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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覽/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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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族部十五 太平御覽
卷九百二十九.鱗介部一 龍上
鱗介部二 

《河圖》曰:舜以太尉即位,與三公臨觀。黃龍五彩,負圖出置舜前,以黃玉為柙,白玉檢、黃金繩,黃芝為泥,章曰:「黃帝符璽」。《春秋運斗樞》同。

又曰:黃金千歲生黃龍,青金千歲生青龍,赤金千歲生赤龍,白金千歲生白龍,玄金千歲生玄龍。

又曰:黃龍從雒水出,詣虞舜,鱗甲成字,舜令寫之。寫竟去。

《星經》曰:東方七宿為蒼龍。凡有鱗之類,皆屬於木,故龍為鱗蟲之長。

《歸藏·明夷》曰:昔夏後啟土乘龍飛以登於天睪,皋陶占之曰吉。

《周易·乾卦》曰:雲行雨施,品物流形,時乘六龍。

又《坤卦》曰:龍戰於野,其血玄黃。

又《文言》曰:雲從龍。

又《說卦》曰:震為龍。

《易通卦驗》曰:立夏,清風至,而龍升天。

《尚書中候》曰:黃龍負卷舒圖。

又曰:青龍銜玄圖。

《大戴禮·冠》曰:鱗蟲三百六十,而龍為之長。

《禮記·禮運》曰:龜龍在宮沼,龍以為畜,故魚鮪不淰。淰,潛藏也。

《禮含文嘉》曰:龍馬金玉,帝王之瑞也。

《左傳·昭五》曰:鄭大水,龍斗於時門之外洧淵。國人請為焉,子產不許,曰:「我斗,龍不我睹也;龍斗,我獨何睹焉?穰之,則彼其室也,吾無求於龍,龍亦無求於我。」乃止。

又《昭七》曰:秋,龍見於絳郊。魏獻子問於蔡墨曰:「吾聞之,蟲莫智於龍,以其不生得也,謂擲暱,信乎?」對曰:「人實不智,非龍實智。言人實不智而謂擲暱,非龍智也,乃不智也。古者畜龍,故國有豢龍氏,有御龍氏。」豢,養也。昔有飂叔安,飂,古國也。安,其君名也。有裔子曰董父,裔,遠也。玄孫之後為裔也。實甚好龍,能求其嗜欲以飲食之,龍多歸之,乃擾畜龍,以服事帝舜,帝賜之姓曰董,氏曰豢龍。故帝舜氏世有畜龍氏。及有夏孔甲,擾於有帝,帝賜之乘龍,河、漢各二,各有雌雄。孔甲不能食,而未獲豢龍氏。有陶唐氏既衰,其後有劉累,學擾龍於豢龍氏,以事孔甲,能飲食之。夏後嘉之,賜氏曰御龍,以更豕韋之後。龍一雌死,潛醢以食夏後,嘉之。既而使求之,懼而遷於魯縣。」「龍,水物也。水官棄矣,故龍不生得。」

《春秋玄命苞》曰:龍之言萌也,陰中之陽,故言龍舉而雲興。

史記》曰:昔夏后氏之衰,有神龍二止於夏帝庭而言曰:「余,褒之二君也。」夏帝卜殺之、徙去之與止之,莫吉;卜請其漦而藏之,吉。

又曰:黃帝得土德,黃龍見;夏得木德,青龍止於郊。

漢書》曰:惠帝二年正月,兩龍見蘭陵人家糾晷。

又曰:文帝時,公孫臣以為漢土德,黃龍見;張蒼以為水德。至十五年,黃龍見成紀下詔召臣為博士。

《東觀漢記》曰:公孫述,有龍出其府殿中,夜有光耀。述以為符瑞,因稱尊號,改玄曰龍興。

《後漢書》曰:哀牢夷,其先有婦人,捕魚死晷,觸沉木,有孕,生男子十人。沉木化為龍,出水上。九男驚走,一兒不去,背龍,因舐之。後諸兒推為哀牢主。

《魏志》曰:華歆、邴原、管寧三人為友,號曰「一龍」,歆為龍主,原為龍腹,寧為龍尾。

《魏略》曰:文帝欲受禪,郡國奏黃龍十三見。明帝鑄銅黃龍,高四丈,置殿前。

《晉書》曰:劉毅為尚書左僕射。時龍見武庫糾晷,帝親觀之,有喜詩。百官將賀,毅獨曰:「昔龍降鄭時門之外,子產不賀;龍降夏庭,沫流不禁,卜藏其漦;至周幽王,禍釁乃發。《易》稱:『潛龍勿用,陽在下也。』證據舊典,無賀龍之禮。」

