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漢文/卷五十五

全漢文卷五十五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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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尋

尋字子長，平陵人。成帝時，丞相翟方進㠯爲議曹。哀帝初，待詔黃門，遷黃門侍郎，拜騎都尉，使護河隄，坐夏賀良事徙敦煌郡。

對詔問災異

陛下聖德，尊天敬地，畏命重民，悼懼變異，不忘疏賤之臣，幸使重臣臨問，愚臣不足㠯奉明詔。竊見陛下新卽位，開大明，除忌諱，博延名士，靡不竝進。臣尋位卑術淺，過隨眾賢待詔，食太官，衣御府，久汙玉堂之署。比得召見，亡㠯自效。復特見延問至誠，自㠯逢不世出之命，願竭愚心，不敢有所避，庶幾萬分有一可采。唯棄須臾之閒，㝛畱瞽言，考之文理，稽之《五經》，揆之聖意，㠯參天心。夫變異之來，各應象而至，臣謹條陳所聞。

《易》曰︰「縣象著明，莫大乎日月。」夫日者，眾陽之長，輝光所燭，萬里同晷，人君之表也。故日將旦，清風發，羣陰伏，君㠯臨朝，不牽于色。日初出，炎㠯陽，君登朝，佞不行，忠直進，不蔽障。日中輝光，君德盛明，大臣奉公。日將入，專㠯壹，君就房，有常節。君不脩道，則日失其度，晻晦亡光，各有云爲。其于東方作，日初出時，陰雲邪氣起者，法爲牽于女謁，有所畏難；日出後，爲近臣亂政；日中，爲大臣欺誣；日且入，爲妻妾役使所營。閒者日尢不精，光明侵奪失色，邪氣珥蜺數作。本起于晨，相連至昏，其日出後至日中閒差瘉，小臣不知內事，竊㠯日視陛下志操，衰于始初多矣。其咎恐有㠯守正直言而得罪者，傷嗣害世，不可不愼也。唯陛下執乾剛之德，强志守度，毋聽女謁邪臣之態。諸保阿乳母甘言悲辭之託，斷而勿聽。勉强大誼，絕小不忍。良有不得已，可賜㠯財貨，不可私㠯官位，誠皇天之禁也。日失其光，則星辰放流。陽不能制陰，陰桀得作。閒者太白正晝經天，宜隆德克躬，㠯執不軌。

臣聞月者，眾陰之長，銷息見伏，百里爲品，千里立表，萬里連紀，妃后大臣諸矦之象也。朔晦正終始，弦爲繩墨，望成君德，春夏南，秋冬北。閒者，月數㠯春夏與日同道，過軒轅上后受氣，入太微帝廷揚光輝，犯上將近臣，列星皆失色，厭厭如滅，此爲母后與政亂朝，陰陽俱傷，兩不相便。外臣不知朝事，竊信天文卽如此，近臣已不足杖矣。屋大柱小，可爲寒心。唯陛下親求賢士，無彊所惡，㠯崇社稷，尊彊本朝。

臣聞五星者，五行之精，五帝司命，應王者號令爲之節度。歲星主歲事，爲統首，號令所紀，今失度而盛，此君指意欲有所爲，未得其節也。又塡星不避歲星者，后帝共政，相畱于奎、婁，當㠯義斷之。熒惑往來亡常，周歷兩宮，作態低卬，入天門，上明堂，貫尾亂宮。太白發越犯庫，兵寇之應也。貫黃龍，入帝庭，當門而出，隨熒惑入天門，至房而分，欲與熒惑爲患，不敢當明堂之精。此陛下神靈，故禍亂不成也。熒惑厥弛，佞巧依勢，微言毀譽，進類蔽善。太白出端門，臣有不臣者。火入室，金上堂，不㠯時解，其憂凶。塡、歲相守，又主內亂。宜察蕭牆之內，毋忽親疏之微，誅放佞人，防絕萌牙，㠯盪滌濁濊，消散積惡，毋使得成禍亂。辰星主正四時，當效于四仲；四時失序，則辰星作異。今出于歲首之孟，天所㠯譴告陛下也。政急則出蚤，政緩則出晚，政絕不行則伏不見而爲彗茀。四孟皆出，爲易王命；四季皆出，星家所諱。今幸獨出寅孟之月，蓋皇天所㠯篤右陛下也，宜深自改。

