主相讓旅俱進退)乃賞犁彌。

十年夏晉趙鞅圍衛報夷儀也。初衛侯伐邯鄲午於寒氏(邯鄲廣平縣也。午晉邯鄲大夫寒氏即五氏也。前年衛人助齊伐五氏)城其西北而守之宵(午眾霄散)及晉圍衛午以徒七十人門於衛西門殺人於門中曰:請報寒氏之役(衛開門與午鬥)涉佗曰:夫子則勇矣。然我往必不敢啟門亦以徒七十人旦門焉步左右皆至而立如植(至其門下步行門左右然後立待如木不動以示整)日中不啟門乃退。

十二年夏衛公孟區帥師伐曹克郊(郊曹邑)還滑羅殿(羅衛大夫)未出不退於列(未出曹境羅不退在行列之後)其禦曰:殿而在列其為無勇乎!羅曰:與其素厲寧為無勇(素空也。厲猛也。言伐小國當如畏者以誘致之)。

十二月公圍成(成疆。若列國典動大眾故出入皆告)初仲由為季氏宰(仲由子路)將墮三都(三都費後成也。疆盛將為國害放仲繇欲毀之),於是叔孫氏墮成彊。若列國興動大眾故出入皆告廟仲由子路三都費後阝成也。彊盛將為國害故仲由欲毀之後阝季氏將墮費公山不狃叔孫輒帥費人以襲魯(不狃費宰也。輒不得志於叔孫氏)公與三子入於季氏之宮登武子之臺費人攻之弗克入及公側(至臺下)仲尼命申句須樂頎下伐之(二子魯大夫仲尼時為司寇)費人北國人追之敗諸姑蔑二子奔齊(二子不狃叔孫輒)遂墮費將墮成公斂處父謂孟孫墮成齊人必至於北門(成在魯北境故)。且成孟氏之保障也。無成是無孟氏也。子偽不知(佯不知)我將不墮公圍之弗克。

十三年春齊侯衛侯次於垂葭實貝阝氏(垂葭改名貝阝氏高平鉅野縣西南有貝阝亭)使師伐晉將濟河諸大夫皆曰:不可邴意茲曰:可(意茲齊大夫)銳師伐河內(今河內汲郡)傳必數日而後及絳(傳告晉)絳不三月不能出河則我既濟水矣。乃伐河內夏衛公孟區帥師伐曹。

十一月荀躒韓不信魏曼多奉公以伐范氏中行氏弗克。

十四年二月辛巳楚公子結陳公孫佗人帥師滅頓以頓子牂歸頓子牂欲事晉背楚而絕陳好也。

夏吳伐越(報五年越入吳)越子勾踐禦之陳於李(勾踐越王允常子)勾踐患吳之整也。使死士再禽焉不動(使敢死之士往輒為吳所禽欲使吳師亂取之而吳不動)使罪人三行屬劍於頸(以劍註頸)而辭曰:二君有治(治軍旅)臣奸旗鼓(死軍令)不敏於君之行前不敢逃刑敢歸死遂自剄也。師屬之目越子因而伐之大敗之靈姑浮以戈擊闔廬(姑浮越大夫)闔廬傷將指取其一屨(其足大指見斬遂失屨姑浮取之)還卒於陘去扌李七里十五年二月辛丑楚子滅胡以鬍子豹歸吳之入楚也。(在四年)鬍子盡俘楚邑之近胡者(俘取也。)楚既定鬍子豹。又不事楚曰:存亡有命事楚何為多取費焉(傳言小不事大所以亡)。

五月鄭罕達帥師伐宋敗宋師於老丘(罕達子[1234]之子老丘宋地宋公子地奔鄭鄭人為之伐宋欲取地以處之)。

哀公元年春楚子陳侯隨侯許男圍蔡報柏舉也。(在定四年)裏而栽(栽設板築為圍壘周匝去蔡城一里)廣丈高倍(壘厚一丈高二丈)夫屯晝夜九日(夫猶兵也。壘未成故令人在壘裏屯守蔡)如子西之素(子西本許為壘當用九日而成)蔡人男女辨(辨別也。男女各別繫纍而出降)使疆於江汝之間而還(楚欲使蔡徙國在江水之北汝水之南求田以自安也。蔡權聽命故楚師還)蔡於是乎!請遷於吳(楚既還蔡人更叛就吳)。

是春吳王夫差敗越於夫椒報李也。(李在定十四年夫椒吳郡吳縣西南大湖中椒山)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於會稽(上會稽山也。在稽山陰縣南)使大夫種因吳太宰以行成吳子將許之伍員曰:不可臣聞之樹德莫如滋去疾莫如盡昔有過澆殺斟灌以伐斟(澆寒浞子封於過者二斟夏同姓諸侯襄四年《傳》曰:澆用師滅斟灌)滅夏後相(夏後相啟孫也。後相失國依於二斟復為澆所滅)後糸昏方娠逃出自竇(後糸昏相妻娠懷身也。)歸於有仍(後糸昏有仍氏女)生少康焉為仍牧正(牧官之長)澆能戒之(毒也。戒備也。)澆使椒求之(椒澆臣)逃奔有虞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舜後諸侯也。梁國有虞縣庖正掌膳飠羞之官賴此以得除其害)虞思,於是妻之以二姚(思有虞君也。虞思自以二女妻少康姚虞姓)而邑諸綸(綸虞邑)有田一成有眾一旅(方十里為成五百人為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謀(兆始)以收夏眾撫其官職(襄四年《傳》曰:靡自有鬲氏收二國之燼以滅浞而立少康)使女艾諜澆(女艾少康臣諜侯也。)使季杼誘澆弟也。季杼少康子後杼也。)遂滅過戈復禹之績(過澆國戈國)祀夏配天不失舊物(物事也。)今吳不如過而越大於少康或將豐之不亦難乎!(言與越成是使越豐大必為吳難)勾踐能親而務施施不失人(所加惠賜皆得其人)親不棄勞(推親愛之誠則不遺小勞)與我同壤而世為仇讎於是乎!克而弗取將。又存之違天而長寇讎(猶言天與不取)後雖悔之不可食已(食消也。已止也。)臣之衰也。日可俟也。(姬吳姓言可計日而待)介在蠻夷而長讎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聽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訓(生民聚財富而後教之)二十年之外吳其為沼乎!(謂吳宮室廢壞當為地為二十二年越入吳起本)三月越及吳平夏四月齊侯衛侯救邯鄲圍五鹿(趙稷以邯鄲叛範中行氏之黨也。五鹿晉邑)。

秋八月吳侵陳修舊怨也。初吳之入楚也。(在定四年)使召陳懷公懷公朝國人而問焉曰:欲與楚者右欲與吳者左陳人從田無田從黨(都邑之人無田者隨黨而立不知所與故直從所居在西者居右在東者居左)逢滑當公而進(當公不左不右)曰:臣聞國之興也。以福其亡也。以禍今吳未有福楚未有禍楚未可棄吳未可從及夫差克越乃修先君之怨。

是秋師及齊師衛孔圉鮮虞人伐晉取棘蒲(孔圉孔烝鉏曾孫鮮虞狄帥)冬仲孫何忌帥師伐邾。

二年春季孫斯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伐邾將伐絞(絞邾邑)邾人愛其土故賂以氵郭沂之田而受盟。

三年春齊國夏衛石曼姑帥師圍戚(曼姑為子圍父知其不義故推齊為兵首)求援於中山(中山鮮虞)。

夏宋樂髡帥師伐曹。

冬叔孫州仇仲孫何忌帥師圍邾。

四年夏楚人既克夷虎(夷虎蠻夷叛楚者)乃謀北方左司馬反申公壽餘葉公諸梁致蔡於負函(三子楚大夫也。此蔡之故地人民楚因以為邑致之者會其眾也。)致方城之外於繒關(負函繒關皆楚地)曰:吳將溯江入郢(逆流曰:溯)將奔命焉為一昔之期襲梁及霍(偽辭當備吳夜結其旅明日便襲梁霍使不知之梁河南梁縣西南故城也。梁南有霍陽山皆蠻子之邑也。)單浮餘圍蠻氏蠻氏潰(浮餘楚大夫)蠻子赤奔晉陰地(陰地河南山北自上雒以東至陸渾)司馬起豐析與狄戎(楚司馬反也。析縣屬南鄉郡析南有豐鄉皆楚邑發此二邑人及戎狄)以臨上雒左師軍於菟和(菟和山在上雒東也。)右師軍於倉野(倉野在上雒縣)使謂陰地之命大夫士蔑(命大大別縣監尹)曰:晉楚有盟好惡同之。若將不廢寡君之願也。不然將通於少習以聽命(少習商縣武關也。將大開武關道以伐晉)士篾請諸趙孟趙孟曰:晉國未寧安能惡於楚必速與之(未寧時有範中行之難)士蔑乃致九州之戎(九州戎在晉陰地陸渾者)將裂田以與蠻子而城之(以詐蠻子)。且將為之卜(卜城)蠻子聽卜遂執之與其五大夫以畀楚師於三戶(今丹水縣北三戶亭)司馬致邑立宗焉以誘其遺民(楚復詐為蠻子作邑立其宗主)而盡俘以歸。

五年夏齊侯伐宋晉趙鞅伐衛范氏之故也。遂圍中矣。(衛助范氏故也。)。

六年春晉趙鞅帥師伐鮮虞治范氏之亂也。(四年鮮虞納荀寅於柏人)吳伐陳復修舊怨也。(元年未得志故)楚子曰:吾先君與陳有盟不可以不救乃救陳師於城父卜戰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則死也。再敗楚師不如死(前已敗於柏舉今。若退還亦是敗)棄盟逃讎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讎乎!將戰王有疾攻大宜卒於城父(大賓陳地吳師所在)仲孫何忌帥師伐邾宋向巢帥師伐曹。

七年春宋皇瑗帥師侵鄭叛晉故也。(定八年鄭始叛)。

晉衛曼多帥師侵衛衛不服也。(五年晉伐衛至今未服)。

秋公伐邾初季康子欲伐邾乃饗大夫以謀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國不信(大國吳也。)伐小國不仁民保於城城保於德失二德者危將焉保(二德信與仁也。)孟孫曰:二三子以為何如(怪諸大夫不言故指問之)惡賢而逆之(孟孫賢景伯欲使大夫不逆其言惡猶安也。)對曰:禹合諸侯於塗山執玉帛者萬國(諸大夫對也。諸侯執玉附庸執帛塗山在壽春東北)今其存者無數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言諸侯相伐古來以然)知必危何故不言(知伐邾必危自當言今不言者不危故也。大夫以孟孫所怪。且阿附季孫)魯德如邾而以眾加之可乎!(孟孫忿答大夫今魯德無以勝邾但欲恃眾可乎!言不可)不樂而出(季孟意異佞直不同故罷饗)秋伐邾及範門(邾郭門也。)猶聞鐘聲(邾不禦寇)大夫諫不聽茅成子請告於吳(成子邾大夫茅夷鴻)不許曰:魯擊柝聞於邾(言以諫近)吳二千里不三月不至何及於我。且國內,豈不足(言足以距魯)成子以茅叛(高平西南有茅鄉亭)師遂入邾處其公宮眾師晝掠(虜掠取財物也。)邾眾保於繹(繹邾山也。在鄒縣北)師宵掠以邾子益來(益邾隱公也。晝夜掠傳言康子無法)獻於毫社(以其亡國與殷同)囚諸負瑕負瑕故有繹(負瑕魯邑高平南平陽縣西北有瑕丘城前者魯得邾之繹民使在負瑕故使相就以辱之)。

是秋宋人圍曹鄭桓子思曰:宋人有曹鄭之患也。不可以不救冬鄭師救曹侵宋。

八年春宋公伐曹將還褚師子肥殿(子肥宋大夫)曹人詬之不行(詬詈辱也。不行殿兵止也。)師待之公聞之怒命反之遂滅曹伯及司城疆以歸。

是春吳伐我初吳為邾故將伐魯問於叔孫輒(問可伐不輒故魯人)叔孫輒對曰:魯有名而無情(有大國名無情實)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不狃亦故魯人)公山不狃曰:非禮也。君子違不適讎國(違奔亡也。)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未臣所適之國。若有伐本國者則可還奔命死其難)所也。則隱(魯所因則為之隱惡)。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惡廢鄉(不以其私怨惡廢棄其鄉黨之好)今子以小惡而欲覆宗國不亦難乎!(輒魯公族故謂之宗國)。若使子率子必辭王將使我子張病之(子張輒也。)王問於子泄(子泄不狃)對曰:魯雖無與立(緩時。若無能自立)必有與斃(急則人人知懼皆將同死戰)諸侯將救之未可以得志焉晉與齊楚輔之是四讎也。(與齊而四)夫魯齊晉之唇唇亡齒寒君所知也。不救何為三月吳伐我子泄率故道險從武城(故由險道欲使魯成備)初武城或有因於吳竟田焉(僑田吳界)拘曾阝人之漚菅者曰:何故使吾水滋(曾阝人亦僑田吳滋濁也。)及吳師至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曾阝人教吳必可克)王犯嘗為之宰淡臺子羽之父好焉國人懼(王犯吳大夫故嘗奔魯為武城宰淡臺子羽武城人孔子弟子也。其父與王犯相善國人懼其為內應)懿子謂景伯。若之何對曰:吳師來斯與之戰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言犯盟伐邾所以召吳)吳師克東陽而進舍於五梧明日舍於蠶室(三邑魯地)公賓庚公甲叔子與戰於夷獲叔子與析朱鉏(公賓庚公甲叔子並析邾鉏為三人皆同車傳互言之)獻於王王曰:此同車必使能國未可望也。(同車能俱死是國能使人故不可望得)明日舍於庚宗遂次於泗上微虎欲宵攻王舍(微虎魯大夫)私屬徒七百人三踴於幕庭(於帳前設格令士試躍之卒終也。終得三百人任行有。若孔子弟子與在三百人中)卒三百人有。若與焉(三百人行至稷門)及稷門之內(畏微虎),或謂季孫曰:不足以害吳而多殺國士不如已也。乃止之吳子聞之一夕三遷(求與魯成)吳人行成(在宣十五年)將盟景伯曰:楚人圍宋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猶無城下之盟我未及虧而有城下之盟是棄國也。吳輕而遠不能久將歸矣。請少待之弗從景伯負載造於萊門(以言不見從故負載書將欲出盟)乃請釋子服何於吳吳人許之以王子姑曹當之而後止(釋舍也。魯人不以盟為了欲因留景伯為質既得吳之許復求吳王之子以交質吳不欲留王子遂兩止)吳人盟而還夏五月齊人取讓及闡(宣元年《傳》曰:內不言取言取授之也。以是為賂齊言取蓋亦賂也。魯前年伐邾以邾益來蓋齊之甥畏齊故賂之)惡內也。初齊悼公之來也。(在五年)季康子以其妹妻之即位而逆之季魴侯通焉(魴侯康子叔父)女言其情弗敢與也。齊侯怒鮑牧帥師伐我取ん及闡。

六月齊使如吳請師將以伐我乃歸邾子(齊未得季姬故請師也。吳前為邾討魯懼二國同心故歸邾子)邾子。又無道吳子使大宰子餘討之(子餘大宰)囚諸樓臺存之以棘(存雍也。)使諸大夫奉太子革以為政。(革邾太子桓公也。)。

●卷二百五十一

○列國君·部攻伐第四

魯哀公九年春宋皇瑗帥師取鄭師於雍丘(陳留縣)初鄭武子賸之嬖許瑕求邑無以與之(賸罕達也。瑕武子之屬)請外取許之故圍宋雍丘宋皇瑗圍鄭師每日遷舍壘合鄭師哭子姚救之大敗(子姚武子賸也。)。

二月甲戌宋取鄭師於雍丘使有能者無死(惜其能也。)以郟張與鄭羅歸(鄭之有能者)夏楚人伐陳陳即吳故也。秋宋公伐鄭(報雍丘)冬吳子使來儆師伐齊(前年齊與吳謀伐魯齊既與魯成而止故吳恨之反與魯謀伐齊)。

十年春公魯吳子邾子郯子伐齊南鄙師於鄎(鄎齊地)齊人弒悼公赴於師(以說吳)吳子三日哭於軍門之外徐承帥舟師將自海入齊齊人敗之吳師乃還(承吳大夫)夏宋人伐鄭晉趙鞅帥師伐齊(經書侵以侵告)大夫請卜之趙孟曰:吾卜於此起兵(謂往歲卜伐宋不吉利以伐姜故今興兵)事不再令(再令瀆也。)卜不襲吉(襲重也。)行也,於是乎!取犁及轅(犁一名隰濟南有隰陰縣祝阿縣西有轅城)毀高唐之郭侵及賴而還秋吳子使來復儆師(伐齊未得志故)。

冬楚子期伐陳(陳即吳故)吳延州來季子救陳謂子期曰:二君不務德(二君吳楚)而力爭諸侯民何罪焉我請退以為子名務德而安民乃還(季子吳王壽夢少子)。

十一年春齊為鄎故(鄎在前年)國書高無本帥師伐我及清(清齊地濟比盧縣東有清亭)師及齊師戰於郊齊師自稷曲(稷曲郊地名)師不逾溝樊遲謂冉有曰:非不能也。不信子也。(樊犀魯人孔子弟子樊須)如之眾從之(如樊犀乃俞溝)師入齊軍(冉求之師)右師奔齊人從之(逐右師)陳瓘陳莊涉泗(二陳齊大夫)師獲甲首八十(冉求所得)齊人不能師(不能整其師)冉有用矛於齊師故能入其軍。

五月公會吳子伐齊(為郊戰欲報報也。)克博壬申至於嬴(博贏齊邑也。二縣皆屬泰山)中軍從王(吳中軍)胥門巢將上軍王子姑曹將下軍展如將右軍(三將吳大夫)齊國書將中軍高無陽將上軍宗樓將下軍陳僖子謂其弟書爾死我必得志(書子占也。欲獲死事之功)宗子陽與閭丘明相厲也。(相勸厲致死子陽宗樓也。)桑掩胥禦國子(國子國書)公孫夏曰:二子必死(亦勸勉之)將戰公孫夏命其徒歌虞殯(虞殯送葬歌曲示必死)陳子行命其徙具含玉(子行陳逆也。具含玉亦示必死)公孫揮命其徒曰:人尋約吳髪短(約繩也。八尺為尋吳短髪欲以繩貫其首)東郭《書》曰:三戰必死於此三矣。(三戰夷儀五氏與今)使問弦多以琴(弦多齊人也。六年奔魯問遺也。)曰:吾不復見子矣。(言將戰死)《陳書》曰:此行也。吾聞鼓而已不聞金矣。(鼓以進軍金以退軍不聞金言將死也。傳言吳師彊齊人皆自知將敗齊上軍敗)甲戌戰於艾陵展如敗高子(公以兵從故以勞公)國子敗胥門巢(吳上軍亦敗)王卒助之大敗齊師獲國書公孫夏閭丘明《陳書》東郭書革車八百乘甲首三千以獻於公(公以兵從故以勞公)。

十二年秋宋向巢帥師伐鄭初宋鄭之間有隙地焉曰:彌作頃丘玉暢戈錫(凡六邑)子產與宋人為成曰:勿有是(俱棄之)及宋平元之族自蕭奔鄭(在定十五年)鄭人為之城戈陽(城以處平元之族)九月宋向巢伐鄭取陽殺元公之孫遂圍十二月鄭罕達救丙申圍宋師十三年春宋向救其師(救前年圍師)鄭子賸使徇曰:得桓者有賞也。逃歸遂取宋師於獲成ん郜延以(二子宋大夫)六邑為虛(空虛之名不有)夏楚公子申帥師伐陳。

六月丙子越子伐吳為二隧(隧道也。)疇無餘謳陽自南方(二子越大夫)先及郊吳大子友王子地王孫彌庸壽於姚自泫上觀之(觀越師泫水名)彌庸見姑蔑之旗(姑蔑越地今東陽大宋縣)曰:吾父之旗也。(彌庸父為越所獲姑蔑人得其旌旗)不可以見讎而弗殺也。太子曰:戰而不克將亡國請待之彌庸不可屬徒五千(屬會也。)王子地助之乙酉戰彌庸獲疇無餘地獲謳陽越子至王子地守丙戌復戰大敗吳師獲大子友王孫彌庸壽於姚(地守故不獲)丁亥入吳(又云:夫差殺申胥不稔於歲乃會晉公午於黃池,於是越王勾踐乃令范蠡後庸率師氵公海溯淮以絕吳路敗子友於姑熊夷勾踐乃率中軍溯江以襲吳入其郛焚其姑蘇徙其大舟)。

秋晉魏曼多帥師侵衛。

十四年秋晉趙鞅帥師伐衛。

十五年夏鄭伯伐宋楚子西子期伐吳及桐(宣城廣德縣西南有桐水出白石山西北入丹陽湖)。

秋晉趙鞅帥師伐衛。

冬晉侯伐鄭。

十七年三月越子伐吳吳子禦之笠澤夾水而陳越子為左右句卒(句卒鉤伍相著別為左右屯)使夜或左或右鼓訁而進吳師分以禦之越子以三軍潛涉當吳中軍而鼓之吳師大亂遂敗之(左右句卒以分吳軍而三軍精卒並力擊其中故得勝也。)六月晉趙鞅圍衛齊國觀陳瓘救衛得(國觀國書之子)晉人之致師者子玉使服而見之(釋囚服服其本服)曰:國子實執齊柄而命瓘曰:無辟晉師豈敢廢命(欲必敵晉)子。又何辱(言不須來致師自將往戰)簡子曰:我卜伐衛未卜與齊戰乃還(畏子玉)。

七月己卯楚公孫朝帥師滅陳初白公之亂陳人恃其聚而侵楚(聚積聚也。)楚既寧將取陳麥楚子問帥於大師子縠與葉公諸梁子縠曰:右領差車與左史老皆相令尹司馬以伐陳其可使也。(言此二人皆嘗輔相子西子期伐陳今復可使)子高曰:率賤民慢之懼不用命焉(右領左史皆楚賤官)子縠曰:觀丁父。若阝俘也。武王以為軍率(楚武王楚文王滅申息以為縣)是以克州蓼服隨唐大啟群蠻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為令尹實縣申息(開封畛北至汝水)朝陳蔡封畛於汝(訁舀疑也。)唯其任也。何賤之有子高曰:天命不訁舀(十五年子西伐吳陳使貞子吊吳以此為恨)令尹有憾於陳(舍右領與左史)天。若亡之其必令尹之子是與君盍舍焉(武城尹子西子公孫朝)臣懼右領與左史有二俘之賤而無其令德也。王卜之武城尹吉(春伐未得志故)使帥師取陳麥陳人禦之敗遂圍陳滅之。

冬十月晉復伐衛(不欲乘人之衰)入其郛將入城簡子曰:止叔向有言曰:怙亂滅國者無後(辟蒯聵也。)衛人出莊公而與晉平晉立襄公之孫般師而還十一月衛侯自鄄入般師出(戎州戎邑)初公登城以望見戎州(言臣姓國何故有戎邑)問之以告公曰:我姬姓也。何戎之有焉(削壞其邑聚)翦之公使匠久(久不休息)公欲逐石圃(石圃衛卿石惡從子)未及而難作辛巳石圃因匠氏攻公,公閉門而請弗許逾於北方而隊折股(終如卜言乃自後逾)戎州人攻之太子疾公子青逾從公(青疾弟)戎州人殺之公入於戎州巳氏(巳氏戎人姓)初公自城上見巳氏之妻髪美使髡之以為呂姜┶(呂姜莊公夫人┶{髟皮}也。)既入焉而示之璧曰:活我吾與女璧巳氏曰:殺女璧其焉往遂殺之而取其璧衛人復公孫般師而立之十二月齊人伐衛衛人請平立公子起執般師以歸舍諸潞(起靈公)。

十八年春,巴人伐楚圍(潞齊邑)。初右司馬子國之卜也。觀瞻曰:如誌(,楚邑)故命之子國未為令尹時卜為右司馬得吉兆如其志觀瞻楚開卜大夫觀從之後命以為右司馬)及巴師至將卜帥王曰:寧如誌何卜焉(寧子國也。)使帥師而行請承(承佐)王曰:寢尹工尹勤先君者也。(柏舉之役寢尹吳由於以背受戈工尹固執燧象奔吳皆為先君勤勞)三月楚公孫寧吳由於固敗巴師於,故封子國於析君子曰:惠王知誌(知用其意)夏《書》曰:官占唯能蔽誌昆命於元龜(逸書也。官占卜筮之官敝歸斷也。昆後也。言當先斷意後用龜也。)其是之謂乎!誌曰:聖人不煩卜筮惠王其有焉(不疑故不卜)。

十九年春越人侵楚以誤吳也。(誤吳使不為簡)。

夏楚公子慶公孫寬追越師至宜不及乃還(宜越地)是年吳伐楚。

二十年十一月越圍吳。

二十二年十一月丁卯越滅吳請使吳王居甬東辭曰:孤老矣。焉能事君乃縊越人以(以其屍歸。又云:越王勾踐伐吳吳王帥其賢良與其重祿以上姑蘇使王孫雄行成於越曰:昔者上天降禍於吳得罪於會稽今君其圖不穀不穀請復會稽之和王弗忍許之范蠡進諫曰:臣聞之聖人之功時為之庸得時不成天有還刑天節不遠五年復反小凶則近大凶則遠先人有言曰:伐柯者其則不遠今君王不斷其忘會稽之事乎!王曰:諾不許使者往而復來辭愈卑禮愈尊王。又欲許之蠡諫曰:孰使我蚤朝而晏罷者非吳乎!與我爭三江五湖之利者非吳乎!夫十年而謀之一朝而棄之其可乎!王姑勿許其事將易會巳王曰:吾欲勿許而難對其使者子其對之范蠡乃左提鼓右會χ以應其使者曰:昔者上天降禍於越委制於吳而吳不受今將反此義以報此禍吾王敢無聽天之命乎!王孫雄曰:子範子先人有言曰:無助天為虐助天為虐者不祥今吾稻蟹不遺種子將助天為虐不忌其不祥乎!蠡曰:王孫子昔吾先君固周室之不成子也。故濱於東海之陂黿鼉魚鱉之與處而蛙黽之與同者余雖然而人面哉!吾猶禽獸也。又安知是訁戔訁戔者乎!王孫雄請反辭於王蠡曰:君王已制於執事之人矣。子往矣。無使執事之人得罪於子使者辭反蠡不報於王擊鼓興師以隨使者至於姑蘇之宮不許吳成遂滅吳)。

二十三年夏六月晉荀瑤伐齊(茍瑤荀躒之孫知伯襄子)高無卒帥師禦之知伯視齊師馬駭遂驅之曰:齊人知余旗其謂余畏而反也。及壘而還將戰長武子請卜(武子晉大夫)知伯曰:君告於天子而卜之以守龜於宗祧吉矣。吾。又何卜焉。且齊人取我英丘君命瑤非敢耀武也。治英丘也。(治濟齊取英丘)以辭伐罪足矣。何必卜壬辰戰於犁丘(犁丘隰也。)齊師敗績知伯親禽顏庚(顏庚齊大夫顏涿聚)。

二十四年夏四月晉侯將伐齊使來乞師曰:昔臧文仲以楚師伐齊取穀(在僖二十六年)宣叔以晉師伐齊取汶陽(在成二年)寡君欲僥福於周公願乞靈於臧氏(以臧氏世勝齊故欲乞其威靈)臧石帥師會之取廩丘(臧石賓如之子)軍吏令繕將進(晉軍吏也。繕治戰備)萊章曰:君卑政暴(萊章齊大夫)往歲克敵(禽顏庚)今。又勝都(取廩丘)天奉多矣。又焉能進是{衛足}言也。({衛足}過也。)役將班矣。晉師乃還餼臧石牛(生曰:餼)太史謝之(晉太史)曰:以寡君之在行(在軍行)牢禮不度(不如禮度)敢展謝之二十六年夏五月叔孫舒帥師會越臯如後庸宋樂筏納衛侯(舒武叔之子《文子》也。臯如後庸越大夫樂筏宋司城子潞衛侯輒也。)《文子》欲納之懿子曰:君愎而虐少待之必毒於民(愎狠也。)乃睦於子矣。(民睦)師侵外州大獲(越納輒之師)出禦之大敗(衛師大敗)掘褚師定子之墓焚之於平莊之上(定子褚師比之父也。平莊陵名也。)《文子》使王孫齊私於臯如(齊衛大夫王孫賈之子昭子也。)曰:子將大滅衛乎!抑納君而已乎!臯如曰:寡君之命無他納衛君而已《文子》致眾而問焉曰:君以蠻夷伐國國幾亡矣。請納之眾曰:勿納曰:彌牟亡而有益請自北門出(欲以觀眾心)眾曰:勿出重賂越人申開守陴而納公(申重也。開重門而嚴設守庶欲以恐公使不敢入)公不敢入師還立悼公(悼公蒯貴庶弟公子黚也。)南氏相之以城鉏與越人公曰:期則為此(司徒期也。)令茍有怨於夫人者報之(夫人期姊也。怒期而不得加戮故敕宮女令苦困期姊)司徒期聘於越(為悼公聘)公攻而奪之幣期告王(越王也。)王命取之期以眾取之公怒殺期之甥之為太子者(忿期而及其姊為夫人者遂復及夫人之子)遂卒於越(終言之也。終效夷言死於夷)。

二十七年夏晉荀瑤帥師伐鄭次於桐丘鄭駟弘請救於齊(弘駟於)齊師將興陳成子屬孤子三日朝(屬會死事者之子使朝三日以禮之)設乘車兩馬系五邑焉(乘車兩馬大夫之服。又加之五色)召顏涿聚之子晉曰:隰之役而父死焉(隰役在二十三年)以國之多難未女恤也。今君命女以是邑也。服車而朝毋廢前勞乃救鄭及留舒違穀七里穀人不知(言其整也。留舒齊地違去也。)及濮雨不涉(濮水自陳留酸棗縣傍河東北經濟陰至高平入濟)子思曰:大國在敝邑之宇下是以告急今師不行恐無及也。(子思國參)成子衣制仗戈(制雨衣也。)立於阪上馬不出者助之鞭之知伯聞之乃還(畏其得眾心)曰:我卜伐鄭不卜敵齊。

周定王二年秦庶長將兵拔魏城(秦厲共公十年臣欽。若等曰:是歲魯哀公卒此後依六國年表以周年為首)。

十二年秦厲共公將師與綿諸戰。

二十二年楚滅蔡(楚惠王二十二年蔡侯齊四年)。

二十四年楚滅杞杞夏之後。

孝王十年楚滅莒(楚簡王元年)。

威烈王八年秦與魏戰少梁(秦靈公七年晉城少梁秦擊之)。

十三年秦與晉戰敗鄭下(秦簡公二年)。

是年齊伐晉毀黃城圍陽狐(齊宣公四十三年)。

十四年魏公子擊圍繁龐(魏文侯十三年)。

是年齊伐魯莒及安陽(一作安陵)。

十五年齊伐魯取一城。

十七年魏伐秦。

十八年魏擊宋中山伐秦至鄭而還是年韓伐鄭取雍丘(韓景侯元年)齊取魯郕。

十九年鄭伐韓敗韓於負黍(在陽城)。

是年齊伐衛取丘。

安王元年秦伐魏至陽狐。

二年鄭圍韓之陽翟晉伐楚至桑丘(楚悼王二年)。

四年楚敗鄭師。

七年秦伐諸繇(秦惠公五年)。

八年齊伐魯取{宀取}(齊康公十一年)。

九年魏伐鄭。

十一年秦伐韓宜陽取六邑(韓列侯九年)。

十二年秦與晉戰武城。

是年齊伐魏魏取襄陽魯敗齊於平陸(在東平)。

十三年秦侵晉。

十五年秦伐蜀取南鄭。

十六年魏襲邯鄲戰敗(魏武侯元年)。

十七年韓伐鄭取陽城伐宋到彭城執宋君(韓文侯二年)。

是年齊伐魯破之趙敗齊於靈丘(趙敬侯二年)。

十八年趙救魏於廩丘大敗齊人。

十九年魏敗趙兔臺趙築剛平以侵衛。

二十一年趙借兵於楚伐魏取棘蒲。

二十二年魏韓趙伐齊至桑丘鄭敗晉。

是年齊伐燕取桑丘是時秦魏攻韓韓求救於齊齊桓公午召大臣而謀曰:蚤救之孰與晚救之騶忌曰:不。若勿救幹曰:不救則韓。且折而入於魏不。若救之田臣思曰:過矣。君之謀也。秦魏攻韓楚趙必救之是天以燕予齊也。桓公曰:善乃陰告韓使者而遣之韓自以為得齊之救因與魏秦戰楚趙聞之果起兵而救之齊因起兵襲燕取桑丘。

二十三年趙襲衛不克拔魏黃城(在陳留)。

二十四年魏韓趙伐齊至靈丘(齊威王元年因康公喪來伐)。

二十五年蜀伐楚茲方(楚肅王四年)是年齊伐燕趙救之與中山戰於房子。

二十六年趙伐中山戰於中人(中山唐縣有中人亭)。

烈王元年韓滅鄭因徙都鄭(韓哀侯二年)。

三年燕敗齊林狐(一作林營燕公三十年)。

是年魯伐齊入陽關(在鉅平)晉伐齊至博陵。

四年趙伐衛取都鄙(一作鄉邑)七十三(趙成侯三年)。

是年衛敗趙於藺魏伐齊取薛陵。

五年魏伐楚取魯陽道與秦戰高安敗之。

六年趙伐齊於甄。

是年魏敗趙於懷(魏惠王元年)趙攻鄭敗之以與韓(韓與趙長子)。

三年魏敗韓於馬陵(韓懿侯二年)是年趙敗魏涿澤(一作濁澤)初魏武侯卒子(惠王也。)與公中緩爭為太子公孫頎自宋入趙自趙入韓謂韓懿侯曰:魏與公中緩爭太子君亦聞之乎!今魏得王錯(魏大夫)挾上黨固半國也。因而除之(除一作倍)破魏必矣。不可失也。懿侯說乃與趙成侯合軍並兵以伐魏戰於涿澤(在長社)魏氏大敗魏君圍趙謂韓曰:除魏君立公中緩割地而退我。且利韓曰:不可殺魏君人必曰:暴割地而退人必曰:貪不如兩分之魏分為兩不強於宋衛則我終無魏之患矣。趙不聽韓不說以其少卒夜去惠王之所以身不死國不分者二家謀不和也。若從一家之謀則魏必分矣。故曰:君終無適子其國可破也。

顯王元年齊伐魏取觀津(今之衛縣一說獻觀以和齊)是年趙侵齊至長城。

三年秦敗韓魏洛陽(秦獻公十二年一說魏城武堵為秦所敗)。

是年趙與齊戰阿下。

四年魏伐宋取儀臺(一作義臺)。

是年趙伐衛取甄。

五年秦章喬(一雲車騎)與晉戰於石門斬首六萬。

是年秦攻魏趙救之石阿。

六年秦攻魏少梁趙救之。

七年魏伐韓敗於澮(一作會)。

是年秦使庶長國伐魏戰少梁虜其太子(一云:虜魏將公孫)取龐。

八年魏伐趙取皮牢趙與韓攻秦。

九年趙助魏。

十一年秦敗韓西山(秦孝公四年韓昭侯元年)。

十二年宋取韓黃池(在平丘)魏取韓朱。

十四年秦魏侵宋黃池宋復取之。

十五年秦與魏戰元裏斬首七千取魏少梁是年魏圍趙邯鄲。

十六年魏拔邯鄲趙求救於齊齊威王召大臣而謀曰:救趙孰與勿救騶忌子曰:不如勿救於朋曰:不救則不義。且不利威王曰:何也。對曰:夫魏氏並邯鄲其於齊何利哉!。且夫救趙而軍其郊是趙不伐而魏全也。故不如南攻襄陵以弊魏邯鄲拔而乘魏之弊威王從其計使田忌南攻襄陵十月邯鄲拔齊因起兵擊魏大敗之桂陵。

十七年秦衛鞅為大良造將兵伐魏安邑降之是年諸侯圍魏襄陵。

十八年秦衛鞅圍固湯降之秦攻趙藺。

二十二年趙公子範襲邯鄲不勝。

二十五年趙攻齊拔高唐。

二十七年趙公子刻攻魏。

二十八年魏伐趙(趙肅侯九年)趙告急齊宣王用孫子計救趙擊魏魏遂大興師使龐涓將而令太子申為上將軍過外黃外黃徐子(徐子外黃人也。外黃時屬宋)謂太子曰:臣有百戰百勝之術太子曰:可得聞乎!客曰:固願效之曰:太子自將攻齊大勝並莒則富不過有魏貴不益為王。若戰不勝齊則萬世無魏矣。此臣之百戰百勝之術也。太子曰:諾請必從公之言而還矣。客曰:太子雖欲還不得矣。彼勸太子戰攻欲啜汁者眾太子雖欲還恐不得矣。太子因欲還其禦曰:將出而還與北同太子果與齊人戰敗於馬陵(在元城)齊虜魏太子申殺將軍涓軍遂大破。

二十九年秦趙齊共伐魏秦將商君詐魏將軍公子邛而襲奪其軍而破之。

三十年秦與晉戰岸門。

三十四年秦拔韓宜陽。

三十六年秦敗魏將龍賈軍四萬五千於雕陰(在上郡)是年楚圍齊於徐州(楚成王七年)趙圍魏黃不克。

三十七年魏與齊伐趙(魏襄王三年齊宣王十一年)趙決河水灌之兵去。

是年齊伐燕取十城(燕易王元年齊宣王十一年因燕喪伐之蘇秦說齊還燕十城)三十九年秦圍魏焦曲沃(秦惠文王八年)予秦河西之地。

四十年秦渡河取魏汾陰皮氏圍焦降之。

是年魏伐楚敗之陘山(在密縣楚威王十一年)。

四十一年秦公子桑圍魏蒲陽降之。

是年趙疵與秦戰敗秦殺疵河西取代藺離石。

四十四年魏敗韓韓舉(韓宣惠王八年)。

四十五年秦相張儀將兵取陜。

四十六年楚使柱國昭陽將軍而攻魏破之於襄陵得八邑。又移兵而攻齊齊王患之(懷王六年昭陽移和而攻齊軍門曰:和)陳軫適為秦使齊齊王曰:為之奈何陳軫曰:王勿憂請令罷之即往說昭陽昭陽引兵去。

四十七年秦取魏曲沃平周。

慎靚王二年秦擊韓取鄢(於乾切今鄢陵縣)。

三年魏韓趙楚燕五國擊秦不勝而去(是歲秦惠文王後七年魏哀王元年韓宣惠王十五年趙武靈王八年楚懷王十一年燕王噲三年)。

四年趙韓魏共擊秦秦敗趙斬首八萬級。又敗韓於脩魚虜得韓將鯁申差於濁澤(一云:鯁申差長社有濁澤)韓氏急公仲謂韓王曰:與國非可恃也。今秦之欲伐楚久矣。王不如因張儀為和於秦賂以一名都具甲與之南伐楚此以一易二之計也。韓王曰:善乃警公仲之行將西購於秦楚王聞之大恐召陳軫告之陳軫曰:秦之欲伐楚久矣。今。又得韓之名都一而具甲秦韓並兵而伐楚此秦所禱祀而求也。今已得之矣。楚國必伐矣。王聽臣為之警四境之內起師言救韓命戰車滿道路發信臣多其車重其幣使信王之救己也。縱韓不能聽我韓必德王也。必不為雁行以來是秦韓不和也。兵雖至楚不大病也。為能聽我絕和於秦秦必大怒以厚怨韓韓之南交楚必輕秦輕秦其應秦必不敬是因秦韓之兵而免楚國之患也。楚王曰:善乃警四境之內興師言救韓命戰車滿道路發信臣多其車重其幣謂韓王曰:不穀國雖小已悉發之矣。願大國遂肆誌於秦不穀將以楚徇韓韓王聞之大說乃止公仲之行公仲曰:不可夫以實伐我者秦也。以虛名救我者楚也。王恃楚之虛名而輕絕彊秦之敵王必為天下大笑。且楚韓非兄弟之國也。又非素約而謀伐秦也。已有伐形因發兵言救韓此必陳軫之謀也。且王已使人報於秦矣。今不行是欺秦也。夫輕彊秦而信楚之謀臣恐王必悔之韓王不聽遂絕於秦秦因大怒益甲伐韓大戰楚救不至。

是年齊敗魏趙於觀澤(一作觀津齊泯王七年)。

五年秦使司馬錯擊蜀滅之。

是年秦取趙中都西安陽邑(一云:西都及中陽。又云:中都西陽)。

六年秦伐韓取石章敗趙將軍英(一作趙將泥一作趙將莊)。

赧王元年秦使樗裏子伐魏焦降之(一雲取曲沃)敗韓岸門斬首萬其將犀首走。

二年秦樗裏子擊趙藺陽虜趙將公子繇通(一雲虜將趙莊)。

三年秦庶長章與韓擊楚於丹陽虜其將屈モ斬首八萬。又攻楚漢中取地六百里置漢中郡楚圍雍氏秦使庶長疾(樗裏子也。)助韓而東攻齊到蒲助魏攻燕是年齊趙攻魏魏擊齊虜聲子於濮與秦擊燕初燕王噲立以國讓其相子之事皆決於子之三年國大亂將軍市被與太子平攻子之不克將軍市被及百姓反攻太子平將軍市被死以徇因構難數月死者數萬眾人恫恐百姓離誌孟子謂齊王曰:今伐燕此文武之時不可失也。王因令章子將五郡之兵(章子齊人見孟子)以因北地之眾以伐燕士卒不戰城門不閉燕君噲死齊大勝(年表云:君及太子噲子之皆死汲蒙紀年田齊人擒子之而醢其身)。

四年秦伐楚取召陵魏圍衛。

七年秦使甘茂庶長封伐韓宜陽(秦武王三年韓襄王四)。

八年秦肱宜陽斬首六萬涉河城武遂。

是年趙王北略中山之地至房子遂伐之北至無窮西至河登黃華之上。

九年秦擊魏皮氏未拔而解(秦昭王元年)。

是年趙王略中山地至寧葭西略胡地至榆中林胡王年獻馬歸使樓緩之秦伊液之韓王賁之楚富丁之魏趙爵之齊代相趙固主胡致其兵。

十一年趙王攻中山趙衤召為右軍許鈞為左軍公子章為中軍王並將之牛翦將車騎趙希並將胡伐趙與之陘(一作陸。又作陘或宣言趙與之陘陘者山絕之名常山有井陘中山有苦陘上黨有閼與)合軍曲陽攻取丹丘華陽鴟之墓(華一作夾鴟一作鴻)王軍取高阝石邑(在常山)封龍東垣中山獻四邑請和王許之罷兵。

十二年秦拔魏蒲阪晉陽封陵取韓武遂是年趙攻中山。

十四年蜀反秦司馬錯往誅蜀守惲(一作)。

是年秦取韓穰趙攻中山魏韓齊與秦擊楚敗楚將軍唐昧於重丘齊使公子將大有功秦庶長奐斬首二萬。

十五年秦擊楚斬首三萬攻襄城(攻一作取)殺景缺(一作景快)是年趙攻中山攘地北至燕代西至雲中九原。

十六年秦使將軍芊戎攻楚取新市八城(江夏有新市縣)。

十七年魏韓齊共擊秦於函谷敗之是年秦敗楚十六城(楚頃襄王元年)。

十九年魏韓齊宋中山五國擊秦至鹽氏而還秦與韓武遂和(一作監氏一云:秦與韓魏河北及封陵)。

二十年秦尉錯拔魏襄城(魏昭王元年)是年趙與齊燕共滅中山遷其王於膚施(在上郡是年趙惠文王四年一說在三年)。

二十一年魏與秦戰解不利是年秦向壽伐韓武始(魏郡有武始縣)左更白起攻新城。

二十二年韓使公孫喜率周魏擊秦秦左更白起敗韓魏二十四萬於伊關虜公孫喜拔五城(韓王三年)。

二十三年秦大良造白起攻魏取垣復予之攻楚取宛。

二十四年秦左更錯取軹及鄧(河內有軹縣南陽有鄧縣)拔韓宛城。

二十五年趙梁將與齊合軍攻韓至魯關下。

二十六年秦客卿錯擊魏至軹取城大小六十一。

二十七年秦拔趙梗陽(在太原)。

是年趙董叔與魏氏伐宋得河陽於魏。

二十八年秦拔魏新垣曲陽之城。

是年趙趙梁將兵攻齊。

二十九年秦將錯攻魏魏安邑秦出其人。又敗韓兵夏山趙韓徐為將攻齊。

是年齊伐宋秦昭王怒曰:吾愛宋與愛新城陽晉同韓聶與吾友也。而攻吾所愛何也。蘇代為齊謂秦王曰:韓聶之攻宋所以為王也。齊彊輔之以宋楚魏必恐恐必西事秦是王不煩一兵不傷一士無事而割安邑也。此韓聶之所禱於王也。秦王曰:吾患齊之難知一從一衡其說何也。對曰:天下國令齊可知乎!齊以攻宋其知事秦以萬乘之國自輔不西事秦則宋治不安中國白頭遊敖之士皆積智欲離齊秦之交伏軾結軼西馳者未有一人言善齊者也。伏軾結軼東馳者未有一人言善秦者也。何則皆不欲齊秦之合也。何晉楚之智而齊秦之愚也。晉楚合必議齊秦齊秦合必圖晉楚請以此決事秦王曰:諾,於是齊伐宋宋王出亡死於溫。

三十年秦將蒙武拔齊列城九(一云:趙相國樂毅將趙秦韓魏燕攻齊取靈丘)。

三十一年秦尉斯離與韓魏燕趙共擊齊攻之是時燕以樂毅為上將軍與秦楚三晉合謀以伐齊齊兵敗湣王出亡於外燕兵獨追北入至臨菑盡取齊寶燒其宮室宗廟城之不下者唯獨聊莒即墨其餘盡屬燕。

三十二年秦拔魏安城(汝南有安城縣)兵至大梁而還(燕趙救之)是年趙廉頗將攻齊昔陽取之(樂平沾縣東有昔陽城)。

二十三年齊拔趙兩城是時樂毅將趙師攻魏伯陽而秦怨趙不與已擊齊乃伐趙。

三十四年秦拔趙石城(右北平有石城縣)是年趙王再之衛東陽決河水伐魏氏。

三十五年秦白起擊趙取光狼城斬首二萬(一雲三萬)池動壞城趙使趙奢將攻齊麥丘取之。

是年秦將錯發隴西因蜀擊楚黔中拔之楚與秦漢北及上庸地(楚項襄王十九年)。

三十六年秦拔楚鄢西陵(一云:鄢鄧殺罪人遷之)是年趙廉頗將攻齊。

三十七年秦白起擊楚拔郢燒夷陵更東至竟陵以為南郡楚頃襄王亡走陳。

三十八年秦蜀守。若伐楚拔巫黔中。

三十九年秦白起擊魏南城(一作兩城魏安王元年)。又拔楚江旁。

是年趙樓昌將攻魏幾不能取廉頗將攻幾取之。

四十年秦拔魏兩城軍大梁下韓使暴越來救為秦所敗與秦溫以和。

是年趙廉頗將攻魏房子(屬常山)拔之因城而還。又攻安陽取之。

四十一年趙與魏共擊秦秦將白起破趙華陽得一將軍。又拔魏四城斬首四萬。

四十二年秦客卿胡傷攻魏卷(河南有卷縣)蔡陽長社取之擊芒卯華陽破之(華陽亭名在密縣)斬首十五萬魏入南陽以和。

四十三年楚使三萬人助三晉伐燕。

四十四年趙藺相如伐齊至平邑。

四十五年秦韓相攻而圍趙閼與(音焉與在上黨)趙使趙奢將擊秦大敗之。

是年秦客卿竈攻齊取剛壽予穰侯。

四十六年秦中更胡傷攻趙閼與不拔。

四十七年秦聽範雎諜使五大夫魏綰伐魏拔懷城。

四十九年秦拔魏廩丘懷(或作邢丘。又作郪丘)。

五十年秦拔趙三城(趙孝成王元年)趙王新立太后用事秦急攻之趙氏求救於齊齊曰:必以長安君為質乃出太后不肯左師觸龍諫之,於是為長安君約車百乘質於齊齊兵乃出。

是年齊田單將趙師攻燕中陽(一作中人)拔之。又攻韓註人拔之(韓惠王七年)。

五十一年秦拔韓陘城汾旁(一云:白起攻韓拔九城斬首五萬)。

五十二年秦擊韓於太行。

五十三年秦五大夫賁攻韓取十城取楚州。

五十四年趙使廉頗距秦於長平初秦擊韓於太行上黨守馮亭使者至趙曰:韓不能守上黨入之於秦其吏民皆安為趙不欲為秦有城邑十七願再拜入之趙聽王所以賜吏民王大喜召平陽君豹告之曰:馮亭入城市邑十七受之何如對曰:聖人甚禍無故之利王曰:人懷吾德何謂無故乎!對曰:夫秦蠶食韓氏地中絕不令相通固自以為坐而受上黨之地也。韓氏所以不入於秦者欲嫁其禍於趙也。秦服其勞而趙受其利雖彊大不能得之於小弱小弱顧能得之於彊大乎!,豈可謂非無故之利哉!。且夫秦以牛田之水通糧蠶食上乘倍戰者裂上國之地其政行不可與為難必勿受也。王曰:今發百乘之軍而攻逾年曆歲未得一城也。今以城市邑十七幣吾國此大利也。趙豹出趙王召平原君與趙禹而告之對曰:發百萬之軍而攻逾歲未得一城今坐受城市邑十七此大利不可失也。王曰:善乃令趙勝受地告馮亭曰:敝國使者臣勝敝國君使勝致命以萬戶都三封太守千戶都三封縣令皆世世為侯吏民皆益爵三級吏民能相安皆賜之六金馮亭垂涕不見使者曰:吾不處三不義也。為主守地不能死國不義一矣。入之秦不聽主令不義二矣。賣主地而食之不義三矣。趙遂發兵取上黨廉頗將軍軍長平五十五年秦將白起破趙齊楚救之秦計曰:齊楚救趙親則退兵不親遂攻之趙無食請粟於齊齊不聽周子曰:不如聽之以退秦兵不聽則秦兵不卻是秦之計中而齊楚之計過也。且趙之於齊楚蔽也。猶齒之有唇也。唇亡則齒寒今日亡趙明日患及齊楚。且救趙之務宜。若奉漏甕沃焦釜也。夫救趙高義也。卻秦顯名也。義救亡國威卻彊秦之兵不務為此而務愛粟為國計者過矣。齊王弗聽秦破趙於長平四十餘萬遂圍邯鄲。

五十六年秦軍分為三軍白起歸王將伐趙武安皮牢拔之司馬梗北定太原盡有韓上黨正月兵罷復守上黨其十月五大夫陵攻趙邯鄲。

五十七年正月秦益發卒佐陵陵戰不善令王代將其十月將軍張唐攻魏為蔡尉捐弗守。

五十八年十月秦張唐攻鄭拔之十二月益發卒軍汾城旁王攻邯鄲不拔(一云:魏公子無忌楚春申君救邯鄲秦兵解去)去還奔汾軍餘攻秦軍斬首六千晉楚流外河死二萬人(楚一作走)攻汾城拔從唐拔寧(一作曼趙邑也。)新中寧新中更名安陽(魏郡有安陽縣)。

五十九年秦將軍摎攻韓取陽城負黍斬首四萬攻趙取二十餘縣首虜九萬。

是年燕攻趙昌壯(一作)五月拔之趙將樂乘慶舍攻秦信梁軍破之(莊韓魏楚救趙新中秦兵罷是歲周赧王卒此後以秦年為首)。

秦昭王五十二年楚取魯(楚考烈王八年)。

五十六年燕伐趙(燕王喜四年)為趙所破殺栗腹初燕王令丞相栗腹約以五百金為趙王酒還歸報燕王曰:趙氏壯者皆死長平其孤未壯可伐也。王召昌國君樂間而問之對曰:趙四戰之國也。其民習兵伐之不可王曰:吾以眾伐寡二而伐一可乎!對曰:不可王曰:吾即以五而伐一可乎!對曰:不可燕王大怒群臣皆以為可燕卒起二軍車二千乘栗腹將而攻高阝(在常山今高邑)卿秦將而攻代廉頗為趙將破殺栗腹虜卿秦樂間(世家云:廉頗圍燕)。

莊襄王元年秦使蒙驁伐韓韓獻成臯滎陽秦界至大梁。

是年楚滅魯趙假相大將武襄君樂乘攻燕圍其國三年趙延陵鈞率師從相國信平君助魏攻燕。

是年秦使蒙驁攻魏高都拔之。又攻趙榆次新城狼孟取三十七城。

三年秦將王擊韓上黨拔之。

是年魏公子無忌率五國兵敗秦軍於河外走蒙驁。

趙孝成王二十一年趙廉頗將攻繁陽(在頓丘)取之(是歲秦始皇三年此後秦諸侯並入閏位勛業門)。

悼襄王二年趙使李牧將攻燕拔武遂(屬河間一雲屬安平)方城(屬有督亢亭)。

三年趙使龐暖將攻燕禽其將劇辛初劇辛故居趙與龐暖善巳而亡走燕燕見趙數困於秦而廉頗去令龐暖將也。故因趙弊攻之問劇辛辛曰:龐暖易與耳燕使劇辛將擊趙趙使龐暖擊之取燕軍二萬殺劇辛。

四年龐暖將趙楚魏燕之銳師攻秦蕞(在新豐)不拔移攻齊取饒安(在渤海。又云:饒屬北海安屬平原)。

五年傅抵將居平邑慶舍將東陽河外帥守河梁(河門右)。

九年趙攻燕取陽城兵未除秦攻鄴拔之(令饒陽一作拔閼與鄴九城)。

●卷二百五十二

列國君部復邦訓練禦備交質行罰復邦。

古之諸侯選賢立嫡樹之成法所以寅奉宗廟長守富貴者也。乃有立嗣靡淑怠棄先業流離奔走不保其社稷者矣。復有貽謀弗臧延及後嗣艱難勤苦克復其疆土者焉昔周室之興也。列爵分土及其衰也。以眾暴寡攻戰守禦日不暇給民棄不保時而有之至於因人以興或大其祚修德以復或啟其宗或霸主以大義固存或國人以眾心見納繇是再奉齋酎以見宗┙不失舊物而處於民上《傳》曰:或多難以固其國非德義孰能之哉!。

魯隱公五年春晉曲沃莊伯以鄭人邢人伐翼王使尹氏武氏助之翼侯奔隨(曲沃晉別封文侯弟成師之邑莊伯成師之子翼晉舊都尹氏武氏周大夫也。晉侯君翼故謂之翼侯)。

六年翼九宗五正頃父之子嘉父逆晉侯於隨(五正五官之長九宗一姓為九族頃父之子嘉父晉大夫)納諸鄂晉人謂之鄂侯(鄂侯晉別邑不得復入翼故別居鄂)。

十一年七月公會齊侯鄭伯伐許壬午入許許公奔衛鄭伯使許大夫百里奉許叔以居許東偏(許叔許莊公之弟)桓公十六年許叔入於許。

桓公三年芮伯萬之母芮姜惡芮伯之多寵人也。故逐之出居於魏四年秋秦師侵芮敗焉冬王師秦師圍魏執芮伯以歸(芮伯出居魏芮更立君秦為芮所敗故以芮伯歸將欲納之)十年秋秦人納芮伯萬於芮。

十一年夏鄭莊公卒初祭封人仲足有寵於莊公莊公使為卿為公取鄧曼生昭公故祭仲立之(曼鄧姓昭公名忽)宋雍氏女於鄭莊公曰:雍姞生厲公(雍氏姞姓宋大夫也。)雍氏宗有寵於宋莊公故誘祭仲而執之曰:不立突將死(突厲公名)亦執厲公求賂焉祭仲與宋人盟以厲公歸而立之九月丁亥昭公奔衛己亥厲公立十五年春祭仲專鄭伯患之使其壻雍糾殺之雍姬知之遂告祭仲祭仲殺雍糾厲公出奔蔡六月乙亥昭公入九月鄭伯突因櫟人殺檀伯而遂居櫟(櫟鄭別都也。會伯鄭守櫟大夫)。

十七年鄭高渠彌殺昭公而立公子亹十八年齊人殺子亹祭仲逆鄭子於陳而立之(昭公弟子儀也。)。

莊公十四年春厲公自櫟侵鄭及大陵獲傅瑕傅瑕曰:茍舍我吾請納君與之盟而赦之六月甲子瑕殺鄭子及其二子而納厲公。

十六年十一月衛侯朔出奔齊(惠公名朔)初衛宣公烝於夷姜生急子屬諸右公子為之娶於齊而美宣公取之生壽及朔屬諸左公子宣姜與公子朔構急子(宣姜宣公所娶子妻)公使諸齊使盜待諸莘將殺之壽子載其旌以先盜殺之急子至。又殺之二公子皆怨惠公左公子泄右公子職立公子黔牟惠公奔齊莊公五年公會齊人宋人陳人蔡人伐衛納惠公六年夏六月衛侯入於衛放黔牟殺左右公子僖公十五年九月晉惠公與秦穆公戰於韓原秦獲晉侯以歸晉大夫反首拔舍(反首髪亂垂下也。拔草舍止壞形毀服)秦伯使辭焉曰:二三子何其戚也。寡人之從君而西也。亦晉之妖夢是踐豈敢以至(狐突不寐而與神言。故曰:妖拔申生與突言帝許罰有罪今將晉君而西以厭息此語踐厭也。)晉大夫三拜稽首曰:君履后土而戴皇天皇天后土實聞君之言穆姬聞晉侯至以太子弘與女簡璧登臺而履薪焉(瑩康公名弘其母弟也。簡璧弘姊妹古之宮閉者皆居之臺以抗絕之穆姬惠公之妹欲自罪故登臺而薦之以薪左右上下者皆履柴乃得)使以免服衰絰逆。且告(通免衰絰遭喪之服令行人服此服迎秦伯。且告將以恥辱自殺)曰:上天降災使我兩君匪以玉帛相見而以興戎。若晉君朝以入則婢子夕以死夕以入則朝以死唯君裁之乃舍諸靈臺(在京兆鄠縣周之故臺亦所以抗絕令不得通外內)大夫請以入公曰:獲晉侯以厚歸也。既而喪歸焉用之(。若將晉侯入則夫人或自殺)大夫其何有焉(何有猶何得)。且晉人蹙憂以重我(謂反首拔舍)天地以要我不圖晉憂重其怒也。我食吾言背天地也。(食消也。)重怒難任背天不祥必歸晉君(任當也。)公子縶曰:不如殺之無聚慝焉(公子縶晉大夫恐夷吾歸復相聚為惡)子桑曰:歸之而質其太子必得大成晉未可滅而殺其君祗以成惡(祗適也。)。且史佚有言無始禍(史佚周武王時太史尹佚)無怙亂(恃人亂為己利)無重怒重怒難任陵人不祥乃許晉平晉侯使卻乞告瑕呂飴甥。且召之(卻乞晉大夫也。瑕呂飴甥即呂甥也。蓋姓瑕呂名飴甥字子金晉侯聞秦將許之平故告呂甥召使迎已)子金教之言曰:朝國人而以君命賞(恐國人不從故先賞之於朝)。且告之曰:孤雖歸辱社稷矣。其卜貳圉也。(貳代也。圉惠公太子懷公名)眾皆哭(哀國君不還)晉,於是乎!作爰田(分公田之稅應入公者爰之於所賞之眾)呂甥曰:君亡之不恤而群臣是憂惠之至也。將。若君何眾曰:何為而可對曰:征繕以輔孺子(征賦也。繕治也。孺子太子圉)諸侯聞之喪君有君群臣輯睦甲兵益多好我者勸惡我者懼庶有益乎!眾說晉陰飴甥會秦伯盟於王城(陰飴甥即呂甥也。食采於陰。故曰:陰飴甥王城秦地馮翊臨晉陽縣東有王城今名武鄉)秦伯曰:晉國和乎!對曰:不和小人恥失其君而悼喪其親(痛其親為秦所殺)不憚征繕以立圉也。曰:必報讎寧事戎狄君子愛其君而知其罪不憚征繕以待秦命曰:必報德有死無二是以不和秦伯曰:國謂君何對曰:小人謂之不免君子恕以為必歸小人曰:我毒秦秦豈歸君君子曰:我知罪矣。秦必歸君貳而執之服而舍之德莫厚焉刑莫威焉服者懷德貳者畏刑此一役也。(言還惠公使諸侯威服復可當一事之功)秦可以霸納而不定廢而不立以德為怨秦不其然秦伯曰:是吾心也。改館晉侯饋七牢焉十一月晉侯歸。

二十一年邾人滅須句須句子來奔因成風也。(須句成風家)成風為之言於公曰:崇明祀保小寡《周禮》也。(明祀太皥有濟之祀保安也。)變夷猾夏周禍也。(此邾滅須句而曰:蠻夷昭二十三年叔孫豹曰:邾。又夷也。然則邾雖曹姓之國迫近諸戎雜用夷禮故極言之猾夏亂諸夷)。若封須句是崇捭濟而脩祀紓禍也。二十二年春伐邾取須句反其君焉禮也。(得恤寡小之禮)。

二十八年夏晉侯及楚戰於城濮衛侯鄭出奔楚初文公將伐曹假道於衛衛人弗許還自南河濟侵曹伐衛取五鹿(五鹿衛地)城濮之戰楚師敗衛成公聞之懼出奔楚遂適陳使元嗛亙奉叔武以受盟或訴元嗛亙於衛侯曰:立叔武矣。其子角從公,公殺之嗛亙不廢命奉夷叔以入守(夷叔武謚)六月晉人復衛侯寧武子與衛人盟於宛濮衛侯先期入叔武將沭聞君至喜捉髪走出前驅射而殺之元嗛亙出奔晉(元嗛亙以衛侯驅入殺叔武故至晉愬之)衛侯與元嗛亙訟不勝執衛侯歸之於京師三十年魯公為請納玉於王與晉侯皆十王許之乃釋衛侯歸於衛衛侯使賂周冶廑曰:茍能納我吾使爾為卿(二子衛大夫)周冶殺元嗛亙及子適子儀(子儀段母弟不書殺賊也。)公入祀先君周冶既服將命(服卿服將入廟受命)周先入及門遇疾而死冶廑辭卿(見周死而懼)。

是年晉文公執曹伯晉侯有疾曹伯之豎侯犭需貨筮史(豎掌通內外者史晉大夫)使曰:以曹為解(以滅曹為解故)齊桓為會而封異姓(封邢衛)今君為會而滅同姓曹叔振鐸文之昭也。(叔振鐸曹始封君文王之子)先君唐叔武之穆也。且合諸侯而滅兄弟非禮也。與衛偕會(私許復曹衛)而不與偕復非信也。同罪異罰非刑也。(衛已復曹未復)禮以行義信以守禮刑以正邪舍此三者君將。若之何公復曹伯。

成公九年秋鄭伯如晉晉人討其貳於楚也。執諸銅鞮公孫申謀之曰:我出師以圍許(示不畏晉)為將改立君者而紓晉使(紓緩也。勿亟遣使詣晉示欲更立君)晉必歸君十年四月欒武子曰:鄭人立君我執一人焉何益不如伐鄭而歸其君以求成晉侯有疾五月晉立太子州蒲以為君而會諸侯伐鄭鄭子罕賂以襄鐘(子罕穆公子襄鐘鄭襄公之廟鐘)子然盟於脩澤子駟為質(子然子駟皆穆公子滎陽卷縣東有修武亭)辛巳鄭伯歸。

十三年五月公會諸侯伐秦曹伯廬卒於師(廬曹宣公也。)曹人使公子負芻守使公子欣時逆曹伯之喪(負芻曹成公也。)秋負芻殺其太子而自立也。諸侯乃請討之晉人以共役之勞請俟他年。

十五年三月公會諸侯盟於戚晉人執曹伯歸於京師。

十六年六月曹伯歸自京師(為晉侯所赦故書歸)。

襄公十四年二月衛侯(衛獻公也。名ぅ)出奔齊初獻公戒孫《文子》寧惠子食皆服而朝(朝服待命而朝)日旰不君射鴻於囿二子從之不釋皮冠而與之言二子怒孫《文子》如戚孫蒯入使(蒯《文子》之子)公飲之酒使大師歌巧言之卒章(其詩云:彼何人斯居何之麋無拳無勇職為亂階喻《文子》居河上而欲為亂太師掌樂大夫)蒯懼告《文子》《文子》曰:君忌我矣。弗先必死(欲先公作亂)公使子喬子伯子皮與孫子盟於丘宮(丘宮近戚之地)孫子皆殺之四月己未公如鄄使子行於孫子孫子。又殺之公出奔孫氏追之敗公徒於阿澤衛人立公孫剽(剽穆公孫殤公)二十年衛寧惠子疾召悼子(悼子寧喜)曰:吾得罪於衛君悔而無及也。名藏在諸侯之策曰:孫林父寧殖出其君君入則掩之。若能掩之(。若能掩之)則吾子也。若不能猶有鬼神吾有餒而已不來食矣。悼子許諾惠子遂卒二十五年八月獻公入於夷儀使與寧喜言(求復國也。)寧喜許之右宰縠曰:不可獲罪於兩君(前出獻公今式剽)天下誰畜之悼子曰:吾受命於先人不可以貳二十六年二月庚寅寧喜右宰縠伐孫氏不克寧子出舍於郊(欲奔)國人召寧子復攻孫氏克之孫林父以戚如晉(以邑屬晉)甲午衛侯入(又云:衛獻公奔齊殤公立封公孫林父於宿十二年寧喜與孫林父爭寵相惡殤公使寧喜攻孫林父林父奔晉復求入故衛獻公獻公在齊景公聞之與獻公如晉求入晉為伐衛誘與盟衛殤公會晉平公平公執殤公與寧喜而復入衛獻公獻公亡在外十三年而後入)。

昭公三年北燕伯款出奔齊(簡公也。)公多嬖寵欲去諸大夫而立其寵人燕大夫比以殺公之外嬖(比相親也。)公懼奔齊十二年高偃帥師納北燕伯於唐因其眾也。(言因唐眾欲納之故得先入唐唐燕別邑也。不言於燕未得國)。

二十年六月衛公孟縶狎齊豹(公孟靈公兄也。狎輕也。)奪之司寇與鄄(鄄豹邑也。)有役則反之無則取之(縶足不良故有役則以官邑還豹使行)公孟惡北宮喜褚師圃欲去之(喜貞子也。)丙辰衛侯在平壽(衛侯衛靈公元也。)公孟有事於蓋獲之門外齊子氏帷於門外而伏甲焉用戈擊公孟殺之公聞亂乘驅自閱門入公載寶以出如死鳥(死鳥衛地也。)齊氏之宰渠子召北宮子(北宮喜也。)北宮氏之宰不與聞謀殺渠子遂伐齊氏滅之丁巳晦公入與北宮喜盟於彭水之上七月戊午朔盟國人。

定公四年冬蔡侯吳子唐侯伐楚十一月庚午二師陳於柏舉楚師亂吳師大敗之五戰及郢己卯楚子(楚昭王名王居)取其妹季羋畀我以出涉雎庚寅吳入郢楚子奔鄖鄖公之弟懷曰:平王殺吾父(父曼成然)今我殺其子不亦可乎!鄖公止之然恐其殺昭王乃與王出奔隨昭王之出郢也。使申包胥(楚大夫王孫包胥)請救於秦秦以車五百乘救楚楚亦收餘散兵與秦擊吳五年六月敗吳於沂(楚地)會吳王弟夫見吳王兵傷敗乃亡歸自立為王闔閭聞之引兵出楚歸擊夫敗奔楚楚封之堂號為堂氏九月昭王歸入郢哀公二年衛侯元卒乃立輒(輒元之孫蒯聵之子)六月晉趙鞅納衛太子於戚(衛太子蒯聵也。是為莊公)十五年冬孔《文子》之豎渾良夫與太子入欒寧奉衛侯輒來奔十七年三月晉趙鞅使告於衛曰:君之在晉也。誌父為主請君。若太子來以免誌父不然寡君其曰:誌父之為也。(恐晉君謂誌父教使不來)衛侯辭以難太子。又使㭬之(㭬訴父故速得其處)六月趙鞅圍衛十月復伐衛入其郛將入城衛人出莊公而與晉平晉立襄公之孫般師而還十一月衛侯自鄄入(莊公也。)般師出辛巳石圃作難公入於戎州巳氏(巳氏戎人姓)遂殺之衛人復般師而立之十二月齊人伐衛立公子起(起靈公子)執般師以歸舍諸潞十八年衛石圃逐其君起起奔齊衛侯輒自齊復歸。

七年魯人伐邾遂入邾以邾子益來(益邾隱公也。)獻於毫社(以其亡國與殷同)囚諸負瑕負瑕故有繹(負瑕魯邑高平南平陽西北有瑕丘城前者魯得邾之繹民使在負瑕故使相就以辱之)邾茅夷鴻以束帛乘韋自請救於吳(無君命故言自)。

八年吳伐我為邾故伐魯吳人行成(求與魯成)齊侯使如吳請師將以伐魯乃歸邾子邾子。又無道吳子使太宰子餘討之囚諸樓臺存之以棘(存擁也。)使諸大夫奉太子革以為政十年邾隱公來奔遂奔齊二十二年自齊奔越曰:吳為無道執父立子越人歸之太子革奔齊。

○列國君部·訓練

昔祿去周室王道寢衰故禮樂征伐自諸侯出眾者得以暴寡彊者得以淩弱其國大者或僭作五軍其土狹者或竊置三卿其有以大閱於秋治兵於廟定霸爭雄更勝疊負蓋有黷武佳兵之志無弔民問罪之舉徒使蟣虱生於甲冑肝腦橫於原野覽之信史良有悲夫。

魯桓公六年秋大閱(齊為大國以戎事征諸侯之戌魯人懼之故以非時簡車馬)莊公八年正月甲午治兵(治兵於廟習號令將以圍成)傳治兵於廟禮也。

僖公二十七年秋楚子將圍宋使子文治兵於暌(子文時不為令尹故云:使治兵習號令也。暌楚之邑)終朝而畢不戮一人(終朝自旦及食時也。子文欲委重於子玉故其事略)子玉復治兵於蒍(子玉為令尹故蒍楚邑)終日而畢鞭七人貫三人耳冬楚子及諸侯圍宋宋公孫固如晉告急,於是乎!蒐於被廬(晉侯以春蒐禮改政令敬其始也。被廬晉地)作三軍(閔元年晉獻公作三軍今復大國之禮)。

二十八年冬晉侯作三行以禦狄荀林父將中行屠擊將右行先蔑將左行(晉置上中下三軍命復置三行以辟天子六軍之名三行無佐疑大夫將)。

三十一年秋晉蒐於清原作五軍以禦狄(前作三行今罷之更為上下新軍河東聞喜縣有清原)。

文公六年春晉蒐於夷舍二軍(前作五軍今舍二軍復三軍之制夷晉地)宣公十四年夏晉侯伐鄭告於諸侯蒐焉而還(蒐簡閱車馬)。

昭公八年秋大蒐於紅自根牟至於商衛革車千乘(大蒐數軍實簡車馬也。根牟魯東界瑯琊陽都縣有牟鄉宋地魯西境接宋衛也。言千乘明大蒐。且見魯眾之大數也。)。

十年秋七月伐莒取更阝(更阝莒邑名也。)。

十三年夏晉將以諸侯來討叔向曰:諸侯不可以不示威(知晉德薄欲以威服之)乃並徵會會於良七月治兵於邾南甲車四千乘(三十萬人)叔向曰:諸侯有間矣。不可以不示眾八月辛未治兵(習戰)建而不旆(建立旌旗不曳其旆旆斿也。)壬申復旆之諸侯畏之(軍將戰則曳旆以恐之)。

十一年五月大蒐於北蒲。

二十二年大蒐於昌間。

定公十三年夏大蒐於比蒲(夏蒐非時)。

○列國君部·禦備

春秋《左氏傳》曰:預備不虞古之善政。又曰:無務雖眾不可恃也。是知禦備之略有國者之所急也。矧周室既衰諸侯立政彊淩弱眾暴寡交相侵伐無歲不有申嚴警備惟敵是禦,於是乎!興版築之役以峻其城壘行蒐田之令以簡其軍實斯所以謹其武守固其邦國者焉。

魯隱公七年夏城中丘(中丘在瑯邪臨沂縣東北)九年夏城郎。

桓公五年城祝丘(齊鄭將襲紀紀人懼而來告故城祝丘)。

十六年冬城向書時也。

莊公二十八年冬築魯下邑)非都也。凡邑有宗廟先君之主曰:都無曰:邑邑曰:築都曰:城。

二十九年十二月城諸及防(諸防皆魯地)。

僖公二年春王正月城楚丘(楚丘衛邑不言城衛衛未遷)。

十有四年春諸侯城緣陵(緣陵杞邑辟淮夷遷都於緣陵)。

三十一年秋晉蒐於清原作五軍以禦狄(二十八年晉作三行今罷之更為上下新軍河東聞喜縣北清原)。

文公七年三月城吾阝(因伐卸師以城吾阝吾阝魯邑下縣南有吾阝城備邾難)。

十二年冬季孫行父帥師城諸及鄆(鄆莒魯所爭者城陽姑幕縣南有員亭即鄆也。以其遠Τ外國故帥師城之)。

十三年春晉侯使詹嘉處瑕以守桃林之塞。

襄公十三年冬城防書事時也。(土功雖有嘗節通以事間為時),於是將早城臧武仲請俟畢農事禮也。

十五年夏齊侯圍成貳於晉故也。(不畏霸主故敢伐魯),於是乎!城成郛(郛郭也。)。

十九年冬十一月城西郛懼齊也。(前年與晉伐齊。又鑄其器為鐘故)齊及晉平盟於大隧(大隧地名)故穆叔會範宣子於柯穆叔歸曰:齊猶未也。不可以不懼乃城武城。

昭公元年六月楚公子圍使公子黑肱伯州犁城櫟郟(黑肱王子圍之弟也。縣屬南陽郟縣屬襄城櫟今河南陽翟縣三邑本鄭地)。

四年冬吳伐楚入棘櫟麻(棘櫟麻皆楚東鄙邑譙國鄒縣東北有棘亭汝陰新蔡縣東北有櫟亭)以報朱方之役(朱方役在此年秋)楚沈尹射奔命於夏(夏漢水曲入江今夏口也。吳兵在東北楚盛兵在東南以絕其後)箴尹宜咎城鍾離(宜咎本陳大夫襄二十四年奔楚)啟疆城巢然丹城州來(然丹鄭穆公孫襄十九年奔楚)東國水不可以城彭生罷賴之師(彭生楚大夫罷鬥韋龜城賴之師)。

十九年楚工尹赤遷陰於下陰(陰縣今屬南鄉郡)令尹子瑕城郟叔孫昭子曰:楚不在諸侯矣。其僅自完也。以持其世而已(遷陰城郟皆欲以自完守)。

二十三年冬楚囊瓦為令尹(囊瓦子囊之孫子常也。代陽モ)城郢(楚用子囊遺言已築城矣。今畏吳復增脩以自固)。

二十九年冬晉趙鞅荀寅帥師城汝濱(趙鞅趙武孫也。荀寅中行荀吳之子汝濱晉所取陸渾也。)。

定公六年冬城中城(公為晉侵鄭故懼而城之)。

十四年秋城莒父及霄(公叛晉助范氏故懼而城三邑也。)。

哀公三年五月季孫斯叔孫州仇帥師城啟陽(魯黨范氏故懼晉城啟陽今瑯琊開陽縣)四年城西郛(魯西郭備晉也。)。

五年春城(北備晉田也。)。

六年春城邾瑕(備晉也。任城亢父縣北有邾婁城)。

十一年夏公會吳子伐齊大敗齊師秋季孫命修守備曰:小勝大禍也。齊至無日矣。(善有備)。

鄭繻公十五年韓景侯伐鄭取雍丘鄭城京。

趙獻侯十三年城平邑。

肅侯十七年築長城。

武靈王二年城高阝。

惠文王八年城南行唐(在常山)。

孝成王十一年城元氏(常山有元氏縣)。

幽繆王遷元年城柏人。

悼襄王元年大脩(一作脩)魏欲通平邑中牟之道不成。

二年城韓臯。

魏文侯六年城少梁。

武侯二年城安邑王垣(垣縣有王屋山也。)。

八年復城少梁。

十六年伐秦築臨晉元裏。

十七年擊宋中山伐秦至鄭還築雒陽(一云:擊中山置合陽。又世家云:攻秦至鄭而還築合陽雒陽)。

三十二年伐鄭城酸棗。

惠王五年城武都。

十九年諸侯圍我襄陵築長城塞固陽。

秦厲公十六年塹阿旁補龐戲城(紀作河旁)。

二十六年城南鄭。

靈公元年城塹河瀨。

十年補龐城籍姑。

簡公七年塹雒城重泉。

獻公二年城櫟陽。

孝公十九年城武城。

惠王五年城武都。

十九年築長城塞固陽。

武王四年拔韓宜陽涉河城武遂。

楚懷王十年城廣陵。

○列國君部·交質

戰國之時諸侯並爭干戈日尋變詐鋒起既失盟誓之信乃有交質之約或因危以結好或匿詐以圖和締結未己禍敗隨焉雖其至親無所顧惜禮所謂大信不約傳有云:信不繇中茍非其時何救於患。

鄭武公莊公為平王卿士王貳於虢鄭伯怨王王曰:無之故周鄭交質王子狐為質於鄭鄭公子忽為質於周(王子狐平王子)。

魯文公十七年晉鞏朔行成於鄭趙穿公壻池為質焉十月鄭太子夷石楚為質於晉。

宣公十二年楚子圍鄭三月克之許之平潘入盟子良出質(潘楚大夫子良鄭伯弟)。

成公二年九月楚侵魯及陽橋(陽橋魯地)孟孫請往賂之公衡為質(公衡成公子)。

十七年夏五月鄭太子髡頑侯犭需為質於楚(侯犭需鄭大夫)襄公元年正月諸侯之師圍宋彭城齊人不會彭城晉人以為討二月齊太子光為質於晉(光齊靈公太子)。

定公三年蔡侯如晉以其子元與其大夫之子為質焉而請伐楚初蔡昭侯為兩佩與兩裘(佩佩玉也。)以如楚獻一佩一裘於昭王昭王服之以享蔡侯蔡侯亦服其一子常欲之弗與三年止之蔡人固請獻佩於子常蔡侯歸及漢執玉而沈曰:余所有濟漢而南者有。若大川。

