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史/卷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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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憲大夫工曹判書集賢殿大提學知 經筵春秋館事兼成均大司成臣鄭麟趾奉 敎修〉
戶口
[編輯]國制,民年十六爲丁,始服國役,六十爲老,而免役。州郡,每歲計口籍民,貢於戶部,凡徵兵調役,以戶籍抄定。
○仁宗十三年二月,判,居京大小人員子弟,謀避徭役,各於本貫親戚戶籍類付,以致名實混淆,自今,京人付外籍者,痛禁。
○忠烈王五年九月,分遣計點使於諸道。初,都評議使司言:「太[2]祖奠五道州郡,經野賦民,皆有恆制。近來,兵饉相仍,倉儲懸罄,橫歛重於常貢,逋戶累其遺黎。是宜計戶口,更賦稅,以革姑息之弊。」由是,累發計點使,而未見成効,及東征之役,發民爲兵,故復有是命。十八年十月,敎曰:「諸道之民,自兵興以來,流亡失業,在元王。己巳,年,計點民戶,更定貢賦,厥後,賦歛不均,民受其病。可更遣使,量戶口之嬴縮,土田之墾荒,計定民賦,以遂民生。」
○忠肅王十二年十月,下敎:「一,開城府五部,及外方州縣,以百姓爲兩班,以賤人爲良人,僞造戶口者,據法斷罪。一,權勢之家,廣置田莊,招匿人民,不供賦役者,所在官司,推刷其民,以充貢戶。」
○恭愍王二十年十二月,下敎:「一,本國戶口之法,近因播遷,皆失其舊。自。壬子,年爲始,幷依舊制,良賤生口,分揀[3]成籍,隨其式年,解納民部,以備叅考。一,單丁從役,自。丙申,年,已在禁限,官吏不體予意,役使如初,尤可憐憫。須[4]給助役,毋令失業,年滿六十,免役。一,東西兩界,新附人戶,理宜安集,其令都巡問使,給糧與田,無令失業。」
○辛禑四年十二月,遣柳曼殊於東北面,吳季南於全羅道,安翊於楊廣道,南佐時於江陵道,王安德於西海道,慶補於交州道,計點戶口。十四年八月,大司憲趙浚上䟽曰:「近來,戶籍法壞,守令不知其州之戶口,按廉不知一道之戶口。當徵發之際,鄕[5]吏欺蔽,招納賄賂,富壯免,而貧弱行。貧弱之戶,不堪其苦而逃,則富壯之戶,代受其苦,亦貧弱而逃矣。其任徵發者,憤鄕吏之欺蔽,痛加酷刑,割耳劓鼻,無所不至,鄕吏亦不堪其苦而逃矣。鄕吏百姓,流亡四散,州郡空虛者,戶口不籍之流禍也,願今當量田,審其耕作之田,以所耕多寡,定其戶上中下三等,良賤生口,分揀[3]成籍。守令貢於按廉,按廉貢於版圖,朝廷凡徵兵調役,有所憑依,及時發遣,而守令、按廉,如有違法者,輒繩以理。」
○恭讓王二年七月,都堂啓:「舊制,兩班戶口,必於三年一成籍,一件,納於官,一件,藏於家。各於戶籍內,戶主世系,及同居子息、兄弟、姪壻之族派,至於奴婢,所傳宗派,所生名歲,奴妻婢夫之良賤,一皆備錄,易以考閱。近年以來,戶籍法廢,不唯兩班世系之難尋,或壓良爲賤,或以賤從良,遂致訟獄盈庭,案牘紛紜。願自今,倣舊制施行,其無戶籍者,不許出告身立朝,且戶籍不付奴婢,一皆屬公。」王納之,然竟未能行。
農桑
[編輯]農桑衣食之本,王政所先。
○太祖卽位之初,首詔境內,放三年田租,勸課農桑,與民休息。
○成宗五年五月,敎曰:「國以民爲本,民以食爲天,若欲懷萬姓之心,惟不奪三農之務。咨!爾十二牧、諸州鎭使,自今至秋,並宜停罷雜務,專事勸農。予將遣使檢驗,以田野之荒闢,牧守之勤怠,爲之褒貶焉。」六年六月,收州郡兵,鑄農器。
○顯宗三年二月,敎曰:「西北州鎭,自經兵亂,民乏資糧,今當農作之時,無以墾植,其令本道官吏,給糧與種,毋使失業。」三月,敎曰:「洪範八政,以食爲先,此誠富國強兵之道也。比者,人習浮靡,棄本逐末,不知稼穡,其諸道錦綺、雜織、甲坊匠手,並令抽減,以就農業。」七年正月,敎曰:「江南郡縣,以去歲不登,民多饑饉,所在官給糧種,以勸農耕。」九年二月,都兵馬使奏:「興化鎭,自經寇亂,民戶並無牛畜,乞借官牛,以助農耕。」從之。十一月,以于山國被東北女眞所寇,廢農業,遣李元龜,賜農器。十年四月,以洞州管內遂安,谷州管內象山、峽溪,岑州管內新恩等諸縣,民困於丹兵,官給糧種。十六年三月,判:「外人來京訴訟者,自三月,初一日,並令歸農。十九年正月,判:「今諸道州縣,每年桑苗,丁戶二十根,白丁十五根,田頭種植,以供蠶事。」
