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府元龜/卷0650
高彪郡舉孝廉試經第一除郎中。
孔昱太尉舉方正對策不合乃辭病去後遭黨錮禁檀敷太尉黃瓊舉方正對策合宜再遷議郎。
皇甫嵩安定朝那人好讀詩書習弓馬初舉孝廉茂才。
陳重豫章宜春人也。少與同郡雷義為友太守張雲舉重孝廉重以讓義前後十餘通計不聽義明年舉孝廉重與俱在郎署。
趙苞甘陵東武城人初仕州郡舉孝廉再遷廣陵令謝夷吾會稽山陰人也。少為郡吏舉孝廉為壽張令李郃漢中南鄭人也。通五經善河雒風星初為戶曹吏舉孝廉五遷尚書令。
公沙穆北海膠東人也。習韓詩公羊春秋舉孝廉以高第為主事遷繒令。
單山陽湖陸人也。善明天官術舉孝廉稍遷長史令。
韓說會稽山陰人也。博通五經舉孝廉。
魏公孫瓚遼西令支人也。以孝廉為郎。
陶謙字恭祖少好學為諸生仕州郡舉茂才除盧令公孫度遼東襄平人也。舉有道除尚書令。
賈詡武威姑臧人也。察孝廉為郎。
張承河內修武人也。以方正徵拜議郎。
鍾繇潁川長社人也。舉孝廉除尚書郎。
華歆平原高唐人也。舉孝廉除郎中。
張既馮翊高陵人也。年十六為郡小吏後歷右職舉茂才除新豐令。
溫恢太原祁人也。舉孝廉為廩丘長。
賈逵河東襄陵人也。初為郡吏後舉茂才除澠池令桓階長臨湘人也。仕郡功曹太守孫堅舉階孝廉除尚書郎。
楊阜天水冀人也。初為安定長史刺史韋康辟阜為別駕察孝廉辟丞相府州表留參軍事。
管輅平原人也。正始九年舉秀才。
蜀許靖汝南平輿人也。太守劉翊舉靖計吏察孝廉除尚書郎典選舉。
張裔蜀郡成都人也。治公羊春秋博涉史漢劉章時舉孝廉為魚復長。
蔣琬零陵湘鄉人也。為丞相府東曹掾舉茂才遷為參軍。
張翼犍為武陽人也。先主領益州牧翼為書佐建安末舉孝廉為江陽長。
王嗣犍為資中人也。舉孝廉稍遷西安圍督。
吳劉繇東萊牟平人也。舉孝廉為郎。
士燮蒼梧廣信人也。少遊學京師治左氏春秋察孝廉補尚書郎公事免官父死喪闋後舉茂才除巫令孫翊權弟也。驍悍果烈有兄策風太守朱治舉孝廉司空辟。
黃蓋零陵泉陵人也。初為郡吏察孝廉辟公府闞澤會稽山陰人也。究覽群籍通歷數察孝廉除錢塘長。
賀齊會稽山陰人也。建安元年孫策臨郡察齊孝廉為永寧長。
晉王祥瑯邪臨沂人初徐州刺史呂虔檄為別駕後舉秀才除溫令。
唐彬魯國鄒人也。初為郡功曹舉孝廉辟主簿。
山濤河內懷人也。始為郡主簿功曹上計掾舉孝廉州辟部河南從事。
劉毅東萊掖人也。初僑居平陽太守杜恕請為功曹魏末本郡察孝廉辟司隸都官從事。
侯史光東萊掖人也。幼有才悟舉孝廉州辟別駕。
傅玄北地泥陽人也。博學善屬文州舉秀才除郎中王接河東猗氏人也。初為都官從事永寧初舉秀才除郎中。
卻詵濟陰單父人也。泰始中詔天下舉賢良直言之士太守文立舉詵應選以對策上第拜議郎。
夏侯湛譙國譙人也。少為太尉掾泰始中舉賢良對策中第拜郎中。
潘嶽榮陽中牟人也。早辟司空太尉府舉秀才江[A170]陳留圉人也。本州辟舉秀才平南將軍溫嶠以為參軍。
周義興陽羨人也。累薦名宰府舉秀才除議郎。
周劄弟也。少以豪右自處察孝廉除郎中。
周訪汝南安城人也。察孝廉除郎中。
孫旂樂安人也。少自修立察孝廉遷黃門侍郎李含隴西狄道人也。僑居始平兩郡並舉孝廉為州別駕舉秀才薦之公府。
索靖敦煌人也。州辟別駕郡舉賢良方正對策高第索靖子也。少有逸群之量舉秀才除郎中。
溫嶠初為都官從事後舉秀才灼然二品司徒辟東閣祭酒。
紀瞻丹陽秣陵人也。舉秀才州。又舉寒素大司馬辟東閣祭酒。
賀循會稽山陰人也。刺史稽喜舉循秀才除陽羨令薛兼丹陽人也。察河南孝廉辟公府除比陽相。
戴。若思廣陵人也。舉孝廉入雒辟趙王倫府戴邈。若思弟也。邈少好學尤精史漢弱冠舉秀才遷太子洗馬。
甘卓丹陽人也。初為郡功曹察孝廉舉秀才為吳王常侍。
鍾雅潁川長社人也。好學有才誌舉四行除汝陽令熊遠豫章南昌人也。初為州別駕舉秀才除監軍華軼司馬。
張憑有志氣為鄉閭所稱舉孝廉官至御史中丞虞潭會稽餘姚人也。清身有簡操州辟從事主簿舉秀才大司馬齊王ぁ請為祭酒。
顧眾吳郡吳人也。初州辟主簿舉秀才後元帝為鎮東將軍命為參軍。
陸曄吳郡吳人也。察孝廉後元帝鎮江左辟為祭酒陸納少有清操貞厲絕俗初辟鎮軍大將軍武陵王掾州舉秀才太原王述引為建威長史。
丁潭會稽山陰人也。初為郡功曹察孝廉除郎中陳壽巴西安漢人也。舉孝廉除著作郎。
虞溥高平昌邑人也。郡察孝廉除郎中。
江灌少知名州辟主簿舉秀才為治中。
稽含好學能屬文初為楚王瑋掾瑋坐誅免舉秀才除郎中。
魯芝扶風人也。初州辟別駕舉孝廉除郎中。
杜軫蜀郡成都人也。察孝廉除建寧令。
竇允始平人也。初為郡主簿察孝廉除浩亹長。
潘京武陵漢壽人也。弱冠郡辟主簿後舉秀才歷巴丘邵陵泉陵三令。
範平吳郡錢塘人也。吳特舉茂才累遷臨海太守。
文立巴郡臨江人也。初仕蜀至尚書蜀平舉秀才除郎中。
崔遊上黨人也。魏末察孝廉除相府舍人。
曹毗譙國人也。善屬詞賦郡察孝廉除郎中。
汜騰敦煌人也。舉孝廉除郎中。
任旭臨海章安人也。初舉郡功曹尋察孝廉除郎中張實字安遜學尚明察敬賢愛士以秀才除郎中。
宋顧願字子恭好學有文詞於世大明中舉秀才對策稱旨擢為著作佐郎太子舍人。
孔靖會稽山陰人也。始察郡孝廉為功曹史。
何偃廬江孛人也。州辟議曹從事舉秀才除中軍參軍。
孔覬會稽山陰人也。好讀書早知名初舉揚州秀才補主簿。
齊王延之瑯琊臨沂人也。少而靜默不交人事舉秀才除郎中法曹參軍。
張緒吳郡吳人也。州辟議曹從事舉秀才建平王護軍主簿。
沈沖吳興武康人也。為西陽王撫軍法曹參軍尋舉秀才還為撫軍正佐。
劉沛國相人也。初州辟祭酒主簿舉秀才後為秘書郎。
劉弟也。舉秀才建平王景素辟征北主簿。
陸慧曉吳郡人也。舉秀才除衛尉史。
王融博涉有文才舉秀才除晉安王南中郎。
袁彖陳郡夏陽人也。舉秀才後除安成王征虜參軍主簿。
丘靈鞠吳興烏程人也。舉秀才為主簿。
檀超高平金鄉人也。舉秀才除宣武府參軍。
江巨源蘭陵人也。少舉丹陽郡孝廉為宋孝武所知大明五年敕助徐源撰國史。
陸厥吳郡人州舉秀才除晏傅主簿。
劉善明平原人也。舉秀才宋孝武見其對策強直甚異之。
梁王琳份子也。舉南徐州秀才釋褐征虜建安王法曹。
蕭琛蘭陵人也。初王儉為丹陽尹辟為主簿舉為南徐州秀才累遷司徒記室。
丘遲吳興烏程人也。初州辟從事舉秀才除太學博士。
蕭洽字宏稱幼敏悟能屬文齊永明中為國子生舉明經起家著作佐郎。
任舉兗州秀才拜太常博士。
宗少勤學有局弱冠舉郢州秀才。
江淹起家南徐州從事尋舉南徐州秀才對策上第轉巴陵王國左常侍。
王褒弱冠舉秀才除秘書郎。
劉潛字孝儀舉秀才起家鎮右始興王法曹行參軍王<矢見>好學有口辨州舉秀才郡迎主簿起家秘書郎何照年十九解褐揚州主簿舉秀才累遷王府行參軍。
賀㻛為國子生舉明經揚州祭酒。
王承字安期僕射柬子七歲通。《周易》選補國子生年十五射策高第。
劉穀字仲寶自國子禮生射策高第。
鍾嶸潁川長社人也。舉本州秀才起家王國侍郎。
周興嗣陳郡項人也。本州舉秀才除桂陽郡丞。
陸雲公吳郡人也。州舉秀才累遷湘東王行參軍顧憲之吳郡吳人也。未弱冠辟議曹從事舉秀才累遷太子舍人。
庾華新野人也。弱冠為州迎主簿舉秀才累遷安西主簿。
陸亻垂吳郡吳人也。舉秀才竟陵王子良辟議曹從事裴遂河東聞喜人也。舉秀才對策高第奉朝請。
顧協吳郡吳人也。為太學博士秀才沈約覽其策而嘆曰:江左以來未有此作遷安成王國左常侍。
伏挺齊末州舉秀才對策為當時第一。
陳孔奐舉秀才射策高第起家揚州主簿褚翔初為國子生舉高第。
後魏李同軌年二十二舉秀才射策除奉朝請酈宣秀才射策高第為奉朝請。
李祥字元吉世祖詔州郡舉賢良祥應貢對策合旨除中書博士。
鄭羲字幼ら文學頗優弱冠舉秀才。
鄭伯猷博學有文才早知名舉司州秀才以射策高第。
崔士元舉茂才平州錄事參軍。
崔挺舉秀才射策高第拜中書博士。
韓顯宗有才學秀才對策甲科除著作佐郎。
米世昌少自修立尤精經義舉秀才對策上第拜國子助教。
盧觀字伯舉范陽涿人也。少好學有雋才舉秀才射策甲科除太學博士著作佐郎。
邢臧字子良河間人光祿少卿虬長孫也。幼孤早立操尚博學有藻思年二十一神龜中舉秀才問策五條考上第為太學博士。
裴敬憲少有誌行學博才清司州牧高陽王雍舉秀才射策高第除太學博士。
郭祚以文章尺牘見稱於世舉秀才對策上第拜中書博士。
徐紇字武伯樂安博昌人也。家世寒微紇少好學有名理頗以文詞見稱察孝廉對策上第高祖拔為主書。
裴延雋涉獵墳史頗有才華舉秀才射策高第。
裴景融字孔明篤學好屬文舉秀才射策高第除太學博士。
崔勵大將軍光之長子也。器業才行最有父風舉秀才授中軍彭城王參軍。
陽藻字景德少孤有雅誌涉獵經史舉秀才射策高第。
裴他少治春秋杜氏毛詩。《周易》並舉其宗致舉秀才以高第除中書博士。
馮元興年二十三教授常數百人初舉秀才對策高第。又舉孝廉。
劉桃符中山盧奴人性恭謹好學舉孝廉射策甲科北齊裴讓之少好學有文俊辯早得聲譽舉秀才對策高第累遷屯田主客郎。
劉叔宗字樂陵平昌人和謹頗有學業舉秀才稍遷滄州治中。
盧文偉有誌尚頗涉經史州辟主簿年二十八始舉秀才除本州平北府長流參軍。
後周辛仲景年十八舉文學對策高第拜司空府主簿。
辛慶之少以文學徵詣雒陽對策第一除秘書郎。
唐杜正倫相州洹水人也。隋仁壽中與兄正玄正藏俱以秀才擢第隋代舉秀才總十人正倫一家有三秀才甚為當時稱美。
李義琰魏州昌樂人常州刺史元道族孫少舉進士累補太原尉。
張柬之則天永昌元年以賢良徵試同時射策者千餘人柬之獨為天下第一擢拜監察御史。
姚崇為孝敬皇帝挽郎應制下筆成章舉授濮州司倉。
馬懷素應文學優贍科舉及第拜尉。
鄭愔常以言行聞轉桃林丞。又舉賢良玄宗時在春宮親問國政愔對策第一擢授左補闕尋判主爵員外郎。
張應下筆成章及才高位下詞標文苑等科凡應八舉皆登甲科。
崔圓少孤貧誌尚閎博好讀兵書有經濟宇宙之心開元中詔搜訪遺逸圓以鈐謀射策甲科授執戟。
蕭昕河南人少補崇文進士開元十九年首舉博學宏詞授陽武主簿天寶初舉宏詞授壽安尉。
崔明允天寶元年應文詞秀逸舉明允等二十人儒學博通劉毖等八人軍謀越眾令狐潮等七人並登科名依資授官。
元載自幼嗜學好屬文性敏慧博覽子史尤學道書家貧徒步隨鄉賦累上不升第天寶初玄宗奉道教下詔搜求明老莊文列四經學者載策入高科授州新平縣尉。
韓休蚤有詞學應制舉授虞鄉尉。
楊綰舉進士調補太學正字玄宗朝徵賢良有司以綰赴召策中甲科超授右拾遺。
歸崇敬為四門博士天寶末對策高第授右拾遺於邵天寶中舉進士一歲中以書制超絕流輩授崇文館校書。
李季鄉肅宗朝工部侍郎適之子也。弱冠舉明經頗工文詞應博學宏詞科升第再遷京兆府鄠縣尉。
裴佶字弘正侍中右僕射耀卿之孫吏部郎中綜之子幼能屬文弱冠舉進士補校書郎。
姚南仲華州下わ人也。乾元中應制登科授太子校書。
穆質強直應制策入第三等其所條對至今人傳之位給事中。
陸贄年十八進士及第。又以博學宏詞授鄭縣尉。
馮伉少有經學代宗大歷初登五經秀才科授秘書郎建中四年。又登博學三史科。
韋夏卿字雲客少習文學大歷中與弟正卿應制舉同時策入高第授高陵主簿。
崔元翰初舉進士博學宏詞賢良方正皆中甲科。
《郭子》儀以武舉補左衛長史累以武藝登科為諸軍使。
吳通玄德宗建中初舉以文詞清麗授同州司戶奚陟少好讀書舉進士第建中元年制舉文詞清麗授弘文館校書。
路泌字安期陽平人博涉經史傳工為五言詩性端亮寡言以孝悌聞於宗族建中末以長安尉從召與李益韋綬等書判同舉高第。
裴字弘中河東聞喜人也。宰相裴居道七代孫弱冠舉進士貞元中詔選賢良極諫士對策第一授美原縣尉。
柳公綽年十八應制舉登賢良方正直言極諫科授秘書省校書郎貞元元年也。貞元四年復應制舉再登賢良方正科時年二十一制出授渭南尉。
衛次公字從周河東人器韻弘雅弱冠舉進士禮部侍郎潘淡目為國器擢居上第。
羅讓字景宣父向官至京兆尹讓少以文學知名舉進士應詔對策高第為咸陽尉。
辛毗隴西人少嗜學累登五經開元禮科。
鄭亞祖父三世並登進士第亞字子佐憲宗元和十五年擢進士第。又應賢良方正直言極諫制科吏部調選。又以書判拔萃數歲之外連中三科。
龐嚴起寒微舉進士穆宗長慶初元稹李紳為翰林學士嚴應判考策入第三等仍為之首。
鄭畋亞子也。年十八登進士第釋褐汴州節度推官得秘書省校書郎二十二吏部調選。又以書判拔萃授渭南尉直館事。
