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北齊文/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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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高欢神武帝[编辑]

  帝姓高,讳欢,字贺六浑,勃海人,初事尔朱荣,为亲信都督。孝庄即位,封铜伯,历晋州刺史,建明初封平阳郡公,普泰初封勃海王,加授东道大行台。举兵反,拥立章武王子朗,年号中兴。进位大丞相、柱国大将军、太师,寻废朗及节闵帝而立孝武。孝武逊于长安,立孝静。魏分为二。武定五年正月薨,年五十二,谥曰献武王。文宣受禅,追尊曰献武皇帝,庙号太祖。天统元年改谥曰神武皇帝,庙号高祖。

上节闵帝出师表[编辑]

  臣某言:故天柱大将军荣援立圣明,中兴宝历,而屠戮衣冠,升降自己,其勋虽大,厥咎亦深,以过比功,则功不补过。永安之末,国祀权移,疑贰已彰,遂加大戮。君犹天也,理绝雠怨。而世隆等鸠集犬羊,倾覆京邑,大行幽执,酷害贼首,且自立六王,擅相署置,或权重上将,或官兼宰相,辅淫贪乱,肆行凶恶,卖官鬻狱,专货求财,政令无恒,朝改暮易,虽复南山之竹,岂可尽言。陛下龙德光天,翻飞紫极,斯乃宗庙之威灵,亿兆之念望。而世隆等阻众安忍,自以为功,带甲勒兵,唐突宫省,篡逆之渐,昭然有徵。臣本无勋庸,滥叨非据,位班台铉,爵等藩王,质薄任隆,忧深责重,常恐颠沛,负之无力。主忧臣辱,先达明规,主辱臣死,微臣宿志,况拥百万之师,罄四海之锐,而坐观成败,不恤国家之难哉。方将总驭大军,吊民伐罪,其指麾形势,备在檄书。若世隆等退出藩维,奉辞廷阙,臣便按甲休兵,一无所预,事宁之後,泥首归愆,矫命专征,分甘钺。若固执逆谋,敢拒义师者,当戮其妻孥,罪延三族。伏愿陛下留神省察,照臣丹款,大勋克举,拜手有期,心驰象阙,载怀罔极。《文苑英华》六百十四。

上孝武帝表[编辑]

  荆州绾接蛮右,密迩畿服,关陇恃远,将有逆图。臣今潜勒兵马三万,拟从河东而渡;又遣恒州刺史厍狄干、瀛州刺史郭琼、汾州刺史斛律金、前武卫将军彭乐拟兵四万,从其来违津渡;遣领军将军娄昭、相州刺史窦泰、前瀛州刺史尧雄、并州刺史高隆之拟兵五万,以讨荆州;遣冀州刺史尉景前冀州刺史高敖曹、济州刺史蔡俊前、侍中封隆之拟山东兵七万突骑五万,以征江左。皆约所部,伏听处分。《北齐书·神武纪下》

上表自明[编辑]

  臣为嬖佞所间,陛下一旦赐疑,令猖狂之罪,尔朱时计。臣若不尽诚竭节,敢负陛下,则使身受天殃,子孙殄绝。陛下若垂信赤心,使干戈不动,佞臣一二人愿斟量废出。《北齐书·神武纪下》:神武集僚佐博议,还以表闻,仍以信誓自明忠款。

奉表孝武帝永熙三年十月[编辑]

  陛下若远赐一制,许还京洛。臣当帅勒文武,式清宫禁,若返正无日,则七庙不可无主,万国须有所归。臣宁负陛下,不负社稷。《通鉴》一百五十六,丞相欢至洛阳,又遣僧道荣奉表于孝武帝。不答。

上言行新政[编辑]

  建义之家,枉为尔朱氏籍殁者,悉皆蠲免。《魏书·出帝纪》:太昌元年上言。

上言房子远等家族宜免从坐[编辑]