○德宗三年三月,敎曰:「農桑,衣食之本,諸道州縣官,勉遵朝旨,無奪三時,以寧百姓。」
○靖宗二年正月,御史臺言:「諸道外官,使民不時,有妨農事,請遣使,審察黜陟。」從之。三年正月,判,立春後,諸道外官,並停獄訟,專務農事,勿擾百姓,如有違者,按察使糾[6]理。七年二月,門下省論奏:「郡縣,比年不登,民常艱食,實由方岳官吏,政不合民心,刑不順天意,致傷和氣,以至於此。請下令,恤刑勸農,以救民瘼。」制可。
○文宗元年二月,西北路兵馬使楊帶春奏:「轄下連州防禦長吏、軍民等八百餘人告雲,防禦副使蘇顯,自下車以來,勸課農桑,存恤民庶,政績茂著,理合升聞。」制令吏部,准制量用。三年三月,東北路監倉使奏:「交州防禦判官李惟伯所部,連城、長楊吏民等言,惟伯上任已來,勸農恤民,雖秩滿當代,願得見借。」十二月,東北路兵馬使奏:「永興鎭軍成厚等三百二十餘人狀告,鎭將尙舍直長丁作鹽,勸農桑,均賦役,修城郭,備戰具。又於沙石不耕之地,勸種雜穀,歲收二百餘斛,功課爲最,雖已考滿,願借留任。」王嘉歎,並許之。二十年四月,制曰:「書曰:『食哉惟時。』一夫不耕,必有受其飢者。郡牧之職,農桑爲急,諸道外官之長,皆令帶勸農使。」
○肅宗四年四月,許令州府郡縣,各耕屯田五結。
○睿宗三年二月,制:「近來州縣官,祗以宮院、朝家田,令人耕種,其軍人田,雖膏腴之壤,不用心勸稼,亦不令養戶輸糧。因此,軍人飢寒逃散,自今,先以軍人田,各定佃戶,勸稼輸糧之事,所司委曲奏裁。」
○仁宗五年三月,詔,勸農力田,以給民食。六年三月,詔曰:「勸農桑,足衣食,聖王之所急務也。今守令,多以聚歛爲利,鮮有勤儉撫民。倉庾空虛,黎庶窮匱。加之以力役,民無所措手足,起而相聚,爲盜賊,甚非富國安民之意。其令州郡,停無用之事,罷不急之務,躋民安富,副朕憂勤。二十三年五月,輸養都監奏:「令諸道州縣,地品不成田畝,桑栗漆楮,隨地之性,勸課栽植。」從之。
○明宗三年閏正月,以七道按察使、五道監倉使,皆兼勸農使。十八年三月,下制:「以時勸農。務修堤堰,貯水流潤,無令荒耗,以給民食。亦以桑苗,隨節栽植,至於漆楮栗栢梨棗菓木,各當其時,栽以興利。」
○高宗十二年四月,禁內外興作,勿奪農時。三十年二月,遣諸道巡問使閔曦於慶尙州道,孫襲卿於全羅州道,宋國瞻於忠淸州道,又遣各道山城兼勸農別監,凡三十七人,名爲勸農,實乃備禦也。巡問使,尋以煩冗,請罷勸農別監,從之。四十二年五月,分遣諸道勸農使。四十三年二月,制:「諸道被兵凋殘,租賦耗少,其令州縣其人,耕閑地,收租補經費。又令文武三品以下,權務以上,出丁夫有差,防築梯浦、瓦浦,爲左屯田,狸浦、草浦,爲右屯田。」四十六年二月,發新興倉白銀十斤,易穀種,給貧民。三月,令州縣守令,率避亂民,出陸耕種。
○元宗十二年四月,分遣諸道農務別監,催納農牛農器於黃、鳳州,以備元屯田之需。十五年五月,元遣使,詔勸課農桑,儲峙軍糧,仍命洪茶丘,提點農事。
○忠烈王三年二月,置農務都監。十八年正月,敎曰:「忠淸、西海二道,民失農業,不止於飢,至於穀種,不曾收蓄,難以播種。其以監察史金祥,郞將金良粹,爲二道勸農使,貿易穀種,均給。」二十四年忠宣王卽位,下敎:「足食之道,惟在務農,所在官司,勤加勸課。當耕種時,不急之役,與收歛,一切禁斷,又禁縱放牛馬,踐損禾稼。違者,斷罪倍償。」三十四年八月,忠宣復位。十一月,下敎:「農桑,衣食之本,宜有司勸課,不至曠損。無賴之徒,不得縱牛馬,食踐禾稼。其遭水旱去處,各道提察檢聞,可蠲免一年租賦。」
○忠肅王十二年十月,下敎:「農桑,王政所先,其罷不急之役,以時勸課,毋致失業。」
○恭愍王五年六月,敎曰:「無衣無褐,何以卒歲?宜令中外人家,種桑藝麻,各以口數,爲率。十一年密直提學白文寶上箚子:「江淮之民,爲農而不憂水旱者,水車之力也。吾東方人,治水田者,必引溝澮,不解水車之易注。故田下有渠,曾不足尋丈之深,下瞰而不敢激。是以,汚萊之田,什常八九。宜命界首官,造水車,使效工取樣,可傳於民閒,此備旱墾荒第一策也。又民得兼務於下種揷秧,則亦可以備旱,不失穀種。二十年十二月,敎曰:「農桑,衣食之本,諸道巡問、按廉,考其守令種桑、墾田多少,具名申聞,以憑黜陟。」
