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記/純祖/六年/十月
10月1日
[編輯]行都承旨南公轍〈齋宿〉。行左承旨洪義浩〈在外〉。右承旨李文會〈齋直〉。左副承旨沈奎魯〈齋宿〉。右副承旨申絢〈齋宿〉。同副承旨任厚常〈齋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日逵〈齋直〉洪起燮〈齋宿〉。事變假注書兪理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安殿朔祭親祭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公轍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來初五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李海淸未肅拜，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在璣呈辭，持平李東永、李魯新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沈奎魯曰，傳香承旨，馳詣宗廟，奉審摘奸以來。
○傳於南公轍曰，召對爲之。
○任厚常啓曰，諡號，憲府當爲署經，而只有執義尹尙圭一人，無以備員署經，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李海淸、李在璣，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文會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於李文會曰，侍衛軍兵毛具。
○任厚常啓曰，署經命下，已至多日，特敎申飭，又復何如，而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李海淸、李在璣，謂有情病，屢度催促，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實病外，有情勢臺諫許遞，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差出。
○南公轍，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南公轍，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漁夫契貢人等呼訴內，冬節已屆，魚族深入，設綱屢日，勢難捉得，將至闕供之境雲。每年如此之時，以他可合之魚及活鷄，例有參半代封之規，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京畿監司金履度災實分等狀啓，則分等不爲擧論，仍以爲事目災二百結外，不足災一千六百二十八結五十八負七束，特許加劃，喬桐之薦被災荒，不無優恤之擧，當年還餉，依昨秋例，限折半以相當穀準折代捧，待明秋還作本色，癸亥停退條，亦令全數仍停事，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今年畿甸農形，雖不及於昨年之大熟，大體論之，不失爲稍登，不必強爲分等。誠如道啓，至於加請災結，比之昨年，雖加數百結，考諸各年摠數，則未可爲太過，依請許施。喬桐以彈丸小島，屢經飢荒，又未免歉於均豐之歲，宜有別般軫恤之政，還上代捧，雖甚重難，當以民情爲先，與癸亥停退條仍停事，竝依狀請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丙寅十月初一日字時，上詣孝安殿。朔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右承旨李文會，左副承旨沈奎魯，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尹日逵、洪起燮，記注官金致龍、鄭宗顯，檢校直提學徐榮輔，檢校待敎朴宗薰，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鳥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朴宗來，副提調南公轍進前曰，侵夜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出協陽門，由銅龍門、景化門，至崇化門外。通禮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殿。時至，通禮啓請出次，上改具衰服，出齋殿。贊禮前導，上入詣版位。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亞獻官以下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諸臣止哭。贊禮導上，詣盥洗位，上盥洗。贊禮導上詣尊所，絢酌酒，文會受酒。上仍詣神位前，贊禮啓請跪，上跪，公轍奉香，厚常奉爐。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贊禮啓請執爵、獻爵，奎魯奉爵以進，上執爵授絢。絢奉奠於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宗薰跪讀祝文訖，贊禮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贊禮導上降復位，亞獻官靑城尉沈能建，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以次行亞獻終、獻如儀訖。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亞獻官以下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贊禮導上詣望燎位，燎訖，贊禮啓禮畢，仍導上還齋殿。上曰，親祭罷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少頃，通禮啓外辦。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出齋殿，至崇化門外。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由景化門、銅龍門、協陽門，入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月初一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南公轍，持《國朝寶鑑》第四卷，侍讀官朴宗琦，持《國朝寶鑑》第四卷，檢討官洪儀泳，持《國朝寶鑑》第四卷，待敎朴綺壽，持《國朝寶鑑》第四卷，假注書洪起燮，持《國朝寶鑑》第四卷，記注官金致龍，持《國朝寶鑑》第四卷，記注官鄭宗顯，持《國朝寶鑑》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宗琦讀自分遣監察，止出治之源。上曰，下番讀之。儀泳讀自非史無以考，止五人之中。上曰，參贊官讀之。公轍讀自又以三品，止所陳之語以啓。上曰，閣臣讀之。綺壽讀自八月梁誠之，止上嘉納。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戶曹判書，止多出其手。上曰，上番讀之。致龍讀自敎政院，止毋得開印。上曰，下番讀之。宗顯讀自命功臣，止九齋學規。上曰，文義陳之。宗琦曰，此時梁誠之建白之事，無非明治體識時務之言，而其分理學史學、爲二業雲者，尤是切要之論也。蓋人之聰明有限，而書籍則極其浩繁，欲以有限之聰明，兼治極繁之書籍，則每患其不能專精，後世學術之不明，未必不由於書籍之漸繁。西漢盛際，有專門之法，宋之趙普，以《論語》半部，佐致太平，皆其攻業之至精，需用之至大也。近日以科弊一事，飭敎屢發於絲綸，言事之臣，迭陳捄弊之策，而面試鄕貢等事，非但掣礙難行，亦非素養之本也。若以誠之此疏，著爲法式，行之永久，則其在作成之方，必有大益矣。下文有分天文、風水、詩史等諸學門，以年少文臣隷之，此蓋聖朝深納誠之之言，而其時人才之菀興，至今稱之，亦可見一門專治之效也。雖以帝王之學言之，亦必以要約爲貴，要約則知之明，知之明然後，可有實踐之效，堯、舜之心法相傳，不過十六字之要且略，而治國平天下之道，皆不外此。竊覸殿下，聖學日就，淹博經史，臣固不勝欽仰，而亦必於經史之中，就其一言一事之有犂然有契於聖心者，服膺勿失，勉勉不已，則專一之工，實踐之效，亶在於斯，伏願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下番陳之。儀泳曰，此因三甲戰法，有氣合、心合、道合之敎，非獨用兵合戰之法爲然也。天下之凡百事爲，莫不有此三合之理，雖以人君出治之方言之，上之所以御下，則當以道合爲先，以至於心合、氣合，蓋政令施措之間，事事物物，皆得其理，此道合也。如是則深仁厚澤，浹洽於萬民之心，此心合也，以至於鼓之舞之之化，此氣合也。下之所以應上，則必自氣合而至於心合、道合，始必待於鼓動倡發，此氣合也，愛戴歸心，此心合也，以至於景應響從，此道合也。今此聖祖垂訓，允爲百世之治法要訣，而其所以三合之道，亦必在於涵養二字而已。大抵涵養方寸，以應萬事，則其感應之妙，自至於無往不合矣。伏願深加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公轍曰，俄者玉堂所奏中，有漢之專門之語。蓋三代以後，儒術之盛，莫尙於漢，而其法，置專門博士，使之各治一經，後世則聰明不及古人，而務欲兼治諸書，其勢不得無博而不精之弊。臣之先臣，昔在英廟朝，以玉堂，請設專門博士，而其時未遑施行矣。大抵漢制雖不得復，而顧今日開講筵，頻接儒臣之際，自上必審諸臣中所習之長處，如習於詩者，使之講詩，習於書者，使之講書，各就長處，以備顧問，則其在導率專治之方，聖學將就之道，必當大有益焉。伏願體念焉。上曰，所陳好矣。今之專經講，有似乎專門之法，而有名無實，何以則可以專一耶？公轍曰，今之專經，有名無實，誠如聖敎矣。大抵一人之才，旣無以兼治諸經，諸經之中，就其才分之所近處，各習一經，而自上審其所習之淺深，以備顧問，則此可爲專一之道矣。儀泳曰，參贊官所陳專門之言，誠好矣。漢之專門，《易》有梁丘賀，《書》有伏生、夏侯勝，《詩》有韓嬰、毛萇，至有公羊墨守之說，使之毋得兼治他經，兼治者，至於罪之，其時人才之盛，後世莫及，及夫鄭玄，始合諸門，荒疎麤劣，受譏後人。夫人之有聰明，猶火之有光，火光之專照一穴隙者，倍明於散照之時，理勢然也，此可見不專則不精也。今若欲變更立法，則必致議論之紛紜。漢制雖不可猝復，然至若聖祖時禮曹所進九齋節目，自《大學》、《諭語》，至《禮記》、《周易》，以次陞齋之法，今庶可修明行之，而臣聞明經生通讀一時，竝誦三經、四書，以此取人，寧有實效耶？雖以用人之法言之，古之契之司徒，皐陶之士師，官惟其人，任久而責成，我朝則錢穀甲兵，文學政事，本無定任，周流遷轉，兼責於一人之身，立法如此，何可望專一之效耶？上曰，所陳，好矣。自上工夫，亦何以則專一耶？儀泳曰，專一之道，不過一誠字也。近日以來，聖學日就，頻接儒臣召對之外，時有持冊入侍之命，甚盛事也。聽聞所及，四方聳動，臣不勝萬萬欽仰，而大抵一冊之內，統領條理，各有本末，必須徹首徹尾，反覆沈潛，然後可有實得之效，而臣固萬萬惶悚，竊以爲儒臣持入之冊子，逐日不同，今日所講，明日不爲繼進，此或恐有欠於專一之方矣。上曰，所陳好矣。此後則當以一冊連進也。上曰，閣臣陳之。綺壽曰，梁誠之上書，言用兵之道十事，而聖祖嘉納。蓋兵者有國之大政也。《書》曰，其克詰爾戎兵。又曰張皇六師，無壞我高祖寡命。蓋繼體守文之主，國勢易致有委靡不振之患，是以周公、召公之陳戒成王如此。顧今昇平日久，武事疎虞，實無折衝禦侮之備，文德固所先務，而武備亦不可偏廢。伏願於此深留聖念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聖祖引周公之言，以先知稼穡之艱難爲敎，何以則民生疾苦，閭里艱難，農夫勤苦，皆得知之耶？宗琦曰，稼穡艱難，非知之難，惟一念憧憧，恆若親見其艱苦之狀，然後實政可以及民矣。公轍曰，玉堂所陳一念憧憧之言，誠好矣。人君深居九重之中，必須勤加諮訪，然後可以悉知小民勤苦之狀。伏願殿下，召接大小臣隣之際，以時諮訪，則稼穡艱難，自可畢燭矣。儀泳曰，農夫終歲勤苦，極加矜憐，所謂粒粒皆辛苦者也。自上恆若親見其狀，則宜思節儉之方，自無糜費之慮。大抵周自后稷以來，以稼穡肇業，知稼穡之艱難，卽是周之家法，故周公之言如此，而非特農爲然也。推玆以往，士也工也賈也，凡民之業，何莫非艱難乎？伏願於此，深加軫念焉。上命掩卷，仍命玉堂先退。宗琦、儀泳退出。上曰，惠慶宮有眩候，不勝仰悶矣。出去後，待承候人出來，議定湯劑以入，可也。上曰，惠慶宮進服加味四君子湯，一貼煎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日
[編輯]行都承旨南公轍〈病〉。行左承旨洪義浩〈在外〉。右承旨李文會〈坐〉。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日逵〈仕〉洪起燮〈仕直〉。事變假注書兪理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孝安殿冬享大祭親行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忌記，造山萬戶片聖蕃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沈奎魯啓曰，行吏曹判書金文淳，參議金蓍根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李冕膺在外，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沈奎魯啓曰，行吏曹判書金文淳，參議金蓍根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牌，不卽擧行，誠甚未安。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一體牌招。
○沈奎魯啓曰，諡號，憲府當爲署經，而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任㸁牌不進，李勉求在外，持平李東永、李魯新未署經，只有執義尹尙圭一人，無以備員署經，行大司憲，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違牌人只推牌招。
○沈奎魯啓曰，諡號，憲府當爲署經，而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任㸁再牌不進，只有執義尹尙圭一人，無以備員署經。行大司憲，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與大司憲一體牌招。
○傳於沈奎魯曰，吏曹參議牌招。
○沈奎魯啓曰，諡號，憲府當爲署經，今日政新除授憲府諸臺，待下批牌招，行大司憲李始源，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二軍色正郞，專管經費，有難數遞，前正郞李海淸仍任，使之久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文淳進，參判李冕膺在外未肅拜，參議金蓍根進，左副承旨沈奎魯進。以李勉求、任㸁爲掌令，金履永爲刑曹參判，金履喬爲戶曹參議，李冕膺爲同經筵，李奎新爲弘陵令，金鍾文爲典籍，朴宗稷爲假監役，閔鉉爲孝昌墓守衛官，尹光濩爲利川府使，李度天爲鎭川縣監，兵曹正郞李海淸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趙得永病，參判金履翼病，參議尹孝寬入直進，參知鄭景祚病，右承旨李文會進。護軍單金履永，副司直單李在璣。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執義尹尙圭，掌令任㸁牌不進，李勉求在外，持平李東永、李魯新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執義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金履度狀啓，右議政徐龍輔，十月朔祿俸，不爲領受事，傳於沈奎魯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以司謁黃大呂手本，武藝別監鄭學淳，莫重侍衛，無端闕到，爲先除下，令攸司從重科治事，傳於李文會曰，令兵曹決棍後，移送刑曹，照律定配。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武藝別監鄭學淳，決棍十度後，移送刑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任厚常曰，夜對爲之。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同知中樞府事崔守憲，景福宮衛將金尙一，慶熙宮衛將安命麟，文臣兼宣傳官李永老，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漢城府言啓曰，正言李德升上疏，失怙恃至貧殘之人，過其婚姻之時，未有家室之樂，此誠傷和之一端，特命京外有司之臣，精詳抄出，助需勸婚事，批旨內，令廟堂、京兆稟處事命下矣。男女過時，未婚之類，每年歲首，知委各部，搜訪抄啓，自是定式，而今因臺臣所啓，致伏承稟處之命，更加嚴飭各部，搜訪坊曲，待其報來，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關西先運襦衣二百四十四領，紙衣二百六十五領，照數捧上，稱量綿品紙品，亦爲看審後，仍爲監封，逢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等節，各別惕念事，措辭關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沈象奎報本司辭緣，則枚擧龍潭縣令牒呈，以爲本縣小豆，洽過千包，久爲民邑之弊，而今年旱災，幾皆枯損，捧糴無路，司句管及常賑均役兩廳句管小豆今年應分條，竝耗五百九十石零，特許以租換作爲辭矣。前以小豆換作事，許施於關東道臣之啓矣。龍潭以一小縣，豆還過千石，其爲民弊，宜無異於東邑，趁此捧糴之時，依所請換作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刑曹言啓曰，因司謁黃大呂手本，武藝別監鄭學淳，莫重侍衛，無端闕到，爲先除下，令攸司從重科治事，傳曰，令兵曹決棍後，移送刑曹，照律定配事，命下矣。謹按律文，則《大明律從駕稽違條》有曰，若從車駕行而逃者，杖一百，發邊遠充軍，鄭學淳，依此律決杖一百後，全羅道順天府邊遠充軍，定配所，卽爲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南公轍疏曰，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廣州地，而臣於闋制之後，連因疾病沈劇，不得往省。且經夏潦之後，莎土多有頹圮，不可不及今未凍前修改，而臣若不躬自董役，則無以完事，情理事勢，萬不獲已，玆以拜章徑行。伏乞聖明，亟令有司，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省焉。
○吏曹參議金蓍根疏曰，伏以臣，猥典畿甸之大州，獲遂便養之私願，將父之官，居然半載，才旣疎於牧民，治蔑副於分憂，每念造化之私，先訟辜負之罪。迺者三銓除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華誥誕宣，吏民咸聳，臣於是雙擎百拜，榮感交極，繼之以惝怳恧蹙，實不知何以得此於聖明之朝也。臣本顓蒙，百無一能，而晩竊科第，遽叨簪筆之列，四載昵侍，驟躋緋玉之秩，華貫妙選，歷揚殆遍，從前所兜攬，無往非僥濫，況於見職，尤何等峻選也？夫三銓之爲官，名雖佐貳，有時行政，無間長亞，苟非才器素優，望實具備，莫宜居之。近來此選，藉曰不古，淸朝才彥，不患無人，烏可以如臣無似，無難擬議乎？臣家自來寒素，聞見本極固陋，及通仕籍，歲月淺而踐歷少，朝著相識，亦甚不廣，尋常官方，尙多全昧。今乃猝然畀之以銓衡之官，責之以鑑別之任，則譬如強瞽矇而辨五彩，策駑駘而馳千里，多見其必無幸矣。噫，揆分而進，量才而受，縱不足備論於若臣至愚，而朝廷之名器至重，士夫之廉防寔嚴，臣身顚沛，固不暇恤，其於惹笑罵而辱聖簡，亦豈細故也哉？百爾揣量，寧伏方命之罪，萬無進身之路，薦違召命，迷不知變，臣之情地，其亦慽矣。玆不得不仰首鳴號於慈覆之天。伏乞聖明，諒臣情之非出飾讓，軫天工之不容濫授，亟命鐫削臣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使公法肅而私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孝安殿冬享大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左議政李時秀，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贊禮禮曹判書曺允大，典祀官奉常寺正金孝秀，宮闈令尙膳方得賢，執禮副司果安廷善，執尊副司果尹魯東，大祝待敎朴綺壽，祝史副司果金魯應，齋郞修撰洪儀泳，盥洗位兵曹佐郞李希祖，典籍李鉐，爵洗位禮曹佐郞洪聖肇，典籍鄭僑，亞終獻盥洗位典籍李昌心，贊者引儀趙明益、鄭在愼，謁者兼引儀李鍵，假引儀崔好鎭，贊引假引儀朴惟儉，兼引儀鄭在翼，祭監監察權傛、洪允謨。
○丙寅十月初二日子時，上詣孝安殿。冬享大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南公轍，右承旨李文會，左副承旨沈奎魯，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尹日逵、洪起燮，記注官金致龍、鄭宗顯，檢校直提學徐榮輔、朴宗慶，檢校待敎朴宗薰，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時至，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藥房提調朴宗來，副提調南公轍進前曰，連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仍由協陽門、銅龍門、景化門，至崇化門外。通禮啓請降輿。上降輿入齋殿。時至，通禮啓請行禮。上改具衰服，出齋殿。贊禮前導。上入詣版位。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亞獻官以下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諸臣止哭。贊禮導上詣盥洗位。上盥洗。贊禮導上詣尊所。絢酌鬱鬯，文會受鬱鬯。上仍詣神位前。贊禮啓請跪。上跪。公轍奉瓚以進。上執瓚灌地，以瓚授奎魯。奎魯奉出，還奠於尊所，公轍奉香，厚常奉爐，贊禮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贊禮啓請進幣，公轍奉弊篚以進。上執弊授厚常，厚常奉奠於神位前，絢酌醴，文會受醴，奎魯奉爵以進。上執爵授絢。絢奉奠於靈座前，贊禮啓請俯伏興少退跪。上俯伏興少退跪。綺壽跪讀祝文訖，贊禮啓請俯伏興平身。上俯伏興平身，仍降復位。亞獻官左議政李時秀，靑城尉沈能建，以次行亞獻、終獻如儀訖。贊禮啓請俯伏哭。上俯伏哭。亞獻官以下在位者，皆俯伏哭。贊禮啓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上止哭，行四拜禮。諸臣止哭。贊禮導上詣望燎位，燎訖，贊禮啓禮畢，仍導上還齋殿。上曰，親祭罷後，問安勿爲之。〈出榻敎〉少頃，通禮啓外辦，上改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出齋殿。至崇化門外，通禮啓請乘輿，上乘輿。左議政李時秀進前曰，勞動將事，聖體，若何？上曰，無損矣。禮曹判書曺允大進前曰，今初六日聖節望闕禮，當爲擧行，而昨年以服色之難便，稟旨權停矣。今年亦與昨年，似無異同，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時秀曰，臣亦聞禮堂之言，而服色旣有拘礙，依昨年例權停，似宜矣。上曰，依此爲之，可也。允大曰，冬至、正朝望闕禮，亦爲一體權停乎？上曰，唯。仍由景化門、銅龍門、協陽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月初二日初更，上御誠正閣。夜對入侍時，參贊官任厚常，持《國朝寶鑑》第四卷，侍讀官洪冕燮，持《國朝寶鑑》第四卷，檢討官洪儀泳，持《國朝寶鑑》第四卷，待敎朴綺壽，持《國朝寶鑑》第四卷，假注書洪起燮，持《國朝寶鑑》第四卷，記注官金致龍，持《國朝寶鑑》第四卷，記注官崔鳳和，持《國朝寶鑑》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冕燮讀自冬十月吏曹啓曰，止訓敎從之。上曰，下番讀之。儀泳讀自命申叔舟，止先施於三道。上曰，參贊官讀之。厚常讀自以河東府院君，止不可不行也。上曰，閣臣讀之。綺壽讀自《國朝寶鑑》卷之十二，止亦竝給祿。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夏四月，止諸臣每擧一人。上曰，上番讀之。致龍讀自上輒問曰，止各賜弦弓。上曰，下番讀之。鳳和讀自命闕內省記外，止可來面陳。上曰，文義陳之。冕燮曰，此有國以民爲本，民以農爲本，農以盡地力爲本，盡地力以勤爲本，勤以遠慮爲本，此五本者，人莫不知，而世皆姑息宴安。予欲大擧堤堰川防，示利於民，澤及貧窮，爾大小百官下及軍民，如有欲陳利害者，可來面陳之敎。其時指陳利害者之所言如何，臣不敢知，而臣意則勤而有遠慮，雖是農民之大本，而其所以使民勤而有遠慮之本，惟在自上敎化之如何耳。不奪其時，以紓民力，則民力自裕，不勸而自勤，若或使民不以其時，以奪民力，則民將勞苦不贍，今年而不能爲明年之計，何暇遠慮之可論乎？此臣所以必以自上敎化，爲五本之本者也。伏惟我殿下，臨御以來，年穀屢登，此實國家生民莫大之幸也。此雖由於天時雨暘之均適，而不知不覺之中，莫非我殿下敎化之及民之深者，臣不勝感服欽歎，而伏願殿下，勿以屢豐，少或暇豫，深加軫念於不奪民時之方，益勉已著之功效，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甚好，當體bb念b矣。上曰，下番陳之。儀泳曰，上番所陳，使民勤而有遠慮之本，在於君上敎化之語，誠好矣，而上之所以勸農功盡地利之方，亦莫要於堤堰，此有大擧堤堰川防之敎，實仰聖祖深得乎務農之大政也。蓋雖有廣野沃土，必藉灌漑之功，然後力半而功倍，故設置堤堰者，所以貯水以待旱也。內而備局之堤堰司主之，外而道臣，董察興廢，法意之重如此，而臣向自任所，往來所見堤堰，在在荒廢，專不修擧，凡遇少旱，必致年事之狼狽，寧不可惜之甚者乎？故進士柳馨遠，卽我國第一經綸之士，有《磻溪隨錄》行於世，其中備言堤堰之利曰，扶安碧骨堤、萬頃黃藤堤、臨坡訥堤，是爲湖南三大堤，湖西、湖南之名，蓋緣此堤，而始築之時，動一國之力，以爲萬世利者，今幾荒廢，若使修葺，不過數郡之力，數千人一月之勞矣。此堤若成，蘆嶺以北，永無凶荒之歲，湖南右沿，可比蘇、杭，馨遠決非妄言之士。此外堤堰，亦多可修處，今若申飭有司之臣，亟加修治，則務農之政，無大於此。伏願留念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厚常曰，上下番已陳之，臣無容更奏矣。上曰，閣臣陳之。綺壽曰，農之爲務，專在於勤。《書》曰，若農服田力穡，乃亦有秋，又曰，惰農自安，不昏作勞，不服田畝，越其罔有黍稷，傳曰，民生在勤，勤則不匱。非特農爲然，天下之凡百事爲，皆莫不勤而後成，其所以勤者，爲其有遠慮也。雖以君上導率之方言之，亦必當以勤爲要。大禹之惜寸陰，成湯之昧爽丕顯，文王之自朝至於日中昃，不遑暇食，莫非以勤之一字，用成郅隆之治，自古人君之般樂怠傲者，以其無遠慮故也。若知一日二日萬幾之不可少忽，則雖欲不勤，得乎？今我殿下，承無疆之大歷服，日御講筵，孜孜爲政，其典學圖治之勤，臣不勝欽仰，而伏願雖在燕閒幽獨之時，以典學則沈潛玩味，以政令則一念民國，勤勤加勉，無少間斷，是臣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上曰，玉堂、閣臣所陳，皆好矣，而上番敎化爲本之說，爲尤好。大抵民無衣食之艱難，然後可使勤而有遠慮。孟子亦曰，有恆産者有恆心，無恆産者無恆心，苟無恆心，放辟奢侈，無不爲已，此可見民富而後，勤而有遠慮也。何以則可使民富，以爲遠慮生而服勤之道耶？冕燮曰，俄亦以不奪農時，爲使民勤農之道仰奏，而大抵人君及民之德，惟在於仁政二字而已。仁政者，愛民之實也，必須優游假借，使民各盡其力，然後農功可興，而民得有恆産矣。上曰，下番所陳堤堰之言好矣。《論語》曰，菲飮食而致孝乎鬼神，惡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宮室而盡力乎溝洫，溝洫雖與堤堰有異，此可見大禹爲民盡力於田水之事也。守令別諭，有堤堰修築之語，別諭辭意，蓋自列聖朝有之者，則亦可見列聖朝申飭堤堰之盛意，今此世祖朝大擧堤堰川防，示利於民，澤及貧窮之敎，尤可以感服體念。何以則可以修治堤堰，澤及貧窮耶？上番陳之，可也。冕燮曰，臣嘗居鄕外，略聞堤堰之利。上曰，何爲居鄕耶？冕燮曰，食土居生矣。蓋堤堰之功，足可使民不知旱，今若欲修治，則此是有司之責，而有司之勤慢，惟在於自上申飭之如何。雖在九重之中，一念孜孜，恆若親見民間之事，則有司之臣，亦當着實擧行，而可期澤及貧窮之效矣。儀泳曰，近來姑息因循之風，誠是爲政之大弊。雖以此堤堰一事言之，廟堂以時行會道臣，行部時亦必察飭，而終歸於有名無實，自上洞燭此弊，另加嚴飭，然後庶有令行之效。此等事，不過政令上一擧措之間，孟子曰，民事不可緩也，此亦目下民事之不可緩者也。大凡做事之道，不過知與行而已，當其知也，必也反覆詳審，務歸至當，務得合理，其知旣盡，則當其行處，必迅速不留，如雷厲風飛，然後百度可成。是故，《中庸》博學、審問、愼思、明辨知一邊處，若是諄複，到得行處，則只是篤行一節而已者此也。伏願殿下，深留聖念焉。厚常曰，堤堰，或有自備局，發遣郞廳摘奸之時矣。儀泳曰，備郞摘奸，有名無實，每當摘奸之時，初不深加疎鑿，只以莎土，修飾外面，苟免目前之責，如是而安有實效之及民耶？上命掩卷。儀泳曰，自近日日開別講之後，瞻聆胥欣，無不聳動者，一則聖學之勤孜也，二則臣隣之頻接，而昨日召對，小臣敢以每日屢次引接，以一冊子畢講後，又以他冊次第連講之意，仰奏矣。幸蒙許可，專以一冊進講爲敎，下情不勝感幸，而本館冊子，可以進講者，只有五六帙，而日前業已盡講。此冊莫非法言嘉謨，可以仰裨聖學者，此後則以日前所進冊子中，先自一帙，籤付自止，以爲畢講後更進他冊，永爲別講之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此後則當以何冊爲定耶？儀泳曰，日前所講者，《貞觀政要》、《夙興夜寐箴》、《陸宣公奏議》、《聖學輯要》、《朱子封事》，而大抵冊子備三帙，然後以一帙上進，以二帙，上下番分持以入，而本館冊子，滿三帙者絶少，日前所進者外，可合進講者，又有《聖學十圖》矣。奏未畢，上曰，如《朱子封事》、《陸宣公奏議》等書，篇甚浩大，讀奏之際，每難盡篇，全篇旨意，不得盡究，殊欠誠實。《聖學輯要》，則集群書要語，可合進講，此後則以此爲定，可也。仍命玉堂先退，冕燮、儀泳退出。上曰，惠慶宮進服加味四君子湯，前方中人蔘加五分，一貼煎入。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3日
[編輯]行都承旨南公轍〈病〉。左承旨李文會〈坐直〉。右承旨柳畊〈牌不進〉。左副承旨沈奎魯〈坐〉。右副承旨申絢〈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式暇〉。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起燮〈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兪理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申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二分。
○惠慶宮進服加味四君子湯，前方中人蔘減五分，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事。〈出榻敎〉。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假注書尹日逵，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啓曰，掌令任㸁，三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諡號，憲府當爲署經，而行大司憲李始源未肅拜，掌令任㸁傳旨未下，李勉求在外，持平李東永、李魯新未署經，只有執義尹尙圭一人，無以備員擧行，行大司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違牌人分揀牌招。
○沈奎魯啓曰，諡號，憲府當爲署經，而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任㸁牌不進，李勉求在外，持平李東永、李魯新未署經，只有執義尹尙圭一人，無以備員擧行，行大司憲李始源，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違牌人只推牌招。
○沈奎魯啓曰，諡號，憲府當爲署經，而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任㸁再牌不進，李勉求在外，持平李東永、李魯新未署經，只有執義尹尙圭一人，無以備員擧行。行大司憲李始源，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牌招。
○傳於沈奎魯曰，左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柳畊落點。
○以右承旨柳畊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沈奎魯，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啓曰，以校書館判校柳禎上疏批旨內，槐、宣兩薦事，令承文院、兵曹分掌，草記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以爲西北兩界，乃聖祖龍興之地，箕聖遺化之鄕，則以地賤，而見枳於文之槐院，武之宣薦，語其人品才諝，則不下於六道，而有此見枳，此實積世之抱鬱。是以廷議繡啓，非止一再，而尙稽至此，西北文武之冤，曷有其極？伏乞特垂一視之澤，西北兩道文武中地閥顯著者，槐院宣薦，依三南例許通，以遂立賢無方之地雲矣。朝家用人，當問其賢否，不當以遐邇有間。西北及松都人之不許槐院宣薦，蓋緣因襲已久，未能猝變之致，識者之論，皆以爲不當然，兩道人士，宜有抑鬱之歎。自今以後，每於新榜分館之時，如有地閥文行之表著一鄕者，勿拘槐院事，申飭分付，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均役廳言啓曰，近來法綱之解弛，愈往愈甚，各道擧行，依舊伈泄。前後申飭何如，而冬節已屆，各樣上納，多有未納之處，事甚駭然。日前批旨之下，如其盡心對揚，則列邑稽滯，豈至於此乎？雖以兩南監營納婢貢給代錢言之，尙今未納，不無該色輩從中幻弄之弊。論其遲滯，則等是愆期，營納如此，列邑何可獨責乎？兩道道臣，從重推考，當該未納各邑守令，竝令該道，指名現告，令該府拿問重勘。三數朔過限，猶以爲罪，而全州癸亥條結錢，尙在未收中，屢加催促，終不來納，諸邑之延拖過限，未必不由於此等處玩愒無嚴之習。該邑結錢未納委折，令該道査實狀聞，其時守令，從重勘處，結錢則自本道刻期徵捧上送。臣亦旣在有司之任，而不能趁卽論勘，今幾周年，始煩上聞，不勝惶恐敢啓。傳曰，知道。後有如前之弊，則一依事目施行，可也。
○執義尹尙圭啓曰，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結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如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今番恆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具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助惟均，迷溺之丁寧，致嗣各證，兇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恆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雲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呑，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詐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杜之憂，實爲無窮。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爲賊右袒之輩，踵相接也。惟彼周爀，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全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蒞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今幸乾斷赫然，(一四字刀削）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夬正典刑。三啓中諸賊，罪關宗社，憤切神人，往在先朝，旣允臺啓，傳旨未下，故臣於庚申五月，忝叨憲職，更爲發啓，而伊後登筵，適値拜表發行，上下慶忭之日，仰承縷縷下敎，仍出姑停矣。今於一年二年之後，尙在不連不停之科。噫，先朝依允之盛意，蓋出於俯循輿情，快伸王章，而慶日姑停，不過一時行權，則今不可以未經處分，有所仍置。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噫，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令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而李基讓，子有沈溺之寵億，以凶頑邪魁，擧世指目。基讓之罪止定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鬱，不可以物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噫，彼李東萬，則言之便覺汚口。渠於履猷，卽是聲氣漠然之間，而托跡輸心，始出逐臭之意，臨急圖生，遂作反噬之謀，綢繆設施，經營脈絡，卽與履猷，一串貫來，則主客輕重，初無可論。趙鎭井則旣曰着名於此疏，而又曰不知其疏語，天下寧有是理？安知非外托老悖，內欲掉脫耶？至於秋曹諸罪人，則疏通本自相貫，旨意如印一板，豈可以卑微之類而不加嚴覈哉？前後酌配之命，遽下於輿憤轉激之際，豈不有乖於誅亂去慝之義哉？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噫，彼裕賊，卽往牒所無之極逆大憝，而獄事未能究竟，尙切神人之憤。今此李敬臣之疏，其論李書九之事，至謂之根柢，又謂之發縱，則其所到底盤覈，不可一刻少緩。且以書九庚申冬辭戶判之疏觀之，其曰斜封墨勅一句，尤爲叵測，渠豈不知斜封墨勅之出處，而乃敢引用於慈聖特除之下乎？其時慈敎，嚴斥其妖邪，旋命其竄配，而終因權凶之筵奏，竟至還寢，以此觀之，由前由後，吹噓於凶黨，綢繆於凶黨，昭不可掩。李敬臣疏論，猶有未盡覰破者，國法至嚴，不可仍置。請前監司李書九，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申獻朝，本以戾氣所鍾，甘與兇徒爲歸，率其群從，竝作鷹犬，趨勢規利，蠅營狗苟，傷人害物，虺毒蜮射。噫，彼裕賊之凶疏，莫非此輩之助成，而惟其一門內種生，莫非凶窩中卯育，故或有圖停逆裕之啓者，或有陰贊悖猷之謀者，至今倖逭，令人憤切。而及乎達淳之罪惡昭著，擧國之聲討方始，渠乃身爲諫長，陰護凶黨，最初一疏，游辭塞責，草草短章，不忍正視，輿論莫遏，始思彌縫，稍演前說，冀贖宿愆，而及其問啓出，則情態絶狡，尤難容貸。渠亦以裕賊，聲氣相近之人，出入於渠所謂一委官之門，爲一世之指目久矣。凡於委官所周遮漫漶之人，必有眞的聞知者，而乃敢顧戀宿處，微提其端，而不露姓名，拈出三或字，以爲姑遮十目之計，其心所在，路人所知。如此負犯至重之類，不可削黜薄勘而止。請削黜罪人申獻朝，爲先施以屛裔之典。新除授掌令李勉求，時在京畿果川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府啓中民始諸子事，停啓。
○左參贊黃昇源疏曰，伏以流光迅駛，陽月已屆，孝安殿朔享、冬享，連日親祼，伏惟聖慕益復靡逮。仍伏念臣遭罹罔測，蹤地至危，惟我聖上，曲垂憫惻，拯之左右拳踢之中，躋之前後恩點之下，至以無情之事，昭晳備至，辭旨鄭重，德意優渥，臣至今感激涕泣，不知死所。臣只以杜門鏟跡，追訟愆殃，爲餘生究竟之計矣，間伏見副修撰洪時溥之疏語，臣之情地，轉益危慄也。臣於夏初，冒控血懇者，乃是臣自服不暇者也。上下段落旣異，始終語意懸殊，而今言臣截去上段，孤行下段，操切愈峻，臣實莫曉其何意也。嗚呼，臣於白首垂死，昏謬顚錯，自陷罪戾，得保今日，莫非聖明之賜，惟有日夜訟罪，自討自劾而已，顧何敢較挈於彼此，而意外詆斥又至此，亦臣昏謬自取，尙何言哉？第人臣，旣被無顧忌之指目，則厥罪何至？此尤臣衷情隕越，直欲溘然無知也。若其官爵自如，則不待言臣之言，自春徂冬，臣所隕阨於中者也，人言，旣與尋常彈劾有異，不敢如例尋單，恭俟朝家處分矣。官職虛縻，又爲臣添罪之端，則此實開臣自處之路也，臣固摧謝之不已，更何辨明之有哉？嗚呼，臣犬馬之齒，奄過懸車之年，已多年所，而一味遲徊，猥竊匪分盛位，犯古人鍾漏之戒，致此殘年顚沛，殆無餘地，臣雖百死難贖者，惟上累淸明之化，下貽薦紳之羞也。臣之職名，一日虛帶，有乖自靖之義，玆敢披瀝肝血，仰瀆宸嚴。伏乞聖慈，俯垂矜諒，亟令鐫削臣見帶之職，仍令重勘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千萬至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事旣已洞燭，堂批亦已言之，卿有何辭引之端乎？勿辭行公。
10月4日
[編輯]行都承旨南公轍〈受由在外〉。左承旨李文會〈坐〉。右承旨柳畊〈牌招啓辭未下〉。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起燮〈仕〉申在植〈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奎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夕講。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尹日逵改差，代以申在植爲假注書。
○李文會啓曰，事變假注書兪理煥，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文會曰，騎馬六匹立之，史官二員、宣傳官二員待令。
○沈奎魯啓曰，諡號，憲府當爲署經，而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任㸁三牌不進，李勉求在外，持平季東永、李魯新未署經，只有執義尹尙圭一人，無以備員擧行。行大司憲李始源，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與大司憲牌招。
○沈奎魯啓曰，掌令任㸁，三牌不進，依定式遞差傳旨及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任㸁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於沈奎魯曰，分揀。
○兪理煥改差，代以李中鎭爲事變假注書。
○沈奎魯啓曰，諡號，憲府當爲署經，而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任㸁牌不進，李勉求在外，持平李東永、李魯新未署經，只有執義尹尙圭一人，無以備員擧行，行大司憲李始源，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違牌人只推牌招。
○沈奎魯啓曰，諡號，憲府當爲署經，而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任㸁再牌不進，李勉求在外，持平李東永、李魯新未署經，只有執義尹尙圭一人，無以備員擧行。行大司憲李始源，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未署經臺諫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臺諫前望單子入之，持平洪儀泳、李志淵落點。
