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第129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博物彙編 第一百二十九卷 |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
第一百二十九卷目錄
僧部列傳五
宋一
杯度 曇始
法朗〈附智整〉 法意
僧慧 曇翼
僧洪 邵碩
慧果 法恭〈附僧恭〉
曇稱 法進
僧富 法羽
元高〈附慧崇〉 慧通
僧隱〈附成具〉 道房
僧周〈附僧亮〉 僧弼
道照〈附慧明〉 僧詮
曇鑒〈附道海 惠龕 惠恭 曇泓 道廣 道光〉
慧安 曇無成〈附曇冏〉
僧徹〈附僧莊〉 曇諦
僧導〈附僧因 僧音 僧威〉智嚴
寶雲 求那跋摩
神異典第一百二十九卷
僧部列傳五
[編輯]宋一
[編輯]杯度
[編輯]按《高僧傳》,「杯度者,不知姓名,常乘木杯度水,因名。初 在冀州,不修細行,神力卓越,世莫測其由來。嘗於北 方寄宿一家,其家有一金像,度竊去。家主覺而追之, 見度徐行走馬逐不及。至孟津河,浮木杯於水,憑之 度河,無假風棹,輕疾如飛。俄而度岸,達於京師。時年 可四十許。帶索繿縷,殆不蔽身。言語出沒,喜怒不均。 或嚴冰扣凍洗浴,或著屐上山,或徒行入市,惟荷一 蘆圌子,更無餘物。往延賢寺法意道人處,意以別房 待之。後往瓜步江,於江側就航,人告度,不肯載之。」復 累足杯中,顧盼吟詠,杯自然流,直度北岸,向廣陵,遇 村舍,有李家八關齋,先不相識,乃直入齋堂而坐,置 蘆圌於中庭。眾以其形陋,無恭敬心。李見蘆圌當道, 欲移置牆邊,數人舉不能動。度食竟,提之而去,笑曰: 「四天王福於李家。」於時有一豎子,窺其圌中,見四小 兒,並長數寸,面目端正,衣裳鮮潔,於是追覓,不知所 在。後三日,乃見在西界蒙蘢樹下坐。李家拜請還家, 日日供養。度不甚持齋,飲酒噉肉,至於辛鱠,與俗不 殊。百姓奉上,或受不受。沛國劉興伯為兗州刺史,遣 使邀之,負圌而來。興伯使人舉視,十餘人不勝。伯自 看,唯見一敗衲及一木杯。後還李家,復得三十餘日。 清旦忽雲欲得一袈裟,中時令辦,李即經營,至中未 成。度雲蹔出,至暝不反。合境聞有異香,疑之為怪。處 處覓度,乃見在北巖下,鋪敗袈裟於地,臥之而死。頭 前腳後皆生蓮華,華極鮮香,一夕而萎。邑人共殯葬 之。後數日,有人從北來,云:「見度負蘆圌行向彭城。」乃 共開棺,唯見靴履。度既至彭城,遇有白衣黃欣,深信 佛法,見度禮拜請還家。其家至貧,但有麥飯而已。度 甘之怡然,止得半年,忽語欣云:「可覓蘆圌三十六枚, 吾須用之。」答云:「此間正可有十枚,貧無以買,恐不盡 辦。」度曰:「汝但檢覓,宅中應有。」欣即窮檢,果得三十六 枚,列之庭中,雖有其數,亦多破敗。比欣次第熟視,皆 已新完。度密封之,因語欣令開,乃見錢帛皆滿,可堪 百許萬。識者謂是杯度分身他土所得。䞋施迴以施 欣,欣受之,皆為功德。經一年許,度辭去,欣為辦糧食。 明晨見糧食俱存,不知度所在。經一月許,復至京師。 時湖溝有朱文殊者,少奉法度,多來其家。文殊謂度 云:「弟子脫捨身沒苦,願見救度。脫在好處,願為法侶。」 度不答。文殊喜曰:「佛法默然,已為許矣。」後東遊入吳 郡,路見釣魚師,因就乞魚。漁師施一殪者,度手弄反 覆,還投水中,游活而去。又見網師,更從乞魚,網師瞋 罵不與,度乃拾取兩石子擲水中。俄而有兩水牛鬥 其網中,網既碎敗,不復見牛,度亦已隱。行至松江,乃 仰蓋於水中,乘而度岸。經涉會稽剡縣,登天台,數月 而反京師時有外國道人名僧佉吒,寄都下長干寺 住。有客僧僧悟者,與吒同房冥,於窗隙中,見吒取寺 剎捧之入雲,「然後將下。」悟不敢言,但深加敬仰。時有 一人姓張名奴,不知何許人,不甚見食,而常自肥悅, 冬夏常著單布衣。佉吒在路行,見張奴,欣然而笑,佉 吒曰:「吾東見蔡㹠,南訊馬生,北遇王年,今欲就杯度, 乃與子相見耶?」言竟而去。爾後月日,不復見此二人傳者雲將僧悟共之南嶽不反。張奴與杯度相見,甚 有所敘,人所不解。度猶停都少時遊止無定,請召或 往不往。時南州有陳家,頗有衣食,度往其家,甚見料 理。聞都下復有一杯度,陳父子五人咸不信,故下都 看之,果如其家杯度,形相一種。陳為設一合蜜薑,及 刀子、熏陸香手巾等,度即食,蜜薑都盡,餘物宛在膝 前。其父子五人恐是其家杯度,即留二弟停都守視, 餘三人還家。家中杯度如舊,膝前亦有香刀子等,但 不噉蜜薑為異。乃語陳云:「刀子鈍,可為磨之。」二弟都 還,云:「彼杯度已移靈鷲寺其家。」杯度忽求黃紙兩幅 作書,書不成字,合同其背。陳問:「上人作何券書」,度不 答,竟莫測其然。時吳郡民朱靈期使高麗還,值風舶 飄經九日,至一洲邊。洲上有山,山甚高大。入山採薪, 見有人路,靈期乃將數人,隨路告乞。行十餘里,聞磬 聲香煙,於是共稱佛禮拜。須臾,見一寺,甚光麗,多是 七寶莊嚴。見有十餘僧,皆是石人,不動不搖。乃共禮 拜,速行步少許,聞唱導聲。還往更看,猶是石人。靈期 等相謂:「此是聖僧,吾等罪人,不能得見。」因共竭誠懺 悔。更往,乃見真人。為期等設食,食味是菜,而香美不 同。世期等食竟,共叩頭禮拜,乞速還至鄉。有一僧云: 「此間去都乃二十餘萬里,但令至心不憂不速也。」因 問期云:「識杯度道人不?」答言:「甚識。」因指北壁有一囊, 掛錫杖及缽,云:「此是杯度許,今因君以缽與之。」並作 書著函中,別有一青竹杖,語言:「但擲此杖,置舫前水 中,閉船靜坐,不假勞」力,必令速至。