令狐氵高子也。為河中尹宣宗大中十三年以其子氵高求應進士舉。表曰:臣有男氵高,爰自孩提便從訓教至於詞藝頗及輩流會昌二年臣任戶部員外郎日即應舉大中二年猶未成名臣自湖州刺史蒙帝擢授考功郎知制誥尋充翰林學士累叨寵澤遂忝樞衡事體有妨因令罷舉自當廢絕十九年每遣退藏更令勤勵竊以祿位逾分齒髪已衰男氵高年過長成未г一第犬馬私愛實切憫傷臣二三年來頻乞罷免每年與男取得文解意望才離中書郎卻令赴舉昨蒙恩詔許寵近藩伏緣已逼禮部試期便令就試至於臨時與奪出自主司固不敢取有幹撓但以初離機務合具上聞臣近於延英奉辭取擬面對伏以戀主方切陳誠至難伏異睿慈察臣丹懇敕曰:令狐氵高多時舉人極有文學流輩所許合得科名比以父職在樞衡避嫌不赴今因出鎮卻就舉場況諧通規合試之藝宜令主司準大中六年敕考試只在至公如涉犭旬情自有刑典從今已後但依常例放榜本司取士貴在得人去留之間惟理所在。
張衍字玄用河南尹魏王宗奭之猶子也。其父死於兵間衍讀書為儒始以經學就舉不中選時諫議大夫鄭徽退居雒陽以女妻之令應詞科不數上登第後唐李愚初唐末避難東歸洛陽時衛公李德裕孫道古在平泉舊墅愚往從焉子弟親采負薪以給朝夕未嘗幹人故少師薛廷珪掌貢籍之歲登進士第。又登宏詞科授河南府參軍。
馬縞少嗜學以明經及第登拔萃科。
李琪天復初應博學宏詞居第四等授武功縣尉辟轉運巡官。
●卷六百五十一
○貢舉部·清正謬濫清正
古者有興賢之書比其德行道藝而獻之於王王再拜而受乃知詳選之道不其重與洎乎!奔競斯作登顯多濫乃有疾時態之流宕考才能於端實稽以經術抑其浮華權要之地請托不行當寧賞嘆縉紳稱尚為國選士斯無鬼焉故史稱得賢者有賞不肖者有罰良有謂矣。
唐王師旦為考功員外郎異州進士張昌齡王公理並有俊才聲振京邑而師旦考其文策全下舉朝不知所以及奏第等太宗怪無昌齡等名因召師旦問之對曰:此輩誠有詞華然其體性輕薄文章浮艷必不成令器臣。若擢之恐後生相效有變陛下風雅帝以為名言後並如其言。
韓休為起居舍人奉制考制舉人策執心公正取舍平允不為豪右所奪遷給事中。
韋陟為禮部侍郎好接後輩尤鑒於文雖詞人後生靡不諳練曩者主司取與皆以一場之善登其科目不盡其才陟先責舊文仍令舉人自通所工詩筆先試一日知其所長然後依常式考覆片善無遺美聲盈路。
席豫為考功員外郎典舉得士為時所稱。
潘炎為禮部侍郎衛次公弱冠舉進士炎目為國士擢居上第。
常袞代宗大歷中為禮部侍郎時宮中劉忠翼權傾內外涇原節度馬。又累著功勛恩寵莫二各有親戚貢舉及兩館生袞皆執理不與人皆畏之。
陸贄德宗時為兵部侍郎知貢舉時崔元翰梁肅文藝冠時贄輸心於肅與元翰推薦藝士升第之日雖眾望不愜然一歲選士才十四五數年之內居臺省清近者十餘人。
高郢貞元末為禮部侍郎時應進士舉者多務朋遊馳聲名每歲各州府薦送後唯追奉宴集罕理其業郢性專尤疾其風既領職拒絕請托雖同列通熟無敢言者志在經藝專考程試凡三歲掌貢士進幽獨抑聲華浮濫之風翕然一變。
權德輿貞元十七年為中書舍人以本官知禮部貢舉來年真拜侍郎凡三歲掌貢士至今號為得人。
韋貫之為右補闕憲宗元和元年與中書舍人張弘靖考制策第其名者十八人其後多以文稱遷為吏部員外郎三年策賢良之士。又與戶部侍郎楊於陵左司郎中鄭敬都官郎中李益同為考策官貫之奏居上第者三人是三人言實指切時病不顧忌諱雖同考策者皆難其詞直貫之獨署其奏遂出為果州刺史道黜巴州刺史及為禮部侍郎凡二年所選士人大抵抑浮華先行實由是趨競者稍息。
許孟容為兵部侍郎權知禮部貢舉頗抑浮華。
衛次公為中書舍人元和二年權知禮部貢舉斥浮華進貞實不為時力所搖。
鄭氵遷禮部侍郎選拔秀士時號得人。
王起武宗會昌中正拜左僕射復知貢舉起前後四典貢部皆選當代詞藝之士有名於時人皆賞其精鑒犭旬公也。
崔郾為禮部侍郎東都試舉人凡兩歲掌貢士平心閱試賞拔藝能所擢者無非名士至大中咸通代為輔相名卿者十數。
崔瑾為尚書郎知制誥懿宗咸通中知貢舉選拔頗為得人尋拜禮部侍郎。
周和凝仕後唐為翰林學士知貢舉貢院舊例放榜之日設棘於門及閉院門以防下第不逞者凝令徹棘啟門是日寂無喧者所放多才名之士時議以為得人明宗益加器重。
王延後唐清泰中為中書舍人權知貢舉有崔頎者協之子也。授偃師主簿頎卑屑棄去數年應進士延將入貢院見舊相吏部尚書盧文紀文紀素與協不睦謂延曰:舍人以謹重聞於時所以老夫去冬與諸相首以長者聞奏然此一途取事者頗多面目說者云:越人善泅生子方乳母浮之水上或駭然止之乳母曰:其父善泅子必無溺今。若以名下取徵泅之類也。舍人當求實才以副公望延退而嗤曰:盧公之言為崔頎也。縱與其父不悅致意何至此耶來春以頎登甲科其仁而犭旬公皆此類也。
張昭初仕晉為左丞少帝開運三年命知貢舉來歲屬契丹犯闕而諸侯受賂請甚峻昭未嘗搖動但務公平時皆服其鎮靜得鉅儒之體。
○貢舉部·謬濫
舉不失德則曰:能焉稱匪其人誠為濫矣。況夫論辨多士總覈群材為治亂之本源實邦國之大計固宜責以名實審其否臧扌於王庭縻以好爵其有知識非遠采擇不明心志既紛藝文莫辨附回天之勢采畫地之名棄實務華雜良以楛物議非允官謗是興先茅之賞莫承籍之愆用及其或制度乖正仕進違方既啟幸端亦附於此。
後漢順帝陽嘉元年尚書令左雄議改察廉之制限年四十以上儒者試經學文吏試章奏如有顏回子奇之類不拘年齒,於是濟陰太守胡廣等十餘人皆坐謬舉免黜。
晉惠帝永寧元年正月趙王倫僭位是歲賢良方正直言秀才孝廉良將皆不試計吏及四方使命之在京邑者太學生年十六以上及在學二十年皆署吏部縣二千石令長赤在職者皆封侯郡綱紀並為孝廉縣綱紀為廉吏。
四月帝既復祚以國有大慶天下秀孝一皆不試時河東猗氏人王接舉秀才接以為恨元年初制揚州歲舉二人諸州一人時以天下喪亂務存慰勉遠方孝秀不復策試到即除署(既經略粗定乃詔試經有才不中舉者免其太守其後孝秀莫敢應命有送至京師者皆以疾辭)。
南齊太祖東昏侯時因襲宋代限年之制鄉舉裏選不覈才德其所進取以官婚胄籍為先遂令甲族以二十登仕後門以三十試吏故有增年矯貌以圖進者其時士人皆厚結姻援奔馳造請浸以成俗。
唐玄宗開元八年考功員外郎李納以舉人不實貶沁州司馬時北軍勛臣葛福順有子舉明經帝聞之故試其子墻面不知所對由是坐貶。
德宗貞元五年禮部侍郎劉太真貶信州刺史太真性怯懦詭隨其掌貢舉宰臣姻族方鎮子弟先收擢之。又常敘陳少遊勛績擬之桓文大招物議因有斯貶。
十一年禮部侍郎呂渭知貢舉結附戶部侍郎判度支裴延齡延齡之子操舉進士文詞非工渭擢之登第為正人嗤鄙渭連知三舉後因入閣遺失請文記遂出為潭州刺史。
穆宗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是年禮部侍郎李建知貢舉進取信非其人。又惑於請故其年不為得士竟以人情不洽遽改為刑部侍郎。
長慶元年敕今年禮部侍郎錢徽所放進士鄭朗等一十四人宜令中書舍人王起主客郎中知制誥白居易等重試覆落十人三月丁未詔曰:國家設文學之科本求才實茍容僥亻幸則異至公訪聞近日浮薄之徒扇為朋黨謂之關節干擾主司每歲策名無不先定永言敗俗深用興懷鄭朗等昨令重試乃求深僻題目以觀學藝淺深孤竹管是祭天之樂出於。《周禮》正經閱其程試之文都不知其本事詞律鄙淺蕪數亦多其孔溫業等三人粗通可與及第其餘落下今後禮部舉人宜準開元二十五年敕及第人所試雜文並策先送中書門下詳覆貶錢徽江州刺史。
武宗會昌五年諫議大夫陳商權知貢舉放及第二十七人三月敕戶部侍郎翰林學士白敏中重試覆落七人。
宣宗大中九年吏部試宏辭舉人漏泄題目為御史禦所劾侍郎裴諗改國子祭酒郎中周敬復罰兩月俸料考試官刑部郎中唐扶出為虔州刺史監察御史馮顓罰一月俸料其登科人並落下。
十四年中書舍人裴坦知貢舉奏放進士三十人考試官庫部員外郎崔芻言放宏詞登科一人時舉子尤盛進士過千人然中第者皆衣冠士子是歲有鄭羲則故戶部尚書瀚之孫裴弘故相休之子魏故相扶之子令狐氵高故相之子餘不能遍舉皆以門閥取之惟陳河一人孤平負藝第於榜末諫議大夫崔上疏曰:伏見新及第進士令狐氵高是河中節度使檢校司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令狐男舊名壽改名氵高竊聞頃年暫曾罷舉自父當重位而權在一門求請者詭黨風趨妄動者邪朋雲集每歲貢闈登第在朝清列除官事望雖出於取舍悉由於氵高喧然如市傍。若無人威振寰中勢傾天下及去年罷相出鎮其日令狐氵高於禮部納卷伏以舉人文卷皆須十月已前送納,豈可父身尚居樞務男私挾其解名幹撓主司侮美文法。若宰相子弟總合應舉即不合繼絕數年如宰相子弟不合應舉即何預有文解公然輕易隱蔽聖聰將陛下朝廷為氵高家事伏恐奸欺得路孤直杜門非唯取笑士流抑亦大傷風教伏請下御史臺子細推勘納卷及取解月日聞奏臣職當諫署分合上聞疏留中不出。
梁太祖開平三年五月敕禮部所放進士薛鈞是左司侍郎薛延珪男方持省轄固合避嫌其薛鈞宜令所司落下。
乾化中翰林學士鄭玨連知貢舉鄴中人聶嶼與鄉人趙都俱隨鄉薦都納賄於玨人報翌日登第嶼聞不捷詬來人以哧之玨懼亦俾成名。
後唐莊宗同光三年三月敕今年新及第進士符蒙正等宜令翰林學士承旨盧質就本院覆試仍令學士使楊彥珞監試其月敕禮部所放進士符蒙正等四人既慊群情實幹浮議近令覆試俾塞輿言及再覽符蒙正庇成僚等程試詩賦果有疵瑕。若便去留慮乖激勸儻無升降即昧甄明況王徹體物可嘉屬辭甚妙桑維翰殊無疵繆稍有功夫其王徹升為第一桑維翰第二符蒙正第三成僚第四禮部侍郎裴皥放。
明宗天成四年中書舍人知貢舉盧詹進納春關狀內漏失五經四人姓名罰一月俸。
晉高祖天福三年崔權知貢舉時有進士孔英者行醜而才薄宰相桑維翰素知其為人深惡之及將鎖院禮辭於維翰維翰性嚴語簡謂曰:孔英來也。蓋慮誤放英故言其姓名以扼之也。性純直不復稟覆因默記之時英。又自稱是宣尼之後每淩轢於方埸不得已遂放英登第榜出人皆訁宣笑維翰聞之舉手自抑其口者數四蓋悔其言也。
周世宗顯德二年禮部侍郎劉溫叟知貢舉三月壬辰敕尚書禮部貢院奏今年新及第進士李覃嚴說何儼武允成王汾閭丘舜卿楊徽之任惟吉趙鄰幾周度張慎微王翥馬文劉選程浩李震等一十六人所試詩賦文論策等國家設貢舉之司求英俊之士務詢文行方中科名比聞近年已來多有濫進,或以年勞而得第或因媒勢以出身今歲所放舉人試令看驗果見紕繆須至去留其李覃何儼楊徽之趙鄰幾等四人宜放令及第其嚴說武允成王汾閭丘舜卿任惟吉周度張慎微王翥馬文劉選程浩然李震等一十二人藝學未精並宜勾落。且令苦學以俟再來溫叟失於選士頗屬因循據其過尤合行譴謫尚可見恕特與矜容溫叟放罪其將來貢舉公事仍令所司別具條種聞奏。
四年屯田員外郎知制誥扈策試進策入鄉貢進士宏等內宏賜同三傳出身先是詣匭言事者甚眾命蒙以時務策試之蒙選中者四人帝覽之命樞密副使王樸覆試唯留宏一人而已蒙由是坐奪俸一月。
五年右諫議大夫劉濤知貢舉三月詔曰:比者以近年貢舉頗是因循頻詔有司精加試練所冀去留無濫優劣昭然昨據貢院奏今年新及第進士等所試文字或有否臧爰命詞臣再令考覈庶涇渭之不雜免玉石之相參其劉垣單貽慶李頌祭緯張覲等詩賦稍優宜放及第王汾據其文詞亦未精當念以須曾剝落特與成名熊。若谷陳保衡皆是遠人深可嗟念亦放及第郭峻趙保雍楊丹安元度張ツ董咸則杜思道等未甚苦辛並從退落更修進以俟將來濤選士不當有失用心可責授右贊善大夫俾省過以戒當官先是濤於東京放榜後率其新令及第進士劉垣已下一十五人來赴行在具以其所試詩賦進呈帝覽之以其詞多紕繆命翰林學士李覆試故有是命。
●卷六百五十二
○奉使部·總序
周官小行人之職掌使適四方達天下之六節。又行夫掌邦國傳遂之小事凡其使也。必以旌節使於四夷則為之介故聘禮有使者上介次介之名春秋戰國雖或兵交而使在其間矣。自周及秦常以歲八月遣輶軒之使采異代方言。又其事也。漢制奉敵書使者乘馳傳則使者之稱其來舊矣。武帝遣中郎將建節往諭巴蜀乃副使者馳四乘之傳。又遣謁者及博士大夫諫官御史廷尉太僕丞相掾等分行按察故有直指使者及八使美俗清詔之名繇漢而下靡常厥官委寄之殊氵公襲不一蓋因時而建置非著令於悠久等威制度隨委任之輕重僚屬吏員稱職務之大小唐室以降踵事增名則有巡察黜陟采訪處置按察宣勞之類分道而往領命尤重大率以交聘敵國通接殊鄰勞來遠方安輯新附慰撫兵役分給賑賜采風俗之厚薄詢民事之勞逸究吏治之能否察獄訟之冤正搜訪遺滯刺舉奸濫或購求墜簡或奉行寵典於以宣暢皇風敦諭詔旨廣天聽而斯遠俾物情之無擁。若乃智略宏遠機用周敏洽聞英藻清節慎行揖讓而中節往復而合指引薦良士糾劾非法感慨而自請罔憚脩塗縱橫而有辭用能專對乘便見機而必果處危握節而靡渝績效著聞望實昭顯增原隰而有耀被獎飾以攸宜允謂使乎!斯可尚已乃至縻居他境邂逅物故契闊奄忽人所共嘆其有乖違上意遘受深恥專已而無簡黷貨而弗厭有損國威乃罹邦憲是故歷代遣使誠難其人必簡帝心以將明命者爾凡奉使部二十七門。
○奉使部·達王命