治國故不可㠯戚戚，欲速則不達。《經》曰︰「三載考績，三考黜陟。」加㠯號令不順四時，旣往不咎，來事之師也。閒者春三月治大獄，時賊陰立逆，恐歲小收；季夏舉兵法，時寒氣應，恐後有霜雹之災；秋月行封爵，其月土溼奧，恐後有雷雹之變。夫㠯喜怒賞罰，而不顧時禁，雖有堯舜之心，猶不能致和。善言天者，必有效于人。設上農夫而欲冬田，肉袒深耕，汗出種之，然猶不生者，非人心不至，天時不得也。《易》曰︰「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靜不失其時，其道光明。」《書》曰︰「敬授民時。」故古之王者，尊天地，重陰陽，敬四時，嚴月令。順之㠯善政，則和氣可立致，猶桴鼓之相應也。今朝廷忽于時月之令，諸侍中尚書近臣宜皆令通知月令之意，設羣下請事；若陛下出令有繆于時者，當知爭之，㠯順時氣。

臣聞五行㠯水爲本，其星玄武婺女，天地所紀，終始所生。水爲準平，王道公正脩明，則百川理，落脈通；偏黨失綱，則踊溢爲敗。《書》云「水曰潤下」，陰動而卑，不失其道。天下有道，則河出圖，洛出書，故河、洛決溢，所爲最大。今汝、潁畎澮皆川水漂踊，與雨水竝爲民害，此《詩》所謂「爗爗震電，不寍不令，百川沸騰者」也。其咎在于皇甫卿士之屬。唯陛下畱意詩人之言，少抑外親大臣。

臣聞地道柔靜，陰之常義也。地有上中下，其上位震，應妃后不順；中位應大臣作亂；下位應庶民離畔。震或于其國，國君之咎也。四方中央連國歷州俱動者，其異最大。閒者關東地數震，五星作異，亦未大逆，宜務崇陽抑陰，㠯救其咎。固志建威，閉絕私路，拔進英雋，退不任職，㠯彊本朝。夫本彊則精神折衝，本弱則招殃致凶，爲邪謀所陵。聞往者淮南王作謀之時，其所難者，獨有汲黯，㠯爲公孫弘等不足言也。弘，漢之名相，于今亡比，而尚見輕，何況亡弘之屬乎？故曰朝廷亡人，則爲賊亂所輕，其道自然也。天下未聞陛下奇策固守之臣也。語曰︰「何㠯知朝廷之衰？人人自賢，不務于通人，故世陵夷。」

馬不伏歷，不可㠯趨道；士不素養，不可㠯重國。《詩》曰︰「濟濟多士，文王㠯寍。」孔子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非虛言也。陛下秉四海之眾，曾亡柱幹之固守聞于四境，殆開之不廣，取之不明，勸之不篤。《傳》曰︰「士之美者善養禾，君之明者善養士。」中人皆可使爲君子。詔書進賢良，赦小過，無求僃，㠯博聚英儁。如近世貢禹，㠯言事忠切蒙尊榮，當此之時，士厲身立名者多，禹死之後，日月㠯衰。及京兆尹王章坐言事誅滅，智者結舌，邪僞竝興，外戚顓命，君臣隔塞，至絕繼嗣，女宮作亂。此行事之敗，誠可畏而悲也。

本在積任母后之家，非一日之漸。往者不可及，來者猶可追也。先帝大聖，深見天意昭然，使陛下奉承天統，欲矯正之也。宜少抑外親，選練左右，舉有德行道術通明之士，充僃天官，然後可㠯輔聖德，保帝位，承大宗。下至郎吏從官，行能亡㠯異，又不通一蓺，及博士無文雅者，宜皆使就南畝，㠯視天下，明朝廷皆賢材君子，于㠯重朝尊君，滅凶致安，此其本也，臣自知所言害身，不辟死亡之誅，唯財畱神，反覆愚臣之言。〈《漢書‧李尋傳》︰「哀帝初卽位，召尋待詔黃門。使侍中衞尉傅喜問尋曰︰『閒者水出地動，日月失度，星辰亂行，災異仍重。極言毋有所諱。』尋對。」〉

