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三國文/卷24

全三國文卷二十四
魏〈二十四〉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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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

詡字文和，武威姑臧人。靈帝末，察孝廉爲郎，㠯病去。少帝時，㠯太尉掾爲平津都尉，遷討虜校尉。獻帝初，爲左馮翊，拜尚書，㠯母喪去官。拜光祿大夫、宣義將軍，尋棄官依段煨，復依張繡。後與繡俱歸，曹公表爲執金吾，封都亭矦，參司空軍事，徙太中大夫。文帝嗣王位，進太尉，封魏壽鄕矦。卒，年七十七，諡曰肅矦。

奏請治王立周忠罪

立司𠊱不明，疑誤上下，太尉周忠職所典掌，請皆治罪。〈袁宏《後漢‧獻帝紀》︰「初平四年，尚書賈詡奏云云。」又見《續漢‧五行志六》注引同。〉

國淵

淵字子尼，樂安蓋人。師事鄭康成，後避亂遼東。還，曹公辟爲司空掾屬，典屯田事，尋爲長史，遷魏郡太守，拜太僕。

敕魏郡功曹

此郡旣大，今在都輦，而少學問者，其𥳑開解年少，欲遣就師。〈《魏志‧國淵傳》。〉

邴原

原字根矩，北海朱虛人。避黃巾亂至遼東。曹公辟爲司空掾，徙署丞相徵事，後爲五官將長史。

駮鄭玄皇后敬父母議

《孝經》云︰「父子之道，天性也。」《明王》之章，先陳事父之孝，女子子出降其父母。婦人外成，不能二統耳。《春秋左氏傳》曰︰「紀裂繻來逆女。」列國尊同，逆者謙不敢自成，故㠯在父母之辭言之，《禮》「敵必三讓」之義也。祭公逆王后于紀者，至尊㠯無外，辭無所屈，成言曰王后。紀季姜歸于京師，尊已成；稱季姜，從《禮》「子尊不加于父母」之明文也。如皇后于公庭官僚之中令父獨拜，違古之道，斯義何施？漢高五日一朝太上皇，家令譏子道不盡，欲微感之，令太上皇擁篲卻行稱臣。雖去聖久遠，禮文闕然，父子之義，五品之常，不易之道，寍爲公私易節？公庭則爲臣，在家則爲父，是違禮而無常也。言子事父無貴賤，又云子不爵父。〈《通典》六十七。〉

管寍

寍字幼安，北海朱虛人。避亂遼東三十七年。文帝時還，就徵㠯爲太中大夫，固辭。明帝及齊王屢徵不出。正始二年卒，年八十四。有《集》三卷。

辭疾上書

臣聞傳說發夢，㠯感殷宗；呂尚啟兆，㠯動周文。㠯通神之才，悟于聖主，用能匡佐帝業，克成大勳。臣之器朽，實非其人。雖貪清時，釋體蟬蛻；內省頑病，日薄西山。唯陛下聽野人山藪之願，使一老者得盡微命。〈《魏志‧管寍傳》》注引《傳子》。〉

辭徵命上疏〈太和四年二月〉

草莽臣寍上疏︰臣海濱孤微，罷農無伍，祿運幸厚，橫蒙陛下纂承洪緒，德侔三皇，化溢有唐。久荷渥澤，積祀一紀，不能仰荅陛下恩養之福，沈委篤疴，寢疾彌畱，逋違臣隸顚倒之節，夙宵戰怖，無地自厝。臣元年十一月被公車司馬令所下州郡八月甲申詔書徵臣，更賜安車、衣被、茵蓐，㠯禮發遣。光寵竝臻，優命屢至，怔營竦息，悼心失圖。思自陳聞，申展愚情。而明詔抑割，不令稍修章表，是㠯鬱滯，訖于今日。誠謂乾覆，恩有紀極；不意靈潤，彌㠯隆赫。奉今年二月被州郡所下三年十二月辛酉詔書，重賜安車、衣服，別駕從事與郡功曹㠯禮發遣。又特被璽書，㠯臣爲光祿勳，躬秉勞謙，引喻周、秦，損上益下。受詔之日，精魄飛散，靡所投死。臣重自省，揆德非園、綺，而蒙安車之榮；功無竇融，而蒙璽封之寵。楶梲駑下，荷棟梁之任；垂沒之命，獲九棘之位，懼有朱博鼓妖之責。又年疾日侵，有加無損，不任扶輿進路，㠯塞元責。望慕閶闔，徘徊闕庭。謹拜章陳情，乞蒙哀省。抑恩聽放，無令骸骨塡于衢路。〈《魏志‧管寍傳》。〉