夫使乎!宣王靈達君命奉辭而無辱稱指而獲考焉故周官之紀六節重行人之職小雅之歌四牡榮使臣之選繇漢而下乃有循行郡國以布德音馳驅絕域以論和好之亂邦之內有。若平居抵逆城之下曾不介馬其智勇見於辭氣其忠信通於神明故能使倔強思柔奸雄易慮安反側之俗革攜離之心紓患以解紛懷荒而振遠自非辯可以專對智足以經物挺不奪之志達應變之略。又安能掉三寸之舌履不測之險而舉無所憚克成其績哉!漢嚴助為中大夫會閩越攻東甌武帝出兵誅閩越淮南王安上書諫之是時漢兵遂出逾領會閩越王弟餘善殺王降帝嘉淮南之意乃令助諭淮南王曰:皇帝問淮南王使中大夫王上書言事聞之朕奉先帝之休德夙興夜寢明不能燭(燭也。)重以不德是以比年凶菑害眾(菑古災字)夫以眇眇之身於王侯之上內有饑寒之民南夷相攘(攘謂相侵奪也。)使邊騷然不安朕甚懼焉今王深惟重慮(惟思也。慮計也。)明太平以弼朕失稱三代至盛際天接地人跡所及咸盡賓服藐然甚慚(藐武卓切遠也。言不可及也。)嘉王之意靡有所終(靡無也。終極也。)使中大夫助諭朕意告王越事助諭意曰:今者大王以發屯臨越事上書陛下故遣臣助告王其事王居遠事薄遂不與王同其計(薄迫也。速也。)朝有闕政遺王之憂(言朝政有闕乃使王有憂也。)陛下甚恨之夫兵固凶器明主之所重出也。(重難也。)然自五帝三王禁暴止亂非兵未聞也。漢為天下宗操殺生之柄(操執持也。)以制海內之命危者望安亂者卬治(謂仰而望之讀曰卬)今閩越王狼戾不仁(狼性貪戾凡言狼戾者謂貪而戾)殺其骨肉離其親戚所為甚多不義。又數舉兵侵淩百越並兼鄰國以為暴彊陰計奇策入燔尋陽樓公(先是越王勾踐稱霸中國今越王欲慕之)欲招會稽之地以踐勾踐之跡(漢有樓公貯在尋陽也。)今者邊。又言閩王率兩國擊南越陛下為萬民安危久遠之計使人諭告之曰:天下安寧各繼世撫民禁母敢相並有司疑其以虎狼之心貪據百越之利惑於逆順不奉明詔則會稽豫章必有長患。且天子誅而不伐焉有勞百姓苦士卒乎!(王者之兵但行誅耳無有戰鬥故云:不伐也。)故遣兩將屯於境上震威武陽聲鄉(音鄉)屯曾上未會(言兵未盡集)天誘其衷閩王隕命取遣使者罷屯母後農時(令及農時不待後也。)南越王甚嘉被惠澤蒙休德願革心易行身從使者入謝(革改也。)有狗馬之病不能勝服(謂朝服也。)故遣太子嬰齊入侍病有瘳願伏北闕望大廷以報盛德閩王以八月舉兵於治南(山名也。今名東治屬會稽)士卒罷倦(罷讀曰:疲)三王之眾相與攻之因其弱弟餘善以成其謀至令國空虛遣使者上符節請所立不敢自立以待天子之明詔此一舉不挫一兵之鋒不用一卒之死而閩王伏辜南越被澤威震暴王義存危國此則陛下深計遠慮之所出也。事效見前(見顯也。前謂目前)故使臣助來諭王意,於是王謝曰:雖湯伐桀文王伐崇誠不過此臣安妄以愚意狂言陛下不忍加誅使使者臨詔臣安所不聞(先未聞者今得聞也。)誠不勝厚幸。
張騫為郎應募使月氐(月氏西域胡國也。氏音支)與堂邑氐奴父(堂邑姓也。漢入其奴名父下云:堂邑父者蓋取主之姓以為氏而單稱其名曰:父)俱出隴西經匈奴(道由匈奴過)匈奴得之傳詣單于單于曰:月氏在吾北漢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漢肯聽我乎!留騫十餘歲予妻有子然騫持漢節不失居匈奴西騫因與其屬亡鄉月氏(屬謂同使之官屬鄉讀曰鄉)西走數十日(走謂奔走也。不指知其道里多少故以日數言也。)至大宛大宛聞漢之饒財欲通不得見騫喜問欲何之騫曰:為漢使月氏而為匈奴所閉道今亡唯王使人道送我誠得至反漢漢之賂遺王財物不可勝言大宛以為然遣騫為發道譯抵康居(抵至也。)康居傳至大月氏大月氏王已為胡所殺立其夫人為王既臣大夏而君之(以大夏為臣為之作君也。)地肥饒少寇誌安樂。又自以遠遠漢殊無報胡之心(下遠音於萬切)騫從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領(要一遙切衣要也。領衣領也。凡衣者則執要與領言騫不能得月氏意趣無以持歸於漢故以要領為)留歲餘還並南山欲從羌中歸(喻並音步浪切)復為匈奴所得歲餘單于死國內亂騫與胡妻及堂邑父俱亡歸漢拜騫大中大夫堂邑父為奉使君。
後漢來歙光武時為大中大夫建武五年持節送馬援奉璽書於隗囂囂遣子恂時入侍。
趙岐為太僕獻帝西都李傕專政使太傳馬日磾撫慰天下以岐為副日磾行至雒陽表別遣岐宣揚國命所到郡縣百姓皆喜曰:今日乃復見使者車騎是時袁紹及魏太祖與公孫瓚爭冀州聞岐至皆自將兵數百里奉迎岐深陳天子恩德宜罷兵安人之道。又移書公孫瓚為言利害紹等各引兵去皆與岐期會雒陽奉迎車駕岐南到陳留得篤疾經涉二年期者遂不至興平元年詔書徵岐會帝當還雒陽先遣衛將軍董承修理宮室岐謂承曰:今海內分離唯有荊州境廣地勝西通巴蜀南當交阯年穀獨登兵人差全岐雖迫大命猶誌報國家欲自乘牛車南說劉表可使其身自將兵來衛朝廷與將軍並心同力共獎王室此安上救人之策也。承即表遣岐使荊州督租糧岐至劉表即遣兵詣雒陽修宮室軍資委輸前後不絕。
蜀費詩犍為人為益州前部司馬先主為漢中王遣詩拜關侯為前將軍侯聞黃忠為後將軍侯怒曰:大丈夫終不與老兵同列不肯受拜詩謂侯曰:夫立王業者所用非一昔蕭曹與高祖少小親舊而陳韓亡命後至論其班列韓最居上未聞蕭曹以此為怨今漢王以一時之功隆崇於漢室然意之輕重寧當與君侯齊乎!且王與君侯譬猶一體同休等戚禍福共之愚謂君侯不宜計官號之高下爵祿之多少為意也。仆一介之使銜命之人君侯不受拜如是便還但相為惜此舉動恐有後悔耳侯大感悟遽即受拜陳蕭乾為給事黃門侍郎永定初熊曇朗在豫章周迪在臨川留異在東陽陳寶應在建晉共相連結閩中豪帥往往立砦以保高祖甚患之乃令乾往使諭以逆順並觀虛實將發高祖謂乾曰:建晉恃險好為奸宄方今天下初定難便出兵昔陸賈南征趙佗歸順隨何奉使黥布來臣追想清風仿佛在目況卿坐鎮雅俗才高昔賢宜勉建功名不煩更勞師旅乾至曉以逆順所在渠帥並率部眾開壁款附。
後魏崔順太武時為大鴻臚持節策拜楊難當為南秦王奉使數返光扌朝命帝善之及驃騎大將軍樂平王丕等督諸軍取平上わ使順賫詔於丕前喻難當奉詔。
李順太武時為太常策拜涼州沮渠蒙遜為太傅涼王使還未幾拜四部尚書延和初使涼州沮渠蒙遜遣中兵校尉楊定歸白順曰:年衰多疾舊患發動腰腳不隨不堪拜伏三五日消息小差相見順曰:王之年老朝廷所知以王祗執臣禮別有詔旨豈得自安不見上使也。蒙遜翌日延順入至庭中而蒙遜箕坐隱几無起動之狀順正色大言曰:不謂此叟無禮乃至,於是今則覆亡之不恤敢淩侮天地魂神逝矣。何用見之將握節而出蒙遜使歸追順於庭曰:太常既雅恕衰疾傳云:朝廷有不拜之詔是以敢自安耳。若太常曰:爾拜爾跪而不祗命斯乃小臣之罪矣。順答曰:齊桓公九合諸侯一匡天下周王賜胙命曰:伯舅無下拜而桓公奉遵臣節降而拜受今君雖功高勛厚未。若小白之勤朝廷雖相崇重未有不拜之詔如便偃蹇自大此乃速禍之道非圖久安之計。若朝廷震怒遂相吞滅悔何及哉!蒙遜曰:太常規之以古烈懼之以天威敢不翹悚敬聽休命遂拜伏盡禮。
鹿涅孝莊帝時為殿中侍御史監臨淮王軍時梁豫章王綜據徐州綜密信通曰:欲歸款綜時為梁武愛子眾議咸謂不然募人入報驗其虛實涅遂請行曰:若綜有誠心與之盟約如其詐也。豈惜一人命乎!時徐州始氵舀邊方騷擾綜部將成景雋胡龍牙並扌彊兵內外嚴固涅遂單馬間出徑趣彭城未至之間為綜軍主程兵潤所止問其來狀涅答曰:兵交使在自昔通言我為臨淮王所使須有交易兵潤遂先遣人白龍牙等綜既有誠心聞涅被執語景雋等曰:我每疑元略規欲歸城將驗虛實宜遣左右為元略使入魏軍中喚彼一人其使果至乃令人詐略身在一深室詭為患元略魏中山王略也。狀呼使戶外令人傳語時略始被梁武追還綜。又遣腹心梁話迎涅密語意狀令善酬答引涅入城詣龍牙所時日已暮龍牙列仗舉火引涅曰:元中山甚欲相見故令喚卿。又曰:安豐臨淮將少弱卒規復此城容可得乎!涅曰:彭城魏之東鄙勢在必爭得否在天非人所測龍牙曰:當如卿言復詣景雋住在停涅在外門久而未入時夜已久星月甚明有綜軍主姜桃來與涅語曰:君年已長宿。又充今使良有所達元法僧魏之微子拔城歸梁梁主待物有道乃舉手上指今歲星在鬥鬥吳之分野君何為不歸梁國我令君富貴涅曰:君徒知其一未知其二法僧者莒仆之流而梁納之無乃有愧於季孫也。今月鶉首斗牛受破歲星木也。逆而克之君吳國敗喪不久。且衣錦夜遊有識不許言未盡乃引入見景雋曰:元中山雖曰:相喚不懼而來何也。答曰:昔楚伐吳吳遣蹶繇勞師今者。此行不。
答曰:遊歷多年與卿先經相識仍敘緣繇景雋便記引涅同坐謂涅曰:卿不為刺客也。曰:今者為使欲返命本朝相刺之事更卜後圖為設飯食雜果涅強飲多食向敵數人微自誇矜諸人相謂曰:壯士哉!乃引向元略所一人引入戶內指床令坐一人別在室中出謂涅曰:中山有教與君相聞涅遂起立使人謂涅曰:君但坐涅曰:家國王子,豈有坐聽教命使人曰:頓首君我昔有以向南。且遣相喚欲聞卿事晚來患動不獲相見涅曰:旦奉音旨冒險祗赴不得瞻見內懷反側遂辭而退須臾天曉綜軍主範勖景雋司馬楊驃等競問北朝士馬多少涅云:秦隴既平三分靜晏今有高車白眼羌蜀五十萬齊王孝陳留崔延伯李叔仁等分為三道徑趣江西安樂王鑒李神領冀相齊濟青光羽林十萬直向瑯邪南出諸人相謂曰:詎非華辭也。涅曰:可驗崇朝何華之有日晏令還景雋送涅上戲馬臺北望城壘曰:此河城之固良非彼軍士所能圖擬卿可語二王回師改計涅曰:金墉湯池沖甲彌巧貴守以仁何論險害還軍於路與梁話誓盟契約既固未旬綜果降。
後周楊薦為太祖帳內都督帝遣僕射趙善使蠕蠕請婚善至夏州聞蠕蠕主於東魏欲執使者善懼乃還帝乃使薦往賜黃金十斤雜采三百疋薦至蠕蠕責其背惠食言並諭結婚之旨蠕蠕感悟乃遣使隨薦報命焉。
庫狄峙為侍中時蠕蠕滅後突厥強盛雖與太祖通好而外連齊氏帝。又令峙銜命諭之突厥感悟即執齊使歸諸京師。
隋柳裘為內史大夫時尉遲迥作亂天下騷動并州總管李穆頗懷猶豫高祖令裘往諭之裘見穆盛陳利害穆甚悅遂歸心於高祖。
蘇威為納言時突厥都藍可汗屢為邊患使威至可汗所與結和親可汗即遣使獻方物以勤勞進位大將軍。
閻毗為殿內丞征遼之役毗領虎賁郎將典宿衛時眾軍圍遼東城帝令毗詣城下宣諭賊弓弩亂發所乘馬中流矢毗顏色不變辭氣抑扌卒事而去。
唐溫造河內人德宗建中中為彭門張建封所禮時李希烈用兵四去刂多所氵舀沒天下城鎮恃兵者皆欲動搖或自立帥請節德宗患之以范陽劉濟方推忠誠但不能盡達朝廷倚賴之意乃密詔建封選賢德有識之士往諭之建封乃強署造節度參謀使於幽州造與語未訖濟俯伏流涕曰:濟僻在遐裔不知天子神聖大臣忠藎願得率先諸侯效以死節造還建封以其名上聞乃馳驛入奏。
孔巢父建中末為給事中兼御史大夫魏博宣慰使巢父博辯多智對田悅之眾陳逆順利害君臣之道士眾愧悚喜曰:不圖今日復睹王化及就宴悅酒酣自矜其騎射之藝拳勇之略因曰:若蒙見用無敵。
不摧巢父謂之曰:若如公是言而不早歸國者但為一好賊耳悅曰:為賊既曰:好賊為臣當作功臣巢父曰:國方有虞待子而息悅起謝焉。
韓愈憲宗元和末為兵部侍郎會成德軍亂戕其帥田弘正立礻卑將王廷湊知節度事朝廷因而命之詔愈往宣撫愈至則諭以逆順利害之理廷湊乃粗識朝旨出牛元翼於重圍及還以其功轉吏部侍郎。
胡證為金吾大將軍穆宗長慶二年送太和公主入蕃去回鶻牙帳尚可汗信宿可汗遣數百騎來請與公主先從他道去證曰:不可虜使曰:前咸安主來時去花門數百里即先去今何獨拒我證曰:我奉天子詔送公主以授可汗今未見可汗豈宜先往虜使乃止。
梁劉捍初為太祖副典客兼御史大夫唐光化三年六月太祖北伐鎮定至常山而王鎔色攝送款於太祖命捍入壁門傳諭時兩軍未整守門者戈戟千匝捍馳騎而入竟達其命移師次中山至懷德驛大破定人五萬眾王處直乞降捍復單馬入州安撫而回李振為太祖從事太祖兼領鄆州署天平軍節度副使湖南馬殷為朗州雷蒲所迫振奉命馳往和解殷蒲皆稟命。
晉楊彥詢為郝州節度使時鎮州安重榮有不臣之狀彥詢憂其窺伺會車駕幸鄴表求入覲高祖慮契丹怒安重榮之殺行人也。移兵犯境復命彥詢使焉(臣欽。若等曰:彥詢為宣徽使時曾使契丹至是復命之)仍恐重榮要之繇滄州路以入蕃戎王果怒重榮彥詢具言非高祖本意蓋如人家惡子無如之何尋聞重榮犯闕乃放還。
○奉使部·宣國威夫膺皇華之選以給傳遽之役而能扌君之美延譽於四方宣國之威折沖於萬里斯可謂不辱命矣。由漢而下乃有奉辭絕域致使鄰壤或招諭亡叛或鎮撫危疑震耀於皇靈開示乎!大信宣布恩德激昂辭氣臨大節而無撓抗雄辯而有章繇是殊俗之長稱臣以奉約恃險之國遣子而入侍還俘掠於邊侯歸職貢於宰旅厥角聽命改容率禮革其驕騖之心窒夫禍亂之隙自非懷應變之明略挺匪躬之雅操蹈難無茍免之志遇事圖戡濟之績者亦惡能有所立哉!