○以掌令任㸁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奎魯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執義尹尙圭，掌令任㸁牌不進，李勉求在外，持平李東永、李魯新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執義尹尙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新除授持平洪儀泳，以前任咸平縣監，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持平前望單子入之，趙民和落點。
○任厚常啓曰，持平趙民和，旣已肅謝，不出姑停望，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李志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中使李團宜，事變假注書兪理煥，宣傳官柳興源書啓，臣等於本月初四日午時量，敬奉聖敎，摘奸於通化門守門將處，則無頉是白遣，馳往成均館養賢庫摘奸，則竝爲無頉是白遣，宣仁門守門將處摘奸，則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校書判校柳楨上疏批旨內，有槐、宣兩薦事，令承文院、兵曹分掌，草記稟處之命矣。取見其疏本，則西北兩界人品才諝，不下六道，而見枳宣薦，此實積世抱鬱，地閥顯著者，依三南例許通爲辭矣。兩道人之不許宣薦，不過是因循未果之致，自今以後，每於新榜應薦之時，如有地閥之表著者，物拘宣薦事，申飭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羽林衛將柳英逵，慶熙宮衛將韓得重，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刑曹判書金羲淳疏曰，伏以冬序已屆，孝安殿節享又過，親祼成禮，伏惟聖慕，益當靡極。仍念臣之待罪秋官，亦旣月有日矣，自惟才識疎闇，短於剸理，詞訟之職，服之不衷，而黽勉冒玷，無一事事，此臣所以日夜兢惕，不敢自安者也。迺者有慶尙道晉州幼學成致祥上言査實草記之命，臣取見其辭，則致祥，爲其父師說訟冤事也。蓋此訟，臣於昨年，忝叨本道伯時，使該牧使趙廷鉉査報，有所決處者，而新伯赴營後，更因本牧論報，刑配師說。師說之罪不罪，無怪人見之不同，而使其罪也，新伯之罪之者，臣不能罪焉，誠不勝瞿然慙服之至。而第致祥訟冤之說，以爲本官所報，有前後不同，巡營決處，隨以爲不同，信有是也，事甚可惑，故臣關問本道，取來本牧前後所報，詳細考見，則致祥之說，不爲無稽。大抵成師說九世以下累累先塋，爲李再勳所占居，遂於成塚之側，松竹以陰蔽之，垣籬以逼蹙之，成之懷憤而訴於營邑者，年已久矣，主客之分，曲直之辨，一鄕夫夫之所共知也。臣旣兩造成、李於營庭而査之，又使本牧，尺量其山，其報於臣者，則曰，自成師說九代祖父母塚，南距李再贇竹田四十四步，西距李再植竹田五十四步，東距李再勳松田十五步，西距李再勳松田二十六步，又曰自成師說從祖父母塚，南距李再贇竹田三十步，西距李再植竹田四十四步，自成師說從七代祖母塚，東距李再桓籬外叢竹八步，而數箇竹，透出墳上，北距李再桓竹田又八步。今報新伯，則曰，是成師說遠代無後之塚，又曰再勳昆季三人，在成山下，東松西竹，距成山遠過百步，近爲四五十步，松旣成抱，竹亦成林，無害於墓門，又曰，籬下竹透出墳上者，卽不守護之塚。以此觀之，新舊所報，不啻徑庭，前報旣曰諸塚，是師說九代祖父母，從七代祖母，從祖父母，則其爲世葬可知，又非無後之塚可知。且旣曰成塚東西南北，諸李之松竹，近爲八步十步二十三十步，遠爲四五十步，而今則曰，百步之遠者，未知何所據也。又有曰成山下再勳之居，過三易姓，而今幾二百年者，前報之所無，而臣於營査，聞師說曾祖，許入再勳祖，成、李之所同言，而六十餘年，成之言也，百餘年，李之言也，所爭者百年內外，前案俱在，不可增減。況成之從祖父母葬，在李入處之前，則從祖孫存沒之間，何遽爲二百年？今之所以爲此報者，誠未可曉也。蓋成與李訟，積有年所，而李富而陵駕，成寒而瑟縮，其勢不敵，故其憤愈菀，遂至於屬兵營而剪伐松竹，其時兵使趙文彥被罪事是已。成之事，出於情之所迫，而比李之無據，尙有可原。是以本官之報臣也，未嘗以成之罪槪見，而今乃以藉賣兵營爲罪，旣知其爲罪，則不於臣在營時報者，誠亦可怪，而營門決處，只據邑報，則宜乎前後之不同也。夫聽訟宜公也，報營當愼也，而矛盾如此，扶抑無常，論以事體，誠甚駭然。臣謂該牧使趙廷鉉，拿問嚴勘，斷不可已也。至如師說定配，其子雖稱冤，事關新伯，與臣交承也，臣不宜可否於此，査命之下，不敢循例擧行，臣之罪，不職大矣，惶汗誠萬萬，而若其本事之臣所見知者，亦不敢不略陳其實狀。伏乞聖明，亟遞臣職，回授才彥，以旣査事，以安私心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依施。卿無可引之事，擧行。
○吏曹參判李冕膺疏曰，伏以臣屢犯逋慢之罪，猥蒙體諒之恩，數月無官，私分粗安，竊自幸優游田裡，歌詠聖澤，以終已有光陰於深山樵牧之社矣，曾未幾何，又伏奉天官新命，臣誠惝怳抑塞，靡所容措。銓曹佐貳，是何等峻選也？雖使當世夙夜之賢，望實俱著者當之，亦將逡巡退讓，如臣重累之人，從前尋常除拜，猶未敢爲冒昧承膺之計者，何嘗一毫近似於是任耶？臣實莫曉其何故也。或以踐歷之稍久，殆若糠粃之在前，則銓家未忍終棄，任使之旣舊，特軫簪履之不遺，則聖上姑賜假借，以致千萬不稱之華銜，乃反虛縻於滓穢賤品乎？至痛在心，微諒難改，前後辭本，備悉衷懇，伏想日月之明，亦已照燭之矣，顧何必復事覼縷，以瀆崇嚴之聽也？唯是目下病狀，又添難進之一端，臣本稟性虛脆，少抱貞疾，雖在方壯之時，猶患呻囈之日居多。一自罪故以後，久作濱死之喘，未暇攝生之宜，委身於遠惡之鄕，焦心於悲愁之域，榮衛澌鑠，百病交攻，種種癃廢之狀，無異篤老樣子，頭童齒豁，目眵形脫，譬如衆驥爭馳，駑駘先蹶，百卉交榮，蒲柳早衰，則非但見臣者莫不危之，臣亦自知其不久於世矣。又於近日，忽添別症，卒地寒熱，半身刺痛，則頭重而不能擧，目眩而不能視，晝宵狂叫，求死不得，忘寢絶粒，奄奄欲盡，而爲日旣久之後，雖或有少間之時，神識昏綴，若墜煙霧，少觸風寒，輒復陡劇，似此危惡之候，醫家所謂不治者也。假使賴天之靈，少須臾無死，復起爲人，決非時月可期，階庭房闥之間，起動亦難，則尙何望筋力奔走於天衢珂馬之列乎？新除之下，一向泯伏，益增惶悶，神昏氣短，數行締構，未能自力，今始冒入文字，疾聲呼籲。伏乞聖慈，特垂哀憐，亟遞臣新授之職，仍治臣積逋之罪，以便公私，不勝大願。臣於治疏將上之際，又伏聞昨日政，以臣除授同知經筵事者。臣竊伏念君德成就，責在經筵。今我殿下，誠心典學，鎭日開講，則此時尤當以擧世知名之士，在朝無故之人，極加掄選，以備啓沃，輪侍法筵，無曠時日，而反以空疎寡陋釁負屛廢之蹤，無難苟充，不復愼重，臣誠不識其何謂也。臣於此益不勝驚惶跼蹐，神思飛越，略將血懇，敢此尾陳，亦望殿下，竝命鐫改，以重官方，以安微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行大司成尹致性疏曰，伏以臣於見職，前後除旨凡四遭，而冒昧擔夯，視若固有，亦嘗坐皐比之席，而蒞絃誦之士矣，寵光徒紆於一己，成效蔑著於寸勞，居常愧懼，若隕淵谷。惟玆師儒之職，掄選最重，歷觀前輩之膺是任者，學術聞望，皆足以矜式儒林，而久於其職，不負朝家委任之意，使士趨歸正而文體返醇，以之培養人材，仰贊菁莪樂育之化者，無非師儒得人之效也。如臣無似，疎於學識，短於藻鑑，而厚玷名器，苟然屍素而已，則其於成均作興之地，固不宜淟涊蹲冒也，決矣。臣於昨歲之臘，適叨是職，逃遁不得，陞庠、通讀，草率磨勘，而鑑別鈍滯，無望取捨之允葉，風議疲軟，難保躁競之必息，至今追惟，心竊懼而顔發騂。一遭冒膺，已不自量，而見今冬序已屆，職名虛縻，間者一二抄之設行，雖緣多士之顒企，而至於計劃，則區區私義，實有不敢冒當者。蓋此陞試磨勘之連年疊當，考之近規，絶罕其例，而淸朝群産，望實俱著，考文主試者，不患無人，則在臣處義，誠有非臣莫可之嫌。況其衰朽謭劣，百不猶人，而鑑識不葉於士望，醜拙畢露於曩歲，則其可以已試蔑效之跡，晏然冒據，薦主國試，不念國體之苟簡，而重貽靑衿之譏笑也哉？夫本館之陞補、通讀，逐朔課試，法意甚盛，成典至嚴，而近年以來，每因事故，拕至歲終，致煩朝飭，此亦紀綱所關。而矧今大比，期在明春，多士之蓄銳較藝，有倍於常年，而緣臣私分之難安，莫重課試，過時遷就，至於委屬可慮，此尤臣萬萬惶悶之一端也。及今變通，庶可免公私之狼狽，臣之所日夕蘄願者，惟在於速被鞶遞之德音也。且臣老母，年今八旬有一，夏秋以來，榮衛之落下，未知爲幾層，而素抱貞疾，越添於寒暑之交，氣息奄奄，長委床褥，見臣在傍，然後藥餌縻粥，如乃強進。以臣情理，尋常供職，亦無其勢，而若其留連泮中，屢日曠省，尤非事勢之所可強。由前由後，臣之見職去就，無容更議，臣於方寸已亂之餘，收拾神思，略構文字，仰瀆宸嚴。伏惟聖慈，俯垂矜諒，亟命遞改臣所叨之職，俾課試無至愆期，俾賤臣專意救護，千萬至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近規雖絶罕，不無其例，則無可引之端。往來泮中，自當救護，卿其勿辭行公。
○副司直韓始裕疏曰，伏以皇天仁愛我殿下，乃於收藏之月，警以百里之震，我殿下所以惕然而懼，奮然而作，以實心修實德，回天心之祗豫，期災異之轉移者，有不可容晷刻之緩也。臣伏奉求言聖旨，雙擎跪讀，不勝欽仰讚歎之至，而旋又自念於心曰，殿下此擧，只爲按例應文之具，則雖有讜言，而只下例批，爲紙上空言之歸，若出恐懼修省之眞，則雖於邇言，而亦必察焉，有量度用中之實。天心之豫不豫，災異之轉不轉，不待他求，只可卜於聖心自量之如何，而國家治亂之幾，宗社安危之幾，皆決於此。伏惟殿下，內省不疚，無惡於志，以用工於人所不見處。臣謹按朱子與劉子澄書有曰，看《通書》，極力說箇幾字，儘有警發人處，近則公私邪正，遠則興廢存亡，只於此處看破，便斡轉了。此是日用第一親切工夫，精粗隱顯，一時穿透，堯、舜所謂惟精惟一，孔子所謂克己復禮，便是此事，食芹而味甚，欲獻之吾君也。臣愚以謂幾者，動之微，吉凶之先見者也。公私邪正，肇判於方寸之中，其跡未形，人不及見，而吾獨知之。苟於此處，喚惺此心，照管這裏，辨別得彼是人慾之私邪，此是天理之公正，人慾則遏而絶之，天理則存而長之，此其爲力之甚易，如童牛之牿，金柅之繫，而其收效則倍之，廢可斡而爲興，亡可轉而爲存，此所以爲日用第一親切工夫，而堯、舜之精一，精察此幾而一守天理也，孔子之克復，辨別此幾而勝私復理也。至若曾子之三省，仲弓之敬恕，《大學》之誠意，《中庸》之愼獨，何莫非看破此幾而斡轉者也？此非但韋布之士所可習服，雖帝王之學，殆亦毋以易之，故朱子欲獻之於其君也。臣之昏愚，固不能食芹知味，而竊欲效朱子之欲獻者雅矣。每歎疎賤之蹤，無由自達，今當許令中外皆言之會，乃敢忘猥而獻之，惟聖明，不以陳腐而棄之，不以人微而廢之，少垂察焉。臣嘗讀聖賢之書，其言萬千，而其旨則不過成就一箇是字而已。是字之對，卽非字，天下之事，有萬其端，天下之物，有萬其變，而要不出是非兩字之外，若其辨別是非，應萬端而處萬變者，則亦只在一心。心之爲物，具此事物之理，而爲主於形體軀殼之中，指其所具之理曰，性命之正，卽是底道理所由源者也，指其耳目口鼻之欲曰，形氣之私，卽是底物事所由生者也。雖然，所謂性命之正，亦不是一物懸空，獨立於形氣之外也，只是卽形氣而指其當然底道理，爲形氣之則者也，詩所謂有物有則是也。物者形體也，則者道理也，此心之發而應接事物也。從其則而不蔽於物，則純乎性命之正而所謂道心也，從其物而不命於則，則只循形氣之私而所謂人慾也。道心則善，而處事應物，皆得其是也，人慾則惡，而處事應物，皆爲非理也。此心發用，無論貴賤，只此兩端，而聖人所謂道二，仁與不仁而已矣者此也。惟此兩端，要其終而觀之，則天子焉四海之保不保，諸侯焉社稷之保不保，大夫焉宗廟之保不保，庶人焉四體之保不保，不啻千里之遠，而源其始而究之，則不過一念頭毫釐之差也。此所謂動之微，吉凶之先見者也。君子炳於幾而斡轉，故遏欲存理，心依於仁而無往不吉，小人昧於幾而放倒，故情蕩性鑿，心離於道，無往不凶，周子所謂君子修之吉，小人悖之凶者，此之謂也。嗚呼，自道學不明以來，修之者鮮，悖之者衆，循嗜欲而無所檢制，縱耳目而無所限節，浸浸然至於不復知有義理之心，而埋沒於利慾之中，士氣以之委靡，俗習以之澆漓。國稱君子而遺風永泯，邦曰禮義而舊俗頓改，仁義禮智，無復可論，而廉恥名節，竝與俱亡。爲士者，無窮經飭躬之思，爲官者，無存心愛物之意，其所期望計慮，不過爲宮室之美，妻妾之奉而已。本以滿腔惻隱之人，盡化爲滿腔利慾之人，夫豈天性而然哉？只爲不辨於幾，而任其滋長，牿之反復而然也。噫，義之一字，見忌於世，公之一字，見斥於世，亦已久矣，安得不人心之日益滔溺，世道之日益壞敗？亂賊之種下生種，而仁覆之天，亦安得不威怒於上耶？惟我殿下，承先王之投遺，爲宗社生靈之主，則今日人心之如此，世道之如此，其不責之於聖躬，而誰任其咎耶？臣本疎逖，不得知我殿下燕晏蠖濩之中，做甚涵養，隱微幽獨之中，作何省察，御經筵法講，則討論者何經傳，接賢士大夫，則諮詢者何政謨，而朝廷之上，未聞有權幸之竊弄，政令之間，未見有闕遺之大段，往往批旨綸音之中，多有脗然相合於聖賢謨訓者，臣以此知我殿下，挺上聖之質有爲之資，而獨奈何人心世道之一敗倒地，有衰靡之象而無收拾之望耶？近日一二章疏，有以殿下仁慈有餘剛果不足爲言者。試以討逆一事言之，漢祿之八字凶言，龜柱之明律一事，自有載籍以來所未有之劇賊，而猶復假託義理，以爲自衛其身，掩蓋平生之狀，大可駭痛。天怒鬼惡，畢竟敗露，而凶身旣斃，不得施跪斬肆市之典，則神人之憤，無地可洩，而惟彼龍、日兩賊，卽生存之祿、龜也。究覈有可爲之端，王法有可伸之地，而尙此靳持，每下不允之批，此實當剛而不剛，當果而不果者也。其他若內外庶僚之玩愒不職，貪官猾吏之漁奪小民，可憎可惡者，不一其端，而未曾有一番號令之雷厲風飛，以警動百工者，則其爲不剛不果，誠如言者之言，而仁不以義之斷，則亦不足爲治國之大道也。嗚呼，《書》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寧，惟彼小民，至微至賤，似若不足無有於爲邦之事，而一失其心，天命隨去，故以至微而能爲邦本，以至賤而能爲邦寧。然則凡所以害民者，乃所以害邦也，賊民者，乃所以賊邦也。今者賊害於民者，不可數計，而其最大者，糶糴之弊也，軍政之弊也，田政之弊也。以言乎糶糴之弊，則其端無數，難於枚擧，而其大綱則糴以精實之穀，糶以空殼之石，三夏勤勞，盡輸於秋冬之糴，及夫春糶，則所受全無可食，以至於仰哺無路，扶攜流丐。以言乎軍政之弊，則稍有産業者，盡爲吏鄕之私民，而所謂騎步砲保等軍，則全是傭雇之類，黃白之簿，及其收布，則隣之隣族之族，一名之布，一洞騷擾，十名之布，一境騷擾，竝與隣族而莫可支吾。以言乎田政之弊，則量田已久，田形屢變於其間大水，而田籍則依舊不改，故田與籍相左，莫可推究，而隨其泥生，逐年新墾者，俱係籍外，盡入於奸吏之私橐，至於成川爲谷之不知幾年者，盡行按籍而收稅，自同完田，彼爲民者，旣失其所食之土，又出白地之租，不能支而逃走，則微及隣族，而鄰族亦不能支。凡此三者，奸鄕猾吏之舞智作弄，殘傷百姓，無異於殺越人於貨者，而別儲賂需，以待其變，若有拔摘之幾，則以暗地厚賂彌縫之。是以爲守令者，率多拱手闔眼，無意省事，而昏憒者，墮其手中，反爲助虐，貪鄙者，投合共謀，與之分利。監司則所謂殿最，都是吐剛茹柔，所謂巡歷，不過討食漁妓，而惟廉探校裨，從中爲利而歸，哀此小民，將誰依仰而保其田裡哉？其怨入髓，視官府如仇敵，脫有事變，則其所以今而後得反之者，不但止於疾視而不救也，更何恃而望其爲邦本邦寧耶？臣每念及此，中夜不寐，繞壁憂歎，彼頑恬者，必以臣言爲妄，而若我殿下，親睹其狀，則丙枕之睡，亦必爲之不甘矣。庶女號天，五月飛霜，況此許多生靈，怨氣上干，則憫下之天，亦不得不威怒也。嗚呼，內而亂賊之層生，外而生民之塗炭，苟究其源，則皆由於天理不明，人心不正也。亂賊旣誅，則懲前毖後，宜無更生之賊，而第以亂賊之身雖戮，其心術之燻染一世者，則依舊自在。故聞其言則皆曰亂賊可誅，而考其行則貪權樂勢，怙侈滅義，都襲亂賊之舊轍。此所以前車覆處，後車繼覆，厚謙殪而國榮繼之，國榮殛而東浚繼之，東浚斃而向來專擅威福者繼之。今其罪惡彰著，或施追律，或施誅竄，懲討嚴正，朝著淸明，獨此玩愒之習，貪饕之風，循私而滅公，利己而害物，凡所以蟊於民而蠧於國者，依舊是曩時塗轍，由今之道，無變今之俗，雖日行烹阿之典，將不勝其滅於東而生於西也。爲今之道，小大人士，各自反求其心，痛辨義利公私之幾，而遏之存之，從前姦凶輩所染之汚俗，咸與惟新，然後貪饕祛奸猾熄，民可保國可爲，而若其鼓舞振作之機，則專在於聖躬，今當一初淬厲之會，仁天警告之意，豈其偶然而已哉？伏願殿下，先自聖躬爲始，大奮發大警動，如齊景公之大誡出舍，以風四方，以鼓萬物，而誕敷心腹，開諭方伯居留，以共天位治天職之至意，申之以嚴殿最懲貪汚戢姦猾之法。糶糴、軍政，則明春發糶時，分遣繡衣於諸道，穀之精麤，庫之虛實，軍政之黃白，竝行點閱，先令各其地方官，預爲釐正以待，而如有不能釐正，現發於繡衣點閱之時，則不飭之道臣，不職之守令，從重嚴繩之意，令廟堂趁今捧糴時，措辭行會於各道，俾各自效。田政之弊，則專由於田籍之紊亂，矯救之道，莫如改量修籍，而事係變通，下詢廟堂而處之。聖躬則須於幾字上工夫，着力做去，以爲正心以正身，正身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萬民之地。先之以德禮，使之有恥且格，補之以政刑，使之懲厲有畏，則正是以關雎、麟趾之心，行周官之法度，而無徒法徒善之蔽矣。嗚呼，欲法堯、舜，先法祖宗，欲法祖宗，先法先王。伏願殿下，學先王之學，道先王之道，政先王之政，明聖學而正士趨，開言路而來直諒，親賢臣而遠小人，杜私門而恢公道，厲廉恥而尙節義，抑浮華而敦本實。先有司而委任責成，無求備而使之以器，爲官擇人，無爲人而擇官，觀理是非，無以己而喜怒，逆心之言，必求諸道，遜志之言，必求諸非道，凡此皆生於心而發於政者也。是以心不可不正，而欲正心，則必先察於念初之幾也。雖然，若非講學明道之功，則心地不明，或不免認非爲是，認私爲公之患，故大學格物之功，必先於誠正，程子所謂涵養須用敬，進學則在致知者，卽是齊頭竝進之意也。伏願深留聖意，以爲疾敬德諴小民祈永命之地焉。臣旣言糶糴之弊，而嶺南又添一弊，卽營鹽是也。營鹽雲者，自監營發送裨將色吏，煮鹽於金海府鳴旨、菉島，而禁其私煮私商，使鹽不得多産，出島船運鹽，發賣於沿江諸處，而價本太高，民不肯買，則密探稍饒民勒給，而刻期督捧其價錢，又恐其不爲肯從，脅之以囚繫鞭撲。於是沿江諸處民如干財産，盡輸於獄債鹽價，春秋如是，年年如是，此爲沿江民難支之痼瘼也。鳴旨、菉島民所賴而生者，專在於煮鹽興販，而今者不得私煮，只爲營鹽之雇軍，則生利頓絶，此爲兩島民難保之痼瘼也。一道鹽政，專仰兩島，而鹽不多産，商不通賣，則鹽政極貴，此爲一道民艱鹽之痼瘼也。夫漢之榷酒，實爲萬世之所恥，而古人所以不察鷄豚，不畜牛羊者，惡其與民爭利也。今以堂堂千乘之雄藩，反爲畜馬乘所不爲之事，誠不可使聞於來後，而奸吏輩，因緣爲弊，使一道生靈，不得支存，則營門些少之貨，猶可無也，一道許多之民，不可失也。其輕重利害，不啻皎然，而繡衣書啓，道臣報狀，備悉其顚末，則其爲當革，不但通國之所知，實亦通朝之所知。臣謂特命革罷，以慰一道之望，宜矣。臣又有平日尋常嗟惜者，敢此尾陳。故忠臣永豐君瑔，以世宗朝王子，年纔十六，立節於端宗遜位之時，其精忠大節，與六臣竝列，而祀孫貧窮，祠版不蔽風雨，享祀不備禮物，聽聞所及，孰不傷惜而興歎也？先朝屢勤飭敎，至有籍官之物，該曹償給之敎，而該曹尙今沈淹，實爲慨然。臣謂另飭該曹，依先朝聖敎施行，俾忠魂，有妥靈奉祀之地，宜矣。故毅愍公臣李億祺，當龍蛇之變，與忠武公臣李舜臣，戮力討賊，屢戰屢捷，竟至立殣。先朝聖敎有曰，毅愍公豐功偉烈，與忠武公可謂伯仲，其褒奬恩旨，可以泣忠魂於地下，而第以歲月浸遠，文獻莫徵，屢捷之始終，立殣之實蹟，殆將至於泯沒而無傳，騷人墨客之過忠武碑而讀之者，每恨毅愍偉蹟之獨闕碑記，而士林爲之嗟歎者，久矣。臣謂依忠武之例，豎碑記蹟於忠武碑側，使毅愍實蹟，亦如忠武事蹟之永久不泯，宜矣。惟此兩事，實今日崇節義振頹俗之一助，故敢此忘猥言之。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以疎逖之蹤，有此敷陳之言，深庸嘉乃。諸條屬於民弊事，令廟堂稟處，永豐、毅愍事，令該曹稟處。懲討事，豈無商量而然？不允。
○四學儒生幼學吳致大、金炳斗、李悳淵、金重根、徐有璟、朴光浩、洪孝燮、李文容、李集重、李吉淵、李永觀、申在翼、閔龍顯、柳永根、李秉徽、沈宜弼、沈文永、申在正、金徹淳、金善根、吳徽常、金履鋼、黃基南、金來淳、金翼淳、沈宜稷、任魯、申在田、金胤根、趙重鉉、洪章燮、李正器、李光正、申在實、李在稼、尹克善、洪耆燮、金元根、朴宗喜、尹永明、趙在斗、徐舜輔、柳孝根、朴宗學、金箕景、沈宜晉、李培秀、申命求、朴氣浩、朴文煥、申光訓、李遇沆、兪匡柱、柳煥昇、黃仁爲、李正紳、金弘根、金道喜、徐膺淳、愼光欽、愼永喆、金東獻、金東健、李楗、沈滉之、沈瀁之、李可大、沈濂之、李克宇、李克字、李寅峻、李承裕、李承晩、李鼎峻、李觀峻、趙在星、黃𥞵、金晩喜、張孝根、尹致蓂、尹致敎、尹致華、徐有準、朴宗權、朴宗衡、朴宗佾、黃仁必、黃仁懋、黃仁憲、徐有愼、徐有畊、徐有遠、李時夏、李亨九、鄭在弘、尹致泰、尹致謙、金升淵、金達淵、李承祖、金霽淳、李在憲、朴時養、朴時協、趙尙鼎、黃仁大、朴崗壽、沈獻永、李學培、兪彝煥、金命周、金命天、兪啓煥、洪周燮、黃鐘人、黃鍾天、李度相、李勉初、黃喆彥、黃承彥、黃基普、黃基昞、黃沃商、朴敬德、朴致中、宋祥來、沈承謨、鄭世翼、李鼎臣、李奎憲、李萬會、李敬會、李敏會、李心會、魚在觀、李基述、李基弘、李基湕、李基完、沈能恕、李儀逵、李鼎耆、朴齊先、徐相祿、洪疇、李濟敬、李濟晩、李濟訥、李濟道、趙濰、趙宗植、李希淵、黃基鎬、黃基鼎、黃基轍、李在完、朴齊尙、朴齊堂、金周淵、尹致斆、尹致秀、尹行善、李寅泰、李友淵、李能淵、李寅達、李相朝、李龜朝、李淵、金鼎均、金炳元、金炳喆、金炳觀、金炳吉、金協淳、金炳升、金炳朝、金浚根、金在完、金在寬、金在宣、金箕詢、金箕明、金箕協、金箕崇、金箕良、黃基善、黃鍾玉、金錫礪、李憲求、李顯東、李宅鉉、李榮朝、申澓、尹行健、李鉉升、李鍾華、裴應時、柳警、沈奎鎭、李基承、許亮天、金載成、洪箕燮、洪濟燮、李大淵、李觀夏、兪紳煥、兪致堯、兪義煥、兪簪煥、沈宜泰、洪應謨、洪敎燮、趙晳永、李在敎、黃煜、尹宅善、尹一善、尹長善、任廉、任儉、任貞常、林蓍應、林蓍憲、申在一、洪昌謨、洪學謨、申晊、李延保、李綱在、李容在、申昢、孟文遠、尹在烈、尹範烈、李永翊、洪寅泳、李甲逵、金在崙、金在恂、李奎淵、具永秀、李憲瑋、洪協謨、柳弘根、柳衡根、李樂在、尹致獻、李祿在、李安在、李基景、李永邁、趙顯周、趙秉圭、申光誨、朴肯源、朴宗傅、朴松壽、趙瀞、趙泌、趙基鼎、徐賢輔、朴文浩、金命圭、金命育、黃基宅、趙樂永、沈宜秉、沈宜敬、沈宜永、沈能喆、沈宜復、沈宜定、金在崑、李槼、金在善、尹經烈、尹厚烈、趙鎭文、趙鎭永、魚在應、柳秀、李樂重、李柔重、李度成、李敎憲、李明會、趙錫仁、南駿冀、吳俊常、吳致圭、吳致愚、朴履亨、李炳瓚、李炳魯、徐有實、李鍾珏、李鍾玉、李鍾璞、黃仁旬、徐楨輔、徐有瑺、徐廷輔、徐鴻輔、申在舜、徐應淳、徐有仁、元錫範、元有勝、李鼎信、李人信、權漢龍、權中任、權中和、趙學周、愼喆欽、金箕默、閔泰鏞、李源正、李鍾九、金炳豹、金炳龜、金錫璜、金星郁、朴台壽、閔亨儒、辛濟寧、兪宗源、沈至永、沈恭鎭、沈宜觀、金羲淵、李應淵、朴來七、朴來慶、申錫九、申錫龜、李躍沼、李鍾香、李宗秀、申錫五、吳致遠、吳致道、吳致文、洪明燮、洪耉燮、權曦、權昅、權曮、權暉、南駿行、朴履浩、李寅文、李寅弼、趙在兢、李衍九、金履憲、趙在翼、趙在儀、朴泰浩、洪吉周、李熙夏、魚用九、金最根、黃銓、李寯、李龜世、李埴、李秉溫、南駿明、李在穉、趙達永、趙應鉉、吳致翼、李胤愚、安光寅、安光宙等疏曰，伏以臣等竊伏念古聖王治天下之本，在於明理正心，而明理正心之本，寔在於崇儒重道。肆惟我祖宗朝，聖繼神承，闡天人性理之學，承堯、舜精一之傳，巍蕩之治，熙隆之化，可以挽三代冠百王，而其大經大本，未嘗不以崇儒重道，汲汲乎爲先務焉。越至我先大王，乃聖乃神丕顯丕承，二紀間治謨政法，莫非明天理正人心，而凡於闡明道學，褒寵儒賢之方，靡不用極，殆無餘憾，乃以磐泰之鴻業，豐芑之燕謨，畀付我主上殿下。殿下式克欽承，粵自嗣服之初，深念善述之道，臨漳追配之命，事曠古今，寒泉扁額之賜，榮動士林。凡所以表揭崇褒之道，興起振作之擧，光承列祖，逈出千古，臣等實不勝欽仰攢祝之忱，而苟或有醇儒正學之猶未蒙褒揚之典者，則其敢不警咳於吾君之前，以副聖明朝扶植正道之盛意也哉？若臣等所謂醇儒正學者，卽故儒臣李柬是耳，而昨年湖儒，以李柬道學言行出處本末，陳疏仰籲於崇聽之下，冀蒙貤贈節惠之典矣。恩批誕降，多士顒祝，而纔經大臣之陳稟，尙稽褒彰之盛擧，臣等乃於恭俟之餘，不勝抑鬱之情，不揆僭猥，更此瀆擾。伏願聖上，恕其愚妄而深加裁察焉。在昔明陵之世，莪化賁暢，湖海之間，群賢輩出，而其道德行義，言論出處，爲一世山斗，爲百代宗師者，殆未有如李柬之尤盛者矣。臣請撮其大節懿行而條陳之。蓋李柬，天姿卓越，才稟殊凡，早見第一等義理，遂專意向上，窮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踐其實，事親極其孝，奉先極其誠，而晩又摳衣於先正臣文純公權尙夏之門，尙夏一見稱賞，許之以大受之資，又以爲間世人物，於是乎柬之門路益的，造詣益高。凡於天人性命五常理氣之原，剖析條貫，不明不措，稟質師門，往復知舊，得之心而筆之書，發爲訓而準乎理，通透灑落，質聖無疑，是以當世之論心性說理氣者，莫非依歸於柬焉。蓋其論未發則以明德本體，爲聖凡同得，而以心爲純善，論理氣則以天命五常，爲一原之理，而歸之於人物同得之本然，以正偏通塞，爲異體之理，而歸之於人物不齊之氣質，又以爲未有氣未純於本然，而理獨純於本然，及心性一致，理氣同實之語，無非眞切的當，明白痛快。夫性善之說，始於孟子，而洙、泗之道，因是而益明，義理之辨，詳於朱子，而濂、洛之學，由是而益闡，則柬之極本窮源，探奧闡微之論出，而師門嫡傳之學，亦於是益明益闡，而發前未發，前後一揆之功，臣等以謂不在孟子、朱子之下矣。蓋柬爲學全體大用，不外乎是，而以言乎德，則兼包衆美，而無一善之或遺，以言乎道，則洞貫三才，而無一理之不備，氣像則高朗淸肅，嚴毅剛大，襟懷則開豁坦蕩，光明灑落，言論則通邁精確，宏大博洽。及其道成德立，體用具備，薰蒸之化，浹於家而覃於鄕，馨香之聞，播於國而達於朝，當世之名臣名輔，交章稱薦，於是朝家，以侍講院諮議處之，蓋儒賢之極選，而同門之士，莫之或先焉。逮至英廟初服，首被經筵之選，諭旨頻繁，恩禮隆摯，柬旣感激殊遇，且未嘗以東岡之陂，爲終老之計，以負其平日堯、舜君民之志，而親老家貧，不忍離違，胄筵講席，未克一赴，晩膺縣畀，旋卽解歸，而其愛君憂國之誠，雖在草野之中，耿結不已，遂草一疏，極論勉聖學進君德之大要，言言切實，字字懇到，願忠之心，可質神明，苟能擧而措之，則其明效大驗，將至於爲天地立心，爲生民立極，爲萬世開太平，而疏未及上，遽已歿矣。英廟聞之，大加驚悼，卽命禮官侑祭，其侑祭之文，極其揄揚，若曰麤拳大踢，若將有副，又曰正見要論，庶幾牖後，存沒哀榮，備載宸翰，而士林共切摧棟之悲，明廷終失支廈之材，世道之不幸，斯文之長慟，容有極哉？柬之沒，今已八十年於玆矣，而至今一世之學者，知性之同心之善，不以吾之性，爲不如聖人之性，不以吾之心，爲不如聖人之心，思所以變化氣質，乃復其初，不至於自安暴棄之歸者，卽柬之功，而柬亦不得辭者矣。至於痛冠裳之倒置，則其悲惋感慨之意，屢形於諷詠詞章之際，憤邪說之橫流，則拔本塞源之論，特嚴於詭經侮聖之徒，凡係明天理正人心尙節義崇禮敎之事，未嘗不硬着脊梁，反復致意，蓋其規模之正，尺度之嚴，一遵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家法，實自有曠世相感者矣。噫，柬之宏才正學，至德懿行，年纔中身，位至外臺，生不得展布其素蘊，歿不得闡揚其休光，則此豈非士林之慨恨，昭代之缺典也哉？臣等山仰之誠，衆口一聲，相率而仰籲於九閽之下。伏願殿下，特命有司之臣，亟擧贈爵賜諡之典，以爲崇奬儒賢興起士林之地，則斯文幸甚，世道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爾等退修學業。
10月5日
[編輯]行都承旨南公轍〈受由在外〉。左承旨李文會〈坐直〉。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坐〉。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申在植〈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趙德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夕講。
○自辰時至人定，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四分。
○自人定至初六日開東，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寸。
○藥房提調朴宗來，左副承旨沈奎魯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執義尹尙圭，掌令任㸁，持平李志淵、趙民和牌不進，掌令李勉求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右承旨柳畊，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文會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文會啓曰，假注書洪起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於任厚常曰，召對爲之。
○沈奎魯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應敎朴宗薰，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朴宗琦、洪冕燮，修撰金愚淳，副修撰洪時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洪冕燮，修撰金愚淳，副修撰洪時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奎魯曰，只推牌招。
○以副應敎金魯敬，修撰金愚淳，副修撰洪時溥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沈奎魯曰，只推。
○沈奎魯，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尹尙圭，掌令任㸁，持平李志淵、趙民和，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李中鎭在外，代以趙德履爲事變假注書。
○兵曹口傳政事，上護軍韓晩裕、閔台爀，副司果李升權，竝單付。
○中使吳信甲，記注官崔鳳和，宣傳官柳成逵書啓，臣等於本月初四日申時量，敬奉聖敎，摘奸於都摠府內司僕寺是白乎，則俱爲無頉是白遣，仍爲馳往於義禁府、刑曹、戶曹、兵曹、備邊司，一體捕奸是白乎，則俱爲無頉是白乎矣，刑曹入直佐郞金胄淵段，申時受牌次入闕，故只捧擧案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義禁府言啓曰，晉州牧使趙廷鉉拿問嚴勘事，傳旨啓下矣。趙廷鉉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任厚常，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趙豐運手本，則時囚罪人徐有膺，累日處冷之餘，素患風痰之症復發，食飮全卻，方在苦痛雲。自前罪人病勢危重，則一邊保放，一邊草記，曾有定式矣。時囚罪人徐有膺，姑爲保放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朴宗正疏曰，伏以程能命官，朝家之大柄，量力受任，臣子之常分，夫然後上有迪簡之實，而下無負乘之患矣。凡係微末庶僚，猶屬難愼之科，矧此三司之職，一院之長，地望自別，責任尤重，則非其人不可命也，非其人不可受也明矣。然則今玆新命，又奚爲而及於臣耶？噫，臣之庸愚駑緩，最居人下，無足以備數於百執事之末，釋褐卅載，分甘樗散，榮塗華貫，曾非始望。迺蒙我殿下甄陶拔擢之恩，數歲之間，歷揚淸顯，夤緣事會，驟躋下大夫之列，屢叨近密，昵瞻耿光，榮踰涯分，感結衷情，秪以恩重河嶽，報蔑塵露，夙宵戒兢，如集於木。千萬不自意，諫長除旨，遽下於政席代進之時，惝怳逬出，震懍靡措，歸伏私次，屢違天牌，逋慢之罪，臣無所自逭，而亦豈臣樂爲而故犯也哉？臣之忝叨三司，不啻屢十遭矣，而曾未有一言一事可以塞一日之責，非不欲策礪朽鈍，補拾闕遺，而風采骨鯁，本不猶人，素有情蹤之難安，罕以臺閣而自處，每於除拜之來，卒未免伈泄而止，循默而退，不匡之愆，屍官之辟，臣實爲之首矣。骫骳之習，已著於下僚，巽軟之態，莫逃於聖鑑，而今乃使之冒居長席，主長言議，則豈不亦大爲淸朝士夫之羞也？歷日虛縻，罪戾徒積，反覆揣量，堪承無由，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且臣又有情私之萬萬切急者，臣之父母墳山，在於京畿加平地，纔經夏潦，莎土頹破，其所修改，迨此未凍，頃在喉司，寫置由單，以爲臨行登徹之地，卽同僚之所共知也。不意職名忽改，格例有拘，因仍蹲坐，停役以待，寒事猝迫，食息靡安，此又臣按住不得處也，玆敢不避猥越，悉暴悃懇。伏乞聖慈，俯垂鑑諒，將臣新授職名，亟賜鐫改，俾重官防，仍令臣得以請由省墓，俾伸至情，公私不勝幸甚。臣雖不以見職自居，而區區芹曝之忱，終有所不能自已者，輒敢附陳，以備財察焉。臣於月前，待罪承宣，適値雷異之警，伏覩求言之敎，辭旨懇惻，誠意譪然，而繼又大小臣僚，應旨封章，則殿下亦必一例嘉納，擧賜溫批，拜昌之德，弗咈之量，臣固欽仰萬萬，無所事於仰請加勉也。第以諸臣章奏觀之，巨細緊慢，雖各不同，而撮而區別，其目有三。其一則曰，本源之地，不可不涵養，而聖學不宜間斷也，其一則曰，民國之瘼，不可不釐革，而弊政不宜因循也，其一則曰，懲討之擧，不可不汛掃，而刑政不宜弛緩也。凡此三者，雖似常談腐論，不是奇謀新語，而其實則目下先務，捨是而莫之先焉，臣於此助之爲說，不亦可乎？臣竊伏瞷殿下，聖質天縱，睿學日新，儒臣之接，近益頻繁，經史子集，排日進講，每當上下酬酢之際，未嘗不劇談仁義，引諭聖賢，誠意正心之說，理亂興替之蹟，洋洋乎盈耳，而有足以開廣聖智，裒益聰聽。未敢知殿下，每經一番討論，輒加一層工程，淸燕之際，留神紬繹，幽獨之地，玩理沈潛，使夫萬化之源，嘗造乎光明緝熙之域，而無一息間斷之時耶？不如是則前席講讀，不過爲應文備數，而終歸於全然無事矣，擇術雖正，論治雖高，而若不求諸方寸，眞有實得，則惟微惟危，存諸中者，無以臻精一之極，而乍聖乍凡，發乎外者，無以致純粹之美矣。操捨之幾，寧容少忽，而寒曝之戒，在所可弛耶？夫勤御經筵，以資聖德，卽我朝家法，而以愚臣所逮睹者言之，洪惟我英宗大王五十年豐功盛烈，巍乎莫尙，而已躋神堯倦勤之齡，猶誦《紫陽小學》之篇，三晝之法講不輟，乙夜之召命頻降，典學一念，卓越百王。亦惟我先大王二十四年治法政謨，無一之不本於學問中推出，義理上講究，尼父之集成已久，大禹之惜陰未已，文明之化，挽回三古，君師之敎，洋溢一代，此八域臣民所以歌詠聖德，於戲不忘者也。伏況我殿下，以聖繼聖，寶籌鼎盛，今日者，卽朱子所謂陛下之盛時也。其有以遠追列朝之遺烈，近體兩聖之貽謨，用光我大業，用敷我至理者，豈非殿下今日之責耶？殿下於章奏之語及聖學處，業已諭之以體念，答之以留意，臣愚僭妄，猶事覼縷者，誠願殿下，提撕此心，無有顯微之間，造次此學，無有作輟之歎，毋徒示意於翕受，而又必着力於實踐，持之以悠久，行之以剛健，以至於純亦不已之境，則太平萬萬，自今伊始，豈不猗歟休哉？夫所謂民國之瘼者，或曰陰雨之不備也，或曰糶糴之不均也，或曰經費之匱縮也，或曰刑獄之紊亂也，或曰貪風之可懲也，或曰侈俗之可禁也。言者之言，多是切中時弊，臣不必疊床，而顧今百度懈弛，庶事叢脞，國勢日趨於委靡，朝象徒歸於恬憘，比如人之有重病者，內自心腹，外至肢體，一毛一髮，無不受傷，而袖手傍觀，莫之救藥，言念國事，可謂寒心。諸條中可以矯救而稟覆者，聖明旣有成命，廟堂又復關飭，未知京外有司方伯之臣，果能精白淬礪，悉心對揚否也。然而臣愚淺見，妄竊以爲釐革之政，亦有要領紀綱而已。苟使國有紀綱，則上數者之弊，俱不足憂也。此其說詳於朱子庚申封事，而其序天下之紀綱則有曰，州縣總於諸路，諸路總於臺省，臺省總於宰相，而宰相兼統衆職，與天子相可否出政令，末乃以紀綱之不能自立，責難於人主之心術，然則今日立綱之道，救弊之策，亦惟在我殿下一轉移間耳。《詩》雲勉勉我王，綱紀四方，豈不信歟？至若懲討之不嚴，莫近日若也。四凶之誅，可怒在彼，舜無與焉，則不審聖明，有何顧惜於兇徒，而致此靳持於處分耶？若以爲罪疑也，則魑魅之情狀畢露，若以爲鎭安也，則龍蛇之變化無望，猶且上下相持，究竟無期，遂令巨魁自在，未施殲厥之典，黨與晏如，不在先治之科，若是而安望其亂逆之知懼而世道之底定耶？今番諸賊之傳襲嘯聚，排布醞釀，所由來者漸矣。寔繁之徒，有不可以盡誅，則脅從之類，尙或付之罔治，而至於書九之左右裕、煥，自居謀主，贊成凶圖，幾禍宗國者，偃息其家，職名自如，瀅修之出入達、翊，爛熳逆節，千妖萬惡，磬竹難書者，薄竄海島，誅殛不加。逆祿之變，振古所無，凡厥種子，宜用劓殄之律，而日柱之凶喘未勦，龜賊之禍，至今猶烈，一門濟惡，宛爲淵藪之歸，而龍柱之顯戮尙遲。合辭中群醜，有難徧擧，而此四賊者，尤是天地之所不容也，人神之所必殛也。此而不誅，則其可曰國有法乎？三尺至嚴，關和則有，恐非人主之所可低昂也。《大學》曰，惟仁人逬流之，不與同中國，好惡惟公，刑法明正，亦豈非殿下行仁之一事耶？臣之所陳三條，俱是掇拾公車之文，敷演緖餘之論，無足有槪於聖衷，而倘蒙採納，擧而措之，則其於進修之本，政刑之末，未必不爲螢爝之補。伏願聖明，留神澄省，勿以人廢言。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體念。懲討事，不允。爾其勿辭察職。
○丙寅十月初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同爲入侍時，提調朴宗來，左副承旨沈奎魯，假注書洪起燮，記事官盧�，記注官鄭宗顯，待敎朴綺壽，左承旨李文會，假注書申在植，事變假注書兪理煥，左議政李時秀，行吏曹判書金文淳，戶曹判書徐榮輔，兵曹判書趙得永，刑曹判書金羲淳，行護軍李得濟、李仁秀，禮曹參判朴宗慶，以次進伏。醫官金光顯、卞觀海、李惟鑑、玄必采、吳仁豐、吳千根、趙宗協、李彥厚、卞光壽進伏楹外訖。時秀、宗來、奎魯、榮輔、宗慶、綺壽進前曰，日候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來曰，有童便停止之敎，向來症候，今則快復乎？上曰，然矣。宗來曰，醫官使之入診乎？上曰，入診置之，可也。仍命藥房先退。奎魯、起燮，醫官等以次退出。時秀曰，聞故相靷行，明日將歸山下雲，不勝傷感矣。此時僚相，又爲去國，屢勤敦勉，終不還朝，言念國事，誠爲茫然矣。上曰，右相事，敦諭已盡之，而此時輔相之去國，實爲可悶。時秀曰，臣雖無病，以若庸愚，本不合於此任，而偏蒙國恩，不敢言私，且有仰成之地，至今冒膺矣。今則廟堂之上，臣獨兀然，且臣之病狀，卽諸宰之所共覩也。俄者赴闕，昏塞於路上，幾乎不省，實欲還歸，而第念賓對有命，諸宰旣會，今若會且歸矣，則有關國體，故不得已強疾入來，而精神眩暈，莫省所爲，如此而安得爲國事乎？顧今事勢，雖不敢爲占便辭免之計，而輔相之職，譬若鼎足，闕一則不可，今以臣之一身，獨當重任，已不成說。且自來病勢，崇在失血，而日前所失，至於四五椀之多，才具之不逮，固不足言，而目下筋力，實所難強，公私悶迫，莫甚於此。必須輔相之備位，然後國事庶可爲矣。當此時，臣不敢以病求退，而鼎席備員，一時爲急，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從當處之矣。仍敎曰，次對爲之。時秀曰，卽見廣州留守李義弼狀啓，則以爲本城，以保障重地，城堞擧皆頹落，不可不趁卽修築。所入物力，三百石米、五千兩錢，臣方從便拮据，將欲待開春始役，而城內九寺，專不修補，其所牽架，亦不容少緩。取考謄錄，則去丙午年修改時，有空名帖三百張特蒙賜給之例，依丙午年例，折衝、嘉善帖，各一百五十張，特許成給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空名帖，非大賑則未嘗許給，而南北漢，以其保障重地，曾有許之之例矣。今見守臣狀啓，城堞、寺剎，將竝始修葺，宜其有事鉅力綿之慮，空名帖三百張，分付該曹，依所請成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此慶尙左水使李用逵狀啓也。以爲本營船艙，海水漸縮，大小船隻，置在沙岸，蔚山之長生浦，程途爲百三十里，機張之武知浦，港口虛闊。臣營下多大浦，可合船艙，遍審形止，則戰兵船十餘隻，足以容泊，而其外咫尺浦古木前洋兩處，可藏屢十戰艦，且陸陣敎場，則有南林一處，水操則羅浦前洋，數三十戰艦，亦合設寨，而釜山、多大、開雲、豆毛，民戶爲數千，其在邊圉，實無疎虞。依甕津之蘇江例，設爲行營，風和六朔，水使留焉，風高六朔，虞候居之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東萊水營船艙變通之議，其來已久，前後帥臣，皆有一番狀聞，或以蔚山長生浦爲便，或以機張武知浦爲勝，今此帥臣之論，又在多大浦。船艙移設，事極重大，必須明知其爲萬全之地，然後始乃可許，分付道臣，詳探物情形便，深量彼此事勢，論理狀聞後，更爲稟處，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昨年因戶曹稟旨，國恤時各項所需，參互已例，限十三萬兩，令廟堂區劃事蒙允矣。目今京外經費，實難推移，勢將於穀簿稍裕處取用。嶺南華山築城米三千四百五十九石，戶曹管餉米七千七百八十二石，右兵營餉穀還分中米還一萬石，左水營別餉還分中米還一萬石，先爲劃給。而惠廳嶺南儲置，全然不足，每以常賑穀取用，常賑穀緣此漸縮，以此區劃之穀，移送惠廳，使之取耗，以爲通變之道，而穀名則以惠廳句管築城米管餉米餉穀別餉稱之，其價則自惠廳移送戶曹，則元穀自在，事甚俱便。其餘未區劃之數，以加分耗條，排年劃送似好，以此分付該曹、該廳及該道，何如？上曰，戶、惠堂之意，何如？榮輔曰，今此區劃穀物，多是軍餉，實爲重難，而今若移錄惠廳，自惠廳移送其價於本曹，則元穀自在，且無自該道作錢上送等弊端，事甚便當，目下經用，他無推移之道，故已爲多般爛商，臣意則如是區劃，恐好矣。宗慶曰，目下經費之需，實無區劃之路，各道穀簿，無所着手處，今此常賑穀變通之時，餉穀移穀，出於不得已之擧，與元穀之全數取用有異，雖非完全之計，恐爲周便之方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備局堂上曹允大，因年久微事，一向引義，工曹判書朴宗輔，行護軍申耆，刑曹參判金履永，備堂差下之後，次對連爲懸病，竝令政院，牌招申飭行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前判義禁韓晩裕，前監司閔台爀，罷散已久，合有收敍之道，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敍用，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可也。〈出擧條〉時秀曰，北道記簿銀減縮事，自本道査報以來，似因火災時入於燒燼中，而文書修報時，不能詳細考準之致，若是無端閪失者，則公貨莫重，當責於典守者，而此則燒燼，旣已分明，當初成冊，使之改修正上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大臣就座，諸宰奏事。榮輔曰，各道拯劣與未拯穀物，自是元稅之臭載者，拯劣則當年秋成後收納，未拯則移送原籍官後，卽爲徵納，法意甚嚴，而近來外邑，徒以延拕年條爲事，各年未收，至於萬餘石之多，揆以事體，萬萬寒心。嚴飭各該道臣，自巡營逐條査櫛，另加督捧，赴卽上納，而若或如前遷就，不卽收納，則當該守令，指名査出，狀聞後論勘，京江沙格，則令京兆，嚴督徵納之意，出擧條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慶曰，臣之待罪本廳，今幾周歲矣。許多弊源，雖不得一一鉤索，若論其切悶切急之處，則目下難支之勢，各廳無不同然。蓋收租漸縮，豐年之摠，猶不相當於用下之數，或値歲歉，則東西塗抹，左右排比，而其中京畿之不成貌樣，無以着手。至於嶺南，則米還自來不敷，京外所需，太半不足，本道儲置中一萬六千餘石，逐年移來於常賑穀，便成規例，有違於儲置設始之本意，本穀濫用之弊，尤不可不念，而政宜及今變通。本道所在均、常、賑三廳穀物中，以米準十萬石，列gg別g爲名色，自明年爲始，取耗補用於儲置不足之數，常賑穀則切勿更爲犯用事，嚴明定式，而今此十萬石，旣是半分，則留庫條五萬石，盡數加分，然後可以歲取萬石之耗。近來還弊，前後章奏之間，無不盛言其多，此時添還，似涉重難，而各道加分之請，無歲無之，所請相反於所言，則山沿之積，多寡不均故也。分付道臣，以此加分之數，使之從便裒益於穀少邑，雖値停減之時，勿爲擧論之意，一體分付，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慶曰，本廳所用賑穀，旣已筵奏蒙允矣。因此有不得不仰稟者，諸道常賑穀設始本意，出於歉歲救荒之資，比他穀自別。近年以來，各衙門取用，便成謬例，無異經費之需，所在漸至枵然，不出五六年，將至罄竭之境，事之悶然，莫甚於此。本廳旣有通變之擧，則他衙門所用，不可仍置勿論。本穀應下之外，無他取用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慶曰，海西己未移作還寢穀，本是常平穀中，移劃湖西，取耗作錢，還報各司貸下之物，而今旣準報，則原穀當還屬本廳，以此意分付該道，使之還錄，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慶曰，錢貨之極貴，莫甚於近日，國儲無多，民用俱竭，見今都下民情之遑急，殆無措手，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外邑上納，皆有馱價載運，自是不易之典，挽近以來，如結錢大同各樣稅納之愆期，爲守令者，豈或犯用而然哉？