  房谟、郑述祖、李道三家理宜从法。窃以谟立身清白,履行忠谨;郑仲礼严祖庶儿,晚始收拾;李世林生自外养,以本宗;三人特乞罪止一房。《北史》五十五《房谟传》。

宣告将士[编辑]

  孤遇尔朱擅权,举大义于四海,奉戴主上,义贯幽明,横为斛斯椿谗构,以诚节为逆首。昔赵鞅兴晋阳之甲,诛君侧恶人。今者南迈,诛椿而已》《北齐书·神武纪下》

宣告关东[编辑]

  将天子西入,事起元毗,虽百赦不在原限。《北史》十五《秦王翰传》。

遗侯渊书[编辑]

  卿勿以部曲轻少,难于东迈。齐人浇薄,唯利是从。齐州城民,尚能迎汝阳王,青州之人,岂不能开门待卿也。但当勉之。《魏书·侯渊传》。

赐卢勇书[编辑]

  吾委卿扬州,唯安枕高卧,无西南之虑矣。但依朝廷所委,表启宜停。卿之妻子任在州住,当使汉儿之中无在卿前者。《北齐书·卢文卫传》

与业下诸贵书[编辑]

  崔暹昔事家弟,为定州长史。後吾儿开府谘议,及迁左丞吏部郎。吾未知其能也。始居宪台,乃尔纠劾咸阳王司马令,并是吾对门布衣之旧,尊贵亲昵,无过二人,同时获罪,吾不能救。诸君其慎之。《北齐书·崔暹传》。

与彭城王韶书[编辑]

  典签姓孟者极能用心,何不置之目前。《北齐书·孟业传》。

招王思政书[编辑]

  若降,当授以并州。《通鉴》。

敕子澄书[编辑]

  马令是吾故旧,汝宜宽之。《北史·司马子如传》。

攻玉壁射募格于城中[编辑]

  能斩城主降者,拜太尉,封开国郡公,邑万户,赏帛万匹。《周书·韦孝宽传》。

顾命[编辑]

  段孝先忠亮仁厚,智勇兼备,亲戚之中,唯有此子,军旅大事,宜共筹之。《北齐书·段韶传》:韶字孝先。

高澄文襄帝[编辑]

  帝讳澄,字子惠,神武长子,魏中兴元年立为勃海王世子,武定五年嗣事,至七年八月为梁降人兰京所杀,年二十九,文宣受禅,追谥曰文襄皇帝,庙号世宗。

与封隆之密书[编辑]

  仲密枝党同恶向西,宜悉收其家累,以惩将来。《北齐书·封隆之传》:武定初,北豫州刺史高仲密将叛,诏隆之驰驿抚慰,世宗密书与隆之云云。

与侯景书[编辑]

  盖闻位为大宝,守之未易,责成任重。《梁书》作仁诚重任。终之实难。或杀身成名,或去食存信,比性命于鸿毛,方义节《梁书》作等节义。于熊掌。夫然者,举不违德。《梁书》作失德。动无过事,进不见恶,退无谤言。

  先王与司徒契阔夷险,孤子相依,偏所眷属,缱绻襟期。绸缪素分。《梁书》作寤语。义贯终始,情存岁寒。司徒自少及长,从微至著,其相成立,生非无恩。《梁书》作共相成生,非无恩德。既爵冠通侯,位标上等,门容驷马,食(《梁书》作室。飨万锺,财利润于乡党,荣华被于亲戚。意气相倾,人伦所重,感于知己,义在不忘。《梁书》作义在忘躯。眷为国士者,乃立漆身之节,馈以壶《北齐书》作一。)飧者,便致扶轮之效。若然尚不能已,况其重于此乎。