四年晉人使蔡滅沈楚為沈故圍蔡蔡昭侯以其子乾與其大夫之子為質於吳與吳子伐楚。

越王勾踐自會稽反國使范蠡為大夫諸稽行成為質於吳二歲而吳歸蠡。

韓宣惠王十九年秦伐韓韓太子倉質於秦以和。

楚懷王二十六年齊韓魏三國兵伐楚楚使太子入質於秦而請救秦遣兵救楚三國引兵去。

二十七年秦大夫有私與楚太子鬥楚太子殺之而亡歸。

二十九年秦復攻楚大破楚軍死者二萬殺將軍景缺懷王恐乃使太子為質於齊以求平。

楚頃襄王二十七年復與秦平而入太子為質於秦楚使左徒侍太子於秦三十六年頃襄王病太子亡歸。

齊湣王二十四年秦使涇陽君質於齊二十五年歸涇陽君於燕陳翠合齊將令燕王之弟為質於齊燕王許諾太后聞之大怒曰:陳公不能為人之國則亦已矣。焉有離人子母者老婦欲得志焉陳翠欲見太后王曰:太后方怒子子其待之陳翠曰:無害也。遂入見太后曰:何瞿也。太后曰:賴得先王雁鶩之餘食不宜瞿者憂公子之。且為質於齊也。陳翠曰:人主之愛子也。不如布衣之甚也。非徒不愛子也。又不愛丈夫子獨甚太后曰:何也。對曰:太后嫁女諸侯奉以千金賫璽百里以為人之終今王願封公子百官持職群臣效忠曰:公子無功不當封今王之以公子為質也。且以為公子功而封之也。而太后弗聽臣是以知人主之不愛丈夫子獨甚也。且太后與王幸而在故公子貴大後千秋之後王棄國家而太子即位公子賤於布衣故非及太后與王封公子則公子終身不封矣。太后曰:老婦不知長者之計乃命公子束車製衣為行具。

晉惠公八年使太子圉質秦秦歸河東而妻之。

趙孝成王元年秦伐趙拔三城趙王新立太后用事秦急攻之趙求救於齊齊曰:必以長安君為質兵乃出太后不肯大臣彊諫太后謂左右曰:復言長安君為質者老婦必唾其面左師觸龍言願見太后太后甚氣而胥之入(胥猶須也。《穀梁傳》曰:胥其出也。)徐趨而坐自謝曰:老臣病足曾不能疾走不得見會矣。竊自恕而恐太后體之有所苦也。故願望見太后太后曰:老婦恃輦而行曰:食得毋衰乎!曰:恃鬻耳曰:老臣間者殊不欲食乃彊步日三四里少益嗜食和於身也。太后曰:老婦不能太后不和之色少解左師公曰:老臣賤息舒祺最少不肖而臣衰竊憐愛之願得補黑衣之缺以衛王宮昧死以聞太后曰:敬諾年幾何矣。對曰:十五歲矣。雖少願及未填溝壑而之太后曰:丈夫亦愛憐少子乎!對曰:甚於婦人太后笑曰:婦人異甚對曰:老臣竊以為媼之愛燕後賢於長安君太后曰:君過矣。不。若長安君之甚左師公曰:父母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媼之送燕後也。持其踵為之泣念其遠也。亦哀之矣。已行非不思也。祭祀則祝之曰:必無使反,豈非計長為子孫相繼為王也。哉!太后曰:然左師公曰:念三世以前至於趙王之子孫為侯者其繼有在者乎!曰:無有曰:微獨趙諸侯有在者乎!曰:老婦不聞也。曰:此其近者禍及其身遠者及其子孫豈人主之子孫則不善哉!位尊而無功奉厚而無勞而挾重器多也。今媼尊長安君之位而封之以膏腴之地多與之重器而不及今令有功於國一旦山陵摧長安君何以自於趙老臣以媼為長安君之計短也。故以為愛之不。若燕後太后曰:諾恣君之所使之,於是為長安君約車百乘質於齊齊兵乃出。

魏安王三十年信陵君無忌率五國兵敗秦軍河外時魏太子增質於秦秦怒欲囚魏太子增或為增謂秦王曰:公孫喜固謂魏相曰:請以魏疾擊秦秦王怒必囚增魏王。又怒擊秦秦必傷今王囚增是喜之計中也。故不。若貴增而合魏以疑之於齊韓秦乃止秦昭襄王為質於燕武王死燕人送歸得立。

四十年秦悼太子死於魏歸葬芷陽。

四十二年立次子安國君為太子太子有子二十餘人中男子楚為質於趙昭王五十年使王圍邯鄲急趙欲殺子楚子楚與呂不韋謀行金六百斤予守者吏得脫亡赴秦軍遂以得歸(一云:秦質子異人質於趙處於聊城)。

始皇四年秦質子歸自趙趙太子出歸國(趙世家云:秦召春平君因而留之泄鈞為之請文信侯曰:春平君者趙王甚愛之而郎中妒之故相與謀曰:春平入秦秦必留之故相與謀而內之秦也。今君留之是絕趙而郎中之計中也。君不如遣春平君而留平都春平君者言行信於王王必厚割趙贖平都文信侯曰:善因遣之)。

十五年燕太子丹入質於秦丹亡歸。

○列國君部·行罰

夫作刑之意法天之震曜明罰之義本易之噬嗑蓋所以齊眾而禁暴輔世而助治者焉春秋列國力政專命至於結奸討貳閑邪懲敗亦必昭其罪戾寘於典刑繇是定霸之舉眾心以服幹紀之戮一成不變斯所以臨長臣庶申明憲度寧四封之守宰糾諸司之邪慝至於保世以滋大靖國而永命者曷嘗不繇是哉!。

魯莊公六年夏衛侯入(臣欽。若等曰:衛惠公即位四年左公子泄右公子職立公子黔牟惠公奔齊八年而後衤復入)放公子黔牟於周放寧跪於秦殺左公子泄右公子職(寧跪衛大夫宥之以遠曰:放)乃即位。

十六年夏鄭伯治與於雍糾之亂者(臣欽。若等曰:鄭厲公即位四年祭仲專政公令雍糾殺之雍臣祭仲之女告其父遂殺雍糾公出居櫟七歲復入)九月殺公子閼刖彊鉏(二子祭仲黨刑足曰:刖)公父定叔出奔衛(共叔之孫定謚也。)三年而復之曰:不可使共叔無後於鄭使以十月入曰:良月也。就盈數焉(數滿於十)君子謂彊鉏不能衛其足(言其不能早避害)。

十八年夏楚子殺其大夫閻敖初楚武王遷權於那處使閻敖尹之(權國名南郡當陽縣東南有權城那處楚地南郡編縣東南有那口城)及文王即位巴人伐申而驚其師(驚巴師)巴人叛楚而伐那處取之遂門於楚(攻楚城門)閻敖遊湧而逸(湧水在南郡華容縣閻敖既不能守城。又遊湧水而走)楚子殺之。

僖公四年夏齊人執陳轅濤塗初齊侯以諸侯之師伐楚楚屈完及諸侯盟陳轅濤塗謂鄭申侯曰:師出於陳鄭之間國必甚病(申侯鄭大夫當有共給之費故)。若出於東方觀兵於東夷循海而歸其可也。(東夷郯莒徐夷也。觀兵示威)申侯曰:善濤塗以告齊侯許之(許出東方)申侯見曰:師老矣。若出於東方而遇敵懼不可用也。若出於陳鄭之間共其資糧扉履其可也。(扉草也。)齊侯說與之虎牢(還以鄭邑賜之)執轅濤塗秋伐陳討不忠也。(以濤塗為誤軍道)。

十五年夏秦伯伐晉晉侯三敗慶鄭諫弗聽及戰於韓原公號慶鄭慶鄭曰:愎諫違卜固敗是求。又何逃焉遂去之秦獲晉侯以歸及晉侯歸(臣欽。若等曰:晉忠公即位六年為秦所虜復之)殺慶鄭而後入。

二十八年春晉侯伐曹令無入僖負羈之宮而免其族報施也。(報餮璧之施臣欽。若等曰:晉文公亡過曹僖負羈飠鬼餮寘璧焉)魏顛頡怒曰:勞之不圖報於何有(二子各有從亡之勞)僖負羈氏(燒也。)魏傷於胸公欲殺之而愛其材(材力)使問。且視之病將殺之魏束胸見使者曰:以君之靈不有寧也。(言不以病故自安寧)距躍三百曲踴三百(距躍超越也。曲踴跳踴也。百猶勵也。)乃舍之殺顛頡以犭旬於師夏與楚戰於城濮晉中軍風於澤(牛馬因風而走皆失之)亡大旆之左旃(大旆旗名系旐曰:旆通帛曰:旃)祁瞞奸命(掌軍旅事而不修為奸軍令)司馬殺之以徇於諸侯使茅筏代之師還濟河舟之僑先歸士會攝右(棹代舟之僑也。士會隋武子士蒍之孫)秋七月振旅愷以入於晉殺舟之僑以犭旬乎!國民,於是大服君子謂文公其能刑矣。三罪而民服(三罪顛頡祁瞞之僑)詩云:惠此中國以綏四方不失賞刑之謂也。

是年夏楚令尹子玉與晉戰敗於城濮楚王使謂之曰:大夫。若入其。若申息之老何(申息二邑子弟皆從子玉而死言何以見其父老)子西孫伯曰:得臣將死二臣止之曰:君其將以為戮(孫伯即大心子玉子也。二子以此答王使欲令子玉往就君戮)及連穀而死(至連穀王無赦命故自殺)。

是年冬衛侯與元嗛亙訟(爭殺叔武事)寧武子為輔針《莊子》為坐士榮為大士衛侯不勝殺士榮刖針《莊子》謂寧愈忠而免之。

文公九年正月己酉晉箕鄭父先都士縠梁益耳蒯得使賊殺先克乙丑靈公殺先都梁益耳三月甲戌靈公殺箕鄭父士縠蒯得(初文公六年夷之蒐晉侯將登箕鄭父先都而使士縠梁益耳將中軍先克曰:狐趙之勛不可廢也。從之先克奪蒯得田於堇陰故箕鄭父先都士縠梁益耳蒯得作亂)。

十八年冬宋武氏之族道昭公子將奉司城須以作亂(文公殺昭公故武族欲因其子以作亂司城須文公弟)十二月宋公殺母弟須及昭公子使戴莊桓之族攻武氏於司馬子伯之館(載族華樂也。莊族公孫師桓族向魚鱗蕩也。司馬子伯華耦也。)遂出武穆之族(穆族黨於武氏故)。

宣公元年夏晉人討不用命者放胥甲父於衛(胥甲下軍佐文十二年戰河曲不肯薄秦於險)而立胥克(克甲之子)先辛奔齊(辛甲之屬大夫)十三年冬晉人殺其大夫先縠初十二年晉師救鄭荀林父為中軍先縠佐之及河聞鄭及楚平桓子欲還先縠曰:不可以中軍佐濟故敗是年赤狄伐晉及清先縠召之也。冬晉人討必阝之敗與清之師歸罪於先縠而殺之盡滅其族君子曰:惡之來也。已則取之其先縠之謂乎!。

成公五年秋宋公子圍龜為質子楚而歸(圍龜文公子)華元享之請鼓訁以出鼓訁以復入(出入輒擊鼓)曰:習攻華氏宋公殺之(宣公十五年宋楚平後元使圍龜代已為質故怨而欲攻之)。

十八年春正月晉周子立(悼公周)朝於武宮(武宮曲沃始命)逐不臣者七人(君夷羊五之屬臣欽。若等曰:皆厲公嬖臣也。)。

是月齊為慶氏之難(前年國佐殺慶克)故甲申晦齊侯使士華免以戈殺國佐於內宮之朝(華免齊大夫內宮夫人宮)師逃於夫人之宮(伏兵內宮恐不勝)《書》曰:齊殺其大夫國佐棄命專殺以穀叛故也。(國佐本疾氵亂殺慶克齊以是討之嫌其罪不及死故明言其三罪)使清人殺國勝(國勝佐子前年待命於清者)國弱奔魯(弱勝之弟)王湫奔萊(湫國佐黨)。

襄公二年冬楚公子申為右司馬多受小國之賂以Τ子重子辛(Τ奪其權勢)楚人殺之故《書》曰:楚殺其大夫公子申(言所以致國討之失)。

六年春宋華弱與樂轡少相狎長相優。又相謗也。子蕩怒以弓梏華弱於朝(子蕩樂轡也。張弓以貫其頸。若械之在手。故曰:梏)平公見之曰:司武而梏於朝難以勝矣。(司武司馬言甘懦弱不足以勝敵)遂逐之華弱奔魯司城子罕曰:同罪異罰非刑也。專戮於朝罪孰大焉亦逐子蕩。

十九年秋鄭子孔之為政也。專國人患之乃討西宮之難(十年尉止等作難於西宮子孔知不言)與純門之師(前年子孔召楚師至於純門)子孔當罪以其甲及子革子良氏之甲守子展子西率國人伐之殺子孔。

二十一年晉欒盈出奔楚箕遺及黃淵嘉父作亂不克而死(箕遺黃淵嘉父皆晉大夫樂娶範宣子之女曰:欒祁生盈卒祁與其老州賓通盈患之祁懼愬諸宣子曰:盈將為亂盈好施士歸之宣子執政畏其多士使城著將逐之箕遺黃淵等知之而作亂宣子殺遺淵嘉父及司空靖羊舌虎等十人)公遂逐群賊(群賊欒盈之黨知起中行喜州綽刑蒯之屬逐之出奔齊)謂陽畢曰:自穆侯以至於今兵亂不輟(陽畢晉大夫穆侯唐叔八世之孫桓叔之父也。晉亂自桓叔始輒止也。)民誌無厭禍敗無已(厭極已止)離民。且速寇恐及吾身。若之何(速召)陽畢對曰:本根猶樹(本根本根亂本謂欒氏猶尚樹立也。)枝葉益長本根益茂是以難已也。今。若大其柯(柯斧所操以伐木)去其枝葉絕其本根可以少間(間息也。謂滅欒氏而去其黨)公曰:子實圖之陽畢曰:圖在明訓(訓教也。)明訓在威權(言既有明教當有威權以行之也。)威權在君(言不在臣)君掄賢人之後有常位於國者而立之(掄擇也。常位謂世有功列於國而中微者)亦掄逞誌虧君以亂國者之後而去之(逞快)是遂威而遠權(遂申也。遠權權及後嗣也。)民畏其威而懷其德莫能勿從(言皆從君也。)。若從則民心皆可畜(皆可蓄養而教之)畜其心而知其欲惡民孰偷生(欲惡情慾好惡偷茍也。)。若不偷生則莫思亂矣。且夫欒氏之誣晉國久矣。(誣罔也。以惡取善曰:誣謂書雖殺厲公然民被其德不以為惡《傳》曰:武子之德在民。若周人之思邵公也。)欒書實覆宗殺厲公以厚其家(覆敗也。宗大宗也。謂殺厲立悼以取重於國厚其家也。)。若滅欒氏則民威矣。(威畏也。)今吾。若起瑕原韓魏之後而賞立之則民懷矣。(瑕瑕嘉原原軫韓韓萬魏畢萬之後皆晉賢人有常位於國者也。)威與懷各當其所則國安矣。君治而國安欲作亂者誰與君曰:欒書立吾先君(先君悼公)欒盈不獲罪如何(言盈不得罪於國為其母範祁所訁替耳如何可滅也。)陽畢曰:夫正國者不可以匿於權(匿近也。言當遠權為久長計也。)行權者不可以隱於私(以私恩隱蔽其罪無以正國也。)匿於權則民不導(不可導訓也。)行權隱於私則政不行政不行何以道民民之不道亦無君矣。(與亡君同)則其為匿與隱也。復產害矣。且勤身(復反也。勤勞也。反勞於國而勞君身也。)君其圖之。若愛欒盈則明逐群賊而以國倫數而遣之(群賊盈之黨倫理也。)厚戒箴國以待之(箴猶敕待倫也。)彼。若求逞誌而圖報於君罪孰大焉滅之猶少(猶少滅之恐少)彼。若不敢而遠逃乃厚其外交而勉之以報其德不亦可乎!(謂賂其所適之國厚寄之而勸勉焉)公許諾盡逐群賊而使祁午及陽畢適曲沃逐欒盈(祁午中軍尉曲沃欒盈邑)欒盈出奔楚遂令於國人曰:自文公以來之有功於先君而孫子不育者將授立之得之者賞(授之爵位而立之也。)居三年(後三年也。)欒盈晝入為賊於絳(欒盈在楚一年奔齊魯訁襄二十三年齊莊公使析歸父以藩載欒盈及其士納之曲沃夏)範宣子以公入於襄公之宮(四月盈帥曲沃之甲因魏獻子以晝入絳也。)欒盈不克出奔曲沃(襄宮完固故就之《傳》曰:奉公以如固宮也。)遂刺欒盈滅欒氏(《傳》曰:晉人圍曲沃也。)是以沒平公之身無內亂(刺殺也。《傳》曰:晉人克欒盈於曲沃盡殺欒氏之族黨也。)二十六年夏齊烏餘以廩丘奔晉(烏餘齊大夫廩丘今東郡廩丘縣故城是)襲衛羊角取之(今廩丘縣所治羊角城是)遂襲魯高魚(高魚城在廩丘縣東)有大雨自其竇入(雨故水竇開)介於其庫(入高魚庫而介其甲)以登其城克而取之(取魯高魚無所諱而不書其義未聞)。又取邑於宋,於是範宣子卒(宣子範モ)諸侯弗能治也。及趙《文子》為政乃卒治之《文子》言於晉侯曰:晉為盟主諸侯或相侵也。則討而使歸其地今烏餘之邑皆討類也。(言於此類宜見討)而貪之是無以為盟主也。請歸之公曰:諾孰可使也。對曰:胥梁帶能無用師晉侯使往(胥梁帶晉大失能無用師言有權謀)至二十七年春胥梁帶使諸喪邑者具車徒以受地必周(諸喪邑謂齊魯宋也。周密也。必密來勿以受地為名)使烏餘具車徒以受封(烏餘以地來故詐許封之)烏餘以其眾出(出受封也。)使諸侯偽效烏餘之封者(效致也。使齊魯宋為。若致邑封烏餘者)而遂執之盡獲之(皆獲其徒眾)皆取其邑而歸諸侯諸侯是以睦於晉(傳言趙《文子》賢故平公雖失政而諸侯猶睦)。

昭公十四年八月楚令尹子旗(鬥成然)有德於王不知度(有佐立之德)與養氏比而求無厭(養氏子旗之黨養繇基之後)王患之九年甲午楚子殺鬥成然而滅養氏之族使鬥辛居鄖以無總舊勛(辛子旗之子鄖公辛)。

定公十年夏晉人討衛之叛。故曰:繇涉佗成何(澤之盟成何曰:衛吾溫原也。焉得視諸侯涉佗扌衛侯手故),於是執涉佗以求成於衛衛人不許晉人遂殺涉佗成何奔燕君子曰:此之謂棄禮必不鈞(言必見殺不得與人等)《詩》曰:人而無禮胡不遄死涉佗亦遄矣。哉!(詩鄘風遄速也。)。

哀公二十二年十一月越王勾踐既滅吳而誅太宰以不忠於其君而受重賂與已比周也。

●卷二百五十三

○列國君部·識暗奢僭信讒識暗

夫分土於社以啟疆宇受爵於朝以治人民皆親親賢賢褒德報功之舉也。及乎!象賢以主祀繼世而為邦,於是無克肖之姿罔慎修之志或懵於知臣所任而非允或昧於察已所作而靡成或用武無謀以自受其弊或出令不慎以終致其凶至於禍難將成尚忽忠臣之諫回邪已熾方思古人之功大以覆宗小以失位軍旅亡於外宗┙廢其祀蓋智有所不至謀有所不臧雖天命之難知固人事之可鑒者也。

鄭文公大夫高克好利而不顧其君文公惡而欲遠之不能使高克將兵而禦狄於竟(音境)陳其師旅翺翔河上久而不召眾散而歸(清人之詩)齊襄公無禮義而求大功不修德而求諸侯誌大心勞所以求者非其道(甫田之詩刺襄公也。)。

陳僖公願而無立志(故作衡門之詩以誘掖其君也。)。

宋襄公伐鄭楚伐宋以救之襄公與楚成王戰於泓楚人未濟公子目夷曰:彼眾我寡及其未濟擊之公不聽已濟未陳。又曰:可擊公曰:待其已陳陳成宋人擊之宋師大敗襄公傷股國人皆怨公,公曰:君子不困人於厄不鼓不成列(軍法以鼓戰以金止不鼓不戰也。不成列未成陳)子魚曰:(子魚目夷字)兵以勝為功何常言與(一雲尚何言與)必如公言即奴事之耳。又何戰為。

晉厲公令胥童以兵八百攻殺三郤胥童因以劫欒書中行偃於朝曰:不殺二子患必及公,公曰:一旦殺三卿寡人不忍益也。對曰:人將忍君公弗聽謝欒書等以誅郤氏罪大夫復位厲公遊匠驪氏欒書中行偃以其黨襲厲公而殺胥童迎公子周而立之。

陳厲公佗取蔡女數如蔡厲公所殺桓公太子免之三弟共令蔡人誘厲公以好女與蔡人共殺厲公。

齊景公與衛伐晉將濟河諸大夫皆曰:不可邴意茲曰:可乃伐河內齊侯皆斂諸大夫之軒唯邴意茲乘軒(以其言當)齊侯欲與衛侯乘(共載)與之宴而駕乘廣載甲焉使告曰:晉師至矣。齊侯曰:比君之駕也。寡人請攝(以已車攝代衛車)乃介而與之乘驅之或告曰:無晉師乃止(傳言齊侯輕所以不能成功)。

田乞為齊大夫其收賦稅於民以小鬥受之貸粟於民以大鬥行陰德於民而景公弗禁繇此田氏得齊眾心宗族益彊《晏子》數諫景公景公不聽。

齊簡公之在魯也。闞止有寵焉(簡公悼公陽生子壬也。闞止子我也。事在六年)及即位使為政陳成子憚之驟顧諸朝(成子陳恆心不安故)諸禦鞅言於公曰:陳闞不可並也。君其擇焉公弗聽後陳恆執公於舒州公曰:吾早從鞅之言不及此(又云:簡公以田常監止一作闞俱為左右相監止幸於簡公田常心害監止大夫朝禦鞅諫曰:田監不可並也。公弗聽監止舍公宮田常兄弟四人常每欲殺子我子我閉門簡公與婦人飲檀臺將欲擊田常太史子餘曰:田常非敢為亂將除害簡公乃止田常擊子我殺之簡公奔莒)。

衛靈公時公叔氏以蒲畔靈公聞孔子來喜郊迎問曰:蒲可伐乎!對曰:可靈公曰:吾大夫以為不可今蒲衛之所以待晉楚也。以衛伐之無乃不可乎!孔子曰:其男子有死之志(公叔氏欲以蒲適他國而男子欲死之不樂適他)婦人有保西河之志(婦人恐懼欲保西河無戰意也。)吾所伐者不過四五人(本與公叔同畔者)靈公曰:善然不伐蒲。

魯昭公伐季氏季平子登臺謝曰:君以讒不察臣罪誅之請遷沂上弗許請囚於費阝弗許請以五乘亡弗許子家駒曰:君其許之政自季氏久矣。為徒者眾眾將合謀弗聽後阝昭伯曰:必殺之季氏與叔孫氏孟氏共伐公公奔齊。

吳王夫差悉發精兵擊越敗之夫椒越王乃以餘兵五千人保棲於會稽吳王追而圍之越王謂范蠡曰:以不聽子故至於此為之奈何蠡對曰:持滿者與天定傾者與人節事者以地卑辭厚禮以遺之不許而身與之市勾踐曰:諾乃令大夫種行成於吳膝行頓首曰:君王亡臣勾踐使陪臣種敢告下執事勾踐請為臣妻為妾吳王將許之子胥言於吳王曰:天以越賜吳勿許也。種還以報勾踐勾踐欲殺妻子燔寶器觸戰以死種止勾踐曰:夫吳太宰貪可誘以利請間行言之,於是勾踐乃以美女寶器令種間獻吳太宰受乃見大夫種於吳王種頓首言曰:願大王赦勾踐之罪盡入其寶器不幸不赦勾踐將盡殺其妻子燔其寶器悉五千人觸戰必有當也。因說吳王曰:越以服為臣。若將赦之此國之利也。吳王將許之子胥進諫曰:今不滅越後必悔之勾踐賢君種蠡良臣。若反國將為亂吳王弗聽卒赦越罷兵而歸。

韓宣惠王十六年秦伐韓急韓相公仲謂韓王曰:與國非可恃也。今秦之欲伐楚久矣。王不如因張儀為和於秦賂以一名都具甲與之南伐楚此以一易二之計也。韓王曰:善乃警公仲之行將西購於秦楚王聞之大恐召陳軫告之軫乃警四境之內興師言救韓命戰車滿道路發信臣多其車重其幣謂韓王曰:不穀國雖小已悉發之矣。願大王遂肆誌於秦不穀將以楚徇韓韓王聞之大悅乃止公仲之行公仲曰:不可夫以實伐我者秦也。以虛名救我者楚也。王恃楚之虛名而輕絕彊秦之敵王必為天下大笑。且楚韓非兄弟之國也。又非素約而謀伐秦也。已有伐形因發兵言救韓此必陳軫之謀也。且王已使人報於秦矣。今不行是欺秦也。夫輕欺彊秦而信楚之謀臣恐王必悔之韓王不聽遂絕於秦秦因大怒益甲伐韓大戰楚救不至大破於岸門(潁陰有岸亭)。

燕王噲以子之為相貴重主斷蘇秦之在燕與子之為婚而蘇代與子之交蘇秦死蘇代為齊使於燕燕王問曰:齊王奚如對曰:必不霸燕王曰:何也。對曰:不信其臣蘇代欲以激燕王以尊子之也,於是燕王大信子之子之因遺蘇代百金而聽其所使鹿毛壽(作厝毛。又曰:甘陵縣本名厝)謂燕王不如以國讓相子之人之謂堯賢者以其讓天下於許繇許繇不受有讓天下之名而實不失天下今王以國讓於子之子之必不敢受是王與堯同行也。燕王因屬國於子之子之大重,或曰:禹薦益已而以啟人為吏及老而以啟為不足任天下之於益已而啟與交黨攻益奪之天下謂禹名傳天下於益已而實令啟自取之今王言屬國於子之而吏無非太子人者是名屬子之而實太子用事也。王因收印自三百石吏已上而效之子之子之南面行王事而噲老不聽政顧為臣國事皆決於子之三年國大亂。

齊王建以後勝為相後勝受秦間金多使賓客入秦秦。又多子金皆為反間勸王去從朝秦不修攻戰之備不助五國攻秦秦以故得滅五國五國亡秦兵卒入臨淄民莫敢格者王建遂降遷於共故齊人怨王建不蚤與諸侯合從攻秦聽奸臣賓客以亡其國。

楚懷王時秦昭王與楚婚欲與懷王會懷王欲行大夫屈平曰:秦虎狼之國不可信不如無行懷王稚子子蘭勸王行奈何絕秦歡懷王卒行入武關秦伏兵絕其後因留懷王(三十年入秦)以求割地懷王怒不聽亡走趙趙不內復之秦竟死於秦。

○列國君部·奢僭

列國之君數世而下席祖宗之勛烈承霸王之基扃奢侈萌生驕僭自至瀆宗廟之義廣宮室之制暨乎!濫施名器弗顧典彜增飾冠服務誇奇曲蜉蝣之刺,於是興焉。

曹昭公好奢而任小人民無所依焉故詩人賦蜉蝣以刺之。

魯隱公五年九月考仲子之宮初獻六羽(持羽而舞天子八佾諸侯六大夫四魯僭諸公也。)桓公惠公之子也。禮緇布冠繢緌諸侯之冠也。玄冠丹組纓諸侯之齊冠也。玄冠紫緌自魯桓公始也。(蓋僭王者之服也。緌當用繢)。

楚子熊通立三十五年伐隨隨曰:我無罪楚曰:我蠻夷三十年入秦也。我有敝甲欲以觀中國之政請王室尊吾號隨人為之周請尊楚王室不聽還報楚楚熊通怒曰:吾先鬻熊文王之師也。早終成王舉我先公乃以子男田令居楚蠻夷皆率服而王不加位我自尊耳乃自立為武王與隨人盟而去。

魯莊公二十三年秋丹桓宮楹(楹柱)禮天子諸侯黝堊(黝堊黑色)大夫蒼士︻丹楹非禮也。

二十四年春刻桓公桷禮天子之桷斫之礱之加密石焉(以細石礱之)諸侯之桷斫之礱之大夫斫之士斫本刻桷非正也。夫人所以崇宗廟也。取非禮與非正而加之於宗廟以飾夫人非正也。(非禮謂娶讎女非正斫刻桷上楹也。本非宗廟之宜。故曰:加言將親迎欲為夫人飾。又非正也。)。

齊桓公設庭燎之百《禮》曰:庭燎之百繇桓公始也。(僭天子也。庭燎之差公蓋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晉靈公壯侈厚斂以雕墻。

宋文公卒始厚葬用蜃炭益車馬始用殉(燒蛤為炭以瘞壙多埋車馬用人從葬也。)重器備(重猶多也。)槨有四阿棺有翰檜(四阿四註槨也。翰旁飾檜上飾皆王禮)。

晉景公十二年始作六軍(初作六車僭王也。)。

楚靈王會諸侯於申楚子示諸侯侈椒舉諫弗聽後使蕩侯等帥師圍徐以懼吳楚子次於乾(在譙國城父縣南)以為之援雨雪王皮冠秦復陶(秦所遺羽衣)翠被(以翠羽飾被)豹舄(以豹皮為履)。

魯昭公將殺季氏(傳言殺者從昭公之辭)告子家駒曰:季氏為無道僭於公室久矣。(諸侯稱公室)吾欲弒之何如(昭公素畏季氏意者以為如人君故言弒)子家駒曰:諸侯僭於天子大夫僭於諸侯久矣。昭公曰:吾何僭矣。哉!(失禮成俗不自知也。)子家駒曰:設兩觀(禮天子諸侯臺門天子外闕兩觀諸侯內闕一觀)乘大輅(禮天子大輅諸侯輅車大夫大車上士飾車)朱幹(幹楯也。以朱飾楯)玉戚(戚斧也。以玉飾斧)以舞大夏(大夏夏樂也。周所以舞夏樂者王者始起未製作之時取先王之樂與已同者假以風化天下天下大同乃自作樂取夏樂者與周俱文也。王者舞六樂於宗廟之中舞先王之樂明有法也。舞已之樂明有則也。舞四夷之樂明大德廣及之也。)八佾以舞大武此皆天子之禮也。齊景公為西曲潢其深滅軌高三亻刃橫木龍也。立木鳥獸公衣黼黻衣素繡之裳一衣而五采具焉帶凍玉而冠。且被髪亂首南面而立傲然。

吳王夫差出師在陳楚大夫皆懼曰:闔廬惟能用其民以敗我於柏舉今聞其嗣。又甚焉將。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恤不相睦無患吳矣。今聞夫差氵欠有臺榭陂池焉宿有妃嬙嬪御焉一日之行所欲必成玩好必從珍異是聚觀樂是務視民如讎而用之日新夫自先敗也。已安能敗我。

○列國君部·信讒

夫讒言敗善君子之所憂偏聽生奸先民之攸戒蓋夫浸潤之訁替萋菲之謗其言孔甘內深刺骨非夫特蘊明識洞察情偽固將詒禍於賢哲兆亂於家邦者焉矧乃分五等之爵臨千乘之國有人民以為政有家陪而就列乃復昵比忄僉佞寘於左右啟納邪蠱申之誅罰俾含忠守道之士惄然隱憂蒐慝險中之夫得肆其志斯小積土為高曰:臺有木曰:榭過再宿曰:次妃嬙貴者嬪御賤者皆內官雅風人之所傷也。

陳宣公多信讒君子憂懼焉作防有鵲巢憂讒賊也。鄭厲公時齊人伐鄭孔叔言於鄭伯曰:諺有之曰:心則不競何憚於病(競強也。憚難也。)既不能彊。又不能弱所以斃也。國危矣。請下齊以救國公曰:吾知其所繇來矣。姑少待我(欲以申侯說)對曰:朝不及夕何以待君,於是鄭殺申侯以說於齊。且用陳轅濤塗之訁替也。(五年濤塗怨鄭申侯反已於召陵故勸之城其賜邑曰:美城之大名也。子孫不忘吾助子請乃為之請於諸侯而城之美遂訁替諸鄭伯曰:美城其賜邑將以叛也。申侯繇是得罪)。

晉獻公立驪姬為夫人生奚齊及將立奚齊既與中大夫成謀姬謂太子曰:君夢齊姜必速祭之(齊姜太子母言求食)太子祭於曲沃歸胙於公(胙祭之酒肉)公田姬置諸宮六日公至毒而獻之(毒酒經宿輒敗而經六日明公之惑)公祭之地地墳與犬犬斃與小臣小臣亦斃姬泣告曰:賊繇太子太子奔新城(新城曲沃)公殺其傅杜原款,或謂太子子辭君必辨焉(以六日之狀自理)太子曰:君非姬氏居不安食不飽我辭姬必有罪君老矣。吾。又不樂(吾自理則姬死姬死則君必不樂不樂為由吾也。)曰:子其行乎!太子曰:君實不察其罪被此名也。以出人誰納我縊於新城姬遂訁替二公子曰:皆知之重耳奔蒲夷吾奔屈詩之唐風蓋刺獻公好聽讒焉。

楚成王時晉陽處父侵蔡令尹子上救之夾氵氐而軍子上欲涉大孫伯曰:晉人半涉而薄我悔敗何及不如紓之乃退舍陽子宣言曰:楚師遁矣。遂歸楚師亦歸太子商臣訁替子上曰:受晉賂而辟之楚之恥也。罪莫大焉王殺子上。

衛成公出奔楚使元喧奉叔武以受盟於諸侯或訴元嗛亙於衛侯曰:立叔武矣。其子角從公,公使殺之(角元嗛亙子)嗛亙不廢命奉夷叔以入守。

晉厲公五年三卻讒伯宗殺之(伯宗晉大夫三卻卻錡卻卻至)厲公多外嬖姬歸欲盡去群大夫而立諸姬兄弟寵姬兄曰:胥童者嘗與卻至有怨及欒書。又怨卻至不用其計而遂敗楚(欒書欲待楚師退而擊之卻至云:楚有六間不可失也。)乃使人間謝楚楚來詐厲公曰:鄢陵之戰實至召楚欲作亂內子周立之會與國不具是以事不成厲公告欒書欒《書》曰:其殆有矣。願公試使至之周(周京師)微考之果使卻至於周欒書。又使公子周見卻至卻至不知見賣也。厲公驗之信然遂怨卻至欲殺之八年厲公獵與姬飲卻至殺豕奉進宦者奪之卻至射殺宦者公怒曰:季子欺予(公反以為卻至奪豕也。)將誅三卻未發也。卻錡欲攻公曰:我雖死公亦病矣。卻至曰:信不反君智不害民勇不作亂失此三者誰與我死耳公令胥童以兵八百人襲攻殺三卻。

魯昭公十三年會諸侯於平丘莒人愬於晉曰:魯朝夕伐我幾亡矣。(自昭公即位邾魯同好。又不朝夕伐莒無故怨愬晉人信之所謂讒慝弘多)我之不共魯故之以(不共晉貢以魯故也。)晉侯不見公使叔向來辭曰:諸侯將以甲戌盟寡君將不得事君矣。請君無勤(謙辭以絕魯)子服惠伯對曰:君信蠻夷之訴(蠻夷謂莒)以絕兄弟之國棄周公之後亦惟君寡君聞命矣。齊靈公時慶克通於聲孟子與婦人蒙衣乘輦而入於閎(慶克慶封父蒙衣亦為婦人服與婦人相冒閎巷門)鮑牽見之以告國武子(鮑牽鮑叔牙曾孫)武子召慶克而謂之慶克久不出(慚臥於家夫人所以怪之)而告夫人曰:國子謫我(譴責也。)夫人怒國子相靈以會(會伐鄭)高鮑處守(高無咎鮑牽)及還將至閉門而索客(蒐索備奸人)孟子訴之曰:高鮑將不納君而立公子角國子知之(靈公)刖鮑牽而逐高無咎無咎奔莒。

宋平公共公子也。初芮司徒生女子(芮司徒宋大夫)赤而毛棄諸堤下共姬之妾取以入(共姬宋伯姬也。)名之曰:棄長而美平公入夕(平公共姬子也。)共姬與之食公見棄也。而視之尤(尤甚也。)姬納諸禦嬖生佐(佐元公)惡而婉(佐貌惡而心順)太子痤美而狠(貌美而心狠戾)合左師畏而惡之(合左師向戌)寺人惠墻伊戾為太子內師而無寵(惠墻氏伊戾名)楚客聘於晉過宋太子知之請野享之公使往伊戾請從之公曰:夫不惡女乎!(夫謂太子也。)對曰:小人之事君子也。惡之不敢遠好之不敢近敬以待命敢有二心乎!縱有共其外莫共其內(伊戾為太子內師不行恐內侍廢闕)臣請往也。遣之至則歃血用牲加書征之(詐作盟處為太子反徵驗)而騁告公(騁馳也。)曰:太子將為亂與楚客盟矣。公曰:為我子。又何求對曰:欲速(言欲速得公位)公使視之則信有焉(有盟徵)問諸夫人與左師則皆曰:固聞之公囚太子太子乃自縊而死。

景公時皇瑗之子麋(瑗宋右師)有友曰:田丙而奪其兄阝般邑以與之阝般慍而行告桓司焉之臣子儀克(克在下邑不與之亂故在)子儀克適宋告夫人曰:麋將納桓氏公問諸子仲(子仲皇野)初子仲將以杞姒之非我為子(為適子杞姒子仲之妻)麋曰:必立伯也。(伯非我兄)是良材子仲怒弗從故對曰:右師則老矣。不識麋也。(言右師老不能為亂麋不可知)公執(執麋)皇瑗奔晉。

楚靈王時成虎為大夫或訁替成虎於楚子楚子謂虎。若敖之餘也。遂殺之(成虎令尹子玉之孫與鬥氏同出於。若敖宣四年鬥椒作亂今楚子信訁替而訖討。若敖之餘)。

齊景公時田穰苴為將軍燕晉之師晉師罷去燕師度水而解追擊之遂取所亡邦內故境而引兵歸景公既見穰苴尊為大司馬田氏日以益於齊已而大夫鮑氏高國之屬害之訁替於景公景公退穰苴苴發疾而死時景公任用讒佞賞無功罰不辜《晏子》諫曰:臣聞明君望見聖人而信其教不聞聽讒佞以誅賞。又問《晏子》曰:治國之患亦有常乎!對曰:讒夫佞人之在君側者好惡良臣而行與小人比國之常患也。公曰:讒佞人則亦誠不善矣。雖。然則奚曾與國常患乎!《晏子》曰:君以為耳目而好繆也。夫上亂君之耳目下使群臣皆失其職,豈不誠足患哉!。

楚平王七年殺其大夫伍奢伍尚太子建奔宋初楚子之在蔡也。鄖陽封人之女奔之生太子建及即位使伍奢為師費無極為少師無寵焉欲訁替諸王曰:建可室矣。王為之聘於秦無極與逆勸王取之。又言於楚子曰:晉之伯也。邇於諸夏而楚僻陋故不能與之爭。若大城城父而寘太子焉以通北方王收南方是得天下也。王說從之故太子建居於城父無極言於楚子曰:建與伍奢將以方城之外叛自以為猶宋鄭也。齊晉。又交輔之將以害楚其事集矣。王信之問伍奢伍奢對曰:君一過多矣。(一過納建妻)何信於讒王執伍奢(忿奢切言)使城父司馬奮揚殺太子未至而使遣之(知太子冤故遣令去)三月太子建奔宋王召奮揚奮揚使城父人執已以至王曰:言出於余口入於爾耳誰告建也。對曰:臣告之君王命臣曰:事建如事余臣不佞(佞才也。)不能茍貳奉初以還(奉初命以周旋)不忍後命故遣之既而悔之亦無及已王曰:而敢來何也。對曰:使而失命召而不來是再奸也。(奸犯也。)逃無所入王曰:歸從政如他日(善其言舍使還)無極曰:奢之子材。若在吳必憂楚國盍以免其父召之彼仁必來不然將為患王使召之曰:來吾免而父棠君尚謂其弟員(棠君奢之長子尚也。為棠邑大夫員尚弟子胥)曰:爾適吳我將歸死吾知不逮我能死爾能報聞免父之命不可以莫之奔也。親戚為戮不可以莫之報也。奔死免父孝也。度功而行仁也。擇任而往知也。知死不辟勇也。父不可棄名不可廢爾其勉之相從為愈伍尚歸奢聞員不來曰:楚君大夫其旰食乎!楚人皆殺之。

衛靈公時孔子居衛頃之或訁替孔子於靈公靈公使公孫余假一出一入(臣欽。若等按《史記》音義曰:以兵仗入脅孔子)孔子恐獲罪焉居十月去衛。

齊悼公時或訁替胡姬於齊侯(胡姬景公妾)曰:安孺子之黨也。齊侯殺胡姬(安孺子景公太子荼也。)。

吳王夫差時太宰伯數與伍子胥爭越議因讒子胥曰:伍員貌忠而實忍人其父兄不顧安能顧王王前欲伐齊員彊諫已而有功用是反怨王王不備伍員員必為亂與逄同共謀讒之王王始不從乃使子胥於齊聞員子於鮑氏王乃大怒曰:伍員果欺寡人慾反使人賜子胥屬鏤劍以自殺子胥大笑曰:我令而父霸。又立。若。若初欲分吳國半予我我不受已今。若反以讒誅我嗟乎!嗟乎!一人固不能獨立報使者曰:必取吾眼置東吳門以觀越兵入也。衛出公逐其臣太叔遺初。

衛侯占夢嬖人(以能占夢見愛)求酒於太叔僖子(僖子太叔遺)不得與卜人比而告公曰:君有大臣在西南隅弗去懼害(占卜夢而言)乃逐太叔遺遣奔晉。

魯元公時吳起為將攻齊大破之人或惡吳起曰:起之為人猜忍人也。其少時家累千金遊仕不遂遂破其家鄉黨笑之吳起殺其謗已者三十餘人而東出衛郭門與其母訣臂而盟曰:起不為卿相不復入衛遂事曾子居頃之其母死起終不歸曾子簿之而與起絕起乃之魯學兵法以事君殺妻以求將夫魯小國而有戰勝之名則諸侯圖魯矣。且魯衛兄弟之國也。而君用起則是棄魯魯君疑之謝吳起。

魏武侯時吳起為西河守公叔為相尚魏公主而害吳起公叔之仆曰:起易去也。公叔曰:奈何其仆曰:吳起為人節廉而自喜名也。君因先為武侯言曰:夫吳起賢人也。而侯之國小。又與彊秦壤界臣竊恐起之無留心也。武侯即曰:奈何君因謂武侯曰:試延以公主起有留心則必受之無留心則必辭之以此卜之君因召吳起而與歸即令公主怒而輕君吳起見公主之賤君也。則必辭,於是吳起見公主之賤魏相果辭武侯武侯疑之起懼得罪遂去即之楚。

魯平公將出嬖人臧倉者請曰:他日君出則必命有司所之今乘輿已駕矣。有司未知所之敢請(鬼委嬖人愛幸小人也。)公曰:將見孟子(平公敬孟子有不敢請召將往就見之也。)臧倉曰:何哉!君所為輕身以先於匹夫者以為賢乎!禮義繇賢者出而孟子之後喪逾前喪君無見焉(匹夫亡夫也。臧倉言君何)公曰:諾。

楚懷王時屈原為左徒博文彊誌明於治亂嫻於(為輕千乘而先匹夫乎!以為君子賢者當行禮義而孟子前喪父約後喪母奢君毋見之也。)辭令入則與王圖議國事以出號令出則接遇賓客應對諸侯王甚任之上官大夫與之同列爭寵而心害其能懷王使屈原造為憲令屈原屬草槁未定上官大夫見而欲奪之屈原不與因讒之曰:王使屈原為令眾莫不知每一令出平伐其功曰:以為非吾莫能為也。王怒而疏屈原。

燕惠王為太子時常不快於樂毅是時樂毅為上將軍音閑並護趙楚韓魏燕之兵以伐齊破之濟上而諸侯兵罷歸而燕軍樂毅追至於臨淄下齊七十餘城皆為郡縣以屬燕惟獨莒即墨未服會惠王即位齊之田單聞之乃縱反間於燕曰:齊城不下者兩城耳然所不早拔者聞樂毅與燕新王有隙欲連兵。且留齊南面而王齊齊之所患唯恐他將之來,於是燕惠王固已疑樂毅得齊反間乃使騎劫代將。

魏安王時公子無忌率五國之兵破秦軍於河外走蒙驁遂乘勝逐秦軍至函谷關抑秦兵秦兵不敢出當是時公子威振天下諸侯之客進兵法公子皆名之故世俗稱魏公子兵法秦王患之乃行金萬斤於魏求晉鄙客令毀公子於魏王曰:公子亡在外十年矣。今為魏將諸侯將皆屬諸侯徒聞魏公子不聞魏王公子亦欲因此時定南面而王諸侯畏公子之威方欲共立之秦數使反間偽賀公子得立為魏王未也。魏王日聞其毀不能不信後果使人代公子將公子自知再以毀廢乃謝病不朝與賓客為長夜飲飲醇酒多近婦女日夜為樂飲者四歲竟病酒而卒趙王遷時秦使王翦攻趙趙使李牧司馬尚禦之秦多與趙王寵臣郭開金為反間言李牧司馬尚欲反趙王乃使趙蔥及齊將顏聚代李牧李牧不受命趙使人微捕得李牧斬之廢司馬尚後三月王翦因急擊趙大破之殺趙蔥虜趙王遷及其將顏聚遂滅趙。

魏王時龐恭與太子質於邯鄲恭謂魏王曰:今一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否二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寡人疑之矣。三人言市有虎王信之乎!王曰:寡人信之矣。龐恭曰:夫市之無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今邯鄲去大梁也。遠於市而議臣者過於三人矣。願大王察之,於是辭行而讒言先至恭果不見魏君矣。

史不書王謚。

●卷二百五十四

○列國君·部失政失禮失政

宗周之季王道版蕩列國之際亂政亟行或作法於貪而不勝其弊或布賞無藝而不撫其民茍從匪彜罔迪率典繇是蒸黎疲匱田野汗萊禮義不脩讒慝並進上下黷亂君臣詛盟寵賂是彰女謁敗度及其微弱不能自存以至陵遲莫保其宗社者也。

鄭莊公不勝其母以害其弟弟叔失道而公弗制祭仲諫而公弗聽小不忍以致大亂焉(莊公之母謂武姜生莊公及弟叔段好勇而無禮公不早為之所而使驕慢)國人賦將仲子以刺之叔多才而好勇不義而得眾也。又賦太叔於田以刺之其後齊侯伐許潁考叔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顛莊公使卒出行出犬雞以詛射潁考叔者(百人為卒二十五人為行行亦卒之行列疾射潁考叔者故令卒及行間皆詛之)君子謂莊公失政刑矣。政以治民刑以正邪既無德政。又無威刑是以及邪(大臣不睦。又不能用刑於邪人)邪而詛之將何益矣。

魯桓公六年八月壬午大閱大閱者何閱兵車馬也。修教明諭國道也。(修先王之教以明達於民治國之道)平而修戎事非正也。(禮因四時田獵以習用戎事存不忘亡安不忘危之道平謂不因田獵無事而修之)其曰:以為崇武故謹而日之蓋以觀婦人也。

齊襄公無禮義而求大功不修德而求諸侯誌大心勞所以求者皆非其道大夫作甫田詩以刺之。

魯莊公二十九年春新作延廄書不時也。凡馬日中而出日中而入(日中春秋分也。治廄當以秋分因馬入而脩之今以春作。故曰:不時)。

鄭文公時大夫高克好利而不顧其君文公惡而欲遠之不能使高克將兵而禦狄於竟陳其師旅翺翔河上久而不召散還而歸高克奔陳公子素惡高克進之不以禮文公退之不以道危國亡師之本也。國人賦清人之詩以刺之。

楚成王時鄭伯始朝於楚(中國無霸故)楚子賜之金既而悔之與之盟曰:無以鑄兵(楚金利故)故以鑄三鐘(古者以銅為兵言楚無霸者遠略)。

魯僖公二十年春新作南門書不時也。凡啟塞從時宋襄公十四年疾死泫戰公之不葬何也。失民也。其失民何也。以其不教民戰則是棄其師也。為人君而棄其師其民孰以為君哉!(所謂教民戰者習之也。春秋貴遍戰而惡詐戰襄公所以敗於泓者言遍戰也。非不教其民也。公羊以為不書葬為襄公諱背殯出肝所以美其有承齊桓尊周室之意鄭君什之曰:教民習戰不用是以不教也。詐戰謂不期也。既期矣。當觀敵為策倍則止敵則戰少則守今襄公於泓之戰違之。又不用其臣之謀而敗故徒善不用賢良不足以興霸王之功小信不知權譎之謀不足以交鄰國會遠疆故易譏鼎折足詩刺不用良此說善也。)。

魯文公二年自十有二月不雨至於秋七月(建午之月猶未為災)歷時而言不雨文不憂雨也。(僖公憂民歷一時經書不雨今文公歷四時乃書是不勤雨也。)不憂雨者無誌乎!民也。(無恤民誌)。又十年自正月不雨至於秋七月歷時而言不雨文不閔雨者無誌乎!民也。公四不視朔天子告朔於諸侯受乎!禰廟禮也。(每口天子以朔政告於諸侯受而納之禰廟告以羊今公自二月不視朔至於五月是後視朔之禮遂廢故子貢欲去其羊)公四不視朔公不臣也。以公為厭政以甚矣。(天子班朔而公不視是不臣也。)。

陳靈公時定王使單襄公聘於宋(王卿士單朝也。)遂假道於陳以聘於楚火朝覿矣。道不可行(火心星覿見草路為朝見謂夏之九月星見於辰也。)候不在疆(候人掌入疆賓客者也。疆)司空不視塗(掌道路)澤不陂(陂障也。古不竇澤故鄣之)川不梁(流曰:川梁渠也。古不防川故渠之)野有庾積(庾露穀也。詩云:曾孫之庾如坻如京)場功未畢道無列樹(列樹以表道。且為城守之用也。)墾田。若蓻(發田曰:墾蓻猶蒔言其稀少。若藝物也。)膳宰不致餼(生曰:餼)司裏不授館(司裏里正掌授客館)國無寄寓(寓亦寄也。無寄寓者不為廬舍以寄羈旅客也。)縣無施捨(四甸為縣方十六里施捨者所以施捨賓客負任之處)民將築臺於夏氏(夏徵舒之家也。)及陳陳靈公孔寧儀行父南冠以如夏氏留賓弗見(南冠楚冠也。賓單襄公)單子歸告王曰:陳侯不有大咎國必亡王曰:何故對曰:夫辰角見而雨畢(辰角大辰。若龍之角角星明見者朝見東方建戌之初寒露節也。雨畢者殺氣日盛雨氣盡也。)天根見而水涸(天根亢氐之間也。涸竭也。謂寒露雨畢之後五日天根朝見水潦盡竭也。月令仲冬水始涸天根見乃盡竭也。)本見而草木節解(本氐星謂寒露之後十日陽氣盡草木之節理皆坼解也。)駟見而隕霜(駟天駟房星也。隕落也。謂建戌之中霜始降)火見而清風戒(謂霜降之後清風至所以戒人為寒備也。)寒故先王之教曰:雨畢而除道水涸而成梁草木節解而備藏(備藏也。)隕霜而冬裘具清風至而修城郭宮室(謂火見之後建亥之初)故夏令曰:九月除道十月成梁(夏令夏後氏之令周所因)其時儆曰:收而場功待而畚扌局(時儆時所以儆告其民也。收而場功使人修倉時具也。畚器名土籠也。扌局舉土之器具爾畚扌局將以築作也。)營室之中土功其始(詩云:定之方中)火之初見期於司(期會也。致其築作也。具會於司裏之官也。)此先王之所以不用財賄廣施德於天下者也。今陳國火朝覿矣。而道。若塞野場。若棄澤不陂障川無舟梁是廢先王之教也。周制有之曰:列樹以表道立鄙食以守路(鄙四鄙十里有廬廬有飲食)國有郊牧(國外曰:郊牧牧放之地也。)有寓望(表界之土有寄寓之舍候望之人也。)藪有圃草(澤無水曰:藪圃大則必有茂大之草以備財用)囿有林池所以禦災也。(災禨兵)其餘無非穀土民無懸耜(言嘗用也。入土曰:耜耜柄曰:耒)野無奧草(奧深)不奪民時不蔑民功(蔑未)有優無匱有逸無罷國有班事(國城邑班次也。執事有次也。)縣有序民(從所有序事)今陳國道路不可知田在草間功成而不收民罷於逸樂是棄先王之法制者也。周之秩官有之(秩官周常官篇名)曰:敵國賓至關尹以告行理以節逆之(理吏逆迎執瑞節為信往迎之也。行理小行人也。)候人為導(導賓至於郊出迎入於境)卿出郊勞(聘《禮》曰:賓至於近郊使卿朝服用束帛勞之)門尹除門宗祝執祀(賓將有事於廟則宗祝執祭祀之禮也。)司裏授館司徒具徒(具徒役修道之委積也。)司空視塗(視險易也。)司寇詰奸虞人入材(祭祀賓客供其材)甸人積薪(甸人掌薪蒸之事)火司監燎水師監濯(監滌濯之事者)膳宰致餐(餐熟食)廩人獻餼(餼禾米也。)司馬陳芻(圉人養馬故致芻圉人職屬司馬)工人展車(展驗客車恐傷敗也。)百官官以物至賓入如歸是故小大莫不懷愛其貴國之賓至則以班加一等益虔至於王使則皆官正蒞事(正官)上卿監之。若王巡狩則君親監之今雖朝也。不才有分族於周(王之親族也。)承王命以為過賓於陳司事莫至是蔑先王之官也。先王之令有之曰:天道賞善而罰淫故凡我造國無從非彜(造為彜常)無即忄舀淫(忄舀慢即安)各守爾典以承天休(典常)今陳侯不念嗣續之常棄其伉儷妃嬪而帥其卿佐以淫於夏氏不亦瀆姓矣。乎!(卿佐孔儀也。謂徵舒之父禦叔即陳公子夏之子靈公之從祖父媯姓也。而靈公淫其妻是為瀆亂其姓)陳我大姬之後(大姬周武王女虞胡公之妃陳之祖姬也。)棄袞冕而南冠以出不亦簡彜乎!(略常服)是。又犯先王之令也。(先王令無從非彜)昔先王之教茂帥其德猶恐隕越。若廢其教而棄其制蔑其官而犯其令將何以守國居大國之間(大國晉楚)而無此四者其能久乎!(四者謂教令制官)六年單子如楚(定王六年魯宣之八年也。)八年陳侯殺於夏氏九年楚子入陳(楚子莊王也。)。

齊靈公伐萊萊人使正輿子賂夙沙衛以索馬牛皆百匹(夙沙衛齊寺人索簡擇精者)齊師乃還君子是以知齊靈公之為靈也。(謚法亂而不整曰:靈言謚應其行)楚康王時為舟師以伐吳(舟師水軍)不為軍政(不設賞罰之差)無功而還。

魯襄公十一年王正月作三軍作為也。古者天子六師諸侯一軍作三軍非正也。(《周禮》司馬法曰:萬有一千五百人為軍王六軍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其將皆命卿二千五百人為師。然則此言天子六師凡萬有五千人按大國三軍則三萬七千五百人諸侯制逾天子非義也。又云:諸侯一軍。又非制也。昭五年經曰:舍中軍《傳》曰:貴復正也。然則魯有二軍今云:作三軍增置中軍一魯為次國於此為明)。

晉平公十一年衛侯如晉晉人執而囚之於士弱(士弱晉之獄大夫)氏衛人歸衛姬於晉乃釋衛侯(衛侯以女說晉而後得歸)君子是以知平公之失政也。(言晉之衰)十四年晉人使知悼子合諸侯之大夫以城杞(平公杞出也。故治杞)孟孝伯會之鄭子太叔與伯石往子太叔見太叔《文子》(《文子》衛大夫)與之語《文子》曰:甚乎!其城杞也。子太叔曰:若之何哉!晉國不恤周宗之闕而夏肄是屏(周宗諸姬也。夏肄杞也。肄餘也。屏城也。)其棄諸姬亦可知也。已諸姬是棄其誰歸之吉也。聞之棄同即異是謂離德《詩》曰:協比其鄰姻孔云:(言王者和協近親則婚姻甚歸附)晉不鄰矣。其誰云:之是年平公。又使女叔侯來治杞田(使魯歸前侵杞田)弗盡歸也。晉悼夫人慍曰:齊也。取貨(夫人平公母杞女也。謂叔侯取貨於魯故不盡歸杞田)先君。若有知也。不尚取之(不尚叔侯之取貨)公告叔侯叔侯曰:虞虢焦滑霍楊韓魏皆姬姓也。(八國皆晉所滅焦在陜縣陽屬平陽郡)晉是以大。若非侵小將何所取武獻以下兼國多矣。(武公獻公晉始盛之君)誰得治之杞夏餘也。而即東夷(行夷禮)魯周公之後也。而睦於晉以杞封魯猶可而杞何有焉(何有盡歸杞伯)魯之於晉也。職貢不乏玩好時至公卿大夫相繼於朝史不絕書(書魯之朝聘)府無虛月(無月不受魯聘)如是可矣。何必瘠魯以肥杞。且先君而有知也。毋寧夫人而焉用老臣(言先君毋寧怪夫人所為無用責我)。

十五年平公築銅鞮之宮數里(銅鞮晉之宮)而諸侯舍於隸人二十四年成虒祁(在昭八年)諸侯朝而歸者皆有貳心(賤其奢也。)為取更阝故(魯取更阝在昭十年)晉將以諸侯來討叔向曰:諸侯不可以不示威(知晉德薄欲以威服人)乃並徵會於吳秋晉侯會吳子於良(下邳有良城縣)水道不可吳子辭乃還(辭不會)。

鄭簡公三十三年及其大夫盟(駟良爭故)君子是以知鄭難之不已也。(鄭伯微弱不能制其臣下召臣詛盟。故曰:亂未已)。

陳襄公二十六年鄭子產如陳氵位盟歸復命告大夫曰:陳亡國也。不可與也。(不可與結好)聚禾粟繕城郭恃此二者而不撫其民其君弱植公子侈太子卑大夫敖政多門(政不出一人)以介於大國(楚晉也。)能無亡乎!不過十年矣。

楚靈公三年以諸侯伐吳執齊慶封而盡滅其族(慶封以襄二十八年奔吳)將戮慶封椒舉曰:臣聞無瑕者可以戮人慶封唯逆命是以在此(逆命謂性不恭順)其肯從於戮乎!播於諸侯焉用之(播聞也。)王弗聽負之斧鉞以徇於諸侯使言曰:無或如齊慶封殺其君弱其孤以盟大夫(齊崔杼弒君慶封其黨也。故以弒君罪責之)慶封曰:無或如楚共王之庶子圍弒其君兄之子麋而代之以盟諸侯王使速殺之七年就章華臺(南郡華容縣有臺在城內)下令內亡人實之八年公子棄疾遷許於夷實城父(此時改城父為夷城父縣屬譙郡)取州來淮北之田以益之(益許田)伍舉授許男田然丹遷城父人於陳以夷濮西田益之(以夷田在濮水西者與城父人)遷方城外人於許(成十五年許遷於萊因謂之許今許遷於夷故以方城外人實其處言靈王使民不安)初楚子之為令尹也。殺大司馬掩而取其室(在襄三十年)及即位奪居田(居掩之族言氏所以怨)遷許而質許圍(遷許在九年圍許大夫)蔡洧有寵於王王之滅蔡也。其父死焉(楚滅蔡在十一年洧仕楚其父在國故。)王使與於守而行(死使洧守國王行至乾)申之會越大夫戮焉(申會在昭四年)王奪鬥韋龜中(韋龜令尹子文玄孫中邑名)。又奪成然邑而使為郊尹(成然韋龜子郊尹治郊境大夫)蔓成然故事蔡公(蔡公棄疾也。故猶舊也。韋龜以棄疾有當璧之命故使成然事之)故氏之族及居許圍蔡洧蔓成然皆王所不禮也。因群喪職之族啟越大夫常壽過作亂(常壽過申會所戮者)圍固城克息舟城而居之(息舟楚邑城之堅固者)。

晉昭公不能修道以正其國有財不能用有鐘鼓不能以自樂有朝廷不能灑掃政荒民散將以危亡四鄰謀取其國家而不知國人作山有樞詩以刺之。

齊景公十二年如晉請伐北燕晉人許之十二月遂伐北燕明年正月癸巳齊侯次於虢(虢燕境)燕人行成曰:敝邑知罪敢不聽命先君之敝器請以謝罪(敝器瑤甕玉櫝之屬)公孫曰:受服而退候[C260]而動可也。(齊大夫)二月戊午盟於濡上(濡水出高陽縣東北至河間鄭縣入易水)燕人歸燕姬(嫁女與齊侯)賂以瑤{雍缶}玉櫝耳不克而還(瑤玉也。櫝匱也。耳玉爵)二十二年伐徐二月丙申齊師至蒲隧(蒲隧徐地下邳取慮縣東有蒲如阪)徐人行成徐子及郯人莒人會齊侯盟於蒲隧賂以甲父之鼎(甲父古國名高平昌邑縣東南有甲父亭徐人得甲父鼎以賂齊)叔孫昭子曰:諸侯之無伯害哉!(為小國害)齊君之無道也。興師而伐遠方會之有成而還莫之亢也。(無亢禦)無伯也。夫《詩》曰:宗周既滅靡所止戾正大夫離居莫知我肄(戾定也。肄勞也。言周舊為天下宗乃今衰滅亂無息定執政大夫離居異心無有念民勞者)其是之謂乎!陳惠公十年宋衛陳鄭皆火鄭子產禳火宋衛皆如是陳不救火許不吊災君子是以知陳許之先亡也。(不義所以亡)。

楚平王六年城州來沈尹戍曰:楚人必敗(沈尹戍乃莊王曾孫葉公諸梁父也。)昔吾滅州來(在十三年)子旗請伐之王曰:吾未撫吾民今亦如之而城州來以挑吳能無敗乎!侍者曰:王施捨不倦息民五年可撫之矣。戍曰:吾聞撫民者節用於內而樹德於外民樂其性而無寇讎今宮室無量民人日駭勞罷死轉(轉遷徙也。)忘寢與食非撫之也。(平王所以不能霸)九年大夫越使告於宋曰:寡君聞君有不令之臣為君憂無寧以為宗羞(無寧寧也。言華氏為宋宗廟之羞恥)寡君請受而戮之對曰:孤不佞不能媚於父兄(華向公族也。故稱父兄)以為君憂拜命之辱抑君臣日戰君曰:余必臣是助亦唯命人有言曰:唯亂門之無過君。若惠保敝邑無亢不衷以獎亂人孤之望也。唯君圖之楚人患之(患宋以義距)。

魯昭公二十九年公在鄆十月鄆潰潰之為言上下不相得也。上下不相得則惡矣。亦譏公也。(公既出奔不能改德修行居鄆小邑復使潰亂德之不見如此之甚)昭公出奔民如釋重負。

晉定公六年假羽旄於鄭鄭人與之(析羽為旌王者遊幸之所建鄭私有之因謂之羽旄借觀之)明日或旆以會(或賤者也。繼旌曰:旆令賤人施其旆執以從會示卑鄭)晉,於是乎!失諸侯(晉無禮所以遂弱)。

曹伯陽十年宋人圍曹初曹人或夢眾君子立於社宮(社宮社也。)而謀亡曹曹叔振鐸請待公孫彊許之(振鐸曹始)旦而求之曹無之戒其子曰:我死爾聞公孫彊為政必去之及曹伯陽即位好田弋曹鄙人公孫彊好弋獲白雁獻之。且言田弋說之因訪政事大說之有寵使為司城祖以聽政彊言霸說於曹伯曹伯從之乃背晉以奸宋宋人伐之晉人不救築五邑於其郊曰:黍丘揖丘大成鍾(梁國下邑縣西南有黍丘亭)明年宋公入曹以曹伯陽歸。

衛莊公元年飲孔悝酒於平陽(東都燕縣東北有平陽亭)重酬之大夫皆有納焉(納財賄也。)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夜遣者慚負孔悝不欲令人見)載伯姬於平陽而行(載其母俱去)孔悝出奔宋邾隱公自齊奔越曰:吳為無道執父立子越人歸之太子華奔越邾子。又無道越人執之以歸而立公子何何亦無道(何太子華弟)。

燕易王卒燕子噲既立齊人殺蘇秦蘇秦之在燕與其相子之為昏而蘇代與子之交及蘇秦死而齊宣王復用蘇代子之相燕貴重主斷蘇代為齊使於燕燕王問曰:齊王奚如對曰:必不霸燕王曰:何也。對曰:不信其臣蘇代欲以激燕王以尊子之也,於是燕王大信子之子之因遺蘇代百金聽其所使鹿毛壽(一作厝毛。又曰:甘陵縣本名厝)謂燕王不如以國讓相子之人之謂堯賢者以其讓天下於許繇許繇不受有讓天下之名而實不失天下今王以國讓於子之子之必不敢受是王與堯同行也。燕王因屬國於子之子之大重,或曰:禹薦益已而以啟人為吏及老而以啟為不足任天下傳之於益已而啟與交黨攻益奪之天下謂禹名傳天下於益已而實令啟自取之今王言屬國於子之而吏無非太子人者是名屬子之而實太子用事也。王因收印自三百石吏以上而效之子之子之南面行王事而噲老不聽政顧為臣國事皆決於子之三年國大亂。

○列國君部·失禮

夫宅天衷建皇極誕為民紀率繇禮經。若乃制度云:為適其會節軌量物采陳之表儀然後百度緝熙庶功明密所以治政何莫繇斯道不虛行人存則舉嗟夫胙土命氏體國君民將以寅亮帝功光輔王室然或功虧為翰業曠象賢滅德立違長傲縱欲徇耳目之常視忽經紀之遠圖謂權衡為可欺以舊坊為無用非燭何見既自取於行無耜而耕終靡成於作國家之敗,於是在焉期示方來用從詮次魯桓公二年夏四月取郜大鼎於宋戊申納於太廟非禮也。

三年秋公子如齊逆女齊侯送姜氏非禮也。凡公女嫁於敵國姊妹則上卿送之以禮於先君公子則下卿送之於大國雖公子亦上卿送之於天子則諸侯皆行公不自送於小國則上大夫送之。

十八年春桓公將有行遂與姜氏如齊(始議行事)申繻曰:男有家女有室無相瀆也。謂之有禮易此必敗(女安夫之家夫安妻之室違此則為瀆今公將姜氏如齊故知其當致禍亂)。

莊公四年秋七月公及齊人狩於禚(越竟與齊微者俱狩失禮可知)。

十年冬齊師滅譚譚無禮也。初齊侯之出也。過譚譚不禮焉及其入也。諸侯皆賀譚。又不至。

二十二年冬莊公如齊納幣(公不使卿而親納幣非禮也。母喪未再期而圖昏)。

二十四年秋哀姜至莊公使宗婦覿用幣非禮也。(傳不言大舉非常)。

二十五年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於社非常也。(非常鼓之月長歷推之辛未實七月朔置閏失所故致月錯)唯正月之朔慝未作(正月夏之四月周之六月謂正陽之月今書六月而傳云:唯者明此月非正陽月也。慝陰氣)日有食之,於是乎!用幣於社伐鼓於朝(日食歷之常也。然食於正陽之月則諸侯用幣於社請救於上公伐鼓於朝退而自責以明陰不宜侵陽臣不宜掩君以示大義)。

是年秋大水鼓用牲於社於門亦非常也。(失常禮也。)凡天災有幣無牲(天災日月食大水也。祈請而已不用牲也。)非日月之眚不鼓(眚猶災也。月侵日為眚陰陽逆順之事聖賢所重故特鼓之)。

二十七年春公會杞伯姬於洮非事也。(非諸侯之事)天子非展義不巡守(天子巡狩所以宣布德義)諸侯非民事不舉卿非君命不越竟。

二十一年夏六月齊侯來獻戎捷非禮也。凡諸侯有四夷之功則獻於王王以警於夷(以警懼夷狄)中國則否諸侯不相遺俘(雖夷狄俘猶不以相遺)。

閔公二年夏吉禘於莊公速也。(三年喪畢致新死者之主於廟廟之遠主當入祧因是大祭以審昭穆謂之禘莊公制未闋時別立廟廟成而告祭。又不於太廟故詳書以示譏)夫唯。

僖公八年秋禘而致哀姜焉非禮也。凡夫人不薨於寢不殯於廟不赴於同不於姑則弗致也。

九年夏公會宰周公齊侯宋子衛侯鄭伯許男曹伯於葵丘宋其稱子何也。未葬之辭也。禮柩在堂上孤無外事今背殯而出會以宋子為無哀矣。(攢木如槨塗之曰:殯殷人殯於兩楹之間周人殯於西皆之上宋殷後也。)。

二十二年十一月宋公及楚人戰於泓鄭文夫人羋氏姜氏勞楚子於柯澤(楚子還過鄭文公夫人羋氏楚女姜氏齊女也。柯澤鄭地)楚子使師縉示之俘馘(縉楚樂師也。俘所得囚馘所截耳)君子曰:非禮也。婦人送迎不出門見兄弟不逾閾(閾門限)戎車不邇女器(邇近器物也。言俘馘非近婦人之物)丁丑楚子入享於鄭(為鄭所享)九獻(用上公之禮九獻酒而禮畢)庭實旅百(庭中所陳品數百也。)加籩豆六品(食物六品加於籩豆籩豆禮食器)享畢夜出文芋送於軍取鄭二姬以歸(二姬。又芋女也。)叔詹曰:楚王其不沒乎!(以壽終)為禮卒於無別無別不可謂禮將何以沒諸侯是以知其不遂霸也。

二十三年夏五月宋公茲父卒(宋襄公)初襄公葬其夫人醯醢百甕曾子曰:既曰:明器矣。而。又實之(言名之為明器而與祭器皆實之是亂鬼器與人器)。

文公二年冬公子遂如齊納幣譏喪娶也。娶在三年之外則何譏乎!喪娶(據逆在四年)三年之內不圖婚(僖公以十二月薨至此未滿二十五月。又禮先納采問名納吉乃納幣此四者皆在三年之內故云:爾)吉禘於莊公譏。然則何為不於祭焉譏(據吉禘於莊公譏始不三年大事圖婚俱不三年大事猶從吉禘不復譏)三年之恩疾矣。(疾痛)非虛加之也。(非虛加責之)以人心為皆有之(以人心為皆有痛疾不忍娶)以人心為皆有之則曷為獨於娶焉譏(據孝子痛疾吉事皆不當為非獨娶也。)娶者大吉也。(合二姓之好傳之於無窮故為大吉)非常吉也。(與大事異)其為吉者主於己(主於己身不如祭祀尚有念先人之心)以為有人心焉者則宜於此焉變矣。(變者變動哭泣也。有人心念親者聞有欲為己圖婚則當變動哭泣矣。況乃至於納幣成婚哉!)。

四年夏逆婦姜於齊卿不行非禮也。(禮諸侯有故則使卿逆)君子是以知出姜之不允於魯也。(允信也。始來不見尊貴故終不為國人所敬信也。文公薨而見出。故曰:出姜)曰:貴聘而賤逆之(公子遂納幣是貴聘也。)君而卑之立而廢之(君小君也。不以夫人禮迎是卑廢之)棄信而壞其主在國必亂在家必亡(主內主也。)不允宜哉!詩云:畏天之威於時保之敬主之謂也。

六年閏月不告朔猶朝於廟(諸侯每月必告朔聽政因朝宗廟文公以閏非常月故闕不告朔)閏月不告朔非禮也。(經稱告月傳稱告朔明告月必以朔)閏以正時(四時漸差則致閏以正之)時以作事(順時命事)事以厚生(事不失時則年豐)生民之道,於是乎!在矣。不告閏朔棄時政也。何以為民。

七年春伐邾間晉難也。(公因霸國有難而侵小)三月取須句寘文公子焉非禮也。(邾文公子叛在魯故公使為守須句大夫也。絕大皥之祀以與鄰國叛臣。故曰:非禮)。

十五年六辛丑朔日有食之鼓用牲於社非禮也。(得常鼓之月而於社用牲為非禮)日有食之天子不舉(去盛饌)伐鼓於社(責群陰伐猶擊也。)諸侯用幣於社(社尊於諸侯故請救而不敢責之)伐鼓於朝(退自責)以昭事神訓民事君(天子不舉諸侯用幣所以事神尊卑異制所以訓民)示有等威古之道也。

是年秋齊侯(懿公)侵魯西鄙謂諸侯不能也。(不能討也。)遂伐曹入其郛討其來朝也。魯季《文子》曰:齊侯其不免乎!已則無禮(執王使伐無罪)而討於有禮者曰:女何故行禮禮以順天天之道也。已則反天而。又以討人難以免矣。《詩》曰:胡不相畏不畏於天畏天之威於時保之不畏於天將何能保以亂取國奉禮以守猶懼不終多行無禮弗能在矣。

宣公三年春正月郊牛之口傷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猶三望不郊而望皆非禮也。(言牛雖傷死當更改卜取其吉者郊不可廢也。)望郊之屬也。不郊亦無望可也。

八年夏六月辛巳有事於太廟仲遂卒於垂(有事祭也。仲遂卒與祭同日略書有事為繹張本垂齊地非魯境故書地)壬午猶繹萬入去籥(繹。又祭陳昨日之禮所以賓屍萬舞名籥管也。猶者可止之辭魯人知卿佐之喪不宜作樂而不知廢繹故內舞去籥惡其聲聞)非禮也。

十七年春晉侯(頃公)使卻克徵會於齊(徵召也。欲為斷道會)齊頃公帷婦人使觀之卻子登婦人笑於房(跛而登階故笑之)獻子出怒而誓曰:所不此報無能涉(不復渡河而去)。

成公二年十一月晉侯(景公)使鞏朔獻齊捷於周王弗見使單襄公辭焉曰:蠻夷戎狄不式王命淫湎毀常王命(式用也。)伐之則有獻捷王親受而勞之所以懲不敬勸有功也。兄弟甥舅侵敗王略(兄弟同姓國甥舅異姓國略經略法度)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獻其功所以敬親匿(告伐事而不獻囚俘)禁淫慝也。今叔父克遂有功於齊(克能也。)而不使命卿鎮撫王室所使來撫餘一人而鞏伯實來未有職司於王室(鞏朔上軍大夫非命卿名位不達於王室)。又奸先王之禮(謂獻齊捷)余雖欲於鞏伯(欲受其獻)其敢廢舊典以忝叔父夫齊甥舅之國也。而大師之後也。(齊世與周昏。故曰:甥舅)寧不亦淫從其欲以怒叔父抑,豈不可諫誨士莊伯不能對(莊伯鞏朔)王使委於三吏(委屬也。三吏三公)禮之如侯伯克敵使大夫告慶之禮降於卿禮一等王以鞏伯宴而私賄之使相告之曰:非禮也。勿籍(相相禮者籍書也。)。

六年二月季《文子》以鞍之功立武宮非禮也。(鞍戰在二年)聽於人以救其難而以立武立武繇已非繇人也。(言請人救難非已功)。

十七年晉侯田(歷公)與婦人先殺而飲酒後使大夫殺(傳言厲公無道先婦人而後卿佐)。

襄公二年夏齊姜薨齊侯(靈公)使諸姜宗婦來送葬(宗婦同姓大夫之婦婦人越疆送葬非禮)。

四年春楚師為陳叛故猶在繁陽(前年何忌之師侵陳今猶未還繁陽楚地在汝南銅陽縣南)陳成公卒楚人將伐陳聞喪乃止(軍禮不伐喪)陳人不聽命(襄公)魯大夫臧武仲聞之曰:陳不服於楚必亡大國行禮焉而不服在大猶有咎而況小乎!夏楚彭名侵陳陳無禮故也。

二十三年春杞孝公卒晉悼夫人喪之(悼夫人晉平公母杞孝公姊妹)平公不徹樂非禮也。(徹去也。)禮為鄰國闕(禮諸侯絕期故以鄰國責之)。

二十九年春公在楚楚人使公親襚(諸侯有遣使襚之禮今楚欲依遣使之比時楚康王也。)公患之穆叔曰:祓殯而襚則布幣卒(先使巫祓除殯之凶邪而行襚禮與朝而布幣無異)乃使巫以桃茢先祓殯(茢黍穰)楚人弗禁既而悔之(禮君臨臣喪乃祓殯故楚悔之)。

昭公九年晉知悼子卒未葬(悼子晉大夫荀盈)平公飲酒(與群臣燕平公晉侯彪也。)師曠李調侍(侍與君飲也。燕禮記曰:請旅侍臣)鼓鐘(樂作也。燕禮賓入門奏肆夏既獻而樂闋君亦如之)杜蕢自外來聞鐘聲曰:安在(怪之也。杜蕢或作屠蒯)曰:在寢(燕於寢)杜蕢入寢歷階而升酌曰:曠飲斯。又酌曰:調飲斯。又酌堂上北面坐飲之降趨而出(三酌自罰)平公呼而進之曰:蕢曩者爾心或開予是以不與爾言(曩也。始來入時開謂諫諍有所發起)爾飲曠何也。曰:子卯不樂(紂以甲子死桀以乙卯亡王者謂之疾日不以舉樂為吉事所以自戒懼)知悼子在堂斯其為子卯也。大矣。(言大臣喪重於疾日也。雜記曰:君於卿大夫比葬不食肉比卒哭不舉樂)曠也。太師也。不以詔是以飲之也。(詔誥也。太師典奏樂)爾飲調何也。曰:調也。君之褻臣也。為一飲一食忘君之疾是以飲之也。(言調貪酒食褻嬖近臣亦當規君疾憂)爾飲何也。曰:蕢也。宰夫也。非刀匕是共。又敢與知防是以飲之也。(防禁放溢)平公曰:寡人亦有過焉酌而飲寡人(聞義則服)杜蕢洗而揚觶(舉爵於君也。禮揚作媵揚舉也。媵送也。揚近得之)公謂侍者曰:如我死則必毋廢斯爵也。(欲後世以為戒)至於今既畢獻斯揚觶謂之杜舉(此爵遂因杜蕢為名畢獻獻賓與君)。