初不馱運，專以京換爲便，故各邑色吏，不持一錢而來，及其上納於本廳也，取諸都下，東西彌縫，本廳所納百餘萬兩，幾皆如此，則他可推知，錢貨安得不因此匱竭，上納安得不仍此遲滯乎？其爲弊法貽害之端，莫此甚焉。此後則申明舊典，使之馱運上納，無敢換給，如是申飭之後，若有復踵前習，現發於上納之時，則依事目草記論罪之意，預先知委，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慶曰，雖非錢荒之時，逐年十萬兩鑄錢，自是定式，而七八年來，未遑開鑄，且舊鑄之閪失沈破，欠縮多端。當此公私財竭之時，使之依例歲鑄似好，下詢大臣及戶判，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時秀曰，每年開鑄，自是法例，而近來不爲鑄錢，已多年所，錢荒之弊，亦未必不由於此。臣意則惠廳、戶曹相議，輪回開鑄爲宜矣。上曰，戶判之意，何如？榮輔曰，目今公私錢荒日甚，鑄錢誠不可已，而古則非但戶曹而已，內而惠廳各軍門，外而各道監營，無不開鑄，鑄處多而錢路廣，近來則專責地部，故自多停鑄之時，每有錢荒之弊。自今爲始，戶曹與惠廳，間間輪回似好，臣之待罪本職屬耳，曹中事情，姑未詳知，今番則先自惠廳擧行，恐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慶曰，《兩賢傳心錄》，卽我先大王御定手編之書，而尊慕乎兩賢學術之純正，曠感乎兩賢心法之相傳，道德光輝，有是書而益著於後世，年前因一儒生請享之疏，特以謄本，賜疏儒，藏奉於臨漳書院者也。近日諸儒生，鳩材募匠，經始鋟梓雲，御定冊子，所重何如，而況是書首，揭御製序文，則事體尤有自別，豈敢私自開印乎？儒生輩必不審此而然，分付成均館該儒生處，以此意嚴明曉諭，俾卽撤去，此書印刊，令本閣，追後稟旨擧行，何如？上曰，聞甚駭然，儒出所當處分，姑爲安徐。依爲之。〈出擧條〉文會曰，今日賓對，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行公諸臺，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王大妃殿進御加味調中湯，前方中人蔘加二分，五貼製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月初五日午時，上御誠正閣。召對入侍時，參贊官任厚常，持《國朝寶鑑》第四卷，侍讀官朴宗琦，持《國朝寶鑑》第四卷，待敎朴綺壽，持《國朝寶鑑》第四卷，假注書申在植，持《國朝寶鑑》第四卷，記事官盧�，持《國朝寶鑑》第四卷，記注官鄭宗顯，持《國朝寶鑑》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仍敎曰，左承旨、左副承旨入侍。賤臣承命出傳，與左承旨李文會，左副承旨沈奎魯偕入進伏。宗琦讀自上御勤政門，止群下之言。上曰，參贊官讀之。厚常讀自令入侍文武諸臣，止撰《五倫錄》。上曰，閣臣讀之。綺壽讀自八月，止上可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上與中宮王世子，止至是。上曰，上番讀之。�讀自上聞忠淸，止內庭。上曰，下番讀之。宗顯讀自上至自溫泉，止錄名以啓。上曰，文義陳之。宗琦曰，今日自止中，隻字片言，動合典謨，而其中君臣之間，可否相濟之敎，尤合萬世監法處也。此時臨門朝參，延訪治道，使之盡言不諱，而其時文武諸臣，多無應命者，故發此敎也。蓋君臣之間，分義嚴截，如天地之尊卑，進見之際，常主於敬謹，故難盡其底蘊，酬酢之時，每欠於從容，故難畢其所陳。間有至誠忠懇之士，每於進對之前，晝繹夜思，忠言嘉謨，銘諸心頭，及其進對也，天威咫尺，百不吐一，而況懷祿保位之輩，只以目下承順，苟無罪過爲幸，而孰肯進逆耳之言乎？是以古之哲辟，㫼其然也，至誠延訪，至誠開納，和顔以待之，虛襟以聽之，有懷則使之無隱，有事則使之不諱，遜志之言，則求諸非道，逆志之言，則求諸道，故阿諛之言不能入，而忠讜之說，日以聞矣。以至於立謗木設諫鼓，芻蕘之言，不鄙其賤微，扁輪之對，亦許其藝諫，翕受敷施，措諸實用，故言路之恢張，治化之隆洽，用此道也。近日言路之壅閼，未有甚於此時，造言退牘，無非陳腐庸常之談，而讜言直論，絶然無聞，宜乎不槪於聖心矣。然陳腐庸常之中，亦多可納而可採者，如欲革今日媕何之風，法聖王明達之治，則先於陳腐之中，擇其切中之言，俾有採用之實，然後誠心求助，一法聖祖所敎，則言路不患不闢矣，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厚常曰，鄭麟趾所謂修齊治平之要，惟知爲君之難，此言誠好矣。人君知爲君之難，則政令之間，施措之際，自多警惕，而修齊之道，治平之術，亦在其中，麟趾此言，實爲格言，而又其下世祖下敎若曰，君臣之間，可否相濟，此誠大聖人虛受之盛意也。以其時事言之，令入侍諸臣，盡言不諱，而武班二三外，其他將相，無一所言，諸臣願忠之心，欲言之懷，豈後於二三武班，而君父之前，嚴畏居先，故求助之下，自不免泯默，若不自上假顔虛襟，導之使言，則忠讜之言，梗直之論，無由至矣。此聖祖所以特揭可否相濟四字，爲隆平之本者也，此實爲今日鑑法之處也。上曰，閣臣陳之。綺壽曰，參贊官俄亦仰陳，而鄭麟趾之言曰，修齊治平之道，其要惟知爲君之難而已，夫爲人君之道，莫善乎知爲君之難也。《書》曰，後克艱厥後，孔子曰，如知爲君之難，不幾於一言而興邦乎。大抵眞知爲君之難，則敬畏之心自生，而至於庶績咸熙，不知爲君之難，則驕怠之心易生，而至於萬事叢脞。是以博施濟衆，堯、舜其猶病諸，文王亦視民如傷，此無他，眞知爲君之難故也。是以爲人君者，必以匹夫匹婦之不得其所，爲己責，然後庶可以盡君道。伏願殿下，常以爲君難三字，念念不忘焉。上曰，所陳好矣。仍敎曰，此言人君，正心以正朝廷，朝廷正則百官萬民，從可正矣，其機之可畏如此，用何工則可以正心正朝廷，以至於萬民乎？宗琦曰，人主一心，爲萬化之原，君心一正，則物無不正，殆若表端而影直，源淸而流潔，至若正心之機，則只在誠敬工夫而已矣。上曰，聖祖下敎有曰，惟斅學半，講問於人，大有益焉。蓋學問之道，莫切於好問，雖以《論語》中孔文子事言之，其人固無足稱，而以不恥下問，聖人猶許其文，何以則不恥下問乎？宗琦曰，學問之道，不外於博學審問四字，旣學而又問，然後可以進德故也。是以孔文子，夷考其行，則別無可取，而所以見許於聖人者，以其有不恥下問一節之善耳。至於不恥下問之道，則顧今聖學，雖至於緝熙光明之域，而每存不自聖之心，然後可以不恥下問矣。上曰，聖祖下敎有曰，國有賢君，則朝廷肅淸，庶官無曠，無曠庶官，蓋本於皐陶謨，而周官亦曰，官不必備，惟其人。庶官固不可曠，若賢邪雜進，善惡相混，則反不如不必備而惟其人，何以則庶官無曠，各當其才乎？宗琦曰，與其非其人而備其官，不若官不備而惟其人者，果如聖敎。無曠之道，只在於知人，故皐陶將進庶官無曠之謨，而亦以知人安民，爲先矣。上曰，言路之塞，卽自古帝王之所戒，當今言路之壅閼尤甚，何以則可以明四目達四聰，使言路恢張乎？宗琦曰，不患言路之不開，惟患開納之不誠，則自致耳目之明達，而言路廣開矣。上曰，古語云常談之中，自有妙理，死法之中，自有活法，陳腐之談，亦豈無採納之道？宗琦曰，此朱子言也，聖敎果至當矣。聽言之道，惟理是究，推之實用，則常談、死法，皆可爲妙理、活法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月初五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夕講入侍時，同知事趙得永，持《論語》第四卷，特進官崔獻重，持《論語》第四卷，參贊官柳畊，持《論語》第四卷，侍讀官朴宗琦，持《論語》第四卷，洪冕燮，持《論語》第四卷，待敎朴綺壽，持《論語》第四卷，假注書申在植，持《論語》第四卷，記事官盧�，持《論語》第四卷，記注官鄭宗顯，持《論語》第四卷，以次進㐲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宗琦讀自子欲居九夷，止不足畏也已，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宗綺曰，逝者如斯不舍盡夜之訓，實指道體而言也，蓋道體之不息，卽是天理之流行也。但道體在人，隱於方寸之內，微妙難見，而或以太極元元本本之理，形容道體者有之，或以造化生生不息之跡，發揮道體者有之，而此尤冥杳沖漠，非知道者，無以擘破關捩矣。至於夫子在川之喩，則最爲明白著見，雖後學之士，亦可易曉，然而只觀其滔滔者瀾，而徒知爲逝者爲水，烏可與論於知道之體哉？孟子釋此章之意曰，源泉混混，不舍晝夜，盈科而後進，放乎四海。源泉者，泉之始達，而在學者，爲始學之時也，盈科者，水之盈坎，而在學者，爲進學之事也，放海者，水之沛然，而在學者，爲大而化之事也。故爲學之道，自強不息，日夕乾惕，雖在不覩不聞之中，猛加恐懼戒愼之工，然後可以與道爲體，而至於川流敦化之境矣。如或有一毫私慾之蔽，一息間斷之患，則便是水被壅閼，橫潰奔決，可不懼哉？且此章，當與此下譬如爲山章，最好合看。往過而來續，川之所以爲川也，積小而成大，山之所以爲山也。然水之體微，而理又自然，故學者猶難識得此義，而至於蕢山之喩，則寸寸積累之功，尤爲襯切於自強工夫。伏願殿下，遠體天命純亦之理，近取川流蕢山之喩，益勉緝熙之工，克臻光明之域，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下番陳之。冕燮曰，上番所陳，誠好矣，而子曰，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大抵好德，則是天理之公也，好色，則是人慾之私也，而出於性則一也。然好色則果皆誠心好之，而至於好德則不然，是豈非人慾之私易勝，而天理之公難全者乎？若能實推好色之誠心，以爲好德之實工，則是眞的好德也，實心好德也。此雖因衛君好色而發，以戒門弟子者，而莫非後世師法之格言眞工也。伏願殿下，加勉於實心好德之工焉。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知事陳之。得永曰，上番以川流不息之義仰奏矣。聖人觀川流之不息，驗道體之不息，蓋道者，在天地不息，在人亦不息。然而天地無心也，故不息者長不息，人心有私慾，故不息者有時乎息矣。朱子亦以爲流行不息，天地之道也，自強不息，聖人之心也，觀其流行，而體驗於方寸，則道固在我，而無一時之間斷矣。體驗之道，不出於謹獨二字，顧今聖學高明，以臣之愚，何敢仰裨萬一，而伏未知燕涓蠖濩之中，提察此心，尙如儼對方冊之時乎？如或一毫間斷於體天理驗人心之工，則似有欠於聖人之極致。伏願於謹獨上留念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特進官陳之。獻重曰，玉堂、知事，皆已仰秦，臣則別無可陳，而川流不息，不過是貞則復元之理也。天道悠遠，似若難測，觀於四時，厥理孔昭，春之發生，夏之長養，秋之肅殺，冬之收藏，一理循環。若川流之不息而無一日之間斷。聖人體天之工，不出於貞則復元四字而已，伏願留念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參贊官陳之。畊曰，上下番玉堂，皆盡之矣。臣則別無可陳之辭矣。上曰，閣臣陳之。綺壽曰，子謂顔淵曰，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大抵學問之要程，莫若知進而不知止也。是以《易》曰，果行育德，先儒之言云，勇之於學，當如舟颿馬策，若是乎學問之不可不勇往直前也。顔子曰，仰之彌高，鑽之彌堅，《中庸》亦曰，顔子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不失之矣，此顔子之所以爲顔子，而上章亦以語之而不惰稱之，則此亦吾見其進未見其止之意也。不特此也。今此自止中六七章，皆是聖人勸勉後學，使之進修不已之意，川上之歎，卽與源泉混混不舍晝夜之義，有所沕合gg肳合g，覆蕢之喩，卽與爲山九仞功虧一蕢之旨，實相表裏，至於苗而不秀，秀而不實雲者，於學問工夫次序，尤覺切當。孟子曰，五穀之不熟，不如荑稗之熟，夫爲學而不至於成熟，則其可曰學也哉？是以必進進不已，以至於成熟，然後可謂不枉了工夫。伏願殿下，參看諸章之旨，益加時敏之工，終始典學，而至於極高明盡精微之域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上曰，子欲居九夷，此卽乘桴浮海之意也。雖是設辭，孟子用夏變夷，孟子之所欲變者，孔子何爲欲居之乎？宗琦曰，聖人所過者化，所存者神，則雖在九夷，豈有不變之俗乎？然夫子此言，蓋歎夷狄有君不如中夏無君之意也，非眞欲舍中國而之夷狄也。先儒亦以爲，蓋有激而雲，非其素志也。上曰，出則事公卿，此章卽聖人謙己下人之言，而以上章所云自衛反魯《雅》、《頌》得正觀之，則有若自任何也？宗琦曰，上章所云，果是聖人任道之重，而下章所云，亦可見聖人謙謙之德也。然下章所云四件事，視之若易能，行之則實難，於此數者，求盡其道，行之無慊，則雖在聖人，亦極乎是道而已。其中不爲酒困者，最爲微細之事，而能不爲口腹之累，則亦能克形氣之私者也，此亦難矣。上曰，出事公卿，入事父兄，卽事長事親之義，而其下兩節，亦皆修身中事也。四者皆難，而出事公卿，似尤難。若以人君言之，接臣僚，便是事公卿之對也，何以則盡其道乎？宗琦曰，四事之中，出事公卿，果爲最難，而以人君言之，則實是接對臣隣之事也。然較諸事父兄，別無難易之可言，而以修齊治平次第言之，則家齊而後國治，事父兄，卽是齊家邊也，接臣隣，卽是治國邊也，未有家不齊而國治者也。若欲盡接下之道，則使之以禮而已。上曰，酒困何義也？綺壽曰，若《周易》所謂困於酒食之義也。人能不爲麴糵之氣所迷，則能制形氣之私者也，不爲酒困，亦難矣。上曰，語之而不惰者，其回也，且集註曰，心解力行，造次顚沛，未嘗違之，學問之至於此境，用何道乎？宗琦曰，顔子於夫子之言，誠入心通，故不但語之不惰，拳拳服膺，竭力從之，此所以爲顔子地位也。欲至此境，則顧力行之如何耳。上命掩卷。仍敎曰，朝者有下敎矣。李升權已付司果乎？得永曰，已付之矣。上曰，然則宣傳官自當見遞乎？得永曰，南行宣傳官，登科則例爲付司果減下，而李升權之當日賜第，出於特恩，故臣曹不敢擅減矣。今因聖敎而付司果，則宣傳官自當減下矣。上曰，李鐵求，亦待下敎，付司果，可也。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6日
[編輯]行都承旨南公轍〈受由在外〉。左承旨李文會〈坐〉。右承旨柳畊〈坐〉。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申在植〈仕直〉韓泰登〈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德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自開東至未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夕講。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起燮改差，代以李紀淵爲假注書。
○李紀淵有頉，代以韓泰登爲假注書。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執義尹尙圭，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掌令李勉求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文會曰，玉堂上下番，持《聖學輯要》入侍。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執義尹尙圭，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以大司憲李始源牌不進推考傳旨，傳於任厚常曰，牌招。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魯敬，修撰金愚淳，副修撰洪時溥，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魯敬，修撰金愚淳，副修撰洪時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鰲恩君李敬一疏曰，伏以日月迅邁，孝安殿冬享奄過，伏惟聖慕靡逮，益復罔極。伏念臣屢暴引年之懇，未蒙矜許之恩，及承批旨，若曰卿自愛晩節之心如此，予亦豈不欲樂爲之成就？臣雙擎九頓，不覺感涕之無從，臣之此請，苟可少已，奉此恩敎，何敢爲一向強聒之計也哉？誠以自幼讀書，服膺禮訓，以年至則休退，知爲不易之典，常擬於七十之歲，卽爲乞退者，事與心違，轉輾差謬，於今四年，淟涊盤礴，尙未免鐘鳴漏盡夜行不休之恥，臣每自顧初心，已不覺內愧而騂顔。且臣於昨夏，始陳休致之請者，亦非敢猝乍之間，爲此徑情之擧也。竊自仰念國朝以來，自有已例之可按，而實無難愼終靳之義，俯揣微賤之蹤，旣有大防之可據，而決無隱忍冒蹲之理，量己度勢，始乃敢仰首呼籲，經歲瀆擾。今反徒要恩言之屢被，自歸飾讓之無實，則士友之譏責，一世之嗤點，猶屬臣身之私，其奈貽羞薦紳，有辱淸朝何哉？此臣所以冒昧屢瀆，不得請則不止也。噫，臣之陋劣，雖不足擬議於古人進退之節，而臣曾忝位具瞻，蒙被寵遇，不敢全沒廉恥，以累昭代之治敎，前後悲辭苦懇，政欲爲存禮防守廉隅尊朝廷答恩眷之地，非專爲私計而已也。倘殿下特垂矜憐，曲保終始，則前日聖敎中成就二字，此其時也，玆敢復申披瀝之懇，干冒閔覆之下。伏乞聖慈，特許臣休致之請，以全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今雖釋負而在樞銜，其輔導之責則一也，故予所以豈不欲樂爲之成就，而有此不許者也。卿豈無體予之心，而屢次疏請乎？卿其更勿此擧，諒予至懇。仍傳於柳畊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鰲恩君。
○丙寅十月初六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朴宗來，持《論語》第四卷，特進官李鎭復，持《論語》第四卷，參贊官申絢，持《論語》第四卷，侍讀官朴宗琦，持《論語》第四卷，洪冕燮，持《論語》第四卷，檢校待敎朴宗薰，持《論語》第四卷，假注書申在植，持《論語》第四卷，記事官盧�，持《論語》第四卷，記注官鄭宗顯，持《論語》第四卷，宗臣安昌君燝，武臣李周鳳，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宗琦讀自子曰法語，止何遠之有，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仍敎曰，文義陳之。宗琦曰，歲寒然後知松栢後彫之訓，此卽詩之比體也。聖人之旨，深遠無窮，有可以觸處引伸，而若以集註觀之，則夫子此訓，似或歎美君子確守之節矣，亦或勸勉學者周德之工矣。然而此亦有傷時歎世之意寓焉。蓋歲寒而知松柏之後彫，板蕩而識誠臣之忠節，雖愚夫愚婦，所可易知，奚足貴哉？必於平常無事之時，識君子所守之有素，擧而用之，然後可無歲寒知松栢之歎矣。當夫子之世，雖以魯國言之，三家僭竊，公室削弱，板蕩危急之形，莫甚於此時，而魯多君子，不能知而用之。至若夫子之聖，則如江海如日月，非可取喩於松栢之小節，而當天下轍環之日，厄於陳而畏於匡，屢經患難，聖德彌光，故顔子，有然後見君子之言，而雖以儀封人之卑賤，智足以知聖人，歎之以天將以夫子爲木鐸，而魯君獨不能知而用之。此所以先儒，以季孫之富於周公，顔子之簞瓢陋巷，以譏魯君用捨之顚錯者也，可勝歎哉？朱子曰，伏節死義之人，求之於犯顔直諫之中，蓋人君，崇奬節義，培養直氣，此等人用之於平常無事之時，預杜其危亂板蕩之漸，則此爲制治於未亂之術也，此等處如是推看，庶有益於知人用人之政矣。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下番陳之。冕燮曰，法語之言，能無從乎，改之爲貴，巽與之言，能無說乎，繹之爲貴，蓋法語者，正言也，莫不知正言之爲可從也，巽語者，婉遜之言也，莫不知巽言之爲可說也。然而從之而無改之之實，則非所以眞實從之也，說之而無繹之之工，則非所以誠心說之也。必也從之而用力於改之也，說之而着工於繹之也，然後眞知其法語之爲可從，而巽語之爲可說者也。以今講筵事言之，蓋自知事以下，敷陳文義之際，莫不有勉戒之言，而殿下亦未嘗不嘉納之，此蓋從之說之之聖德也。然而只示其嘉納，以爲從之說之之資，而不加勉於改之繹之之實，則烏在其法言巽言之爲可從可說者乎？伏願特留睿念焉。且伏念前月雷異之求言也，聖心警惕，下敎求助，上自大僚，下至三司之臣，莫不以忠言嘉謨，勉陳於殿下之前，而最其中奮發振刷四字，以疏以箚，莫不陳達，是豈眞以我殿下，或有所不能於奮發振刷之政也哉？誠以奮發振刷，卽人君出治之大綱領大頭腦也。我殿下，亦未嘗不一一褒答而嘉納之，臣固聳忭欽仰之不暇，而亦願於此等處，快示改之之實，繹之之效，以實從之說之之誠焉。上曰，所陳切實，當體念矣。知事陳之。宗來曰，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知仁勇三者之中，惟勇最爲進德之要道，仁知而無勇，則不無間斷之弊矣。勇之一字，爲成熟德業之一大關捩，而爲中庸自強不息之工矣。伏願於勇字上加勉焉。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特進官陳之。鎭復曰，玉堂、知事，已皆陳之，臣則別無可達之辭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絢曰，此言匹夫之不可奪志。志者，心之所之也，有所欲爲，牢確堅定，不移不易之謂也，匹夫，微賤之人，其心所欲，未必皆合於道，惟其牢確堅定也，故利害有不足動，威武有不能屈。若以君上之尊，志二帝三王之治，牢確堅定，誠心做去，則所向沛然，孰能禦之哉？在下之人，且將仰探上志之所在，各效其能，共成其事矣。自古賢君哲辟，非不慕效隆古之治，而終不能成者，以其只好其名，而未曾有不移不易之志故也。顔子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爲者亦若是，言其稟性本善，無不可作聖之人，程子曰，誠心而王則王矣，假之而覇則覇矣，言其有志竟成，無不可爲治之時也。聖賢之訓，非爲誘人而設，皆出於心得躬行之餘，而眞的明白如此，苟能篤信其言，透徹此理，奮發振作，勇往直前，勿牽於因循苟且之論，毋拘於怠惰悠緩之習，則德何以不若堯、舜、禹、湯、文、武，治何以不及三代也？顧今典學致治，惟在殿下立志之何如耳，伏願體念焉。上曰，所陳甚好，當留念矣。閣臣陳之。宗薰曰，法語巽言之說，下番已有所陳，臣亦於頃日講筵，略有仰陳矣。聖聰想或記有，而敢此申申焉。蓋法語之不能不從，巽言之不能不悅，是常情之所同，而苟不繹而改之，則從不過面從，悅不過容悅，不如初不從悅之猶有待於一悟也。蓋其不能繹改，實由於從與悅之不出誠心，苟其眞知可悅而眞心從之，則何患乎不繹不改乎？大抵非特聽言一事而已，凡百道理，若能知得親切，則自然能行。惟其知之不盡，故疑似前卻之心，存乎中，私意交蔽，天理不明，是非之天，亦隨以昏塞，雖或見得於依俙髣髴之間，終不能勇決剖判，其本實在於一箇知字上矣。臣請以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證其義。《集註》，以明足以燭理，解知字，旣能燭理，則必能眞知可悅而眞心從之矣，又以理足以勝私，解仁字，旣能勝私，則是非必明而從違亦明矣，又以氣足以配道義，解勇字，旣能配義，則必將勇決於改繹之際矣。然則知仁勇三者，不必遠求。就此聽言一事看之，其次第層節，自有秩然不可紊者，故臣必謂知得眞的於聽言之初，然後理欲公私，不相交侵，其從其說，可以誠實無僞如此，然後欲改便改，繹之斯繹，有勇往直前底意，無依違姑息之病矣。此兩章，適竝在今日自止中，如是參看，則互相發明，其義益彰。伏願殿下，體認於此，每事誠實，知得仁以守之勇以成之，則必無從而不改悅而不繹之弊矣。上曰，所奏好矣，當體念矣。上曰，此言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立者，篤志固執之謂也，三者之中，惟立最難，何以則不難其與立乎？宗琦曰，此章之旨，惟權甚難，而與立之工，比諸共學適道，則亦似難矣。共學之要，在於誠意，誠然後可以適道，而終至於與立矣。宗薰曰，共學、適道、與立、與權，蓋以造詣之淺深而分言之，以示不可臘等，不可中輟之意，而權爲最難，權者，非反經之謂也，卽得中之稱也。學至於能權，則蓋已到大而化之境，故顔、曾以下，鮮能與此，權字之義，所當深玩也。上命掩卷。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月初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左承旨與上下番玉堂入侍時，左承旨李文會，假注書申在植，記注官金致龍、鄭宗顯，校理朴宗琦，持《聖學輯要》第一卷，副校理洪冕燮，持《聖學輯要》第一卷，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命上下番玉堂讀《聖學輯要》，宗琦讀自《易》曰天在山中，止無以立。冕燮讀自不學禮，止便是格物。上曰，文義陳之。宗琦曰，此編卽窮理條，而窮理之工，莫如讀書，故係之以讀書法。蓋讀書之法，以身體之，以心驗之，讀一句書，須窮究這一句，體察我心身，然後方有益。如讀《易》，則須窮究開物成務之理，如讀《大》、《小學》，則須窮究修齊治平之本，如讀《論》、《孟》，則須將弟子問處，便作己問，將聖人答處，便作今日耳聞，懋究義理之無窮，《詩》而求諸性情之正，《書》而求諸政事之體，以至於讀史之際，究其理亂成敗之理，善則效之，惡則戒之，然後方有實踐躬行之益。而若徒誦其辭，徒記其事，則不過爲口讀之學，而畢竟有書自我自之歎耳，故此書窮理條，以讀書爲先者，此也。上曰，下番陳之。冕燮曰，今此《聖學輯要》，卽先正臣之所手自裒集者也，群聖賢格言嘉謨，無不備載於其中，此蓋爲學之要訣也，然而尤爲切於聖躬之學，而箚進於上者，故名之曰《聖學輯要》，以傳道之責，望之於聖躬者也。臣請以英廟御製序文中一二句語，仰陳其切要之本焉。序文中若曰，噫乎此篇，莫曰進昔，句句字字，戒若寡昧，豈曰無人，書乃其人。此蓋英考所以推實心而慕道，積眞工而向學，以先正之進於當時者，怳若親對於筵席，親聆其陳勉，拳拳服膺之聖意，於此可以仰覷矣，而至於若不服膺是負先正之敎，卽出於矢心之聖意也。如非眞知深得躬行力踐，則其何能若是其丁寧反覆耶？臣願殿下，以英廟之心爲心，不徒如是開講之時，雖於燕閑披閱之際，恆若對先正而親聆其言，以爲進聖學之要道焉。上曰，所陳好矣。上曰，此言王者之跡熄而春秋作，《論》、《孟》諸書，何莫非聖人之所作，而王者跡熄之後，獨稱春秋之書者，何也？宗琦曰，《詩》之體，蓋出於懲惡勸善，故跡熄《詩》亡之後，聖人斯懼，寓袞鉞之旨，明黜陟之權耳。上曰，讀《詩》者多識草木鳥獸之名則固矣，而至於邇事父遠事君，何爲而然耶？宗琦曰，《詩》有朝覲會同之什，莫非事君之禮，而如陟岵等章，乃是事父之《詩》也。上曰，蓼莪篇，可以與於此乎？宗琦曰，然矣。宗薰曰，《詩》本出性晴之正，得其正則事親事君之道，皆由於是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7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坐〉。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坐〉。右副承旨申絢〈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坐〉。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申在植〈仕〉韓參登〈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自開東至巳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文會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柳畊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後日次待令。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畊啓曰，臣畊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櫃祝板袱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任厚常曰，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履翼落點。
○傳於柳畊曰，玉堂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玉堂前望單子入之，副修撰金履載落點。
○柳畊啓曰，新除授副修撰金履載，方在職牒還授中，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敍用。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執義尹尙圭，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牌不進，李志淵陳疏，掌令李勉求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執義尹尙圭，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傳於李文會曰，明日瑞蔥臺，春塘臺爲之，該房知悉。
○掌令李勉求疏曰，伏以臣曩叨館銜，隨參圈事，始旣屢干飭敎，終又自速嚴誅，何幸聖度涵容，特從末勘，近地薄竄，旋賜宥還，臣於是退尋舊鄕，屛伏窮閭，秪自感祝恩私，追訟愆尤。不意栢府新命，忽下於夢想之外，恩誥誕宣，馹召薦降，臣聞命惝怳，靡所容措。仍伏念以臣無似，猥玷淸班，亦旣屢矣，涯分已踰，雖無往而非罪，趨走爲恭，每有除而輒膺。況今天陛之逖違已久，脩門之重入有期，尤當欣瞻觚稜，不俟駕屨，而第臣與本府長僚，有衆所共知之世嫌，私義所在，冒進無路，至於望實之不稱，疾病之難強，有非暇論，玆因縣道，敢暴微懇。伏乞聖慈，亟命遞臣見帶之職，以安微分，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旣不以見職自居，豈宜贅及他說，而事係懲討，義急沐浴，未忍終默，敢此附陳。噫嘻，世變層生，亂逆疊出，至於近日諸賊之窮兇絶悖而極矣。龜、祿之和應逆圖而謀危宗社，煥、達之傳襲凶論而角勝君父，此誠萬古所未有之賊，一天不共戴之讐也。何幸天道孔昭，逆案始著，內而縉紳，外而韋布，莫不憤不欲生，瀝血聲討者，凡幾遭矣，而畢竟勘律，不過追削其爵，誅止其身，劓殄之義不行，孥戮之典不擧，若是而其可曰國有法乎？至於臺章中齊聲請鞫者，莫非干連惡逆，不可晷刻少緩，而成命旣下而旋寢，合辭徒歸於故紙，日柱之逆節爛熳，無待於其父之連坐，而尙以連坐之嫌，而不許盤覈，龍柱之凶窩嘯聚，實藉渠家之戚里，而反以戚里之故，曲賜庇覆。且如晦祥之耳目於凶煥，瀅修之腹心於逆達者，竝皆任其假息，一未究問，其爲失刑，莫此爲大，將何以折亂萌而杜禍本，使國是定而民志壹乎？古之聖王，非不好生也，非不恤刑也，亦有不得已刑人殺人之時，誠以代天工而立人極者，禁暴止亂，非是莫可，而傳所云殺以生道，刑有世重者，亦謂是也。且況春秋之法，尤嚴於黨與之誅，蓋彼亂賊，必有黨與，苟非黨與，無以售其亂賊也。顧今設鞫之請，不但爲盤詰情節，典刑可施，亦所以鉤覈徒黨，亂本可塞，而竊惟我殿下深仁厚澤，天覆海涵，好生則恩以揜義，恤刑則威不克愛，大憝之實關罔赦，而必求於惟輕之典，淑問之豈容姑徐，而尙視以不急之務，曰殺曰宥，上下相持，一日二日，玩愒成習，反側之類，未必自安，而怪鬼之輩，無所知戢，不知何樣禍機，伏於何處，而其爲可憂而可懼者，曷有其極？伏願聖明，淵然深思，廓揮乾斷，毋偏於漢治之柔行，存戒於箕範之剛克，亟從三司之請，快正諸賊之罪，外此臺啓之凡係懲討者，竝賜兪允，俾輿憤少洩而世道底定，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懲討事，不允。爾其勿辭察職。
○持平李志淵疏曰，伏以臣才器蔑劣，淸朝耳目之任，本不近似，而向叨見職，冒沒出肅，忱誠未暴，而屢違召命，特蒙恩罷，撫躬自顧，惶感交中，千萬不自意，前望特點，忽下於玉署在直之夜，繼而召牌儼臨，有諡號署經之命。臣於此際，何敢爲逡巡之計，而第竊有所區區私義之難安者，向日尹亨烈之疏，論斥祿賊事出後循例違牌之諸臺，而謂之以占便不誠，竝請譴罷之典，臣亦伊時違牌中人也。當此亂逆層生，天討方張之時，官以諫名，旣未能苦口力爭，不得挽回聖聰，又未能碎首天陛，少伸沬飮之忱，而伈泄以過，則其不職之罪，於是乎益著矣。伊時同被論斥之諸臺，擧皆以此引避，而臣則職名已解，未得聯參，今者復叨，在臣處義，不可以時日之稍久，有所異同。以此情蹤，臺端一步，進身無路，玆不得不徑出禁扃，恭俟嚴勘，而威罰不加，天牌薦降，而日事違傲，則臣情到此，吁亦窮且阨矣。況今凶窩自在，大義未明，瀅修爲悖奏之窩主，而尙今假息，龍柱爲諸逆之根本，而尙未設鞫，致此遷延時日，輿憤莫泄，則此莫非如臣疲劣者忝居臺閣之致也。尤豈可一味虛縻，以貽蹲冒之譏也哉？玆敢不避猥越，疾聲仰籲。伏乞聖慈，察臣情之難冒，治臣罪之瀆擾，亟遞臣所帶之職，以安微分，以肅朝鋼焉。臣旣不以見職自居，則何敢贅他，而第忠愛之誠，不勝耿結之懷，敢此尾陳之。嗚呼，今日爲治之本，莫有過於聖學之將就，試以近日臣身之所親見而承聞者言之。睿學已臻於高明，而虛心求助之誠，恆若不足，講筵常行於隻日，而樂聞不倦之意，日不暇給，法講召對，連日有命，不以風雨陰寒而或廢，則大聖人勤孜典學之意，已不勝欽仰之至，而加之以引接儒臣，別賜登對，無日無之，所講明者莫非聖經賢傳之遺旨，爲學制治之要道，則此又近年以來初有之盛擧也。以殿下近日之擧，國史書之，八方傳之，莫不歡欣鼓動，皆曰吾王之好學若是，則吾國其庶幾，而益仰我殿下聖不自聖不恥下問之德，出尋常萬萬也。以此一事，臣固知我殿下，可與爲堯、舜，可與爲文、武，而今日之治，其將比隆於五帝三代之盛，永有辭於天下萬世，而宗社無疆之休，實基於是矣。嗚呼，從古聖賢進德修業之方，帝王出治行政之道，固未有不學而能之者，以殿下之聖明，有此恆啓方冊，對越聖賢，發難質疑，潛心玩究，頻召經術之士，不時引接，討論經史，日以爲常，則其所以薰陶德性，成就睿學，當如何哉？然而人情之常，每患於厭舊而喜新，始勤而終怠，不免爲作掇無常，前後間斷，而善爲始者，未必善爲終也。是以伊尹之訓王也，必曰終始惟一，時乃日新，傅說之告後也，亦曰念終始典於學，厥德修罔覺，古人言學問之工，而必以終始爲勉，則亦豈非學之固難，而學而至於終始專一之爲尤難也哉？今殿下，旣勤於始矣，豈不思有終之道耶？所貴乎學者，以其眞積力久，孜孜不已，然後方可謂學也。禹之惜陰，湯之日新，皆是學也，而《書》有愼終之訓，《詩》著鮮終之戒，皆言始之易而終之難也。今日勤學而明日間斷，則不但有明日間斷之害，而竝與今日勤學之工而無之矣，此書專心而他書放過，則不特有他書放過之弊，而竝與此書專心之學而失之矣。比如九仞之山，一簣之虧，則豈非可惜之甚者乎？然則我殿下，從今以往，進修加勉之道，不在於別般高遠難行之事，只在於今日講學之勤，念念在玆，而終始不怠，毋或一日之放過，必勉一心之專一，力行不已，以今日之心爲心，則推以至於治國家而澤生民，卽是次第做去，而洋溢聲明之效，其亦不外於今日之勤矣。惟聖明，少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體念，懲討事，不允。爾其勿辭察職。
○丙寅十月初七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朴宗來，持《論語》第四卷，特進官任希存，持《論語》第四卷，參贊官沈奎魯，持《論語》第四卷，侍講官朴宗薰，持《論語》第四卷，檢討官金愚淳，持《論語》第四卷，假注書韓泰登，持《論語》第四卷，記注官金致龍，持《論語》第四卷，記注官鄭宗顯，持《論語》第四卷，宗臣安昌君燝，武臣行副護軍李近胄，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宗薰讀自孔子於鄕黨，止行不履閾。上曰，此篇篇題，楊氏、尹氏之說，俱爲甚好，無異大文，新受音則自楊氏曰以下爲始，而釋義則自初大文奏之，可也。宗薰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自楊氏曰，止行不履閾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宗薰曰，凡人讀書求道，未見切己之效者，無他，每將聖人言語，但作書字看過，鮮能玩味乎氣像肯䋜，故於其身心，終不箚着。至於《鄕黨》一篇，形容聖人言貌動作衣服飮食，使人讀之，宛然若摳衣於函丈之席，親炙訓誨之說，油然有心悅誠服底意，程子所謂分明畫出一箇聖人者，此也。由此求之，《論語》一秩中千言萬語，其歸趣意味，皆可尋繹證契於聖人氣象，欲將弟子問處聖人答語，便作今日親自問聞，莫不各有依據。且學者，每患以聖人，爲高遠微細，不可幾及，故常多自劃之弊。今以此篇觀之，聖人所踐履，亦不過日用常行之事，不離乎食飮衣冠之節，而天理之節文，人事之儀則，自然中度，不如是則不合於道理，此其所以爲聖人。然其所謂鞠躬如也，踧踖如也，色勃而足躩，曷嘗安排布置，有爲而爲哉？蓋其道大德盛，粹盎充積，發之於外，自然而然，如上天之施造化，春則自然而生，秋則自然而收，夏育冬蟄，莫不皆然，若有意而爲，則造化有時而閼矣。故尹氏曰，動容周旋，自中乎禮，政謂此也。然則善學聖人者，當於此篇，先得聖人之氣象，旣得氣象，當求其存乎中者，以爲之本。蓋道德之容著於外者，無不備書，而此心之符，莫如言語，故篇首，先記似不能言者，又曰便便言唯謹爾，又曰與下大夫言侃侃如也，與上大夫言誾誾如也，特致詳於辭氣之間，而聖人之禮樂文章，卽此而在，此又記者之深意也。摠而言之，言語衣服步趨進退，有若微文末節，人所易忽，而聖人之所愼如此，此雖由於盛德所發，而學者其可不兢兢致愼乎？然徒事其外，而不本於內，則亦非合內外之道，故聖人之道，無精粗無本末，混然一理。誠能由此推之，沿流溯源，以至體用無間，則本心之德，可無虧欠，而立經陳紀，制禮作樂，凡聖人之極工，皆從此流出，此所以工夫逾密，而成就愈大，治平之本，不外於斯。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下番陳之。愚淳曰，上番所奏，儘好矣。大抵《鄕黨》一篇，備載聖人之動容周旋衣服飮食，此非聖人之安排布置，有爲而爲者也，乃是道積厥躬，四體不言而喩者也。後之欲學聖人者，但從言辭動容間是則，而不從道學根源上着力，則是徒懋外飾而不懋內修者也，豈可謂善學聖人者乎？故夫子，亦嘗有色莊者之戒焉。今此《鄕黨篇》所載，都是聖人言辭作爲之著於外者，則有似乎懋外，而聖人之行，豈或懋外爲哉？罔有內外，交修竝進，故其在宗廟也、朝廷也、鄕黨也，進退周旋，動靜語默，無不中禮，不期然而然者也。今若撮其要道而言，則不外乎敬謹上推去，而欲學孔子之威儀者，先學孔子之敬謹，然後始可以道積厥躬，四體不言而喩矣。伏願殿下，於敬謹上深加體念，俾有實效焉。上曰，所奏好矣，當留意矣。知事陳之。宗來曰，上下番旣盡仰奏，而《鄕黨》一篇，蓋是詳記聖人之容色言動者也。雖使今日讀之，宛若聖門之親炙，則後之欲學聖人者，惟是鄕黨一篇，而尹氏之言，亦以爲今讀其書卽其事，宛然如聖人之在目雲者，此也。蓋孔子則無所勉強，動容周旋，自然合禮，而學者之學，則豈無所勉強而爲哉？學聖之道，惟在於敬之一字，而敬也者，整衣冠尊瞻視等節，無非敬也。伏願於敬字上，深留睿念，以爲體驗踐履之實焉。上曰，所奏好矣，當留念矣。特進官陳之。希存曰，知事之留念敬字之言，誠好矣。大抵敬字工夫，徹上徹下，無處不然，無時不然，至於居處恭執事敬，無非敬也，而惟在於工夫進修之如何耳。伏願於聖人誠敬之學，深留聖意焉。上曰，所奏好矣，當體念矣。參贊官陳之。奎魯曰，上下番及知事、特進官，卽盡仰奏，而聖人動容周旋衣服飮食之節，無不備載於此篇矣，使人讀之，宛若親炙，而大體撮要言之，則敬之一字，是乃宗旨也。今夫動容貌斯遠暴慢，整其衣冠尊其瞻視等節，都是敬字工夫也。殿下於敬字上，深加體驗，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好矣，當留意矣。上曰，《鄕黨篇》大文中，別無指的論難處，而立不中門，行不履閾，與澹臺滅明行不由徑之意，有相似耶？宗薰曰，不履閾與不由徑，其事雖殊，而一擧足之頃，有所守而不欲苟然之意，則未嘗不同矣。蓋由門之中，則有當尊之嫌，踐門之閾，則有失容之慮，斯須造次之際，不忘敬謹之意，有如此矣。上曰，君在踧踖如也，與與如也，召使擯色勃如也，足躩如也，入公門鞠躬如也，如不容等處，莫非聖人事君敬謹之至，而夫子之言有曰，事君盡禮，人以爲諂也，旣非聖門弟子，則聖人之行，容或不知，而以若盡禮，反謂之諂，則當時風俗，槪可知矣。大抵後世之人，則雖以文獻考之，有以知聖人之行，而當時之人，不知聖人，反以爲諂，何也？宗薰曰，當時之俗，蓋於禮節，昧昧如也，或以趨走爲恭，或以矯騫爲高，見聖人之動循禮節，乃反譏笑，以爲諂者，此也。聖人嘗致慨歎，以警當世，然聖人之一動一靜，無不中禮，雖在一俯仰一語默之間，皆有至理寓焉，若非孔門弟子嗜學之深而善觀聖人者，亦難知之。見鞠躬而不知鞠躬之所以然，見踧踖而不識踧踖之爲當然，則雖終日與處，亦何所見哉？故見聖人之言行，而能知其所以爲聖人，亦非人人之所可及也。愚淳曰，當春秋戰塗之時，事君之禮，蔑然無知，或有犯分之人，或有凌上之人，魯之三家，晉之六卿，是也。奏未畢，上曰，夫子嘗曰，拜下禮也，今拜乎上，泰也，雖違衆，吾從下，今與下大夫言侃侃如也，與上大夫言誾誾如也，其義何哉？宗薰曰，拜下是禮節之大者，況拜上爲泰，則不可從衆而拜上，故雖違衆，必從禮也。至於與上大夫言，非無和氣，而所主在於剛直，與下大夫言，非不直也，而所主在於和悅，各以較重處言之，此則承上接下，各有攸當也。上曰，賓退必復命曰，賓不顧者何也？宗薰曰，賓者吾君之所敬也，於其退也，或其回顧，則君之敬，不可弛也，故必告以不顧者，欲君之紓敬也。事之將終，人所易忽，而夫子之曲盡，如此矣。上掩卷。宗來進前曰，日候沾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宗來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宗來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來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來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丙寅十月初七日申時，上御誠正閣。夕講入侍時，同知事金羲淳，持《論語》第四卷，特進官任希存，持《論語》第四卷，參贊官李文會，持《論語》第四卷，侍讀官洪冕燮，持《論語》第四卷，檢討官金愚淳，持《論語》第四卷，檢校待敎朴宗薰，持《論語》第四卷，假注書韓泰登，持《論語》第四卷，記注官金致龍，持《論語》第四卷，記注官崔鳳和，持《論語》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冕燮讀自過位色勃如也，止不時不食，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冕燮曰，紅紫不以爲䙝服，紅紫是間色，而爲不正者也。雖於私居之褻服，猶不以不正之色爲之，此蓋孔子無時不居正之義，而其不爲朝祭之服，尤可知也。至若衣服，雖是邊幅之修，而猶此謹之，不近不正之色於燕私之時，則其餘推可知矣。然則目不覩不正之色，耳不聽不正之音，口不道不正之言，以至於一動一靜之微，毋使或近於不正也。若乃孟子所引孔子之言曰，惡紫之亂朱也，竝擧於惡鄭聲之亂樂，其惡紫之似朱，非朱而爲不正之色，亦可驗也。此雖若細節，苟能推之於言動事爲之間，捨不正而取正，皆能如惡紫之爲間色，則亦不爲無助於聖學也。雖於此等章句之間，無或少忽，而特留睿念焉。上曰，所奏好矣，當留念矣。下番陳之。愚淳曰，《鄕黨篇》中，別無文義，而俄者晝講，仰陳事君之義，未能畢其奏矣。大抵春秋之時，君綱臣分之蔑然無知，無復餘地，而甚至於見聖人事君盡禮，反以爲諂，則不可以堂堂事君之禮責備，而禮貌之掃地，則可知矣。故此時犯分凌上之人，不一而足，論以春秋大義，類多亂臣賊子，而當時周室微弱，王綱不振，魯亦浸衰，有君弱臣強之歎，雖有若孔子之聖，而不得進用，任以國政，則時人之不知事君之禮，而轉生無君之心，固其宜矣，爲人君者，可不深戒而惕念乎？伏願殿下，懋修奮發進勵之德，以明君綱臣分之嚴焉。上曰，所奏好矣，當留意矣。同知事陳之。羲淳曰，上下番所奏俱好矣，而大抵《鄕黨》一篇，詳記聖人之日用飮食居處衣服，而容色言動進退周旋，無不備錄矣。此是聖人自然之節文不易之儀則，而不別着力，動合規矩者也。學聖人者，隨處警省，隨事密察，一動一靜，是則是效，則整衣冠尊瞻視，自至威儀棣棣不可選之境，而內外交養，去聖人不遠矣。伏願於《鄕黨》一篇，深留睿念，以爲踐履之實焉。上曰，所奏亦好矣，當體念矣。特進官陳之。希存曰，別無文義之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文會曰，上下番及知事，旣已仰奏，臣則別無可陳者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諸臣所陳略盡，臣亦於俄筵，已陳大意矣。私覿以上，皆記宗廟朝廷之禮，紺緅以下，多記燕䙝之際服食之節，蓋朝廟，卽肅敬之地，禮儀之所自出，拜趨俯仰之節，衆人亦或勉行，而至於燕私之時，尤難致愼，故於此記之特詳。縫裁之制，皆有常度，烹飪之間，亦加愼擇，不近邪色，不設惰容，雖閒居獨處，細文瑣節，莫不粹然一出於正，所以制外養內，可爲後世法，此所以爲聖人事也。大抵凡人，於燕處之時，鮮能自持，衣冠服飾，或至顚倒，飮食興居，或至縱肆，率多樂放縱而惡拘撿，故邪思雜念，由此而起，私慾日長，天理日消，此爲學者之最可戒，而至於人君，燕閒幽獨之地，尤所當謹。蓋九重深邃，外臣之所不知，旁無法家拂士之輔，又多䙝御玩好之具，政事之酬接稍間，則怠心易生，怠心一生，則其發於政令見於四體，自有不可掩者。公私理欲，每有主客之勢，此進則彼退，彼勝則此負，迭相爲用，其理卽然，若如此篇所記一寢食一衣服，皆有定度，則存諸中者，自不得不正矣。殿下常加點檢，涓淵之際與臨朝之時，或有一毫不相似，則便非愼獨之意也，如是玩索，則尤有力於克治之工，伏願澄省焉。上曰，所陳尤好，當加勉矣。上曰，此言狐貉之厚以居，子之稱子路曰，衣敝縕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而夫子則以狐貉爲私居之服者，何也？冕燮曰，狐貉蓋美服也，子路則貧而衣敝縕袍，能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則其志固可尙也。孔子則位至大夫，自有狐貉，而其不苟得，可知也。然則以所固有之狐貉，取其毛厚而爲燕居便體之服，未必爲奢也，此亦門人，因其所見而記之者也。上曰，明衣，所以明潔其體也，何必以布爲之也？冕燮曰，布亦未必爲麤也。明衣，卽齋居精明之服，而以布之純潔者爲之，則不害於明衣精潔之義，故似取於布也。宗薰曰，齋明之衣也，故必以布爲之，以見其齋素之心也。上掩卷。惠慶宮供上漱口方，自明日停止。〈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8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式暇〉。右承旨柳畊〈坐〉。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申在植〈仕〉韓泰登〈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啓曰，今日晝講，瑞蔥臺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任厚常曰，軍兵毛具。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執義尹尙圭，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掌令李勉求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執義尹尙圭，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金履度狀啓，朔寧郡民家失火事，傳於沈奎魯曰，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助事，廟堂分付。
