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學行典/第127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理學彙編 第一百二十七卷 |
第一百二十七卷目錄
慎微部總論
易經〈訟卦〉
新語〈慎微〉
新書〈審微〉
淮南子〈繆稱訓〉
春秋繁露〈二端〉
潛夫論〈慎微〉
中論〈修本〉
新論〈慎隙〉
慎微部藝文一
演慎論 宋傅亮
跬步千里賦 唐王棨
進五規狀〈重微〉 宋司馬光
慎微箴 明薛瑄
慎微部藝文二〈詩〉
雜詩 宋陳瓘
慎微部紀事
慎微部雜錄
好善部總論
詩經〈大雅烝民〉
淮南子〈說山訓〉
白虎通〈三綱六紀〉
中論〈修本〉
中說〈周公篇〉
周子通書〈愛敬〉
居業錄〈語錄〉
好善部藝文
為善最樂文 明王守仁
好善部紀事
好善部雜錄
學行典第一百二十七卷
慎微部總論
[編輯]易經
[編輯]《訟卦》
[編輯]《象》曰:天與水違行,「訟。」君子以作事謀始。
〈大全〉龜山楊氏曰:「天左旋而水東注」,違,行也。作事至於違行,而後謀之,則無及矣。 平菴項氏曰:「天下事,不可以細微而不謹也,不可以親暱而不敬也。禍難之端,夫豈在大?曹劉共飯,地分於匕著之閒;蘇、史滅宗,忿起於笑談之頃。謀始之誨,豈不深切著明乎?」
陸賈新語
[編輯]《慎微》
[編輯]「夫建大功於天下者,必先修於閨門之內;垂大名於 萬世者,必先行之於纖微之事。」是以伊尹負鼎,屈於 有莘之野,修達德於草廬之下,躬執農夫之作意,懷 帝王之道,身在衡門之裡,志圖八極之表。故釋負鼎 之志,為天子之佐,剋夏立商,誅逆征暴,除天下之患, 辟殘賊之類,然後海內治,百姓寧,曾子孝於父母,昏 「定晨省,調寒溫,適輕重,勉之於糜粥之閒,行之於衽 席之上,而德美重於後世。此二者,修之於內,著之於 外,行之於小,顯之於大。顏回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 之中,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是已。」然當時定公 不覺悟,信季孫之計,背貞臣之策,以獲拘弱之名,而 喪丘山之功,不亦惑乎?故邪臣之蔽賢,猶浮雲之鄣 日月也,非得神靈之化,罷雲霽翳,令歸山海,然後乃 得睹其光明,暴天下之濡濕,照四方之晦冥。今上無 明王聖主,下無貞正諸侯,誅鋤姦臣賊子之黨,解釋 凝滯紕繆之結,然後忠良方直之人,則得容於世而 施於政。故孔子遭君暗臣亂,眾邪在位,政道隔於王 家,仁義閉於公門,故作《公陵之歌》,傷無權力於世,大 化絕而不通,道德施而不用。故曰:「無如之何者,吾末 如之何也已矣。」夫言道因權而立,德因勢而行,不在 其位者,則無以齊其政,不操其柄者,則無以正其時。 夫禮以行之,遜以出之。夫力學而誦《詩》《書》,凡人所能 為也,若欲移江河,動太山,故人力所不能也。如調心 在己,「背惡向善,不貪於財,不苟於利,分財取寬,服事 取勞」,此天下易知之道,易行之事也,豈有難哉?若造 父之御馬,羿之用弩,則所謂難也。君以不以其難為 之也,故不知以為善也。絕氣力,尚德也。夫目不能別 黑白,耳不能別清濁,口不能言善惡,則所謂不能也。 故設道者易見曉,所以通凡人之心而達不能之行。 道者人之所行也。夫大道履之而行,則無不能,故謂 之道。孔子曰:「道之不行也」,言人不能行之。故謂顏淵 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唯我與爾有是夫。」言顏淵道施於世而莫之用,猶人不能懷仁行義,分別纖微,忖 度天地,乃苦身勞形,入深山,求神仙,棄二親,捐骨肉, 絕五穀,廢《詩》書,背天地之寶,求不死之道,非所以通 世防非者也。若湯、武之君,伊、呂之臣,因天時而行罰, 順陰陽而運動,上瞻天文,下察人心,以寡服眾,以弱 制強,革車三百,甲卒三千,征敵破眾,以報大讎,討逆 亂之君,絕煩濁之原,天下和平,家給人足,匹夫行仁, 商賈行信,齊天地,致鬼神,河出圖,洛出書,因是之道, 寄之天地「之閒,豈非古之所謂得道者哉?