  幸《北齐书》作常。以故旧之节,欲存《梁书》作之义欲持,《北齐书》作之义欲将。子孙相托,方为晋秦之匹,共成刘范之亲。假使日往月来,时移世易,门无强荫,家有幼孤,犹应加璧不遗,分宅相济,无忘先德,以恤後人。况闻负杖行歌,便已狼顾反《梁书》作犬。噬,于名无所成,于义无所取,不蹈忠臣之迹,自陷叛人之地。力不足以自强,势不足以自保,率乌合之众,为累卵之危。西求救于黑秦。《北齐书》作宇文。南请援于萧主。《梁书》《北齐书》作氏。以狐疑之心,为首鼠之事。入秦则秦人不容,归吴则吴人不信。当今所观。《梁书》作相视。未见其可,不知终久,持此安归异相推本心,必不应尔。当时《梁书》《北齐书》作是。不逞之人,曲为异《北齐书》作无。端之说,遂怀狐鼠《梁书》《北齐书》作市虎。之疑,乃致投杼之感

  此来《梁书》《北齐书》作比来。举止,事已可见,人相疑误,想自觉知。合门大小,并在司寇。意谓李氏未灭,犹言少卿可反。孤子无状招祸,丁天酷罚,不能死亡,苟存晷漏,追慕永远,五内崩裂。但礼犹权夺,志在忘私,思效力命,卒成功业。前者(《梁书》作近者。聊命偏师,前驱致讨,南兖、扬州,应时克复。即欲乘机,长驱《北齐书》作席卷。悬瓠,属以炎暑,欲为後图,且命旋军,《北齐书》作还师。待时更举。今寒飙向折,白露将团,方凭国威。《梁书》《北齐书》作灵。龚行天罚。器械精新,士马强盛,内外感恩,上下戮力,《梁书》作内外感德,上下齐心。)三令五申,可蹈《北齐书》作赴。汤火。若使旗鼓相望,埃尘相接,势如沃雪,事等注荧。《梁书》作萤。夫明者去危就安,智者转祸为福,宁使人负我,不使我负人。《梁书》作宁使我负人不使人负我。当开从善之门,使有改迷。《梁书》作决改先迷。之路。今诚刷心荡意,除嫌去恶,想犹致疑,未便见信。若能卷甲来朝,《梁书》《北齐书》作垂囊。还阙者,当相授豫州刺史。以终身世。《梁书》作即使终君之世,《北齐书》作必使终君身世。所部文武并《梁书》《北齐书》作更。不追摄,进得保其禄位,退则不丧功名。冀有知几之心,当为可信之事。今王思政韦法宝等,《北齐书》有皆字。弧军偏将,远来深入,然其性命在君股掌,若《北齐书》作脱。欲刺之,想有馀力,若能擒翦,肆诸市朝,即加宠授,永保疆埸,君门眷属,可以无恙。《北齐书》作患。宠妻爱子,亦相送还,仍为通家,共《梁书》作卒。成亲好。所不食言,有如皎日。

  今遣行人,路程可度,此月十日应至彼间,足得还返。若能悔过,不忘本朝,宜遣腹心之使,自来向此,面取委曲,使相知信。如其迟疑,未便分决,使来赊缓,不赴期会,国有常刑,以明君法。今不《梁书》作君既不。能东封函谷,南面称孤,受制于人,威名顿尽。得地不能自守,聚众不以为强。空使身有背叛之名,家为恶逆之党。《北齐书》作家有恶逆之祸。兄弟子侄,首足异处;《梁书》作门。垂发戴白,同就涂炭。闻者相为酸鼻,见者相为寒心。覆宗绝嗣,自贻伊戚,戴天履地之心,能无愧乎。疑脱成败二字。祸福决之此使,善恶向背,相任所从,脱出自思,致延後悔,驷马不追,噬脐何及。孤子今日不应乃《梁书》作方。遣此书,但见蔡遵道云:司徒本无归西之心,深有追悔《北齐书》作悔过,《梁书》作悔祸。之意,闻西兵将至,遣遵道向崤中参其多少,少则与其同力,多则更为之备。又云房长史在彼之日,司徒尝欲将《梁书》作遣书启,将改过自新,求效边畔。已差李龙仁等,垂欲发遣,闻房已还,遂复停废。《梁书》作闻房已远,遂复停发。未知遵道此言为实为虚;但既有所闻,不容不相尽告。吉凶之理,想自图之。《文苑英华》六百八十五,又见《梁书·侯景传》,《北齐书·文襄纪》。