貨幣市估
[編輯]貨幣之制,爲國所先,蓋以贍國用,而裕民力也。
○成宗十五年四月,始用鐵錢。
○穆宗五年七月,敎曰:「自古有國家者,率先養民之政,務崇富庶之方。或開三市,以利民,或用二銖,而濟世,遂使生靈滋潤,風俗淳厖。惟我先朝,式遵前典,爰頒丹詔,俾鑄靑蚨,數年貫索盈倉,方圓適用。仍命重臣而開宴,旣諏吉日以使錢,自此以來,行之不絶。寡人叨承丕緖,祗奉貽謀,特興貨買之資,嚴立遵行之制。近覽侍中韓彥恭上䟽言:『欲安人而利物,須[4]仍舊以有恆。今繼先朝而使錢,禁用麤布,以駭俗,未遂邦家之利益,徒興民庶之怨嗟。』朕方知啓沃之精詞,詎可棄遺而不納?便存務本之心,用斷使錢之路。其茶酒食味等諸店交易,依前使錢外,百姓等私相交易,任用土宜。」
○肅宗二年十二月,敎曰:「自昔,我邦風俗朴略,迄於文宗,文物、禮樂,於斯爲盛。朕承先王之業,將欲興民閒大利,其立鑄錢官,使百姓通用。六年四月,鑄錢都監奏:「國人始知用錢之利,以爲便,乞告於宗廟。」是年,亦用銀甁爲貨,其制,以銀一斤爲之,像本國地形,俗名闊口。六月,詔曰:「金銀,天地之精,國家之寶也,近來,奸民和銅盜鑄。自今用銀甁,皆標印,以爲永式,違者重論。」七年十二月,制:「富民利國,莫重錢貨。西北兩朝,行之已久,吾東方,獨未之行。今始制鼓鑄之法,其以所鑄錢一萬五千貫,分賜宰樞文武兩班軍人,以爲權輿,錢文曰海東通寶。且以始用錢,告於太廟,仍置京城左右酒務,又於街衢兩傍,勿論尊卑,各置店鋪,以興使錢之利。」九年七月,命州縣,出米穀,開酒食店,許民貿易,使知錢利。時,泉貨之行,已三歲矣,民貧,不能興用,故有是命。
○睿宗元年中外臣僚,多言先朝用錢不便,七月,詔曰:「錢法,古昔帝王,所以富國便民,非我先考,殖貨而爲之也。況聞大遼,近年亦始用錢乎?凡立一法,衆謗從起,故曰『民不可慮始。』不意,群臣託太祖遺訓,禁用唐丹狄風之說,以排使錢。然其所禁,蓋謂風俗華靡耳,若文物法度,則捨中國,何以哉?忠烈王十三年四月,禁市中合鑄銀銅。時,用碎銀爲貨,以銀銅合鑄,故禁之。是月,元遣使,詔頒至元寶鈔,與中統寶鈔通行,以至元鈔一貫,當中統鈔五貫,使爲子母用。二十二年五月,中贊洪子藩上書:「國用金銀爲重,而無出處。宜令東西各房行役,各官新除行役,所歛物件內,三分取二,以補國用。」
○忠惠王元年四月,始用新小銀甁,一當五綜布十五匹,禁用舊甁。
○恭愍王五年九月,都堂令百司議幣,諫官獻議曰:「本國,近古以碎銀,權銀甁之重爲幣。而以五升布,翼以行之,及其久也,不能無弊,銀甁日變,而至於銅,麻縷日麤,而不成布。議者,欲復用銀甁,愚等以爲,一銀甁,其重一斤,其直布百餘匹,今民家蓄一匹布者,尙寡,若用銀甁,則民何以貿易哉?或議曰,宜用銅錢,然國俗,久不用錢,一朝遽令用之,民必興謗,或曰,宜用碎銀,然散出民閒,而無標誌,則貨幣之權,不在於上,亦爲未便。今銀一兩,其直八匹,宜令官鑄銀錢,錢有標誌,隨其兩數輕重,以准帛穀多寡,比之銀甁,鑄造易,而用力少,比之銅錢,轉輸輕,而取利多,官民軍旅,庶幾有便。凡産銀之所,復其居民,令採納官,其國人所蓄銀器,悉令納官,鑄錢以與之,幷用五升布,則公私便矣。且其布子,自。丁酉,爲始,納官標印,然後,方許買賣,其掌印之官,內則京市署主之,御史臺考之,外則知官以上主之,存撫、按廉以時糾[6]察。如有用無印布,及掌印看循任縱者,並理以法,則數年之閒,將見詐僞絶,而物價平矣。
○恭讓王二年六月,以大明錢貫,與本國布匹,難以准計,今後,每一貫,准布五匹。三年三月,中郞將房士良上書曰:「天下之閒,雖方殊而俗異,其士農工商,各以其業,資其生,以有易無,彼此通用者,錢也。自禹鑄塗山,用設九府以來,至於今,通行者,無他,其質堅貞,其用輕便,火不燒,水不濕,貿遷而益光,致遠而無咎,鼠不能耗,刃不能傷,一鑄之成,萬世可傳,故天下寶之。本朝麤布之法,出於東京等處若干州郡,且此布之幣,用無十年之久,乍遭煙濕,便爲災朽。縱盈公廩,未免鼠漏之傷,願立官鑄錢,兼做楮幣爲貨,一禁麤布之行。」王納之。四月,命三司,會計中外錢穀出納。七月,都評議使司奏,罷弘福都監,爲資贍楮貨庫,請造楮幣曰,」竊聞禹九年水,湯七年旱,以歷山莊山之金,並鑄幣,以救民困,至周太公,又立九府圜法,此錢貨之始也。