夫播布革, 亂毛髮,登高山,食木實,視之無優游之容,聽之無仁 義之辭,忽忽若狂痴,推之不往,引之不來,當世不蒙 其功,後代不見其才,君傾而不扶,國危而不持,寂寞 而無鄰,寥廓而獨寐」,可謂避世,非謂懷道者也。故殺 身以避難,則非計也,懷道而避世,則不忠也。是以君 子居亂世則合道德,採微善,絕纖惡,修父子之禮,以 及君臣之序,乃天地之通道,聖人之所不失也。故隱 之則為道,布之則為文,《詩》在心為志,出口為辭,矯以 雅僻,砥礪鈍才,雕琢文邪,抑定狐疑,通塞理順,分別 然否,而情得以利,而性得以治,綿綿漠漠,以道制之, 察之無兆,遁之恢恢,不見其行,「不睹其仁。湛然未悟, 久之乃殊。」論思天地,動應樞機。俯仰進退,與道〈缺二字〉 藏之於身,優游待時,故道無廢而不興,器無毀而不 治。孔子曰:「有至德要道,以順天下。」言德行而其下順 之矣。
賈誼新書
[編輯]《審微》
[編輯]善不可謂小而無益,不善不可謂小而無傷。非以善 為一,足以利天下;小不善為一,足以亂國家也。當夫 輕始而傲微,則其流必至於大亂。是故子民者謹焉。 彼人也,登高則望,臨深則窺。人之性非窺且望也,勢 使然也。夫事有逐奸,勢有召禍。《老聃》曰:「為之於未有, 治之於未亂。」《管仲》曰:「備患於未形,上也。」《語》曰:弗 滅炎炎,奈何萌芽不伐,且折斧柯,智禁於微次也。事 之適亂,如地形之惑人也。機漸而往,俄而東西易面, 人不自知也。故《墨子》見衢路而哭之,悲一跬而繆千 里也。昔者衛侯朝於周,周行問其名,曰:「衛侯《辟彊》。」周 行還之曰:《啟彊》。《辟彊》,天子之號也。諸侯弗得用。衛侯 更其名曰:「然後受之。故善守上下之分者,雖空名 弗使踰焉。古者《周禮》,天子葬用隧,諸侯縣下。周襄王 出,逃伯鬥,晉文公率師誅賊,定周國之亂,復襄王之 位,於是襄王賞以南陽之地。文公辭南陽即死,得以 隧下。襄王弗聽,曰:『周國雖微,未之或代也。天子用隧, 伯父用隧,是二天子也。以地為少,余請益之』。」文公乃 退。禮,天子之樂宮縣,諸侯之樂軒縣,大夫直縣,士有 琴瑟。叔於奚者,衛之大夫也。曲縣者,衛君之樂體也。 繁纓者,君之駕飾也。齊人攻衛,叔於奚率師逆之,大 敗齊師,衛於是賞以溫。叔於奚辭溫,而請曲縣繁纓 以朝,衛君許之。孔子聞之曰:「惜也,不如多與之邑。夫 樂者所以載國,國者所以載君。彼樂亡而禮從之,禮 亡而政從之,政亡而國從之,國亡而君從之,惜也,不 如多予之邑。」宓子治亶父,於是齊人攻魯,過亶父。始, 父老請曰:「麥已熟矣,今迫齊寇,民不及刈穫,請令民 人出自刈附郭者歸,可以益食,且不資寇。」三請,宓子 弗聽。俄而麥畢資於齊寇。季孫聞之,怒,使人讓宓子 曰:「豈不可哀哉!民乎寒耕熱耘,曾」弗得食也。弗知猶 可聞。或以告而夫子弗聽。宓子蹴然曰:「今年無麥,明 年可樹,令不耕者得穫,是樂有寇也。且一歲之麥,於 魯不加彊,喪之不加弱,令民有自取之心,其創必數 年不息。」季孫聞之,慚曰:「使穴可入,吾豈忍見宓子哉?」 故明者之感奸由也蚤,其除亂謀也遠,故邪不前達。
淮南子
[編輯]《繆稱訓》
[編輯]君子不謂小善不足為也,而舍之,小善積而為大善; 不謂小不善為無傷也,而為之;小不善積而為大不 善。是故積羽沈舟,群輕折軸。故君子禁於微。壹快不 足以成善,積快而為德,壹恨不足以成非,積恨而成 怨。故三代之稱,千歲之積譽也;桀紂之謗,千歲之積 毀也。
春秋繁露
[編輯]《二端》
[編輯]《春秋》至意有二端,不本二端之所從起,亦未可與論 烖異也。小大微著之分也。夫覽求微細於無端之處, 誠知小之為大也,微之將為著也。吉凶未形,聖人所 獨立也;雖欲從之,末由也已,此之謂也。故王者受命 改正朔,不順數而往,必迎來而受之者,授受之義也。 故聖人能繫心於微,而致之著也。是故《春秋》之道,以 「元之深,正天之端;以天之端,正王之政;以王之政,正 諸侯之位。」五者俱正,而化大行。然書日蝕星隕,有 「山崩地震,夏大雨水,冬大雨雪、隕霜,不殺草。自正月 不雨,至於秋七月,有鴝鵒來巢」,《春秋》異之。以此見悖
亂之徵。是小者不得大,微者不得著,雖甚末。〈一作其本末〉亦端孔子以此效之,吾所以貴重始是也。因惡夫推災異之象於前,然後圖安危禍亂於後者,非《春秋》之 所甚也。然而《春秋》舉之以為一端者,亦欲其省天譴 而畏天威,內動於心志,外見於事情,修身審己,明善 心以反道者也。豈非貴微重始,慎終推效者哉!