漢陸賈高帝時使南越尉佗因問賈曰:我孰與蕭何曹參韓信賢(與如也。)賈曰:王似賢也。復問曰:我孰與皇帝賢賈曰:皇帝起豐沛討暴秦誅彊楚為天下興利除害繼五帝三王之業統天下理中國之人以億計地方萬里居天下之膏腴人眾車輿萬物殷富政繇一家自天地剖判未始有也。(言自開闢以來未嘗有也。)今王眾不過數萬皆蠻夷崎嶇山海間譬。若漢一郡王何乃比於漢佗大笑曰:吾不起中國故王此使我居中國何遽不。若漢(言有何迫促而不如漢也。)大說賈(說謂愛悅之)留與飲數月曰:越中無足與語至生來令我日聞所不聞賜賈橐中裝直千金(有底曰:囊無底曰:橐言其寶物質輕而價重可入囊橐以賫行。故曰:橐中裝也。)它送亦千金(非橐中物。故曰:它送也。它猶餘也。)賈卒拜佗為南越王令稱臣奉漢約歸報高帝大悅。
傅介子北地義渠人以從軍為官先是龜茲樓蘭皆嘗殺漢使者(龜茲音丘茲)至昭帝元鳳中介子以駿馬監求使大宛因詔令責樓蘭龜茲國介子至樓蘭責其王教匈奴遮殺漢使大兵方至王茍不教匈奴使過至諸國何為不言王謝服言匈奴使屬過(屬近也。近始過去)當至烏孫道過龜茲介子至龜茲復責其王王亦服罪介子從大宛還到龜(茲龜茲言)匈奴使從烏孫還在此介子因率其吏士共誅斬匈奴使者還奏事詔拜介子為中郎遷平樂監。
後漢來歙為大中大夫時光武方以隴蜀為憂獨謂歙曰:今西州未附子陽稱(子陽公孫述子)帝道里阻遠諸將方務關東思西州略未知所任其謀。若何歙因自請曰:臣嘗與隗囂相遇長安其人始起以漢為名今陛下聖德隆興臣願得奉威命開以丹青之信囂必束手自歸則述自亡之勢不足圖也。光武然之建武三年歙始使隗囂五年復持節送馬援因奉璽書於囂既還復往說囂遣子入侍囂聞劉永彭寵皆以破滅遂遣子恂隨歙入質拜歙為中郎將。
班超明帝永平中為奉車都尉竇固假司馬使鄯善斬匈奴使還奉於固固大喜具上超功效並求更選使使西域帝壯超節詔固曰: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選乎!今以超為軍司馬令遂前功超復受使固欲益其兵超曰:願將本所從三十餘人足矣。如有不虞多益為累是時於寘王廣德新攻破莎車遂雄張南道而匈奴遣使監護其國超既西先至於寘廣德禮意甚疏。且其俗信巫巫言神怒何故欲向漢漢使有馬(一作鬼馬淺黑色)急求取以祠我廣德乃遣使就超請馬超密知其狀報許之而令巫自來取馬有頃巫至超即斬其首以送廣德因辭讓之廣德素聞超在鄯善誅滅虜使大惶恐即攻殺匈奴使者而降超超重賜其王以下因鎮撫焉。
梁諷和帝永元元年為車騎將軍竇憲軍司馬憲出征匈奴令諷先賫金帛使北單于宣國威德其歸附者萬餘人。
魏招招安平觀津人初事袁紹為督軍從事兼領烏丸突騎後歸太祖太祖領冀州辟為從事太祖將討袁譚而柳城烏丸欲出騎助譚太祖以招嘗領烏丸遣詣柳城到值峭王嚴以五千騎當遣詣譚。又遼東太守公孫康自稱平州牧遣使韓忠賫單于印綬往假峭王峭王大會群長忠亦在坐峭王問招昔袁公言受天子之命假為單于今曹公復言當更白天子假我真單于遼東復持印綬來如此誰當為正招曰:昔袁公承制得有所拜假中間違錯天子命曹公代之言當白天子更假真單于是也。遼東下郡何得擅稱拜假也。忠曰:我遼東在滄海之東擁兵百萬。又有扶餘貊之用當今之勢彊者為右曹操獨何得為是也。招呵忠曰:曹公允恭明哲翼戴天子伐叛柔服寧靜四海汝君臣頑囂今恃險遠背違王命欲擅拜假侮弄神器方當屠戮何敢慢易咎毀大人便捉忠頭頓築拔刀欲斬之峭王驚怖徒跣抱招以救請忠左右失色招乃還坐為峭王等說成敗之效禍福所歸皆下席跪伏敬受敕教便辭遼東之使罷所嚴騎太祖滅譚於南皮署招軍謀掾。
南齊蕭惠基初仕宋為撫軍車騎主簿泰始初兄益州刺史惠開拒命明帝遣惠基奉使至蜀宣旨開降而益州士反引氐賊圍州城惠基於外宣示朝廷威賞,於是氐人邵虎郝天等斬賊帥馬興懷以降後魏燕鳳初為道武代王左長史參國事嘗使前秦苻堅,堅問鳳曰:代王何如人也。對曰:寬和仁愛經略高遠一時雄主也。常有吞天下之志堅曰:卿輩北人無剛甲利器敵弱則進敵彊則退安得兼並也。鳳曰:北人悍勇上馬持三杖驅使。若飛主人雄雋率服北土控弦百萬號令。若一軍糧輜重樵爨自。若輕行速捷因敵取資此南方所以疲弊北方所以常勝堅曰:彼國人馬多少鳳曰:控弦之士數十萬見馬百萬匹堅曰:卿言人眾則可說馬太多鳳曰:雲中川從東山西河二百餘里北至南山百餘里每歲孟秋馬常大集略為滿川以此推之使人言猶未盡堅厚贈之。
李順太武時為四部尚書使於北涼沮渠蒙遜蒙遜將不拜順責之乃下拜及禮畢蒙遜曰:夫恃德者昌恃力者亡朝廷頃來征伐屢克境宇已博但當修理此民亦足興治然專務討擊恐不可常勝順曰:昔太祖廓定洪基造有區夏太宗承統王業惟新自聖上臨御誌寧四海是以戎車屢駕親冒風霜滅赫連於三秦走蠕蠕於漠北辟土開邊隸首不紀僵屍截馘所在成觀首除暴虐安黎庶威震八荒聲被九域自古以來用兵之美未有爾日之盛是以遐方荒俗之氓莫不翹足抗手斂衽屈膝天兵四臨昭德罰罪何云:恃力夫聖王之用兵也。征南蠻則北狄怨討西戎則東夷恨天子安得已哉!蒙遜曰:誠如來言則涼土之民亦願魏帝遠至何為復遽驛告警不舍晝夜意君之所言殆為虛事順曰:苗民叛帝舜而親暴君有扈違後啟而從逆主咸懾逼於近地牽制於凶威自古而然豈獨涼民也。哉!
公孫軌為大鴻臚持節拜氐王楊玄為南秦王軌及境玄不郊迎軌數玄曰:昔尉佗跨據及陸賈至匍匐奉順故能垂名竹帛今君王無肅恭之禮非蕃臣也。玄使其屬趙客子對曰:夫以六合為家孰非王庭是以敢請入國然後受謁軌答曰:大夫入境尚有郊勞而況王命者乎!請奉策以還玄懼詣郊受命軌使還稱旨拜尚書賜爵燕郡公。
封軌孝文太和中為儀曹郎中使高麗高麗王雲恃其偏遠稱疾不親受詔軌正色詰之諭以大義雲乃北面受詔先是契丹虜掠邊民六十餘口。又為高麗擁掠東歸軌具聞其狀移書征之雲悉資給遣還。
北齊斛律羌舉為夏州刺史高祖欲招懷遠夷令羌舉使於阿至羅宣扌威德前後稱旨甚被嘉賞。
隋虞慶則為尚書僕射時突厥之種沙缽略遣使詣闕高祖遣慶則與長孫晟報書沙缽略陳兵列其寶物坐見慶則稱病不能起。且曰:我父伯以來不向人拜慶則責而諭之千金公主私謂慶則曰:可汗豹狼性過與爭將入時長孫晟說諭之沙缽略辭屈乃頓顙跪受璽書以戴於首既而大慚其群下因相聚慟哭慶則。又遣稱臣沙缽略謂其屬曰:何名謂臣報曰:隋國稱臣猶此稱奴耳沙缽略曰:得作大隋天子奴虞僕射之力也。贈慶則馬千匹並以從妹妻之。
長孫晟開皇四年為奉車都督副尚書右僕射虞慶則使突厥攝圖賜宇文公主姓為楊氏千金公主(公主後周趙王昭女自請改姓乞為帝女)改封大義公主攝圖奉詔不肯起拜晟進曰:突厥與隋俱是大國天子可汗不起安敢違意但可賀敦為帝女則可汗是大隋女婿奈何無禮不敬婦公乎!攝圖乃笑謂其達官曰:須拜婦公我從之耳,於是乃拜詔書使還稱旨授儀同三司大業三年煬帝幸榆林欲出塞外陳兵耀武經突厥中抵於涿郡仍恐染幹驚懼先遣晟往諭旨稱述帝意染幹聽之因召所部諸國奚室韋等種落數十酋長咸萃晟見牙中草穢欲令染幹親自除之示諸部落以明威重乃指帳前草曰:此根大香染幹遽笑之曰:殊不香也。晟曰:天子行幸所在諸侯躬親灑掃耘除街路以表至敬之心今牙中蕪穢謂是留香草耳染幹乃悟曰:奴罪過奴之骨肉皆天子賜也。得效筋力豈敢有辭特以邊人不知法耳賴將軍恩澤而教導之將軍之惠奴之幸也。遂拔所佩刀親自芟草其貴人及諸部爭仿效之乃發榆林北境至於其牙。又東達於薊長三千里廣百步舉國就役而開御道帝聞晟策乃益嘉焉。
崔君肅為司朝謁者大業初處羅可汗為鐵勒所敗時黃門侍郎裴矩在敦煌引致西域聞國亂復知處羅思其母氏因奏之煬帝遣君肅賫書慰諭之處羅甚踞受詔不肯起君肅謂處羅曰:突厥本一國也。中分為二自相仇敵每歲交兵積數十年而莫能相滅者明知啟民與處羅國其勢敵耳今啟民舉其部落兵。且百萬入臣天子甚有丹誠者何也。但以切恨可汗而不能獨制故卑事天子以借漢兵連二大國欲滅可汗耳百官兆庶咸請許之天子弗違師出有日矣。顧可汗母向氏本中國人歸在京師處於賓館聞天子之詔懼可汗之滅旦夕守闕哭泣悲哀是以天子憐焉為其輟策向夫人。又匍匐謝罪因請發使以召可汗令入內屬乞加恩禮同於啟民天子從之故遣使到此可汗。若稱藩拜詔國乃永安而母得延壽不然者則向夫人為誑天子必當所戮而傳首虜庭發大隋之兵資北藩之眾左提右挈以擊可汗死亡則無日矣。奈何惜兩拜之禮剿慈母之命[A092]一句稱臣喪匈奴之國也。處羅聞之矍然而起流涕再拜跪受詔書君肅。又說處羅曰:啟民內附先帝嘉之賞賜極厚故致兵彊國富今可汗後附與之爭寵須深結於天子自表至誠既以道遠未得朝覲宜立一功以明臣節處羅曰:如何君肅曰:吐谷渾者啟民少子莫賀咄設之母家也。今天子。又以義成公主妻於啟民啟民畏天子之威而與之絕吐谷渾亦日憾漢故職貢不修可汗。若請誅之天子必許漢擊其內可汗攻其外破之必矣。然後身自入朝道路無阻因見老母不亦可乎!處羅大喜遂遣使朝貢。
唐鮮于叔明肅宗乾元中為司勛員外郎副漢中王瑀使回紇回紇接禮稍倨叔明離位責之曰:大國通好賢王奉使可汗大唐子壻,豈可恃微功而傲乎!唐法則不然可汗改容加敬復命遷司門郎中。
韋倫德宗建中初為太常少卿使吐蕃初宣諭皇恩次述國家威德遠振蕃人悅之贊普大獻琛贐等倫還遷太常卿。
溫造穆宗長慶元年授京兆府司錄穆宗開延英召對詔曰:幽州用舊事不變藉卿為我行焉對曰:臣府縣吏非宜行恐四方狹朝廷為無人帝曰:我在東宮時聞劉糸請覲及我即位比年上書不絕及訪行期即默不報卿往諭我意是日賜緋魚袋充太原鎮州幽州宣諭使初至范陽劉糸具櫜鞬立於外郊造入宣聖旨示以禍福糸喘伏流汗。若兵在頸矣。及造歸奏不數日糸全家出幽州拜殿中侍御史。
後唐李嚴為客省使同光初偽蜀王衍使人致書其詞甚抗莊宗遣報聘。且市宮中珍玩蜀人皆禁而不予衍沖弱無識軍國之事外則仗王宗弼內委宋光嗣景潤澄及嚴至光嗣等曲宴府第因問近事嚴曰:吾皇即位鄴宮之歲夏取汶陽冬誅汴{薛女}宋氏兵號三十萬謀臣猛將解甲倒戈西盡涼東漸渤海南逾閩氵制北極幽陵牧伯侯王稱藩不暇家財入貢府實上供吳主有唐舊臣岐王先朝元老皆遣子入侍述職稱臣湖湘荊楚杭越甌閩異貨奇珍府無虛冒也。諒繇以德懷來以威款伏順則之以恩澤迷則問之以干戈四海車書大同非⿰宋光嗣曰:荊楚則仆所未知唯岐下宋公我之姻好洞見其心反覆多端專欲踞人於爐炭大國不足信也。似聞契丹之族近日強盛大國得無備乎!嚴曰:公以為彼之勝負孰。若偽梁曰:比梁為劣嚴曰:吾皇之視北敵如蚤虱耳以其為患不足杷搔況良將勁兵布列天下彼不勞一郡之兵一校之力則懸首街盡為我獲但以天生四夷終非大患不欲窮兵黷武故也。光嗣聞嚴辨對畏而奇之(嚴奉使於蜀及與王衍相見陳使者之禮因於笏記中具述莊宗興復之功其警句云:才過泣水縛王彥章於馬前旋及夷門斬朱友真於樓上嚴復聲韻清亮蜀人聽之愕然)。
●卷六百五十三
○奉使部·稱旨
仲尼曰: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蓋夫有專對之才加之以敏應機罔滯遇事立斷足以成務始可與權然後出疆則有華復命則有勞斯古人以為使乎!之難者矣。至於馳一介之行李合二國之忄心俾鄰境益恭犭廣俗向化得紓難之略啟和戎之利乃有奉將清詔循行庶邦宣慰有方便宜從事巡察風俗舉劾貪猾以應對而知賞繇懷輯而見稱以至跋扈之人能令其順命疑貳之俗終俾其歸心斯皆使者之任也。是故明君之使臣也。以事而不制以辭故能俾其成命而獲考者也。
漢隨何為謁者時漢王與楚大戰彭城不利謂左右曰:彼等皆無足與計天下事者何進曰:不審陛下所謂漢王曰:孰能為我使淮南使之發兵向楚(淮南英布也。)我之取天下可以萬全何曰:臣請為使之乃與二十人俱至淮南布間行與何俱歸漢。
陸賈初以客從高祖時尉佗平南越因王之高祖使賈賜佗印為南越王佗大說稱臣奉漢約歸報高帝大。《說文》帝即位欲使人之南越丞相陳平乃言賈往使尉佗去黃屋稱制(黃屋謂車上之蓋也。黃屋及稱制皆天子之儀故令去之者)今比諸侯皆如意指。
嚴助為中大夫時閩越圍東甌告急武帝曰:吾新即位不欲出虎符發兵郡國乃遣助以節發兵會稽會稽守欲距法不為發(以法距為無符驗也。){耳力}乃斬一司馬諭意指(以天子意指曉告之)遂發兵浮海救東甌未至閩越引兵罷終軍為謁者使行郡國所見便宜以聞還奏事帝甚悅。