於是辭別,令一沙 彌送至門上,語言:「此道去行七里便至舫,不須從先 路也。」如言西轉行七里許,至舫,即具如所示。唯聞舫 從山頂樹木上過,都不見水。經三日,至石頭淮而住, 亦不復見竹杖所在。舫入淮至朱雀,乃見杯度騎大 航,蘭以箠捶之曰:「馬馬何不行?」觀者甚多。靈期等在 舫遙禮之。度乃自下舫,取書並缽,開書視之,字無人 識者。度大笑曰:「使我還那。」取缽擲雲中,還接之,云:「我 不見此缽四千年矣。」度多在延賢寺法意處,時世以 此缽異物,競往觀之。時南州杯度,當其騎蘭之日,爾 日早出,至晚不還陳氏。明旦見門扇上有青書六字 云:「福德門靈人降。」字劣可識。其家杯度遂絕跡矣。都 下杯度猶去來,山邑多行神咒。時庾常婢偷物而叛, 四追不擒,乃問度,度雲已死,在金城江邊空塚中。往 看,果如所言。孔甯子時為黃門侍郎,在廨患痢,遣信 請度,度咒竟雲難差。見有四鬼,皆被傷截。甯子泣曰: 「昔孫恩作亂,家為軍人所破,二親及叔皆被痛酷。」甯 子果死。又有齊諧妻胡母「氏病,眾治不愈。後請僧設 齋。齋坐,有僧聰道人勸迎杯度。度既至,一咒,病者即 愈。齊諧伏事為師,因為作傳記,其從來神異,大略與 上同也。」至元嘉三年九月,辭諧入東,留一萬錢物寄 諧,倩為營齋,於是別去,行至赤山湖,患痢而死。諧即 為營齋,並迎屍還葬建業之覆舟山。至四年,有吳興 卲信者,甚奉法。遇傷寒病,無人敢看,乃悲泣念《觀音》。 忽見一僧來云:是杯度弟子。語云:「莫憂家師,尋來相 看。」答云:「度師已死,何容得來?」道人云:「來復何難。」便衣 帶頭出一合許,散與服之,病即差。又有杜僧哀者,住 在南岡下,昔經伏事杯度兒,病甚篤。乃思念,恨不得 度,練神咒。明日忽見度來,言語如常,即為咒,病者便 愈。至五年三月八日,度復來齊諧家呂道慧、聞人坦 之、杜天期、水丘熙等並共見,皆大驚,即起禮拜度、度 語眾人言:「年當大凶,可勤修福業。法意道人甚有德, 可往就其修立故寺,以禳災禍也。」須臾間,上有一僧 喚度,度便辭去,云:「貧道當向交廣之間,不復來也。」齊 諧等拜送慇懃,於是絕跡。頃世亦言時有見者,既未 的其事,故無可傳也。
曇始
[編輯]按《高僧傳》:曇始,關中人。自出家以後,多有異跡。晉孝 武太元之末,齎經律數十部,往遼東宣化,顯授三乘, 立以歸戒。蓋高句驪聞道之始也。義熙初,復還關中, 開導三輔。始足白於面,雖跣涉泥水,未嘗沾濕,天下 咸稱「白足和尚。時長安人王胡,其叔死數年,忽見形 還。將胡遍遊地獄,示諸果報。胡辭還,叔謂胡曰:『既已 知因果,但當奉事白足阿練』。」胡遍訪眾僧,唯見始足 白於面,因而事之。晉末,朔方匈奴赫連勃勃破獲關 中,斬戮無數。時始亦遇害,而刃不能傷,勃勃嗟之,普 赦沙門,悉皆不殺。始於是潛遁山澤,修頭陀之行。後 拓跋燾復克長安,擅威關洛。時有博陵崔浩,少習左 道,猜嫉釋教。既位居偽輔,燾所仗信,乃與天師寇氏 說燾以佛化無益,有傷民利,勸令廢之。燾既惑其言, 以偽太平七年遂毀滅佛法,分遣軍兵,燒掠寺舍,統 內僧尼,悉令罷道。其有竄逸者,皆遣人追捕,得必梟 斬。一境之內,無復沙門。始唯閉絕幽深,軍兵所不能 至。至太平之末,始知燾化時將。及以元會之日,忽杖 錫到宮門。有司奏云:「有一道人足白於面,從門而入。」 燾令依軍法,屢斬不傷。遽以白燾,燾大怒,自以所佩 劍斫之,體無餘異,唯劍所著處,有痕如布線焉。時北園養虎於檻,燾令以始餒之,虎皆潛伏,終不敢近。試 以天師近檻,虎輒鳴吼。燾始知佛化尊高,黃、老所不 能及。即延始上殿,頂禮足下,悔其愆失,始為說法,明 辯因果,燾大生愧懼,遂感癘疾。崔、寇二人,次發惡病。 燾以過由於彼,於是誅翦二家,門族都盡,宣下國中, 興復正教。俄而燾卒,孫濬襲位。方大弘佛法,盛迄於 今。始後不知所終。
法朗〈附智整〉
[編輯]按《高僧傳》:「法朗,高昌人。幼而執行精苦,多諸徵瑞,韜 光蘊德,人莫測其所階。朗師釋法進,亦高行沙門。進 嘗閉戶獨坐,忽見朗在前,問從何處來,答曰:『從戶鑰 中入。雲與遠僧俱至。日既將中,願為設食』。進即為設 食,唯聞匕缽之聲,竟不見人。昔廬山慧遠嘗以一袈 裟遺進,進即以為䞋。朗云:『眾僧已去,別日當取之』。後」 見執爨者,就進取衣,進即與之。訪常執爨者,皆云不 取,方知是先聖人權跡取也。至魏虜毀滅佛法,朗西 適龜茲,龜茲王與彼國大禪師結約:「若有得道者至, 當為我說,我當供養。」及朗至,乃以白王,王待以聖禮。 後終於龜茲,焚屍之日,兩肩湧泉,直上於天,眾歎希 有,收骨起塔。後西域人來此土,具傳「此事。」時涼州復 有沙門智整,亦貞苦有異行,為土主楊難當所事,後 入寒峽山石穴中不反。
法意
[編輯]按《高僧傳》:「法意,江左人,好營福業,起五十三寺。晉義 熙中,鍾山祭酒朱應子先是孫恩建義之黨,竄居此 山,分其外地少許與意為寺,號曰延賢寺。後杯度去 來此寺,云:此處尋有諸變,後時當好地對天堂,易為 福業。」俄為野火所燒。後齊諧及張寅等藉杯度之旨, 語在《度傳》。乃與意共行山地,更欲修立,而無水不可 住,意惟杯度之言。乃竭誠禮懺,乞西方池水。經於三 日,懇惻彌至。忽聞空中有聲,撲然著地,意恐是金帛, 試令人掘入二尺許,泫然清流,遂成澗不絕。於是立 寺意,後不知所終。
僧慧
[編輯]按《高僧傳》:「僧慧,未知何許人,自少來好修福業,晉義 熙中,共長安人行長生,立寺於京師破塢村中,始遷 域,其處起草屋數間,便集僧設齋。至中夜,堂內兩燈 忽自然行,進前數十步,油」如故,無所傾覆。大眾驚 嗟,訪諸耆老。咸言燈所移處是昔時外國道人起塔 之基。於是就共修立。以燈移表瑞。因號崇明寺焉。