报李元忠书[编辑]

  仪同位亚台铉,识怀贞素,出藩入侍,备经要重。而犹家无担石,室若悬磬,岂轻财重义,奉时爱己故也。久相嘉尚,嗟咏无极,恒思标赏,有意无由。忽辱蒲桃,良深佩戴。聊用绢百匹,以酬清德也。《北齐书·李元忠传》,又略见《艺文类聚》八十七。

降书褒奖刘[编辑]

  以卿家世忠纯,奕代冠冕。贤弟贤子,并与吾共事,怀抱相托,亦自依然。宜勖心力,以副所委,莫虑不富贵。《北齐书·刘传》。

与崔季舒书[编辑]

  痴人复何似,痴势小差未。《魏书·孝静纪》:文襄嗣事,甚忌焉。以崔季舒为中书黄门侍郎,令监察动静,小大皆令季舒知。文襄与季舒书。

杖宋游道判[编辑]

  游道禀性遒悍,是非肆口,吹毛洗垢,疮疵人物。往与郎中兰景云忿竞,列事十条。及加推穷,便是虚妄。方共道习凌侮朝典,法官而犯,特是难原,宜付省科。《北齐书·宋游道传》,游道除御史中尉,东莱王道习参御史选,限外投状,道习与游道有旧,使令史受之。文襄怒,杖游道而判之云云。

高洋文宣帝[编辑]

  帝讳洋,字子进,神武第二子,天平二年封太原郡公,武定七年嗣事,八年正月封齐郡王,三月进封齐王,五月加九锡,受禅,改元天保,在位十年,谥曰章烈皇帝,庙号威宗。武平初改谥曰文宣皇帝,庙号显祖。

追赠陈元康诏天保元年[编辑]

  元康识超往哲,才极时英,千仞莫窥,万顷难测。综核戎政,弥纶霸道,草昧邵陵之谋,翼赞河阳之会,运筹定策,尽力尽心,进忠补过,亡家徇国。埽平逋寇,廓清荆楚,申甫之在隆周,子房之处盛汉,旷世同规,殊年共美。大业未融,山ㄨ奄及,悼伤既切,宜崇茂典。赠使持节都督冀定瀛殷沧五州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司空公、冀州刺史,追封武邑县一千户,旧封并如故,谥曰文穆。赙物一千二百段。大鸿胪监丧事。凶礼所须,随由公给。《北齐书·陈元康传》

正风俗诏天保元年六月辛巳[编辑]

  顷者风俗流宕,浮竞日滋,家有吉凶,务求胜异。婚姻丧葬之费,车服饮食之华,动竭岁资,以营日富。又奴仆带金玉,婢妾衣罗绮,始以创出为奇,後以过前为丽,上下贵贱,无复等差。今运属惟新,思蠲往弊,反朴还淳轨物。可量事具立条式,使俭而获中。《北齐书·文宣纪》。

复太原等四郡田租诏[编辑]

  冀州之渤海、长乐二郡,先帝始封之国,义旗初起之地。并州之太原,青州之齐郡,霸业所在,王命是基。君子有作,贵不忘本,思申恩洽,蠲复田租。齐郡、渤海,可并复一年,长乐复二年,太原复三年。《北齐书·文宣纪》。

祭慰故太傅孙腾等诏[编辑]

  故太傅孙腾、故太保尉景、故大司马娄昭、故司徒高敖曹、故尚书左仆射慕容绍宗,故领军万俟于、故定州刺史段荣、故御史中尉刘贵、故御史中尉窦泰、故殷州刺史刘丰、故济州刺史蔡俊等,并左右先帝,经赞皇基,或不幸早徂,或殒身王事,可遣使者就墓致祭,并抚问妻子,慰逮存亡。《北史》七。

诏有司六月壬辰[编辑]

  自今已後,诸有文启论事,并陈要密,有司悉为奏闻。《北齐书·文宣纪》。

以魏御府物供七日宴赐诏七月乙卯[编辑]