司馬相如字長卿武帝時唐蒙已略通夜郎因通西南夷道發巴蜀廣漢卒作者數萬人治道二歲不成士卒多物故(物故死也。)費以億萬計蜀民及漢用事者多言不便是時邛莋之君長(邛者今為邛都縣﹂者今為定﹂縣)聞南夷與漢通得賞賜多欲願為內臣妾請吏比南夷帝問相如相如曰:邛﹂冉ζ者近蜀道易通(個夔州開州府等首領姓冉者皆舊冉種也。ζ音龍)異時嘗通為郡縣矣。(異時猶言往時也。)至漢興而罷通今誠復通為置縣愈於西南夷(南夷謂犍為牂牁也。西夷謂越益州也。)帝以為然乃拜相如為中郎將建節往使副使者王然於充國呂越人馳四乘之傳(張戀切)因巴蜀吏幣物以賂南夷相如使略定西南夷邛﹂冉ζ斯榆之君皆請為臣妾除邊關邊關益斥西至氵未。若水(沫水出蜀廣平僥。若水出就牛僥外氵未音妹)南至牂牁為僥(僥以木石水謂為界者也。斯榆之君等自求去邊關欲與牂牁作僥舉也。工釣切)通靈山道橋孫水(鑿開靈山道置靈道縣孫水出臺登縣南至會無入。若水於孫水上作橋)以通邛﹂還報天子大說(說讀曰悅)。
蓋寬饒為大中大夫行風俗多所稱舉貶黜奉使稱意。
孔光為博士成帝初奉使錄冤獄行風俗振贍流民奉使稱意由是知名陳咸為刺史冀州奉使稱意。
平當為博士給事中使行流民幽州舉奏刺史二千石勞徠有意者言渤海鹽池可。且勿禁以救民急(恣民者鹽官不專也。)所過見稱即奉使者十一人為最。
樓護字君卿齊人也。平阿侯王譚舉護方正為諫議大夫使郡國護假貸(言以假物貧人令護監之)使還奏事稱意。
後漢李恂章帝時為侍御史持節使幽州宣布恩澤慰撫北狄所過皆圖寫山川屯田聚落百餘卷悉封奏上帝嘉之。
雷義以順帝時守灌謁者(漢官儀曰:謁者三十五人以郎中秫滿歲稱給事未滿歲稱灌謁者)使持節督郡國行風俗太守令長坐者凡七十人。
周舉為諫議大夫永和六年詔遣八使巡行風俗舉,於是劾奏貪猾表薦公清朝廷稱之。
范滂桓帝時舉孝廉光祿四行(光祿舉敦厚質樸遜讓節儉此為四行也。)時冀州饑荒盜賊群起乃以滂為清詔使案察之滂登車攬轡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及至州境守令自知贓汙望風解印綬去其所舉奏莫不厭塞眾議。
第五種以司徒掾清詔使冀州廉察災害(風俗通曰:汝南周勃辟太尉清詔使荊州。又此言以司徒清詔使冀州蓋三公府有清詔員以承詔使也。)舉奏刺史二千石以下所刑免甚眾棄官奔走者數十人奉使稱職蜀孫乾字公祐北海人也。先主領徐州辟為從事後隨從周旋先主之背曹公遣乾自結袁紹將適荊州乾。又與縻竺俱使劉表皆如意指。
馬良為侍中時東征吳遣良入武陵招納五溪蠻夷渠帥皆受印號咸如意指。
鄧芝為尚書先主薨於永安先是吳王孫權請和先主累遣宋璋費禕等與相報答丞相諸葛亮深慮權聞先主殂隕恐有異計未知所如芝見亮曰:今主上幼弱初在位宜遣大使重申吳好亮答之曰:吾思之久矣。未得其人耳今日始得之芝問其人為誰亮曰:即使君也。乃遣芝修好於權權果狐疑不時見芝芝乃自表請見權曰:臣今來亦欲為吳非但為蜀也。權乃見之語芝曰:孤誠願與蜀和親然恐蜀主幼弱國小勢Τ為魏所乘不自保全以此猶豫耳芝對曰:吳蜀二國四州之地大王命世之英諸葛亮亦一時之傑也。蜀有重險之固吳有三江之阻合此二長共為唇齒進可並兼天下退可鼎足而立此理之自然也。大王今。若委質於魏魏必上望大王之入朝下求太子之內侍。若不從命則奉辭伐叛蜀必順流見可而進如此江南之地非復大王之有也。權默然良久曰:君言是也。遂自絕魏與蜀連和遣張溫報聘於蜀權與亮。《書》曰:丁張(。《漢書》禮樂志曰:長離前光耀明孫權蓋以丁之言多浮豐也。音夷念反)陰化不盡和合二國唯有鄧芝。
李福字孫德梓潼涪人也。為尚書僕射諸葛亮於武功病篤後主遣福省侍遂因諮以國家大計福往具宣聖旨聽亮所言至別數日忽思未盡其意遂卻騎馳還見亮亮語福曰:孤知君還意近日言語雖彌日有所不盡更求一決耳君所問者公琰其宜也。(蔣琬字公琰)福謝前實失不諮請公如公百年後誰可任大事者故取還耳乞復請蔣琬琬後誰可任者亮曰:文偉(費禕字文偉)可以繼之。又復問其次亮不答福還奉使稱旨。
費禕為昭信校尉使吳還遷為侍中諸葛亮北住漢中請禕為參軍以奉使稱旨頻至吳。
羅憲字令則以宣信校尉再使於吳吳人稱美焉。
吳是儀為侍中時蜀相諸葛亮卒大帝垂心西州遣儀使蜀申固盟好奉使稱意。
晉侯史為侍中與皇甫陶荀廙持節循省風俗及還奏事稱旨。
宋裴松之為國子博士文帝元嘉三年誅徐羨之等分遣大使巡天下松之出使湘州反使奏曰:天道以下濟光明君德以廣運為極古先哲後因心溥被是以文思在躬則時雍自洽禮行江漢而美化斯遠故垂大武之休詠廓造周之盛則伏惟陛下神玄通道契曠代冕旒華堂垂心八表咨敬敷之未純慮明扌之靡暢清問下民哀此鰥寡渙焉大號周爰四達遠猷形於雅誥惠訓播乎!遐陬是故率土仰詠重譯咸悅莫不謳吟踴躍式欽皇風或有扶老攜幼稱歡路左誠繇亭毒既流故忘其自千載一時,於是乎!在臣謬蒙銓任忝廁顯列猥以短乏思循八表無以宣暢聖旨肅明風化黜陟無序搜扌寡聞慚懼屏營不知所措奉二十四條謹隨事為牒伏見癸卯詔書禮俗得失一依周典每各為書還具條奏謹依事為書以系之松之甚得奉使之意論者美之。
劉π為劉道錫扌烈府主簿元嘉二十七年後魏南侵道錫遣π使詣京都太祖引見之酬對稱旨。
南齊劉系宗為寧朔將軍白賊唐㝢之起宿衛兵東討遣系宗隨軍慰勞遍至遭賊郡縣百姓被驅逼者悉無所問還復民伍系宗還武帝曰:此役有征無戰以時平蕩百姓安帖甚快也。
陳蕭乾為黃門侍郎時熊曇朗在豫章周迪在臨川留異在東陽陳寶應在建晉共相連結閩中豪帥立砦自保武帝患之令乾往諭以逆順謂曰:昔陸賈南征趙佗歸順隨何奉使黥布來臣追想清風仿佛在目卿宜勉建功名不煩更勞師旅乾至示以逆順所在款附。
毛喜初與宣帝事梁元帝為尚書勸論侍郎及江陵䧟喜及宣帝俱遷關右世祖即位喜自周還進和好之策朝廷乃遣周弘正等通聘宣帝反國喜於郢州奉迎。又遣喜入關以家屬為請周蒙宰宇文護執喜手曰:能結二國之好者卿也。
蕭弘為吏部侍郎時廣州刺史馬靖甚得嶺表人心而兵甲精練每年深入俚洞。又數有戰功朝野頗生異議宣帝以引悉諳嶺外物情。且遣引觀靖審其舉措諷令送質引奉密旨南行外收督賧物既至番禺靖即悟旨盡遣兒弟下都為質。
後魏崔玄伯道武時為周兵將軍時詔遣使者巡行郡國糸察守宰不如法者令玄伯與宜都公穆觀等案之明元稱其平當。
公孫表字玄元初為慕容沖尚書郎歸朝使江南稱旨。
庾嶽道武時為外朝大人參預軍國帝既絕慕容垂以嶽為大人使詣慕容永永服其詞義。
張濟為散騎侍郎時後秦姚興遣將攻洛陽晉雍州刺史楊佺期遣使乞師於常山王遵遵以狀聞道武遣濟為遵從事中郎報之濟自襄陽還帝問濟江南之事濟對曰:司馬昌明死子德宗代立所部州鎮叠相攻擊今雖小定君弱臣強全無綱紀臣等既至襄陽佺期問臣魏初伐中山幾十萬眾臣答四十餘萬佺期曰:魏國被甲戎馬可有幾匹臣答中軍精騎十有餘萬外軍無數佺期曰:以此討羌豈足滅也。又曰:魏定中山徙幾戶於此臣答七萬餘家佺期曰:治在何城臣答定都平城佺期曰:有如許大眾亦何用城為。又曰:魏帝為欲久都平城將復遷乎!臣答非所知也。佺期聞朝廷不都山東貌有喜色曰:晉魏通和乃在往昔非唯今日羌冠狡猾頻侵河雒夙夜憂危今此寡弱倉庫空竭與君便為一家義無所諱雒城救援仰待於魏。若獲保全當必厚報如其為羌所乘寧使魏取臣等欲分向揚州佺期曰:蠻賊互起水行甚難魏之軍焉已據滑臺於此而還從北道東下乃更便宜。且晉之法制有異於魏今都督襄陽委以外事有欲征討取使興發然後表聞令朝廷知之而已如其事勢不舉亦不承臺命帝嘉其詞順乃厚賞其使許救雒陽後遷謁者僕射報使姚興以累使稱旨。
張彜為散騎常侍兼侍中彜善於督察每東西馳使有所巡檢彜嘗充其選清慎嚴猛所至人皆畏伏儔類亦以此高之。
古弼明元時為獵郎使長安稱旨。
李順凡使涼州沮渠蒙遜十有二返太武稱其能高推字仲讓早有名譽大延中以前後南使不稱妙簡行人中書博士遊雅薦推應選詔兼散騎常侍使宋南人稱其才辯。
元庫汗明於斷決獻文即位拜殿中給事每奉使察行州鎮折獄以情所歷皆稱之秦州父老詣闕乞庫汗為刺史前後千餘人朝廷許之未及遣遇病卒。
鄧羨為黃門侍郎時幽瀛滄冀大水頻經冠難民饑詔羨兼尚書假散騎常侍持節諸州隨方賑恤多有所濟。
遊肇為散騎侍郎兼侍中為畿內大使黜陟善惡賞罰分明。
襲恒山王暉少沈敏頗涉文史宣武即位拜尚書主客郎巡省風俗還奏事稱旨。
陰道方為李神俊所知賞神俊為前將軍荊州刺史請道方為其府長流參軍神俊曾使道方詣梁雍州刺史蕭綱論邊事道方風神沈正為綱所稱。
李崇孝明時為使持節兼侍中東道大使黜陟能否著賞罰之稱。
劉騭字子彭城人弱冠州辟主簿齊獻武王時奉使詣闕見莊帝於顯陽殿問以邊事騭應對閑敏帝善之。
元孚從出帝入關為司空時蠕蠕主與孚相識先請見孚然後遣女,於是乃使孚行蠕蠕君臣見孚莫不歡悅奉皇后求歸。
北齊宋世良初仕魏為殿中侍御史詣河北括戶大獲浮惰還見汲郡城旁多骸骨移書州郡令悉收瘞其夜雨滂沲還孝莊勞之曰:知卿所括得丁倍於本帳。若官人皆如此用心便是更出一天下也。
斛律羌舉為東夏州刺史時高祖欲招懷遠夷令羌舉使於阿至羅宣扌威德前後稱旨甚被知賞。
張纂為右光祿大夫使於茹茹以銜命稱旨。
李稚廉兼散騎常侍省方大使行還所奏多見納用後周趙剛初為魏閣內都督時賀拔勝獨孤信以孝武西遷之後並流寓江左至是剛言於魏文帝請遣而復之乃以剛為兼給事黃門侍郎使梁魏興賫移書與其梁州刺史杜懷缶等即與盟軟受移建康仍遣人隨剛報命是年。又詔剛使三荊聽在所便宜行事使還稱旨進爵武城縣侯除大丞相府帳內都督復使魏興重申前命尋而梁人禮送賀拔勝獨孤信等宇文測初仕魏為司徒右長史李武疑齊神武有異圖詔測詣太祖言令密為之備太祖見之甚忄厙狄峙初為魏黃門侍郎時與東魏爭衡蠕蠕乘虛屢為邊患朝議欲和親乃使峙往峙狀貌魁梧善於辭令蠕蠕主雅信結重之自是不復為冠文帝謂峙曰:昔魏絳和戎見稱前史以君方之彼有愧色。
楊ɡ為撫軍將軍銀青光祿大夫時東魏遷鄴太祖欲知其所為乃遣ɡ間行詣鄴以觀察之使還稱旨杜杲為司倉上士初陳文帝弟安成王頊為質於梁及江陵平頊隨例遷長安陳人請之太祖許而未遣至是帝欲歸之命杲使焉陳文帝大悅即遣使報聘並賂黔中數州之地仍請畫野分疆永敦鄰好以杲奉使稱旨進授都督治小禦伯更往分界焉。
劉雄為駕部中大夫兼齊公憲府掾時齊相斛律明月率眾築通闕城以援宜陽先是國家與齊通好約言各保境息民不相侵擾至是憲以齊人失信令雄使於明月責其背約雄辭議辨直齊人憚焉。
楊薦孝閔帝初為禦伯大夫使突厥結婚突厥可汗弟地頭可汗阿史那庫頭居東面與齊通和說其兄欲背先約計謀已定將以薦等送齊薦知其意乃正色責之詞氣慷慨涕泗橫流可汗慘然良久曰:幸無所疑當共平東賊然後發遣我女乃令薦先報命仍請東討以奉使稱旨遷大將軍。
竇毅為大將軍時與齊人爭衡戎車歲動並交結突厥以為外援在太祖之時突厥已許納女於我齊人亦甘言重幣遣使求婚狄固貪忄林便欲有悔朝廷乃令楊薦等累使結之往反十餘方復前好至是雖期往逆猶懼改圖以毅地兼勛戚素有威重乃命為使及毅之至齊使亦在焉突厥君臣猶有二誌毅抗言正色以大義責之累旬乃定卒以皇后歸朝議嘉之王慶為中將軍武帝保定二年使吐谷渾與其分疆仍論和好之事渾主悅服遣所親隨慶獻貢初突厥與周和親許納女為後而齊人知之懼成合從之勢亦遣使求婚財饋甚厚突厥貪其重賂便許之朝議以魏氏昔與蠕蠕結婚遂為齊人離貳今者復恐改變欲遣使結之遂授慶左武伯副扌薦為使是歲遂興入並之役慶乃引突厥騎與隋公楊忠至太原而還及齊人許送皇姑及世母朝廷遂與通和突厥聞之復致疑阻,於是。又遣慶往喻之可汗感悅結好如初五年復與宇文貴使突厥逆女自此以慶信著北藩頻歲出使後更至突厥屬其可汗暴殂突厥謂慶曰:前後使來逄我國喪者皆片面表哀況今二國和親豈得不行此事慶抗辭不從突厥見其守正卒不敢逼武帝聞而嘉之。
陸逞為軍司馬武帝天和三年齊遣侍中斛斯文略中書侍郎劉逖來聘初修鄰好盛選行人詔逞為使尹公正為副以報之逞美容止善詞令敏而有禮齊人稱焉。
隋元暉初仕周為武伯下大夫時突厥屢為冠患朝廷將結和親令暉賫錦采十萬使於突厥暉說以利害申國厚禮可汗大悅遣其王隨獻方物武帝之聘突厥後也。令暉致禮焉。
韋沖字世沖初仕後周從大將軍元定渡江伐陳為陳人所虜武帝以幣贖而還之帝復令沖以馬千匹使於陳以贖開府賀拔華等五十人及元定之柩西還沖有辭辯奉使稱旨。
蘇孝慈仕周為中侍上士後拜都督聘於齊稱旨。