王符潛夫論
[編輯]《慎微》
[編輯]「凡山陵之高,非削而成崛起也,必步增而稍上焉;川 谷之卑,非截斷而顛陷也,必陂池而稍下焉。是故積 上不止,必致嵩山之高;積下不已,必極黃泉之深。」非 獨山川也,「人行亦然,有布衣積善不怠,必致顏、閔之 賢;積惡不休,必致桀、跖之名。」「非獨布衣也,人臣亦然, 積正不倦,必生節義之志;積邪不止,必生暴弒之心。」 非獨人臣也,國君亦然。政教積德,必致安泰之福;舉 措數失,必致危亡之禍。故仲尼曰:「湯武非一善而王 也,桀紂非一惡而亡也。」三代之廢興也,在其所積。積 善多者,雖有一惡,是為過失,未足以亡;積惡多者,雖 有一善,是為誤中,未足以存。人君聞此,可以悚懼;布 衣聞此,可以改容。是故君子戰戰慄慄,日慎一日,克 己三省,不見是圖。孔子曰:「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 積不足以滅身。」夫聖賢卑革,則登其福慶。封伯荒淫 於酒,沈湎無度,以弊其家。晉平怠政,惑以喪志。良臣 弗匡,故俱有禍。楚莊齊威,始有荒淫之行,削弱之敗, 幾於亂亡。中能感悟,勤恤民事,勞積苦思,孜孜不怠。 夫出陳應爵命管;蘇召、即墨,烹阿大夫,故能中興,強 霸諸侯,當時尊顯,後世見思,傳為令名,載在圖籍。由 此言之,有希人君,其行一也。知己曰明,自勝曰彊,夫 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此顏子所以稱庶 幾也。《詩》曰:「天保定爾,亦孔之固。俾爾亶厚,胡福不除, 足以滅身?」小人以小善,謂無益而不為也;以小惡,謂 無傷而不去也。是以惡積而不可掩,罪大而不可解 也。此蹶屬所以迷國而不返,三季所以遂往而不振 者也。夫積微成顯,積著成鄂,譽鄂譽鄂致存亡。〈以上疑誤〉 「聖人常慎其微也。文王小心翼翼,成王夙夜敬止,思 慎微眇,早防未萌,故能太平而傳子孫。且夫邪之與 正,猶水與火不同原,不得並盛。正性勝則遂重己,不 忍虧也,故伯夷飢死而不恨;邪性勝則惕怵而不忍 舍也,故王莽竊位而不慚。積惡習之所致也。」夫積惡 習非久,致死亡非一也。世品人遂,俾爾多益,以莫不 「庶善也。」此言也,言天保佐王者,定其性命,甚堅固也。 使汝信厚,何不治而多益之甚庶眾焉。不遵履五常, 順養性命,以保南山之壽,松柏之茂也。德輶如毛,為 仁由己,莫與併螽,自求辛螫,禍福無門,惟人所召。天 之所助者順也,人之所尚者信也。履信思乎順,又以 尚賢,是以吉無不利也。亮哉斯言!可無思乎。
徐幹中論
[編輯]《修本》
[編輯]先民有言:明出乎幽,著生乎微。故宋井之霜,以基昇 正之寒;黃蘆之萌,以兆大中之暑。事亦如之。故君子 修德,始乎笄丱,終乎鮐背,創乎夷原,成乎喬嶽。《易》曰: 「升,元亨,用見大人,勿恤,南征吉。」積小致大之謂也。
劉勰新論
[編輯]《慎隙》
[編輯]過者,怨之梯也;怨者禍之府也。禍之所生,必由積怨, 過之所始,多因忽小。《小過》之來,出於意表,積怨之成, 在於慮外。故其來也不自悔,其成也怨不可防,防怨 不密而禍害臻焉。故登峭坂而不跌墜者,慎於大也; 跨阜垤而好顛蹶者,輕於小也。苟兢其步,雖履嶮能 安;輕易其足,雖夷路亦躓。智者識輕小之為害,故慎 微細之危患,每畏輕微懍懍焉,若朽索之馭六馬也。 鴻毳性輕,積之沈舟;魯縞質薄,疊之折軸。以毳縞之 輕微,能敗舟車者,積多之所致也。故牆之崩隤,必因 其隙;劍之毀折,皆由於瑩。尺蚓穿堤,能漂一邑;寸煙 泄突,致灰千室。怨之始也,微於隙瑩;及其為害,大於 牆劍。