自漢至今代,各有錢,若宋之會子,元之寶鈔,則雖變錢法,實祖其遺意,蓋亦莫非備災患,而便民用也。吾東方之錢,如三韓重寶、東國通寶、東國重寶、海東重寶、東海通寶,載之於中國傳籍,蓋可考也。近古,又造銀甁爲貨,皆與布匹,子母相權。後因法弊,銅錢銀甁,俱廢不行,遂專用五綜布爲貨,近年以來,布縷麤踈,漸至於二三升。女功雖勞,而民用不便,輸之則牛汗,積之則鼠耗,商買不行,米穀踴貴,蓋由於此。今殿下,勵精圖治,政化更新,唯此一事,尙循舊弊。如有一二年水旱之災,數十萬軍旅之費,則將何以處之?爲今之計,銀銅旣非本國所産,錢甁之貨,卒難復行,宜令有司,叅酌古今,依倣會子、寶鈔之法,置高麗通行楮貨,印造流布,與五綜布,相兼行。使聽民閒買賣諸物,及赴京外倉庫場所,折納諸色米貢物貨,其踈縷之布,一切禁之,庶爲便益。」四年四月,侍中沈德符等上言:「一曰,革資贍楮貨庫,其已印楮貨,還合作紙,其印板,則令燒毀之。二曰,國家錢財出納,都評議使司,於該司,直行文牒,而該司,以其原額,及麋費之數,每當月,晦,輒報三司。」
市估
[編輯]○顯宗五年六月,三司奏:「物價騰踴,麤布一匹,直米八斗,雖因歲稔,乃穀賤何?請量其輕重,增損其價。」從之。
○肅宗七年九月,制曰:「四民,各專其業,實爲邦本,今聞西京習俗,不事商業,民失其利,留守官,其奏差貨泉別監二員,日監市肆,使商賈鹹得懋遷之利。」
○忠烈王三年二月,出牓,令諸王百官,以至庶民,出米豆有差,以充茶丘軍馬糧料。時銀幣一斤,直米五十餘石,及張牓三日,直米四十餘石,聞茶丘還,收其牓,市價復高。八年六月,都評議使司,榜曰:「民生之本,在於米穀,白金雖貴,不救飢寒。自今銀甁一事折米,京城率十五六石,外方率十八九石,京市署視歲豐歉,以定其價。」九年七月,監察司出牓:「舊例銀甁,直米二十石,今改定十石。」九月,以市人不行貿易,乃許復舊。
○忠肅王十五年十二月,資贍司狀申:「銀甁之價日賤,自今,上品甁,折賨布十匹,貼甁,折布八九匹,違者,有職徵銅,白身及賤人,科罪。」判可。時,鑄銀甁,雜以銅,銀少銅多,故官雖定價,人皆不從。
○忠惠王後四年七月,令各寺院,買古銅甁,隨等差以進,少不下三十口,甁價更高。
○恭愍王十一年十一月,米四斗,直布一匹,金銀價賤,或有金一錠,米當五六石,中外皆然。
○辛禑七年八月,京城物價踴貴,商[7]賈爭利錐刀,崔瑩疾之,凡市物,令京市署,評定物價,識以稅印,始許買賣,無印識者,將鉤脊筋殺之,於是,懸大鉤於署,以示之,市人震慄。事竟不行。
○恭讓王三年三月,中郞將房士良上書曰:「司馬遷曰:『用貧求富,農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繡文,不如倚市門。』臣亦以謂,四民之中,農最苦,工次之。商則遊手成群,不蠶而衣帛,至賤而玉食,富傾公室,僭擬王侯,誠理世之罪人也。竊觀,本朝,農則履畝而稅,工則勞於公室,商則旣無力役,又無稅錢。願自今,其紗羅綾段[8]綃子緜布等,皆用官印,隨其輕重長短,逐一收稅,潛行買賣者,並坐違制。」
塩法
[編輯]國家所資,塩利最大,國初之制,史無可攷。
○忠烈王十四年三月,始遣使諸道,榷塩。十八年七月,分遣塩稅別監於慶尙、全羅、忠淸三道。二十一年七月,又遣塩稅別監於慶尙、全羅道。二十二年六月,中贊洪子藩上書曰:「塩之有稅,已有定額,今於州縣,強行科歛,誠宜禁之。」二十四年正月,忠宣王卽位,敎曰:「塩稅,自古天下公用,今諸宮院、寺社,與勢要之家,皆爭據執,不納其稅,國用不足。有司窮推除罷。」
○忠宣王元年二月,傳旨曰:「古者,榷塩之法,所以備國用也,本國諸宮院、寺社,及權勢之家,私置塩盆,以專其利,國用何由可贍?今將內庫、常積倉、都塩院、安國社,及諸宮院、內外寺社,所有塩盆,盡行入官。估價,銀一斤,六十四石,銀一兩,四石,布一匹,二石,以此爲例,令用塩者,皆赴義塩倉,和買。郡縣人,皆從本管官司,納布受塩。若有私置塩盆,及私相貿易者,嚴行治罪。」於是,始令郡縣,發民爲塩戶,又令營置塩倉,民甚苦之。楊廣道,塩盆一百二十六,塩戶二百三十一,慶尙道,塩盆一百七十四,塩戶一百九十五,全羅道,塩盆一百二十六,塩戶二百二十,平壤道,塩盆九十八,塩戶一百二十二,江陵道,塩盆四十三,塩戶七十五,西海道,塩盆塩戶,幷四十九。諸道塩價布,歲入四萬匹。