曇翼
[編輯]按《蓮社高賢傳》:「曇翼,餘杭人,初入廬山依遠公,後入 關中見羅什。東還會稽,入秦望山,誦《法華經》十二年, 感普賢大士化女子身披采服,㩦筠籠一、白豕、大蒜 兩根,至師前曰:『妾入山採薇,日已斜,豺狼縱橫,歸無 生理,敢託一宿』。師卻之力。女復哀鳴不已,遂令居草 床上。夜半號呼腹疼,告師按摩,師辭以持戒,不應,手」 觸女,號呼愈甚。師乃布裹錫杖,遙為按之。翼日,女以 采服化祥雲,豕變白象,蒜化雙蓮,凌空而上。謂師曰: 「我普賢菩薩,特來相試。」郡太守孟顗聞於朝,敕建法 華寺。
按《高僧傳》:「曇翼少而信悟,早有絕塵之操。初出家,止 廬山寺,依慧遠修學。蔬素苦節,見重門人。晚適關中, 復師羅什。經律數論,並皆參涉。又誦《法華》一部。以晉 義熙十三年與同志曇學沙門俱遊會稽,履訪山水。 至秦望西北,見五岫駢峰,有耆闍之狀,乃結草成菴, 稱曰法華精舍。太守孟顗,富春人陳載並傾心挹德」, 贊助成功。翼蔬食澗飲,三十餘年,以宋元嘉二十七 年卒,春秋七十。立碑山寺,旌其遺德。會稽孔逭製文 翼同遊曇學沙門後移卜秦望之北,號曰「樂林精舍。」 有韶相灌蒨並東嶽望僧,咸共憩焉。
僧洪
[編輯]按《高僧傳》:「『僧洪,豫州人,止於京師瓦官寺,少而修身 整潔。後率化有緣,造丈六金像,鎔鑄始畢,未及開模。 時晉末銅禁甚嚴,犯者必死。宋武帝時為相國,洪坐 罪繫於相府,唯誦《觀世音經》,一心歸命佛像。夜夢所 鑄像來,手摩洪頭,問怖不,洪言自念必死,像曰無憂』。 見像胸方尺許,銅色燋沸。會當行刑,府參軍監殺,而」 牛奔車壞,因更剋日。續有令從彭城來,云:「未殺僧,洪 者可原。」遂獲免。還,開模見像胸前果有燋沸。洪後以 苦行卒。
邵碩
[編輯]按《高僧傳》,「邵碩者,本姓邵,名碩,始康人。居無常所,恍 惚如狂。為人大口,眉目醜拙,小兒好追而弄之。或入 酒肆,同人酣飲。而性好佛法,每見形像,無不禮拜讚 歎,悲感流淚。碩本有三男二女,大男惠生者,亦出家。 碩以宋初亦出家入道,自稱碩公。出入行住,不擇晝 夜,遊歷益部諸縣及往蠻中,皆因事言謔,協以勸善。 至人家眠地者,家必有死;就人乞細席,必有小兒亡。」 時咸以此為讖。至四月八日,成都行像,碩於眾中,匍 匐作師子形。爾日,郫縣亦言見碩作師子形,乃悟其分身也。刺史蕭慧開及劉孟明等並挹事之。孟明以 男子衣衣二妾,試碩曰:「以此二人給公為左右,可乎?」 碩為人好韻語,乃謂明曰:「寧自乞酒以清醼,不能與 阿夫竟殘年。」後一朝忽著布帽詣孟明,少時明卒。先 是孟明長史沈仲玉改鞭杖之格,嚴重常科。碩謂玉 曰:「天地嗷嗷從此起,若除鞭格得刺史。」玉信而除之。 及孟明卒,仲玉果行州事,以宋元徽元年九月一日 卒岷山通雲寺。臨亡語道人法進云:「可露吾骸,急繫 履著腳。」既而依之,出屍置寺。後經二日不見所在。俄 而有人從郫縣來,遇進云:「昨見碩公在市中,一腳著 履,漫語云:『小子無宜,適失我履一隻』。」進驚而檢問沙 彌,沙彌答云:「近送屍時,怖懼,右腳一履,不得好繫」,遂 失之。其跡詭異,莫可測也。後竟不知所終。
慧果
[編輯]按《高僧傳》:「慧果,豫州人,少以蔬食自業。宋初遊京師, 止瓦官寺,誦《法華十地》。嘗於圊廁,見一鬼致敬於果 云:『昔為眾僧作維那,小不如法,墮在噉糞鬼中。法師 德素高明,又慈悲為意,願助以拔濟之方也』。」又云:「昔 有錢三千,埋在柿樹根下,願取以為福。果即告眾掘 取果,得錢三千,為造《法華》一部,並設會。後夢見此鬼」 云:「已得改生,大勝昔日。」果以宋太始六年卒,春秋七 十有六。
法恭〈附僧恭〉
[編輯]按《高僧傳》:「法恭,姓關,雍州人。初出家,止江陵安養寺。 後出京師,住東安寺。少而苦行殊倫,服布衣,餌菰麥, 誦經三十餘萬言。每夜諷詠,輒有殊香異氣,入恭房 者,咸共聞之。又以敝衲聚蚤蝨,常披以飼之。宋武、文、 明三帝及衡陽文王義季等並崇其德業。所獲信施, 常分給貧病,未嘗私蓄。宋太始中還西,卒於彼,春秋」 八十。時烏衣復有僧恭者,德業高明,綱總寺任,不食 稉糧,唯餌豆麥。
曇稱
[編輯]按《高僧傳》:「曇稱,河北人。少而仁愛,惠及蜫蟲。晉末至 彭城,見有老人年八十,夫婦窮悴,乃捨戒為奴,累年 執役,而內修道德,未嘗有廢,鄉鄰嗟之。及二老卒,傭 賃獲直,悉為二老福用,擬以自贖。事畢欲還道,法物 未備。宋初,彭城駕山下虎災,村人遇害,日有一二稱 乃謂村人曰:『虎若食我,災必當消』。村人苦諫不從,即」 於是夜獨坐草中,咒願曰:「以我此身充汝饑渴,令汝 從今息怨害意,未來當得無上法食。」村人知其意正, 各泣拜而還。至四更中,聞虎取稱,村人逐至南山,噉 身都盡,唯有頭存,因葬而起塔,後虎災遂息。
法進
[編輯]按《高僧傳》,「法進,或曰道進,或曰法迎,姓唐,涼州張掖 人。幼而精苦,習誦有超邁之德,為沮渠蒙遜所重。遜 卒,子景環為胡寇所破,問進曰:『今欲轉略高昌,為可 剋不』?進曰:『必捷,但憂災餓耳』。迴軍即定。後三年,景環 卒,弟安周續立。是歲饑荒,死者無限。周既事進,進屢 從求乞,以賑貧餓。國蓄稍竭,進不復求,迺淨洗浴,取」 刀鹽,至窮窟餓人所聚之處,次第授以三歸。便掛衣 缽,著樹投身餓者前云:「施汝共食,眾雖饑困,猶義不 忍受。」進即自割肉,拄鹽以啖之。兩股肉盡,心悶不能 自割。因語餓人云:「汝取我皮肉,猶足數日,若王使來, 必當將去,但取藏之。」餓者悲悼,無能取者。須臾弟子 來至,王人復至,舉國奔赴,號叫相屬。因舉之還宮。周 敕以三百斛麥以施饑者,別發倉廩以賑貧民,至明 晨乃絕。出城北闍維之,煙焰衝天,七日乃歇,屍骸都 盡,唯舌不爛。即於其處起塔三層,樹碑於右。進弟子 僧遵,姓趙,高昌人。善十誦律,蔬食節行,誦《法華》、勝鬘、 金剛般若。又篤勵門人,常懺悔為業。