禍之所傷,甚於邑室。將防其萌,急於水火。《夏書》 曰:「怨豈在明,不見是圖。」故怨不在大,亦不在小。熒熒 不滅,能焚崑山;涓涓不絕,能成江河。怨之所生,不可 類推;禍之所言,非可情測。或怨大而成小,或憾輕而 至重。深讎不必危,而睚眥未可易也。譬如風焉披雲, 飛石捲水蹶木,而人血脈不為之傷。隙穴之風,輕塵 不動,毛髮不搖。及中「肌膚,以為深疾,大不為害。」小而 成患者,大風散漫,小風激射也。故漢祖免貫高之逆, 魏後曹操泄張繡之讎,韓信削少年之辱,安國釋田 甲之慢,此皆遇英達之主,寬廓之衿,得以深怨而不 為讎也。魯酒薄而邯鄲圍,羊羹偏而宋師敗,郈孫以 鬥雞亡身,齊侯以笑賓破國,皆以輕蔑細怨,忘樹禍 端,以酒食戲笑之故,敗國滅身,為天下笑,不慎故也。 伐之闇者,皆以小害易微之事,以至於大患,禍之至 也,人自生之,福之來也,人自成之。禍與福同門,害與 利同鄰,若非至精,莫能分矣。是以智慮者禍福之門 戶,動靜者利害之樞機,不可不慎也
慎微部藝文一
[編輯]《演慎論》宋·傅亮
[編輯]大道有言:「慎終如始,則無敗事矣。」《易》曰:「括囊無咎,慎 不害也。」又曰:「藉之用茅,何咎之有?」慎之至也。文王小 心,《大雅》詠其多福;仲由好勇,《馮河》貽其苦箴。《虞書》著 慎身之譽,周廟銘陛坐之側。因斯以談,所以保身全 德,其莫尚於慎乎。夫四道好謙,三才忌滿,祥萃虛室, 鬼瞰高屋,豐室有蔀家之災,鼎食無百年之貴。然而 徇欲厚生者忽而不戒;知進忘退者,曾莫之懲。前車 已摧,後鑾不息,乘危以庶安,行險而徼倖。於是有顛 墜覆亡之禍,殘生夭命之釁。其故何哉?流溺忘反,而 以身輕於物也。故昔之君子,同名爵於香餌,故傾危 不及;思憂患而豫防,則針石無用。洪流壅於涓涓,合 拱挫於纖糵。介焉是式,色斯而舉,悟高鳥之風逝,鑑 醴酒而投紱,夫豈敝著而後謀通,患結而後思復,雲 爾而已哉!故《詩》云:「慎爾侯度,用戒不虞。」言防萌也。夫 單以營內喪表,張以治外失中,齊秦有守一之敗,偏 恃無兼濟之功,冰炭滌於胸心,巖牆絕於四體。夫然 故形神偕全,表裡寧一,營魄內澄,百骸外固,邪氣不 能襲,憂患不能及,然可以語至而言極矣。夫以《嵇子》 之抗心希古,絕羈獨放,五難之根既拔,立生之道無 累,人患殆乎盡矣。徒以忽防於鍾呂,肆言於禹湯,禍 機發於豪端,逸翮鎩於乖舉。觀夫《貽書良友》,則匹厚 味於甘酖。〈原本闕八字〉「其憂患也,若無轡而乘奔;其慎禍 也,猶履冰而臨谷。」或振褐高樓,揭竿獨往;或保約違 豐,安於卑位。故漆園外楚,忌在龜犧;商洛遐遯,畏此 駟馬。平仲辭邑,殷鑒於崔慶;張臨挹滿,灼戒乎桑、霍。 若君子覽玆二塗,則賢鄙之分既明,全喪之實又顯。 非知之難,慎之惟艱。慎也者,言行之樞管乎?夫據圖 揮刃,愚夫弗為,臨淵登峭,莫不惴慄。何則?害交故慮 篤,患切而懼深。故《詩》曰:「不敢暴虎,不敢馮河。」慎微之 謂也。故庖子涉族,怵然為戒,差之一毫,弊猶如此。況 乎觸害犯機,自投死地,禍福之具,內充外斥,陵九折 於卭僰,泛衝波於呂梁,傾側成於俄頃,性命哀而莫 救。嗚呼嗚呼!故語有之曰:「誠能慎之,福之根也。」曰「是 何」傷,禍之門爾。言慎而已矣。
《跬步千里賦》〈以審乎致遠行之在人為韻〉唐·王棨