定公元年秋立煬宮(煬宮伯禽子廟毀已久)立者不宜立者也。十五年春邾子來朝(邾子名益)子貢觀焉邾子執玉高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貢曰:以禮觀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禮死生存亡之體也。將左右周旋進退俯仰,於是乎!取之朝祀喪戎,於是乎!觀之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不合法度)心已亡矣。嘉事不體何以能久高仰驕也。卑俯替也。驕近亂替近疾君為主其先亡乎!(為此年公薨哀七年以邾子益歸傳)。

哀公十二年夏五月甲辰孟子卒孟子者何(據魯大夫無孟子)昭公之夫人也。其稱孟子何(據不稱夫人某氏)諱娶同姓蓋吳女也。(禮不娶同姓買妾不知其姓則卜之為同宗共祖亂人倫與禽獸無別昭公既娶諱而謂之吳孟子春秋不系吳者禮婦人系姓不系國雖不諱猶不系國也。不稱夫人不言薨不書葬者深諱之)。

二十四年公子荊之母嬖(荊哀公庶子)將以為夫人使宗人[C260]夏獻其禮(宗人禮官)對曰:無之公怒曰:女為宗司立夫人國之大禮也。何故無之對曰:周公及武公娶於薛(武公敖也。)孝惠娶於商(孝公稱惠公弗皇商宋也。)自桓以下娶於齊(桓公始娶文姜)此禮也。則有。若以妾為夫人則固無其禮也。公卒立之而以為太子國人始惡之。(惡公)。

●卷二百五十五

○列國君部·失賢拒諫害賢失賢

古語曰:千里一賢猶云:比肩言希有也。又曰:黃金累千不如一賢謂難得也。必能遇而禮之得而任之則治無不勝道無不臧觀其簡兮之詩適彼之句邦君失道賢人退藏欲霸盛不其難哉!衛頃公時仁人不遇小人在側(不遇者君不受己之志也。君近小人則賢者見侵害)詩人賦柏舟言其不遇也。又簡兮刺不用賢也。衛之賢者仕於伶官皆可以仕於王者也。(矣。伶官樂官也。伶氏世掌樂官而善焉故後世多號樂官為伶官)。又北門刺仕不得志也。言衛之忠臣不得其志爾(不得其志者君不知己誌而遇困苦也。)。

鄭莊公不能繼先公之業使賢者退而窮處(窮猶終也。)詩人賦考盤刺莊公也。又羔裘刺朝也。言古之君子以風其朝焉(鄭自莊公而賢者陵之朝無忠正之臣故刺之)。又遵大路詩思君子也。莊公失道君子去之國人思望焉。

昭公不能與賢人圖事權臣擅命(祭仲專權)詩人賦狡童刺忽也。(忽昭公也。)。又揚之水君子閔忽之無忠臣良士終以死亡而作是詩也。曹共公遠君子而好近小人詩人賦侯人以刺之。

虞公(史不書名及謚)時晉侯復假道於虞以伐虢大夫宮之奇諫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從之虞公不聽宮之奇以其族行曰:虞不臘矣。又云:虞不用百里奚而亡(而亡一本云:而去虞公之不可諫奚知之)。

秦康公亡穆公之業始棄其賢臣詩人賦晨風以刺之。又權輿刺康公忘先君之舊臣與賢者有始而無終也。是時晉大夫士會奔秦晉人患秦之用士會也。六卿相見於諸浮(諸浮晉地)趙宣子曰:隨會在秦賈季在狄難日至矣。若之何(賈季亦晉大夫奔狄)中行桓子曰:請復賈季(中行桓子荀林父也。)能外事。且繇舊勛(有狐偃之舊)卻成子曰:賈季亂。且罪大(殺陽處父故)不如隨會能賤而有恥柔而不犯(不可犯以不義)其知足使也。且無罪乃使魏壽餘偽以魏叛者以誘士會執其孥於晉使夜逸(魏壽餘畢萬之後孥壽餘子也。)請自歸於秦秦伯許之(許受其邑)履士會之足於朝(躡士會足欲使行)秦伯師於河西(將取魏)魏人在東(今河北縣於秦為在河之東)壽餘曰:請東人之能與夫二三有司言者吾與之先(欲與晉人在秦者共先告喻魏有司)使士會士會辭曰:晉人虎狼也。若背其言臣死妻子為戮無益於君不可悔也。(辭行示已無去心)秦伯曰:若背其言所不歸爾孥者有如河(言必歸其妻子明白如河)乃行繞朝贈之以策(策馬撾臨別授之馬撾並示已所策以展情繞朝秦大夫)曰:子無謂秦無人吾謀適不用也。(示已覺其情)既濟魏人訁而還(喜得士會)。

齊景公時孔子適齊景公止孔子曰:奉子以季氏吾不能以季孟之間待之(魯三卿季氏為上卿最貴孟氏為下卿不用事言待之以二者之間也。)齊大夫欲害孔子孔子聞之景公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遂行(以聖道難成故云:吾不能用)衛靈公時孔子適衛靈公問孔子居魯得祿幾何對曰:奉粟六萬衛人亦致粟六萬居頃之或訁替孔子於靈公靈公使公孫余假一出一入孔子恐獲罪焉居十月去衛其後自陳還衛靈公老怠於政不用孔子孔子喟然嘆曰:茍有用我者期月已可三年有成(言誠有用我於政事者期月而可以行其政教必三年乃有成功)孔子既行不得用於衛將西見趙簡子至於河聞竇鳴犢舜華之死也。乃還反乎!衛靈公與孔子語見蜚雁仰視之色不在孔子孔子遂行。

魯哀公時孔子之去魯凡十四歲而反乎!魯哀公問政對曰:政在選臣然魯終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

魏惠王時相公叔痤病惠王親往問病曰:公叔病有如不可諱將奈社稷何公叔痤曰:痤之中庶子公孫鞅年雖少有奇才願王舉國而聽之王默然王。且去痤屏人言王即不聽用鞅必殺之無令出境王許諾而去公叔痤召鞅謝曰:今者王問可以為相者我言。若王色不許我我方先君後臣因謂王即弗用鞅當殺之王許我汝可疾去矣。且見禽鞅曰:彼王不能用君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君之言殺臣乎!卒不去惠王。

既去而謂左右曰:公叔病甚悲乎!欲令寡人以國聽公孫鞅也,豈不悖哉!公孫鞅乃西入秦。

齊宣王時鄒人孟軻受業子思之門人道既通遊事齊王王不能用適梁。

襄王時荀卿最為老師齊尚修列大夫之缺而荀卿三為祭酒齊人或讒荀卿乃適楚。

楚懷王時屈原為左徒博聞強誌明於治亂懷王聽上官大夫之讒疏之及頃襄王立以其弟子蘭為令尹楚人既咎子蘭以勸懷王入秦而不反也。屈原既嫉之雖放流卷顧楚國繫心懷王不忘欲反冀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也。其存君與國而欲反覆之一篇之中三致誌焉然終無可奈何故不可以反卒以此見懷王之終不悟也。

○列國君部·拒諫

夫四海之富重畜也。故天子建德以藩屏丕緒千乘之國厚位也。故諸侯立家以保佑王爵所以彌縫其闕而圖惟厥終者也。故曰:諸侯有諍臣五人雖無道不失其國矣。噫禮義下衰風流殊缺或臣能承命摩勵之志屢申而君匪從流忠力之臣罕諒《傳》曰:法語之言能無從乎!改之為貴從而不改亂之階也。其自用甚者則唯戮是聞故有盡思進忠之臣萌禍心以為報謀以衛國之士賞刑典而勿舍在愎諫之斯甚咸貪亂以自喪民之無援禍不旋踵斯可哀也。哉!。

衛莊公時公子州吁有寵而好兵公弗禁莊姜惡之石昔諫之弗聽(魯隱公三年臣欽。若等曰:自此已後諫辭並具陪臣規諷門)魯隱公將如棠觀魚者(五年)臧僖伯諫之公曰:吾將略地焉(偽辭以略地略扌攝巡幸之名《傳》曰:東略之不知西則否矣。)遂往陳魚而觀之(陳設張也。公大設捕魚之備而觀之)僖伯稱疾不從《書》曰:矢魚於棠非禮也。

陳桓公時鄭伯請成於陳(成猶平也。魯隱公六年)陳侯不許五父諫曰:親仁善鄰國之寶也。君其許鄭(五父陳公子佗)陳侯曰:宋衛實難(可畏難也。)鄭何能為遂不許。

魯桓公取郜大鼎於宋(一年)納於太廟非禮也。臧哀伯諫之(大夫僖伯之子)公不聽。

莊公如齊觀社(縱放也。)曹劌諫之公不聽遂如齊是年丹桓公之楹而刻其桷匠師慶言於公曰:臣聞聖王公之先封者遺後人之法今先君儉而君侈之令德替矣。公曰:吾屬欲美之對曰:無益於君而替前之令德臣。故曰:庶可以已乎!公弗聽。又哀姜至公使大夫宗婦覿用幣禦孫曰:男女同贄是無別也。男女之別國之大節也。而繇夫人亂之無乃不可乎!弗聽。

宋昭公將去群公子(二十三年)樂豫曰:不可公族公室枝葉也。若去之則本根無所庇蔭矣。葛ぱ猶能庇其本根(魯文公時)故君子以為比(葛之能ぱ蔓繁滋者以其本支蔭之也。)況國君乎!此諺所謂庇焉而縱尋斧焉者也。(謂詩人取以喻九族兄弟)必不可君其圖之親之以德皆股肱也。誰敢攜貳。若之何去之不聽。

齊景公時晉大夫欒盈自楚適齊晏平仲言於齊侯曰:商任之會受命於晉(受錮欒氏之命)今納欒氏將安用之小所以事大信也。失信不立君其圖之弗聽退告陳《文子》曰:君人執信臣人執共忠信篤敬上下同之天之道也。君自棄也。弗能久矣。

魯昭公自齊如晉將如乾侯(齊侯卑公故適晉)子家子曰:有求於人而即其安人孰矜之其造於境(欲使次於境以待命)弗聽使請逆於晉晉人曰:天禍魯國君淹恤在外君亦不使一介辱在寡人(一介單使)而即安於甥舅其亦使逆君(言自使齊逆君)使公復於竟後逆之(逆侯也。言公不能用子家所以見辱)。

獻公使太子申生伐東山臯落氏(赤狄別種也。臯落其氏族)裏克諫曰:君之嗣適不可以帥師君失其官帥師不威將焉用之(太子統師是失其官也。專命則不孝是為帥必不威)。且臣聞臯落氏將戰君其舍之公曰:寡人有子未知其誰立焉不對而退。

惠公時秦饑使乞糴於晉(魯僖公十四年)晉人弗與慶鄭曰:背施無親幸災不仁貪愛不祥怒鄰不義四德皆失何以守國弗聽退曰:君其悔是哉!明年秦伐晉惠公乘小駟鄭入也。(鄭所獻馬名小駟)慶鄭曰:古者大事必乘其產生其水土而知其人心安其教訓而服習其道惟所納之無不如誌今乘異產以從戎事及懼而變將與人易(變易人心)亂氣狡憤陰血周作張胍憤興外彊中乾(狡戾也。憤動也。氣狡憤於外則血胍必周身而作隨氣張動外雖有彊形而內實乾竭)進退不可周旋不能君必悔之弗聽及戰於韓原戎馬還濘而止(濘泥也。還便旋也。小駟不調故墮泥中)秦獲晉侯以歸。

鄭文公時晉公子重耳過鄭文公不禮焉叔瞻諫之弗聽叔瞻曰:若不禮焉則請殺之諺曰:黍稷無成不能為榮黍不為黍不能蕃廡稷不為稷不能蕃殖所生不疑唯德之基弗聽。

曹共公時晉公子重耳自衛過曹共公不禮焉聞其駢脅欲觀其狀止其舍謀其浴設帷薄而觀之僖負羈言於曹伯曰:晉公子生十七年而亡卿才三人從之可謂賢矣。而君蔑之不用賢也。謂晉公之亡不可不憐也。比之賓客不可不禮也。失此二者是不禮賓不憐窮也。玉帛酒食猶糞土也。愛糞土以毀三常(政之禮之宗歸之常)無乃不可乎!君其圖之公弗聽。

宋襄公時楚人伐宋以救鄭宋公將戰大司馬固諫曰:天之棄商久矣。君將興之弗可赦也。已(大司馬固莊公之孫公孫固也。言君興天所棄必不可不如赦楚勿與戰)弗聽。

魯僖公時邾人以須句故出師僖公卑邾不設備而禦之(卑小也。)臧文仲曰:國無小不可易也。無備雖眾不可恃也。弗聽公及邾師戰於升陘我師敗績。

晉靈公時趙宣子為(魯文公時)政驟諫而不入(宣子趙盾)靈公壯侈厚斂墻(畫也。)從臺人彈人觀其避丸也。宰夫而熊蹯不熟(蹯熊掌其肉難熟)靈公怒殺宰夫使婦人持其屍出棄之過朝趙盾隨會前數諫靈公患之使鉏刺趙盾。

楚靈王虐(靈王魯昭公時)白公子張驟諫(子張楚大夫白公)王患謂史老曰:吾欲已子張之諫。若何(史《老子》亹也。)對曰:用之實難已之易矣。若諫君則曰:余左執鬼中右執殤宮(中身也。《禮》曰:其中退然夭死曰:殤宮殤之居也。執謂記其錄籍制服其身如其居處。若今世云:能使殤賢)凡百箴諫也。吾盡聞之矣。寧聞佗言(不欲聞諫)白公。又諫王如史老之言對曰:臣懼民之不信君也。故不敢不言不然何急其以言取罪也。王病之曰:子復語(病不能然故復使語)不穀雖不能用吾寘之於耳(猶願寘置也。)對曰:賴君之用之也。故言(賴恃)不然巴浦之犀兕象其可盡乎!其。又以規為也。(牛規見也。所以塞耳言四獸之牙角可以為難盡而。又以規諫為之乎!今象出僥外其三獸則荊交有也。浦地名,或曰:巴浦巴郡合浦)遂趨而退歸杜門不出七月乃有乾之亂靈王死之。

吳王夫差伐越越王勾踐敗於會稽請委國為臣妾吳王將許之伍子胥諫曰:勾踐為人能辛苦今不滅後必悔之吳王不聽。又聞齊景公死而大臣爭寵嗣君弱乃興師北伐齊子胥諫曰:越王勾踐食不重味衣不重彩吊死問疾。且欲有所用其眾此人不死必為吳患今越王腹心疾而王不先而務齊不亦謬乎!吳王不聽其後越王勾踐率其眾以朝吳厚獻遺之吳王喜唯子胥懼曰:是棄吳也。諫曰:越在腹心今得志於齊猶石田無所(石田不可耕)用。且盤庚之誥有顛越勿遺(顛隕也。越墜也。隕越無道則割絕無遺也。)商之以興(一本作盤庚之誥有顛之越之商以之興子胥傳語曰:有隕越商之興也。)吳王不聽(果為越所滅)。

楚懷王聽張儀計欲許秦易黔中之地屈原曰:前大王見欺於張儀張儀至臣以為大王烹之今縱弗忍殺之。又聽其邪說不可懷王曰:許儀而得黔中美利也。後而背之不可故卒許張儀與秦親後懷王怒張儀之詐興師將伐秦陳軫。又曰:伐秦非也。不如因賂之一名都與之伐齊是我亡於秦取償於齊也。吾國尚可全今王既絕於齊而責欺於秦是吾合秦齊之交而來天下之兵也。國必大傷矣。楚王不聽遂絕和於秦發兵而西攻秦秦亦發兵擊之與秦戰丹陽秦大敗我軍斬甲士八萬虜我大將軍屈モ礻卑將軍逢侯醜等七十人遂取漢中之郡。

齊王建時秦攻趙齊楚救之秦計曰:齊楚救趙親則退兵不親遂攻之趙無食請粟於齊齊不聽周子曰:不如聽之以退秦兵不聽則秦兵不卻是秦之計中而齊楚之計過也。且趙之於齊楚蔽也。猶齒之有唇也。唇亡則齒寒今日亡趙明日患於齊楚。且救趙之務宜。若奉漏甕沃焦釜也。夫救趙高義也。卻秦兵顯名也。義救亡國威卻彊秦之兵不務為此而務愛粟為國計者過矣。齊弗聽。

燕王喜時秦破趙於長平四十餘萬遂圍邯鄲燕王命相栗腹約歡趙以五百金為趙王酒還報燕王曰:趙王壯者皆死長平其孤未壯可伐也。王召昌國君樂間問之對曰:不可趙四戰之國其民習兵不可伐曰:吾以五而伐一對曰:不可燕王怒群臣皆以為可卒起二軍車二千乘栗腹將而攻高阝(徐廣曰:在常山今曰:高邑)卿秦攻代唯獨大夫將渠謂燕王曰:與人通關約交以五百金飲人之王使者服而反攻之不祥兵無成功燕王不聽自將偏軍隨之將渠引燕王綬止之曰:王必無自往往無成功王蹴以足將渠泣曰:臣非以自為為王也。燕軍至宋子(徐廣曰:屬鉅鹿)趙使廉頗將擊破栗腹於高阝破卿秦樂乘於代樂間奔趙廉頗逐之五百餘里圍其國。

○列國君部·害賢

夫賢者國之紀人之望興亡治亂之所系焉在昔周道陵遲諸侯彊盛家部之伍惟俊是澤斯所以建定霸之業成夾輔之勛者也。乃有末則哲之鑒孤遺之命或忿其忠讜之諫或乖於委任之道而皆非辜受禍沒地無告以至悲傷其士庶殞絕其宗社千古之下覽之者固可掩卷而嘆息矣。

晉懷公立(魯僖公二十三年)畏秦之伐也。乃令國中諸從重耳亡者與期期盡不到者盡滅其家狐突之子毛及偃從重耳在秦弗肯召懷王怒囚狐突曰:子來則免曰:臣之子事重耳有年數矣。今召之是教之反君也。何以教之懷王卒殺狐突。

秦穆公卒(魯文公六年)以子車氏之三子奄息仲行針虎為殉(子車秦大夫氏也。以人從葬為殉)皆秦之良也。國人哀之為之賦黃鉅鹿年鳥(黃鳥詩秦風義取黃鳥止於棘桑往來得其所傷三良不然)君子曰:秦穆之不為盟主也。宜哉!死而棄民先王遺世猶詒之法而況奪之善人乎!《詩》曰:人之云:亡邦國殄瘁(詩大雅言善人亡則國瘁病)無善人之謂也。若之何奪之(秦穆公卒葬雍秦穆公蒙在橐泉宮祈年觀下)。

晉靈公不君(失君道也。)趙宣子驟諫公患之(魯宣公二年)使鉏賊之(鉏晉力士)晨往寢門辟矣。盛服將朝尚早坐而假寐(不解衣冠而睡)鉏觸槐而死是(槐趙盾庭樹鉏具扌錄部義烈門)年秋晉侯飲趙盾酒伏甲將攻之其右提彌明知之趨(右軍右)登曰:臣侍君宴過三爵非禮也。遂扶以下公嗾夫獒焉明摶而殺之(獒猛犬也。)。

陳靈公與孔寧儀行父通於夏姬(魯宣公九年)皆衷其衤日服以戲於朝(二子陳卿夏姬鄭穆公女大夫禦叔妻衷懷也。衤日服近身衣)泄冶諫曰:公卿宣淫民無效焉(宣示也。)。且聞不令君其納之(納藏衤日服也。)公曰:吾能改矣。公告二子二子謀殺之公弗禁遂殺泄冶(一云:泄冶閫之入諫曰:使國人聞之則猶可使仁人聞之則不可君鬼於泄冶不能用其言而殺之)。

晉厲公五年(魯成公十五年)卻讒伯宗殺之伯(三卻卻錡卻卻至)宗以好直諫得此禍國人以是不附厲公。

吳王夫差將伐齊子胥諫曰:未可臣聞勾踐食不重味與百姓同苦樂此人不死必為國患吳有越腹心之疾齊與吳疥𤸭也。願王釋齊先越吳王弗聽遂伐齊敗之艾陵虜齊高國以歸讓子胥子胥曰:王毋喜王怒子胥欲自殺王聞而止之越大夫種曰:臣觀吳王政驕矣。請試嘗之貸粟以卜其事請貸吳王欲與子胥諫勿與王遂與之越乃私喜子胥言曰:王不聽諫後三年吳其墟乎!太宰聞之乃數與子胥爭越議因讒子胥曰:伍員貌忠而實忍人其父兄不顧安能顧王王前欲伐齊員彊諫已而有功用是反怨王王不備伍員員必為亂與逢同共謀讒之王王始不從乃使子胥於齊聞其子於鮑氏王乃大怒曰:伍員果欺寡人慾反使人賜子胥屬鏤劍以自殺子胥大笑曰:我令而父霸我。又立。若。若初欲分吳國半予我我不受已今。若反以讒誅我嗟乎!嗟乎!一人固不能獨立報使者曰:必取吾眼置吳東門以觀越兵入也。(吳太宰既與子胥有隙因讒於夫差曰:子胥為人剛暴少恩猜賊怨望恐為深禍也。前日王欲伐齊子胥以為不可王卒伐之而有大功子胥恥其計謀不用乃反怨望而今王。又復伐齊子胥專愎彊諫沮毀用事徒幸吳之敗以自勝其計謀耳今王自行悉國中武力以伐齊而子胥諫不用因輟謝佯病不行王不可不備此起禍不難。且使人微伺之其使於齊也。乃屬其子於齊之鮑氏夫為人臣內不得意外倚諸侯自以為先王之謀臣今不見用嘗鞅鞅有怨望願王早圖之吳王曰:微子之言吾亦疑之乃使賜伍子胥屬鏤劍曰:子以此死子胥仰天嘆曰:嗟乎!讒臣為亂矣。王乃反誅我我令。若父霸。若未立時諸公子爭立我以死爭之於先王幾不得立。若既得立欲分吳國與我我顧不敢望也。然今。若聽諛臣言以殺長者乃告其舍人必樹吾墓上以梓令可以為器而必抉吾眼懸吳東門之上以觀越寇之入滅吳也。乃自剄)。

越王勾踐既平吳范蠡遂去自齊遺大夫種《書》曰:蔦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狡兔作郊)越王為人長頸烏喙可與共患難不可共安樂子何不去種見書稱病不朝人或讒種。且作亂越王乃賜種劍曰:子教寡人伐吳七術寡人用其三而敗吳其四在子子為我從先王試之種自殺。

秦昭王發兵使五大夫王陵攻趙邯鄲是時武安君病不任行攻陵攻邯鄲少利秦益發兵佐陵兵兵亡五較武安君病癒秦王欲使武安君代陵將武安君言曰:邯鄲實未易攻也。且諸侯救日至彼諸侯怨秦之日久矣。今秦雖破長平軍而秦卒死者過半國內空遠絕河山而爭人國都趙應其內諸侯攻其外破秦軍必矣。不可秦王自命不行乃使應侯請之武安君終辭不肯行遂稱病秦王使王代陵將九月圍邯鄲不能拔楚使春申君及魏公子將兵數十萬攻秦軍秦軍多失亡武安君言曰:秦不聽臣計今如何矣。秦王聞之怒彊起武安君武安君遂稱病篤應侯請之不起,於是免武安君為士伍遷之陰密(屬安定府)武安君病未能行居三月諸侯攻秦軍急秦軍數卻使者日至秦王乃使人遣武安君不得留咸陽中武安君既行出咸陽西門十里至杜郵秦昭王與應侯群臣議曰:白起之遷其意尚怏怏不服有餘言秦王乃使使者賜之劍遂自殺。

齊閔王時負郭之民有狐嗛亙者正議王殺之檀衢百姓不附齊宗室子陳舉直言殺之東閭宗族離心司馬穰苴為政者也。殺之大臣不親。

趙王遷七年秦使王翦攻趙趙使李牧司馬尚禦之秦多與趙王寵臣郭開金為反間言李牧司馬尚欲反趙王乃使趙蔥及齊將顏聚代李牧李牧不受命趙使人微捕得李牧斬之廢司馬尚後三月王翦因急擊趙大破殺趙蔥虜趙王遷及其將顏聚遂滅趙。

●卷二百五十六

○儲宮部·總序

昔三王家天下以傳於子司馬遷作本紀載夏商之世系詳矣。而姒氏多父子繼立商人率兄弟相及儲嫡之制無聞焉禮有文王世子之篇春秋傳載王世子會於首止而諸侯之嫡子亦稱世子蓋成周之制天王之子稱王世子諸侯之子稱世子。又皆有太子之稱秦並六國兼皇帝而建號漢承秦法崇建儲貳以嫡嗣為皇太子諸侯王之嫡子稱世子焉歷世以還遵其位號蓋大易述主器之義實長於震宮書紀元良之重以正於萬國前星少海之象著乎!穹厚撫軍監國之任備乎!出處繼明承序於以顯守祧之貴廟趨郊見於以彰率禮之教授經齒學所以敦道義之則安車金璽所以異車服之等至於宮朝之設則承華博望越藩邸之範官屬之次則保傅三少峻天秩之品其後加四率之衛益坊寺之職命爵之敘侔於上臺奉養之給亞於尊極良以其承萬代之業居群後之上帝宸之貳體率土之繫心當副君之任為天下之本故其禮秩之尤重而安危之斯屬焉今之所紀者自文武而降包舉鼎國並敘南北以迄於前唐凡膺明兩之重司匕鬯之祀類其行事辨其淑慝。若夫少陽毓德終正南面而有發誕彌之祥慶挺淵穆之儀表因心形於孝友作事彰乎!令德智量越於群品辭學昭乎!世譽系乎!一人之善者比不復徵其於建樹明嫡之始尊異師傅之禮出統兵旅居掌國政賓待賢雋諷諫違失及夫胄延之尚齒宮臣之講學公朝之崇獎優制之旌飾咸用論次以著於編凡儲宮部一十七門。

○列國君部·建立

王者建立儲貳所以重宗廟社稷而安天下也。自內禪已還或弟或子尊尊親親各以其道故周文三朝之事著於禮經漢明四重之德形於詩什《書》曰:一人元良萬邦以貞《易》曰:明兩作離大人以繼明照於四方此之謂也。若乃東海辭讓劉氏隆於永平晉王矯飾楊宗覆於大業以愛則臨淄京兆幾遺魏嗣之賢以功則貞觀開元卒致唐祚之盛繇斯而言主匕鬯承大統者非徒人事蓋亦有天意焉然自周以前不載建儲之事故以漢氏為首。

漢高祖初為漢王二年六月壬午立子盈為太子(慝快也。)。

文帝元年正月有司請蚤建太子所以尊宗廟也。詔曰:朕既不德上帝神明未歆饗也。天下人民未有м誌(重謂增益也。)今縱不能博求天下賢聖有德之人而嬗天下焉而曰:豫建太子是重吾不德也。謂天下何(猶言何以稱天下之望)其安之(安猶徐也。言不宜汲汲耳)有司曰:豫建太子所以重宗廟社稷不忘天下也。帝曰:楚王季父也。春秋高閱天下之義理多矣。(閱猶更歷也。)明於國家之體吳王於朕兄也。淮南王弟也。皆秉德以陪朕(陪輔也。)豈為不豫哉!諸侯王宗即惠帝也。室昆弟有功臣多賢及有德義者。若舉有德以陪朕之不能終是社稷之靈天下之福也。今不選舉焉而曰:必子(必將傳位於子)人其以朕為忘賢有德者而專於子非所以憂天下也。朕甚不取有司固請曰:古者殷周有國治安皆。且千歲(治安言治理而。且安寧也。)有天下者莫長焉(言上古以來國祚長久無及殷周者也。)用此道也。(所以能爾者以承嗣相傳故也。)立嗣必子所從來遠矣。高帝始平天下建諸侯為帝者太祖諸侯王列侯始受國者亦皆為其國祖子孫繼嗣世世不絕天下之大義也。故高帝設之以撫四海(設置立也。)今釋宜建(釋舍也。宜建謂適嗣)而更選於諸侯宗室非高帝之志也。更議不宜(不當更議)子啟最長敦厚慈仁請建以為太子帝乃許之因賜天下民當為父後者爵一級。

景帝四年四月己巳立皇子榮為皇太子。

七年正月廢太子榮為臨江王二月丁丑立膠東王徹為皇太子(即武帝也。)。

武帝元狩元年四月丁卯立皇子據為太子(即戾太子也。)後元二年二月乙丑立皇子弗陵為皇太子(昭帝也。後單名弗)太子年八歲以侍中奉車都尉霍光為大司馬大將軍受遺詔輔少主初衛太子(即太子據也。其母衛氏)為江充所敗而燕王旦廣陵王胥皆多過失是時帝年老寵姬鉤弋趙亻仔有男(亻亻予居鉤弋宮故稱之)帝心欲以為嗣命大臣輔之察群臣唯光任大重可屬社稷(任堪也。屬委也。)帝乃使黃門畫周公輔成王朝諸侯以賜光(黃門之署職任親近以供天子百物在焉故亦有畫工)及帝病篤光涕泣問曰:如有不諱誰當嗣者帝曰:君未諭前畫意邪立少子君行周公之事。

宣帝地節三年四月戊申立皇太子驁(即成帝也。)。

成帝綏和元年二月癸丑詔曰:朕承太祖鴻業奉宗廟二十五年德不能綏理宇內百姓怨望者眾不蒙天祐至今未有繼嗣天下無所繫心觀於往古近事之戒禍亂之萌皆繇斯焉(始生曰:萌)定陶王欣於朕為子慈仁孝順可以承天序繼祭祀其立欣為皇太子(即哀帝也。)初王祖母傅太后隨王來朝私賂遺帝所幸趙昭儀及帝舅驃騎將軍曲陽侯王根昭儀及根見帝亡子亦欲豫自結為長久計皆更稱定陶王勸帝以為嗣帝,於是召丞相翟方進御史大夫孔光右將軍廉褒後將軍朱博皆引入禁中議中山定陶王誰宜為嗣者方進根以為定陶王帝弟之子《禮》曰:弟之子猶子也。為其後者為之子也。定陶王宜為嗣褒博皆如方進根議光獨以為禮立嗣以親中山王先帝之子帝親弟也。以尚書盤庚殷之及王為比(師古曰:兄終弟及也。比必寐反)中山王宜為嗣帝以禮兄弟不相入廟。又皇后昭儀欲立定陶王故遂立為太子為加元服而遣之時年十七矣。明年使執金吾任宏守大鴻臚持節徵定陶王立為皇太子王謝曰:臣幸得繼父守藩為諸侯王材質不足以假充太子之宮(謙不敢言為太子故云:假充。若言非正)陛下聖德寬仁敬承祖宗奉順神祗宜蒙福祐子孫千億之報(《詩》曰:幹祿百福子孫千億言成王宜民宜人天之所保佑永得福祿故子孫眾多也。)臣願。且得留國邸旦夕奉問起居俟有聖嗣歸國守藩書奏天子報聞後月餘立楚孝王孫景為定陶王奉恭王祀所以獎厲太子專為後之誼。

後漢光武建武二年六月戊戌立子疆為皇太子。

十九年六月戊申詔曰:春秋之義立子以貴東海王陽皇后之子宜承大統皇太子疆崇執謙退願備藩國父子之情重久違之其以疆為東海王立陽為皇太子改名莊(即明帝也。時樂人作歌詩四章日重光月重輪星重暉海重潤以贊太子之德)明帝永平三年二月甲子立皇子旦為皇太子(即章帝也。)章帝建初四年四月戊子立皇子慶為皇太子。

七年六月甲寅廢皇太子慶為清河王立皇子肇為皇太子(即和帝也。)詔曰:皇子肇保育皇后承順懷任達善性將成其器蓋庶子慈母尚有終身之恩豈。若嫡後事正義明哉!今以肇為皇太子。

和帝元興元年十二月辛未立皇子隆為皇太子是夜即皇帝位時誕育百餘日(即殤帝也。)。

安帝永寧元年四月丙寅立皇子保為皇太子(即順帝也。)順帝建康元年四月辛巳立皇子炳為皇太子。

魏武帝既受漢封為魏王建安二十二年十月漢獻帝以五官中郎將曹丕為魏太子(即文帝也。)初臨淄侯植既以才見異而丁議丁廙楊修等為之羽翼帝狐疑幾為太子者數矣。而植任性而往不自勵飲食不節文帝御之以術宮人左右並為之說故定為嗣。

文帝黃初七年五月丙辰立平原王為皇太子(即明帝也。)丁巳即皇帝位初太子為平原王時文帝以郭后無子詔使子養帝平原以母不道終意甚不平後不獲已乃敬事郭后旦夕因長遇問起居郭后亦自以無子遂加慈愛文帝始以平原不悅有意欲以他姬子京兆王禮為嗣故久不拜太子平原常從文帝射殺鹿母使平原射鹿子平原不從曰:陛下已射其母臣不忍復射其子因涕泣文帝即放弓箭以此深奇之而樹立之意定至是文帝病篤乃立為皇太子。

明帝景初三年正月丁亥立齊王芳為皇太子(即廢帝也。)是日即皇帝位。

蜀先主初為漢中王立子禪為王太子及即尊號冊為皇太子。

後主延熙元年正月以子璿為皇太子。

吳太帝初受魏封為吳王立子登為王太子黃龍元年帝即皇帝位以吳王太子登為皇太子。

赤烏四年五月太子登卒五年正月立子和為太子十三年八月廢太子和處故鄣十一月立子亮為太子亮字子明大帝少子也。帝春秋高而亮最少故尤留意姊全公主嘗訁替太子和子母心不自安因倚帝意欲豫自結數稱述全尚女勸為亮納妃和廢帝遂立亮為太子。

景帝休永安五年八月戊子立子單為太子。

後主皓建衡元年正月立子瑾為太子。

晉文帝既受魏封為晉王咸熙元年十月魏陳留王以中撫軍新昌鄉侯司馬炎為晉世子二年五月命世子為太子(即武帝也。)初文帝以景帝既宣帝之嫡早世無後以次子攸為嗣特加愛異自謂攝居相位百年之後大業宜歸攸每曰:此景王之天下也。吾何與焉將議立世子屬意於攸問孫秀曰:大將軍開建未遂吾但承奉後事耳故立攸將功歸於兄何如秀以為不可。又以問山濤濤對曰:廢長立少為禮不祥國之安危當必繇之何曾固爭曰:中撫軍聰明神武有超世之材髪委地手過膝此非人臣之相也。太子位於是乃定(羊琇涉學有智少與武帝同學甚相親狎每接延同席帝未立為太子而聲譽不及弟攸文帝素意重攸常有代宗之議琇密為武帝書策甚有條理。又密觀文帝為政損益揆度應所顧問之事皆令武帝默而識之其後文帝與武帝論當世之務及人間可否武帝答無不允繇是儲位遂定)。

武帝泰始三年立皇子衷為皇太子(即惠帝也。)詔曰:朕以不德托於四海之上兢兢祇畏懼無以康濟㝢內思與天下式明王度正本清源於置嗣樹嫡非所先務。又近世每建太子寬宥施惠之事間不獲已順從王公卿士之議耳方今世運垂平將陳之以德義示之以好惡使百姓蠲多幸之慮篤始終之行曲惠小仁故無取焉咸使知聞。

七年正月丙午皇太子冠。

惠帝永熙元年八月壬午立廣陵王為皇太子(即湣懷太子也。)。

永平元年正月丙午皇太子冠字熙祖惠帝長子母曰:謝才人幼而聰慧武帝愛之常在左右嘗與諸皇子戲於殿上惠帝來朝執諸皇子手次至太子帝曰:是汝兒也。惠帝乃止(元康九年十二月廢為庶人)。

永康元年四月立皇孫臨淮王臧為太孫詔曰:咎徵數發奸回作變既逼廢非命而歿今立臧為皇太孫還妃王氏以母之稱太孫太妃。

永寧元年正月趙王倫篡帝位廢太孫臧為濮陽王五月立襄陽王尚為皇太孫。

太安元年正月皇太子尚薨六月以清河王遐子覃為皇太子持齊王ぁ。表曰:東宮曠然冢嗣莫繼天下大業帝王神器必建儲副以固洪基今者後宮未有孕育不可庶幸將來而虛天緒非祖宗之遺誌社稷之長計也。禮兄弟之子為猶子故漢成無嗣繼繇定陶孝和之絕安以紹興此先王之令典往代之成式也。清河王覃神姿岐嶷慧智早成康王正妃周氏所生先帝眾孫之中於今為嫡昔薄姬賢明文則承位覃外祖恢世載明德覃宜奉宗廟之重統無窮之祚以寧四海之望覃兄弟雖並出紹可簡令淑還為國裔不替其嗣輒諮大將軍成都王[A13C]及群公卿士咸同大願請具禮儀擇日迎拜遂立覃為皇太子。

永興元年九月黜太子覃復為清河王三月河間王表請立成都王穎為太弟詔曰:朕以涼德纂承洪緒於茲十有五年禍亂滔天奸逆仍起至乃幽廢重宮宗廟圯絕成都王穎溫仁惠和克平暴亂其以穎為皇太弟都督外中諸軍事丞相如故時穎既入京師復旋鎮於鄴封二十郡拜丞相河間王表穎宜儲副遂廢太子覃立穎為皇太弟丞相如故。

十二月詔曰:天禍晉邦蒙嗣莫繼成都王穎自在儲貳政績虧損四海失望不可承重其以王還第豫章王熾先帝愛子令聞日新四海註意今以為皇太弟(即懷帝也。)以隆我晉邦時熾以清河王覃本太子也。懼不敢當典書令盧陵修肅曰:二相經營王室誌寧社稷儲貳之重宜歸時望親賢之舉非大王而誰清河幼弱未允眾心是以既升東宮復贊藩國今乘輿播越二宮久曠常恐氐羌飲馬於涇川豈眾控久於霸水宜及吉辰時登儲副上翼大駕早寧東京下允黔首喁喁之望熾曰:卿吾之宋昌也。乃從之。

懷帝永嘉元年三月庚午立豫章王詮為皇太子。

六年帝蒙塵於平陽前雍州刺史賈疋與京兆太守梁綜共奉秦王鄴為皇太子於長安(即湣帝也。)。

元帝建武元年三月辛卯即王位於建康丙辰立世子紹為晉王太子。

太興元年三月丙辰即皇帝位庚午立王太子紹為皇太子初帝為晉王有司奏立太子帝以瑯琊王褒有成人之量過於紹從容謂司空王導曰:立子以德不以年導曰:世子宣城俱有昭俊之目固當以年,於是太子位遂定。

明帝大寧三年三月戊辰立皇子衍為皇太子康帝建元二年九月丙申立皇子聃為皇太子戊戌太子即皇帝位。

簡文帝咸安二年七月乙未立會稽王昌明為皇太子(即孝武帝也。諱曜字昌明)。

孝武帝太原十二年八月立皇子德宗為太子(即安帝也。)宋高祖初封宋王以子義符為王太子永初元年六月即皇帝位為皇太子(即文帝也。)。

文帝元嘉六年三月丁巳立皇子劭為皇太子(臣欽。若等曰:即元兇也。)。

孝武帝孝建元年正月丙寅立皇子業為皇太子(即前廢帝也。)未之東宮中庶子二率並入直永福省大明二年出即明帝也。即成帝也。即穆帝也。居東宮七年加元服。

明帝泰始二年立皇子昱為皇太子南齊太祖初封齊公時以子賾為齊國世子建元元年四月太祖即位六月立賾為皇太子(即後廢帝也。)。

武帝以建元四年三月即位六月甲申立皇子長懋為皇太子(即武帝也。)。

永明十二年正月皇太子長懋薨四月以長懋長子昭業為皇太孫(即鬱林王也。)詔東宮文武臣僚可悉改為皇太孫官屬。

東昏侯永元元年四月己巳立子誦為皇太子梁高祖天監元年既受齊禪有司奏立儲副帝以天下始定百度多闕未之許也。群臣固請十一月甲子立長子統為皇太子(即昭明太子也。)時太子年幼依舊於內拜東宮官屬文武皆入直永福省五年五月皇太子始出居東宮。

十四年正月乙巳朔皇太子冠。

中大通三年四月乙巳昭明太子薨。

五月丙申以晉安王綱為皇太子(即簡文帝也。)。

七月乙亥臨軒策拜以修繕東宮權居東府四年九月皇太子移還東宮。

簡文帝太清三年五月辛巳即皇帝位立太子器為皇太子(即哀太子也。)。

元帝初封湘東王承聖元年十一月即位立王太子方矩為皇太子改名元良(即湣懷太子也。)。

後梁宣帝登立子巋為皇太子(即明帝也。)。

明帝即位立子琮為皇太子(臣欽。若等曰:案後周蕭登傳無年月)。

陳文帝永定三年六月即位九月立皇子伯宗為皇太子(即廢帝也。)自梁室亂離東宮焚燼太子居於永福省天嘉六年正月甲午皇太子加元服。

廢帝光大元年七月戊申立皇子至澤為皇太子。

宣帝太建元年正月即位立皇子叔寶為皇太子(即後主也。)二月辛未太子謁太廟。

後主太建十四年正月即位四月立皇子永康公裔為皇太子。

至德二年七月甲午太子加元服。

禎明二年六月皇太子廢為吳興王立始安王深為皇太子魏。

太武延和元年正月丙午立皇子晃為皇太子(即景穆太子也。)。

文成太安二年二月丁巳立皇子宏為皇太子(即獻帝也。)獻文皇興三年六月辛未立皇子宏為皇太子(孝文帝也。)文帝太和十七年六月立皇子恂為皇太子及冠恂於廟帝臨光極東堂引恂入見誡以冠義曰:夫冠禮表之百代所以正容體齊顏色順辭令容體正顏色齊辭令順故能正君臣親父子和長幼然母見必拜兄弟必敬責以成人之禮字汝元道所寄不輕汝當尋名求義以順吾旨。

二十年十二月丙寅廢皇太子恂為庶人。

二十一年正月丙申立皇太子恪為皇太子(即宣帝也。)帝親告廟冠於阼階。

西魏文帝立子欽為皇太子(即廢帝也。)。

東魏孝靜帝武定七年八月立皇子長仁為皇太子。

北齊文宣帝天保元年六月丁亥立子殷為皇太子(即後主也。)。

孝昭帝初封常山王以子百年為世子皇建元年八月即帝位十二月辛亥立為皇太子(即後主也。)。

武成帝河清元年正月丙戌以皇子緯為皇太子(即孝昭也。)。

後主武平元年六月皇子常生九月立為皇太子。

後周太祖既受魏封為安定公恭帝三年以略陽公覺為安定公世子初太祖嫡嗣未建明帝居長已而有成德孝閔處嫡年尚幼沖乃召群公謂之曰:孤欲立子以嫡恐大司馬有疑大司馬即獨孤信明帝敬後父也。眾皆默然未有言者左僕射李遠曰:夫立子以嫡不以長禮經明義略陽公為世子公何所疑。若以信為嫌請即斬信便拔刀而起太祖亦起曰:何事至此信。又自陳說遠乃止,於是群公並從遠議出外拜謝信曰:臨大即廢帝也。事不得不爾信亦謝遠曰:今日賴公決此大議。

高祖武帝建德元年四月魯國公立ど為皇太子(即宣帝也。)帝親告廟冠於阼階。

宣帝大象元年正月戊午行幸洛陽立魯王衍為皇太子(即靜帝也。)。

隋高祖初封隋王以子勇為王太子開皇元年即位立為皇太子。

二十年十月乙丑太子勇廢為庶人十一月戊子以晉王廣為太子(即煬帝也。)是月當受冊高祖曰:吾以大興功成帝業令太子出舍大興縣。

煬帝大業元年正月丙申立晉王昭為皇太子(即元德太子也。)昭煬帝長子也。仁壽三年以晉王領雍州牧煬帝即位便幸洛陽宮昭留守京師遣使者立為皇太子。

●卷二百五十七

○儲宮部·建立第二

唐高祖既受隋封為唐王義寧元年十一月恭帝以隴西公建成為唐國世子武德元年五月高祖即位六月庚辰立世子建成為皇太子(即隱太子也。)。

九年六月癸亥詔曰:儲貳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貞萬國天策上將大尉尚書令陜東道大行臺尚書益州道行臺尚書令雍蒲二州都督領十二衛大將軍中書令上柱國秦王世民器質沖遠風猷昭茂宏圖夙著美業日隆孝惟德本周於百行仁為重任以安萬物王跡初基經營締構戡翦多難征討不庭嘉謀特舉長必克敷政大邦宣風區隩功高四履道冠二南任總機衡庶績惟允職兼內外彜章載穆遐邇屬意朝野具瞻宜乘鼎業允膺守器可立為皇太子(即太宗也。)。

太宗以武德九年八月甲子即位十月癸亥尚書八座奏請立儲貳詔曰:尚書奏議以為少陽作二元良治本虔奉宗┙式固邦家中山王承乾地居嫡長天姿峻嶷仁孝純深業履昭茂早聞哲幼觀詩禮允茲守器養德春宮朕欽承景業嗣膺保位憲則前王思隆正緒宜依眾請以答僉望可立承乾為皇太子貞觀八年二月己巳皇太子承乾加元服。

十七年四月乙酉廢太子承乾為庶人丙戌詔曰:昔者哲王受圖上聖垂範建儲兩以奉宗廟總監撫以寧國家既義出於至公亦事兼於權道故以賢而立則王季興周以貴而升則明帝定漢詳諸方冊,豈不然乎!并州都督右武候大將軍晉王治地居茂親才惟明德至性仁孝淑質惠和夙著夢日之祥早流樂善之譽好禮無倦強學不怠今承華虛位率土繫心疇咨文武咸所推戴古人云:知子莫。若父知臣莫。若君朕謂此子允眾望可以則天作貳可以守器承祧永固百世以寧萬國可立治為皇太子所司備禮冊命甲午臨軒授皇太子冊己亥禦兩儀殿皇太子侍側陳孝德以戒之謂侍臣曰:朕禦天下十有七載遂得太子一詣寢門知子唯父久已體之然初立以長不能廢棄今者喪敗其自取之矣。初承乾之將廢也。魏王泰日入奉侍太宗面許立為太子因謂侍臣曰:泰昨入見自投我懷中云:臣今日始得與陛下為子更生之日也。臣有一孽子臣百年之後當為陛下殺之傳國晉王父子之道故當天性我見其如此甚憐之褚遂良進曰:陛下大失言伏願審思無令錯誤也。安有陛下百年之後魏王持國執柄為天下之主而能殺其愛子傳國於晉王者乎!陛下日者立承乾為太子而復寵愛魏王禮數有逾於承乾者良由嫡庶不分所以至此殷監不遠足為龜鏡陛下今日既立魏王泰伏願陛下別安置晉王始得安全耳太宗涕泗交下曰:我不能因起入內太宗以晉王仁孝心所鍾愛。又以太原瑞石文云:李治萬吉意以為嗣而未發言泰任即高宗也。數知太宗愛晉王因謂之曰:汝善於元昌今敗得無有憂色晉王憂之見於顏色太宗怪而屢問方言其故太宗慨然有悔立泰之言矣。是日太宗禦兩儀殿群官盡出詔留司徒長孫無忌司空房玄齡兵部尚書李諫議大夫褚遂良謂曰:我三子一弟所為如此我心無聊因自投於床引佩刀無忌等爭趨抱持太宗手中爭取佩刀以授晉王無忌等請太宗所欲曰:我欲立晉王無忌曰:謹奉詔有異議者臣請斬之太宗謂晉王曰:汝舅許汝也。宜拜謝晉王因下拜太宗謂無忌等既符我意未知物論何如無忌等。又曰:晉王仁孝天下屬心久矣。伏乞召問百僚必無異辭。若不手舞同音臣負陛下萬死妃嬪列於紗窗內傾耳者數百人聞帝與無忌等立晉王議定一時嗛監叫響振宮掖太宗,於是禦太極殿召文武六品以上曰:承乾悖逆泰亦敗類朕所觀之皆不可立欲選諸子尤仁孝者立為蒙嗣爾其為朕明言眾咸言晉王忠孝仁愛文德皇后之子立為儲君無所與讓皆騰躍歡叫不可禁止太宗見眾情所與顏色甚悅是日泰從百餘騎至永安門詔門司盡辟其騎令引泰於肅章門入出去武門幽於北苑高宗永徽三年七月丁巳立陳王忠為皇太子忠高宗長子永徽元年拜雍州牧時王皇后無子其舅中書令柳奭說後謀立忠為太子以忠母賤冀其親已後然之奭與尚書右僕射褚遂良侍中韓瑗諷太尉長孫無忌左僕射於誌寧等固請立忠為儲後高宗許之。

顯慶元年正月辛未立代王弘為皇太子先是永徽六年十一月丁卯禮部尚書許敬宗奏曰:臣聞元儲以貴立嫡之義尤彰罔敢同名正本之文逾顯所以內崇宗廟外重郊社取鑒前王行之自久陛下憲章千古含育萬邦爰立聖慈母儀天下繼而皇后生子合處少陽出自塗山是謂吾君之嗣夙聞胎教宜展問豎之心乃復獲宗降居藩邸從然養德猶韜甲館之符未纂承華尚阻商山之道是使前星匿彩瑤嶽韜峰臣愚誠竊所未喻。且今之守器素非皇嫡永徽爰始國本未生權引彗星越外明兩近者元妃載誕正嗣降神重光有融爝暉宜息安可以茲傍統叨據溫文國有諍臣孰逃其責謹按春秋《左氏傳》云:隱公元年春不書即位攝也。昔宋武公生仲子有文在其手曰:為魯夫人故仲子歸於我生桓公是以隱公立而奉之自營會裘遜而歸老孔子褒其讓嫡旌於此事之書。又束觀漢史云:光武皇帝子疆居長建武之初為皇太子及皇后陰氏有子曰:莊繇是疆不自寧固求遜位帝乃從之封疆為東海王竟以莊為太子是為孝明皇帝竊惟息姑克讓可以思齊劉疆守藩宜遵往軌追蹤太伯不亦休哉!踵武延陵故常安矣。寧可反植枝易位於天庭倒襲裳衣使違方於震位蠢爾黎庶云:誰繫心垂裕後昆將何播美。又。且父子之際人所難言事或批鱗必嬰嚴憲臣竊為身計茍。且隨流屍祿偷榮固知無咎伏自思忖荷盼先朝引於陋巷之中申以後車之禮雲臺畫象十有八人三紀於茲唯臣僅在趨事陛下綿歷二坊叨處調護之流濫齒正人之伍會璇華於望苑雕朽木以為容推鑾轂於天衢偶雞樹而徒老常思自勉少報洪恩既屬天步康寧效湛族而無所太階平晏須焚宗而靡由今茲蒙嗣執珪下枝當璧孟侯淪屈大典未申臣既分職文昌典司嘉禮位均宗伯弗敢曠官效命之秋宜在茲日所以思不出位輕叫帝閽冒嚴威幹斧鉞凶忌諱竭精誠天或弗違從其至理朝聞夕殞。若登仙如塞讜言譴其芻瞽煎膏染鼎亦所心仍望奉見指陳彜典及召見帝曰:卿朕之伯夷也。立嫡之義在禮何如對曰:正基本則萬事理皇太子國之本也。本獨未正萬國無所繫心據禮最為不可。且在東宮者所出本微今知國家已有正屬必不自安竊位而懷自疑恐非宗廟之福願陛下熟計之帝曰:忠己自讓對曰:能為太伯願速從之。

四年十月丙午皇太子弘加元服(後薨謚字敬皇帝)。

上元二年六月戊寅立雍州牧右衛大將軍雍王賢為皇太子(即章懷太子也。)。

調露二年八月己丑立左衛大將軍雍州牧共王哲為皇太子(改名顯即中宗也。)。

永淳元年二月戊午立皇孫重照為皇太孫重照中宗長子開耀二年生於東內殿高宗甚悅及滿月立為皇太孫(後避則天諱改名重潤降封邵王)。

中宗嗣聖元年二月壬子以永平王成器為皇太子(後改名憲降封寧王謚曰:讓皇帝)。

神龍二年七月戊申立左衛大將軍衛王重俊為皇太子時以除遂不行冊禮(即節太改子也。)。

睿宗唐隆元年六月丁未以平王隆基有安社稷之功立為皇太子(即玄宗也。)制曰:舜去四凶而功格天地武有七德而戡定黎民故知有大勛者受神明之福仗高義者為匕鬯之主朕恭臨寶位亭育寰區以萬物之心為心以兆人之命為命雖承繼之道咸以蒙嫡居尊而無私之懷必推功業為首然後可保安社稷永奉宗祧第三子平王隆基孝而克忠義而能勇比以朕居藩邸虔守國彜貴戚中人都無引接群邪害正凶黨實繁利口巧言讒說罔極韋溫延秀朋徒競起晉卿楚客交構其間潛結回邪排擠端善正人集木君子阽危忄曷日視陰朝不保夕擁羽林萬騎率左右屯營先害朕躬並及太平公主中外良士咸擬剿屠隆基密聞其期先難奮發挺身鞫旅眾應如歸呼嗛翕之間凶渠殄滅安七廟於幾墜濟群生於將殞方舜之功過四比武之德逾七靈祇毓德昆弟樂推一人元良萬邦已定為副君者非此而誰可立為皇太子有司擇日備儀註冊命初睿宗即位議立皇太子以宋王成器長而平王有誅韋氏之功意久不定成器辭曰:儲副者天下之公器時平則先嫡長國難則歸有功。若乖其宜則海內失望非社稷之計臣敢以死請而平王聞之累日涕泣固讓言甚切至諸王等咸以平王有社稷大功神祗僉屬群臣。又曰:除天下之禍者享天下之福拯天下之危者受天下之安平王有聖德定天下宜膺主鬯以副群心睿宗乃從之平王。又抗表讓曰:臣聞立嫡以長古之制也。豈以臣有薄效虧失彜章伏願稽古而行臣之願也。睿宗不許王。又累表懇辭睿宗固拒之。

玄宗開元二年十二月辛未立郢王嗣謙為皇太子制曰:樹之後王所以輯寧黎獻前立儲副所以安固宗祧故能崇四術之科為萬國之本長幼君臣之序齒胄知歸溫文恭敬之風群生攸屬古之制也。其在茲乎!郢王嗣謙聰睿夙成端莊特秀三雍禮樂必也。生知五官詞藻居然暗合體道為器非假於學問資靈授德自符於神解夏弦春誦地義天經立人之道既彰為子之誠皆著今平在運域中咸寧將有事於元良固不逾於三善宜光近日之敏俾則前星之耀來年正月四日亻禮冊為皇太子所司準式。

七年十一月皇太子將加元服下制曰:元良所以主匕鬯奉社稷貞於萬國祝以三加皇太子居長德之地務親仁之道爰就師保克修誌業寢門問安而資敬大學齒胄而徵善大猷。且酌元服宜申史稱周頌之年傳紀魯襄之禮粵。若敬始謂之成人逮茲建正式展嘉事可以來年正月加元服所司擇日奏聞禮官博士詳考故實允符令典。

八年正月甲子皇太子加元服乙丑皇太子謁太廟十三年制皇太子嗣謙改名鴻(二十六年以罪廢為庶人)。

二十六年六月庚子制曰:大寶曰:位實在其丕承萬邦以貞必建於明兩朕嗣守鴻業祗嚴永圖恭惟匕鬯之主豈舍人神之望開府儀同三司兼單于大都督河北河東行軍元帥朔方軍節度使兼關內支度營田鹽池押諸藩部落等大使上柱國忠王天假聰明生知仁孝君親一致友悌二成溫文之德合於古訓敬愛之風聞於天下嘗以視其所以察其所安考言有章詢事皆中知子者父允葉於元良以長則順。且符於舊典宜膺擇嗣之舉俾受升儲之命可立為皇太子(即肅宗也。)仍取來月內擇日冊命所司準式。

七月己巳帝御宣政殿會九品以上文武百官冊皇太子忠王帝第三子自皇太子瑾得罪廢為庶人王長而最賢遂立為皇太子肅宗乾元元年五月庚寅詔成王ㄈ宜立為皇太子改名豫所司擇日行冊禮。

七月壬午皇太子於宣政殿謝冊命。

十月甲辰帝御宣政殿冊皇太子。

代宗廣德二年正月己卯立元帥尚書令雍王適為皇太子甲子雍王表曰:臣性本凡愚識無久遠夙承訓誨未達禮經俾踐元良是輕主鬯顧惟孱懦何以克堪然臣頃總戎麾恭憑睿略在臣何力妄欲貪天。且五帝三王立嗣殊制王者家天下以傳子帝者官天下以傳賢胡有居五帝之時行三王之禮臣雖不敏竊謂非宜乃知古之正統不以年樹俊不以嫡明矣。若以臣居嫡而廢德在長而舍賢恐大道淳風隱而不見伏以天下之即代宗也。公器不可虛涉宗廟之宏綱不可輕舉伏惟陛下敦三善之本審萬國之貞不可以私授為心但可以推賢為慮則陛下享唐虞之德臣蒙伯邑之名乞回聖慈俯寢恩命帝詔答曰:立嫡以長繼統惟賢三代成規百王令典惟爾元子敬而溫文孝葉天經學深義府克奉趨庭之訓遂成麟趾之才項總元戎式平巨猾外蕃受律群帥葉謀咸推兔苑之賢允負龍樓之拜宜膺德舉勿用勞謙乙丑。又上表陳謙答詔不允即宜斷表。

二月己巳帝御宣政殿冊皇太子先是寶應二年五月宰臣及文武百僚上表請立皇太子兩表不從宰臣等。又上言曰:伏見儲貳未立明兩虛位累有陳請愚誠不從陛下以郊壘多虞羌戎侵軼即茲大典姑務安邊誠聖主憂勤謙讓之心非國家固本久遠之計《易》曰:重明以麗乎!正乃化成天下《書》曰:一人元良萬邦以貞謹案歷代哲王守邦建國未有不先定蒙嗣以葉群情然後修禮文緝刑政,於是諸侯以秩進戎狄以義敘匕鬯以時主監撫以事明宗祀之本不可闕今大盜初滅先零猖狂時號艱虞人懷底定而守嫡不建繼體未孚天下實有所望陛下固辭未免億兆搖心伏願遠圖百代之謀俯遂群臣之請必冀四夷向化萬國歸誠帝手詔答曰:卿等謨明廟堂夾輔王室請正長嫡以崇儲副稱元良之貞固天下之本比調主鬯誠哉!是言但以黎庶不康甲兵久頓憂勞旰昃姑務息人與眾共守斯為急務冊命之禮輟而未行方俟有年用申盛典高秋玄月平秋不遙因其萬物之成繼以重離之照子孫逢吉是謂大同待至此時依卿所請宜悉朕懷至是乃降冊命德宗以大歷十四年正月即位十二月乙卯詔曰:主器者莫。若長子繼明者必建儲兩既以傳重亦以崇本則君親之大義帝王之弘範無先於此矣。朕以眇身纘承丕緒夕惕祗畏惟懷永圖承八葉之耿光居四海而稱大則匕鬯之主粢盛之重樹元貴嫡有邦之先宣王誦生知古制既賢。且長聰明敏忄專溫恭孝友不自滿假率由憲章慶發高兆申甲觀為子之道惟父能知審其觀誌宜承大統固能總戎監撫載乎!鼎實不絕馳道謙敬益崇問安必自於因心入學固知其讓齒升茲上嗣庶貞萬國可立為皇太子宜令所司擇日備禮冊命建中元年正月冊皇太子。

順宗以貞元二十一年正月即位三月癸巳詔曰:萬國之本屬在元良主器之重歸於長子所以固社稷正邦統古之制也。廣陵郡王淳孝友莊敬慈仁忠恕博厚以容物見明而愛人祗服訓詞文皆合雅講求典禮學必承師言有令聞動無違德朕獲纘丕緒祗。若大猷惟懷永圖用建儲貳以承宗廟以奉粢盛爰舉舊章俾膺茂典宜冊為皇太子改名純(即憲宗也。)仍令有司擇日備冊命。

四月己丑帝御宣政殿冊皇太子時帝即位已久而臣下未有親奏對者內外咸言王亻丕王叔文專行斷決日有異說。又屬頻陰雨皆以為群小用事之應及將行冊禮之夕雨乃止至行事之時天景晴朗有慶雲見識者即順宗也。以為天意有所歸及睹皇太子儀表班行悚動退無不相慶至有感而泣者其日道路觀悅迎相傳告中外有屬焉。

憲宗元和四年閏三月丁卯詔曰:朕聞君天下者纘承統業何常不樹建儲貳固安邦家況長子有主器之義元良貞立國之道上以嚴宗社之慶下以順長久之宜歷考前載率由斯道鄧王寧性與忠敬生知孝友秉寬明之度體慈愛之心學師訓謨詞尚經雅動皆中禮慮不違仁稽以舊章允膺上嗣朕獲纘丕緒夙夜虔恭常懼神明未歆政理多闕曠茲茂典亟涉歲時今屬方隅甫寧品物咸遂覽皇王之制詢卿士之謀時瞻大猷莫此為重是用授之匕鬯位以青宮欽惟永圖俾服休命宜冊為皇太子(即惠昭太子也。)仍令有司擇日備禮冊命四月令皇太子居少陽院其年有司將行冊禮以孟夏孟秋再卜日臨事皆以雨罷至十月方就廷冊。

七年七月乙亥制曰:承廟祧之尊固邦國之本重其緒六年太子薨業貞以元良斯今古之通制也。乃者春宮曠位已涉歲時將恐礻卑獻闕主鬯之儀膠庠虛齒學之道其何以懷寧方夏章示教源稽諸往冊用舉彜典遂有孝敬忠肅寬明惠和遵保傅之言佩經訓之旨友於兄弟睦於宗親忄專愛而恕已以誠慎行而飠希躬以禮載觀所履克茂厥猷宜升儲闈以對休命朕祗。若成憲惟懷永圖法二王垂統之秩紹十聖重光之烈致嚴禋配俾奉粢盛式昭上嗣之宗庶協明離之吉宜冊為皇太子改名常(即穆宗也。)仍令有司擇日備禮冊命十月壬寅帝即宣政殿冊皇太子百寮退謁皇太子於崇明門幕殿凡三再拜太子皆答拜宮寮拜則受之。又赴興慶宮進名奉賀皇太后。

穆宗長慶二年十二月癸巳制曰:朕聞王者敬承宗祧欽。若天命必建元子用寧邦家所以光協繼明嚴當主鬯朕纘承聖緒寅奉丕圖永惟國本之安爰在皇儲之重而青宮久闕望苑未開何以表式元良昭宣鴻業稽於往冊用舉彜章長男景王湛孝愛恭和忠敬誠肅慈惠特稟寬仁夙彰言通典謨動協儀矩睦友宗屬遵承傅道克修令問日茂嘉猷宜踐儲闈以承休命朕以君尊父嚴每推乾道聞詩學禮用首人倫嘉翼翼於誠心睹烝烝於孝敬克稱知子無讓前修俾奉粢盛式昭元嗣宜冊為皇太子仍令有司擇日備禮冊命乙未宰臣百寮並賀皇太后於興慶宮丙午帝御紫辰殿冊皇太子故事冊太子禦宣政前殿時以帝體未康慮勞登禦故從便也。是日備宮懸於紫宸殿廷列而內仗於兩閣門內群臣辨色序立於宣政門外俄就外廊食訖始具冠服劍履入日月華門列位於正衙辰後一刻方入ト帝臨軒後以中官列侍太子步自崇明門以宮寮翼從駙馬二人扶整衣冠禮儀使導以進及樂作扇開群臣拜訖太子進至龍墀東西再拜受冊攝中書令杜元[A13C]跪讀冊文以授太子再拜蹈舞乃出歸於崇明門幕殿群臣賀皇帝訖退詣崇明謁皇太子太子命舉簾執笏答拜宮寮拜則受之禮畢群臣赴興慶宮稱賀初穆即敬宗也。宗因擊球暴得風恙機務稍壅外庭不知宮中安否者三日京師人情恟然右僕射裴度三上疏請立儲嗣兩省官及翰林學士亦繼陳封章門下侍郎平章事李逄吉與同列因樞密中使梁守謙劉弘規王守澄同議遂迎置景王於少陽院然後固請穆宗禦紫宸殿以安眾心乃以十二月五日入閣率百寮稱賀因請立皇子景王為儲後感激嗚咽聞者莫不涕零班退。又獨進曰:景王先聖皇太后嫡長子至正。且順事無可疑伏望即賜宣下臣謹便令有司擇日冊命時穆宗不能言微有許諾之意逢吉還中書草奏封進時同列杜元[A13C]先赴太廟宿齋逢吉後出光範門以所進言請立太子不言請立景王遽回馬追之獨改奏狀以進翊日詔下遂以景王為皇太子文宗太和六年十月甲子詔曰:禮重承祧義存繼體思崇守器必務建儲王者所以固大本而貞萬國也。魯王永溫仁寬明聰敏孝愛動合至性居無放心樂善承顏曠度容眾恭勤詩書之教率由忠願之風懿茲徽猷光我上嗣朕纂奉寶位丕寧聖圖欽。若舊章同建儲貳爰俾主鬯以率問安統正龍樓之榮昭宣甲觀之兆宜膺茂典允屬元良宜冊為皇太子仍令所司擇日備禮冊命太子帝長子也。母曰:王昭儀帝自即位承敬宗盤遊荒怠之後恭儉惕慎以安天下以晉王謹願。且欲建為儲貳未幾晉王薨帝哀悼甚不復言東宮事久之方有是命中外慶悅。

七年八月庚寅禦宣政殿冊皇太子禮畢百寮詣興慶宮賀太皇太后義安太后。又詣光順門賀皇太后開成四年十月制曰:古先哲王之有天下也。何嘗不正國本而成天序建儲兩而主重器朕以寡昧祗荷丕圖虔恭寅畏思固鴻業慎擇全懿曠於旬時而卿士獻謀龜筮告吉以為少陽虛位願舉盛儀列聖垂休俾合予誌選賢而立式表無私敬宗皇帝第六男陳王成美天開成三年十月太子薨假忠孝日新道德溫文合雅謙敬保和裕端明之體度飭尚書之訓辭言皆中禮行不違仁是可以順考舊章欽。若成命授之匕鬯以奉粢盛宜回朱邸之榮俾踐青宮之重可以為皇太子宜令所司擇日備禮冊命自青宮虛位相大臣百職言者拜章面陳凡累月帝遂冊立陳王宋立與夷之志也。(五年正月文宗暴疾兩軍中尉仇士良等矯詔立[A13C]王為皇太弟廢太子為陳王)。

五年正月己卯制曰:朕顧眇身獲承丕構嚴恭寅畏十有五年雖宇內小康而大道猶郁方思砥礪期臻治平而天不祐予夙嬰疾疹政既多闕心不自安近者凝沍所侵久而浸劇臣寮愛我內外一心禱祀畢為藥樂備至亟換旬月有加無瘳懼不能躬總萬機日庶政稽於古訓謀及大臣用建親賢以貳神器親弟[A13C]王炎朕昔在藩邸與同師訓動成儀矩深稟寬仁俾奉昌圖必諧人慾可立為皇太弟(即武宗也。)應軍國政事便令勾當是日兩軍自十六宅迎帝赴少陽院百官謁於東宮思賢殿分命群臣告天地社稷。

武宗會昌六年三月遺詔立光王怡為皇太叔權勾當軍國政事改名忱(即宣宗也。)。

宣宗大中十三年八月遺詔立長子鄆王溫為皇太子監國改名漼(即懿宗也。)。

懿宗咸通十四年七月制立第五男晉王儼為皇太子改名儇(即僖宗也。)。

僖宗文德元年三月遺詔立壽王傑為皇太弟時帝暴疾不豫群臣以吉王最賢。又在壽王之上將立之惟軍容使楊復恭請立壽王(後改名即昭宗也。)。

昭宗乾寧四年二月丙辰帝在華州節度使韓建表請立太子己未制德王裕宜冊為皇太子(天祐元年八月為蔣玄暉所害)。

天祐元年八月遺詔曰:輝王祚幼彰岐嶷長實端良裒然不群予所鍾愛必能克奉丕訓以安兆人宜立為皇太子改名監軍國事(即哀帝也。)。

●卷二百五十八

○儲宮部·誕慶儀貌令德孝友文學失德誕慶

夫王者當宇宙之大承基構之重期本枝之克茂故主器而斯尚載誕之始慶賜遂行或立祝之祠或赦囚系之罪,或以之賜爵級或因之錫宴喜所以上祗宗┙下隆基緒者也。垂諸竹帛不為過矣。

漢戾太子武帝長子帝春秋二十九乃得皇子群臣喜枚臯與東方朔作皇太子生賦及立皇子祝(令祀於高求子之神也。武帝晚得太子喜而立此祠而令臯作祭祀之文也。)受詔所為皆不從故事重皇子也。

宋太子劭文帝長子元嘉三年閏正月丙戌生二月乙卯繫囚見徒一皆原赦時文帝猶在諒暗故秘之三年閏正月方云:劭生自前代以來有人君即位後皇后生禮月太子惟殷帝乙既踐祚正妃生紂至是。又有劭焉體元居正帝甚喜悅。

梁昭明太子統字德施高祖長子也。母曰:丁貴嬪初高祖未有男義師起太子以齊和帝中興元年九月生於襄陽與貴嬪留在州城京邑平乃還京師。

哀太子大器字仁宗簡文帝嫡長子普通四年五月丁酉生。

陳吳興王裔字承業後主長子也。以宣帝大建五年二月乙丑生於東宮母孫姬因產卒沈皇后哀而養之以為己子是時後主年長未有裔嗣宣帝因命以為嫡孫其日下詔曰:皇孫載誕國祚方熙思與群臣共同斯慶內外文武賜帛各有差為父後者賜爵一級。

隋元德太子昭易帝長子也。初文帝以開皇三年四月庚午夢神自天下降云:是天將生降寤召納言蘇威以告之及聞蕭妃在并州有娠迎置太興宮之客省明年正月戊辰生昭養於宮中(乃大曹主)。

唐廢太子承乾太宗長子武德初文德皇后生於承乾殿因以名焉。

太子忠字正奉高宗長子貞觀十七年十一甲辰生高宗宴宮寮於弘教殿太宗幸東宮顧謂宮臣曰:頃來生業稍可非無酒食而唐突卿等宴會者朕初有此孫故相就為樂太宗酒酣起舞以屬群臣在位,於是遍舞盡日而罷賜物有差。

懿德太子重潤中宗長子高宗開耀二年中宗為皇太子生於東宮內殿高宗甚悅及滿月大赦改元永淳是歲立為皇太孫。

○儲宮部·儀貌

夫肖天地之形體雲日之表受最靈之氣有繼明之象故天姿岐嶷出乎!自然龍章粹和發於異稟是以居主鬯之重為天下之本有以見容止可度矣。

宋太子劭文帝長子美須眉大眼方口長七尺四寸南齊文惠太子長懋武帝長子也。姿容豐美為高帝所愛月從容有風儀音辭和辯體素過壯在宮簡於遨遊。

梁昭明太子統高祖長子也。美姿貌善舉止體素壯腰帶十圍。

哀太子大器簡文帝嫡長子也。性寬和神采端嶷陳太子深後主第四子也。容止儼然雖左右近侍未嘗見喜慍。

唐章懷太子賢高宗第六子始出ト容止端雅深為高宗所嗟賞。

○儲宮部·令德

夫嘉言善行必垂於後蓋以為人景慕與世作程矧未登儲貳之尊應兩明之象而孝謹天至溫恭日新問安侍膳具瞻三善之姿監國撫軍允副萬邦之望所以妙選羽儀率尊師傅者顯於此矣。

吳太子登大帝長子接待寮屬略用布衣之禮或射獵當繇徑道嘗遠避良田不踐苗稼至於頓息。又擇空閑之地其不欲煩民如此。又失盛水金馬盂覺得其主左右所為不忍致罰呼責數之長遣歸家敕親近勿言。

太子和大帝第三子赤烏五年為太子都督劉寶白庶子丁晏晏亦白寶和謂晏曰:文武在事當能幾人因隙構薄圖相危害,豈有福哉!遂兩釋之使之從厚南齊文惠太子長懋自正位東儲善立名尚解聲律工射飲酒至數斗而未嘗舉杯從容有風儀音辭和辯引接朝士人人自以為得意與景陵王子良俱好釋氏立六侯館以養窮民。

梁昭明太子統武帝長子孝謹天至寬和容眾喜慍不形於色年十二於內省見獄官將讞事問左右曰:是皂衣何為者曰:廷尉官屬召視其《書》曰:是皆可念我得判否有司以統幼紿之曰:得其獄皆刑罪上統皆署杖五十有司抱具獄不知所為具言於高祖高祖笑而從之自是數使聽訟每有所寬縱者即使太子決之每入朝未五鼓便守城門開在東宮雖復燕居內殿一坐一起恆向西南面臺宿被召當入危坐達旦以時俗稍奢太子欲以已率物服御樸素身衣浣衣膳不兼肉性仁恕見在宮禁防捉荊子者問之云:以清道驅人太子恐致傷痛使捉手板代之頻食中得蠅蟲之屬密置半邊恐廚人獲罪不令人知。又見後ト小兒攤戲後屬有獄牒攤者法士人結流徒庶人徒太子曰:私錢自戲不犯公物此科太重令註刑止三歲士人免官獄牒應死者必降長徒自此以下莫不減半。又性愛山水於玄圃穿築更立亭館與朝士名素著者遊其中嘗汎舟後池番禺侯軌盛稱此中宜奏女樂太子不答詠左思招隱《詩》曰:何必絲與竹山水有清音軌慚而止出宮二十餘年不畜聲樂少時敕賜太樂女伎一部略非所好時高祖大弘佛教親自講說太子亦崇信三寶遍覽眾經乃於宮內別立慧義殿專為法集之所招引名僧談論不絕太子自立三諦法身義並有所通普通元年四月露降於慧義殿咸以為至德所感焉會大軍北討京師壺貴太子因命菲衣減膳改嘗饌為小食復敬耆老中舍人陸襄母年將八十與蕭琛傅詔陸景每月嘗遣存問加賜恭羞衣服自加元服高祖使理萬機平斷法獄多所全宥天下皆稱仁每霖雨積雪遣腹心左右周行閭巷視貧困家及有流離道路密加賜與出主衣綿帛多作襦冬月以施貧凍。若死凶無可以斂者為備棺每聞遠近百姓賦役勤苦輒斂容色嘗以戶口未實重於勞擾及薨朝野惋愕京師男女奔走宮門號泣滿路四方氓庶及疆僥之民聞喪皆慟哭陳太子深後主第四子少聰慧有誌操容止儼然左右近侍未嘗見其喜慍隋廢太子勇高祖長子性寬仁和厚率意任情無矯飠希之意。

元德太子昭煬帝長子大業元年立為皇太子昭有武力能引強弩性謙沖言色恂恂未嘗忿怒有深嫌可責者但云:大不是所膳不許多品帷席極儉素臣吏有老父母者必親問其安否歲時皆有惠賜其仁愛如此。

唐太子弘高宗第五子性仁孝深為帝及天後所鍾愛咸亨初駕幸東都留太子於京師監國時大旱關中饑乏令取廊下兵士糧視之見有榆皮蓬實者乃各給米使足。又請以同州沙苑地分借貸人詔許之顯慶三年薨年二十四甚為士庶所痛惜高宗親為制德紀並自書之於石章懷太子賢高宗第六子始出閣容止端雅深為高宗所嗟賞上元二年立為皇太子尋令監國處事明審為時論所稱。

○儲宮部·孝友

古者並建師傅奉乎!蒙嫡所以琢磨懿範輔翼令猷夫父子之親存乎!天性兄弟之愛謂之天倫人道之先何尚於此烝烝之志克奉於慈顏怡怡之忄溥敦於同氣則正家而定天下推已而刑四海粢盛有寄匕鬯無失豈止問安之訓道映於龍樓致美之風事光於甲觀而已哉!。

吳太子登大帝之子也。自武昌遷都建業時登鎮後以弟慮卒登往建業住十餘日欲遣西還深自陳乞以久離定省子道有闕。又陳陸遜忠勤無所顧憂帝遂留焉登所生庶賤徐夫人少有母養之恩後徐氏以妒廢處吳而步夫人最寵步氏有賜登不敢辭拜受而已徐氏使至所賜衣服必沐浴服之登將拜太子辭曰:本立而道生欲立太子須先立後帝曰:卿母安在對曰:在吳帝默然及為皇太子時弟和有寵於帝登親敬待之如兄嘗有欲讓之心。

梁昭明太子性仁孝自出宮常思戀不樂高祖知之每五日一朝多便留永福省或五日三日乃還宮普通七年十一月母丁貴嬪有疾太子還永福省朝夕侍疾衣不解帶及薨步從喪還宮至殯水漿不入口每哭輒慟絕高祖遣中書舍人顧協宣旨曰:毀不滅性聖人之制身不勝喪比於不孝有我在那得自毀如此可即強進飲粥太子奉敕乃進數合自是至葬日進麥粥一升高祖。又敕曰:聞汝所進過少轉就羸瘵我比更無餘病正為汝如此胸中亦填塞成疾故強加飠亶粥不使我常爾懸心雖屢奉敕勸逼終喪日止一溢不嚐菜果之味體素壯腰帶十圍至是減削過半每入朝士庶見莫不泣大通三年三月寢疾恐貽高祖憂敕看問輒自力手書啟及稍篤左右欲啟聞猶不許曰:云:何令至尊知我如此惡因便嗚咽四月乙巳薨時年三十一。

哀太子大器簡文帝子性寬和兼神采端嶷在於賊手每不屈意初侯景西上攜太子同行及其敗歸部伍不復振肅太子所乘舡居後不及賊眾左右心腹並勸因此入北太子曰:家國喪敗誌不圖生主上蒙塵寧忍違離吾今凶匿乃是叛父非謂避賊便涕泗嗚咽令即前進賊以太子有器度每嘗憚之恐為後患故先及禍。