○傳於任厚常曰，專經文臣殿講，明日爲之，漢學文臣殿講、專經武臣殿講、文臣製述，同日爲之，處所以便殿爲之。
○任厚常啓曰，明日殿座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應敎金魯敬，副修撰洪時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金魯敬，副修撰洪時溥，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金履載，時在公忠道大興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任厚常，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李好敏，水使宋益休狀啓謄報，則以爲椒島鎭席島漂人二名，以問情辭緣觀之，則乃是山東省登州府棲霞縣刈蘆船之逢風漂到者，而彼人船隻，旣已破碎，願由旱路還歸，則從願回送，已多其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今此漂人船隻，旣已破碎，依其願從陸還送，而政當冬節，所着衣袴，分付該道，從厚製給，發送前公廨移接，朝夕供饋，及發送時沿路刷馬，各別申飭擧行，以示朝家優恤之意。定差員次次護送及禁雜人等節，一體嚴飭於兩西道臣，彼人物件中可以運致者，亦以刷馬替送，破碎船板棄置什物，彼人所見處，竝爲燒火事，分付。登州係是外地，不必別定齎咨官，依舊例，使該道巡營、水營譯學中一人，次次領付於沿路有譯學處，仍令灣府譯學，領付於鳳凰城之意，分付。卽令槐院，撰出咨文，定禁軍騎撥下送於灣府，使之傳給鳳城將處，以爲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別將金益彬，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刑曹言啓曰，因晉州幼學成致祥勘律草記，傳曰，允。事實則査實後論理草記事，命下矣。取考致祥上言辭緣，則爲其父師說訟冤，而本事肯䋜，專係於本牧報營之狀，故關問本道，取見前後所報，則大有徑庭，多違實狀。故該牧使趙廷鉉，纔已陳疏請勘，而疏中煩猥，有未及歷陳者。致祥原情，以爲訟隻李再勳，符同該邑刑吏，刀割本官報狀，改塡訟理中步數年數及有關係處許多句語，故訴於本官，則該吏自服，而置以不問，請改報狀，而亦不許改云云。故考見其邑題營報，則俱有明的可據，非出於致詳之構誣可知。蓋其訟理之顚倒失實，專由於此，至於屬公松竹一事，山是師說屢代先塋，而逼側於陰翳之中，則情理所迫，必欲剪伐，固或無怪。屬公之兵營，雖在論勘，而走訴之師說，不必竝罪，且其赴謫，已經多月，誠使有罪，不爲不懲。成師說，分付該道道臣，卽爲放送，符同作奸之李再勳及當該刑吏，竝自臣曹考律嚴勘，何如？傳曰，允。
○丙寅十月初八日辰時，上詣春塘臺。瑞蔥臺試射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履翼，右承旨柳畊，左副承旨沈奎魯，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申在植、韓泰登，記注官鄭宗顯，記事官鄭觀綏，檢校直提學朴宗慶，檢校待敎朴宗薰，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訖。上具白布笠、白布貼裏黑帶、佩劍筒箇白皮水靴，乘馬出宣化門，由協陽門、銅龍門、集禮門、靑陽門，入御幕次，宣傳官跪告小開門，聚官軍號令陞壇節次，如例擧行訖。上曰，承傳宣傳官金益彬，擧行之際，有所失措，記過，可也。宣傳官跪告記過。上入小次，少頃還御幕次。敎曰，承史、閣臣試記，則以隨駕人修入，可也。履翼進前曰，日候甚寒，移時殿座，有妨節攝，試射則日後追後爲之，恐無不可，而不然則自各該營門，分付擧行，亦似好矣。上曰，當觀勢爲之矣。仍入小次，以司謁口傳下敎曰，試記付籤時，承旨、閣臣，同爲看審修入，可也。少頃出御幕次，畢試頒賞，如例擧行訖。仍命宣傳官元永道拿入。敎曰，頒賞呼名時，何不待令耶？今番則係是初次，後勿如是，可也。仍命拿出。又敎曰，金益彬記過，則分揀，可也。惠慶宮進服三仁粥煮入。〈出榻敎〉上御坐馬，由靑陽門、集禮門、銅龍門、協陽門，入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0月9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牌招啓辭未下〉。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坐〉。右副承旨申絢〈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坐〉。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申在植〈仕〉韓泰登〈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臨便殿，專經文武臣殿講，漢學文臣殿講，文臣製述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厚常，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本府堂上郞廳，俱以侍衛進參，不得設行，而外中日依例設行，入番禁衛軍試放事，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平南萬戶沈鍾奎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於柳畊曰，九日製明日設行，處所以春塘臺爲之。
○柳畊啓曰，明日殿座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任厚常曰，明日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於任厚常曰，侍衛以入直磨鍊。
○傳於任厚常曰，挾輦軍、槍劍軍，各拾名磨鍊。
○傳於任厚常曰，侍衛毛具。
○吏曹口傳政事，以韓始裕爲右通禮。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未肅拜，執義尹尙圭，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掌令李勉求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執義尹尙圭，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沈奎魯，以戶曹言啓曰，時御所內各司雨漏修改吉日，及慶熙宮差備內執頉處修改吉日，令日官池景興推擇，則今十月初十日卯時爲吉雲，以此日時擧行，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專經武臣加抄啓人員及減下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時秀箚曰，伏以臣卽伏奉殿講考官之命，寒殿親臨，聖志方勵，臣敢不竭蹶趍承，而顧臣下血之症，是十餘年貞疾，忽自月初，感寒增劇，八日之間，幾乎盈益，衰涸之質，所失旣多，氣遂不能抵敵，痰又從以闖肆。日前賓對赴班之路，眩氣大作，幾乎顚仆，擔到朝房，汗流如漿，實無自力之望，而亦不敢以賤病，仰孤未明求衣之盛德，僅僅登筵奏事，殆不自持，伊時貌樣，伏想聖鑑，亦已俯燭矣。筵退之後，轉益沈淹，雜試刀圭，了無效應，久坐久立，輒皆暈倒，以此實狀，將何以趍走於殿陛肅敬之地乎？玆不得不短箚控籲。伏乞聖明，亟降威罰，懲其偃慢，以警具僚焉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考官未參何傷乎？愼節自當勿藥，卿其安心勿辭。仍傳於金履翼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於左議政。
○行大司憲李始源疏曰，伏以臣伏奉憲長除命，今已旬有餘日矣。夫是職也，一代之重選也，上自袞闕時政，下至官邪民隱，無不總糾而督察焉。其爲任也，若是其重焉，故其掄揀也，又隨而至峻，本非夫人之所敢冒居者也。況如臣之謭劣癃孱，擬諸百執事，而無一可堪者，尙可一日而安乎？臣素抱貞疾，卄年沈痼，精耗形敗，不能齒於恆人，入今年以來，宿症復劇，輾轉危噩，夏秋所經，殆一劫境，其卒不殊者命也。以若病情，終無出而從仕之望，而未老癃廢，臣實自悼，盡力趍奏，義在圖效，故或値少間之時，輒不敢言私，區區苦心，庶或天日之照燭矣。近因榮血一虛，有若枵株，去月卄二，凌曉赴公，驟感風寒，日夜狂叫，囚首垢面，轉側須人，此際署事有命，召牌狎至。自念暫時承膺，完署而歸，則差可以安意調病，故強力作勢，欲起還仆，一以違傲爲事，頑不知變，國體損矣，臣分虧矣。每一承牌，惶隕欲死，罪戾此極，譴罰不加，臣情到此，愈無措躬之所矣。見今天討未竟，合辭方張，而堂堂霜臺，非臣養疴之坊。且僚臺，謂與臣有世嫌，不欲冒膺，則在臣私義，何敢獨自晏然乎？伏惟聖上，仁以體下，禮以使臣，如臣情實，宜蒙矜諒。伏乞亟遞臣所帶之銜，以便調節，以安微分焉。臣方以病乞免矣，迷瞀澌薾之中，何以收召心神，刺口言事？況念古者百工群隷，皆有可言之義，非必臺憲爲然，今臣非欲以言官自居，備例封章，要塞一日之責也。臣於伏枕之時，得接朝紙，則我聖上典學之工，日益勤篤，臣不覺聳然而忭，蹶然而作，忽若沈疴之祛身也。噫，廈氈晉接，卽帷幄之臣也，朝晝討論，皆聖賢之書也。爲政體要，昭載《貞觀》之編，經世謨劃，不出宣公之奏，而其宏綱大用，格論竗道，又未有若《紫陽封事》、《文成輯要》之專且備者也。今聖上，以《四子》、《六經》，輪回進講，而以諸書，博參而旁發焉，殿下於爲學，可謂得其要矣。臣嘗聞之，古昔聖帝明王之爲政於天下也，無一事一物不出於學，堯、舜三代，率由是道，故道莫隆於堯、舜，治莫尙於三代者，蓋以此也。降及後世，聖遠道喪，拘儒俗士，未免捨學而言治，故終爲鹵莽蔑劣之歸。朱子之告其君也，嘉猷讜議，雖經緯百變，而卒以聖學爲本，文成之輔宣廟也，入告出言，雖指陳萬端，而亦莫不以聖學爲本，蓋捨是而言治者，皆苟也。爲學之本，其方亦不一，而必以讀書窮理循序致精，爲急務，其說最詳於《朱子甲寅行宮第二奏箚》矣。其曰必學以開之，然後有以正心修身，爲齊家治國之本，而粲然之跡，必然之效，莫不具於經訓史冊之中，欲窮天下之理，而不卽是而求之，則是猶正墻面而立，又曰心潛於一，久而不移，所讀之書，文意接連，血脈貫通，自然漸漬浹洽，心與理會，而善之爲勸者深，惡之爲戒者切。夫以朱子之惓惓忠愛，當南渡板蕩之際，其所爲言，奚翅萬千，而其提綱挈要，端本出治者，止於如此，則臣謂帝王爲學之標準，恐無以易斯也。雖然，學非徒能言而止，貴在措之於事，匹庶爲學，尙欲蘊而發之。何況帝王之學，學問政事，交須而竝用，爲治不遺乎學，論學不外乎治，以今日講研之效，爲明日施措之驗，苟或不然，則邇英講席，不過爲應文備數，以侈一時之觀聽，而誦讀之富，徒貽書肆之譏，竟亦何補於治哉？顧今國事，非有邊鄙之警內訌之憂，而皇皇岌岌，常有朝暮危亡之形。以言乎天象，則節屆收藏，雷異告災，坤道幽靜，地軸變動，以言乎人事，則位著零落，朝論潰裂，王綱日頹，民俗漸訛，其餘官用賂章，而銓選穢濁，政以賄成，而詞訟淆亂，饕榮冒利，悖理忘義，而士夫之名檢掃矣，大恬小嬉，玩歲愒日，而公朝之法紀蕩矣。甚至於繡斧分行，徒致一路之羞辱，荊圍纔過，輒招萬口之喧傳，姦究竊發，閭井騷繹，財用枯竭，民生困瘁，奢汰無度，名分漸紊，貪墨成風，廉隅盡隳。是皆非一朝夕之故，而五六年來，浸淫耗蝕，蠱壞剝喪，至於今日，則殆似崩瀾敗濤之不可手障，而見聞已狃，習俗已成，誠亦末之也已。凡有忠志於國者，孰不懷緯嫠之憂而下袁安之涕也哉？今我聖上，承我先王艱大之投，沖年嗣服，憂虞溢目，當思國家者，我祖宗四百年基業，至於我殿下之身者，不可一日而怠也，人民者，我祖宗所以傳付與我殿下者，不可須臾而忘也。百官者，祖宗之百官，不可私非其人，府庫者，祖宗之府庫，不可用非其道。一念兢惕，蚤夜儆飭，一言一動，一政一令，常如祖宗威靈，臨之在上，則殿下雖欲優游伈泄，有不可得矣。於是乎奮乾健之德，勵日新之工，讀書必窮其理，窮理必致其精，極深研幾，會之以神，體認密切，驗之於爲。凡諸聖賢道義之竗，歷代治亂之跡，玲瓏透徹，瞭然心目之間，公私邪正，必察其幾，黜陟用舍，必稽古訓。治世之所以治，求其致治之本，而思與之齊，亂世之所以亂，探其致亂之原，而思所以懲。君子之尊主庇民，小人之亂國喪軀，亦皆有所以然之故，而進君子則其國理，用小人則其國危。此必以學而明之，有道而照之，然後得失之機，情僞之分，自莫逃於吾之鑑衡之中，而學問之極工，帝王之能事，畢矣。遂使八域瞻聆，咸知我聖上講學窮理之功，奮發果斷，摠攬權柄，凡厥作爲，無一不由於正，而無有邪僻干於其間，則將見頹綱就整，訛俗復正，許多難醫之瘼，沛然如氷消凍釋，而萬億年無疆之休，亶在於是矣。至若目下懲討，此乃國家之大事，面前之義理，而故紙謄傳，不過沿襲，公車堆積，若循套例，下之所爲，殆涉不誠，故上亦以是而應之，曾謂大義所係，亦可以不誠了之耶？其罪逆之極大者，不可以追削而止矣，情節之當鞫者，不可以薄竄而勘矣。前後三司之論，已悉陳無餘，而三司之論，卽國人之言也，國人之言，卽天理之公也。是皆發於彝衷而不能已者，殿下其於天理民彝何哉？刑政失當則輿情不服，冤憤未洩則公議愈菀，輿情不可以終遏，公議不可以終拂，而強遏強拂，實有乖於天討五用之義，此又聖上講學明理中一事也。伏願聖上，深思遠覽，快揮乾斷。龜、祿之孥戮，日、龍之嚴鞫，亟賜允從，毋至曠延，而如煥、達之加律，瀅、翊之盤覈，外此諸賊之凡係聲討者，亦不容一日少緩，竝許愈旨，明正厥罪，以爲嚴三尺壹群志之方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無非切實之言，可不體念而服膺？懲討事，不允。卿其勿辭行公。
○丙寅十月初九日辰時，上御便殿。專經文臣殿講，漢學文臣殿講，專經武臣殿講，文臣製述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履翼，右承旨柳畊，左副承旨沈奎魯，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申在植、韓泰登，記注官崔鳳和，記事官鄭觀綏，檢校待敎朴宗薰，待敎朴綺壽，入殿庭，先行四拜禮，以次陞殿進伏訖。上曰，試官幾人入來耶？使之行禮，可也。文臣製述讀券官戶曹判書徐榮輔，刑曹參判金履永，對讀官吏曹參議金蓍根，右承旨柳畊，同副承旨任厚常，漢學殿講考官戶曹判書徐榮輔，刑曹參判金履永，參考官吏曹參議金著根，行副護軍尹羽烈，文臣殿講考官戶曹判書徐榮輔，刑曹參判金履永，參考官吏曹參議金蓍根，行副護軍尹羽烈，武臣殿講考官兵曹判書趙得永，行護軍李仁秀，宣傳官金益彬，副司直任天常，率文武應試應講人，行四拜禮，以次陞殿進伏。絢曰，製述試官中讀券官金祖淳有頉，而文臣殿講試官中參考官申大尹、韓興裕，有頉雲矣。上命書榻敎曰，行護軍閔耆顯，考官讀券官差下。又命書榻敎曰，右承旨柳畊，同副承旨任厚常，參考官差下。絢曰，武臣殿講試官中考官鰲恩君李敬一病不進，參考官李羽晉在外，而原望筒中，只六人受點，一人則未受點矣。上命書榻敎曰，行護軍李得濟，武臣殿講考官差下。又命書榻敎曰，左副承旨沈奎魯，參考官差下。又命書榻敎曰，宣傳官柳成逵，武臣殿講參考官差下。絢曰，文參考官尹羽裂，換次入伏於武參考官中，推考，何如？上曰，置之，可也。畊曰，講員呼名時，事變注書，使之入來呼名，何如？上可之。事變假注書趙德履入來陞殿。上曰，事變假注書，誰也？履翼曰，趙德履矣。上曰，文臣呼名，則上番兼春秋擧行，可也。又敎曰，無論講員製員，應參而不參者，皆令申飭入參，可也。仍命榮輔、履永寫題，箴心兮本虛，限申時，榮輔、履永奉書訖，宣敎官奉題懸之，文武講員，以次呼名應講。上入小次，少頃出御。絢曰，武臣講員中禁衛哨官李潤始，受由在外，都監哨官金思說，集春門入直，係是應頉，而該營將官，捧擧案時不謹，以致混入於書啓，該將官，自該營治罪，何如？上可之。絢曰，講員中禁衛哨官，有着直領入參者，令該營治罪，何如？上可之。文武臣捧講訖，上命考券。榮輔等承命考券，上命書等。榮輔書等訖，絢坼封。讀奏封內，通禮跪啓禮畢。惠慶宮進服三仁粥煮入。〈出榻敎〉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0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牌招啓辭未下〉。右承旨柳畊〈坐〉。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申在植〈仕直〉韓泰登〈仕〉。事變假注書趙德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春塘臺。九日製儒生試取還內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朴宗來，副提調金履翼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殿座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楊州牧使宋冕載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箇兒一箇賜給。
○傳於任厚常曰，侍衛軍兵毛具。
○傳於柳畊曰，專經文臣、漢學文臣、專經武臣殿講居首人施賞，考例捧傳旨。
○傳千柳畊曰，文臣製述居首箴三下一成均館典籍鄭僑，三下二權知承文院副正字柳訸，三下三權知承文院副正字趙經鎭，竝令該曹，考例施賞。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執義尹尙圭，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招啓辭未下，掌令李勉求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正言李德升，執義尹尙圭，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金履翼，以吏曹言啓曰，卽接通禮院牒報，則以爲明日親臨九日製時，左右通禮不可不備員，而右通禮未差之代，卽爲變通，以爲及時擧行之地雲，通禮院右通禮未差之代，口傳備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江華留守尹序東狀啓，則以爲本府添餉貿米條之當捧，爲一千七百十石零，而今年穡事，尤違所料，民間形勢，實無準納之望。在前稍登之歲，分數捧上，已多其例，限三分二代錢捧上，待明秋還作本色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島農稍遜於常年，且與元還有異，依狀請施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義禁府言啓曰，明日親臨春塘臺九日製儒生試取時，本府都事，七員赴擧，只有三員，本府入直都事、當直入直都事，公事回公都事，靑陽門、月覲門、集春門禁亂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三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十月初十日春塘臺親臨九日製試取及西北別付料試射時，因兵曹節目，出番軍二十名除出，把摠李禹道、哨官李基秀率領，挾輩侍衛，廣智營軍四名除出，哨官金志和率領，設布帳外排立，雜人一切嚴禁，而竝待標信擧行，依定式北營標下軍三十名，除標信除出，入直千摠李顯宅率領，集春門外把守，雜人亦爲嚴禁，事畢後出番軍解送，入直軍各還直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謹依下敎，專經武臣殿講試記中，集賢門入直哨官金思說混入，當該將領把摠田佐顯，決棍十度懲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下敎，本營哨官盧舜協決棍懲礪，哨官李潤始之將領後司把摠李東榮，亦當決棍，而今在建陽門入直，故不得同時擧行，待出直勘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把摠任聖皐，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畊，以孝安殿享官意啓曰，漁夫契貢人等呼訴內，冬節已屆，魚族深入，設網屢日，捉得無路，將至闕供之境，願以他可合之魚及活鷄，參半代封雲，在前如此之時，雖有代封之規，莫重祭奠，所用物種，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依前代封。
○丙寅十月初十日辰時，上詣春塘臺。九日製儒生試取，西北別付料試射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履翼，右承旨柳畊，左副承旨沈奎魯，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申在植、韓泰登，記注官崔鳳和，記事官鄭觀綏，檢校待敎朴宗薰，待敎朴綺壽以次侍立。通禮跪啓外辦，上具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烏犀帶、白皮靴，乘輿出宣化門，由協陽門、銅龍門、集禮門、靑陽門，入御幕次。敎曰，鰲恩君入來耶？絢曰，去來姑未來到矣。上曰，諸試官使之先爲行禮，可也。讀券官禮曹參判朴宗慶，行護軍鄭東觀，對讀官吏曹參議金蓍根，宗簿寺正趙鎭順，副校理朴宗琦，副修撰金愚淳，行四拜禮，陞殿進伏。絢曰，鰲恩君李敬一，病不進雲矣。上命書榻敎曰，戶曹判書徐榮輔，讀券官差下。上曰，應射人次次發射，可也。宣傳官承命擧行。上命榮輔、宗慶寫題，賦敷奏以言明試以功，限申時。榮輔、宗慶承命書之，宣敎官奉題懸之。宗慶進前曰，鑄錢，自惠廳先爲設鑄事，旣有成命矣。節目當爲啓下，而依戶曹歲鑄例，自賑廳擧行，所入物力，本廳無路辦備，推用於均廳時在中，銅鑞之屬，亦隨所用，給價取用於戶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慶曰，本廳之不爲鑄錢，已多年所，且事面，與度支有異，輪回歲鑄，誠有難便之端，今番限三十萬兩開鑄，而此後則審其事力，從便爲之似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履翼曰，檢校直提學朴宗慶，再昨日瑞蔥臺應射時，射三貫革而誤中二貫革，至蒙賞典矣。上曰，旣已頒賞，置之，可也。仍入小次，少頃，出御幕次。履翼曰，兵曹參議尹孝寬，無端陞殿，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三廳試射，亦爲次次爲之也。宣傳官承命擧行。上曰，試券次次考之，可也。榮輔等承命考券訖。榮輔曰，取幾人乎？上曰，取三四人，而等則書三下，可也。榮輔承命，取四張書等，絢坼封，讀奏封內訖，榮輔等先退。宗薰曰，奉謨堂紗籠，年久色渝，將爲改備，而此與大殷修改有異，則不必擇日擧行矣。今十五日卽閣臣奉審日次，而分付戶曹，伊日修改，恐合事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可也。仍命南行宣傳官李益權，別付料軍官金邦郁等呼新來，宣傳官承命擧行訖。上命書傳敎曰，九日製賦三下一生員沈東奎，直赴會試，之次三下二生員尹行慶，給一分，次上進士鄭時綏等，令該曹考例施賞。又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通禮跪啓禮畢，上乘輿，由靑陽門、集禮門、銅龍門、協陽門，入宣化門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1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藥院進〉。左承旨李文會〈牌招啓辭未下〉。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坐〉。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仕直〉鄭元容〈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德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傳旨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任厚常曰，入格儒生入侍。
○任厚常啓曰，獻納朴宗臣，旣有隻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畊啓曰，假注書申在植，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申在植改差，代以鄭元容爲假注書。
○任厚常啓曰，堂下官之無得陳疏擅行，自有定式矣。執義尹尙圭，拜章徑行，原疏所當退卻，而係是言事，故雖不得不捧入，而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推考。
○柳畊啓曰，卽者副校理朴宗琦，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何如？傳曰，允。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勉求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正言李德升，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以獻納朴宗臣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以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以獻納朴宗臣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以訓鍊都監入直哨官中禁推人改付標單子，傳於任厚常曰，同罪文武被推人，竝分揀。
○以咸鏡監司李晩秀狀啓，薦新生文魚、生大口魚，限日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柳畊曰，勿待罪事，回諭。
○傳於柳畊曰，日次儒生殿講，明日爲之，處所以便殿爲之。
○任厚常，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黃海監司李好敏災實分等狀啓，則康翎等四邑，置之尤甚，海州等十四邑，置之之次，黃州等五邑，置之稍實，仍以爲事目災一百五十結外，不足災二千三十一結二負四束，綿田災九百四十結四十三負八束，特許加劃，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新還餉，尤甚邑三分一，之次邑四分一，稍實邑五分一，準折代捧，待明秋還作本色事也。其一，各樣軍布，旣令代納，則砲保之督徵本色，實有向隅之歎，訓局砲保，竝許純錢代捧事也。其一，延、白兩邑新舊還餉之一時竝督，實無措辦。癸、甲兩年舊還中，限折半仍停，待明秋準捧，均廳納免稅米太，亦以詳定價依例代捧事也。其一，金川民所受大興山城還餉，姑爲捧留本邑，待明秋還送山城事也。其一，牙兵入防，依例停止事也。其一，尤甚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本道今年年事，大體論之，比甲子稍勝，而多遜於昨年，其所分等，必有料量，依請施行，加請災結，論以道內元摠，則非不夥然，而較之甲子所劃，減爲二千餘結，付之寧失之義，依數許劃，使之一一均俵，俾實惠下究，還餉體重，苟非大無之歲，則不可議到停代，稍實之邑，尤非可論，而代捧異於停退，歉歲民情，不可不念。稍實邑外，尤甚邑三分一，之次邑四分一，許令代捧，使之待明秋準數還作。訓局砲保，所關甚重，不可比同於諸色布價，而砲保之役，最爲偏重，果如道啓，使偏重之役，有向隅之歎，非朝家一視之意，亦許其純錢代捧。延、白兩邑之獨被歉荒，已多年所，恤窮之政，宜別於他邑。癸、甲舊還，使之限折半仍停，均廳免稅米太之以錢代納，亦多已例，竝爲依施。大興山城、金川所納餉還，捧留本邑事，餉還體重，該邑又非尤甚，有難輕許，依例輸納山城，牙兵入防停止，尤甚邑勿定配所，推奴、徵債、防塞等事，便成年例，竝依狀請施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謹依別單判下，瑞蔥臺入格駕後禁軍宋官英等三人，柳葉箭邊三中，各筒箇一部，廉德運等二人，貫一中邊一中，各弓矢一部，宋濟謙等六人，交龍旗馬上奉持朴東植等二人邊二中，各弓箭一部，安光烈，駕後禁軍梁麟洙等二人貫一中，各帿弓一張，高廷老等十一人，交龍旗馬上奉持金宅淳邊一中，各長弓一張，以內下筒箇弓箭頒給，技藝入格龍虎營旗手李五寬等五名上中，各木一疋，宋寶燁等三名，上下各布一疋，鳥銃入格內吹螺赤李福大，兼內吹洪禹迪貫二中邊一中，內吹螺赤金禧哲貫一中邊二中，各木三疋，金鼎三，兼內吹兪漢得邊三中，各木一疋、布二疋，內吹螺赤金德興等四名，兼內吹朴春本貫二中，內吹螺赤咸大雲等六名，兼內吹辛光郁等三名，近仗軍士朴萬根等七名，牽馬陪南聖喆，書房色軍士順乭貫一中邊一中，各木二疋，內吹螺赤張昌成等十三名，兼內吹李順喆等二名，近仗軍士崔貴福等十三名，牽馬陪金命福等九名，排設房照羅赤鄭貴世等二名，軍士允金等二名，書房色照羅赤朴好才邊二中，各木一疋、布一疋，內吹螺赤金龍漢等八名，近仗軍士朴春文等二名，排設房軍士乭伊等二名貫一中，內吹螺赤金興祥等二十二名，兼內吹朴聖輝等二名，近仗軍士車聖得等十五名，排設房軍士甲才等四名，書房色軍士忠男邊一中，各木一疋，以本曹木布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日次，而晝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番瑞蔥臺試射放時，柳葉箭貫一中邊一中把摠李禹道，弓矢一部，邊一中哨官尹豐烈、李彥炲，各長弓一張，別隊馬兵邊三中全繼喆等五名，貫二中金龜瑞，各筒箇一部，貫一中邊一中吳繼得等二名，各弓矢一部，邊二中崔道郁等九名，各弓箭一部，貫一中朴潤明等二名，各帿弓一張，邊一中李春世等二十三名，各長弓一張，馬上才上上等金命得等五名，各木二疋，上中等洪繼春等十五名，各木一疋，上下等咸繼孫等六名，各布一疋，雙馬上才上中等金世郁等二名，各木一疋，月刀上中等高大根等二十二名，各木一疋，上下等金重彩等十一名，各布一疋，雙劍上中等鄭再碩等十七名，各木一疋，上下等金大喆等十一名，各布一疋，旗槍上中等李春世等五名，各木一疋，上下等成春興等五名，各布一疋，棃花槍上上等尹道昱，木三疋，上中等申東俊等二名，各木一疋、布一疋，上下等廉興孫，木一疋，大旗手技藝上中等吳景益等二十名，各木一疋，上下等李啓義等四十六名，各布一疋，兼別破陣上上等李漢榮，木一疋、布一疋，上中等劉德賢等七名，各木一疋，上下等金應漢等五名，各布一疋，帳幕軍島銃貫一中邊二中權宗一等三名，各木三疋，邊三中金尙雲等二名，各木一疋、布二疋，貫二中高泰興，木二疋，貫一中邊一中兪福信等四名，邊二中韓漢貴等二十五名，各木一疋、布一疋，貫一中李順大等四名，邊一中金潤江等十一名，各木一疋式，依判下單子，以內下筒箇弓箭，戶曹木布，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禁衛營言啓曰，謹依單子判下，柳葉箭邊一中敎鍊官金壽輝等四員，各長弓一張，鳥銃貫二中邊一中帳幕軍李興大等二名，貫一中邊二中柳澤柱等五名，各木三疋，邊三中安仁宅等五名，各木一疋、布二疋，貫一中邊一中玄壽益等四名，邊二中李寅彩等十三名，各木一疋、布一疋，邊一中金錫興等八名，各木一疋，技藝上中囉鼓手李大得等十七名，招搖旗手石成得等三名，各木一疋，上下囉鼓手黃仁得等二十五名，招搖旗手李尙澤等二名，各布一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御營廳言啓曰，瑞蔥臺試射放時，柳葉箭入格駕前別抄崔顯琦等四人邊三中，各內下筒箇一部，任慶麗等四人邊二中，各弓箭一部，李恆球貫一中，帿弓一張，辛聖恆等十五人，敎鍊官姜洙昌邊一中，各長弓一張，鳥銃入格帳幕軍金德彬等四名貫一中邊二中，各木三疋，金鎭喆等七名邊三中，各木一疋、布二疋，金仁哲貫二中，木二疋，全泰千等五名貫一中邊一中，李德茂等十六名邊二中，各木一疋、布一疋，金興哲貫一中，鄭漢福等十二名邊一中，各木一疋，技藝入格鑼鼓手張星福等二十三名上中，各木一疋，金道興等十九名上下，各布一疋，駕前旗手金鶴洵等二名，招搖旗手李元聃等三名上中，各木一疋，崔德成等二名上下，各布一疋，謹依別單判下，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尹尙圭疏曰，伏以臣冒據見職，今已旬有餘日矣，亦嘗一再詣臺，只傳府啓，而誠意淺薄，未蒙允兪。且緣兩司之未得咸造，合辭之闕啓，亦已久矣。臣雖疲劣無似，秉彝惟均，忠憤冞激。噫嘻，痛矣。世道陷溺，亂逆層生，近日諸賊之窮凶情節，殆振古之所未有也。觀、日、龍柱之梟腸獍肚，莫不根柢於龜、祿，而達、瀅、春、翊之逆節凶謀，自是傳法於兩煥，綢繆醞釀，蓋非一夕之故。習熟漸染，便成滔天之禍，第緣天討尙欠於迅掃，王章猶遲於快伸，逆祿之一門五凶，賊煥之同黨諸孽，或逭於收司之典，或免於肆市之律。顧今祿、觀之已被鬼誅，則根委之可以推覈者，惟龍、日在爾。煥、達之雖伏邦憲，而端緖之可以究竟者，惟瀅、翊是已。伏願聖明，廓揮乾斷，亟從三司之啓，特允設鞫之請，可孥者孥之，可殛者殛之，則國家之刑章，可以快正，而亂逆之窩窟，得以打破矣。仍伏念臣才識鹵莽，言辭拙訥，淸朝耳目，自知不稱，而厚被聖朝拂拭之恩，猥叨匪分之職，未效涓埃之報臣常滿心惶恧，措躬無所。其在竭蹶趨承之道，固不敢言私，而第有切至之懇，敢玆附陳焉。臣命道畸險，早失怙恃，終鮮兄弟，只有無母之一子，今幸稍長，方欲娶婦於湖右公州地，苟非臣身，將往無人，行當治發之際，適縻臺憲之銜。臣若蹲仍職次，則私情實難自抑，擅自離發，則義分亦非所安。臣情到此，亦云窮矣。竊念子婚之給由，自有朝家之已例，而屢欲呈單喉院，謂以臺職之異他，不爲循例捧入，見今日字旣迫，情理悶隘，玆不得不冒入短章，徑尋鄕路。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諒之恩，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懲討事，不允。已命推考矣。
○副校理朴宗琦疏曰，伏以臣俄者筵退，得聞家信，則臣之老母，素患痰喘之症，當寒陡劇，達宵咳咯，證形非細，促臣歸視，臣自接此報，方寸擾亂，按住不得。玆敢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乞被擅離之罪，仍遞所帶之職，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丙寅十月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時，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韓泰登，記事官盧�、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曰，儒生使之次次陞殿，進奏姓名，可也。生員沈東奎進奏姓名。上曰，年幾何耶？東奎曰，三十一歲矣。生員尹行慶，進士鄭時綏、姜漢翼以次奏姓名訖。上曰，使之下殿行禮，可也。東奎等下殿行四拜禮後，退出。上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十月十一日午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知事趙得永，持《論語》第四卷，特進官金履永，持《論語》第四卷，參贊官任厚常，持《論語》第四卷，侍讀官朴宗琦，持《論語》第四卷，檢討官金愚淳，持《論語》第四卷，檢校待敎朴宗薰，持《論語》第四卷，假注書韓泰登，持《論語》第四卷，記事官盧�，持《論語》第四卷，記事官鄭觀綏，持《論語》第四卷，宗臣安昌君燝，武臣行副護軍任聖說，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宗琦讀自割不正，止不多食，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上曰，文義陳之。宗琦曰，《鄕黨》一篇，蓋記夫子辭色言動之節，以全體觀之，用究聖人德盛禮恭自然中節之美，而別無拈出文義仰陳者矣。第以今日自止中觀之，則記飮食一節，非但聖人一飮食之間，皆出於天理之正，尤可見聖門群弟心悅誠服之至矣。若其夫子之在宗廟在朝廷在鄕黨在燕居之際，則其於揖讓之容，起居出入之節，平日親灸之徒，審視而詳記，固其宜矣。至於飮食瑣節，易或泛看，而一鮮一肉之間，烹飪裁割，食飮多少，無不備載，序文尹氏所謂甚矣。孔門諸子之嗜學雲者，眞切至矣。然以夫子之聖，而不得其位，悅服盛德，止於七十諸子，言行敎化，不出《鄕黨》之內，而猶且記載纖悉，永垂百世法，而況人主之一言一動，一政一令，四方之所標準，萬人之所瞻仰。且左史記言，右史記動，不啻孔門諸子之記《鄕黨》，則人主之言動，豈不愼且重哉？伏願將此《鄕黨》一篇，凡於辭氣容貌，動法聖人。至於飮食之節，尤加審愼，一如此記，一以養氣體，一以盡節宣之方，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好矣，當留念矣。下番陳之。愚淳曰，割不正不食，雖是微細之事，可見聖人造次顚沛必於正之意，而程子曰，《鄕黨》一篇，莫非人心之發而卽是道心。蓋人心聽命於道心，而不失其正，則便是道心，而如或放過則便爲人慾，衆人之不及聖人者，只在於人慾之不得克去也。堯、舜之精一執中，不過密察人心道心之分，守其正而已。孔子之爲聖，亦不過於是矣。衆人之學聖人處，政在於此，而帝王之爲學，亦不外是矣。伏願殿下，於深宮燕居之際，必以是爲戒，推之於聲色臭味之間，莫不一出於正，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奏好矣，當留意矣。知事陳之。得永曰，《鄕黨》一篇，詳記聖人容色言動衣服飮食，而下番所奏人心道心之說，果好矣。大抵衣服飮食之節，尤是人慾之易生，而雖於造次之間，必須遏人慾存天理，然後可以得中。伏願此等處，必加聖念焉。上曰，所奏好矣，當體念矣。特進官陳之。履永曰，此篇則全篇大意，可以統論，而大文中，果無逐句論難處矣。大意則諸臣先已略奏，臣則別無可陳者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厚常曰，上下番及知事，旣已陳之，臣則別無可奏者矣。上曰，閣臣陳之。宗薰曰，臣亦別無可陳矣。上曰，孟子曰，飮食之人，則人賤之，大抵飮食之際，人慾莫遏，易至於則人賤之之境矣，何以則不有此弊耶？宗琦曰，飮食之人，人所賤惡，固不足道，而雖一飯之間，不當食而食，不當飽而飽，則此亦出於人慾之私，而失其天理之正矣。上曰，此言唯酒無量，無量者，言其酒量之無限耶？宗琦曰，然矣。宗薰曰，無量者，是乃預不爲量，而以不及亂，爲限節者也。宗琦曰，此亦聖人從心所欲不踰矩之一端也。上曰，別無文義之發問處矣。仍掩卷，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2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坐直〉。右承旨柳畊〈坐〉。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仕〉鄭元容〈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本府堂上、郞廳，俱以侍衛進參，故不得設行。外中日依例設行，而入番禁衛軍試放事，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柳畊曰，孝安殿望祭，以攝行磨鍊。
○傳於李文會曰，侍衛毛具。
○柳畊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勉求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柳畊曰，日次儒生殿講通略以下賞典，依例捧傳旨。
○以假注書趙德履拿處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分揀。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每年秋成之後，參量農形，分排舊還，自是年例，今年年事，優劣差殊，而槪無全歉之處，諸道舊還，雖難準捧，亦不可全然拋置。京畿癸亥條折半，廣州壬子條全數，江華癸亥條八分一，嶺南甲寅條全數，統營戊午條全數，湖南甲寅條六分一，丁巳條、戊午條全數，湖西甲寅條四分一，戊午條全數，關西辛亥條五分一，壬戌條、癸亥條全數，分排磨鍊，使之準此收捧，海西則道啓旣已折半仍停仰請，纔已許施，別無可以分排者，以此意分付諸道，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李益權呈狀內，今月初十日內試射時，得蒙直赴殿試之恩典，所帶之職，依例入啓遞改雲矣。李益權所帶之職，係是南行窠，不可仍帶，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白岳山東邊第四城廓近處體城五間許頹圮處，今十月十二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右邊捕盜廳從事官改差草記，誤以單子紙書呈，致勤還下，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不能照檢之該大將，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兼從事官金文基，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修撰金愚淳箚曰，伏以臣昨登講筵，竊伏覸玉候愆和，退不勝憂慮之至。繼伏聞日次儒生殿講親臨之命，聖上繼述成憲，勤勵不遑，臣固欽仰嘆美之不暇，而第伏念所愼者疾，聖人節宣之方也，動惟厥時，君子處中之道也。今此多士之會且歸矣，猶屬末節。伏乞亟收成命，退定日字，以副臣庶(庶))幾無疾之望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殿座時刻已到矣。