[編輯]「彼道雖遠,惟人可行。積一時之跬步,臻千里之遙程。 亦如塵至微而結成山嶽,川不息而流作滄瀛。是則 大自小成,遐因邇至。理苟均於積習,義必資乎馴致。 莫不究其攸往,明其所自。不因布武之閒,那及同舟 之地。終尋高躅,必可繼於飛鴻;不躡前蹤,安得齊於 赤驥。」是則欲追迢遞,無或踟躕。始謂「與其進也,不亦」 遠乎。玉趾勤遷,諒《金城》之可越。芳塵漸〈原本闕三字〉「水之 難逾。」矧夫高以下為著,顯以微為本,既曳踵以將至, 蓋執心而忘返。行行莫止,豈辭明月之程;去去不停, 寧憚黃雲之遠?但勉行之,終能及之。苟循途而坦坦, 盍履道以孜孜。如肯裂裳,自等聚糧之義。豈勞由徑, 當齊命駕之期。得非務進彌專,遄征有稟。念踽踽以 無怠,故儦儦而滋甚。自勤跋涉,邯鄲之學全殊;不暇 因循,燕宋之遙可審。然而志勿休者,雖難必易;行不 止者,雖遠必臻。亦猶積水為瑩冰之始,層臺實累土 之因。大道能遵,終及奔馳之子;中途儻廢,誠慚跛躄 之人。別有《跼蹐負》來,躊躇斯在。將欲跋跡霄漢,超蹤 寰海。或能開道路,解縶維,則千里之途可待。
《進五規狀》〈重微〉宋·司馬光
[編輯]《虞書》曰:「兢兢業業,一日二日萬幾。」何謂萬幾?幾之為 言微也,言當戒懼萬事之微也。夫水之微也,捧土可 塞;其盛也,漂木石,沒丘陵;火之微也,勺水可滅;及其 盛也,焦都邑,燔山林。故治之於微,則用力寡而功多; 治之於盛,則用力多而功寡。是故聖帝明王皆銷惡 於未萌,弭禍於未形,天下陰被其澤,而莫知所以然 也。《周易》坤之初六,於律為林鐘,於曆為建未之月,陽 氣方盛,而陰氣已萌,物未之知也。是故聖人謹之曰: 「履霜堅冰至。」言為人君者,當絕惡於未形,杜禍於未 成也。《繫辭》曰:「知幾其神乎!君子知微知彰,知柔知剛, 萬夫之望。」謂此道也。孔子謂哀公曰:「昧爽夙興,正其 衣冠,平旦視朝,慮其危難。一物失理」,亂亡之端,君以 此思憂可知矣。太宗皇帝命昭宣使、河州團練使王 繼恩討蜀,平之。宰相請除繼恩宣徽使,太宗不許,曰: 「宣徽使位亞兩府,若使繼恩為之,是宦官執政之漸 也。」宰相固請,以繼恩功大,它官不足以賞之。太宗怒, 切責宰相:特置宣政使以授之,以習戰鬥,治兵之實 也。實之不存,雖文之「盛美無益也。」臣竊見今遠方窮 民,轉死溝壑,而屢赦有罪,循門散錢,其於仁也不亦 遠乎?本根不固,有識寒心,而道宮佛廟,修廣御容,其 於孝也不亦遠乎?統紀不明,祭器紊亂,而雕繢文物, 修飾容貌,其於禮也不亦遠乎?群心乖戾,元元愁苦, 而斷竹數黍,敲叩古器,其於樂也不亦遠乎?是非錯 繆,賢「不肖渾淆,而鉤校簿書,訪尋比例,其於政也不
亦遠乎?姦暴不誅,冤詰不理,而拘泥微文,糾摘細過其於刑也不亦遠乎?行能之士沈淪草野,而考校文辭,指決聲病,其於求賢,不亦遠乎?材任相違,職業廢 弛,而勘檢出身,比類資序,其於審官不亦遠乎!久大 之謀棄而不省,淺近之言應時施行,其於納諫,不亦 遠乎?將帥不良,士卒不精,而廣聚虛數,徒取外觀,其 於治兵,不亦遠乎!凡此十者,皆文具而實亡,本失而 末在。譬猶膠版為舟,摶土為楫,敗布為帆,朽索為維, 畫以丹青,衣以文繡,使偶人駕之而履其上,以之居 平陸,則煥然信可觀矣。若以之涉江河,犯風濤,豈不 危哉!伏望陛下撥去浮文,悉敦本實,選任良吏,以子 惠庶民;深謀遠慮,以安保宗廟;張布綱紀,使下無亂 心;和厚風俗,使人無離怨;別白是非,使萬事得正;誅 鋤姦惡,使威令必行;取有益,罷無用,使野無遺賢;進 有功,退不職,使朝無曠官;察讜言,考得失,使謀無不 盡;擇智將,練勇士,使征無不服。如是則國家安若泰 山而四維之」也,又何必以文采之飾,歌頌之聲,耀愚 俗之耳目哉。
《慎微箴》明·薛瑄
[編輯]眇忽之閒,其動曰幾,究其所極,千里斯違。是以作《易》 君子,觀羸豕而著象,因地雷而謹微。言發乎口,雖捫 舌其靡及;行達乎遠,知駟馬之難追。惟兢兢焉,日嚴 乎斯語,庶遠悔尤而天理靡虧。
