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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唐文/卷0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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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三十五 全唐文 卷六百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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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月日,布衣李翱寄賀書,謹再拜大夫閣下:竊聞閣下白宰相,使汴州人執鄧惟恭歸於京師,奏天子處其輕重生死罪。伏睹詔書,舍惟恭死罪,俾永為黔首於汴州。翱九月時上宰相書言政刑,中有詞曰:「親戚懷二,殺之可也,況懷二且非親戚哉。」當是時,惟恭在其位,故不直書而微其詞。然則惟恭之罪,聞知於四方,其孔甚已。嗚呼!亂本既除矣,自茲日厥後,汴、宋、潁、亳人其無事矣。豈汴、宋、潁、亳人而已,實天下皆受其利。昔閣下為建州刺史,人足食與衣,且知廉恥禮義,治平為天下第一。其為信州,猶建州也。其為汝州,猶信州也。汴人苦其政,失其心,十五年矣,久則不易變矣,亦惟閣下孜孜不怠,致汴州猶汝州也。天下莫不幸甚,而翱則喜樂乎萬世之民。所以然者,夫陋巷短褐躬學古知道之人,其所以異於朝廷藩翰大臣王公卿士者,口未嘗饜乎肥甘爾,體未嘗煥乎綺紈爾,目未嘗悅乎采色爾,耳未嘗樂乎聲音爾,居處未嘗宿乎華屋爾,出遊未嘗乘乎乘黃爾,祿利未嘗入於家爾,名字未嘗得進於天王爾,其如此而已;至若憂天下之艱難,幸天下之和平,樂天下之人民,得與其身臻乎仁壽,思九夷八蠻解辮髮椎髻,同車舊文軌,則雖朝廷藩翰大臣王公卿士,亦未必皆甚乎陋巷短褐躬學古知道之人者也。若必皆甚焉,則天下之理得日變化,可以如響之應乎聲也。故天地山川草木鱗羽之瑞有一可以為升平之符者,時政有一可以教民者,藩屏之臣有一可以長人行化者,則未嘗不私自喜樂也;萬類含育有一傷和平之氣者,夷狄蠻戎之俗有一咈乎道者,時政有一不毗於下民者,則未嘗不私自憂懼也,而況其遠者大者乎?天下之一善,故不足以喜樂,然多其善,則太平之基,可庶幾乎?天下之一不善,故不足以憂懼,然累其不善,則顛覆之形,殆將至也。太平之基,顛覆之形,乃從政者之所喜樂憂懼爾,其為布衣守道之人不同任,如耳之不司采色文章也,而與知之者,士之躬學古知道者,固與夫天下百姓同憂樂,而不敢獨私其心也。翱雖不肖,未嘗瞬息動心而不景行乎此也,是以憂樂乎萬世之民也,亦惟少加意焉。翱再拜。

某道無可重,每為閣下所引納,又不隔卑賤,時訪其第,故竊意閣下或以翱為有所知也,情苟有未安,不宜以默,故詳之以辭。

河南府版榜縣於食堂北梁,每年寫黃紙,號曰黃卷。其一條曰:「司錄入院,諸官於堂上序立,司錄揖,然後坐。」河南大府,入聖唐來二百年,前人制條,相傳歲久,苟無甚弊,則輕改之不如守故事之為當也。八九年來,司錄使判司立東廊下,司錄於西廊下得揖,然後就食,而板條黃卷則如故文焉。大凡庸人居上者以有權令陵下,處下者以姑息取容,勢使然也。前年翱為戶曹,恐不知故事,舉手觸罰,因取黃卷詳之,乃相見之儀,與故事都異,至東知廚黃卷,為狀白於前尹,判榜食堂。時被林司錄入讒,盛詞相毀,前尹拒之甚久,而竟從其請。翱以為本不作,作則勿休,且執故事爭而不得,於本道無傷也,遂入辯焉,白前尹曰: 「中丞何輕改黃卷二百年之舊禮,而重違一司錄之徇情自用乎?」前尹曰:「此事在黃卷否?」翱對曰:「所過狀若不引黃卷故事,是罔中丞也,其何敢?」前尹因取黃卷簡條省之,使人以黃卷示司錄。曰:「黃卷是故事,豈得責人執守?」當司錄所過狀注判云:「黃卷有條,即為故事,依榜。」當時論者善前尹之所能復故事焉。自後翱為司錄所毀,無所不言,前尹相告曰:「公以守官直道糾曹,所傷乃至激橫,過朝官於某處揖公,見公公事獨立,且又知毀之所來,故塞耳不聽。」翱慮前尹遷改,來者不知為誰,終獲戾,故後數十日,以軟腳乞將去官。不五六日,亦幸有敕除替人,因以罷免。