辭辟別駕文

州民管誕燕雀之賤，栖朝桐之華。夫別駕者，明使君之羽翼，顯化之鷹揚，宜得英儒，非誕〈疑當作「州民」。〉闇昧所可私者。〈《書鈔》七十三引兩條，又《通典》三十二引《管寍集》。　案︰《魏志》本傳不言辟別駕，當是在遼東時事耳。〉

荅桓範書

乾道輔誠，誕膺嘉祚。膺受多福，爲國蕃維。雖分陜之任，未足比盛；遠近隆望，何慶如之！昔值險阻，越竄海濱。于裔歷載，風綱不紀。曁蒙國恩，還踐舊土。簿佐多難，恆嬰篤疾。愧使區區，展之無偕。泛愛遇隆，遠辱綸墨。降尊誘卑，訓喻過泰。見得思義，抱㠯踧踖。不勝來顧，裁因荅辱。〈《蓺文類聚》三十七。〉

桓階

階字伯緒，〈《孫夫人碑》作「伯序」。〉長沙臨湘人。爲郡功曹。太守孫堅舉孝廉，除尚書郎，㠯父喪去。劉表辟爲從事祭酒。曹公平荊州，辟爲丞相掾主簿，遷趙郡太守。魏國建，爲虎賁中郎將侍中，遷尚書。文帝卽王位，遷尚書令，封高鄕亭矦，加侍中。及受禪，徙封安樂鄕矦，拜太常。卒，諡曰貞矦。

奏請追崇始祖

臣聞尊祖敬宗，古之大義。故六代之君，未嘗不追崇始祖，顯彰所出。先王應期撥亂，啟魏大業，然禰廟未有異號，非崇孝敬、示無窮之義也。太尉公矦，宜有尊號，所㠯表功崇德，發事顯名者也。故《易》言《乾》、《坤》，皆曰「大德」，言大人與天地合。臣等㠯爲太尉公矦，誕育聖哲，㠯濟羣品，可謂資始，其德之號，莫過于「大王」。〈《通典》七十二。〉

奏請具受禪禮儀

漢氏㠯天子位禪之陛下，陛下㠯聖明之德，厤數之序，承漢之禪，允當天心。夫天命弗可得辭，兆民之望弗可得違。臣請會列矦、諸將、羣臣、陪隸，發璽書，順天命，具禮儀列奏。〈《魏志‧文帝紀》注引《獻帝傳》。〉

奏議受禪禮儀

昔堯舜禪于文祖，至漢氏㠯師征受命，畏天之威，不敢怠遑，便卽位行在所之地。今當受禪代之命，宜會百寮羣司、六軍之士，皆在行位，使咸覩天命。營中促狹，可于平敞之處設壇塲，奉荅休命。臣輒與侍中、常侍會議禮儀，太史官擇吉日訖復奏。〈《魏志‧文帝紀》注引《獻帝傳》。〉