慎微部藝文二〈詩〉
[編輯]《雜詩》宋·陳瓘
[編輯]大抵操心在謹微,謬差千里始毫釐。如聞不善須當 改,莫謂無人便可欺。忠信但將為己任,行藏終自有 天知。深冬寒日能多少,已覺東風次第吹。
慎微部紀事
[編輯]《韓非子喻老篇》:「昔者紂為象箸,而箕子怖,以為象箸 必不加於上鉶,必將犀玉之杯;象箸玉杯,必不羹菽 藿,則必旄象豹胎;旄象豹胎必不衣短褐而食於茅 屋之下,則錦衣九重,廣室高臺。吾畏其卒,故怖其始。 居五年,紂為肉圃,設炮烙,登糟丘,臨酒池,紂遂以亡。」 故箕子見象箸以知天之禍,故曰:「見小曰明。」
《後漢書陳寵傳》:寵子忠拜尚書。安帝時,百姓流亡,盜 賊並起,郡縣更相飾匿,莫肻糾發。忠上疏曰:「臣聞輕 者重之端,小者大之源,故隄潰蟻孔,氣洩鍼芒。是以 明者慎微,智者識幾。《書》曰:『小不可不殺』。《詩》云:『無縱詭 隨,以謹無良』。蓋所以崇本絕末,鉤深之慮也。臣竊見 元年以來,盜賊連發,攻亭劫掠,多所傷殺。夫穿窬不」 禁,則致彊盜;「彊盜不斷,則為攻盜」;攻盜成群,必生大 姦。
《唐書褚遂良傳》:「『遂良字登善,遷諫議大夫。帝嘗怪舜 造漆器,禹雕其俎,諫者十餘不止。小物,何必爾耶?遂 良曰:雕𤥨害力農,纂繡傷女工,奢靡之始,危亡之漸 也。漆器不止,必金為之,金又不止,必玉為之。故諫者 救其源,不使得開,及橫流則無復事矣』。帝咨美之。」 《宋史韓縝傳》:「縝子宗武,徽宗即位,為祕書丞,因日食, 上」疏言:「近世事有微漸而不可察者五。誠願躬攬權 綱,收還威柄,敷言奏功,考察名實,不以侍御之好、鐘 鼓之娛為樂。仁祖惻怛至誠,以收天下之心;神宗厲 精不息,以舉天下之事,皆所宜法。」
《讀書鏡》:「蕭楚方知溧陽縣時,張乖崖作牧,一日召食, 見公几案有一絕云:『獨恨太平無一事,江南閒殺老 尚書』。蕭改『恨』作『幸』」字。公出視槁曰:「『誰改吾詩』?左右以 實對。蕭曰:『與公全身,公力高位重,姦人側目之秋,且 天下一統,公獨恨太平,何也』?」公曰:「蕭楚一字師也。」 《揮麈餘話》:紹興中,趙元鎮為左相,一日入朝,見自外 移竹栽入內。奏事畢,亟往視之,方興工於隙地,元鎮 詢誰主其事,曰:「內侍黃彥節也。」元鎮即呼彥節,詬責 之曰:「頃歲艮嶽花石之擾,皆出汝曹,今將復蹈前轍 耶?」命勒軍令狀,彥節以聞。翌日,元鎮奏事,上諭曰:「前 日偶見禁中有空地,因令植竹數十竿,非欲以為苑 囿。然卿能防微杜漸如此,可謂盡忠。」
《宋史朱熹傳》:「慶元元年初,趙汝愚既相,收召四方知 名之士,中外引領望治,熹獨惕然以𠈁胄用事為慮, 既屢為上言,又數以手書啟汝愚,當用厚賞酬其勞, 勿使得預朝政,有防微杜漸,謹不可忽之意。汝愚方 謂其易制,不以為意。及是,汝愚亦以誣逐,而朝廷大 權悉歸𠈁胄矣。」 《元史王惲傳》:「惲拜中議大夫,止齊太」子食邪蒿,顧侍 臣曰:「一菜之名,遽能邪人耶?」詹事丞孔九思從旁對曰:「正臣防微,理固當然。」太子善其說,賜酒慰喻之。 《青溪暇筆》洪武閒,上御奉天門外西鷹房,觀海東青, 翰林學士宋濂因諫曰:「禽荒古所戒。」上曰:「朕聊玩之 耳,不甚好也。」濂曰:「亦當防微杜漸。」上遂起。
《聖君初政記》:「郊壇武舞執干盾後易楮甲繪兵,曰為 後世防微。」
《餘齋恥言》城南饒花圃,餘齋觀焉,其樹靡不端秀者。 餘齋曰:「奚而能若是也?」圃之人對曰:「木始生甚柔,久 則漸剛。吾及其未剛也,繩之而直,規之而圓,經緯之 而勻。若一其性不傷而成不覺,故能若是也。」
慎微部雜錄
