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憲宗/四年/二月
2月1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坐〉。左承旨李正耆〈病〉。右承旨金大根〈坐〉。左副承旨尹興圭〈坐直〉。右副承旨金洙根〈坐〉。同副承旨徐憲淳〈坐直〉。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徐珖輔〈仕〉沈敦永〈仕直〉。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大根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而社稷大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興圭啓曰,行大司憲宋穉圭,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在外,持平李義晉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左承旨李正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尹興圭曰,進講入侍。
○徐憲淳啓曰,吏曹判書曺鳳振,參判趙斗淳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經宿,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參議金鍏陳疏到院,而原疏以國忌正日,纔已退卻矣。判書、參判,竝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而參議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原疏捧入,判書、參判,竝更牌招。
○又啓曰,吏曹參議金鍏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吏曹判書曺鳳振,參判趙斗淳,參議金鍏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徐憲淳,以吏批言啓曰,左議政朴宗薰勉副事,命下矣。當爲置處,而領敦寧一窠,國舅今方見帶,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大根,以兵批言啓曰,左議政朴宗薰勉副送西事,命下矣。當爲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判中樞二窠,他大臣及輔國判書,今方見帶,依例從座目,判中樞金在昌,知中樞有闕之代降付,其代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曺鳳振進,參判趙斗淳牌不進,參議金鍏式暇,同副承旨徐憲淳進。以鄭㝡朝爲兵曹參知,閔致成爲大司成,李垿爲左通禮,辛涵爲典籍,金左根爲宗簿主簿,卞得祜爲律學敎授,尹致定爲寧邊府使。故僉知李龜允贈吏參例兼,故學生李世觀贈吏議,已上兵曹參判李泰淳兩代。
○兵批,行判書權敦仁進,參判李泰淳在外未肅拜,參議趙奎昇入直,參知未差,左副承旨尹興圭進。以洪敬謨爲都摠管,李相鬥、李羲溫爲僉知,洪鋈爲羽林將,徐格修、李演中、申永訥爲五衛將,金最直爲忠壯將,尹義衡、洪勉周爲景福將,尹敎成爲文兼,崔性益爲部將,朴宗瑱、徐相益爲武兼,梁錫祿爲牛峴僉使,朴在潤爲德浦僉使,判府事單朴宗薰,知事單金在昌,同知單尹耘烈,僉知二單李廷柱、徐衡植,護軍李穆淵,副護軍李敦榮、徐箕淳、林翰鎭、蔡弘勉、金舜鍾、安時赫,副司果李莊緖,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啓曰,咸興府判官,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已準限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尹行定爲咸興判官。
○兵批,再政。同知單徐格修,僉知二單李演中、申永訥。
○吏批,三政。啓曰,蔚山府使,今當差出,而本府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已準限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兪碩柱爲蔚山府使。
○以左承旨李正耆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大根曰,只推。
○假注書徐珖輔書啓,臣於本月初一日辰時量,以外南山植木摘奸事,敬奉聖敎,出崇禮門,至南關王廟主山及案山植木處,看審是白乎則,松橡鬱密是白遣,自靑鶴亭至舊失火處,面面周審,則老木穉株,叢帀茂盛是白遣,自典牲署後面至冷井洞,則大木參差,擁蓋一山是白遣,下詣南壇看審是白乎則,壇砌門墻,竝無圮傷處,而主山及案山,樹不甚盛是白遣,自文峴至梨泰院後麓水閣峴,則土性瘠確,亦有穉松是白遣,前至馬石橋,則松林蒙翳是白遣,詣漢江壇看審是白乎則,亦爲無頉是白遣,自雁峯伏兵峴,至畫景谷,則樹木茂密是白遣,由斗湖而詣司寒壇看審是白乎則,亦爲無頉是白遣,自無學峯所經外南山諸處,一一詳審是白乎則,別無斫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憲淳,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啓曰,每年各陵展謁,春則二三月,秋則八九月取稟事,曾有定式矣。今春展謁,定於何陵,而以何間擇吉乎?敢稟。傳曰,置之。
○金大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參議金鍏疏曰,伏以,臣資性疎迂,才識淺短,本不足備數於百執事之末,而猥蒙我先大王洪造,密邇簪筆之班,周旋橫經之席,滾到下大夫之列,前後歷敭,罔非踰濫,聖恩未報於塵埃,愧懼恆切於食息,乃者三銓新命,忽下於夢想不到之臣,聞命惝怳,歷日而莫省所措也。噫,國有六府,天官爲重,參佐之責,雖異於長堂,亦其甄別流品,衡裁通擬,亦有時乎參其議焉,此其所係惎gg綦g重,則其顯要又何如耶?是以歷數近久,膺是任者,極一代之選,何尙有如臣無似之濫叨者哉?臣之愚陋魯下,不堪於淸朝任使之列,不但臣自知甚明,抑聖鑑之所俯燭,今遽以是官畀是人,而無所留難,卽臣之未曉也。夫國家之建官設職,愼惜名器,式出於磨鈍勵俗之方,故量才授官,則上無輕與之歎,度力受任,則下無匪據之誚,臣於是,去就之義,亦已審矣。伏未知聖明奚取於臣,而有此誤恩耶?臣若徒畏義分,抗顔冒應,恬然若當來,則是將不免於華膴其仕,榮耀其身而止,顧何以仰副聖上委寄之意,免得當世嗤點之譏也哉?開政有命,召牌屢下,而濫竽之懼愈深,守株之義莫變,坐犯違傲,尤增悚蹙,玆敢冒入文字,仰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察臣微諒,仰稟東朝,亟遞臣見職,俾公私兩得其便,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戊戌二月初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尹興圭,侍讀官趙雲澈,假注書沈敦永,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旣而曰鄙哉,止末之難矣。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末之難矣者,蓋言出處之難也。若如荷蕢者之獨善其身,而不以天下爲心,則只得有處而無出,何難之有?夫子亦豈不知道之不行,而其心則固未嘗一日忘天下,故猶此之陳之蔡,適衛適齊,朞月三年之治,冀或得試,而雖欲卷而懷之,不能自已,實非荷蕢者之所能測度也。伏願省覽焉。上曰,玉堂陳之。雲澈曰,子曰果哉,果者,果斷之謂也。夫子亦歎荷蕢者之果於忘世,而荷蕢之高尙其志,獨善其身,夫子之道,兼善天下,不能忘世,蓋人之出處,各有所殊,故荷蕢雖不知聖人之心同天地,亦隱倫高蹈之士也。其時人君,若卑辭厚幣,以招賢者,則彼豈無出仕行道之心乎?由此觀之,賢人之顯晦,專係於人主之取捨矣。今我殿下,誠心求賢,以禮羅之,則草野之中,賢才不遺,朝廷之上,群彥共理,太平之治,可復覩於今日矣。豈不休哉?上曰,參贊官陳之。興圭曰,閣臣、儒臣所奏,已盡無餘,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病〉。左承旨李正耆〈坐直〉。右承旨金大根〈病〉。左副承旨尹興圭〈坐直〉。右副承旨金洙根〈內閣直〉。同副承旨徐憲淳〈坐〉。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徐珖輔〈仕直〉沈敦永〈仕〉。事變假注書金震休〈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興圭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正耆啓曰,右承旨金大根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平安兵使李寬奎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徐憲淳啓曰,卽見谷山府使閔泰鏞,德源府使李熙鐵守令薦擧單子,則倒踏印信,有欠審愼,奏御文書之致此疎忽,誠甚未安。該守令竝從重推考,原單子還下送,使之改修正上送,何如?傳曰,允。
○李正耆啓曰,卽者景慕宮官員來言,今四日春奉審時,提調當爲進參,而都提調李相璜,提調金逌根,俱有身病,不得進參雲,提調卽爲牌招,何如?傳曰,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景慕宮提調前望單子入之,金鏴落點。
○徐憲淳啓曰,今此京外守令邊將薦擧單子三百七十七張,依例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何如?傳曰,允。
○尹興圭啓曰,行大司憲宋穉圭,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在外,持平李義晉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持平李義晉,正言尹穳、李經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興圭曰,只推。
○以右承旨金大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興圭曰,只推。
○傳於徐憲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尹興圭,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趙庭和,以漢城府左尹,本府坐起進參事,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洪𣜰亦,船沈四日之後,始因營關,出往檢飭鉤拯,而爲日已久,沙泥堆船,作奸形跡,都沒把捉兺除良,執錢偸弄等眞贓,未及現發,則故敗情節,旣無的知,不可臆斷,囚供容或無怪是白乎矣,盤覈之際,苟能反復査詰,善加鉤距,則奸狀庶或執捉,而只憑船漢之口招,認作掛沈之眞情,終未免不審之失,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向前鄭琦和亦,稅穀謂之嚴禁私結,色吏亦云別定發送,而任其與受,初不騎船,旣登査啓,若能嚴加操束於當日,焉敢恣意犯科於向後?不飭亦罪也,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宋一儁亦,饑癘餘民勢雖孔劇,有限倭料,趁不輸送,至有道啓論罷,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李在鶴亦,毋論排捧與新還,臘月已爲過半,而未捧若是夥多,道啓請罪,糴法固當,而遭罷徑歸,未及磨勘,則囚供足可爲發明之端,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戊戌二月初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金洙根,檢討官韓宓履,假注書徐珖輔,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子張曰《書》雲,止民易使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講筵停輟,今旣久矣。其間必有溫繹自得之工,伏願逐條發問焉。上曰,上好禮則民易使也,果是何義也?有榘曰,好禮則節文備而名分明矣。斯民也自無犯分違禮之患,故曰,民易使也。然而所謂易使者,非止謂役使之也。蓋上好禮則下好義,而自然心服,苟爲不然,則面從而心不服矣。爲人上者,必以禮義導率,名分不紊,然後自有易使之效也。伏願留神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宓履曰,上好禮則下亦好禮矣。上下好禮,則於治國乎,何難之有?民所以易使者,以其民亦知禮,尊君親上,樂事赴功也,故傳曰,安上治民,莫善乎禮。伏願殿下,先立乎禮,導民以禮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洙根曰,閣臣、玉堂已陳之,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3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緣故出〉。左承旨李正耆〈坐直〉。右承旨金大根〈坐〉。左副承旨尹興圭〈坐〉。右副承旨金洙根〈內閣進〉。同副承旨徐憲淳〈坐直〉。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徐珖輔〈仕〉沈敦永〈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興圭啓曰,行大司憲宋稺圭,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在外,持平李義晉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正耆曰,禮房承旨馳詣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徐憲淳曰,進講入侍。
○趙秉龜啓曰,事變假注書金震休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震休改差,代以洪錫圭爲事變假注書。
○李正耆,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旬間擇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謁,每於孟春孟秋取稟事,定式矣。今春展謁,吉日以何間推擇乎?敢稟。傳曰,同日擇入。
○又以禮曹言啓曰,以太廟展謁取稟草記,傳曰,旬間擇入,以景慕宮展謁取稟草記,傳曰,同日擇入事,命下矣。展謁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今二月初九日初十日俱吉雲,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初九日爲之。
○傳於李正耆曰,宗廟、景慕宮展拜後,仍詣景祐宮展拜矣。該房知悉。
○金大根,以兵曹言啓曰,今番庭試文武科,來四月十七日設行,而文科除初試,文武科卽日放榜事,推擇啓下矣。武科則直赴殿試及會試奉承傳者,例皆許赴,而元榜初試之數,爲四百人,直赴殿試及會試已奉承傳者,合爲一百九十餘人之多,且今春各道都試,次第設行,則直赴人又將爲幾許矣。雖分所試取,一日內畢試唱榜,其勢末由,在前如此之時,武科殿試,則有差先推擇與文科同日放榜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文武科竝擇日放榜。
○李正耆,以禮曹言啓曰,以兵曹草記,今番庭試,卽日放榜,在於來四月十七日,而武科殿試,一日內畢試唱榜,其勢末由,依前例武科殿試,則差先推擇,與文科同日放榜事,傳曰,文武科竝擇日放榜事,命下矣。庭試文武科放榜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同月二十五日辰時爲吉雲。以此日時定行,何如?傳曰,允。
○戊戌二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徐憲淳,檢討官韓宓履,假注書沈敦永,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子路問君子,止堯舜其猶病諸,仍奏釋義訖。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此章甚好,安人,敬之至也,安百姓,安人之極也。天下之大事業,豈有過於使天下之民皆安,而求其本,則在於一己之修,一己至近,百姓甚衆,此修彼安之效,似不可若是其幾,而致中和則天地自位,萬物自育,其理之如應響,有如是矣。人主心正而德修,則天心感應,陰陽順序,氣候不差,風雨調順,歲功豐登,民物蕃昌,豈有一夫之不得其所哉?今殿下之日開講筵者,專爲修己之工,若以安百姓,爲己分內事,則講讀自修之工,不期勤而自勤矣。上曰,玉堂陳之。宓履曰,安人安百姓,不外乎修己以敬,故克敬厥德,然後乃可以安天下也。堯之欽明,舜之恭己,成湯之日躋,文王之緝熙,是所以爲安民之本也。伏願殿下,循天理之公,遏人慾之私,終始典學,克勤敬德,則可以盡人道之大也,懋哉懋哉。上曰,參贊官陳之。憲淳曰,閣臣、儒臣所奏俱好,伏願體念,而臣別無仰達矣。上掩卷。元容復奏曰,新年,臣初登講席矣。殿下春秋向盛,一國之大小臣民,歡慶頌祝之心,曷有其極?知思日以益開,識見日以益進,聖工之日就月將,此正其時,而歲時停輟,已爲四旬之久,而今筵之草草備例,又如前日,無一問難,忩遽率退,顯有厭苦之意,而有若文具經過者然,如是則徒有講學之名,而無其實矣。凡人勿論賢知年紀十餘之時,心志不爲外物撓奪,而聰明內專,故此時之所讀所講所問所聞,至老不忘,應用不窮,閭閻子弟之工,十歲內外,皆讀《通史》、《綱目》,故歷代事蹟之明習,皆以此也。未能知燕閒之時,讀覽《史記》,而講筵則未見以史書爲(爲))之,此後則進講之餘及召對之時,令筵臣讀奏史書,仍釋文義以奏,隨疑討問,詳知前代君臣之某言某事,則自有滋味,必至於樂此不疲之境矣。殿角深嚴,晝漏丁東,接對臣僚,顧問討論,是人主之至樂也。昔肅廟朝講筵,每令諸臣詳陳閭巷小民艱難疾苦之狀,臣於純宗朝,以記注參進講,而臨文發問,酬酢如響,且或以御製文字,出示筵臣矣。未能知殿下於讀書之暇,亦或有製作者乎?上曰,文則姑未製,而句作則間或製之矣。又奏曰,製工亦不可廢,聖人之言,因文以宣布矣。此是殿下將就惜陰之時也。凡事不可失時,過時則事倍功半,學工爲尤甚,雖或有厭怠之時,自勉自強,用工於經史之間,致力於講製之工,以臻光明盛大之域,是臣區區之望也。伏願留念焉。上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4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式暇〉。左承旨李正耆〈坐直〉。右承旨金大根〈坐直〉。左副承旨尹興圭〈病〉。右副承旨金洙根〈內閣直〉。同副承旨徐憲淳〈坐〉。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敦永〈仕直〉李㘾〈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大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正耆啓曰,右承旨金大根,左副承旨尹興圭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正耆曰,禮房承旨馳詣文廟,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金洙根曰,進講入侍。
○李正耆啓曰,假注書徐珖輔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徐珖輔改差,代以李㘾爲假注書。
○傳於金洙根曰,自明日進講,停。
○金大根啓曰,行大司憲宋稺圭,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在外,持平李義晉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持平李義晉,正言尹穳、李經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大根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尹興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正耆曰,只推。
○傳於徐憲淳曰,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李正耆,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春大奉審,臣炳韶與本宮提調金鏴進詣,展奉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憲淳,以吏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守令應薦而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行大護軍金鏴、金履載、李光文,刑曹判書申在植,知中樞府事李翊會,鈴原君尹行直,行護軍尹尙奎、朴宗琦、朴宗喜、韓義運、林景鎭、洪羲瑾、許溟、白海鎭,俱爲應薦而不薦,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正耆,以影幀摸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御容玉色,今日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大根,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九日大駕詣宗廟展謁,景慕宮展謁,仍詣景祐宮展拜時,隨駕營門,當爲磨鍊矣。禁、御兩營鄕軍則今旣停番,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訓局步軍十哨,馬軍四哨,禁、摠兩將率領,爲先後廂,御營中軍留陳,禁軍則三番隨駕,餘軍留營,置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因承政院啓辭,邊將應薦而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事,允下矣。行上護軍徐俊輔、洪羲俊,行知中樞府事金箕殷,知中樞府事李羲準、李翊會,行大護軍金鏴、李志淵、金熙華,刑曹參判徐左輔,戶曹參判申緯,同知中樞府事李錫祜、韓耆裕,鈴原君尹行直,行護軍朴齊一、金陽淳、李寅溥、朴宗琦、尹致謙、鄭祖榮、李道在、洪學淵、柳和源、許溟、具信喜、李忠運、朴潤榮、白海鎭,戶曹參議洪羲錫,通禮院右通禮金𫓎,奉常寺正李益文,成均館司成林基洙,順興府使申在獻,長淵府使元永貞,龜城府使李台成,俱爲應薦而不薦,竝依法典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大根啓曰,卽伏見兵曹邊將不薦人察推草記,則長淵縣監,誤以府使書入矣。奏御文字,何等審愼,如是疎忽,事甚未安。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堂上,不可無警,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從事官李源庚,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粘連春川前府使李在鶴矣本府議啓內,毋論排捧與新還,臘月已爲過半,而未捧若是夥多,道啓請罪,糴法固當,而遭罷徑歸,未及磨勘,則囚供足可爲發明之端,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又照目,粘連務安前縣監鄭琦和矣本府議啓內,稅穀謂之嚴禁私給,色吏亦云別定發送,而任其與受,初不騎船,旣登査啓,若能嚴加操束於當日,焉敢恣意犯科於向後?不飭亦罪也。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又照目,粘連盈德前縣監宋一儁矣本府議啓內,饑癘餘民,勢雖孔劇,有限倭料,趁不輸送,至有道啓論罷,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贖,奪告身一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又照目,粘連金浦兼任通津府使洪𣜰矣本府議啓內,船沈四日之後,始因營關,出往檢飭鉤拯,而爲日已久,沙泥堆船,作奸形跡,都沒把捉兺除良,執錢偸弄等眞贓,未及現發,則故敗情節,旣無的知,不可臆斷,囚供容或無怪是白乎矣,盤覈之際,苟能反覆査詰,善加鉤距,則奸狀庶或執捉,而只憑船漢之口招,認作掛沈之眞情,終未免不審之失,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戊戌二月初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金洙根,侍講官李時在,假注書徐珖輔,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原壤夷俟,止速成者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原壤年已高矣,而自是放達之類,全離於禮,以其未曾學,故至於如此,闕黨童子,年未及矣,而便欲速成者也。全昧循序之法,蓋原壤爲孔子之故人,則知舊相見相敬,是禮也,而夷俟非相見之禮,故夫子叩脛而警之,童子無成人之職責,而此童子不知此義,故夫子施之以將命之禮,若使此數子者,服膺乎聖人之敎,則豈有如是之弊哉?大抵所貴乎人者,以其幼學而壯行,入德之序,自卑升高,由小及大,幼而習之於灑掃應對之節,長而成就於天人性命之學,然後年彌高而德彌卲,無愧成人之名矣。此章幼字長字老字上,可見工夫之有次序矣。伏願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時在曰,原壤非徒夷俟之可責,當其母喪,乘木而歌,則其敗常亂俗,莫大於此矣。惟彼原壤,生周禮盡在之邦,以夫子爲故人,居喪敗禮,胡至於是?苟使夫子得位而行道,則似此老氏之流,不期斥而自黜,舊染汚俗,咸與維新,而斯道不行,禮防大壞,此非獨原壤之不幸,卽夫子之不幸非夫子之不幸卽魯國之不幸,非魯國之不幸,卽天下後世之不幸。是故人君之御世也,不患無賢人,患其有賢而不能用,今我東方,雖無如夫子之聖,一賢一能,必不借於異代,特殿下未之知而未見用,惟殿下側席旁求,毋使賢能,遺逸而不用,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洙根曰,閣臣、玉堂所陳切實,臣無容更達,而伏願殿下,臨講發問,以爲質疑資益之道焉。上掩卷。良久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藥院進〉。左承旨李正耆〈監祭進〉。右承旨金大根〈緣故出〉。左副承旨尹興圭〈坐直〉。右副承旨金洙根〈坐〉。同副承旨徐憲淳〈坐直〉。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沈敦永〈仕〉李㘾〈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止淵,提調朴岐壽,副提調趙秉龜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興圭啓曰,行大司憲宋穉圭,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在外,持平李義晉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同副承旨徐憲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大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社稷大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正耆曰,禮房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正耆曰,召對爲之。