○丙寅十月十二日辰時，上御便殿。日次儒生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履翼，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柳畊，左副承旨沈奎魯，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韓泰登、鄭元容，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檢校待敎朴宗薰，待敎朴綺壽，立殿庭行四拜禮，以次陞殿進伏訖。上曰，命官不爲入來耶？畊曰，鰲恩君病未得進雲矣。上命書榻敎曰，戶曹判書徐榮輔，兵曹判書趙得永，考官差下，仍命下殿行禮。考官戶曹判書徐榮輔，兵曹判書趙得永，刑曹參判金履永，參考官吏曹參議金蓍根，行副護軍宋知濂，修撰金愚淳，副司直趙晉和，率儒生等，行四拜禮訖，以次陞殿進伏。履翼曰，齋學儒生蒙點人外，皆當出送矣。上曰，如未及出去，則使之應講，而如已出去則置之，可也。文會曰，事變假注書，使之入來呼名，何如？上可之。事變假注書趙德履入來，陞殿上呼名，儒生等以次應講。至東學色掌鄭始容，上曰，與注書爲幾寸乎？賤臣對曰，四寸矣。上曰，與下番爲幾寸乎？觀綏曰，爲十六寸矣。上曰，徐有璟則與戶判爲幾寸乎？榮輔曰，未得詳知矣。得永曰，是故判書徐命臣之孫矣。文會曰，儒生書啓，誤爲修正，以致呼名時有頉，事甚未安，不飭之大司成，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文會曰，儒生呼名之際，有所錯誤，極爲未安，當該假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乎？上曰，事過後拿處，可也。〈出擧條〉上入小次，少頃還御，儒生等講畢。上敎曰，有純通者乎？榮輔曰，純通則無之，而只有通一人矣。上曰，不可爲比較乎？榮輔曰，通一人外，皆是略粗，不可爲比較矣。上曰，賞典前例，何如？畊曰，通則或有給分之例，而略粗則皆施賞矣。上曰，純通則何以爲之耶？畊曰，純通亦爲初試矣。上曰，或有賜第之例耶？榮輔曰，純通則有特敎後賜第，《大典通編》，亦以爲然矣。日次異於到記，故賜第元無定例矣。文會曰，試官出去，試記修整以入，何如？上可之。通禮陞殿，跪啓禮畢，榮輔等退出。上命書傳敎曰，入格儒生，明日待令。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3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病〉。左承旨李文會〈坐〉。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病〉。同副承旨任厚常〈坐〉。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仕〉鄭元容〈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柳畊曰，入格儒生入侍。
○以右副承旨申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以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勉求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以咸鏡監司李晩秀狀啓，朔膳進上，不得一時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柳畊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畊，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漁夫契貢人等呼訴內，江水雖不合氷，風寒稍緊，魚族隱入，設網屢日，擧皆空還，明日日下生鮮，將未免闕供之境，限凍魚上來間，以他可合之魚及活鷄，全數代封雲。在前如此之時，雖或有代封之規，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依前代進。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北關後運紙衣七百三十四領，照數稱量，木品紙品，亦爲看審監封，逢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等節，竝爲各別關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丙寅十月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入格儒生入侍時，右承旨柳畊，假注書鄭元容，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以次進伏訖。上曰，儒生立殿庭行禮後，直爲出送，可也。頒賞訖，幼學梁錫龜等，行四拜禮退出。惠慶宮進服加味四君子湯，自明日停止事。〈出榻敎〉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14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坐〉。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坐〉。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仕直〉鄭元容〈仕〉。事變假注書趙德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翼啓曰，右副承旨申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柳畊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柳畊啓曰，卽者修撰金愚淳，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今月十七日一羽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有闕之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鎭恆爲羽林將。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勉求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金履度狀啓，右議政徐龍輔，祿俸不爲領受事，傳於沈奎魯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以黃海監司李好敏狀啓，豐川府人物渰死事，傳於沈奎魯曰，許多人名之一時渰死，聞甚矜惻，元恤典外，別加顧恤，如有生前身還布，竝蕩減事，廟堂分付。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柳畊，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奉謨堂冬孟朔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水原留守趙鎭寬災實狀啓，則以爲本府今年穡事，統以論之，終遜大登，各項災名，合爲一百四十六結六束，事目災十五結外，不足災一百三十一結六束，特許加劃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雖是均登之歲，如干災頉，勢所難免，百餘結加請，未爲過多，本府民情，尤宜加恤，依所請許劃，使之逐一均俵，期無白徵之弊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賑恤廳言啓曰，西部米廛下契任掌朴福老味，今月十四日本洞路傍，得二三朔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南召史，欲爲收養，黑石里契任掌元載祐，今月十四日本洞路傍，得一歲遺棄男兒，同里居良女朱召史，欲爲收養，貧不自食，皆願受料，告於本部，自該部同日牒呈，故依節目竝爲給料，使之乳養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吏曹判書金文淳疏曰，伏以臣叨荷重任，辭不獲命，強策衰朽，每政輒赴，貪榮之譏，裒如充耳，妨賢之嫌，恬若不知，壞淸朝之廉防，來四方之嗤點，此豈臣全昧四維而然哉？竊自謂三朝老物，受恩偏厚，只擬未死之前，生死向前，夷險燥濕，惟上所命，斷斷此心，天日鑑臨，且當一初勵精，化理淸明，黜陟激揚，全係乎銓衡，如臣癃老，觸處聾聵，注擬之間，瘡疣百出，不待臣控辭，會當有斥退之日，故不敢更事煩籲，而恭聽造化者，居然三朔於玆矣。第念臣才具之不堪，廉隅之當去，猶可以強其難強，而至於疾病一事，今至決不可強之境。假使臣雅望藻識，優可以仰裨聖政其勢末由，安得不申暴於仁覆之下，冀有以垂察也？臣本受氣脆薄，蒲質早衰，不善攝生，素多疾恙，最是食道惡阻，而榮衛內爍，腳部麻痺，而行步不利，此乃臣平生貞痼，而一世之所共知也。近年以來，氣血衰涸，漸至難醫，惡阻者幾乎絶粒，麻痺者轉成不遂，家居涔涔，若將朝夕溘然，而猶且聞命蹶起，促進袍帽，匍匐蹣跚，擧措駭異，而排室家之交挽，任儓隷之竊笑者，誠以一息未泯，苟可以擔扶致身，則不敢爲偃便調息之計也。乃自三數日前，重添毒感，一日之內，寒熱屢發，眩極而眉額如破，胃飜而嘔泄竝作，加以風氣乘虛，頑痰流注，手足拘攣，動撣不得，昏昏貼席，便一籧篨，噫。如臣無狀，百無一能，殫竭精力，奔走效勞，卽臣分內事，而亦平日之所願也，今焉已矣。殆天所廢，豈不悲哉？今方雜試刀圭，了無動靜，雖使賴天之靈，復起爲人，不可以時月期也，堂堂選部，非臣養病之坊。書曰，無曠庶官，庶官且不可曠，況天官之爲庶官首者乎？宛轉床簀，一念只在於釋負，玆敢略陳短章，疾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諒臣病之不可復用，念銓任之不可虛縻，亟命鐫改臣職名，俾之安意待盡，則實公私之幸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銓官重任，不可數遞，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修撰金愚淳疏曰，伏以臣以親病之故，前此陳疏，至於再矣，情私之切急，不顧義分之有嚴，殆若驕子之於慈父，有所恃而無所懼，疾痛必呼，不知體貌之有損也。臣雖愚駭，決知非臣分之所敢爲也，再猶瀆矣，其可三乎？今又聞臣母病症，十分危劇，寒感挾痰，喘氣忽作，而以臣離側，醫藥不能試之，臣之隻身單孑之狀，前疏已陳，儻或宸鑑之俯燭矣。今若嫌於煩瀆，不敢呼籲，逡巡趑趄，以失時日，則亦非人子之所忍爲也，敢又冒死陳章，徑出禁扃，瀆擾之罪，於是又極矣。伏乞聖慈，俯垂矜察，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以便救護，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10月15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坐〉。右承旨柳畊〈坐〉。左副承旨沈奎魯〈坐〉。右副承旨申絢〈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韓泰登〈仕〉鄭元容〈仕直〉。事變假注書趙德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一分。
○藥房提調朴宗來，副提調金履翼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之事，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臣文會，今日入直禁軍戎器點考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點考則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勉求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傳於金履翼曰，政官牌招開政。
○以吏曹參議金蓍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履翼曰，只推，更爲牌招。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履翼曰，亞銓事其何道理乎？以不成說之處義，欲爲處義者，何也？嚴飭使之當日內肅謝。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文淳受由，參判李冕膺在外未肅拜，參議金蓍根進，同副承旨任厚常進。啓曰，判書金文淳受由，參判李冕膺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宋翼淵爲校理，徐鼎輔爲修撰，朴宗來爲判尹，李相璜爲兵曹參判，閔台爀爲判義禁，故通德趙載運贈吏參例兼，義州府尹趙弘鎭考，贈右議政鄭民始，復其爵諡事承傳，故學生薑撥、姜檖贈童敎，以上孝行卓異贈職事，承傳。
○兵批，判書趙得永進，參判未差，參議鄭景祚病，參知尹孝寬入直，右副承旨申絢進。以韓晩裕爲知事，李相璜爲副摠管，金聖彬爲同知，金德寬爲景福將，嚴擎完、韓允大爲慶熙將，金履載爲文兼，李煥益爲宣傳官，柳孝臣爲守門將，沈日永爲宣傳官，金得臣爲黑山島別將，高道完爲舊所非浦別將，大護軍吳載紹，護軍南公轍、洪義浩，副護軍趙義鎭，司直李東永、李魯新、洪儀泳，護軍崔守憲，竝單付，前察訪崔光烈，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
○柳畊，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以奎章閣言啓曰，臣等進詣奉謨堂，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以內醫院提調意啓曰，年例各殿進上臘藥所用牛黃八十八部九分九里七毫，麝香二百三部二分四里八毫，竝令戶曹、宣惠廳進排，而丙申定式，牛黃十六部九分六里七毫，以本院春秋兩等元貢中取用，何如？傳曰，允。
○柳畊，以禮曹言啓曰，卽接金川幼學高命說所志，則以爲族祖泰恆，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二十寸弟德謙第二子仁宅，欲爲繼後，諸族相議，衆論歸一，而兩邊父母，俱爲作故，拘於常規，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伏矣。凡係繼宗立後者，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稟定式，而門長高命說所訴旣如此，依定式高德謙第二子仁宅，立爲高泰恆之後，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漢城府言啓曰，因正言李德升上疏，至貧殘過期未婚之類，嚴飭各部，使之搜訪，今纔報來，故別單書入，而中東北三部，以無報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10月16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病〉。左承旨李文會〈坐直〉。右承旨柳畊〈坐〉。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式暇〉。同副承旨任厚常〈坐〉。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元容〈仕直〉李止淵〈未入來〉。事變假注書趙德履〈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宋翼淵，修撰徐鼎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魯敬，校理宋翼淵，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鼎輔，副修撰洪時溥，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勉求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應敎金魯敬，校理宋翼淵，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鼎輔，副修撰洪時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柳畊啓曰，假注書韓泰登，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文會曰，頃日史官之回，見卿附奏已久，其間予自思之，又爲卿思之，此時決不可卿之去也。卿則雖如是引義，其實橫逆之來也，予豈以橫逆舍卿乎？卿上來在朝，然後卿之心可明白，而亦可使如李渭達輩，知所懼，卿不思爲此，徒欲高擧而已乎？玆更敷悉心曲，卿其卽起還朝事，遣史官傳諭，仍傳命召，與之偕來。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魯敬，校理宋翼淵，副校理洪冕燮，修撰徐鼎輔，副修撰洪時溥，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魯敬，校理宋翼淵，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韓泰登改差，代以李止淵爲假注書，趙德履奉命在外，代以李遠翊爲事變假注書。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宣傳官柳弘源，文臣兼宣傳官朴宗薰，俱以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哨官秦渭發，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10月17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坐〉。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坐〉。右副承旨申絢〈式暇〉。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元容〈仕〉李止淵〈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遠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柳畊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後日次待令。
○李文會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翼啓曰，漢城判尹朴宗來，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金魯敬，校理宋翼淵，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魯敬，副校理洪冕燮，副修撰洪時溥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掌令任㸁，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勉求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任厚常曰，吏曹參判李冕膺，下義禁府推考。
○傳於金履翼曰，政官牌招開政。
○金履翼啓曰，行吏曹判書金文淳，參議金蓍根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以吏曹參議金蓍根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履翼曰，只推，更爲牌招。
○傳於金履翼曰，見窠皆令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文淳陳疏入啓，參判李冕膺在外未肅拜，參議金蓍根進，右承旨柳畊進。啓曰，判書金文淳陳疏入啓，參判李冕膺在外未肅拜，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李普天爲右尹，兪漢雋爲繕工副正，鄭東愈爲儀賓都事，金宗鉉爲英陵令，洪秉宷爲司僕主簿，假監役朴宗稷，懿陵參奉尹應大相換，麗王陵參奉王遇弼，江華分敎官黃勉浩，以上單付。再政。以李英繪爲內資主簿，左尹李普天，右尹任希存。
○兵批，判書趙得永病，參判李相璜病，參議尹孝寬入直進，參知鄭景祚病，同副承旨任厚常進。啓曰，兵批無緊窠，吏批無送西之人，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前參議申在善上言，則申光綏事，前後人言，若是嚴峻，似緣各有所聞見而然是白乎乃，上言內許多辨暴，逐條備盡，則亦不可直歸之全無所據是白乎矣，處分旣在先朝，關係亦甚不輕，自臣曹有難遽然論斷，議於大臣處之，何如？判付啓，向筵詢於大臣，則大臣亦以其載於《明義錄》中，爲難擬議，其言似然，此上言置之爲良如敎。
○任厚常，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從事官李喆懋，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義禁府言啓曰，吏曹參判李冕膺，下義禁府推考事傳旨啓下矣。李冕膺方在京畿楊州地雲，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
○丙寅十月十七日辰時，上御誠正閣。晝講入侍時，同知事金羲淳，持《論語》第四卷，特進官吳載紹，持《論語》第四卷，參贊官李文會，持《論語》第四卷，侍講官朴宗薰，持《論語》第四卷，檢討官徐鼎輔，持《論語》第四卷，假注書鄭元容，持《論語》第四卷，記事官盧�，持《論語》第四卷，記事官鄭觀綏，持《論語》第四卷，宗臣安昌君燝，武臣行副護軍李沖彬以次進伏訖。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宗薰讀奏新受音，自祭於公，止席不正不坐，解釋章句以奏。上讀新受音一遍訖，命陳文義。宗薰曰，席不正不坐，此正字，與割不正不食正席先嘗之正，其義卽同，蓋坐席之不正，似是微事，而雖於飮食起居之節，少有不正，便覺不安於心，此由聖人之心，純於天理，全體本然之正，凡於事爲，不加安排，而自然如此，故雖事之至小者，一有不正，則不可因循，朱子曰，事之小不正者，積之之多，亦足以害吾至正之體，然則推此一事，雖一言語一動靜，不可苟安於不正矣。夫子有此至正之道，若使得位而行之，則其所以正己而物正之效，必將擧一世措之大正之域，而只緣窮而在下，當時王伯之分不明，君臣之綱不立，而終莫能正之，遂爲千古之恨，然而作《春秋》袞鉞之書，刪《詩》、《書》、禮樂之文，垂法於萬世，以正人紀，此所以身厄於一時，而道行於百代者也。原其所本，莫不由吾心體之正，而心體之見於外者，卽此不正不坐之類是也。然則人主御世之規，舍一正字，則更無措手處，遠而言之，則擧天下民物之衆而措之於正，近而言之，則由方寸幾微之際而存之於正，則飮食幾席，自在其中矣。故董仲舒，言正朝廷正萬民正四方之道，而其要在於正君心三字，可謂知本矣。《大學》次序，由格物而至於正心，爲吾心上工夫，自修身而至於平天下，卽自此推之也。正心居其間，而爲工夫與功效之關鍵，心旣正則格致誠之工，方有所措，而可施於身家國矣。於此一差，則更無可觀，治國而至於絜矩，上下四方，均平齊一，是何等大中至正之事，而其要不過如此，伏願於此一正字，深加聖意焉。上曰，所陳好矣，當留念矣。下番陳之。鼎輔曰，《鄕黨》一篇，記聖人容色言動之書也。程子亦云《鄕黨》一篇，畫出聖人，蓋聖人動容周旋之際，非自勉強而然，天理之正，存諸中，故發於外者，無不合於禮矣。上番俄以席不正不坐，仰陳文義，而雖以一席之微，不正則不坐者，可見聖人之心體，本自純正，隨處發見者，無不至正矣，正之一字，實爲心體之本，伏願於正字上體念焉。上曰，所奏好矣，當留意矣。知事陳之。羲淳曰，《鄕黨》一篇，聖人之一動一靜，一語一默，無不詳記，而實是至要至妙之書也。在上者，固宜監法取則，體認躬行，而雖以魯莽臣等言之，常看聖人之言，非不知好，而後自循省，則無一行之者，每有書自書我自我之歎矣。臣等魯莽，固不足道，而非但臣等如此，古人亦多言之者矣。《鄕黨篇》，自事君事神待人接物之禮，以至起居坐臥飮食衣服之節，無不昭載，苟於講是書之時，體認躬行，則事事曲應，自抵聖人之域矣。顔子，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子路，有聞未之能行，惟恐有聞，古人聞善躬行之道，蓋如是矣。布在方冊者，無非聖人之言，箇箇體認，則何難爲聖人乎？臣等不能自修，而徒敢以此仰勉者，實不勝惶愧之極，而恆有堯、舜其君之心，伏願事事體念，節節躬行，克臻聖益聖之工，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陳尤好，當加勉矣。特進官陳之。載紹曰，玉堂、知事所陳皆好，而其中體認二字尤好，伏願更加省察焉。上曰，所奏好矣。參贊官陳之。文會曰，經筵官及儒臣，皆有所陳，臣別無可達之文義矣。上曰，席不正不坐，上番已有所陳，而以事爲言之，此是小處，漢昭烈有言，勿以善小而不爲，勿以惡小而爲之，此爲千古格言，雖與此章之意不同，而其善小必爲之意，則未嘗不同耶？宗薰曰，然矣。昭烈此言，實爲千古格言，凡人以善小而不爲，則必以惡小而爲之，天下萬事，莫不積小而成大，雖善之至小者，爲之不已，則終至至善。且小惡不祛，則非但積而成大之爲可懼，便自目前，此箇纖毫之不正，潛長於中，累吾至正之體，斲喪天理，可不懼哉？席不正不坐，在孔子不勉之聖，未必爲然，而自學者言之，則與善小必爲惡小不爲之意，實相沕合，下詢之聖敎，誠萬萬欽仰矣。上曰，祭肉不出三日，爲其䙝鬼神之餘，將恐肉敗而不食也。然則何必三日耶？宗薰曰，祭之餘，卽鬼神之所惠也。固當卽時分施，不留神惠，而或至於三日之外，則必餒敗不食，故雖久，不使過三日也。上曰，食不語寢不言，語是答述，言是自言也。然則食時不可自言，而寢時不可答述耶？宗薰曰，飮食必對人，故必下語字，寢睡在幽獨，故必加言字，此隨其時而分之也。然旣曰不語，則不言亦可知矣，旣曰不言，則不語在其中矣。羲淳曰，言與語之分，集註雖分言，而亦不必泥看，他處皆通用矣。宗薰曰，然矣。言語固是一事，而如此文字，散則相通，對則互分矣。上曰，新安陳氏之說，亦以爲他處通用，此則有辨矣。宗薰曰，然矣。上曰，范氏與楊氏之說，互有不同，何說爲優耶？宗薰曰，楊氏之說，朱子謂之亦通其義，未爲不可，而終不如范氏之爲當理，且於學者致力之方，范說爲勝矣。上曰，食不語寢不言，則寢食之際，或有不得已當言當語者，亦必不爲耶？宗薰曰，此蓋聖人存心不他，專於所事之義也。如或有不得已之言語，則亦不可膠守此義，如此處當權義理之輕重，雖有可言可語之事，其義理，比諸存心不他之義，不至較重，則可以不言矣。如或甚不得已，則存心不他之義，反或爲輕，而可以言語矣。此章所記則乃常法也。至於隨時之義，則不可泥看矣。上掩卷，命退，羲淳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18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坐〉。右承旨柳畊〈坐〉。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坐〉。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元容〈仕〉李止淵〈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遠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朴宗正，司諫李德鉉，獻納朴宗臣，正言李德升，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李始源，持平趙民和、李志淵牌不進，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勉求在外，任㸁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李冕膺囚單子，傳於任厚常曰，放送。
○柳畊啓曰，卽者校理宋翼淵，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朴宗琦，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義禁府言啓曰，吏曹參判李冕膺，下義禁府推考事傳旨啓下，故已爲拿囚，而卿宰禁推，該府草記，待批下捧供，載在《大典通編》矣。李冕膺係是宰臣，敢啓。傳曰，已放送矣。牌招，政官牌招開政。
○傳於柳畊曰，違牌玉堂及臺諫，呈告參贊，竝許遞，今日政差出。
○金履翼啓曰，吏曹參判李冕膺，參議金蓍根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金文淳，疏批未下，參判李冕膺，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翼啓曰，吏曹參判李冕膺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金履翼啓曰，吏曹參判李冕膺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特敎催促之下，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金履翼啓曰，吏曹參判李冕膺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有命，特敎催促之下，連事違召，終不承膺，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金履翼啓曰，吏曹參判李冕膺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有命，屢度催促之下，連違召命，無意承膺，事體道理，俱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金履翼啓曰，吏曹參判李冕膺六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有命，屢度催促之下，連事違召，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七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金履翼啓曰，吏曹參判李冕膺七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有命，屢度催促之下，連違召命，終不承膺，事體道理，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八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金履翼啓曰，吏曹參判李冕膺八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夜深，特敎催促，不啻屢度，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道理，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九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義禁府言啓曰，頃自均役廳以各樣上納愆期未納之各邑守令，竝令該道，指名現告，拿問重勘事，承批後行會各該道矣。卽見公忠監司趙德潤狀啓，則乙丑條免稅木代錢未納當該守令，以鎭川前縣監洪履黿指名現告，而洪履黿時在江原道原州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掌令任㸁疏曰，伏以臣猥以匪才，濫廁朝籍，十八年於玆矣。乃若淸朝耳目之任，顧何嘗近似於臣身，而畢竟刊改，久益悚恧，重以疾病沈纏，前後恩除之下，不敢爲進身之計，頑如木石，徒積違逋之罪，何幸聖度含容，不惟不加鈇鉞之誅，輒荷鞶遞之恩，臣竊以爲天地之仁日月之明，有以諒臣之情，矜臣之病，優恩異數，逈出尋常，臣攢手感頌，雖使卽日糜粉，何以報答其萬一。每自循省，若隕淵谷，迺者掌憲新命，又下於待罪鴻臚之日，臣惝怳震剝，罔知攸措。以言乎情勢，則臺端一步，鐵限已成，以言乎病祟，則昔疾倍添，遇寒委頓，恩命鄭重，而罪添辜負，論啓方張，而跡涉越視，副急一出，無望自力，每一承牌，冞增惶阨，臣情到此，亦云窮且慼矣。疾病之極，必呼父母，人之常情，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黈纊之下。伏願殿下，亟賜鐫免，仍治臣慢命之罪，以垂終始之澤，則臣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臣方懇乞辭免，豈可攙及他說。而但誅討之典，因循至今，忠憤之心消鑠不得，略此附陳。噫，亂逆不能鋤治，則世道無可靖之日，王法不得快施，則人心有易溺之患，今夫近日臺論，莫非國人之所共憤所共討，則殿下何爲而不賜允從也？龜、祿，日、龍，卽載籍以來所無之極逆，論其罪惡，古懿、溫而今鏡、夏矣。凶言之眞贓，已露無餘，則龜、祿之加律，在法當施，而尙今靳允，干連之盤覈，猶有其路，則日、龍之嚴鞫，不容少緩，而反寢成命，殿下若以此賊，但懲其罪，誅其身而止，則將何以折亂萌而杜禍本哉？此正臣等主辱身死之日，而上下相持，一例靳許，抑或臣等誠意淺薄，不能上格天心而然耶？此尤臣等之死罪。伏願殿下，廓揮乾斷，亟允三司之請，使王章伸而亂賊懼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懲討事，不允。爾其勿辭察職。
○校理宋翼淵疏曰，伏以臣於見職，實無一分堪承之望，加以老母沈疾，有難晷刻離捨，而召牌屢臨，逋慢是懼，不得不暫辭慈顔，祗肅恩命，經宿持被，冀一覲光，卽接家信，臣母素患冷泄之症，夜來猝劇，眩暈迭發，氣息綿綴，啽囈之中，輒呼臣名，祈於生前，亟圖見面，臣鎖身禁直，遽聞此報，方寸壞亂，無以自定，昨纔就直，旋求出纏，跡涉顚例，罪在擅恣，而情私煎急，不暇他顧，玆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天地父母，特遞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修撰徐鼎輔疏曰，伏以臣猥以菲才，過蒙洪造，前後歷揚，罔非竊吹，天地涵載之澤，雨露曲成之化，非臣隕結，所可仰報，曷嘗有非分之求過量之望哉？特以臣偏母，年今六十有五，素抱貞疾，寄命床笫，屢經危症，眞元隨陷，下山之勢，如日其斜，而臣命途畸薄，無他兄弟姊妹，只有臣一人，相依爲命，家本旁落，拙於謀生，凡所以致養於母者，誠力未逮，子職都虧，疾病無薑桂之滋，調護闕滫瀡之供，至情所切，夙夜薰厲，小雅四牡之卒章曰，是用作謌，將母來諗，夫四牡，君所以勞臣之詩，而君探臣情，設爲是辭，使以將母之言，來諗於君也。噫，臣之於君，何敢以私事相告，而今乃許之以來諗，以此言之，上之於下，必使之以養父母勸之也，下之於上，亦未嘗不以養父母告之也。而況爲忠爲孝，均天賊予，事君事母，計日長短，則若臣之情私，安得不冒沒呼籲也哉？臣新忝瀛選，獲陪講筵，於身榮矣，於分濫矣。豈敢欲遽然求外，離違軒墀？而誠以區區至切之懇，如右所陳。伏願殿下，推聖王錫類之孝，體詩人來諗之情，特令選部，畀臣一小縣，使得以安意將養，則臣母自今以後之年，皆殿下之賜也。且臣有私義之難安者，臣與知春秋臣趙得永，有親査應避之嫌，臣之所帶春秋兼銜，在法當遞，玆敢援例附陳，仰瀆崇聽。伏乞亟命遞改，俾存公格，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稟處。
10月19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病〉。左承旨李文會〈坐〉。右承旨柳畊〈坐〉。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元容〈仕直〉李止淵〈仕〉。事變假注書李遠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大司憲、持平二員未差，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勉求在外，任㸁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啓曰，吏曹參判李冕膺九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已至夜深，特敎催促，不啻屢度，而連事違召，無意承膺，事體道理，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十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違牌勿爲呼望。
○以吏曹參議金蓍根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牌招。
○任厚常啓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任厚常曰，吏參事，豈不駭然乎？自初以千萬不當之處義，強欲永謝朝端，已不可曉，而況今牌招之下，投疏徑行雲者，豈有如許分義乎？旣非大臣與山林，則焉敢乃爾？國體所在，不可但已，吏曹參判李冕膺，全州府定配，倍道發送。
○以京畿監司金履度狀啓，右議政徐龍輔，祿俸不爲領受事，傳於沈奎魯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傳於沈奎魯曰，見窠皆令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文淳疏批未下，參判未差，參議金蓍根進，左副承旨沈奎魯進。啓曰，行判書金文淳，疏批未下，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吳載紹爲大司憲，李羽晉爲大司諫，安廷善爲司諫，任俊常、柳𣽤爲持平，金魯應爲獻納，李泰淳爲正言，金相休爲副應敎，洪大浩爲副校理，李志淵爲副修撰，閔台爀爲左參贊，朴崙壽爲同經筵，柳烇爲寧海府使，左參贊趙尙鎭，右參贊閔台爀。
○兵批，判書趙得永病，參判李相璜病，參議尹孝寬入直進，參知鄭景祚病，同副承旨任厚常進，同知韓允大，僉知金鎭恆，上護軍黃昇源，大護軍李始源，副護軍朴宗正，副司直金魯敬、洪冕燮、趙民和、李志淵、李德鉉、朴宗臣，副司果洪時溥、李德升、金尙墀竝單付。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關西後運襦衣一百四十五領，紙衣一百領，照數稱量，木綿紙品，亦爲看審監封，逢授於齎去禁軍處，沿路輸運及本道頒給等節，更爲各別關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柳畊，以禮曹言啓曰，圖畫署，有別遞兒祿窠，而畫員中勤勞國役者，使之次次許付矣。付祿金得臣外任代，畫員張仁和，前後國役，多有勤勞，依例許付，何如？傳曰，允。
○柳畊，以禮曹言啓曰，日前伏見刑曹移文，則山陵陵軍三漢，以江民徵債事，持守陵官牌子，作挐閭里，捉去江民之子，嚴囚楊州東倉，毆打江民之孕婦，方在死境，而陵軍一漢，雖已捉致嚴覈，其兩漢則先已出去，自本曹下帖於陵官，卽速捉送，東倉見囚之民，亦令放送雲，而山陵齋所之多發陵軍，非理侵民，近地州倉，便成牢犴，聽聞所及，極爲驚駭，而適有此法司文移，因此事端，嚴治其下屬，則庶可爲一分懲戢之道，故自臣曹，有所發帖於山陵參奉處，使之依關辭擧行矣。卽見其回牒，則以爲所親崔班，江民處有當捧之債，果爲推捉，而江民之構訴秋曹，極涉痛駭，江民之子，不可放送，陵軍兩漢，不可捉送雲，肅肅淸齋，行此法外之事，已極寒心，而上司公文，無難防報，致使犯科之陵軍，不得推治於法司者，尤極駭然，事體所在，不可仍置。當該山陵參奉，捧現告，令該府拿問嚴勘，何如？傳曰，允。
○柳畊，以禮曹言啓曰，因本曹草記，山陵參奉李厚中，令該府拿處事，允下矣。莫重之地，不可曠直，假官，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遞直後就拿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白岳山東邊第四城廓近處體城五間許頹圮處，今已畢築，女墻仍爲始役，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以義禁府言啓曰，吏曹參判李冕膺，全州府定配，倍道發送事，承傳啓下矣。李冕膺全羅道全州府定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倍道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參議李濟萬疏曰，伏以皇天降割，臣民無祿，我貞純聖母，翟䄖賓天，流光易邁，練事奄過，慟纏上下，哀切中外。伏惟聖慕攀號，拊時靡逮，仍伏念臣橫遭覆載難容之誣，得逭金木當被之誅，禦魅南荒，與死爲隣，日夕泣血，自分爲不暝之鬼，間者我殿下，明傡日月，我慈聖殿下，仁深河海，始命特放，終斷量移，近地居停，罪名隨輕，枯荄之霑雨露，蟄蟲之聞震雷，不足喩其惝怳感激之私也。迺因諡冊誕擧，霈澤旁流，全釋之命，有隕自天，遂令半死之臣，生還故山，曾未幾何，誥牒還授，恩敍繼降，仰惟聖恩隆厚，天地莫量，非臣隕結，所可圖報，名編朝籍，義重奔哭，間入城闉，一參陪班，歸伏田廬，期畢餘生，千萬不自意，秋官佐貳，除命遠臨，鄕隣動色，蓬蓽生輝，驚惶震懍，如夢非眞，如臣賊陋，何以得此於聖明也？手擎恩誥，隕越於下，惟有淸血，簌簌然沾襟而已。嗚呼，人臣之被誣於人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臣之往年所遭哉？把持於沒摸捉之地，驅勒於脫不得之科，被誣者之冤枉痛刻，雖不足恤，而惟彼言者，亦是先王之臣子，則焉敢作此口氣，不顧忌器之嫌乎？眞所謂逐鹿而不見泰山者也。且其所謂善類者何人，力擠者何事？多見其可笑而不足辨。若乃癸亥春逆臣觀柱之筵奏，又何其無嚴妄誕之極也？謀士之稱，何所見也，邀致之說，何所聞也？至於逐出外郡之誣，陟降於昭，天日爀臨，渠亦人也，寧忍白白地自做，厚誣我先王，仰欺我嗣聖，欲售其眩惑之計耶？嗚呼，臣本草莽賤品，門戶單寒，人器空疎，置諸百執事之末，無一可取，而伏蒙我英宗大王不世之恩，釋褐未幾，擢置臺閣，出入侍從之列，屢承踰袞之褒，逮至我先大王，天地於臣，父母於臣，曲費拂拭，屢加拯擠，內外踐歷，罔非踰分，華膴推遷，俱出特恩，欲報之德，昊天罔極，蒼穹不弔，仙馭上賓，不忠無狀，未遂褥蟻之忱，涉世昧方，竟遭毒螫之射，五載炎瘴，一縷苟全，此豈始料之所及，實賴王靈之攸曁。噫，若臣之羈旅蹤跡，顧何足有無於進退予奪之場，而伏沙之蜮弩，亦及於江湖之鳧雁耶？都緣臣持論不苟，積忤凶黨，偏被惎嫉，必欲甘心，罔非滄浪，尙誰怨尤？臣今犬馬之齒，六十有九矣。惟當鏟跡朝端，永謝名途，畢命溝壑，歌詠聖澤而已。尙何望強策衰朽，復踐危塗哉？恩命之下，豈敢久淹，而素患風熱，猝發於俶裝將發之際，轉成丹毒，涉旬危劇，幸賴鍼藥，得延一縷，寸寸前進，今始來伏旅次，玆敢哀籲於仁覆之天。伏乞聖慈，察臣言之由中，諒臣情之絶悲，亟命鐫削臣新授職名，仍許斥退，以卒生成之澤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非獨爾也，往時事，皆所洞燭，今何必追提？勿辭察職。
10月20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病〉。左承旨李文會〈坐直〉。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坐〉。右副承旨申絢〈式暇〉。同副承旨任厚常〈坐〉。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遠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朴宗來，右承旨柳畊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卯稟。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文會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備忘記，義州府尹趙弘鎭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金愚淳，由限已過，與新除授副應敎金相休，副修撰李志淵，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相休，修撰金愚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勉求，持平柳𣽤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假注書鄭元容，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義禁府言啓曰，山陵參奉李厚中拿問嚴勘事，傳旨啓下矣。李厚中方在山陵直所云，待替直，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待待命拿囚。
○以李厚中囚單子，傳於任厚常曰，事之駭然，莫此爲甚，卽爲開坐，捧供以聞。