前日閣下偶說及此,云近者緣陸司錄之故,卻使復兩廊相見之儀。此義蓋惑閣下聽者,必曰京兆府之儀如此,閣下從事京兆府,習其故而信之焉爾。夫事有同而宜異者,京兆府司錄上堂自東門北入,故東西廊相見,得所宜也;河南司錄上堂於側門東入,直抵食堂西門,故舊禮於堂上位立,得所宜矣,若卻折向南,是司錄之欲自崇,而卑眾官,非所宜也。此事同而宜異者耳,假令司錄上堂,由南門北入,河南府二百年舊禮,自可守行,亦不當引京兆府之儀而改之也。況又自側門東入者耶。河南尹大官也,居之歲久不為滯,且如故門下鄭相公之德,而居之六年,閣下之為河南尹亦近。何知未歸朝廷間,亦有賢者未得其所,或來為曹掾者耶?安可棄舊禮使之立於東廊下,夏則為暑日之所熾曝,冬則為風雪之所飄灑,無乃使論者以閣下為待一司錄過厚,而不為將來賢者之謀耶?且此事某前年辯之,因而獲勝,閣下前日亦自言某不知有側門故也。且閣下曹掾,非為不多,乃無一人執舊禮以堅辯焉,此亦可歎也。夫聖人然後能免小過,竊恐閣下於此事,思慮或有所未至,而官屬等唯唯走退,莫能進言,則誰與閣下為水火酸鹹少相承者。以大府而苟以自尊者,寡見細人之所行耳,盧司錄性甚公方,未必樂此,閣下召問之可也。伏望不輕改二百年之舊禮,重惜一時之所未達。意盡詞直,無以越職出位言為罪,幸甚。某再拜。

知爾京兆府取解,不得如其所懷,念勿在意。凡人之窮達所遇,亦各有時爾,何獨至於賢丈夫而反無其時哉,此非吾徒之所憂也。其所憂者何?畏吾之道未能到於古之人爾。其心既自以為到,且無謬,則吾何往而不得所樂,何必與夫時俗之人,同得失憂喜,而動於心乎。借如用汝之所知,分為十焉,用其九學聖人之道,而知其心,使有餘以與時世進退俯仰,如可求也,則不啻富且貴也,如非吾力也,雖盡用其十,祇益勞其心爾,安能有所得乎?汝勿信人號文章為一藝。夫所謂一藝者,乃時世所好之文,或有盛名於近代者是也。其能到古人者,則仁義之辭也,惡得以一藝而名之哉?仲尼、孟子歿千餘年矣,吾不及見其人,吾能知其聖且賢者,以吾讀其辭而得之者也。後來者不可期,安知其讀吾辭也,而不知吾心之所存乎?亦未可誣也。夫性於仁義者,未見其無文也;有文而能到者,吾未見其不力於仁義也。由仁義而後文者性也,由文而後仁義者習也,猶誠明之必相依爾。貴與富,在乎外者也,吾不能知其有無也,非吾求而能至者也,吾何愛而屑屑於其間哉。仁義與文章,生乎內者也,吾知其有也,吾能求而充之者也,吾何懼而不為哉。汝雖性過於人,然而未能浩浩於其心,吾故書其所懷以張汝,且以樂言吾道云爾。

翱思逃後禍,所冀存身,惟能休罷,最愜私志,從此永已矣,更無健羨之懷,況乞得餘年,退修至道,上可以追赤松子房之風,豈止於比二疏、尚平子而已。但舉世好爵祿權柄,具寫此心以告人,人無有少信之者,皆為不誠之言也。王拾遺是桂州舊僚,頗知此志,若與往來,伏望問之,可知其旨。但以常情見待,豈知失時,還有偏尚之士哉?又近日來,兩施子粗得其說,未及就正,當此時使獲長往,亦足以不愧宗門,不負朋友。嘗慕張公以不能取容當世,故終身不仕況向前仕宦,亦以多矣,幸免刑戮,方爾退修,與致令名,年已六十有一,比之諸叔父兄弟,為得年矣。且不知餘年幾何,意願乞取殘年,以修所知之道,如或有成,是萬世一遇,縱使無成,且能早知止足,高靜與三老死於林藪之下,比終日矻矻,耽樂富貴,而大功德不及於海內,而卒於位者,所失得,伏計舍人必以辨之矣。以舍人比他見知,故盡其意焉,若非至誠,亦何苦而強發斯言乎?