隋元德太子昭易帝長子也。生而高祖養於宮中既長高祖嘗謂曰:當為爾娶婦昭應聲而泣高祖問其故對曰:漢王未婚時嘗在至尊所一朝娶婦則便出外懼將違離是以啼耳高祖嘆其有至性特鍾愛焉唐太子弘高宗子顯慶初義陽宣城二公主以母得罪幽於掖庭太子見之驚惻遽奏請令出降會帝幸東都留太子於京師監國駕發數日太子戀慕不已帝聞之遽追赴行在焉弘嘗受春秋《左氏傳》於率更令郭瑜至楚子商臣之事廢卷而嘆曰:此事臣子所不忍聞經籍聖人垂訓何故書此瑜對曰:孔子修春秋義存褒貶故善惡必書褒善以示法貶惡以誡後故使商臣之惡顯於千載太子曰:非惟口不可道固亦耳不忍聞請改讀餘書瑜再拜賀曰:裏名勝母曾子不入邑號朝歌《墨子》回車殿下誠孝實資睿情天發凶悖之跡點於視聽循奉德音實深慶躍臣聞安上理人莫善於禮非禮無以事天地之神非禮無以辯君臣之位故先王重焉孔子曰:不學禮無以立請停春秋而讀禮記太子從之。

○才智·才智

禮云:一有元良萬邦以貞蓋世子之謂也。若乃才繇天縱誌本夙成解經。若生知臨事必先覺無假師保之訓自成聰哲之謀而明兩有暉承葉作則故可得而稱也。

吳太子登嘗乘馬出有彈丸過左右求之有一人操彈佩丸咸以為是辭對不服從者欲捶之登不聽使求過丸比之非類乃見釋。

孫和為太子時有司頗以條書問事和以為奸妄之人將因事錯意以生禍心不可長也。表宜絕之。又嘗言當世士人宜講修術學較習射禦以周世務而但交遊博奕以妨事業非進取之謂後群僚侍宴言及博奕以為妨事費日而無益於用勞精損思而終無所成非所以進德修業積累功緒者也。且志士愛日惜力君子慕其大者高山景行恥非其次夫以天地長而人居其間有白駒過隙之喻年齒一暮榮華不再凡所患者在於人情所不能絕誠能絕無益之欲以奉德義之塗棄不急之務以修功德之基其於名行,豈不善哉!夫人情猶不能無嬉娛嬉娛之好亦在於飲宴琴書射禦之間何必博奕然後為歡乃命侍坐者八人各著論以矯之,於是中庶子韋曜退而論奏和以示賓客時蔡[A13C]好奕直事在署者頗焉故以諷之。

晉湣懷太子惠帝長子少聰慧武帝時宮中嘗失火武帝登樓望之太子時年五歲牽帝裾入暗中帝問其故太子曰:暮夜倉卒宜備非常不宜令見人君也。繇是奇之嘗從帝觀豕牢言於帝曰:豕甚肥何不殺以享士而使久費五帝嘉其意即便烹之因撫其背謂廷尉傅祗曰:此兒當興我家嘗與群臣稱太子似宣帝,於是令譽流於天下惠帝即位立為皇太子。

梁昭明太子統武帝長子天監元年始二歲立為皇太子三歲受孝經《論語》五歲遍讀五經悉能諷誦性寬和高祖數使聽訟每有欲寬縱者即使太子決之建康縣讞誣人誘口獄翻縣以太子仁愛故輕當杖四十令曰:彼。若得罪便合家孥戮今縱不以其罪罪之,豈可輕罰而已可付治十年自加元服高祖便使省萬機內外百司奏事者填塞於前太子明於庶事纖毫必曉每所奏有謬誤及巧妄皆即就辯析示其可否徐令改正未嘗彈糾一人。

隋元德太子昭煬帝長子也。生而高祖命養宮中三歲時於帝武門弄石獅子高祖與文獻皇后至其所高祖適患腰痛舉手憑後昭因避去如此者再三高祖嘆曰:天生長者誰復教乎!繇是大奇之。

唐太子承乾太宗長子少敏惠太宗甚愛之貞觀八年九月太子來朝太宗謂侍臣曰:我以承乾多疾病不令讀書但與孔[A13C]達評論古事我試令作數紙書言經國大體立成三紙頗有可觀先論刑獄為重深得經邦之要也。

章懷太子賢高宗第六子處事明審為時論所稱初為潞王始出閣高宗嘗謂司空李曰:此兒已讀得尚書禮記《論語》誦古詩賦復十餘篇經領覽遂即不凶我曾遣讀《論語》至賢賢易色遂再三復誦我問何為如此乃言性愛此言方知夙成聰敏出自天性。

夫儲貳之建所以重宗祧而承天。

○儲宮部·文學序也。故有師保之訓書禮之教然後溫文著於內英華發於外所謂行一物而三善皆得者其世子齒於學之謂也。繇漢而下或通經肄業成於講習或立言著論煥乎!義趣或雕章麗藻駿發於豪翰或遺文往行克就於編緝斯固彰鬱郁之美播洋洋之譽玉振而金相星暉而海潤者已。

漢武帝戾太子據少壯詔受公羊春秋。又從瑕丘公受縠梁。

南齊文惠太子長懋武帝長子也。初太祖好左氏春秋太子承旨諷誦以為口實及豫章王嶷薨太子見帝友於既至造碑文奏之。

梁高祖昭明太子統三歲受孝經《論語》五歲遍讀五經悉能諷誦天監八年於壽安殿講孝經盡通大義遊宴祖道賦詩至十數韻或命作劇韻賦之皆屬思便成無少壯者言漸長大也。所易嘗自討論篇籍或與文士商確古今問則繼以文章著述率以為常於時東宮有書三萬卷名才並集文章之盛晉宋以來未之有也。所著文集二十卷。又撰古今典誥文言為正序十卷五言詩之善者為文章英華二十卷文選三十卷。

湣懷太子方矩元帝子少勤學聰[A13C]有元帝風陳。

後主廢太子商性聰敏好學執經肄業終日不倦博通大義並善屬文。

隋高祖廢太子勇頗好學解屬詞賦帝欲徙民北實邊塞勇上書直諫帝覽而嘉之(書具儲宮諫諍門)。

唐高宗太子弘初入東宮請於崇賢館置學並置生徒詔許之始置學生二十員東宮三師三少賓客詹事少詹事左右庶子左右衛卒率及崇賢館三品學士子孫亦宜通取弘嘗受春秋《左氏傳》於率更令郭瑜。又讀禮記龍朔元年命中書令兼太子賓客許敬宗侍中兼太子右庶子許圉師中書侍郎上官儀太子中書舍人楊思儉等於文思殿博探古今文集レ其英詞麗句以類相從勒成五百卷名曰:瑤山玉彩表上之制賜物三萬敬宗以下加級賜帛有差。

章懷太子賢高宗第六子始出閣高宗謂司空李曰:此兒已讀得尚書禮記《論語》誦古詩賦復十餘篇暫經領覽遂即不凶上元二年立為太子賢招集當時學者太子左庶子張太安洗馬劉訥言雒州司戶格希玄學士許叔牙成玄一史藏諸周寶寧等註範華《後漢書》表上之賜物三萬仍以其書付秘閣。

太子瑛玄宗子開元二十五年玄宗命瑛題御史大夫李適之所撰河隄記碑額。又命永王書其碑陰時皇太子與諸王新賦球場詩序適之乃上言曰:臣不工文。且非碩學更紆天人之翰以光鄙野之文。又見陛下訓以義方教之親睦文王美棠棣之華皇王之際於斯為盛事連中禁恐良史闕書請編諸典策以光千古帝手詔報曰:卿文勒石誠為可重故令兒子題額及陰何所發揮而勞致謝球宴樂咸沐深慈豈伊斐然少能申寫卿為宗子欲名教有歸記之史冊亦隨卿意。

○儲宮部·失德

夫反德為亂棄德不詳故仲尼戒其不修臯陶勤其邁種良有謂也。矧復應前星之象當主鬯之重是為天下之本用承萬代之業乃有居長敖犯義逾矩崇侈汰以自恣謀逸豫以無度雖天威有赫臨之而不悛近侍盡規正之而罔顧以至貽厥敗累垂諸編簡噬臍之悔庸可及乎!。

晉敗懷太子惠帝長子不好學惟與左右嬉戲不能尊敬師傳賈后素忌之密敕黃門閹官媚會於太子曰:殿下誠可及壯時極意所欲何為嘗自拘束,於是慢弛益彰或廢朝侍嘗在後園遊戲愛埤車小馬令左右斷其鞅勒使墮馬為樂或有犯忤者手自箠擊之性拘小忌不許繕壁修墻正瓦動屋而於宮中為市使人屠酤手揣斤兩輕重不差其母本屠家女也。故太子好之。又令西園賣葵菜藍子雞面之屬而收其利東宮舊制月請錢五十萬備於眾用太子嘗探取二月以供嬖寵洗馬江統陳五事以諫之太子不納中書舍人杜錫以太子非賈后所生而後性凶暴深以為憂每盡忠規勸太子修德進善遠於讒謗太子怒使人以針著錫常所坐氈中以刺之。

南齊文惠太子長懋武帝長子風韻甚和而性頗奢麗宮內殿堂皆雕精綺過於上宮開拓玄圃園與臺城北塹等其中樓觀塔宇多聚奇石妙極山水慮上宮望見乃傍門列修竹內施高鄣造遊墻數百間施諸機巧宜須鄣蔽須成立。若應毀撒應手遷徙善制珍玩之物織孔雀毛為裘光以金翠過於雉頭矣。以晉明帝為太子時立西池乃啟武帝引前例求東田起小苑帝許之永明中二宮兵力全實太子使宮中將吏更番役築宮城苑巷制度之盛觀者傾京師帝性雖嚴多布耳目太子所為無敢啟者後帝幸豫章王宅還過太子東田見其彌亙華遠壯麗極目,於是大怒收監作主師太子懼皆藏匿之繇是見責太子素多疾體。又過壯常在宮內簡於遨遊玩弄羽儀多所僭擬咫尺及宮禁而帝終不知太子嘗使徐文景造輦及乘輿禦物武賁雲罕之屬帝嘗幸東宮忽忽不暇藏輦文景乃以佛像內輦中故帝不疑及太子薨嘗履行東宮見太子服玩過制大怒敕有司隨事毀除以東田殿堂改為崇墟館。

後魏廢太子恂孝文長子不好書學體貌肥大深忌河雒暑熱意每追樂北方中庶子高道悅數苦言致諫恂甚銜之孝文幸嵩嶽恂留守金墉謀欲召牧馬輕騎奔代手刃道悅於禁中領軍元儼勒門防遏夜得寧靜帝聞之駭惋外寢其事仍至汴口而還引恂數罪與咸陽王僖等親杖恂。又令僖等更代百餘下隋廢太子勇高祖長子嘗文飾蜀鎧帝見而不悅恐致奢侈之漸因而誡之其後經冬至百官朝勇張樂受賀帝知之問朝臣曰:近聞至節內外百官相率朝東宮是何禮也。太嘗少卿辛亶對曰:於東宮是賀不得言朝帝曰:改節稱賀止可三數十人隨情各去何因有司徵召一時普集太子法服設樂以待之東宮如此殊乖禮制,於是下詔停斷自此恩寵始衰勇多內寵昭訓雲氏尤稱嬖倖禮匹於嫡勇妃元氏無寵嘗遇心疾二日而薨獻皇后意有佗故甚責望勇自是雲昭訓專擅內政後彌不平頗遣人伺察求勇罪過。

唐隱太子建成高宗長子外結小人內連嬖倖復與諸公主及六宮親戚驕恣縱橫並兼田宅侵奪犬馬同惡相濟掩蔽聰明茍行已誌唯以言辭承候顏色。

太子承乾太宗長子好聲色慢遊無度然懼太宗知之不敢見其跡每臨朝視事必言忠孝之道退朝後便與群小狎有太常樂人年十餘歲美姿容善歌舞承乾特加寵幸號曰:稱心太宗知而大怒收殺之承乾痛悼不已於宮中構室立其形像列偶人車馬於前令宮人朝暮奠祭承乾數至其所徘徊流涕仍於宮中起蒙而葬並贈官樹碑以申哀悼承乾自此託疾不朝參者輒逾數月嘗命戶奴數十百人專習伎樂學胡人椎髻剪采而舞衣尋橦跳劍晝夜不絕鼓角之聲日聞於外。

●卷二百五十九

○儲宮部·監國將兵監國

春秋《傳》曰:君行則守守曰:監國古之制也。所謂君之蒙子居明離之位當主鬯之重繼體作貳為國之本或乘輿巡幸靈旗親征總督留務以隆民望或付之政事委之獄訟臨聽關決以裁國典蓋所以茂元良之德以貞萬邦昭儲副之義以熙百誌然後一宇內之視聽定天下之大本保世延祚垂鴻永命莫不繇斯者已。

吳大帝權黃龍二年九月遷都建業徵上大將軍陸遜輔太子登鎮武昌領宮府留事。

嘉禾三年大帝征新城使登居守總知留事時年縠不豐頗有盜賊乃表定科令所以防禦甚得止奸之要。

宋明帝泰豫元年正月帝有疾不朝皇太子會萬國於東宮並受貢計。

南齊武帝永明六年正月帝將訊丹陽所領囚及南北二百里內獄詔曰:獄訟之重政化所先太子立年作貳宜時詳覽此訊事委以親決太子乃於玄圃園宣猷堂錄三署囚原宥各有差帝晚年好遊宴尚書曹事亦分送太子省視(即文憲太子也。)。

梁昭明太子統自加元服高祖便使省萬幾內外百司奏事者填塞,於是太子明於庶事纖毫必曉。

後魏明元帝泰常七年五月詔泰平王燾攝政初帝服寒食散頻年發動不堪萬幾故有是命是歲使祭酒崔浩奉策告宗廟命泰平王為國副主居正殿臨朝司徒長孫嵩山陽公奚斤北新公安同為左輔坐東廂西面浩與太尉穆觀散騎常侍丘堆為右弼坐西廂東面百僚總已以聽焉明元避居西宮時隱而窺之聽其決斷大悅謂左右侍臣曰:長孫嵩宿德舊臣歷事四世功存社稷奚斤辯捷智謀名聞遐邇安同曉解俗情明於校練穆觀達政事要識吾旨趣崔浩博聞彊識以此六人輔相吾與汝曹遊行四境伐叛柔服可得志於天下矣。群臣時奏所疑明元曰:此非我所知當決之汝曹國主也。

太武太元五年六月車駕西討沮渠牧犍侍中宜都王穆壽輔皇太子決留臺事九月蠕蠕犯塞遂至七介山京師大駭皇太子命上黨王長孫道生等拒之太平真君四年十一月詔曰:夫陰陽有往復四時有代謝授子任賢蓋古今不易之令典也。其令皇太子副理萬幾總統百揆諸公臣勤勞日久皆當以爵歸第隨時朝請饗宴朕前論道陳謀而已不宜復煩以劇職更舉賢俊以備百官明為科制以稱朕心五年正月壬寅皇太子始總百揆侍中中書監宜都王穆壽司徒東郡公崔浩侍中廣平公張黎侍中建興公古弼輔太子以決庶政諸上書者皆稱臣上疏儀與表同。

孝文太和十七年立皇子恂為皇太子帝每歲征幸恂常留守主執廟祀。

北齊文皇帝天保元年九月庚午帝如晉陽拜辭山陵是日皇太子入居涼風堂監總國事。

後周武帝建德三年皇太后喪帝居倚廬詔皇太子ど總庶政事後帝每巡幸四方太子常留監國。

隋文帝開皇初立子勇為皇太子軍國政事及尚書奏死罪以下皆令太子參決之。

唐高祖武德九年六月癸亥立秦王為皇太子詔曰:君臨率土劬勞庶政昧旦求衣思弘至道而萬幾繁委成務殷積當扆日昃實勞聽覽皇太子世民夙稟生知識量明允文德武功平一宇內九官惟序四門以穆朕付得人義同釋負遐邇寧泰嘉慰良深自今後軍機兵伏倉糧凡厥庶政事無大小悉委皇太子斷決然後聞奏。

太宗貞觀四年五月詔皇太子承乾宜令聽訟在茲恤隱自今以後訴人惟尚書省有不伏者於東宮上啟令承乾斷決今。若有固執所見謂理不盡然後聞奏。

九年太宗在諒暗之中庶政皆令承乾聽斷頗有大體自此太宗每行幸常令居守監國。

十九年二月太宗親征高麗詔曰:省方之物既勞於躬親監國之重允屬於儲貳皇太子治溫文表德睿哲日躋仁孝之誠彰於溫冫青弦誦之美著於膠庠禮義既茂徽猷彌遠委以賞罰之權任以軍國之政詳諸前載實惟令典發定州巡遼左之後宜令治監國其宗廟社稷百神咸令主祭軍國事務並取斷決時太子太傅高士廉侍中劉洎中書令馬周並留輔佐太子下令曰:仰惟聖訓奉以周旋虛想異人共康神化式遵頓纖分騖翹車企覿英靈欽聞政道宜頒下州郡妙簡賢良其有理識清通執心貞固才高位下德重位輕或孝弟力行素行高於州裏或鴻筆麗藻美譽陳於天庭或學術該通博聞千載或政事明允才為時新如斯之倫並堪經務而韜光勿用仕進無階委身蓬蓽深為可嘆所在官僚精加訪采庶使垂綸必察操築無遺一善弓旌咸宜舉送,於是州郡所舉前件至者數百人。

二十年三月庚午詔曰:朕粵自眇年時逢道喪懷生之類盡塗原野是用痛心疾首攘袂救焚以戰會為俎豆以干戈為章服夕不遑息寧濟四方饑不及餐推移一紀幸賴上玄幽替下士宅心承天嗣歷勵精求政蠲百王之積弊振千祀之頹綱旰食宵衣百齡行半洎乎!至道方塗蓼遽侵自惟九年以來亟罹哀恤。又屬高麗逆亂毒被韓夷微物不安無忘隱惻遂復躬行吊伐遠涉遐荒時歷暄寒體親風雨雖復澄氛海外有慰深衷倦征途乃多虛弊方今兆庶殷阜六合廓清垂拱無為允在茲日而皇太子治令德遠彰所有機務可令斷決百辟卿士咸宜受其節度朕當親調五藥暫屏萬幾三數月間。且自怡攝十一月己丑詔曰:朕因東行憂勞幸靈州綏撫冒寒來往稍覺疲弊今欲至歲暮以來怡攝宜暫簡靜其祭祀及諸方表疏蕃客兵馬宿衛應行魚契給驛授五品以上官及五品以下官降解斷死罪等事依常式奏聞自餘並取皇太子治處分。

二十一年五月壬辰令皇太子依舊百司啟事。

二十三年二月丁卯大宗以不豫敕太子於金液門聽政。

高宗顯慶四年十月皇太子弘初入東宮及駕幸東都留太子於京師監國。

龍朔二年十月丁酉駕幸溫湯皇太子監國三年二月庚戌敕京城見禁囚每日將二十人過帝親慮之多所原免慮不盡者仍令皇太子於百福殿慮之。

十月辛巳朔詔皇太子弘每五日於光順門內監諸司奏事其小事並太子決之。

乾封二年九月庚申皇太子弘監國帝欲服餌故也。咸亨二年正月幸東都詔皇太子弘監國。

四年八月辛丑帝以瘧疾令皇太子弘於延福殿內受諸司啟事。

上元二年六月立雍王賢為皇太子尋令監國賢處事明審為時所稱手詔褒之。

儀鳳四年五月丙戌詔皇太子賢監國。

永隆二年閏七月庚申帝以服餌令皇太子監國。

永淳二年十一月辛丑命皇太子監國侍中裴炎黃門侍郎劉齊賢中書侍郎郭正一並於東宮平章事中宗神龍元年皇太子監國分遣十使賫璽書宣勞諸州。

睿宗景雲二年二月有術者上言五日內有急兵入宮睿宗顧問侍臣莫有對者張說進曰:此是讒人慾搖動東宮耳陛下。若使太子監國則君臣分定自然窺覦路絕災難不生睿宗大悅乃下制曰:維天生人牧以元後維皇立國貳以副君將以保綏家邦安固後嗣者也。朕纂承鴻業欽奉寶圖夜分不寢日昃凶倦茫茫四海懼一心之未周蒸蒸萬姓恐一物之失所雖卿士竭誠守宰宣化緬懷庶域仍未小康皇太子隆基仁孝因心溫恭成德深達理體能辯皇猷宜令監國俾爾為政其六品以下授官其徒罪以下並取太子處分。

四月戊子制曰:政事皆取皇太子處分。若軍馬刑政五品以上除授政事與皇太子商量然後奏聞時睿宗欲傳位於皇太子召三品以上謂曰:朕素懷淡泊不以宸極為貴昔居皇嗣已讓中宗及居太弟固辭不就思脫屣於天下為日矣。今欲傳位太子卿等以為如何群臣皆唯唯莫有對者皇太子遣右庶子李景伯上疏讓所監不許。

肅宗元年建巳月乙丑詔曰:天下之本屬於元良四方之明資其蒙嗣是有傳歸之義必膺監撫之重克廣前烈與人守器非君父之獨親俾生靈之同戴朕號慕弓劍寢居絰頃以疾苦未能康寧殘寇猶虞中原多壘軍國大務理須參決乃卷匕鬯恭承宗祧皇太子天縱聰明日躋聖德中興宸構已有大功問安寢門知九國之夢制勝戎閫高五品之才時方艱難禮在諒暗。且以庶政委之元子宜令權監國。

順宗貞元二十一年正月即位七月己未詔曰:朕承九聖之烈荷萬邦之重顧以寡德涉道未明虔恭畏懼不克祗荷嘗恐上墜祖宗之訓下貽卿士之憂夙夜祗勤如臨淵谷而積未復至於經時怡神保和常所不暇永懼四方之大萬務之殷不躬不親慮有曠廢加以山陵有日霖潦逾旬是用儆於朕心思天戒其軍國政事宜權令皇太子純勾當百辟群後中外庶僚悉心輔翼同底於理宣布朕意咸所知聞初帝自嗣位即疾患不能言至四月益劇雖時扶坐殿群臣入閣望拜而已未嘗有進見者天下事皆專斷於王叔文而李忠言王亻丕為之內主韋執誼行之於外朋黨ん訁華榮辱進退生於造次唯意所欲不拘程度既知內外厭毒慮見摧敗即謀兵權欲以自固而人情益疑懼不測其所為朝夕伺候會其與執誼交惡心腹內離外有西川韋臯荊南裴均東川嚴綬等箋表而中官劉光琦俱文珍薛盈玲尚演解等皆先朝任使舊人同心怨憤屢以啟帝帝固厭倦萬幾嫉惡叔文等至是遂召翰林學士鄭絪衛次公王涯等入至金鑾殿撰制詔而發命焉是日皇太子見百僚於東朝堂百僚拜賀皇太子泣涕不拜先是連月陰雨既定冊雨遂止及宣詔之時天地大開遠近清霽丙申詔宰臣告西宮告天地社稷皇太子見四方使於麟德殿西亭。

武宗會昌六年三月寢疾制以宣宗為皇太叔冊為監國。

昭宗天祐元年八月以輝王為皇太子監國。

○儲宮部·將兵

夫儲嗣之位以貞邦本監撫之制著於前訓自漢而下或總督戎政躬行討伐或出鎮方面以遏讎侮至有乘艱虞之運當否厄之會糾合義勇克清大憝表率禁旅奉衛乘輿允集大勛紹隆景命斯固天啟人與故能功偕時並者也。若乃命令有專稟之非師律有臧否之異元良所以毓德嗣適不以臨戎蓋裏克之論全琮之諫信美而可徵矣。

漢高祖十一年自將征淮南王布乃發上郡北地隴西車騎巴蜀材官及中尉卒三萬人為皇太子衛軍霸上吳大帝黃龍中使太子登出軍次於安樂左護軍徐州牧全琮密。表曰:古來太子未嘗偏征也。故從曰:撫軍守曰:監國今太子東出非古制也。臣竊憂疑帝即從之命登旋軍議者咸以為當。

宋文帝元嘉二十七年魏師至瓜步京邑震駭皇太子劭出鎮石頭統水軍善於撫禦。

後魏明元泰常七年十一月皇太子親統六軍鎮塞上。

太武太平真君十一年九月癸巳皇太子北伐屯於漢南。

後周武帝建德五年二月遣皇太子ど巡撫西土仍討吐谷渾戎事節度並日入專決八月戊申太子入吐谷渾至伏俟城而還。

隋高祖開皇二年十月皇太子勇屯兵咸陽以備邊唐高祖初為唐王隋恭帝義寧二年正月戊辰以唐國世子建成為撫軍大將軍左元帥總兵十萬徇雒陽四月戊戌班師。

武德二年四月司竹群盜祝山海有眾一千自稱護卿公太子建成率將軍桑顯和進擊山海平之時涼州人安興貴殺賊帥李軌以眾來降令建成往原州應接之時甚暑而馳獵無度士卒不堪其勞逃者過半。

三年七月遣皇太子建成鎮蒲州以備突厥。

四年五月詔曰:稽胡部類居近北邊習惡之徒未悉從化潛竄山谷竊懷首鼠寇抄居民侵擾亭堠可令太子建成總統諸軍以時致討分命驍勇方軌齊驅跨谷彌山窮其巢穴元惡大憝即就誅夷驅略之民復其本業行軍節度期會進止皆委建成處分。

八月丁亥遣皇太子建成安撫北境。

五年八月辛未突厥進寇并州庚申皇太子建成出豳州道命太宗出泰州道以禦之突厥寇源州。又令雲州總管李子和率兵越雲中以掩可汗左武衛將軍段德操趨夏州邀其歸路九月乙未班師。

十一月甲申遣太子建成總戎討劉黑闥仍下制曰:罪止凶渠註誤脅從並無所問其有棄惡思順自拔而來隨即安置給其優賞咸使附業各令安堵雖賊之魁帥本同叛逆。若能臨機效節因事立功並即敘勛班賞量才授任如其不從告諭敢懷迷執然後肅正軍法齊以大刑其陜西東道大行臺及山東道行軍元帥河南河北諸州並受建成處分其間經略籌賞罰科條要在合機皆以便宜從事十二月壬申皇太子建成與劉黑闥戰於魏州城下破之黑闥抽軍先遁詔尚書右僕射寂馳往勞之甲戌皇太子建成及齊王元吉追劉黑闥於毛州賊背永濟渠而陣接戰。又大破之赴水死者數千人其眾大潰劉黑闥被諸葛德威擒送於京師其黨北遁。

六年七月突厥頡利寇朔州遣皇太子建成帥師屯北邊。

九月丙子突厥寇并州命皇太子往豳州以備之。

八年六月突厥平皇太子班師太宗貞觀十七年閏六月丁巳詔曰:皇太子治忠孝成德誌業光茂地惟儲副寄深監撫兼統禁旅實允舊章宜知左右屯營兵馬事其大將以下並受處分中宗為皇太子則天聖歷元年契丹賊帥李盡滅據營州作亂皇太子表請討之制令持節為河北道行軍元帥軍未發而賊退。

睿宗太極元年二月命皇太子送金仙公主往并州令幽州都督裴懷古節度內發三萬兵赴天武軍涼州都督賀拔延嗣節度內發三萬兵赴黑山道并州長史薛訥節度內發四萬兵於汾州迎皇太子右御史大夫朔方大總管解琬節度內發二萬兵赴單于道太子既親征諸軍一事以上並取處分按以軍法從事。

玄宗天寶十四載十二月安祿山叛詔皇太子統兵東討以哥舒翰為太子先鋒兵馬元帥領河隴兵募守潼關以拒之。

十五載七月帝幸蜀次普安郡詔以皇太子充天下兵馬元帥都統朔方河東河北平盧等節度兵馬收復兩京。

德宗建中四年十月幸奉天時順宗為太子倉卒間常親執弓矢率禁軍先後導衛備嘗辛苦及賊來攻奉天城中危迫人人恂忄栗不自保帝朝夕自巡城傳宣慰勞督勵戰士其有用命及死事者登時與入陳奏隨加賞贈故戰士無不感激奮發氣益百倍。

●卷二百六十

○儲宮部·尊師傅禮士齒胄講學尊師傅

學記曰:師嚴然後道尊自周公抗世子之法德教斯著前後出入罔不降禮故能慎成其業克保元吉漢魏而下史氏所記或有致恭北面親授經義明備法服屈體申誠進見周旋崇尚爵齒以致延宿宮闈輿升殿升訪對請益歡待隆篤省視疾豐潔珍禦傷吊淪逝曲申恩禮賜予豐渥備罄寵數自非老成碩望勤宣令範者疇克當之哉!。

後漢明帝始立為皇太子世祖拜桓榮為議郎入使授太子後拜博士常令止宿太子宮榮嘗寢病太子朝夕遣中傅問病賜以珍羞帷帳奴婢謂曰:如有不諱無憂家室也。(不諱謂死也。死者人之常故言不諱也。)後為少傅榮以太子經學成畢上疏謝曰:臣幸得侍帷幄執經連年而智學淺短無以補益萬分今皇太子以聰睿之姿通明經義觀覽古今儲君副主莫能專精博學。若此者也。斯誠國家福祐天下幸甚臣師道已盡皆在太子謹使掾臣汜再拜歸道太子報《書》曰:莊以童蒙學道九載而訓典不明無所曉識夫五經廣大聖言幽遠非天下之至精,豈能與於此況以不才敢承誨命昔之先師謝弟子者有矣。上則通達經強分明章句下則去家慕鄉永謝師門今蒙下列不敢有辭願君慎疾加餐重愛玉體。

桓郁榮子也。為侍中虎賁中郎將永平五年入授皇太子經遷越騎校尉太子奉賀致禮。

魏文帝為太子何夔為太子太傅每月朔太傅入見太子太子正法服而禮焉梁茂亦為太子太傳甚見禮敬。

吳太子和大帝第三子也。闞澤為太傳薛綜為少傅蔡[A13C]張純等從容侍從和尊敬師傅愛好人物[A13C]等每朝見進賀和常降意歡以待之講校經義綜察是非及訪諮朝臣考績行能以知優劣各有條貫。

晉李裔為太子少傅後為司徒太康三年薨皇太子命舍人王替誄之。

明帝為太子時杜彜拜國子祭酒辭疾未嘗朝會皇太子三至彜第執經問義。

梁昭明太子天監初尚幼未與臣僚相接高祖敕太子洗馬王錫秘書郎張纘親表英華朝中髦俊可以師友事之。

陳周弘正大建五年為尚書左僕射尋敕侍東宮講《論語》孝經太子以弘正朝廷舊臣德望素重於是降情屈禮橫經請益有師資之敬焉。

徐孝克為國子祭酒至德中皇太子入學釋奠百司陪列孝克發孝經題後主詔皇太子北面致敬。

後魏崔光延昌元年遷中書監侍中如故二年宣武幸東宮召光賜坐謂曰:卿是朕西臺大臣當令為太子師傅光起拜固辭詔不許即命孝明出從者十餘人敕以光為傅之意令孝明拜光光。又拜辭不當受太子拜復不蒙許孝明遂南面再拜詹事王顯啟請從太子拜,於是宮臣畢拜光北面立不敢拜唯西面拜謝而出。

北齊馬敬德後主時為侍講令子元熙待詔文林館轉正員武平中皇太子將講孝經有司請擇師友帝曰:馬元熙朕師之子文學不惡可令教兒,於是以孝經入授皇太子儒者榮其世職性和厚在內甚得名譽皇太子亦親敬之。

唐常山王承乾貞觀初為太子李綱為太子少師時綱患腳不能踐履皇太子命三衛輿上殿親拜之訪以得失大見崇重綱,於是陳君臣父子之道問寢視膳之方理順詞直聽者凶倦。

蕭瑀貞觀十六年為太子太保後授金紫光祿大夫二十一年卒太子為之舉哀遣使弔祭。

高宗為皇太子貞觀十九年太宗詔伐高麗發定州皇太子監國高士廉攝太子太傅仍典朝政皇太子下令曰:攝太傅申國公士廉朝望國華儀刑攸屬寡人忝膺監守資訓導比日聽政嘗屈同榻庶因諮詢少祛蒙滯但處案奉對情所未安近已約吏不許更進太傅誨訓深至使遵常式辭不獲免輒復敬從所司亦宜別以一案供太傅士廉固讓不敢當。

順宗為皇太子禮重師傅引見輒先拜。

莊恪太子文宗長子也。太和六年冬立為皇太子八年十月皇太子於崇明門見太師路隨。

○儲宮部·禮士

夫貴而能降見賢而思齊德之盛者也。若夫居元良之重為天下之本而能杜驕盈之志守卑損之誠優禮髦士樂聞善道或推以師友之分或申以談宴之樂博約以文義咨諏以致理厚其贈貺形於詠嘆加旌賁之寵舉延辟之命乃至飾終異數懷賢述美形於筆牘垂之話言用能增明兩之輝成溫文之德萬方以之風偃群士以之響臻蓋夫貞邦之宏業日躋之懿望蔑以加於此矣。

漢明帝為太子時桓榮為博士授太子經常令止宿太子宮積五年榮薦門下生九江胡慮侍講乃聽得出旦一入而已榮嘗寢病太子朝夕遣中傅問病賜以珍羞帷帳奴婢謂曰:如有不諱無憂家室也。(不諱謂死也。死者人之嘗故言不諱也。)後病癒復入侍講。

魏文帝初為太子書與元城令吳質曰:昔年疾疫親故多罹其災徐陳應劉一時俱逝觀古今文人類不細行鮮能以名節自立而偉長(徐字也。)獨懷文抱質恬淡寡慾有箕山之志可謂彬彬君子矣。著中論二十餘篇辭義典雅足傳於後德璉(應㻛字也。)嘗斐然有述作意其才學足以著書美誌不遂良可痛惜孔璋(陳琳字也。)章表殊彳建微為繁富公(劉禎字也。)有逸氣但未遒耳元瑜(阮瑀字也。)書記翩翩致足樂也。仲宣(王粲字也。)獨自善於辭賦惜其體弱不足起其文至於所善古人無以遠過也。昔伯牙絕弦於鍾期仲尼覆醢於子路痛知音之難遇傷門人之莫逮也。諸子但為未及古人自一時之俊也。

邯鄲淳從三輔客荊州荊州內附太祖素聞其名召與相見甚敬異之時太子亦宿聞淳名因啟淳欲使在文學官屬中會臨菑侯植亦求淳太祖遣淳詣植劉廣字恭嗣自揚州歸太祖太祖辟為丞掾轉五官將文學太子器之命廣通草書廣《書》曰:初以尊卑有逾禮之常分也。是以貪守區區之節不敢修草必如嚴命誠知勞謙之素不貴殊異。若彼之高而惇白屋如斯之好茍使郭隗不輕於燕九九不忽於齊樂毅自至霸業以隆虧匹夫之節成巍巍之美雖愚不敏何敢以辭。

陳群為侍中領丞相東西曹掾太子深敬器焉待以交友之禮嘗嘆曰:自吾有回門人日以親。

張範為議郎參丞相軍事太祖征伐嘗令範及邴原留與太子守太祖謂太子舉動必諮此二人世子執子孫禮。

荀攸為尚書令太祖謂太子曰:荀公達人之師表也。汝當盡禮敬之攸嘗病世子問病獨拜床下其見尊異如是。

吳孫登為皇太子諸葛恪張休顧譚陳表等以選入侍登待接寮屬略用布衣之禮與恪休譚等或同輿而載或共帳而寢太傅張溫言於帝曰:夫中庶子官最親密切問近對宜用俊德,於是乃用表等為中庶子後。又以庶子禮拘復令整巾侍坐及帝即位登為皇太子恪為左輔休為右弼譚為輔政表為翼正都尉是為四友而謝景範慎刀玄羊道等皆為賓客,於是東宮號為多文休嘗以《漢書》授登指摘文義分別事物並有章條每外堂宴飲酒酣樂作登輒降意與同歡樂休為人解達登甚愛之常在左右。

是儀為吳主所委任及大駕東遷太子登留鎮武昌使儀輔太子太子敬之事先諮詢然後施行進封都鄉侯後從太子還建業復拜侍中。

孫和為太子帝命中書令闞澤教以書藝好學下士甚見稱述。

晉明帝為太子時欽賢愛客雅好文辭當時名臣自王導庾亮溫嶠桓彜阮放等咸見親待尚書郎郭璞亦以才學見重論者美之。

南齊文惠太子長懋武帝長子既正位東儲善立名尚引接朝士人人自以為得意文武多士多所招集會稽虞炎濟陽範岫汝南周陳郡袁廓並以學行才能應對左右而武人略陽垣歷生襄陽蔡道貴拳勇秀出當時以比關羽張飛其餘安定梁天惠平原劉孝慶河東王世興趙郡李居士襄陽黃嗣祖魚文康絢之徒並為後來名將。

沈約為步兵校尉管書記直永壽省校四部圖書時大會東宮多士約特被親遇每入見景斜方出王侯到宮咸不得進約每以為言太子曰:吾生平賴起是卿所悉得卿談論然後凶寢卿欲我夙興可恆早入梁昭明太子統武帝長子性寬和容眾喜慍不形於色引納才學之士賞愛無倦初徐勉為太子中庶子太子尚幼敕知宮事禮之甚重每事詢謀。

王筠為太子洗馬歷中書舍人並掌東宮管記太子嘗與筠及劉孝綽陸亻垂到洽殷等好宴玄圃太子獨執筠袖撫孝綽肩而言曰:所謂左挹浮丘袖右拍洪肩其尊異見重如此孝綽為太子僕射掌東宮管記太子起樂賢堂乃使畫工先圖孝綽形狀太子文章繁富群才咸欲撰錄太子獨使孝綽集而序之劉勰為步兵校尉兼太子舍人謝舉為太子庶子家令掌東宮管記深為昭明賞接。

陸襄為盧陵王記室參軍太子聞襄業行啟武帝引與遊處除太子洗馬遷中書舍人並掌管記。

劉杳為東宮通事舍人遷步校尉太子謂杳曰:酒非卿所好而為酒廚之職正為不鬼古人耳太子有瓠食器因以賜焉曰:卿有古人之風故遺卿古人之器。

陸亻垂歷太子中舍人中庶子除太常卿明山賓歷太子率更令中庶子右衛率權攝北兗州事到洽歷太子中舍人家令中庶子出為雲麾長史張率為太子家令出為新安太守亻垂普通七年山賓洽大通元年俱卒官太子與晉安王令曰:明北兗到長史遂相繼落傷怛悲惋不能已已去歲陸太常殞歿今茲二賢長謝陸生資貞履忠冰清玉潔文該四始學遍九流高情勝氣貞然直上明公儒學稽古淳厚篤誠立身行道始終如一儻值夫子必升孔堂到子風神開爽文義可觀當官蒞事介然無私皆海內之俊乂東序之秘寶此之嗟惜更復何論但遊處周旋並淹歲序造膝忠規,豈可勝說倖免祗悔實二三子之力也。談對如昨音言在耳零落相仍皆成異物每一念至何時可言天下之寶理當惻愴近張新安。又致故其人文筆弘雅亦足嗟惜隨弟府朝東西日久尤當傷懷也。比人物零落特可傷惋屬有今信乃復及之。又與前司徒左長史殷蕓令曰:北兗信至明常侍遂至殞逝聞之傷惻此賢儒術該通誌用稽古溫厚淳和倫雅弘篤授經以來迄今二紀。若其上交不訁舀造膝忠規非顯外跡得之胸懷者蓋亦積矣。攝官連率行當歸歟不謂長往眇成疇日追憶譚緒皆為悲端往矣。如何昔經聯事理當酸愴也。初山賓自右衛率為青冀二州大中正在州所部平陸縣不稔啟出倉米以贍民後刺史檢州曹失簿書以山賓為耗闕有司追責籍其宅入官山賓默不自理更市地造宅太子聞築室不就有令曰:明祭酒雖出撫大藩擁旄推轂珥金拖紫而恆事屢空聞構宇未成今送薄職工並貽《詩》曰:平仲古稱奇夷吾昔擅美今則挺伊賢東秦固多士築室非道傍置宅歸仁裏庚桑方有繼原生今易擬必來三徑人將招三徑士。

陸罩大同七年以母老求去公卿已下祖道於征虜亭皇太子賜黃金五十斤時人方之疏廣張緬為太子舍人歷洗馬中庶子既卒昭明親往臨哭與緬弟纘《書》曰:賢兄學業該通蒞事明敏雖倚相之讀墳典縠之敦詩書惟今望古蔑以斯過自列青宮二紀將及義雖僚屬情實親友文筵講席朝遊夕宴何曾不同茲勝賞共此言寄如何長謝奄然不追。且年甫強仕方中才力摧苗落[A13C]彌可傷惋念天倫素睦一旦相失如何可言言及增哽攬筆無次張率為太子家令丁母憂服未闕而卒昭明太子遣使賜贈。

簡文帝初為晉安王時劉遵領記室及王為太子遵隨入藩為中庶子以舊恩特蒙寵遇同時莫及及卒太子深悼惜之與遵從兄陽羨令孝儀令曰:賢從中庶奄至殞逝痛可言乎!其孝友淳深立身貞固內含玉潤外表瀾清美譽嘉聲流於士友言行相符終始如一文史該富琬琰為心辭章博贍疏黃成采既以鳴謙表性。又以難進自居未嘗自請公卿締交榮利是以新沓莫之舉杜武弗之知自阮放之宮野王之職棲遲門下已逾五載同僚已陟後進多升而怡然清靜不以少多為念確爾之志亦何易得西河觀寶東江獨步書籍所載必不是過吾昔漢南連翩書記及忝朱方從容坐首良辰美景清風月夜舟乍動朱鷺徐鳴未嘗一日而不追隨一時而不會遇酒闌耳熱言志賦詩校覆忠賢揚文史益者三友此實其人及山道下邑未申善政而能使民結去思野多馴雉此亦威鳳一羽足以驗其五德比在春坊載獲申晤博望無通賓之務司成多節文之科所賴故人永相娩偶而此子溘然實可嗟痛惟與善人此為虛說天之報施豈。若此乎!想卿痛悼之情當何已已往矣。柰何投筆惻愴吾昨欲為誌銘並為撰集吾之劣薄其生也。不能揄楊吹噓使得騁其才用今者為銘為集何益既往故為痛惜之情不能已已耳王規字威明為中書黃門侍郎敕與殷鈞王錫張緬同侍東宮俱為太子所禮遷太子中庶子卒官太子出臨哭與湘東王繹令曰:威明昨宵奄復殂化甚可痛傷其風韻遒上神峰標映千里絕跡百尺無枝文辯縱橫才學優贍跌宕之情彌遠濠梁之氣特多斯實俊民也。一爾過隙永歸長夜金刀掩芒長淮絕涸去歲冬中已傷劉子今茲寒孟復悼王生俱往之傷信非虛說謝嘏為太子中庶子出守建安於宣猷堂宴餞並召時才賦詩同用十五刪韻家令蕭愷詩先就其辭。又美太子與湘東王令曰:王筠本自舊手後有蕭愷可同稱為才子。

沈文阿為國子五經博士太子引為學士深相禮遇及撰長春義記多使阿撮異聞以廣之。

王元規為員外散騎侍郎太子引為賓客每令講論甚見優禮。

庾肩吾為太子中庶子掌管記東海徐摛為左衛率肩吾子信摛子陵並為妙選學士父子在東宮出入禁闥恩禮莫與比隆孔休源初為晉安王府長史後卒太子令曰:金紫光祿大夫孔休源立身中正行已清恪昔歲西浮渚宮東泊枌壤毗佐藩政實盡厥誠安國之詳審公儀之廉白無以過之奄至殞喪情用惻怛今須舉哀外可備禮。

庾仲容初為晉安王功曹史後為安成王中記室當出隨府太子以舊恩特降餞宴賜《詩》曰:孫生陟陽道夫子朝歌縣未。若樊林舉置酒臨華殿時輩榮之。

陳後主為皇太子時岑之敬授東宮儀省學士太子素聞其名尤隆賞爵時陸琛為司徒左西掾掌東宮管記太子愛琛才辯深禮遇之褚自太子中庶子出為山陰令在任歲餘守祿俸而已去官之日不堪自致太子知無還裝手書賜粟米二百斛,於是還都太子愛文辭令入直殿。

陸琰為武陵王明威府功曹史兼東宮管記丁母憂去官而卒太子甚傷悼之為制誌銘琰弟瑜為太子中舍人太子好學欲博覽群書以子集繁多命瑜鈔撰未就而卒太子為之流涕仍與詹事江總《書》曰:管記陸瑜奄然殂化悲傷悼惜此時何已吾生平愛好卿等所悉自以學涉儒雅不逮古人欽賢慕士是情尤篤梁室亂離天下糜沸書史殘缺禮樂湮淪晚生後學匪無墻面卓爾出群斯人而已吾識覽雖局未曾以言議假人至於片善小才特用嗟賞況復洪識奇士此故凶言之地論其博綜子史詣究儒墨經耳無遺觸目成誦一褒一貶一激一玄語拔析理披辭摛句未嘗不聞者心服聽者解順會意相得自以為布衣之賞吾監撫之暇事隙之辰頗用談笑娛情琴樽間作雅篇艷什疊互蜂起每清風朗月美景良辰對群山之參差望巨波之氵養或玩新花時觀落葉既聽春鳥。又聆秋雁未嘗不促膝舉觴連情發藻。且代以琢磨間以嘲謔俱怡耳目並留情致而流年甚速朝露可傷豈謂玉折蘭摧遽從短運以此為恨當復何言遺跡餘文觸目增泫絕弦投筆但有酸恨以卿與同志聊復敘懷涕之無從言不寫意其見重如此瑜弟為中書舍人兼東宮管記甚見親待尋以疾失明將還鄉里太子解衣贈為之流涕。

姚察為東宮學士太子深加禮異情越群僚宮內所須方幅手筆皆付察立草。又數令共顧野王遞相會問常蒙賞擊及卒太子親制誌銘以表惟舊。

陸繕大建初為太子詹事行東宮事後遷左僕射卒太子以繕東宮舊臣特贈祖奠。

北齊廢帝初為皇太子文宣令黃門侍郎宋欽道在東宮時鄭子默以文學見知亦被親寵欽道本學法諳識古今凡有疑事必詢於子默二人幸於兩宮雖諸王貴臣莫不敬憚。

天保末文宣在晉陽太子監國集諸儒講孝經令楊愔傳旨謂國子助教許散愁曰:先生在世何以自資對曰:散愁自少以來不登孌童之床不入季女之室服膺簡策不知老之將至平生素懷。若斯而已太子曰:顏子縮屋稱貞柳下嫗而不亂未。若此翁白首不娶者乃賚絹百疋。

隋太子勇文帝長子東宮既建弘明克讓姚察陸開明等為之賓友克讓自太子內舍人轉率更令太子以師道處之恩禮甚厚每有四方珍味輒以賜之元德太子昭煬帝子大業初東宮既建特高士廉舉人才擢甲科為太常奉禮郎非其好也。太子美其才以本官奏兼通事舍人。

唐隱太子建成在東宮李綱為太子詹事禮遇甚厚建成嘗往溫湯綱時以疾不從有進生魚於建成者將召饔人作膾時唐儉趙元楷在座各自替能為膾建成從之既而謂曰:飛刀鯉調和鼎食公實有之至於審諭弼諧固屬於李綱矣,於是遣使送絹二百疋以遺之。

韋挺武德中累遷太子左衛驃騎將軍檢校左衛率隱太子恩遇甚隆宮臣罕與為比。

岑文本為中書侍郎是時新立晉王為皇太子名士多兼領宮官太宗欲令文本兼攝文本不願更希東宮恩澤太宗乃止仍令五日一參東宮皇太子執賓友之禮與之拜見待如此。

高宗為皇太子引太學博士馬加運為崇賢館學士與洗馬秦等侍講殿中恩禮甚渥時譙人李敬玄博覽群書特善五禮馬周啟薦之召入崇賢館兼領侍講借御書令讀之。

太子賢高宗子也。時王勃六歲善屬文未弱冠應幽遠舉及第乾封初詣闕上表遊東嶽頌時東都初造乾元殿勃。又上乾元殿頌賢聞其才名奏就府修撰甚愛重之。

中宗為皇太子永隆二年二月親行釋奠之禮畢上表請博延耆碩英髦之士為崇文館學士許之。

裴耀卿守貞子也。少聰敏數歲解屬文童子舉弱冠拜衤必書正字俄輔相王府典簽時睿宗在藩甚重之。

令與掾丘悅文學韋利器更直府中以備顧問府中稱為學直。

玄宗為皇太子景雲元年十二月表請備禮辟隱士前太子中舍人王友貞以至孝故也。

○儲宮部·齒胄

禮太子入學以齒蓋受學之道明長幼辨尊卑也。是知居副君之位當主器之重遵三善之教崇四術之功親臨於國庠釋奠於先聖講論經義稽合古訓然後均其好賜錫以宴喜弘誦之業斯著元良之德增茂風教之本其在茲乎!元帝太興三年皇太子(即明帝也。)講《論語》通太子並親釋奠以大牢祠孔子顏回配(太子進爵於先師中庶子進爵於顏回)。

南齊武帝永明三年十月詔曰:皇太子釋奠王公已下可悉往觀禮(即文惠火子長懋也。)。

梁高祖天監八年九月昭明太子於壽安殿講孝經盡通大義講畢親臨釋奠於國學。

九年三月乙未詔曰:王子從學著自禮經貴遊咸在實惟前誥所以成廣義方克隆教道今成均大啟元良齒上自斯以降並宜肄業皇太子及王侯之子年在從師者可令入學。

大同七年皇太子(即簡丈也。)表其子寧國臨城公入學時議者以與太子有齒胄之義疑之侍中尚書令臣敬容尚書僕射臣護尚書臣僧臣之遴臣筠等以為參點並事宣尼迴路同諮泗水鄒魯稱盛洙汶無譏師道既光得一資敬無虧亞二況於兩公而云:不可制曰:可。

陳宣帝大建三年八月辛丑皇太子親釋奠於太學(即高宗也。)二傳祭酒以下賚帛各有差。

後主至德三年皇太子裔躬出太學講孝經講畢。又釋奠於先師先聖其日設金石之樂於太學王公卿士及太學生並預宴。

唐太宗貞觀二十一年二月丁丑詔皇太子之國學釋奠於先師(即後主也。)皇太子為初獻國子祭酒張後裔為亞獻光州刺史攝司業趙弘智為終獻既講弘智開講孝經敷弘忠臣孝子之義皇太子歡甚因令宣勞胄子以上言名教之所繇學校之所作君臣父子之義風化訓導之端加之以弘獎因之以誡勵凡數百言詞義甚美聽者竦然無不歡悅更相顧曰:此誠德音也,於是賜學官胄子帛各有差仍擢其高業者右庶子許敬宗上四言詩以美其事。

高宗糸章元年二月皇太子弘幸國學釋奠永隆二年二月皇太子親行釋奠之禮(即中宗也。)。

睿宗景雲二年八月詔皇太子詣國子監行釋奠之禮(即玄宗也。)詔曰:庠序之興教自元子禮經之最奠始先師中古迄今斯道無替皇太子天資聖敬日就文明弦誦之業已高元良之德斯茂自儲博望主器承華執經之問雖勤用幣之意未展今仲丁獻吉有事兩塾備禮三尊宜遵舊章俾緝徽典。

太極元年二月皇太子將行釋奠之禮因下令曰:夫談講之務貴於名理所以解疑辯惑鑿瞽開聾使聽者聞所未聞視者見所未見,爰自近代此道漸微問禮言詩惟以篇章為主浮詞廣說多以嘲謔為能遂使講座作俳優之場學堂成調弄之室嗇夫利口可以驤首先鳴太玄俊才自當亻免首垂翅舍茲愨實競彼浮華取悅無知見嗤有識假令曹張重出馬鄭再生終亦藏鋒匿銳閉關卻埽者矣。寡人今既親行齒胄躬詣講筵思聞啟沃之談庶葉溫文之德其侍講所有合難釋嫌疑不得別構虛言用相淩忽如有違者所司量事糾彈。

是月丁亥皇太子釋奠於國學追贈顏回為太子太師曾參為太子太保每年春秋釋奠。

玄宗開元七年十一月乙丑以貢舉人將謁先師敕皇太子瑛及諸子行齒胄禮庚午敕曰:皇太子今月二十四日行齒胄禮所以崇儒重道尚德弘風宜有錫賚以成光寵其在陪位定等差與賜乙亥皇太子入國學行齒胄禮謁先聖太子初獻其亞獻終獻並以胄子充右常侍褚無量開講孝經並禮記文王世子篇初詔侍中宋璟亞獻中書侍郎蘇終獻及臨享帝思齒胄之義乃改焉。

德宗建中元年正月辛未拜南郊還禦丹鳳樓大赦天下其東宮官宜擇端厚之士皇太子(即順宗也。)時幸太學行齒胄之禮諫議大夫孔述宜充太子侍讀。

○儲宮部·講學

夫王之教世子必以禮樂春誦夏弘太師詔之繇古道也。是知處儲副之位當主器之重自非博約於道義浸潤於經術服聖人之丕訓聞先王之《法言》資之以講耨加之以祖習其何以貞天下之本聳民神之望哉!歷代已還踐明兩者或討論方策通其大義臨習講問精理煥察橫經師授令儀允穆皆所以勤時習之業茂日新之德崇四術以隆道敦三善而成美蓋元良之懿烈曾何以加於此乎!。

晉武帝泰始七年皇太子講孝經通。

咸寧三年皇太子講詩通。

太康三年皇太子講禮記通。

惠帝元康三年皇太子講《論語》通。

元帝太興二年皇太子講《論語》通。

宋前廢帝初皇太子講孝經於崇政殿南齊武帝永明三年皇太子於崇政殿講孝經少傅王儉令摘句太僕周撰為義疏。

五年冬皇太子臨國學親臨策試諸生於坐問少傅王儉曰:曲禮云:無不敬尋下之奉上可以盡禮上之接下慈而非敬今糸同敬名將不為昧儉曰:鄭玄云:禮主於敬便當是尊卑所同太子曰:若如來說通則忠惠可以一名孝慈不須別稱儉曰:尊卑號稱不可悉同愛敬之名有時相次忠惠之異誠如聖旨孝慈互舉竊有徵據禮云:不勝喪此於不慈此即其義太子。

曰:資敬奉君慈愛事親兼此二塗惟在至極今乃移敬接下豈復在三之義儉曰:資敬奉君必同至極移敬逮下不慢而已太子曰:敬名雖同深淺既異而文無差別彌復增疑儉曰:繁文不可備設略言深淺已見傳云:不凶恭敬民之主也。書云:奉先思孝接下思恭此。又經典明文互相起發太子問金紫光祿大夫張緒緒曰:愚謂恭敬是立身之本尊卑所以並同太子曰:敬雖立身之本要非接下之稱尚書云:惠鮮鰥寡何不言恭敬鰥寡邪緒曰:今別言之居然有恭惠之殊糸開記首所以共同斯稱竟陵王子良曰:禮者敬而已矣。自上及下愚謂非嫌太子曰:本不謂有嫌正欲使言與事符輕重有別耳臨川王映曰:先舉必敬以明大禮尊卑事數備列後章亦當不以糸略而礙太子。又以此義問諸學生謝幾卿等並以筆對太子問王儉曰:《周易》乾卦本施天位而說卦云:帝出乎!震本非天義宰相王儉曰:乾彳建震動天以運動為德故言帝出震太子曰:天以運動為德君自體天居位震雷為象豈體天所出儉曰:主器者莫。若長子故受之以震萬物出乎!震故亦帝所與焉儉。又諮太子曰:孝經仲尼居曾子侍夫孝理宏深大賢方盡其致何故不授顏子而寄曾參太子曰:曾參雖德慚體二而色養盡禮去物尚近接引非隔玄宣玄教義在於此儉曰:接引非隔玄宣雖易去聖轉遠其事彌輕既云:人能玄道將恐人輕道廢太子曰:理既有在不容以人廢言而況中賢人才玄上聖之教寧有壅塞之嫌臨川王映諮曰:孝為德本當時所疑德施萬善孝繇天性自然之理豈因積習太子曰:不因積習而至所以可為德本映曰:率繇斯至不俟明德大孝榮親眾德光備以此而言豈得為本太子曰:孝有淺深德有小大因其分而謂之本何所稱疑太子以長年臨學亦前代未有者也。

梁高祖天監八年九月昭明太子於壽安殿講孝經盡通大義時徐勉為太子中庶子侍東宮太子尚幼嘗於殿中講孝經臨川靜惠王尚書令沈約備二傅勉與國子祭酒張元為執經王瑩張稷柳愷王柬為侍講。

簡文帝初為太子時張譏為士林館學士太子出士林館發孝經題譏論議往復甚見嗟賞自是每有講集必遣使召譏。又戚袞為太學博士在東宮召袞講論。又嘗置宴集玄儒之士先命道學互相質難次令中庶子徐摛馳騁大義間以劇談摛辭義縱橫難以答抗諸人懾氣皆失次序袞時講聘義摛與往復袞精采自。若對如流太子深加嘆賞。又以朱異博通儒學大同六年皇太子。又召異於博圃講易。

陳廢帝初為太子時沈文阿為通直散騎嘗侍兼國子博士領羽林監仍令於東宮講孝經《論語》。

後主為皇太子時王元規為鄱陽王府記室參軍領國子助教太子引為東宮學士親授禮記大傳喪服等義賞賜優厚國子祭酒新安王伯固入東宮適會元規將講乃啟請執經時論以為榮。

廢太子裔後主長子至德三年躬出太學講孝經北齊廢帝初為皇太子天保九年文宣在晉陽太子監國集諸儒講孝經。

唐高宗顯慶四年十月丙子皇太子弘初入東宮請觀講及讀書詔許敬宗及學士史玄道上官儀郭瑜李善等為都講令侍講講孝經親臨釋奠禮畢群臣上壽頒賜有差。

龍朔二年五月乙亥詔太子端尹左右中護少尹崇賢館學士每日詣處化門聽進止皇太子。若須討論經史則引入講諷時太子受春秋《左氏傳》於司徒大夫郭瑜至楚子商臣事大驚曰:此事臣子所不忍聞經籍聖人垂訓何故書此瑜對曰:孔子修春秋義存褒貶故善惡必書褒善以示法貶惡以示後故使商臣之惡顯於千載太子曰:非唯口不可道故亦耳不忍聞請改讀餘書瑜再拜賀曰:理名勝母曾子不入邑號朝歌《墨子》回車殿下誠孝資睿情天發凶悖之跡黜於視聽循奉德音實深慶躍臣聞安上理人莫大於禮非禮無以事天地之神非禮無以辨君臣之位故先王重焉孔子曰:不學禮無以立請停春秋而讀禮記太子從之。

玄宗初為皇太子太極元年太子親釋奠於國學命國子司業褚無量開孝經及禮記題太子問疑義數條無量皆依古典以對微加規諷太子悅賜物百段並紫袍金帶學官及陪位官學生等賜物有差。

●卷二百六十一

○儲宮部·忠諫褒寵追謚忠諫

《傳》曰:父有諍子。又曰:從命不忿微諫不倦可謂孝乎!。若乃奉蒙祀之重居儲副之位義均休戚情兼隱犯其或政令之非便舉動之過差而能內發至誠遠征古義周旋規切納君於善上以成愷悌之化下以慰人神之望茂毓明德誕彰令聞此蓋守器之盛美信史之耿光也。

周靈王之時穀雒鬥將毀王宮(穀雒二水名鬥者兩水格有似於鬥雒在王城南穀在城北毀王之城西南將及王宮)王欲壅之(欲壅防穀水使北出也。)太子晉諫曰:不可聞古之長民者(長猶君也。)不隳山不崇藪(崇高也。澤無水曰:藪也。)不防川(防鄣也。)不竇澤(澤居水也。竇決也。不為此四者為反天性)夫山土之聚也。藪物之歸也。(物所為歸)川氣之道也。(道達也。)澤水之鍾也。(鍾聚也。)夫天地成而聚於高歸物於下(高山陵也。下藪澤也。)疏為川谷以道其氣(疏通也。)陂塘庳以鍾其美(畜水曰:陂塘隄也。美謂滋潤也。)是故聚不阤。壞而物有所歸(大曰:壞小曰:阤。)氣不沈滯而亦不散越(沈伏滯積越遠也。)是以民生有財用而死有所葬(物有所歸故生有財用山陵不壞故死有所葬)無夭劄瘥之憂而無饑寒乏匱之患(短折曰:夭狂惑曰:昏疫死曰:劄瘥病也。)故上下能相固以待不虞古之聖王唯此之慎昔共工棄此道也。(顓頊氏衰共工氏侵淩諸侯與高辛氏爭為王也。)虞於湛樂(虞安也。湛淫也。)淫失其身欲壅防百川隳高堙庳以害天下(堙塞也。高謂山陵庳謂池澤)皇天弗福庶民弗助禍亂並興共工用滅其在有虞有崇伯鯀(鯀禹父崇鯀國伯爵堯時在位而言有虞者鯀之誅舜之為也。)播其氵心稱遂共工之過(播放稱舉遂共工之過者謂障洪水者也。)堯用殛之於羽山(殛誅也。舜臣堯殛鯀於羽山)其後伯禹念前之非度(度法)改制量(理也。量度也。)象物天地(取法天地之物象也。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共之從孫四嶽佐之(共共工也。從孫昆弟之孫四嶽官名主四嶽之祭為諸侯伯佐禹助禹治水也。)高高下下疏川道滯(高高謂封崇九山下下謂陂障九澤疏川決江疏河道滯鑿龍門辟伊闕)鍾水豐物(鍾聚畜水潦所以豐殖百物也。)封崇九山(封大崇高除其壅塞通其水泉使不隳壞是謂封崇凡此諸言九者皆九河之中山川澤藪障防也。)豐殖九藪(豐茂也。殖長也。)汨越九原(越揚也。)宅居九隩(隩內也。九州之內皆可宅居)合通四海(使之同{車丸})故天無伏陰(伏陰夏有霜雹)地無散陽(散陽李梅冬實)水無沈氣(無伏積之氣也。)火無災單(單焱起貌)神無間行(間行奸神淫厲之類)民無淫心(陰陽調財用足故無淫佚之心也。)時無逆數(四時寒暑反逆)物無害生(螟蝗之屬有害嘉穀)皇天嘉之祚以天下(祚祿也。)賜姓曰:姒氏曰:有夏(堯賜禹姓曰:姒封之有夏)謂其能以嘉祉殷富生物也。(以其能以善福殷富天下生育萬物也。姒猶祉也。夏大也。)祚四嶽國命為侯伯(堯以四嶽佐禹有功封於呂命為侯伯使長諸侯)賜姓曰:姜(姜四嶽之先炎帝之姓黃帝世衰其後變易至四嶽有後帝復賜之祖姓使紹帝之後云:)氏曰:有呂(以國為氏也。)謂其能為禹股肱心膂以養物豐民人也。(以四嶽能輔成禹功比於股肱心膂呂之為言者膂也。)此一王四伯豈ム多寵皆亡王之後也。(一王謂禹四伯四嶽也。言禹鯀之子禹郊鯀追王之四嶽共工從孫共工侵淩諸侯以自王言皆無道而亡禹嶽之興非因之)及其失之也。必有忄舀淫之心間之(忄舀慢間代也。以慢淫之心代其嘉功謂。若桀也。)故亡其氏姓踣弊不振(踣僵也。振救也。)絕後無主(無祭主也。)堙替隸圉(堙沒替廢隸隸役也。圉養馬者)夫亡者豈ム無寵皆黃炎之後(鯀黃帝之後共工炎帝之後)及其得之也。必有忠信之心間之(以忠信代忄舀淫也。)度於天地而順於時動(順四時之令而動)和於民神而儀於物則故高朗令終顯融昭明(朗明也。終成也。融長也。)命姓受氏而附之以令名(附隨也。)其興者必有夏呂之功焉其廢者必有共鯀之敗焉今吾執政無乃實有所避(避違也。)而滑夫二川之神(滑音骨亂也。)使至於爭明以妨王宮(明精氣也。)王而飾之無乃不可乎!人有言曰:無過亂人之門(亂人狂悖怨亂之人也。過其門幹其怒也。)。又曰:佐饔者嘗焉佐鬥者傷焉。又曰:禍不好不能為禍(猶財色之禍生於好也。)《詩》曰:四牡騤騤旟旐有翩亂生不夷靡國不泯(騤騤行貌鳥隼曰:旟龜曰:旐翩翩搖動不休之意夷平靡無泯滅也。厲王好行征伐用兵不得其所禍亂不平無國而不滅)。又曰:民之貪亂寧為荼毒(寧安荼苦也。言民疾主之虐貪樂禍亂安為苦毒之行)王將防鬥川以飾宮是飾亂而佐鬥也。其無乃章禍。且遇傷乎!自我先王厲宣幽平而貪天禍至於今未弭(此四王父子相繼厲暴虐而修怨宣不務農而料民幽昏亂以滅西周平不能修政至於微弱皆已所致弭止也。)我。又章之懼長及子孫王室其愈卑乎!其。若之何詩云:殷鑒不遠在夏後之世(謂湯伐桀)將焉用飠希宮其以僥亂也。度之天神則非祥也。比之地物則非義也。類之民則則非仁也。方之時動則非順也。咨之前訓則非正也。(時動非順謂逆四時之令)觀之詩書與民之憲言(詩書亂生不夷之屬民之憲言無過亂人之門)則皆亡王之為也。夫事大不從象小不從文(象天象也。文詩書也。)上非天刑下非地德(刑法也。德利也。)中非民則方非時動而作之必不節矣。作。又不節害之道也。王卒壅之。

漢元帝初為太子柔仁好儒見宣帝所用多文法吏以刑名繩下(《申子》學號刑名者以名責實尊君卑臣崇上抑下宣帝好觀其君臣篇繩謂彈治之耳)大臣楊惲蓋寬饒等坐刺譏辭語為罪而誅太子嘗侍燕從容言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宣帝作色曰: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任德教用周政乎!(姬周之政)。且俗儒不達時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於名實(眩亂視也。)不知所守何足委任乃嘆曰:亂我家者太子也。

後漢明帝初為皇太子光武每旦視朝日昃乃罷數引公卿郎將講論道理夜分乃寐太子見帝勤勞不怠承間諫曰:陛下有禹湯之明而失黃老養性之福願順愛精神優遊自寧帝曰:我自樂此不為疲也。吳孫登為太子時留鎮武昌後弟慮卒大帝為之降損登晝夜兼行到賴鄉自聞即時召見見帝悲泣因諫曰:慮寢疾不起此乃命也。方今朔土未一四海喁喁天戴陛下而以下流之念減損大官ゾ饌過於禮制臣竊憂惶帝納其言為之加膳時帝信任校事呂壹壹性苛慘用法深刻登數諫帝不納大臣繇是莫敢言後奸罪發露伏誅帝引咎責躬赤烏四年太子卒臨終上疏曰:臣以無狀嬰抱篤疾自省微劣懼卒隕斃臣不自惜念當委離供養埋胔后土長不復奉望宮省朝覲日月生無益於國死貽陛下重戚以此為哽結耳臣聞死生有命長短自天周晉顏回有上智之才而尚夭折況臣愚陋年過其壽生為國嗣沒享榮祚於臣已多亦何愁恨哉!方今大事未定逋寇未討萬國喁喁系命陛下危者望安亂者望治願陛下棄忘臣身割下流之恩修黃老之術篤養神光加羞珍膳廣開神明之慮以定無窮之業則率土幸賴臣死無恨也。皇子和仁孝聰哲德行清茂宜早建置以系民望諸葛恪才略博達器任佐時張休顧譚謝景皆通敏有識斷入宜委腹心出可為爪牙範鎮華融矯矯壯節有國士之風羊道辯捷有專對之材刁玄優弘誌履道真裴欽博記翰采足用蔣脩虞翻誌節分明凡此諸臣或宜廊廟或任將帥皆練時事明習法令守信固義有不可奪之志此皆陛下日月所選置臣宮得與從事備知情素敢以陳聞臣重惟當今方外多虞師旅未休當厲六軍以圖進取軍以人為重眾以財為寶竊聞郡縣頗有荒殘民物弊奸亂萌生是以法令繁滋刑辟重切臣聞為政聽民律令與時推移誠宜與將相大臣詳擇時宜博採眾議寬刑輕賦均息力役以順民望陸遜忠勤於時出身憂國謇謇在公有匪躬之節諸葛瑾步騭朱然全琮朱據呂岱吳粲闞澤嚴張承孫怡忠於為國通達治體可令陳上便宜蠲除苛煩愛養士馬撫循百姓五年之外十年之內遠者歸復近者盡力兵不血刃而大事可定也。臣聞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故子臨終遺言戒時君子以為忠豈況臣登其能已乎!願陛下留意聽采臣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既絕而後書聞大帝益以摧感言則隕涕。

孫和為太子時有司頗有條書問事和以為奸妄之人將因事錯意以生禍心不可長也。表宜絕之時諸葛豐偽叛以誘魏將諸葛誕大帝潛軍待之和以帝暴露外次。又戰者凶事常憂勞忄替怛不復會同飲食數上諫戒令持重務在全勝帝還然後敢安。

梁昭明太子統武帝大通二年春詔遣前交州刺史王弁假節發吳及吳興信義三郡民丁就役太子上疏曰:伏聞當發王弁等上都三郡民丁開漕溝渠導泄震澤使吳興一境無復水災誠矜恤之至仁經略之遠旨暫勞永逸必獲後利未萌難睹竊有愚懷所聞吳興累年失收民頗流移吳郡十城亦不全熟唯義興去秋有稔復非常役之民即東境穀價猶貴竊盜屢起所在有司皆不聞奏今征戍未歸彊丁疏少此雖小舉竊恐難令吏一呼聞動為民蠹出丁之處遠近不等皆得齊集已妨蠶農去年稱為豐歲公私未至足食如復今茲失業慮為弊更深。且草竊多伺候民間虛實。若善人從役則抄盜彌增吳興未受其益內地已罹其弊不審可得權停此功否伏望聖心垂矜黎庶神量久已有在臣意見庸淺不識事宜茍有愚心願得上啟帝優詔諭焉。

簡文帝為太子時高祖銳意儒雅疏簡刑法自公卿大臣咸不以鞫獄留意奸吏招權巧文弄法貨賄成市多致枉濫大率二歲刑已上歲至五千人是時從居作者俱五任無任者著鬥械。若疾病權解之是後囚徒或有優太子在春宮視事見而湣之乃上疏曰:臣以此時奏敕權視京師事竊見南北郊壇材官軍府大官下省佐裝等處並啟請四五歲已上輕囚助充使役自有刑均罪等目不異而甲侍錢署乙配郊壇錢署三所於事為劇郊壇六處在役則優令聽獄官詳其可否舞文之路自此而生公平難遇其人流舞易啟其齒將恐玉科重輕全關墨綬金書去取更繇丹筆愚謂宜詳五條制以為永準高祖手敕報曰:頃年以來處處之役唯資徒訁適遂急充配。若科制繁細義同棼絲切要之處終不可得引例興訟紛紜方始防杜奸巧自是為難當更別思取其便也。

隋房陵王勇初為皇太子時高祖以民流冗遣使案檢。又欲徙民北實邊塞勇上書諫曰:竊以導俗當漸非可頓革戀土懷舊人之本情波迸流離蓋不獲已有齊之末主暗時昏周平東夏繼以威虐民不堪命致有逃亡非厭家鄉願為羈旅加以去年三方逆亂賴陛下仁聖區域肅清鋒刃雖屏瘡痍未復。若假以數歲沐浴皇風逃竄之徒自然歸本雖北夷猖獗嘗犯邊烽今城鎮峻峙所在嚴固何待遷配以致勞擾臣以庸虛謬當儲貳寸誠管見輒以塵聞帝覽而嘉之遂寢其事是後政不便多所損益帝每納之。

唐高宗初為太子時太宗嘗怒苑西面監穆裕農囿不修命於朝堂斬之侍臣戰悚莫敢進言太子諫之曰:人者有生最靈一死不可復活命即殺之理恐未盡請付法推鞫太宗意解乃笞而釋之司徒長孫無忌進曰:自古太子諫其君父者周王子晉漢明帝吳孫登等承間而言事非倉卒今日陛下發天威之怒太子申犯顏之諫斯誠四海之福古今未有太宗曰:堯師務成舜師尹壽殷宗周文皆有請益自朕禦天下虛心正人即有魏徵朝夕納諫自徵云:亡劉洎繼之太子幼在膝前每見規諫者朕嘗心嘉其言染以成性故有今日之規耳。

太子弘高宗第五子也。總章中敕征遼軍人逃亡限內不首及更有逃亡者身並處斬家口沒官太子上表諫曰:竊聞背軍之人身處不出家口皆擬沒官亦有限外出首未經斷罪諸州囚禁人數致多或臨時遇病不及軍伍緣茲怖懼遂有逃亡或因采樵被賊抄掠或度船來去漂沒滄波或深入賊庭有被傷殺軍法嚴重皆須給亻兼。若不給亻兼及因戰亡即同隊之人兼合有罪遂有無故死失多註為逃軍旅之中不暇詳勘當直據隊司通狀將作真逃家口令扌沒官論情可哀湣《書》曰: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伏願逃亡之家免其配沒詔從之。

上元三年左威衛大將軍權善才右監門衛中郎將範懷義並為斫昭陵柏木高宗將殺之太子抗疏善才等嘗預蕃寮先經驅策期於矜貸帝從之善才僅免死除名懷義配流桂州昭陵令孔禎以不能簡察免官。

順宗初為太子於父子間慈孝交結無嫌每以天下為憂。

德宗在位稍久不假宰相權而左右得緣用事外則裴延齡李奇運韋渠牟等以奸佞相次進用延齡尤狡險判度支務刻剝聚斂自以為功天下皆怨怒太子每進見候顏色輒言其不可及陸贄張滂李充等以毀譴朝臣懼諫議大夫陽城等伏閣極論德宗怒甚將加城等罪外無敢救者太子獨開解之城等賴以免德宗卒不相延齡渠牟者太子之力也。

德宗嘗泛舟魚藻宮觀水嬉命太子舟器具皆飠希以金碧丹青使婦人盛飾操篙戢行舟光彩英燭絲竹歌謳俱發德宗顧謂太子曰:今日如何對曰:極盛退因以奢為諫德宗不悅。

貞元中中官多詐稱宮市肆奪人物百姓怨苦太子嘗以為言德宗雖不能悉聽用而心益賢重太子太子未嘗假借內官顏色居東宮二十餘年天下陰受其福。

○儲宮部·褒寵

《傳》曰:太子奉蒙祀社稷之粢盛以朝夕視君膳者聖人所以重宗廟社稷不忘天下也。其有膺監撫之重茂溫文之德佩服前訓率繇善道日新之美既洽天性之愛益隆乃至冠服加其異數朝會申其殊制優錫無用財不會璽書褒其才智天章譽其仁孝斯皆尊元良而貞邦本流簡素而揚懿烈者也。

漢成帝為太子元帝嘗急召太子出龍樓門(樓上有銅龍。若白鶴飛廉之為名)不敢絕馳道(道天子所行道也。若今之中道絕橫度也。)西至直城門(黃圖西出南頭第二門)得絕乃度入作室門帝遲之問其故以狀對帝大悅乃著令令太子得絕馳道。

南齊鬱林王昭業武帝時為皇太孫進封音吐甚有美譽王侯五日一問訊武帝嘗獨呼昭業至幄座別加撫問呼為法身鍾愛甚重。

梁昭明太子統高祖長子天監十四年正月朔旦高祖臨軒冠太子於太極殿舊制太子著遠遊冠金蟬翠糸戾纓至是詔加金博山。

唐廢太子承乾太宗長子貞觀十六年詔曰:儲貳不會自古常式近代以來多為節限求之故實殊非事宜自皇太子出用庫物所司勿為限制皇太子承乾抗表謝詔答曰:汝家之蒙嫡國之儲兩故有斯命以彰有殊入學齒胄則君臣之義也。同之府庫實父子一體也。是以君子富而不驕謙而受益奢則不孫以約失之者鮮矣。勉思守道無煩致謝。

高宗為皇太子貞觀十八年十一月乙酉日南至皇太子王公已下展賀於貞觀殿太宗曰:朕一二年中始見太子拜賀太子宗社之本四海所系而治天資仁孝內外傾服朕之此舉無愧於人神也。十九年太宗征遼班師十一月丙戌幸定州庚寅詔曰:皇太子愛敬所覃格於四海仁孝所感周於百姓自春監國既處定州首創德風在乎!茲境所以事敬養之道有隱無犯之情,爰自中山流於率土地居宣化之本人稟純孝之深有足可嘉特須優異其定州涫內孝行著聞者宜與宗姓老人同賜宴會二十年三月詔皇太子斷決機務每間日聽政於東宮罷朝復侍寢間嘗藥視膳不離左右乃於太宗寢殿側別置一院令太子居焉。

唐太子賢高宗第六子也。上元二年立為皇太子尋命監國賢處事明審為時論所稱手敕褒之曰:皇太子賢自頃監國留心政要撫字之道既盡於哀矜刑網所施務存乎!審察加以聽覽餘暇專精墳典往聖遺編咸窺壺奧先王冊府備討菁華好善載彰作貞斯在家國之寄深副所懷可賜物五萬

中宗為皇太子長安二年七月丙戌則天以時熱詔皇太子外朝令用扇障日太子抗表固讓優制不許肅宗為皇太子天寶八年玄宗制仁孝詩六章劄於步障以賜太子令中官高力士以示朝臣宰相李林甫陳希烈等奏曰:伏見太子生日撰仁孝詩障子並書臣等伏以宸章煥發睿劄凝暉懸日月而齊光自雲霄而下濟驚心靡據動色相歡太子稟自生知備承聖訓中姿有裕令望夙彰陛下示以義方形於翰墨爰於誕育之日授以仁孝之經上揚宗祖之美旁考天人之際錫賚所宏教養斯遠足可發揮前古乘虛範將來凡在衣冠之流咸知父子之道豈比周稱教喻還齒胄於上庠漢寵元良但招賢於上苑王化之本實此知歸人倫所資罔不申勸臣等愚陋謬典樞衡特奉鴻私幸睹殊貺捧天書而竊仰聖澤以無寧無任悅豫之至仍望具寫六章頒示中外兼編諸簡策傳之不朽上手詔報曰:詩者誌之所之也。將以道達性情宣揚教義耳朕承五聖之業萬方之寄主鬯葉於神心元良貞於國本美其克踐仁孝恭修友睦深慰於懷不覺形之諷詠今請具寫六章頒示中外兼編諸簡策以傳不朽亦欲自家刑國以訓人倫宜依來請。