○忠肅王五年五月,下敎:「太[2]尉王,深慮朝聘之需不給,以諸道塩盆,悉屬民部,平價給塩,以利公私。今塩場官,先徵價布,塩不及民者,十常八九,其考未受塩者,悉給之。」八年三月,民部,以京中四塩鋪所賣塩,皆歸權勢、親故,不及踈賤,榜曰:「非受本部牒者,不得賣。」十二年十月,下敎:「各處塩戶,人有定數,貢有定額,近年以來,塩戶日損,貢數仍存,內外管塩官,不行察體,以逋戶貢塩,加徵貢戶,以充本數,民甚苦之。如有逋逃者,所在官司,推還本役,其有未得根尋,與夫故沒無後者,並除貢數,諸倉貢民,亦依此例。」後八年監察司,牓示禁令:「塩鋪之設,本爲和賣,惠及貧民,近者,各鋪之吏,不畏公法,惟務徇私,至使鰥寡孤獨,不得貿易,深爲未便。今後,和賣者,體察究理。」
○忠惠王元年七月,置五道塩場別監,尋罷之。
○恭愍王六年九月,分遣諸道鐵別監,右諫[9]議李穡,起居舍人田祿生,右司諫李寶林,左司諫鄭樞等上書,論塩鐵別監之弊曰:「今特遣別監,以塩鐵爲名,民聽必駭。下一新令,吏緣爲奸,弊生百端,別監必欲多得稅布,因而要寵,民不受塩,無異平日,納布之苦,今益甚矣。若令存撫、按廉行之,民以爲常,不至驚駭,持以歲月,課其功緖,民不敢違,必有成効。況永陵之時,凡所聚歛,無所不爲,獨於塩鐵別監,一試之,而不復議。況今一遵祖宗之法,以淸明爲治,而議及於此,恐爲盛代之累。」王召宰相、臺省,問塩鐵利害。穡、寶林稱疾,祿生、樞,固執前議。左諫議南兢,與同列,素不相能,獨曰:「遣之便。」左侍中廉悌臣亦言:「塩鐵使業已定矣,不可改也。」王從之。九年四月,除各道塩稅。十一年十月,自諸君宰樞,至成衆愛馬,令納布一匹,給塩。是年,密直提學白文寶上箚子:「忠宣王時,所定塩戶,因散亡,元額日減,朔塩不足。然民閒朔布,則一依前例收納,故塩沒布在。吏緣爲奸,民雖納布,而未受一升之稅。今後以塩多寡,准布之數,均給,以此爲式。」十二年五月,敎曰:「塩法之設,本以裕國便民,法久弊生,反爲民患。宜令各道存撫、按廉使,取勘塩戶見數,給塩,方許納布。」十九年十二月,門下府啓曰:「榷塩之法,尙矣。是以,先王置塩倉於濱海之州,乃令深陸之民,納稅和賣,以通上下之利。近者,法久弊生,納稅而未受者,或至十年。民無所賴,私販遽興,非先王之本意也。請自今,令塩戶安其所業,又使守令,償民所納,仍禁私販。」王從之。
○恭讓王二年八月,都堂啓:「東西兩界,境連上國,且因水旱,民生艱難,請減塩稅。」從之。三年七月,都堂啓:「塩鐵,國課之大者,本朝鐵,人皆私之,而官未立法。宜置冶官、鐵戶,一如塩法,以資國用。」上從之,然事不行。
科歛
[編輯]凡國有大事,用度不敷,則臨時科歛,以支其費焉。
○毅宗十一年十月,以太府寺油蜜告匱,徵歛諸寺院,以充齋醮之費。
○高宗十三年三月,令諸王及大小臣民,出豆有差,以助元軍屯田牛料。十八年十二月,令百官出衣有差,以助國贐,諸王宰樞以上卷錦、二色綾衣,三四品二色綾衣,五品權叅以上,綈紬衣各一領。四十年十二月,以進奉及饋遺蒙古諸官人,永寧公妃主、妃母、洪福源等,金銀布帛,不可勝計,府庫皆竭。令文武四品以上,出白金一斤,五品紵布四匹,權叅以上三匹,八品以上一匹,以充其費。四十六年四月,遣太子倎,奉表如蒙古,文武四品以上,各出白金一斤,五品以下,出布有差,以充其費。
○元宗元年十月,中書門下奏,收外官銀器於新興倉,以支國用。二年四月,遣太子諶如蒙古,賀平阿里孛哥,時宰樞至四品,人出銀一斤,五品人出白紵布二匹,六品一匹,七、八、九品二人幷一匹,以助行李之費。五年七月,命外方各道,科歛白銀,以備親朝盤纏。七年七月,權臣金俊,令四品以上,出銀有差,充國贐。十一年十一月,命宗室百官,出紬絹有差,以供軍衣。十二年二月,命有司,歛銀物布貨,宰樞各出白銀一斤,三品紵布四匹,四品三匹,五、六品二匹,七、八品一匹,以充親朝之費。十一月,以蒙古軍馬久留,府庫匱竭,供給不支,歛馬料於京中,戶二石,民多逃散,乃減一石。十三年十二月,又歛馬料於各品,三品六石,四品五石,以至微官,收歛有差。是月,世子諶如元,出大府黃金三斤七兩,長興庫白金四百三十斤七兩,興王寺一百五十斤,安和寺一百斤,普濟寺七十斤。又令宰樞、承宣以上,各出一斤,以充行纏。十四年二月,令六品以上,出酒有差,以餉軍士,六品以下,輸馬料於開城。又令諸王、宰樞,四品以上,各出馬一匹,五、六品,二幷出一匹,或奪民馬,以換軍士瘦馬。五月,令百官,出銀有差,以充世子嘉禮之費。