奏請受禪〈《蓺文類聚》題《勸進表》。〉

今漢使音奉璽書到，臣等㠯爲天命不可稽，神器不可黷。周武中流，有白魚之應，不待師期，而大號已建。舜受大麓，桑蔭未移，而已陟帝位。皆所㠯祗承天命，若此之速也。故無固讓之義，不㠯守節爲貴，必道信于神靈，符合于天地而已。《易》曰︰「其受命如響，無有遠近幽深，遂知來物。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與于此？」今陛下應期運之數，爲皇天所子，而復稽滯于辭讓，低徊于大號，非所㠯則天地之道，副萬國之望。臣等敢㠯死請，輒敕有司，修治壇場，擇吉日受禪命、發璽綬。〈《魏志‧文帝紀》注引《獻帝傳》︰「于是尚書令桓階等奏。」又略見《蓺文類聚》十三。〉

又奏

今漢氏之命已四至，而陛下前後固辭。臣等伏㠯爲上帝之臨聖德，期運之隆大魏，斯豈數載？《傳》稱「周之有天下，非甲子之朝；殷之去帝位，非牧野之日也」。故《詩》序商湯，追本玄王之至；述姬周，上錄后稷之生。是㠯受命旣固，厥德不囘。漢氏衰廢，行次已絕，三辰垂其徵，史官著其驗；耆老記先古之占，百姓恊歌謠之聲。陛下應天受禪，當速卽壇場，柴燎上帝，誠不宜久停神器，拒億兆之願。臣輒下太史，令擇元辰。今月二十九日，可登壇受命。請詔王公羣卿，具條禮儀別奏。〈《魏志》注同上。〉

奏攺服色犧牲

據三正周復之義，國家承漢氏人正之後，當受之㠯地正，犧牲宜用白。今從漢十三月正，則犧牲不得獨攺。今新建皇統，宜稽古典先代，㠯從天命。而告朔犧牲，一皆不改，非所㠯明革命之義也。〈《宋書‧禮志一》。〉

鍾繇

繇字元常，潁川長社人。獻帝初，舉孝廉，歷尚書郎、陽陵令，㠯疾去。辟三府，爲廷尉正、黃門侍郎。及遷許，拜御史中丞，遷侍中尚書僕射，封東武亭矦。尋㠯侍中守司隸校尉，督關中諸軍。魏國建，爲大理，遷相國。文帝卽王位，復爲大理。及受禪，改廷尉，進封崇高鄕矦，遷太尉，轉封平陽鄕矦。明帝卽位，進封定陵矦，遷太傅。太和四年卒，諡曰成矦。

賀捷表

臣繇言︰戎路兼行，履險冒寒。臣㠯無任，不獲扈從，企仰懸情，無有寍舍。卽日長史逮充宣大令，命知征南將軍運田單之奇，厲憤怒之眾，與徐晃同勢，幷力撲討。表裏俱進，應期尅捷，馘滅凶逆。賊帥關羽，已被矢刃。傅方反覆，胡修背恩，天道禍淫，不終厥命。奉聞嘉憙，喜不自勝。望路載笑，踊躍逸豫。臣不勝欣慶，謹拜表因便宜上聞。臣繇誠惶誠恐，頓首頓首，死罪死罪。建安廿四年閏月九日，南蕃東武亭矦臣繇上。〈《絳帖》。〉

請許吳主委質表

尚書宣示孫權所求，詔令所報，所㠯博示，逮于卿佐，必冀良方出于阿是。芻蕘之言可擇廓廟，況繇始㠯疏賤，得爲前恩，橫所盱睨，公私見異，愛同骨肉，殊遇厚寵，㠯至今日。再世榮名，同國休戚，敢不自量。竊致愚慮，仍日達晨，坐㠯待旦。退思鄙淺，聖意所棄，則又割意，不敢獻聞。深念天下，今爲已平，權之委質，外震神武。度其拳拳，無有二計，高尚自疏，況未見信。今推未誠，欲求見信，實懷不自信之心。亦宜待之㠯信，而當護其未自信也。其所求者，不可不許，許之而反，不必可與。求之而不許，勢必自絕；許而不與，其曲在己。里語曰︰「何㠯罰？與之奪。何㠯怒？許不與。」思省所示報權疏，曲折得宜，宜神聖之慮，非今臣下所能有增益。昔與文若奉事先帝，事有數者有佀于此。粗表二事，㠯爲今者事勢尚當有所依違，願君思省。若㠯在所慮可，不須復貌，節度唯君。恐不可采，故不自拜表。〈《湻化閣帖》二。〉