又曰:陸機常餉張華鮓。於時賓客滿坐,華發器便曰:「杆龍肉也。」眾未之信。華曰:「試以苦酒濯之,必有異。」既而五色光起。機還問鮓主,果云:「園中茅積下得一白魚,質狀殊常,以作鮓,過美,故以相獻。」

崔鴻《十六國春秋·前燕錄》曰:慕容晃十二年夏四月,黑龍一、白龍一見於龍山。晃親帥群僚觀龍,二百餘步,祭之以趟鬮。二龍交首嬉翔,解角而去。晃大悅。還宮殿,赦其境內,號新宮曰「和龍宮」。

《晉書》曰:符生初夢大魚食蒲。又,長安謠曰:「東海大魚化作龍,男便為王,女為公。問在何所?洛城東。」時符堅為龍驤將軍,第在洛門之東。其後果驗。

又曰:呂光伐龜玆,軍其城南。營外夜有一黑物,大如斷堤,搖動,有頭角,目光若電。及明,而雲霧四周,遂不復見。旦視其處,南北五里,東西三千餘步,鱗甲隱地之所昭然猶在。光嘆曰:「黑龍也。」俄而雲起西北,暴雨滅其跡。杜進言於光曰:「龍者,獸之君,大人利見之像。《易》曰:見龍在田,德施普也。斯誠明將軍道合靈和,德符幽契。願將軍勉之,以成大慶。」光有喜詩。

又曰:馮跋弟素弗與從兄萬泥及諸少年游於瞬弔。有一金龍浮水而下,素弗謂萬泥曰:「頗有見不?」萬泥等皆曰:「無所見也。」乃取龍而示之,咸以為非常之瑞。

又曰:雷奐子華度襄水,劍躍入水,化為龍。

又曰:初,桓溫南州起齋,悉畫龍於其上,號曰:「槃龍齋」。及玄篡,而劉毅,字希樂,討玄,玄死於槃龍齋,而毅居之。

沉約《宋書》曰:劉穆之,字道和。常夢與高祖俱泛海,忽值大風,驚懼,俯視舡下,見有二白龍挾舡。既而至一山,峰崿聳秀,林樹繁密,意甚悅之。

《宋書》曰:徐羨之常從兄履之為臨海樂安縣。常行經山中,見黑龍,長丈餘,頭有角,前兩足皆具,無後足,曳尾而行,後文帝立,羨之竟以凶終。

又曰:傅亮率行台迎宜都王。王舟輿發自江陵,中流有黑龍躍出,負王舟,左右失色。王顧長史王曇首曰:「杆大禹所以受天命,吾何德以堪之?」

《齊書》曰:建武中,荊大風雨,龍入柏齋中,柱壁上有爪足處。刺史蕭遙欣恐畏,不敢居也。

又曰:初武帝夢金翅鳥下殿庭,搏食小龍無數,乃上天。明帝初,宗室多遇害。其夢竟驗。

《梁書》曰:武帝郄後素妒忌,及終,化為龍,入於後宮井。通夢於帝,或見形,光彩照灼。帝體將不安,龍輒激水騰涌。於是井上為殿,衣服委積。

《南史》曰:梁江陵城壕中,有龍騰出,煥爛五色,竦躍入雲,六七小龍相隨飛去。群魚騰躍,墜死於道。龍出處為窟,若數百斛圌。音遄。

《三國典略》曰:陸法和拒任約至安南,入赤亭湖。法和乘輕舟,不介冑,沿流而下,去約軍一里乃還。謂將士曰:「彼龍睡不動,吾軍之龍其能踴躍?若待明日攻之,當不署客而自破賊。」

《陳書》曰:隋師濟江,荊州呂肅敗後,別師廖世寵領大舫詐降,欲燒隋艦,糕攕死一戰。於是有五黃龍備色像,各長十餘丈,驤首連接,順流而東,風浪大起,雲霧晦暝。陳人震駭,不覺火自焚。故隋文下詔,以告郊廟。

又曰:宣帝初在江陵,軍主李總與帝有舊,每同游處。帝常夜被酒,張燈而寢。總適出,尋反,乃見帝是大龍,便驚走他室。

《後魏書》曰:波知國有三池,傳云:大池有龍王,次者龍婦,小者龍子。行人設祭乃得過,不祭多遇風雪。

又曰:正玄玄年,有黑龍如狗,南走宣陽門,躍穿門樓下而出。此魏衰之徵也。

《後周書》曰:大像中,榮州有黑龍見,與赤龍斗於汴死戤側,黑龍死。

《隋書》曰:源師初在齊,遷在外兵郎中,又攝祠部屬。孟夏,以龍見,請雩。時高阿那肱為相,謂真龍出,大驚喜。問龍何在,師整容報曰:「杆是龍星初見,依禮當雩祭郊壇,非謂真龍也。」