○傳於徐憲淳曰,宗簿主簿金左根改差,令該曹口傳付軍職。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金左根。
○金大根啓曰,諸道道臣,除非拿問與削黜,則凡狀啓,不得以假都事替行,載在法典矣。咸鏡監司徐耕輔,謂以陳疏俟勘,廢閣公務,永興府使遭故狀啓,以假都事替行,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推考警責,原狀啓還下送,使之改修正上送,何如?傳曰,允。
○大王大妃殿,傳於尹興圭曰,北伯事誠是意外,初無可言之情勢,而疏引已爲過矣。又此廢務雲者,是何分義?況濬源殿還安在近,擧行方急,此豈道臣言私偃處之時乎?萬萬駭然,所當直爲嚴處,而此際遞易,實爲可悶,依外補例施行,無敢以難安等語,更爲煩聞之意,廟堂星火申飭。
○大王大妃殿,傳於尹興圭曰,觀此嶺伯狀啓,巨濟民家失火,延燒三十餘戶雲,極爲驚慘。原恤典,道臣雖已擧行,別加優助,卽爲奠接,俾無失所之患事,廟堂知委。
○以平安道放未放成冊,傳於尹興圭曰,李允榮、徐念淳,放。
○徐憲淳,以吏曹言啓曰,通禮院左通禮李垿,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通禮院右通禮金𫓎,以其身病,呈狀乞遞,改差,何如?傳曰,允。
○尹興圭,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千摠李南軾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咸鏡監司徐耕輔疏曰,伏以,三陽泰回,百祿咸臻,慈齡光躋於五旬,賀儀誕擧於元日,協氣嘉祥,洋溢寰宇,歡聲喜色,八域同慶,臣於此際,遠滯關塞,未能隨諸大夫後,蹈舞於三嵩之庭,瞻望雲天,不勝戀結之至。仍伏念,臣之忝按邊朔,居然五閱月於玆矣。無一報效,有百瘡疣,辜恩溺職,無往非罪,而若其昏謬不事事之狀,至於今番安邊事而極矣。噫,守令之勸懲,道臣之責耳,苟或貪汚之跡,在於管轄之內,而有不能到底搜剔,以其罪罪之,則惡在其按察之義乎?臣本庸懦,老益憒憒,方面重任,初非可能,而惟我慈聖殿下,不以臣不肖,辭陛之日,進臣於前,諄諄誨飭,威於鈇鉞,逖矣此土,雖關山千重,臣心之恐懼怵惕,恆若天威,不違於咫尺,臣實愚昧,妄竊以爲,憑仗寵靈,殫竭駑鈍,對揚明命之萬一,則庶可爲此生塵剎之報。於是乎審察惟謹,廉訪屢返,慥慥兢兢,至於三數月之久,然後乃敢以五六前倅不法之狀,擧而登聞,卽前啓所論諸邑是也,豈意臣見聞猶有所未周,探察猶有所未至,致使其間?有漏網者存,以若罪犯,幾至於倖逭,一則臣之罪也,二則臣之罪也。何幸臣之所未及聞,而廟堂聞之,臣之所未發,而民訴發之,以至承命行査而後,該倅之許多罪犯,畢露無餘,臣於是,滿心慙悚,實無措躬之地也。若謂臣知而不言,不言之罪,罪關欺隱,臣雖萬萬無狀,亦具一端彝性,臣分所在,焉敢乃爾?此臣所以捫心涕泣,求死而不得者也。若謂臣不知而不言,不知之罪,罪在僨誤,以此而罪臣,雖議之以嶺海金木,臣將愧服之不暇,敢以何辭而自解乎?嗚呼,上之所以委畀者,何如,而下之所以奉承者如此,孤負期勉之意,致煩提飭之勞,卽此而臣之罪,尤萬殞而難贖矣。査本旣徹,愧懼益深,日夕訟愆,惟譴何是俟,卽伏奉有旨下者,慈度天大,威罰不加,十行溫綸,開釋備至,諒其別無顧藉之本情,諭以當初疎略之爲罪,越俸薄警,匪罪伊榮,臣奉此恩言,百面莊誦,雖卽日溘死,更無餘恨,然其區區私義,以臣視臣,卽一有罪未勘之物耳。聖恩縱荷於寬貸,臣情彌切於兢蹙,何敢以無面可顯之蹤,蹲冒於十顚九倒之地,重貽朝家刑政之累,更添臣身罪上之罪乎?衷情震慄,義分惶懍,玆敢包慙齎悚,冒死自列,退伏私次,恭俟嚴誅。伏乞聖上,諒臣罪之莫可終恕,念重務之不宜久曠,仰稟東朝,仍命攸司亟勘臣當被之律,以爲爲藩臣不職者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向來慈殿處分至當,卿有何可引之義,而至於廢務乎?事極乖當,勿辭,益勉對揚之責。
○戊戌二月初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正耆,檢敎待敎金洙根,侍讀官趙雲澈,檢討官李殷相,假注書李㘾,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自憲問恥,止子曰,不逆詐一遍。命陳文義,雲澈曰,此篇首章有道之穀無道之穀,皆可恥也。篇中又曰,邦有道貧且賤焉恥也,邦無道富且貴焉恥也。世治而無可行之道,故不得穀,而不免於貧賤,世亂而無能守之節,故但取穀而虛縻於富貴,則此與世有道而不能有爲,世無道而不能獨善,徒知食祿之恥,其義相似矣。今日卽我殿下千載有道之世也,如欲使食祿之臣無恥焉,則先自聖學而懋緝熙日躋之工,推之於任賢勿貳之域,則士罕干祿之羞,朝無素餐之愧矣,寧有穀者恥之可論哉?伏願澄省焉。上曰,下番陳之。殷相曰,克伐怨欲之不行,可謂能制其私慾者矣,克伐怨欲之根則猶在焉,故夫子之答憲問,仁則吾不知也。此則聖人開示後學之意,深且遠矣,然克伐怨欲之不行,亦足爲克己求仁之一助矣。伏願殿下,於此等處深留聖念焉。上曰,閣臣陳之。洙根曰,講筵儒臣,每以自上先自發問仰奏,殿下恆軫反覆質問,則臣等又當有開悟微奧未盡之義矣,與有榮感,當如何哉?伏願留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正耆曰,儒臣、閣臣旣已敷陳,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病〉。左承旨李正耆〈緣故出〉。右承旨金大根〈病〉。左副承旨尹興圭〈坐〉。右副承旨金洙根〈坐直〉。同副承旨徐憲淳〈坐直〉。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㘾〈仕直〉南秉喆〈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興圭啓曰,行大司憲宋穉圭,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在外,持平李義晉陳疏徑行,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假注書沈敦永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敦永改差,代以南秉哲爲假注書。
○尹興圭啓曰,卽者持平李義晉以其親病,投章徑行,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下鄕有異,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徐憲淳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持平前望單子入之,姜必魯落點。
○徐憲淳啓曰,卽見慶尙左兵使李亨權月課火藥等開坐啓本,則封發在於昨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而閱朔遲滯,今始來到,事甚駭然。該帥臣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徐憲淳,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沔川幼學金廷所志,則以爲,同姓九寸姪昶憲,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八寸兄鉉重第二子周顯,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生養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金廷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金鉉重第二子周顯,立爲金昶憲之後,何如?傳曰,允。
○尹興圭,以兵曹言啓曰,今初九日宗廟、景慕宮、景祐宮動駕時,本曹堂上守宮及侍衛,當爲備員,而參判李泰淳在外未肅拜,無以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金邁淳落點。
○尹興圭,以兵曹言啓曰,今初九日宗廟、景慕宮、景祐宮動駕時,本曹堂上守宮及侍衛,當爲備員,而新除授參判金邁淳在外未肅拜,無以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參判前望單子入之,尹致謙落點。
○尹興圭,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道赦成冊啓下稟秩安州牧遠配罪人李允榮,仍秩中和府竄配罪人徐念淳名下,放字書下矣。李允榮、徐念淳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兵曹判書權敦仁疏曰,伏以,臣於日昨邊將不薦人請推草記,長淵縣監,誤書以府使,至於啓下,玆臣昏闒,全不照詳,乃有此錯謬,該堂問備,臣當首實,而伏見傳旨下者,以在直僚堂,爲現告,草記之出於臣手,繕寫之經於臣眼,則是果甚事之干於在直,而緣臣失檢,使僚替勘,非直在臣慙悚,朝家覈實之政,豈容若是相舛也?玆敢略具事實。伏乞下臣此章於喉院,改以臣名捧傳旨,俾無倖逭,以安臣心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事不過問備,而卿言如此,令政院改捧現告。
○行大護軍洪敬謨疏曰,伏以,臣於前月,猥上引罪之章,乞伏不職之誅,聖度天大,恩批春溫,諭之以旣往之何足追提,飭之以見職之卽爲肅命,臣奉讀未半,不覺感淚之被面,而因罪媒榮,轉益惶恧,跼高蹐厚,措躬無地。際伏見北伯狀本,盛陳全道危亡之形,備論諸倅不法之狀,於是乎臣之溺職屍素之罪,益彰露而無所逃矣。雖幸同朝忠厚,道啓不加指斥,廟奏只請譴削,而臣罪臣自知之,豈敢以重戾薄警,厭然而自幸哉?夫國家之設置方岳,官名刺擧,責在承宣,所至郡縣,望風解印者有之,不避故舊,明日按事者有之,秪緣臣誠信未孚於長吏,威斷不及於古人,以若彼之負犯,有若是之伈泄,竟未糾劾,自速辜犯,到今追惟,惶汗流踵,昔宋臣劉摯之言曰,監司非其人,則不能喩上指,究惠澤民,國受其害,此政爲臣身着題語也。爲人臣而孤負委寄,任官守貽害民國,若論厥罪,合置何辟,金木嶺海,猶未足以少贖,而恩敍之命,旋出特旨,周廬之除,殆同無故,聖念雖軫於拂拭,私心益切於愧懼,縱欲感戴恩私,竭蹶趨承,以伸叩謝之忱。竊恐世之持淸議者,不暇議臣之去就,而議今日賞罰之政也。爲臣今日之計,惟有斂跡周行,杜門自靖,以爲一分息補之道而已。細數愆殃,無以抗顔,自顧廉防,末由進身,玆申披瀝之懇,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職名,仍命攸司議臣當被之律,以爲不職倖逭者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於北路事,已再勘矣,已經赦矣。今何必更提乎?
○同副承旨徐憲淳疏曰,伏以,臣卽一庸庸下品耳。從事功令,倖玷榮觀,十年之間,周旋邇密,殆居其半,遭逢明時,依藉先蔭,莫與臣若,拊躬循省,每懷驚懼,何嘗一念,更到於進取之地,而第伏念,臣有老母,年頹病痼之狀,曾於請急之章,種種煩陳,我殿下亦嘗垂憐而曲諒矣。顧今齒齡益加,疾恙無減,轉輾床笫,成一癃廢,蓋其所祟,有非衰老婦人一時虧損之候也。生長於寒素之家,積傷於險釁之餘,麤糲疎布,尙患朝夕寒暑之備,狗馬僕從,至貽外內巨細之憂,調補靡暇,消鑠日倍,而臣則身緋髩玉,翶翔周行,人或爲榮,臣反爲愧,外若恬然,中實如燬,夫烏鳥反哺也,故人猶愛之,諼草忘憂也,故人願樹之,臣不能及今疾聲,自阻於孝理之下,而苟或歲月不與爲此生沒身之恨,則雖他日千鍾之祿,臣何忍獨享而爲樂哉?乞令選部畀臣一邑,以遂便養之願,則臣不勝至榮也,大幸也。臣厚沐洪造,與天無極,欲報萬一,隕結猶輕,而猥將私懇,不避叫瀆,惶越慙悚,只增死罪。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持平李義晉疏曰,伏以,臣有老父,今年爲七十四矣。疾病常纏,寧日無多,臣旅宦曠側,晝宵憧憧之際,卽接來信,則宿症痰喘,經寒越劇,食飮全卻,氣息澌綴,將護無人,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熬,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尋鄕路。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職,俾得任便救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千萬至祝。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請依施。
2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坐〉。左承旨李正耆〈坐直〉。右承旨金大根〈病〉。左副承旨尹興圭〈式暇〉。右副承旨金洙根〈式暇〉。同副承旨徐憲淳〈坐直〉。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㘾〈仕〉南秉哲〈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開東至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趙秉龜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受點人,後日次待令。
○徐憲淳啓曰,行大司憲宋穉圭,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左承旨李正耆,右承旨金大根,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假注書南秉哲,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金大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憲淳曰,只推。
○傳於徐憲淳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徐憲淳,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今此擧動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而有闕之代,卽速變通,以爲及時擧行之地雲,左右通禮未差之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林基洙爲左通禮,李基華爲右通禮。
○趙秉龜以影幀摸寫都監郞廳,以都提調言啓曰,影幀摸寫,纔已完畢,新本後褙,今日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憲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初九日動駕時,侍衛、寶劍、守宮,當爲備員,而都摠管洪敬謨有實病,副摠管柳基常有實故,李行敎以御營中軍,留陣進,趙庭和以漢城府左尹,導駕進,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摠管前望單子入之,都摠管金熙華,副摠管金道喜、李奎鉉、金炳朝落點。
○徐憲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華留守李寅泰狀啓,以爲,堤堰旣多潰決,事役從以浩大,而赴役軍丁,多是武士,今春都試,無以限內試取,待秋合設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移點與赴試,事勢實有相妨,待秋合設,亦有已例,依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營千摠白能洙,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承政院同副承旨徐憲淳上疏,則臣有老母,年頹病痼之狀,曾於請急之章,種種煩陳,我殿下亦嘗垂憐而曲諒矣。顧今齒齡益加,疾恙無減,轉輾床笫,成一癃廢,蓋其所祟,有非衰老婦人一時虧損之候也,生長於寒素之家,積傷於險釁之餘,麤糲疏布,尙患朝夕寒暑之備,狗馬僕從,至貽外內巨細之憂,調補靡暇,消鑠日倍,臣不能及今疾聲,自阻於孝理之下,而苟或歲月不與,爲此生沒身之恨,則雖他日千鍾之祿,臣何忍獨享而爲樂哉?乞令選部,畀臣一邑,以遂便養之願亦爲白有臥乎所,徐憲淳之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邇列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義禁府啓目,陽智前縣監閔銑、李台昇等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閔銑段,刑推得情,李台昇段,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年過七十,法不當請刑,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爲旀,閔銑段,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
2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病〉。左承旨李正耆〈監祭進〉。右承旨金大根〈坐直〉。左副承旨尹興圭〈坐〉。右副承旨金洙根〈內閣直〉。同副承旨徐憲淳〈坐直〉。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㘾〈仕直〉南秉哲監祭進去。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興圭啓曰,行大司憲宋穉圭,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牛峴僉使梁錫祿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李正耆曰,禮房承旨與同副承旨,分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金大根曰,召對爲之。
○金大根啓曰,明日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尹興圭啓曰,明日動駕,兩司侍臣當爲進參,除在外外,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大根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以忠淸監司趙冀永狀啓,扶餘縣監李集周身死事,傳於徐憲淳曰,令該曹口傳擇差,不多日內下送。
○徐憲淳,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待敎金英淳,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影幀摸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新本後褙,今已乾淨,粧纊當爲始役,而移奉日字,預先知委,然後沿路各道,可以趁期擧行,令該曹卽爲擇入,何如?傳曰,允。
○金大根以濬川司言啓曰,本司都廳御營廳千摠白能洙改差,代以御營廳別將南錫圭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興圭,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初九日動駕時,本府都事十員內九員,大駕各差備進去,只有一員本府入直,而當直別入直都事及公事回公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閔銑段,報營原無可據,文蹟始逋,昭在査報成冊是白兺除良,未捧亦已自首,當律焉逭照勘?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李台升段,舊欠非但不能準完,新逋反復添多,大同未納,亦甚夥然,事勢雖緣於歉年,經法難免於重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戊戌二月初八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大根,檢校待敎金洙根,侍讀官趙雲澈,檢討官韓宓履,假注書李㘾,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自微生畝,止欲速成者也,命陳文義。雲澈曰,荷蕢聞孔子擊罄之聲,而知孔子行道之心,荷蕢亦非常之人也。蓋聲也者,心之應也,存諸中者發於外,故聞其樂則知其政,聲音之道,豈不與心相通乎?雖以講筵言之,臨讀之際,誠心致知,留神澄念,則玉音有連續之美,句讀無錯誤之歎,惟以臣等之至愚,咫尺承聆,聖心之專一與否,可以仰揣矣。伏願殿下,講學之時,必先察萬化之原,必以誠一爲主焉。上曰,下番陳之。宓履曰,夫子之有心擊罄,以其憂時之意,伏願殿下,以夫子之心爲心,雖於燕閑語默之時,博學好文,至於政令注措之際,布德行仁,則利澤可以及民矣。一命之士,存心必能有濟,矧乎人君之臨御一國乎?懋哉懋哉。上曰,閣臣陳之。洙根曰,儒臣備陳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大根曰,上下番所陳甚好,臣無更達之辭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坐〉。左承旨李正耆〈坐直〉。右承旨金大根〈坐〉。左副承旨尹興圭〈坐〉。右副承旨金洙根〈坐〉。同副承旨徐憲淳〈坐直〉。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㘾〈仕直〉南秉哲〈仕〉。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宗廟入齋室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仍詣景慕宮入齋室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內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尹興圭啓曰,行大司憲宋穉圭,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大根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金洙根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正耆書啓,臣承命馳詣南壇,壇上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仍詣白岳山,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仍詣漢江壇,壇上神位板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摘奸則無頉矣。臣則還詣南壇享所,仍留監祭,待將事還奉神位板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趙秉龜曰,發遣吏郞,諸執事請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正言尹穳、李經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尹興圭曰,只推。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淳夏爲扶餘縣監。