僧富
[編輯]按《高僧傳》,「僧富,姓山,高陽人。父霸,為藍田令。富少孤, 居貧而篤學無厭,採薪為燭,以照讀書。及至冠年,備 盡經史,美姿容,善談論。後遇偽秦衛將軍楊邕,資其 衣糧,習鑿齒,攜共志學。及聽安公講《放光經》,遂有心 樂道,於是剃髮,依安受業。安亡後,還魏郡廷尉寺,下 帷潛思,絕事人間。時村人有劫,劫得一小兒,欲取心」 肝以解神,富逍遙路口,遇見劫,具問其意,脫衣以易 小兒,群劫不許。富曰:「大人五臟亦可用不?」劫謂富不 能忘身,因妄言亦好。富乃念曰:「我幻焰之軀,會有一 死,今以濟人,雖死猶生。」即自取劫刀,畫胸至臍。群劫 更相咎責,四散奔走,即送小兒還其家路口。時行路 一人,見富如此,因問其故。富雖復頓悶,口猶能言,迺 具答以此事。此人悲悼傷心,還家取針,縫其腹皮,塗 以驗藥。轝還寺將息,少時而差。後不知所終。
法羽
[編輯]按《高僧傳》:「法羽,冀州人。十五出家,為慧始弟子。始立 行精苦,修頭陀之業。羽操心勇猛,深達其道,常欲仰 軌藥王,燒身供養。時偽秦晉王姚緒鎮蒲坂,羽以事 白緒,緒曰:『入道多方,何必燒身?不敢固違,幸願三思』。 羽誓志既重,即服香油,以布纏體,誦《捨身品》竟,以火自燎。道俗觀視,莫不悲慕焉。時年四十有五。」
元高〈附慧崇〉
[編輯]按《高僧傳》,「元高姓魏,本名靈育,馮翊萬年人也。母寇 氏,本信外道,始適魏氏,首孕一女,即高之長姊,生便 信佛,乃為母祈願,願門無異見,得奉大法。母以偽秦 弘始三年,夢見梵僧散華滿室,覺便懷胎。至四年二 月八日生男,家內忽有異香及光明照壁,迄旦乃息。 母以兒生瑞兆,因名靈育。時人重之,復稱世高。年十」 二,辭親入山,久之未許。異日有一書生,寓高家宿,雲 欲入中常山隱。父母即以高憑之。是夕咸見村人,共 相祖送。明旦,村人盡來候高,父母云:「昨已相送,今復 覓耶?」村人云:「都不知行,豈容已送。」父母方悟昨之迎 送,乃神人也。高初到山,便欲出家。山僧未許,云:「父母 不聽,法不得度。」高於是暫還家,啟求入道,經涉兩旬, 方卒先志。既背俗乖世,改名元高。聰敏生知,學不加 思。至年十五,已為山僧說法。受戒已後,專精禪律。聞 關右有浮馱跋陀禪師,在石羊寺弘法,高往師之,旬 日之中,妙通禪法。跋陀歎曰:「善哉佛子!乃能深悟如 此。」於是卑顏推遜,不受師禮。高乃杖策西秦,隱居麥 𧂐山。山學百餘人,崇其義訓,稟其禪道。時有長安沙 門釋曇弘,秦地高僧,隱在此山,與高相會,以同業友 善。時乞佛熾槃跨有隴西,西接涼土。有外國禪師曇 無毗來入其國,領徒立眾,訓以禪道。然三昧正受,既 深且妙,隴右之僧,稟承蓋寡。高乃欲以己率眾,即從 毗受法。旬日之中,毗乃反啟其志。時河南有二僧,雖 形為沙門,而權侔偽相,恣情乖律,頗忌學僧。曇無毗 既西反舍夷,二僧乃向河南王世子曼讒搆元高,雲 「蓄聚徒眾,將為國災。」曼信讒,便欲加害,其父不許,乃 擯高往河北林陽堂山。山古老相傳,雲是群仙所宅。 高徒眾三百,往居山舍,神情自若,禪慧彌新,忠誠冥 感,屢有靈異。磬既不擊而鳴,香亦自然有氣,應真仙 士,往往來遊,猛獸馴伏,蝗毒除害。高學徒之中,遊刃 六門者,百有餘人。有元紹者,秦州隴西人,學究諸禪, 神力自在,手指出水,供高洗漱。其水香淨,倍異於常。 每得非世華香,以獻三寶,靈異如紹者又十一人。紹 後入堂術山,蟬蛻而逝。昔長安曇弘法師,遷流岷蜀, 道洽成都。河南王藉其高名,遣使迎接。弘既聞高被 擯,誓欲申其清白,乃不顧棧道之難,冒險從命。既達 河南,賓主儀畢,便謂王曰:「王既深鑒遠識,何以信讒 棄賢?貧道所以不遠數千里,正欲獻此一言耳。」王及 太子赧然愧悔,即遣使詣高,卑辭遜謝,請高還邑。高 既曠濟,為懷忘忿赴命。始欲出山,風雷忽起,樹木摧 折,崩石塞道。咒願曰:「吾誓志弘道,豈得滯?」方。乃風息 路開,漸還到國。王及臣民近道候迎,內外敬奉,崇為 國師。河南化畢,進遊涼土。沮渠蒙遜深相敬事,集會 英賓,發高勝解。時西海有樊會僧印,亦從高受學,志 狹量褊,得少為足,便謂已得羅漢,頓盡禪門。高乃密 以神力,令印於定中備見十方無極世界諸佛所說, 法門不同,印於一夏。尋其所見,永不能盡,方知定水 無底,大生愧懼。時魏虜拓跋燾僭據平城,軍侵涼境。 燾舅陽平王杜超請高同還偽都。既達平城,大流法 化。偽太子拓跋晃事高為師。晃一時被讒,為父所疑, 乃告高曰:「空罹枉苦,何由得脫?」高令作金光明齋,七 日懇懺。燾乃夢見其祖及父,皆執劍烈威,問:「汝何故 信讒言,枉疑太子。」燾驚覺,大集群臣,告以所夢。諸臣 咸言太子無過,實如皇靈降語,燾於太子無復疑焉, 蓋高誠感之力也。時崔浩、寇天師並先得寵於燾,恐 晃纂承之日,奪其威柄,乃譖云:「太子前事,實有謀心, 但結高公道術,故令先帝降夢。如比物論,事跡稍形, 若不誅除,必為巨害。」燾遂納之,勃然大怒,即敕收高。 高先時嘗密語弟子曰:「佛法應衰,吾與崇公首當其 禍乎?」於時聞者,莫不慨然。時有涼州沙門釋慧崇,是 偽魏尚書韓萬德之門。師德既次於高,亦被疑阻。至 偽太平五年九月,高與崇公俱被幽縶。其月十五日, 就禍卒於平城東隅,春秋四十有三。是歲宋元嘉二 十一年也。當爾之時,門人莫知。