力命表

臣繇言︰臣力命之用，㠯無所立；帷幄之謀，而又愚耄。聖恩低徊，待㠯殊禮。天下始定，帥土欣戴。唯有江東，當少畱思。旣與上公同見訪問，昨讌見復蒙逮及。雖緣詔令陳其愚心，而臣所懷造膝之事。昔先帝嘗㠯事及臣，遣侍中王粲、杜襲就問臣。臣所懷未盡，冀益絲髮，乞使侍中與臣議之。臣不勝愚款慺慺之情，謹表㠯聞。臣繇誠惶誠恐，頓首頓首，死罪死罪。司徒東武亭矦臣鍾繇表。〈《寶晉齋帖》。〉

薦關內矦季直表

臣繇言︰臣自遭遇先帝，忝列腹心。爰自建安之初，王師破賊關東。時年荒穀貴，郡縣殘毀，三軍餽饟，朝不及夕。先帝神略奇計，委任得人，深山窮谷，民所米豆，道路不絕，遂使强敵喪膽，我眾作氣。旬月之閒，廓清蟻聚。當時實用故山陽太守關內矦季直之策，尅期成事，不差豪髮，先帝賞㠯封爵，授㠯劇郡。今直罷任，旅食許下，素爲廉吏，衣食不充。臣愚欲望聖德錄其舊勳，矜其老困，復彼一州，俾圖報效。直力氣尚壯，必能夙夜保養人民。臣受國家異恩，不敢雷同，見事不言，干犯宸嚴。臣繇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黃初二年八月日，司徒東武亭矦臣鍾繇表。〈《寶晉齋帖》。〉

請復肉刑代死刑疏

大魏受命，繼蹤虞夏，孝文革法，不合古道。先帝聖德，固天所縱，墳典之業，一㠯貫之。是㠯繼世，仍發明詔，思復古刑，爲一代法。連有軍事，遂未施行。陛下遠追二祖遺意，惜斬趾可㠯禁惡，恨入死之無辜，使明習律令，與羣臣共議，出本當右趾而入大辟者，復行此刑。《書》云︰「皇帝清問下民鰥寡，有辭于苗。」此言堯當除蚩尤、有苗之刑，先審問于下民之有辭者也。若今蔽獄之時，訊問三槐九棘，羣吏萬民，使如孝景之令。其當棄市，欲斬右趾者許之；其黥、劓、左趾、宮刑者，自如孝文易㠯髡笞；能有姦者，率年二十至四、五十，雖斬其足，猶任生育。今天下人少于孝文之世，下計所全，歲三千人。張蒼除肉刑，所殺歲㠯萬計。臣欲復肉刑，歲生三千人。子貢問︰「能濟民，可謂仁乎？」子曰︰「何事于仁？必也聖乎！堯舜其猶病諸！」又曰︰「仁遠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若誠行之，斯民永濟。〈《魏志‧鍾繇傳》。又見《蓺文類聚》五十四。〉