○金大根啓曰,標信祗受,何等嚴急,而今日金虎門仍留時,宣傳官不卽待令,以致擧行之遲滯,事甚駭然,當該宣傳官,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拿處。
○尹興圭啓曰,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還宮時,駕側鳴錚罪人池昌潤等三人,移送秋曹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正耆,以奎章閣言啓曰,大駕今已還宮,守宮檢校待敎金英淳,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金洙根,以宣惠廳言啓曰,本廳郞廳朴宗聞今已瓜滿矣,本廳多有擧行事,難付生手,今姑仍任,何如?傳曰,允。
○戊戌二月初九日辰時,大駕詣宗廟、景慕宮春展謁,仍詣景祐宮展拜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趙秉龜,左承旨李正耆,右承旨金大根,左副承旨尹興圭,右副承旨金洙根,同副承旨徐憲淳,假注書李㘾、南秉哲,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提學徐有榘,原任直提學金鏴,直提學朴永元,檢校待敎趙斗淳、金學性,直閣金炳韶,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朴岐壽,副提調趙秉龜進前奏曰,朝氣稍寒,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至協陽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由進善門、肅章門,出敦化門進發,至宗廟大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入廟門至降輿所,上降輿入齋室,傳曰,還宮時貢市堂上率貢市人,敦化門外待令。〈出傳敎〉通禮跪啓請出次,上改具冕服,出東神門外,通禮跪啓請執圭,秉龜進圭,上執圭入就板位,行四拜禮,命侍衛軍兵,來待西神門外,賤臣承命出傳,上入小次,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命承史權退。少頃,近侍以下還入,上由西神門詣永寧殿,入就板位,行四拜禮,還御齋室,展拜後問安勿爲之事下敎,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袞龍袍出次,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出廟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至景慕宮大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仍詣齋室。少頃,展拜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改具冕服,入就板位,行再拜禮,仍詣望廟樓,行禮訖,問安勿爲之事下敎,上入小次,命承史權退,少頃,近侍以下皆還入,上還御齋室。傳曰,諸司預備。〈出傳敎〉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翼善冠、袞龍袍出次,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出宮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秉龜進前奏曰,還宮時摠管不爲詣閤,以致侍衛之不備,事甚未安。當該摠管,竝捧現告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進發至宗廟前路,通禮跪啓請降輦,上降輦,通禮跪啓請乘輦,至景祐宮大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入齋室,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少頃,展拜時至,通禮跪啓請出次,上仍翼善冠、袞龍袍,入板位行再拜禮,仍詣誠一軒行禮後,命閣臣捲帳,奉審純宗御眞一本,翼宗御眞三本,還入齋室,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傳曰,諸司預備,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出次,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出宮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至敦化門外,命駐蹕。傳曰,貢市堂上率貢市人入侍。大根進前奏曰,以已下標信開作門乎?上可之。貢市堂上趙寅永率貢市人入侍。秉龜進前奏曰,諸貢人所懷,已盡捧矣,何以爲之乎?上曰,竝下備邊司,可也。仍命回鑾,由敦化門、進善門、肅章門,入協陽門,大根進前奏曰,以已下標信解嚴何如乎?上可之,仍由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2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藥院進〉。左承旨李正耆〈式暇〉。右承旨金大根〈坐直〉。左副承旨尹興圭〈病〉。右副承旨金洙根〈病〉。同副承旨徐憲淳〈坐直〉。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李㘾〈仕〉南秉哲〈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止淵,提調朴岐壽,副提調趙秉龜啓曰,廟宮展禮,聖慕克伸,侵暮回鑾,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大根啓曰,行大司憲宋穉圭,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左副承旨尹興圭,右副承旨金洙根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大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領議政李相璜有身病,左議政未差,右議政李止淵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大將李完植,摠戎使柳相弼,以東、南關王廟獻官,今方受香出去矣。李完植所佩命召,兼帶右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柳相弼所佩密符,兼帶左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竝來請還納,何以爲之?而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捕盜重任,亦不可暫曠,在前如此之時,有曾經大將權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禁將、摠戎使,御將兼察,左右捕將,具信喜、李升權權察。
○又啓曰,禁將、摠戎使,御將兼察,左右捕將李升權、具信喜權察事,命下矣。兼察禁衛大將摠戎使趙萬永,權察左邊捕盜大將具信喜,右邊捕盜大將李升權,竝卽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御將則從事官發牌聽傳敎。
○傳於李正耆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以左副承旨尹興圭,右副承旨金洙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大根曰,只推。
○金大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雨勢如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東萊府使成遂默狀啓,則枚擧訓別等手本,以爲,館守倭言內,關白承襲,告慶差倭先文,頭倭今已來到,而告達次,大差使匪久出來雲。京接慰官差備譯官等預爲差出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關白承襲差倭告慶,自有已例,接待之節,當依例爲之,接慰官、差備譯官差出及禮單磨鍊,卽令該曹該院詳考擧行,何如?傳曰,允。
○行大司成閔致成疏曰,伏以,東朝寶籌,光躋五旬,大庭嵩呼,恭祝萬年,天休與歲籥而鼎新,聖孝稽往牒而益光,慶溢寰宇,歡聳跛躄,而如臣僇蟄之蹤,獨阻忭賀之班,瞻望雲天,耿結宵寐。仍竊伏念,國穀虧欠,誠大罪也。逋簿隱掩,又重犯也,而臣於是二者,倖逭亦久,晩始首實,自甘何辟,而近地薄竄,匪罰伊榮,日月無幾,雷雨深降,繼卽收敍,復同無故,臣仰戴恩造,而感激浹髓,俯檢平生,而慙恨刻骨,此世之報答無階,餘年之息補爲期,跧伏荒野,斷念榮塗,忽於千萬意想之外,伏奉國子除旨,華誥遠臨,蓬蓽動色,始焉惝怳,終又恧蹙,實不知滓穢賤臣,何以得此於聖明也。噫,臣以才則不堪字牧,而孤負分憂,以身則積被擠陷,而幾虧大質,縱使無他罪戾,只合永置廢棄,況夙愆重發於不職,而辱銓銜於圓扉,追勘至及於多人,而羞同列於淸朝。有臣如此,生亦何爲?從前昭晢之勤,已涉過隆,而到今甄錄之先,無或太偏,貽累至此,置躬無所,官職去就,有不暇論。且臣命途窮毒,都沒世況,年紀衰邁,轉添病祟,居家省事,猶患不能,陳力就列,更無其望,雖欲拚棄廉隅,粗伸叨謝,而其奈朝暮垂盡,強之不得,何哉?玆敢不揆僭猥,悉暴情蹤於愍覆之下,而未能伏闕拜章,有此縣道附達,自歸偃便,尤增惶隕。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遞臣新授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沒齒田間,歌詠聖世,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事朝家已洞燭矣,卿實自首而勘罪,何必追提?從速上來肅命。
2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病〉。左承旨李正耆〈病〉。右承旨金大根〈緣故出〉。左副承旨尹興圭〈坐直〉。右副承旨金洙根〈坐直〉。同副承旨徐憲淳〈式暇〉。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哲〈仕直〉沈宜冕〈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興圭啓曰,行大司憲宋穉圭,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洙根啓曰,來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講日次,而英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興圭啓曰,假注書李㘾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㘾改差,代以沈宜冕爲假注書。
○傳於金洙根曰,御眞移摹告訖,當以奉安日,親行酌獻禮,令該曹涓吉以入。
○傳於金洙根曰,影幀還奉時,朴判府事陪進,都監堂郞,依己巳年例,置之。
○傳於金洙根曰,濬源殿御眞移摹還奉,此實國家莫大之慶典,而追惟我太祖大王,眷顧豐、沛之盛念,豈無此時識喜之擧?北道道科,除初試,以秋間擇日設行,試官以道臣爲之事,分付。
○尹興圭啓曰,摠戎使柳相弼,以前任楊州牧使,今方拿處矣,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而兼帶左邊捕盜大將之任,亦不可暫曠,在前如此之時,有他邊大將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摠戎使禁將兼察捕將他大將兼察。
○又啓曰,摠戎使禁將兼察捕將,他邊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兼察摠戎使左邊捕盜大將李完植,卽爲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金洙根,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永寧殿告由祭大祝,前通禮李垿,弘陵忌辰祭典祀官兼大祝,前通禮金𫓎,俱爲塡差,而時無職名,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李垿、金𫓎。
○吏曹,接慰官單李時在。
○金洙根,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懷德幼學宋廷圭所志,則以爲,族叔煥命,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十六寸兄煥震第二子禹圭,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煥命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宋廷圭所訴旣如此,依定式宋煥震第二子禹圭,立爲宋煥命之後,何如?傳曰,允。
○又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言啓曰,東籍親耕田所種九穀,先農祭後卽爲起墾付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蔚珍前縣令金景賢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羅州牧使朴鎬壽原情云云。傳旨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除刑推議處爲良如敎。又啓目,宣傳官申杓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飭已施矣,分揀放送。
○驪州牧使趙亨復疏曰,伏以,臣本菲才,早霑蔭祿,歷試郡邑,未有尺寸之效,晩竊科第,驟躋緋玉,特蒙曠絶之恩,臣恆懷兢恧,若無所容,不意前歲分符,又及於無似之身,聞命之初,尤不任踧踖之至,臣才疏識蔑,上無以報答洪造,邑弊民困,下無以究宣惠澤,則一日之責虧矣,百里之職曠矣。此臣所以憧憧惶懼,無往非竢勘之日也。第伏念,驪之爲邑,於畿最巨,其地拱護二陵,其民介處三道,物衆射貴,易散難聚,自經荐饑之後,未得懷綏之方,流離死亡,閭里蕭條,百家之役,困於十家,十人之逋,萃於一人,於是乎百瘼俱興,三政尤弊,蘇殘擧廢,已矣無望,牽架補漏,亦沒其策,此固非一朝一夕之故,而譬如人病在將危,蔘朮之劑,猶欲可施也。凡民之情,豈不哀哉?玆敢略擧其泰甚者而條陳之,伏願聖明垂察焉。還政爲本邑受病之源,而結弊次之,軍弊因之,蓋由於戶損人亡而然也。會付糴摠三萬二千七百石八升四合,竝耗條三千二百七石八合四夕,都合各穀折米一萬七千五百五十四石三斗七升八合五夕,時存吏奴所逋折米四千六百十六石零,在逃吏奴所逋折米三千一百二十二石零,身死吏奴所逋折米五千一百五十石零,流絶民戶未捧折米一千二百六十二石零,合爲一萬四千一百五十石零,而吏奴則一人所逋,多至三四百石,少不下百石,時存而服役者,猶有收捧之道。若其身故與逃亡者,罪雖難貰,法無可施,旣無現存之身,又無移徵之處,則所謂幾千萬石,抵是紙上虛文,若補於經用,適足爲痼弊,而流絶民戶則饑饉之餘,未能奠居,死亡之後,猶載還案,細究其情,亦足矜惻,時起結摠一千九百五結七十二卜二束,壬癸以後,川浦之未頉者,冤徵居多,陳荒而無人者,虛實相錯,吏易爲奸,民不聊生,而往在壬辰都結之後,至於丙申,凡五年之間,大同未納爲二萬三千九十兩八錢二分,而民戶未捧六千九百五十八兩八錢,官屬所逋一萬六千一百三十二兩二分,蓋都結之以錢代米,雖出於一時救弊之政,而終亦不能無弊,隨捧乾沒,錢甚於米,吏手愈滑,公納愈滯,新舊相仍,積爲邑逋,可捧於民而民多流亡,可督於吏而吏亦蕩殘。今其勢實無以準數督納於一年二年之間,則此有邑以來所未聞也。載案軍摠三千三百二名,納布者二千二百三十九名,而物故者八百七名,編伍者一千六十三名,而物故者四百九十四名,邇年以來,一任拋置,按簿徵番,強半虛額,以無伍之布,責有限於納,侵督於疏遠之族,徵及於凋殘之戶,死者已冤,生者難支,急之則反爲騷擾,緩之則莫可收拾,年年因循,遂至於此,八百七名物故之布,計之各年,未納爲三千六百六十兩四錢,此所以京師各衙軍錢之愆滯者也。臣自赴任以來,雖欲隨事殫竭,思所以矯釐之策,而思慮未周,荏苒經歲,逋還無所完,舊賦無所充,虛伍無所補,此皆臣溺職之罪。噫,法之爲用,窮則變,變則通,損之益之者,與時宜之,然後可以有權宜之道。救倒懸之勢,若不少更張,坐送時月,則將見其邑日益弊而民日益瘁矣。逋還排捧,雖非經法,與其因循而無捧,未若限年而排納。臣以爲,時存吏奴與在逃吏奴逋還七千七百三十八石零,除其歲入之耗,分排當納之數,從長區劃,限十年排捧,大同未納條二萬三千九十兩八錢二分,事係正供,固難遽議,而若用逋還排年之例,限五年排捧,漸次充納,則庶有究竟之道,至若民戶流絶還一千二百六十二石零,身死吏奴逋五千一百五十石零,流亡軍布三千六百六十兩四錢,以臣淺慮,措劃昧方,方此自訟大戾,顧何敢仰首指陳,自犯僭妄,而民有將劉之勢,旣不能爲之奠保,又不免自阻於仁覆之天,則此尤臣之罪也。猥越之誅,臣所甘心。伏乞天地父母,特垂鑑諒,仰稟東朝,下詢廟堂,另究措處之方,特施優恤之澤,則此誠驪民大小老幼再造之日也,臣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廟堂稟處。
2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病〉。左承旨徐箕淳〈未肅拜〉。右承旨李正耆〈病〉。左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右副承旨李魯秉〈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金洙根〈坐直〉。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哲〈仕〉沈宜冕〈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洙根啓曰,行大司憲宋穉圭,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同副承旨徐憲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與左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魯秉、徐箕淳落點。
○假注書沈宜冕,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都承旨趙秉龜,右承旨李正耆,左副承旨金大根,不爲仕進,左承旨徐箕淳,右副承旨李魯秉未肅拜,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新除授右副承旨李魯秉,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右副承旨李魯秉時在京畿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右副承旨李魯秉在外,伴直無人,左副承旨金大根,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卽者檢閱趙徽林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曺錫雨、趙道淳,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扶餘縣監李淳夏,諫院則雖已署經,憲府則行大司憲宋穉圭,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不得署經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一司除署經。
○以檢閱曺錫雨、趙道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洙根曰,只推。
○金大根,以禮曹言啓曰,傳曰,御眞移摹告訖,當以奉安日,親行酌獻禮,令該曹涓吉以入事,命下矣。御眞奉安吉日時,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今月二十二日丙時爲吉雲,以此日時定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太祖大王影幀摸寫,今旣竢完,奉安日期,已爲涓吉,太廟第一室,當爲先告事由,今十五日望祭祝文中,措辭添入,兼告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光明殿御眞奉安,以今二月二十二日丙時定行事,草記允下矣。奉安後奉安祭,同日親臨酌獻禮,當爲兼行,以此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二日光明殿太祖大王影幀新本奉安後親行酌獻禮儀節,當爲磨鍊,而謹稽《謄錄》,則英廟朝乙卯八月,永禧殿第二室影幀,移奉於光明殿,親行酌獻禮時,因下敎,以達禮門、興明門爲內外神門,大駕自達禮門出入,而幄次亦設於達禮門內,宗親文武二品以上,由禮成門入參內庭,三品以下,達禮門外參班矣,今亦依此磨鍊乎?敢稟。傳曰,依此爲之。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永禧殿參奉所報,則今十五日焚香,殿官中一員,當爲受香,而參奉今方入直,令有闕未差,無以擧行雲矣。令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爲受香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北道道科,除初試,以秋間擇日設行,試官以道臣爲之事,命下矣。咸鏡道道科文武科試取吉日,令日官朴周煥推擇,則來九月十二日十五日十七日俱吉雲,以此日中推移定行,而在前道臣主試時,御題則令本曹郞廳齎傳,曾有已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二日大駕詣慶熙宮,太祖大王影幀新本奉安後,親行酌獻禮時,隨駕營門,當爲磨鍊矣。禁御兩營鄕軍則今旣停番,何營軍兵隨駕,何營軍兵留陣,而禁軍及馬步軍,以幾番幾哨磨鍊,餘軍留營,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太廟春展謁例爲之。
○金洙根,以義禁府言啓曰,京畿監司李光正啓本內,楊州前牧使柳相弼、洪羲祖、宋祥來、柳基常、閔永勳等,竝令該府拿問處之事,啓下矣。柳相弼、宋祥來、柳基常、閔永勳,今方待命拿囚,而柳基常段,以前後査啓內辭意,添問目捧供,洪羲祖身死,罪名勿論,何如?傳曰,允。
○檢閱趙徽林上疏曰,伏以,臣猥以菲才,濫叨華選,特被淸禁,愧名器之玷汚,簪筆邇班,欣耿光之昵近,祗切在公之榮,何敢言私之計?第臣父年衰病痼,寧日恆少,而日前自平壤任所,得由上京,適値日候之不調,觸冒外氣,寒感闖乘,勞撼長程,宿症復添,今纔還第,委頓牀席,家伻急至,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情私煎迫,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扄。伏乞聖慈,俯垂鑑諒,亟遞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2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坐〉。左承旨徐箕淳〈坐直〉。右承旨李正耆〈坐直〉。左副承旨金大根〈坐〉。右副承旨李魯秉〈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金洙根〈內閣進〉。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哲〈仕直〉沈宜冕〈仕〉。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大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宋穉圭,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曺錫雨、趙道淳,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秉龜曰,御眞標題,當自上書下矣。
○傳於趙秉龜曰,進講自明日爲之。
○傳於金大根曰,摠戎使許遞。
○備邊司薦望,以李惟秀爲摠戎使。
○兵曹,摠戎使單李惟秀。
○金大根啓曰,新除授摠戎使李惟秀,以前任平安兵使,方在任所,交龜後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秉龜曰,宋祭酒以林下宿德,久被先朝之禮遇,而予小子嗣服以後,尙未遂招延之誠,方切歉悵。今聞逝音,不勝傷衋之至,喪葬等需,令該曹照例擧行,造墓擔持軍,亦令本道題給。
○以黃海監司鄭基一狀啓,進上生靑魚節序差早,尙未捉得,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趙秉龜曰,勿待罪事,回諭。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良厚爲永禧殿令。