是夜三更,忽見光繞 高所住處塔三帀,還入禪窟中。因聞光中有聲云:「吾 已逝矣。」諸弟子方知已化,哀號痛絕。既而迎屍於城 南曠野,沐浴遷殯,兼營理崇公,別在異處,一都道俗, 無不嗟駭。弟子元暢,時在雲中,去魏都六百里,旦忽 見一人,告之以變,仍給六百里馬,於是揚鞭而反。晚 間至都,見師已亡,悲慟斷絕,因與同學共泣曰:「法今 既滅,頗復興不如脫更興,請和尚起坐。和尚德匪常 人,必當照之矣。」言畢,高兩眼稍開,光色還悅,體通汗 出,其汗香甚。須臾起坐,謂弟子曰:「大法應化,隨緣盛 衰,盛衰在跡,理恆湛然。但念汝等,不久復應如我耳。 唯有元暢,當得南度。汝等死後,法當更興,善自修心, 無令中悔。」言已,便臥而絕也。明旦遷柩,欲闍維之,國 制不許,於是營墳即窆。道俗悲哀,號泣望斷。有沙門 法達為偽國僧正,欽高日久,未獲受業。忽聞徂化,因 而哭曰:「聖人去世,當復何依?」累日不食,常呼高上:「聖人自在,何能不一現。」應聲見高,飛空而至,達頂禮求 哀,願見救護。高曰:「君業重難救,當可如何?自今已後, 依方等懺悔,當得輕受。」達曰:「脫得苦報,願見矜救。」高 曰:「不忘一切,寧獨在君?」達又曰:「法師與崇公並生何 處?」高曰:「吾願生惡世,救護眾生。即已,還生閻浮提。崇 公常祈安養,已果心矣。」達又問:「不審法師已階何地?」 高曰:「我諸弟子,自有知者。」言訖,奄然不見。達密訪高 諸弟子,咸雲是得忍菩薩。至偽太平七年,拓跋燾果 毀滅佛法,悉如高言。時河西國沮渠牧犍時有沙門 曇曜,亦以禪業見稱,偽太傅張潭服膺師禮。
慧通
[編輯]按《高僧傳》:慧通,關中人,少止長安太后寺,蔬食持咒, 誦《增一阿含經》。初從涼州禪師慧紹諮受禪業,法門 觀行,多所遊刃。常祈心安養,而欲棲神彼國。微疾,乃 於禪中見一人來,形甚端嚴,語通言:「良時至矣。須臾 見無量壽佛,光明暉然。通因覺禪,具告同學所見。言 訖便化,異香在房,三日乃歇。春秋五十九矣。」
僧隱〈附成具〉
[編輯]按《高僧傳》:「僧隱姓李,秦州隴西人。家世正信。隱年八 歲出家,便能長齋,至十二年蔬食。及受具戒,執操彌 堅。常遊心律苑,妙通十誦,誦《法華》《維摩》。聞西涼州有 元高法師,禪慧兼舉,乃負笈從之。於是學盡禪門,深 解律要。高公化後,復西遊巴蜀,專任弘通。頃之東下, 止江陵琵琶寺,又諮業於慧徹。徹名重當時,道扇方」 外,隱研訪少時,備窮經律,禪慧之風,被於荊楚。州將 山陽王劉休祐及長史張岱並諮稟戒法。後刺史巴 陵王休若及建平王景素,皆稅駕禪房,屈膝恭禮。後 臥疾少時,問侍者曰:「日中未?」答云:「已中。」乃索水漱口, 顏貌怡然,忽爾從化,春秋八十矣。時江陵上明寺復 有成具律師,亦善《十誦》及《雜心》《毗曇》等。
道房
[編輯]按《高僧傳》:「道房姓張,廣漢五城人。道行清貞,少善律 學,止廣漢長樂寺,每禮佛燒香,香煙直入佛頂。又勤 誨門人,改惡行善,其不改者,乃為之流泣。後卒所住, 春秋一百二十歲矣。」
僧周〈附僧亮〉
[編輯]「按《高僧傳》,僧周,不知何許人,姓高烈,有奇志操,而韜 光晦跡,人莫能知,常在嵩山頭陀坐禪。魏虜將滅佛 法,周謂門人曰:『大難將至』。乃與眷屬數十人共入寒 山。山在長安西南四百里,嵠谷險阻,非軍兵所至,遂 卜居焉。俄而魏虜肆暴,停者悉斃。其後尋悔,誅滅崔 氏,更興佛法。偽永昌王鎮長安,奉旨將更修立,訪求」 沙門。時有說寒山有僧,德業非凡,王即遣使徵請。周 辭以老疾,令弟子僧亮應命出山。周後將殂,告弟子 曰:「吾將去矣。」其夕見火從繩床後出燒身,經二日方 盡,煙炎張天,而房不燼。弟子收遺灰,架以磚塔。弟子 僧亮,姓李,長安人,受業於僧周。初永昌王請僧,無敢 應者,咸以言佛法初興,疑有不測之慮,亮曰:「像運寄 人,正在今日。若被誅剪,自身當之;如其獲全,則道有 更振之期。」又僧周加勸,於是隨使至長安。未至之頃, 王及人民灑掃街巷,比室候迎。王親自枉道,接足致 敬。亮為陳誡禍患,訓示因果,言約理諧,和而且切。聽 者悲喜,各不自勝。於是修復故寺,延請沙門。關中大 法更興,亮之力也。
僧弼
[編輯]按《高僧傳》:「僧弼,本吳人,性度虛簡,儀止方直。少與龍 光、曇幹同遊長安,從什受學。愛日惜力,竭有深思。什 嘉賞特深,使預參譯。後遊歷名邦,備矚風化。時有請 弼為寺主,弼曰:『至道不弘,淳風日緬,自非定慧兼足, 無以鎮立風猷。且當隨緣致益,何得獨善一寺?後居 楚郢十有餘年,訓誘經戒,大化江表。河西王沮渠蒙』」 遜遠挹風名,遣使通敬,䞋遺相續。後下都,止彭城寺。 文皇器重,每延講說。宋元嘉十九年卒,春秋七十有 八矣。
道照〈附慧明〉
[編輯]按《高僧傳》:「『道照,姓麴,西平人。少善尺牘,兼博經史。十 八出家,止京師祇洹寺。披覽群典,以宣唱為業。音吐 嘹亮,洗悟塵心,指事適時,言不孤發,獨步於宋代之 初。宋武帝嘗於內殿齋,照初夜略敘百年迅速,遷滅 俄頃,苦樂參差,必由因果。如來慈悲六道,陛下撫矜 一切』。帝言善。久之,齋竟,別䞋三萬。臨川王道規從受」 《五戒》,奉為門師。宋元嘉十年卒,年六十六。昭弟子慧 明,姓焦,魏郡人,神情俊邁,祖習師風,亦有名當世。
僧詮