  古人鹿皮为衣,书囊成帐,有怀盛德,风流可想。其魏御府所有珍奇杂纟采常所不给人者,徒为畜积,命宜悉出,送内後园,以供七日宴赐。《北齐书·文宣纪》。

移汉石经诏八月[编辑]

  郡国修立黉序,广延髦俊,敦述儒风。其国子学生亦仰依旧诠补,服膺师说,研习礼经。往者文襄皇帝所建蔡邕石经五十二枚,即宜移置学馆,依次修立。《北齐书·文宣纪》。校勘记:「建」,《北史》作「运」。石经原在洛阳,高澄运回邺城。应以「运」为正。

求直言诏[编辑]

  有能直言正谏,不避罪辜,謇謇若朱云,谔谔若周舍,开朕意,沃朕心,弼于一人,利兼百姓者,必当宠以荣禄,待以不次。《北齐书·文宣纪》。

劝课农桑诏[编辑]

  诸牧民之官,仰专意农桑,勤心劝课,广收天地之利,以备水旱之灾。《北齐书·文宣纪》。

国史诏[编辑]

  朕以虚寡,嗣弘王业,思所以赞扬盛绩,播之万古。虽史官执笔,有闻无坠,犹恐绪言遗美,时或未书。在位王公文武大小,降及民庶,爰至僧徒,或亲奉音旨,或承传傍说,凡可载之文籍,悉宜条录封上。《北齐书·文宣纪》。

更定麟趾格诏八月甲午[编辑]

  魏世议定《麟趾格》,遂为通制,官司施用,犹未尽善。可令群官更加论究。适治之方,先尽要切,引纲理目,必使无遗。《北齐书·文宣纪》。

王昕削爵诏[编辑]

  元景本自庸才,素无勋行,早沾缨绂,遂履清途,发自畿邦,超居詹事,俄佩龙文之敛,仍启带砺之书。语其气分,何因到此?诚宜清心励己,少酬万一。尚书百揆之本,庶务攸归。元景与夺任情,威福在己,能使直而为枉,曲反成弦。害政损公,名义安在?伪赏宾郎之味,好咏轻薄之篇。自谓模拟伧楚,曲尽风制,推此为长,馀何足取?此而不绳,後将焉肃?在身官爵,宜从削夺。《北史》二十四《王宪附传》。

诏释僧稠天保元年[编辑]

  久闻风德,常思言遇。今敕定州,令师赴邺,教化群生,义无独善,希即荷锡,暂游承明。思欲弘宣至道,济斯苦壤。至此之日,脱须还山,当任东西,无所留絷。《续高僧传》。

问沙汰释老诏五年举秀才,樊逊对策第一[编辑]

  朕闻专精九液,鹤竦玄州之境;苦心六岁,释担烦恼之津。或注神鬼之术,明尸解之方,或说因缘之要,见泥洹之道。是以太乙阐法,竟于轻举;如来证理,坏于寂灭。自祖龙寝迹,刘庄感梦,从此以归,纷然遂广,至有委亲遗累,弃国忘家,馆舍盈于山薮,伽蓝遍于州郡。若黄金可化,淮南不应就戮;神威自在,央掘岂得为京刂,若以御龙非实,荆山有攀髯之恋;控象为虚,洛寤夜光之诡。是非之契,朕实惑焉。乃有缁衣之众,参半於平俗;黄服之徒,数过於正户。所以国给为此不充,王用因兹取乏。欲择其正道,蠲其左术。一则有润邦家,二则无惑群品。且积竞繇来,行之已久,顿于中路,沙汰实难。至如两家升降,二途修短,可指言优劣,无鼠首其辞。《广弘明集》二十四。

发遣梁民诏六年六月壬子[编辑]

  梁国遘祸,主丧臣离,逖彼炎方,尽生荆棘。兴亡继绝,义在于我,纳以长君,拯其危弊,比送梁主,已入金陵。藩礼既修,分义方笃。越鸟之思,岂忘南枝,凡是梁民,宜听反国,以礼发遣。《北齐书·文宣纪》。