○以檢閱曺錫雨、趙道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大根曰,只推。
○趙秉龜,以吏曹言啓曰,卽接接慰官李時在所報,則以爲,矣身與彼倭有應避之世讎,不得下去雲。其世嫌旣如此,則有難強令往赴,改差,其代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接慰官李時在有頉代,李殷相。
○趙秉龜,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望祭兼告由祭大祝,前司諫鄭琦和,改付標以入,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鄭琦和。
○金大根,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北道道科,以來九月十二日十五日十七日中推移定行事,自禮曹推擇啓下矣。在前道科武科取人額數,多寡不同,或取一二百人,或取三四百人,今番則取幾人乎?敢稟。傳曰,取二百人。
○義禁府啓目粘連,向前金景賢亦,殺獄本自嚴重,檢驗尤宜審愼,而初覆不同,縱雲所見之各異,實因執定,畢竟形症之捏合兺除良,倒屍行檢,旣是法外之駭擧,刑吏捧賂,亦係難明之疑案,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朴鎬壽亦,稅穀之未卽裝發,旣緣歉餘民勢,執錢之不能禁止,亦係船價年例是白乎乃,始也措處之不善,末又謬例之任他,揆以經法,有難全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楊州前牧使柳相弼、宋祥來、柳基常、閔永勳等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柳相弼、柳基常等段,曾經閫帥,宋祥來、閔永勳等段,曾經侍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粘連,陽智前縣監閔銑、李台升矣本府議啓內,閔銑段,報營原無可據文蹟,始逋照在査報成冊是白兺除良,未捧亦已自首,當律焉逭照勘,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李台升段,舊欠非但未能準完,新逋反復添多,大同未納,亦甚夥然,事勢雖緣於歉年,經法難免於重勘,以此照律罪。閔銑段,以虛錄律,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而五年禁錮,以過年限守令,依受敎分揀,李台升段,還上虛錄,制書有違,二罪良中從重論,以虛錄律,告身盡行追奪,而徒三年定配,以其年七十二,依律文收贖,五年禁錮,以過年限守令,依受敎分揀,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閔銑段,功減一等,李台升段,議減一等爲良如敎。
○義禁府照目粘連,羅州牧使朴鎬壽矣本府議啓內,稅穀之未卽裝發,旣緣歉餘民勢,執錢之不能禁止,亦係船價年例是白乎乃,始也措處之不善,末又謬例之任他,揆以經法,有難全恕,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贖,解見任別敍,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又照目粘連,蔚珍前縣監金景賢矣本府議啓內,殺獄本自嚴重,檢驗尤宜審愼,而初覆不同,縱雲所見之各異,實因執定,畢竟形症之捏合兺,倒屍行檢,旣是法外之駭擧,刑吏捧賂,亦係難明之疑案,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私罪奉敎依允。又啓目粘連,向前柳相弼段,未捧之罪,雖已首實是白乎乃,始逋之目,極口稱冤,而壬辰始逋,道啓懸錄是白乎,則難以囚供發明,有所參恕,以此照律爲白乎旀。宋祥來段,適當壬癸積逋之後,在官未滿七朔,所捧比他稍優,而未捧尙多厥數,仍逋已爲自首,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柳基常段,流來積逋,固難一時準完,而未捧年增歲加,至爲一萬六千餘石之多,枚報營門,執爲左契,而糴法至重,當律難逭,外此官廳各種之作還,大同餘錢之官用,雖謂之襲謬是白乎乃,防役錢之支勅補用,守蕩錢之吏逋移充,俱未免各邑之互換是白遣,儲置代錢之不卽勘給,至登道啓,謂以跡涉乾沒是白乎則,毋論創行與謬例,諸般所犯,今已現發,俱係那移,由前由後,難免重勘,以此照律爲白乎旀,閔承勳段,今此該道査啓,以蒞任屬耳爲辭,向前廟堂覆啓,亦以戴罪行公,仰請是白乎矣,未捧之前後諸倅,俱被依律勘罪,則不可以在任久近,有所異同,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金大根,以義禁言啓曰,時囚罪人閔銑,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功減一等事,命下矣。閔銑功減一等,告身盡行追奪,黃海道谷山府所串驛,徒二年半定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2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病〉。左承旨徐箕淳〈坐〉。右承旨李正耆〈坐直〉。左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右副承旨李魯秉〈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金洙根〈病〉。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哲〈仕〉沈宜冕〈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大根啓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箕淳啓曰,同副承旨金洙根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徐箕淳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徐箕淳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曺錫雨、趙道淳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正耆曰,進講入侍。
○傳於李正耆曰,留院公事入之。
○傳於金大根曰,大司憲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曺鳳振進,參判趙斗淳,參議金鍏竝牌不進,右承旨李正耆進。以李光文爲大司憲,洪敬謨爲判尹,鄭基善爲知義禁,金逸淵爲宗簿正,鄭德和爲司成,李攸秀、洪秉大爲監察,黃稇爲懿昭墓守衛官,鄭憲容爲德川郡守,金宗虎爲自如察訪,故大司諫徐命天贈吏參弘提例兼,同知徐格修考。
○兵批,行判書權敦仁病,參判尹致謙病,參議趙奎昇入直進,參知鄭㝡朝病,左副承旨金大根進。同知單李忠國,大護軍鄭基善、洪命周,護軍金邁淳、李泰淳,副護軍尹興圭、徐憲淳、柳興禹,副司直李義晉,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尹尙圭爲右尹,朱榮達爲引儀,崔膺憲爲金城縣令。
○兵批,再政。同知單尹義衡,護軍韓益相,副司正沈宜冕,以上竝單付。
○吏批,三政。左尹單尹尙圭,右尹單趙庭和。
○以同副承旨金洙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大根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金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大根曰,只推。
○以檢閱曺錫雨、趙道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大根曰,只推。
○金大根,以兵曹言啓曰,謹稽《謄錄》,則在前道科時,本道直赴人,元無許赴之例,而正廟朝壬辰以後,特念遠道武士往來赴試之弊,使之許赴於道科,已多其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前爲之。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北道道科時,本道直赴殿試人,許赴於道科事,命下矣。謹依已例,直朴殿試人規矩單子,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貢市人詢瘼事,命下矣。取見其所懷,則司圃署外圃貢人等以爲,本貢設置之初,劃給三十三結之地,俾爲逐朔供上矣。中年以來,幾爲人塚,至乙酉更爲打量,則所存不過十六結,而亦入川沙,無復形體,白地進排,誠甚抑鬱,特以他田土,或馬場內空地,依前數劃給事也,墓陳旣非應頉,川沙亦當還起,不可遽議代土,至於馬場之地,何敢容易陳請乎?所懷極涉猥濫,置之,布廛市民等以爲,門布之薴廛互賣,誠甚冤鬱,特屬矣廛,竝與前屬海南布,而載錄市案事也,門布則已有年前決給,而海南布則前旣屬之本廛,許令載錄市案,仍爲捧甘京兆,內外魚物廛市民等以爲,乾魚卽是本廛物種,而海州船主人金振玉,都執靑石魚,乾曝亂賣,緣此而本市蕩敗,上無以奉國役,下無以奠厥業,上項金振玉,嚴刑遠配,仍爲別立科條,另禁私乾之弊事也,乾魚是市案所載之本廛物種,則豈容閑雜人之都執亂賣乎?此不可不嚴加禁懲,俾保市業,分付京兆,如有更犯之類,則隨現發刑配,永杜刁徒非理售奸之弊,內外草物廛市民等以爲,景慕宮底都賈旅客,永爲革罷,而私旅客,依前通同,俾保廛業,以便行商事也。宮底之設置旅客,本有壬寅筵敎,革罷與否,初非可論,而若其憑藉,而創出都賈等無前弊端者,亦不可一任其橫濫,以此意分付京兆及平市署,使之隨現禁懲。煙草廛市民等以爲,申嚴折草之禁,以防都賈之漸,亦斷紅草都執,以便匣草之備事也,折草禁斷,已有昨年稟施,而大抵都賈之弊,無論廛民與私商,在法當禁,則惟在法司之詳察公決,今不必更爲申令。涼臺廛市民等以爲,安城笠房收稅計年捧給之意,申飭該道濟州人逗遛京邸涼臺散賣之弊,一切嚴禁事也,安城收稅,旣雲例有定數,此則令道臣査實推給,至於濟人之如干散賣,有難一一防塞,而如或久留都執,恣意潛賣,則有不容任置,亦令京兆及該署,另加禁斷。綿子廛市民等以爲,鄕彈一種復禁亂廛事也。雉鷄廛市民等以爲,雉鶉兩種還付本廛事也,月外廛市民等以爲,月外一尺二寸以上或一尺二寸以下中一種,屬之本廛事也。內外匙召廛市民等以爲,鍮鑄鐵及匙箸特禁亂賣事也,通共者有不可更議復禁,竝置之,何如?傳曰,允。
○戊戌二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李正耆,侍讀官趙然春,假注書沈宜冕,記注官金致坤,記事官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衛靈公,問陣止窮斯濫矣,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夫子嘗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備,軍旅之事,聖人亦豈不知也?但衛靈公之所問,問所不當問,故對之以未學也。蓋俎豆雖是禮器之小者,實禮樂之所由興也,苟爲國以禮,推以達之,則上下秩序,遠邇敬服,自無戰陳之事矣。且夫子猶有拳拳之意,啓之以俎豆之事,而靈公終不能復問,則夫子之行,安可得已也?人君以得人爲盛,況如孔子之聖,而當時列國之君,不能與共天職,豈非慨惜者哉?伏願省念焉。上曰,侍讀官奏之。然春曰,爲國以禮,則戰陳非人君所宜問也,而靈公有志於戰伐之事,故夫子答以未學,而先以開發俎豆之禮,其啓告之意拳拳矣。若使靈公,發悟於心,而復問俎豆之事,則夫子必當告之以治國以禮之道,而仰視蜚鴻,不復問禮,可勝歎哉,伏願深留聖意於典禮之間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正耆曰,閣臣儒臣已陳之,臣無容更奏矣。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藥院進〉。左承旨徐箕淳〈坐直〉。右承旨李正耆〈緣故出〉。左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右副承旨李魯秉〈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金洙根〈內閣直〉。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沈宜冕〈仕直〉鄭基世〈未入來〉。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朴岐壽,副提調趙秉龜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大根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未肅拜,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箕淳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曺錫雨、趙道淳,旣有隻推之命,趙徽林由限已過,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大根曰,進講入侍。
○徐箕淳啓曰,假注書南秉哲,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南秉哲改差,代以鄭基世爲假注書。
○傳於徐箕淳曰,留院公事入之。
○以檢閱曺錫雨、趙道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箕淳曰,只推。
○兵曹,咸鏡道武科規矩,鐵箭三矢一百二十步,騎芻一次二中,柳葉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三分,取二技落點。
○兵曹,咸鏡道武科時直赴殿試人規矩,貫革五矢一百三十步一巡二中,柳葉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三中,講書粗,以上取一技落點。
○徐箕淳,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影幀摸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光明殿御眞奉安親行酌獻禮時,祭器及典祀廳所用各樣器皿,依戊辰乙卯御眞移奉後酌獻禮時已例,竝以永禧殿所在移用,何如?傳曰,允。
○又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依定式今二月十五日始造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二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金大根,侍讀官沈宜升,假注書沈宜冕,記注官卓宗述,記事官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子曰,賜也女,止恭己正南面而已,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奏文義。有榘曰,一貫之說,出於《論語》者二,而上語曾子者,卽指行而言也,此語子貢者,指知而言也,而其所謂一字,乃誠一之意,天下之萬事萬物,必推乎誠字上用工,然後始可以有一貫之道,苟無誠,難貫矣,雖在講學之間,克致精力,方可謂誠,如或間斷,則便非誠矣。古者宋之高宗,臨筵語諸臣曰,朕之對臣隣,推誠而已。張九成對曰,陛下居外接臣隣時,則果誠矣,若內與暬御處,則未敢知如何也。高宗未卽答,九成曰,陛下之不卽答,便亦非誠意矣。此實宋朝君臣交勉之言也。殿下臨筵開講,必推誠字上工夫,無所間斷,雖燕居之際,毋忽乎是誠,然後聖工可底一貫之域矣,伏願體念焉。上問暬御者何指也。有榘對曰,卽宦官宮妾之謂也。上曰,侍讀官陳之。宜升曰,閣臣所奏儘好矣,而大槪天道以一理裁萬物,聖人以一心應萬事,則品物分殊,而曲遂之妙,只在於純一無間,事爲紛錯,而曲當之道,不越乎誠一無僞,此一貫,所以爲體天之要法,傳道之竗訣也。今殿下體察於此,日用之間,雖微物細故,處之爲當,不失誠一之工,則躋聖之道,卽在於此。伏望體念焉。又曰,舜之爲治,在於得人任職,故不見其有爲之跡。殿下今當一初之政,亦以得人任職,爲致治之道,則偕底大舜無爲恭己之域,豈不盛哉,豈不休哉?上曰,參贊官陳之。大根曰,閣臣儒臣已奏之,臣無容更達,然殿下讀至第二章,而非與之上,輒加曰字,番番誤讀,此章雖是五字,而千載之下,儼若對夫子、子貢,而不以章小忽焉,則豈或誤讀乎?伏願勉哉勉哉。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6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病〉。左承旨徐箕淳〈緣故出〉。右承旨李正耆〈式暇〉。左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右副承旨李魯秉〈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金洙根〈坐直〉。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沈宜冕〈仕〉鄭基世〈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洙根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未肅拜,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箕淳啓曰,判尹洪敬謨,左尹尹尙圭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竝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徐箕淳曰,進講入侍。
○徐箕淳啓曰,假注書鄭基世,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二十二日光明殿御眞奉安親行酌獻禮祭文,當爲製進,大提學趙寅永,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大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以國忌正日,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二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徐箕淳,侍讀官趙雲澈,假注書沈宜冕,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子張問行,止書諸紳,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子張好務外而意在將行,故夫子每以切近自修之工告之,前於干祿問達之時,以言行質義答之,此章問答,亦此意也。凡天下之人,有此心則有此理,故室中之近而言善,則天下之人應矣。一日之近而克己,則天下之人與之,雖遠而難化之如南蠻北貊者,言忠而行篤,則豈有不得行之理哉?人主處廈氈之上,一政一令,合於理則一國皆悅,不合於理則一國皆不悅,誠以其心則同,而其理則一也,言行之間,雖行忠信篤敬之工,若昨行而今撤,朝修而暮廢,則豈可合而爲一乎?常常在心,念念不忘,隨其所在,若有所見,立則參前,坐則倚衡,然後雖欲頃刻離之,而不可得矣。此所以學問工夫之如天行之不息,川流之不止,而自底於極至之域矣。此二大文,俱可以體認於學問政事上矣。上曰,玉堂陳之。雲澈曰,言忠信行篤敬,謂言思忠,言而有信,行必篤,行而主敬,猶恐失之於心身者也,得之內而自發於外,則雖在蠻貃之間,可行而不悖也,行於外而不足於內,則雖於州里之中,無得以推移也。大抵忠信篤敬,不可斯須去身,而爲學問之最用力處也,凡人猶然,何況爲人君者,臨兆民之上,御四海之內,苟不以忠信篤敬,行之於一動一靜之間,則其何以化民成俗,敷德敎於天下之大者乎?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箕淳曰,閣臣玉堂皆已陳之,臣無容更奏,而第臣獲侍講筵,仰聆講讀,行數旣已無多,遍數不過十遍,而讀之或誤,讀而或止,無專一着意之實,非徒講體之不如是,亦安有將就之效哉?區區下情,不勝抑鬱,是書乃聖人之敎訓,而今日新受音,有曰,行篤敬,繼自今每於進講之時,益懋敬字上工夫,講讀必敬,卷舒亦敬,如夫子在座,顔、曾後先焉,則聖學日進,以至於極工,而爲堯爲舜矣。伏願先於敬字而體念焉。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7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坐〉。左承旨徐箕淳〈坐直〉。右承旨李正耆〈坐直〉。左副承旨金大根〈式暇〉。右副承旨李魯秉〈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金洙根〈坐〉。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沈宜冕〈仕直〉鄭基世〈仕〉。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巳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二分。
○金洙根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未肅拜,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右承旨李正耆,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而光明殿御眞奉安親行酌獻禮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而光明殿御眞奉安親行酌獻禮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金洙根曰,進講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於徐箕淳曰,影幀還安時,左承旨徐箕淳,史官李時愚陪進。
○大王大妃殿傳於徐箕淳曰,北道諸陵寢,昨冬旣已奉審,今番則置之。
○傳於徐箕淳曰,留院公事入之。
○大王大妃殿傳於趙秉龜曰,卽見全羅道放未放成冊,則朴齊璿置之放秩,特敎罪謫者,道臣無難放釋,此豈不未安於事面乎?罷職雖非重典,此時遞易,不可不念,故爲先施以越俸之典。
○傳於金洙根曰,中官張之賢拿處。
○以中官張之賢囚單子,傳於李正耆曰,飭已施矣,分揀放送。
○李正耆,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校理臣趙雲澈,以禁衛營從事官,今日本營軍布捧上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二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金洙根,檢討官任百經,假注書鄭基世,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子曰直哉,止可卷而懷之,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史魚之直,果壯矣,生不能正其君道,至以屍諫,大抵衛君之不從直言,誠過之大者矣。好直惡曲,人之恆情,衛君亦豈有他心,而明理之工不足,故所以未免有是過也。苟不明於理,則曲直相眩,取捨失宜,夫明理之工,惟在於人君之講學,講學到底則明於理,明於理則曲直自分。蓋曲者如鉤,直者如弦,若知此理,則取捨之辨,少無難矣。因此而亦有反隅之道,明理之工,卽《大學》之格物致知是也。且史魚之不及伯玉,未可謂出處之得宜也,直哉之不及君子,亦所以成德之不足也。上曰,玉堂陳之。百經曰,蘧伯玉之邦有道則仕,邦無道則可卷而懷之,近於夫子之用則行舍則藏,故《集註》亦以爲合於聖人之道,而《論語》中說有道無道凡八章,泛論者三,指其人而論者五,而伯玉則夫子之尤深許者也。大抵所貴乎士者,審去就之時,明出處之義,進而用之,無屍素之譏,退而隱也,有明哲之德,因時屈伸,與道消息,是乃君子之成德,苟無是也,高不過索隱行怪之流,卑則爲懷祿保位之徒,豈不可恥之甚哉?顧今聖明在上,治化肹蠁,卽東方有道之世,亦君子願仕之時,然第念人主之爲治,雖以帝舜之大聖,樂聞善言,文王之盛德,不遑暇食,伏願殿下,求治之心,孜孜不怠,爲學之工,勉勉不已,則治道益光,君子日進矣,曷不休哉?上曰,參贊官陳之。洙根曰,閣臣所奏直哉之義甚好,儒臣亦已備奏,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8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病〉。左承旨徐箕淳〈式暇〉。右承旨李正耆〈坐直〉。左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右副承旨李魯秉〈在外未肅拜〉。同副承旨金洙根〈病〉。注書金英根〈在外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沈宜冕〈仕直〉鄭基世〈仕〉。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正耆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副承旨金大根,同副承旨金洙根,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正耆曰,進講入侍。
○以南寧尉尹宜善覲親呈辭,傳於李正耆曰,給由馬。
○兵曹以李惟秀爲左邊捕盜大將。