[編輯]按《高僧傳》,「僧詮姓張,遼西海陽人。少遊燕齊,遍學外 典,弱冠方出家。復精練三藏,為北土學者之宗。後過 江,止京師,鋪筵大講,化洽江南。吳郡張恭請還吳講 說,姑蘇之士並慕德歸心。初止閑居寺,晚憩虎丘山。 詮先於黃龍國造丈六金像,入吳又造人中金像,置 於虎丘山之東寺。詮性好檀施,周贍貧乏,清確自守」, 居無縑幣。後平昌孟顗於餘杭立方顯寺,請詮居之率眾翹勤,禪禮無輟,看尋苦至,遂乃失明。而策勵彌 精,講授不廢。吳國張暢、張敷,譙國戴顒、戴勃並慕德 結交,崇以師禮。詮後暫遊臨安縣,投董功曹家。功曹 者,清信弟子也。詮投止少時,便遇疾甚篤,而常見所 造之像來在西壁,又見諸天童子皆來侍。病。弟子法 朗,夢見一臺,數人捧之,問何所去,答云:「迎詮法師。」明 旦果卒。縣令阮尚之使葬白土山郭文舉之塚右,以 擬梁鴻之附《要離》也。特進王裕及高士戴顒至詮墓 所,刻石立碑,唐思賢造文,張敷作《誄》。
曇鑒〈附道海 惠龕 惠恭 曇泓 道光〉
[編輯]按《高僧傳》:「曇鑒姓趙,冀州人。少出家,事竺道祖為師, 蔬食布衣,律行精苦,學究群經,兼善數論。聞什公在 關,杖策從學,什常謂鑒為一聞持人。後遊方宣化,達 自荊州,止江陵辛寺。年登耳順,厲行彌潔,常願生安 養,瞻覲彌陀。後弟子僧濟辭往上明,鑒云:『汝去迺佳, 恐不復相見』。」因委曲疏受付囑。至夜與諸耆老共敘 無常,言甚切至。既夜,各各還房,鑒獨留步廊下。至三 更,沙彌僧願請還房。鑒曰:「汝但眠,不須復來。」至明旦, 弟子慧嚴依常問訊,見合掌平坐而口不言。迫就察 之,實迺已卒。身體柔軟,香潔倍常。因伸而殮焉。春秋 七十。吳郡張辨作《傳》並讚。讚曰:披荔逞芬,握瑾表潔。 渾渾法施,弗淄弗涅。煒曄初辰,條蔚「暮節,神遊智往, 豈伊實訣。」時江陵又有道海、北州惠龕、東州惠恭、淮 南曇泓、東轅山道廣、弘農道光等,並願生安養,臨終 祥瑞焉。
慧安
[編輯]按《高僧傳》,「慧安,未詳何許人。蔬食精苦,學通經義,兼 能善說。又以專戒見稱。誦經三十餘萬言。止廬山凌 雲寺,學徒雲聚,千里從風。常捉一杖,雲是西域僧所 施杖,光色炯徹,亦頗有香氣,上有梵書,人莫能識。後 入關詣羅什,捉杖自隨。什見,大驚曰:『此杖乃在此間 耶』?」因譯其字云:「木生天竺娑羅林,南方喪亂,草付興。」 後得羅什道教隆安。後以杖䞋外國僧波沙那那齎 還西域。安以宋元嘉中卒於山寺。
曇無成〈附曇囧〉
[編輯]按《高僧傳》:「曇無成姓馬,扶風人。家世避難,移居黃龍。 年十三出家,履業清正,神悟絕倫,未及具戒,便精往 復。聞什公在關,負笈從之。既至見什,什問:『沙彌何能 遠來』?答曰:『聞道而至』。什大善之。於是經停務學,慧業 愈深。姚興謂成曰:『馬季常碩學高明,素矯當世法師, 故當不爾』。答曰:『以道伏心,為除此過』。興甚異之,供事」 殷厚。姚祚將亡,關中危擾,成乃憇於淮南中寺,《涅槃 大品》常更互講說,受業二百餘人,與顏延之、何尚之 共論實相,往復彌晨,成乃著《實相論》,又著《明漸論》。宋 元嘉中卒,春秋六十有四。時中寺復有曇囧者,與成 同學齊名,為宋臨川康王義慶所重焉。
僧徹〈附僧莊〉
[編輯]按《高僧傳》:僧徹,姓王,本太原晉陽人。少孤,兄弟二人 寓居襄陽。徹年十六,入廬山造遠公,遠見而異之,問 曰:「『寧有出家意耶』?對曰:『遠塵離俗,固其本心;繩墨鎔 鈞,更唯匠者』。遠曰:『君能入道,當學無畏法門』。」於是投 簪委質,從遠受業,遍學眾經,尤精般若。又以問道之 暇,亦措懷篇牘,至若一賦一詠,輒落筆成章。嘗至山 南,扳松而嘯,於是清風遠集,眾鳥和鳴,超然有勝氣。 退還諮遠:「律禁管絃,戒絕歌舞,一吟一嘯,可得為乎?」 遠曰:「以散亂言之,皆為違法。」由是乃止。至年二十四, 遠令講《小品》,時輩未之許。及登座,辭旨明析,聽者無 以折其鋒。遠謂之曰:「向者勍對,並無遺力。汝城隍嚴 固,攻者喪師,發軫能爾,良為未易。」由是門人推服焉。 遠亡後,南遊荊州,止江陵城內五層寺,晚移琵琶寺。 彭城王義康、儀同蕭思話等,並從受戒法,延請設齋, 躬自下饌。宋元嘉二十九年卒,春秋七十。刺史南譙 王劉義宣為造墳壙。時荊州上明有釋僧莊者,亦善 《涅槃》及數論。宋孝武初,被敕下都,稱疾不赴。
曇諦
[編輯]按《高僧傳》,曇諦姓康,其先康居人,漢靈帝時移附中 國,獻帝末亂,移止吳興。諦父肜,嘗為冀州別駕。母黃 氏晝寢,夢見一僧呼黃為母,寄一麈尾並鐵鏤書鎮 二枚,眠覺,見兩物俱存,因而懷孕生諦。諦年五歲,母 以麈尾等示之,諦曰:「『秦王所餉』。母曰:『汝置何處』?答云: 『不憶』。」至十歲出家,學不從師,悟自天發。後隨父之樊 鄧,遇見關中僧䂮道人,忽喚䂮名,䂮曰:「童子何以呼 宿老名?」諦曰:「向者忽言阿上是諦沙彌,為眾僧採菜, 被野豬所傷,不覺失聲耳。」䂮經為弘覺法師弟子,為 僧採菜,被野豬所傷。䂮初不憶此,迺詣諦父,諦父具 說本末,並示書鎮麈尾等。䂮迺悟而泣曰:「即先師弘 覺法師也。師經為姚萇講《法華》,貧道為都講姚萇餉 師二物,今遂在此。」追計弘覺捨命,正是寄物之日,復 憶採菜之事,彌深悲仰。諦後遊覽經籍,過目斯記。晚 入吳虎丘寺,講《易》《禮》《春秋》各七遍,《法華》《大品》《維摩》各 十五遍。又善屬文翰,集有六卷,亦行於世。性愛林泉後還吳興,入故章崑山,閑居澗飲,二十餘載。以宋元 嘉末卒於山,春秋六十餘。
僧導〈附僧因 僧音 僧威〉