上書自劾

臣前上言︰故鎭北將軍、領河東太守、安陽亭矦王邑，巧辟治官，犯突科條，事當推劾。檢實姦詐，被詔書當如所糾，㠯其歸罪，故加寬赦。又臣上言︰吏民大小，各懷顧望，謂邑當還拒太守杜畿。今皆反悔，共迎畿之官。謹案文書，臣㠯空虛，被蒙拔擢，入充近侍，兼典機衡，忝膺重任，總統偏方。旣無德政㠯惠民物，又無威刑㠯檢不恪。至使邑違犯詔書，郡掾衞固，誑迫吏民，訟訴之言，交驛道路，漸失其禮，不虔王命。今雖反悔，醜聲流聞，咎皆由繇刑威不攝。臣又疾病，前後歷年，氣力日微，尸素重祿，曠廢職任，罪明法正。謹案侍中守司隸校尉、東武亭矦鍾繇，幸得蒙恩，㠯斗筲之才，仍見拔擢，顯從近密，銜命督使。明知詔書深疾長吏政敎寬弱，檢下無刑。久病淹滯，眾職荒頓，法令失張。邑雖違科，當必繩正法。旣舉文書，操彈失理，至乃使邑遠詣闕廷，隳恭使命，挫傷爪牙，而固誑迫吏民，拒畿連月。今雖反悔，犯順失正。海內凶赫，罪一由繇威刑闇弱。又繇久病，不任所職，非繇大臣當所宜爲。繇輕慢憲度，不畏詔令，不與國同心；爲臣不忠，無所畏忌，大爲不敬；又不承用詔書，奉詔不謹；又聰明蔽塞，爲下所欺，弱不勝任。數罪謹㠯劾。臣請法車徵詣廷尉治繇罪，大鴻臚削爵土。臣久嬰篤疾，涉夏盛劇，命縣呼吸，不任部官，輒㠯文書付功曹從事馬適議。免冠徒跣，伏須罪誅。〈《魏志‧鍾繇傳》注引《魏略》。〉

處士君號諡議

案《禮‧小記》曰︰「親親㠯三爲五，㠯五爲九。上殺，下殺，旁殺，而親畢矣。」乃唐堯之所㠯敦敘于九族也。其禮上殺于五，非不孝敬于祖也；下殺于五，非不慈愛于其孫也；旁殺于五，非不篤友于昆弟也。故爲族屬㠯禮殺之。處士君其數在六，于屬已盡，其廟當毀，其主當遷。今若追崇帝王之號，天下素不聞其受命之符，則是武皇帝櫛風沐雨，勤勞天下，爲非功也。推㠯人情，普天率土，不襲此議，處士君明神不安此禮。今諸博士㠯禮斷之，其義可從。〈《通典》七十二。〉

謝曹公書

屬賜甘酪及櫻桃。〈《御覽》八百五十八引《魏武帝集》。〉

報太子書

昔忝近任，幷得賜玦。尚方耆老，頗識舊物。名其符采，必得處所。㠯爲執事，有珍此者，是㠯鄙之，用未奉貢。幸而紆意，實㠯悅懌。在昔和氏，殷勤忠篤。而繇待命，是懷愧恥。〈《魏志‧鍾繇傳》注引《魏略》。〉

又報書

臣出宮，屬賜甘酪及櫻桃。惠厚意綢繆，非言所申。〈《御覽》九百六十九。〉

荅太子書

臣同郡故司空荀爽言，人當道情，愛我者一何可愛？憎我者一何可憎？顧念孫權，了更娬𡡾。〈《魏志‧鍾繇傳》注引《魏略》。〉

與人書

吾與公達曾共使朱建平相。建平曰︰「荀君雖少，然當㠯後事付鍾君。」吾時啁之曰︰「惟當嫁卿阿騖耳？」何意此子竟早隕沒，戲言遂驗乎！今欲嫁阿騖，使得善處。追思建平之妙，雖唐舉許負，何㠯復加也！〈《魏志‧朱建平傳》。〉