[編輯]《韓非子喻老》篇:「起事於無形,而要大功於天下,是謂 微明。處小弱而重自卑,謂損弱勝強也。有形之類,大 必起於小,行久之物,族必起於少。故曰:天下之難事, 必作於易;天下之大事,必作於細。是以欲制物者,於 其細也,故曰:圖難乎於其易也,為大於其細也。千丈 之堤,以螻蟻之穴潰;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煙焚。故曰: 『白圭之行堤也塞其穴,丈人之慎火也塗其隙』。」是以 「《白圭》無水難,丈人無火患。」此皆慎易以避難,敬細以 遠大者也。
《淮南子人閒訓》:「千里之隄,以螻螘之穴漏;百尋之屋, 以突隙之煙焚。」堯戒曰:「戰戰慄慄,日慎一日,人莫蹪 於山而蹪於垤。是故人皆輕小害易微事以多悔,患 至而後憂之,是猶病者已惓而索良醫也,雖有扁鵲 俞跗之巧,猶不能生也。」
「爝」火在縹煙之中也,一指之所能息也;「塘漏若鼷穴」, 一墣之所能塞也。及至火之燔孟諸而炎雲臺,水決 九江而漸荊州,雖起三軍之眾,弗能救也。夫積愛成 福,積怨成禍,若癰疽之必潰也,所浼者多矣。
鴻鵠之未孚於卵也,一指蔑之,則靡而無形矣。及至 其筋骨之已就,而羽翮之既成也,則奮翼揮凌乎 浮雲,背負青天,膺摩赤霄,翱翔乎忽荒之上,徜徉乎 虹蜺之閒。雖有勁弩利矰微繳,蒲且子之巧,亦弗能 加也。江水之始出於岷山也,可攓裳而越也;及至乎 下洞庭,騖石城,經丹徒,起波濤,舟亢一日不能濟也。 是故聖人者,常從事於無形之外,而不留思盡慮於 成事之內,是故禍患弗能傷也。
《抱朴子廣譬篇》:「事有緣微而成著,物有治近而致遠。 故修步武之池,而引沈鱗於江海;豐朝陽之林,而延 靈禽於丹穴;設象於槃盂,而翠虯降於元霄;委灰於 尺水,而望舒變於太極。是以晉文回輪於勇蟲,而壯 士雲赴;勾踐曲躬於怒鼃,而戎卒輕死。九合顯而扣 角之俊至,枯骨掩而三分之仁洽。」
郁離子微。《郁離子》曰:「一指之寒弗燠,則及於其手足; 一手足之寒弗燠,則周於其四體。氣脈相貫,忽於微 而至大。故疾病之中人也,始於一腠理之不知,或知 而忽之也,遂至於不可救以死,不亦悲夫!天下之大 亡,一邑不足以為損,是人之常言也。一邑之病不救, 以及一州,由一州以及一郡。及其甚也,然後傾天下」 之力以救之,無及於病,而天下之筋骨疏矣。是故天 下,一身也,一身之肌肉、腠理、血脈之所至,舉不可遺 也。必不得已而去,則爪甲而已矣。窮荒絕徼,聖人以 爪甲視之,雖無所不愛而損之可也,非若手足指之 不可遺,而視其受病以及於身也。故治天下者,惟能 知其孰為身,孰為爪甲,孰為手足指,「而不逆施之」,則 庶幾乎弗悖矣。
好善部總論
[編輯]詩經
[編輯]《大雅烝民》
[編輯]天生烝民,有物有則。民之秉彝,好是懿德。
〈大全〉定宇陳氏曰:「天之生人,氣以成形,理亦賦焉。氣之成形者,物也;理之成性者,則也。自性之確然有定者言之謂之則;自性之秩然有常者言之,謂之彝;自其行道而得此性理於心者,謂之德,好以情言也。惟其有此則,是以秉此彝;惟其性,秉此彝」是
「以情好此德」 ,情之所發。好善如此,則性之本善可知矣。
淮南子
[編輯]《說山訓》
[編輯]君子之於善也,「猶採薪者見一芥掇之,見青蔥則拔 之。」
白虎通
[編輯]《三綱六紀》
[編輯]一、「人有善其心好之」
徐幹中論
[編輯]《修本》
[編輯]《我之有善》,懼人之未吾好也;見人之善,懼我之不能 修也。
王通中說
[編輯]《周公篇》
[編輯]子謂賈瓊、王孝逸、凌敬曰:「諸生何樂?」凌敬曰:「樂逢善 人。」子曰:「多賢,不亦樂乎?」
周子通書
[編輯]《愛敬》
[編輯]有善不及,
〈注〉人或有善,而我不能及,則如之何?