又對問災異

《洪範》所謂鼓妖者也。師法㠯爲人君不聰，爲眾所惑，空名得進，則有聲無形，不知所從生。其《傳》曰︰「歲月日之中，則正卿受之。」今㠯四月日加辰巳有異，是爲中焉。正卿謂執政大臣也。宜退丞相、御史，㠯應天變。然雖不退，不出期年，其人自蒙其咎。〈《漢書‧五行志中之下》︰「哀帝建平二年四月乙亥朔，御史大夫朱博爲丞相，少府趙玄爲御史大夫，臨延登受策，有大聲如鏡鳴，殿中郎吏陛者皆聞焉。上㠯問黃門侍郎揚雄、李尋，尋對云云。八月，博自殺，玄減死論。」〉

塞河議

陰氣盛則水爲之長，故一日之閒，晝減夜增，江河滿溢，所謂水不潤下，雖常于卑下之地，猶日月變見于朔望，明天道有因而作也。眾庶見王延世蒙重賞，競言便巧，不可用。議者常欲求索九河故迹而穿之，今因其自決，可且勿塞，㠯觀水勢。河欲居之，當稍自成川，跳出沙土，然後順天心而圖之，必有成功，而用財力寡。〈《漢書‧溝洫志》︰「鴻嘉四年，勃海、清河、信都河溢。先是谷永㠯爲修政㠯應之，災變自除，是時李尋、解光亦言。」〉

奏記翟方進

應變之權，君矦所自明。往者數白，三光垂象，變動見端，山川水泉，反理視患，民人訛謠，斥事感名。三者旣效，可爲寒心。今提揚睂，矢貫中，狼奮角，弓且張，金歷庫，土逆度，輔湛沒，火守舍，萬歲之期，近愼朝暮。上無惻怛濟世之功，下無推讓避賢之效，欲當大位，爲具臣㠯全身，難矣！大責日加，安得但保斥逐之戮，闔府三百餘人，唯君矦擇其中，與盡節轉凶。〈《漢書‧翟方進傳》。〉

說王根

《書》云︰「天聰明。」蓋言紫宮極樞，通位帝紀，太微四門，廣開大道，《五經》《六緯》，尊術顯士，翼張舒布，燭臨四海，少微處士，爲比爲輔，故次帝廷，女宮在後。聖人承天，賢賢易色，取法于此。天官上相上將，皆顓面正朝，憂責甚重，要在得人。得人之效，成敗之機，不可不勉也。昔秦穆公說諓諓之言，任仡仡之勇，身受大辱，社稷幾亡，悔過自責，思惟黃髮，任用百里奚，卒伯西域，德列王道。二者禍福如此，可不愼哉！

夫士者，國家之大寶，功名之本也。將軍一門九矦，二十朱輪，漢興㠯來，臣子貴盛，未嘗至此。夫物盛必衰，自然之理，唯有賢友彊輔，庶幾可㠯保身命，全子孫，安國家。《書》曰「厤象日月星辰」，此言仰視天文，俯察地理，觀日月消息，𠊱星辰行伍，揆山川變動，參人民繇俗，㠯制法度，考禍福。舉錯誖逆，咎敗將至，徵兆爲之先見。明君恐懼修正，側身博問，轉禍爲福；不可救者，卽蓄僃㠯待之，故社稷亡憂。

竊見往者赤黃四塞，地氣大發，動土竭民，天下擾亂之徵也；彗星爭明，庶雄爲桀，大寇之引也。此二者已頗效矣。城中訛言大水，奔走上城，朝廷驚駭，女孼入宮，此獨未效。閒者重㠯水泉湧溢，㫄宮闕仍出。月、太白入東井，犯積水，缺天淵。日數湛于極陽之色。羽氣乘宮，起風積雲。又錯㠯山崩地動，河不用其道。盛冬雷電，潛龍爲孼。繼㠯隕星流彗，維、塡上見，日蝕有背鄕。此亦高下易居，洪水之徵也。不憂不改，洪水乃欲盪滌，流彗乃欲掃除；改之，則有年亡期。故屬者頗有變改，小貶邪猾，日月光精，時雨氣應，此皇天右漢亡已也，何況致大改之！

宜急博求幽隱，拔擢天士，任㠯大職。諸闒茸佞讇，抱虛求進，及用殘賊酷虐聞者，若此之徒，皆嫉善憎忠，壞天文，敗地理，涌趯邪陰，湛溺太陽，爲主結怨于民，宜㠯時廢退，不當得居位。誠必行之，凶災銷滅，子孫之福不旋日而至。政治感陰陽，猶鐵炭之低卬，見效可信者也。及諸蓄水連泉，務通利之。修舊隄防，省池澤稅，㠯助損邪陰之盛。案行事，考變易，訛言之效，未嘗不至。請徵韓放、掾周敞、王望可與圖之。〈《漢書‧李尋傳》。〉