《唐書》曰:貞觀中,汾州言青龍、白龍見。白龍吐物,初在空中,有光如火,至地,陷入二尺。掘之,則玄金也,形圓,斜廣尺餘,高六七寸。

又曰:先天中,玄宗以旱親往龍首池祈禱,有赤蛇自池中而出,雲霧四布,應時澍雨。

又曰:褚無量,字弘度,杭州鹽官人。幼孤貧,勵志好學。家近臨平湖,湖中有龍斗,傾里閭就觀之。無量時年十三,讀書晏然不動。及長,精三《禮》與《史記》。

又曰:文宗大和二年,五龍會於密州裨產山之北,次第而至,五方之色具焉,自申及戌而沒。

《後唐史》曰:莊宗時,畏戧僧誠惠自號「降龍師」。帝雅重之,每屈膝施敬,諸王嬪御皆為之拜,誠惠悉倨坐而受之。初,自台山謂帝,鎮州王鎔不為之禮,誠惠恚怒曰:「吾有毒龍五百,豈勞於命一龍揭片石,常山其為沼乎!」逾年,而滹川大溢,敗鎮之郛。或聞其言,益以為神。繇是帝敬之愈篤。

《周史》曰:徐州豐縣民單興糾晷龍出,民有母子三人同睹之,即時皆卒。龍既出,澍雨漂沫,城內居民濟之以筏,登城以辟水。

《管子》曰:龍被五色而游,故神。欲小則如蠶蠋,欲大則函天地,欲上則陵雲,欲沉則伏泉。

又曰:蛟龍,水蟲之神者也。乘水則神立,失水則神廢。

《墨子》曰:墨子北之齊,遇日者曰:「帝於今日殺墨龍於北方,先生色黑,不可以北。」

又曰:帝以甲乙殺青龍於東方,丙丁殺赤龍於南方,庚辛殺白龍於西方,壬癸殺黑龍於北方。若用子言,則禁天下之行也?

《孫卿子》曰: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川,蛟龍生焉。

《莊子》曰:朱泙淪咖屠龍於支離益,殫千金之家。三年伎成,而無所用其巧也。

又曰:子張見魯哀公,哀公不禮,托仆大夫而去,曰:「君之好士也,有似葉公子高之好龍也。葉公好龍,室屋雕文盡以寫龍。於是天龍聞而下之,窺頭於牖,拖尾於堂。葉公見之,棄而還走,失其魂魄,五色無主。是葉公非好龍也,好夫似龍而非真。今君非好士也,好夫似士而非者也。」《新序》又載。

又曰:孔子見老聃,歸,三日不談。弟子問曰:「夫子見老聃,亦得何規哉?」孔子曰:「吾乃今於是乎見龍,龍合而成體,散而成章,乘乎雲氣,養乎陰陽。余口張而不能嗋,予又何規老聃哉?」

又曰:河上有家貧恃緯蕭而食者,其子沒淵得千金擲覬,歸與其父。其父謂其子曰:「取石來,鍛破也!夫千金擲覬,必在九重之淵,而驪龍頷下。子能得珠者,必遭其睡也。如使驪龍悟,子尚奚徼之有哉!」

《韓子》曰:夫龍之為蟲,有狎而騎也。然喉下有逆鱗徑尺,若嬰之則殺人。人主亦有之,說者能無嬰人主之逆鱗,則幾矣。

《淮南子》曰:人莫欲學御龍,而皆欲學御馬;莫欲學治鬼,而皆欲學治人。急所用也。御龍、治鬼,不益世用,故以御馬治人為務矣。

又曰:伯益作井,而龍登玄雲,神棲崐崘。伯益,夏禹之佐也。初鑿井泄地氣,以後必漉池而漁。故龍登玄雲,神棲崐崘。一曰,龍在黃泉下,恐害及,故去之。知愈多,而德愈薄矣。

又曰:夫騰蛇游霧而騰,龍乘雲而舉。

又曰:虎嘯而谷風生,虎,陰中陽什蘙,與風同類。龍舉而景雲屬。龍,陽中陰蟲也,與雲同類。

又曰:人不見龍之飛舉而能高者,風雨之奉也。奉,助也。

又曰:燭龍在雁門北,蔽於委羽之山,不見日。其神人面龍身而無足。不見日,故龍以目照之,蓋長千里,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