听度道士为沙门诏六年九月[编辑]

  法门不二,真宗在一,求之正路,寂泊为本,祭酒道者,世中假妄,俗人未悟,仍有祗崇,曲ろ是味,清虚焉在,朐脯斯甘,慈悲永隔,上异仁祠,下乖祭典,皆宜禁绝,不复遵事,颁敕远近,咸使知闻,其道士归伏者,并付昭玄大统上法师,听度出家,不发心者,可令染剃。集古今佛道论衡实录一,又《广弘明集》四。

并省郡县诏七年十一月壬子[编辑]

  昆山作镇,厥号神州;瀛海为池,是称赤县。蒸民乃粒,司牧存焉。王者之制,沿革迭起,方割成灾,肇分十二,水土既平,还复九州。道或繁简,义在通时,殷因于夏,无所改作。然则日月缠于天次,王公国于地野,皆所以上叶玄仪,下符川岳,逮于秦政,鞭挞区寓,罢侯置守,天下为家。洎两汉承基,曹马属统,其间损益,难以胜言。魏自孝昌之季,数锺浇否,禄去公室,政出多门,衣冠道尽,黔首涂炭。铜马、铁胫之徒,黑山、青犊之侣,枭张晋、赵,豕突燕、秦,纲纪从兹而颓,彝章因此而紊。是使豪家大族,鸠率乡部,托迹勤王,规自署置。或外家公主,女谒内成,昧利纳财,启立州郡。离大合小,本逐时宜,剖竹分符,盖不获已。牧守令长,虚增其数,求功录实,谅足为烦,损害公私,为弊殊久,既乖为政之礼,徒有驱羊之费。自尔因循,未遑删改。

  朕寅膺宝历,恭临八荒,建国经野,务存简易。将欲镇躁归静,反薄还淳,苟失其中,理从刊正。傍观旧史,逖听前言,周曰成、康,汉称文、景,编户之多,古今为最。而丁口减于畴日,守令倍于昔辰,非所以驭俗调风,示民轨物。且五岭内实,三江回化,拓土开疆,利穷南海。但要荒之所,旧多浮伪,百室之邑,便立州名,三户之民,空张郡目。譬诸木犬,犹彼泥龙,循名督实,事归乌有。今所并省,一依别制。《北齐书·文宣纪》。

祀礼诏八年八月[编辑]

  丘、郊、时祭,皆仰市取,少牢不得割,有司监视,必令丰备;农社先蚕,酒肉而已;雩、礻某、风、雨、司民、司禄、灵星、杂祀,果饼酒脯。唯当务尽诚敬,义同如在。《北齐书·文宣纪》,又见《北史》七。

遗诏十年十月[编辑]

  凡诸凶事一依俭约。三年之丧,虽曰达礼,汉文革创,通行自昔,义有存焉,同之可也。丧月之断。限以三十六日。嗣主、百寮、内外遐迩,奉制割情,悉从公除。《北齐书·文宣纪》。

敕魏收天保四年[编辑]

  好直笔,我终不作魏太武诛史官。《北齐书·魏收传》。

敕李祖勋[编辑]

  茹茹既破,何故无贺表?《北齐书·卢文伟传》。

敕中使[编辑]

  好作法用,勿使崔家笑人。《北齐书·崔悛传》

敕崔昂[编辑]

  若诸人不相遵纳,卿可依事启闻。《北齐书·崔昂传》:诏删定律令,损益礼乐,令尚书右仆射薛叔等三人在领军府议定,又敕昂云。

敕宋世轨[编辑]

  我知台欺寺久,卿能执理,与之抗衔,但守此心,勿虑不富贵。《北齐书·宋世轨传》。

敕毕义云[编辑]

  卿比所为,诚合死,以志在疾恶,故且一恕。《北齐书·宋世轨传》。

手书与崔暹[编辑]