○任厚常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李厚中，捧供以聞事，命下，而判義禁閔台爀在外，知義禁徐榮輔、朴宗輔，同義禁鄭晩錫，俱有身病，不得開坐雲。知義禁、同義禁，竝卽脾招，何如？傳曰，在外判義禁有實病，知義禁、同義禁，竝許遞，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差出。
○傳於柳畊曰，胎室加封時觀象監提調以下，別單書入。
○傳於柳畊曰，報恩胎室加封時，觀象監提調兼書標官行知中樞府事金思穆，半熟馬一匹賜給，監役兼都差使員地方官報恩縣監金翼行，浮石差使員懷仁縣監李厚植，本道觀察使趙德潤，各兒馬一匹賜給，監役兼傳香奏時官崔選基，上弦弓一張賜給，員役工匠等米布，令該曹，參酌磨鍊題給。
○李文會啓曰，御營大將李得濟，以習陣事，明日鷺梁出去矣。兼帶右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洪大浩，時在江原道原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閔修益，身病猝重，勢難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改差，何如？傳曰，允。
○奉常副奉事李鼎鎰疏曰，伏以臣素以賤分，生長於蓬蓽之中，沐浴於菁莪之化，而職忝太常，今至六年於玆矣。臣旣不在言責之地，則何敢一辭仰奏？而向以災異之事，聖意懇惻，至有求言之敎，謹以鄕曲愚見，敢此冒萬死仰陳十條，惟聖明垂察焉。夫孝者，百行之源，萬世之不泯者也。朝家褒奬之節，一飭中外，允合於孝理之政，而京師則皆然。至於鄕曲，或有出天之孝，間多卓異之行，而獨未蒙一視之盛澤，其故何哉？闔境之人，或呈於本官，則不卽報營，漫漶爲主，往訴於方伯，則狀聞體重，不可擧論之意，每每嚴斥。至於繡衣，專爲察隱觀風之行，則痼弊之外，行誼之事，亦當一一抄啓，而尋常看過，亦爲餘事，蓋朝家旌閭之法，本不在貴賤之人，亦不分遐邇之地，則惟看孝行之表著而已。而近則不然，不無向隅之歎，無人慨然，其弊一也。且鄕約之法，自是三代遺風，而用之邦國，用之鄕人，使愚迷之士，知三興八糾之始，以蠢貿之氓，亦知揖讓進退之節，則笙鏞可鑄，風化可正，而挽近以來，全廢已久，遐域之人，未知古禮之如何，而以下凌上，以卑蔑尊之習，有若自來然常事，爲其守令，但以僻鄕貿貿，正名分三字，猶屬餘事，則官吏之猛習，村漢之頑蠢，勢所必至，此無他，全棄鄕約之致也，而無人申復舊典，其弊二也。鄕薦之法，使各道各邑，各薦其才行表著者，本官報於營門，營門合爲狀啓，自國初以來應行之古例，而法綱漸弛，不易之規，亦不能遵守，豈非慨然乎？各道之事，未能詳知，而以海西觀之，則平山、海州，依例擧行，其外二十餘邑，全不擧論，此無他，該邑守令，但爲除弊，以初無可合之人，瞞報營門則營門因不爲狀聞，便同無例之事，在朝家取才行之法，果安在哉？十室之邑，必有忠信，百里之境，亦多可觀之事，豈敢以皮不存之規，初不擧行乎？學問之力，修齊之方，因循而漸壞，萬無興起之望，其弊三也。陰雨之戒，莫大於軍器，而各道邑邑，無一弓一矢一銃之僅可者，或有監兵營摘奸，則互相推移，如爲生頉之境，則臨時行賂，只饒褊裨輩私橐而已。軍器之弊破姑舍，且多名存而實無，脫有不虞，則雖智如管、葛，勇如賁、育者，張空拳坐死之外，將無計策，而無一完聚修補者，其弊四也。白骨徵布，黃口簽丁，自是列聖朝大禁，而爲其官長，文恬武嬉，視若故常，存而不論，故或孫有徵祖之布，甚至於指徵無處者，貽害於族隣，旣骨之布，歲歲流來，今年生未燥髮者，鞭撻其父母，使之抱襁褓捧疤於官庭，而看若例事。至於遊逸閑散之類，假稱幼學，謀免軍役者，比比有之，或締結官屬，以官軍官名色圖頉者，不知其數，而一無釐正者，若有事則白骨復起乎，黃口可應役乎？鄕閭至有生女好生男惡之語，而無矯革者，其弊五也。田政全係於農民之命脈，而每秋分災時，營門請於京師，守令請於營門，必以多得爲幸者，蓋出於救民之計，而畢竟富民黃雲穰穰之田，入於執災，殘民白草蕭蕭之地，殆半漏落，白地微稅者，不一而足。艱乞營門之災穀，盡歸於都書員私橐，無人摘發者，其弊六也。還上耗穀，本意蓋爲充鳥鼠所食出入時庭庫所落，故取其耗損之耗字，名曰耗穀，而今則爲道伯所取，不知此法，昉於何時，而除其半分，以充還上不完石，則爲民實惠大矣，而元還穀分給之後，取用剩餘，則不害於耗之本意，庶爲存羊之義，而分給之待姑舍，畢捧之前，先以耗作錢，催促列邑，則本官之耗穀，監色之所食，一傡以營門耗作錢例，多數分排，添一民間之騷擾，營門或移耗於穀貴之邑，使之作錢，故穀賤邑則以耗穀，添爲還穀，而元數倍增於他邑，穀貴邑則以他邑耗穀數，除出元還穀作錢，元數倍減於他邑，此沿海邑與峽邑之還穀多少，漸不相侔，比之設立初定式，大相判然。及其分給之時，守令之貿置，奸吏之分石，無非虛殻，則民安得不困，弊安得不滋？此列邑之大瘼，而不得釐正，其弊七也。平遠曠野鹵莽汚下之地，築堰蒙利處，自古有之，而挽近以來，京師多錢者，攘奪民田，完築私垌，民多流散之弊，何者，蓋一坪十里二十里之地，高田種黍，下田種禾，各有溝洫，以開水道，故高田無汎濫之害，下田無沈溺之弊矣。近者各宮與有勢之人，若有區作畓之地，則築垌於水之兩邊，而水道甚狹，故每値潦雨，則汪漾之波，汎濫於中野，高下之田，便作魚龍之窟，疲民一年之農作，盡歸於水中，此乃利於一而害於萬也，民何以食，民何以生，無人禁斷，其弊八也。以京師言之，洞開賂門，自是大有愧於明世，而近來中外之人，上自衣冠之士，下至隷儓愚迷之流，雖微細事，勿論是非曲直，輒求請囑之路，言必稱非請則不可爲雲，而封錢抱物東奔西走，伺候於按法家近處，綢繆於蒞事者，親族轉相謬習，便成規例。至於武弁出宰，吏隷入仕者價有定式，故簿書間僞造之患，皆從這中出而擧世皆矇然，無救弊之心，其弊九也。捕廳之設，蓋爲禁盜，而年來校卒輩，還與大盜爲契房潛分貨財而盜之，巨魁則雖白晝橫行，任其恣意，視若不見，故有勢家失物，則番番窺伺輒捕，無勢家與閭巷所失，則雖百出窺伺，一無捕得，此無他校卒輩觀望操縱之致也。至於限日經課，則潛出街市，若有貧民菜色者，爲炊飯賣衣，則謂之盜來物件，而招至無人空處，倒懸亂椎，或有不勝杖誣服，則驅納捕廳，良民意爲盜賊，若抵死不服，至有危境，則懸置而潛相逃走，或有徑斃，或有終身成病而無償命者，校卒輩若有私相銜嫌，則潛嗾盜賊，謂之接置物件，而驅入廳中，雜試酷刑，期於亡身，故都下小民，畏捕卒如猛虎，白日閭里之間，頻有掠取之物，而擧皆知如不知，猶恐有語，此都鄙間別一明火賊徒黨，而古之捕盜廳，今之養盜藪也。民情洶洶危懼，而無矯救者，其弊十也。此十條，一國之痼弊，而萬化之欠典也。夫天意人心一也，而人心不豫，則天意警告，災異之降，恐由減和氣之一端也。熙皞之世，生民之困，何至於此？伏乞聖明，俯垂察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以疎逖之人，有此敷奏之言，深庸嘉尙。所陳諸條，可以稟處者，令廟堂稟處。
○丙寅十月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提調朴宗來，右承旨柳畊，假注書鄭元容，記注官鄭宗顯，記事官鄭觀綏，待敎朴綺壽，左承旨李文會，假注書李止淵，事變假注書李遠翊，左議政李時秀，戶曹判書徐榮輔，刑曹判書金羲淳，兵曹判書趙得永，行護軍李得濟、李仁秀，刑曹參判金履永，副校理朴宗琦，以次進伏訖。時秀等進前曰，數日間日氣行冬令，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日前伏聞有微感之節，今則快臻復常乎？上曰，比其時少勝矣。時秀曰，旣以少勝爲敎，則尙有餘症乎？上曰，雖未快勝，而不至大段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來曰，醫官雖伏承勿爲入來之敎，而姑爲待令於閤外，使之入診，似好矣。上曰，診候則置之，而向來所言調理之劑，出去後議定，自明日一貼式煎入，可也。時秀曰，雖曰調理之劑，旣欲議定湯劑，則不可不診候矣。上曰，旣無大段形症，不必診候矣。仍敎曰，提調就座，次對後出去議定，尙未晩矣。上曰，次對爲之。時秀曰，小臣賤疾，轉益難強，向來兩次試役，不得承膺，其間次對，亦緣臣屢闕，已不勝惶蹙之至，而小臣獨當重務，又無僚相之替當者，此豈非可悶者乎？向有從當處分之聖敎，而姑無下敎，非但小臣私情之切迫，其在國體，萬萬苟艱矣。上曰，從當有下敎矣。時秀曰，此慶尙監司尹光顔災實分等狀啓也。淸河等十五邑，置之尤甚，巨濟等二十二邑，置之之次，安東等三十三邑，置之稍實，仍以爲事目災三千結外，不足災六千八十三結七十二負，特許加劃，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而受災偏甚之民，如無別般顧恤，實難安堵，還穀分數停退，係是特恩，不敢仰請，尤甚邑民勢切急，來春接濟之道，與守宰商確，更爲登聞爲辭矣。其一，面里分等，旣多已例，另飭各邑，從實分等事也。其一，還穀尤甚之次邑中最失稔之穀，以相當穀，三分一或四分一準折許代，待明秋還作本色事也。其一，山倉軍餉，稍實邑三分上捧，尤甚之次邑，仍留平倉事也。其一，淸河縣、浦項穀，捧留邑倉事也，其一，高靈、安骨等邑鎭舊逋還穀，限年分捧條，遇災停退，旣有已例，恭俟處分事也。其一，昨年停退還穀，尤甚之次邑徵捧末由，恭俟處分事也。其一，京外徒流之類，限明秋勿定配所於尤甚之次邑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其一，道內還穀，偏峙於山郡，依詳定價許賣，移分於穀少邑事也。其一，道內還穀中小豆小米粟，本非宜土，就三穀最多邑，參量定數，粟則相代作租，小豆則準折作租，小米則依靑松等邑已例，小米一石，作租二石事也。其一，今年條拯劣米太及各年未拯米，限明秋停退事也。嶺南今年年事，比之夏間所料，雖曰冗農，亦云多幸，分等依狀請施行，所請災結，以分等觀之，可知其農形，有遜於昨年，而災摠之加於昨年，僅爲四百餘結，未可謂過濫，準請許劃，使之均一分俵，還穀停退，本非每年爲例之事，道臣守令，只爲目前徵捧之難，輒以此爲顧恤之道，而一作舊還，則徒爲奸猾之舞弄，民之受弊，反甚於災歲之責納，朝家之愼重，不但爲國穀之體重，其實則爲民之地也。然而道啓，旣引昨年已例，如是敷陳，亦不宜靳許，而今若使之區別分數，更爲登聞，則捧糴已始，節序漸晩，一依昨年例，尤甚邑尤甚面里三分一，尤甚邑之次面里，之次邑尤甚面里四分一，許令停退，俾知朝家德意，面里分等，事涉煩瑣，反或有擾民之慮，而如今災實錯雜之歲，亦不無參量淺深之效，還穀代捧，固所難愼，而此等之時，宜有闊狹，竝爲許施山倉餉穀，事體尤別，稍實邑不當擧論，只尤甚之次邑所納，姑許捧留平倉，淸河、浦項穀，災邑民情，在其當念。今年則亦許捧留邑倉，高靈、安骨舊逋，與新還差異，當年分捧條，許其停退，昨年停退之穀，又許仍停，誠爲重難，而新還亦方議停，停退條之難於竝督，其勢固然。尤甚之次邑昨年停退條，亦許仍停，今年條拯劣米太及各年未拯米，限明秋退捧事，與尤甚之次邑勿定配所，推奴徵債防塞事，竝依所請施行，山郡還穀作錢移貿事，還穀作錢，雖非常法，苟利於民，豈無闊狹，而道臣、守令，一或不察，則許賣之處，多濫於詳定，移分之民，或受其半價，中間消瀜，盡歸奸鄕蝟吏之手，欲爲裒益之政，反致剝割之科，諸道山沿穀簿之不均，誠爲今日之痼弊，朝家之欲作矯救之政久矣，而但患無誠心綜察之政，因循至今，觀此道啓，蓋趁稍歉之歲，欲救多還之弊，先從此道，許其所請，使之詳覈嚴束，從便轉移，期於民祛巨瘼，邑受實效，三色穀物，準折換作事，土産不同，民情亦異，諸道換作之啓，有請輒許，豈必靳持，而泛稱三穀最多邑，邑名石數，不爲明白指陳者，事涉糢糊，當該道臣推考，使之更爲詳細區別登聞。日前舊還分排時，以本道甲寅條，全數磨鍊行會矣。觀此道啓，尤甚之次邑，似難竝督，只以稍實邑所在擧行，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正言李德升上疏批旨內，所陳諸條，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其一，外邑軍額，申飭營鎭，頉給黃白，精抄壯健事也。其一，修補軍器，明其組練事也。其一，糶糴之弊，無邑不然，而且以捧舊還言之，奸猾胥吏，眩亂虛實，作渠囊橐，年久未捧條，特許蠲免事也。精抄軍額，修補軍器，自是守令職分內事，慢忽拋棄者，惟當隨現以法從事，何必屢煩關飭，而至於舊還蠲免事，奸猾舞弄之弊，果如所陳，而亦惟在道臣守令，詳察嚴束，無故許蠲，有關後弊，置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溫陵令牟達兼上疏批旨內，還穀事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以爲一民受還，多爲二十石，而收還時則以精穀準捧，分還時則精穀變爲麤穀，害歸於民，救弊之方，專在於守宰之得其人爲辭矣。今之說還弊者，其言非一，而矯救之方，歸之於守宰之擇人，可謂得其要道，今之所謂擇差者，以循資振淹，爲第一恢公之政，而爲官擇人，豈亶然乎？顧今臘政不遠，無循舊套，精白一心，隨窠擇擬，以爲對揚之地事，申飭銓曹，何如？上曰，所陳好矣。以此意申飭銓曹，可也。〈出擧條〉時秀曰，副司直韓始裕上疏批旨內，諸條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以爲害民之最大者，糶糴、軍政、田政之弊也。糶糴、軍政則明春發糶時，分遣繡衣，穀之精麤，庫之虛實，軍兵之黃白，竝行點閱，而先令地方官，預爲釐正，田政則專由於田籍之紊亂，改量修籍，下詢廟堂而處之，嶺南則又添營鹽一弊，發送裨將色吏，煮鹽於金海鳴旨、菉島，禁其私煮私商，船運營鹽，發賣於沿江諸處，而價本太高，民不肯買，則勤給捧價，此爲沿民島民難保之痼瘼，而商不通賣，鹽政極貴，特命革罷，以慰一道之望爲辭矣。其所陳軍糴之弊，俄已仰奏，別無可以更爲稟處者，改量修籍事，前此亦旣屢試，而未見顯效，蓋緣未得要道之致也。從當更議，而嶺南鹽弊事，尙州民人，亦有上言矣。臣於奉命按廉時，詳聞其爲弊，槪陳於別單，大抵論其弊源，專在於爲營屬沾漑之資，操切私商而榷其利故也。苟使無分公私，不爭先後，則其在沿民島民，不但無弊，必有所益，分付道臣，從長變通，惟以利民爲主，勿令以此等事，更爲煩聞於朝廷，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又有他稟處者乎？時秀曰，此外別無可奏之事矣。上曰，右相許，日前又爲敦諭，而終不上來，甚爲悶然矣。時秀曰，見其私札往復於小臣者，非但其病勢之越添，病外情地，猝難膺命雲，實甚悶然矣。上曰，大臣就座。時秀就座。榮輔曰，副司直韓始裕上疏批旨內，有永豐事，令該曹稟處之命矣。取見其疏本，則以爲永豐君瑔，以世宗朝王子，立節於端宗遜位之時，有精忠大節，而祀孫貧窮，祀版不蔽風雨，享祀不備儀物，先朝屢勤館敎，至有籍官之物，該曹償給之敎，而該曹尙今沈淹，實爲慨然，另飭該曹，依先朝聖敎擧行爲辭矣。曾在庚戌春間，聖心興感於永豐事，遂命賜祭，錄用其祀孫，而其時下敎有曰，事在三百年前，度支版簿，未必至今見在，而如欲償給，豈無其方？又於己未秋，永豐祀孫李在天，輦路上言，乞償給籍官之物，判付若曰，近來似此之類，該曹不卽推給之，故有煩籲，事體不當若是，卽爲査出還給，謹稽前後聖敎，則籍官之物，必爲査出，然後方可償給，而事係久遠，簿書無傳，籍官之爲何物，旣無以憑査，則雖欲償給，其勢末由。庚戌、己未之不得擧行，良由於此，永豐效節，百代之所愍惻，先朝追奬之聖敎，臣至今欽誦不忘，而今於未査出之前，實無擧行之路，今姑置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時秀曰，此實出於先朝褒忠憫節之聖意，而久遠之事，無由査出，該曹似難擧行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榮輔曰，嶺南災實分等狀啓，各年拯劣米太及未拯米，請限明秋停退，大臣旣已稟處蒙允矣。各道災年此請，使成例語，拯劣與未拯穀，民間未收，亦豈無之，而大抵已納者居多，吏輩則從以掩置，姑幸其年條之延拕gg拖g，所納之遞減，此所以年久未捧之若是夥然者也。此穀本是惟正之供，則事體至重，萬餘石穀物，亦關經費，不可一任其乾沒，嶺南狀啓中，拯劣未拯穀停退一款，置之恐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時秀曰，道啓雖以災年仰請，而有司之言，宜其如此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宗來曰，本院臘製所入麝香，每以原貢取用，而或有不足之弊，則亦多別貿之例矣。今亦依此爲之乎？上可之。得永曰，文武科探花郞，付職仕滿後陞六，卽不易之例也。甲子式年武科探花郞柳相弼，付職仕滿，已準朔數，依例陞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仁秀曰，本廳別驍士都試，自三鎭營試藝抄上，合試於本聽，取其優等，直赴殿試，而初抄與合試矢數，混同計畫，故初抄時爭畫之弊，專由於此。且以試體言之，初會試合計畫，有違格例，自今以後，初抄矢數，無得混計於合試，恐合事宜。而事係科規，下詢大臣、將臣，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時秀曰，初會試各異，合計矢數，有違試規，所奏似然矣。上曰，兵判及御將，各陳所見，可也。得永曰，初抄合試之混計矢數，卽謬例也。有違試體，摠使所奏，似爲得宜矣。得濟曰，初抄合試，混討矢數，直是謬例，蓋都試本法，卽鄕將校勸奬慰悅之意，而近來京中閑良，圖籍冒赴，期欲決科，此爲弊源，此後自該廳，申飭各鎭營，嚴禁冒赴，若有犯科，當該營將，自該廳草記論勘，初抄矢數，亦勿混計合試，爲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敎曰，御將所奏冒赴事，一體申飭，可也。仁秀曰，當各別申飭，而戶籍相考等事，亦當申嚴矣。上命大臣以下先退，時秀等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21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病〉。左承旨李文會方物封裹進。右承旨柳畊〈坐〉。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式暇〉。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仕〉洪起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遠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文會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臣文會今日方物封裹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元容改差，代以洪起燮爲假注書。
○傳於柳畊曰，見窠皆令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書金文淳疏批未下，參判未差，參議金蓍根進，右承旨柳畊進。啓曰，判書金文淳疏批未下，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韓晩裕爲判義禁，趙得永、權常愼爲知義禁，權烒爲校理，同義禁單權常愼。
○兵批，判書趙得永病，參判李相璜入直進，參議尹孝寬病，參知鄭景祚病，右副承旨申絢進。啓曰，兵批無緊窠，吏批無送西之人，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時囚罪人李厚中捧供以聞事命下，已至經宿，而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判義禁韓晩裕，知義禁趙得永，同義禁權常愼，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備邊司左議政意啓曰，今日方物看品時，六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吏曹、禮曹、刑曹堂上，俱不來會，不參堂上，令政院竝卽稟旨牌招，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金蓍根，禮曹參議鄭來百牌不進罷職傳旨，傳千沈奎魯曰，只推。
○申絢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勉求，持平柳𣽤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申絢曰，只推。
○柳畊啓曰，卽者副校理朴宗琦，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相休，修撰金愚淳，旣有隻推之命，校理宋翼淵由限已過，與修撰徐鼎輔，新除授校理權烒，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校金相休，校理宋翼淵、權烒，修撰金愚淳、徐鼎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沈奎魯，以戶曹言啓曰，報恩胎室加封時，員役工匠等米布，令該曹參酌磨鍊題給事，命下矣。觀象監書員鄭景福，木二疋、布一疋、米三斗，庫直朴義得，木二疋、米三斗，使令朴萬億等二名，木一疋、布一疋、米三斗，奏時書員禹昌根，木一疋、布一疋、米三斗，京石手李春三等二名，京刻手李世豐等二名，各木二疋、布一疋、米三斗，參酌磨鍊題給，而至於外方將校以下工匠等賞格，則例自該道擧行矣。今亦依前例，自該道擧行後狀聞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公忠監司趙德潤牒報，則枚擧兵使所報，以爲上黨軍餉，米爲七千五百石零，太爲一萬一百石零，太數之幾倍於米，有非設置餉儲之本意，絶嶺輸運之難，有不可言。太元數中，限四千石以米準折換捧爲辭矣。以需用言則米重於太，而太還之多於米還，至近三千石，趁今換作，俾均其數，誠爲得當，依所請施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申絢，以義禁府言啓曰，保放罪人徐有膺病勢向差雲，還囚捧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山陵參奉李厚中原情云云。傳旨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莫重之地，有此不法之擧，萬萬病駭，嚴加照律爲良如敎。又啓目，全州前判官徐有膺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啓，旣已罷職，放送爲良如敎。
○副校理朴宗琦疏曰，伏以臣之請急之章，凡至再矣。徒畏瀆擾之爲罪，而不思疾痛之必呼，則子道虧矣，人理蔑矣。臣之老母，病淹床笫，長時沈綿，臣實無晷刻離捨之望，而只緣感激恩命，趨走爲恭，間因番次之苟艱，極知違傲之悚惶，黽勉就直，非止一再，而卽接家信，則臣母痰嗽轉苦，宿症闖劇。且況年屆回甲，生朝隔日，以此情理，淹直無望，不得不冒進短章，徑出禁扃，乞被擅離之罪，仍許鐫改之恩，以肅朝綱，俾便救護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10月22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病〉。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坐〉。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仕〉洪起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遠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畊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疏批未下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翼啓曰，左承旨李文會，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左承旨李文會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金履翼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勉求，持平柳𣽤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相休，校理宋翼淵、權烒，修撰金愚淳、徐鼎輔，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金相休，校理權烒、宋翼淵，修撰金愚淳、徐鼎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金相休，校理權烒、宋翼淵，修撰金愚淳、徐鼎輔，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宋翼淵，修撰金愚淳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柳畊以內醫院提調意啓曰，關東封進人蔘，前後申飭，非止一再，而今番十月令納人蔘，當捧十四斤四兩內，所捧爲四斤二兩五錢，退卻爲十斤一兩五錢。御藥事體，何等嚴重，而不善察飭，退卻之數，若是夥然，其在警勵之道，不可只令改納而止。江原監司林漢浩罷職，領納差使員楊口縣監徐善修，令該府拿問處之，當該審藥，移法司從重科治，何如？傳曰，允。差員領來而已，何罪之有？使之明日下送。
○任厚常，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彰義門西邊第四城廓近處體城六間許頹圮處，今十月二十二日爲始，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吏曹判書金文淳疏曰，伏以臣病勢阽危，鬼事將迫，惟是耿耿一念，在於卸卻重負，安意就盡，蓋以所叨之任，非比閒漫官職，許久縻身，非但臣心之悚悶，抑亦國體之苟艱，乃敢冒死哀籲，冀蒙體諒，及伏奉批旨下者，諭之以不可數遞，勉之以調理行公，恩言鄭重，隕越於中。苟使臣有一分蠢動之望，曷敢不卽地蹶起，對揚聖敎也哉？第臣狗馬賤疾，猶有所未盡俯燭者，欲申暴實狀，則有瀆擾之懼，欲因循虛縻，則致瘝曠之歎，臣於是徊徨悶隘，歷累日而罔知所出。但瀆擾罪在臣身，瘝曠害於國政，臣豈可徒懷嚴畏，而一向泯默，直爲此延拖時日之計哉？夫重任之不可數遞者，以其精力無愆，可合於委任責成者之謂也，疾病之可以調理者，以其過去症形，可期以時月差復者之謂也。今臣之病，大異於此，除卻許多宿恙，卽其新添別症，萬無回棹之理，手不能屈伸，足不能卷舒，風痰壅閼，肘膝疼痛，殆若萬鍼之攢刺，晝宵狂叫，不忍堪耐。醫雲此是類中之症，雖勝於中風之急，若其治效之遲緩，痛勢之苦辛，反有甚於中風也。少壯之人，尙患如此，況臣本病，自來癃痼，年齒已迫衰邁，則其不可復起爲人也，決矣。噫，人臣辭職，強半是疾病爲解，而或不無情勢之參錯於其間，故上之所以處之，亦有時乎靳持，而若臣則只是實病之不可強耳。不然則臣於見職，雖萬萬不稱，屢叨屢膺，旣無情勢之可引，而亦已冒沒於前矣，寧可逡巡於後哉？人有恆言，疾痛呼父，殿下之於臣，亦父也，不爲疾聲於仁覆之天，而誰因誰極？迺者召牌屢臨，而無由自力趨造，惶蹙之極，如添一病，玆敢畢陳衷懇，仰瀆崇嚴，言出肝膈，一毫非飾。伏乞亟遞臣職，以安私分，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實病難強，銓任姑爲許遞。
○大司諫李羽晉疏曰，伏以臣伏奉除旨，以臣爲司諫院大司諫者，臣聞命惝怳，撫躬恧蹙，不知聖朝，奚取於衰朽如臣，庸懦如臣，而有此誤恩也哉？夫諫諍之官，孰非難愼？而至如是職，則長於諸諫官，古所稱諫議大夫，國朝掄選自別，必也人器望實之所推詡，言論風裁之所憚服，詢謀曰可，始乃授之，近世人才，雖不及古，淸朝群彥，不患無人，豈容以臣至愚，無難濫觴乎？臣本悾悾然百無一能，而逮事兩朝，受恩罔極，自在記注，猥蒙特達之殊眷，及叨從班，每軫疇昔之昵侍，歷揚淸要，隨處曲庇，莫非有隕自天，出入三司，十有四年，有除輒膺命，臣非敢自任以敢言，蓋自英廟季年，久居邇列，頗知凶逆之情狀，故居常痛惋，奮不顧身，妄效古人鸇逐之義，明張必討，若報私讐，所以仇怨溢世，鋒鏑叢身，而稽忤於權凶，十年見枳，萬死投荒，猶不知悔也。今幸乾剛廓揮，賊窩掃蕩，臣又得見天日，重叨宿硏，雖使卽地溘然，少無所憾，至若言責之地，寢驚夢噩，譬如傷弓之鳥，見曲木而猶駭，懲羹之人，當後薤而必吹。矧今桑楡之景已迫，狗馬之疾寖深，而風波憂畏之餘，忽忽無當世意，厭厭如泉下人，不但衰遲容髮，已非昔樣，以至尋常體例，便若前生，儻使拚冒出膺，裒然爲一院之長，則其如名器之玷汚，臺省之羞恥，亦豈細故也耶？且臣曾於戊申，遭三司改正之斥，臺端一步，已成鐵限，伊後五叨納言，或値三司伏閤之時，槐圍監試之役，輒賜曲諒，每蒙恩遞，今何可以歲月之寢久，資級之稍改，便爲壞廉懷祿，重犯無忌憚之科乎？薦犯違傲，情窮勢蹙，輒敢仰首而鳴號，以冀昔日之殊恩，追惟及此，不覺涕泗之泚筆。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鐫削臣新授職名，俾臣優遊散班，以卒餘生，追敍始終之遭逢，歸詑鄕隣之父老，不勝大願。臣不敢以言官自居，而懲討一事，自是平生血誠，今雖老且死，滿腔蓄積，銷鑠不得，略此附陳，惟聖明之垂察焉。噫嘻，痛矣。龜、祿，煥、達之罪，通天地所未有，亙古今所罕倫，奸萌禍櫱，生種生枝，兇徒醜類，傳法傳神，式至於今，誅討雖已略行，詿誤之人心，猶未痛革，汚染之黨習，終不快滌，心口互異，人鬼未判者，非必人人甘爲護逆，面面皆懷樂禍而然也。蓋自龜賊倡爲義理之說，外若對揚，內實背馳，敢藉義理之名，陰售凌犯之計，此龜賊之所以爲龜賊，而民志之靡定，淫明之未破，職由於此也。第其千妖萬惡，擢渠髮而難數，罄山竹而難記，至於乙未凶言，尤爲渠大不敬大不道之一斷案，三司之箚啓，已爲迭陳，而猶屬不敢道之故，尙有未盡言之歎，何以使後生來裔，曉然知這箇情節乎？臣於伊時，備聞顚末於宮官矣。到今追思，心骨猶寒，而臣方年迫日索，若又趑趄泯默，則誰爲道其詳乎？昔在乙未冬睿疏將上之際，先遣宮官，下詢於龜賊，則龜賊拈出《續典》中一條，繼以至㦧絶悖之說，上犯不敢言之地，及宮官之還奏也，先大王臨筵抑塞，玉涕汍瀾，入侍臣僚，無不憤泣欲死，至丙午龜賊斃，特命爻周於徒流案，筵臣交口力爭，臣亦以三司入侍，而昔之宮僚之爲閣臣者，有以殿下獨不念臨筵痛哭爲言，其事之昭不可掩如此，此非渠一朝一夕之故，撐腸拄腹，陰蓄覬覦之凶謀，衝口搖舌，肆發凌逼之悖說，前日之八字云云，後來之邪說云云，莫不張本於此言，根窩於此賊。吁，亦凶且㦧矣，嗚呼，我先大王，以出天之孝，致敬盡誠於宮園，凡儀文禮節，視太廟差間一等，而至於典禮一事，斷以不二本之義，聖敎炳如日星，聖意堅如金石，是爲至精至微之義理，可以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惟彼一種兇徒，乘機釀禍，閃弄爲言曰，上意實欲行典禮，而一邊之人，曲爲迎合，必將奉行。噫嘻，爲人臣子，敢爲此矯誣上天之說，是可忍耶？粵自丙申春處分以後，環東土含生之倫，孰不仰大聖人所作爲，出尋常萬萬，惟思對揚之不暇，夷考一邊人二紀間章奏言議，初何嘗依俙彷彿於渠輩所云云乎？苟有匪類之干犯，則沬血聲討，如不欲生，有以逆折奸萌，而乃反助彼之聲勢，必欲角勝於公議，甘立標榜者，果誰之爲戎首爲厲階乎？若値有事於宮園，則殫竭誠力，靡不用極，仰以闡揚聖孝，此固臣分所當然，彝性所同得，而謂之迎合者，其可曰有臣分有彝性乎？設或聖意，眞如渠輩之云云，則將順奉承，猶恐或後於人，斷可知矣。蓋其入則面謾，退必後言，卽渠輩自來家計，以臣耳目所覩記言之，故相臣金鍾秀，向在壬子筵敎之後，或作跋文，或倡讆言，抑揚捭闔，極意疑眩，及其事發，自生懼怯，乃於甲寅春，求對登筵，口稱死罪，仍言怳然大覺，始知爲逆雲。上敎若曰，卿一人不足惜，而卿之徒許多人，將不免劇逆之科，卿今大覺，則活衆人幸矣。卿何不作文備敍大覺之由，以爲巾笥之藏乎？鍾秀曰，臣以作文之故，幾陷大戮，更何敢作文雲，此臣之待罪承宣，親見於前席者也。至如煥之線索相連，傳襲有自，平日之攘臂大言者，輒曰一邊人嘯聚從黨，煽動邪說，必欲行典禮雲。渠則自任以義理主人，苟如其言，宜若峻嚴於此箇義理，而內實爲希覬之計。頃年迎春閤入侍也，敢言典禮之說，藉藉於外間，聖意苟欲如此，則臣等卽可奉行，何必借他人之手雲。是時玉色甚莊，天語不聞，煥乃恇怯而退，反爲揚言曰，一邊之人，倡爲上意如此之說，所謂如此云云，卽渠自倡自播，而肆然入奏，一以嘗試之，一以脅持之，摠以爲網打一邊之地，而日月下燭，魑魅莫逃，終不得售其謀，此亦臣親聽於伊日入侍承宣者也。自是厥後，書九始以邪說不息之說，登諸章奏，便作渠黨之茶飯，構成一邊之大案，辛酉以來，排擯戕害，恣意所欲，猶以爲不足，嗾成賊裕之疏，而安晦綢繆，釀出逆玉之詩，而觀、煥唱喁，以至達賊初筵之奏，手腳畢露，頭腦自現，所謂邪說，唱之者有人，諉之者有人，而瀅、春盤結於造謀，邁、翊跳踉於護法，原其本則煥之嘗試之奏書之，妖黠之疏達之，所云褒贈也邪說也，靡不根窩於龜賊之乙未凶言，千變萬化，如印一板，前茅後殿，如貫一串，以面以背之顯殊，陰弄欺天之手段，自唱自告之相襲，遂成陷人之伎倆，敢以先王之義理，反誣先王，且以一邊之秉執，反陷一邊，古今天下，寧有是耶？然則龜、祿、煥、達，卽凶窩亂本之巨魁，宗社先王之罪人，非殿下所得而私也。伏願殿下，淵然深念，廓然奮發，三司疏啓之所請，亟賜兪音，大行天討，仍命有司之臣，歷擧四賊通天亙古之罪，上告九廟，下布八方，俾我東橫目之類，的知義理之有眞，邪說之所自，共躋於咸與惟新之域，以定國是，以一民志，則太平萬世，自今伊始，豈不休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近日之言此大義理者，日日有之，爾言最爲嚴正洞快，上可以闡揚先大王精義，下可以辨破群凶脅持假託之情狀，予庸嘉乃，予於此懲討，豈敢或忽？而自初不欲窮治者，卽亦仰述我先大王必欲全保世臣之盛德聖意也，此輩事，先大王亦豈不洞燭而包容之也？北面於今日者，革其舊覺其非，精白寅協，一心王室，則乃所以爲追先報今也。予以是切望於群下者也。誅討猶第二件事也，爾其勿辭察職。
○副修撰金履載疏曰，伏以日月不淹，冬序轉深，孝安殿望享又過。伏惟聖慕益新，仍伏念臣負邱山難貰之罪，而荷河海莫量之恩，出自叢棘之中，復見天日之光，生還故里，母子相對，瞻望宸極，攢手頌祝，周歲於玆矣。夫何殊眷異渥，若偏臣家，迺者臣祖貤贈，臣兄晉擢，幽明之間，徹底鐫感而曾未幾何，玉署特除，又及於如臣罪累之身，臣聞命惶隕，情不自定，歷日思惟，誠不知何以得此於聖明也。噫，臣僇人也，官職去就，非所擬論，而萬死歸來，城闕入望，父母孔邇，呼籲有路，疑夢疑眞，有淚先滋，臣本空疎，百無肖似，而自在縫掖，濫蒙先大王奬許之恩，勖之以先故，期之以成就，弱冠登第，出入軒墀，雖位在微末，跡又零畸，而眷顧之澤，全安之念，終始勤摯，只緣臣蒙昧冥�，一疏妄錯，自速罪戾，至今追思，心痛骨驚，而投畀薄勘非譴伊恩，猗歟，伊時聖敎，大哉至哉，嚴截之中，惻怛者存，責罰之中，訓誨者至，譬如天有四時，霜雪雨露，罔非至敎，臣百回莊誦，以首頓地，罪臣知臣，惟仰仁覆之天，豈意皇穹不弔，率土無祿，乃於嶺嶠逖違之日，奄遭天地罔極之痛，深山窮谷之民，傭丐皁隷之賤，莫不奔走雨泣，攀輴洩哀於山陵之日，而臣獨纍然拘繫，北望號擗，腸摧肚裂，慟纏終身，當此之時，臣之一身，有不可恤，虀粉湛滅，分所自必，旣而群憾交煽，萬罪橫生，至謂近密之地，旨意先揣，昏夜之間，書札交關，播流言爲虛景，指虛景爲實案，鼓鑄羅織，認爲奇貨，明寮族戚，竝被株累，朝夕危喘，理必無幸，儻非我慈聖殿下至仁盛德，斟量於衆咻之中，哀矜於必死之地，則六載島囚，臣何以得全一縷？逮夫我殿下，躬親庶政，萬品維新，敍秩命討，一遵先大王志事，而臣於是時，特蒙恩宥，一出重溟，便指鄕路，擁馬環視，行旅動色，握手逢迎，親戚感傷，生死肉骨，眞爲臣道。嗚呼，以臣罔測之遭罹，蒙此再造之恩渥，從古至今，歷數幾人，縻碎身軀，未足爲酬，赴蹈湯火，卽所不辭，則今於甄錄之命，豈敢復爲逡巡之計，重犯違慢之罪。而第臣區區本情，未能自暴於當日，伊後罪孽洊加，律名深重，積累在身，湔滌無日，夫內抱未白之情，外負難洗之案，日月雖明，何以諒其心，乾坤雖大，安所措其躬？是以喘食苟延，雖同木石之頑，而自顧身名玷辱，志業隳壞，不可復齒於人類，忘寢與食，忽若無生，從今自靖之道，惟在於屛伏窮山，滅聲𨄉跡，歌詠聖澤，以終餘齒而已，則承明舊直，已屬前塵，金門一步，便作鐵限，有臣如此，生亦何爲？今玆恩命之下，不敢偃處，來伏畿坰，瀝陳悲苦之情，仰瀆崇嚴之聽。伏乞天地父母，哀之憐之，亟遞臣所帶之職，仍命選部，刊名仕籍，俾遂息補之願，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事雖非爾言，予豈不知之？昔年處分，卽是罪爾知爾之聖意也，若無崩坼之變，爾豈有中間所遭乎？五晦筵敎，至今奉覽，未嘗有斷爾爲逆之聖敎，只是明諭進退用舍之斷自淵衷而已，則庚申以後，一種議論之以此筵敎，驅爾於罔測之科，竝及他人，欲爲網打之計者，予實痛之，予每欲以此事，一番洞諭，而未及爲之，今覽爾章始言之矣。承宣書札云云，自其時已歸言誣，孰不知之乎？然往事，到今上下，何必更提乎？爾其勿辭，斯速上來肅命。
○副修撰李志淵疏曰，伏以臣本以無似，過蒙洪私，釋褐未周，一歲歷揚，已極華顯，雨露生成之澤，尙切驟進之爲懼，天地造化之仁，實感臣身之偏厚，前後見叨之職，罔非虛縻而濫膺，一未能稱塞簡拔之恩，而一味包容，倖免大戾，私心隕結，河海莫量，今此玉署之職，所稱橫經登筵，布衣之至榮也，昵侍香案，尺地周旋，瞻聆所及，隣里生輝，臣於是涯分已踰，更有何望於仁覆之下哉？此時私情之仰干，固知義分之所不敢出，而第臣竊有區區情地之悶切者，臣母年今七十有六矣。素抱貞疾，稟質虛弱，居常凜綴，寧日恆少，眞元漸消，殆同下山之勢，日甚一日，朝不謀夕，而且臣之本生母，今年七十，自來多病，近又衰鑠無餘，長時沈綿，不病如病，臣之焦遑情私，罕有倫比，臣家本貧寒，計拙謀生，每讀古人書，至身爲傭賃而養親之具莫不贍給，未嘗不掩卷而自愧也。平日菽水之備，尙未如期，則至於藥餌之供，尤非可論，攝養旣多失宜，調治亦無其道，夫爲人子而旣未得盡誠致養於篤老兩親，以終其餘年，則子職虧矣，人理蔑矣。此臣所以夙夜薰心，而若得一日之調養，則可遂平生之志願，思之及此，不啻勞苦之呼天，疾痛之呼父母，情切勢迫，未暇擇聲而發，不避猥越之罪，玆敢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憐臣情地之懇迫，察臣衷曲之悉暴，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俾臣母之餘生，得沾便養之澤，而在聖朝孝理之政，亦致養生無憾之美，則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10月23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坐直〉。右承旨柳畊〈坐〉。左副承旨沈奎魯〈坐〉。右副承旨申絢〈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坐〉。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仕直〉洪起燮〈仕〉。事變假注書趙遠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午時，灑雨下雨，測雨器水深五分。
○柳畊啓曰，明日拜表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應敖金相休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以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勉求，持平柳𣽤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絢啓曰，明日拜表，兩司當爲進參，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申絢曰，專經文武臣殿講，文臣製述，明日爲之，處所以便殿爲之。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修撰徐鼎輔上疏，則以爲臣偏母，年今六十有五，素抱貞疾，寄命床笫，屢經危症，眞元隨陷，下山之勢，如日其斜，而臣命途畸薄，無他兄弟姊妹，只有臣一人，相依爲命，家本旁落，拙於謀生，凡所以致養於母者，誠力未逮，子職都虧，疾病無薑桂之滋，調護闕滫瀡之供，至情所切，夙夜薰厲，若臣之情私，安得不冒沒呼籲也哉？伏願殿下，推聖王錫類之孝，體詩人來諗之情，特令選部，畀臣一小縣，使得以安意將養，則臣母自今以後之年，皆殿下之賜也。且臣有私義之難安者，臣與知春秋趙得永，有親査應避之嫌，臣之所帶春秋兼銜，在法當遞，亟命遞改，俾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徐鼎輔之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敎是是白乎旀，相避之法，在下當遞，徐鼎輔所帶春秋館記事官之銜，令姑減下，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觀此弘文館副修撰李志淵上疏，則以爲臣母，年今七十有六矣。素抱貞疾，稟質虛弱，居常凜綴，寧日恆少，眞元漸消，殆同下山之勢，日甚一日，朝不謀夕。而且臣之本生母，今年七十，自來多病，近又衰鑠無餘，長時沈綿，不病如病，臣之焦遑情私，罕有倫比，臣家本貧寒，計拙謀生，每讀古人書，至身爲傭賃而養親之具，莫不贍給，未嘗不掩卷而自愧也。平日菽水之備，尙未如期，則至於藥餌之供，尤非可諭，攝養旣多失宜，調治亦無其道，夫爲人子而旣未得盡誠致養於篤老兩親，以終其餘年，則子職虧矣，人理蔑矣，不避猥越之罪，玆敢仰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憐臣情地之懇迫，察臣衷曲之悉暴，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俾臣母之餘生，得沾便養之澤亦爲白有乎所，李志淵之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10月24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坐〉。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仕〉洪起燮〈仕直〉。事變假注書李遠翊〈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親臨便殿，專經文武臣殿講、文臣製述罷後，內閣、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畊啓曰，明日再明日翼陵忌辰齋戒正日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柳畊曰，三使臣入侍。
○柳畊啓曰，今日拜表，憲府則監察代行矣。雖無諫院，仍爲行禮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於李文會曰，侍衛毛具。
○傳於柳畊曰，文武臣殿講，文臣製述試官兼用。
○柳畊，以承文院左參贊意啓曰，今日慕華館査對時六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吏曹、禮曹、兵曹、刑曹堂上，俱不來參，不參堂上，令政院，竝卽稟旨牌招，以爲備員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禮曹參議鄭來百，刑曹參議李濟萬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傳於金履翼曰，違牌玉堂及在外臺諫，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
○傳於金履翼曰，職務相妨，判尹兼帶藥院之任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於金履翼曰，見窠皆令差出。
○有政。吏批，判書、參判未差，參議金蓍根進，右承旨柳畊進。啓曰，判書、參判俱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啓曰，江原監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以趙得永爲吏曹判書，尹魯東爲執義，閔慶世爲掌令，朴光錫爲持平，徐長輔爲正言，徐能輔爲副應敎，李錫祜爲校理，金啓河爲修撰，李相璜爲同義禁，金履喬爲江原監司，朴宗輔爲內醫提調，奉常參奉單林鶴聞，贈吏判閔百亨贈左贊成例兼，贈吏參閔承洙贈吏判例兼，贈吏議閔鎭夏贈吏參例兼，以上前判義禁閔台爀三代追贈。再政。以韓興裕爲戶曹參議，金愚淳爲扶安縣監，徐鼎輔爲江東縣監，金喆修爲江原都事。
○兵批，判書趙得永進，參判李相璜病，參議尹孝寬病，參知鄭景祚入直，左副承旨沈奎魯進。以金文淳爲知事，韓致應爲副摠管，趙義鎭爲宣傳官，兪碩柱爲五衛將，柳基恆爲訓鍊判官，申在明爲文兼，同知單金德寬，上護軍單金文淳，副司直單尹尙圭、金相休、宋翼淵、李勉求、柳𣽤，副司果單金愚淳、李泰淳，前武兼白仁喆，今加折衝加資事，覆啓判下。再政。以柳相弼爲宣傳官。
○傳於沈奎魯曰，專經文武臣殿講居首人施賞，考例捧傳旨。