長孫晟初仕周為司衛上士宣帝時突厥攝圖請婚於周以趙王招女妻之然周與攝圖各相誇競妙選驍勇使者以充因遣晟副汝南公宇文慶送千金公主至於其牙前後使人數十輩攝圖多不禮見晟而獨愛焉每共遊獵留之竟歲嘗有二雕飛而爭肉因以兩箭與晟曰:請射取之晟乃彎弓馳往遇雕相攖遂一發而雙貫焉攝圖喜命諸子弟貴人皆親友異尼近之以學彈射其弟處羅侯號突利設尤得眾心而為攝圖所忌密心腹陰與晟盟晟與之遊因察山川形勢部眾強弱皆盡知之時高祖作相晟以狀白高祖高祖大喜。
賀。若誼初仕周為直門將軍時茹茹種落攜貳齊遣其舍人楊暢結好於茹茹太祖恐其並力為邊境之患使誼聘茹茹誼因嗛舀以厚利茹因信之遂與周連和執暢付誼太祖嘉之。
韋師為河北道行臺兵部尚書詔於山東河南十八州安撫大使奏事稱旨。
長孫平高祖時為工部尚書時突厥達頭可汗與都藍可汗相攻各遣使請援帝使平持節宣諭令其和解賜縑三百疋良馬一匹而遣之平至突厥所為陳利害遂各解兵。
柳謇之為光祿少卿時啟民可汗自以內附遂畜牧於定襄馬邑間帝使謇之諭令出塞及還奏事稱旨皇甫誕為持書侍御史高祖以百姓多流亡令誕為河南道大使以簡括之及還奏事稱旨帝甚悅。
房彥謙為監察御史以陳平奉詔安撫泉括等十州銜命稱旨。
盧昌衡為金州刺史奉詔持節為河南道巡省大使及還稱旨。
許善心為禮部侍郎煬帝大業元年副納言楊達為冀州道大使還奏稱旨。
唐劉文靜為晉陽司馬高祖初興義兵於晉陽遣文靜使突厥始畢始畢曰:唐公舉義欲何為也。文靜曰:文皇帝廢蒙嫡傳位後主致斯禍亂唐公國之懿戚不忍坐觀成敗欲廢不當立者願與可汗兵馬同入京師人眾土地入唐公財帛金寶入突厥始畢大悅即遣將康利領騎二千而。又獻馬千匹高祖大悅襄武郡公琛與太常卿鄭元璹賫女妓遺突厥始畢可汗以結和親始畢甚重之贈名馬數百匹遣骨吐祿特勤隨琛貢方物高祖大悅。
呈甫無逸武德初為御史大夫時益部新開政刑未洽長使橫恣贓汙狼籍令無逸持節巡撫無逸宣扌朝化法令嚴肅蜀中甚賴之。
豆盧寬太宗貞觀中為殿中監使於突厥寬容儀閑雅詞旨可觀突厥甚敬憚焉。
崔敦禮以貞觀二十年為兵部尚書兼簡校鴻臚卿瀚海都督回紇吐迷度為其下所殺詔敦禮持節綏輯之因立其嗣敦禮深識蕃情凡所奏請事多允會鄭維忠中宗時為御史大夫持節賑給河北道仍黜陟牧宰還敷奏稱旨。
李傑神龍初為衛尉少卿為河東道巡察黜陟使奏課為諸使之最。
宇文融玄宗開元初為兵部員外郎括逃戶所至扌宣恩命百姓感其言至有流淚稱為父母者。
李暠為工部尚書東都留守開元二十一年正月制曰:繼好之義雖屬邊鄙受命以出必在親賢事欲重於當時禮故崇於殊俗選眾之舉無出宗英工部尚書李暠體含柔嘉識致明允為公族之領袖是朝廷之羽儀金城公主既在蕃中漢庭公卿非無專對有懷於遠夫,豈能忘宜持節充入吐蕃使準式發遣以國信物一萬疋私覿物二千匹皆雜以五采遣之及還金城公主上言請以今年九月一日樹碑於赤嶺定蕃漢界樹碑之日詔張守珪李行禕與吐蕃使莽布支同往觀焉既而吐蕃遣其臣隨漢使分往劍南及河西磧西歷告邊州曰:兩國和好無相侵掠漢使告亦如之暠奉使稱旨。
王縉肅宗時為兵部侍郎屬平史朝義河朔未安詔縉以本官河北宣慰奉使稱旨。
賀。若察代宗大歷四年為給事中察自潁州使還見於延英殿賜帛五十疋先是潁州刺史李岵以暴政專殺本道使令狐彰陳奏帝命宣慰。且驗其事察復奏稱旨與彰狀協流岵於夷州。
吳湊為金吾將軍時滑亳節度令狐彰汴宋節度田神功等亡於鎮軍州頗騷擾湊皆承詔宣勞慰撫事多適宜。
班宏為結事中時成德軍李寶臣卒其子惟嶽匿父喪以求位代宗難之乃遣宏問疾。且喻惟嶽惟嶽厚賂之宏皆不受還報合旨。
歸崇敬德宗時為左散騎常侍時兩河叛渙之徒初稟朝命令崇敬以本官兼御史大夫持節宣慰奉使稱旨。
李紓為兵部侍郎時誅李懷光諸軍兵會河中詔紓宣慰以勵節將還報合旨。
樊澤為都官員外郎建中初為充和蕃使蕃中用事宰相尚結贊深禮之尋從鳳翔節度張鎰與吐蕃會盟於清水。
盧群為兵部員外郎使淮西節度吳少誠奉使稱旨於ν以櫟陽主簿攝監察御史充入蕃使判官後為司門員外郎兼侍御史充西蕃計會使將命稱旨時論以為有出疆專對之能。
溫造字簡輿張建封收壽春招以尺書造從之及建封按察彭門造歸下邳時李希烈用蔡兵四去刂所至䧟沒天下城鎮恃兵者皆欲動搖或自立帥請節德宗患之以范陽劉濟方推忠誠但不能盡達朝廷倚賴之意乃密詔建封選賢德有識之士往喻之建封乃強署造節度參謀使於幽州造與語未訖濟俯伏流涕曰:濟僻在遐裔不知天子神聖大臣忠藎願得率先諸侯效以死節造還建封以其名上聞乃馳驛入奏長慶元年授京兆府司錄參軍奉使河朔稱旨遷殿中侍御史既而幽州劉總請以所部九州聽朝旨穆宗選可使者或薦造帝召而謂之曰:朕以劉總輸忠雖以書詔便蕃未盡朕之深意以卿素能辦事為朕此行造對曰:臣府縣走吏初受憲職望輕事重恐辱國命無能諭旨帝曰:我在東宮時聞劉總請覲及我即位比年上書不絕及約以行期即默不報卿識機知變往諭我懷無多讓也。乃拜起居舍人賜緋魚袋充太原鎮州幽州宣諭使造初至范陽劉總具櫜鞬郊迎及宣聖旨示以禍福總俯伏流汗。若兵加於頸矣。及造使還總遂移家入覲朝廷遂以張弘靖代之及朱克融逐弘靖成德殺田弘正朝廷用兵乃先令造銜命河東魏博澤潞橫海深冀易定等道諭以軍期事皆稱旨。
李鄘為吏部員外郎徐州張建封卒其子愔為將校所迫俾領軍務詔擇臨難不懾者即其軍以諭之遂命鄘為宣慰使鄘直抵其軍召將士傳朝旨陳禍福脫監軍桎梏令復其位凶黨不敢犯及愔上表稱兵馬留後鄘以為非詔令所加不宜自號使削去乃受爰陟貞元中為左司郎中累奉使皆稱旨。
袁滋為祠部郎中兼御史中丞充冊南詔使及還以清平官尹輔酋來朝。又得先沒蕃將衛景升韓演等三人並南詔所獲吐蕃將帥俘囚百人至京南詔異牟尋上表陳謝冊命及頒賜正朔仍請擊吐蕃兼獻方物。
房式憲宗時為吏部郎中時河朔節度劉濟王士貞張茂昭皆以兵壯氣豪相持短長屢以表聞叠請加罪帝欲止其兵李吉甫薦式為給事中將命於河朔式歷使諸鎮諷諭之還奏愜旨。
崔從為尚書左丞元和十三年王承宗再奉朝貢表遣二子入侍請納德棣二州詔從宣撫。且受地議者以承宗誠詐未可知。又入侍者非承宗子人皆憂之從次魏州田弘正以路師道境欲以五百騎送之從不聽以童仆十數騎徑至成德先令大集軍士於球場宣諭恩敕詞旨慷慨眾心感動承宗與軍士皆號泣俯拜及饗宴每從容與承宗諭以大節承宗為禮益恭及還遂按二郡之籍收其戶口兵儲以復命帝臨軒勞悅久之。
鄭權為右散騎常侍穆宗長慶二年三月自回鶻告哀回帝初即位欲重其使以權嘗歷顯位器質魁偉有詞辯可以將命故選任之權憚遠役辭以宿有廢痼之疾不能馳馬既不免乃肩轝涉磧至虜庭詞氣不撓頗得使臣之體虜眾敬憚焉。
李行修長慶三年為宣撫使至楚州舉費冠卿之至孝至泗州舉刺史李宜臣之贓犯時以為奉使得人楊於陵為戶部侍郎會李師道削平分其地為三鎮朝廷思有所制置於陵以選兼御史大夫充宣慰使還奏合旨。
梁韋震為殿中監蔡州四面都統判官時蔡將郭縶秦宗權送於太祖太祖復請震奏事。且疏時溥之罪願委討伐仍請降滄兗二師之命溥既以都統破黃巢功居第一。又與兗鄆連衡結中官為內援時宰之忌太祖者復佑之右拾遺徐彥樞亦疏請所在斬宗權不必至京師陳獻俘之儀蓋以時溥獻黃巢止函首故也。震往復論列於天子前敢大言亦能協附執政所請事多允。
李震為太祖從事乾化二年以馬殷初領湖南為雷滿所逼帝以震骨鯁有辯命馳往和解殷滿並稟命李為兵部郎中崇政院直學士時許帥馮行襲疾甚出為許州留後先是行襲有牙兵二千皆蔡人也。太祖深以為憂乃遣馳往以伺察之至傳舍召將吏親加慰撫行襲欲使人代受詔曰:東首加朝服禮也。乃於臥內宣詔令善自補養茍有不諱子孫俱保後福行襲泣謝遂解二印以授代掌軍府事太祖覽奏曰:予固知必辦吾事行襲門戶不朽矣。
張歸弁歸於太祖得署為牙校時太祖初鎮宣武屢命歸弁結好於近境頗得行人之禮。
後唐伊廣襟情灑落善專對及為汾州刺史時武皇主盟諸侯景附軍機締結聘遺旁午廣奉使稱旨郭崇韜臨事機警應對可觀武皇時為典謁奉使鳳翔稱旨。
薛仁謙為通事舍人莊宗即位三聘於吳得使乎!之體。
晉劉處讓初仕後唐為客省副使累將命稱旨。
李承約仕後唐為潁州團練使天成中以州節度使毛璋將圖不軌乃命為涇州節度副使。且承密旨往偵之既至以善言諭之璋乃受代明宗賞其能加檢校太保。
聶廷祚為太子賓客善揣人情多有材藝飲博諧戲無所不通累奉使杭越及荊湖藩鎮侯王見者愛之亦嘗使於契丹善待之。
●卷六百五十四
○奉使部·獎恩名望廉慎知禮獎恩
商誥有懋賞之文。《周書》有報功之典皆所以獎勵群品申其智力者也。若乃膺使乎!之選將天子之命奉辭無辱察廉不私適變制宜而事以堪濟宣威布惠而下皆柔服殊俗畏稟王靈暢洽還奏合旨機用周密既專對而加敏。且獲考而有光斯可以使於四方謂之士矣。繇是疇其閥閱形於恩紀寵之以爵秩優之以賜予便蕃渥縟以示敦勸蓋夫載馳於役勤足以稱出境安國任斯為重至於褒賞之數。又豈限乎!彜等哉!
漢陸賈以客從高祖時中國初定尉佗平南越因王之高祖使賈賜佗印為南越王賈說令稱臣奉漢約歸報高祖大悅拜賈為大中大夫。
蓋寬饒宣帝時為大中大夫行風俗多所稱舉貶黜奉使稱意擢為司隸校尉。
陳咸成帝時為冀州刺史奉使稱意徵為諫大夫平當為博士給事中使行流民幽州使者十一人為最遷丞相司直。
樓護為諫大夫使郡國使還奏事稱意擢為天水太守。
後漢杜詩為侍御史安集洛陽將軍蕭廣放縱詩格殺廣還以狀聞光武召見賜以戟。
宋均為謁者會武陵蠻反圍武威將軍劉尚詔使均乘傳發江夏奔命三千人往救之既至而尚已沒乃矯制調伏波司馬呂種守沅陵長命種奉詔書入虜營告以恩信因勒兵隨其後蠻夷震怖即共斬其大帥而降,於是入賊營散其眾遣歸本郡為置長吏而還均未至先自劾矯制之罪光武嘉其功迎賜以金帛令過家上蒙其後每有四方異議數訪問焉。
雷義順帝時守灌謁者(漢官儀謁者三十五人以郎中秩滿歲稱給事不滿歲稱灌謁)使持節督郡縣國行風俗太守令長坐者凡七十人旋拜侍御史。
第五種桓帝時以司徒掾清詔使冀州廉(三公府有清詔員以承詔使也。)察災害還以奉使稱職拜高密侯相。
蜀簡雍與先主有舊隨從周旋往來使命先主入益州劉璋見雍甚愛之後先主圍成都遣雍往說璋璋遂與雍同輿而載出城歸命先主拜雍為昭德將軍吳是儀大帝時為侍中使蜀申固盟好奉使稱意拜尚書僕射。
晉侯史武帝時為散騎常侍與皇甫陶荀廙持節循省風俗及奏事稱旨轉城門校尉。
宋裴松之為國子博士文帝元嘉三年誅徐羨之等分遣大使巡行天下松之甚得奉使之義轉中書侍郎。
南齊蘇侃為冠軍錄事參軍時巴西人李承明作亂高帝議遣侃銜命慰勞還除武寧監加建武將軍。
劉系宗武帝初為寧朔將軍白賊唐㝢之起宿衛兵東者討遣系宗隨軍慰勞還帝曰:此役有征無戰以時平蕩百姓安帖甚快也。賜系宗錢帛。
茹法亮永明初為龍驤將軍詔曰:茹法亮近在湓城頻使銜命內宣朝旨外慰三軍義勇齊奮人百其氣險阻艱難心力俱盡宜沾茅土以甄忠績封望蔡縣男食邑三百戶。
裴昭明為祠部通直郎永明三年使後魏武帝謂之曰:以卿有將命之才使還當以一郡相賞還為始安內史。
陳徐儉為中書侍郎太建初廣州刺史歐陽紇舉兵反宣帝令儉持節喻旨紇初見儉盛列仗衛言辭不恭儉曰:呂嘉之事誠當已遠將軍獨不見周迪陳寶應乎!轉禍為福未為晚也。紇默然不答懼儉沮其眾不許入城置儉於孤園寺遣人守衛累旬不得還紇嘗出見儉儉謂之曰:將軍業已舉事儉須還報天子儉性命雖在將軍將軍成敗不在於儉幸不見留紇,於是遣儉從間道馳還高宗仍以儉悉其勢形敕儉監昭達軍紇平帝嘉之賜奴婢十人米五百斛除鎮北鄱陽王諮議參軍兼中書通事舍人。
後魏公孫表初為慕容沖尚書郎道武時歸朝以使江南稱旨拜尚書郎。
李順為四部尚書時使沮渠蒙遜知蒙遜將死。又聆其對敏辨太武大悅,於是賜絹千疋廄馬一乘進號安西將軍。
高允弟推為散騎常侍使宋南人稱其才辯遇疾卒於建業朝廷悼惜之喪還贈輔國將軍臨邑子謚曰:恭賜命服衣冠允為之作誄。
古弼明元時為獵郎使長安稱旨轉門下奏事。
李佐字季翼孝文初以兼散騎常侍銜命高麗以奉使稱旨還拜常山太守賜爵真定子。
王嶷字道長為南郡大夫出使巡察青徐兗豫撫慰新州觀省風俗遷南部尚書。
韋珍為尚書郎會蠻首桓誕歸款珍奉使招慰之凡所招降七萬餘戶置郡縣而還以奉使稱旨除左將軍樂陵鎮將賜爵霸城子。
崔賢為中書侍郎延興中受詔使齊州觀省風俗行兗州事以功賜爵桐廬縣子。
柳崇為尚書外兵郎中屬荊郢新附南寇窺擾詔崇持節與州郡經略兼加慰諭還遷太子洗馬本郡邑中正。
張彜為散騎常侍兼侍中持節巡察河南十二州甚有聲稱使還以從征之勤遷尚書。
封軌太和中為儀曹郎中使高麗先是契丹虜掠邊民六十餘口。又為高麗擁掠東歸軌具聞其狀移書征之高麗王雲悉資給遣還有司奏軌遠使絕域不辱朝命權宜曉慰邊民來蘇宜加爵賞詔曰:權宜徵口使人常體但光扌有稱宜賞一階轉考功郎中。