前日見命作《開元寺鐘銘》,云欲藉僕之詞,庶幾不朽,而傳於後世,誠足下相知之心,無不到也。雖然,翱學聖人之心焉,則不敢讓乎知聖人之道者也,當見命時,意亦思之熟矣。吾之銘是鐘也,吾將膽聖人之道焉,則於釋氏無益也;吾將順釋氏之教而述焉,則惑乎天下甚矣,何貴乎吾之先覺也。吾之詞必傳於後,後有聖人如仲尼者之讀吾詞也,則將大責於吾矣。吾畏聖人也。夫銘、古多有焉,湯之《盤銘》,其詞云云,衛孔悝之鼎,其詞云云,秦始皇之《嶧山碑》,其詞云云,皆可以紀功伐,垂誡勸。銘於盤則曰《盤銘》,於鼎則曰《鼎銘》,於山則曰《山銘》,盤之詞可遷於鼎,鼎之詞可遷於山,山之詞可遷於碑,唯時之所紀耳。及蔡邕《黃鉞銘》,以紀功於黃鉞之上爾。或盤或鼎,或嶧山或黃鉞,其立意與言皆同,非如《高唐》《上林》《長楊》之作賦云爾。近代之文士則不然,為銘為碑,大抵詠其形容,有異於古人之所為。其作鐘銘,則必詠其形容,與其聲音,與其財用之多少,鎔鑄之勤勞爾,非所謂勒功德誡勸於器也。推此類而承觀之,某不知君子之文也亦甚矣,然所為文,亦皆有盛名於時,天下之人咸謂之善焉。吾不知吾所獨知,其能賢於他人之皆不知乎?天下人咸以不知者雲善,則吾之獨知又何能云善乎?雖然,吾當亦順吾心以順聖人爾,阿俗從時,則不忍為也。故當時甚未敢承教,為其所懷也,如前所云。足下欲吾之必銘是鐘也,當順吾心與吾道,則足下之銘必傳於後代矣;如欲從俗之所云,則天下屬詞之士願為之者甚眾矣,何藉於李翱之詞哉?幸思之也。日中時過淮而南,書以通意,且為別。

馮生自負其氣而中立,上無援,下無交,名聲未大耀於京師。生信無罪,是乃時之人,見之者或不能知之,知之者則不敢言,是以再舉進士,皆不如其心。謂生無戚戚,蓋以他人為解。予聯以雜文罷黜,不知者亦紛紛交笑之,其自負益明,退學書,感憤而為文,遂遭知音成其名。當黜辱時,吾不言其拙也,豈無命耶?及既得時,吾又不自言其智也,豈有命耶?故謂生無戚戚。生家貧甚,不能居,告我遊成都。成都有岷峨山,合氣於江源,往往出奇怪之士,古有司馬相如、揚雄、嚴君平,其人死,至茲千年不聞。生遊成都,試為我謝岷峨,何其久無人耶?其風侈麗奢豪,羈人易留。生其思速出於劍門之艱難,勿我憂也。

人之所重者,義與生也。成義者莫如行,存生者在於養。所以為養者資於用,用足而生不養者多矣,用不足而能養其生者,天下無之。養生之物,禁忌之術,散在雜方,雖有力者欲行之,而患不能備知。杜陵韋行規,博學多藝,能通《易》《傳》《論語》、老聃、莊周之書,皆極師法。窮覽百家之方,撮而集之,成兩軸,各附於本月,閱之者簡而詳。以授於余,且曰:「《齊人要術》,傳行寡驗。行規集此書,經試驗者,然後摭取,實可以有益於養生者。若執事序而名之,則所謂無翼而能飛者,必傳於天下矣。」余因號之為《月錄》。

予嘗聞有周穆王八駿之說,乃今獲覽厥圖,雄淩趫騰,彪虎文螭之流,與今馬高絕懸異矣。其名盜驪、蜚黃、褭、白羲之屬也。視矯首則若排雲,視舉足則若乘風。有待馭之狀,有矜群之姿。若日月之所不足至,若天地之所不足周。軒軒然,嶷嶷然。言其真也,實星降之精;思其發也,猶神扶其魄。軾者如仙,御者如夢,將變化何別哉。

聖唐帝功,瑰特奇偉,前古無可比倫。及臣下盛事,超絕而殊常,輝昔而照今,貽謀記敘家世徽範,奉上虔密,不自顯發,人莫知之,至有誤為傳說者。洎正人碩賢,守道不撓,立言行已,真貫白日,得以愛慕遵楷,其奸雄之跡,睹而益明。自勵廣記,則隨所聞見,雜載其事,不以次第,然皆是警惕在心,或可諷歎。且神仙鬼怪,未得諦言,非有所用。俾好生不殺,為仁之一途,無害於教化。故貽謀自廣,不俟繁書,以見其意。時開成五年七月,在檀溪,李翱撰。

故溫縣令楊垂為京兆府參軍時,奉叔父司徒命,撰集《喪儀》。其一篇云《七七齋》,以其日送卒者衣服於佛寺,以申追福。翱以楊氏《喪儀》,其他皆有所出,多可行者,獨此一事傷禮,故論而去之,將存其餘云。