○忠烈王元年三月,以帑藏匱竭,歛白金,諸王、宰樞、承宣、班主八兩,宰樞致仕及三品六兩,三品致仕及四品四兩,五品三兩,六品二兩,以充使客之求。十二月,置盤纏色,歛銀,諸王、宰樞、承宣、班主一斤,宰樞致仕者、正三品十三兩,從三品十一兩,以至權務尉、正,各出有差。坊里二戶幷一兩,又歛銀及紵布於各道。四年正月,令諸王宰樞,至權務,出草料有差,以餉忻都、茶丘軍馬。二月,又令諸王,至權務,出蒭豆,以給忻都、茶丘軍馬。十二月,宰樞請親朝,許之,令自諸王,至五六品,出細紵布有差,以充國贐。五年十月,歛諸王百僚銀紵有差,以充盤纏。十四年十月,兩府宰樞議:「先王設倉廩,儲蓄積,以充國用,而備凶荒。比來,郡縣罹患,賦稅多欠,百官月,俸,且未准給。國家如有不虞之需,將何以支?宜立直倉員吏,據兩班祿科田數,當秋科歛,以贍其用。」從之。於是,張榜,約日歛米,隨品有差,至於工商賤隷,科等收納。十五年二月,遼東饑,元遣張守智等,令本國,措辦軍糧十萬石,轉於遼東。王命群臣,出米有差,諸王承旨以上七石,致仕宰樞、三品以上五石,散官宰樞三石,散官三品二石,致仕三品、顯任四品四石,散官四品一石,五品三石,散官五品八斗,侍衛將軍、六品二石,七八品叅上副使、僧錄職事一石,九品叅外副使八斗,權務隊正、別賜散職七斗,軍官、百姓、公私奴婢以五斗三斗爲差。富商大戶三石,中戶二石,小戶一石。各道輸米有差,唯除東界、平壤二道。三月,又令群臣,加出米有差,諸王、宰樞、承旨、班主十三石,致仕宰樞、顯官三品十石,散官宰樞四石,致仕三品、東西四品七石,散官三品三石,東西五品六石,散官四品二石,東西六品、侍衛將軍五石,散官五六品一石,東西七八品、叅上副使、及僧錄職事二石,東西九品、叅外副使一石,權務隊正八斗,有官守散職五斗,近侍左右番二十石,茶房左右番二十石,三都監、五軍二十石,阿闍赤三十石,禁內學館十五石,鷹坊四番一百石,大殿忽赤三番一百石,巡馬左右番一百石,漢語都監、宮闕都監各二百石,國贐色、元成殿僚屬、世子府僚屬各十石,世子府忽赤三番二十石,商賈人五石,僉議府、密直、重房、將軍房三十石,典理、監察、軍簿、版圖、典法、六衛、五部、觀候司天、詹事府十石,通禮門十五石,雜類五斗,諸寺社二百石,四大業一百石。時,王別置御庫,名曰內房庫,使黃門一人掌之。分遣朝臣於各道,稱爲勸農使,擇公私良田,聚民耕種,除其貢賦。又牒郡縣,戶歛銀紵皮幣油蜜,至於竹木花果,悉皆徵納,輸之內庫。勸農使纔得六品而往者,不數年閒,超拜大官,或登樞府。由是,爲勸農使者,爭以掊克聚歛爲事,郡縣日益凋弊。內庫之物,上卽分賜諸黃門,及左右嬖倖,亦無所儲。十五年八月,元以海都兵犯邊,遣使徵兵。令諸王、時、散百官,出緜布有差,以給北征軍。十八年八月,令百官,出銀紵布有差,以充入朝盤纏之費。二十一年四月,遣大將軍劉福和、祗候金之兼等,送錢幣於世子,時世子請婚,其費不貲。內則七品以上,科歛白金,外則減慶尙道。甲午,年租稅,分給郡縣,每白金一斤,折米三十石,徵求,急於星火,民甚苦之。又遣中郞將宋瑛等,航海往益都府,以麻布一萬四千匹,市楮幣。王欲親往,爲世子,行聘禮,乃於全羅、忠淸兩道,家抽麻布,以軍糧抑買,怨讟益興。二十二年六月,中贊洪子藩上書:「國用漸乏,除積勞者、有功者、從王入朝者外,新除官者,隨品納稅,以資國用。」二十八年六月,令城中人,家出細紵布有差,以資國贐。
○忠肅王三年四月,令宰樞至九品,皆出紵布有差,以支[10]國用。十五年十二月,王將入朝,置盤纏都監,令各品及五部坊里,出白紵布有差,又於京畿八縣民戶,歛布有差。於是,奸吏,因緣橫歛,中外騷擾。內臣又因內出甁子,市米,誅求無已,兩府患之,欲遣察訪於五道,以救民瘼,內人從中止之。十七年四月,兩府以行邸用度不足,科歛文武官布貨,抽索富人財。
