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者:春卷柯南/書倉辛
××× 1909年 ×××著、陳贊平譯、范文樹評 |
本書原由×××(1850—1933)以國語字寫成,後由陳贊平(1868—1937)翻譯成中文,並由范文樹(1866 - 1930)點評,現有一版本存於越南國家圖書館。作者在書中論述越南阮朝嘉隆帝經百多祿之手與大法(法國)建交,而大法人逐步越南全境的史事,並論及越南與支那(中國)、真臘(柬埔寨)的往來,以及越南吞併占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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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我國與大法交接與大法保護我國及吾國民對於大法現辰之希望
[編輯]我國有法人之足跡,二百年於今矣。我人之於法也,屈指亦無慮一百年。然其辰路途未通,此徃彼來,不過三𢼂人相與晉接周旋,未可謂爲交涉之辰代。自和約一出,南圻六省舉以贈法,而淪爲領地者,五十年,北圻中圻諸地方,無不悉隸於三十年來之保護權下。兩國交涉史,可謂日多一日矣。夫交涉之日多,則情誼日以鞏固,學術日以增進,而一種嫌猜之心,又何由而生?
乃吾觀於三十年以前之吾國,夜郎自大,𡚶詡文明,外國則夷之而不化。於三十年以後之吾國,文明雖稍輸於法,而守舊老癮,不能奮然革除。不化則富強必不興,不革則智識必不進。嗚呼吾國之誤點,我自誤之,其於人乎何尤?況國乎今日之世界,競爭之勢力,視優劣強弱爲等差。劣固籍優以開化,弱固倚強而自存,不獨我民族爲然。苟能一斬斷其劣弱之性根,而思以保存其種類,則劣也而進於優,弱也而進於強,亦其理所必然者也。
昔也我國之受治於支那也一千年,大法之受治於羅馬也四百年。而卒之我化於支那,而我乃獨立;法化於羅馬而法乃文明,煌煌東西史冊中,非一明確證㩀耶?雖然求之於徃事,而不以我生之辰局旰衡之,幾疑自主乃我意中事,及問其所以自主之若何方法,終不能一得其端倪;若是則自主非容易談也。蓋必審辰勢以爲趍,何者爲過去之考証,何者爲現在之研求,又何者爲將來之思想,而確立一定之目的。遲之以歲月,不可以辰刻而驟期;引之以正途,不可以岐徑而改歩。他日造成一自主之偉大事業,是在有志者所應盡之責任也。
今綂舉我國與大法交接之過去、大法監治我國之現在,與我國對於大法之將來,分三大節而詳列於次雲。
第一節:論我國與大法交渉分五囬看
[編輯]第一囬
[編輯]西曆一千七百九十年,我世祖,命百多祿,護太子景如法求援。法越交渉自此始,後雖介使隔曠,而両國睦誼終始無問。
至我聖祖嗣位,明命年間,始禁外國通商,與大法交接漸�。如法人阮文勝、阮文震者,皆從我 世祖辰有功,以老勒𡚖不用。又屢殺法傳教士,仇怨漸萌芽於此。
一千八百四十七年,紹治年間,大法移書切責,攻毀其船艦而去。深欲我國醒悔,一變其外交之方針。然在閉關鎖港辰代,朝廷專以排外爲主義,蓋自 明命至 紹治、嗣德列朝,若己視爲習慣。
夫自有歐亞通航之運會,我國人於其辰,始護覩泰西砲艦之長技。不幸西山猖獗,而我世祖因此資其力,大舉勦平,以成統一之業,則不可謂非龍興之功臣也。可惜交通外國,我 世祖辰已明達如此,而限禁外國繼其後又墨守如彼。嗚呼!我越遂從此多亊矣。
第二囬
[編輯]一千八百五十六年,卽我嗣德帝在位之十年,大法與西班牙,率其艦隊,駃入沱㶞汛,要我三事:一傳教、二通商、三茶山,得設庯地。事下朝議,朝廷各主戰。隨命阮知方爲總綂,駐兵廣南。一千八百六十年,我嗣德十二年,大法退出沱㶞,又繞入芹�口,攻破嘉定城,寓書以自城津至𣘃枚屯,設立商庯。朝議不允,又命阮知方移師入嘉定。辰大法方有事於清,𢧐艦與兵隊,𪽋駐嘉定無幾。
一千八百六十二年,爲嗣德十四年,清事告藏,大法與西班牙,復囬軍於大屯,我軍與戰不利,遂訂和,割三省地與大法,賠墊軍費。法取其地,而轉償費欵於西班牙。一千八百六十三年,爲嗣德十五年,命潘清簡出使大法,簽押和約。其辰嘉定、定祥、邊和爲外三省,已割讓於法;永隆、安江、河仙爲內三省,則仍𨽾我管治。適張功定�,六省民�與暗助,內三省旋又法所占領。
觀大法之來我國,其始也不過求一通商地耳。國不可以無商,則通商寔爲両國公共之一大利益。乃求而不允,於是而𢧐禍開;𢧐而不勝,於是而賠欵出。自此而嘉定六省,遂永永高揭大法國之三色旗。
第三囬
[編輯]一千八百七十三年,爲嗣德二十五年,有法商圖普義,齎嘉定元帥書,至北圻,藉請開通雲南路。總綂阮知方駁斥之。一千八百七十四年,嘉定元帥又遣三畫官愕而,率兵一百抵河內,意在巡察而已。旣至,見我舉動乖張,愕而遂徑取河內,阮知方與城俱殉。又繼陷海陽、南定、寧平。兵僅一百人,閱月而連下四城,所向無不披靡。
嗣德帝得報,卽命陳廷肅、阮仲合出北城,阮文祥入嘉定。嘉定元帥悲游黎隨委霍道生偕阮文祥徃北圻,繳交四省還我。方其未至河內,適鴞皃馬出山西路,將�富演橋,爲劉永福黑旗軍所戕。幸大法亦不之咎,仍與妥訂和約,約書內越南湏認大法自有京城設欽使,河內、海防均設領事之特權。中又有一條云:「安南皇帝獨享有自主權,不復𨽾屬於他國」,蓋爲我國永離支那覊治權也。和約成,盡𡚖我四省地,又贈之以機器船五隻、後膛鎗二千支。乃鎗旣置之武庫而不用;船則無駕駃之西人,或沉於讓港門,或沉於順安口。
夫以一西商之請願雲南通路,原無損我主權,則聽之可也,何至生出此妨阻之一大原因?卽通行一紙,爲價幾何,亦靳而不與,而此後欵欵之和約,則無不畫諾而承認之。在大法雖不忍重拂其交情,又舉此四省恭敬以還之故主。然有土地有人民,而不能自有其變通之治法,吾恐其有若無存若亡,信美河山,感慨係之矣。
第四囬
[編輯]一千八百八十三年,爲嗣德三十五年,大法五畫官咦爲𠲖涂,將兵三百至河內,亦以通雲南路爲辭。河內縂督黃耀閉城拒不納。嗣德帝命阮政出爲北圻經畧使,引兵從美德間道,直抵山西。五畫官疑有變,卽命開砲轟擊,河內遂陷,黃耀死之。敗報至,命陳廷肅、阮有度徃河內調停。五畫官又要以三亊:一、保護安南,二、以河城外之荳街門至南門庯爲讓地,三、開設商政局於諒山府及白鶴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