○傳於沈奎魯曰，文臣製述居首銘三下一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金用默，間三次居首，右職陞遷，三下二宗簿寺直長李朝鉉，三下三校書館校理李漢喬，竝令該曹，考例施賞。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執義尹尙圭，掌令李勉求，持平柳𣽤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冬至拜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全羅監司沈象奎災實分等狀啓，則興陽等三邑一鎭，置之尤甚，臨陂等十六邑，置之之次，茂朱等三十四邑，置之稍實，仍以爲事目災二千結外，不足災七千八百二十七結七十二負四束，特許加劃，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還餉就其尤甚邑鎭尤甚之次面里，及之次邑鎭尤甚面里，抄出其最失業最艱辦之類，分數停退後，見停穀數，追於登聞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舊還，限明秋全數仍停，昨年尤甚之次邑新還餉停退條，今年入於稍實者，自當如數準捧，而尤甚中珍島等三邑鎭及所屬營鎭牧場，限折半，之次中靈光等十四邑及所屬營鎭牧場，限三分一，特許仍停事也。其一，羅州等三邑當納城餉，限折半捧留邑倉，待明秋還納城倉事也。其一，各宮房各軍門折受加火與屯土，依災年例，尤甚之次邑鎭，令本官及鎭將，從實執卜，收稅上納事也。其一，尤甚邑訓局砲保錢木參半，兵曹及各軍門各衙門保布，竝爲純錢，之次邑訓局砲保，依例純木，各衙門軍布，木邊中折半代錢事也。其一，興陽結錢，以明年麥秋，退限捧納事也。其一，興陽所納三軍門及樂工保米，依災年例，以六斗代錢二兩，收捧上納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各衙門所納箭竹當年條，依近例蠲減事也。其一，稅大同拯劣米太，尤甚之次邑限明秋停退事也。其一，尤甚之次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觀此狀辭，比之昨年年事，不啻顯勝，爲南民萬幸，分等依狀請施行，年事顯勝，則災結固當隨而減數，而今之加請，視昨年幾減三分之二，誠爲精約，準請許劃，使之均一分俵，還餉停退，事體甚重，固難遽議，而道啓所請，蓋出於萬不獲已，又以抄出最失業最艱辦爲辭，則可知其初不議到於全一面全一里之許停也。依所請，尤甚邑鎭、尤甚之次面里、之次邑鎭、尤甚面里中，更加精抄，或三分一或四分一，視其緩急，區別分數，詳察嚴飭，期於無濫，以其實數，追後登聞。尤甚之次邑舊還仍停事，旣許嶺南，不可異同，亦爲許停。尤甚三邑鎭、之次十四邑所屬營鎭牧場昨年停退條，雖與舊還有異，旣非全數請停，羅州等三邑所納山城餉穀，折半下捧，數旣無多，與各宮房各軍門尤甚之次邑鎭所在加火屯土，令本官及鎭將，收稅上納事，竝爲依施。各軍門各衛門軍布代錢及結錢退限事，事體甚重，不可輕許，而軍布則旣異於竝請純錢，結錢則只興陽一邑，不過五六朔退限，賑餘民情，在所當恤。興陽三軍門及樂工保米代錢上納，亦係民穩，竝特許所請。各衙門所納箭竹當年條，依近例折半蠲減，拯劣米太，向於嶺南道臣狀啓，度支之臣，旣已防奏，不可異例，使之當限上納。尤甚之次邑勿定配所，推奴徵債防塞事，竝爲依狀請施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廣州留守李義弼狀啓，則以爲，本府今年穡事，雖雲免歉，城內校吏民戶還米三千石，萬無辦納之路，依乙卯年例，姑爲停退，每年三百石，限十年畢捧，壬子舊還，亦依關西例，分數捧上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南漢以保障重地之故，朝家多施格外特恩，乙卯逋還之許令限年分捧者，亦因出鎭之始，另行優恤之政也。嗣後則更勿以一包還穀，分給於城內校吏民戶事，守臣論啓，廟堂覆奏，作爲節目，嚴立科條，纔過十年，又有此請，雖出於憫其凋弊，期於蘇救之意，而今若隨請隨許，則本城餉穀，必將盡歸於城內校吏逋負之資，置之，至於壬子條舊還，年事旣未大登，民情不可不念，依狀請姑先以三分一收捧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專經武臣講官減下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奎魯，以賑恤廳言啓曰，鑄錢自賑廳擧行事，旣有成命矣。會同後應行事目，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西春君爗疏曰，伏以臣性本鹵莽，病且昏聵，隨事昧例，供職無狀，居恆凜惶之際，卽伏見禮曹草記，以爲非理侵民，近地州倉，便成牢犴，肅肅淸齋，行此法外之事雲。臣於日前，果有推問江民之擧，而至謂非理侵漁雲者，恐是遣辭之過當也。州倉之便成牢犴雲者，此不過使待令州吏，一時監守，則牢犴二字，恐未襯合也。且伏況肅肅淸齋，行法外事雲者，當初江民，出付邑吏，監守州倉者，實非齋所之親勘，則亦似未及詳知而然也。至於該曹之下帖於齋所也，使之防報者，亦臣指使，則莫非臣昏謬之致，伏不勝靦汗，無地自容，退伏私次，下避猥越，略控顚末，伏地俟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無論事實之如此如彼，卿之事誠非矣。然念所重不深究，施以越俸三等之典，此後則切勿再犯此等之事也。
○丙寅十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誠正閣。三使臣入侍時，右承旨柳畊，假注書洪起燮，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正使沈能建，副使吳泰賢，書狀官李永老，以次進伏訖。上曰，三使臣進前。能建、泰賢、永老進前，上敎能建曰，北京奉命之行，今爲幾次耶？能建曰，今爲三次矣。上曰，遠路行役，善爲往來，而副使、書狀，亦善爲往來也。上曰，彼中事情，三使臣須詳探知，以爲來奏之地也。上命夾侍，分賜煖帽、丸藥，能建、泰賢、永老以次祗受。上曰，此外又有冊木、胡椒等別賜物，出去領受也。上曰，書狀曾於何時登筵乎？永老曰，辛酉年入侍矣。上曰，其時以玉堂入侍耶？永老曰，然矣。上曰，年今幾歲耶？永老曰，三十五歲矣。上曰，三使臣善爲往來也。仍命使臣先退，能建、泰賢、永老退出。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丙寅十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便殿。專經文武臣殿講，文臣製述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履翼，左承旨李文會，右承旨柳畊，左副承旨沈奎魯，右副承旨申絢，同副承旨任厚常，假注書李止淵、洪起燮，記注官金致龍，記事官鄭觀綏，檢校待敎朴宗薰，待敎朴綺壽入殿庭，先行四拜禮，以次陞殿進伏訖。上曰，宣傳官承傳外，勿以侍衛進參，以爲應講之地，可也。文會承命分付訖。上曰，試官入來者，先爲行禮，而追後入來者，使之除行禮陞殿，可也。文武臣殿講考官兼製述讀券官戶曹判書徐榮輔，兵曹判書趙得永，武臣殿講考官行護軍李得濟、李仁秀，文武臣殿講參考官兼製述對讀官吏曹參議金蓍根，行副護軍朴鍾淳、宋知濂，文臣殿講參考官兼製述對讀官副司果朴宗臣，武臣殿講參考官宣傳官金益彬，兼內乘吳文常，與文武臣應講應試人，行四拜禮，試官等以次陞殿進伏。畊曰，兵曹正郞韓用儀，講冊《書傳》，而書啓中，誤以《詩傳》書納，當該下吏，今將科治，而冊名則改付標，何如？上可之。履翼曰，講員呼名時，事變注書，使之入來擧行，何如？上可之。事變假注書李遠翊入來陞殿。履翼曰，文武講，若竝時呼名，則在前如此之時，或因特敎，假注書加差下，使之擧行，而事過後減下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文臣講當先爲之，事變注書先爲呼名，可也。上命榮輔、得永，分書御題銘金人，限申時，榮輔、得永奉書訖，知濂、宗臣奉題懸之，文臣講員，以次應講，文武臣殿講考官兼製述讀券官兵曹參判李相璜，文臣殿講參考官兼製述對讀官兵曹參議尹孝寬，武臣殿講參考官宗簿寺正趙鎭順，追入陞殿進伏。上曰，試官旣盡入來，武臣亦爲開講，而武臣呼名，則上番兼春秋擧行，可也。武臣講員，以次應講。上命文會，書西春君爗疏批訖。上入小次，少頃，上出小次，文臣捧講訖。上曰，武臣之未應講者尙多，試官兩邊分捧，而此則便是分所也，一邊則案冊不必入之矣。上曰，製述文臣中可合假注書差下者，如有未及出去者，加差假注書，使之呼名擧行，可也。上曰，製述文臣，皆已出去，則兼春秋仍爲呼名，可也。上入小次，命考券書等後入稟，榮輔等考券書等訖。上出小次，絢讀奏入格三人封內。通禮跪啓禮畢。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5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式暇〉。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坐〉。右副承旨申絢〈坐直〉。同副承旨任厚常〈坐〉。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仕〉洪起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履迪〈未入來〉。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傳於金履翼曰，藥房提調牌招。
○藥房提調朴宗輔，副提調金履翼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未肅拜，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翼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入侍。
○任厚常啓曰，事變假注書李遠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遠翊改差，代以金履迪爲假注書。
○以慶尙監司尹光顔狀啓，十月令薦新進上生靑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於柳畊曰，勿待罪事，回諭。
○柳畊啓曰，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專經文臣居不人禁推傳旨，誤以推考傳旨書入，至於啓下，臣之矇然捧入，不勝惶悚，而當該注書，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分揀。
○以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閔秉勳、曺鳳振、沈能稷、鄭元容、鄭度采、韓泰登、安光直，兵曹正郞洪祐燮，佐郞盧�，宗簿寺主簿孔胤恆，成均館司藝禹錫龜，典籍安祫、黃明漢，博士李埴，禮曹正郞姜學濬禁推傳旨，傳於柳畊曰，分揀。
○以宣傳官柳基恆，守門將吳宗擧，武兼宋旼祥，訓鍊副正李濟和，宣傳官李行敎，中樞經歷李永健，訓鍊僉正李普榮，都摠都事金星翼、李炯，訓鍊主簿黃協基、兪膺煥、金樂九、趙台鉉，武兼劉泰誼、洪致遠、許濯，部將金仁燮，宣傳官李春熙、沈尹泰、朴履榮、李光錫，武兼李志淵、柳惠源，部將金彝鍾、金啓善、金應晦，守門將洪鎬、張鉉擧，刑曹正郞李重鉉，掌苑別提金興國，尙衣別提李仁甲，活人別提張載良，禁衛哨官南宮𪬵、金聲集、盧舜協、柳銓均，御營哨官皮匡輔、方禹敎、李在寅、鄭忠源、李萬柱，摠戎哨官洪益聞，右邊捕盜從事官趙濟民禁推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分揀。
○傳於金履翼曰，政官牌招開政。
○柳畊啓曰，吏曹判書趙得永，參議金蓍根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未差，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一體牌招。
○柳畊啓曰，吏曹判書趙得永，參議金蓍根再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參議只推，與判書一體牌招。
○柳畊啓曰，吏曹參議金蓍根三牌不進，依定式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金蓍根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於柳畊曰，分揀牌招。
○柳畊啓曰，吏曹判書趙得永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有政。吏批，判書趙得永牌招不進，參判未差，參議金蓍根進，右承旨柳畊進。啓曰，判書趙得永牌招不進，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韓晩裕爲兵曹判書。
○申絢啓曰，新除授行兵曹判書韓晩裕，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申絢啓曰，行兵曹判書韓晩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公忠監司趙德潤災實分等狀啓，則韓山等五邑，置之尤甚，公州等二十五邑一鎭，置之之次，忠州等二十四邑，置之稍實，仍以爲新舊災摠，合爲六千三百八十五結四十三負七束，事目災一千結外，不足災五千三百八十五結四十三負七束，特令加劃，後錄諸條，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其一，甲寅、戊午兩年條舊還分排中，尤甚韓山等五邑與舒川浦，特許勿捧事也。其一，安興餉米，泰安分俵中未及輸納本倉者，爲四百九十餘石，限折半姑許仍留，待明秋輸納事也。其一，貢津倉七邑大同米裝載，依前擧行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徵債，限明秋防塞事也。今年農形，畿、湖爲優，而及其登場之後，多有無實之歎，蓋因夏秋以來，受損多端故也。較之昨年，未必大遜，而新舊災頉，無怪其夥然，分等依請施行，加請災結，亦爲準許，使之均一分俵，尤甚五邑舊還勿捧事，旣許兩南，道啓亦難靳持，特爲依施。泰安郡、安興餉米四百九十餘石，限折半仍留事，數旣無多，弊固宜然。貢津倉所屬七邑大同，依前擧行事，及尤甚邑勿定配所，推奴徵債防塞事，便成年例，竝依狀請施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趙德履狀啓，臣於本月十六日申時量，敬奉聖諭，同月十八日卯時量，馳到於砥平縣上西面長壽洞議政府右議政徐龍輔所住處，傳諭後，仍傳命召是白乎，則以爲臣竄跡窮山，泣血腐心，日夕攢手，惟鈇鉞是俟，千萬不自意，近侍之臣，馳宣聖諭，不惟不加之罪，十行辭敎，去益隆摯，憫其將死則慰之以橫逆，愛之欲生則勉之以在朝，字字句句，丁寧繾惓，心非木石，安得不感涕交頤？噫，上天以生物爲德，而已朽之木，不可以復華，慈父以保孩爲心，而已劓之身，不可以復補，今臣釁孽，不啻旣朽且劓，則雖以我聖上好生若保之仁，將何以呴噓拯濟乎？罪負未勘，職名尙縻，其爲羞淸朝而損國體，已無可言，而至於史官偕來之命，尤非滓穢賤臣所敢承當。惟願亟收偕來之命，先將臣本兼諸職，竝行鐫免，仍勘臣孤負之罪，以存朝綱雲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爲仍留，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丙寅十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誠正閣。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朴宗輔，副提調金履翼，假注書李止淵，記注官鄭宗顯，記事官鄭觀綏，檢校待敎朴宗薰，醫官金光顯、李敬培、李惟鑑、吳仁豐、吳千根、朴烇、趙宗協、李彥厚、白東圭以次進伏訖。宗輔曰，日氣猝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宗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宗輔曰，湯劑今日始爲進御，而醫官旣入侍，使之診候似好矣。上曰，診候則置之，可也。宗輔進湯劑，上進御。仍敎曰，殿宮湯劑，出去後待承候議定，可也。進御橘貝地黃湯，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惠慶宮進服加味異功散，自今日一貼式煎入。〈出榻敎〉上命醫官先退。又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6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緣故出〉。左承旨李文會〈式暇〉。右承旨柳畊〈坐〉。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仕直〉洪起燮〈仕〉。事變假注書金履迪〈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未肅拜，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翼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於申絢曰，右副承旨入侍。
○任厚常啓曰，行兵曹判書韓晩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命召傳授，一時爲急，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柳畊啓曰，行兵曹判書韓晩裕，旣入闕中，兼帶判義禁，不爲肅謝，直爲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沈奎魯，以鑄錢所言啓曰，鑄錢事目，今已啓下矣。本所自多擧行，監董郞廳李英秀，限畢鑄除本仕，凡干差役，竝許停免，使之專意擧行，何如？傳曰，允。
○丙寅十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誠正閣。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申絢，假注書洪起燮，記注官崔鳳和，記事官鄭觀綏，檢校待敎朴宗薰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公事，絢讀奏訖。上命夾侍，出授《胎室加封儀軌》，宗薰跪受。上命絢讀奏，絢展讀。上曰，使注書持出，傳於閣吏，可也。絢奉儀軌，還盛於櫃子，以授於賤臣，賤臣奉出，傳於閣吏，還入進伏。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7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坐直〉。右承旨柳畊〈坐〉。左副承旨沈奎魯〈坐〉。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仕〉洪起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履迪〈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柳畊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待令。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翼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以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以京畿監司金履度狀啓，右議政徐龍輔，祿俸不爲領受事，傳於沈奎魯曰，更爲輸送事，回諭。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李錫祜，時在全羅道扶安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徐能輔，修撰金啓河，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徐能輔，修撰金啓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柳畊，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定式矣。發遣郞廳，南郊南壇、東郊先農壇、先蠶壇、南郊雩祀壇、北郊祈雨壇、東郊馬祖壇、南郊漢江壇、司寒壇、北郊厲壇，次第看審，則南壇、先農壇、漢江壇、馬祖壇、厲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而先蠶壇東邊紅箭門箭木一箇腐傷，雩祀壇東邊紅箭門柱根塗灰剝落，祈雨壇東邊紅箭門柱根塗灰，南邊紅箭門柱根塗灰，北邊紅箭門柱根塗灰，竝剝落，司寒壇北邊紅箭門柱根塗灰剝落，卽爲修改事，分付該監，此後看護等節，另加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大司諫李羽晉，持平任俊常，校理權烒，副修撰李志淵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當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英考之於渠，止慈至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意，而獨奈狼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黜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屬惟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腰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尤不容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噫嘻，痛矣。徐邁修之罪，可勝誅哉？本以悖慝之性，濟以麤鄙之行，外若憒劣，內實奰險，以其寒素之地，晩年發軔，鑽刺勢利之塗兜攬淸要，不出十年，已躋崇顯，一世嗤點，厥惟久矣，而少無畏愼之意，益肆老悖之氣，雖以居銓時事論之，谿壑莫充，賂門大開，惡子助虐，悖侄賣勢，醜聲載路，萬口喧傳，而及夫秉軸之後，恣行威福，把弄權柄，少或違拂則論罷相續，一有媚悅則吹噓惟意，不學無識，忘廉沒恥，患得患失，貪權貪利，以拭巾待盡之年，有鳴鍾不已之行，究厥前後，孰非罔赦，而特以渠專政擅勢之故，道路以目而莫敢發口者，已多年所，向來重臣之疏，卽渠眞贓，則苟有羞惡之心，惟當縮伏訟愆，以謝人言，而迺者重卜之後，又復揚揚得得，依舊龍斷之習，益藉蚓結之勢。至於月正賓筵之奏，而其右袒凶逆，極力愛護之罪，於是乎極矣。噫，彼達淳之肆發凶言，請褒兩人，敢所不敢，忍所不忍者，自有君臣以來，所未見所未聞之極惡大憝也。爲今日臣子者，孰不驚心痛骨，以效逐雀之義？而渠爲首相，身登前席，敢於俯詢之下，少無驚動之意。乃以語皆切實，忠愛之悃，溢於辭表，許奬之不已，從以言之非艱，行之惟艱，深加體察，仰勉其允從，前唱後應，左攔右遮，和應之狀，昭不可掩，而至於聖心驚痛，辭敎惻怛，屢下臣子不忍聞不敢承之敎，渠雖腸肚之共連，聲勢之相援，苟有一分人心一分臣節，卽當惶縮震剝，求死不得，而乃反佯若不聞，恬若無怪，猶以憂世道之訛謬慮義理之晦塞等說，挺身助勢，恣意脅持，人理斁矣，臣分絶矣。沐浴請討之義，雖難責於如渠鄙夫，而其擔當護逆，冒死周遮之狀，律以春秋之法，焉逭黨與之誅，而敢生掉脫之心，顯售顧瞻之習？乃與無所犯之大臣，欲同去就，乍出旋入，營護之罪，終不首實，人不可欺，天其可欺乎？其凶肚逆腸之一串貫來，十手所指，十目所覩，而觀其日前附奏，則陰巧之計，轉益痛惋。噫，伊日所奏，筵本昭在，上款下款，條件不同，前奏後奏，語脈分明，而乃敢以切實忠愛等說，屬之於已承批之筵奏，憂世道慮義理等說，附之於李㙖等之處分，欲爲囫圇汨董，漫漶分疏之計者，言言巧惡，節節凶譎，而其所謂記注錯誤雲者，尤是無前之大變怪。蓋伊時下詢，只及於達淳事，天語丁寧，日星昭揭，而今於斷案已具之後，忽拈一左字，指無謂有，變幻事實，歸之於記注之見漏者，情節叵測，罪惡益著，人之無嚴不敬，胡至此極？且況有恂輩圖改筵本之陰謀祕計，今旣綻露無餘，則其所圖生之計，益彰同惡之跡，如此背國死黨欺天誣人之類，付處之典，猶雲薄勘，而只緣傳旨之未下，旣允之啓，尙不得擧行，輿情之憤鬱，容有極哉？請亟下罪人徐邁修中道付處傳旨。答曰，不允。
○大司諫李羽晉，持平任俊常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恆、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載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熳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與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雲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熳同參於啓能凶添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籍，趾賊等凶種，快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亙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夫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澤，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適、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熳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恆，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習，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適、雲例擧行，英材、斗恆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四字刀割〉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六字刀割〉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賊謀自綻，天討快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七字刀割〉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適、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嚅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七字刀割〉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腳，快正王法。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此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託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縳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娚，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玄慶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藉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噫嘻，痛矣。權奸六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緋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漸肆，持身汙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人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復飜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gg壟斷g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肝，有譏之憂，厥惟久矣。逮當昨夏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毀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吹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夸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縱賊傔而瘞埋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捭，左右欺賣，口蜜腹劍，不啻林甫之奸邪，詐僞反覆，專用蘇、張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託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慝之口，千百其舌，朝家之洶洶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藁之役，倡說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效力之計，手腳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託之辭，告文代撰，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論，卽渠素所蓄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匐而歸，還他本色，至於粧出凶述之疏而極矣。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民始則附民始，利在隣防則附隣防，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一行刀割〉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之於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贓現捉，昭不可掩。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傳襲行恁之凶肚，爛熳綢繆，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何幸我慈聖嚴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降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憤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橋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徑先處斷，臺臣設鞫之請，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情似洩，而未可謂快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十一行刀割〉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兇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亙古所無之變怪，而就以今番恆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雲者，卽是適、璉之餘套，而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恆、儉諸賊，雖是兇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盜主於淵藪，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及今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恆、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國榮、陽澤及鄭民始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指揮者榮賊，而民始焉和應。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眥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加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誣逼綻露，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昨年之春，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快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噫嘻，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稠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特以先大王好生之德，姑不設鞫嚴問，只施絶島薦棘，而王章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時偉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賊裕之罪，可勝誅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禍，暗售梟獍之腸，都人尹姞等句語，排布陰譎，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卽此一段，其沮戲大婚之凶肚，背馳先王之逆節，綻露無餘，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國運不幸之時，而疑亂熒惑，潛圖不逞之計，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亂臣賊子之干常犯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賊之窮凶絶悖者哉？且其所納爰辭，見捉文書中，不道不滿之說，愈出愈凶，至於外朝不知之言，詩句引用之意而極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權鞸時事，隱然自況者，尤何等窮天地所無之極逆大憝也？凡在橫目之列者，莫不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而賦性獰慝，忍杖抵賴，王章未伸，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噫，原疏之陰憯，逆腸難掩，鞫招之凶慝，斷案已成，雖未及結案，便是已結案之劇逆，而且於安默、魯賢、在民三賊伏法之後，其凶謀逆節，尤益彰著，此與身死旣久之後追律之例，大有異焉，不可援用尙魯追施之律，請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魯賢本以不逞之徒，素蓄樂禍之心，凡係怪論悖議，無不主張。及夫裕賊凶疏之際，從容筆談，爛熳謀議，沮戲大婚之凶計，背馳先王之逆節，終始通謀，已是渠斷案，而嗾人停啓之事，看作私好，局子粧出之說，謂非惡逆，或曰到今義理始正，其時則是非未定，言言悖慢，節節凶慝，同參之罪，渠旣輸款，則在法不當移易，知情之律，今已擧行，則失刑尤當如何？請知情不告罪人魯賢，亟施孥籍之典。噫嘻，在民手出悖通，身係久囚，則乘機樂禍之習，厥惟久矣。與裕賊爲切隣，以裕賊爲謀主，臭味相同，贓肚相連。及其凶疏之構草也，密勿綢繆，爛熳酬酢，或曰大婚不成則好矣，或曰喬木世家不歸正，攘臂倡應，甘心沮戲，其凶肚逆腸，與裕、默兩賊，一串貫來，同參之跡，鞫案昭在，知情之律，失之太輕，請知情不告罪人在民，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不逞怪鬼之徒，壞世道而禍家國者，從古何限，而豈有如今玆之變哉？蓋其一種虺毒之類，自成暗地蚓結之勢，千奇百怪，萃爲淵藪，悖疏悖通，竝道迭發，苟非乾道孔昭，凶謀自綻，慈敎誕宣，處分揮廓，則幾何不伏莽之禍，將至燎原哉？噫，彼洪履猷，卽一乖氣所鍾，渠以幺縻蔭吏，常欲兜攬朝權，陰懷網打之計，倡爲憯毒之擧，昂然自處以窩主渠魁，而嘯聚無賴之類，做出平地之浪，掃盡朝著，將欲何爲？此在渠猶屬薄物細故，尤有所絶悖而窮凶者，渠之造謀用意，專出樂禍，而及其眞贓綻露，情節莫掩，則乃敢憑藉於莫嚴莫重之地，反歸於自渠身背馳，自渠口誣逼之科，卽此一節，爲其斷案，罰止島配，已是失刑之大者，王章未伸，鬼誅先加，窮凶之情節，無以究覈，積鬱之輿憤，到今益切，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身故，有所容貸，請物故罪人履猷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人心日陷，世道日詿，凶國禍家之變，前後何限，而豈有如今番鞫獄諸賊之窮凶絶悖者哉？噫，彼裕賊沮戲背馳之凶謀逆節，卽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王章未伸，孥戮尙靳，神人之憤痛，容有極哉？若其梟腸獍肚之爛熳同參，如安默、魯賢、在民等三賊，雖已伏法，其餘鞫囚之關係獄情，干連逆謀者，固宜到底窮覈，打破窩窟，不可以區別首從，輕先酌放也明矣。李晦祥本以裕賊之血黨，參涉凶疏，綢繆和應，或以筆談而酬酢，或以書札而往復，疏後阻隔之說，證左無據，宣力停啓之事，眞贓畢露，渠雖喙長三尺，無以自明，卽此一款，已是斷案，而一次平問，不加栲訊，屢朔拋置，遽然酌處，失刑之大，莫此爲甚。及夫發配之初，謂有吐實之言，恐動禁堂，至有大臣請對，更爲設鞫之擧，則指嗾醞釀之情節，庶乎其卽地盤覈，劈破根窩，而奈其舊習罔悛，凶圖愈肆，一反前招，閃弄疑眩，畢竟以亂言誣招自服，世未有似此至陰慝絶凶慘之劇逆大憝也。以渠負犯，生出獄門，寔出十世宥之聖意，則渠若有一分秉彝之心，豈忍復爲此游辭粧撰，舞奸鉤引之計哉？反坐自有當律，誣招宜覈隱情，今此原配所安置之典，論以刑政，萬萬乖當。至於尹致行，自來狡慝之物，留宿逆家，考準凶疏，渠旣輸款，則稱以短文，不識指意雲者，究厥情狀，尤極痛惡，而同參之跡，綻露無餘，減死之律，失之太輕，金宇光以凶賊之私人，朝夕相守，奔走聽令，則其同參謀凶之情節，狼藉難掩，此不可謂以卑微，撓屈三尺也。權思穆係是應坐之類，事當次第擧行，決不可遽議酌放，金千孫雖曰蒙騃賤類，旣是親密之傔屬，亦係鞫獄之干連，亦不宜全然放釋，請安置罪人李晦祥、尹致行，島配罪人金宇光，竝令王府，更加嚴鞫，快正典刑。放釋罪人權思穆、金千孫，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噫嘻，痛矣。干常亂紀之賊，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在敏之至妖慝絶凶悖者哉？常懷梟獍之心，莫掩鬼蜮之狀，乘機逞毒，闖呈一疏，上而拶逼聖躬，下而網打朝紳，至曰受誣於舟梁之大慶，有若眞有誣逼者然。又引故相之對揚，有若不爲辨明者然，末乃以眼無君母等語，憑藉而疑亂，閃忽而譏訕，顯售不逞之習，少無顧忌之心，其爲凶憯，胡至此極？嗚呼，庚申以後，我東方得有今日，是誰之力？洪惟我慈聖殿下，五紀母臨，四載簾帷，保護我聖躬，鞏固我宗祊，義理闡明，朝象和泰，克追先王之遺志，誕擧旣定之文祥，以基我億萬年無疆之休，洪功盛烈，有光史牒，環東土數千里，莫不蹈舞攢頌於慈覆之天，而向來臺臣通儒之處分，罔非稟決慈旨，推明慈德，正大光明，有辭後世，凡有秉彝之心者，孰不頌慈仁仰聖孝，而渠亦北面於慈聖曁殿下之庭者，抑何心腸，至有不欲比肩之凶言，而矢死不欲立於殿下之庭，卽此一款，已是窮天地亘萬古所未有之劇逆斷案，此非但殿下之罪人，實是慈聖之罪人也。究厥情犯，剮戮猶輕，不可使一刻容貸於覆載之間，而今日臣子之忍與之共戴一天，未能手磔而口臠，凡幾月矣。輿論迭發，聖斷斯赫，特允臺臣之請，王章始可快伸，輿情從此少洩，而豈意酌決之命遽下，至令似此凶逆，生出獄門，刑政之乖失，神人之痛惋，容有極哉？噫，彼賊敏卽一戴頭之逆豎也。此而不嚴覈情節，快斷常刑，則倫綱斁而義理晦，將至於國不得爲國人不得爲人，不逞之徒，去益生心，亂逆之起，又復接跡，豈不大可懼哉？旣允群請而不宜從輕，自有邦憲而不容少緩。請楸子島減死安置罪人在敏，亟令王府，還爲拿來，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李東馨之罪，可勝誅哉？莫重莫嚴者，某年之義理也，至精至微者，先朝之秉執也。是以過與不及，均之爲殺無赦矣。彼達淳之假託闡揚，敢提不敢提之事者，已是窮凶絶悖所未有之變怪，而東馨之夤緣事會，憑藉聲討，又復忍提不忍言之言，顯售壞亂挾雜之計者，其所以干犯大義，貽慼聖心，同歸於亂逆之一轍，何其無嚴無忌，至此之極也。蓋達淳之罪，在於干犯義理，東馨之罪，在於壞亂義理，干犯者旣爲人臣之極罪，則壞亂者，亦豈非人臣之極罪乎？此而尋常處之，先大王二十五年至精至微之大義理，將不免爲此輩之所壞了，思之及此，不覺髮豎而膽掉，此固殿下之罪人，而亦是兩朝之罪人也。島置之典，雖已蒙允，此等怪鬼兇徒，決不可一日容貸，請金甲島安置罪人李東馨，爲先施以薦棘之典。噫嘻，李翊模本以奰慝之性，濟以陰譎之行，晝宵營爲，無非背公而循私，平生伎倆，盡是凶國而禍家，濫竊文藝之虛名，自許言論之主張，驟躋崇顯，兜攬華要。昨冬居銓，私意橫恣，肆行胸臆，擧世指目，而噫，彼裕賊之逆節凶謀，凡爲今日臣子者，莫不欲食肉寢皮，苟其段落之涉於裕賊者，處地之近於裕賊者，雖在疑似之間，惟當割臂斷腕，痛惡嚴斥之不暇，而如李晦祥之叵測情節，斷案已具，便一戴頭之裕賊，則當渠行政之初，首先檢擬其壻於寢郞之望，惟恐收擧之或後，此已心跡之昭不可掩，而雖以張錫胤事言之，右袒逆裕，效力賊邊之狀，緊出於魯賢之招，丹書昭在，則尙今漏網，已是失刑，苟有一分公憤之心者，孰肯擧似於久枳之餘，而渠敢肆然直擬於三銓置處之望，讐視大義，營護賊黨，不顧隄防之嚴，敢爲嘗試之計。且於都政後辭疏中，自臣之所甚懼者以下二三句語，旨意凶慝，顯有不滿之意，莫掩角勝之跡，此已渠罔赦之罪，而及夫達淳事出之後，忽又無故託病，再疏引入，非顧瞻而何，非愛護而何？噫，達淳之爲達淳，莫非此輩之所爛熳綢繆，而況達淳之死友，翊模也。達淳之血黨，亦翊模也。公私文字，莫不相資，大小事爲，莫不相議，則新登鼎席，初筵奏語，尤豈不狼藉和應，排布設施，而其凶腸逆肚之一串貫來者，十手難掩，萬口喧傳。乃者都憲除旨，特下於入闕行政之際，則當此大論方張，擧國齊聲之辰，其所挺身致討，宜倍他人，而謄傳舊啓，草草塞責，人之凶獰，胡至此極？如此犯義蔑分背國死黨之類，不可一刻容貸，而善地薄竄，不足以少洩輿憤。請光陽縣竄配罪人李翊模，爲先施以絶島安置之典。噫嘻，痛矣。徐瀅修之罪，可勝誅哉？本以梟獍之種，濟以蛇虺之性，鄙悖陰鷙，凶譎憸邪，百惡竝萃，萬妖具備，而最其罔赦之罪，父事能賊，至行見舅之禮，讐絶母家，全廢謁廟之擧，傳神於能賊，護法於能賊，一世共憤，萬口難防，而及能賊伏法之後，天網太恢，王章不加，渠之尙今戴頭假息於覆載之間者，已是天地好生之德，使渠苟有一分秉彝之性，則所當屛跡息影，改心革面之不暇，而乃反揚揚自處以無故之人，圖占科第，翺翔名塗，自知滓穢之滿身，不爲淸朝之所容，甘與乃祖而背馳，仇視其叔之樹立，東西閃忽，左右迷藏，自許文藝，圭張世道，淸官美職，惟意兜攬，內而銓柄，外而藩臬，朝驟暮躐，惟懷患得之心，晝思宵營，罔非樂禍之計，而戕人害物，憑公濟私，必欲充渠谿壑，禍人家國，擧世喧傳，行路側目，論其前後情跡前後罪惡，則渠豈可彈冠束帶，廁之於橫目之列，而敢生叵測之心，益肆跳踉之習，締結於達淳，符同於達淳，畢竟達淳之初筵所奏，都是瀅修之所爛熳綢繆，則臺疏所謂達淳之爲達淳，一則瀅修，二則瀅修雲者，眞實際語也。而及夫達淳逬出之辰，力致於畿營咫尺之地，躬謁於昏夜涔寂之時，促膝而坐，握手而語，稱之以事業，許之以死生，盃盤慇懃，形跡狼藉，有耳皆聞，有口皆傳。