○儲宮部·追謚

古者諸侯薨則請行以賜謚矧夫明兩之位主器攸重不幸奄忽震悼於宸極易名之典繇是行焉。若乃岐嶷天資溫文秉哲將正萬邦而降年不永適固宗本而誣構及禍亦有嫉惡發憤矯命不勝遭世中圯或罹兵難莫不申哀節惠追加寵數其或違背師訓稔惡弗革幹紀敗度罹於廢黜司籍所紀書法不隱懲勸之義於斯見矣。至於崇置園邑升列廟饗亦並敘之。

漢戾太子據武帝長子元狩元年立為皇太子征和二年以擅發長樂宮衛斬江充兵敗自經於湖(今虢州湖城縣)及太子孫即位詔曰:故皇太子在湖未有號謚歲時祀其議置園邑有司奏謚請曰:謚者行之跡也。皇太子謚曰:戾置奉邑二百家。

吳太子登大帝長子赤烏四年薨謚曰:宣太子(初葬句容置園邑奉守如法後三年改葬蔣陵)。

晉湣懷太子惠帝長子即位立為皇太子元康元年為賈后中遘廢為庶人幽於金墉城殺之及賈后廢子尚為皇太孫乃冊復太子曰:嗚呼維爾少資岐嶷之質荷先帝殊異之寵大啟土宇奄有淮陵朕奉遵遺旨越建爾儲副以光顯我宗祇爾德行以從保傅事親孝敬禮無違者而朕昧於凶構致爾於非命之禍俾申生孝己復見於今賴宰相賢明人神憤怨用啟朕心討厥有罪咸伏其辜何補於荼毒冤魂酷痛我是用忉怛悼震動於五內今追復皇太子謚曰:湣懷。

哀太孫臧湣懷太子子永康元年四月立為皇太孫永寧元年廢被害大安初追謚曰:哀。

沖太孫尚湣懷太子子永寧元年立為皇太孫大安元年薨謚曰:沖。

南齊文惠太子長懋武帝長子即位立為皇太子永明十一年薨帝幸東宮臨哭盡哀詔斂以袞冕之服謚曰:文惠。

梁昭明太子統武帝長子即位立為皇太子大通三年薨帝幸東宮臨哭詔斂以袞冕謚曰:昭明。

哀太子大器簡文帝嫡長子即位立為皇太子大寶二年為侯景所害承聖元年追謚曰:哀。

湣懷太子方矩元帝第四子帝承制拜為王太子改名元良承聖元年即位為皇太子及江陵䧟為魏師所害敬帝承制追謚曰:湣懷太子。

後梁孝惠太子寮宣帝長子帝初為梁王立為世子病卒及帝稱大號追謚孝惠太子陳孝懷太子克高祖之子帝初封陳王立為世子及受禪追謚孝惠。

唐隱太子建成高祖長子武德九年以謀害太宗伏誅貞觀元年追封息王謚曰:隱十六年詔曰:昔戾園敗德西都表其號謚楚英幹紀東漢錫其湯沐斯皆屈邦國之禁申骨肉之恩也。息隱王地乃居長守器運初自貽伊戚䧟於禍難日月逾邁松賈成行朕嗣守鴻基頒尋遺烈何嘗不涉彼崗而靡觀瞻同株而疚懷恩備哀榮式加禮命可追復皇太子謚仍依前陵曰:隱陵置令以下官並加戶守衛。

太子弘高宗第五子初封代王顯慶元年立為皇太子上元二年薨於合璧宮之綺雲殿詔曰:朕肅承鴻緒無忘馭朽之懷虔奉聖謨每切臨深之懼幸以穹昊垂祐宗社降靈公卿盡葉贊之謀黎庶遂懷生之望故得乾坤交泰日月休徵垂衣而晏九瀛端拱而家六合方將回鑾峒岫體高尚於軒皇脫屣汾川追逸軌於伊後成功弗處思遵象帝之規守器斯傳用申知子之授皇太子弘生知誕質惟幾毓性肅敬著於三朝仁孝聞於四海。若使負荷宗廟寧濟邦家必能永保昌圖克延景歷豈謂遽嬰露霧遂至彌留顧惟耀掌之珍特切鍾心之念庶其痊復以禪鴻名及腠理微和將遜於位而弘天資仁厚孝心純確既承朕命掩欷不言因茲感結舊疾增甚億兆攸系方崇下武之基五福無徵俄速上賓之駕天性之重追懷哽咽宜申往命加以尊名夫謚者行之跡也。號者事之表也。慈惠愛親曰:孝死不忘君曰:敬可謚為孝敬皇帝仍遵典故式備徽章布告遐邇使知朕意。

神龍元年六月神主於太廟號義宗有司奏言義宗孝敬皇帝太廟聯祖宗其名準禮合諱從之遂改弘文館為修文館弘福殿為崇福殿虢州弘農縣為常農縣。

章懷太子賢高宗第六子上元二年立為皇太子調露二年則天令人發其陰事庶為庶人遷於巴州卒中興初追贈司徒使迎其喪柩陪葬乾陵睿宗踐祚追贈皇太子曰:章懷廟號陟崗懿德太子重潤中宗長子初生於東宮立為皇太孫聖歷初改封邵王大足元年為人所構則天殺之神龍元年追贈皇太子謚曰:懿德。

節湣太子重俊中宗第三子神龍二年立為皇太子三年矯制發左右羽林兵殺武三思及其子崇訓入求韋庶人不克而死景雲元年制曰:朕聞曾氏之孝也。慈親惑於疑聽趙虜之族也。明主哀而望思歷考前聞率繇舊典重俊大行之子元良守器往罹構間困於讒嫉莫顧鈇鉞輕盜甲兵有此誅夷無不悲惋今四凶咸服十起何追方申赤暈之冤以舒黃泉之痛可贈皇太子謚曰:節湣陪葬定陵時大府少卿韋湊上疏駁之不納(事具禮官奏議門)。

廢太子瑛玄宗第二子開元三年立為皇太子二十五年為中書令李林甫所構廢為庶人賜死於城東驛寶應元年詔贈為皇太子。

惠昭太子寧憲宗長子元和四年立為皇太子六年薨謚曰:惠昭七年立廟在懷貞坊置官吏四時置享莊恪大子永文宗長子太和六年立為皇太子開成三年十一月薨謚曰:莊恪十一月太常禮院奏莊恪太子準惠昭太子例合立廟請下有司從之。

●卷二百六十二

○宗室部·總序

古者糾合宗族所以展親建立子孫用為夾輔故能庇於本根謂之藩屏分以寶玉禮之燔故孝悌之道達骨肉之恩厚焉雖復商周已往典籍靡全然其大抵亦可見昔者黃帝二十五子凡一十四姓故其裔緒後世尤盛高陽氏生一子後世有才子八人是曰:八凱高辛氏生四子皆有天下後世有才子八人是曰:八元。又黃帝之後有兜少昊之後有共工顓頊之後有鯀雖帝者之胄而其德不類焉堯有庶子九人舜亦有庶子其嫡子不立故庶子之封爵無聞焉然自黃帝以迄舜禹皆同姓而異號則其宗枝盛矣。禹之後以國為氏者凡十有三人蓋夏後氏有扈氏有男氏斟尋氏彤城氏褒氏費氏杞氏曾阝氏辛氏氏斟氏戈氏焉其孫太康有弟五人號曰:五觀即夏書所謂五子之歌者也。湯之後以國為氏者凡七蓋商氏來氏宋氏空桐氏犀氏北殷氏目夷氏焉其後帝乙正妃生三子微子微仲紂也。庶妃生一子箕子也。紂生一子武庚也。紂雖失國武庚雖不祀而微子箕子皆聞於周焉周初封國八百而同姓者五十有餘國詩謂周文王則百斯男經史所載正妃大姒之子十人餘莫可知其國存者十六而已文武周公之胄分封而受國者即左氏所謂管蔡郕霍魯衛毛冉郜雍曹滕畢原豐阝郇文之昭也。於阝晉應韓武之穆也。凡蔣邢茅胙祭周公之裔也。秦氏分封以國為姓有徐氏郯氏莒氏終黎氏運奄氏菟裘氏將梁氏黃氏江氏修魚氏白氏蜚氏始皇並有天下而子弟不得封建長子扶蘇及諸公子將閭昆弟皆為胡亥所殺故其祚殲焉漢制非劉氏不王皇子封王金璽綬掌治其國高祖尊王子弟大啟九國連城數十景帝用晁錯削地之謀而吳楚七國皆叛及七國既誅五年乃令諸侯王不得治國。又以諸侯王疆土過制或僭差失軌而子弟為匹夫輕重不相準,於是制詔諸侯王,或欲推恩分子弟邑者令各條上自是支庶畢侯矣。然而藩國自析其後皇子始封者大國不過十餘城至於哀平之際皆繼體苗裔宗屬疏遠不為士民所尊勢與富室亡異後漢皇子為王皆安車朱班輪青蓋畫轓文輈金塗故名曰:王青蓋車赤綬四采長二丈一尺三百首皇孫綠蓋車名曰:皇孫車諸侯王法官屬傅相已下皆備鹵簿似京都官騎張弓帶鞬遮避出入稱課促封者受茅土歸立社稷為宮室其列侯以肺腑在京都者亦隨時見食位在博士議郎謂之猥侯諸王皆就封東平王蒼以明帝母弟為驃騎大將軍輔政後亦罷歸國其餘宗室以才能為公卿者多矣。晉制諸侯王青蓋車皇孫綠蓋車並駕三左右騑諸王有勛德者特加皂蓋車國初諸王皆在京都咸寧中衛將軍楊珧與中書監荀勖以齊王攸為時望所歸懼有後難同追故司空裴秀立五等封建之旨共言於武帝以為異姓諸將居邊宜參以親戚帝下詔議其制有司奏從制為大國次國小國非皇子不得為王而諸王之支庶亦各以土推恩受封其大國次國始封之王支子為公所封王之支子為侯繼承王之支子為伯小國五千戶已上始封王之支子為子不滿五千戶始封王之支子及始封公侯之支子皆為男大國中國置三軍中軍二千人上下軍各千五百人次國二軍上軍二千人下軍千人小國一軍其未之國者大國置守土百人次國八十人小國六十人西晉諸王皆主兵臨州以威勢相陵干戈並構隊於屠滅蓋有漸爾宋世諸王得白服裙帽出入齋閣唯太極四朝乃備朝服孝武以南郡王義宣亂逆繇於強盛欲削弱之江夏王義恭乃表諸省易九事有司附益凡成二十四條聽事不得南向坐施帳並帷蕃國官正冬不得跣登國殿及夾侍國師傳令及細戟公主王妃傳令不得朱服轝不得重槓鄣扇不得雉尾劍不得鹿盧形槊毦不得孔省白夾轂隊不得絳襖平乘誕馬不得過二匹胡伎不得采衣舞伎正冬著衣不得妝面蔽花正冬會不得鐸舞杯半舞長喬伎會舒丸劍博山伎緣大橦伎五案伎自非正冬奏舞曲不得舞朱妃主不得著袞帶信幡非臺省官悉用絳郡縣內史相及封內官長於其封君既非在三罷官則不復追敬不合稱臣宜從下官而已諸鎮嘗行車前後不得過六隊白直夾轂不在其限刀不得過銀銅為飠希諸王女封縣主諸王子孫襲封王王妃及封侯者夫人行並不得鹵簿諸王子繼體為王者婚葬吉凶悉依諸國公侯之禮不得同皇帝皇子車輿非軺車不得油幢平乘舫皆平兩頭作露平形不得擬象龍舟悉不得朱油帳釒不得作五花及豎┺形詔可。又王之世子金印紫綬進賢兩梁冠佩山玉王支子為侯者食邑皆千戶南齊諸王遠遊冠玄纓(公臣並同)平冕各以組纓為八旒衣山龍九章纁朱綬赤黃縹紺金璽龜紐文四中郎將晉世庶姓為之宋齊以來以處諸王而劉氏蕭氏宗室諸子皆罹非公侯並同命其傳爵土蓋亦鮮矣。梁制諸王皆假金虎符第一至第五佐領使第一至第十其言曰:令境內稱之曰:殿下自稱曰:寡人並乘通幰平乘車其有勛德者亦時皆駕皂輪車其封公侯者皆假銅虎符竹使符第一言曰:教境內稱曰:第下自稱寡人國相以下公文上事皆詣典書自諸王皇宗並青傘朱裏此雖云:梁制然江右相承有自來矣。陳因梁制有親王嗣王藩王之別親王起家則為侍中皇太子蒙嫡封王起家依諸王餘子並封公起家中書郎諸王子並諸侯世子起家給事江左承西晉諸王開國並以戶數相差為大小三品陳自永定訖於禎明唯衡陽王昌特加至五千戶其餘不過二千小國至千戶後魏皇子封王宮室立宗師州置三制刺郡置三太守縣置三令長其一以宗望為之北齊親王位列大司馬上多與梁制同其封內之調盡以入臺二分食一隋制皇伯叔昆弟皇子謂之親王乘通幰車初受冊入朝助祭親迎則服袞冕青珠九旒九章常服則遠遊三梁冠黑介幘纁朱綬長一丈八尺二百四十首自漢而下五輅之制金象革木通得乘之但減旂章駕馬以為等級自晉親王公以下車服卑雜故不得乘馬唐制宗正寺掌九族六親之屬籍以別昭穆之序凡五等親有降皆立簿籍三年一遣凡大祭祀及冊命朝會之禮皇親應陪位預會者亦為宗皇弟兄皆封籍國謂之親王王之子承嫡者謂之嗣王皇太子諸子並封郡王王子承恩澤者亦封郡王諸子封郡公其嗣王郡王及特進王子孫承襲者降封國公舊制親王食封八百戶有至千戶高宗朝以沛縣三王武后所生食封逾於常制神龍初有封五千戶三千戶者(相王封五千戶衛王封三千戶)開元之後明皇睦親以寧王{宀取}長封至五千五百戶岐薛愛弟著勛至五千戶申王家微至四千戶王以外枝至一千八百戶其後皇子封王者二千戶舊以七丁為限至是以三丁為限降封國公先是高祖受禪以天下未定廣封宗室以威天下皇從弟及侄年始孩童數十相王封五千戶衡王封三千戶人皆封為郡王。又文皇即位因舉宗正屬籍以問侍臣尚書右僕射封德彜謂非至公之道,於是宗室率以屬疏降爵為郡公唯有功者封王貞觀十年。又詔諸王為代襲刺史都督俄。又罷之文皇至高祖朝其親王有年雖長而不出閣者其出閣者皆為刺史都督上佐亦有為卿監將軍同正員開元之後有為大都護節度大使者皆不之任以副都副大使典其事先天之後皇子區長糸刀則居內東宮年以漸成長乃於安國寺東附苑城同為大宅分院居為十王宅令中官押之於夾城中起居每日家令進膳。又引詞舉工書之人入教謂之侍讀十王謂慶忠埭鄂榮光[A13C]永延濟蓋舉全數其後盛儀壽陳豐鎮涼六王。又就封入內宅二十五年鄂光得罪忠繼大統天寶中慶埭。又歿唯榮儀等十四王居院而府幕列於外坊歲時通名起居而已外諸孫成長。又於十宅外置百孫院每歲幸華清宮宮側亦有十王院百孫院宮人每院四百餘人百孫院二十四人。又於宮中置維城庫諸王月俸物納之而給用諸孫納妃嫁女亦就十宅中太子不居於東宮但居於乘輿所幸之別院太子亦分院而居婚嫁則同親王公主在於宗仁之禮院天寶之末祿山犯順得明皇之子儀[A13C]而下十一王及扈從其餘宗室多罹於兵難然而天寶艱難之後宗室子弟賢而立功者唯鄭王曹王子孫耳代宗大歷九年諸王皆幼多未封建大臣奏議請封親王分領戎帥以威天下,於是皇子勝衣者盡加王爵而不出閣建中初詔親王子弟帶開府朝秩者出就本班自先天兵興之後皇族子弟皆散棄無位或流落他縣湮沈不齒無異匹庶及德宗即位敘用枝屬公族長幼莫不悲感將有大禮必與諸父昆弟同其齋沐五代之制大約遵於唐室夫以霄極之尊依蘿圖之盛承本枝之蕃茂膺盤石之疏封是曰:君宗咸居屬籍雖親疏之節著於宗人而善惡之名紀乎!惇史,或以德行振,或以才藝升,或以悖逆廢,或以荒怠黜,或以猜忌擯,或以至親顯並著之簡編垂夫龜鑒見善善之有因惡惡之無爽也。凡宗室部四十二門。

○·宗室部封建

太史公稱封建之制商氏以前尚矣。周監二代列爵五等三聖之法厥用垂世詩云:懷德惟寧宗子維城豈徒敦敘宗黨推廣仁愛蓋欲其枝葉相持臂指使犬牙交錯磐石彌固者爾然而俗有淳漓道或消長泥於古者未為通變故秦扌處勝勢專宰疆理矯枉過正蕩滅禮義炎漢建業大啟藩垣既失厥中流濫致溢先儒之論蓋亦多矣。自茲已降或氵公或革究其始終隨時彊弱天之視聽在民耳目深根忠附匪特於茲。若夫展親睦族典章優渥雖,或不以德舉亦彊作翰之旨也。

舜踐帝位封弟象為諸侯(封之有庳在零陵今庳亭是)夏少康封庶子(史闕其名)於會稽以奉守禹之祀。

周武王克商平天下封功臣昆弟,於是封叔鮮于管(管在蒙陽京縣東北)封叔度於蔡二人相紂子武庚祿父治殷遺民管在滎陽京縣東北封叔旦於魯而相周為周公(一云:封周公旦於少昊之墟曲阜是為魯公臣欽。若等曰:周公留相於王子伯禽就)封叔振鐸於曹封叔武於成封叔處於霍(封叔封季載皆少未得封)求泰伯仲雍之後得周章周章已君吳因而封之乃封周章弟虞仲於周之北故夏虛是為虞列為諸侯。

成王即位唐有亂周公誅滅唐成王與叔虞戲削桐葉為珪以與叔虞曰:以此封。若史佚曰:天子無戲言言則史書之禮成之樂歌之,於是遂封叔虞於唐周公既誅武庚殺管叔放蔡叔而分殷餘民為二其一封微子啟於宋以續殷祀其一封康叔封於衛。又封季載於冉(臣欽。若等檢《左傳》管蔡郕霍魯衛毛郜雍曹滕畢原酆郇文之昭也。邗晉應韓武之穆也。凡蔣邢茅胙祭周公之裔也。今扌處《史記》所封八國餘皆闕)。又封伯禽於魯曰:生以養周公死以為周公後。

宣王二十二年封庶子弟友於鄭(一云:母弟即鄭桓公也。)。

考王封其弟於河南是為桓公以續周公之官職漢高祖六年十二月詔曰:齊古之建國也。今為郡縣其唐在河汾之東方百里復以為諸侯將軍劉賈數有大功及擇寬惠修潔者王齊荊地正月丙午韓王信等奏請以故東陽郡鄣郡吳郡五十三縣立劉賈為荊王以碭郡薛郡郯郡三十六縣立弟文信君交為楚王壬子以雲中雁門代郡五十三縣立兄宜信侯喜為代王以膠東膠西臨淄濟北博陽城陽郡七十三縣立子肥為齊王賈高祖從父兄有功交高祖同父弟與蕭曹等俱從高祖入武關至霸上封文信君從入蜀還定三秦及即帝位常出入臥內高祖廢楚王信分其地為二國立賈為荊王交為楚王先有功也。肥之母高祖微時外婦食七十餘城諸民能齊言者皆與齊齊最為大國以海內初定子弟少感秦孤立亡藩輔故大封同姓以鎮天下。

七年十二月匈奴攻代代王喜棄國自歸雒陽赦為合陽侯立子如意為代王是年封兄子信為頡{羔火}侯十一年十二月封兄子濞為沛侯。

正月詔曰:代地居常山之北與夷狄邊趙乃從山南有之遠數有胡冠難以為國頗取山南太原之地益屬代代之雲中以西為雲中郡則代受邊寇益少矣。王相國通侯吏二千石擇可立為代王者燕王綰相國何等三十三十人皆曰:子某(文帝名)賢知溫良請立為代王都晉陽。

三月詔擇可以為梁王淮陽王者燕王綰相國何等請立子恢為梁王子友為淮陽王罷東郡頗益梁罷潁川郡頗益淮陽。

七月詔王相國擇可立為淮南王者群臣請立子長為王。

十二年十月詔曰:吳古之建國也。日者荊王兼有其地今死亡後朕欲立吳王其議可者長沙王臣等言沛侯濞重厚可立為吳王初黥布反高祖自將往誅之濞年二十以騎將從破布軍高祖患吳會稽輕悍無狀王填之諸子少乃立濞十一月封兄子廣為德侯。

二月詔諸侯王議可立為燕王者長沙王臣等(臣者長沙王吳芮之子)請立子建為燕王。

高後元年立惠帝後宮子強為淮陽王不疑為常山王弘為襄城侯朝為軹侯武為壺關侯(一雲皆呂氏子)二年五月封楚元王子郢為下邳侯齊悼惠王子章為朱虛侯。

六年四月封齊悼惠王子興居為東牟侯。

七年正月立營陵侯劉澤為瑯邪王(澤高祖從祖昆弟)。

文帝元年十二月立趙幽王子遂為趙王徙瑯邪王澤為燕王呂氏所奪齊楚地皆歸之二年三月有司請立皇子為諸侯王詔曰:前趙幽王幽死朕甚憐之已立其太子遂為趙王遂弟辟疆(辟疆言辟禦強梁者一云:辟疆言闢土地也。衛侯朝於周周行人問其名衛侯曰:辟疆行人還之曰:啟疆天子之號也。諸侯弗得用更其名曰:毀其義兩說並通)及齊悼惠王朱虛侯章東牟侯興居有功可王乃遂立辟疆為河間王章為城陽王興居為濟北王因立皇子武為代王參為太原王揖為梁王。

四年九月封齊悼惠王子十人為列侯(罷軍為管侯寧國為吳丘侯信都為營平侯安為楊丘侯將閭為楊虛侯辟光為扌力侯誌為安都侯卬為平昌侯賢為武成侯雄渠為白石侯)。

八年五月封淮南厲王長子四人為列侯(安為阜陵侯勃為安陽侯賜為陽周侯良為東城侯)十六年五月立齊悼惠王子六人(安都侯誌為濟北王扌力侯辟光為濟南王武城侯賢為菑川王平昌侯卬為膠西王白石侯雄渠為膠東王)。

淮南厲王子三人(阜陽侯安為淮南王安陽侯勃為衡山王陽周侯賜為廬江工)皆為王。

景帝元年四月封元王寵子五人禮為平陸侯富為休侯歲為沈猶侯(子侯表屬千乘高苑)蓻為宛朐侯調為棘樂侯。

二年三月立皇子德為河間王閼為臨江王餘為睢陽王非為汝南王彭祖為廣川王發為長沙王發母唐姬故程臣侍者景帝召程姬程姬有所避不願進(謂月事)而飭侍者唐兒使夜進上醉不知以為程姬而幸之遂有身已乃覺非程姬也。及生子因名曰:發(長沙王生乃發寤己之繆幸唐妃)以其母微無寵故王卑濕貧國。

三年立皇子端為膠西王勝為中山王是年吳楚反膠西王菑川濟南發兵應圍齊孝王將閭急陰與三國通漢將欒布擊破三國兵齊孝王懼飲藥自殺帝以為齊首善以迫劫有謀非其罪也。召立孝王太子壽是為懿王衡山王勃堅守無二心吳楚破來朝帝勞苦之曰:南方卑濕徙王於濟北以褒之。

七年十一月封故皇子越為廣川王寄為膠東土。

五年五月立皇子舜為常山王封梁孝王子買為乘氏侯明為垣邑侯。

六年四月梁孝王薨竇太后泣極哀不食帝哀懼不知所為與長公主計之分梁為五國盡立孝王子男五人為王(乘氏侯買為梁王垣邑侯明為濟川王彭離為濟東王定為山陽王不識為濟陰王)。

●卷二百六十三

○宗室部·封建第二

漢武帝元光五年正月封河間獻王子明為滋侯六年七月封長沙定王子蒼為安誠侯成為宜春侯黨為勾容侯福為容陵侯。

九月封楚安王子成為杏山侯不害為浮丘侯。

元朔元年十月封魯恭王子將節為廣戚侯。

十二月封江都易王子敢為丹陽侯蒙之為盱眙侯正月封江都易王子胥行為胡敦侯纏為秣陵侯定國為淮陵侯。

二月封梁恭王子仁為張梁侯。

五月封菑川懿王子代為龍丘侯錯為劇原侯高遂為懷昌侯賞為平望侯始昌為臨眾侯寬為葛魁侯胡為益都侯疆為平的侯黑為劇魁侯守為壽梁侯行為平度侯偃為宜城侯奴為臨朐侯封城陽共王弟豨為雷侯子吉為東莞侯壯為闢土侯六月封趙敬肅王子丙為尉文侯胡陽為封斯侯受福為榆丘侯建為襄嗛侯仁為邯會侯義為朝節侯遺為東城侯蒼為陰城侯中山靖王子忠為廣望侯朝平為將梁侯未央為薪館侯貞為陸城侯嘉為薪處侯。

二年十月封廣川惠王子嘉為蒲領侯明為西熊侯晏為棗彊侯嬰為畢梁侯河間獻王子殷為旁光侯モ為距陽侯退為蔞節侯豫為阿武侯免為參戶侯禁為州卿侯禮為平城侯順為廣侯讓為蓋胥侯濟北貞王子不害為陰安侯騫為榮關侯何為周望侯則為陪繆侯信為前侯樂為安陽侯濟北式王子曜丘為五據侯龍為富侯遂為平侯成為羽康侯楚為胡母侯。

正月封代恭王子綰為離石侯順為邵侯嘉為利昌侯罷軍為藺侯賢為臨河侯忠為隰成侯郢客為士軍侯遷為臯瑯侯遇為千章侯前或作

三月封齊孝王子就為博陽侯魯恭王子恬為寧陽侯政為瑕丘侯順為公丘侯驕為郁良侯敬為西昌侯中山靖王子義為陸地侯趙敬肅王子順為邯平侯。

四月封趙敬肅王子昌為武始侯賀為象氏侯平為安侯。

四年三月封長沙定王子童為路陵侯則為攸輿侯訢為茶陵侯拾為建成侯丹為安眾侯喜為葉平侯城陽恭王子嬰為利鄉侯釘為有利侯慶為東平侯記為運平侯齒為山州侯福為海常侯寬為騶丘侯貞為南城侯裘為廣陵侯臯為杜原侯。

四月封中山靖王子光為臨樂侯章為東野侯喜為高平侯頗為廣川侯河間獻王子擔為重侯齊孝王子燕為被陽侯越為定敷侯定為稻夷侯國為山原侯忠為繁安侯陽已為柳康侯信為雲夷侯渫為牟平侯代為柴原侯。

五年十一月封趙敬肅王子終古為柏暢侯延平為安侯。

三月封中山靖王子將夜為乘丘侯破胡為高丘侯蓋為柳宿侯讓為戎丘侯修為樊輿侯恢為安道侯長沙定王子義為夫夷侯。

六月封長沙定王子買為舂陵侯定為都梁侯狩燕為洮陽侯賢為眾陵侯。

六年四月封衡山賜王子廣置為終弋侯。

元狩二年七月封膠東王寄少子慶為六安王。

六年三月乙亥御史臣光守尚書令丞非下御史書到言丞相臣青翟御史大夫臣湯太常臣充大行令臣息太子少傅臣安行宗正事昧死上言大司馬去病上疏曰:陛下過聽使臣去病待罪行間宜專邊塞之思慮暴骸中野無以報乃敢惟他議以幹用事者誠見陛下憂勞天下哀憐百姓以自忘虧膳貶樂損郎員皇子賴天能勝衣趨拜至今無號位師傅官陛下恭讓不卹群臣私望不敢越職而言臣竊不勝犬馬之心昧死願陛下詔有司因盛夏吉時定皇子位唯願陛下幸察制曰:可下御史臣謹與中二千石臣賀等議古者裂地立國並建諸侯以承天子所以尊宗廟重社稷也。今臣去病上疏不忘其職因以宣恩乃道天子卑讓自貶以勞天下慮皇子未有號位臣青翟臣湯等宜奉議遵職愚憧而不達事方今盛夏吉時臣青翟臣湯等昧死請立皇子臣閎(一作開)臣旦臣胥為諸侯王昧死請所立國名制曰:蓋聞周封八百姬姓並列或子男附庸禮支子不祭云:並建諸侯所以重社稷朕無聞焉。且天非為君生民也。朕之不德海內未洽乃以未教成者彊君連城即股肱何勸(一作敦一作勖一作觀也。)其更議以列侯家之丙子奏未央宮丞相臣青翟御史大夫臣湯昧死言臣謹與列侯臣嬰中二千石臣賀諫議大夫博士臣安等議曰:伏聞周封八百姬姓並列奉承天子康叔以祖考顯而伯禽以周公立咸為建國諸侯以相傳為輔百官奉憲諸侯各遵其職而國統備矣。竊以為並建諸侯所以重社稷者四海諸侯各以其職奉貢祭支子不得奉祭宗祖禮也。封建使守藩國帝王所以扶德施化陛下奉承天統明開聖緒尊賢顯功興繼絕續蕭文終之後於酇褒厲群臣平津侯等昭六親之序明天施之屬使諸侯王封君得推私恩分子弟戶邑號尊建百有餘國而家皇子為列侯則尊卑相逾列國失序不可以垂統於萬世臣請立臣閎臣旦臣胥為諸侯王三月丙子奏未央宮制曰:康叔親屬有十而獨尊者褒有德也。周公祭天命郊故魯有白牡騂剛之牲(魯祭周公用牲白牡魯公用騂剛白牡殷牲也。騂剛赤脊周牲也。)群公不毛(不毛不純色也。)賢不肖差也。高山仰之景行鄉之朕甚慕焉所以抑未成家以列侯可臣青翟臣湯博士臣將行等伏聞康叔親屬有十武王繼體周公輔成王其八人皆以祖考之尊建為大國康叔之年幼周公在三公之位而伯禽據國於魯蓋爵命之時未至成人康叔後祿父之難伯禽殄淮夷之亂昔五帝異制周爵五等春秋三等(春秋變周之文從殷之質合伯子男以為一則殷爵三等者公侯伯也。)皆因時而序尊卑高皇帝撥亂世反諸正昭至德定海內封建諸侯爵位二等皇子或在繈褓而立為諸侯王奉承天子為萬世法則不可易陛下躬親仁義體行聖德表裏文武顯慈孝之行廣賢能之路內褒有德外討彊暴極臨北海西湊月氏匈奴西域舉國奉師輿械之費不賦於民虛禦府之藏以賞元戎開禁倉以賑貧窮減戍卒之半百蠻之君靡不鄉風承流稱意遠方殊俗重譯而朝澤及方外故珍獸至嘉穀興天應甚彰今諸侯支子封至諸侯王而家皇子為列辟臣青翟臣湯等竊伏熟計之皆以為尊卑失序使天下失望不可臣請立臣閎臣旦臣胥為諸侯王癸未奏未央宮留中不下丞相臣青翟大仆臣賀行御史大夫事太常臣充太子少傅臣安行宗正事昧死言青翟等前奏大司馬臣去病上疏言皇子未有號位臣謹與御史大夫臣湯中二千石諫議大夫博士臣慶等昧死請立皇子臣閎等為諸侯王陛下讓文武躬自切及皇子未教群臣之議儒者稱其術或訁孛其心陛下固辭不許家皇子為列侯臣青翟等竊與列侯臣壽成(蕭何之玄孫玄侯壽成後為太常也。)等二十七人議皆曰:以為尊卑失序高皇帝建天下為漢太祖王子孫廣支輔先帝法則弗改所以宣至尊也。臣請令史官擇吉具禮儀上御史奏輿地圖他皆如前故事制曰:可丙申奏未央宮大仆臣賀行御史大夫事昧死言太常臣充言卜入四月二十八日乙巳可立諸侯王臣昧死奏輿地圖請所立國名禮儀別奏臣昧死請制曰:立皇子閎為齊王旦為燕王胥為廣陵王四月丁酉奏未央宮六年四月戊寅朔癸卯御史大夫湯下丞相下中二千石郡太守諸侯相丞書從事下當用者如律令三王同日立皆賜策各以國土風俗申戒焉齊懷王賜策曰:惟元狩六年四月乙巳皇帝使御史大夫湯廟立子閎為齊王曰:嗚呼小子閎受茲青社(王者以五色土為太社封四方諸侯各以其方色土與之苴以白茅歸以立社)朕承天序惟稽古建爾國家封於東土世為漢藩輔嗚呼念哉!共朕之詔惟命不於常人之好德克明顯光義之不圖俾君子怠悉爾心允執其中天祿永終厥有愆不臧凶於而國害於爾躬嗚呼保國乂民可不敬與王其戒之(閎王夫人之子夫人趙人與衛夫人並幸閎。且立為王其母病武帝自臨問之曰:子當為王欲安所置之王夫人曰:陛下在妾。又何等可言者帝曰:雖然意所欲於何王之王夫人曰:願置之雒陽武帝曰:雒陽有武庫敖倉天下沖厄漢國之大都也。先世以來無子王於雒陽去雒陽餘盡可王夫人不應武帝曰:關東之國無大於齊齊東負海而城郭大古時獨臨菑中十萬戶天下膏腴地莫盛於齊者矣。王夫人以手擊頭謝曰:幸甚王夫人死帝痛之使使者拜曰:皇帝謹使使大中大夫明奉璧一賜夫人為齊王太后)燕刺王旦賜策曰:嗚呼小子旦受茲玄社建爾國家封於北土世為漢藩輔嗚呼薰鬻氏虐老獸心以奸巧邊朕命將帥徂征厥罪萬夫長千夫長三十有二帥降旗奔師薰鬻徙域北州以安悉爾心母作怨母作棐德(棐古匪字也。匪非也。)毋乃廢備非教士不得從徵王其戒之廣陵厲王胥賜策曰:嗚呼小子胥受茲赤社建爾國家封於南土世為漢藩輔古人有言曰:大江之南五湖之間其人輕心揚州保疆三代要服不及以正嗚呼悉爾心祇祇兢兢乃惠乃順毋侗好逸毋邇宵人惟法惟則書云:臣不作福不作威靡有後羞王其戒之。

元鼎元年四月封城陽頃王子昌為麥侯發為鉅合侯差為昌侯方為簣侯澤為虖葭侯敢為原雒侯昆景為挾衍侯霸為挾侯讓為力侯光為文成侯雲為較靖侯餘為庸侯壽為翟侯應為亶侯疆為彭侯息為瓠侯禹為虛水侯類為東淮侯賢為拘侯不疑為氵育侯。

七月封菑川靖王子何為陸元侯國為廣饒侯成為釒並侯母害為俞閭侯廣川繆王子聖為襄隄侯。

四年常山王勃廢月餘以最親詔有司常山憲王早夭後妾不知適孽誣爭陷於不義以滅國朕甚閔焉其封憲王子平三萬戶為真定王子商三萬戶為泗水王。

元封元年五月封膠東康王子建為臯虞侯昌為魏其侯延年為祝茲侯(臣欽。若等曰:時武帝封齊孝王子為高乘侯失其名廣川惠王子則為參侯喜為沂陵侯河間獻王王子自為沈陽侯失年月)。

天漢四年六月封皇子𮪴為昌邑侯。

征和元年封趙敬肅王子樂為栗侯周舍為氵交侯起為犭虎侯道為榔裴侯(臣欽。若等曰:時武帝。又封趙敬肅王子寬為漳北侯佗為南蠻侯慶為南陵侯丹為高阝侯福為安檀侯當為爰成侯失年月)。

二年三月封中山靖王子屈為彭侯。

昭帝始元五年六月封六安恭王子霸為松茲侯膠東辰王子安國為溫水侯魯安王子臨朝為蘭旗侯方山為容丘侯文德為良成侯。

六年五月封清河綱王子祿為蒲領侯遷為南曲侯長沙頃王子梁為高城侯。

元鳳五年十一月封中山康王子喜為成侯廣川膠王子吉為新市侯。

六年十一月封城陽惠王子仁為江陽侯宣帝本始元年七月詔立燕刺王太子建為廣陽王立廣陵王胥少子弘為高密王封廣陵厲王子聖為朝陽侯曾為平曲侯昌為南利侯燕刺王子賢為安定侯。

三年四月封廣川繆王子寬為東襄侯。

四年二月封中山康王子章為宣處侯。

四月封清河綱王子寅為修市侯成為東昌侯豹為薪鄉侯福為修故侯弘為東陽侯。

五月封燕刺王子慶為新昌侯。

地節三年四月封趙頃王子偃為邯侯說為樂陽侯廣漢為桑中侯嵩為張侯河間獻王子雍為景成侯招為平隄侯佟為樂鄉侯瞌為高郭侯。

四年二月封膠東戴王子光為樂望侯饒為成鄉侯強為柳泉侯。

元康元年正月封長沙頃王子延年為復陽侯度為鍾武侯梁為高城侯。

二年三月封六安夷王子賜為富陽侯。

四月封昌邑哀王子賀為海昏侯。

七月封平幹頃王子敬為曲梁侯。

三年四月立皇子欽為淮陽王。

四年三月封貞定烈王子宣為遽鄉侯。

神爵元年四月封膠東戴王子偃為新利侯。

三年四月封廣川繆王子強為樂信侯元為昌成侯七月封平幹頃王子明為廣鄉侯慶為成鄉侯。

四年三月封平幹頃王子世為平利侯玉為平鄉侯。

梁為平纂侯充為成陵侯廣川戴王子辟兵為西梁侯。

七月封廣川膠王子必勝為歷鄉侯平幹頃王子田為陽城侯。

五鳳元年四月封平幹頃王子仁為祚陽侯。

七月封廣川繆王子朝為武陶侯。

十二月封河間孝王子昌為陽興侯。

甘露元年三月封中山頃王子安為利鄉侯。

二年正月立皇子囂為定陶王。

七月封趙頃王子景為都鄉侯。

九月立皇子宇為東平王。

四年二月封魯孝王子弘為昌慮侯。

閏月封魯孝王子敞為平邑侯綰為山鄉侯遂為。

建陵侯平為合陽侯強為東安侯當為城鄉侯咸為建陽侯。

十一月封城陽惠王子休。

為高鄉侯城陽荒王子休為茲鄉侯顯為藉陽侯丘為都平侯山為棘原侯文為箕侯勛為高廣侯佼為即來侯。

元帝初元元年三月封高密哀王子漢為膠鄉侯廣川繆王子良為桃侯長沙孝王子習為安平侯宗為陽山侯城陽荒王子談為庸侯光為崑山侯根為折泉侯淵為博石侯勝為要安侯勇為房山侯憲為式侯。

五年六月封廣陽頃王子雲為陵鄉侯容為西鄉侯永光三年三月立皇子康為濟南王是月封廣陽頃王子嬰為益昌侯膠東頃王子回為羊石侯理為石鄉侯根為新城侯歙為上鄉侯泗水勤王子定為於鄉侯瑋就鄉侯城陽戴王子玄為石山侯音為都陽侯嗣為參封侯遷為伊鄉侯。

五年三月封廣陽厲王子亹為襄平侯。

建昭元年五月封梁敬王子平為貰鄉侯義為樂侯延年為中鄉侯罷軍為鄭侯順為黃侯遷為平樂侯就為菑鄉侯方為東鄉侯訢為陵鄉侯欽為溧陽侯固為鄉侯發為高柴侯未央為臨都侯舜為高質侯。

二年六月立皇子與為信都王(陽朔二年徙為中山王也。)。

四年六月封菑川孝王子譚為北鄉侯。

五年十二月封廣陵孝王子宜為蘭陵侯德為廣平侯。

竟寧元年四月封六安繆王子交為博鄉侯趙哀王子買為柏鄉侯喜為安鄉侯菑川孝王子便為廣侯服為平節侯。

成帝建始二年正月封膠東頃王子憲為昌鄉侯恭為順陽侯獲為樂陽侯邑為平城侯林為密鄉侯訢為樂都侯高密頃王子都為卑梁侯恁為膠陽侯慶為武鄉侯安為成鄉侯賜為麗茲侯河間孝王子強為竇梁侯。

河平三年二月封楚孝王子勛為廣戚侯。

陽朔二年正月封楚孝王子回為陰平侯。

閏六月封淮陽憲王子訢為樂平侯。

陽朔二年徙為中山王也。

四年四月封魯頃王子閔為吾阝鄉侯康為建鄉侯。

鴻嘉元年正月封高密頃王子常為安丘侯。

四月封東平思王子護為栗鄉侯頃為桑丘侯。

二年正月封東平思王子宣為桃鄉侯。

五月封魯頃王子永為新陽侯。

四年六月封膠東恭王子慶為陵石侯。

永始二年五月封梁夷王子賢為祁鄉侯。

三年三月封東平思王子萌為富陽侯。

六月封梁荒王子鳳為曲鄉侯。

四年五月封城陽孝王子欽為桃山侯。

是月封泗水戾王子霸為昌陽侯膠東恭王子閔為臨安侯。

元延元年二月封膠東恭王子炔為徐鄉侯。

二年正月封菑川孝王子畛為臺鄉侯。

四月封東平思王子並為西陽侯。

綏和元年正月封膠東恭王子恢為堂鄉侯。

六月封趙恭王子吉為安國侯交為梁鄉侯福為襄鄉侯強為容鄉侯固為縕鄉侯河間孝王子賀為廣昌侯普為都安侯永為樂平侯廣陽惠王子常得為方鄉侯。

是年七月封六安頃王子宰為庸鄉侯。

哀帝建平二年五月封河間惠王子宇為南昌侯東平煬王子信為嚴鄉侯璜為武平侯。

四年三月封楚思王子曾為陵鄉侯授為武安侯。

五月封長沙王子昌為湘鄉侯。

元壽元年五月封廣陽繆王子嘉為方樂侯。

二年四月封河間孝王子得為宜禾侯玄為富春侯平帝元始元年二月封東平煬王子恢為陶鄉侯褒為鄉侯旦為昌鄉侯鯉為新鄉侯楚思王子光為吾阝鄉侯武為新城侯豐為宜陵侯護為堂鄉侯繇為成陵侯眾為成陽侯休為復昌侯平為安陸侯譽為梧安侯充為朝鄉侯普為扶鄉侯淮陽憲王孫並為高陽侯寵為平陸侯東平思王子不害為金鄉侯旦為平通侯昌為西安侯開為湖鄉侯少為重鄉侯寄生為陽興侯嘉為陵陽侯修為高樂侯閔為平邑侯況為平纂侯輔為合昌侯開為伊鄉侯不害為就鄉侯武為膠鄉侯恢為宜鄉侯豈為昌城侯禹為樂安侯(臣欽。若等曰:東平思王孫內名開及不害者各有二人必有一誤)。

二年四月封廣陽繆王子宣為方城侯廣思王子益為當陽侯建為廣城侯東平煬王子允為春城侯。

五年閏月封長沙刺王子賞為昭陽侯景為承陽侯真定共王子廣為信昌侯楚思王子尚為呂鄉侯殷為李鄉侯隆為宛鄉侯承為壽泉侯遵為杏山侯。

後漢光武建武二年四月封叔父良為廣陽王兄子章為太原王(兄糸寅之子)章弟興為魯王舂陵侯敞子祉為城陽王(敞光武族兄也。)。

五月封更始元氏王歙為泗水王(歙光武族父)歙子侍中終為淄川王故真定王楊子德為真定王是歲封族兄賜為慎侯順為成武侯順叔父宏子敏為甘泉侯國為弋陽侯泗水王歙從父弟茂為中山王(茂漢兵之起自稱厭新將軍攻下潁川汝南眾十餘萬人降光武故封之)正為宜春侯五年徒廣陽王良為趙王。

十年封泗水王歙子輝為堂侯淄川王終子鳳為曲陽侯。

十三年封族兄嘉為順陽侯城陽恭王祉子平為蔡陽侯堅為高鄉侯徙慎侯賜為安城侯。又封順陽侯嘉子為黃李侯更封中山王茂為穰侯。

十五年三月以大司馬吳漢上書請封皇子不許重奏連歲乃詔群臣議大司空融固始侯通膠東侯復高密侯禹太常登等奏議曰:古者封建諸侯以藩屏京師周封八百同姓諸姬並為建國夾輔王室尊事天子享國永長為後世法故詩云:大啟爾宇為周室輔高祖聖德光有天下亦務親親封立兄弟諸子不違舊章陛下德橫天地興復宗統褒德賞勛親睦九族功臣宗室咸蒙封爵多受廣地或連屬縣今皇子賴天能勝衣趨拜陛下恭謙克讓抑而未議群臣百姓莫不失望宜因盛夏吉時定號位以廣藩輔明親親尊宗廟重社稷應古合舊厭塞眾心臣請大司空上輿地圖太常擇吉日具禮儀制曰:可四月戊申以太牢告祠宗廟丁巳使大司空融告廟封皇子輔為右翊公英為楚公陽為東海公康為濟南公蒼為東平公延為淮陽公荊為山陽公衡為臨淮公焉為左翊公京為瑯邪公是年徙兄太原王章為齊王。

十七年十月進皇子右翊公輔為中山王食常山郡其餘九國公皆即舊封進爵為王。

十九年六月詔曰:春秋之義立子以貴東海王陽皇后之子宜承大統皇太子疆崇執謙退願備藩國父子之情重久違之其以疆為東海王。

二十年六月徙封中山王輔為沛王。

二十八年徙魯王興為北海王。

三十年四月徙左翊王焉為中山王是年封趙節王栩三子為鄉亭侯齊哀王章子張為下博侯北海王子復為臨邑侯。又封安城侯子暠為白牛侯。

中元二年封沛王輔子寶為沛侯魯王興二子為縣侯濟南王康子德為東武成侯。

明帝永平元年封沛王輔子嘉為僮侯東平王蒼子二人為縣侯。

三年四月封皇子建為千乘王羨為廣平王。

七年徙廣平王羨為西平王。

八年封阜陵質王魴弟十二人為鄉亭侯。

十年封成武侯順弟子三人為鄉亭侯。

十一年遣使手詔東平王蒼國中傅曰:日者問東平王處家何等最樂王言為善最樂其言甚大副是要腹矣。今送列侯印十九枚諸王子年五歲已上能趨拜者皆令帶之。

十四年封廣陵思王子元壽為廣陵侯服王璽綬食荊故國。又封元壽弟三人鄉亭侯。

十五年四月封皇子恭為鉅鹿王黨為樂成王衍為下邳王暢為汝南王丙為常山王長為濟陰王。

十六年七月淮陽王延徙封阜陵王。

十八年徙西平王羨為陳王是年封北海王基二弟為縣侯二弟為鄉侯。

章帝建初二年封楚王英子楚侯種(後徙封陸侯)五弟皆為列侯並不得置相臣吏人。又封趙王栩十子為鄉亭侯。

四年二月徙鉅鹿王恭為江陵王汝南王暢為梁王常山王丙為淮陽王封皇子伉為千乘王全為平春王。

七年六月廢皇太子慶為清河王徙廣平王羨為西平王封瑯邪夷王字弟十三人為列侯。

元和元年四月分東平國封憲王蒼子尚為任城王餘五人為列侯是年封瑯邪孝王孫二人為列侯。

二年五月徙江陵王恭為六安王是年封沛王定弟十二人為鄉侯。

章和二年徙封六安王恭為彭城王。

和帝永元二年五月分太山為濟北國分樂城涿郡渤海為河間國封皇弟壽為濟北王開為河間王叔為城陽王。

三年封趙王栩三子為亭侯。

四年封中山王憲弟十二人為列侯。

五年正月封皇弟萬歲為廣宗王。

八年封阜陵王魴弟十二人為鄉亭侯。

十年封東平憲王蒼孫梁為矜陽亭侯孝王敞弟六人為列侯。

十一年封濟南簡王錯弟七人為列侯。

十二年封陳王鈞六弟為列侯(蕃為陽都鄉侯千秋為新平侯參為周亭侯壽為樂陽亭侯寶為博平侯旦為高亭侯)。

十四年封任城王安母弟福為桃鄉侯。

十六年封東海頃王肅弟二十一人為侯梁恭王堅弟二人為鄉亭侯。

元興元年封趙頃王商四子為鄉亭侯沛王正弟十一人為縣侯殤帝延平元年封和帝長子勝為平原王。

安帝永初元年三月分清河國封清河孝王慶弟常保為廣川王是年封瑯邪恭王壽弟八人為列侯。

二年封濟南孝王香弟四人為列侯。

三年封樂安王寵子延平為清河王。

四年封任成王安弟元為當塗鄉侯。

六年封彭城王恭子阿奴為竹邑侯。

七年封陳敬王孫安國為耕亭侯。

元初五年封彭城考王道弟三人為鄉亭侯(丙為都鄉侯國為安鄉侯丁為魯陽鄉侯)趙惠王乾二弟為鄉亭侯。

永寧元年封濟北節王登弟五人為鄉侯皆別食太山邑。又封中山孝王宏弟為鄉亭侯。

延光元年封河間王開子得為安平王。

二年封瑯邪貞王尊弟四人為鄉亭侯。

三年封阜陵王恢兄弟五人為鄉亭侯北海王睦少子為鄉亭侯。

順帝永建元年封下邳貞王成兄弟二人及惠王衍孫二人皆為列侯。

二年封梁懷王正兄弟七人為鄉亭侯東海孝王臻二弟敏儉為鄉侯淮王儀兄二人為鄉亭侯。

五年封濟南王廣弟文為樂城亭侯。

陽嘉元年封河間惠王政弟十三人皆為亭侯下邳湣王意弟八人為鄉亭侯。

永和四年立戰鄉侯安國為濟北王。

五年封瑯邪安王扌處弟三人為鄉亭侯。

六年封中山穆王暢弟荊為南鄉侯。

質帝本初元年封彭城頃王定兄弟九人及趙惠王乾一子濟北孝王次弟猛皆為鄉亭侯。

弘農王光熹元年封淮陽節王豹兄四人為鄉亭侯獻帝建安十六年九月庚戌立皇太子熙為濟陰王懿為山陽王恣為濟北王敦為東海王。

十八年徙封趙王珪為博陵王。

魏樂城侯洪太祖從弟漢末封國明亭侯文帝即位進封野王侯邑二千一百戶明帝時更封樂城侯。

長平侯休太祖族子文帝即王位封東陽亭侯黃初中進封安陽鄉侯明帝時更封長平侯邵陵侯真太祖族子漢末封靈壽亭侯文帝即位進封東鄉侯明帝時更封真薨五子義訓則彥皚弟彬皆為列侯。

任城王彰太祖子漢末封鄢陵侯黃初二年進爵為公三年立為任城王彰薨子楷嗣徙封中牟五年改封任城縣大和六年復改封任城國食五縣二千五百戶。

陳思王植太祖子漢末封平原侯。又徙封臨菑侯黃初二年除封鄄城侯三年立為鄄城王邑二千五百戶四年徙封雍丘王太和元年徙封浚儀二年復還雍丘三年徙封東阿太和五年冬詔諸王朝六年正月其二月以陳四縣封植為陳王食邑二千五百戶。

彭城王據太祖子漢末封范陽侯。又徙封宛侯黃初二年進爵為公三年為章陵王其年徙封義陽文帝以南方下濕。又以環太妃彭城人徙封彭城。又徙封濟陰時改封諸王為縣王據改封定陶縣太和六年改封諸王皆以郡為國據復封彭城王景初正元中累增邑並前四千六百戶。

燕王宇太祖子漢末封都鄉侯。又改封魯陽侯黃初二年進爵為公三年為下邳王五年改封單父縣王太和六年改封燕王景初正元中累增邑並前五千五百戶。

沛穆王林太祖子漢末封饒陽。又徙封譙黃初二年進爵為公三年為譙王五年改封譙縣七年徙封鄄城太和六年改封沛景初正元中累增邑並前四千七百戶。

中山恭王袞太祖子漢末封平鄉侯。又徙封東鄉侯其年。又改封贊侯黃初二年進爵為公三年為北海王六年改封中山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並前三千四百戶。

陳留恭王峻太祖子漢末封侯。又徙封襄邑黃初二年進爵為公三年為陳留王五年改封襄邑縣太和六年。又封陳留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並前四千七百戶。

趙王太祖子漢末封高平亭侯。又徙封賴亭侯其年改封弘農侯黃初二年進爵徙封燕公三年為河間王五年改封樂城縣七年徙封鉅鹿太和六年改封趙王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並前五千戶。

楚王彪太衤。且子漢末封壽春侯黃初二年進爵徙封汝陽公三年封弋陽王其年徙封吳王五年改封壽春縣七年徙封白馬太和六年改封楚。

樂陵王茂太祖子漢末封萬歲亭侯改封平輿侯黃初三年進爵徙封乘氏公七年徙封中山太和元年徙封聊城公其年為王詔曰:昔象之為虐至甚而大舜猶侯之有庳近漢氏淮南阜陵皆為亂臣逆子而猶或及身而復國或至子而土有虞建之於上古漢文明章行之乎!前代斯皆敦敘親親之厚義也。聊城公茂少不閑禮教長不務善道先帝以為古之立諸侯也。皆命賢者故姬姓有未必侯者是以獨不王茂太皇太后數以為言始聞茂頃來少知悔昔之非欲修善將來君子與其進不保其往也。今封茂為聊城王以慰太皇太后下流之念正始五年徙封樂陵嘉平正元景元中累增邑並前五千戶。

北海悼王蕤文帝子黃初七年明帝即位立為陽平縣王太和六年改封北海正元景元中累增邑三千五百戶。

東武陽懷王鑒文帝子黃初六年立。

東海定王霖文帝子黃初三年立為河東王六年改封館陶縣太和六年改封東海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並前六千二百戶。

元城哀王禮文帝子黃初二年封秦公以京兆郡為國三年改為京兆王六年改封元城王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並前四千五百戶。

邯鄲懷王邕文帝子黃初二年封淮南公以九江郡為國三年進為淮南王四年改封陳六年改封邯鄲景初正元景元中累增邑並前四千四百戶。

清河悼王貢廣平哀王儼並文帝子黃初三年封。

明帝以黃初七年即位立皇子ぁ為清河王。

太和三年九月立皇子穆為繁陽王。

青龍三年八月立皇子詢為秦王。

蜀甘陵王永字公壽先主子章武元年六月使司徒靖(許靖也。)立永為魯王策曰:小子永受茲青土朕承天序繼統大業遵修稽古建爾國家封於東土奄有龜蒙世為藩輔嗚呼恭朕之詔惟彼魯邦一變適道風化存焉人之好德世茲懿美王其秉心率禮綏爾士民是饗是宜其戒之哉!建興八年改封甘陵。

安平王理字奉孝先主子與永異母章武元年六月使司徒靖立理為梁王策曰:小子理朕統承漢序祇順天命遵修典秩建爾於東為漢藩輔惟彼梁土畿甸之邦民狎教化易道以禮往悉乃心懷保黎庶以永爾國王許靖也。其敬之哉!建興八年改封安平後主延熙元年立子瑤為安定王。

十五年立子琮為西河王。

十九年立子瓚為新平王。

景耀二年六月立子諶為北地王恂為新興王虔為上黨王。

吳大帝黃武五年封從父弟英為沙羨侯。

七年三月封子慮為建昌侯。

赤烏五年八月立子霸為魯王。

大元二年正月立故太子和為南陽王(和赤烏五年立為皇太子後被廢至是封爵)居長沙子奮為齊王居武昌。

廢帝五鳳中封魯王霸子甚為吳侯壹為宛陵侯。

景帝永安元年十一月封太子和子德錢唐侯謙永安侯。

後主皓元興元年十月封景帝太子л為豫章王次子汝南王次子梁王次子陳王(臣欽。若等曰:按吳誌休四子長名л字筒次名н字個次名п字р次名寇字黎)。

建衛元年正月立淮陽東平王。

鳳凰二年九月改封淮陽為魯東平為齊。又封陳留章陵等九王凡十一王王給三千兵。

天紀二年七月立成紀宣威等十一王王給三千兵四年春立中山代等十一王。

●卷二百六十四

○宗室部·封建第三

晉武帝泰始元年十二月即位封皇叔祖父孚為安平王皇叔父為平原王亮為扶風王伷為東莞王駿為汝陰王彤為梁王倫為瑯邪王皇弟攸為齊王鑒為樂安王幾為燕王皇從伯父望為義陽王皇從叔父輔為渤海王晃為下邳王瑰為太原王珪為高陽王衡為常山王景為沛王泰為隴西王權為彭城王綏為范陽王遂為濟南王遜為譙王睦為中山王陵為北海王斌為陳王皇從父兄洪為河間王皇從父弟為東平王。

六年十一月立皇子柬為汝南王。

七年五月立皇子憲為城陽王。

九年二月立皇子祗為東海王。

十年十二月立太原王緝為高陽王。

咸寧三年正月立皇子裕為始平王。

八月徙扶風王亮為汝南王東莞王伷為瑯邪王汝陰王駿為扶風王瑯邪王倫為趙王渤海王輔為太原王太原王為河間王北海王陵為任城王陳王斌為西河王汝南王柬為南陽王濟南王眈為中山王河間王威為章武王立皇子瑋為始平王允為濮陽王該為新都王遐為清河王。

九月立齊王子蕤為遼東王贊為廣漢王。

大康元年八月封皇弟延祚為樂平王詔曰:弟祚早孤無識情所哀湣糸刀得篤疾日冀其瘥今遂廢痼無復後望意甚傷之封為樂平王使有名號以慰吾心。

四年二月立長樂亭侯為北海王。

五年二月立南宮王子玷為長樂王。

九年十二月立河間王洪子英為章武王。

十年十一月改封南陽王東為秦王始平王瑋為楚王濮陽王允為淮南王並假節之國各統方州軍事立皇子。又為長沙王[A13C]為成都王晏為吳王熾為豫章王皇孫為廣陵王立濮陽王子迪為漢王始平王子儀為毗陵王汝南王次子為西陽公徙扶風王暢為順陽王暢弟歆為新野公瑯邪王覲弟淡為東武公繇為東安公漼為廣陵公卷為東莞公。

惠帝永平元年三月進封東安公繇爵為王八月徙長沙王乂為常山王進西陽公爵為王。

永康元年五月立皇孫尚為襄陽王。

永寧元年七月立吳王《晏子》國為漢王八月徙南平王祥為宜都王九月封楚王瑋子範為襄陽王十二月封齊王ぁ子冰為樂安王英為濟陽王超為淮南王永興二年四月封樂平王紹為齊王。

光熙元年九月進東瀛公騰爵為東燕王平昌公模為南陽王。

懷帝以光熙元年十一月即位十二月封彭城王植子融為樂成縣王。

永嘉元年三月改封東燕王騰為新蔡王。

二年十二月立長沙王乂子碩為長沙王斟為臨淮王元帝建武。

元年封王子宣成公裒為瑯邪王。

十一月封汝南王子弼為新蔡王。

大興元年十二月封顯義亭侯渙為瑯邪王。

成帝咸和元年十二月封皇弟嶽為吳王。

二年十二月徙封吳王嶽為瑯邪王。

五年九月徙樂成王欽為河間王封彭城王紘子浚為高密王。

六年六月封彭城王植子融為樂成王章武王混子珍為章武王。

康帝以咸康八年六月即位封成帝子丕為瑯邪王奕為東海王。

哀帝昇平五年五月自瑯邪王入即位詔曰:朕獲承明命入纂大統顧惟先王宗廟烝嘗無主太妃喪庭廓然靡寄悲痛感摧五內抽割宗國之尊情禮兼隆裔嗣之重義無與二東海王奕戚屬親近宜奉本統其以奕為瑯邪王。

宋長沙景王道憐高祖中弟進封竟陵縣公高祖受命封長沙王食邑五千戶道憐子桂陽縣侯義融永初元年封(凡王子侯者食邑皆千戶)。

義融弟新渝縣侯義宗幼為高祖所愛字曰:伯奴賜爵新渝縣男永初元年進爵為侯。

義宗子當陽縣侯秉元徽二年封。

義宗弟興安縣侯義賓元嘉二年封新野縣侯六年以新野荒弊改封興安。

義賓弟營道縣侯義綦元嘉六年封營浦侯遵考高祖族弟晉末為冠軍將軍高祖初即位下推恩之詔曰:遵考服屬之親國戚未遠宗室無多宜蒙寵爵可封營浦縣侯食邑五百戶。

廬陵孝獻王義真高祖子晉末封桂陽縣公食邑千戶永初元年封廬陵王食邑三千戶。

彭城王義康高祖子永初元年封食邑三千戶。

江夏文獻王義恭高祖子元嘉元年封食邑五千戶孝武即祚增封二千戶孝建元年。又增封一千戶。

衡陽王義季高祖子元嘉元年封衡陽王食邑五千戶。

南郡王義宣高祖子元嘉元年封竟陵王食邑五千戶九年以竟陵群蠻克斥役刻民數改封南譙王孝武即位改封南郡王食邑萬戶。

始興王文帝第二子元嘉十三年封南平穆王鑠字休玄文帝第四子元嘉十六年封。

鑠第二子敬淵封安南縣侯。

竟陵王誕字子休文帝第六子元嘉二十年封廣陵王食邑二千戶年十一二十六年以廣陵弊改封隋郡王孝武孝建初改封竟陵王食邑五千戶。

建平宣簡王宏字休度文帝第七子元嘉二十一年年十一封建平王食邑二千戶。

廬江王禕字休秀文帝第八子元嘉二十二年始十歲封東海王食邑二千戶大明五年增一千戶明帝踐祚改封廬江。

晉熙王字休道文帝第九子元嘉二十二年始十歲封義陽王食邑二千戶泰始三年改封晉熙。

武昌王渾字休淵文帝第十子元嘉二十四年始九歲封汝陰王食邑二千戶後魏南侵破汝陰郡徙為武昌王。

始安王休仁文帝第十二子元嘉二十九年十歲立為建安王食邑二千戶明帝即位後降封始安縣王晉平王休祐文帝第十三子孝建二年年十一封山陽王食邑二千戶明帝即位以山陽荒弊改封晉平海陵王休茂文帝第十四子孝建二年年十一封食邑二千戶大明二年增食邑千戶。

鄱陽王休業文帝第十五子孝建二年年十一封食邑二千戶。

臨慶王休倩文帝第十六子孝建元年年九歲疾篤封東平王食邑二千戶未拜薨太始六年追改為臨慶王以臨賀郡為臨慶國。

桂陽王休範文帝第十八子孝建二年年九歲封順陽王食邑二千戶大明元年改封桂陽。

巴陵王休。若文帝第十九子孝建三年年九歲封巴陵王食邑二千戶。

豫章王子尚字孝師孝武第二子孝建二年年五歲封西陽王食邑二千戶五年改封豫章。

晉安王子勛字孝德孝武第三子大明四年年五歲封食邑二千戶。

尋陽王子房字孝良孝武第六子大明四年年五歲封食邑二千戶。

臨海王子頊字孝烈孝武第七子大明四年年五歲封歷陽王食邑二千戶五年改封戶邑如先。

新安王子鸞字孝羽孝武第八子大明四年年五歲封襄陽王食邑二千戶其年改封戶邑如先。

永嘉王子仁字孝孝武第九子大明五年年五歲封食邑二千戶。

始安王子真字孝貞孝武第十一子大明五年年五歲封食邑二千戶。

邵陵王子元字孝善孝武第十三子大明六年年五歲封食邑二千戶。

淮南王子孟字孝光孝武第十六子大明七年年六歲封食邑二千戶文帝改豫章之南梁郡為淮南國罷南豫州之地並宣城前廢帝即位二郡並復舊。

晉陵孝王子雲字孝舉孝武第十九子大明六年年四歲封食邑二千戶未拜薨。

南海哀王子師字孝友孝武第二十二子大明七年年四歲封食邑一千戶。

晉熙王燮明帝子泰始六年封。

邵陵殤王友明帝第七子元徽二年年五歲封食邑二千戶。

武陵王贊字仲敷明帝第九子泰始六年生其年詔曰:世祖孝武皇帝雖恃尊墮惠勛狹政弛樂飲無厭事因於寧泰任威縱費義緣於務寡故以積愁動天流殃息嗣景和肇[C260]義嘉成禍世祖繼體陷憲無遺昔皇家中圯含生懼滅賴英孝感奮掃雪冤恥勛績歷拯茲窮氓繼絕追遠禮訓攸尚況既帝。且兄而缺斯典今以第九子智隨奉世祖為子武陵郡大明之世事均代邦可封智隨武陵王食邑五千戶尋世祖一門女累不少既無義須防閑諸侯雖不得祖稱天子而事有一家之切。且歸寧有所疹疾相營得失是任閨房有稟朕應天在位思深九族庶此足申追睦之懷敷愛之旨。

隨陽王字仲儀明帝第十子元徽四年年六歲封南陽王食邑二千戶明二年以南陽荒遠改封隨陽。

新興王嵩字仲嶽明帝第十一子元徽四年年六歲封食邑二千戶。

始建王禧字仲安明帝第十三子元徽四年年五歲封食邑二千戶。

始平王延年建平王景素子泰始二年封新安王三年改封始平。

廬陵王德副桂陽王休範第二子泰始三年封。

南郡王銑侍中韞第二子泰始三年封。

江夏王伯獻建安王休仁第二子泰始三年封。

始平王延之長沙王纂子泰始五年封。

南平王宣曜晉平王休祐子泰始五年封。

南齊豫章王嶷太祖第二子建元元年封(嶷十六子子廣初封永新侯後襲王爵子恪南康侯子操泉陵侯子行兆陽侯子光宜陽侯子範祁陽侯子顯寧都侯子雲新浦侯餘闕)。

臨川王映太祖第三子建元元年封(凡九子皆封侯內第二子遊封州侯餘闕)。

長沙王晃太祖第四子建元元年封。

武陵王曄太祖第五子建元元年封(曄子坦永泰元年封衡陽王)。

安城王暠太祖第六子建元元年封。

鄱陽王鏘太祖第七子建元元年封。

桂陽王鑠太祖第八子建元元年封。

始興王鑒太祖第十子建元元年封廣興王後國隨郡改名。

江夏王鋒太祖第十一子建元三年封。

南平王銳太祖第十五子永明元年封。

宜都王鏗太祖第十六子永明元年封。

晉熙王太祖第十八子永明四年封。

河都王鉉太祖第十九子永明四年封。

安陸侯緬太祖次兄始安貞王道生第三子建元元年封安陸侯食邑千戶。

江陵公寶覽緬子建武元年封邑一千五百戶。

霄城公寶宏緬子建武元年封汝南公邑一千五百戶三年改封。

曲江公遙欣緬兄鳳子建武元年封聞喜縣公遷荊州刺史改封。

遙欣弟豐城縣公遙昌建武元年封千五百戶。

新吳縣侯景先太祖從子建武元年封新吳縣伯邑五百戶武帝即位進爵為侯。

南豐伯赤斧太祖從祖弟宋末封永安亭侯食邑三百七十戶武帝親遇與景先相比封南豐縣伯邑四百戶。

衡陽郡公謀於太祖為絕服族子宋明中為武帝中軍刑獄參軍東莞太守以勛勤封安復縣男三百戶海陵王立進爵為公建武元年進爵衡陽郡公。

臨汝縣公坦之太祖絕服族子隆昌元年追錄父勛封臨汝縣男建武元年進爵為侯假節討始安王遙光平進爵為公。

巴陵王昭秀文惠太子長懋第三子永明中封曲江公邑千五百戶鬱林即位封臨海郡王二千戶建武二年通直常侍庾曇隆啟曰:周定雒邑天子置畿內之民漢都咸陽三輔為社稷之衛中晉南遷事移威弛近郡名邦多有國食宋武創業依擬古典神州部內不復別封而孝武末年分樹寵子茍申私愛有乖訓典惟隆昌之元特開母弟之貴竊謂自古聖明禦㝢禮舊為先畿內限斷宜遵昔制賜第授土一出於外州詔付尚書詳議其後改封昭秀為巴陵王。

桂陽王昭粲太子第四子鬱林王立封永嘉郡王建武二年改封桂陽王。

竟陵王子良武帝第二子建元元年封聞喜縣公邑千五百戶武帝即位封竟陵王邑二千戶。

廬陵王子卿武帝第三子建元元年封臨汝縣公千五百戶武帝即位封廬陵王。

巴東郡侯子響武帝第四子初豫章王嶷養為後永明六年有司奏子響體自聖明出繼宗國大司馬臣在昔未有嗣息所以因心鞠養陛下弘天倫之愛臣嶷深猶子之恩遂乃繼體扶疏世祚垂改茅蔣蔚冢嗣莫移誠欣敦睦之風實虧立嫡之教臣等參議子響宜還本乃封巴東郡王。

安陸王子敬武帝第五子初封應城縣公武帝即位封時嶷為大司馬安陸王。

晉安王子懋武帝第七子初封江陵公武帝即位封晉安王。

隨郡王子隆武帝第八子初封枝江公武帝即位封隨郡王。

建平王子真武帝第九子武帝即位封。

西陽王子明武帝第十子永明元年封武昌王三年失國璽改封西陽王。

南海王子罕武帝第十一子永明元年封。

巴陵王子倫武帝第十三子永明二年封。

邵陵王子貞武帝第十四子永明四年封。

臨賀王子嶽武帝第十六子永明七年封。

西陽王子文武帝第十七子永明七年封蜀郡王建武中改封西陽王。

衡陽王子峻武帝第十八子永明七年封廣漢王建武中改封衡陽王。

南康王子琳武帝第十九子永明七年封宣成王明年改南康王。

永安王子瑉武帝第二十子永明七年封義安王後改永安(安一作陽)。

湘東王子建武帝第二十一子永明八年封。

南郡王子夏武帝第二十三子(臣欽。若等曰:以後無封建年月者史闕)晉安王寶義明帝長子建武元年封。

江夏王寶玄明帝第三子建武淵年封。

廬陵王寶源明帝第五子建武元年封。

鄱陽王寶寅明帝第六子建武初封建安郡王和帝立宣德太后臨朝梁王為建安公改封寶寅為鄱陽王。

邵陵王寶攸明帝第九子建武元年封南平郡王二年改封邵陵王。

晉熙王寶嵩明帝第十子。

桂陽王寶貞明帝第十一子。

梁臨川靜惠王宏太祖第六子也。武帝踐祚天監元年封臨川郡王食邑二千戶(宏子正義平樂侯正德西豐侯後封臨賀郡王正則樂山侯正立羅平侯正表封山侯正信武化侯)。

安成王秀太祖第七子天監元年封食邑二千戶。

南平王偉太祖第八子天監元年封建安郡食邑二千戶十七年以建安土瘠改封。

鄱陽王恢太祖第九子天監元年封食邑二千戶。

始興王忄詹太祖第十子天監元年封食邑二千戶。

西昌縣侯藻武帝長兄懿子天監元年封食邑五千戶。

吳平縣侯景武帝從父弟天監元年封食千戶。

景弟湘陰侯昂大通二年封邑一千戶。

豫章王綜武帝第二子天監三年封邑三千戶。

南康王續武帝第四子天監八年封邑二千戶。

廬陵王續武帝第五子天監八年封邑二千戶。

邵陵王綸武帝第六子天監十三年封邑二千戶(綸子汝南侯堅大通元年封邑五百戶堅弟永安侯確大通二年封為正階侯邑五百戶後徙封永安)。

武陵王紀武帝第八子天監十三年封邑二千戶。

河東王譽字重孫昭明太子統第二子普通二年封枝江縣公大通三年改封邑二千戶。

武昌郡王警昭明太子子大同三年封。

義陽郡王{臨言}昭明太子子大同三年封。

豫章郡王忄昭明太子子初封華容公中大通三年改封。

潯陽王大心簡文帝第二子中大通四年以皇孫封當陽公邑千五百戶大寶元年改封邑二千戶。

臨川王大款簡文帝三子初封江夏郡王大寶元年改封。

南海王大臨文帝第四子大通二年封寧國縣公邑一千五百戶大寶元年改封邑二千戶。

南郡王大連簡文帝第五子大通二年封臨城縣公邑一千五百戶大寶元年改封邑二千戶。

安陸王大春簡文帝第六子大同六年封西豐縣公邑一千五百戶大寶元年改封邑二千戶。

桂陽王大成簡文帝第八子即位初封山陽郡王大寶元年改封。

汝南王大封簡文帝第九子即位初封宜都郡王大寶元年改封。

瀏陽王大雅簡文帝第十二子大通九年封邑一千五百戶。

新興王大莊簡文帝第十三子大通九年封高唐縣公邑一千五百戶大寶元年封邑二千戶。

西陽王大鈞簡文第十四子大寶元年封邑二千戶武寧王大威簡文第十五子大寶元年封邑二千戶建平王大球簡文第十七子大寶元年封邑二千戶義安王大昕簡文第十八子大寶元年封邑二千戶綏建王大摯簡文第十九子大寶元年封邑二千戶樂梁王大圜簡文第二十子大寶元年封邑二千戶始安王方略元帝第十子承聖元年封。

陳永修縣侯擬高祖疏屬也。高祖踐祚與鍾陵侯褒等十人同封詔曰:維城宗子實固有周盤石懿親用隆大漢故會盟則異姓為後啟土則非劉勿王所以糾合枝廣樹藩屏前王懋典列代常規從子持節員外散騎常侍明威將軍雍州刺史監南徐州擬持節通直散騎侍郎貞威將軍北徐州刺史褒從子晃從孫假節員外散騎常侍明威將軍訁少假節信威將軍北徐州刺史吉陽縣開國侯訁宣假節通直散騎常侍郎信武將軍祐假節散騎侍郎雄信將軍青州刺史廣梁太守詳貞威將軍通直散騎侍郎惠紀敬雅恭泰並枝戚密近劬勞王室宜列河山以光封建擬可永修縣開國侯褒鍾陵縣開國侯晃建城縣開國侯上饒縣開國侯訁少虔化縣開國侯訁宣仍前封祐豫章縣開國侯詳遂興縣開國侯惠紀宜黃縣開國侯敬雅寧都縣開國侯恭泰平固縣開國侯各五百戶。

衡陽獻王昌高祖第六子梁元帝除員外散騎常侍荊州陷與宣帝俱還關右高祖即位頻遣使請宣帝及昌周人許之是時王琳梗於中流昌未得還居於安睦王琳平後天嘉元年二月昌發自睦繇魯山濟江而巴陵王蕭沈等率百寮上。表曰:臣聞宗子維城隆周之懋軌封建藩屏有漢之弘規是以卜世斯永實資邢衛鼎命靈長實賴河楚伏惟陛下神猷光天聖德欽明道高日月德侔造化往者王業惟始天方艱參奉權謀糾合義烈威略外舉神武內定故以再康禹跡大庇生民者矣。及聖武升遐王師遠次皇嗣隔繼業靡歸宗祧危殆綴旒非喻既而傳車言反公卿定纂我洪基光昭景運民心有奉園寢克寧後來其蘇復在茲日物情天意皎然可求王琳逆命逋誅歲久今者連結犬羊乘流縱[C260]舟旗野陣綿江蔽陸兵疲民困杼軸用空中外騷然藩籬罔固乃旰食當朝憑流授律蒼兕既馳長蛇自翦廓清四表澄滌八紘雄圖遐舉仁聲遠暢德化所覃風行草偃故以功深於微禹道大於惟堯豈直社稷用寧斯乃黔黎是賴第六皇弟昌近以眇年出質提絜寇手偏隔關僥旋踵末繇陛下天倫之愛既深克讓之懷常切伏以大德無私至公有在豈得犭旬匹夫之常情忘王業之大計憲章故實式遵典禮欽。若姬漢建樹賢戚湘中地維形勢控帶川阜城之寄匪親勿居宜啟服衡疑兼崇徽節臣等參議以昌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湘州諸軍事驃騎將軍湘州刺史衡陽郡王邑五千戶加給皂輪三望車後部鼓吹一部班劍二十人啟可奉行詔曰:可。

鄱陽王伯山文帝第三子初高祖時天下草創諸王授封儀註多闕及伯山受封文帝欲重其事天嘉元年七月丙辰尚書八座奏曰:臣聞本枝惟兒宗周之業爾高磐石既建皇漢之基斯遠故能協宣五運規範百王式固靈根克隆卜世第三皇子伯山發睿德於齠年表岐姿於昔日光照丹掖暉映青闈而玉圭未秉金錫靡駕豈所以敦序維翰建樹藩戚臣等參議宜封鄱陽郡王詔曰:可乃遣散騎常侍度支尚書蕭睿持節兼太宰告於太廟。又遣五兵尚書王質持節兼太宰告於太社其年十月帝臨軒策命之策訖敕令王公已下並燕於王第。