○金大根啓曰,新徐授左邊捕盜大將李惟秀,以前任平安兵使,未及上來,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於所到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牌不進,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正言尹穳、李經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大根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金洙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正耆曰,只推。
○金大根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金城縣令崔膺憲,諫院則雖已署經,憲府則行大司憲李光文未肅拜,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不得署經雲,何以爲之?而行大司憲李光文,卽爲牌招,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以慶尙監司尹聲大啓本,機張縣徧配逃失守令,混請安徐,矇然不審,惶恐待罪事,傳於金大根曰,卿則推考。
○李正耆,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成均館所報,則昨日雨後,大成殿正殿西墻挾門,全然頹壓雲矣。正殿至近之地,有此挾門頹壓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今二十日設行,修改之節,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大成殿慰安祭殿內西從享分獻官,睦仁培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單睦仁培。
○李正耆,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星州幼學趙仁德所志,則以爲,族姪翼永,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八寸弟就鎔第二子胤成,欲爲繼後,兩家諸族,相議完定,而翼永夫妻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門長趙仁德所訴旣如此,依定式趙就鎔第二子胤成,立爲趙翼永之後,何如?傳曰,允。
○金大根,以備邊司言啓曰,楊州牧使閔永勳,以還穀未捧,因金吾議讞,勘以奪告身之律矣。雖其所犯,或有間於始逋,仍逋諸人,旣係當捧而未捧,則自有常法,廷尉當是也,然該邑事情之難付生手,已有前此覆啓,今姑仍前安徐,使之戴罪還任,殫竭自效,以爲萬一息補之地,何如?傳曰,允。
○義禁府照目,楊州前牧使柳相弼、宋祥來、柳基常,時牧使閔永勳等矣本府議啓內,柳相弼段,未捧之罪,雖已首實是白乎乃,始逋之目,極口稱冤,而壬辰始逋,道啓懸錄是白乎則,難以囚供發明,有所參恕,以此照律爲白乎旀。宋祥來段,適當壬辰積逋之後,在官未滿七朔,所捧比他稍優,而未捧尙多厥數,仍逋已爲自首,以此照律爲白乎旀。柳基常段,流來積逋,固難一時準完,而未捧年增歲加,至爲一萬六千餘石之多,枚報營門,執爲左契,而糴法至重,當律難逭,外此官廳各種之作還,大同餘錢之官用,雖諉之襲謬是白乎乃,防役錢之支勅補用,守蕩錢之吏逋移充,俱未免各邑之互換是白遣,儲置代錢之不卽勘給,至登道啓,謂以跡涉乾沒是白乎則,毋論創行與謬例,諸般所犯,今已現發,俱係那移,由前由後,難免重勘,以此照律爲白乎旀,閔永勳段,今此該道査啓,以蒞任屬耳爲辭,向時廟堂覆啓,亦以戴罪行公仰請是白乎矣,未捧之前後諸倅,俱被依律勘罪,則不可以在任久近,有所異同,以此照律罪。柳相弼段,以虛錄律,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宋祥來段,以掩置律,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勿揀赦典,柳基常段,掩置那移二罪良中,從重論,以那移律,杖一百收贖,告身盡行追奪,流三千里定配,而杖一百流三千里定配,以其父母年各七十五,無兄弟獨身,依律文收贖,只告身盡行追奪。閔永勳段,以不應爲事理重律,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竝只私罪,奉敎依允爲旀,柳相弼、柳基常、閔永勳等段,竝只功減一等,宋祥來段,功議各減一等爲良如敎。
○金大根,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柳相弼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宋祥來告身盡行追奪,徒三年定配,勿揀赦前,照律公事判付內依允。柳相弼功減一等,宋祥來功議各減一等事,允下矣。柳相弼功減一等,黃海道瑞興府龍泉驛,徒二年半定配,又五年禁錮,宋祥來功議各減一等,江原道原州牧促安驛,徒二年定配,勿揀赦前,而以議啓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押送於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戊戌二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李正耆,侍讀官趙然春,假注書沈宜冕,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子曰可與言而不與之言,止有殺身以成仁,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此章則文義別無可陳者,而第前日進講之時,每接續於講讀之際,今則不然,間斷者屢矣,此非他,未克潛心之致也。苟能潛心領會,則必有滋味,知有滋味,則欲已而不能自已,欲止而不能自止,雖自內講讀,若潛心思索於旨義之間,則自無錯誤間斷之廢矣。其可謂滋味者,是飮食之有滋味,凡食飮者,知滋味然後可食,而又多食,若或強食而沒味,則安能多食乎?是故講學焉而欲其日就月將,則莫若乎知有滋味也,伏願體認而慥慥焉。上曰,玉堂陳之。然春曰,當語而語,當默而默,是乃聖人之道,而苟或反是,有失人失言之患矣。雖以今日講學言之,臨筵召接之際,固當問難反覆,而每多淵默之時,此是可與言而不與之言也,涓蜎濩蠖之中,或有親近暬御之類,此是不可與言而與之言也。伏願殿下,一語一默,必以夫子法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正耆曰,文義則臣亦別無可陳者,而諸臣僚所奏之文義,果皆留心而詳聽否乎?臣未敢知也。前後入侍諸臣,每以發問質義,仰請者屢矣,臣之登筵,亦數三次,而一未覩問難之盛,此非他,不留聖念於講學之故也。講學之道,豈有他道?古者聖人,以多問寡,不恥下問,此乃爲學之要也。臨講泛看,則若無可疑可問之文義,而苟能潛心玩味,則未嘗無疑矣,求疑於無疑,疑則思問,然後其學可有將就之益矣。臣等雖甚無狀,顧其職則乃論思啓沃,以備顧問者也,而挾冊登筵,草草數語,未免塞責而止,不惟不賜質問,竝與所陳之旨義,而全不採聽,此則雖有進講之名,而終無進講之實矣。君臣猶父子也,父子之間,情意未通,而豈能成其家道乎?伏願繼自今留心而體察焉。又曰,日暖間視事頉稟矣,今則日候漸暖,依例取稟,何如?上曰,依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19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病〉。左承旨徐箕淳〈式暇〉。右承旨李正耆〈緣故出〉。左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右副承旨金魯秉〈坐直〉。同副承旨金洙根〈坐〉。注書金英根〈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世〈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申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金大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魯秉啓曰,明日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洙根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正耆啓曰,注書金英根自鄕上來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魯秉曰,禮房承旨馳詣文廟,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金大根曰,進講入侍。
○李正耆啓曰,卽者宗廟署官員來言,明日修改時,提調一員當爲進參,而都提調沈象奎,提調金在昌,俱有身病,不得進參雲,提調卽爲牌招,何如?傳曰,提調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宗廟提調前望單子入之,金履載落點。
○金大根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牌不進,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正言尹穳、李經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洙根曰,只推。
○傳於李魯秉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李魯秉以影幀摹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影幀新本粧軸,舊本補彩及粧軸,今日始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影幀摸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濬源殿影幀奉還時班次圖,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大根,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宗廟修改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魯甲,以禁軍取才坐起進參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洙根,以義禁府言啓曰,慶尙監司尹聲大啓本內,機張前縣監李仁奎,時縣監李道權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仁奎今方待命拿囚,李道權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朴晦壽狀啓內,阿耳鎭僉使鄭邦采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鄭邦采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敎摠戎使李惟秀書。王若曰,西閫之旌鉞纔旋,待之久矣。北城之軡轄復授,意豈偶然?昔旣優爲,今何多詰?念我畿服重鎭,莫如摠戎一廳,與沁都水陸相連,緩急賴桑土之備,竝漢南關防對峙,左右成輔車之形,外而制閫權,如諸道兵,奚但責任之甚重?內則參廟略,視兩局大將,實亦體貌之不輕,苟非公侯干城之才,曷任邦畿保障之責?惟卿,海東名閥,山西將門,門列棨戟,而冷淡如寒家,身處閫鉞,而安靜若莊士,自先朝委毗之蓋久,伊今日眷注之彌隆,肆擇中權,迺畀前度,玆授卿以摠戎使,卿其祗服龍命,克恢壯猷,信賞罰而明恩威,宜務得軍情之道,繕倉厫而修器械,盍思固吾圉之休?於戲,無謂百年昇平,常若臨陣而對敵,俾統三鎭節制,佇使有勇而知方,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沈宜升製進。
○戊戌二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金大根,侍讀官尹致秀,假注書鄭基世,記注官田栽五,記事官趙徽林,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子貢問爲仁,止行夏之時,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百工之爲其事者,非攻治之具,則雖有奇思竗技,無所施矣,學者之欲自修者,非資益之方,則雖有良才美質,無以成矣。人主治國之道,禮樂刑政,程章制度,無非器也,而器之大者,莫過於用人,設官分職,隨才授任,是謂之器使群工,一或非才而授之,則如器之鈍而友之損,工何以善,士何以資乎?用人之道,知人最難,就此章大夫之賢士之仁者求之,則似有助於則哲之政矣。大夫是有位者也,必多行事之已著,士是學者也,必有工夫之自修,於大夫則取其行事之著者,於士則取其自修之著者,則自不差於用人之政,如是推看,好矣。上曰,玉堂陳之。致秀曰,子貢、顔淵,行則爲列國之大夫,居不過陋巷之賢士,德欲其進,聞欲其博,猶爲之問爲仁問爲邦,況殿下統一國之衆,蒞萬機之煩,與子貢、顔淵所處有異,而徒循口讀,未嘗諮訪,尙何以德日益進,聞日益傳乎?大夫之賢者,士之仁者,是保世長民之器,器使群工,果如閣臣所奏,而器使之責,亶係於上,若無諮訪,則雖有賢者仁者,必不爲殿下陳之。伏願深察善事利器之旨,以爲進學出治之本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大根曰,閣臣儒臣已爲詳陳,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0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藥院進〉。左承旨徐箕淳〈病〉。右承旨李正耆〈坐直〉。左副承旨金大根〈緣故出〉。右副承旨李魯秉〈坐直〉。同副承旨金洙根〈內閣進〉。注書金英根〈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世〈仕〉。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止淵,提調朴岐壽,副提調趙秉龜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魯秉啓曰,明日光明殿御眞奉安親行酌獻禮致齋,再明日親行酌獻禮,三明日二十四日寧陵忌辰祭齋戒正日,二十五日毓祥宮春享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大根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未肅拜,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宗廟、景慕宮修改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左承旨徐箕淳,右承旨李正耆,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魯秉曰,禮房承旨馳詣先農壇,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金大根曰,進講入侍。
○金大根啓曰,禁衛大將李完植,以南關王廟修改事,今方出去矣。兼帶右邊捕盜大將所佩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禮曹,來四月初二日行宗廟夏享大祭親傳香取稟,奉敎敬依。
○以左承旨徐箕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魯秉曰,只推。
○李魯秉,以奉常寺都提調、提調意啓曰,祭享所用春等中脯三百五十五貼三條,今二月二十日畢造,而所入牛隻爲三十六首矣,進上看品中脯二貼,依定式封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大根,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尹義儉以訓鍊都監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再明日慶熙宮太祖大王影幀新本奉安後親行酌獻禮時,本曹堂上全數進參,而參知鄭㝡朝有身病,不得進參,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參知前望單子入之,尹興圭落點。
○金大根,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酌獻禮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畿、東、北三道沿邑擧行,時値旁午,新除授金城縣令,使之當日辭朝,仍卽下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臣完植進詣南廟有頉處,看檢修改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東關王廟有頉處,旣是推擇吉日,故臣進詣監董始役,而日候差早,姑未解凍,諸處修改,更待日暖,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二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右議政李止淵,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金大根,檢討官韓宓履,假注書鄭基世,記注官趙相玉,記事官趙徽林,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乘殷之輅,止佞人殆,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此章,夫子歷擧四代之禮樂,以答爲邦之問,而終以遠佞人結之,又重書以佞人殆,其垂訓詔後之意,深切著明,夫人君嘗以遠佞人爲務,俾不至於危殆,然後可保成德,舜之命九官也,必命龍於篇末,俾作納言堲讒說,其意亦與我夫子遠佞人之訓,同一揆也。伏願殿下留神於此,以爲發政出治之本焉。上曰,玉堂陳之。宓履曰,夏之時,殷之輅,周之冕,虞之韶,夫子只論其爲邦之制度,而若論爲政之本,則夏禹之克勤克儉,殷湯之克寬克仁,周文、武之敷大德於天下,虞舜之德如天地,是乃君道之本也,有是舜、禹、湯、文、武之德,然後始可以行制度。伏願殿下,不但留神於爲邦之制度,尤用力於君道之本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大根曰,閣臣儒臣已爲詳陳,臣無更達之辭矣。上曰,大臣陳之。止淵曰,自古人君,豈有近佞人之心,而佞人誠難知矣,外見則似有忠誠,亦似有才識,故所以人君不徒遠之,反以信焉,竟至於僨國乃已,是以佞人近,則雖欲興禮樂,亦不可得矣,此言四代之禮樂,而竟以遠佞人三字爲言,佞人遠然後禮樂始可興矣。大抵知佞人之道,卽君上燭理無私,若鏡照物,姸媸呈形,此所爲爲邦爲君之至要也,伏望體念焉。又奏曰,發問恐好矣。上曰,乘殷之輅,何義也?憙淳曰,殷輅質之得中者也,周冕,文之得中者也,而輅則專尙樸素,而冕猶奢於輅者,冕是首服之尊嚴,而等威之所存,如大禹之惡衣服而致美於黻冕之意也,輅與冕,宜所參互省覽處矣。止淵曰,輅是任重致遠故尙質,質者儉也,冕之不爲用質,是法服故宜尙文也,蓋車乘之尙質爲好,故漢之祭天,必以殷輅者,亦尙質之意也。上曰,樂則韶舞,何義也?宓履曰,是舜之樂,此蓋治國平天下之致也。止淵曰,自黃帝以下,皆有制樂,而夫子獨稱韶以盡善盡美。《書》曰,簫韶九成,鳳凰來儀,此是虞帝之文德尤備,君道隆盛,自然致如此之美矣。憙淳曰,韶舞者,象舜之德也,韶其聲也,舞其容也。夫子嘗在齊,聞韶三月,不知肉味,則其樂之盛,無以尙矣,今之樂猶古之樂也,顧今日治法政謨,一如帝舜,則聲與政通,自然召和,儀鳳之美,復覩於聖朝矣。止淵曰,頻數發問,上下酬酢連續,則自多可聞,聖學必開發矣。上掩卷,止淵進前曰,雨澤近好,春候和暢,日間聖體若何?上曰,一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又奏曰,講時自止,雖不必過多,如是太小,果不誠實,今則春晷方長,政宜講學長進之時,此後則行數稍多爲好矣。上曰,如是爲之。又奏曰,每於一卷畢講之後,始爲溫繹之例,而日前《憲問篇》纔畢之後,因溫繹仍爲停講,若一篇纔訖,輒爲停講,則必多間斷之時,此後則畢講一卷後,始溫繹焉。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1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齋宿〉。左承旨徐箕淳〈齋宿〉。右承旨李正耆〈齋宿〉。左副承旨金大根〈齋直〉。右副承旨李魯秉〈齋直〉。同副承旨金洙根〈齋宿〉。注書金英根〈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世〈齋宿〉南秉哲〈齋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大根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未肅拜,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毓祥宮春享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魯秉曰,進講入侍。
○注書金英根病,代以南秉哲爲假注書。
○傳於趙秉龜曰,明日出宮內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趙秉龜啓曰,明日大駕詣慶熙宮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啓曰,假注書南秉哲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魯秉曰,明日進講停。
○李魯秉,以奎章閣言啓曰,守宮檢校待敎金英淳,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洙根,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二十二日動駕時,本府都事十員內九員,大駕各差備進去,只有一員本府入直,而當直別入直都事及公事回公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戊戌二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李魯秉,侍讀官尹致秀,記事官金英根、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子曰,人無遠慮,止不與立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有榘曰,人無遠慮則有近憂一段,卽通上下之言,而其於人君御世治民之道,尤爲襯切。蓋爲邦之道,最貴節用愛民,故古昔聖王,非不知輕煖之便體,奢味之適口,而躬行節儉,菲衣菲食者,誠慮下民之效則奢汰,一年之衣食,費盡於一月之內,則殊非三年耕餘一年食之義,而凶年儉歲,無以接濟流亡也。古所謂宮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亦言其上之所好,下必有甚焉,而由儉入奢之易也,故崇儉節用,爲保民之遠慮,此等處深留聖意焉。上曰,玉堂陳之。致秀曰,此章中遠慮二字,最好玩味,閣臣所奏,尤爲詳悉矣。慮是學問中緊要語,《大學》曰,慮而後能得,《書傳》曰,弗慮胡獲,天下萬事,何往非慮,而讀書之法,尤不能無慮,微奧之旨,弗慮則無以探賾,字句之間,弗慮則見爲差誤,試以下章竊位之言論之,泛看則若攘奪其位者,然詳察則是不稱其位之謂,聖人言語如千花,蒂而有花,花而有蕊,有無窮底意慮而後,可以得矣。臣於四載逖違之餘,一再登筵,伏見字句之講讀,仰認聖學之將就,殊不勝欽仰攢祝,而第有急速之處,終欠舒遲之意,雖以聖聰,恐難領會。伏願讀法務從安舒,經旨益加玩賾焉。上曰,參贊官陳之。魯秉曰,閣臣儒臣詳陳無餘蘊,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2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坐〉。左承旨徐箕淳〈坐〉。右承旨李正耆〈坐〉。左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右副承旨李魯秉〈坐直〉。同副承旨金洙根〈坐〉。注書金英根〈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世〈仕〉南秉哲〈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駕詣慶熙宮,入幕次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奉審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酌獻禮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內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洙根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未肅拜,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大根啓曰,司僕寺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徐箕淳啓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魯秉以影幀摸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影幁新本舊本粧軸,今已完畢,奉安於光明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影幀摸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影幀新本,姑爲捲奉於溫堗,以待祭享時,展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影幀摸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濬源殿令崔拱辰率本殿守僕二名,自今日入省記上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影幀摸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影幁草本副本,依戊辰乙卯年例,竝洗草燒火,盛於白盒,陪往濬源殿,埋置於北邊月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影幀摸寫都監都提調意啓曰,影幀舊本奉來神輦及黑長櫃,奉安於慶熙宮內司僕寺德應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奎章閣言啓曰,大駕今已還宮,守宮檢校待敎金英淳,依定式減下,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魯秉曰,光明殿酌獻禮時贊禮以下,別單書入。