梁太傅輔

輔失其姓，鴻嘉中爲梁王太傅。

奏約束梁王立

立一日至十一犯法，臣下愁苦，莫敢親近，不可諫止。願令王，非耕、祠，法駕毋得出宮，盡出馬置外苑，收兵杖藏私府，毋得㠯金錢財物假賜人。〈《漢書‧梁懷王揖傳》︰「荒王嘉薨，子立嗣。鴻嘉中，太傅輔奏，事下丞相、御史，請許，奏可。」〉

彭宣

宣字子佩，淮陽陽夏人。成帝時，爲博士，遷東平太傅。永始中，爲右扶風，遷廷尉。元延中，出爲太原太守。綏和初，徵拜大司農。哀帝卽位，遷光祿勳，進右將軍，徙左將軍，免。元壽初，召爲光祿大夫，遷御史大夫，拜大司空，封長平矦。平帝卽位，免就國。卒，諡曰頃矦。

上書求退

三公鼎足承君，一足不任，則覆亂美實。臣資性淺薄，年齒老眊，數伏疾病，昏亂遺忘。願上大司空、長平矦印綏，乞骸骨歸鄕里，竢置溝壑。〈《漢書‧彭宣傳》︰「哀帝崩，王莽爲大司馬秉政專權，宣上書言。」〉

劾奏朱博趙玄傅晏

博宰相，玄上卿，晏㠯外親封位特進，股肱大臣，上所信任，不思竭誠奉公，務廣恩化，爲百寮先，皆知喜、武前已蒙恩詔決，事更三赦，博執左道，虧損上恩，㠯結信貴戚，背君鄕臣，傾亂政治，姦人之雄，附下罔上，爲臣不忠不道；玄知博所言非法，枉義附從，大不敬；晏與博議免喜，失禮不敬。臣請詔謁者召博、玄、晏詣廷尉詔獄。〈《漢書‧朱博傳》。〉

毀廟議

繼祖宗㠯下五廟而迭毀，後雖有賢君，猶不得與祖宗竝列。子孫雖欲裦大顯揚而立之，鬼神不饗也。孝武皇帝雖有功烈，親盡宜毀。〈《漢書‧韋玄成傳》︰「哀帝卽位，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言︰『建昭五年制書，孝武皇帝爲世宗，請與羣臣雜議。』于是光祿勳彭宣、詹事滿昌、博士左咸等五十三人皆㠯爲。」〉

鄭崇

崇字子游，高密人。居平陵。成帝時，爲郡文學史，至丞相大車屬。哀帝擢爲尚書僕射，㠯諫下獄死。

諫封傅商

孝成皇帝封親舅五矦，天爲赤黃晝昏，日中有黑氣。今祖母從昆弟二人已矦。孔鄕矦，皇后父；高武矦㠯三公封，尚有因緣。今無故欲復封商，壞亂制度，逆天人心，非傅氏之福也。臣聞師曰︰「逆陽者厥極弱，逆陰者厥極凶短折，犯人者有亂亡之患，犯神者有疾夭之禍。」故周公著戒曰︰「惟王不知艱難，唯耽樂是從，時亦罔有克壽。」故衰世之君夭折蚤沒，此皆犯陰陽之害也，臣願㠯身命當國咎。〈《漢書‧鄭崇傳》。〉

譙玄

玄字君黃，巴郡閬中人。成帝時，拜議郎，遷太常丞。平帝時，復拜議郎，遷中散大夫，選爲繡衣使者，持節，專行誅賞事。未及終而王莽居攝，變易姓名，竄歸隱遁。公孫述僭號于蜀，連聘不詣。建武十一年卒。明年，天下平定，光武策詔本郡，祠㠯中牢。