新安王伯固文帝第五子天嘉六年封邑二千戶。

晉安王伯恭文帝第六子天嘉六年封。

廬陵王伯仁文帝第八子天嘉六年(子番後封湘濱侯)封。

江夏王伯義文帝第九子天嘉六年封(子元箕封湘潭侯)。

武陵王伯禮文帝第十子天嘉六年封。

永陽王伯智文帝第十二子大建中封。

桂陽王伯謀文帝第十三子大建中封。

豫章王叔英宣帝第三子文帝封建安侯大建元年改封。

長沙王叔堅宣帝第四子文帝封豐城侯大建元年改封。

建安王叔卿宣帝第五子大建四年封。

宜都王叔明宣帝第六子大建五年封。

河東王叔獻宣帝第九子大建五年封。

新蔡王叔齊宣帝第十一子大建七年封。

晉熙王叔文宣帝第十二子大建七年封。

淮南王叔彪宣帝第十三子大建八年封。

始興王叔重宣帝第十四子後主即位初封。

潯陽王叔儼宣帝第十五子後主即位初封。

嶽陽王叔慎宣帝第十六子大建十四年封。

義陽王叔達宣帝第十七子大建十四年封。

巴山王叔雄宣帝第十八子大建十四年封。

武昌王叔虞宣帝第十九子大建十四年封。

湘東王叔平宣帝第二十子至德元年封。

臨賀王叔敖宣帝第二十一子至德元年封。

陽山王叔宣宣帝第二十二子至德元年封。

西陽王叔穆宣帝第二十三子至德元年封。

南安王叔儉宣帝第二十四子至德元年封。

南郡王叔澄宣帝第二十五子至德元年封。

沅陵王叔興宣帝第二十六子至德元年封。

嶽山王叔韶宣帝第二十七子至德元年封。

新興王叔純宣帝第二十八子至德元年封。

巴東王叔謨宣帝第二十九子至德四年封。

臨江王叔顯宣帝第三十子至德四年封。

新會王叔坦宣帝第三十一子至德四年封。

新寧王叔隆宣帝第三十二子至德四年封。

新昌王叔榮宣帝第三十三子禎明二年封立為新昌王。

太原王叔匡宣帝第三十四子禎明二年封臨汝縣侯。

方慶高祖弟南康忠壯王休先之孫天嘉中封。

吳興王裔後主長子宣帝大建十年封為永康公後主即位立為皇太子禎明二年廢封。

南平王嶷後主第二子至德元年封。

永嘉王彥後主第三子至德元年封。

南海王虔後主第五子至德元年封。

信義王祗後主第六子至德元年封。

邵陵王兢後主第七子至德元年封。

會稽王莊後主第八子至德元年封。

東陽王忄全後主第九子禎明二年封邑一千戶。

吳郡王蕃後主第十子禎明二年封。

錢唐王恬後主第十一子禎明二年封。

後魏文安公泥國之疏族也。道武厚遇之特封(泥子屈明元時屈門下出納詔命封元城侯屈子磨渾少為明元所知封長沙公)。

上谷公紇羅神元帝曾孫道武即帝位以援立功與弟建同日賜爵為公(子題封襄城王)。

建德公嬰文真定侯陸並明元後並仕太武時獲封爵。

武陵侯因章帝後從道武平中原以功封曲逆侯太武時改爵。

長樂王壽章帝後太武時位選部尚書封南安王後改封。

望都公頹昭帝後隨道武平中原賜爵望都侯太武時進爵為公。

曲陽侯素延桓帝後以小年從道武征討賜爵。

順陽公郁桓帝後文成時位殿中尚書賜爵宜都王晨桓帝後文成時為尚書左僕射封南平公獻文傳位有定策勛孝文即位封襄邑子陵平文帝後太武賜爵襄邑男進爵為子。

華山王鷙平文帝後孝文末以軍功賜爵晉陽男永初封。

松滋侯度平文帝後道武初賜爵。

度孫上黨王天穆莊帝踐祚除太尉封上黨後增封通前三萬戶元顥乘虛陷雒陽莊帝還宮增邑通前七萬戶。

西河公敦文帝曾孫也。太武時賜爵。

樂成侯與都烈帝之裔文成時為河間太守爵賜樂成子獻文初以子丕貴重進爵。

興都子東陽王丕太武時賜爵興平子獻文即位為侍中丞相乙渾謀反丕以奏聞詔收誅之改封東陽公孝文時封東陽王後例降王爵封平陽郡公後詔以平陽畿甸改封新興公子雋邕並有軍功雋封新安縣男邕封涇縣男。

淮陵侯大頭烈帝曾孫文成初封。

河間公齊烈帝玄孫大武時賜爵浮陽侯從征和龍以功進爵為公後坐事免官爵後為前將軍克仇池威振羌氐復賜爵河間公(齊子蘭孝文初賜爵建陽子蘭子誌孝明封建忠伯)扶風公處貞烈帝之後少以壯烈聞位殿中尚書吉陽男地幹道武族弟以司衛監討白澗丁零有功封。

江夏公呂道武族弟也。以軍功封。

衛王儀道武兄秦王翰子道武奔賀蘭部侍從出入登國初賜爵九原公後改封平原公。又徙封東平公從平中山進封衛王儀子中山王纂太武踐位封中山公進爵為王。

纂弟新蔡公從太武南巡賜爵。

子沛郡公禎孝武初賜爵。

陰平王烈衛王儀弟元紹之逆烈迎立明元以功進爵陰平。

王常山王遵道武兄壽鳩之子道武初有佐命勛賜爵雒陽公後封常山王。

遵孫暨陽子可悉陵從太武平涼州殺沮渠茂處一驍將帝壯之即日拜都幢將賜爵。

可悉陵弟城陽公忠孝文時賜爵忠弟德封河間公德弟贊為司州刺史封上谷侯。

陳留公處道武兄紇根之子登國初賜爵陳留公處兄蒲城侯顗從道武平中山以功賜爵。

毗陵王順紇根弟地幹之子登國初賜爵南安公及道武討中山留順守京師柏肆之敗軍人有亡歸者言大軍奔散不知帝所在順聞之欲自立納莫題諫乃止時賀力脊等聚眾作亂於陰館順討之不克乃從留宮自白登南入繁畤故城阻氵壘水為固以寧人心道武善之進封為王。

遼西公意烈地幹弟力貞之子道武平中原意烈力戰獲勛賜爵(意烈弟勃以勛封彭城公)。

意烈弟武遂子忮幹明元踐祚賜勛。

陽豐公庫汗力貞曾孫為羽林中郎將文成起景穆廟賜爵陽豐侯獻文即位復造文成廟拜殿中給事進爵為公。

清河王紹道武子天興六年封。

平陽王熙道武子天興六年封(熙曾孫均封安康縣伯均二子忻為東阿侯禹為鄄城縣伯)。

河南王曜道武子天興六年封。

河間王修道武子天賜四年封。

長樂王處文道武子天賜四年封。

廣平王連道武子天賜四年封。

京兆王黎道武子天賜四年封。

樂平王丕明元子泰常七年封。

安定王彌明元子泰常七年封。

樂安王範明元子泰常七年封。

永昌王彳建明元子泰常七年封。

建寧王崇明元子泰常七年封。

晉王伏羅太武子真君三年封。

東平王翰太武子真君三年封秦王後改封。

臨淮王譚太武子真君三年封燕王後改封。

廣陽王建太武子真君三年封楚王後改封。

南安王余太武子真君三年封吳王後改封。

陽平王新成景穆帝子大安三年封(新成子衍封廣安侯)。

京兆王子推景穆帝子大安五年封(子推子遙從孝文南征賜爵饒陽男孫暹莊帝時為南兗州刺史元顥入暹據州不屈封汝陽王)。

濟陰王小新成景穆子和平二年封。

汝陰王天賜景穆子和平三年封(天賜子沂封東燕縣男)。

樂良王萬壽景穆子和平三年封。

廣平王雒侯景穆子和平三年封。

任城王雲景穆子和平五年封。

高平縣侯嵩任城王澄子從孝文南伐嵩勇冠三軍孝文大悅而言曰:任城康王大有福德文武出其門以功賜爵高平縣侯。

南安王禎景穆子皇興二年封(禎子英宣武正始元年封中山王禎孫略孝明時封東平王肅莊帝時封魯郡王)。

城陽王長壽景穆帝子皇興二年封(長壽孫顯恭以軍功封平陽縣子旭莊帝時封襄城郡王)。

安定王休景穆帝子皇興二年封及開建五等食邑二千戶(休子貴平莊帝初封東萊王孫長壽武定初封南郡王禧子永初封瑯邪縣開國公邑五百戶莊帝初時封太原王)。

安樂王長樂文成第二子皇興四年封建昌王後改封(曾孫爽出帝時封潁川郡王)。

廣川王略文成子延興二年封。

齊郡王簡文成子太和五年封。

安豐王猛字秀烈文成子太和五年封。

咸陽王禧獻文帝子太和九年封後孝文詔以禧元弟之重食邑二千戶自餘五王皆食邑二千戶(曾孫爽出帝時封潁川郡王)。

趙郡王獻文帝子太和九年封河南王孝文遷雒改封趙郡王(子謐初以親列封上蔡縣開國公食邑四百戶讓而不受莊帝初封魏郡王食邑一千戶後復封趙郡王謐弟諶孝明時封平鄉縣開國男食邑二百戶)。

廣陵王羽獻《文子》也。太和九年封及五等開建羽食渤海之東邑二千戶(子忻孝莊初封沛郡王邑二千戶後改封淮陽王欣弟業普泰元年封高密郡王邑二千戶)。

高陽王雍獻《文子》太和九年封潁川王久之改封高陽五等開建食邑二千戶靈太后增雍封一千戶(雍孫端封安德縣公封濟北郡王誕封昌樂王勤文出帝初封陽平縣亙封濮陽縣伏陀封武陽縣彌陀封新陽縣僧育封頓丘縣居羅封衛國縣並開國伯食邑四百戶)。

彭城王勰獻《文子》太和九年封始平王開建五等食邑二千戶改封勰薨靈太后詔曰:故太師彭城武宣王謙光守約屢為增邑之賞辭多受少終保初錫之封可以先後所封戶別封三子為縣公食邑各一千戶子直真定縣公子正霸城縣公(子貞子剛莊帝初封浮陽王剛弟質封林慮王邑各千戶)。

北海王詳獻《文子》太和九年封(詳子初封平樂縣公莊帝初進封)。

京兆王瑜孝《文子》太和二十一年封。

清河王懌孝《文子》太和二十一年封。

廣平王懷孝《文子》太和二十一年封(懷子誨孝宣二年封范陽王)。

汝南王悅孝《文子》景明四年封(悅孫綽天平二年封瑯琊王)。

樂平王最昭成皇帝宗室從孝武入關封。

沛郡王恕前廢帝子普泰元年封渤海王太昌元年改封。

陳郡王曜常山郡王子興和元年封。

宜陽王景植孝靜兄興和二年封。

清河王威孝靜弟興和二年封。

潁川王謙孝靜弟興和二年封。

●卷二百六十五

○宗室部·封建第四

北齊廣平公盛高祖從叔祖高祖起兵於信都以盛為中軍大都督封廣平公。

永安王浚高祖第三子東魏元象中封永安郡公天保元年進爵為王。

平陽王淹高祖第四子東魏元象中封陽平郡公天保元年進爵為王。

彭城王氵攸高祖第五子東魏元象二年封長樂郡公天保元年封彭城王。

上黨王渙高祖第七子東魏元象中封平原郡公天保元年封王。

襄城王氵育高祖第八子東魏元象中封章武郡公天保元年封王。

任城王氵皆高祖第十子天保元年封。

高陽王高祖第十一子天保元年封。

忄專陵王濟高祖第十二子天保元年封。

華山王凝高祖第十三子天保元年封新平郡王九年改封安定十五年封華山。

馮翊王潤高祖第十四子天保初封。

漢陽王洽高祖第十五子天保元年封。

清河王嶽高祖從父弟後魏太昌初封清河郡公食邑二千戶天保元年進封。

平秦王歸彥高祖族弟天保元年封。

武興王普歸彥兄子天保元年封。

襄樂王顯高祖從祖弟天保元年封。

廣武王長弼高祖從祖兄子天保元年以宗室封上雒王思宗高祖從子天保初封。

河南王孝瑜文襄長子東魏封河南郡公天保元年進爵為王。

廣寧王孝珩文襄第二子天保元年封。

河間王孝琬文襄第三子天保元年封。

蘭陵王長恭一名孝瓘文襄第四子。

安德王延宗文襄第五子為文襄所愛年十二文襄嘗問欲作何王對曰:欲作沖天王文襄問楊愔曰:天下無此郡名願使安於德,於是封安德焉。

漁陽王紹信文襄第六子。

太原王紹德文宣第二子。

范陽王紹義文宣第三子初封廣陽徙封范陽。

西河王紹仁文宣第四子。

隴西王紹廉文宣第五子初封長樂後改焉。

樂陵王百年孝昭第二子大寧中封。

汝南王彥理孝昭子武平初封。

始平王彥德城陽王彥基定陽王彥康汝南王彥忠並孝昭子與汝南同受封。

南陽王綽武成第二子初名融字君明出後。

漢陽王河清二年改封南陽別為漢陽置後。

瑯邪王儼武成第三子天統二年封東平王後改封。

齊安王廓武成第四子天統二年封。

北平王貞武成第五子天統二年封。

高平王仁英武成第六子天統二年封。

淮南王仁光武成第七子天統二年封。

西河王仁機樂平王仁邕潁川王仁儉安樂王仁雅丹陽王仁直東海王仁謙並武成子天統三年封。

後周晉公護太祖兄子魏帝初封池水縣伯邑五百戶太統初進爵中山公增邑通前一千戶孝閔踐祚封晉國公邑萬戶(護子會封譚國公至封莒國公靜封崇業公澡封昌城公乾嘉封正平公)。

衛王直太祖子西魏封秦郡公武成初進封衛公建德三年進爵為王。

齊王憲太祖子西魏封安城郡公明帝即位進爵齊國公邑萬戶建德三年進爵為王(憲子貴封安定郡公質河間郡王寶中坦公乾禧安城公乾河龍混公)。

趙王昭太祖子西魏封正平郡公武成初進封趙國公建德三年進爵為王大象元年詔以雒州襄國郡邑萬戶為趙國(遵之子初封蔡公邑萬戶武帝時封豳公昭子員封慶德公貫封永康王乾封甌越公)。

譙王儉太祖子武成初封譙國公建德三年進爵為王。

陳王純太祖子也。武成初封陳國公建德三年進爵為王大象元年詔以濟南郡邑萬戶為陳國越王盛太祖子武成初封越國公建德三年進爵為王大象元年詔以豐州武當安昌二郡邑萬戶為越國。

代王達太祖子武成初封代國公建德三年進爵為王大象元年詔以潞州上黨郡邑萬戶為代國。

冀國公通太祖子武成初封。

滕王逌太祖子武成初封滕國公建德三年進爵為王大象元年詔以荊州新野郡邑萬戶為滕國。

安化王深太祖族子西魏累封長樂縣侯武成元年改封汝南郡公慶太祖族子從武帝克并州以功封豳公廣太祖兄子。

紀王康孝閔帝子保定初封紀國公建德初進爵為王。

畢王賢明帝子保定四年封畢公建德三年進爵為王酆王貞明帝子初封酆國公建德三年進爵為王。

漢王贊武帝子初封漢國公建德三年進爵為王。

秦王贄曹王允道王充蔡王先荊王元俱並武帝子萊王衍郢王術皆宣帝子大象二年封。

隋滕王瓚一名慧高祖母弟周世以太祖軍功封竟陵郡公高祖作相進邵國公及受禪立為滕王(子坦封竟陵郡公)。

衛王爽高祖異母弟也。開皇初立為衛王二年賜爽實食梁安縣千戶。

河間王弘高祖從祖弟高祖為丞相嘗置左右委心腹賜爵永康縣公開皇初進爵郡公尋贈其父為柱國尚書令河間郡公其年立弘為河間王。

觀德王雄高祖族子在周封武陽縣公邑千戶大象中進爵邗國公邑五千戶高祖受禪進封廣平王食邑五千戶以於阝公別封一子雄請封弟士貴許之尋改封清漳王仁壽初高祖曰:清漳之名未允聲望命職方進地圖上指安德郡以示群臣曰:此號足為明德相稱,於是改封安德王大業中改封觀德王。

雄弟遂寧子達在周封遂寧縣男高祖受禪進爵為子。

高陽郡公智明開封縣公智才並高祖弟{敕心}之子開皇元年封。

秦王俊高祖第三子開皇元年十一月封(俊子湛大業初封濟北侯)。

蜀王秀高祖第四子開皇元年立為越王未幾徙封於蜀。

漢王諒一名傑高祖第五子開皇元年封。

齊王東煬帝第二子開皇中立為豫章王食邑千戶煬帝即位進封齊王增邑四千戶。

趙王杲煬帝小子年七歲以大業九年封。

長寧王儼廢太子勇長子六歲封儼弟平原王裕安城王筠安平王嶷襄城王恪高陽王該建安王詔潁川王皆勇子也。並開皇六年封。

燕王亻炎越王侗並元德太子昭子大業二年封。

唐平原王白同國之宗室隋末封黃瓜公高祖武德元年受禪改封。

永安王孝基高祖從父弟隋末封蜀郡公武德元年改封。

淮南王神通高祖從父弟武德元年封永康王尋改封貞觀元年賜實封五百戶。

神通子膠東王道彥高祖受禪封義興郡公武德五年進封膠東王。

道彥弟高密王孝察淄川王孝同廣平王孝慈河間王孝友清河王孝節膠西王孝義貞觀初降爵為公(初高祖受禪以天下未定廣封宗室以威天下皇從弟及侄年始孩童者數十人皆封為郡王太宗即位因舉宗正屬籍問侍臣曰:遍封宗子於天下便乎!尚書右僕射封德彜對曰:歷觀往古封王者今最為多兩漢已降惟封帝子及親兄弟。若宗室既遠者非有大功如周之郇滕漢之賈澤並不得濫封所以別親疏也。先朝敦睦九族一切封王爵命既隆多給力役蓋以天下為私殊非至公馭物之道太宗曰:朕理天下本為百姓非欲勞百姓以養已之親也,於是宗室率以屬疏降爵郡公惟有功者數十人封王是時道彥等隨例降爵神通糸刀子孝逸初封梁郡公光宅元年平徐敬業改封吳國公)。

襄邑王神符神通弟也。義寧初封安吉郡公武德元年進封襄邑郡公(神符次子德懋武德初封臨川郡王少子文暉魏郡王後例降為公)長平王叔良高祖從父弟也。義寧初封長平郡公武德元年進爵為王。

叔良弟新興王德良武德初封。

德良弟長樂王糸刀良武德初封。

襄武王琛高祖從父兄子也。義寧初封襄武郡公武德元年進爵為王。

琛弟河間王孝恭初封趙郡公武德二年進爵為王九年賜實封邑千二百戶貞觀初以功臣之例封河間郡王。

孝恭弟濟北郡王瑊武德中封。

瑊弟漢陽郡公環武德元年封漢陽郡公五年進爵為王太宗即位例降爵為公。

廬江王瑗高祖從父兄子武德元年封。

淮陽王道玄高祖從父兄子武德元年封。

江夏王道宗道玄從父弟武德元年封雒陽郡公武德五年授靈州總管梁師都據夏州遣弟引突厥兵數萬至其城下道宗閉門拒守伺隙而戰賊徒大破高祖聞而嘉之謂左僕射裴寂等曰:道宗今能守邊以寡制眾。若魏任城王彰臨戎卻敵道宗勇敢有同於彼遂封為任城王貞觀三年以功賜實封六百戶十二年改江夏王(道宗子景常封廬國公)。

隴西王博乂渤海王奉慈皆高祖兄子武德元年封巢王元吉高祖第四子義師起封姑臧郡公尋進封齊國公武德元年進爵為王(元吉子梁郡王承業漁陽王承鑾普安王承獎江夏王承裕義陽王承度)。

荊王元景高祖第六子武德三年封趙王貞觀十年徙封。

漢王元昌高祖第七子武德三年封為魯王貞觀十年改封。

酆王元亨高祖第八子武德三年封。

周王元方高祖第九子武德四年封。

徐王元禮高祖第十子武德四年封鄭王貞觀六年賜實封七百戶徙封。

韓王元嘉高祖第十一子武德四年封宋王五年徙封徐王貞觀六年賜實封七百戶十年改封(元嘉子潁川王訓武陵王誼黃公訁巽)。

彭王元則高祖第十二子武德四年封荊王貞觀十年改封。

鄭王元懿高祖第十三子也。武德四年封滕王貞觀七年賜實封六百戶十年改封。

霍王元軌高祖第十四子武德六年封蜀王八年徙封吳王貞觀七年賜實封六百戶十年改封。

虢王元鳳高祖第十五子武德六年封豳王貞觀七年賜實封六百戶十年徙封虢王(元鳳子定襄郡公宏東菀郡公融)道王元慶高祖第十六子武德六年封漢王八年改封陳王貞觀九年賜實封八百戶十年改封。

鄧王元裕高祖第十七子貞觀五年封鄶王十一年改封。

舒王元名高祖第十八子貞觀五年封譙王十一年徙封(元名子豫章王亶)魯王云:夔高祖第十九子貞觀五年封魏王十年改封燕王賜實封八百戶十四年改封(云:夔子清河王詵范陽王藹)。

江王元祥高祖第二十子也。貞觀五年封許王十一年徙封。

密王元曉高祖第二十一子也。貞觀五年封滕王元嬰高祖第二十二子也。貞觀十二年封。

太原王承宗安陸王承道河東王承德武安王承訓汝南王承明鉅鹿王承義(並為隱太子子史闕封年月)。

吳王恪太宗第三子武德三年封長沙郡王貞觀初改為漢王十年徙封。

恪子成王千里初名仁永徽中恪被誅流於嶺表尋封為鬱林縣侯中興初進封成王千里弟歸政郡王竟中興初封。

濮王泰太宗第四子武德三年封宜都郡王四年進封衛王貞觀二年改封越王十年徙封魏王十七年降封東萊郡王尋改封為順陽王二十一年進封濮王。

齊王祐太宗第五子武德八年封宜陽王其年改封楚王貞觀二年徙封燕王十年改封齊王。

蜀王愔太宗第六子貞觀五年封梁王十年改封。

蔣王惲太宗第七子貞觀五年封郯王十年改封(惲子蔡國公煌)。

越王貞太宗第八子貞觀五年封漢王十年改封原王尋徙封越王。

紀王慎太宗第十子貞觀五年封申王十年改封(慎子東平王續義陽王琮楚國公督襄郡公秀廣化郡公獻建平郡公欽)。

江王囂太宗第十一子貞觀五年封。

代王簡太宗第十二子貞觀五年封。

趙王福太宗第十三子貞觀十三年封。

曹王明太宗第十四子貞觀三十一年封。

原王孝高宗第二子永徽元年封。

澤王上金高宗第三子永徽元年封杞王乾封元年有罪削封邑仍於灃安置文明元年封畢王尋。又改封澤王。

許王素節高宗第四子永徽二年封雍王年十二改封郇王為則天讒嫉出為申州刺史則天誣以贓賄降封鄱陽郡王仍於袁州安置文明元年封葛王尋。又改封許王。

安樂郡王光順高宗太子賢長子天授中封安樂郡王。

光順弟守義永安郡王文明中封犍為郡王垂拱四年徙封。

守義弟王守禮本名光仁初封嗣雍王神龍元年進封王(守禮子廣武郡王承宏開元初封敦煌郡王承き至德二年封)。

譙王重福中宗第二子初封唐昌王聖歷三年徙封平安王長安四年進封譙王。

襄王重茂中宗第四子聖歷三年封北海王神龍初進封溫王為韋庶人所立韋氏敗茂遜位景雲二年改封襄王遷於集州湖陽王宗暉中宗太子重俊子開元初封。

寧王憲本名成器睿宗長子初封永平郡王長壽二年改封壽春郡王中宗即位改封蔡王加實封通舊七百戶固辭不敢當依舊為壽春郡王唐隆元年進封宋王開元四年封寧王(王憲子汝陽郡王濟陰郡王莊同安郡王珣開元初封蒼梧郡開國公晉昌郡開國公魏郡開國公文安郡開國公瓘並天寶十一載封漢中王瑀初封隴西郡公天寶十五載從玄宗幸蜀至漢中因封漢中王)。

申王本名承義睿宗第二子垂拱三年封常山王尋改封衡陽郡王睿宗踐祚進封申王岐王範本名隆範睿宗第四子初封鄭王尋改封衛王長壽二年徙封巴陵郡王睿宗踐祚進封岐王(範子河東郡王瑾)。

薛王業本名隆業睿宗第五子垂拱三年封。

趙王長壽二年改封中山郡王。又改封彭城郡王睿宗即位進封薛王(業子樂安郡王瑗滎陽王㻛)。

汝南王隆悌睿宗第六子則天時封王。

慶王琮玄宗長子景雲元年封許昌郡王先天元年進封郯王開元十三年改封慶王(琮子鄭國公儆天寶十載封)。

新平郡王儼平原郡王伸皆玄宗第四子瑛之子也。並開元二十八年封。

棣王琰玄宗第四子開元二年封魯阝王十二年改封棣王(琰子汝南郡王亻巽宜都王濟南王俊宋國公僑)。

豐王瑤玄宗第五子開元二年封。

榮王琬玄宗第六子開元二年封鄄王十二年封榮王(琬子濟陰王亻甫北平王偕)。

光王琚玄宗第八子開元十三年封。

儀王遂玄宗第十一子開元十三年封(遂子虢國公供廣陵王亻連臨川王侁)。

[A13C]王敫玄宗第十三子開元十三年封(敫子滎陽郡王伸高邑郡王亻孱楚國公亻見夔國公亻尊)。

永王玄宗第十四子開元十三年封(子襄城郡王亻餘姚郡王亻贊莒國公偵郕國公儇)。

壽王瑁玄宗第十八子開元十三年封(瑁子德陽郡王ㄊ濟陽郡王亻不廣陽郡王亻其薛國公伉滕國公侑國子祭酒傑)。

延王玢玄宗第二十子開元十三年封(玢子彭城郡王倬平陽郡王健魯國公亻京荊國公偃)。

盛王琦玄宗第二十一子開元十三年封(琦子真定郡王償武都郡王佩徐國公俗許國公系)。

濟王環玄宗第二十二子開元十三年封(環子永嘉郡王亻素平樂郡王亻免沛國公佴)。

信王皇玄宗第二十三子開元十三年封(皇子新安郡王佟晉陵郡王倜吳國公保越國公)。

義王比玄宗第二十四子開元十三年封(比子舞陽郡王儀高密郡王僇曹國公佳魏國公亻容)。

陳王珪玄宗第二十五子開元二十三年封(珪子臨淮郡王佗安陽郡王佼安南郡王倫代國公俘)。

豐王珙玄宗第二十六子開元二十三年封(珙子齊安郡王佻宜春郡王伷鄄國公江國公亻旬)。

恆王玄宗第二十七子開元二十八年封。

涼王璿玄宗第二十九子開元二十三年封(璿子瀘陽郡王仂安定郡王仕蒲國公侶鄭國公亻坐)。

汴王敬玄宗第三十子開元二十五年封。

越王系本名儋肅宗第二子天寶中封南陽郡王至德二年進封趙王乾元元年封(系子武威郡王建興道郡王逌齊國公逾並元年建醜月封)。

建寧郡王亻炎肅宗第三子天寶中封(代宗即位贈亻炎齊王大歷中追謚承天皇帝)。

西平郡王亻必肅宗第四子天寶中封(寶應中追封衛王)。

彭王僅肅宗第五子天寶中封新城郡王至德二年進封(僅子常山郡王鎮元年建醜月封)。

兗王亻間肅宗第六子天寶中封潁川郡王至德二年進封。

涇王亻廷肅宗第七子天寶中封東陽郡王至德二年進封。

鄆王榮肅宗第八子天寶中封靈昌郡王(寶應中追封鄆王)襄王亻黃肅宗第九子至德二年封。

杞王亻垂肅宗第十子至德二年封。

召王肅宗第十一子至德二年封。

興王亻召肅宗第十二子至德二年封(上元元年追贈太子)。

定王侗肅宗第十三子至德二年封。

宋王僖肅宗第十四子初封淮陽王(後追封宋王)。

鄭王邈代宗第二子肅宗元年建醜月封益昌郡王寶歷元年改封大歷九年贈昭靖太子。

睦王述代宗第四子大歷十年封(述子汝源郡王調貞元四年封)。

丹王逾代宗第五子大歷十年封郴王建中四年改封(逾子寧朔郡王訪貞元四年封)。

恩王連代宗第六子大歷十年封(連子景成郡王誨貞元四年封)。

韓王迥代宗第七子初封延慶郡王母曰:獨孤皇后以母寵既生而受封寶應二年封韓王(迥子安康郡王諧元和元年封)。

簡王遘代宗第八子大歷十年封畦王建中四年改封(遘子恩平郡王誕貞元四年封)。

益王乃代宗第九子大歷十四年封。

隋王迅代宗第十子大歷十二年封。

蜀王溯代宗第十二子大歷十四年封。

忻王造代宗第十三子大歷十年封(造子武威郡王諸貞元四年封)。

韶王暹代宗第十四子大歷十年封(暹子晉昌郡王詡貞元四年封)。

嘉王運代宗第十五子大歷十年封(運子新安郡王訢貞元四年封)。

端王遇代宗第十六子大歷十年封(遇子新興郡王誠貞元四年封)。

循王代宗第十七子大歷十年封(子平樂郡王詎貞元四年封)。

恭王通代宗第十八子大歷十年封。

原王逵代宗第十九子大歷十年封。

雅王逸代宗第二十子大歷十年封。

舒王誼代宗太子邈之子以其最糸刀德宗憐之命為巳子大歷十四年封舒王建中四年改封晉王貞元元年復封舒王(誼子寧塞郡王涉貞元四年封)。

通王諶德宗第三子大歷十四年封。

虔王諒德宗第四子大歷十四年封。

肅王詳德宗第五子大歷十四年封。

邕王訁原順宗之子德宗愛之命為子貞元四年封。

資王謙德宗第七子大歷十四年封。

代王德宗第八子本封晉雲郡王(追封代王)。

昭王誡德宗第九子貞元二十一年封。

欽王諤德宗第十子順宗即位封。

珍王П德宗第十一子順宗即位封。

郯王經本名渙順宗第二子貞元四年封建康郡王二十一年進封。

均王緯本名沔順宗第三子貞元四年封洋川郡王二十一年進封。

漵王縱本名洵順宗第四子貞元四年封臨淮郡王二十一年進封。

莒王紓本名浼順宗第五子貞元四年封弘農郡王二十一年進封。

密王綢本名泳順宗第六子貞元四年封漢東郡王二十一年進封。

郇王總本名順宗第七子貞元四年封晉陵郡王二十一年進封。

邵王約本名漵順宗第八子初貞元四年封高平郡王二十一年進封。

宋王結本名滋順宗第九子貞元四年封雲安郡王二十一年進封。

集王緗本名淮順宗第十子初封宣城郡王貞元二十一年進封。

冀王糸求本名氵胥順宗第十一子貞元四年封德陽郡王二十一年進封。

和王綺本名順宗第十二子貞元四年封河東郡王二十一年進封。

衡王絢順宗第十三子貞元二十一年封。

欽王績順宗第十四子貞元二十一年封。

欽王纁順宗第十五子貞元二十一年封。

福王綰順宗第十六子母莊憲王皇后憲宗同出貞元四年封河東郡王二十一年封。

珍王繕本名況順宗第十七子貞元四年封雒交郡王貞元二十一年進封。

撫王紘順宗第十八子貞元二十一年封。

嶽王緄順宗第十九子貞元二十一年封。

袁王紳順宗第二十子貞元二十一年封。

桂王綸順宗第二十一子貞元二十一年封。

翼王糸單順宗第二十二子貞元二十一年封。

蘄王緝順宗第二十三子咸通八年封(臣欽。若等按順宗永貞至懿宗咸通凡六十一歲始受封史臣之誤也。)。

澧王惲本名寬憲宗第二子貞元二十一年封同安郡王元和元年進封(惲子東陽郡王漢安陸郡王源臨川郡王演一作潢太和八年同封)。

深王本名察憲宗第四子貞元二十一年封彭城郡王元和元年進封(子河內郡王潭吳興郡王淑淑一作叔太和八年封)。

洋王忻本名寰憲宗第五子貞元二十一年封高密郡王元和元年進封(忻子潁川郡王沛太和八年封)。

絳王悟本名寮憲宗第六子貞元二十一年封文安元和元年進封(悟子新安郡王洙高平郡王滂太和八年封)。

建王恪本名審憲宗第七子元和元年封。

畦王憬憲宗子(臣欽。若等曰:此復不言行第者史闕)長慶元年封(憬子平陽郡公溥太和八年封)。

瓊王悅憲宗子長慶元年封(悅子河間郡王津)。

沔王恂憲宗子長慶元年封(恂子晉陵郡王瀛)。

婺王懌憲宗子長慶元年封(懌子新平郡王清)。

茂王愔憲宗子長慶元年封(愔子武功郡王氵惠)。

淄王協憲宗第十四子長慶元年封(協子許昌郡王氵馮翊郡王渙)。

衢王淡憲宗子長慶元年封(悅子雁門郡王濘)。

澶王悅憲宗子長慶元年封。

棣王惴憲宗子大中六年封。

彭王忄憲宗子大中三年封。

信王忄亶憲宗子大中十四年封。

榮王情憲宗子咸通三年封。

漳王湊穆宗第六子長慶初封。

安王溶穆宗第八子長慶元年封。

晉悼懷王普敬宗長子寶歷元年封。

梁王休復敬宗第二子開成二年封。

襄王執中敬宗第三子開成二年封。

樂平郡王き執中第三子開成三年封。

紀王言楊敬宗第四子開成二年封。

宣城郡王儼敬宗太子成美子開成三年封。

蔣王宗儉文宗第二子開成二年封。

杞王峻武宗子開成五年封。

益王峴兗王岐德王嶧昌王嵯並武宗子會昌二年封。

雍王漢宣宗子也。會昌六年封。

雅王涇宣宗第二子大中元年封。

夔王滋宣宗第三子會昌六年封。

慶王沂宣宗第四子會昌六年封。

濮王澤宣宗第五子大中二年封。

鄂王潤宣宗第六子大中五年封。

懷王洽宣宗第七子大中八年封。

昭王宣宗第八子大中八年封。

康王汶宣宗第九子大中八年封。

衛王灌宣宗子大中十一年封。

廣王氵雍宣宗子大中十一年封。

魏王佾懿宗子咸通三年封。

涼王亻廷懿宗子咸通三年封。

蜀王佶懿宗子咸通三年封。

威王亻品懿宗子咸通六年封。

吉王保懿宗子咸通十三年封。

睦王倚懿宗子咸通十三年封。

建王震僖宗子中和元年封。

益王升僖宗子光啟三年封。

德王裕昭宗長子大順二年封。

棣王礻羽昭宗第三子乾寧二年封。

虔王禊昭宗第五子乾寧二年封。

沂王禋昭宗第六子乾寧二年封。

遂王禕昭宗第七子乾寧二年封。

景王秘昭宗第八子乾寧四年封。

祁王祺昭宗第十子乾寧四年封。

雅王禎昭宗第十一子乾寧四年封。

瓊王祥昭宗第十二子乾寧四年封。

梁廣王全昱太祖長兄也。開平元年封子衡王友諒惠王友能邵王友誨並與父同受封。

郢王友珪太祖子開平元年封。

福王友璋太祖子開平元年封。

賀王友雍太祖子開平元年封。

建王友徽太祖子開平元年封。

康王友孜太祖子乾化三年封。

後唐永王存霸莊宗第二弟同光三年封。

邕王存美莊宗第三弟同光三年封。

申王存渥莊宗第四弟同光三年封。

睦王存乂莊宗第五弟同光三年封。

通王存確莊宗第六弟同光三年封。

雅王存紀莊宗第七弟同光三年封。

魏王繼岌莊宗子同光三年封。

秦王從榮明宗第二子長興元年封。

許王從益明宗幼子長興四年封。

兗王從溫明宗猶子長興四年封。

洋王從璋明宗猶子長興四年封。

雍王從美末帝次子清泰元年封(臣欽。若等曰:自晉至周三代宗室皆授節將而無王爵其追封領鎮各具逐門)。

●卷二百六十六

○宗室部·儀貌材藝儀貌

洪範五事其一曰貌蓋所謂發乎!容止著乎!儀表者也。矧乃體霄極毓質扃禁粹靈攸蘊光華允集乃有奇姿雋彩孤標傑出聳群庶之瞻仰增藩戚之至或風度曠舉措詳緩威稜峻發眄睞雄毅斯固有儀可象望之儼然者已其於稟肖魁怪方牘所記者亦亻載云:

後漢東平王蒼光武子為人美須髯腰帶十圍明帝甚愛重之詔曰:向者問東平王處家何等最樂王言為善最樂其言甚大副是腰腹矣。

下邳王衍明帝子有容貌章帝即位常在左右。

蠡吾侯翼章帝子河間王之後元初六年徵詣京師鄧太后奇翼美儀容以為平原懷王後。

魏鄧哀王沖容貌姿美有殊於眾太祖時特見寵異晉長沙王乂身長七尺。

南陽王世子保體質豐偉嘗自稱重八百斤。

清河康王遐字深度美容儀有精彩武帝愛之。

宋廬陵王義真美儀貌神情秀徹。

南郡王義宣白美須眉長七尺五寸腰帶十圍南齊豫章王嶷身長七尺八寸善持容範文物衛從禮冠百僚每出入殿省皆瞻望嚴肅。

嶷弟宜都王鑒身長七尺狀似嶷咸以國器許之。

隨郡王子隆年二十一而體過充壯常服茹蘧丸以自消損。

西陽王子明豐姿明凈士女觀者咸嗟嘆之。

臨汝侯坦之肥黑無須語聲嘶時人號為蕭瘂。

恪弟定襄縣侯祗美風儀幼有令譽。

鄱陽王範世子嗣容貌豐偉腰帶十圍。

宜豐侯修為衛尉卿美姿貌每屯兵周衛武帝視之移輦臨川靜惠王宏身長八尺美須眉容止可觀。

永陽嗣王伯遊美風神善玄言。

安陸王大春簡《文子》體貌瑰偉腰帶十圍。

武寧王大威簡《文子》美風儀眉目如畫。

陳衡陽王昌高祖子容貌偉麗精神秀朗。

鄱陽王伯山字靜之文帝子偉容儀舉止雅喜慍不形於色文帝深器之。

新安王伯固文帝子生而龜胸目通睛白形狀眇小而俊辯善言論。

建安王叔卿字子弼宣帝子性質直有材器容貌甚偉。

宜都王叔明字子昭宣帝子儀容美麗舉止和弱狀。若婦人。

後魏上黨王天穆性和厚美形貌其子儼亦美材貌華山王鷙容貌魁壯腰帶十圍。

東陽王丕淮南王他淮陽王元三人皆壯偉腰帶十圍大耳秀眉須鬢班白百僚觀瞻莫不祇聳。

望都公頹昭帝之後大武以頹美儀容進止可觀使迎左昭儀於蠕蠕。

秦明王子儀長七尺五寸容貌甚偉美須髯陽平王他身長八尺美姿貌。

南平王霄長九尺腰十圍貌魁偉雅有風則貞白卓然甄成縣伯禹淮南王顯之子容貌魁偉。

章武王彬子融字永興儀貌壯麗衣冠甚偉性通率有豪氣。

永昌王彳建明元子姿貌魁壯所在征戰常有大功。

臨淮王美風韻善進止衣冠之下雅有容則。

京兆王字魏慶善容貌風望儼然。

城陽王鸞字宣明身長八尺腰帶十圍。

北海王詳字季豫美容儀善舉止。

陽平王新成子欽為尚書右僕射欽色尤黑故時人號黑面僕射。

濟南王姿制裕吐發流靡本名亮字仕明後啟求改名詔曰:仕明風神運吐嘗自比荀文。若可名以取定體相倫之美瑯邪王誦有名人也。見之未嘗不心醉忘疲。

彭城王勰字彥和獻《文子》美容貌善風儀端嚴。若神折旋合度出入言笑觀者忘疲。

齊郡王簡字叔亮文成子母沮渠牧犍女簡貌類外祖。

咸陽王禧弟樹字秀和一字君立美姿貌位宗正卿後奔梁梁武尤器之封為魏郡王。

清河王懌字宣仁文宗子幼而敏慧美姿貌孝文愛之彭城王勰甚器異之並曰:此兒風神外偉黃中內潤。若天假之年比二南矣。

北齊襄城王清神武子容貌甚美弱年有器望。

南康王孝瑜文襄子容貌魁偉精彩雄毅。

蘭陵王孝瓘文襄子貌柔心壯音容兼美。

安德王延宗文襄子容貌充壯坐則仰偃則伏人笑之乃赫然奮發。

趙郡王高祖弟之子身長七尺容儀甚偉。

清河王嶽字洪略高祖從父弟長而敦直姿貌嶷然沈深有器量。

隋蜀王秀高祖子有膽氣容貌瑰瑋美須髯多武藝為朝臣所憚。

觀德王雄高祖族子美姿儀有器度雍容雅進止可觀。

齊王柬字世フ煬帝子美容儀疏眉目少為高祖所愛。

趙王杲煬帝子聰令美容儀。

燕王亻炎字仁安元德太子子美姿儀煬帝於諸孫中特所鍾愛常置左右。

建王侗字仁謹元德太子子美姿儀性寬厚。

唐江王元祥高祖子體質洪大腰帶十圍飲啖亦兼數人時韓王元嘉虢王鳳魏王恭狀貌亦偉不逮於元祥。

滕王元嬰子涉壯貌類胡而豐碩。

濮王泰太宗子帝以其腰腹洪大趨拜稍難令乘小輿至於朝所。

申王睿宗子儀形瑰偉善於飲啖。

夏悼王一玄宗子生而美秀帝鍾愛無比名之為一永王玄宗子貌陋視物不正。

晉高祖幼子重睿肖高祖故尤鍾愛。

漢魏王承訓字德輝高祖之長子少溫厚美姿儀高祖尤鍾愛。

○宗室部·材藝

周官保氏以六藝教國子仲尼有言曰:遊於藝。又曰:吾何執執禦乎!執射乎!蓋夫生民之秀自天攸縱靡不多能者矣。矧乃鍾靈帝胄毓質宗翰憑席深厚英華發越至有博綜眾藝精覈數術旁通懸解俱臻其妙蓋出夫性習之自然誌行之餘力也。雖異乎!詩書之雅言信義之成德亦猶賢於飽食終日無所用心者歟。

周周公旦多材多藝。

漢楚元王交多材藝。

淮南王安為人好書鼓琴不喜弋獵狗馬馳騁。

燕王旦壯大雄偉為人辦略好星曆數術。

廣川王去惠王越之子景帝孫也。好方技博奕。

定陶恭王康多材藝習知音樂。

後漢北海王睦光武兄伯升孫也。善史書當世以為楷則及寢疾明帝驛馬令作草書尺牘十首(牘書版也。蓋長一尺因以名焉)。

陳王寵善弩射十發十中中皆同處(寵射其秘法以天覆地載參連為奇。又有三微三小三微為經三小為緯經緯相將萬勝之方然要在機牙)中平中黃巾賊起國人素聞王善射不敢反叛。

樂成靖王黨聰慧善史書喜正文字。

魏陳侯仁太祖從弟也。少好弓馬。

邵陵侯貞太祖族子嘗獵為虎所逐顧射虎應聲而倒。

任成王彰太祖子少善射禦膂力過人手格猛獸好擊劍。

陳思王植太祖子太祖遣邯鄲淳詣植植初得淳甚喜延入坐不先與談時天暑熱植因呼常從取水自澡訖傅粉遂科頭拍祖胡舞五椎鍛跳丸擊劍誦俳優小說數千言訖謂淳曰:邯鄲生何如邪,於是乃更著衣幘整儀容與淳評說混元造化之端品物區別之意然後論羲皇以來賢聖名臣烈士優劣之差次頌古今文章賦詠及當官政事宜所先後。又論用武行兵倚伏之勢乃命廚宰酒炙交至坐席默然無與伉者及暮淳歸對其所知嘆植之材謂之天人。

吳建侯慮字子智太子發弟也。少敏慧有材藝大帝器愛之。

晉通吉亭侯勛宣帝弟恂曾孫便弓馬能左右射以勇聞。

齊王攸文帝子善尺牘為世楷模。

宋江夏王義恭善騎射解音律。

長沙王道憐子義融歷五兵尚書領軍有質善於用短楯。

南齊臨川王映高帝子善騎射解聲律工左右書左右射。

映子州陵侯遊亦好音樂解絲竹雜藝。

長沙王晃高帝子便弓馬武帝嘗幸鍾山晃從駕以馬槊刺道邊枯孽帝令左右數人引之銀纏皆卷聚而槊不出乃令晃復馳馬拔之應手便出每遠州獻駿馬帝輒令晃於華林中調試之。

武陵王煜高帝子初高帝在淮陰雖為方伯而居處貧諸子學書無紙筆煜常以指畫空中及畫掌學字遂工篆法少時。又無棋局。又破荻為片縱橫以為棋局指點行勢遂至名品射為當時獨絕。

瑯邪王瞻亦稱善射而不及煜也。武帝幸豫章王嶷東田宴諸王獨不召煜嶷曰:風景殊美今曰:甚憶武陵帝乃呼之煜善射屢發屢中顧謂四座曰:手何如帝神色甚怪嶷曰:阿五常日不爾今可謂仰藉天威帝意乃釋後於華林賭射帝敕煜疊破凡放六箭五破一皮賜錢五萬。

江夏王鋒高帝子年四歲宋蒼梧王欲害鋒高帝匿於張氏舍鋒好學書張家無紙劄乃倚井欄為書書滿則洗之已復更書如此者累月乂晨興不肯拂窗塵而先畫塵上學為書字五歲高帝使學鳳尾詔一學即工高帝大悅以玉麒麟賜之曰:麒麟賞鳳尾矣。好琴書蓋亦天性嘗覲武帝賜以寶裝琴乃於御前鼓之大見賞帝謂鄱陽王鏘曰:闍黎琴亦是柳令之流亞(時柳一隆為尚書令善彈琴風韻清遠)其人事事有意吾欲試以臨人鏘曰:昔鄒忌鼓琴威王委以國政乃出為南徐州刺史工書為當時藩王所推南郡王昭業亦稱工謂武帝曰:臣書固應勝江夏王武帝曰:闍黎第一法身昭業第二法身闍黎鋒小名也。

宜都王鏗高帝子善射常以棚大闊曰:終日射侯何難之有乃取甘蔗插地百步射之十發十中。

魚復侯子響武帝子勇力絕人開弓四斛力數在園池中帖馬馳走竹樹下身無虧傷。

竟陵王子良孫賁能書善畫於扇上圖山水咫尺之內便覺萬里為遙。

曲江公遙欣子幾善草隸書。

新浦縣侯子雲善草隸書為時楷法自云:善效鍾元常王逸少而微變字體子特亦善草隸。

祁陽縣侯子範子乾善隸書得叔父子雲之法。

梁廬陵王續武帝子少英果膂力絕人馳射應發命中武帝嘆曰:此我之任城也。常馳射於帝前續中兩獐冠於諸人帝大悅。

邵陵王綸武帝子尤工尺牘。

汝南侯堅綸之長子亦善草隸。

永安侯確綸次子少驍勇尤工楷隸公家碑碣皆侯書之。又習騎射與兵法。

武陵王紀武帝子便騎射尤工舞槊頗學觀占善風角。

南安侯駿長沙王懿孫也。善草隸晚更習武膂力絕人。

河東王譽昭明太子子幼有驍勇馬上用弩。

南郡王大連簡《文子》少俊爽能屬文舉止風流雅有巧思妙達音樂兼善丹青高帝幸朱方大連與兄大臨並從高祖問曰:汝等習騎不對曰:臣等未奉詔不敢輒習敕各給馬試大連兄弟據鞍往還各得馳驟之節高祖大悅即賜所乘馬及為啟謝詞。又甚美。

忠烈世子方等元帝子少聰敏有俊才善騎射尤長巧思。

陳遂興侯詳善書記談論清雅。

始興王伯茂文帝子世祖深愛之是時征北軍人於丹徒盜發晉郗曇墓大獲晉右將軍王羲之書及諸名賢遺跡事覺其書並沒縣官藏於秘府世祖以伯茂好古多以賜之繇是大工草隸甚得右軍之法長沙王叔堅宣帝子少傑黠尤好數術卜筮風角金琢玉並究其妙。

後魏淮陵侯大頭烈帝之後也。善騎射。

暨陽子可悉陵年十七從大武獵遇一猛獸遂空手搏之以獻帝曰:汝才力絕人當為國立功立事勿如此也。又從平涼州沮渠茂處令一驍將與陵相擊兩槊皆折陵抽箭射之墜馬陵恐其救至未及拔劍以刀子戾其頸使身首異處帝壯之。

高涼王孤多才藝有志略。

彭城公勃善射禦。

衛王儀有略少能舞劍騎射膂力絕人弓將十石陳留王虔槊大稱異時人云:衛王弓桓王槊。

新蔡公儀子也。善弓馬以騎從明元於白登之東北有雙鴟飛鳴於上帝命左右射之莫能中鴟旋飛稍高以二箭下雙鴟帝賜之御馬弓矢金帶一以旌其能軍中,於是號為射鴟都將。

上黨王天穆射有名。

陳留王虔武力絕人每以矛細短大作之猶患其輕復綴鈴於刃下其弓力倍加常人嘗以槊刺人遂貫而高舉。又嘗以一手頓槊於地馳馬偽退敵人爭取引不能出虔引弓射之一箭殺二三人搖槊之徒亡魂而散徐乃令人取槊而去。

河南王曜道武子嘗射雀於帝前中之帝驚嘆焉及長武藝絕人。

永昌王彳建明元子才藝比陳留桓王而智略過之從大武襲蠕蠕越涿邪山詔彳建殿後矢不虛發中皆應弦而斃威震漠北。

彭城王粟弟渾少善弓馬大武嘉之會有諸方使命渾射獸三頭發皆中之舉坐咸以為善。

陽豐侯庫汗渾子也。為羽林中郎將從北巡有兔起乘輿前命庫汗射之應弦而斃大武悅賜一金兔以旌其能。

南平王渾道武孫好弓馬射鳥輒歷飛而殺之日射兔得五十頭時皆嘆異焉大武嘗命左右分射勝者中的籌滿詔渾解之三發皆中太武大悅器其藝能嘗引侍左右賜馬百匹僮數十人。

新興王俊明元子少善騎射多藝。

南安王英性識聰敏忄專聞強記便弓馬解吹笛微曉醫術。

北海王詳獻《文子》嘗從車駕至文成射銘之所孝文停駕詔諸弟及侍臣皆試射遠近唯詳箭不及文成箭所十餘步孝文嘉之拊掌欣笑遂詔勒銘親自為制。

晉陽縣伯贊弟淑彎弓三百斤善騎射東阿公順任城王澄子篤誌愛古解鼓琴。

彭城王邵獻文孫也。少有氣節善武藝。

濮陽王順善射孝武在洛於華林園戲射以銀酒卮容二升許懸於百步外命善射者十餘人共射中者即以賜之順發矢即中帝大悅並賞金帛順仍於箭孔處鑄一銀童足蹈金蓮手持炙遂勒背上序其射功。

北齊趙郡王琛神武弟少便弓馬有志氣。

永南王俊神武子豪爽有氣力善騎射為文襄所愛上黨王渙神武子力能扛鼎材武絕倫每謂左右曰:人不可無學但不為忄專士耳故讀書頗知梗而不甚耽習。

河南王孝瑜字正德文襄長子覆棋不失一道。

廣寧王孝珩文襄子愛賞人物有技藝嘗於廳事壁自畫一蒼鷹見者皆以為真。又作朝士圖亦當時之妙絕。

後周東平公神舉文帝族子父顯和膂力絕人彎弓數百斤能左右馳射從孝武入關至溱水帝素聞其善射而未之見俄而水傍有一小鳥顯和射中之帝笑曰:我知卿工矣。神舉尤工騎射。

汝南王慶神舉弟沈深有器局善射有膽氣好格猛獸從武帝伐齊與賊爭進慶射之所中人必倒賊乃稍卻。

代王達文帝子性果決善騎射。

齊殤王憲之子貴字乾福少聰敏尤便騎射年十一從憲獵於鹽州一圍之中手射野鳥及鹿一十五。

隋義城公處綱高祖族父也。生長北邊少習騎射。

滕穆王瓚子綸字斌籀性弦厚頗解鍾律。

齊王柬字世フ煬帝子頗涉經史尤工騎射。

唐漢王元昌高帝子性警悟有勇力工騎射頗涉文史兼能隸書。

霍王元軌高祖子少善騎射初為吳王時嘗從太宗遊獵遇群獸命射之矢不虛發獸無遺者太宗撫其背曰:汝才藝過人恨今無所施耳當天下未定我得汝,豈不要乎!。

徐王元禮高祖子少恭謹善騎射。

瑯邪王沖越王貞長子好文學善騎射歷陳壽忄專州刺史皆有能名。

江都王緒霍王元軌長子少好學有雋才能書畫騎射為一時之絕。

吳王恪太宗第三子少善騎射太宗甚愛之。

濮王泰太宗第五子少好學善屬文工草隸待賢禮士深為太宗所愛。

紀王慎太宗第十子慎好學解天文明練吏事皇族中與越王貞齊名時人號為紀越。

光王琚玄宗子有才力善騎射。

永王玄宗第十六子少聰敏善草隸。

齊王亻炎肅宗子英毅有才略善騎射。

梁朱友倫太祖仲兄存次子幼歲從師讀書稍長學歐陽詢筆跡甚得其體勢弱冠有壯誌嘗侍立帝側陳自試之請帝笑曰:昔之東阿今復爾耳。

●卷二百六十七

○宗室部·孝行

有。若有言曰: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歟矧乃公族之賢宗室之懿躬履至行出於天性或承顏侍膳就養無方或攀慕時思永懷罔極因心表於童寧戚逮於毀傷斯皆國風忠厚之美人倫模範之盛傳所謂常守富貴能保社稷者諸侯之孝也。又何止不驕不溢云:乎!哉!固將錫類以貽休興仁而成化矣。

周公旦武王之弟(以太王所居周地為其采邑故謂周公)自文王時旦為子仁孝異於群子。

漢梁孝王文帝之子為人慈孝每聞太后病口不能食常留長安侍太后太后亦愛之。

楚孝王囂成帝河平中入朝被疾天子聞之下詔曰:蓋聞天地之性人為貴人之行莫大於孝楚王囂素行孝順朕甚嘉之。

河間惠王良循其祖獻王之行母大後薨服喪如禮哀帝下詔褒喪曰:河間王良喪大後三年為宗室儀表其益封萬戶。

後漢淄川王終泗水王歙之子歙薨終居喪思慕哭泣二十餘日亦薨。

東海孝王臻頃王肅之子臻及弟蒸鄉侯儉並有篤行母卒皆吐血毀眥(或作脊)至服練紅兄弟追念頃王初喪幼小哀禮有闕因復重行喪制(既祥之後而服練也。練衣糸原緣黃裏糸原即紅也。)。

瑯邪孝王京光武之子性恭孝。

東平孝王敞喪母至孝國相陳珍上其行狀任城王博有孝行喪母服制如禮。

清河王慶明帝之子母宋貴人為竇後所譖自殺慶常以貴人葬禮有闕每竊感恨至四節伏臘輒祭於私室竇氏誅後(謂竇憲伏誅後)始使乳母於城北遙祠及竇大後葬慶求上冢致哀和帝許之詔大官四時給祭具慶垂泣眥曰:生雖不獲供養終得奉祭祀私願足矣。欲求作祠堂恐有自同恭懷梁後之嫌遂不敢言常泣向左右以為沒齒之恨後上言外祖母王年老遭憂病下土無醫藥願乞詣雒陽療疾,於是詔宋氏悉歸京師和帝厭世慶號泣前殿嘔血數升因以發病及病篤謂宋衍等曰:清河埤薄欲乞骸骨於貴人冢傍下棺而已朝廷大恩猶當應有祠室庶母子並食魂靈有所依庇死復何恨乃上書於大後曰:臣國土下濕願乞骸骨下從貴人於樊濯雖沒。且不朽矣。及今口目尚能言視冒昧幹請命在呼吸願蒙哀憐遂薨。

濟北孝王次王安國之子九歲喪父至孝桓帝建和元年梁太后下詔曰:濟北王次以幼年守藩躬履孝道父沒哀慟焦毀過禮草廬土席衰杖在身頭不枇沐體生瘡腫諒暗已來二十八月自諸國有憂未之聞也。朝廷甚嘉焉書不云:乎!用德彰厥善詩云:孝子不匱永錫爾類今增次封五千戶廣其土宇以慰孝子惻隱之勞。

彭城孝王和頃王定之子性至孝太夫人薨行喪陵次毀脊過禮傅相以聞桓帝詔使奉牛酒迎王還宮魏長平侯休太祖族子文帝時為征東將軍領揚州刺史休喪母至孝帝使侍中奪喪服使飲酒食肉休受詔而形體益憔悴乞歸譙葬母帝復遣越騎校尉薛喬奉詔節其憂哀使歸家治喪一宿便葬葬訖詣行在所帝見親自寬慰之其見愛重如此。

陳王誌思王植之子遭母憂居喪盡哀因得疾病喜怒失常。

晉扶風武王駿宣帝子有孝行母伏太妃隨兄亮在官駿常涕泣思慕。若聞有疾輒憂懼不食或時委官定省。

新野王歆駿之子謹身履道母臧太妃薨居喪過禮以孝聞。

齊獻王攸文帝之子景帝無子攸為嗣景帝山陵攸年十歲哀動左右大見稱嘆襲封武陽侯奉景獻羊後於別第事後以孝聞及居文帝喪哀毀過禮杖而後起左右以稻米乾飯雜理中丸進之攸泣而不受太后自往勉喻曰:若萬一加以他疾將復如何宜遠慮深計不可專守一誌常遣人逼進飲食後太后有疾既瘳武帝與攸奉觴上壽攸以太后前疾危篤因欷流涕帝有愧焉攸侍帝病有憂戚之容時人以此稱嘆之攸至性過人有觸其諱者輒玄然流涕雖武帝亦憚之每引之同處必擇言而後發。

攸子武閔王ぁ初攸有疾武帝不信遣太醫診候皆言無疾及攸薨帝往臨喪ぁ號踴訴父病為醫所誣詔即誅醫繇是見稱遂得為嗣。

成都王穎武帝子與齊王ぁ誅趙王倫迎太子反正穎遂歸鄴遣信與ぁ別ぁ大驚馳出送穎至七里澗及之穎住車言別流涕不及時事惟以太妃疾苦形於顏色百姓觀者莫不傾心。

高陽元王珪安平獻王孚之子為北中郎將督鄴城守諸軍事泰始中入朝以父孚年高乞留供養拜尚書遷僕射。

長沙厲王乂武帝子年十五居武帝喪孺慕過禮會楚王瑋奔喪諸王皆近路迎之乂獨至陵所號慟以俟瑋。

武陵忠敬王遵威王晞之子初襲封新寧時年十二受拜流涕哀感左右。

東安王繇事親孝居喪盡禮。

宋建平王景素宣簡王宏之子性甚仁厚事母太妃朝夕不違侍養太妃有不安景素傍行蓬髪與人言ゑゑ常傷其情。

南齊豫章文獻王嶷高帝第二子居帝喪哀號過度眼耳俱出血。

祁陽縣侯子範嶷子也。有孝性丁所生母憂居喪以毀聞。

武陵昭王曄高帝第五子母羅氏從帝淮陰以罪誅曄年四歲思慕不異成人每慟吐血高帝敕武帝曰:三昧至性如此恐不濟汝可與共住每抑割之三昧曄小字也。

始興王鑒高帝第十子年八歲喪所生母號慕過人數日中便至骨立豫章文獻王聞之撫其身嗚咽謂高帝曰:此兒操行異人恐其不濟帝亦悲不自勝。

衡陽王鈞高帝第十一子年五歲所生區貴人病便加慘悴左右依常以五色飠半飴之不肯食曰:須待姨差年七歲出繼衡陽元王見高帝未拜便涕泗橫流高帝執其手曰:伯叔父猶父勿怨所以令汝出繼以汝有意堪奉烝嘗故耳即敕外如先給通幰車雉尾扇等事事依正王區貴人卒居喪盡禮服闋羸骨立登車三上不能升乃止典簽曹道人具以聞武帝即幸鈞邸見之愴然還謂褚蓁曰:昨見衡陽猶奇毀損卿可數相撫悅先是貴人以花釵廚子並剪刻錦繡中倒炬鳳凰蓮芰星月之屬賜鈞以為玩弄貴人亡後每歲時及朔望輒開視再拜哽咽見者皆悲。

宜都王鏗高帝第十六子生三歲喪母及有識問母所在左右告以早亡便思慕蔬食自悲不識母常祈請幽宜求一夢見至六歲遂夢死見一女人云:是其母鏗泣向舊左右說容貌衣服事皆如平生聞者莫不欷。

河東王鉉高帝第十九子年三四歲帝晝臥纏髪鉉上高帝腹上弄繩高帝因以繩賜鉉及喪帝後鉉以寶函盛繩歲時輒開視嗚咽流涕人才至凡而有此一至。

竟陵王子良武帝第二子帝為贛縣時與裴後不諧遣人般送後還都邑已登路子良時年少在庭前不悅帝謂曰:汝何不讀書子良曰:襄今何處何用讀書帝異之即詔後還縣。

晉安王子懋武帝第七子年七歲時母阮淑媛嘗病危篤請僧行道有獻蓮花供佛者眾僧以銅[B124]盛水漬其莖欲花不萎子懋流涕禮佛曰:若使阿姨因此和勝願諸佛令花竟齋不萎七日齋畢花更鮮紅視[B124]中稍有根須當時稱其孝感。

南海王子罕武帝第十一子母樂容華嘗寢疾子罕晝夜禱祈於時以竹為燈纘照夜此纘宿昔枝葉大茂母病亦愈咸以為孝感所致主簿劉及侍讀賀子喬為之賦頌當時以為美談。

南豐伯穎胄高帝從祖弟赤斧之子遭父喪感腳疾數年然後能行武帝有詔慰勉賜醫藥。

新吳侯景先高祖從子少遭父敬宗喪有至性帝嘉之。

梁安成康王秀高祖弟年十二所生母吳太妃亡秀母弟始興王忄詹時年九歲並以孝聞居喪累日不進飲太祖親取粥授之哀其早孤命側室陳氏並母二子陳亦無子有母德視二子如親生焉。

臨川靜惠王宏高祖弟也。宏所生母陳太妃寢疾宏與母弟南平元襄王偉侍疾衣不解帶每二宮參問輒對使泣涕及太妃薨水漿不入口者五日高祖每臨幸慰勉之偉雖奉詔而毀瘠殆不勝喪先是齊末宏避難潛伏與太妃異處每遣參太妃消息,或謂宏曰:逃難須密不宜往來宏銜淚答曰:乃可無我不可於此事廢。

鄱陽忠烈王恢高祖弟也。有孝性初鎮蜀所生費太妃猶停都下後於都不豫恢未之知一夜忽夢還侍疾既覺憂惶便廢寢食俄而都信至太妃已瘳後。又有目疾久廢瞻視有北度道人慧龍得治眼術恢請之既至空中忽見聖僧及慧龍下針豁然開朗咸謂精誠所致。

恢孫宜豐侯修性至孝年十二丁所生徐氏喪自荊州反葬中江風前後部伍多致沈溺修抱柩長號血淚俱下隨波搖蕩終得無他葬訖因廬墓次先時山中多猛獸至是絕跡野鳥馴狎棲宿檐宇武帝嘉之以頒告宗室。

始興忠武王忄詹高祖弟始數歲所生母吳太妃卒忄詹哀感傍人後為荊州刺史慈母陳太妃薨水漿不入口六日居喪過禮高祖優詔勉之使攝州任。

忄詹子新喻侯映為淮南太守丁父憂隆冬席地哭不絕聲不嚐穀粒惟飲冷水因患癥結除太子洗馬映弟上黃侯自忄詹不豫侍疾衣不釋帶言與淚並忄詹薨杖而後起服闋後居太后憂泣血三年。

桂陽嗣王象高祖兄子容止雅事所生母以孝聞南康簡王績高祖子為江州刺史丁董淑儀憂居喪過禮高祖手詔勉之使攝州任固求解職乃徵授安右將軍領石頭戍軍事尋加護軍羸瘠弗堪視事。

績子通理生十旬而績薨至三歲能言見內人分散涕泣相送通理問其故,或曰:此簡王宮人喪畢去耳通理便號泣悲不自勝諸宮人喪畢見之莫不傷感為之停者三人焉服闋後見高祖。又悲泣不自勝高祖為之流涕謂左右曰:此兒大必為奇士。

南海王大臨簡文帝子年十一遭左夫人憂哭泣毀瘠以孝聞。

義安王大昕間文帝子始四歲母陳夫人卒便哀慕毀有。若成人及簡文居高帝喪大昕奉慰嗚咽不能自勝左右見之莫不掩泣。

西昌侯藻高祖兄長沙王懿之子懿仕齊為東昏侯所害藻常布衣蒲蓆不食鮮禽非在公庭不聽音樂高祖每以此稱之。

吳平侯景高祖從父弟父崇之為東陽太守遇害景八歲隨父在郡居喪以毀聞。

景子勵為太子洗馬以母憂去職殆不勝喪每一思至必徒步之墓或遇風雨仆臥中路坐地號慟起而復前家人不能禁景特所鍾愛曰:吾百年後其無此子乎!使左右節哭服闋除太子中舍人景薨於郢鎮,或以路遠秘其凶問以疾漸為辭勵乃奔波屆於江夏不進水漿七日廬於墓所親友隔絕會叔父曇下詔獄勵乃率昆弟群從同詣大理雖門生故吏莫能識之後襲封吳平侯對揚王命悲慟嗚咽傍人亦為隕涕。

陳鄱陽王伯山文帝子也。丁所生母憂居喪以孝聞後主嘗幸吏部尚書蔡徵宅因往吊之伯山號慟殆絕因起為鎮衛將軍仍謂群臣曰:鄱陽王至性可嘉。又是西第之長豫章已兼司空其亦須遷太尉未及發詔而伯山薨。

後魏任城康王雲太武帝弟始五歲恭宗薨(太武長子也。文成追尊為景穆皇帝廟號恭宗)號哭不絕聲太武聞之而呼抱之泣曰:汝何知而有成人之意後為征東大將軍開府徐州刺史以太妃蓋氏薨表求解任獻文不許雲悲號慟疾乃許之。

雲子文宣王澄字道鏡少而好學父康王薨澄居喪以孝聞後為征北大將軍定州刺史孟太妃薨居喪毀瘠當世稱之。

澄子東阿文烈公順為太常少卿以父憂去職哭泣嘔血身自負土時年二十五便有白髪免喪抽去不復更生世人以為孝思所致澄初為吏部尚書兼右僕射順後亦為之順上省登階向榻見榻甚故問都令史徐仵起仵起曰:此曾經先王坐順即哽塞涕泗交流久而不能言遂令換之。

南安王楨景穆之子也。性忠謹事母以孝聞高祖賜帛千匹以褒之。

彭城王勰字彥和獻文帝之子生而母潘氏卒其年獻文喪及有所知啟求追服文明太后不許乃毀瘠三年弗參吉慶孝文大奇之。

臨淮王提為梁州刺史以貪縱削除加罰徙配北鎮久之提子員外郎穎免冠請解所居官代父邊戍孝文不許。

提子濟南王昌好文學居父母喪哀號孺慕悲感行人。

昌子詔封濟南王為東道行會爾朱榮入雒殺害元氏遂奔於梁及知莊帝踐祚以母老請還辭旨懇切梁武帝惜其人才。又難違其意遣其僕射徐勉私勸曰:死猶願北況於生也。乃以禮遣性至孝自經違離不進酒肉容貌憔悴見者傷之。

艾陵伯萇子子華母房氏曾就親人飲食夜還大吐人以為中毒母甚憂懼子華遂掬吐盡啖之其母乃安。

饒陽男遙京兆王子推之子為左衛將軍宣武初遭所生母憂表請解任詔以餘尊所厭不許。

馮翊王亨年十二恭帝在儲宮引為交友大統末襲父季爵邑千戶授拜之日悲痛不能自勝。

北齊清河王嶽神武從父弟仕魏為京畿大都督元象元年遭母憂去職嶽性至孝盡力色養母。若疾衣不解帶及遭喪哀毀骨立神武深以憂之每日遣人勞勉。

宣城郡公高祖弟趙郡王琛之子生三旬而孤為高祖所愛養於宮中令遊娘母之至四歲未嘗識母其母則魏華陽公主也。有鄭氏者母之從母姊妹之女戲語曰:汝是我姨兒何因倒親遊氏因問訪遂精神不怡高祖甚以為怪疑其感疾欲命醫看之對曰:兒無患苦但聞有所生欲得見高祖驚曰:誰向汝道耶具陳本末高祖命元夫人令就宮與相見前跪拜因抱頸大哭高祖甚以悲傷語平秦王歸彥曰:此兒天生至孝我兒子無有及者遂為休務一日初讀孝經至資於事父輒流涕欷十歲喪母高祖親送至領軍府為發喪舉聲殞絕哀感左右三日水漿不入口高祖與武明婁皇后殷勤敦譬方漸順旨居喪盡禮持佛像長齋至於骨立杖而後起高祖令常山王共臥起日夜說喻之並敕左右不聽進水雖絕清氵敕午後輒不肯食繇是高祖食心喚同案其見湣惜如此居高祖喪哭泣嘔血及壯將為婚娶而貌有戚容世宗謂之曰:我為爾娶鄭述祖女門閥甚高汝何所嫌而精神不樂對曰:自痛孤遺常深膝下之慕方從冠彌用感切言未卒嗚咽不自勝世宗為之憫然天統中追贈父琛假黃鉞母元氏趙郡王妃謚曰:貞昭華陽長公主如故有司備禮儀就墓拜授時隆冬盛寒跣步號哭面皆破裂嘔血數升及還不堪參謝帝親就第博問博陵王濟神武第十二子嘗從文宣巡幸在路忽憶太后遂逃歸帝怒臨以白刃因此驚

平秦王歸彥高祖族弟嫡母康氏所生母王氏並為太妃善事二母以孝聞(是時南陽王綽兄弟皆呼父為兄兄嫡母為家家乳母為姊姊婦為妹妹)。

後周邵惠公顥文帝之長兄性至孝居德皇后喪哀毀過禮德皇帝與衛可孤戰墜馬顥與數騎奔救乃免顥遂戰沒保定初追封焉顥曾孫豳公廣母李氏以廣患彌年憂而成病因此致卒廣居喪更加綿篤及以毀薨世稱母為廣病廣為母死慈孝之道極於一門高祖素服親臨百僚畢集故吏儀同李信等上表論其忠孝其宿誌期以窀穸之禮庶存儉約伏願聽許詔從之遂贈本官加太保葬於隴右。

齊王憲所生達步幹氏蠕蠕人建德三年冊為齊國太妃憲有至性事親以孝聞太妃舊患風熱屢經發動憲衣不解帶扶持左右憲或東西從役每心驚其母必有疾乃馳使參問果如所慮。

隋趙王杲煬帝幼子性至孝嘗見帝風動不進膳杲亦終日不食。又蕭後當灸杲先請試炷後不許之杲泣請曰:後所服藥皆蒙嘗之今灸願聽嘗炷悲咽不已後竟為其停灸繇是尤愛之。

燕王亻炎元德太子次子母曰:大劉良娣煬帝於諸孫中特所鍾愛良娣早終亻炎每至忌日未嘗不流涕嗚咽帝繇是益以奇之。

唐韓王元嘉年十五在潞州聞大妃病便涕泣不食至京發喪哀毀過禮太宗嗟其至性屢慰勉之。

道王元慶事母以孝聞高宗顯慶中太妃薨上表請躬修墳塋詔不許之。

薛王業母終從母賢妃親鞠養之至是迎賢妃出外宅事之甚謹同母妹淮陽涼國二公主公主早卒業撫愛其子逾於已子睿宗以業孝友特加親愛。

信安郡王禕少有誌尚事繼母甚謹撫繼母所生弟祗等以友愛稱玄宗開元中丁母憂去官起復授瀛州刺史。又上表固終喪制許之。

高平王道立孫涵有名宗室代宗寶應元年初平河朔拜涵左庶子兼中丞河北宣慰使丁母憂起復本官而往每至州縣郵驛公事之外都不發言蔬食飲水席地而息使還固請罷官終喪制代宗以其毀瘠許之。

嗣曹王臯奉太妃鄭氏以孝聞後為衡州刺史時坐小法御史覆訊懼貽太妃憂出則素服入則公服言貌如平常太妃不之知也。及為潮州刺史詭詞謂遷官屬楊炎貶官在道知臯事直後炎作相復以為衡州刺史方。且以事白太妃因泣下具言非疾不敢有聞其沈密重慎如此比貞元初為江陵尹乃請歸東都喪德宗使中使吊之贈臯父右僕射母鄭氏曹國太妃既葬朝於京師詔還鎮出東都將以拜墓觀者榮之。

後唐昭義節度使李嗣昭太祖弟克柔之子在昭義為梁師所圍及莊宗解夾城之圍嗣昭知太祖棄世號踴毀瘠殆不勝喪。

●卷二百六十八

○宗室部·來朝輔政就國來朝

定晨省為子之道也。春朝秋覲事君之義也。蓋所以正班爵而有敘訓上下而為典者焉自漢氏之世戚藩列樹連城布土分王同姓慎簡僚き為之傅相雖違顏於咫尺而存心於象魏故得歲自入謁時或召對恭上之體無越於常度展親之憂宛如於家人亦有徵詣行在駿奔祀事忠勤形於貢奉孝弟著於誠明為國邸之表儀推聞望於英哲宜乎!優賜名數加進秩封遂其請求曾無所吝者矣。魏晉而下奉圭覲見者咸以記云:

漢高祖九年十月楚王交朝未央宮(八年九月自雒陽至長安)。

十年十月荊王賈楚王交齊王肥來朝。

惠帝元年淮南王長入朝(長立三年也。)。

二年十月齊悼惠王肥來朝獻城陽郡以益魯元公主邑。

文帝二年三月立皇子武為代王參為太原王揖為梁王武后徙為淮陽王。又徙梁王十四年(文帝十五年)入朝十七年十八年比年入朝留(比頻也。留謂留在京師)其明年乃之國二十一年入覲參五年一朝凡三朝揖五年一朝凡再入朝。

景帝二年梁王武入朝(武立二十四年也。)。

三年梁王武復入朝(武立二十五年也。)。

四年衡山王勃來朝初吳楚王反王堅守無二心是年吳楚已破王朝帝以為貞信乃勞苦之(勞音來到反)曰:南方卑濕徙王於濟北以褒之。

七年十月梁王武入朝(武立二十九年)帝使使持乘輿駟馬迎梁王於闕下(天子副車駕駟馬輿即車也。)既朝上疏因留中六年冬梁王武復入朝(武立三十五年也。)上疏欲留帝弗許。

後二年諸王來朝有詔更前稱壽歌舞長沙定王發但張袖小舉手左右笑其拙帝怪問之對曰:臣國小地狹不足迴旋帝以武陵零陵桂陽屬焉。

武帝元光六年衡山王賜入朝是時淮南王安河間王德入朝(安德史失其年)。

昭帝元鳳中廣陵厲王胥入朝益封萬戶。

成帝河平中楚孝王囂入朝正月時被疾帝閔之詔與子男一人俱(從王入朝也。)是時東平思王宇來朝上疏求諸子及太史公書帝以問大將軍王鳳對曰:臣聞諸侯朝聘考文章正法度非禮不言今東平王幸得來朝不思制節度以謹防危失(危失謂失道而傾危也。)而求諸書非朝聘之義也。諸子書或反經術非聖人或明鬼神信物怪(物亦鬼)太史公書有戰國縱橫權譎之謀漢興之初謀臣奇策天官災異地形塞皆不宜在諸侯王不可予不許之辭宜曰:五經聖人所制萬事靡不畢載王審樂道傅相皆儒者朝夕講誦足以正心虞意(虞與娛同)夫小辯破義大道不通致遠恐泥皆不足以留意(泥音乃細反陷滯不通也。)諸益於經術者不愛於王(愛惜也。於王無所惜)對奏天子如鳳言遂不與。

後漢光武中元元年正月東海王疆沛王輔楚王英濟南王康淮陽王延趙王於皆來(於音詡。又況於反)二月從封岱山疆因留京師二年冬歸國。

明帝永平二年九月沛王輔楚王英濟南王康淮陽王延東海王政來朝。

六年正月沛王輔楚王英東平王蒼淮陽王延瑯邪王京東海王政趙王於北海王興齊王石來朝。

十一年正月沛王輔楚王英濟南王康東平王蒼淮陽王延中山王焉瑯邪王京東海王政來朝。

十五年二月帝幸彭城耕於下邳三月徵瑯邪王京會良成(縣名故城在今下邳縣北)征東平王蒼會陽都(縣名在今沂水縣南)。又徵廣陵侯及其三弟會魯祠東海恭王陵。

章帝建初七年正月沛王輔濟南王康東平王蒼中山王焉東海王政瑯邪王宇來朝。

元和二年九月徵濟南王康中山王焉會祭烝嘗。

三年正月北巡狩濟南王康中山王焉西平王羨六安王恭樂成王黨淮陽王丙任城王尚沛王定皆從(臣欽。若等按元和二年九月徵濟南王康中山王焉其餘史不書來朝年月)。

章和二年正月濟南王康阜陵王延中山王焉來朝安帝延光三年二月幸大山齊王無忌東海王普樂安王延來朝。

魏文帝黃初四年任城王彰雍丘王植朝京師。

明帝太和五年冬詔諸王朝京師。

青龍三年徵燕王宇入朝。

景初二年徵燕王宇詣京師。

晉武帝泰始四年太原王瑰入朝賜袞冕之服。

六年高陽王珪入朝以父孚年高乞留供養拜尚書遷右僕射。

咸寧中河間王與諸王俱來朝帝嘆可以為諸國表儀。

惠帝永光二年二月鎮南將軍楚王瑋鎮東將軍淮南王允來朝(是時秦王柬來朝史不書月)。

元康九年淮南王允入朝拜驃騎將軍。

宋高祖永初二年長沙王道憐自京口朝正入住殿省。

後魏獻文和平六年十月徵陽平王新城京兆王子推濟陰王小新城汝陰王天賜任城王雲入朝。

後周靜帝即位趙王括陳王純越王達代王盛滕王道來朝。

唐太宗貞觀十一年十一月丁亥潞州刺史韓王元嘉絳州刺史霍王元軌豫州刺史道王元慶並來朝十二年齊州都督齊王祐入朝因稱疾願留京師。

十六年十一月癸丑朔梁州都督漢王元昌徐州都督徐王元禮絳州刺史霍王元軌壽州刺史舒王元名揚州都督越王元貞來朝。

二十年十月徐州刺史霍王元軌許州刺史蔣王惲來朝。

二十一年十月滑州刺史舒王元名相州刺史趙王貞來朝貢。

二十二年十月絳州刺史徐王元禮襄州刺史紀王慎來朝。

梁太祖開平四年十月乙亥東京留守博士友文入覲召之也。

後唐湣帝應順元年閏正月癸亥洋王從璋自河中入覲獻甲馬二十疋。

○宗室部·輔政

夫右賢左戚古之道也。自商周之並建子弟以屏王室或入為卿士宰司國政故雖五屬之親而無官蓋尚德也。是知熙帝載執國成惟賢明而是當親羈而並進繇漢而下迄於後周或選自宗英寘於輔弼典掌衡軸彌綸政治蓋有奕葉載德濟美垂裕任職興化式是人望斯固嘏寅亮之業茂焉非特藩翼懷寧之謂也。至或登用非允授受斯失致覆敗者亦時有之斯可監也。已。