堯暄為南部尚書於時始立三長暄為東道十三州使更比戶籍賜獨車一乘廄馬四匹。
鹿涅字永吉莊帝為御史中尉涅為殿中侍御史時梁豫章王綜以徐州降涅請為使以觀其虛實涅入徐州盟約乃固綜降後詔曰:日者法僧父子頑固自天長惡不已竊城外叛職此亂階遂使彭宋名藩翻為賊有雖宗臣名將揮戈於泗濱虎士雄卒竦劍於汴渚然高墉峻堞非可易登廣深隍實為難踐是用日昃忘食中宵憤惋者也。而衍(衍謂梁武帝)都督豫章王蕭綜體運知機欲歸有道潛遣密信送款於都督臨淮王於時事同夜光能不案劍殿中侍御史監軍鹿涅不憚虎口視。若夷便能占募人驗虛實誓盟既固所圖遂果返地復城息我兵甲亦是涅之力焉。若不酬以榮祿何以勸勵將來可封定陶縣開國子食邑三百戶除員外散騎常侍。
王靜為冠軍將軍岐州刺史趙郡王謐虐害城民怨叛詔靜以驛慰諭咸即降下以奉使稱旨賜帛五百疋。
邢祐為員外散騎常侍使於宋以將命之勤除建威將軍。
後周宇文測初仕後魏為司徒右長史孝武疑齊神武有異圖詔測詣太祖言令密為之備太祖見之甚歡使還封廣川縣伯邑五百戶。
後楊ɡ仕西魏為撫軍將軍時東魏遷鄴太祖欲知其所為乃遣ɡ間行詣以觀察之行還稱旨授通直散騎常侍車騎將軍。
後楊薦為太祖帳內都督時蠕蠕請和親遣薦與楊寬厚並結婚而還進爵為侯。
後岑善方初為梁元帝刑獄參軍元帝初請內附以善方兼記室充使詣周應對嫻敏深為太祖所嘉自此往來凡數十反高祖特錄善方充使之功追其子之利之象入朝授之利都督代王記室參軍之象掌式中士。
後王慶為中將軍使吐谷渾與其分疆仍論和好之事後使突厥屬其可汗暴殂突厥謂慶曰:前後使來逢我國喪者皆片面表哀況今二國和親豈得不行此事慶抗辭不從突厥見其守正卒不敢逼武帝聞而嘉之錄慶前後功遷開府儀同三司兵部大夫。
後陸逞為司宗中大夫屬北齊遣侍中斛斯文略中書侍郎劉逖來聘初修鄰好盛選行人詔逞為使主尹公正為副以報之逞美容止善詞令敏而有禮齊人稱焉還屆近畿武帝詔令輅車儀服郊迎而入時人榮之。
後隋元暉初仕周為武伯下大夫使突厥結和親。又武帝之聘突厥後也。令暉致禮焉加司憲大夫後平關東使暉安集河北封義寧子邑四萬戶。
後長孫晟仕周為司衛上士送千金公主於突厥周察山川形勢部眾強弱皆盡知之時高祖作相晟以狀白高祖高祖大喜遷奉車都尉。
後辛彥之在周為開府儀同三司奉使迎突厥皇后還賚馬二百匹賜爵龍門縣公邑千戶。
後賀。若誼初仕周為直閣將軍使茹茹約其連和還太祖嘉之拜車騎大將軍略陽公府長史。
後韋師仕周為河北道行臺兵部尚書詔於山東河南十八州安撫大使奏事稱旨賜錢三百萬。
蘇孝慈仕周為都督聘於齊奉使稱旨遷大都督其年。又聘於齊還授宣納上士。
後柳裘周末為內史大夫高祖總百揆詔裘諭并州總管李穆穆甚悅遂歸心於高祖裘後以奉使功賜采三百匹金丸環帶一腰。
後柳莊仕後梁為鴻臚卿高祖踐祚莊入朝高祖深慰勉之及為晉王納妃於梁莊因是往來四五反前後賜物數千。
後長孫平開皇中為工部尚書時突厥達頭可汗與都藍可汗相攻各遣使請援高祖使平持節宣諭令其和解賜縑三百疋良馬一匹而遣之平至突厥所為陳利害遂各解兵可汗贈平馬二百疋及還進所得馬帝盡賜之。
後裴矩為內史侍郎時啟民可汗初附令矩撫慰之還為尚書左丞房彥謙為監察御史陳平奉詔安撫泉括等十州以銜命稱旨賜物百米百石衣一襲奴婢七口。
後柳為治書侍御史持節巡省河北五十二州奏免長吏咸汙不稱職者二百餘人州縣肅然莫不震懼高祖嘉之賜絹布二百疋氈三百領拜儀同三司仁壽初復持節巡省太原道十九州及還賜絹百五十疋。
後許善心為禮部侍郎煬帝大業初副納言楊達為冀州刺史稱旨賜物五百疋。
後盧昌衡為金州刺史奉詔持節為河南道巡省大使及還以奉使稱旨授儀同三司賜物二百。
柳謇之大業中為光祿少卿時啟民可汗自以內附遂畜牧於定襄馬邑間煬帝使謇之諭令出塞及還奏事稱旨拜黃門侍郎。
後唐襄武郡公琛高祖為唐王時使突厥結和親還高祖大悅進封郡王。
後鄭元璹武德中以太常卿使突厥還高祖勞之曰:卿在邊庭累載拘系蘇武弗之過也。拜鴻臚卿貞觀中復使突厥說頡利引軍還太祖致書慰之曰:知公已共可汗結和遂使邊庭停警烽火不然和戎之功豈止魏絳金奏之錫故當非遠。
後崔敦禮為兵部侍郎頻使突厥以功加銀青光祿大夫。
崔琳為鴻臚卿玄宗開元十九年以奉使入蕃特加御史大夫寵之也。
信安郡王禕與嗣魯王道堅牛仙客宋詢劉日正班景倩唐等為諸道采訪使開元二十四年各賜一子官賞其巡察之勞也。
李暠為工部尚書東郡留守使吐蕃稱職轉兵部尚書。
李孝芳為御史大夫充和蕃使代宗廣德三年使還加禮部尚書錄功也。
崔倫前為御史中丞大歷四年以使絕域功為尚書左丞。
崔漢衡為撿校禮部員外郎大歷六年為和吐蕃副使還遷右司郎中德宗建中二年吐蕃請盟詔除殿中少監兼御史大夫為和吐蕃使會宰相張鎰與吐蕃盟於清水使還遷鴻臚卿四年吐蕃使朝貢加檢校工部尚書復使吐蕃興元初居奉天吐蕃遣師佐渾瑊敗朱Г兵於武功以功轉檢校兵部尚書兼秘書監西京留守。
李紓貞元初為兵部侍郎時誅李懷光兵會河中詔紓宣慰以勵節將還報合旨拜吏部侍郎。
樊澤貞元中為都官員外充吐蕃和蕃使回遷金部郎中山南節度行軍司馬。
盧群為兵部員外郎使淮西以奉使稱旨俄遷為檢校秘書少監義成軍節度行軍司馬。
房式為給事中將命河朔式歷使諸鎮諷諭之還奏愜旨除陜虢觀察使。
班宏為給事中使成德軍李惟嶽惟嶽厚賂之宏皆不受還報合旨遷刑部侍郎。
關播為都官員外郎時湖南山洞中王國良聚眾為盜令播往宣諭之使回改兵部員外郎。
袁滋為工部員外郎貞元十四年西川韋臯始通西南夷蠻長異牟尋貢琛請吏朝廷方命使慰撫選郎吏可行者皆以西南之遠憚之滋獨不辭德宗深嘉之以本官兼中丞持節入南詔未行遷祠部郎中使如故使還擢為諫議大夫。
柳晟為檢校工部尚書憲宗元和初充入回鶻吊祭冊立使復命遷金吾大將軍。
孟簡為司封郎中元和四年使荊襄湖南宣撫時簡衣綠遣使追賜緋袍銀魚。
裴度為御史中丞元和十年五月自淮西行營宣慰還言軍事多合帝意加兼刑部侍郎。
柏耆將軍良器之子元和中王承宗再以恒山叛朝廷稍厭武事思用恩澤濡煦耆以處士於淮西行營以畫幹裴度願為是行承宗果請質二男獻兩郡憲宗酬其功使除右拾遺。
胡證為金吾大將軍穆宗即位以太和公主出降回鶻證以本官檢校工部尚書充和親使光祿少卿李憲為副使還證拜工部侍郎憲遷檢校右散騎常侍兼太府卿。
崔皇為監察御史敬宗寶歷元年自鎮武使回鶻延英對問遠地言朕如何皇對曰:四方皆言陛下納諫如流帝大悅命賜緋魚袋。
後唐薛仁謙為通事舍人莊宗即位三聘於吳得使乎!之體遷衛尉少卿引進副使。
晉劉句高祖時為給事中天福四年與給事中盧重自契丹使還頒賜器幣。
馮道為相以天福四年二月與左散騎常侍韋勛禮部員外郎楊昭儉自契丹使回帝慰勞隆至錫賚豐厚。
邊光範為給事中天福八年與前登州刺史郭彥威使於契丹各賜紫欹正旋衤闌衣著五十疋采一百疋。
錢五十貫文銀鞍轡馬一匹。
周裴羽初仕後唐為吏部郎中末帝清泰年再奉命閩州還賜金紫遷太常少卿。
○奉使部·名望周官載行人之職漢家嚴使者之制歷世妙揀式克允濟。若乃持節殊俗展幣與國或奉案察之寄是總黜陟之權故有行實素優才用顯著為他境之欽信見所至之欣慕敦成鄰好暢達威聲罔失一介之辭無辱大臣之命藹然後望昭乎!令譽豈憚煩於脂牽實增輝於原隰者矣。
漢張騫為郎應募使月氐匈奴得之留十餘歲歸漢拜大中大夫後封為博望侯漢通西域騫鑿空(鑿開也。騫始開通西域道也。空孔也。猶言始鑿其孔以行故此下言當空道而西域傳謂孔道也。)諸後使往者皆稱忄專望侯以為質於外國(質信也。)外國由是信之。
後漢周舉為諫議大夫順帝永和六年詔遣風俗巡行皆選素有威名者乃拜舉為侍中與侍中杜喬守光祿大夫周栩前青州刺史馮美尚書欒巴侍御史張綱兗州刺史郭遵大尉長史劉班並守光祿大夫分行天下其刺史三千石有贓罪顯明者驛馬上之墨綬以下便取收舉其有清忠惠利為百姓所安宜表異者皆以狀上,於是八使同時俱拜天下號曰:八俊。
蜀費禕為昭信校尉使吳大帝甚器之謂禕曰:君天下淑德必當股肱蜀朝恐不能數來也。
晉羅憲仕蜀為太子舍人宣信校尉再使於吳吳人稱焉。
李密少仕蜀為郎數使吳密有才辯吳人稱之梁範縝仕齊為尚書殿中郎武帝永明中與魏氏和親歲通聘好特簡才學之士以為行人縝及從弟雲蕭琮瑯邪顏幼明河東裴昭明相繼將命皆著名鄰國。
陳阮卓為德教殿學士副王話聘隋隋主夙聞卓名乃遣河東薛道衡瑯邪顏之推等與卓談論賦詩厚禮遣還。
陸琰為直嘉德殿學士兼通直散騎常侍副瑯邪王厚聘齊及至鄴下而厚病卒琰自為使主時年二十餘風神韶亮占對敏。
魏太原王陸與隴西公元琛並持節為東西二道大使褒善罰惡聲稱聞於京師。
遊明根假員外散騎常侍冠軍將軍樂安侯使於宋宋使明僧暠相對前後三反宋武稱其長者迎送之禮有加常使。
王椿為征虜將軍都督慰勞汾胡汾胡與椿比州服其聲望所在降下。
宋弁為中書侍郎兼員外常侍使於南齊南齊司徒蕭子良秘書丞王融等皆稱美之以為氣謇烈不逮李彪而體韻和雅舉止周遂過之。
李系少聰慧有才學為司徒諮議參軍兼散騎常侍使梁與其二兄前後將命時人稱之。
北齊魏收為通直散騎常侍副王昕使梁昕風流文辯收詞藻富逸梁主及其群臣咸皆敬異先是南北稱和李諧盧元明首通使命二人才器並為鄰國所重至此梁主稱曰:盧李命世王魏中興未知後來復何如。
李渾為光祿大夫兼常侍聘使至梁梁武謂之曰:伯陽之後久而彌盛趙李人物今實居多常侍曾經將領今復充使文武不墜良屬斯人。
李湛字居元渾子也。涉獵於文史有家風為太子舍人兼常侍聘陳渾與弟繪偉俱為聘梁使至湛。又為使副是以趙郡人士目為四使之門。
崔瞻為散騎常侍聘陳瞻辭韻溫雅南人大相欽服乃言常侍前朝通好之日何意不來其見重如此後周崔彥穆為禦正大夫陳氏請敦鄰好詔彥穆使焉彥穆風韻曠器度方雅善玄言甚為江表所稱唐李大亮為涼州都督貞觀八年發十三道大使巡省天下大亮持節使劍南激濁扌清甚獲當時之譽馬懷素為禮部員外郎與源乾曜盧懷慎李傑等充十道黜陟使素處事平恕當時稱之。
○奉使部·廉慎夫使於四方古所慎擇廉以自守行之惟艱矧復交兩國之忄將出疆之命或巡行風俗或勞亻來戎狄而操心有素執節彌厲臨財無茍秉義益高斯固皇皇有光使乎!之美者矣。
陳阮卓為鄱陽王錄事時平歐陽紇交阯夷獠往往相聚為寇抄卓奉使招慰交阯通日南象郡多金翠珠貝珍怪之產前後使者皆致之唯卓挺身而還衣裝無佗時論咸伏其廉。
北齊李繪初仕東魏典散騎常侍為聘梁使前後行人皆通啟求市繪獨守清尚梁人重其廉潔。
袁聿修武成太寧初以太常少卿出使巡省仍命考校官人得失經歷兗州時邢邵為刺史別後遣送白糸由為信聿修退糸由不受與邢書云:今日仰過有異常行瓜田李下古人所慎多言可畏譬之防川願得此心不貽厚責邢亦欣然領解報書云:一日之贈率爾不思老夫忽忽竟不及此敬承來旨吾無間然弟昔為清郎今日復作清卿矣。
唐蘇世長為天策府學士太宗貞觀初聘於突厥與頡利爭禮不受賂遺朝廷稱之。
杜暹為監察御史玄宗開元中承詔往磧西覆究安西副都護郭度瓘與西突厥可汗史獻鎮守使劉遐慶不葉更相執奏至磧西蕃人賫金以遺暹暹固辭不受左右曰:公遠使絕域不可失蕃人情暹不得已受之埋於幕下既去出境乃移牒令收取之蕃人大驚度磧追之不及。
歸崇敬代宗大歷初為倉部郎中充冊立新羅王使故事使新羅者至海東多有所求或攜資帛而往貿易貨物規以為利崇敬一皆絕之東夷稱重其德。
關播德宗貞元中為刑部尚書充送咸安公主及冊可汗使奉使來往皆清儉謹慎蕃人悅之。
趙退翁貞元中為給事中充咸安公主出降回紇副使前後使回者迄多私賫繒絮蕃中市馬還以規利退翁無所營求人嘆美之。
馮伉貞元中為膳部員外郎澤潞節度使李抱真卒充吊贈使抱真男遺伉帛數百疋不納。又專送至京伉因表奏固請不受。
後唐郭崇韜自莊宗為晉王時為中門使專典機務及李存審牧鎮州帝命崇韜慰撫之三軍閱府庫或有以珍貨遺賂者韜都無所受但以書籍數千卷歸陳乂性孤執尤廉於財明宗長興中嘗自舍人銜冊晉國公主石氏於太原晉高祖善待之但訝其高岸人或有獻可於乂宜陳一謳頌以稱高祖之美可邀其厚賄耳乂曰:人生貧富咸有定分未有持天子命違禮以求利既損國綱。且虧士行乂今生所不為也。聞者嘉之。
○奉使部·知禮古人有言曰:明君之使臣也。任以事而不制以辭是知膺四牡之榮通二國之好茍非知禮勤王之士博聞強識之流,豈能宣扌德美協和親鄰是以張旃入境拭玉通好動咸遵於彜典言必協於令則俾乎!聳觀不倦逖聽無譏增輝於本朝變風於殊俗斯則見重於識者扌芳於史氏不其宜哉!