○忠惠王四年三月,政丞蔡河中等,請蠲職稅,先是,嬖人寗夫金承命,往江陵道,索人參,時參貴,不多得,懼王罪己,擅徵職稅,還說王曰:「臣於江陵道,見有職者,退居鄕里,病民頗衆。故臣爲殿下,徵其職稅,藏諸州郡,以待上命,有職居外者,非獨江陵,五道皆然,若從臣計,有利於國。」王納之,代言閔渙勸之,於是,分遣嬖人諸道,徵職稅,六品以上布百五十匹,七品以下百匹,散職十五匹。人聞令下,或挈家登山,或乘舟而遁,焚山澤而索之,禍及於族,民甚怨之。故河中等,請除其弊,王欲從之,渙又勸之,徵稅益急。慶尙道,有一散員同正者貧甚,賣盡家産,不充其額。其女痛父被辱,斷髮貿布以納,父及女,皆縊死。又徵船稅,雖無舟者,亦被其害,其船稅,財帛巨萬,途道轉輸,牛馬踣斃。沿海州郡之民,逃匿山島,至有漕運不通。王雖滛縱無道,至於商財計利,分析絲毫,常事經營,奪人田民,盡屬寶興庫。群小託付,爭相進計,以售其奸,由是,擧國騷擾。八月,復徵職稅。十月,令諸君宰樞,下至權務,出材木有差,以創新樓。
○忠定王元年七月,命置路次盤纏色,令百官,出紵布有差。
○恭愍王十一年九月,以調度不給,增歛於民,大戶米豆各一石,中戶米豆各十斗,小戶米豆各五斗。名之曰「無端米」,民甚苦之。〈無端,方言無妨〉
○辛禑二年九月,以軍餉不足,收品米有差,三四品三石,五六品二石,其餘,從品秩而降。時,官爵猥濫,工商賤隷,皆冒受,故品米之出,多額焉。五年三月,置盤纏色,令諸君兩府,至九品,時散勿論,各出五升布,隨品有差。十年八月,令兩府至六品,出金銀有差,又括歛諸道,以充歲貢。是月,都堂取魯國大長公主眞殿金銀器,以充其不給。十一年十一月,令國人,隨官品出馬,以充歲貢。十三年二月,令兩府,下至巫覡、術士,出馬有差,以充進獻,一品,出大馬二匹。六月,李仁任,以進獻,不敷元數三百餘匹,令省宰,各出馬八匹,樞密六匹。
○恭讓王四年二月,令百官出馬有差,以充進獻。
借貸
[編輯]凡公私借貸,以米十五斗,取息五斗,布十五匹,取息五尺,以爲恆式。
○成宗元年十月,制,令民閒貸債出息者,子母相侔,更勿取息。
○顯宗二十二年五月,令公私貸民穀米者,只取其本,蠲其息。
○靖宗九年十二月,判,諸公私米布貸者,身歿後,勿許追徵。
○文宗元年立子母停息之法,貸一石者,秋納一石五斗,二年,一石十斗,三年二石,四年停息,五年三石,六年後停息。
○肅宗六年五月,詔曰:「朕以長生庫,積粟旣多,出糶取息。今聞歲久粟腐,民或病之,其令管勾員,貿銀布,以除其弊。」
○仁宗五年三月,詔曰:「無以官庫陳穀,抑配貧民,強取其息,又無以陳朽之穀,強民舂米。」
○明宗十八年三月,下制:「各處富強兩班,以貧弱百姓,賖貸未還,劫奪古來丁田,因此,失業益貧。勿使富戶,兼幷侵割,其丁田,各還本主。」
○忠烈王三十四年十一月,忠宣王下敎:「一,市肆商賈,貿遷有無,資生。在前,迎送國贐宴禮,諸色官,虛給文契,取用百物,不還其直,甚者,公然攬奪,怨讟不少。宜令各司,檢考文契,如數歸還,今後,盡行雇買,不得騷擾。一,外方民吏,無因,科歛煩重,至有轉賣男女,貸物納官。積年未還,實可哀矜,宜速公還其直,付其父母。」
○忠肅王五年五月,下敎:「償債之法,止子母停息,而貪利之人,增息無限,貧者賣妻鬻子,亦不能償,其本息相當,而猶責償者,收取文契,以給貸者。」十二年十月,下敎:「公私諸債,年月,雖多,止還一本一利。如有倒換文契,恣行不法者,官治其罪。貧民未償宿債,賣其子女者,所在官司,贖還父母。役使歲月,旣准其價,官收文契,各令放還。」
○恭愍王元年二月,宥旨:「公私息錢,雖積年月,止還一本一利。其寺院,常住息錢,取利不等,或過二分,有司量宜定法,毋使任意取息,貧民鬻子女,如過三年不放者,監察司、按廉使,痛加理罪。」五年六月,敎曰:「富戶稱貸取息,利中生利,貧民朝不謀夕,典賣子女,甚可哀也。仰監察、典法司、按廉使,臨民官,盡心體察,凡利中息利者,悉皆禁斷。」十一年密直提學白文寶上箚子:「貧民歲耕數畝,租稅居半,故不能卒歲,而乏食。至明年,東作之時,稱貸富戶之粟,以備種食。今官吏,不恤民患,以禁富民縱貸倍息。自後,勸勉富民,優其假貸,依例子母停息。貸者,延引歲月,而妄訴債主者,當科其罪。」十二年五月,敎曰:「債負無文契,元借錢人已物故者,斷自。辛丑,十一月,以前,並不許追徵,其質當子女者,計傭,令歸父母。」二十年十二月,敎曰:「債負止於一本一利,貪利之徒,不畏公法,取息無已,重困吾民。仰中外官司,取勘元契,果有違犯者,將本錢沒官,利錢,還付貸者。貧民,或有賣子女者,計傭償直,令還父母。」