商微子啟帝乙元子為紂卿士。

周公旦武王之弟自武王即位旦常輔翼武王用事居多武王九年東伐至孟津周公輔行十一年伐紂至牧野周公佐武王作牧誓破殷入商宮封周公旦於少昊之墟曲阜是為魯公,公不就封留佐武王及成王即位少在繈褓之中周公恐天下畔周乃踐阼代成王攝行政當國成王長能聽政,於是周公乃還政於成王就群臣之位(臣欽。若等曰:周公不就封以子伯禽之國其為王卿士者世為周公厲王奔彘時周公與召公立太子靜是為宣王二相輔之史闕其名其後莊王時有周公黑肩)畢公高文王之子成王懼太子釗之不任乃命召公畢公率諸侯以相太子而立之。

衛康叔封冉季載周公母弟皆有馴行,於是周公舉康叔為周司寇冉季為周司空以佐成王治皆有令名於天下。

武公和康叔之後有文章。又能聽其規諫以禮自防厲封名也。王時入相於周詩人作淇澳以美之。

祭公謀父周公之後穆王時為王卿士。

凡伯周公之裔厲王時為王卿士。

虢文公文王母弟虢仲之後宣王時為王卿士。

鄭桓公友周厲王少子而宣王庶弟也。(年表云:母弟)幽王以為司徒(幽王八年為司徒)和集周民周民皆說河雒之間人便思之。

武公掘突桓公子父子為周司徒善於其職國人宜之故作緇衣之詩美其德以明有國善善之功焉王子虎襄王時為太宰。

漢澎侯(澎東海縣)屈犛中山靖王子武帝時自涿郡太守為左丞相詔曰:夫親親任賢周唐之道也。以澎戶二千二百封左丞相為澎侯。

後漢東平王蒼光武子明帝時為驃騎將軍在朝數載多所隆益而自以至親輔政聲望日重意不自安上疏歸職帝優詔不聽(疏云:居宰相之位同氣之親餘具宗室退讓門)。

魏邵陵侯真太祖族子文帝黃初三年以真為上軍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遷中軍大將軍七年與陳群等受遺詔輔政明帝即位累遷大將軍司馬。

貞子武安侯爽明帝時為衛武將軍帝寢疾乃引爽入臥內拜大將軍假節鉞都督中外諸軍事錄尚書事與太尉司馬懿並受遺詔輔少主。

晉安平王孚宣帝次弟為魏太傅武帝受禪詔曰:太傅勛德弘茂朕所瞻仰以光導弘訓鎮靜宇內願奉以不臣之禮其封為安平王邑四萬戶進拜太宰持節都督中外諸軍事有司奏諸王未之國者所置官屬權未有備帝以孚明德屬尊當宣化樹教為群後作則遂備置官屬焉。

孚子義陽王望為魏司徒武帝泰始三年詔曰:夫尚賢庸勛尊崇茂親所以體國經化式是百辟也。且臺司之重存乎!天官故周建六職政典為首司徒中領軍以明德近屬世濟其美祖考創業翼佐大命出典方任入贊朝政文德既著武功宣暢逮朕嗣位弼道惟明宜登上司兼統軍戎內輔帝室外隆威重其進位太尉中領軍如故置太尉軍司一人參軍事六人騎司馬五人。又增置官騎十人並前三十假羽葆鼓吹。

汝南文成王亮宣帝子武帝末為太尉錄尚書事遺詔委以後事楊駿索詔視遂不還及駿誅詔曰:大司馬汝南王亮體道沖粹通識政理宣翼之績顯於本朝二南之風流於方夏將憑遠猷以康王化其以亮為太宰錄尚書事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增掾屬十人給千兵百騎與太保衛瓘對掌朝政。

亮子西陽王元帝太興初錄尚書事進位太宰領太尉。

梁王肜宣帝子惠帝元康中為大將軍尚書令領軍將軍錄尚書事永康初共趙王倫廢賈后詔以肜為太宰守尚書令是時改司徒為丞相以肜為之倫滅詔肜以太宰領司徒。

齊王攸文帝之子武帝踐祚時朝廷草創而攸總管軍事撫寧內外莫不景附遷驃騎將軍開府辟召禮同三司每朝政大義悉心陳之累遷侍中司空。

攸子武閔王ぁ惠帝時為平東將軍假節鎮許昌與成都河間常山新野四王誅趙王倫惠帝反正以ぁ為大司馬,於是輔政居攸故宮。

成都王穎武帝子助齊王ぁ誅趙王倫惠帝以穎為大將軍錄尚書事ぁ敗穎懸執朝政事無巨細皆就鄴諮之。

高密王泰宣帝弟馗之子惠帝永熙初為司空楚王瑋之被收泰嚴兵將救之祭酒丁綏諫曰:公為宰相不可輕動。且夜中倉卒宜遣人參審定問泰從之瑋既誅乃以泰錄尚書事遷太尉尚書令。

東海孝獻王越惠帝西幸以越為太傅與太宰夾輔朝政讓不受懷帝即位委政於越武陵忠敬王遵元帝孫宋高祖義旗興復朝廷稱受密詔使遵總攝萬幾加侍中大將軍移入東宮內外畢敬遷轉百官稱制書。又教稱令書安帝反正更拜太保。

會稽文孝王道子孝武帝子大元中錄尚書六條事尋領司徒安帝踐祚有司奏道子宜進位太傅揚州牧中書監假黃鉞備殊禮固辭不拜詔內外眾事動靜諮之帝既冠道子稽首歸政。

宋彭城王義康高祖子文帝即位初為荊州刺史元嘉六年司徒王弘表義康宜還入輔政侍中都督楊南徐兗三州諸軍事司徒錄尚書事領平北將軍南徐州刺史持節如故二府並置佐領兵與王弘共輔朝廷弘既多疾。且每事推謙自是內外眾務一斷之義康性好吏職銳意文按糾剔是非莫不精盡既專總朝權事決自已生殺大事以錄命斷之凡所陳奏入無不可方伯以下並委義康授用繇是朝野輻湊勢傾天下義康亦自強不息無有懈倦府門每旦常數百乘車雖復位卑人微皆被引接愛惜官爵未嘗以階級私人凡朝士有才用者引入闕下樂為竭力不敢欺負。

江夏王義恭高祖子文帝元嘉十六年進位司空加侍中都督楊南徐兗三州諸軍事司徒錄尚書事二十一年進太尉領司徒義恭既小心恭慎。且戒義康之失雖為總錄奉行文書而已故文帝安之孝武踐阼累加太宰前廢帝即位詔曰:總錄之典著自前代孝建始年雖並省而因革有宜理存濟務朕涉獨在躬未涉政道百揆庶務允歸尊德太宰江夏王義恭新除中書監太尉地居崇重受遺阿衡實深憑倚冀康庶績可錄尚書事本官監太宰王如故。

南郡王義宣高祖子孝武帝即位初為中書監都督會豫二州丞相錄尚書六條事揚州刺史。

建平王宏文帝子孝武入嗣以宏為僕射冠軍將軍中書監宏謙儉周慎禮賢接士明曉政事世祖信仗之。

南齊竟陵王子良武帝子帝遺詔使子良輔政安成王知尚書事子良素仁厚不樂世務乃推安成詔云:事無大小悉與鸞參議。

巴陵王寶義和帝西臺建以為侍中司空梁王定京邑宣德太后令以寶義為太尉領司徒詔云:不言之化形於自遠時人皆云:此實錄也。

後魏江夏公呂道武族弟位外都大官委以朝政大見尊重扶風公處真烈帝之後少以壯烈聞位殿中尚書委以大政甚見尊禮。

文安公屈國之疏族明元時居門下出納詔命明元東巡命屈行右丞相命掌軍國甚有聲譽。

彭城王勰獻《文子》孝文時除侍中長直禁內參決軍國大政萬幾之事無不預焉。

咸陽王禧孝文末為太尉與司徒彭城王勰司空北海王祥尚書左僕射廣陽王嘉等受遺輔政景明二年春詔曰:朕以寡昧夙罹閔凶憂在疚罔知攸濟實賴先帝聖德遺澤所覃宰輔忠賢劬勞王室用能撫和上下清肅內外乃式遵復子歸政告遜辭理懇至邈然難奪便當勵茲空乏親覽機務咸陽王尊唯元叔道性淵凝可進位太保領太尉司空北海王季父英明聲略茂舉可大將軍錄尚書事。

高陽王雍宣武末為太尉孝明即位初侍中於忠以門下議以帝幼年未親機政太尉高陽王雍屬尊望重宜入居西相柏臺省決庶政。

任城王澄明德茂親可為尚書令總攝百揆。

清河王懌孝明即位靈太后以懌帝之懿叔德允具瞻委以朝政事擬周霍懌竭力輔佐以天下為己任汝南王悅正光中為侍中太尉孝明詔入居門下與丞相高陽王雍參決尚書奏事。

東魏孝靜天平二年二月以太尉咸陽王坦為太傅以司州牧西河王為太尉。

三年二月以開府儀同三司華山王鷙為大司馬。

四年正月以汝陽王暹為錄尚書事。

興和四年四月以太尉彭城王韶為錄尚書事。

武定二年三月以元弼為錄尚書事。

北齊任城王氵皆高祖子自孝昭武成時車駕還鄴常令氵皆鎮晉陽總並省歷司徒太尉並省錄尚書事。

彭城景思王氵攸高祖子皇建初拜大司馬兼尚書令轉太保武成入承大業遷太師錄尚書氵攸明練世務果於斷決事無大小咸悉以情。

趙郡王河清中為司空攝錄尚書事累加尚書令拜太尉久典朝政譽望日隆。

後周晉蕩公護太祖之兄邵惠公顥之少子自太祖為丞相立左右十二軍總屬相府太祖崩後皆受護處分凡所徵發非護書不行護屯兵禁衛盛於宮闕事無巨細皆先斷後聞孝閔踐祚大司馬封晉國公邑萬戶遷大蒙宰高祖立百官總已於護保定元年以護為都督中外諸軍事令五府總於天官。

○宗室部·就國

自漢懲亡秦之失尊王子弟魏晉代興咸進戚屬申畫邦壤署置官號南面君民奕世傳祚所以屏翰王室為磐石之宗也。而史氏或載其就封之始或述其還國之自乃有勝衣疏爵既壯而方出明德入輔辭寵以言歸或修覲而旋或被遣而去至於慈愛隆篤恩紀優洽亦並而敘之所以記封建沿襲之異宜典章因革之殊制者已。

漢營陵侯澤立為瑯邪王與齊人田生之國生勸澤急行毋留出關呂太后果使人追之已出即還。

齊悼惠王肥高祖六年立孝惠二年入朝帝與齊王燕飲太后前置齊王上坐如家人禮(以兄弟齒列不從君臣之禮。故曰:家人也。)太后怒欲鴆之齊王自以為不得脫長安內史士曰:(內史王官士者其名)太后獨有帝與魯元公主今王有七十餘城而公主乃食數城王誠以一郡上太后為公主湯沐邑太后必喜無患矣,於是齊王獻城陽郡以尊公主為王太后(為齊王太后言以母禮事之所以自媚也。)呂太后喜而許之置酒齊邸樂飲遣王歸國。

梁孝王武孝文十七年十八年比年入朝留其明年乃之國孝景二十九年入朝帝廢栗太子太后心欲以梁王為嗣大臣有所關說太后議格乃辭歸國三十五年冬復入朝上疏欲留帝不許乃歸國。

燕刺王旦武帝元狩六年四月與齊王閎廣陵厲王胥同日立旦壯大就國。

淮陽憲王欽宣帝元康三年立宣帝甚愛之元帝即位乃遣之國東平思王宇宣帝甘露二年立元帝即位就國。

舂陵侯仁以舂陵下濕求減邑內徙元帝初元四年徙封南陽之白水鄉猶以舂陵為國名遂與從弟鉅鹿都尉回及宗族往家焉。

仁子敞襲封為廬江都尉族兄安眾侯劉崇起兵王莽思惡劉氏徵敞至長安免歸國。

後漢魯王興哀王石並建武二十七年就國東海恭王彊建武二年立為皇太子十七年而母郭后廢彊不自比頻也。留謂留在京師安數陳懇誠願備藩國十九年封為東海王二十八年就國帝以彊廢不以過去就有禮故優以大封兼食魯郡初魯恭王好宮室起靈光殿甚壯是時猶存故詔彊都魯中元元年入朝徙封岱因留京師明年春帝崩冬乃歸國。

沛王輔楚王英濟南王康淮陽王延並建武二十八年就國。

中山王焉以郭太后少子諸王就國焉獨留京師三十年徙封中山王永平二年冬諸王來會辟雍歸藩詔焉與俱就國從以虎賁官騎焉上疏辭讓顯宗報曰:凡諸侯出境必備左右故夾谷之會司馬以從今五國各官騎百人稱足前行皆北軍胡騎便兵善射弓不空張發必決皆夫有文事必有武備所以重藩職也。王其無辭。

東平王蒼明帝即位為驃騎將軍表乞上將軍印綬退就藩國辭甚懇切永平五年乃許還國而不聽上將軍印綬六年帝幸魯徵蒼從還京師明年陰太后既葬乃歸國十一年與諸侯朝京師月餘還國帝臨送歸宮淒然懷思乃遣使手詔賜國中傅曰:辭別之後獨坐不樂因就車歸伏軾而吟瞻望永懷實勞我心誦及采菽以增嘆息蒼建初六年冬上疏求朝明年正月帝許之七年三月大鴻臚奏遣諸王歸國帝特留蒼賜以秘書列仙圖道術秘方至八月飲酎畢有司復奏遣蒼乃許之詔賜蒼曰:骨肉天性誠不以遠近為親疏然數見顏色情重昔時念王久勞思得還休欲署大鴻臚奏不忍下筆顧授小黃門中心戀戀惻然不能言,於是車駕祖送流涕而訣復賜乘輿服御珍寶輿馬錢布以億萬計瑯邪王京明帝尤愛幸永平五年乃就國。

西平王羨章帝遺詔徙封陳王章和二年就國。

陵安王恭章帝遺詔徙封彭城王章和二年就國。

樂成王黨與章帝同年尤相親愛章和二年就國下邳王衍有容貌章帝即位常在左右章和二年就國。

梁王暢明帝尤愛幸章帝緣先帝之意恩寵甚篤和帝即位就國。

常山王章殤帝延平元年就國。

清河王慶殤帝延平元年與濟北王壽河間王開常山王章就國慶立凡二十五年乃歸國(和帝遵肅宗故事兄弟皆留京師有司請遣諸王歸藩不忍許之殤帝立乃就國)。

千乘王伉伉子寵皆薨於京師子鴻嗣順帝即位始就國。

魏任城王彰太祖之子文帝即王位彰與諸侯就國彰始以先王見任有功冀因此遂見授用而聞當隨例意甚不悅不待遣而去。

陳思王植黃初元年與諸侯並就國四年來朝是時待遇諸侯法峻任城暴薨諸侯既懷友於之痛植及白馬王彪還國欲同路東歸以敘隔闊而監國使者不聽植發憤告離作詩以贈彪。

晉東平王為侍中與東安公繇善繇欲擅朝政與汝南王亮不平亮以繇討楊駿顧望免繇等官遣就國。又鎮下邳惠帝西幸遣使者劉虔即拜兗州刺史范陽王虓徙青州不受命虓遣將田徽擊破走就國。

太原王輔武帝受禪初封渤海王泰始二年之國下邳王晃泰始二年與太原王瑰之國瑰子河間王初襲父爵咸寧二年就國。

梁王肜武帝踐祚封梁王及之國遷北中郎將(武帝咸寧初遣諸王之國獨平原王有篤疾故特詔留之)。

樂安王鑒泰始中拜越騎校尉咸寧初以齊之梁鄒益封因之國服侍中之服。

汝南王亮繇衛將軍侍中出為鎮南大將軍都督豫州諸軍事開府假節之國。

楚王瑋初封始平王太康末徙封於楚出之國都督荊州諸軍事。

趙王倫武帝受禪封瑯邪郡王及之國行東中郎將齊王攸為鎮軍大將軍侍中太子太傅武帝諸子並弱太子不令內外屬意於攸中書監荀勖從容言於帝曰:百僚內外皆歸心於齊王陛下試詔齊王之國必舉朝以為不可則臣言有徵侍中馮ヨ。又言曰:陛下遣諸侯之國成五等之制者宜先從親始莫。若齊王帝既信勖言。又納ヨ說太康三年乃下詔曰:古者九命作伯或入毗朝政或出禦方嶽周之呂侯五侯九伯實得征之侍中司空齊王攸明德清暢忠允篤誠以母弟之親受臺輔之任佐命立勛劬勞王室宜登顯位以稱具瞻其以為大司馬都督青州諸軍事侍中如故假節將本營千人親騎帳中司馬大車皆如舊增鼓吹一部官騎滿二十置騎司馬五人餘主者詳按舊制施行。

秦獻王柬為鎮西將軍西戎校尉假節與楚淮南王俱之國。

淮南王允初封濮陽王拜越騎校尉太康十年徙封淮南仍之國。

東海王越蕩陰之敗奔於下邳竟陵王不納越乃還國。

後周宣帝大象元年五月以州襄國郡為趙國以齊州濟南郡為陳國以豐州武當安富二郡為越國以潞州上黨郡為代國以荊州新野郡為滕國邑各一萬戶令趙王招陳王純越王盛代王達滕王逌並之國。

●卷二百六十九

○宗室部·委任將兵委任

春秋《傳》曰:內姓選於親蓋明德之選異姓為後故有出領方伯式遏外侮入踐樞宰允庶政或總戎昭以扈蹕或司留務而居守內外之寄於茲為重自非蘊忠力以純茂聳才望而籍甚誠心篤固上所倚信風明允人用僉屬亦何以處股肱之任而裁決萬機守宗稷之重而厭伏眾誌者哉!。

漢楚元王交高祖同父少弟高祖至霸上封交為文信君從入蜀漢還定三秦誅項籍即帝位交與盧綰常侍上出入臥內傳言語諸內事隱謀。

後漢東平王蒼為驃騎將軍明帝每巡狩蒼常留鎮侍衛皇太后。

吳侍中峻堅弟靜之曾孫也。大帝臨薨受遺輔政領武衛將軍典宿衛封都鄉侯。

晉秦王柬武帝子帝用王佐之謀遣東都督關中楚王瑋淮南王允並鎮守要害以彊帝室。

河間王代梁王肜為平西將軍鎮關中石函之制非親不得都督關中於諸王為疏特以賢舉。

嗣譙王恬宗室勛望有才用孝武帝時深仗之以為都督兗青冀幽并揚州之晉陵徐州之南北郡軍事領鎮北將軍青兗等州刺史假節。

宋臨川王義慶出為使持節都督荊雍益寧州居上流之重地廣兵強資實兵甲居朝廷之半故武帝使諸子居之義慶以宗室令美故特有此授。

江夏王義恭孝武立加太尉錄尚書六條事及立太子東宮文案使先經義恭。

當陽侯秉後廢帝時為散騎常侍丹陽尹與蕭道成袁粲褚淵分日入直決機事。

南齊新吳侯景先高帝從子也。為桂陽國右常侍高帝鎮淮陰景先以本官領軍主自隨防衛城內委以心腹。

南豐伯赤斧高帝從祖弟也。子穎胄為中書郎高帝以穎胄勛戚子弟除左軍將軍知殿內文武事得入便殿。

豫章王嶷居高帝喪不參朝務而言事密謀多見信納服闋加侍中。

晉安王子懋武帝永明十一年為征北將軍雍州刺史給鼓吹一部豫章王以喪服未畢帝以邊州須威望許得奏之。

始平王遙光鬱林王隆昌元年除驍騎將軍南東海太守行南徐州事仍除南彭城太守將軍如故。又除輔國將軍吳興太守明帝廢鬱林。又除冠軍將軍南蠻校尉西中郎長史南郡太守一歲之內頻五除並不拜是時帝欲即位誅賞諸事唯遙光共謀議明帝子弟弱小晉安王寶義有廢疾故以遙光為揚州居中遙欣居陜西在外權勢並在其門遙欣好勇聚蓄武士以為形援。

梁吳平侯景為人雅有風力長於辭令其在朝廷為眾所瞻仰於高祖屬雖為從弟而禮寄甚隆軍國大事皆與議決。

後魏遼西公意烈坐事賜死子拔幹博知古今父雖有罪道武以枝連宗親委之心腹有計略屢效忠勤。

文安公泥子屈與南平公長孫嵩白馬侯崔密等並決獄訟。

安定王彌明元泰常中南巡為奚斤南討聲援詔彌與北新公安同居守樂安王範之長子良梁太武之兄子也。太武未有子嘗曰:兄弟之子猶子也。親撫養之長而壯勇多知常參軍國大計。

東陽公元丕為太尉求致仕詔不許及文成南伐元丕與廣陵王羽留守京師並加使持節詔元丕羽曰:留守非賢莫可太尉年尊德重位總阿衡羽朕之懿弟溫柔明斷故使二人留守京邑授茲二節賞罰在手其祗允成憲以稱朕心丕對曰:謹以死奉詔羽對曰:太尉宜專節度臣但可副貳而已帝曰:老者之知少者之決汝何得辭也。孝文為太傅錄尚書事時車駕北巡就家拜授元丕留守詔曰:中原始構須朕營視在代之事一委太傅。

城陽王鸞為涼州刺史朝京師會文帝南討領鎮將軍定都雒陽孝文幸鄴詔鸞留守。

趙郡王領吏部尚書太妃韓氏薨孝文詔曰:季代多務情緣理奪既居要任銓衡是荷豈容遂其私誌致曠所司可遣黃門郎敦喻令勉從王事朕尋當與之相見拜使持節督南豫郢東荊三州諸軍事征南大將軍開府豫州刺史及為司州牧孝文南討詔都督中外諸軍事給鼓吹一部甲士三百人出入殿門。

廣陵王羽為太子太保錄尚書事孝文將南討遣羽持節安撫六鎮發其突騎夷夏寧悅還領廷尉卿車駕既發羽與太尉元丕留守加使持節及還都議定詔羽兼太尉告於宗室遷京之後北蕃人民多有未悟羽鎮撫代京內外肅然帝嘉之。

高陽王雍為中護軍行鎮北大將軍孝文南伐以雍行鎮軍大將軍總攝留守事。

任城王澄為吏部尚書時恆州刺史穆泰在州謀反推朔州刺史陽平王陽為主順表其狀孝文召澄入見凝堂曰:適得陽平。表曰:穆泰謀為不軌招誘宗室脫或必然遷京甫爾北人戀舊南北紛擾朕雒陽不立也。此事非任城不辦可為我力疾向北如其弱也。直往擒翦。若其勢強可承制發並肆兵以殄之此雖知王患既是國家大事不容辭也。澄曰:泰等愚惑正戀本為此非有遠圖臣誠怯弱不憚是輩雖復患忄豈敢有辭謹當罄盡心力繼之以死願陛下勿憂帝笑曰:得任城此行朕復何憂也。遂授節銅虎竹使符禦仗左右仍行常州事後遷右僕射南齊遣其太尉陳顯達入寇漢陽是時孝文不豫引澄入見清徽堂詔曰:顯達侵亂漢陽不安朕不親行莫攘此賊朕疾患淹年氣力忄敝如有非常委任城大事是役必須從朕澄涕泣對曰:臣謹竭股肱之力畢命上報遂從駕南伐。

澄子嵩孝明時為平南將軍表請伐梁詔曰:所陳嘉謀深是良計如當機形可進任將軍裁之既而梁武尋克建業乃止。

陽平王新成長子順累遷懷朔鎮大將軍都督三道諸軍事北討詔徵赴京問戰伐之事對曰:當仰仗廟使呼韓同渭橋之禮帝嘆曰:壯哉!王言朕所望也。北海王詳從孝文南伐為散騎常侍帝自雒北巡詳常與侍中彭城王勰並在輿輦陪侍左右。又以詳行中領軍留守給鼓吹一部甲仗三百人兼督營構之務及宣武覽政遷侍中大將軍錄尚書事帝講武於鄴詳與右僕射高肇領軍於涇留守京師帝禮敬尚隆憑寄無替軍國大事總而裁決每所敷奏事皆協允。

彭城王勰為司徒太子太傅侍中南齊將陳顯達內寇孝文親討之詔勰使持節都督中外諸軍事總攝六師帝不豫勰辭曰:臣侍疾無暇六軍須有所事不兩興情力。又竭更請一王總當軍要帝曰:戎務侍疾皆憑於汝牽屙如此吾深慮不濟安六軍保社稷者舍汝而誰何容力更請人以違心寄宗社所賴唯在於汝諸葛孔明異姓受而況汝乎!行次氵育陽帝謂勰曰:吾患轉惡汝其努力及至馬圈帝疾甚謂勰曰:修短命也。死生大分今吾氣力危忄當成不濟矣。雖敗顯達國家安危在此一舉社稷所仗唯在汝身霍子孟以異姓受付況汝賢親可不勉也。乃手詔宣武曰:吾百年之後其聽勰辭蟬舍冕遂其沖挹之性也。及宣武即位因以勰為宰輔勰頻口陳遺旨請遂素懷宣武對勰悲慟每不許之勰頻煩表聞辭義懇切帝難違遺敕遂其雅情猶逼以外任乃以勰為使持節侍中都督冀定幽瀛營安平七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開府定州刺史勰仍陳讓。又面申前意宣武固執不許乃述職。又齊將陳伯之屯肥口勰往討之分命諸將頻戰伯之宵遁勰還京師帝臨東堂引見詔勰曰:比鳳鳥未至蒼黎未化故仰屈尊謨綏懷邊附而寇豎昏迷敢鬥淮楚叔父英略高明應機殄定凱旋今辰伏慰悲佇勰謝曰:臣忝充戎帥撫安新故而不能宣武導恩威懷遐邇致小豎伯之驅率蟻徒虔劉邊堡非唯仰慚天顏實亦俯愧朝列春秋責帥臣實當之賴陛下慈深舍過故使愚臣獲免罪責勰頻表辭大司馬領司徒及所增邑乞還中山有詔不許乃除錄尚書侍中司徒如故固辭不免勰雅好恬素不以勢利嬰心孝文重其事縶維不許雖有遺詔復為宣武留連每乖情願常淒然嘆息以詔旨殷勤亻黽亻免應命後。又錄尚書侍中司徒太師勰遂固辭詔曰:蓋二儀分象君臣之位形焉上下既位唱和之義生焉自古統天位之主曷嘗不賴明師仗賢輔而後燮和陰陽彜倫民物者哉!往而不返者先民誠有之斯所謂獨善其身而亂大倫山林之士耳賢人君子則不然也。屈己以安民難身以濟物所謂以先知覺後知同塵而與天下俱潔者也。朕猥以沖年纂臨寶歷實賴叔父拯濟之功誠宜永兼將相以綱維內外但逼奪先旨憚違沖挹亻免誌割心以遂高素自此水旱乖和陰陽失序是以屈王論道庶燮茲玉燭。且師宰從容無廢清尚故周旦復辟而居之尚父期頤以終位王義兼國家理絕獨高可遣侍中敦諭宣武。又修家人書於勰曰:諱言奉還告承猶執沖遜諱實庸暗政術多比輔弼之寄仰屬親尊叔父德望兼重師訓所歸豈得近遺家國遠崇清尚也。便願紆降特副傾註之心勰不得已而應命。

常山王素孫暉宣武時為侍中領右衛將軍雖無補益深被親寵凡在禁中要密之事暉別奉旨藏之於匱唯暉入乃開其餘侍中黃門莫有知者。

北齊趙郡王琛初任東魏為定州刺史及斛斯椿等[C260]結高祖將謀內討以晉陽根本召琛留掌後事以為並肆汾大行臺僕射領六州九酋長大都督其相府政事琛悉決之。

琛子小名須拔從文宣還晉陽時濟南以太子監國因立大都督府與尚書省分理眾事仍開府置佐顯祖特崇其選乃除侍中攝大都督後因侍宴文宣從容顧謂常山王演等曰:近來亦有如此長史不吾用此長史何如常山王對曰:陛下垂心庶政優賢禮物須拔進居蟬珥之榮退當委要之職自昔以來實未聞如此銓授帝曰:吾於此亦自謂得宜及世祖時為司空攝尚書事突厥嘗侵軼至并州帝親禦戎六軍進止皆令取節度。

清河王嶽初仕東魏為晉州刺史西南道大都督得綏邊之稱時嶽遇患高祖令還並治療疾瘳復令赴職及後爾朱兆猶據并州高祖將討之令嶽留鎮京師遷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嶽子勱文宣之從弟也。初除青州刺史拜日文宣戒之曰:叔父前牧青州甚有遺惠故遣汝慰彼黎庶宜好用心無墜聲績勱流涕對曰:臣以蒙幼濫叨拔擢雖竭庸愚懼忝先政帝曰:汝既能有此言吾不慮也。後周廣川公測太祖族子太祖為魏丞相以測為右長史委以軍國。又令測詳定宗室昭穆遠近附於屬籍歷位侍中開府儀同三司。

廣陵郡公孝伯字胡玉測弟深之子其生與武帝同日太祖甚愛之養於第內及長。又與武帝同學武帝嘗謂曰:公與我猶漢高與盧綰也。賜以十三環金帶自是常侍左右出入臥內朝務皆得預焉孝伯亦竭心盡力無所迴避至於時政得失外間細事皆以奏聞帝信委之當時莫比及將誅晉公護密與衛王直圖之唯孝伯及王軌宇文神舉等頗得參預大軍東討拜內史下大夫令掌留臺事軍還帝曰:居守之重無忝戰功,於是加授大將軍每車駕巡幸嘗執其手令居守。

齊殤王憲太祖第五子晉公護執政時雅相親愛及護誅高祖召憲入免冠拜謝帝謂之曰:天下者太祖之天下也。吾嗣守洪基常恐失墜蒙宰無君淩上將圖不軌吾所以誅之以安社稷汝親則同氣休戚共之事不相。

涉何煩相謝乃詔憲往護第收兵符及諸簿籍等尋以憲為大冢宰隋河間王弘高祖初為後周丞相常置左右委以心腹。

觀德王雄高祖受禪封廣平王參預朝政貴寵冠絕一時與高虞慶則蘇威稱為四貴。

漢王諒為并州總管高祖幸溫湯而送之自山以東至滄海南抵黃河五十二州盡隸焉特許以便宜不拘律令。

越王侗仁謹元德太子少子煬帝諸孫也。帝每巡幸侗常留守東都。

唐高祖義師初起授第四子巢王元吉太原郡守封姑臧郡公尋進封齊國公授十五郡諸軍事鎮北大將軍留鎮太原許以便宜行事。

德宗貞元二年八月以睦王府長史嗣虢王則之為左金吾大將軍初帝以沈房超為金吾謂宰臣曰:朕不欲獨厚外戚亦選宗室子有才行者獎拔之乃特用則之焉。

梁太祖幸西京制加建昌宮使金紫光祿大夫檢校司徒守開封尹博士友文為特進檢校太保守開封尹依前建昌宮使充東都留守。

○宗室部·將兵

《詩》曰:大宗維翰蓋言宗室之藩屏王國也。自成周之並建子弟犬牙相錯維持夾輔載祀彌久秦漢而下或委以戎重或命之徵伐或贊興王之業功參於締構或遏四夷之侮威宣於僥塞所以肅清邦慝震焯王靈磐維之業亦云:茂矣。至有四郊多壘金革未息爰命親賢兼領督帥慎擇副貳大署僚佐資其風望以一群誌茲亦周室懷柔之道漢家尊王之旨也。

秦長安君成喬始皇弟也。始皇八年以成喬將軍擊趙。

公子扶蘇始皇長子也。始皇二十五年使扶蘇北監蘇恬軍於上郡。

漢荊王賈高帝五年舉九江迎英布兵皆會陔下誅項籍帝因使賈將九江兵與太尉盧綰西南擊臨江王共尉(共敖之子)。

燕王澤高祖十一年以將軍擊陳豨將王黃封為營陵侯。

江都易王非初為汝南王吳楚反時非年十五有材氣上書自請擊吳景帝賜非將軍印擊吳吳已破徙王江都治故吳國(治謂都之劉濞所居也。)。

後漢順陽懷侯嘉光武族兄初隨更始征伐為偏將軍及攻破宛封興德侯遷大將軍擊延岑於冠軍降之更始既都長安以嘉為漢中王扶威大將軍擊持節就國都於南鄭眾數十萬。

下博侯張齊王石之子永平十六年與奉車都尉竇固等並出擊モ奴。

魏任城王彰太祖子漢末代郡烏桓反彰行驍騎將軍討之悉平。

陳侯仁太祖從弟從太祖征伐有功累遷征南將軍文帝時屯宛權遣將陳邵據襄陽詔仁討之仁與徐晃攻破邵遂入襄陽使將軍高遷等徙漢南附化民於漢北帝遣使即拜仁大將軍。又詔仁移屯臨潁遷大司馬復督諸軍據烏江還屯合肥。

長平侯休太祖族子常從征伐文帝即位夏侯惇薨以休為鎮南將軍假節都督諸軍事車駕臨送帝乃下輿執手而別邵陵侯真太祖族子文帝黃初三年以真為上軍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假節鉞與夏侯尚等征孫權擊牛渚屯破之。

吳奮威將軍瑜堅季弟靜之子以恭義校尉始領兵眾是時賓客諸將多江西人瑜虛心綏撫得其歡心建安九年領丹陽太守為眾所附至萬餘人加綏遠將軍十一年與周瑜共討麻保二屯破之後從大帝拒曹公於濡須帝欲交戰瑜說帝持重帝不從軍果無功遷奮威將軍領郡如故自溧陽徙屯牛渚。

瑜弟征虜將軍皎始拜護軍校尉領眾二千餘人是時曹公數出濡須皎每赴拒號為精銳遷都護征虜將軍代程普督夏口黃蓋及兄瑜卒。又並其軍後呂蒙當襲南郡帝欲令皎與蒙為左右部大都督蒙說帝曰:若至尊以征虜能宜用之呂蒙能宜用蒙昔周瑜程普為左右部督共攻江陵雖事決於瑜普自恃蒙將。且俱是都督遂共不睦幾敗國事此目前之戒也。帝寤謝蒙曰:以卿為大督命皎為後繼擒關羽定荊州皎有力焉。

皎弟沙羨侯奐皎既卒奐代統其眾以蒙武中郎將領江夏太守黃武五年大帝攻石陽奐以地主使所部將軍鮮于丹帥五千人先斷淮道自帥吳碩張梁五千人為軍前鋒降高城得二將大軍引還拜楊威將軍封沙羨侯卒子承嗣以昭武中郎將代統兵領郡卒無子以庶弟壹奉奐後襲業為將孫峻之誅諸葛恪也。壹與全施績攻恪弟公安督融融自殺壹從鎮南遷鎮軍假節督夏口。

平南將軍輔堅兄之子也。以揚武校尉佐策平三郡策討丹陽七縣使輔西屯歷陽以拒袁術並招誘餘民鳩合遺散。又從策討陵陽生得祖郎等策西襲廬江太守劉勛輔隨從身先士卒有功後遷平南將軍。

建德侯韶字公禮堅族孫也。為將軍屯京城後封建德侯權稱尊號為鎮北將軍韶為邊將數十年善養士卒得其死力。

丹徒侯桓年二十五拜安東中郎將與陸遜共拒劉備備軍眾甚盛彌山盈谷桓投刀奮命與遜戮力備遂敗走桓斬上兜道截其徑要備逾山越險僅乃得免忿恚嘆曰:吾昔初至京城桓尚小兒而今迫孤乃至此也。桓以功拜建武將軍封丹徒侯奉邑自置長吏。

建昌侯慮字子智黃武七年封建昌侯後二年丞相雍等奏慮性聰體達所尚日新比方近漢宜進爵稱王帝未許久之尚書僕射存上疏曰:帝王之興莫不褒崇至親以光群後故魯衛於周寵冠諸侯高帝五王封列於漢所以藩屏本朝為國鎮衛建昌侯慮稟性聰敏才兼文武於古典制宜正名號陛下謙光未肯如舊群寮大小咸用於邑方今奸宄恣睢金鼓未弭腹心爪牙惟親與賢輒與丞相雍等議咸以慮宜為鎮軍大將軍授任偏方以光大業乃許之,於是假節開府治并州。

晉陽義成王望字子初泰始中吳將施績寇江夏邊境騷動以望統中軍步騎二萬出屯龍陂為二方重鎮節度加大都督諸軍事會荊州刺史胡烈拒績破之望乃班師俄而吳將丁奉寇芍陂望。又率諸軍以赴之未至而奉退拜大司馬孫皓率眾向壽春詔望統中軍二萬騎三千據淮北皓退軍罷。

汝南王亮宣帝子為侍中撫軍大將軍領後軍將軍統冠軍步兵射聲長水等營。

亮子衛將軍祐初從惠帝還雒以征南兵八百人給之特置四部牙門永興初率眾依東海王越討劉喬有功拜揚武將軍。

楚王瑋武帝第五子為衛將軍領北軍中候譙王恬四子尚之為前將軍允之為吳國內史恢之驃騎司馬丹陽尹休之襄城太守各擁兵馬勢傾朝廷。

南齊豫章王嶷太祖第二子宋末為侍中總管內直衛沈攸之之難太祖入朝堂嶷出鎮東府加冠軍將軍袁粲舉兵之夕丹陽丞王遜告變先至東府嶷遣帳內軍主戴元孫二千人隨薛道淵等俱至石頭焚門之功元孫預焉。

梁安成康王秀太祖子也。高祖義師至新林諸王侯悉自漢赴軍高祖以秀為輔國將軍是時東昏弟晉熙王寶嵩為冠軍將軍南徐州刺史鎮京口長史範岫行府州事遣使降。且請兵高祖以秀為冠軍長史南東海太守鎮京口城建康平仍為使持節都督南徐兗州諸軍事南徐州刺史。

臨川王宏高祖弟天監四年詔宏都督諸軍侵魏宏以帝之介弟所領皆器械精新軍容甚盛北人以為百數十年所未之有軍次雒口前軍克梁城。

吳平侯景高祖從父弟為南兗州刺史天監四年王師北伐景帥眾出淮陽進屠宿豫景丁母憂詔起攝職。

南康簡王績高祖子普通四年自南兗州刺史徵為侍中雲麾將軍領石頭戍軍事豫章王綜普通六年三月為鎮北將軍南兗州刺史權頓彭城總督眾軍並攝徐州府事。

鄱陽忠烈王恢齊明帝時為前軍主簿在京師高祖義兵至恢於新林奉迎以為輔國將軍三吳多亂高祖命出頓破崗建康平還為冠軍將軍右衛將軍。

恢子範太清元年六月以前雍州刺史為征北將軍總督漢北征討諸軍事。

邵陵王綸高祖子太清二年八月為安前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眾軍以討侯景。

臨賀王正德太清二年八月為北平將軍都督京師諸軍屯丹陽郡以備侯景。

陳遂興縣侯詳字文幾少出家為桑門善書記談論清雅高祖討侯景召詳令反初服配以兵馬從定京邑。

南康郡王曇朗梁末為著作佐郎高祖北濟江圍廣陵宿豫人東方光據鄉建義乃遣曇朗與杜僧明自淮入泗應赴之齊援大至曇朗與僧明築壘抗禦尋奉命班師以宿豫義軍三萬濟江高祖誅王僧辯留曇朗鎮京口知留府事。

宜黃縣侯慧紀字元方高祖從孫從平侯景杜龕除貞威將軍通直散騎常侍宣帝大建十年吳明徹北討敗績以紀為持節智武將軍緣江都督兗州刺史臨海侯方慶南康湣王子也。宣帝大建二年以廣州刺史馬靖久居嶺表大得人心士馬強盛朝廷疑之至是以方慶為仁威將軍廣州刺史以兵襲靖靖誅進號宣毅將軍。

後魏秦明王翰昭成帝子有豪氣年十五便請征伐昭成壯之使領騎二千及長統兵號令嚴明多有克捷。

任城王澄孝文時為征北大將軍蠕蠕犯塞加澄使持節督北討諸軍事以討之蠕蠕遁走恆州刺史穆泰在州謀反推朔州刺史陽平王順為主順表其狀孝文召澄入見凝堂曰:適得陽平。表曰:穆泰謀為不軌招誘宗室脫或必然遷京甫爾北人戀舊南北紛擾朕雒陽不立也。此事非任城不辦可為我力疾向北如其弱也。直往擒翦。若其勢強可乘制發並肆兵以殄之雖知王患既是國家大事不容辭也。澄曰:泰等愚惑正因戀本為此非有遠圖臣誠怯弱不憚是輩雖復患忄豈敢有辭謹當罄盡心力繼之以死願陛下勿憂孝文笑曰:得任城此行朕復何憂也。遂授節銅虎竹使符禦仗左右仍行恆州事及宣武時澄為揚州刺史表請南伐詔發冀定瀛相並濟六州二萬人馬一千五百匹令仲秋之中畢會淮南並壽陽先兵三萬委澄經略先是朝議有南伐之意以蕭寶夤為東揚州刺史據東城陳伯之為江州刺史戍陽石以澄總督二鎮授之節度至是勒兵進討以東關水沖大峴險要。若東關縱水陽石則合肥有倒懸之急不圖大峴則歷陽有乘險之援淮陵陸道九山水路並宜經略。

北海王顥為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時葛榮南進稍逼鄴城太武初以顥為侍中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相州刺史以禦榮。

江陽王繼為平北將軍鎮攝舊都高車酋帥樹者擁部民反叛詔繼都督北討諸軍事自淮朔已東悉稟繼節度。

趙郡王為豫州刺史孝文南伐以為使持節車騎大將軍都督關右諸軍事給銅虎符十。

高陽王端為安東將軍青州刺史是時梁將寇逼徐揚除端撫軍將軍金紫光祿大夫使持節東南道大使處分軍機。

彭城王勰孝文時為侍中帝南伐以勰行撫軍將軍領宗子軍宿衛左右。

梁郡公元嘉泰和三年十一月進爵為假王督二將出淮陰隴西公元琛督三將出廣陵中山王英正始三年四月為征南將軍都督楊徐二道諸軍事指授邊將時郢州治中督榮祖潛引梁軍以義陽應之三關之戍並據城降梁郢州刺史婁悅嬰城自守懸瓠城民白早生等殺豫州刺史司馬悅據城南叛梁將齊茍仁率眾守懸瓠悅子尚華陽公主主並為所劫詔英使持節都督南征諸軍事假征南將軍出自汝南宣武引英謂之曰:婁悅統御失和銓衡暗於簡授故使郢民引寇關戌外奔義陽孤窘有倒懸之切王國之召虎威名宿震故屈王親總元戎掃清氛穢昔衛霍以匈奴之故居無寧歲今南疆不靖王不得以屢勞為辭也。英對曰:臣才非韓白識暗孫吳徒以宗室之長頻荷推轂之寄規略淺短失律喪師宜彰子反之戮以謝天下陛下慈深念屨愛等鍾牛使臣得同荀伯再生明世誓追孟氏復為後期關郢微寇何足平殄滅賊方略已在臣目中願陛下勿勞聖慮也。宣武曰:截彼東南再清隨楚所望於將軍鍾離一眚豈足以損大德今王董彼三軍朕無憂矣。

北齊蘭陵武王長恭文襄子初為太尉與段韶討柏谷。又攻定陽韶病長恭總其眾前後以戰功別封鉅鹿長樂樂平高陽等郡公。

後周晉蕩公護高祖時為大蒙宰東征於齊詔曰:神。若軒皇尚云:三戰聖如姬武。且曰:一戎弧矢之威干戈之用帝王大器誰能去兵太祖丕承天命造我周室日月所照罔不率從高氏乘[C260]跋扈竊有並冀世濟其惡腥穢彰聞皇天震怒假手突厥驅略汾晉掃地無遺季孟勢窮伯圭日蹙坐待滅亡鑒之愚智故突厥班師仍屯彼境更集諸部傾國重來星流電擊數道俱進期在仲冬同會並鄴大蒙宰晉公朕之懿昆任隆伊呂平一宇宙惟公是屬朕當親執斧鉞廟庭祗授有司宜勒眾軍量程赴集進止遲速委公處分,於是徵二十四軍及左右廂散隸及秦隴巴蜀之兵諸蕃國兵二十萬人帝於廟庭授護斧鉞出軍至潼關東平郡公神舉宣政元年為司武上大夫高祖北伐令神舉與原國公姚願等率兵俱入至雲陽班師及幽州人盧昌期等據范陽反詔神舉討擒之。

隋衛昭王爽初高祖以為行軍元帥步騎七萬以備胡出平涼無虜而還。

高都縣侯尚希初仕後周為司憲中大夫高祖總百揆尉遲迥屯兵武陟遣尚希督宗室兵三千人鎮潼關唐永安王孝基高祖從父弟武德二年劉武周將宋金剛來寇汾澮夏縣人呂崇茂殺縣令舉兵自稱衛王請授於武周以孝基為行軍總管討之。

淮安王神通高祖從父弟隋末義師起與司竹賊何潘仁合勢下鄠縣眾逾一萬自稱關中道行軍總管從高祖平京師武德元年為山東道安撫大使擊字文化及於衛縣竇建德既虜化及神通後為建德所陷及建德敗復授河北道行臺尚書左僕射從太宗平劉黑闥。

神通子膠東郡公道彥貞觀中為岷州都督李靖之擊吐谷渾也。詔道彥為赤水道行軍總管以討之道彥季弟梁郡公孝逸光宅元年徐敬業據揚州作亂以孝逸為左玉鈐衛大將軍揚州行軍大總管督軍以討之。

河間王孝恭高祖從父兄子武德三年為夏州總管令大造舟楫教習水戰以圖蕭銑尋授荊湘道行軍總管統水陸十二總管六年輔公┙據江東發兵寇壽陽命孝恭為行軍元帥以擊之。

淮陽王道玄高祖從父兄子武德初從太宗擊宋金剛王世竇建德以功拜雒州總管五年劉黑闥引突厥寇河北以道玄為山東道行軍總管以討之。

江夏王道宗道玄從父弟武德初從太宗討劉武周王世有功貞觀三年為大同道行軍總管與李靖破頡利可汗及吐谷渾寇邊以李靖為昆丘道行軍大總管道宗副之。

隱太子建成高祖子隋末義師起拜左領軍大都督引兵略定西河從平長安授撫軍大將軍東討元帥將兵十萬徇雒陽(臣欽。若等曰:武德元年以後事具儲宮將兵門)。

巢王元吉高祖子武德四年為稷州刺史襄州道行臺尚書令太宗征竇建德留元吉圍王世充於東都榮王琬玄宗子天寶十四載十一月安祿山叛冊琬為元帥以河西節度高仙芝為副元帥統諸軍以東征內出錢帛於京師召募十萬眾號曰:天武健兒旬日而集屯軍灞上旌旗營帳連亙二十里照耀於原野。

嗣虢王巨天寶中坐與史敬忠相識於南賓郡安置屬安祿山反陷東都玄宗擇將帥十五載二月張自襄陽還見禁中因奏巨宗室中善騎射有謀略玄宗追至京遂以為譙郡太守攝御史大夫河南節度使明日巨稱官銜奏謝玄宗驚曰:何得令攝即日詔兼御史大夫巨奏曰:方今艱難恐為賊所詐召臣不知何以取信玄宗劈木契分授之遂以巨兼領嶺南黔中南陽三節度使。

越王系肅宗子代宗乾元二年詔充天下兵馬元帥應援軍署置所司準式。

舒王謨代宗子德宗建中四年九月為揚州大都督持節荊襄江西沔鄂等道節度兼諸軍行營兵馬都元帥賜名誼改封晉王時李希烈悉眾攻襄城德宗將遣江西鄂嶽之帥進攻蔡州慮無統帥不能齊一乃命焉以兵部侍郎蕭復為戶部尚書兼御史大夫元帥統軍長史舊令有行軍長史以復父名衡特更之。又以新除潭州觀察使孔巢父為右庶子兼御史大夫充行軍左司馬以山南東道節度行軍司馬檢校兵部郎中兼御史大夫樊澤為諫議大夫兼御史中丞行軍右司馬刑部員外郎劉從一為吏部郎中兼御史中丞侍御史韋纘為工部郎中兼御史中丞並充判官兵部員外郎高參為兵部郎中掌書記右金吾大將軍渾瑊為檢校工部尚書兼御史大夫為中軍虞江西節度使嗣曹王臯為前軍兵馬使鄂嶽都團練使李兼為之副山南東道節度使賈躭為中軍兵馬使荊南節度使張伯儀充後軍兵馬使以左神武軍使王價為檢校太子賓客左衛將軍高承謙為檢校太子詹事司農少卿郭曙為檢校太子左庶子前秘書省著作郎常願為檢校秘書少監並充押衙。

輝王祚天復三年二月制為天下兵馬大元帥。

嗣覃王景福二年制以為京西招討使神武大將軍李釒歲副之。

通王(史失其名)乾寧三年二月制以為開府儀同三司判侍衛諸軍事。

梁郢王友珪開平四年十月檢校司徒充左右控鶴都指揮使兼管四蕃將軍乾化元年充諸軍都虞冀王友謙開平五年四月詔曰:岐未滅關隴多虞宜擇親賢總茲戎重應以關西同雍化畦延夏等六道兵馬並委冀王收管指揮凡有抽差先申西面都招討使仍別奏聞庶合機權以寧邊鄙。

邵王友誨乾化元年以檢校兵部尚書充控鶴二指揮臣欽。若等曰:史闕名使。

友寧字安仁太祖從子少習詩禮長喜兵法有倜儻之風太祖鎮汴累署軍職每因出師多命驍果以從友倫太祖仲兄存次子也。帝愛其才氣錄為皇子署軍職領騎卒。

後唐魏王繼岌莊宗子同光二年三月詔充諸道行營都統鄴都留守興聖宮使判六軍諸衛事伐蜀置中軍以梁漢充軍馬步都虞兼中軍馬步都指揮事張廷蘊充中軍步軍都指揮使牛景章充中軍左廂馬軍都指揮使沈斌充中軍右廂馬軍都指揮使卓瑰充中軍左廂步軍都指揮使王贄充中軍右廂步軍都指揮使供奉官李從襲充四面行營中軍馬步軍都監押高品李廷安呂知柔充衛王衙通謁工部尚書任圜翰林學士李愚從魏王出征參預軍機。

秦王從榮明宗子長興中以本官充天下兵馬大元帥。

●卷二百七十

○宗室部·文學

易之小畜曰:懿文德《傳》曰:人不學不知道蓋閔子有將落之嘆宣尼著無文之論是知學問之為益文辭之為功其至矣。哉!乃有聯華帝裔分暉宗胄外膺維翰之寄居有敏德之美而能探考載籍服膺師訓咨求鴻碩周旋儒雅以至貫通六藝多識前言參預述作書法示後藻彰於敏麗屬辭尚乎!體要炳焉英發煥乎!成章斯固茂公姓振振之風增時文鬱郁之盛者也。

周公旦武王之弟也。多才多藝作七月鴟之詩大誥微子之命歸禾嘉禾康誥酒誥梓材召誥雒誥多士無逸君奭多方立政及周官儀禮周頌等篇。

漢楚元王交字遊高祖同父少弟也。(言同父知其異母)好書多材藝少時嘗與魯穆生白生申公俱受詩於浮丘伯(白生魯國奄里人浮丘伯秦時儒生)伯者孫卿門人也。(孫卿姓荀名況為楚國蘭陵令漢以避宣帝諱改之曰:孫)後封楚至國以穆生白生申公為中大夫高後時浮丘伯在長安元王遣子郢客與申公俱卒業(卒終也。)文帝時聞申公為詩最精以為博士元王好詩諸子皆讀詩申公始為詩傳號魯詩(凡言傳者謂為之解說。若今詩毛氏傳也。)元王亦次之詩傳號曰:元王詩(次謂綴集之)世或有之。

梁懷王揖文帝少子好詩書帝愛之異於諸子河間獻王德景帝子修學好古實事求是(務得事實每求真是也。)從民得善書必為好寫與之留其真(真正也。留其正本也。)加金帛賜以招之繇是四方道術之人不遠千里(不以千里為遠而自至)或有先祖舊書多奉以奏獻王者故得書多與漢朝等是時淮南王安亦好書所招致率多浮辨獻王所得書皆古文先秦舊書周官尚書禮記孟子《老子》之屬皆經傳說記七十子之徒所論其學舉六藝立毛氏詩左氏春秋博士修禮樂被服儒術造次必於儒者山東諸儒多從遊武帝時王來朝獻雅樂對三雍宮(辟雍明堂靈臺也。)及詔策所問三十餘事其對推道術而言得事之中文約指明。又與毛生等共采周官及諸子言樂事者以作樂記獻八佾之舞與制氏不相遠其內史丞王定傳之以授常山王禹禹成帝時為謁者數言其儀獻王采禮樂古事稍稍增輯至五百餘篇。

淮南王安厲王長之子也。為人好書招致賓客方術之士數千人作為內書二十一篇外書甚眾。又有中篇八卷言神仙黃白之術(黃黃金白白銀也。)亦二十餘萬言武帝方好藝文以安屬為諸父辨博善為文辭甚尊重之每為報書及賜(賜謂時賜書也。)嘗詔司馬相如等視草乃遣(草謂為文之槁草)初安入朝獻所作內篇新出上愛秘之使為離騷傳(傳謂解說之。若毛詩傳)旦受詔日食時上。又獻頌德及長安都國頌每宴見談說得失及方技賦頌昏暮然後罷。又有賦八十二篇。

陽丘侯偃齊悼惠王孫作賦十九篇。

燕刺王旦武帝子博學經書雜記。

廣川王去惠王越之子景帝孫也。師受易《論語》孝經皆通好文辭。

紅侯富之子辟疆字少卿楚元王之孫也。好讀詩屬文(屬文謂會綴文辭也。)武帝時以宗室子隨二千石議論冠諸宗室(議論每出宗室之上也。)清靜少欲嘗以書自娛不肯仕有賦八篇。

陽城侯德辟疆子有賦九篇。

德子向字子政辟疆之孫也。本名更生既冠以行修飭擢為諫議大夫是時宣帝循武帝故事招選名儒俊材置左右更生以通達能屬文辭與王褒張子僑等並進對獻賦頌凡數十篇會初立穀梁春秋更生復受穀梁講論五經於石渠成帝時向數奏封事遷光祿大夫時帝元舅陽平侯王鳳為大將軍秉政倚太后專國政兄弟七人皆封為列侯時數有大異向以為外戚貴盛鳳兄弟用事之咎而帝方精於詩書觀古文詔向領校中五經秘書(言中以別於外)向見尚書洪範箕子為武王陳五行陰陽休咎之應向乃集合上古以來歷春秋六國至秦漢符瑞災異之說記推跡行事連傳禍福著其占驗比類相從各有條目凡十一篇號曰:洪範《五行傳》論奏之天子心知向忠精故為鳳兄弟起此論也。然終不能奪王氏之權向有賦三十三篇三子皆好學長子以易教授官至郡守中子賜九卿丞早卒向少子歆字子駿少以通詩屬文召見成帝待詔宦者署為黃門郎河平中受詔與父向領校秘書講六藝傳記諸子詩賦數術方技無所不究哀帝初即位大司馬王莽舉歆宗室有材行為侍中大中大夫貴幸復領五經卒父前業歆乃集六藝群書種別為七略歆及向始皆治易宣帝時詔向授穀梁春秋十餘年大明習及歆校秘書見古文春秋《左氏傳》歆大好之時丞相史尹咸以能治左氏與歆共校經傳歆略從咸及丞相翟方進受質問大義初《左氏傳》多古字古言學者傅訓故而已及歆治左氏引傳文以解經轉相發明繇是章句義理備焉歆亦湛靖有謀父子俱好古博見彊誌(誌記也。)過絕於人淮陽憲王欽宣帝子也。好經書法律聰達有材作賦二篇。

後漢劉般宣帝之玄孫也。王莽敗與母流轉至武威雖尚少而篤誌修行講誦不怠其母及諸舅以為身寄絕域死生未必不宜苦精。若此數以曉般猶不改業建武八年隗囂敗河西始通般即將家屬東至雒陽脩經學於師門。

沛王輔光武子也。矜嚴有法度好經書善說京氏易孝經《論語》傳及圖讖作五經論時號之曰:沛王通論東平王蒼光武子少好學書為驃騎將軍是時中興三十餘年四方無虞蒼以天下化平宜脩禮樂乃與公卿共議定南北郊冠冕車服制度及光武廟堂歌八佾舞數明帝以所作光武本紀示蒼蒼因上光武受命中興頌帝甚嘉之以其文典雅特令校書郎賈逵為之訓詁及薨詔誥中傅封上蒼自建武以來章奏及所作書記賦頌七言別字歌詩並集覽焉。

瑯邪王京光武子好經學永平中數上詩賦頌德明帝嘉美下之史官。

順陽懷侯嘉光武族兄也。與伯俱學長安習尚書春秋。

甘裏侯敏光武族昆弟通經有行。

臨邑侯復光武兄伯升孫也。好學能文章永平中每有講學事輒令復典掌焉與班固賈逵共述漢史傅毅等皆宗事之復子余及從兄平望侯毅並有才學永寧中鄧太后召毅及余入東觀與謁者僕射劉珍著中興以下名臣烈士傳余。又自造賦頌書論凡四篇。

北海敬王睦光武兄伯升孫也。少好學博通書傳光武愛之數被延納明帝之在東宮尤見幸待入侍諷誦出則執轡性好讀書嘗為愛玩能屬文作春秋旨義終始論及賦頌數十篇。

平望侯毅北海敬王子也。毅少有文辨安帝時上漢德論十二篇時劉珍鄧耽尹兌馬融共上書稱其美安帝嘉之。

濟南王香光武曾孫也。篤行好經書。

陳敬王羨明帝子博涉經書有威嚴與諸儒講論於白虎殿劉梁宗室子孫嘗疾世多利交以邪曲相黨乃著破群論時之覽者以為仲尼作春秋亂臣知懼今此論之作俗士,豈不愧心其文不存。又著辨和同之論孫禎亦以文才知名。

魏陳思王植字子建武帝子也。年十歲讀誦詩論及辭賦數十萬言善屬文帝視其文謂植曰:汝倩人邪植跪曰:言出為論下筆成章願當面試奈何倩人時鄴銅爵臺新成帝悉將諸子登臺使各為賦植援筆立成可觀太祖甚異之明帝時植薨詔撰錄前後所著賦頌詩銘雜論凡百餘篇副藏內外。

中山恭王袞武帝子也。少好學十餘歲能屬文每讀書文學左右嘗恐以精力為病數諫止之然性所樂不能廢也。每兄弟遊娛袞獨譚思經典為北海王時黃龍見鄴西漳水袞上書贊頌凡所著文章二萬餘言才不及陳思王而好與之侔。

吳孫瑜堅季弟之子好樂墳典雖在戎旅誦聲不絕孫承好學有文章作螢火賦行於世。

晉安平獻王孚宣帝次子也。博涉經史漢末喪亂與兄弟處危亡之中簞食瓢飲而披閱不倦。

扶風王駿宣帝子也。幼聰慧五六歲能書疏諷誦經籍見者奇之能著論與荀顗論仁孝先後文有可稱高陽王睦宣帝弟泰之子也。少好學與元帝及范陽王虓俱有稱於宗室。

南陽王世子保字景度少有文義好述作。

范陽王虓宣帝弟康王綏之子也。少好學馳譽研考經記清辯能言論以宗室選拜散騎常侍。

東安王繇宣帝子武王伷之次子也。博學多才。

齊獻王攸文帝子也。少而岐嶷及長清和平允親賢好施愛經籍能屬文善尺牘為世所楷才望出武帝之右宣帝每器之為太子太傅獻箴於太子世以為工。

高陽王睦子彪出繼宣帝弟敏少篤學不倦專精學習故得博覽群籍終其綴集之務註《莊子》作九州春秋為續《漢書》。又條譙周古史考中凡百二十二事為不當多據汲冢紀年之義亦行於世。

宋江夏王義恭武帝子也。涉獵文義孝武時每有祥瑞輒上賦頌撰要記五捲起前漢訖晉太元表上之詔付秘閣。

臨川王義慶武帝弟子也。撰徐州先賢傳十卷奏上之。又擬班固典敘以述皇代之美義慶性好文義文辭雖不多足為宗室之表招聚文學之士近遠必至所著《世說》十一卷撰集林二百卷並行於世文帝與義慶書嘗加意斟酌。

南平穆王鑠文帝第四子也。少好學有文才未弱冠擬古三十餘首時人以為亞跡陸機。

建平宣簡王宏文帝第七子也。少而素篤好文集宏子景素少有父風好文章書籍。

晉熙王文帝第九子前廢帝子業立懼禍奔於魏雖學不淵洽覽子史前後表啟皆其自製魏朝嘉重之。

南齊豫章王嶷高帝第二子也。嶷有子十六人有文學者子恪子質子顯子雲子暉五人恪嘗謂所親曰:文史之事諸弟備之矣。不煩吾復牽率但退食自公無過足矣。子恪少亦涉學頗屬文隨棄其本故不傳文集。

子範子恪之弟也。為南平從事中郎王使制千字文其辭甚美王命記室蔡註釋之自是府中文章皆使具草及為簡皇后哀策文詞理哀切前後文集三十卷子滂確並少有文章。

子顯好學工文嘗著鴻序賦尚書令沈約見而稱曰:可謂明道之高致蓋幽通之流也。梁武帝雅愛子顯文。又嘉其容止吐納嘗從容謂曰:我造通史此書。若成眾史可廢子顯對曰:仲尼贊易道黜八索述職方除九丘聖制符同復在茲日時以為名對。又啟撰武帝集並普通北伐記為國子祭酒於學述武帝五經義子顯嘗為自序其略云:余為邵陵王友恭還京師遠思前比即楚之屈宋梁之嚴鄒追尋平生頗好辭藻雖在名無成求心已足。若乃登高目極臨水送歸風動春朝月明秋夜早雁初鶯開花落葉有來斯應每不能己也。且前代賈傅崔馬邯鄲繆路之徒並以文章顯所以屢上歌頌自比古人天監六年始預九日朝晏稠人廣坐獨受旨云:今雲物甚美卿將不斐然賦詩詩既成。又降旨曰:可謂才子既退謂人曰:一顧之恩非望而至遂方賈誼何如哉!未易當也。每有製作特寡思功須其自來不以力構少來所為詩賦則鴻序一作體兼眾制文備多方頗為好事所傳故虛聲易遠子顯所著《後漢書》一百卷《齊書》六十卷普通北伐記五卷貴儉傳三卷文集二十卷子。

顯子愷才學譽望時論以方其父簡文在東宮早引接之時中庶子謝嘏出守建安於宣猷堂餞飲並召時才賦詩同用十五劇韻愷詩先就其辭。又美簡文與湘東王令曰:王筠本自舊手後進有蕭愷可稱信為才子先是太學博士顧野王奉令撰玉篇簡文嫌其書詳略未當以愷博學於文字尤善使更與學士刪改。

子雲子顯之弟也。建武中封新浦縣侯自製拜章便有文采梁天監初降爵為子及長勤學有文采弱冠撰《晉書》至年二十六書成百餘卷表奏之詔付秘閣為太子舍人撰東宮新記奏之梁初郊廟未革牲樂辭皆沈約撰至是承用子雲啟宜改之敕答曰:此是主者守株宜急改也。仍使子雲撰定敕曰:郊廟歌辭應典誥大語不得雜用子史文章淺言而沈約所撰亦多舛謬子雲作成敕並施用。

子暉子雲之弟也。少涉學亦有文才嘗預重雲殿聽制講三慧經退為講賦奏之甚見貴重。

武陵王華高帝第五子也。與諸王共作短句詩學謝靈運以呈帝帝報曰:見汝二十字諸兒作中最為優者但康樂放蕩作體不辨首尾安仁士衡深可崇尚顏延之抑其次也。

鄱陽王鏘高帝第七子性謙慎好文章。

始興王鑒高帝第十子好學善屬文。

衡陽王鈞高帝第十一子性好學善屬文瑯邪王智深以文章相會濟陽江淹亦遊焉武帝謂王儉曰:衡陽王須文學當使華實相稱不得止取貴遊子弟而已乃以太子舍人蕭敷為文學鈞嘗手自寫五經部為一卷置於巾箱中以備遺忘侍讀賀問曰:殿下家自有墳典復,何須蠅頭細書別藏巾箱中答曰:巾箱中有五經既易檢閱。且一經手寫則永不忘諸王聞而爭效為巾箱五經。

江夏王鋒高帝十二子也。十歲能屬文武帝時藩邸嚴急諸王不得讀異書五經之外唯得看孝子圖而已鋒乃密遣人於市裏街巷置圖籍期月之間殆將備矣。

[A13C]胄高帝從弟之子也。好文義弟[A13C]基好勇武世祖登烽火樓詔群臣賦詩[A13C]胄詩合旨帝謂[A13C]胄曰:卿文弟武宗室便不乏才。

曲江公遙欣高帝諸孫也。年十六便博覽經史。

幾字德立遙欣之子也。年十歲便能屬文作楊公則誄沈約見而奇之子清亦有文才。

湘東王寶至安陸昭王子也。為左衛將軍明帝兄弟一門皆尚吏事寶至粗好文章。

竟陵王子良武帝第二子也。永明五年移居雞籠山西邸集學士抄五經百家依皇覽例為四部要略千卷令司徒右長史陸惠曉參知事子良所著內外文筆數十卷雖無文采多是勸戒。

晉安王子懋武帝第七子也。謙讓好學撰春秋例苑三十卷奏之世祖敕付秘閣。

隨郡王子隆武帝第八子也。性和美有文才娶尚書令王儉女為妃武帝以子隆能文謂儉曰:我家之東阿也。出實為皇家藩屏。

昭胄子良之子也。汎涉書史有父風。

賁昭胄之弟也。幼好學有文才好著述嘗著西京雜記六十卷。

梁長沙宣武王懿文帝長子也。懿之子藻少立名行誌操清潔善屬文辭尤好古體自非公燕未嘗妄有所為縱有小文成輒棄本。

駿藻從子也。工文章。

安成康王秀文帝第七子也。精意學術搜集經記招學士平原劉孝標使撰類苑書未及畢而已行於世世子機家多書博學強記所著詩賦千言世祖集而序之。

機弟推少清敏好屬文深為簡文所親賞南平襄王偉文帝第八子也。幼清警好學制性情幾神等論。

靜偉子也。有文才而篤誌好學既內足於財多聚經史散書滿席手自讎校。

鄱陽忠烈王恢文帝第九子也。年七歲通孝經《論語》義發摘無遺涉獵史籍。

範恢子也。溫和有器識愛奇玩古招集文才率意題章亦時有奇致。

宜豐侯修範弟也。筋力貞固風儀嚴整九歲通《論語》十一能屬文鴻臚卿裴子野見而賞之。

始興忠武王忄詹文帝第十一子也。忄詹子映年十二為國子生天監十七年詔諸生答策宗室則否帝知映聰解特令問。又日對並見奇謂祭酒袁昂曰:吾家千里駒也。

上黃侯映弟也。美談吐簡文入居監撫獻儲德頌。

吳平侯景子勵弱不好弄聚書至三萬卷披玩不倦尤好《東觀漢記》略皆誦憶劉顯執卷策勵酬應如流乃至卷次行數亦不差失。

長沙嗣王業武帝長兄懿之子也。幼而明敏有文集行於世。

孝儼業子也。聰慧有文才射策甲科除秘書郎太子舍人從幸華林園於座獻相風烏華光殿景陽山等頌其文甚美帝深賞異之。

南康簡王績武帝第四子也。績子會理少聰慧好文史。

通理會理之弟也。博覽多識有文才嘗祭孔文舉墓並為立碑制文甚美。

邵陵雋王綸武帝第六子也。少聰[A13C]博學善屬文工尺牘嘗預餞衡州刺史元慶和於座賦詩十二韻末句方同廣川國寂寞久無聲大為武帝所賞曰:汝人才如此何慮無聲。

確綸之次子也。有文才除秘書丞武帝謂曰:為汝能文所以特有此授。

武陵王紀武帝第八子少勤學有文才屬詞不好輕華甚有骨氣。

尋陽王大心簡文帝第二子也。幼而聰朗善屬文南海王大臨簡文帝第四子也。少而敏慧後入國學明經射策甲科。

大連大臨之弟也。少俊爽能屬文與大臨入國學明經射策甲科並從高祖行朱方高祖問曰:汝等習騎不對曰:臣等未奉詔不敢輒習敕各給馬試之大連兄弟據鞍往還各得馳驟之節高祖大悅即賜所策馬及為啟謝文詞甚美。

安陸王大春簡文帝第六子也。少博涉書記。

西陽王大鈞性厚重年七歲武帝問讀何書對曰:學詩因令諷誦即誦周南音韻清雅。

忠壯世子方等元帝長子也。性愛林泉特好散逸嘗著論曰:人生處世如白駒過隙耳一壺之酒足以養性一簞之食足以怡形生在蓬蒿死葬溝壑瓦棺石槨何以異茲吾嘗夢為魚因化為鳥當其夢也。何樂如之及其覺也。何憂斯類良繇吾之不及魚鳥者遠矣。故魚鳥飛浮任其理性吾之進退常在掌握舉手懼觸搖足恐墜。若使吾終得與魚鳥同遊則去人世間如脫屣耳方等註範《後漢書》未就所撰三十國春秋及靜住子行於世。

大圜簡文帝二十子也。元帝嘗自問五經要事數十條大圜辭約指明應答無滯帝甚嘆美之因曰:昔河間好學爾既有之臨淄好文爾亦兼之然東平為善彌高前載吾重之愛之爾當效焉。

方諸元帝第二子也。幼聰警博學明老易。

後梁安成王欣幼聰警博綜墳籍善屬文後入周因與柳信言當明帝之世俱為一時文宗有集三十卷陳衡陽獻王昌高帝第六子也。雅性聰辯。

吳郡杜之偉授昌以經書一覽便誦明於義理剖析如流。

永陽王伯智世祖第十二子也。少敦厚有器局博涉經史。

新蔡王叔齊高宗第十一子也。風采明贍博涉經史善屬文。

晉熙王叔文高宗第十二子也。好虛譽博涉經史。

淮南王叔彪高宗第十三子也。少聰慧善屬文。

嶽陽王叔慎高宗第十六子少聰敏十歲善屬文後主尤愛文章叔慎與衡陽王伯信新蔡王叔齊等日夕陪侍每應詔賦詩嘗被嗟賞。

南康湣王曇朗子方慶少清警涉獵書傳。

後魏河間公齊烈帝之玄孫也。齊之孫誌少清辯覽書傳頗有文才。

東陽公丕文帝諸孫也。孝文時車駕南伐留守京師及帝還代丕請作歌詔許之歌訖帝曰:公伺朕還車故親歌述誌今經構既有次第故暫還舊京願後時亦同茲適。

秦明王翰昭成子也。翰子觚使於慕容垂垂末年政在群下遂止觚待之甚厚因留心學業國人咸重之彭城王勰獻《文子》也。從幸代都次於上黨之銅鞮山路旁有大松樹十數根時孝文進糸散遂行而賦詩令人示勰曰:吾作詩雖不七步亦不言遠汝可作之比至吾所可就之也。時勰去帝十餘步遂。且賦。且行未至帝所而就《詩》曰:問林松林松經幾冬山川何如昔風雲與古同帝大笑曰:汝此詩亦調責吾耳。又從孝文征沔北大破梁軍帝令勰為露布勰辭曰:臣聞露布者布於四海露之耳目必須揄揚威略頒示天下以臣小才豈足大用帝曰:汝亦為才達但可為之及就類帝文有人見者咸謂御筆帝曰:汝所為者人謂吾制非兄則弟誰能辯之勰對曰:子夏被騍於先聖臣。又荷責於今來。又敦尚文史物務之暇披覽不輟撰自古帝王賢達至於魏世子孫三十卷名曰:要略。

清河王懌孝《文子》也。博涉經史兼綜群言有文才善談理為顯忠錄二十卷。

京兆王愉孝《文子》也。好文章頗著詩賦時引才人宋世景李神祖瑩邢晏王遵業張始均等共申宴喜招四方儒學賓客嚴懷真等數十人館而禮之。

北齊襄城景王氵育神武第八子也。氵育子亮性恭孝好文章。

河南康舒王孝瑜文襄長子也。謙厚愛文學讀書敏速十行俱下。

河間王孝琬文襄第三子琬之子正禮幼聰[A13C]能誦左氏春秋齊亡遷綿州卒。

趙郡王琛後主子也。琛之子勵已勤學嘗夜久方罷世祖時為太尉久典朝政清貞自守譽望日隆漸被疏忌乃撰古之忠臣義士號曰:要言以致其意。

後周齊殤王憲太祖第五子少與高祖受詩傳咸綜機要得其指歸嘗以兵書繁廣難求指要乃自刊定為要略五篇至是表陳高祖高祖覽而稱善。

貴殤王子也。少聰敏涉獵經史始讀孝經便謂人曰:讀此一經足為立身之本。

宋獻王政文帝子也。幼而敏達年七歲誦孝經《論語》毛詩尚書。

趙僭王招文帝子也。幼聰[A13C]博涉群書好屬文學庾信體詞多輕。

滕簡王逌文帝次子也。少好經史解屬文所著文集頗行於世。

隋高祖族弟子崇少好學涉獵書記。

士達高祖族子少聰敏有學行。

滕穆王瓚好書愛士甚有令名瓚子溫字明留作事從容溫厚好學解屬文既而作零陵賦以自寄其辭哀思帝見而怒之轉徙南海。

燕王亻炎字仁安元德太子昭之次子敏慧好讀書尤重儒素造次所及有。若成人。

唐江夏王道宗高祖從父兄子也。晚年好學為當代所重。

漢王元昌高祖第七子也。少好學。

韓王元嘉高祖第十一子也。少好學聚書至萬卷。又采碑文古跡多得異本。

霍王元軌高祖第十四子也。少多才藝太宗謂魏徵曰:卿以元軌前代誰比徵曰:經書文雅亦漢之間平也。前後為刺史至州唯閉閣讀書吏事責成長史司馬。

鄧王元裕高祖第十七子好學善談名理。

魯王靈蔓高祖第十九子有美譽好學。

吳國公孝逸淮安王神通子也。少好學解屬文。

濮王泰太宗第四子少善屬文太宗以泰好士愛文學特令就府別置文學館任自引召學士貞觀十二年奏請撰括地誌遂奏引著作郎蕭德言秘書郎顧裔記室參軍蔣亞卿功曹參軍謝偃等就府修撰成五百五十卷奏上太宗閱而嘉之乃下詔曰:地記之設由來尚矣。區外具於《山海經》內陳於夏載職方王制才舉淮夷漢誌晉國略記郡國自茲以降著作實繁或學非博通多所遺闕或地分南北雅有短長求其折中無聞盡善左武侯大將軍雍州都督魏王泰體業貞固風鑒凝邈學綜策府文冠詞林樂善表於夙夜好士彰於吐握討論墳典詳言儒雅博採方誌得之於舊聞旁求故老考之於傳信內殫九服外極八荒憲章之規條目有序兼苞戎夏之域今古無遺簡而能周博而尤要足以度越前載垂之不朽宜加褒錫以申獎勸可賜物一萬段其書。且付秘閣初泰好學愛文章司馬蘇勖以自古英王多引賓客以著述為美遂勸泰表請修撰詔許之,於是大開館宇廣召時俊衛尉供帳光祿給食朝士學涉者多被奏追赴貴遊子弟更相因致人物臻湊門庭。若市泰稍悟過盛欲其速成,於是分道計州糸番緝統錄至是凡四年盡成撰緝之人咸加給頒賜。

黃國公訁巽韓王元嘉子訁巽少以文才見知弘文閣學士孟利貞嘗稱訁巽文章云:雖劉禕之周思茂亦不能過也。諸王子中與瑯邪王沖為一時之秀沖與訁巽父子書籍最多皆文句詳定秘閣所不及也。虢王鳳玄孫則之少以宗室歷官試太常丞太僕少卿及長好學年五十餘嘗執經詣太學聽受。

[A13C]王敫玄宗第十三子讀書有文詞。

永王玄宗第十六子聰敏好學。

後唐秦王從榮為詩與從事高輦等更相唱和自謂章句獨步於一時有詩千餘首號曰:紫府集既受元帥之命即令寮佐及四方遊士至者各試檄淮南書陳已將廓清宇宙之意。

●卷二百七十一

○宗室部·武勇剛正武勇

之述於周雅仡仡之著於秦誓皆武勇之謂也。矧乃挺生公族夾輔王室而特資異稟雄材傑出或參預締構功宣戎旅或遭罹否厄事以戡濟或揚威以克敵或奮怒以屏盜維城之重垣翰之寄,於是乎!在矣。然而武者取其止戈勇者謂之達德矜能恃力古人所戒。故曰:天下有事用之於戰勝天下無事用之於禮義茍異,於是雖有過人絕倫之藝搏熊扛鼎之力適足為亂亡之本可不慎乎!。

漢淮南厲王長高帝少子早失母嘗附呂後孝惠呂後時以故得幸無患然嘗心怨辟陽侯(審食其)不敢發及孝文即位三年入朝厲王有材力扛鼎乃往詣辟陽侯辟陽侯出見之即日α金椎椎之(謂以金椎藏置α中出而椎之)命從者刑之(直斷其首也。)馳詣闕下肉袒謝曰:臣母不當坐趙時事辟陽侯力能得之呂後不爭罪一也。趙王如意子母無罪呂後殺之辟陽侯不爭罪二也。呂後王諸呂欲以危劉氏辟陽侯不爭罪三也。臣謹為天下誅賊報母之仇伏闕下請罪帝傷其志為親故不治赦之。

江都易王非孝景之次子也。孝景前二年立為汝南王吳楚反時非年十五有材氣上書自請擊吳景帝賜非將軍印擊吳吳已破徙王江都治故吳國(治謂都之劉潭所居也。)以軍功賜天子旗元光中匈奴之入漢邊非上書願擊匈奴武帝不許非好氣力治宮館招四方豪傑。