詰毛玠對狀

自古聖帝明王，罪及妻子。《書》云︰「左不共左，右不共右，予則孥戮女。」司寇之職，「男子入于罪隸，女子入于舂稾」。漢律，罪人妻子沒爲奴婢。黥面漢法所行。黥墨之刑，存于古典。今眞奴婢祖先有罪，雖歷百世，猶有黥面供官，一㠯寬良民之命，二㠯宥幷罪之辜。此何㠯負于神明之意，而當致旱？案典謀急，恆寒若舒，恆燠若寬，則亢陽所㠯爲旱。玠之吐言，㠯爲寬邪？㠯爲急也？急當陰霖，何㠯反旱？成湯聖世，野無生草；周宣令主，旱魃爲虐。亢旱㠯來，積三十年。歸咎黥面，爲相值不？衞人伐邢，師興而雨。罪惡無徵，何㠯應天？玠譏𧩂之言，流于下民；不悅之聲，上聞聖聽。玠之吐言，勢不獨語。時見黥面，凡爲幾人？黥面奴婢，所識知邪？何緣得見，對之歎言？時㠯語誰？見荅云何？㠯何日月？于何處所？事已發露，不得隱欺，具㠯狀對。〈《魏志‧毛玠傳》。〉

雜帖

繇白︰昨疏還，示知憂虞復深，遂積疾苦，何乃爾耶？蓋張樂于洞庭之野，鳥值而高翔，魚聞而深潛，豈絲磬之響、雲英之奏非耶？此所愛有殊，所樂乃異。君能審己而恕物，則常無所結滯矣。鍾繇白。〈《湻化閣帖》二。〉

白騎遂內書，不俟車駕。計吳人權道，情懷急切，當㠯時月待取伏罪之言，蓋不㠯疑相府小緣心吞若八九。〈同上。〉

弟常患羸頓，遇寒進口物多少。新婦動止仰人。〈同上。〉

十二日繇白︰雪寒想勝常。得張矦書，賢從帷帳之悼，甚哀傷不可言。疾患自宜量力，不復具。繇白。〈同上。〉

墓田丙舍，欲使一孫于城西，一孫于都尉府，此繇家之嫡正之良者也。兄弟共哀異之，哀懷傷切。都尉文{{*|⿱代止}自取禍痛。賢兄慈篤，情無有已；一門同恤，助㠯悽愴，如何如何！

〈案︰《湻化》誤收《長風帖》，今編入《王羲之集》四。〉

隸書勢

鳥勢之變，乃惟佐隸。蠲彼煩文，崇此𥳑易。煥若星陳，鬱若雲布。〈《初學記》二十一引鍾氏《隸書勢》三條。〉

鍾毓

毓字稚叔，繇長子。年十四，爲散騎侍郎。太和初，遷黃門侍郎。正始中，爲散騎常侍，㠯忤曹爽出爲魏郡太守。爽誅，徵拜御史中丞，歷侍中廷尉。正元中，爲尚書，尋拜青州刺史，加後將軍，遷都督徐州諸軍事假節，又遷都督荊州。景元四年卒，贈車騎將軍，諡曰惠矦。有《集》五卷。

果然賦

果然佀㺅象猿，黑頰青身。肉非嘉殽，唯皮爲珍。〈《蓺文類聚》九十五，《御覽》七百十。〉

諫西征疏

夫策貴廟勝，功尚帷幄不下殿堂之上，百決勝千里之外。車駕宜鎭守中土，㠯爲四方威勢之援。今大軍西征，雖有百倍之威，于關中之費，所損非一。且盛暑行師，詩人所重，實非至尊動軔之時也。〈《魏志‧鍾繇傳》。〉

奏誅李豐等

豐等謀迫脅至尊，擅誅冢宰。大逆無道，請論如法。〈《魏志‧夏矦玄傳》。〉

與曹爽書止增兵伐蜀

竊㠯爲廟勝之策，不臨矢石；王者之兵，有征無戰。誠㠯干戚可㠯服有苗，退舍足㠯納原寇，不必縱吳漢于江關，騁韓信于井陘也。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蓋自古之政。惟公矦詳之。〈《魏志‧鍾繇傳》。〉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三國文》卷二十四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