[編輯]按《高僧傳》:「僧導,京兆人。十歲出家,從師受業。師以《觀 世音經》授之。讀竟,諮師:『此經有幾卷,師欲試之,乃言 止有此耳。導曰:『初雲爾時無盡意,故知爾前已應有 事』。師大悅之,授以《法華》一部。於是晝夜看尋,粗解文 義。貧無油燭,常採薪自照。至年十八,博讀轉多,氣幹 雄勇,神機秀發,形止方雅,舉動無忤。僧叡見而奇之』」, 問曰:「君於佛法,且欲何願?」導曰:「且願為法師作都講。」 叡曰:「君方當為萬人法主,豈肯對揚小師乎?」迄受具 戒,識洽愈深,禪律經論,達自心抱。姚興欽其德業,友 而愛焉,入寺相造,迺同輦還宮。及什公譯出經論,並 參議詳定。導既素有風神,又值關中盛集,於是謀猷 眾典,博採真俗,迺著《成實三論》義疏及《空有二諦論》 等。後宋高祖西伐長安,擒獲偽主,蕩清關內。既素藉 導名,迺要與相見。謂導曰:「相望久矣,何其流滯殊俗?」 答曰:「明公盪一九有,鳴鸞河洛,此時相見,不亦善乎!」 高祖旍斾東歸,留子桂陽公義真鎮關中,臨別謂導 曰:「兒年小留鎮,願法師時能顧懷。」義真後為西虜勃 勃赫連所逼,出自關南,中塗擾敗。醜虜乘凶,追騎將 及。導率弟子數百人遏於中路,謂追騎曰:「劉公以此 子見託,貧道今當以死送之,會不可得,不煩相追。」群 寇駭其神氣,遂迴鋒而反。義真走竄於草,會其中兵 段宏卒以獲免,蓋由導之力也。高祖感之,因令子姪 內外師焉。後立寺於壽春,即東山寺也。常講說經論, 受業千有餘人。會虜滅佛法,沙門避難投之者數百, 悉給衣食。其有死於虜者,皆設會行香,為之流涕哀 慟。至孝武帝登位,遣使徵請,導翻然應詔,止於京師 中興寺。鑾輿降蹕,躬出候迎。導以孝建之初,三綱更 始,感事懷昔,悲不自勝。帝亦哽咽良久,即敕於瓦官 寺開講《維摩》,而帝親臨幸,公卿畢集。導登高座,曰:「昔 王宮託生,雙樹現滅。自爾已來,歲逾千載。淳源永謝, 澆風不追。給苑丘墟,鹿園蕪穢。九十五種,以趣下為 升高;三界群生,以火宅為淨國。豈知上聖流涕,大士 恓惶者哉!」因澘然泫淚,四眾為之改容。又謂帝曰:「護 法弘道,莫先帝王。陛下若能運四等心,矜危勸善,則 此沙土瓦礫,便為自在天」宮。帝稱善久之,坐者咸悅。 後辭還壽春,卒於石磵,春秋九十有六。時有沙門僧 因,亦當世名匠,與導公相次。或問因云:「法師與導公 孰愈?」答云:「吾與僧導同師什公,准之孔門,則導公入 室,吾可升堂。」導有弟子僧音、僧威等,並善成實。
智嚴
[編輯]按《高僧傳》:「智嚴,西涼州人。弱冠出家,便以精勤著名, 衲衣宴坐,蔬食永歲。每以本域丘墟,志欲博事名師, 廣求經誥,遂周流西國。進到罽賓,入摩天陀羅精舍, 從佛馱先比丘諮受禪法,漸染三年,功踰十載。佛馱 先見其禪思有緒,特深器異,彼諸道俗聞而嘆曰:『秦 地乃有求道沙門矣』。」時有佛馱跋陀比丘,亦是彼國 「禪匠。」嚴乃要請東歸,欲令傳法中土。跋陀嘉其懇至, 遂共東行。於是踰越沙險,達自關中。常依隨跋陀,止 長安大寺。頃之,跋陀橫為秦僧所擯,嚴亦分散。憩於 山東精舍,坐禪誦經,勵力精學。晉義熙十三年,宋武 帝西伐長安,剋捷旋斾,塗涉山東。時始興公王恢從 駕遊觀山川,至嚴精舍,見其同止三僧,各坐繩床,禪 思湛然。恢至,良久不覺,於是彈指三人開眼,俄而還 閉,問不與言。恢心敬精奇,訪諸耆老,皆云「此三僧隱 居求志,高潔法師也。」恢即啟宋武,延請還都,莫肯行 者。既屢請懃至,二人推嚴隨行。恢道懷素篤,禮事甚 殷,還都即住始興寺。嚴性虛靜,志避諠塵,恢乃為於 東郊之際更起精舍,即枳園寺也。嚴前還於西域所 得梵本眾經,未及譯寫,到元嘉四年,乃共沙門寶雲 譯出《普曜》《廣博》《嚴淨》《四天王》等經。嚴在寺不受別請, 常分衛自資,道化所被,幽顯咸伏。有見鬼者云:「見西 州太社」,聞鬼相語:「嚴公至,當辟易。」此人未之解。俄而 嚴至,聊問姓字,果稱智嚴。默而識之,密加禮異。儀同 蘭陵蕭思話婦劉氏疾病,恆見鬼來,吁呵駭畏,時迎 嚴說法。嚴始到外堂,劉氏便見群鬼迸散。嚴既進為 夫人說經,疾以之瘳,因稟五戒,一門宗奉。嚴清素寡 欲,隨受隨施,少而遊方,無所滯著。稟性沖退,不自陳 敘,故雖多美行,世無得而盡傳。嚴昔未出家時,嘗受 五戒,有所虧犯,後入道受具足,常疑不得戒,每以為 懼,積年禪觀,而不能自了。遂更汎海,重到天竺,諮諸 明達。值羅漢比丘,具以事問羅漢。羅漢不敢判決,乃 為嚴入定,往兜率宮諮彌勒。彌勒答云:「得戒。」嚴大喜, 於是步歸,至罽賓,無疾而化,時年七十八。彼國法,凡 聖燒身之處,各有其所。嚴雖戒操高明,而實行未辨, 始移屍向凡僧墓地,而屍重不起,改向聖墓,則飄然 自輕。嚴弟子智羽、智遠,故從西來,報此徵瑞,俱還外 國。以此推嚴,信是得道人也。
===寶雲===按《高僧傳》寶雲:未詳《氏族傳》云:「涼州人。少出家,精懃 有學行,志韻剛潔,不偶於世。故少以方直純素為名。 而求法懇惻,忘身徇道,志欲躬睹靈跡,廣尋經要。遂 以晉隆安之初,遠適西域,與法顯、智嚴先後相隨,涉 履流沙,登踰雪嶺,懃苦艱危,不以為難。」遂歷于闐、天 竺諸國,備睹靈異。乃經羅剎之野,聞天鼓之音,釋迦 影跡,多所瞻禮。雲在外域,遍學梵書,天竺諸國,音字 詁訓,悉皆備解。後還長安,隨禪師佛馱跋陀業禪師 進道。俄而禪師橫為秦僧所擯,徒眾悉同其咎,雲亦 奔散。會廬山釋慧遠解其擯事,共歸京師,安止道場 寺。眾僧以雲志力堅猛,弘道絕域,莫不披襟諮問,敬 而愛焉。雲譯出《新無量壽》,晚出諸經,多雲所治定,華 梵兼通,音訓允正。雲之所定,眾咸信服。初關中沙門 竺佛念善於宣譯,於苻、姚二代,顯出眾經,江左譯梵, 莫踰於雲。故於晉宋之際,弘通法藏,沙門慧觀等咸 友而善之。雲性好幽居,以保閑寂,遂適六合山寺,譯 出《佛本行讚經》。山多荒民,俗好草竊,雲說法教誘,多 有改悟。禮事供養,十室而九。頃之,道場慧觀臨亡,請 雲還都,總理寺任,雲不得已而還。居道場歲許,復更 還六合。以元嘉二十六年終於山寺,春秋七十有四 焉。
求那跋摩