  贤子达,甚有才学,亡兄女乐安主,魏帝外甥,内外敬待,胜朕诸妹,思成大兄宿志。《北齐书·崔暹传》。

与梁太尉王僧辩书[编辑]

  梁国不造,祸难相仍。侯景倾荡建业,武陵弯弓巴汉。卿志格玄穹,精贯白日,戮力齐心,芟夷逆丑,凡在有情,莫不嗟尚;况我邻国,缉事言前。而西寇承间,复相掩袭,梁主不能固守江陵,殒身宗┙,王师未及便已降败,士民小大,皆毕寇虏,乃眷南顾,愤叹盈怀。卿臣子之情,念当鲠裂。如闻权立支子,号令江阴,年甫十馀,极为冲藐,梁估。未已,负荷谅难。祭则卫君,政由宁甯氏。干弱枝强,终古所忌。朕以天下为家,大道济物。以梁国沦灭,有怀旧好,存亡拯坠,义在今辰,扶危嗣事,非长伊德。彼贞阳侯,梁武犹子,长沙之胤,以年以望,堪保金陵,故置为梁主,纳于彼国。便诏上党王涣总摄群将,扶送江表,雷动风驰,助埽冤逆。清河王岳前救荆城,军度安陆,既不相及,愤惋良深。恐及西寇乘流,复蹑江左,今转次汉口,与陆居士相会。卿宜协我良规,厉彼群帅,部分舟舻,迎接今王,鸠勒劲勇,并心一力。西羌乌合,本非寇,直是湘东怯弱,致此沦胥。今者之师,何往不克,善建良图,副朕所望也。《梁书王·僧辩传》。

即位告天[编辑]

  皇帝臣讳敢用玄牡昭告于皇皇后帝:否泰相沿,废兴迭用,至道无亲,应运斯辅。上览唐、虞,下稽魏、晋,莫不先天揖让,考历归终。魏氏多难,年将三十,孝昌已後,内外去之。世道横流,苍生涂炭。赖我献武,拯其将溺,三建元首,再立宗祧,埽绝群凶,芟夷奸宄,德被黔黎,勋光宇宙。文襄嗣武,克构鸿基,功浃寰宇,威棱海外,穷发怀音,西寇纳款,青丘保候,丹穴来庭,扶翼危机,重匡颓运,是则有大造于魏室也。

  魏帝以卜世告终,上灵厌德,钦若昊天,允归大命,以禅于臣讳,夫四海至公,天下为一,总民宰世,树之以君。既川岳启符,人神效祉,群公卿士,八方兆庶,佥曰皇极乃顾于上,魏朝推进于下,天位不可以暂虚。遂逼群议,恭膺大典。猥以寡薄,托于兆民之上,虽天威在颜,咫尺无远,循躬自省,实怀祗惕。敬简元辰,升坛受禅,肆类上帝,以答万国之心,永隆嘉祉,保有齐,以被于无穷之祚。《北齐书·文宣纪》。

高殷废帝[编辑]

  帝讳殷,字正道,小名道人,文宣长子,天保元年立为皇太子,十年十一月即位。明年正月,改元乾明。八月为常山王演所废,皇建二年九月被杀。大宁中追谥曰闵悼王。

即位诏天保十年十王月庚戌[编辑]

  九州军人七十已上授以板职,武官年六十已上及癃病不堪驱使者,并皆放免。土木营造金铜铁诸杂作工,一切停罢。《北齐书·废帝纪》。

免配没诏乾明元年正月癸亥[编辑]

  诸元良口配没宫内及赐人者,并放免。《北齐书·废帝纪》。

委任常山王诏三月甲寅[编辑]

  军国事皆申晋阳,禀大丞相常山王规算。《北齐书·废帝纪》。

僧稠丧事诏元年[编辑]

  故大禅师,志力精苦,感果必然,栖心寂默,虚来实返,妙业玄风,事高缁素,运往神迁,实深嗟惘。资崇有嘉,用申凄敬。可施物五百段,送千僧供于云门,以崇追福。《续高僧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