○李魯秉啓曰,卽者校理尹致秀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校理尹致秀陳疏徑出,副應敎洪說謨,副校理成原默摸寫都監都廳進,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應校李時在,校理趙雲澈,副校理趙然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金洙根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今日動駕時,駕側鳴錚罪人李聖孫等四人,移送秋曹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全羅監司李憲球狀啓,全州等邑民家失火事,大王大妃殿傳於李正耆曰,今見完伯狀啓,全州民家失火廷燒二十餘戶,當春窮民之如是失所棲遑,已爲慘矜,光陽等邑民家,亦爲失火,人命燒死,至於四人,尤極驚慘,原恤典,道臣雖已擧行,別加助給,俾生民無至失所,燒死之民,卽爲埋瘞,男丁若有生前身還布,則特爲蕩減事,廟堂知委。
○校理尹致秀疏曰,伏以,臣於陪扈歸路,得接家信,則臣之老母,忽患痰膈,症甚不輕,促臣歸視,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情雖懇迫,而替直無人,懼在瀆擾,而按抑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遞臣之職,俾便將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戊戌二月二十二日辰時,大駕詣慶熙宮光明殿。太祖大王影幀新本奉安後親行酌獻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趙秉龜,左承旨徐箕淳,右承旨李正耆,左副承旨金大根,右副承旨李魯秉,同副承旨金洙根,假注書鄭基世、南秉哲,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提學趙寅永、徐有榘,檢校直提學徐憙淳,直提學朴永元,直閣金炳韶,檢校待敎趙斗淳、金學性,待敎金英根,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具遠遊冠、絳紗袍,秉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朴岐壽,副提調趙秉龜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協陽門,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秉龜進圭,上執圭,由肅章門、進善門、敦化門,至慶熙宮、崇明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由延光門、興明門、秉禮門,至建禮門前。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至達禮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入小次。少頃,上具冕服以出。通禮跪啓請執圭,秉龜進圭,上執圭,詣板位,行望殿禮,北向四拜訖,入小次,問安勿爲之事下敎。〈出傳敎〉少頃,由北神門,陞自北階,詣殿內,新本影幀奉審後,次詣舊本影幀奉審訖,摹寫都監都提調朴宗薰進前奏曰,影幀移摹,今已告完,舊本亦旣改粧,將同爲陪進,新本展奉後,舊本則謹當櫃奉於閣內矣。櫃奉之後,不可無曝曬之節,每歲道臣秋奉審時,展奉曝曬,仍卽還安於櫃中,若値陰濕,則自當權停,以次定式,而展卷之際,必須十分敬謹,道臣與本倅眼同擧行,另加審愼,此擧條載之本殿儀式,亦爲書揭殿官直所,以爲永久恪遵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還詣小次,少頃,通禮跪啓請外辦,上詣板位行四拜禮,宗親文武百官,亦以次行禮訖,贊禮禮曹判書鄭元容,前導詣盥洗位,上盥洗訖,升詣尊所,仍詣影幀前,秉龜奉香,魯秉奉爐,上三上香少退跪,執盞獻盞,大祝校理尹致秀進跪讀,贊禮跪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行禮訖,贊禮前導詣望燎位,望燎訖,還御小次,奉朝賀南公轍,領府事沈象奎,領議政李相璜,判府事朴宗薰,右議政李止淵等,進前奏曰,影幀移摹告完,親行酌獻禮,聖慕克伸,群情庶悅,勞動旣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通禮跪啓請外辦,上出小次,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至達禮門前。通禮跪啓請降輿,上降輿,通禮跪啓請乘輿,上乘輿由秉禮門,至崇明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輿乘輦,上降輿乘輦,出興化門,由敦化門、進善門、肅章門,至協陽門外,通禮跪啓請降輦乘輿,上降輦乘輿,由協陽門、宣化門還內,命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2月23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病〉。行左承旨李魯秉〈緣故出〉。右承旨徐箕淳〈坐直〉。左副承旨李正耆〈坐直〉。右副承旨金大根〈式暇〉。同副承旨金洙根〈式暇〉。注書金英根〈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世〈仕直〉南秉哲〈仕〉。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箕淳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未肅拜,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徐箕淳曰,進講入侍。
○傳於徐箕淳曰,光明殿酌獻禮時,禮房承旨加資。
○大王大妃殿傳於徐箕淳曰,影幀移摹告訖,亦已親行酌獻禮,慶祝何言?都監撤罷,都提調以下別單書入。
○以光明殿酌獻禮時贊禮以下別單,傳於徐箕淳曰,贊禮行禮曹判書鄭元容內下大虎皮一令賜給,執禮行副護軍李敦榮,大祝校理尹致秀竝加資,典祀官奉常正李益文,執尊宗簿正金逸淵,殿司濬源殿令崔拱辰,盥洗位禮曹正郞白文鳳,典籍李宗秉,爵洗位司藝金耆升,兵曹佐郞金大默,贊者引儀朴惟儉、申鍾賢,謁者引儀任岳周、趙永紀,贊引假引儀曺百承、安祥浚,祭監監察朴永壽、徐有隅,左通禮林基洙、右通禮李基華,贊儀沈正禮,東西唱引儀朴惟儉、申鍾賢,禮貌官假引儀曺百承,香陪官校書校理吳相昱,祭文正書忠義李秉羲,奏時官李海升等四人,竝上弦弓一張賜給,其餘守僕員役等,竝依判下施賞。
○傳於徐箕淳曰,光明殿酌獻禮時,祭侍申寬吉、鄭喜常,竝內下虎皮一令賜給。
○傳於徐箕淳曰,今番賞典,一人雖兼數事,毋得疊授。
○傳於徐箕淳曰,政官牌招開政,賞典下批。
○徐箕淳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右副承旨李魯秉,纔已須資出去,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徐箕淳,以吏曹言啓曰,光明殿酌獻禮親行時大祝弘文館校理尹致秀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有政。吏批,判書曺鳳振進,參判趙斗淳,參議金鍏竝牌招不進,左承旨徐箕淳進。以金炳韶爲校理,尹致秀爲敦寧都正,李鳳來爲漢城判官,申錫疇爲健陵令,李在臣爲典籍,趙存永爲咸從府使,李尙祐爲機張縣監,右副承旨李魯秉,行副護軍李敦榮今加嘉善,校理尹致秀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前中軍沈範祖,前五衛將任龍材今加嘉善,以上朝官年八十加資事承傳。
○兵批,行判書權敦仁,參判尹致謙,參議趙奎昇病,參知尹興圭入直進,右承旨李正耆進。同知洪勉周,護軍李敦榮,副護軍鄭㝡朝、尹致秀、李種祐,副司正鄭基世、南秉哲,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金敬鎭、洪羲人爲景慕宮令,兼直閣單金炳韶。
○以應敎李時在,校理趙雲澈,副校理趙然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正耆曰,只推。
○以吏曹參議金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箕淳曰,只推。
○徐箕淳,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朴晦壽狀啓內,臣營中軍李寅熙,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李寅熙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戊戌二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徐箕淳,檢討官沈宜升,假注書南秉哲,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子曰,躬自厚,止末如之何也已矣,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明於責人,暗於責己,卽常人之情也,此皆由於私意昏蔽,而不以忠實寬恕之道持之故耳,若忠實則豈不檢身乎,若寬恕則何暇責人乎?呂伯恭性褊急,因此章躬厚薄責之義,矯揉氣質,寬厚和易,學者自修之篤,聖訓伏人之深,果如是矣。人主處崇高之位,臨億兆之上,照如日月,威如雷霆,若或自尊自聖,低視群下,雖細過小疵,必爲察責,則何以盡其才而輸其力乎?人各有長短優劣,嘉其善而恕其不能,則上行下效,朝廷之上,亦恥言人過,風流篤厚,自成治世之氣像矣。古之聖帝明王,廓天地之度,恢山嶽之量,明見萬里,而不以察察爲明,聰達四方,而不以皦皦爲聰,此所以珠旒垂於前,而黈纊塞乎耳也。待群下則寬恕如此,而自修則雖以文王成湯之聖,至日中不遑,檢身若不及矣。雖此一章,如體認而躬行,則其於修身用人之道,大有益矣。上曰,玉堂陳之。宜升曰,君子責人之道,自修其德足乎己,然後可以責人之備,而如或不顧自己之所存,而徒責他人者厚,則必是取怨之道,是以君子勉力於自修,以及乎治人,則成己成物之工,亦在是矣。此等章句間,勿爲泛看,沈潛玩味,以爲修力進德之方焉,旣言如之何,復言如之何者,思之又思,不行逕庭而直行也。大凡處事之道,熟思而審處,則必無差錯之患矣,率意而妄行,則類多乖戾之弊。伏願殿下,遇事接物之際,必加三思而處斷,則允合於大公至正之道矣,以此體念,是所望也。上曰,參贊官陳之。箕淳曰,閣臣儒臣所奏皆以切當,臣無容更達者矣。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4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病〉。行左承旨李魯秉〈病〉。右承旨徐箕淳〈監祭進〉。左副承旨李正耆〈坐直〉。右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同副承旨金洙根〈式暇〉。注書金英根〈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世〈仕〉南秉哲〈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大根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未肅拜,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箕淳啓曰,右副承旨金大根,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正耆曰,傳香承旨馳詣光明殿,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正耆曰,進講入侍。
○傳於徐箕淳曰,太祖大王影幀奉還時,當詣敦化門外祗送矣,該房知悉。
○大王大妃殿傳於徐箕淳曰,都監雖已撤罷,諸般擧行,依例自都監擧行,封發日部內陪班等節,都監堂郞依例進參事,分付。
○李正耆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行左承旨李魯秉不爲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行都承旨趙秉龜,行左承旨李魯秉,右副承旨金大根不爲仕進,右承旨徐箕淳監祭進,同副承旨金洙根式暇,臣獨在院,伴直無人,右副承旨金大根旣有隻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摹寫都監別單,傳於李正耆曰,都提調判府事朴宗薰鞍具馬一匹面給,提調判敦寧金逌根無仕日勿論,行戶曹判書趙寅永熟馬一匹面給,吏曹判書曺鳳振加資,水原留守李紀淵,大護軍李羲準,日淺勿論,都廳副應校洪說謨,副校理成原默,竝加資,郞廳戶曹正郞沈宜復,副司果李景愚,竝陞敍,副司果金建銖,日淺勿論,監造官內資奉事鄭基轍,別工作監役金獻淳,竝陞六,別看役光陽縣監姜彝五待瓜滿移差,前縣監金命爀,前五衛將安時爀,竝外職除授,畫師折衝李在寬從願付料,前監牧官金建鍾外職除授,司果朴宗煥等七人,竝從願施賞,粧潢人尙衣別提方允弼外職除授,司果朴基善等四人,竝從願施賞,尙衣院監造官前直長禹尙俊,依庚寅年例施賞,其餘計士、錄事、擇日官、奏時官、待令捕校、員役、工匠、樂工等,竝依判下施賞。
○傳於李正耆曰,影幀摸寫時挾侍三人竝加資,資窮者代加,待令別監等,竝依庚寅年例施賞。
○傳於李正耆曰,今番賞典中一人雖兼數事,毋得疊授。
○傳於李正耆曰,政官牌招開政,賞典下批。
○李正耆啓曰,吏曹判書曺鳳振,參判趙斗淳,參議金鍏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參議只推,一體更爲牌招。
○以右副承旨金大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正耆曰,只推。
○傳於李正耆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金大根啓曰,今二月二十七日太祖大王影幀奉還時,敦化門外祗送時,闕門外環衛軍兵,當爲磨鍊,而謹稽《謄錄》,則昨年十二月影幀奉來入京日祗迎時,內外各營入直馬步軍,各留營直除出,禁衛大將都領環衛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祗迎時例爲之。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局別將鄭泰東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戊戌二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李正耆,侍讀官趙雲澈,假注書鄭基世,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論gg論語g》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子曰,群居終日,止君子哉,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義以爲質者,義是制事之本,而以義爲質,然後禮可以行,孫可以出,信可以成矣。惟此四句,以義爲本者,所以質幹之宜先務也,伏願於義質二字,省察焉。上曰,玉堂陳之。雲澈曰,以義爲制事之質,然後禮行孫出信成三者,皆能自然得宜,此乃體用之謂也。非但君子之道爲然,凡事莫不有體有用,無體則無以爲用,惟以聖學言之,專心爲體,致知爲用,若不勉力於專心之工,難見其致和之效,此所以先務質榦,則次第皆具,而乃成君子偕底聖域者也。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正耆曰,文義則閣臣儒臣已爲詳陳,而日前大臣以自止事,有所仰奏矣,其後自止行數,又有減入之命,大抵自止,雖不必過多,而太小則亦欠誠實矣。臣於年前,伏覩《大學》講讀之時,自止猶爲四五行矣,今則反不如前日,不過數三行,此則無他,好學之誠有欠故也。自止雖少,留意於文義,則誠好矣,而竝與文義而不爲發問,豈不可悶乎?自今雖自止之末節,不爲放過,以四五行爲定似好矣。上曰,如是爲之。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5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藥院進〉。行左承旨李魯秉〈病〉。右承旨徐箕淳〈式暇〉。左副承旨李正耆〈緣故出〉。右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同副承旨金洙根〈坐直〉。注書金英根〈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基世〈仕直〉南秉哲〈仕〉。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朴岐壽,副提調趙秉龜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氣候一樣,中宮殿氣候安順,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正耆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洙根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未肅拜,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行左承旨李魯秉,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洙根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毓祥宮春享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三品官之毋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敦寧都正尹致秀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依定式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洙根曰,進講入侍。
○傳於李正耆曰,傳香承旨與右副承旨,分詣受香諸處,奉審摘奸以來。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今番影幀,移摹太平,萬萬慶祝,都監都提調堂郞以下,各賜內下表裏一襲,自政院傳給。
○禮曹,來三月十四日中宮殿誕日陳賀時應行節目,參考前例磨鍊爲白去乎,依此擧行,何如啓,權停爲良如敎。
○金洙根,以吏曹言啓曰,影幀摹寫都監都廳弘文館副應敎洪說謨,副校理成原默竝加資事,命下矣。俱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拘。
○金洙根啓曰,行都承旨趙秉龜藥院進,行左承旨李魯秉不爲仕進,右承旨徐箕淳式暇出去,左副承旨李正耆,右副承旨金大根奉審進去,臣吏兵批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曺鳳振進,參判趙斗淳,參議金鍏,竝牌招不進,同副承旨金洙根進。以右議政李止淵爲實錄摠裁官,宋尙玉爲副應敎,金在根爲副校理,李馨萬爲工曹佐郞,鄭基轍爲禁府都事,徐用輔爲內資奉事,吳兢鎭爲監役。兼春秋二單朴承輝、金應均,吏曹判書曺鳳振今加正憲,副應敎洪說謨,副校理成原默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權敦仁病,參判尹致謙病,參議趙奎昇入直進,參知尹興圭差祭,同副承旨金洙根進。副護軍洪說謨、成原默,副司果鄭基轍、金獻淳,以上竝單付。
○吏批,再政。以宋持學、李熙冕爲監察,南永書爲假監役。
○兵批,再政。護軍單沈範祖、任龍材。
○金洙根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左承旨李魯秉,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咸從府使趙存永,諫院則雖已署經,憲府則行大司憲李光文未肅拜,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不得署經雲,何以爲之,而大司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一司除署經。
○以吏曹參議金鍏牌不進羅職傳旨,傳於金洙根曰,只推。
○金大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技放,而毓祥宮春享祭齋戒相値,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尹義儉,以訓鍊都監中軍,本營諸將官射會監試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每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啓請修正,自是定式,而京畿以陽智還餉蕩排條及楊州、驪州還餉未捧條,今方另査釐正,自致愆期,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旣有登聞,咸鏡道會案,限內不爲上來,又無狀聞,謄移之事,有違格例,當該道臣推考,都會官從重推考,御覽會計,待其會案齊到,修正以入,何如?傳曰,允。
○判中樞府事朴宗薰箚曰,伏以,我聖祖御眞摹寫之役,其事則至重,其義則至敬,宸誠所格,寶幀重新,堯眉八彩,巍煥乎望雲就日,舜裳五色,彰施於山龍華蟲,御墨親書標題,袞冕躬行酌獻,光輝燭天,馨香載升。迺以吉日良辰,肅奉神輦,復戒豐沛之路,虔修漆沮之薦,神理允協,群情胥忭,際伏奉都監別單判下,臣蒙錫馬之典矣。夫國家遇有慶會盛擧,恆人彝情,必以執事爲榮,況此曠千載希有之事,凡與是役者,雖工藝匠役之流,莫不罄竭心力,奔奏輸誠,幸以摹畫得眞,威顔不違咫尺,是豈人功之所可及哉?若有所相,誠非偶然而然者,國史野乘,必謹書之,詔示無窮,而或者以臣賤名,識其後曰,總領董事者某也雲爾,則其於榮也,雖鼎彝之銘,綪茷之分,何以加諸?然則臣之受賜,洵亦大矣。若又恬然承當於匪頒之賞,則是眞疊受也,罔功之媿,踰分之懼,有不暇言,特命收還,以存顰笑之愛,區區之祝也。第臣方承命陪進於奉安之行,是行也,愴慶交竝,榮耀罕比,臣雖甚病且尫,庶有以仰托恩庇,克濟王靈,然竊有不得不仰煩裁處者,臣見帶《實錄》總裁之任,邇來數朔,《實緣gg實錄g》摹役之方殷,未免史務之權閣,縱媿虛縻,無庸煩懇,而於事亦不甚關綴矣。今則重役纔竣,春晷正舒,校讎開印,次第將始,職在總察,此時離曠,毋論久暫,必多妨礙,昧然仍綰,揆義不便,然臣不自言,則恐無以此箇實狀,上稟而請命者,玆敢附陳以聞。伏乞亟賜遞改,俾重任無闕,賤臣亦得以安意作行,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賞典安心領受,總裁之任,今姑許副。仍傳於金洙根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戊戌二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檢校直提學徐憙淳,參贊官金洙根,侍讀官趙雲澈,假注書南秉哲,記事趙徽林、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憙淳讀自子曰,君子病無能焉,止群而不黨,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憙淳曰,今日自止中諸章皆好,別無文義陳之者,而首章君子病無能之意,上文多相類者,此是最要切處也。君子嘗患學問之不足,不患聲聞之未達,患人之不己知者,是爲人之學,非爲己之學也。凡事皆然,孝悌近於天性者,在己不在人,豈爲人之知與不知而行之乎?且毀譽雖在人,其實則在己,故君子不病人之不己知也,是求諸己之道也。每於此等處,必加留念,敢望也。玉堂陳之。雲澈曰,求諸己求諸人,此爲君子小人之別也。君子求諸己,故學無不足而晟德日進,小人求諸人,故違道干譽而私慾日肆,此章之意,卽與上二章,語雖不同,其義互相周備矣。名實相符,君子之所貴,聲聞過情,君子之所恥,是以聖門之學,必務其實,反求諸己而已,匹庶之學猶然,況帝王之學乎?伏願講學之際,夙夜孜孜,以實心修實德,則和順積中,英華發外,令聞日彰於四方矣,聖學之光明,亶在於乎求諸聖躬也,懋哉懋哉。參贊官陳之。洙根曰,閣臣儒臣所陳皆好,敢望留念焉,臣無容更達者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6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病〉。行左承旨李魯秉〈坐直〉。右承旨徐箕淳〈病〉。左副承旨李正耆〈坐直〉。右副承旨金大根〈監祭進〉。同副承旨金洙根〈內閣直〉。注書金英根〈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哲〈仕〉柳興吉〈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洙根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正耆啓曰,明日動駕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魯秉曰,傳香承旨馳詣光明殿,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正耆曰,進講入侍。