佛法之染流於中國也,六百餘年矣。始於漢,浸淫於魏、晉、宋之間,而瀾漫於梁蕭氏,遵奉之以及於茲。蓋後漢氏無辨而排之者,遂使夷狄之術,行於中華,故吉凶之禮謬亂,其不盡為戎禮也無幾矣。且楊氏之述《喪儀》,豈不以禮法遷壞,衣冠士大夫與庶人委巷無別,為是而欲糾之以禮者耶?是宜合於禮者存諸,愆於禮者辨而去之,安得專已心而言也?苟懼時俗之怒已耶,則楊氏之儀,據於古而拂於俗者多矣。置而勿言,則猶可也,既論之而書以為儀,舍聖人之道,則禍流於將來也無窮矣。佛法之所言者,列禦寇、莊周所言詳矣,其餘則皆戎狄之道也。使佛生於中國,則其為作也必異於是,況驅中國之人舉行其術也。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存有所養,死有所歸,生物有道,費之有節,自伏羲至於仲尼,雖百代聖人,不能革也。故可使天下舉而行之無弊者,此聖人之道,所謂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而養之以道德仁義之謂也,患力不足而已。向使天下之人,力足盡修身毒國之術,六七十歲之後,雖享百年者亦盡矣,天行乎上,地載乎下,其所以生育於其間者,畜獸、禽鳥、魚鱉、蛇龍之類而止爾,況必不可使舉而行之者耶?夫不可使天下舉而行之者,則非聖人之道也。故其徒也,不蠶而衣裳具,弗耨而飲食充,安居不作,役物以養已者,至於幾千百萬人。推是而凍餒者幾何人可知矣。於是築樓殿宮閣以事之,飾土木銅鐵以形之,髡良人男女以居之,雖璿室、象廊、傾宮、鹿台、章華、阿房弗加也,是豈不出乎百姓之財力歟?昔者禹之治水害也,三過其門而不入,手胼足胝,鑿九河,疏濟洛,導漢汝,決淮江而入於海,人之弗為蛟龍食也,禹實使然。德為聖人,功攘大禍,立為天子,而傳曰「菲飲食,惡衣服,卑宮室,土階高三尺」,其異於彼也如是。此昭昭然其大者也,詳而言之,其可窮乎?故惑之者溺於其教,而排之者不知其心,雖辨而當,不能使其徒無嘩而勸來者,故使其術若彼之熾也。有位者信吾說而誘之,其君子可以理服,其小人可以令禁,其俗之化也弗難矣。然則不知其心,無害為君子,而溺於其教者,以夷狄之風而變乎諸夏,禍之大者也。其不為戎乎幸矣。昔者司士賁告於子遊曰:「請襲於床。」子遊曰:「諾。」縣子聞之曰:「汰哉叔氏,專以禮許人。」人之襲於床,失禮之細者也,猶不可,況舉身毒國之術,亂聖人之禮,而欲以傳於後乎?

中才之人,拘於書而惑於眾。《傳》言「違眾不祥」,《書》曰「三人占,則從二人之言」,翱以為言出於口,則可守而為常。則中人之惑者多矣。何者?君子從乎道也,不從乎眾也。道之公,余將是之,豈知天下黨然而非之;道之私,余將非之,豈知天下謷然而是之。將是之,豈圖是之之利乎;將非之,豈圖非之之害乎?故大道可存,是非可常也。小人則不然,將是之,先攫其利己;將非之,先怖其害己。然則遠害者心是而非之,眩利者心非而是之。故大道喪,是非汨,人倫壞,邪說勝。庸可使眾言必聽,眾違必從之耶?且夫天下蚩蚩,知道者幾何人哉?使天下皆賢人,則從眾可也;使天下賢人二,小人三,其可以從乎?況貪人以利從,則富者之言勝;柔人以生從,則威者之言勝;中人以名從,則狷者之言勝。而君子之處眾,則諄諄然如愚,怡怡然如卑,當言而默者三,遊同而器異則默,待近而責遠則默,事及而時未則默。小人俱不然。所以君子慎言,而小人飾言,君子俟時,而小人徇時也。然則君子默於眾,小人默於獨,皆事勢牽之,豈心願耶?學而從之者,得以擇之矣。嗚呼!治世少而亂世多,賢一伸而邪百勝,在上者言貴和而不貴正,在下者言貴從而不貴得,設使一室之中,一人唱而十人和,一人訥,則雖欲言之,群而訧之矣。是則和者人之喜,默者人之怒,吾寧從道而罹怒乎,寧違道而從眾乎?斯所謂辨難易而權是非矣。或曰:「眾可違而不可從,可知乎?」曰:未也。君子怯於名而勇於實,吾非眾之首,眾非吾之從,君子完其力而已,則奚以違。理不吾之問,辭非人必從,君子耳其聲而已,則奚以違?所謂君子者,進退周旋,群獨語默,不失其正而不罹其害者,蓋在此而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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