廣陵厲王胥孝武次子也。壯大好倡樂逸遊力扛鼎空手搏熊彘猛獸。

後漢陳王寵善弩射十發十中中平中黃巾賊起郡縣皆棄城走寵有強弩數千張出軍都亭國人素聞王善射不敢反叛故陳獨得完百姓歸之者眾十餘萬人。

魏任城威王彰太祖子也。少善射禦膂力過人手格猛獸不避險阻數從征伐誌意慷慨太祖嘗抑之曰:汝不念讀書慕聖道而好乘汗馬擊劍此一夫之用何足貴也。課彰讀詩書彰謂左右曰:丈夫一為衛霍將十萬騎馳沙漠驅戎狄立功建號耳何能作博士邪太祖嘗問諸子所好使各言其志彰曰:好為將太祖曰:為將奈何對曰:披堅執銳臨難不顧為士卒先賞必行罰必信太祖大笑彰北征入涿郡界叛胡數千騎卒至時兵馬未集唯有步卒千人騎數百匹用田豫計固守要隙虜乃退散彰追之身自搏戰胡騎應弦而倒者前後相屬戰過半日彰鎧中數箭意氣益厲乘勝逐北至於桑乾(桑乾縣屬代郡今北虜居之號索千都)去代二百餘里長史諸將皆以為新涉遠士馬疲頓。又受節度不得過代不可深進違令輕敵彰曰:率師而行唯利所在何節度乎!胡走未遠追之必破從令縱敵非良將也。遂上馬令軍中後出者斬一日一夜與虜相及擊大破之斬首獲生以千數彰乃倍嘗科大賜將士將士無不喜悅時鮮卑大人軻比能將數萬騎觀望強弱見彰力戰所向皆破乃請服北方悉平太祖嘗在漢中而劉備棲於山頭使劉封下挑戰太祖罵曰:賣履舍兒長使假子拒汝公乎!待呼我黃須來令擊之乃召彰彰晨夜進道西到長安而太祖已還從漢中而歸彰黃須故以呼之。

靈壽亭侯真嘗獵為虎所逐顧射之應聲而倒太祖壯其鷙勇使將虎豹騎討靈丘賊拔之封靈壽亭侯晉長沙厲王乂武帝第六子開朗果斷才力過人。

吳昭義中郎將靜字幼臺堅之季弟堅始舉事靜糾合鄉曲及宗室五六百人以為保障眾咸附焉策破劉繇定諸縣進攻會稽遣人請靜靜將家屬與策會於錢塘。

丞相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峻靜之曾孫也。少便弓馬精果膽決。

偏將軍領丹陽太守翊大帝弟也。驍悍果烈有兄策風。

南齊豫章文獻王嶷太祖第二子有大成之量當桂陽王範之役太祖出頓新亭壘拔嶷為寧朔將軍領兵衛從範率士卒攻壘南嶷執白幡督戰屢摧卻之及太祖在領軍府嶷居清溪宅蒼梧王夜中微行欲掩襲宅內嶷左右舞刀戟於中庭蒼梧從墻間窺見以為有備乃去。

長沙威王晃太祖第四子也。少有武力為太祖所愛明二年代兄映為寧朔將軍淮南宣城二郡太守初沈攸之事起晃便弓馬多從武客赫奕都街時人為之語曰:煥煥蕭四糸散世祖嘗幸鍾山晃從駕以馬槊刺道邊枯蘗上令左右數人引之銀纏皆卷聚而槊不出乃令晃復馳馬拔之應手便去每遠州獻駿馬帝輒令晃於華林中調試之。

魚復侯子響勇力絕人彎弓四斛力數在園池中帖騎馳走竹樹下身無虧傷。

曲江公遙欣為左將軍荊州刺史好勇聚畜武士以為荊援。

梁西昌侯藻武帝長兄懿之子天監初出為持節都督益寧三州諸軍事冠軍將軍益州刺史時天下草創邊僥未安州民焦僧護聚眾數萬據郫樊作亂藻年未弱冠集僚佐議欲自擊之或陳不可藻大怒斬於階側乃乘平肩輿巡行賊壘賊聚弓亂射矢下如雨從者舉楯禦箭。又命除之繇是人心大安賊乃夜遁藻命騎追之斬首數千級遂平之進號信威將軍。

豫章王綜武帝第二子也。有勇力手制奔馬。

廬陵王續武帝第五子也。少英果膂力絕人馳射遊獵應發命中帝嘗嘆曰:此我之任城也。嘗與臨賀王正德及胡貴通趙伯超等馳射帝大悅。

永安侯確邵陵王綸之次子也。少驍勇有文才嘗在第中習騎射學兵法時人皆以為狂左右,或以進諫確曰:聽吾為國家破賊使汝知之除秘書丞太子中舍人鍾山之役霍苦戰所向披靡群虜憚之確每臨陣對敵意氣詳贍帶甲據鞍自朝及夕馳驟往反不以為勞諸將服其壯勇。

河東王譽昭明太子之第二子也。為湘州刺史幼而驍勇兼有膽氣能撫循士卒甚得眾心及被圍既久雖內外斷絕而備守猶固。

綏建王大摯簡文之子也。幼雄壯有膽氣及京師陷乃嘆曰:大丈夫會當滅虜屬奶媼驚掩其口曰:勿妄言禍將及大摯笑曰:禍至此非繇此言。

後魏西河公敦平文帝曾孫道武初從征名冠諸將後征中山所向無前。

扶風公處真烈帝之後也。少以壯烈聞位殿中尚書吐京胡曹仆渾等叛招引朔方胡為援處真與高涼王那等討滅之。

秦明王翰昭成帝次子少有高氣年十五便請征伐昭成壯之使領騎二千及長統兵號令嚴明多有克捷翰子衛王儀少能舞劍騎射絕人道武幸賀蘭部侍從出入登國初從破諸部有戰功儀膂力過人弓力將十石陳留公槊大稱異時人云:衛王弓桓王槊太武之初育也。道武喜夜召儀入曰:卿聞夜喚乃不怪懼乎!儀曰:怪則有之懼實無也。

儀弟陰平王烈剛武有智略元紹之逆百僚莫敢有聲唯烈出詣紹詐與相附募執明元紹信之自延秋門出遂迎立明元。

烈弟觚勇烈有膽氣少與兄儀從道武侍衛左右使於慕容垂垂末年政在群下遂止觚以求賂道武絕之觚率左右馳還。

衛王孫禎膽氣過人太武時從征蠕蠕忽遇賊別部多少不敵禎乃就山解鞍被馬以示有伏賊果疑而避之。

常山王遵昭成帝孫少而壯勇不拘小節道武初有佐命勛賜爵洛陽公慕容寶之敗也。別率騎七百邀其歸路繇是有參合之捷。

陳留王虔昭成帝孫也。姿貌魁偉武力絕倫每以常槊細短大作之猶患其輕復綴鈴於刃下其弓力倍加常人以其殊異於世代京武庫嘗存而誌之虔嘗臨陣以槊刺人遂貫而高舉。又嘗以一手頓槊於地馳馬偽退敵人爭取引不能出虔引弓射之一箭殺二三人搖槊之徒亡魂而散徐乃令人取槊而去每從征討常先登陷陣勇冠當時敵無眾寡莫抗其前者。

河陽王曜道武子武藝絕人與陽平王熙等並督諸軍講武眾服其勇。

陽平王他道武帝孫性謹厚武藝絕人從大武討胡白龍於河西屠其城別破餘黨斬首千級。

安康縣伯均長子忻之性粗武有氣力釋褐定州平北府中兵參軍。

長壽子鸞以武藝著稱頻為北都大將。

常山王素子可悉陵年十七從大武獵遇一猛獸陵遂空手搏之以獻帝曰:汝才力絕人當為國立功立事勿如此也。即拜內行阿幹。又從平涼州沮渠茂外令一驍將與陵相擊兩槊皆折陵抽箭射之墜馬陵恐其救至未及拔劍以刀戾其頸使身首異處帝壯之即日拜都幢將。

永昌王彳建明元帝次子姿貌魁壯大武襲蠕蠕越涿邪山詔彳建殿後矢不虛發所中皆應弦而斃威震漠北彳建子仁亦驍勇有父風大武奇之。

魏興王融字叔融貌甚短陋驍武過人莊帝謀殺爾朱榮以融為直閣將軍。

任城王雲子嵩為左中郎將從孝文南伐齊將陳顯達率眾拒戰嵩身備三仗免胄直前將士從之顯達潰斬獲萬計嵩於爾日勇冠三軍。

華山王鷙字孔雀文皇帝之後容貌魁壯腰帶十圍有武藝木訥少言。

北齊清河王嶽神武從父弟初神武與四胡戰於韓陵神武將中軍高昂將左軍嶽將右軍中軍敗績賊乘之嶽舉麾大呼橫沖賊陣高祖方得回師表裏奮擊因大破賊。

上黨剛肅王渙神武第七子天姿雄傑ㄈ儻不群雖在童幼嘗以將略自許神武壯而愛之曰:此兒似我及長力能扛鼎材武絕倫元象中封平原郡公文襄之遇賊渙年尚幼在西學聞宮中ん驚曰:大兄必遭難矣。彎弓而出。

蘭陵武王長恭一名孝瓘文襄第四子累遷并州刺史突厥入晉陽長恭盡力擊之芒山之敗長恭為中軍率騎五百再入周軍遂至金墉之下被圍甚急城上人弗識長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於是大捷武士共歌謠之為蘭陵王入陣曲是也。後為太尉與段韶討柏谷。又攻定陽韶病長恭總其眾前後以戰別封鉅鹿長樂樂平高陽等郡公芒山之捷後主謂長恭曰:入陣太深失利悔無所及對曰:家事親切不覺其遂然帝嫌其稱家事遂忌之。

安德王延宗文襄第五子以平陽之役後主自禦之命延宗率右軍先戰城下擒周開府宗挺及大戰延宗以麾下再入周軍莫不披靡諸軍敗延宗猶全軍延宗容貌充壯坐則仰偃則伏人笑之乃赫然奮發氣力絕異馳騁行陣勁挺。若飛後禦周齊王於城北奮大槊往來督戰所向無前。

後周東平公神舉文帝族子膂力絕人彎弓數百斤能左右馳射。

莒莊公雒生少任俠尚武藝及壯有大度好施愛士北州賢俊皆與之遊而才能多出其下葛榮破鮮于仲禮乃以雒生為漁陽王領德皇帝餘眾時人呼為雒生王善撫將士帳下多驍勇至於陣戰莫有當其鋒者是以克獲常冠諸軍爾朱榮定山東收諸豪傑遷晉陽雒生時在虜中榮雅聞其名心憚之為榮所害。

章武公遵少雄豪太祖愛之及入關遵嘗從征伐太祖討侯莫陳悅以遵為都督鎮原州及悅走故塞遵追斬之。

杞簡公連臨敵果毅隨德皇帝追賊定州戰歿。

齊王憲高祖第五子也。武帝保定中憲為雍州牧及晉國公護東伐尉遲迥為前鋒圍雒陽憲與達奚武王雄等軍於邙山自餘諸軍各分守險要齊兵數萬人奄出軍後諸軍震駭並各退散唯憲與雄等率眾拒之而雄為齊人所敗三軍震忄憲親自督勵眾心乃安建德五年大舉東伐憲為前鋒憲渡汾而西及帝於玉璧帝。又令憲率兵六萬還援晉州憲遂進軍營於涑水齊主攻圍晉州晝夜不息間諜還者或云:已陷憲乃遣柱國越王盛大將軍尉遲迥開府宇文神舉等輕騎一萬夜至晉州憲進據蒙坑為其後援知城未陷乃歸涑水齊而高祖東轅次於高顯憲率所部先向晉州明日諸軍總集稍逼城下齊人亦大出兵陣於營南帝召憲馳往觀之憲返命曰:易與耳請破而後食帝悅曰:如汝所言吾無憂矣。內史柳昂私謂憲曰:賊亦不少王安得輕之憲曰:憲受委前鋒情兼家國掃此逋寇事等摧枯商周之事公所知也。賊雖眾其如我何既而諸軍俱進應時大潰其後齊王遁走憲輕騎追之既及永安高祖續至齊人收其餘眾復據高壁及雒女砦高祖命憲攻雒女破之明日與大軍會於介休時齊主已奔鄴留其從兄安德王延宗據并州延宗因僭偽號帝圍其城憲攻其西面克之擒延宗以功封第二子質為河間王拜第三子ク為大將軍仍詔憲先驅趣鄴。

汝南郡公慶衛王直鎮山南引為左右慶善射有膽氣好格猛獸直甚壯之後從武帝攻河陰先登攀堞與賊短兵相接中石乃墜死而後蘇帝勞之曰:卿勇可以賈人也。復從武帝拔晉州齊兵大至慶與齊王憲輕騎覘卒為賊所窘憲挺身而出慶退據汾橋眾賊爭進慶射之所中人馬必倒賊乃稍卻及拔高壁克并州下信都禽高氵皆功並居最。

隋蜀王秀高祖子有膽氣多武勇甚為朝士所憚唐淮陽王道玄高祖從父兄子也。武德初從太宗擊宋金剛於介州先登陷陣時年十五太宗壯之賞物千段一作貞後討王世充頻戰皆捷竇建德至武牢太宗以輕騎誘賊令道玄率伏兵於道左會賊至追擊破之。又從太宗轉戰於水麾戈陷陣直出賊後眾披靡復沖突而歸太宗大悅命副乘以給道玄。又從太宗赴賊再入再出飛矢亂下箭如蝟毛猛氣益厲射人無不應弦而倒東都平拜雒州總管後為劉黑闥所擒太宗嘗從容謂侍臣曰:道玄終始從朕深入賊陣所向必克意嘗企慕所以每陣先登蓋學朕也。惜其年少不遂遠圖因為之流涕贈左驍衛大將軍謚曰:壯江夏王道宗道弦從父弟也。武德初從太宗平竇建德破王世充屢有殊效五年授靈州總管梁師都據夏州遣弟洛仁引突厥兵數萬至於城下道宗閉門拒守伺隙而戰賊徒大敗高祖聞而嘉之謂僕射裴寂中書令蕭瑀曰:道宗今能守邊以寡制眾昔魏任城王彰臨戎卻敵道宗勇敢有同於彼初突厥連於梁師都其都尉設入居五原舊地道宗逐出之振耀威武開拓疆界井地千餘里邊人悅服貞觀三年為大同道行軍總管遇李靖襲破頡利可汗頡利以十餘騎來奔其部道宗引兵逼之徵其執送頡利以數騎夜奔匿於荒谷沙缽羅懼馳追獲之遣使送於京師吐谷渾寇邊詔右僕射李靖為昆丘道行軍大總管道宗與吏部尚書侯君集為之副賊聞兵至走入嶂山已行數千里諸將議欲息兵道宗固請追討李靖然之而君集不從道宗遂率邊師並行倍道去大軍十日追擊之賊據險苦戰道宗潛遣十餘騎逾山襲其後賊表裏受敵一時奔潰十四年大軍討高麗令道宗與李為前鋒濟遼水克蓋牟城逢賊兵大至軍中僉欲深溝保險待太宗至徐進道宗曰:不可賊赴急遠來兵實疲頓恃眾輕我一戰必摧昔耿弇不以賊遺君父我既職在前軍當須清道以待輿駕李然之乃與壯士數十騎直沖賊陣左右出入同合擊大破之(大宗既親討高麗初遣營州都督張儉統輕騎先渡遼觀賊形勢儉懼敵不敢深入道宗固請將百騎覘賊太宗許之因問往還幾日對曰:往十日返十日周覽十日總經一月望謁陛下遂秣馬束兵備歷險阻直發遼東城南山觀其地形險易安營置陣之所及還賊已引兵過長城斷其路道宗斬關而出如期謁見太宗嗟嘆曰:賁育之勇何以過此賜金五十斤絹千匹)。

梁郴王友裕太祖之長子也。氣貌雄傑幼即明敏嘗從征伐破黃巢於陳。又破賊於冤句後討蔡寇於氵殷水。又戰於斤溝秦宗權來寇也。領軍馬翼帝於府西板橋大勝之。又從破張至於封丘南破鄆之範縣寨擒都將尹萬榮敗魏卒於黎陽臨河後唐贈太保從璟明宗長子性忠勇沈厚摧堅陷陣人罕偕焉。

晉韓王暉高祖從弟高祖初為河東節度使張敬達之圍晉陽也。高祖署暉為突騎都將嘗引所部出敵之不意深入敵戰雖夷傷流血矢鏃貫骨而辭氣益勵高祖壯之。

○宗室部·剛正

夫有景宸極維翰帝室奮立剛毅克揚威望非天資挺特內韞忠亮臨事有守居正不撓。又曷能申疾風勁草之節彰烈火真金之操啟發憤悱昭著茂烈者乎!繇漢而還可以舉至有外屬彊熾怙寵幹紀權臣跋扈放命肆虐而能激昂正說折挫驕勢嫉邪蹈險執義不回乃至恪守官次靡受私請修明職事弗畏強禦惡無禮於君側折諸短於言下賦性質重未嘗笑謔斯亦各秉志向以樹英聲者耳。

漢朱虛侯章齊王肥子也。高後稱制立諸呂為三王擅權用事明年章入宿衛章年二十有氣力忿劉氏不得職嘗入侍宴飲高後令章為酒吏章自請曰:臣將種也。請得以軍法行酒高後曰:可酒酣章進歌舞已而曰:請為太后言耕田高後兒子畜之笑曰:顧乃父知田耳。若生而為王子安知田乎!章曰:臣知之太后曰:試與我言田意章曰:深耕既種立苗欲疏非其種者鋤而去之太后默然頃之諸呂有一人醉亡酒章追拔劍斬之而還報曰:有亡酒一人臣謹行軍法斬之欲申諷諭也。比之於子顧念也。乃汝也。汝父謂高帝也。既稠也。既種者言多生子孫也。疏立者四散置之令為藩輔也。以斥諸呂也。避酒而逃太后左右大驚業已許其軍法亡以罪也。因罷酒自是後諸呂憚章雖大臣皆依朱虛侯劉氏為彊。

魏任城王彰初治鄢陵脊薄使治中牟及文帝受禪因封為中牟王是後大駕幸許昌北州諸侯上下皆畏彰之剛嚴每過中牟不敢不速。

晉成都王穎為車騎將軍賈謐嘗與皇太子博爭道穎在坐厲聲呵謐曰:皇太子國之儲君賈謐何得無禮謐懼繇此出[A13C]為平北將軍鎮鄴。

嗣譙王恬為御史中丞值海西廢簡文帝登祚未解嚴大司馬桓溫屯中堂吹警角恬奏劾溫大不敬請科罪溫視奏嘆曰:此兒乃敢彈我真可畏也。恬忠直有局在朝憚之嗣譙王尚之為前將軍兄弟俱典兵後將軍元顯寵亻幸張法順每宴會坐起無別尚之入朝正色謂元顯曰:張法順驅走小人有何才異而暴被擢當今聖世不宜如此元顯默然尚之。又曰:宗室雖多規諫者少王者尚納芻蕘之言況下官與使君骨肉不遠蒙眷累世何可坐視得失而不盡言因叱法順令下舉坐失色尚之言笑自。若元顯深銜之後符下西府令出勇力二千人尚之不與曰:西藩濱接荒餘寇虜無嘗兵止數千不足戍衛無復可分徹者元顯尤怒。

嗣譙王恬為御史中丞值海西廢簡文帝登祚未解嚴大司馬桓溫屯中堂吹警角恬奏劾溫大不敬請科罪溫視奏噗曰:此兒乃敢彈我真可畏也。恬忠直有局在朝憚之。

東安王繇性剛毅有威望。

後魏華山王鷙字孔雀為大司馬侍中鷙木訥少言性方厚每息直省闥雖暑月不解衣冠曾於侍中高嶽之席咸陽王坦恃力使酒眾皆下之坦謂鷙曰:孔雀老武官何因得王鷙答曰:斬反人元禧首是以得之眾皆失色鷙怡然如故禧坦之父也。

艾陵伯萇性剛毅雖有吉慶未嘗開口而笑孝文遷都萇以代尹留鎮懷朔領大將因別賜萇酒雖拜飲而顏色不泰帝曰:聞公一生不笑今方隔山河當為朕笑竟不可得。

美陽公暉業為特進中書監錄尚書事齊文襄執政嘗問之曰:比何所披覽對曰:所壽伊霍之傳不讀曹馬之書。

建中伯誌字猛略為雒陽令不避彊禦與御史中尉李彪爭路俱入見面陳得失彪言御史中尉避承華車蓋駐論道鼓劍安有雒陽縣令與臣抗衡誌言神鄉縣主普天之下誰不編戶,豈有俯同眾官趨避中尉孝文曰:雒陽我之豐沛自應分路楊鑣自今以後可分路而行及出與彪摺尺量道各取其半帝謂邢巒曰:此兒竟可所謂王孫公子不鏤自巒曰:露竹霜條故多勁節非鸞則鳳其在本枝也。

東平王字建扶性耿介有氣節宣武即位累遷給事黃門侍郎時茹皓始有寵百僚微憚之帝曾於山陵還詔建扶陪乘。又命皓登車皓褰裳將上建扶諫帝推之令下皓恨建扶失色當時壯其忠謇後為度支尚書時宣帝委政於高肇宗室傾憚唯建扶與肇抗衡先自造棺置於廳事意欲輿棺詣闕論肇罪惡自殺切諫肇聞而惡之。

東河縣公順任城王澄之子起家為給事中時尚書令高肇帝舅權重天下人士望塵拜伏順曾懷刺詣肇門門者以其年少答云:在坐大有貴客不肯為通順叱之曰:任城王兒可是賤也。及見直往登床捧手抗禮王公先達莫不怪忄而順辭吐傲然。若無所睹肇謂眾賓曰:此兒豪氣尚爾況其父乎!及出肇加敬送之為給事黃門侍郎時領軍元義威勢尤盛凡有遷授莫不造門謝謁順拜表而已曾不詣義義謂順曰:卿何得聊不見我順正色曰:天子富於春秋委政宗輔叔父宜以至公為心舉士報國如何賣恩責人私謝豈所望也。至於朝論得失順嘗鯁言正議曾不阿旨繇此見憚出除平北將軍常州刺史順謂乂曰:北鎮紛紜方為國梗桑乾舊都根本所系請假都督為國捍屏義疑難不欲授以兵官謂順曰:此朝廷之事非我所裁順曰:叔父既握國柄殺生繇已自言天之歷數應在我躬何得復有朝廷也。義彌忿憚之義既解領軍順累遷侍中初中山王熙起兵討元義不果而誅及靈太后反政乃得改葬順侍坐西遊園因奏太后曰:臣昨往看中山家葬非惟宗親哀其冤酷行路士女見其一家七皆為潛然莫不酸泣義妻時在太后側順指之曰:陛下奈何以一妹之故不伏元義之罪使天下懷冤太后嘿然不語後營州城民就德興反使尚書盧同往討之大敗而返屬侍中穆紹與順侍坐因語同之罪同先有近宅借紹紹頗欲為言順勃然曰:盧同終將無罪太后曰:何得如侍中之言順曰:同有好宅與要勢侍中豈慮罪也。紹慚不敢復言後徐紇間順於靈太后出順為護國將軍太常卿順奉辭於西遊園紇侍側順指謂靈太后曰:此人魏之宰魏國不滅終不死亡紇脅肩而出順遂抗聲叱之曰:爾刀筆小人正堪為機案之吏寧應忝執戟虧我彜倫遂振衣而起靈太后默而不言除吏部尚書兼右僕射與城陽王徽同日拜職舍人鄭儼於止車門外先謁徽後拜順順怒曰:卿是佞人當拜佞王我是直人不受曲拜儼深懷謝順曰:卿是高門子弟而為北宮幸臣僕射李思沖尚與王雒誠同傳以此度之卿亦應繼其卷下見者為之震動而順安然自得時三公曹令史朱暉素事錄尚書高陽王雍雍欲以為廷尉評頻煩托順順不為用雍遂下命用之順投之於地雍聞大怒昧爽坐都廳召尚書及丞郎畢集欲待順至於眾挫之順日高方至雍攘袂撫幾而言曰:身天子之子天子之叔天子之相四海之內尊親莫二元順何人以身成命投棄於地順須髯俱張仰面看屋憤氣奔湧長欷而不言久之搖一白羽扇徐而謂雍曰:高祖遷宅中土創定九流官方清濁軌儀萬古而朱暉小子身為省吏何合為廷尉清官殿下既先皇同氣宜遵成旨自有恆規而復逾之也。雍曰:身為丞相錄尚書如何不得用一人為官曰:庖人雖不治庖屍祝不得越樽俎而代之未聞有別旨令殿下參選事順。又厲聲曰:殿下必如是順當依事奏聞雍遂笑而言曰:,豈可以朱暉小人便相忿恨遂起呼順入室與之極飲順之容貌不撓皆此類也。北齊趙郡王累拜大尉監與馮翊王潤安德王延宗及元文遙奏後主云:和士開不宜仍居內任並入奏太后因出士開為兗州刺史太后曰:士開舊經驅使欲留過百日正色不許數日之內太后數以為言有中官要人知太后密旨謂曰:太后意既如此殿下何宜苦違曰:吾國家事重死。且不避。若貪生茍全令國家擾攘非吾誌也。況受先皇遺旨委寄不輕今嗣主幼沖,豈可使邪臣反側不守之以正何面戴天遂重進言詞理懇切太后令酌酒賜正色曰:今論國家大事非為卮酒言訖便出及明日入朝妻子咸諫止之曰:自古忠臣皆不顧身今社稷事重吾當以死效之豈容令一婦人傾危宗廟。且和士開何物豎子如此縱橫吾寧死事先皇不忍見朝廷顛沛至殿門。又有人曰:願殿下勿入慮有危變曰:吾上不負天死亦何恨入見太后太后復以為言執之彌固出至永巷遇兵被執送華林園於雀離佛院令劉桃枝拉而殺之。

安樂王勱性剛直有才甚為時人所重斛律明月雅敬之每有征伐則引之為副遷侍中尚書右僕射及後主為周師所敗勱奉太后歸鄴時宦官放縱儀同荀子溢尤稱寵幸勱將斬之以犭旬太后救之乃釋劉文殊竊謂勱曰:子溢之徒言成禍福何得如此勱攘袂曰:今者西寇日侵朝貴多叛繇此輩弄權致使衣冠解體。若得今日殺之明日受誅無所恨也。文殊甚愧。

唐惠文太子範睿宗子玄宗時王毛仲等本起微賤皆崇貴傾於朝廷諸王每相見假立引待獨範見之色莊。

嗣吳王貞元中為宗正卿性介直每與人言論好面折其短。

●卷二百七十二

○宗室部·令德

夫體自帝室齒於宗戚處有惇敘之美出有藩翰之重自非挺信厚之質流愷悌之譽則何以民望表儀公族哉!麟趾以來封建尤盛乃有粹和中積淑美兼著事神撫人而咸悅守法奉上而匪懈樹善以濟物推誠而待下勞謙不伐純儉無驕體仁好施居簡多恕行已以周慎處事以方正寬厚以容眾賢明而通理是皆宗室之英本枝之秀足以隆王國之垣屏藹策書之徽譽者已蓋夫立愛維親雖古之義。又曷嘗不建賢尚德以成固本之義。

周公旦者多才多藝能事鬼神。

衛康叔封冉季載周公母弟也。皆有馴行,於是周公舉康叔為周司寇冉季為周司空以佐成王治皆有令名於天下。

蔡侯胡叔度之子也。度既遷而死胡乃改行率德馴善周公聞之而舉胡以為魯卿士魯國治。

漢陽城侯德楚元王曾孫地節中以親親行謹厚封為陽城侯子安民為郎中右曹宗家以德得官宿衛者二十餘人德寬厚好施生(言好施恩惠於人而生全之)每行京兆尹事多所平反罪人(反幡也。幡罪人辭使從輕也。)家產過百萬則以振昆弟賓客飲食曰:富民之怨也。宗正向初以行修飭擢為諫大夫。

淮南王安厲王之子為人好書鼓琴不喜弋獵狗馬馳騁亦欲行陰德拊循百姓流名譽。

河間獻王德修學好古及薨中尉常麗以聞曰:王身端行治溫仁恭儉篤敬愛下明知深察惠於鰥寡大行令奏謚法曰:聰明睿知曰:獻宜謚曰:獻。

楚孝王囂成帝河平中入朝時被疾天子閔之下詔曰:蓋聞天地之性人為貴人之行莫大於孝楚王囂素行孝順仁慈之國以來二十餘年纖介之過未嘗聞朕甚嘉之。

後漢城陽恭王祉行淳厚宗室皆敬之。

宜春侯正為人謙遜。

東海頃王肅恭王彊之子性謙儉循恭王法度肅子孝王臻性敦厚有恩和睦兄弟恤養孤弱至孝純備仁義兼著。

楚思王孫般宣帝之玄孫也。初宣帝封子囂於楚是為孝王孝王生思王衍衍生王紆紆生般自囂至般積累仁義世有名節而紆尤慈篤般子愷愷子茂皆以禮讓至三公也。

沛王輔光武之子矜嚴有法度在國謹節終始如一稱為賢王明帝愛重數加賞賜。

瑯邪孝王京光武之子京性恭孝好經學明帝尤愛幸賞賜恩寵殊厚莫與為比。

東平王蒼光武之子永平十一年蒼朝京師月餘還國明帝遣使手詔國中傅曰:日者問東平王處家何等最樂王言為善最樂其言甚大副是腰腹矣。(腰帶十圍故明帝言之)。

彭城王恭敦厚威重舉動有節度吏人愛敬之恭子孝王和敬賢樂施國中愛之。

魏鄧哀王沖幼才敏太祖尤愛之沖每見當刑者輒探睹其冤枉之情而微理之及勤勞之吏以過誤觸罪嘗為太祖陳說宜寬宥之辯察仁愛與性俱生。

吳丹徒侯桓字叔武堅族子河之子器懷聰朗大帝嘗稱為宗室顏淵。

都鄉侯松丹陽太守翊之子善與人交輕財好施鎮巴丘數咨陸遜以得失嘗有小過遜面責松松意色不平遜觀其少釋謂曰:君過聽不以某鄙數見訪及是以承來意進盡言便變色何也。松笑曰:屬亦自忿行事有此,豈有望也。

假節開府慮大帝子也。性聰體達所向日新以皇子之尊富於春秋遠近嫌其不能留意及至臨事遵奉法度蒼延納師友過於眾望。

晉安平王孚宣帝次弟也。孚溫厚謙遜性通恕以貞白自立未嘗有怨於人武帝元會詔孚乘輿車上殿帝於阼階迎拜既坐帝親奉觴上壽如家人禮帝每拜孚跪而止之。又給以雲車輦青蓋車孚雖見尊寵不以為榮常有憂色。

高密王泰性廉靜不近聲色事親恭謹居喪哀戚謙虛下物為宗室儀表當時諸王惟泰及下邳王晃以節制見稱雖並不能振施其餘莫能比焉。

孝王略泰之子也。孝敬慈順小心下士少有父風東海獻王越泰之子也。少有令名謙虛持布衣之操為中外所宗。

瑯邪王伷宣帝拜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既戚屬尊重加有平吳之功克已恭儉無矜滿之色僚吏盡力百姓懷化。

扶風王駿清貞守道宗室之中最為俊望。

齊獻王攸字大猷少而岐嶷及長清和平允親賢好施才望出武帝之右宣帝每器之武帝時攸雖未之國文武官屬下至士卒分租賦以給之疾病死喪賜與之而時有水旱國內百姓則加振貸須豐年乃責十減其二國內賴之及為驃騎將軍時驃騎當罷營兵兵士數千人戀攸恩德不肯去遮京兆主言之帝乃還攸兵攸以禮自拘鮮有過事就人借書必手刊其謬然後反之雖武帝亦憚之每引之同處必擇言而後發。

長沙王。又開朗果斷虛心下士甚有名譽河間王少有清名輕財愛士與諸王俱來朝武帝嘆可為諸國儀表。

河間王少有清名輕財愛士與諸王俱來朝武帝會稽文孝王道子少以清淡為謝安所稱。

下邳王晃孝友廉貞謙虛下士甚得宗室之稱。

譙王承為東海太守有犯夜者為吏所拘承問其故答曰:從師受書不覺日暮承曰:鞭撻越以立威名非政化之本使吏送令歸家其從容寬恕如此。又小吏有盜池中魚者綱紀推之承曰:文王之囿與眾共之池魚復何足惜耶。

宋長沙王道憐子義宗愛士樂施兼好文籍世以此稱之義宗子秉泰始中累遷吏部尚書時宗室雖多才能甚寡秉少自砥束甚得朝野之譽為太宗所委臨川王義慶性謙虛簡素寡嗜欲受任歷藩無浮淫之過。

建平王寵少而素篤學文籍為人謙儉周慎明曉政事。

南齊豫章王嶷性汎愛不樂聞人過失左右有投書相告置華中竟不視取火焚之齊庫失燒荊州還資評直三千餘萬主局各杖數十武帝遣嶷拜陵還過延陵季子廟觀沸井有水牛突部伍直兵執牛推問不許取絹一匹橫系牛角放歸其家為治存寬厚故得朝野歡心及薨群吏中南陽樂藹彭城劉繪吳郡張稷最被親禮藹與竟陵王子良箋曰:道德以可久傳聲風流以浸遠標稱雖復青簡締芳未。若玉石之不朽飛翰圖藻豈伊雕篆之無氵未丞相沖粹表於天真淵照殆乎!機象經邦緯民之範體國成務之規故以業茂惟賢功高則哲神輝眇邈睿算不遺感纏奉車恨百留滯下官夙稟名節懷恩軫慕望隧結哀輒欲率荊江湘三州僚吏建碑壟首庶徽猷有述茂則方存昔子香淳德留銘江介鉅平遺烈墮淚漢南況道尊前往惠積聯綿者哉!下官今便反假無繇躬事刊斫須至西州鳩集所資中書侍郎劉繪營辦藹。又與右率沈約《書》曰:夫道宣餘烈竹帛有時先朽德孚遺事金石更非後亡丞相獨秀生民旁照日月標勝丘園素履穆於忠義譽應華袞功跡著於弼諧無得而稱理絕昭載。若夫日用闃寂雖無取於錙銖歲功宏遠諒有寄於衡石竊承貴州士民或建碑表俾我荊南閱感無地。且作紀江漢道基分陜衣冠禮樂咸被後昆。若其望碑盡禮我州之舊俗傾廛罷肆鄙土之遺風,庶幾玄烈,或不冺墜荊江湘三州策名不少並欲各率毫少申景慕斯文之歷選惟疑必待文蔚辭宗德僉茂履非高明而誰,豈能騁無愧之辭訁州式瞻之望吾西州窮士一介寂寥恩周榮譽澤遍衣食永惟道蔭日月就遠緬尋遺烈觸目摧心嘗謂福齊南山慶鍾仁壽吾儕小人貽塵帷蓋豈圖一旦遂投此請約答曰:丞相風道弘曠獨秀生民凝猷盛烈方範伊旦遺之感朝野同悲承當刊石紀功傳華千載宜須盛述實允來談郭有道漢末之匹夫非蔡伯喈不足以偶三絕謝安石素族之臺輔時無麗藻迄乃有碑無文文獻王冠冕彜倫儀刑㝢內自非一世辭宗難或與此約乃閭閈鄙人名不入第酬令旨便是以禮許人聞命慚顏已不覺汗之沾背也。建武中第二子子恪約及太子詹事孔犀珪為文臨川王映為揚州刺史國家初創映以少年臨神州吏治聰敏府州曹局皆重足以奉禁令自宋彭城王義康以後未之有也。武帝嘗問映居家何事映曰:正使劉獻講禮顧越講易朱廣之講莊老臣與一二諸彥兄弟友生時復擊贊以此為樂帝大賞之他日謂豫章王嶷曰:臨川為善遂至於斯嶷曰:此大司馬公之次弟安得不爾帝仍以玉如意指嶷曰:未。若皇帝之次弟為善最多也。嶷常戒諸子曰:凡富貴少不驕奢以約失之者鮮矣。漢世以來侯王子弟以驕恣之故大者滅身喪族小者削奪邑地可不戒哉!映應接賓客風韻韶美及薨朝野莫不惋惜焉。

鄱陽王鏘和悌美令有寵於武帝在官理事無壅當時稱之。

始興王鑒為益州刺史不重華飾器服清素有高士風與記室參軍蔡仲熊登張儀樓商略先言往行及蜀土人物鑒言辭和辨仲熊應對無滯當時以為盛事。

南平王銳為左民尚書朝直勤謹未嘗屬疾上嘉之十年出為持節都督湘州諸軍事以賞銳。

江夏都王鏗清恬有學行為南豫州刺史都督二州軍事雖未經庶政而雅得人心及鎮姑孰於時人發桓溫女蒙得金巾箱織金篾為之嚴器。又有金蠶銀繭等物甚多條以啟聞鬱林敕以物賜之鑒曰:今取往物後取今物如此循環,豈可熟念使長史蔡約自往修復纖毫不犯永明中制諸王年未三十不得畜妾及武帝晏駕後有勸取左右者鑒曰:在內不無使役既先遺何忍而違。

竟陵王子良少有清尚京邑大水吳興偏劇子良開倉賑救貧病不能立者第北立廨收養給衣及藥子良每勸人善未嘗厭倦以此終致盛名子良薨故吏範雲上表為子良立碑事不行。

南豐縣伯赤斧大祖從祖弟也。歷官為奉朝請以和謹為太祖所知。

南康王子通理性慷慨慕立功名每讀書見忠臣烈士未嘗不廢卷曰:一生之內當無愧古人。

梁文宣侯尚之敦厚有德器仕齊為司徒建安王中兵參軍一府稱為長者瑯邪王僧虔尤善之每事多與議決至天監初追謚文宣侯。

吳平侯景才辨識斷益政佐時蓋宗室令望景子勵弱不好弄喜慍不行於色性率儉而器度寬裕左右嘗將羹正胸前翻之顏色不異徐呼更衣。

長沙元王弟藻性謙退不求聞達善屬文詞尤好古體自非公宴未嘗妄有所為縱有小文成輒棄本頻蒞數鎮民吏稱之推善下人嘗如弗及性恬靜獨處一室床有膝閬宗室衣冠莫不楷則嘗以爵祿太過每思屏退門庭寂賓客罕通太宗尤敬愛之。

桂陽王象容止雅簡於交遊位丹陽尹始親庶政舉無失德朝廷稱之。

臨川靖惠王宏性寬和篤厚在州二十餘年未嘗以吏事接郡縣世稱其長者。

安成王秀性方靜雖左右近侍非正衣冠弗之見繇是親友及家人咸敬焉秀為平南將軍江州刺史將發主者取堅船以為齋舫秀曰:吾豈愛財而不愛士教所繇以牢者給參佐下者載齋物既而遭風齋舫遂破秀有容觀每在朝百寮目為仁恕喜慍不形於色左右嘗以石擲殺所養鵠齋師請案其罪秀曰:吾豈以鳥傷人在京師旦臨公事廚人進食誤而覆之去而登車竟朝不飯亦弗之誚也。秀與高祖布衣昆弟及為君臣小心畏敬過於疏賤者高祖益以此賢之及薨故佐吏夏侯亶等表立墓碑詔許焉當時高才遊王門者東海王僧孺吳郡陸亻垂彭城劉孝標河東裴子野各制其文古未之有也。

南平元襄王偉性多恩惠尤湣窮乏常遣腹心左右歷訪里閭人士貧困吉凶不舉者即遣贍襄平原王曼[A13C]亡家貧無以殯友人江革往哭之其妻兒對革號訴革曰:建安王當知必為營理言未訖偉使至給其喪事得周濟焉每祁寒積雪則遣人載樵米隨乏絕者即賦給之。

鄱陽忠烈王恢通恕輕財好施凡歷四州所得俸祿隨而散之恢子範溫和有氣識為衛尉卿每夜自巡警武帝喜其勞苦。

邵陵王綸武帝第六子輕財愛士不競人利府無儲積間有輒求既得即散士亦以此歸之。

武陵王紀少而寬和喜怒不形於色。

後梁安平王巖性仁厚善於撫接歷侍中荊州刺史尚書令。

東平王岌性敦和而好學。

義興王幼有令德能屬文時為明帝所愛。

陳始興郡王伯茂性聰敏好學謙恭。

鄱陽王伯山舉止雅喜慍不形於色。

永陽王伯智少敦厚有器局。

尋陽王叔儼性凝重舉止方正。

後魏華山王鷙有武藝木訥少言性方厚每息直省闥雖暑月不解衣冠。

松滋侯子華為齊州刺史在官不為矯潔之行。

陽平王熙聰達有雅操為宗屬所欽重。

樂平王丕少有才為世所稱明元愛其器度特優異之。

樂安王範為長安鎮都大將謙恭惠下雅性撫納百姓稱之。

東平王翰大武之子初封秦王拜侍中中軍大將參軍典都曹事忠貞雅正百寮憚之。

淮陵侯大頭性謹密文成甚重之。

常山王素宗屬之懿而年老文成每引入訪以政事固辭疾歸第雅性方正居官五十載終始。若一時論賢之。

武昌悼王鑒沈重少言寬和好士。

京兆王繼寬和容裕號為長者。

繼子羅字仲綱為散騎常侍雖父兄貴盛而虛已謙退恂恂接物。

彭城王勰姿性不群小心謹慎初無過失雖居宴處亦無慢色惰容愛敬儒彥傾心禮待清正儉素門無私謁性仁孝咸陽王禧謀反被害後諸子每乏衣食唯勰歲中再三賑給之。

清河王懌寬仁容裕喜怒不形於色。

河間公子蘭以忠謹見寵孝文初賜爵建陽子。

京兆王子推孫寬和有度量美容貌風望儼然得喪之間不見於色性清儉不營產業身死之日家無餘財趙郡王謐弟譚性頗強立少為宗室所推敬。

高陽王雍子輕忽榮利愛玩琴書起家拜通直散騎侍郎。

廣陽簡王建子嘉少沈敏喜慍不形於色。

任城王澄子順宣武帝時四方無事國富民康豪貴子弟率以朋遊為樂而順篤誌愛古性謇諤淡於利北齊平陽靖翼王淹性沈謹以寬厚稱。

齊安王廓字仁弘性長者無過行。

趙郡王琛除使持節都督定州刺史推誠撫納拔用士人甚有聲譽。

北平王貞沈審寬恕武成曰:此兒得我鳳毛。

清河王嶽長而敦直沈深有器量。

蘭陵王長恭嘗入朝而仆從盡散唯有一人長恭獨還無所譴罰。

後周邵公導顥第二子也。導為大將軍性寬明善撫禦凡所引接人皆盡誠臨事敬慎常。若不及太祖每出征討導常居守深為吏人所附朝廷亦以此重之豳公廣文帝曾侄孫時晉公諸子及杞公亮等服玩侈靡逾越制度廣獨率繇禮則朝野稱焉。

虞國公仲子興性弘厚有誌度雖流離世故而風範可觀。

廣川公測性仁恕好施在雒陽之日曾被竊盜所失物即其妻陽平公主之衣服州縣擒盜並物俱獲測恐此盜坐之以死不認焉遂遇赦免盜既感恩請為測左右及測從孝武西遷事極狼狽此人亦從測入關竟無異志測弟深少喪父事兄甚謹從弟神譽神慶幼孤深撫訓之義均同氣世亦以此稱之。

東平公神舉蒞職當官每著聲績兼好施愛士以雄豪自居故得任兼文武聲彰內外百寮無不仰其風則先輩舊齒至於今稱之。

隋穆王瓚世有令名於當世時人號曰:楊三郎。

衛昭王爽有器局所治甚有聲。

右衛將軍處綱高祖族父為性質直在官宏濟亦為當時所稱。

秦孝王俊伐陳之役以為山南道行軍元帥督三十總管水陸十餘萬屯漢口為上流節度陳將周羅侯荀法尚等以勁兵數萬屯鸚鵡洲總管崔宏度請擊之俊慮殺傷不許羅侯亦相率而降,於是遣使奉章詣闕垂泣謂使者曰:謬當推轂竟無尺寸之功比多慚耳上聞而喜之。

上開府達為人弘厚有局度楊素每言曰:有君子之貌兼君子之心者惟楊達耳。

唐江夏王道宗敬慕賢士不以地勢淩人宗室中唯道宗及河間王孝恭昆季最為當代所重。

淮陽王道玄性謹厚好學多武藝進止雅。

廬江王瑗敦尚儒雅為公子而勵布衣之操。

河間王孝恭少沈敏有識量性寬厚以仁孝見稱太宗甚親顧之諸宗室中莫與為比然崇退讓無矜伐驕貴之色。

韓王元嘉閨門修整有類寒素士大夫其修身潔已內外如一諸王莫能及者唯霍王元軌抑其次焉元嘉子訁巽少以才行見知諸王子之中與瑯邪王沖為一時之秀凡所交結皆當代名流。

霍王元軌謙慎自守與物無忤為人不妄接士在徐州唯與處士劉元平為布衣之交或問元平王之所長元平曰:無長問者怪而復之元平曰:夫人有短所以見其長至於霍王無所不備吾何以稱之哉!嘗使國令徵封令曰:請依諸國賦物貨易取利元軌曰:汝為國令當正吾失乃說吾以利邪拒而不納元軌初封吳王太宗嘗問群臣曰:朕子弟孰賢侍中魏徵對曰:臣愚暗不盡知其能唯吳王數與臣言未嘗不自失太宗曰:朕亦器之卿以為前代誰比徵曰:經學大雅亦漢之間平也。繇是寵遇彌厚因令娶徵女焉。

同安郡王珣修身淳謹性自矜貴閨門之內默如也。信安郡王禕居家嚴整善訓諸子皆有令名禕子恆以門蔭早仕質性簡淡好古慕善在宗室中推為循良。

榮王琬素有雅稱風格秀整祿山反以琬為元帥數日薨於時士庶冀琬有所成功既殂謝遠近咸失望焉。

嗣吳王為宗正卿恤孤遺甥侄友愛過人深為士大夫之有禮教者稱慕。

平王道立曾孫涵簡素恭慎有名宗室官至右僕射鄭王曾孫勉為太子太師真率素淡好古尚奇清廉簡易為宗臣之表勉二子纘納皆廉介有節。

後唐武皇季弟克寧凡征行無不衛從於昆仲之間最推仁孝小心恭謹武皇尤友愛之。

晉楚王重信歷事後唐明宗及閔帝末帝不恃貴戚能克己復禮嘗恂恂如也。甚為時論所稱。

韓王敬暉為曹州防禦使廉愛卹下不營財利不好妓樂部人安之。

漢魏王承訓少弘厚美姿儀從帝在藩邸輯睦宗親接下僚友有士君子之風高祖器之每遣從帝主帳下親軍軍中有便宜事則馳以入奏奏必稱旨屢有恩嘗嘆曰:此諸侯賢子弟也。少帝時累官至檢校司空及義旗南向贊開創之業人皆服其規略車駕入汴命為赤尹尹正之務委親決之每因問安事有利於國者必具以聞帝帝喜而納之及杜重威叛援帝幸鄴以為東都留守俾之監撫內外咸畏而愛之及薨帝左右公卿大夫聞之者無不流涕。

●卷二百七十三

○宗室部·智識

智者心之符天下之達德也。大則周物而不遺小則見事於未兆折獄辨惑存乎!明識而振振公族源深憑厚天姿英異不亦多乎!繇漢已來可得而舉或神鋒朗智慮淵妙奇謀先見越出世類至於封章奏議練達治體者左右應對胸合事機決政務而撥其煩閱簿領而糾其繆權宜以救急精辦而垂裕逮夫明哲保身卷舒繇道觸類而長其流實潔非夫天下之至精。又孰能與於此也。漢陽城。

侯德有智略少時數言事召見甘泉宮武帝謂之千里駒(言。若駒馬可致千里也。年齒幼少故謂之駒)。

後漢北海靖王興為人有明略為弘農太守明帝器重興每有異政輒乘驛問焉。

興子敬王睦少好學博通書傳中興初禁網尚闊而睦性謙恭好士千里交結自名儒宿德莫不造門繇是聲價益廣永平中法憲頗峻睦乃謝絕賓客放心音樂然性好讀書嘗為愛玩歲終遣中大夫奉璧朝賀(中大夫王國官也。大夫比六百石掌奉王使京都奉璧賀正月及使諸國本皆持節後去節)召而謂之曰:朝廷設問寡人(朝廷謂天子也。)大夫將何辭以對使者曰:大王忠孝慈仁敬賢樂士臣雖螻蟻敢不以實睦曰:籲子危我哉!此乃孤幼時進趣之行也。(東觀記續《漢書》並云:是吾幼時狂{春心}之行也。)大夫其對以孤襲爵以來誌意衰惰聲色是娛犬馬是好使者受命而行其能屈伸。若此。

清河王慶中傅衛訢私為臧盜千餘萬詔使按理之並責慶不舉之狀慶曰:訢以師傅之尊選自聖朝臣愚惟知言從事聽不甚有所糾察章帝嘉其對悉以訢臧財賜慶。

魏陳思王植上疏陳審舉之義曰:臣聞天地協氣而萬物生君臣合德而庶政成五帝之世非皆知三季之末非皆愚用與不用知與不知也。既時有舉賢之名而無得賢之實必各援其類而進矣。諺曰:相門有相將門有將夫相者文德昭者也。將者武功烈者也。文德昭則可以輔國朝致雍熙稷契夔龍是也。武功烈則可以征不庭威四夷南仲方叔是也。昔伊尹之為媵臣至賤也。呂尚之處屠釣至陋也。及其見舉於湯武周文誠道合誌同玄謀神通豈復假近習之薦因左右之介哉!《書》曰:有不世之君必能用不世之臣用不世之臣必能立不世之功殷周二王是也。若夫齷齪近步遵常守故安足為陛下言哉!故陰陽不和三光不暢官曠無人庶政不整者三司之責也。疆場騷動方隅內侵沒軍喪眾干戈不息者邊將之憂也,豈可虛荷國寵而不稱其任哉!故任益隆者負益重位益高者責益深書稱無曠庶官詩有職思其憂此其義也。陛下體天貞之淑聖登神機以繼統冀聞康哉!之歌偃武修文之美而數年以來水旱不時民困衣食師徒之發歲歲增調加東有覆敗之軍西有殪歿之將至於蚌蛤浮翔於淮泗鼲鼬ん訁華於林木臣每念之未嘗不輟食而揮餐臨觴而扌益腕矣。昔漢文發代疑朝有變宋昌曰:內有朱虛東牟之親外有齊楚淮南瑯邪此則磐石之宗願王勿疑臣伏惟陛下遠覽臣文二虢之援中慮周成召畢之輔下存宋昌磐石之固昔騏驥之於吳阪可謂困矣。及其伯樂相之孫郵禦之形體不勞而坐取千里蓋伯樂善御馬明君善禦臣伯樂馳千里明君致太平誠任賢使能之明效也。若朝士惟良萬機內理武將行師方難克弭陛下可得雍容都城何事勞動鑾駕暴露於邊境哉!臣聞羊質虎皮見草則悅見豺則戰忘其皮之虎也。今置將不良有似於此故語曰:患為之者不知知之者不得為也。昔樂毅奔趙心不忘燕廉頗在楚思為趙將臣生乎!亂長乎!軍。又數承教於武皇帝伏見行師用兵之要不必取吳孫而暗與之合竊揆之於心嘗願得一奉朝覲排金門蹈玉陛列有職之臣賜須揚之間使臣得一散所懷攄舒蘊積死不恨矣。被鴻臚所下發士息書期會甚急。又聞豹尾已建戎軒騖駕陛下將復勞玉躬擾掛神臣思誠竦息不遑寧處願得策馬執鞭首當塵露撮風後之奇接孫吳之要追慕卜商起予左右效命先軀畢命輪轂雖無大益冀有小補然天高聽遠情不上通徒獨望青雲而拊心仰高天而嘆息耳屈平曰:國有驥而不知乘焉皇皇而更索昔管蔡放誅周召作弼叔魚陷刑叔向佐國三監之[C260]臣自當之二南之輔求必不遠華宗貴族藩王之中必有應斯舉者故《傳》曰:無周公之親不得行周公之事唯陛下少留意焉近者漢氏廣建藩王豐則連城數十約則饗食祖祭而已未。若臣周之樹國五等之品制也。若扶蘇之諫始皇淳于越之難周青臣可謂知時變矣。夫能使天下傾耳註心者當權者是矣。謀能移主威能懾下豪右執政不在親戚權之所在雖疏必重勢之所去雖親必輕蓋取齊者田族非呂宗也。分晉者趙魏非姬姓也。惟陛下察之茍吉專其位凶離其患者異姓之臣也。欲國之安祈家之貴存共其榮沒同其禍者公族之臣也。今反公族疏而異姓親臣竊惑焉臣聞孟子曰:君子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今因臣與陛下踐冰履炭登山浮澗寒溫燥濕高下共之豈得離陛下哉!不勝憤懣拜表陳情。若有不合乞。且藏之書府不便滅棄臣死之後事或可思。若有毫少掛聖意乞出之朝堂使夫忄專古之人糾臣表之不合義者如是則臣願足矣。帝輒優文答報。

植子濟北王誌字允恭好學有才行晉武帝初為中撫軍迎常道鄉公於鄴誌夜與帝相見帝與語從暮至旦甚器之。

都亭侯仁初為議郎督騎從太祖圍壺關太祖令曰:城拔皆坑之連月不下仁言於太祖曰:圍城必示之活門所以開其生路也。今公告之必死將人自為守。且城固而糧多攻之則士卒傷守之則引日久今頓兵堅城之下以攻必死之虜非良計也。太祖從之城降。

晉新野王歆為荊州都督將之鎮與齊王ぁ同乘謁陵因說ぁ曰:成都至親(臣欽。若等曰:成都王[A13C]也。)同建大勛今宜留之與輔政。若不能耳當奪其兵權ぁ不從俄而ぁ敗歆懼自結於成都。

秦王柬武帝子帝嘗幸宣武場以三十六軍兵簿令柬料較之柬一省便摘脫謬帝異之於諸子中尤見寵愛後為大將軍錄尚書事時楊駿伏誅既痛舅氏覆滅甚有憂危之慮屢述武帝旨請還藩而汝南王亮留輔政及亮與楚王偉被誅時人謂柬有先識。

譙王承元帝時為散騎常侍領左軍將軍王敦有無君之心表疏輕慢帝夜召承以敦表示之曰:王敦頃年位任足矣。而所求不已言至於此如之何承曰:陛下早裁之難將作矣。帝以承為湘州刺史時王敦據上流承赴任行達武昌釋戎備見王敦敦與之宴欲觀其意謂承曰:大王雅素佳士恐非將帥才也。承曰:公未見知耳鉛刀,豈不能一割乎!承以敦欲測其情故發此言敦果謂錢鳳曰:彼不知懼而學壯語此之不武何能為也。聽承之鎮。

宋長沙王義欣鎮壽陽時淮西河北長吏悉敘勞人武夫多無政術義欣陳之曰:江淮左右土脊民疏頃年以來薦饑相襲百城弊於今為甚綏牧之宜必俟良吏勞人武士不經政術統內官長多非才授東南殷實猶或簡能況賓接荒垂而可輯柔頓闕願敕選部必使任得其人庶不勞而治。

廬陵王義真鎮東城高祖始踐祚義真色不悅侍讀博士蔡茂之問其故義真曰:安不忘危休泰何可恃江夏王義參孝武世以西陽王子尚有盛寵解揚州以避之乃進位太宰領司徒義恭嘗慮為孝武所疑及海陵王休茂於襄陽為亂乃上。表曰:古先哲王莫不廣植周親以屏帝宇諸侯受爵亦願永固邦家至有管蔡梁燕致禍周漢上乖顯授之恩下忘血食之業夫善積慶深宜享長久而歷代侯王甚乎!匹庶豈異姓皆賢宗室悉不賢生於深宮不睹稼穡左右近習未值田蘇富貴驕奢自然而至聚毛折軸遂及危禍漢之諸王並置傅相猶不能禁逆七國連謀實繇強盛晉氏列封正足成永嘉之災尾大不掉終古同疾不有更張則其源莫救日者庶人恃親殆傾王業去歲西寇藉寵幾敗皇基不圖襄楚復生今[C260]良以地勝兵勇獎成凶惡前事之不忘後事之明兆陛下大明紹祚垂法萬乘臣年邁意塞無所知解忝皇族耆長慚慨內深思表管見礻卑崇萬一竊謂諸王貴重不應居邊至於華州優地時可出既已有州不須置府。若位登三事止乎!長史掾屬。若宜鎮禦別差城大將。若情樂沖虛不宜逼以戎事。若崇文好武尤宜禁塞僚佐文學足充話言遊從之徒一皆勿許文武從鎮以時休止妻子之累不煩自隨百僚脩詣宜遵晉令悉須宣令齊到備列賓主之則衡泌之士亦無煩幹候貴王器甲於私為用蓋寡自金銀裝刀劍戰具之服皆應輸送還本曲突徙薪防之有素庶善者無懼惡者止奸。

彭城王義康為司徒錄尚書事聰識過人一聞必記嘗所暫遇終身不忘稠人廣席標題所憶以示聰明人物益以此推服之。

南齊豫章王嶷太祖第二子太祖帶南兗州鎮軍府長史在鎮憂危既切期渡江北起兵嶷諫曰:主上狂旨人不自保單行道路易以立功外州起兵鮮有克勝物情疑惑必先人受禍今於此立計萬不可失會蒼梧王殞太祖報嶷曰:大事已判汝明可早入及為荊州刺史禪讓之間世祖欲速定大業嶷依違其事默無所言建元元年太祖即位赦詔未至嶷先下令蠲除國內明二年以前逋負後出鎮東府先是王蘊薦部曲六十人助為城防實以為內應也。嶷知蘊懷貳不給其仗散處外省及難作搜簡皆已亡去。

始興王鑒為益州刺史城北門嘗閉不開鑒問其故於虞答曰:蜀主多夷暴有時抄掠至城下故相承閉之鑒曰:古人云:善閉無關扌建。且在德不在門即令開之戎夷慕義自是清謐。

梁鄱陽忠烈侯王恢在荊州嘗從容問賓客曰:中山好酒趙王好吏二者孰愈(臣欽。若等曰:中山王勝趙王彭祖皆漢景帝子也。)眾未有對者顧謂長史蕭琛曰:漢時王侯藩屏而已視事親民自有其職中山聽樂可得任性彭祖代吏近於侵官今之侯王不守藩國當佐天子臨民清白其優乎!坐者咸服。

長沙嗣王業幼而明敏識度過人。

南海王大臨字仁宣為輕車將軍瑯邪彭城二郡太守時侯景亂為使持節宣惠將軍屯新亭俄。又徵還屯端門都督城南諸軍事時議者皆勸收外財物擬共賞賜大臨獨曰:物乃賞士而牛可犒軍命取牛得千餘頭城內賴以享士及為吳郡太守張彪起義於會稽吳人陸令公潁州庾孟卿等勸大臨走投彪大臨曰:彪。若成功不資我力如其撓敗以我說焉不可往也。

後魏陳留王崇性沈厚初衛王儀坐事賜死後道武欲敦宗親之義詔引諸王子弟入宴常山王素等三十餘人咸謂與衛王相坐疑懼皆出逃遁將奔蠕蠕唯崇獨至道武見之甚悅厚加禮賜遂寵敬之素等,於是亦安。

樂平王丕明元子初馮弘之奔高麗太武詔遣送之高麗不遣太武怒將討之丕上疏以為和龍新定宜優復之使廣脩農植以饒軍實然後進圖可一舉而滅帝納之乃止。

元城侯屈明元時居門下出納詔命性明敏善奏事每合上旨。

永昌王彳建所在征伐皆有大功才藝比陳留桓王而智略過之。

恆山王素為內都大官太武即位務從寬征罷雜調有司奏國用不足固請復之唯素曰:臣聞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帝善而從之。

高陽王雍初封潁川王加侍中征南大將軍或說雍曰:諸王皆待士以營聲譽王何以獨否雍曰:吾天子之子位為諸王用聲名何為。

東陽王丕獻文時為侍中司徒公時有諸疑事三百餘條敕丕制決率皆合允及為太尉錄尚書事孝文文明太后重年敬舊存問周渥丕聲高氣朗博記國事享宴之際嘗居坐端必抗首大言敘列既往成敗帝後敬納焉。

咸陽王禧為冀州刺史後朝京師孝文謂王公曰:皇太后平日以朝儀闕然遂命百官更欲撰緝今將舉脩遺誌卿等謂可行不當各盡對無以面從禧對曰:儀制之事用舍各隨其時而人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臣謂宜述先誌備行朝式孝文然之。

任城王澄為徐州刺史朝於京師引見於皇信堂孝文詔澄曰:昔鄭子產鑄刑書而晉叔向非之此二人皆是賢士得失竟誰對曰:鄭國寡弱介於強鄰民情去就非刑莫制故鑄刑書以示威雖乖古式合今權道隨時濟世子產為得而叔向譏議示不忘古可與論道未可與權孝文曰:任城當欲為魏之子產也。澄曰:子產道合當時聲流竹素臣何敢,庶幾陛下以四海為家宣文德以懷天下江外之阻車書未一季世之民易以威伏難以理治愚謂子產之法猶可用大同之後便以道化之孝文心方革變深善其對笑曰:非任城無以識變化之體朕方創改朝制當與任城共萬世之功耳及為尚書孝文外示南討意在謀遷齊於明堂左介詔太常卿王諶親令龜易筮南伐之事其兆遇革孝文曰:此是湯武革命順人之卦也。群臣莫敢言澄進曰:易言革者更也。將欲應天順人革君臣之命湯武得之為吉陛下帝有天下重光累葉今日卜征乃可伐叛不得云:革命此非君人之卦未可全為吉也。孝文厲聲曰:此象云:大人虎變何言不吉也。澄曰:陛下龍興既久,豈可方同虎變孝文勃然作色曰:社稷在我任城而欲阻眾也。澄曰:社稷誠知陛下之社稷然臣是社稷之臣子豫參顧問敢盡愚衷孝文既銳意必行澄此對久之乃解曰:各言其志亦復何傷車駕還宮乃召澄未及階遙謂曰:向者之革卦今更欲論之明堂之忿懼眾人競言阻我大計故厲聲怖文武耳想解朕意也。乃獨謂澄曰:今日之行誠知不易但國家興自北土徙居平城雖富有四海文軌未一此間用武之地非可文治其欲移風易俗信為甚難崤函故宅河雒王裏因茲大舉光宅中原任城意以為何如曰:伊雒中區均天下所據陛下制禦華夏輯平九服蒼生聞此應當大慶孝文曰:北人戀本忽聞將移能不驚擾也。澄曰:此既非常之事當非常人所知唯須決之聖懷此輩亦何能為也。孝文曰:任城便我之子房加撫軍大將軍太子少保。又兼尚書左僕射及駕幸雒陽定遷都之策孝文詔曰:遷移之旨必須訪眾當遣任城馳驛向代問彼百司論擇可否近日論革今真所謂革也。王其勉之既至代都眾聞遷詔莫不驚駭澄援引今古徐以曉之眾乃悅服澄遂南馳還報會車駕於滑臺孝文大悅曰:若非任城朕事業不就也。時南齊雍州刺史曹虎請以襄陽內附分遣諸將車駕將自赴之豫州。又表虎奉誠之使不復重來孝文乃引澄及咸陽王禧彭城王勰司徒馮誕司空穆亮鎮南李沖等議之孝文曰:比得邊州表云:襄陽慕化朕將鳴鑾江沔為彼聲勢今復表稱更無後信於行留之計竟欲如何禧等或云:宜行或言宜止孝文曰:眾人紛紛意見不等朕莫知所從必欲盡留行之勢便言理俱暢者宜有客主共相起發任城與鎮南為應留之議朕當為宜行之論諸公俱坐聽得失長者從之,於是孝文曰:二賢試言留計也。沖對曰:臣以徒禦草創人斯樂安內而應者未審不宜輕爾動發孝文曰:襄陽款問似當是虛亦知初遷之民無宜勞役脫歸誠有實即當乘其悅附遠則有會稽之會近則略平江北如其送款是虛。且可遊巡淮楚問民之瘼使彼土蒼生知君德之所及復何所損而惜此一舉脫降問是實而停不撫接不亦稽阻款誠毀朕大略也。澄曰:降問。若審應有表質而使人一返靜無音問其詐也。可見今代遷之眾人懷戀本細累相攜始就雒邑居無一椽之室家闕擔石之糧而使怨苦即戎泣當白刃恐非歌舞之師也。今茲區宇初構。又東作方興正是子來百堵之日農夫肆力之秋宜寬彼逋誅急此民疾。且三軍已援無稽赴接茍其款實力足納撫待克平襄沔然後動駕今無故勞涉空為往返必挫損天威更成賊膽願上覽盤庚始遷之艱難下矜詩人由庚之至詠輯寧新邑惠康億兆而司空亮以為宜行公卿皆同之澄謂亮曰:公在外見旌鉞既張而有憂色每聞談論不願此行何得對聖顏更如斯之語也。面背不同事涉欺佞非所謂論道之德更失國士之體或有傾側當繇公輩侍臣李沖曰:任城王可謂忠於社稷願陛下深察其言臣等在外皆憚征行惟貴與賤不謀同辭仰願聖心裁其可否孝文曰:任城適以公等從朕有如此論不從朕者何必皆忠而通識安危也。小忠是大忠之賊無乃似諸澄曰:小忠要是竭盡微款不知大忠者竟何據孝文曰:任城脫居臺輔之任欲令大忠在已也。澄曰:臣誠才非臺弼智闕和鼎脫得濫居公鉉庶當官而行不負愚誌孝文大笑澄。又謂亮曰:昔汲黯於漢武前面折公孫食脫粟飯臥布被云:其詐也。於時公孫謙讓下之武帝嘆曰:汲黯至忠公孫長者二人稱賢公既道均昔士願思長者之言孝文笑曰:任城欲自比汲黯也。且所言是公未知得失所在何便謝司空也。駕遂南伐宣武時總督楊江二州伐梁獲其冠軍將軍張惠後梁武有移求換惠澄表請不許詔付八座會議尚書令廣陽王嘉等奏宜還之詔乃聽還後果復寇邊孝明時澄以北邊鎮將選舉既輕恐賊虜邊山陵危迫奏求重鎮將之選脩警備之嚴詔不從賊虜入寇至於舊都鎮將多非其人所在叛亂犯逼山陵如澄所慮彭城王勰孝文時為中書令孝文與侍臣金墉城顧見堂後桐竹曰:鳳凰非梧桐不棲非竹實不食今桐竹並藏詎能降鳳乎!勰對曰:鳳凰應德而來豈桐竹能降孝文曰:何以言之勰曰:昔在虞舜鳳凰來儀周之興也。鳴於岐山未聞降桐食竹孝文笑曰:朕亦未望降之也。後從孝文征沔北為使持節都督南征諸軍事中軍大將軍開府詔曰:明便交敵可敕將士肅爾軍儀勰,於是親勒大眾須臾有二大鳥從南而來一向行宮一向幕府各為人所獲勰言於孝文曰:始有一鳥望旗顛仆臣謂大吉高祖戲之曰:鳥之畏威豈獨中軍之略吾亦分其一耳此乃大善兵法咸說至明便大破齊將崔惠景蕭衍其夜大雨帝曰:昔聞國軍獲勝每逢雲雨今破新亭南陽及摧此賊果降時潤誠哉!斯言勰對曰:水德之應遠稱天心宣武時為太師議律令勰與高陽王雍八座朝士有才學者每旦集參論軌制應否之宜而勰夙侍孝文兼聰達博見凡所裁決時彥歸仰。

清河王懌宣武初為尚書僕射懌才長從政明於斷決剖判眾務甚有聲名。

廣陽王嘉之子深孝明時以沃野鎮人破六韓拔陵反叛臨淮王討之失利詔深為北道大都督受尚書令李崇節度及李崇徵還深專總戎政拔陵避蠕蠕南移渡河先是別將李叔仁以拔陵來逼請求迎援深赴之前後降附二十萬人深與行臺元纂表求恆州北別立郡縣安置降戶隨宜賑賚息其亂心不從詔遣黃門郎楊置分散之於冀定瀛三州就食深謂纂曰:此輩復為乞活矣。禍亂當繇此作既而鮮于修禮叛於定州杜雒周反於幽州。

恆山王素孫暉宣武初為黃門侍郎初孝文遷雒舊貴皆難移時欲和眾情遂許冬則居南夏便居北宣武頗惑左右之言外人遂有還北之問至於榜賣田宅不安其居暉乃請間言事具奏所聞曰:先皇移都以百姓戀土故發冬夏二居之詔權寧物意耳乃是當時之言實非先皇深意。且比來遷人安居歲久公私計立無復還情伏願陛下終高祖既定之業勿信邪臣不然之說從之。

北齊趙郡王琛子閑習吏職有知人之鑒。

後周齊王憲字毗賀突太祖嘗賜諸子良馬唯其所擇憲獨取其者太祖問之對曰:此馬色類既殊或多駿逸。若從軍征伐牧圉易分太祖喜曰:此兒智識不凡當成重器後從獵隴上經官馬牧太祖每見馬輒曰:此我兒馬也。因令左右取以賜之。

汝南公慶字神慶深沈有器局少以聰敏見知初受業東觀頗涉經史既而謂人曰:書記姓名而已安能久事筆硯為腐儒業乎!時文州賊亂慶應募從征以功授都督。

隋河間王宏性明悟有文武略數從征伐累遷開府儀同三司。

觀德王雄高祖族子也。有器度或奏高朋黨者高祖詰雄於朝雄對曰:臣忝衛宮闥朝夕左右。若有朋附豈容不知至尊欽明睿哲萬機親覽用心平允奉法而行此乃愛憎之理惟陛下察之高祖深然其言。

唐河間王孝恭性寬恕退謙無驕矜自伐之色嘗悵然謂所親曰:吾所居宅微為壯麗非吾心也。將賣之別營一所粗令充事而已身歿之後諸子。若才守此足矣。如其不才冀免他人所利也。初為山南道招慰大使自金州出於巴蜀招攜以禮降附者三十餘州孝恭進擊朱粲破之諸將曰:此食人賊也。為害實深請坑之孝恭曰:不可自此以東皆為寇境。若聞此事,豈有來降者乎!盡赦而不殺繇是書檄所至相繼降款。又輔公┙據江東反發兵寇壽陽命孝恭為行軍元帥以擊之孝恭自荊州趣九江時李靖李黃君漢張鎮州盧祖尚並受孝恭節度將發與諸將宴集命取水忽變為血在坐者皆失色孝恭舉止自。若徐諭之曰:禍福無門唯人自召自顧無負於物諸君何見憂之深公┙惡積禍盈今承廟算以致討碗中之血乃公┙授首之徵遂盡飲而罷時人服其識度而能安眾後公┙窮蹙棄揚州東走孝恭命騎將追之至武康擒公┙及其偽僕射西門君儀等數十人致於麾下江南悉平。

江夏王道宗為禮部尚書時侯君集立功於高昌潛有異志道宗嘗因侍宴從容曰:君集知小言大舉止不倫以臣觀之必為戎首太宗曰:何以知之對曰:見其恃有微功深懷矜伐恥在房玄齡李靖之下雖為吏部尚書未滿其志非毀時賢常有不平之語太宗曰:,豈可臆度浪生猜貳其功勛才用無所不堪朕豈惜重位但次第未到耳俄而君集謀反太宗笑謂道宗曰:君集之事果如公所揣。

霍王元軌為定州刺史突厥之入寇也。州人李嘉運與賊相連謀為內應高宗令收按其黨元軌以強寇在境人心不安唯殺嘉運餘無所及因自劾違制高宗覽表大悅謂使者曰:朕亦悔之向無王則失定州矣。後因入朝屢上疏陳時得失多所礻卑益高宗甚尊重之及在外藩朝廷每有大事或密制問焉。

潁王敫天寶末祿山之亂敫為劍南節度大使初奉命之藩卒遽不皇受節綿州司馬史賁進說曰:王帝子也。且為節度大使今之藩而不持節單騎徑進人何所瞻請建大槊蒙之油囊為旌節狀先驅道路足以威眾敫笑曰:但為真王何用假旌節。

嗣曹王臯多智數善因事以自便奉太妃鄭氏以孝聞。

晉趙王萬詮子敬暉生而龐厚剛毅雄直有器局行不繇徑臨事多智故高祖於宗屬之中獨優禮厚遇。

●卷二百七十四

○宗室部·友愛辨惠畏慎悔過友愛

夫因心則友詩所美也。教人以悌禮之經也。若乃鍾天倫之愛厚同氣之親人無間言家敦輯睦。故曰:友於兄弟施於有政矧夫肺腑之親本枝之重而能協比式好敦敘著稱以貴介之英修布衣之行長惠幼順發於天性字孤撫弱篤於人倫棠棣繇是騰芳葛ぱ無所興刺也。

漢陽城侯德為宗正家產過百萬則以振昆弟(振舉救也。與賑同)。

楚王紓尤慈篤早失母同廬弟原鄉侯平尚幼紓親自鞠養常與共臥起飲食及成人未嘗離左右病卒紓哭泣歐血數月亦歿。

舂陵侯敞謙儉好義盡推父時金寶財產與昆弟荊州刺史上其義行拜廬江都尉(南陽郡是荊州所管故刺史上其行義也。侯等助祭明堂以例益戶二百敞以有行義拜為廬江都尉)。

後漢趙孝王良字次伯光武之叔父也。平帝時舉孝廉為蕭令光武兄弟少孤良撫循甚篤。

北海王睦靖王興子既嗣王爵悉推財產與諸弟雖王車服珍寶非列侯制皆以為分然後隨以金帛贖之。

濟南王香篤行好經書初叔父篤有罪不得封西平昌侯昱坐法失侯香乃上書分爵土封篤子丸昱子嵩皆為列侯。

東海王臻性敦厚有恩常分租秩賑給諸父昆弟國相籍褒具以狀聞順帝美之詔曰:東海王臻和睦兄弟恤養孤弱至孝純備仁義兼宏朕甚嘉焉今加臻封五千戶。

魏陳王植黃初四年封雍丘王其年朝京師是時待遇諸國法峻任城王彰暴薨諸王既懷友於之痛植及白馬王彪還國欲同路東歸以敘隔闊之思而監國使者不聽。

晉臨川獻王郁孝武世其兄會稽王世子道生初以無禮失旨郁數勸以敬慎之道道生不納郁為之涕泣簡文帝深器異之。

宋晉熙王熙文帝之子孝武孝建三年兄竟陵王誕反伏誅前廢帝即位為征北將軍徐州刺史道經廣陵上。表曰:竊聞淮南中霣眷求遺緒楚英流殛愛存丘墓並難結兩臣義開二主法雖事斷禮或情申伏見故賊劉誕稱戈犯節自貽逆命膏斧嬰戮在憲已彰但尋屬忝皇枝位叨列辟而一以罪終魂骸莫赦生均宗籍死同匹族窆委雜封樹不修今歲月逾邁愆流[C260]往踐境興懷感事傷目陛下繼明升運咸與維新大德方臨哀矜未及夫欒布哭市義犯雷霆田叔鉗赭誌於夷戮況在天倫何獨無感伏願稽。若前準降申丹誌乞薄改扁拊微表窀穸則朽骨知榮窮泉識荷臨紙哽慟辭不自宣詔曰:征北表如此省之慨然誕及妻女並可以庶人禮葬並置守衛南齊豫章王嶷以弟長沙王晃蓄私仗武帝將糸以法嶷於御前稽首流涕曰:晃罪誠不足宥陛下當憶先朝念白象白象晃小字也。帝亦垂泣。又武陵王曄亦嶷弟也。曄數以言語忤武帝武帝幸嶷東田宴諸王獨不召曄嶷曰:風景殊美今日甚憶武陵帝乃呼之曄善射屢發命中顧謂四座曰:手何如帝神色甚怪嶷曰:阿五(曄高帝第五子也。)常日不爾今可謂仰藉天威帝意乃釋。

竟陵王子良初送文惠太子葬夾石先是豫章王葬金牛山子良臨送望祖硎山悲嘆曰:北瞻吾叔前望吾兄死而有知請葬茲地既薨遂葬焉。

曲江公遙欣子幾字德玄年十歲能屬文早孤有弟九人並皆犀小幾恩愛篤睦聞於朝野。

梁始興王忄詹為荊州刺史同母兄安成康王秀偏孤忄詹尤篤愛自天監中嘗以所得俸中分與秀秀稱心受之亦不辭多也。昆弟之睦當世歸之忄詹天監十四年為都督荊湘雍寧梁南北秦七州諸軍事鎮右將軍荊州刺史秀將之雍州薨於道忄詹聞哀自投於地席槁哭泣不飲食者數日傾財產賻送部伍大小皆取足焉天下稱其悌。

後魏中山王英子熙少有文才而輕躁英深慮非保家主欲廢之而立第四子略為世子宗議不聽略。又固請乃止。

臨淮王昌弟孚為冀州刺史後為葛榮所陷為榮所執兄祐為防城都督兄子子禮為錄事參軍榮欲先害子禮孚請先死以贖子禮叩頭流血乃舍之。又大集將士議其死事孚兄弟各誣已引過爭相為死。又州人張孟都潘紹等數百人皆叩頭就法請活使君榮曰:此魏之誠臣義士也。幾同禁五百人皆得免。

北齊安德王延宗兄蘭陵王死妃鄭氏以頸珠施佛廣寧王使贖之延宗手書以諫而淚滿紙河間王死延宗哭之淚赤河間王孝琬兄河南王之死諸王在宮內莫敢舉聲唯孝琬大哭而出。

後周安化公深性仁愛從弟神舉神慶幼孤深撫訓之義均同氣世以此稱焉隋觀德王雄周時為邗國公高祖受禪封廣平王以邗公別封一子雄請封弟士貴朝廷許之。

唐襄邑王神符淮安王通弟也。幼孤事兄以友悌聞韓王元嘉與其弟靈夔甚相友愛兄弟集見如布衣之禮。

信安郡王禕少有誌尚撫繼母所生弟祗等以友愛稱。

褒信郡王璆許王素節子為宗正卿友弟聰敏宗子中有一善無不薦拔故宗枝居省闥者多璆之所舉。

○宗室部·辨惠

《傳》曰:生而知之詩云:克岐克嶷皆幼惠早成之謂也。乃有席天宗之貴出帝者之胄流光憑厚蘊靈毓德肇自童迥彰聰悟強記默識經目而不忘知幾會理發言而可述藻翰遒發知略超邁挺老成之美有先見之明孝心夙著政術懸解嗜好絕俗才辯超世用能馳徽名於宗屏聳偉望於王室隆肺腑之懿增本支之睦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