○李魯秉啓曰,假注書鄭基世,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鄭基世改差,代以柳興吉爲假注書。
○李正耆啓曰,假注書柳興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正耆啓曰,明日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左承旨李魯秉疏批已下,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於李正耆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李正耆啓曰,明日影幀神輦導駕,憲府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正耆曰,明日進講,停。
○李正耆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牌不進,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正言尹穳、李經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正耆曰,只推。
○李魯秉,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太祖大王影幀奉還時,部內陪從,何閣臣進去乎?敢稟。傳曰,檢校直提學徐憙淳進去。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校理臣趙雲澈,以禁衛營從事官,今日軍布捧上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金在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宋尙玉,時在京畿坡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李正耆,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騎士別將柳文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行左承旨李魯秉疏曰,伏以,惟我太祖大王影幀移摹,日表重新,聖孝追遠,祼瓚虔將,臣民慶祝,曷有其極,而仍伏念,臣適忝夙夜之任,得備小相之職,昵近龍光,攝齊周旋,榮固極矣。勞於何由,而第自陞資之恩旨,忽下於千萬匪意,臣聞命惝怳,實不知措躬之所也。夫淸朝用人,何莫非難愼,而至若亞卿之重,尤非庶官之比,以其階品則宰列也,以其恩典則命德也。器識有可以裨益治敎,地望有可以允葉公議,然後方可以上不累於則哲,下無愧於濫竽,若臣者,何嘗有一於此乎?以才以識,俱出人下,歷揚淸顯,滾到緋玉,自顧涯分,已極踰濫,更進一步,實非始望之所及。今此罔功之賞,不稱之服,恬不知愧,視若固有,揚揚出肅,冒當匪據,則軒鶴之譏,負乘之懼,猶屬臣身,固不足恤,而其於名器之玷汚,何哉?左右思惟,承膺無路,敢陳衷曲,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俯賜鑑諒,亟收臣新授資級,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楊州牧使閔永勳疏曰,伏以,臣以還餉一事,中間三旬,再逮王府,無往非罪,而爰辭纔徹,頃旣特宥,薄勘引律,今又安徐,使之戴罪還任,有若非此莫可然者,臣是何人,偏荷洪造,量力度才,百不猶人,顚頓狼貝,固所自料,而銜恩怵義,抗顔冒赴,是豈不上愧於朝廷,下愧於楊民也哉?仍伏念,臣之前疏,卽積年公納那移乾沒事也,犯用自有其人,繳還不爲無地,而公家經用,不可以徒失也,京司督責,不可以力抗也,蔀戶疲氓,不可以白徵也,由是呼龥,始豈可已也哉?道査有命,究竟是俟,伏見道啓,則臣疏條列,雖未謂之爽實,公錢充報,終不論其歸屬,然則疏辭肯綮,竟沒着落,公納區別,仍無端緖,臣雖欲殫竭向前,自效一日之責,卽此一事,已無可爲,以此觀之,臣之心跡,其果出於故尋事端,專欲規免而然歟?抑亦出於迂疎寡陋,全沒商量而然歟,是必有恕之者矣。官廳作還,乃是那移公貨,乾沒於私用,而反作其數,虛錄於倉簿者也。謂非創行,亦涉推諉,乙未以前,雖或有此,不可生存戶未捧,輒歸當年內磨勘,文蹟旣無可考,吏招莫不如此,乙未以後,虛錄流絶,一州所知,印押文簿,十目難掩矣,然則各庫還餉,旣歸於那移虛錄,各司上納,又入於那移乾沒,今不覓還於那移乾沒之人,將何充納其那移乾沒之數乎?臣伏見査官報牒,諸吏供招,則作還成冊之昭有印押,現納査庭者,査官送質前官,則謂非吾知,手自裂之,此可謂滅跡之方歟?欲諉於吏,則自手署押,旣莫掩矣,欲諉於臣,則作還撤罷,衆所知也。啓下行査,可考文蹟,無難扯裂,擧此一事,可反三隅,始也裂簿,欲掩其跡,終焉變辭,托以襲謬,其亦窘且遁矣。所謂謬例,果指何時,而何嘗有那移乾沒之至於此極乎?都捧先劃,雖稱代充官需,而所謂官需,若係流亡絶戶,則寧失,可也。劃取公貨,以營其私,反以公貨,付諸虛錄,在私雖涉妙方,於公是誠,何如?以隣爲壑,猶且不可,況驅公貨,歸之於壑,是何異於攘取公貨乎?大同取用,雖曰多年已例,而若果例捧之明正者,則何不入下於會計,乃以公下樣出給樣,粧撰懸錄於該色名下,此所謂掩耳而偸鈴也。吏招則謂非經法,自明則歸諸謬例,雖彼下吏,猶認非經,矧爲官長,固可襲謬乎?自托謬例,欲以䵝昧,多誣前人,竟亦何補也?災結之濫報偸剩者,亦可諉之以前有此例,現發之後,恬不推還歟?況大同之已入正賦者,反不重於田結之猶在民夫歟?防役設庫,只專爲民,而暫貸支勅,容或可恕,勅需營劃,較諸勘報,旣有贏餘,則何不就此報彼歟?査案則但稱支勅貸下之有文蹟,而不論防庫,不報爲乾沒,然則防庫之錢,固可那貸而不報歟?儲置先下,久不充報,拕及行査,始送件記者,亦在査案,則跡是乾沒,意亦可知矣。軍需蕩減,固當屬民,而謂給吏廳,徒是空言,已歸都捧,亦有證招,則夷考其實,又是官用,左右矛盾,前後破綻,皆此類矣。雖以道啓觀之,凡此五條,臣實非誣,而公納幾千,仍無下落,然則反作也虛錄也那移也乾沒也,只合爲罪,而不合索還耶?其罪與不罪,非關邑事,而其索與不索,實關邑事,則疾聲呼籲,固其職分內事也。若其名目數爻,旣有臣前疏,而道査所啓,又不謂之差爽總結,以由前由後,那移之罪,實所難免,然則其所邦移,若是明的,而其所乾沒,未可推還耶?苟以爲不當索還,則維楊民庶,其可白徵歟?京司督責,其可停輟歟?公家經用,其可蠲蕩歟?於是數者,若有指一之區劃,則臣何敢屢瀆而不知止乎?拶彼交承,極知不幸,而事到國耳公耳之地,古人亦多有行之者,向所陳任怨而爲之者此也。臣言旣蔑效,雖知煩複之屑越,事急燃眉,竟難媕婀而含默。伏願聖明,俯垂鑑諒,仰稟東朝,亟賜處分,俾使積滯公納,有所歸屬焉,臣無任云云。答省疏具悉。公納之那移乾沒,旣係法外,況道査中數爻,亦不相左,則還徵一款,在所當然,令秋曹刻期準捧後草記。
○戊戌二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原任提學鄭元容,參贊官李正耆,檢討官任百經,假注書鄭基世,別兼春秋申錫愚,記事官李時愚,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元容讀自子曰,君子不以言擧人,止勿施於人,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元容曰,子貢問答好矣。久莫久於終身,約莫約於一字,而欲求久行之道於一字之約,此是子貢博學反約之時,而夫子一字之答,至要至約,可以行天下之至廣,到聖人之極工矣。恕字是從如從心,與寬恕容恕之義差異,而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所欲者施於人之意,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正是此義,而《大學》挈矩章,亦是恕也。人主行此一字,則可以御邦國澤民物,殿下深思體認,每於政令之間,推己及物,擧斯措彼,進玉食則推之曰,吾民得無飢乎?御錦衣則推之曰,吾民得無寒乎?處安佚則推之曰,吾民得無勞乎?遇歡樂則推之曰,吾民得無苦乎?如是廣推,凡所好者,皆與百姓共之,則天德王道,豈外於是,而可以聖如孔、孟,治如堯、舜矣。上曰,玉堂陳之。百經曰,以言擧人則佞者易進,以人廢言則善言易棄,故君子不以好惡循其私,愛憎掩其公,雖以子路之賢焉,而有口給禦人之過,孔子斥之以陽貨之暴焉,而有爲富不仁之言,則孟子取之,可見聖賢至公無私之心也。大抵人主之爲政,譬如日月之明,無有遺照,江河之大,不擇細流,則野無遺賢,言罔攸伏矣。昔漢文帝,以口辯欲拜嗇夫,張釋之諫之,此是不以言擧人也,郞從官上書疏,未嘗不止輦受言,此是不以人廢言也,豈非後世人辟可法處乎?伏願念哉念哉。上曰,參贊官陳之。正耆曰,閣臣所奏恕字文義甚好,伏願體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7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坐〉。行左承旨李魯秉〈坐〉。右承旨徐箕淳〈奉命在外〉。左副承旨李正耆〈坐直〉。右副承旨金大根〈坐直〉。同副承旨金洙根〈坐〉。注書金英根〈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哲〈仕〉柳興吉〈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影幀祗送還內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魯秉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正耆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禧陵忌辰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洙根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牌不進,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魯秉曰,禮房承旨馳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徐箕淳曰,大臣以下留待。
○傳於徐箕淳曰,大臣以下入侍。
○李魯秉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曺錫雨、趙道淳,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金大根啓曰,左邊捕盜大將李惟秀影幀陪往事,今方出去矣。所佩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傳於金洙根曰,公事閪失之當該中官,令該府拿問處之。
○以檢閱曺錫雨、趙道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洙根曰,只推。
○李魯秉以影幀摸寫都監儀軌廳都提調意啓曰,本都監別單畫師李在寬從願付料,朴宗煥等七人,粧潢人朴基善等四人,從願施賞,計士以下依都監例施賞事,判下矣。招問各人,從所願付標於原別單以入,而畫師朴宗煥、李漢喆、朴基駿,方在本署實官,粧潢人朴基善,方在典醫監等第,無他合當名色之可以施賞者,至於格外特例,有不敢以從願仰請,故竝以無所願懸錄,計士之高品付料,捕校之該廳調用,書吏以下之木布題給,竝依各都監例,分等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洙根,以義禁府言啓曰,頃因本府啓辭,熊川前縣監李遠振待待命拿囚事,命下,而知委上送之意,纔已行會矣。卽伏見該道臣啓本內,熊川前縣監李遠振,今月十四日身死雲,李遠振罪名,勿論,何如?傳曰,允。
○戊戌二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影幀陪從大臣以下入侍時,右承旨徐箕淳,假注書柳興吉,記事官趙徽林、李時愚,判府事朴宗薰,行禮曹判書鄭元容,兵曹參判尹致謙,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宗薰曰,數日日氣溫和,而朝氣尙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御眞移摹告成,今方進發,一邊慶祝,一邊悵缺矣。宗薰曰,役事至重且大,近來畫師,不及古人,而仰賴慈聖殿下曁大殿誠意,移摹幸安,別無未盡,此非人力之所可致,誠甚慶祝之至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舊本補褙後奉審,則別無痕損處乎?宗薰曰,別無大段痕損,而伏念昨冬之事變,驚痛極矣。舊本年久,多有未安處,今幸新本告完,別無未盡,親行酌獻,聖慕克伸,而群情胥欣,似若莫之爲而爲者矣。日前動駕時,小臣有擧條仰陳者矣。舊本亦旣改粧,同爲陪進,謹當櫃奉於閤內,道臣秋奉審時,展奉曝曬,而展卷十分敬謹,若値陰濕,則自當權停,以此定式,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大殿已言之於予,以此爲之,可也。仍敎曰,御眞標題,大殿親書,而善書之矣。宗薰曰,諸臣莫不仰讚矣。仍敎曰,時任原任別無有異,而旣解時任,在大臣雖幸,而予則甚悵然矣。仰念先朝枚卜之盛意,不勝愴感矣。宗薰曰,下敎若是懇惻,臣不知何以仰達,而臣不獲已乞解矣。特蒙恩典,竟遂下誠,生成之澤,感祝無已,先朝恩數,不敢造次仰達矣。仍敎曰,善爲陪從往來也。宗薰曰,臣今承命陪往,王靈所曁,必當平安陪去,而亦欲從速復命矣。大王大妃殿命大臣先退,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二月二十七日午時,上詣敦化門外,影幀祗送入侍時,行都承旨趙秉龜,左副承旨李正耆,右副承旨金大根,同副承旨金洙根,假注書南秉哲、柳興吉,記注官田栽五,記事官趙徽林,直提學朴永元,檢校待敎趙斗淳、金學性,待敎金英根,以次侍立。時至,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朴岐壽,副提調趙秉龜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由協陽門、肅章門、進善門,出敦化門,至降輿所,上降輿入幕次,問安勿爲之事,下敎。以司謁口傳下敎曰,神輦至何處乎?斯速知入。少頃,神輦至洞口前路,通禮跪啓請出次,上出次,詣祗送位鞠躬,神輦纔過,通禮跪啓請平身,上平身,還入幕次後,問安勿爲之事下敎。還內時至,上出次,乘輿還內,請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2月28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病〉。行左承旨李魯秉〈坐直〉。行右承旨李敦榮〈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寅臯〈未肅拜〉。右副承旨徐戴淳〈坐〉。同副承旨金洙根〈坐直〉。注書金英根〈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哲〈仕〉柳興吉〈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洙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技放,謂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洙根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行都承旨趙秉龜,行左承旨李魯秉不爲仕進,右承旨徐箕淳奉命在外,左副承旨李正耆,右副承旨金大根式暇出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無人,行左承旨李魯秉,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左副承旨、右副承旨竝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敦榮、徐戴淳落點。
○李魯秉啓曰,新除援行右承旨李敦榮,右副承旨徐戴淳,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右史不可不備,檢閱曺錫雨、趙斗淳,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洙根,進講入侍。
○傳於金洙根曰,明日春到記爲之,同副承旨馳往泮宮,夕食堂收取以來。
○金洙根啓曰,明日春到記爲之事,命下矣。處所以何處爲之乎?敢稟。傳曰,仁政殿爲之。
○又啓曰,明日殿座,承旨當爲備員,而左副承旨徐箕淳奉命在外,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寅臯落點。
○金洙根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牌不進,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正言尹穳、李經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徐戴淳曰,只推。
○以檢閱曺錫雨、趙道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洙根曰,只推。
○傳於徐戴淳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於金洙根曰,明日進講,停。
○大王大妃殿,傳於李魯秉曰,春務方殷,上京及未下直守令,催促下送。
○李魯秉,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大報壇祭,當以時原任大臣中塡差,而領議政李相璜,領府事沈象奎,俱有身病,判府事朴宗薰奉命在外,右議政李止淵藥院都提調,例不得塡差,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儀賓中塡差。
○徐戴淳,以兵曹言啓曰,僉知中樞府事成龍申,五衛將徐格修、李種祜、尹致猷、沈能勳,景福宮衛將尹義衡,慶熙宮衛將尹耘烈,文臣兼宣傳官尹敎成,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明日仁政殿親臨春到記時,本曹堂上全數進參,而參知尹興圭有身病,無以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兵曹參知前望單子入之,丁庠敎落點。
○徐戴淳,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春到記仁政殿爲之時,本府都事六員赴擧,只有四員,而當直入直,本府入直都事,公事回公都事及仁政門、光範門、崇範門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分排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放未放成冊啓下,放秩務安縣投畀罪人朴齊璿名下,仍字書下,稟秩海南縣遠配罪人張龍八名下,仍字書下,仍秩靈巖郡楸子島絶島安置罪人姜時煥名下,放字書下矣。朴齊璿、張龍八等竝仍事,分付該道道臣,姜時煥臺啓方張,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機張前縣監李仁奎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樂安郡守張東七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摠府郞,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平安中軍李寅熙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宣傳官,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又啓目,中官申寬吉、金雲璧、吳英煥、姜永錫等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長番內侍勿爲請刑,戴在《大典通編》,竝只議處,何如?判付啓,飭已施矣,竝分揀放送爲良如敎。
○行右承旨李敦榮疏曰,伏以,濬源殿御眞,移摹告成,展宸誠於觀盥,奉還啓塗,賁盛儀於豐沛,邦舊命新,慶曠今古,小大群情,普騰讚頌,臣於親祼之日,齒駿奔之列,而贊鴻臚之唱,咫尺周還,與覩爲榮,乃以執爭之微勞,至奉懋賞之殊典,晉臣以嘉善階,臣聞命惶駴,實不知措躬之所,臣顓蒙鹵劣,百無肖似,雖使臣細自點檢,強欲慰藉,猶不堪備數於庶僚之末,而過蒙我先大王曁我殿下陶甄庇覆之化,邇密淸華,得與當世群彥,方駕竝鑣,式到於今,居常懍惕,若隕淵谷,臣家本寒素,世守謹拙,臣之日夕所承聆於家庭者,每以臣之曾所踐歷,已溢涯分,常存盈盛之戒。況臣之今所蒙被者,有進於是,而鶴乘貽譏,蚊負增重,車服之旌,萬萬非其所宜乎?且念臣通籍,則纔一紀,計齒則未強仕耳。薦辱恩命,滾到至此,至以古所以命德者命臣,臣有何能可以擔承,臣有何福可以消受?就以朝廷名器言之,前後之膺是秩者,積以功能,核其名實,洽然爲輿望之所同歸,然後畀之以位,賁再命之恩,而需六官之用,曷嘗有眇小如臣,廁於其間,冥升躐取,上而累磨礪之政,下而犯負乘之譏者哉?左右思量,趨膺無望,玆敢披露情實,冒干崇嚴。伏乞聖慈,亟恢聽卑之聰,曲察由中之懇,收還臣新授資秩,俾官方無玷,賤分獲安,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省疏其悉,卿其勿辭行公。
○戊戌二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提學徐有榘,參贊官金洙根,檢討官任百經,假注書柳興吉,記注官田栽五,記事官趙徽林,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有榘讀自子曰吾之於人也,止直道而行也,仍奏釋義。上讀新受音十遍,命陳文義。有榘曰,朱子論讀書之法,有雲熟讀精思,密切體認,此最喫緊爲人處,蓋徒讀而不能精思,則與不讀等,徒思而不能體認,則亦不免書自書我自我,而了無精思之效矣。試以今日自止言之,斯民也一段,最宜體驗處矣。人受陰陽五行之氣,以具健順五常之德,古今豈有異哉?特以三代以上,治法政謨,休明於上,故民俗亦從之而熙皞,降及後世,治法政謨,有醇有訾,故民俗亦從而有邪有直,民俗醇漓,唯在自上董綏導率之如何耳。然三代之治法政謨,布在方冊,捨講學而豈容他求?講之曲字,從言從冓,卽以言語,反復諦構之謂也。近日講筵,絶未承反復討論之敎,謂之誦讀,則(謂之誦讀,則))可,謂之講學則名實不相符,如是而何以望聖學之日就月將乎。伏願於朱子精思體認之訓,深加留意焉。上曰,玉堂陳之。百經曰,斯民者,三代所以直道而行也。夫民心之善善惡惡,卽天賦秉彝之衷,豈有古今之異哉?但三代風行俗美,好惡得其眞,後世敎化不明,毀譽爽其實而然,漢班固引此章,以明秦漢不易民而化俗之意。由是觀之,直道之行不行,專係於在上導率之如何耳。今我殿下,賞善懲惡,如夫子之毀譽無禮,三代直道,何難復行於今日之民乎?念哉念哉。上曰,參贊官陳之。洙根曰,閣臣、儒臣所奏備陳,臣無容更達矣。上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2月29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坐〉。行左承旨李魯秉〈坐〉。行右承旨李敦榮〈坐直〉。左副承旨李寅臯〈坐〉。右副承旨徐戴淳〈坐直〉。同副承旨金洙根〈坐〉。注書金英根〈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哲〈仕直〉柳興吉〈仕〉。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仁政殿。春到記試取還內後,內閣、政院、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戴淳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洙根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未肅拜,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敦榮曰,科次入侍。