上書諫成帝

臣聞王者承天，繼宗統極，保業延祚，莫急𦙍嗣，故《易》有幹蠱之義，《詩》詠眾多之福。今陛下聖嗣未立，天下屬望，而不惟社稷之計，專念微行之事，愛幸用于所惑，曲意畱于非正。竊聞後宮皇太子產而不育，臣聞之怛然，痛心傷剝，竊懷憂國，不忘須臾。夫警衞不脩，則患生非常。忽有醉酒狂夫，分爭道路。旣無尊嚴之儀，豈識上下之別。此爲胡狄起于轂下，而賊亂發于左右也。願陛下念天下之至重，憂金玉之身，均九女之施，存無窮之福，天下幸甚。〈《後漢‧獨行‧譙玄傳》。〉

何竝

竝字子廉，平陵人。徙平輿。成帝時，爲大司空，掾除長陵令。哀帝初，遷隴西太守，徙潁川太守。

署都亭下

故侍中王林卿坐殺人埋冢舍，使奴剝寺門鼓。〈《漢書‧何竝傳》︰「竝爲長陵令，追林卿，林卿令奴冠其冠，身變服從閒徑馳去。會日暮追及，收縛冠奴，叱吏斷頭持還。縣所剝鼓置都亭下，署曰云云。」〉

臨潁川敕吏捕鍾威趙季李款

三人非負太守，迺負王法，不得不治。鍾威所犯多在赦前，驅使入函谷關，勿令汙民閒，不入關，乃收之。趙、李桀惡，雖遠去，當得其頭，㠯謝百姓。〈《漢書‧何竝傳》。〉

先令書

告子恢，吾生素餐日久，死雖當得法賻，勿受。葬爲小槨，亶容下棺。〈《漢書‧何竝傳》︰「疾病召丞掾，作先令書。」〉

閻崇

崇字君蘭，鉅鹿人。綏和初，㠯光祿大夫爲太子少傅，遷執金吾。

皇太子謝爲所生立後議

《春秋》不㠯父命廢王父命，爲人後之禮不得顧私親，不當謝。〈《漢書‧孝元傅昭儀傳》︰「成帝徵定陶王爲太子，月餘，立楚孝王孫景爲定陶王，奉恭王後。太子議欲謝，少傅閻崇㠯爲。」〉

方賞　畢由

賞字君賓，東海人。綏和末，爲司隸校尉。建平中，遷左馮翊，拜廷尉卿，復爲左馮翊。

由字世叔，雲陽人。建平初，爲大鴻臚。元壽中，徙右扶風，貶爲定襄太守。

移書梁傅相中尉

王背策戒，誖暴妄行，連犯大辟，毒流吏民。比比蒙恩，不伏重誅，不思改過，復賊殺人。幸得蒙恩，丞相長史、大鴻臚丞卽問。王陽病抵讕，置辭驕嫚，不首主令，與背畔亡異。丞相、御史請收王璽綬，送陳畱獄。明詔加恩，復遣廷尉、大鴻臚雜問。今王當受詔置辭，恐復不首實對。《書》曰︰「至于再三，有不用，我降爾命。」傅、相、中尉皆㠯輔正爲職︰「虎兕出于㭱，龜玉毀于櫝中，是誰之過也？」書到，明㠯誼曉王。敢復懷詐，罪過益深。傅、相㠯下，不能輔導，有正法。〈《漢書‧梁懷王揖附傳》︰「哀帝建平中，梁王立復殺人，天子遣廷尉賞、大鴻臚由持節卽訊。至，移書傅、相、中尉。」〉

陳咸

咸字子成，沛國洨人。成、哀閒，㠯律令爲尚書。平帝時，王莽輔政，乞骸骨去。莽篡位，召爲掌寇大夫，不就。後再徵，稱病篤，斂其家律令書，皆藏之壁。〈案︰《莽傳》︰「始建國三年，㠯沛郡陳咸爲講禮。」蓋卽其人。先是別有陳咸，沛郡相人，卒于成帝時，見《陳萬年傳》，非卽此。〉

戒子孫

爲人議法，當依于輕。雖有百金之利，愼無與人重比。〈《後漢‧陳寵傳》。　案︰《書鈔》五十五引謝承《後漢書》︰「陳咸字子成，爲廷尉監，議人常從輕比。」〉

鄭子眞

子眞，裦中人。家谷口。大將軍王鳳禮聘不應。

敎

忠孝愛敬，天下之至行也。神中五徵，帝王之要道也。〈《華陽國志》十下。〉

賜進士出身二品銜廣東等處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驛傳事務黃岡王毓藻校刊

《全漢文》卷五十五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