○辛禑元年二月,宥旨:「一,外吏上京,因各司催納貢物,及徵拖欠,稱貸私錢,倍償其直,害及於民。仰都評議司,置常平濟用庫,止取其本,以便借用,其外方州府,亦令置之,除任領內倍償之弊。各官司,除都評議司行移外,毋得擅行徵納。一,公私營息錢糧,止取一本一利,貸者不在,毋令徵及族人。有取利中之利,徵還貸者,洪武八年二月,十三日以前,典當子女,無論久近,並許放還。」四年十二月,憲司上䟽,論時弊:「諸道公庾所儲米豆,貧民多糶,利其無滋息,累歲不納,按廉、守令,互相遞代,不能糾[6]察。因此,國用日就虛竭,乞依元糶之額,督徵輸倉,自今於一石,取息三斗,以救其弊。」
○恭讓王元年十二月,大司憲趙浚等上䟽:「凡公私滋息,一本一利耳,比來,貨殖之徒,惟利是視,一本之利,或至於十倍,假貸之徒,鬻妻賣子,終不能償,故國家,已有禁令。今供辦都監寶米,滋息無窮,至使貸者,喪家失業,非國家恤民之意也,願自今,一本一利,毋得剩取。」
漕運
[編輯]國初,南道水郡,置十二倉,忠州曰德興,原州曰興元,牙州曰河陽,富城曰永豐,保安曰安興,臨陂曰鎭城,羅州曰海陵,靈光曰芙蓉,靈岩曰長興,昇州曰海龍,泗州曰通陽,合浦曰石頭。又於西海道長淵縣,置安瀾倉,倉置判官。州郡租稅,各以附近輸諸倉,翌年二月,漕運,近地限四月,遠地限五月,畢輸京倉。限內發舡,因風失利,梢工三人以上,水手、雜人五人以上,幷米穀漂沒者,勿徵,限外發舡,梢工、水手三分之一,敗沒者,其官色典、梢工、水手等,平均徵納。
○成宗十一年定漕船輸京價。運五石,價一石,通潮浦〈前號末潮浦,泗州通陽倉,在焉〉、螺浦〈前號骨浦,合浦縣石頭倉,在焉〉。運六石,價一石,波平浦〈前號夫沙浦,樂安郡〉、潮陽浦〈前號沙飛浦,昇平郡海龍倉,在焉〉、風調浦〈前號馬西良浦〉、海安浦〈前號麻老浦,光陽郡〉、安波浦〈前號冬鳥浦,兆陽縣〉、利京浦〈前號召丁浦,麗水縣〉、麗水浦〈前號金遷浦,大原郡〉、銀蟾浦〈前號蟾口浦此處[11],平原郡〉。運八石,價一石,潮東浦〈前號薪浦,靈岩郡長興倉,在焉〉、南海浦〈前號木浦,通義郡〉、通津浦〈前號置乙浦,羅州海陵倉,在焉〉、德浦〈前號德津浦,務安郡〉、崐岡浦〈前號白岩浦,陰竹縣〉、黃麗浦〈前號黃利內地〉、海葦浦〈前號葦浦,長淵縣〉。運九石,價一石,利通浦〈前號屈乃浦,合豐郡〉、勵涉浦〈前號主乙在,希安郡〉、芙蓉浦〈前號阿無浦,靈光郡芙蓉倉,在焉〉、速通浦〈前號所津浦,承化郡〉、朝宗浦〈前號鎭浦,臨陂郡鎭城倉,在焉〉、濟安浦〈前號無浦,保安郡安興倉,在焉〉、古塜浦〈前號大募浦,安山郡〉、西河郡浦〈前號豐州〉。運十三石,價一石,利涉浦〈前號葛城浦,豐山縣〉、風海浦〈前號松串浦,海豐郡〉、懷海浦〈前號居伊彌浦,新平郡〉、便涉浦〈前號打伊浦,牙州河陽倉,在焉〉。運十五石,價一石,媚風浦〈前號夫支[12]浦,漢南郡〉、息浪浦〈前號加西浦〉、白川浦〈前號金多川浦,大川郡〉。運二十一石,價一石,潮海浦〈前號省草浦〉、淸水浦〈前號加乙斤實浦〉、廣通浦〈前號津浦,孔岩縣〉、楊柳浦〈前號楊等浦,金浦縣〉、德陽浦〈前號所支[12]浦,德陽郡〉、靈石浦〈前號召斤浦〉、居安浦〈前號居乙浦,金浦縣〉、慈石浦〈前號甘岩浦,同縣〉。運十石,價一石,澄波浦〈前號登承浦〉、安石浦〈前號犯貴伊浦〉、柳條浦〈前號柳頂浦〉、梨花浦〈前號梨浦〉、淥花浦〈前號花因守寺浦〉、丈嵓浦〈前號仰嵓浦,並川寧郡〉、陽原浦〈前號荒津浦〉、花梯浦〈前號花連梯浦〉、恩波浦〈前號仇知津〉、虞山浦〈前號山尺浦〉、神魚浦〈前號小神寺浦,並楊根郡〉。運十八石,價一石,尙原浦〈前號上津村浦,淮安郡〉、和平浦〈前號無限浦〉、鹵水浦〈前號未音浦,廣陵郡〉、從山浦〈前號居知山浦,同郡〉。運二十石,價一石,德原浦〈前號置音淵浦,廣陵郡〉、深原浦〈前號果州浦〉、同德浦〈前號同志浦,淮安郡〉、深逐浦〈前號下置音淵浦,始興郡〉、丹川浦〈前號赤於浦,同郡〉。
○靖宗朝定十二倉,漕船之數,石頭、通陽、河陽、永豐、鎭城、芙蓉、長興、海龍、海陵、安興,各船六艘,並哨馬船,一船載一千石。德興二十艘,興元二十一艘,並平底船,一船載二百石。
○文宗三十三年正月,判:「公私漕運穀米,梢工、水手等,托爲敗船溺水,私自分用者,並令徵之。」
〈志卷第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