○李敦榮,以吏曹言啓曰,春務方殷,上京及未直守令催促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則未下直守令咸從府使趙存永,德川郡守鄭憲容,機張縣監李尙祜,俱以爲今三十日辭朝雲。蔚山府使兪碩柱,以平安道德川郡守,移拜咸興判官,尹行定以慶尙道蔚山府使移拜,俱在前任任所,竝斯速上來辭朝之意,發關知委於各該道臣處,而上京守令平壤庶尹趙濟晩來三月初一日下去雲。古阜郡守尹泰兢,海州判官金在敬,光陽縣監姜彝五,俱以爲來三月初五日下去雲。安峽縣監鮮于濬,以覲親事,受由發行於平安道平壤地,卽速還官之意,發關知委於該道臣處,而羅州牧使朴鎬壽,仁同府使南錫禹,俱以爲親病沈重,不得下去,勢難強令還任,竝改差。北靑府使金穰根,永同縣監兪鼎柱,特敎催促之下,謂有身病,不卽下去,竝罷黜,何如?傳曰,允。
○李敦榮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多窠,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政事當日爲之事命下,而判書曺鳳振,參判趙斗淳,俱以病不來,參議金鍏疏批未下,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
○金洙根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監司趙冀永啓本內,兵虞候鄭琠罪狀,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鄭琠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吏曹參議金鍏疏曰,伏以,臣猥以無似,濫承寵命,冒據匪據,恬若固有,亦旣三數旬矣。是豈臣明足以鑑別人物,才足以參佐僚席而然哉?只緣拙辭,未格聖聰,微諒自歸例讓,辭不獲免,黽勉出膺,而畢竟僨誤,勢所必至,早夜兢懼,若隕淵谷。仍竊伏念,臣之父母,今方就養於臣兄臣𨯶平康任所矣。年齡俱躋耆耋,疾病恆多凜綴,日夕扶護,猶此憂懼,況今道途之勞攘,旣未釋慮,京鄕之分離,尤難爲情,臣心到此,曷勝戀結?若蒙恩暇,俾得將往,左右征輈,看檢餌藥,行事得以整頓,宿痾不至添損,則非但憂迫之情事,可以少紓,抑亦眷係之親心,庶或稍慰,而今臣所叨之職,要任也重務也,固不可虛縻而久曠,揆之事勢,參以私情,職名未解,仰請恩由,決非臣義分之所敢出也。玆不得不據實仰籲,冒瀆崇嚴。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賜遞改,特許往來,俾便救護,以爲重公器安私分之地,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來。
○戊戌二月二十九日辰時,上詣仁政殿。春到記儒生分製講試取入侍時,行都承旨趙秉龜,行左承旨李魯秉,行右承旨李敦榮,左副承旨李寅臯,右副承旨徐戴淳,同副承旨金洙根,假注書南秉哲、柳興吉,別兼春秋申錫愚,記事官趙徽林,檢校待敎金學性,待敎金英根,以次侍立。時至,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朴岐壽,副提調趙秉龜進前奏曰,侵早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出協陽門,由肅章門入仁政門,詣殿內,上降輿陞座。秉龜曰,儒生今將入庭,請下標信。上曰,以俄下標信擧行。秉龜讀奏入門單子,合爲三百六十五人。宣傳官跪稟入門試官及儒生,次第入庭,行禮如儀。讀券官行戶曹判書趙寅永,刑曹判書申在植,行大護軍徐有榘,對讀官行副護軍金鼎集、金學性,副司果金輔根、李源庚,考官行兵曹判書權敦仁,吏曹判書曺鳳振,行知中樞府事金蘭淳,參考官行副護軍張敎根,敦寧府都正尹致秀,行副護軍洪說謨,弘文館副修撰李殷相以次進伏。上命書表擬漢群臣賀詔定振窮養老之令,限申時。寅永、在植進前跪書訖。仍命懸題下,講冊望單子,落點於《詩傳》,秉龜讀奏訖。敦仁曰,考講以抽籤爲之乎?上可之。仍命開講,入小次。少頃出次,通禮唱禮畢,上降座乘輿。秉龜曰,臣以試所承旨落後之意,敢達矣。上曰,唯。仍出仁政門,入肅章門,由協陽門還內,命出標信解嚴,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二月二十九日酉時,上御熙政堂。春到記科次入侍時,行右承旨李敦榮,假注書南秉哲,別兼春秋申錫愚,記事官趙徽林,讀券官行戶曹判書趙寅永,刑曹判書申在植,行大護軍徐有榘,對讀官行副護軍金鼎集、金學性,副司果金輔根、李源庚,以次進伏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科次爲之。輔根、源庚等進前,次第讀奏訖。寅永曰,上幾張書何等,其下亦以何等區別乎?上曰,二張書三下,其餘三張,書次上也。寅永曰,第二張書以草三下乎?上可之。寅永書等訖。敦榮曰,祕封或有自上親坼之時,或有承宣讀奏之時,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承旨讀奏。敦榮次第讀奏訖。命書傳敎曰,春到記講居首通幼學申泰運,製述居首表三下生員沈敬澤竝直赴殿試,講之次通幼學尹載善,製述之次草三下生員徐堂輔,竝直赴會試,講之次通幼學洪秉勳,製述之次次上進士林喬鎭,竝給二分,講之次通幼學趙遠永等二人,竝給一分,講之次略幼學鄭基稷等十八人,製述之次次上生員趙然天等二人,竝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延英門外施賞,命試官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2月30日
[編輯]行都承旨趙秉龜〈藥院進〉。行左承旨李魯秉〈病〉。行右承旨李敦榮〈坐直〉。左副承旨李寅臯〈坐〉。右副承旨徐戴淳〈坐直〉。同副承旨金洙根〈內閣進〉。注書金英根〈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南秉哲〈仕〉柳興吉〈仕直〉。事變假注書洪錫圭〈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李止淵,提調朴岐壽,副提調趙秉龜啓曰,臨殿試士,勞動旣多,伏未審夜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寅臯啓曰,明日、再明日禧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初三日懿昭墓忌辰祭齋戒,初四日、初五日元陵忌辰祭齋戒正日,初六日大報壇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行大司憲李光文牌不進,執義鄭日泰,掌令睦用錫、崔聖岳,持平趙思健、姜必魯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秉龜啓曰,行左承旨李魯秉,左副承旨李寅臯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徐戴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李敦榮曰,進講入侍。
○傳於李敦榮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寅臯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李仁奎、張東七、李寅熙等,當爲議處,而判義禁金箕殷呈辭受由,次堂例不得擧行雲,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判義禁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判義禁前望單子入之,徐俊輔落點。
○李寅臯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李仁奎、張東七、李寅熙等,當爲議處,而新除授判義禁徐俊輔未肅拜,次堂例不得擧行雲,判義禁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寅臯,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鄭壽基,身病猝重,呈狀乞遞,五衛將李演中、申永訥,俱爲老病在鄕,上來無期雲,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批言啓曰,陞資拜營將者,瓜前以不職遞罷,則勿計朔數多少,還收資級,載在法典,而中軍依營將例施行事,曾有定式矣。平安監營中軍李寅熙,旣已遞罷,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曺鳳振進,參判趙斗淳牌不進,參議金鍏受由在外,右承旨李敦榮進。啓曰,羅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以湖南雄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及同道有聲績未準朔已準限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淸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劇邑,物衆地大,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有聲績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林穎喆爲禮賓主簿,安膺壽爲弘陵參奉,李玄好爲羅州牧使,李熙冕爲仁同府使,趙秉恆爲北淸府使,姜𣹡爲永同縣監,書題單洪德弼。
○兵批,行判書權敦仁進,參判尹致謙奉命在外,參議趙奎昇病,參知丁庠敎入直,左副承旨李寅臯進。啓曰,知訓鍊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人乏少,從二品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完植爲知訓鍊,金魯甲爲同知,李嘉愚爲都摠管,李鍾文爲僉知,申命源爲內禁將,李光稷、金達鉉、任榦爲五衛將,金致敬、朴命基爲景福將,任道行爲慶熙將,曺洛振爲宣傳官,元世顯爲都摠經歷,金始淵爲文兼,尹用善爲守門將,李鍾和爲平安中軍,金光福爲浦項別將,副護軍徐箕淳、李正耆、金大根、尹興圭、成龍申、金應漢,副司正柳興吉,以上竝單付,前中軍李寅熙折衝,今降禦侮。
○吏批,再政。以李溟游爲監察,任翼常爲司饔主簿,權馦爲京畿都事,李彙寧爲淸州牧使。
○兵批,再政。以金煐爲訓鍊都正,柳相鍵爲中樞都事,申鍾洛爲阿耳僉使,同知金致敬,僉知李光稷,副司果金始淵,都摠管李嘉愚以上竝單付。
○吏批,三政。以沈宜復爲密陽府使。
○兵批,三政。以李惟秀爲訓鍊都正,白樂賢爲武兼,同知單朴命基。
○李敦榮,以吏批言啓曰,成均館典籍金泰顯,受由過限不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尹穳、李經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寅臯曰,只推。
○李寅臯,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戊戌二月三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進講入侍時,右議政李止淵,原任直閣徐俊輔,參贊官李敦榮,侍讀官金在根,假注書南秉哲,別兼春秋申錫愚,記事官趙徽林,各持《論語》第六卷,以次進伏訖。上誦前受音一遍訖。俊輔讀自子曰吾猶及史,止衆好之必察焉,仍奏釋義。上誦新受音十遍訖,命陳文義。俊輔曰,下大文衆好之必察焉,衆惡之必察焉,此察人之謂也。若不察人,則好惡不知,以之用人,則非徒好惡不知而已,竟至於以好爲惡,以惡爲好。如欲善察人,則莫如讀書明理,讀書明理,則好惡自相分矣,何待衆好衆惡而察乎?以之用人,無所不可,一察字留念,伏望矣。上曰,玉堂陳之。在根曰,史闕文、馬借人二事雖小,亦可見古人謙厚之意,而今不復見,則風俗之日趨於薄,推此可知,故夫子偶見有此事,而發此歎也。蓋聖人懷古傷今之意,於此章大可見矣。世之治亂,俗之美惡,惟係於君上導率之如何,故堯、舜率天下以仁而民從之,桀、紂率天下以暴而民從之,上行下效,捷於影響,則春秋之世,人心之不古者,亦豈非當時人君敎化不明之治哉?伏願殿下於此等處,深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敦榮曰,閣臣、儒臣所奏切實,臣無容更達矣。上曰,大臣陳之。止淵曰,巧言亂德,小不忍則亂大謀,上下兩亂字,意有不同,上亂字,卽不過亂自己之謀,下亂字,以是爲非,以非爲是,使聽之者易失其守,此非獨亂己德,亦將亂人之德,蓋巧言之害人與國也如此,上章所謂遠佞人,卽惡其亂德也。於此,不可不深察,而下文衆好必察,衆惡必察之義,亦可推此而體驗矣。止淵曰,影幀奉發後,日候溫和,下情欣幸矣。又奏曰,藥房入侍,久未爲之,今年以來,尙闕診候矣。俄者雖伏承不必入侍之批敎,醫官已待令,次對時同入診候,恐好矣。上可之。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戊戌二月三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李止淵,提調朴岐壽,副提調趙秉龜,待敎金英根,假注書南秉哲,別兼春秋申錫愚,記事官趙徽林,行右承旨李敦榮,假注書柳興吉,事變假注書洪錫圭,領議政李相璜,行兵曹判書權敦仁,知中樞府事金蘭淳,水原留守李紀淵,吏曹判書曺鳳振,行護軍李惟秀,同知中樞府事李完植,副校理趙然春,以次進伏,醫官崔暄、金時中、南正吉、吳昌烈,進伏楹外訖。上曰,史官分左右。相璜等進前奏曰,陽和漸敷,品物昭蘇,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安順矣。止淵曰,醫官入診乎?上可之。暄等以次診候訖,退伏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矣。大王大妃殿曰,醫官先退,次對爲之。相璜曰,影幀進發有日,邇侍之餘,仰想聖懷悵缺冞切,臣等郊次祗送,悵慕下情,亦不知所達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御眞移摹太平,奉發後日候連好,慶祝之心,何以盡言?相璜曰,卽見水原留守李紀淵所報,則以爲,本府戶縮還多,逋負轉滋,且支放難繼,苟艱莫甚,就會簿穀中折米二千石價六千兩,移送他道,趁春作還,自今秋取耗排用,勿入停蕩,則捄弊支調,庶幾有效,而戶曹經費,區劃湖南穀中,以此數相換,亦甚方便爲辭矣。此不過該府該道穀之從便換作者,在該府則有減還之益,而取彼充此,無損於支調,在該道則是當作而仍留者,異於創新增還之有弊,戶曹之取用則甚順便,依此許施,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相璜曰,驪州牧使趙亨復疏陳民邑困弊之狀,仍請還餉未捧折米一萬四千一百五十石零內,時存與在逃吏奴逋七千七百三十八石零,限十年除耗排捧。壬辰至丙申大同未納條二萬三千九十兩零,限五年排捧。至於民戶流絶還一千二百六十二石零,身死吏奴逋五千一百五十石零及各年未納流亡軍布三千六百六十兩零,指徵無處,下詢廟堂,特施優恤,而批旨內,疏辭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以陽智事,覆處屬耳,繼有畿伯楊州事査啓,今又驪州倅臣疏陳邑瘼,仰請處分,國紀之蕩無防限,民事之去益哀痛,至於如此,實欲無言,侍從之臣,承命分憂,目見民憂到極,無可如何,則擧實陳請,圖所以寬紓奠安者,卽其職耳,顧安得無是,而苟有是也,則必須洞劈生弊之所由來,另究捄弊之當如何,臚陳意見,請命於朝,而今此疏語,有異於是。說弊則徒涉張皇,捄弊則卻無方略,一籌半劃,初無條列事宜,三政百瘼,都欲囫圇推上,其意惟在於希覬僥倖而已,何太便逸,不成道理?固當重加論勘,俾有警勵,而第念該邑事情之難付驀生之手,此時譴黜之適中䂓避之願,與前此覆奏楊州倅臣事無異,該倅臣始先施以從重推考之典,仍令戴罪察任,殫竭向前,得以贖愆自效。至於所陳諸弊,非但俱係經法之外,雖欲舒究事理之上,多見有思未周,說不透處,今所謂積逋致此者,固非一朝一夕之故,然豈眞皆絶戶之所使然哉?豪右之樂輸恐後,長吏之監守惟勤,難保其如是,然則得無藉於災荒,借名於流死,積爲匿奸之淵藪,糅雜至此乎?今若不此之問,而槪付之於寧失之義,則施博猶病,恩竭難繼,將有來後之憂,綜名核實,又無是處,軍錢稅米,法意綦重,已不容擬議於闊狹,而田租身庸,自有上納之歲額,懸異於留儲倉穀之易生奸弊,則決不當竝論而混擧,置之。逋還則雖或有傍援之他例,苟欲釐捄,必先覈其隱漏有無,的定其徵捧數爻,始可議到於排限,而排限之初,反復講確,得如何措處,可以到幾年完糴之方,又另思排限以後,如何可以懲奸杜弊之道,更有陳聞,然後方可以裁酌從違,令道倅臣知悉此意,另更究査,具意見列條件,消詳登徹,以爲從後稟處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相璜曰,月前濬源殿影幀舊本奉來大臣復命時,以沿邑大同量減之意,仰請蒙允,行會於各該道矣。卽見咸鏡監司徐耕輔狀啓,則以爲,永興、高原、文川、德源、安邊等五邑赴役面里大同應收米布代錢,合爲六千二百八十八兩零,而京司上納,爲二千六百六十九兩零,自邑公用,爲三千六百十九兩零,今若竝擧全減,則各樣公用條,從他給代,然後可無窒礙之端雲,仍請稟處矣。本道沿邑稅納之全數蠲減,旣奉特命,則無論京外稅納,自當竝入於蠲蕩,使之依此擧行,而各該邑有定例公用者,若因此而無從取辦,則亦不可無措處之政,量此分數,就道內會錄耗中給代取用,仍以數爻及形止,修成冊報本司之意,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相璜曰,卽見廣州留守金敬根狀啓,則以爲,本府武士,皆以編戶耕作之民,當此農務之節,曠日齎糧,赴試相妨,守堞軍官今春等都試待秋合設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春序將闌,農務伊始,此時外村武士之裹糧赴試,實屬當念,退試亦多已例,依狀請施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學條〉相璜曰,凡有科試,試官之臨時差出,法意有在。今年北道道科試官,有令道臣擧行之敎,擇日在於秋間,而試官之前期差定,恐有違於科制。臣意則臨時自京差送,以爲設試之地,似好,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相璜曰,以羅州稅穀之過限發船,該倅自該府議勘,以笞五十之律,旣有功減,見任自當不解,稅裝本有著式,照處實涉太輕,若如是而官職自如,則以今隷怠之習,將何所憚,而必爲董督煩難之政,惟恐元限之不趁哉?此弊不可不懲杜,第該倅今已遞職,雖不必追理,而不審奏讞之該判堂,不可無責,推考警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相璜曰,金甲島定配罪人尹滋耕,以侍從之臣,受字牧之責,目無民事,其所臟犯之登於道査者,狼藉如此,論厥釁負,視餘人倍律猶輕,而第聞其偏母年滿八十,且無他兄弟雲矣。常法鍰贖,雖非似此重犯之所可援議,若其母子生死訣別,永無見期,則情理切愍惻矣。若轉稟東朝,或有可代之典,如放逐禁錮等律,則法或不至全廢,私亦可以獲伸,而此非臣之所敢直請者,惟在處分之如何,而如是則與同罪諸人,雖不無輕比從寬之異,在孝理大化,容似爲服念示矜之政矣。且聞瑞興徒配罪人柳相弼本生親年爲七十七,以重在所後,不敢援例收贖,今已赴謫矣。凡有侍從推恩或所後,無可施之處,則移施於本生,旣有稟許之成例,以彼方此,亦似爲宜,許收贖之證,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答曰,尹滋耕以侍從之臣,謂此時無難,恣行不法,決不可饒貸,情理旣雲如是,竄配雖許放,而豈可仍無罪名乎?律名則大臣議奏,柳相弼依所奏,特爲許贖,可也。〈出擧條〉相璜曰,伏奉尹滋畊放配後律名議奏之命,而奏當有司存焉,自該府考律稟旨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相璜曰,臣等自姜時煥事處分以後,驚惑憂恐,至今有不能自解於心者。伏見前後慈敎,抑以有言事之名,而有所顧惜而包假之耶?慈意攸在,庶可仰揣,然臣等於此,亦有可以仰復者,君上之優容言者,固盛德美事,而亦未嘗無可容不可容之別,狂妄可容也,諷刺可容也,訐揚可容也,雖至於誹謗,無非聖世之所當容,而惟陽假借而陰包藏者,決不可容。彼時煥之疏,若但涉於右四事之可容,則慈敎之下,臣等惟當奉承而欽贊之耳,何苦而冒悚爭難,若不知嚴畏之爲哉?若時煥者,直是陽假借而陰包藏之凶醜亂徒也。苟非假借而爲說者,何爲全本首尾?無明白歸結,而閃忽橫豎,間雜祕譎之辭,必欲眩撓之乃爾,其跡可見已。若非包藏而爲說者,何爲字句行墨?斷取接綴,動援悖亂之轍,而隱映之乃爾,其心可見已。前乎渠者,已有如是之凶言,後乎渠者,已有如是之凶言,線索互牽,脈絡相通,自煥、裕至於膺彥,種下生種,轉輾至此,臣等前箚所云傳襲有自,茅殿相應,實出於溯究洞劈,將以丐九重之俯燭,而解一世之群惑者,殿下若深念及此,庶不待臣等之更言,而必有憬然而開悟矣。履霜堅氷,聖人必愼於微漸,而時煥之疏,則是已露而非漸也,是已顯而非微也。尙於此,或議容貸之政,致失防杜之義耶?亂萌之不折,而滋蔓之不已,將至於國不國而人不人,寧不大可懼哉?實有杞憂,冒陳蕘說,惟願更加三思,特稟東朝,俾義理之大防,不至廝壞,拂鬱之群情,得以少慰焉。大王大妃殿敎曰,年前處分時,旣有上下酬酢,更無可言,而其時設鞫,非予本意,以語犯莫重,故不得已從之矣。鄕谷老悖之物,何足深責?必是怨國不逞之徒,指使慫慂而然,渠則不過使令也。窩窟旣不能劈破,但治使令之時煥,則有何益乎?旣知其無益,則雖有十時煥,於放釋何有哉?予意非出於顧惜言事者,欲其要譽也,卿勿更煩也。止淵曰,若以支流之無足責,有所容貸,則其根窩必將暗地增氣,而挾雜嘗試,益無懲畏,此輩之自來傳習蓋如此,今此慈敎,或未盡洞燭其情狀也。向來傅生,雖或出於好生之德意,而至今全釋,實無所據,此豈臣等意慮之所到乎?臣等所前後仰陳者,卽義理堤防之所關,非但爲一時煥假託包藏之爲痛惋而已也。大王大妃殿敎曰,若誅一姜時煥,則更無如彼之事乎?止淵曰,防微杜漸,王政所愼,而時煥則罪狀旣著,此非但微也漸也。今若容貸,非但有滋蔓之患,朝家刑法,寧容如是?辟而止辟,使之革心,則後豈有意外之慮乎?大王大妃殿敎曰,放釋一老妄之姜時煥,有何大損於刑政乎?上下相持,徒損事體而已。雖相持幾朔幾年,畢竟以放釋爲定矣。卿等量之。相璜曰,臣以年則垂死也,以質則已朽也,以見任則是屢試屢僨之地也。雖以簪履之舊恩,念不欲遺棄,而事勢廉義,臣顧有抗顔進身之望哉?然而値有事會,爲伸微分,黽勉出膺,而自出膺之初,臣之自語於心者,事會若過,當爲臣告退之日,今則無事會之可言,而耄荒癃昏,日見其收拾不得,如是而尙可遲徊蹲處,貽瘝重務乎?以此情實,退當收召神精,冒入文字矣。大正大妃殿敎曰,見今國勢孤單如此,且重卜不久,終當有體諒之日矣。相璜曰,臣歷事四朝,世襲簪纓,雖縻身粉骨,何敢爲言私之計,而年耋精昏,不過一屍素耳,一日則有一日之害,二日則有二日之害矣。大王大妃殿敎曰,鼎席備員,意謂國事相議爲之,卿懇若此,甚非予所望也。年歲旣高,則經歷必多矣。仍敎曰,大臣就座,諸宰奏事。敦仁曰,凡係軍制,皆有定額,故收布亦有定數,本曹有廳軍,卽有蔭子孫之設廳收布,以濟本廳經用者,則亦與他軍伍無異,而特以有雜頉無代定之故,額數則增刪無常,身布則盈縮不一,所以元額歲減,曹用日詘,而時存之冒頉,兒弱之隱匿,非但爲領將輩奸藪,或移簽他伍,而民事疊徵之怨,或謀避重役,而廳有虛錄之簿,吏鄕之舞弄益滋,軍政之紊亂莫甚,此專由於初無定額之致也。故相臣鄭晩錫按察關西時,以本道有廳軍之增減爲弊,報廟堂定恆數遵行,故諸道中關西,果至今無弊矣。臣意則就本曹所在各年各道捧上之摠簿,量其多寡,定其元額,一依關西已例,而永除其兒弱雜頉,只從元額數收布,以爲一定之䂓,則在本曹更無番布之加減,在各邑亦無軍制之淆雜,以此定式施行,似甚便好,故敢此仰達,而事係軍政,下詢大臣處之,何如?大王大妃殿敎曰,領、右相之意,何如?領議政李相璜曰,旣有廳有收,則有定額,然後始可無滋隱漏長奸僞之弊,臣於閤外,聞兵判之言,而臣意亦以爲無妨矣。右議政李止淵曰,此非足謂軍制變通,而關西旣已試無害,到今通行於諸路,不害爲防奸之政,而定額之際,參互已例,務從簡約,然後始可無後弊矣。大王大妃殿答曰,大臣之意如此,依爲之。〈出擧條〉紀淵曰,華寧殿朔望焚香曁五日奉審,輒開龕捲帳,而竊伏聞,南殿五日奉審時,如非汛掃,則無捲帳節次雲。恐不宜異同,而事係儀式,有難擅便,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奉審時番番捲帳,不免太屑。此後則只於焚香時捲帳,而雖奉審時,若有不得不掃塵之事,則從便擧行。紀淵曰,正宗御製一件,奉安於華寧殿,而伊時未遑,尙在丌上矣。以臣愚見,若移奉於欌內,過潦後輒行曝曬,則實合敬謹悠久之義,而莫重之地,擅便爲難,而如以移奉於欌內爲定,則以昔年園幸時行宮所用衣襨欌移用,則事面尤便愜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所奏誠好,依此爲之。紀淵曰,本營別饒士所給官馬,自戊子請得十匹,每於貢馬上來時執留,而馬額旣不相當,本錢猶患難繼,若得每年或以五匹,式年或以十匹,更許加留,則在該寺似不足持難,在本營快可爲紓力,令司僕寺稟處施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敦榮曰,玉堂所懷奏之。然春曰,俄者大臣以姜時煥事陳之,專爲王綱之意也。時煥之罪,國人皆曰,可殺,而當初處分,已是失刑之大者,今乃全宥,萬萬非常之敎也。聖意雖出於好生,隄防因此而隳壞,寧不凜然而寒心哉?向日大僚聯箚,三司交章,尙未蒙兪音,臣等相顧愕貽gg愕眙g,繼以憂慨之忱。今日所奏,擧國共公之論,更稟東朝,亟賜反汗,俾王章伸而輿憤洩焉。大王大妃殿答曰,已諭於大臣矣。〈出擧條〉敦榮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違牌諸臺,竝推考,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先退,史官就座。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