曰:「不及則學焉。」
言當學其善而已
問曰:「有不善。」
問:「人有不善,則何以處之?」
曰:不善,則告之;不善且勸。曰:「庶幾其改乎。」斯為君子。
《告之》者,恐其不知此事之為不善也。《勸之》者,恐其不知不善之可改而為善也。
有善一,不善二,則學其一而勸其二。《有語》曰:「斯人有 是之不善,非大惡也。」則曰:「孰無過焉?」知其不能改,改 則為君子矣。不改為惡,惡者天惡之,彼豈無畏耶?烏 知其不能改?故君子悉有眾善,無弗愛且敬焉。
「善無不學」 ,故「悉有眾善;惡無不勸」 ,故不棄一人於惡。不棄一人於惡,則無所不用其愛敬矣。
胡居仁居業錄
[編輯]《語錄》
[編輯]顏子最好處,是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勿失;孟子最 好處,是善端之發,便能擴充以至其極。今人見好事 不肯做,故不濟事。若因善端之發,不肯放過,直做到 底,真箇難及,便是顏孟復生。
好善部藝文
[編輯]《為善最樂文》明·王守仁
[編輯]「君子樂得其道,小人樂得其欲。」然小人之得其欲也, 吾亦但見其苦而已耳。五色令人目盲,五聲令人耳 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田獵令人心發狂。營營戚戚, 憂患終身,心勞而日拙,欲縱惡積,以亡其生,烏在其 為樂也乎?若夫君子之為善,則仰不愧,俯不怍,明無 人非,幽無鬼責,優優蕩蕩,心逸日休,宗族稱其孝,鄉 黨稱其弟,言而人莫不信,行而人莫不悅,所謂無入 而不自得也,亦何樂如之?妻弟諸用明,積德勵善,有 可用之才,而不求仕。人曰:「子獨不樂仕乎?」用明曰:「為 善最樂也。」因以四字扁其退居之軒,率二子階陽,日 與鄉之俊彥讀書講學於其中。已而二子學日有成, 登賢薦秀,鄉人嘖嘖,皆曰:「此亦為善最樂之效矣。」用 明笑曰:「為善之樂,大行不加,窮居不損,豈顧於得失 榮辱之閒而論之。」聞者心服。僕夫治圃,得一鏡,以獻 於用明,刮土而視之,背亦適有「為善最樂」四字。坐客 嘆異,皆曰:「此用明為善之符,誠若亦不偶然者也。」相 與詠其事而來請於予以書之,用以訓其子孫,遂以 勗夫鄉之後進。
好善部紀事
[編輯]《漢書鄭當時傳》:「當時推轂士及官屬丞史,常引以為 賢於己,未嘗名吏。與官屬言,若恐傷之。聞人之善言, 進之上,唯恐後。」山東諸公以此翕然稱鄭莊。
《何武傳》:「武為人仁厚,好進士,獎稱人之善。為楚內史, 厚兩龔。」〈龔勝龔舍〉在沛郡《厚兩唐》。〈唐林唐遵〉及為公卿,薦之朝 廷。此人顯於世者,何侯力也。
《後漢書卓茂傳》:「茂以儒術舉為侍郎,給事黃門,遷密 令。勞心諄諄,視人如子,舉善而教,口無惡言,吏人親愛而不忍欺之。」
好善部雜錄
[編輯]《荀子修身》篇:「見善,修然必以自存也;見不善,愀然必 以自省也;善在身,介然必以自好也;不善在身,菑然 必以自惡也。」
以善先人者謂之教,以善和人者謂之順,以不善先 人者謂之諂,以不善和人者謂之諛。
《素書本德宗道章》:「先莫先於修德,樂莫樂於好善。」 《大戴禮記·曾子立事》篇:「君子之於不善也,身勿為能 也,色勿為不可能也。色也勿為可能也,心思勿為不 可能也。太上樂善,其次安之,其下亦能自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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