[編輯]按《高僧傳》,求那跋摩,此雲功德鎧,本剎利種,累世為 王,治在罽賓國。祖父呵梨跋陀,此言師子賢,以剛直 被徙。父僧伽阿難,此言眾喜,因潛隱山澤。跋摩年十 四,便機見雋達,深有遠度,仁愛汎博,崇德務善。其母 嘗須野肉,令䟦摩辦之。跋摩啟曰:「『有命之類,莫不貪 生,夭彼之命,非仁人矣』。母怒曰:『設令得罪,吾當代汝』。」 跋摩他日煮油,誤澆其指,因謂母曰:「代兒忍痛。」母曰: 「痛在汝身,吾何能代?」跋摩曰:「眼前之苦,尚不能代,況 三途耶!」母乃悔悟,終身斷殺。至年十八,相工見而謂 曰:「君年三十,當撫臨大國,南面稱尊。若不樂世榮,當 獲聖果。」至年二十,出家受戒。洞明九部,博曉四含,誦 經百餘萬言,深達律品,妙入禪要,時人號曰三藏法 師。至年三十,罽賓國王薨,絕無紹嗣。眾咸議曰:「跋摩 帝室之冑,又才明德重,可請令還俗,以紹國位。」群臣 數百,再三固請,跋摩不納,乃辭師違眾,遁跡人世。後 到師子國,觀風弘教,識真之眾咸謂已得初果。儀形 感物,見者發心。後至闍婆國,初未至時,闍婆王母夜 夢見一道士飛舶入國。明旦果是跋摩來至,王母敬 以聖禮,從受五戒。母因勸王曰:「宿世因緣,得為母子。 我已受戒,而汝不信,恐後生之因,永絕今果。」王迫以 母敕,即奉命受戒。漸染既久,專精稍篤。頃之,鄰兵犯 境,王謂跋摩曰:「外賊恃力,欲見侵侮。若與鬥戰,傷殺 必多。如其不拒,危亡將至。今唯歸命師尊,不知何計。」 跋摩曰:「暴寇相攻,宜須禦捍,但當起慈悲心,勿興殺 害念耳。」王自領兵擬之,旗鼓始交,賊便退散。王遇流 矢傷腳,跋摩為王咒水洗之,信宿平復。王恭信稍殷, 乃欲出家修道,因告群臣曰:「吾欲躬棲法門,卿等可 更擇明主。」群臣皆拜伏勸請,王不忍固違,乃就群臣 請三願:若許者當留治國:一願凡所治境「同奉和尚, 二願盡所治內,一切斷殺,三願所有儲財,賑給貧病。」 群臣歡喜,僉然敬諾。王後為跋摩立精舍,躬自琢材, 傷王腳指。跋摩又為咒治,有頃平復。道化之聲,播於 遐邇。時京師名德沙門慧觀、慧聰等,遠挹風猷,思欲 餐稟,以元嘉元年九月,面啟文帝,求迎請跋摩。帝即 敕交州刺史,令泛舶延致觀等。又遣沙門法長、道沖、 道雋等,往彼祈請,並致書於跋摩及闍婆王婆多伽 等,「必希顧臨宋境,流行道教。」跋摩以聖化宜廣,不憚 遊方。先已隨商人竺難提舶,欲向一小國,會值便風, 遂至廣州。文帝知跋摩已至南海,於是復敕州郡,令 資發下京。路由始興,經停歲許,始興有虎市山,儀形 聳峙,峰嶺高絕。跋摩謂其「髣髴耆闍」,乃改名靈鷲。於 山寺之外,別立禪室,去寺數里,磬音不聞,每至鳴椎, 跋摩已至。或冒雨不沾,或履泥不污。時眾道俗莫不 肅然增敬。寺有寶月殿,跋摩於殿北壁手自畫作羅 漢像及定光儒童布髮之形。像成之後,每夕放光,久 之乃歇。始興太守蔡茂之深加敬仰。後茂之將死,跋 摩躬自往視,說法安慰。後家人夢見茂之在寺中與 眾僧講法,寔由䟦摩化導之力也。此山本多虎災,自 跋摩居之,晝行夜往,或時值虎,以杖按頭,弭伏而去。 於是山旅水賓,去來無梗,感德歸化者十有七八焉。 跋摩嘗於別室坐禪,累日不出。寺僧遣沙彌往候之, 見一白師子緣柱而立,亙室瀰漫,生青蓮華。沙彌驚 恐,大呼往逐,師子豁無所見。其靈異無方類多如此。 後文帝重敕觀等,復更敦請,乃汎舟下都,以元嘉八 年正月達於建業。文帝引見,勞問慇懃,因又言曰:「弟 子常欲持齋不殺,迫以身徇物,不獲從志。法師既不 遠萬里,來化此國,將何以教之?」跋摩曰:「夫道在心不 在事,法由己非由人。且帝王與匹夫,所修各異。匹夫
身賤名劣,言令不威,若不克己苦躬,將何為用?帝王以四海為家,萬民為子,出一嘉言,則士女咸悅;布一善政,則人神以和。刑不夭命,役無勞力,則使風雨適 時,寒暖應節,百穀滋繁,桑麻鬱茂。如此,持齋亦大矣, 不殺亦眾矣。寧在闕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然後方 為弘濟耶?」帝乃撫幾歎曰:「夫俗人迷於遠理,沙門滯 於近教。迷遠理者謂至道虛說;滯近教者,則拘戀篇 章。至如法師所言,真謂開悟明達,可與言天人之際 矣。」乃敕住祇洹寺,供給隆厚,王公英彥莫不宗奉。俄 而於寺開講《法華》及《十地》。法席之日,軒蓋盈衢,觀矚 往還,肩隨踵接。跋摩神府,自然妙辯天逸。或時假譯 人而往復懸悟。後祇洹慧義請出菩薩善戒,始得二 十八品。後弟子代出二品,成三十品,未及繕寫,失序 品及戒品。故今猶有兩本,或稱《菩薩戒地》。初,元嘉三 年,徐州刺史王仲德於彭城請外國伊葉波羅譯出 《雜心》,至擇品,而緣礙遂輟。至是更請跋摩譯出後品, 足成十三卷。並先所「出《四分羯磨》《優婆塞五戒》《略論》 《優婆塞二十四戒》等,凡二十六卷,並文義詳允,梵漢 弗差。」其年夏,在定林下寺安居,時有信者採華布席, 惟跋摩所坐華彩更鮮,眾咸崇以聖禮。夏竟還祇洹。 其年九月二十八日,中食未畢,先起還閤,其弟子後 至,奄然已終,春秋六十有五。終之後,扶坐繩床,顏貌 不異,似若入定。道俗赴者千有餘人,並聞香氣芬烈。 咸見一物狀若龍蛇,可長一匹許,起於屍側,直上衝 天,莫能名者。即於南林戒壇前,依外國法闍毗之。四 部鱗集,香薪成𧂐,灌之香油,以燒遺陰,五色焰起,氛 氳麗空。是時天景澄朗,道俗哀歎,仍於其處起立白 塔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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