《新言》曰:漢祖驂三龍而乘雲路,振長策而驅天下。三龍,人傑。又曰:龍潛之水,乘雲躍鱗。虎嘯之聲,因風奮烈。達則振纓朝堂,窮則身親南畝。

《抱朴子》曰:山中辰日稱雨師者,龍也。

又曰:西域方士能神祝者,臨淵,禹步吹氣,龍即出浮。其初出,乃長十數丈。於是方士更吹之,一吹則龍輒一朮,至長數寸,方士乃掇取著壺中。或有四五龍,以少水養之,以疏物塞壺口。於是方士聞有旱處,便齎龍往賣之,一龍直數十斤金,舉國會斂以雇之。直畢,乃發壺,出一龍,著淵潭擲晷,因復禹步吹之,輒一吹一出,長數十丈。須臾,雲雨四集。

又曰:有自然之龍,有蛇蠋化成之龍。

又曰:夏時,龍生於太廟擲晷。

《說苑》曰:吳王欲從民飲酒,伍子胥諫曰:「不可。昔白龍下清泠之淵化為魚,漁者豫且射中其目。白龍上訴天帝,天帝曰:『當是之時,若安置而形白龍?』對曰:『我下清泠之淵,化為魚。』天帝曰:『魚固人之所射也。若罪,豫且何罪?』夫白龍,天帝貴畜也;豫且,宋國之賤臣也。白龍不化,豫且不射。今棄萬乘之位,而從布衣之士飲酒,臣恐其有豫且之患矣。」王乃止。

《呂氏春秋》曰:禹南濟江,黃龍負舟。人懼,五色無主。禹笑曰:「吾受命於天,竭力以養人,奈何憂於龍?」龍弭耳而走。

又曰:晉文返國,介子推不肯受賞,自為駛猿曰:「有龍於飛,周遍天下。五蛇從之,為之承輔。龍反其鄉,得其處所。四蛇從之,得其雨露。一蛇羞之,死於中野。」懸書公門而伏山下。文公聞之曰:「嘻!此必介子推。」

《家語》曰:鱗蟲三百六十,而龍為長。死戤怪龍岡像,夏食而冬蟄。

皇甫謐《帝王世紀》曰:太昊包犧氏,風姓,有景龍之瑞,故以龍紀官。

又曰:黃帝彩首山銅,鑄鼎荊山下。有龍垂鬍髯而下迎黃帝。群臣欲從,持龍髯,髯拔,遂墮。

《說文》曰:龍,鱗蟲之長。能幽能明,能小能大,能短能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入淵。

《山海經》曰:夏後啟乘兩龍,雲蓋三層,左手操翳,右手操環。

又曰:鍾山之神,名曰燭龍,視為晝,瞑為夜。身長三千里。

《括地圖》曰:龍池之山,四方高,中央有池,方七百里,群龍居之。多五花樹,群龍食之。去會稽四千里。

《論衡》曰:龍少魚眾,少者為神。

《列仙傳》曰:騎龍鴻者,於池中求得龍子,狀如守宮,十餘頭,結草廬而守養之,龍大稍稍去。後五十餘年,水壞其廬。一旦,騎龍來,語云:「吾,馮伯昌孫也。此間人不去百里當皆死。」信之者皆去,不信者以為妖言。至八月,水出,死者以萬計。

又曰:陵陽子明者好釣。釣得白龍,子明解釣,拜謝放之。後數十年,得白魚,魚腹中有書,教子明服食,遂上黃山彩五石脂、石肺服之。三年,白龍來迎,止陵陽山上百餘年。

又曰:馬師皇者,黃帝馬醫。有龍下,垂耳張口,師皇針其唇,飲以甘草湯 而愈。後一旦負之而去。 又曰:陶安公者,六安鑄冶師也。數行火,一旦散上,紫色撤覦,安公伏冶下求哀。須臾,朱雀止冶上曰:「安公冶與天通,七月七日迎汝以赤龍。」至期,赤龍來,安公騎之,大雨東南,上而去。

又曰:呼子先者,漢中關下卜師也。老壽百餘年,臨去,呼酒家老嫗曰:「急職!當與汝俱。」夜有仙人持二茅狗來呼子先,子先持一與嫗,嫗得而俱騎,騎乃龍也。上華陰山,常於山上大呼言:「子先、酒母在此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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