噫，以達淳大不道之凶言，稱之以事業，以達淳大不敬之悖擧，許之以死生者，逆節昭著，凶肚相連，表裏和應，首尾糾結，眞所謂一而二二而一。至於筵本圖改之說出，而渠之斷案眞贓，益難一刻容置於天壤之間矣。夫國家之設置記注，事體至重，法意至嚴，一登史筆之後，雖以人主之尊，加一字不得，減一字不得，從古人臣之干犯於史事者，厥罪何居？而況伊日賓對之筵本，卽我聖上闡明大義遵守先志之一大關棙，則其爲關係於莫重莫嚴，果何如也？而渠敢急於掉脫，暗地指使，悖侄有恂，作俑於前，妖弟淇修，紹介於中，必欲改易其文字，變幻其事實者，古今天下，寧有如許至凶至憯至妖至奸者乎？謂人可誣，人不可誣，謂天可欺，天不可欺，島置之典，雖已特施，其設計造謀，同逆共惡之窮凶情節，不司不盤覈得情。請楸子島安置罪人徐瀅修，設鞫嚴問，快正王法。李魯春本以傾邪之性，濟以反復之行，千億化身，恬不爲愧，百計鑽穴，惟勢是趨，十年嶺海，禍心不悛，一蹴卿月，伎倆漸滑，卵育於煥之，血黨於日煥，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自近以來，忽又以達淳爲依歸，以瀅修爲腹心，甚至於結爲兄弟，罔念匪類之可恥，遂許生死之與同，重牢宴獻壽之說，母喪時致奠之謗，一世喧傳，唾罵四起，畢竟傳襲於瀅修，慫慂於達淳，敢以我先王不忍聞不敢道之說，肆然仰達於殿下之前，以壞我先王之義理，慼我殿下之心，而私書往復，稱以樹立，公肆推詡，看作茶飯，蓋此輩，以此等凶說，作爲家計，不知有君父，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及夫奸狀綻露，聲討方嚴，則叔姪相閧，互相推諉，傳說狼藉，莫不掩口，渠之前後情節，昭不可掩，如此矣。雖以申獻朝之疏觀之，旣是渠之同庚死友，則渠之一言一動，無不參涉，而今其爲說，節節有條理，鑿鑿有根據，此可謂渠之斷案矣。凡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苟有一毫干涉於達淳初筵之奏，則固當明目張膽，沬血請討，況其眞贓已露，證援昭在，此與達淳、瀅修，一而二二而一。如此窮凶絶慝之類，若不嚴加盤覈，快施王章，則亂逆無所知懼，世道無以底定。請巨濟府島配罪人李魯春，亟令王府，設鞫嚴問，明正典刑。噫，彼張錫胤本以宵小之類，濟以憸邪之行，左右鑽刺，惟利是趨，東西閃忽，惟勢是附，士夫名檢，固不足責之於渠，而右袒裕賊，卽渠斷案，故儒臣趙恆鎭，疏斥裕賊也。當日臣僚，尙幸一線言路之不泯，而惟我慈聖之處分儒臣，實緣闕禮一款，非指斥裕一事也。渠獨何心，肆然以奸萌賊膽等說，論斥言者，夫以斥裕之疏，謂之奸萌賊膽，則渠之凶肚逆腸，已不可掩。又況甲子之獄，渠之姓名，緊出於魯賢之招，王府丹書，昭然具載，由前由後，苟論裕賊之血黨，非錫胤而何？情節尙未究覈，輿憤久而益激，島置之律，雖已蒙允，如此奸凶之類，決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請古今島安置罪人張錫胤，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煥之之罪，可勝誅哉？賦性本自奰慝，行事無非陰戾，發身戚畹之家，濫躋卿孤之列，以貪權樂勢，把作家計，以戕人害物，視爲能事，廣張聲勢，恣行威福，慶刑判於喜怒，殺活變於吐吸，一世屛息，萬人側目，其有奴顔婢膝，脅肩諂媚，則悅其附己，而吹噓奬擢，如恐不及，或能介然有守，稍欲自持，則惡其異己而排擯擠陷，靡有餘力。於是乎擧一國之嗜利昧義，忘廉沒恥，閃倐如鬼蜮，鄙瑣如駔儈之類，無不匍匐而歸之，棼然珩芾之趨，菀爲淵藪之萃，積威所壓，有識箝口，公憤所在，志士扼腕，惴惴慄慄，莫敢誰何？相對揮手，戒以滅類者，蓋亦積有年數矣。嗚呼，庚申崩坼之變，此何等時也？渠以受恩罔極之人，身爲院相，苟有一分人心，何忍逞其胸臆，而乃敢謂此時可乘，而凶肚愈肆，謂擧世可脅，而猾手轉熟，驟擢私黨，列樹爪牙之勢，廣引醜類，密布耳目之助，瑣瑣之婭，賣其凶焰，齪齪之徒，䑛其殘瀝，朝政蠱壞，世道殽亂，駸駸至於莫可收拾之境，是皆昭布一時之瞻聆，脩播萬口之喧騰，雖至輿儓下賤，竈婢耘夫，擧懷憤惋，戟手唾罵，凡此許多罪惡，已爲渠罔赦之斷案，而其窮凶絶悖之情節，已露於前後筵奏，其所謂降在殿下之廷，以不忍聞於先大王者，不敢言於殿下，則義理湮晦云云，此何語也？殿下以先王之心爲心，群下以事先王者事殿下，卽天理臣分之所當然。若曰先王之時，雖不忍言，而殿下之時，可以忍言，則天下寧有如許臣節乎？護法傳神，潛授其徒，前茅後殿，一串貫來，至於今番達賊之凶圖，而旨意相符，脈絡相通，無不根柢於煥之，本原於煥之，今者大論方張，聲討達賊無君之罪，而若不劈開源頭，掀破窟穴，則將何以訖天討而服人心乎？至於裕賊一款，尤爲渠眞贓，夫裕賊之凶謀陰圖，卽煥之之異身同腸，其爛熳綢繆之狀，已不可掩，更生漫漶之計，佯作論責之樣，而乃反奬之以老臣忠愛，詡之以爲國深慮，畢竟論勘，止於問備。當是時也，凡在橫目之列者，孰不肉顫膽掉，思欲手磔口臠，而巷裏私議，莫能昌言，屋下竊歎，不敢顯論，其饕威虛勢，吁，亦可怖，而衆正氣死，一至於此，雖莽、卓、懿、溫，何以加此？執跡以誅其心，沿流而溯其源，則裕之所以爲裕，達之所以爲達，一是煥之之所倡，苟究其元惡大憝，則煥之是已，其餘變亂先王之成憲，辜負先王之恩眷，在渠猶屬細故，卽此兩條之奏，焉逭三尺之律？追奪之典，今旣蒙允，則應行之法，不容少緩。請追奪罪人煥之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達淳之罪，呵勝誅哉？本以陰譎之性，猾濫之習，巧於涉世，盜竊虛譽，工於謀身，兜攬名器，遍歷華要，驟躋崇顯，擧世之指目，有識之唾罵，厥惟久矣，而方其拜相之初，眷注，何如？倚毗，何如，而罔念圖報之義，敢懷叵測之心，初登前席，肆發凶言，大不道大不敬之眞贓綻露，逆節昭著，有不可歷數而枚擧。伏惟我先大王二十五年固守之大義理大秉執，何等精微，何等嚴正，而渠乃包蓄禍心，把作奇貨，以凶國禍家之心，濟背公營私之習，自任一己之家計，用爲憑藉之欛柄，究其設心造意，已極至凶絶憯，此其死罪一也。渠所謂邪說，卽所以自唱，做出謊怪之言，繼以憂歎之色，暗中揶揄，白地煽惑，必欲矯誣一世，構陷朝紳，以爲沽名賣權之計，此其死罪二也。及夫兩人褒贈之說，忍能發口，直犯手勢，謂君上可脅持，謂朝廷可箝制，干犯先王之大義理，壞亂先王之大秉執，先王之所不忍聞，而忍之於殿下之前，先王之所不敢道，而敢之於殿下之廷，此有君君臣臣以來所未聞所未有之至凶憯大變怪，此其死罪三也。嗚呼，喉院洗草之事，言猶在耳，語亦抆血，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銘在心肺，一念洞屬，而今乃以已洗之書本，無難呈納，又諉以此書之竝洗，初不聞知者，急於掉脫，謂天可欺，此其死罪四也。及夫聖心驚惕，玉音掩抑，咫尺前筵，屢降臣子不敢承聞之敎，渠乃昂然相抗，小無畏縮之意，悍然不服，愈肆角勝之氣，俯詢丁寧，則引他說而漫漶，辭旨惻怛，則捨本事而凌踏，當日光景，可謂君綱淪滅，人彝斁絶，此其死罪五也。晩後一疏，去益凶憯，甘心誣逼，恣意背馳，滿腹包藏，無非輕蔑之心，極口張皇，顯售威脅之意，至敢以不得不言諱諫根柢等語，筆之於書，肆然上逼於莫重莫嚴之地。此又人臣之極罪，千古之斷案，此其死罪六也。爲人臣者，有一於此，則在春秋必討，在王法必誅，無所容於覆載之間，而今此六大罪案，咸萃一身，有萬可誅，無一可貰，此不但殿下之罪人，實爲先大王之罪人，不但爲先大王之罪人，卽我英廟曁先世子之罪人也。何幸乾斷廊gg廓g然，天討已行，而此等凶逆，不可以誅止其身，請賜死罪人達淳諸子，亟施遠地定配之典。日煥性本狼愎，跡又詭祕，託身權凶之門，而腸肚相連，藉賣戚畹之勢，而威福自恣，鄙悖如達、翊者，稱以大老，諂諛若龜、獻者，甘爲門生，攘臂抵掌，無非戕害之凶論，東閃西忽，自作逆藪之謀主，一世指目，有識憂歎，厥惟久矣。至如裕賊窮凶絶悖之疏，實是載籍以來所未有之極惡大憝，則苟有一分人心者，孰不骨顫膽掉，至欲食肉寢皮，而渠獨何心，陰護顯扶，倡出凶論？乃以三諫不爲之說，傳播疑惑，百計興訛，必欲背馳先王，沮戲大婚，究厥心腸，已不勝神人之憤，而其後裕賊之竄在鳳山也，諫長聲討之疏出，則汲汲傳伻，巨細皆報。是以裕賊之鞫庭抵賴，亦無非日煥之所先期指揮，此則有口皆言，有耳皆聞，果然在民之招，至以其叔而爲證，卽此一節，尤是斷案，未施肆市之律，而鬼誅先加，其爲輿情之憤鬱，容有極哉？何幸天討亟行，追奪之典，今旣蒙允，則次第應行之律，不容少緩，請追奪罪人日煥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徐有恂之無嚴無憚至凶至憯者哉？本以癡濫之性，濟以凶譎之習，平生伎倆，無非凶國而禍家，晝宵經營，盡是背公而循私，一世之所共憤者，厥惟久矣，至於今番筵本圖改之事出，而其設計之窮凶，造謀之絶悖，言之骨寒，聞之膽掉。噫，記注法意，至嚴且重，一登史筆之後，雖以人主之尊，不得添刪於其間，而況伊日筵說，卽我聖上遵先志闡大義之一大關棙，則尤何等至嚴至敬，莫重莫大，而渠敢生心於改易句語，變幻事實，筆之書而無難往復者，實是窮天地亙古今所未有之大變怪也。至若徐淇修與有恂，異身而同腸，殊塗而共轍，陰謀則無不和應，祕計則無不貫通，或密囑其改擦，或受嗾而誘脅，眞所謂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及夫置對之時，苟有一分人心一分臣節，固當言言首實，箇箇輸款，甘伏邦憲之不暇，而奈其狼性難化，梟音莫改，敢生掉脫之計，至於推諉之境，人雖可欺，天其可欺乎？卽此一款，爲其斷案，誠不可一日容貸於覆載之間。而況其凶謀逆節有非渠輩所可獨辦，則嚴訊窮詰，尤不容少緩，不意設鞫之啓纔允，酌配之命遽下，此等悖亂不法之類，不可以遠竄薄勘而止。請三水府遠竄罪人徐有恂，甲山府遠竄罪人徐淇修，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盤覈得情，明正典刑。噫嘻，痛矣。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豈有如漢祿之窮天地亙古今至凶至悖罔測不道之賊耶？八字凶言，一世傳播，聽之骨顫，思之髮豎，而特以證據無人，根因莫知，聲討之擧，至今未行，遂使劇賊臥斃，輿憤莫洩，古今天下，寧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惡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眞贓，重臣之奏，繼而爲明證，嗚呼，尙忍言哉？一種不逞之徒，乃敢讐視我君父，必欲謀危我宗國，梟音獍舌，脈絡相通，蛇糾蚓結，腸肚互連，量能之殊塗共轍，無不干犯於莫重莫大，煥、裕之護法傳神，莫非誣逼於不忍不敢，國勢日就岌嶪，倫彝幾至斁喪，千怪百變，疊生層出，以至於達賊不道之奏，如貫一串，苟究其本，則莫不源委於漢祿，根柢於漢祿，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賊之窮凶絶悖者也。食肉寢皮，已矣無及，瀦澤破家，尙雲輕典，追奪之律，雖幸蒙允，孥戮之請，尙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敎爲批，臣等誠不勝抑塞悲憤之至。殿下試思之。前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後乎漢祿而豈有如漢祿，剖斬之律，劓殄之誅，設或創行而施之，誠未爲過當，則惟此追奪之名，雖謂之生前一律，而顧其擧行，則不過是收奪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於此賊，果何可以快雪君父之讐，少洩臣民之憤耶？適、雲之所不敢，而此賊敢爲之。鏡、夏之所不忍，而此賊忍爲之，烏可以曾有受敎，不之權變，一味膠鼓，致使當行之天討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況凶種逆孽，尙繁其徒，豈可使戴頭假息，依舊跳踉，以貽國家無窮之憂，以遺臣民共戴之恥耶？應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緩，請逆賊漢祿，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漢祿之子日柱，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環東土含生之倫，忍與此賊，共戴一天，而恬然若不知臣死之義者，凡幾年所，彼日柱本以戾氣所種，虺毒其性，凶譎奰慝，爲漢祿之是父是子，綢繆陰祕與觀柱而難兄難弟，以其父罪惡貫盈，慮他日必致彰露，夙宵經營，罔非讐國家而危宗社，年來機關，盡是結淫明而戕善類，氣焰所使，無事不爲。甚至於自處戚畹，締結煥賊，假託儒名，圖占抄選，蓋欲虛張聲勢，威脅異己，使一世之人，莫敢誰何，不得追提漢祿之凶言故也。其所爲計，吁，亦巧且憯矣。況其陰圖逆節，傳襲乃父，主張賊裕悖慝之疏，粧出逆煥忠愛之奏，嘗試於前，和應於後，唱喁邪說，詿誤世道，一轉而爲海玉之凶謀，一門之株連，眞贓畢露，再轉而爲達淳之悖奏，血黨之干犯，斷案已具，千變萬怪，疊生層出，而要其歸，則皆從其父凶圖中出來，與日煥諸賊，一而二二而一。卽其身犯，實諸逆之窩窟，群凶之根柢也，形跡狼藉，萬口喧傳，而謂無明的之端緖，還寢旣允之成命，王法暫伸而旋屈，輿憤乍洩而還鬱。請黑山島安置罪人日柱，依初下傳敎，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龜柱之窮凶絶慝也哉？其許多罪惡，許多逆節，擢髮難數，罄竹難書，而以渠地處，不念報效之道，徒懷凶譎之腸，始因傾軋之習，而潛蓄禍心，長其覬覦之計，而遂懷凶圖，必欲傾覆我宗社，動搖我國本，群聚兇徒，自作窩主，醞釀旣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貫來，同室之內，腸肚相連，若其根柢也源委也，莫非此賊而得保首領，臥斃牖下。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卽有天地君臣以來所未有之極逆大憝也。思之膽掉，言之骨靑，直欲手磔口臠，食肉寢皮者也。且況不道之凶計，有自來於當時，潛藏之禍機，愈益肆於今日，譸張糾結，種下生種，裕、玉、煥、達之凶謀祕計，莫不傳神於此賊，護法於此賊，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尙未快施，神人之憤，容有極哉？向來追奪之擧，不足爲此賊之當律。況其梟獍之凶種尙遺，國家之隱憂無窮，請追奪罪人龜柱支屬應坐之類，一依尙魯例，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龍柱之罪，可勝誅哉？本以凶譎之性，濟其狡黠之行，襲一門相傳之論，敢懷射日之凶圖，乘國家不幸之會，主張滔天之禍機，綢繆揣摩，自爲兇徒之謀主，醞釀設施，甘作諸賊之窩窟，鼓倡凶論，爲龜、祿之後殿，排布逆謀，與觀、日而同腸，晝宵經營，莫非凶禍家國，東西嘯聚，必欲網打朝紳，裕賊之凶疏，而指使之者此賊也。履猷之悖通，而陰嗾之者此賊也，此乃十手所指，萬口所傳，而當時鋤治，不及巨魁，仍作漏網之魚，便成伏莽之賊，兩煥、裕、玉之元惡大憝，達、瀅、春、翊之陰謀祕計，莫不根柢於此賊，源委於此賊，而至於稱以渠父之遺疏，嗾出安默而投呈，必欲疑亂宸聽，漫漶國是，遂使鉗制一世，擠陷異己，其計吁亦巧且憯矣。論其許多凶謀許多逆節，實覆載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憤也。凡今日含生之倫，孰不欲食肉寢皮，而尤有所窮凶而絶悖者，惟我殿下，追念慈聖之盛德，至命承宣之特除，則渠當感泣榮幸之不暇，而罔念恩渥，愈肆狼毒，不懸玉圈，抑何心腸，其怨懟不臣之心，殆有浮於觀柱之請退於親政之初也。卽此一事，萬戮猶輕，如此戎首凶魁，若不嚴加盤覈，則賊徒滋蔓，實有難圖之慮，義理湮晦，將無可明之日，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而寒心哉？請金甲島安置罪人龍柱，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李書九薄有才藝，工於反覆，跡其平生，可謂千億化身，而此於渠猶屬餘事，其庚申一疏，設爲問答，極其妖譎，頭腦於裕疏，張本於達奏，爲劇逆巨魁之前茅嚆矢者，一則書九，二則書九。且其辭疏中斜封墨勅之說，尤非當世之所敢引用，究其指意，萬萬叵測，伊時慈敎，深斥妖邪，特命竄逐，終因煥賊之力救，致有反汗之擧，其爲煥之異身同腸，已不可掩。而況李敬臣疏出後，渠敢以忠藎元老，盛推煥之，訾毀賢相，痛斥敬臣，力護凶魁，箝制人口，渠已自供，今當三賊逆節彰露聲討方張之時，根窩之如書九，血黨之如書九者，偃息在家，官爵自如，亂臣賊子，將何以知懼乎？請前監司李書九，設鞫得情，快正典刑。答曰，不允。李書九事不允。兩司合啓中徐有隣諸子事，停啓。
○持平任俊常啓曰，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請周爀，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請亟下三啓依允之傳旨，令該府擧行焉。請物故罪人基讓子寵億，姑先施以竄配之典。請古今島定配罪人李東萬，鎭海縣定配罪人趙鎭井，竝令王府，設鞫嚴問，秋曹諸罪人中如李榮復、金元喜、洪宗益等情犯深重者，亦爲移囚王府，到底盤覈，快施典刑。請削黜罪人申獻朝，爲先施以屛裔之典。〈措辭竝見上〉新除授掌令閔慶世，時在公忠道瑞山地，持平朴光錫，時在慶尙道大邱地，司諫院正言徐長輔，時在平安道江東縣任所，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戶曹參判吳泰賢疏曰，伏以臣猥膺專對之命，辭陛登程，回瞻象魏，祗切戀結之忱。臣之所帶地部佐貳，今當出疆，有不容一時虛縻，玆敢援例陳章。伏乞聖慈，亟命遞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10月28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緣故出〉。左承旨李文會〈坐〉。右承旨柳畊〈坐〉。左副承旨沈奎魯〈坐直〉。右副承旨申絢〈病〉。同副承旨任厚常〈坐直〉。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仕直〉洪起燮〈仕〉。事變假注書金履迪〈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翼啓曰，右副承旨申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翼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以右副承旨申絢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李文會曰，只推。
○傳於柳畊曰，政官牌招開政。
○柳畊啓曰，吏曹判書趙得永，參議金蓍根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參判未差，判書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參議只推，一體牌招。
○以吏曹參議金蓍根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傳於柳畊曰，吏判批下，卽爲牌招。
○柳畊啓曰，吏曹參議金蓍根，旣有隻推之命，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柳畊曰，工判兼帶藥院之任，許遞。
○有政。吏批，判書趙得永進，參判未差，參議金蓍根進，左副承旨沈奎魯進。以李肇源爲吏曹參判，朴孝成爲修撰，李始源爲內醫提調，韓晩裕爲軍器提調，鄭聖默爲武烈祠參奉，訓鍊都監提調單韓晩裕，禁衛提調單韓晩裕，御營提調單韓晩裕，故大司成金方行，贈吏參例兼，江原監司金履喬考。
○兵批，行判書韓晩裕病，參判李相璜病，參議尹孝寬入直進，參知鄭景祚病，同副承旨任厚常進，同知單嚴擎完，副司果金用默。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應敎徐能輔，修撰金啓河，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徐能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柳畊曰，只推。
○李文會啓曰，卽伏聞今日開門，後有一人着直領，自丹鳳門攔入擊鼓雲，故臣等不勝驚悚，査其委折，則卽申在善也，禁門守直，何等嚴重，而使此釁孽之類，變服潛入於肅肅淸嚴之地，作此無前之變怪，門禁之解弛，已無可言，隄防之蕩然，尤覺痛惋。臣等之常時不能檢飭，誠萬萬惶恐，而兵曹入直堂郞及當該守門將，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闕門之不嚴若此，兵曹之常時不能檢飭，可知。當該入直堂上，從重推考，郞廳拿處，守門將，令兵曹各別嚴棍。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卽者前參議申在善，着靑直領，自丹鳳門入來，擊申聞鼓。凡申聞鼓之例，自敦化西挾入擊，然後令攸司稟處事，草記，而今此申在善，不由敦化西挾，以前朝官，變服闌入，肆然擊鼓者，萬萬驚駭。其罪狀，令該府拿問處之，該門守門將，亦令該府，拿問嚴處，臣之常時不能檢飭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爾則已於院啓之批，處分矣。
○柳畊，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前牧使李廷仁所志，則以爲同姓四寸弟廷榦，嫡妾俱無子，以其同姓二十寸弟廷允第二子芝徽，欲爲繼後，諸族相議，衆論歸一，而廷榦夫妻，俱爲作故，不得循例禮斜，依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凡係繼宗立後者，兩邊與受，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曾有筵稟定式，而門長李廷仁所訴旣如此，依定式李廷允第二子芝徽，立爲李廷榦之後，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謹依下敎，丹鳳門守門將蔡達蓮，嚴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分授都城彰義門西邊第四城廓近處體城六間許頹圮處，今已畢役，女墻仍爲始役，把守軍兵，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趙得永疏曰，伏以冬序將半，孝安殿朔享隔日，伏惟聖慕皇皇，益復如新。仍伏念臣受恩兩朝，而曾涓埃之莫效，寡合一世，而無墻壁之可依，疎才鈍質，不適於用，冗調散秩，乃分之宜，而上心惟簡，有隕自天，忽被前古人臣所未被之異數，待罪中權，將近一歲，隆畀之眷，無以奉答，冥升之戒，未敢少忽，悸憂惴慄，若隕淵谷，千萬不自意，天官新命，又下於此際，不審聖明，何取於臣，而薦加設恩，一至於此哉？噫，人臣願忠，彝性所同，固不係於主恩之淺深，自處之輕重，而若臣者，超躋崇顯，容易一蹴，薰沐寵渥，逈越千古，臣非木石，寧不感泣，區區寸忱，矢以赴蹈，官職去就，尤何敢暇論，誠以臣之孚信，不足以服人望，才識，不足以辨官材，而其於銓衡之任，自知萬萬無以承當，則非但爲淸朝之羞而已，竊恐仰累於則哲之明，非細也。夫是職者，古所稱大塜宰之任也。竊稽成周之盛，命官之辭有曰，冡宰掌邦治，統百官均四海。夫管攝衆職，而使歸於一，謂之統，調劑異宜，而使得其平，謂之均，不均不純而其國能治者，否焉。執是而求其人，則德美必其素著者，材器必其有裕者，然後方可以責其能，而顧臣庸陋，何嘗近似於萬一乎哉？況今俗習漸淆，紛競日滋，用捨率歸於私逕，激揚難愜於衆情，駸駸然至於莫可救之境，而一朝擧臣而畀其責，僬僥之抗千勻，蚊蝱之負泰山，不足喩其材力之不堪，則臣身顚沛，縱不自恤，其於僨誤國事，何臣於春初之辭亞銓也，猥暴積畏之私懇，反辱特異之恩批，竟未免黽勉出膺，而到今新榮冞兢於集木，宿戒猶存於吹薤，撫躬踧踖，若無容措。至於憑恃寵靈，揚揚就列，諉以職秩之稍殊，而晏若無故，實非臣情之所安也，且夫爵賞者，人主之大柄也。必取資歷歲久，而節次以推遷，上無濫授之嫌，下無誤玷之譏，而今臣則果誠何人，乃敢驟躐無漸，偏任太重，纔西復東，傲然處於上宰之列哉？二銓之間，恩言薦降，勉之以對揚之政，諭之以闡明之擧，臣非不知前後特簡之非爲臣一己之榮，而苟使臣不量而入，冒沒趨承，卒致藻鏡全昏而淸濁混流，防範不峻而名器漸敗，未有以少補聖上淸明之治，則是對揚乃所以壅格也，闡明反復爲壞誤也，臣於此時，合置何典，可以贖其冒叨之罪哉？左右揣量，計無所出，薦違嚴召，惶隘轉甚，玆敢畢陳微懇，仰瀆崇聽。伏乞天地父母，特賜鑑照，諒臣才之不克稱似，察臣言之非出例讓，亟收臣新授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重公器，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始授卿，亦云遲矣，勿爲辭巽，卽爲膺命，須思殫心對揚之方。
○江原監司金履喬疏曰，伏以臣之起廢超遷，纔數箇月耳，褒贈之典，首及臣祖，而榮動泉壤，再造之渥，偏被臣弟，而恩深肉骨，從古人臣之受君父拯濟之德，蒙天地生成之澤者，亦復何限，而未有若臣身之所値者，含結在願，糜粉莫酬。迺者東藩新除，又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聞命震懼，若隕淵谷，誠不知措躬之所也。臣本性質迂滯，才識淺短，不適於用，而寡合於世，加以近歲以來，流離擯棄，心摧志耗，一切世務，尤若聾瞽，雖在閑官漫職，猶懼其不稱，況此藩臬之地，受方面之重，任觀察之責，威望夙著，然後可以懼貪猾，規爲素具，然後可以奠氓庶，鑑識不爽，然後黜陟可以當其宜，聰察無遺，然後刺按可以得其實，此皆是職之不可闕，而於臣之無能一焉者也。顧玆關東一路，比諸他道，雖雲壤地差小，政務稍簡，而列郡數十，崎嶇山海，土瘠民貧，習俗褊嗇，厥貢則莫重於蔘採而每患未充，其禁則莫嚴於海貿而爲弊尙多，撫摩剸理，實爲最難。嗚呼，以臣感戴之情，一分報效之計，猶在殫竭心力，當官盡分，而況値我殿下一初淬勵之治，深宮之念，恆存於蔀屋，窮海之遠，若臨於階庭，臣豈不欲策駑磨鈍，對揚德意之萬一，而其奈人不稱職，才不堪任，將不免僨國事而累聖簡，何哉？歷日思唯，承膺無路，略暴情實，仰瀆崇嚴。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遞臣見職，以安私分，以重藩寄，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往欽哉。
○承文院校檢金聖灝疏曰，伏以臣葵藿凡卉也，而尙有向日之性，蜂蟻微蟲也，而亦有愛君之誠，可以人而不如物乎？臣本塞北賤蹤，幸際午寤昇平之世，自育於熙皞之域，而濫竽科名，顧分不稱，爲榮已極，夙夜赤心，常切圖報之萬一矣，不意虩虩之響，忽發於收藏之節，伏惟我殿下，以對越之誠，寅畏之念，特降絲綸，至詢中外臣庶，悉陳無諱之敎，臣敢陳芻蕘之言，管蠡之見，仰籲於天地父母垂咨之下，伏願聖明垂察焉。臣聞轉災爲祥之道，莫如至冤之通解，痼弊之革蘇也。蓋太陽之明，無處不照，然谷之至陰者，照之獨後，聖化之澤，無物不化，然地之至遠者，化之獨遲。遐土之於朝家，猶一於太陽之陰谷聖化之遠地也。是以冤有可解而不解者，弊有可革而不革者，何則？旌門表里之典，非但勸善於後人也，抑亦朝家培養和氣之道也，而本道貞烈孝友之終未褒揚者，頗多有之，此其冤之可解而不解者也。國之戎政，參於大事之第二，而北關一路，備邊要害之重地，故自開拓以來，一從軍法，父本子定，子本孫定，俾習傳家之銳氣，熟知禦戎之進退矣，昇平日久，軍政紊亂，軍案中可入者不入，不入者橫入，黃口充丁之冤，貫於十州，白骨微布之弊，通於一道，此莫非該邑哨色幻弄軍丁之所致也，而永興一邑，則道內軍政宿弊中尤甚者也。軍摠太多，民戶至小，故逃老故代定無人之中，又有十四邑分當，南兵營親率一千六百名內，永興一邑獨當之數，爲七百六十三名，則軍丁之虛伍，身役之白徵，不問可知。故今京畿監司臣金履度，爲永興府使時，査櫛民摠，的知偏苦，然後具實報營，營門知其所以，而南兵營親率一千六百名，平均分排於十四邑之際，營邑俱遞，有始無終，痼弊仍舊，民冤如初，此其弊之可革而不革者也。國之器用，有事則用，無事則藏，載在法典，而運糧船數十餘隻，設置於北兵營者，特爲荒年移粟之際，脫有事變之時，緊爲國家之大用，而今則昇平屢豐之餘，反爲南北商賈興利船也。去來頻數，破傷無定，故比年改備之時，貽害於山邑，山邑之氓，斫伐船材，曳下陸地百餘里，然後浮海而入於兵營者，逐年一二，於斯之際，或爲大木所壓而致傷者，比比有之，而看作例事，則特非朝家所使之役，而困於橫逆，終至於非命致傷之境。方今聖化協萬之時，非但渠輩之可矜，莫重朝家戰船，無時私用，而或有緩急，則當何以備責乎？於公於私，極爲寒心，哀彼峽民，獨有奚罪？此其弊之可革而不革者也。國之設驛，緩急傳命之緊重，而非驛屬則不能也。故朝家優恤之典，若保之恩，與他有異，而本道馬官居職之所，則乃高山、居山、輸城三處，而新舊交遞之際，獨有八路所無之大段痼弊，該驛察訪，一年之間，雖二三次交遞，新爲赴任者，初入驛界，馬頭發令，急到各站，點考驛屬之際，閉其四門，呼其案付驛屬之名，而答之門內則頉闕，答之門外則執闕，門內門外，若是懸殊，而況於散在各處者乎？各站驛屬，參點於其時者，百無一二。今日點考驛案，明日徵索闕錢之時，鞭朴狼藉，刻期準捧，歸於私橐，此所謂慢令致期，罔民無意者也。白徵闕錢之弊，三驛馬官之流弊宿瘼矣，何幸粵在乙卯，故相臣李秉模，奉命於永興本宮時，因高山驛屬之呼冤，具由筵稟，勿論新舊交遞，限以三年一次點考之意，蒙允定式，居山、輸城驛屬，則遠莫奔訴於其時，而獨漏於一視之恩。是以兩驛驛屬，則仍舊被侵，家家呼冤，戶戶白徵，俱是一路之驛，而豈有異同之理乎？且北路禁所設置之本意，都在於聚民固圉之策也。故棄北徙南之人，異域物貨之商，譏察防禁，自是不易之法令也。夫何近來馬官之類，勿論民戶之徙南，不分貨財之異種，行旅商賈，劫勒搜驗，多則沒數屬公，小則稱以地稅而索賂，所謂屬公地稅之物，終歸於何處，而補國之萬一耶？旣無其處，則此必是憑公營私，武斷愚氓者也。嶺北十州，則旣無行錢之通用，只有土産麻布、山毛、海鱗等物數種而已，而雖是漢北愚氓，同爲化域之一物，則豈不欲引領於天日之所照乎？是以或因私事而出塞者，旣無其錢，又無行資，故所持者，如右所産等物而已，而行至中道，白地見奪，赤手泣歸者，十常八九，則其於朝家一視遠邇之政，爲如何哉？此其弊之可革而不革者也。國之糴政，乃是軍國之大要，而用舊蓄新之際，流弊痼瘼，無處無之，而至於慶尙道新寧一邑民瘼，則諸路中最甚者也。究其弊源，則新寧、義城、永川、河陽、慶山、仁同等六邑，俱爲同屬於漆谷府山城，故六邑所納軍餉倉，作於漆谷城內城外，而外倉道里，則殆過數百里之遠矣，而嶺峻路險，牛馬不得通，糶糴受納，每當雪擁水溢之時，人民所傷，比比有之。故義城、永川、河陽、仁同、慶山等五邑，具由上言，特蒙朝家惠澤，革罷舊弊，而所納軍餉，各輸於該邑之倉，民安其所，而獨於新寧一邑，則山邑山氓之致，無人奔訴，獨受宿弊，受食納倉之際，或爲凍死於雪嶺，或爲淪沒於水溢者，無年無之，而殆至於今矣。且厥邑則舊廢復設之邑也。邑雖復設，而地未盡復，舊劃地界中見失於隣邑者，乃北習、慈川二面之地也。然則民少役煩，不言可想。故徭役則歲增年加，戶口則日縮月減，一戶受還，殆至三十苞，一夫應役，兼當五六人，此所謂一身疊役者也，民不安堵，冤聲載路，此其弊之可革而不革者也。國之日闢，乃是朝家急務之大政，而西道舊廢慈城，北道等棄厚州之地，則土品之膏沃，農利之豐穰，與他自別，備邊之要害，禦敵之妙方，莫過於此。故依朝令，許入慈城、厚州，則窮民所聞者，四方爭先，不期輻湊，戶過數千，而其間或有士族之裔，或有鄕班之子也。故有文有武，頗多茂才，而厥土元爲堡鎭，故舊居鎭卒，勿論班族文武，混侵土卒之役，而今日恐喝於此，明日驅迫於彼，此所謂所惡有甚於死者也。生利之樂，樂則樂矣，而旣困於此，又辱於彼，當此聖世正名分立紀綱之時，所謂有閥有根之類，孰不欲捨生而取義者乎？故厥土新入之人，或過五六年，或至八九年之久者，今不勝侵漁，欲去則無地可歸，男爲抑塞於外，女爲涕泣於內，而或散在道路，或忍恥未發，然而嗷嗷之聲，飮泣之色，去留一般，是皆我殿下之赤子，而有此可哀之狀，此其弊之可革而不革者也。國之生財，自有大道，而挽近以來，新礦設店，比前漸稀，舊穴出處，到今幾盡，故銅銀鉛三種之價，日益倍蓰，上難軍國器用之需，先爲國家之憂也，下無貨財通用之路，後爲民庶之艱也。物價之騰踴，民貢之難堪，專由於不求開貨之所致，非係於地利之所無也。夫何公私用財之方，漸塞其路，農商貢賦之道，極爲難得，國內寶藏之處，無處無之，而何惜用之乎？此其公私爲弊之一端也，臣以蠢蠢愚昧之智，貿貿陋劣之質，伏承聖咨，誠惶誠恐，罔知攸措，逡巡縮首，夙夜祗懼，迨至月餘，敢達管見之數條，恐或有補於萬一乎？至於貞烈孝友之特異者，自該邑無遺報營，自營門及時登聞，門之可旌者旌之，里之可表者表之，以彰其視死如歸之貞烈，採其孝友之實蹟，究其幽暝之可慰，以著其未闡之嘉行，以揚其未暴之至冤，則死者必受浹骨之恩，生者亦被涵育之澤，不期化而自化於幽明之間，亟令道臣，方求採得，一一抄啓，表而旌之也。且軍政之弊，則一從軍法，考其各邑十式年帳籍，則冒稱幼學之類，軍丁來歷之跡，昭昭難掩，使其各邑，考籍眞僞，然後某軍之子，某軍之孫，書其姓名，而別爲成冊，一以置營門，一以置該邑，若有逃老故三頉，則該邑成冊中某軍之子，某軍之孫，報營相準後，代定其某軍之逃，某軍之故，則營邑俱有可考之端，而軍無虛伍之慮，哨無幻弄之奸。永興親率虛伍疊役之弊，則通査南兵營所管十四邑民戶軍摠，然後從其多寡，而均排於十四邑，則自無一邑之偏苦，而黃口充丁之冤，白骨徵布之弊，不期革而自革，令道帥臣處之也。且戰船一款，不可不矯正其弊，厥船去來頻數之處，則本道德源府、元山津，最爲先泊之處，而水路爲千有餘里也。其次則江原道通川、高城及慶尙道延日、昌原等沿海之津，互相去來之所也。使其三道沿海邑地方官，別定譏察，採其所到之津，而若得踏印戰船，則爲先興利私商，論報定配，當該貪利出給地方官，啓聞重勘，以塞去來之路，則國家之器用，自完於平常無事之際，可用於緩急有事之時，而山氓之被侵，不期息而自息，令道臣處之也。至於本道驛弊，則依高山例，三年一次，點考驛屬，而革其舊弊，則自無闕錢白徵之呼冤，各處禁所，守防要路，劫奪貨財之習，永爲革罷，則行旅商賈，願出於其道，而境內物貨，自通於以有易無，各處禁所，自化於去惡爲善之一道也，令道臣，成節目揭版於南北各驛，以杜橫侵之弊也。至於新寧民弊，則依隣邑例納倉，納自其邑地界，依舊割給，則戶口之增益，痼弊之釐革，自在其中，令廟堂稟處也。且厚州、慈城民弊，則雖人人止之，戶戶禁之，勢旣至此，則難以口舌止也，難以威令禁也，依長津例陞邑，則非但上下名分，人民貴賤，不期正而自正，居者樂其澤而悅，散者慕其風而還，則可謂日闢國百里，而募民實邊之長策，令廟堂稟處也。且銅銀一款，隨其銅銀鉛所出之地，而開礦設店，則上無憂於所用之需，下無難於供貢之資，開店諸路，一以爲國家之膽用，二以遂民願納貢之意，亟令該曹，依前例稟處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敷陳之言，深庸嘉乃，可以稟處，令廟堂稟處。
10月29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坐〉。左承旨李文會〈坐直〉。右承旨柳畊〈坐直〉。左副承旨沈奎魯〈式暇〉。右副承旨申絢〈坐〉。同副承旨任厚常〈坐〉。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仕〉洪起燮〈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履迪〈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柳畊啓曰，明日孝安殿朔祭親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厚常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翼啓曰，右副承旨申絢，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履翼啓曰，藥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任厚常啓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罪人李厚中，當爲照律，而判義禁韓晩裕未肅拜，同義禁李相璜、權常愼差祭，只有知義禁趙得永一人，次堂例不得擧行雲。判義禁，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判義禁韓晩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判義禁韓晩裕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承膺，事體所在。誠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任厚常啓曰，判義禁韓晩裕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連事違牌，無意承膺，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更爲牌招。
○任厚常啓曰，判義禁韓晩裕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八，而開坐命下之後，屢違召命，終不承膺，事體所在，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任厚掌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仕俊常牌不進，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李羽晉，司諫安廷善，獻納金魯應，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持平任俊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於任厚常曰，只推。
○柳畊，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朴孝成，時在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任厚常，以義禁府言啓曰，守門將蔡達蓮，拿問嚴處事傳旨啓下，而蔡達蓮，今方入直於丹鳳門雲，待開門替直後，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左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兼從事官趙德壤，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曹啓目，粘連啓下是白有亦，觀此戶曹參判吳泰賢上疏，則以爲臣之所帶地部佐貳，今當出疆，有不容一時虛縻，援例陳章，亟命遞改，以存公格亦爲白有臥乎所，地部佐貮之任，從前出疆之臣，元無仍帶往來之例，似當許遞是白乎矣，宰臣所帶遞仍當否，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禮曹判書曹允大疏曰，伏以，居諸迅駛，孝安殿朔享又屆，伏惟聖情哀慕，益復如新。仍伏念臣於年來，阿睹所患，便成貞疾，每値寒節，如期闖發，蓋臣風眩積祟，上攻頭目，年齒衰落，益肆侵凌而然耳。已自八月，昔疾復作，其間數朔，乍歇乍劇，而本月以後，諸症越添，外包浮高，內晴疼痛，赤努溢眶，白醫侵瞳，雜試藥餌，兼以鍼焫，了無應驗，轉益痛楚，亂砂攪刺，難忍頃刻，熱暈昏翳，莫辨五色，醫技漸窮，不無盲廢之慮，而風氣所肆，頭疼又如鑽破，晝宵叫苦，不復有生人意思，尋常曹務，無以酬接。方擬控章乞免之際，卽伏聞孝安殿親享，旣有成命，臣官忝秩宗，職當贊禮，而顧臣目下病情，不但蠢動無望，房闥跬步，尙且模索，前導駿奔，尤非可論，玆敢略暴情實，疾聲哀籲於慈覆之天。伏乞俯垂矜諒，亟遞臣所帶春官之任，以幸公私，俾得以安意調治，復尋生路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10月30日
[編輯]行都承旨金履翼〈齋宿〉。左承旨李文會〈齋宿〉。右承旨柳畊〈齋直〉。左副承旨沈奎魯〈齋直〉。右副承旨申絢〈齋宿〉。同副承旨任厚常〈齋宿〉。注書趙鐘永〈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止淵〈齋直〉洪起燮〈齋宿〉。事變假注書金履迪〈仕〉。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提調李始源，副提調金履翼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王大妃殿、中宮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柳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任厚常啓曰，行大司憲吳載紹，執義尹魯東，掌令任㸁未肅拜，掌令閔慶世，持平朴光錫在外，任俊常呈辭，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孝安殿朔祭親祭齋戒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履翼啓曰，吏曹參判李肇源，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履翼啓曰，藥房提調、副提調，持湯劑來待矣。傳曰，封入。
○傳於柳畊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任厚常啓曰，判義禁韓晩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已至經宿，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厚常啓曰，判義禁韓晩裕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已至經宿，連事違召，終不擧行，謂有情勢，陳疏到院，原疏，以親祭齋戒，纔已退卻矣，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任厚常啓曰，判義禁韓晩裕三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八，而開坐命下，已至經宿，連事違牌，無意承膺，揆以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四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任厚常啓曰，判義禁韓晩啓四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已至經宿，連違召牌，終不承膺，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五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任厚常啓曰，判義禁韓晩裕五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開坐命下之後，一向違召，終不擧行，揆以事體，萬萬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六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牌招。
○傳於李文會曰，出宮門路，以協陽門爲之。
○傳於李文會曰，侍衛軍兵毛具。
○金履翼，以司饔院監膳提調意啓曰，漁夫契貢人等呼訴內，日下生鮮，全數代封矣，今則凍魚雖爲上來，數亦不敷，明日爲始，仍以活鷄，限解凍間，依前參半代封雲。在前如此之時，例有代封之規，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依前代封。
○李文會，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孝安殿親祭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仍有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文會，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平安監司李勉兢狀啓，則以爲幕嶺鎭舊還辛亥條五分一當捧，爲九十四石零，壬戌、癸亥條全數當捧，爲一千二百六十九石，而該鎭還多爲弊，鎭民流亡，今不過四十餘戶，新還當捧，爲八百餘石之多，每戶所受，不下二十石，今以三年條舊還，責之準納，必將逃散而後已。苟究其由來，則年條久遠，指徵無處，國穀體重，終歸蕩減，有不敢議到，而各邑鎭穀少處，狀請加分，無歲無之，就隣各邑中折米四千石，以幕嶺鎭舊還充補條，加劃取耗，限年充上，勿爲還錄於該鎭，仍作加分邑元穀，則不出四年，可充其數，請令廟堂稟處矣。諸道鎭還，鎭將輩不惟不能典守，乃反身自犯手，畢竟貽弊鎭民，仰煩朝家，誠極痛駭。今此道啓所論，雖出於爲鎭民方便之道，而鎭逋之加分充代，旣係法外，大關後弊，置之，千餘包逋穀，一時竝督於殘鎭數十戶，實是行不得之政，不可無別般顧恤之道。幕嶺鎭壬戌、癸亥兩年舊還，自今年爲始，每年十分一式分排收捧事，分付，何如？傳曰，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