管仲齊大夫齊侯使仲平戎於王(魯僖公十二年)使隰朋平戎於晉(平和也。前年晉敕周伐戎故戎與晉周不和)王以上卿之禮饗管仲仲辭曰:臣賤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國高在(國子高子天子所命為齊守臣皆上卿也。)。若節春秋來承王命何以禮焉(節時也。)陪臣敢辭王曰:舅氏(伯舅之使。故曰:舅氏)余嘉乃勛應乃懿德謂督不忘往踐乃職無逆朕命(功勛美德可謂正而不可忘者不言位而言職者管仲位卑而執修政故欲以職尊之)管仲受下卿之禮而還(管仲不敢以職自高卒受本位之禮)君子曰:管仲之世祀也。宜哉!讓不忘其上。《詩》曰:愷悌君子神所勞矣。
周公閱襄王時為宰(周公天子三公冢宰)聘於魯(魯僖公三十年)饗有昌歜白黑形鹽(昌歜昌蒲菹白熬稻黑熬黍形鹽形象虎)辭曰:國君文足昭也。武可畏也。則有備物之饗以象其德薦五味羞嘉穀鹽虎形(嘉穀熬稻黍也。以象其文也。鹽虎以象武也。)以獻其功吾何以堪之。
孟獻子魯大夫聘於周(宣公九年)定公以為有禮厚賄之韓宣子晉大夫聘於周(魯宣二十六年)靈王使請事(問何事來聘)對曰:晉士起將歸時事於宰旅無佗事矣。(起宣子名禮諸侯大夫入天子因稱士時事四時貢職宰旅冢宰之下士言獻職貢於宰旅不敢斥尊)王聞之曰:韓氏其昌於晉乎!辭不失舊(阜大也。言周衰諸侯莫能如禮唯韓起不失舊)其後韓宣子如楚送女反(魯昭公五年)鄭伯勞諸圉(圉鄭地名)辭不敢見禮也。(奉使君命未反故)。
叔弓魯大夫聘於晉(昭公二年)晉侯使郊勞(聘禮賓至近郊君使卿勞之)辭曰:寡君使弓來繼舊好固曰:女無敢為賓徹命於執事敝邑弘矣。(徹遙也。)敢辱郊使請辭(辭郊勞)致館辭曰:寡君命下臣來繼舊好好合使成臣之祿也。(得通君命則於已為榮)敢辱大館(敢不敢)叔向曰:子叔子知禮哉!吾聞之曰:忠信禮之器也。卑讓禮之宗也。(宗猶主也。)辭不忘國忠信也。(謂稱舊好)先國後已卑讓也。(始稱敝邑之弘先國也。次稱臣之祿後已也。)。《詩》曰:敬慎威儀以近有德夫子近德矣。明年叔弓如滕葬滕成公子服椒為介及郊遇懿伯之忌敬子不入(忌怨也。懿伯椒之叔父敬子叔弓也。叔弓禮椒為之辟仇)惠伯曰:公事有公利無私忌椒請先入乃先受館敬子從之(惠伯子椒也。服言叔弓之有禮)。
棄疾楚公子也。如晉(魯昭公六年)過鄭鄭罕虎公孫僑遊吉從鄭伯以勞諸祖辭不敢見(不敢當國君之勞祖鄭地。)固請見之見如見王(見鄭伯如見楚王言棄疾賢而有禮)以其乘馬八匹私面(私見鄭伯)見子皮如上卿(如見楚卿)以馬六匹見子產以馬四匹見子大叔以馬二匹(降殺以兩)禁芻牧采樵不入田(不犯田種)不樵樹不采蓻(蓻種也。)不抽屋不強モ誓曰:有犯命者君子廢小人降(君子則廢黜不得居位小人則退給下劇也。)舍不為暴主不賓(患也。)往來如是鄭三卿皆知其將為王也。公孫青齊大夫(青頃公之孫)盜殺衛侯之兄縶公如死鳥齊侯使青聘於衛(魯昭公二十年)既出聞衛亂使請所聘公曰:猶在竟內則衛君也。乃將事焉遂從諸死鳥請將事辭曰:(將事行聘事)亡人不佞失守社稷越在草莽吾子無所辱賓曰:寡君命下臣於朝曰:阿下執事(阿比也。命已使比衛臣下)臣不敢貳(貳違命也。)主人曰:君。若惠顧先君之好照臨敝邑鎮撫其社稷則有宗祧在(言受聘當在宗廟也。)乃止(止不行聘事)衛侯固請見(欲與青相見)不獲命以其良馬(以為相見之禮)見為未致使故也。(未致使故不敢以客禮見)衛侯以為乘馬(喜見敬已故貴其物。)賓相扌取(扌取行反)主人辭曰:亡人之憂不可以及吾子草莽之中不足以辱從者敢辭賓曰:寡君之下臣君之牧圉也。若不獲外役是不有寡君也。(有相親友)臣懼不免於戾請以除死親執鐸終夕與於燎芋尹蓋陳大夫楚子西子期伐吳(魯哀公十五年)及桐(宣城廣德縣西南有桐水出白石山西北入丹陽湖)陳侯使公孫貞子吊焉(吊為楚所伐)及良而卒(良吳地)將以屍入(聘禮。若賓死未將命則既斂於棺造於朝介將命)吳子使太宰勞。且辭曰:以水潦之不時無乃廩然隕大夫之屍(廩然傾動貌)以重寡君之憂寡君敢辭上介芊尹蓋對(蓋貞子上介)曰:寡君聞楚為不道薦伐吳國(薦重也。)滅厥民人寡君使蓋備使吊君之下吏(備猶副也。)無祿使人逢天之大命隕墜絕世於良(絕世猶言棄世)廢日共積(廢行道之日以共具殯斂所積聚之用)一日遷次(一日便遷次不敢留君命)今君命逆使人曰:無以屍造於門是我寡君之命委於草莽也。且臣聞之曰:事死如事生理也,於是乎!有朝聘而終以屍將事之禮(朝聘道死以屍行事)。又有朝聘而遭喪之禮(遭所聘之喪)。若不以屍將命是遭喪而還也。無乃不可乎!以禮防民猶或逾之今大夫曰:死而棄之是棄禮也。其何以為諸侯主(謂主盟也。)先民有言曰:無穢虐士(虐士死者)備使奉屍將命茍我寡君之命達於君所雖殞於深淵則天命也。非君與涉人之過也。吳人內之(言芊尹蓋知禮)。
蜀陳震字孝起建興中為尚書令吳稱尊號以震為衛尉賀權踐阼諸葛亮與兄瑾。《書》曰:孝起忠純之性老而益篤及其贊述東西歡樂和合有可貴者震入吳界移關候曰:東之與西驛使往來冠蓋相望申盟初好日新其事東尊應保聖祚告燎受符剖判土宇天下響應各有所歸於此時也。以同心討賊則何寇不滅哉!西朝君臣引領欣賴震以不才得充下使奉聘敘好踐界踴躍入則如歸獻子適魯犯其山諱春秋譏之望必啟告使行人睦焉即日張旅誥眾各自約誓順流漂疾國典異制懼或有違幸必斟誨示其所宜。
吳紀陟大帝遣奉使如魏入境而問諱入國而問俗宋袁湛晉末為尚書左僕射時高祖北伐湛兼太尉與兼司空散騎常侍尚書範泰奉九命禮物拜授高祖沖讓湛等隨軍至雒陽住柏谷塢泰議受使未畢不拜晉帝陵湛獨至五陵致敬時人美之。
後周趙文表為車騎大將軍使突厥迎皇后進山儀註皆令文表典之文表斟酌而行皆合禮度。
●卷六百五十五
○奉使部·智識
夫入國知教足以辯其興衰目擊道存可以察其禍福斯君子之表微哲人之先覺者也。中古而下蓋有膺使乎!之選當出疆之任或奉辭絕域或修聘鄰邦或慰勞軍戎或巡行郡邑以至接酬宴之好覿政治之範察言行而辯淑慝覽形勢而洞權變明其措置之損益識其事機之成敗詳究國體翼宣王度自非沈謀內蘊遠慮兼至澄止水之鑒而不撓包周物之智而旁通。又曷能見於未萌。若符契而可驗斷夫大事數丹青之皎然哉!
仲孫湫為大夫齊侯使湫省魯難仲孫歸曰:不去慶父魯難未已(時慶父已還魯)公曰:若之何而去之對曰:難不已將自斃君其待之公曰:魯可取乎!對曰:不可猶秉。《周禮》、《周禮》所以本也。臣聞之國將亡本必顛而後枝葉從之魯不棄。《周禮》未可動也。君其務寧魯難而親之親有禮因重固(能重能固則當就成之)間攜貳(離而相款者則當因而間之)覆昏亂(覆敗也。)霸王之器也。(霸王所用以器為喻)。
叔興為周內史襄王使太宰文公及興賜晉文公命(太宰文公王卿士王子虎也。命服也。諸侯七命冕服七章)上卿逆於境(逆迎)晉侯郊勞(郊迎用辭勞也。)館諸宗廟(館舍也。舍宗廟尊王命)饋九牢(牛羊豕為一牢上公饔餼九牢)設庭燎(設大燭於庭)及期命於武宮(期將事之日武宮文公之祖武公之廟命受王命)設桑主布几筵(主獻公之主練主用粟虞主用桑禮既葬而獻公死已久於此設之者文不次繼於惠懷虞故立獻公之主自以子繼父之位行未逾年之禮筵席也。)太宰蒞之晉侯端委以入(說云:衣玄端冠委貌諸侯祭服也。韋昭謂此士服也。諸侯之子未受爵命服士服)太宰以王命命冕服(冕大冠服鱉服)內史贊之三命而後即冕服(三以王命命文公文公三讓而後就)既畢賓饗贈餞如公命侯伯之禮而加之以宴好(賓者主人所以接賓致饗饔之屬也。如公受王命以侯自待之禮太宰上卿而言公者尊之是也。)內史興歸以告王曰:晉不可不善也。其君必霸逆王命敬(謂小卿逆於竟晉侯)奉禮義成(郊勞謂三讓賓饗之屬皆如禮)敬王命順之道也。成禮義德之則也。則德以道諸侯諸侯必歸之(道訓)。且禮所以觀忠信仁義也。(能行禮則有此四者。)忠所以分也。(心忠則不偏)仁所以行也。(行仁則有思也。)信所以守也。(守信則不貳)義所以節也。(制事之節)忠分則均仁行則報信守則固義節則度(得其度也。)分均無怨行報無匱守固不偷(偷茍。且也。)節度不攜其何事不濟臣入晉境四者亡失(四者忠信仁義)臣。故曰:晉侯其能禮矣。王其善之樹於有禮艾人必豐(樹種也。艾報也。豐厚也。)王從之使於晉者道相逮也。(逮及)及惠後之難王出在鄭(惠後周惠王之後襄王繼母陳媯也。媯有寵生子帶將立之未及而卒子帶奔齊王復之。又通襄王之後隗氏王廢隗氏周大夫頹叔桃子奉子帶以翟師伐周王適鄭處於泥事在魯僖公二十四年)晉侯納之(納王於周殺子帶在僖二十五年),於是乎!始霸。
劉康公為卿士定王八年使康公聘於魯(劉畿內之國康公王卿士王季子)發幣於大夫(發其禮幣於魯大夫)季。《文子》孟獻子皆儉(二子魯卿。《文子》齊仲無扶之子季孫行父也。獻子孟文伯歜之子仲孫蔑儉居處節儉也。)叔孫宣子東門子家皆侈(二子魯大夫宣子莊叔得臣之子叔孫僑如子家東門襄仲之子公孫歸父也。)歸王問魯大夫孰賢對曰:季孟其長處魯乎!叔孫東門其亡乎!若家不亡身必不免王曰:何故對曰:臣聞之為臣必臣為君必君寬肅宣惠君也。(肅整也。宣遍也。惠愛也。)敬恪恭儉臣也。其何事不徹(徹達也。)其何任不堪上作事而徹下能堪其任所以為令聞長世也。(長世多歷年)今夫二子者儉其能足用矣。用足則族可以庇(庇復也。恭儉節用無取於民國人說之故其宗族可以覆陰也。)二子者侈侈則不恤匱匱而不恤憂必及之(志在奢侈不恤人之窮匱故憂患必及)。若是則必廣其身(廣大務自矜大不顧其上)。且夫臣人而侈國家弗堪亡之道也。王曰:其幾何對曰:東門之位不。若叔孫而泰侈不可以事二君(東門大夫叔孫卿也。位在人下而侈其上重而無基故不可以事二君)叔孫之位不。若季孟而亦泰侈焉不可以事三君(叔孫下卿季孟上卿)。若皆蚤世猶可(蚤世即世也。其家猶可以免)。若登年以載其毒必亡(登年多歷年也。載行也。必亡家必亡也。)及魯宣公卒(定公十六年)赴者不反東門氏來告亂子家奔齊(東門子家謀去三桓如晉未反宣公卒三桓逐其家遂奔齊)簡王之十一年魯叔孫宣伯亦奔齊(簡王定王之子者宣伯僑如也。)。
叔孫婼魯大夫昭子也。聘於宋桐門右師見之(右師樂大心居桐門)語卑宋大夫而賤司城氏(司城樂氏之大宗也。卑賤謂其才德薄)昭子告其人曰:右師其亡乎!君子貴其身而後能及人是以有禮(唯禮可以貴身貴身故尚)今夫子卑其大夫而賤其宗是賤其身也。(賤人人亦賤矣。)能有禮乎!無禮必亡(為定十年樂大心出)。
吳公子劄聘於魯見叔孫穆子說之謂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不得以壽死)好善而不能擇人吾聞君子務在擇人吾子為魯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所舉何以堪之禍必及子(為昭四年豎牛亂起本)聘於齊說晏平仲謂之曰:子速納邑與政無邑無政乃免於難齊國之政將有所歸未獲所歸難未歇也。故。《晏子》因陳桓子以納政與邑是以免於欒高之難(難在昭八年)聘於鄭見子產如舊相識與之縞帶子產獻紵衣焉(大帶也。吳地貴縞鄭地貴紵故各獻已所貴示損己而不為彼貨利)謂子產曰:鄭之執政者侈難將至矣。必及子子為政慎之以禮不然鄭國將敗(侈謂伯有也。)。
韓宣子為晉大夫如楚送女叔向為介鄭子皮子太叔勞諸索氏太叔謂叔向曰:楚王汰侈已甚子其戒之叔向曰:汰侈已甚身之災也。焉能及人。若奉吾幣帛慎吾威儀守之以信行之以禮敬始而思終終無不復行而不失儀敬而不失威導之以訓詞奉之以舊法考之以先王度之以二國雖汰侈。若我何。
範昭齊人晉平公欲伐齊使範昭往觀焉景公賜之酒酣範昭曰:願請君之樽酌景公曰:酌寡人之樽進之於客範昭已飲。《晏子》曰:徹樽更之樽觶具矣。範昭佯醉不說而起舞謂太師曰:能為我調成周之樂乎!吾為舞之太師曰:愚臣不習範昭趨而出景公謂。《晏子》曰:晉大國也。使人來觀政也。今子怒大國之使者將柰何。《晏子》曰:夫範昭之為人非陋而不識禮也。且欲試吾君臣故絕之也。景公謂太師曰:子何以不為客調成周之樂乎!太師對曰:夫成周之樂天子之樂也。若調之必人主舞之今範昭人臣也。而欲舞天子之樂臣故不為也。範昭歸以告平公曰:齊未可伐也。臣欲試其君而。《晏子》識之臣欲犯其禮而太師知之仲尼聞之曰:夫不出於樽俎之間而知千里之外其。《晏子》之謂也。可謂折沖矣。而太師其與焉。
漢劉敬為郎中號奉春君韓王信反高帝自往擊至晉陽聞信與匈奴欲擊漢帝大怒使人使匈奴匿其壯士肥牛馬徒見其老弱及羸畜使者十輩來皆言匈奴易擊帝使劉敬復往使匈奴還報曰:兩國相擊此宜誇矜見其所長今臣往徒見羸胔老弱此必欲見短伏奇兵以爭利愚以為匈奴不可擊也。是時漢兵以逾句註三十餘萬(句註山名在雁門)兵已業行帝怒罵敬曰:齊虜以口舌得官今妄言沮吾軍(沮材汝切)械系敬廣武(械謂桎梏也。廣武縣名屬雁門)遂往至平城匈奴果出奇兵圍高帝白登七日然後得解高帝至廣武赦敬曰:吾不用公言以困平城吾已斬先使十輩言可擊者矣。封敬三千戶為關內侯號建信侯。
汲黯為謁者東越相攻武帝使黯往視之不至吳而還報曰:越人相攻固其俗不足以辱天子之使公孫弘待詔金馬武帝時方通西南夷巴蜀苦之詔使胔讀曰瘠瘠瘦也。弘視焉還奏事盛毀西南夷無所用帝不聽後終以開西南夷為勤勞。
魏衛覬為尚書郎太祖征袁紹而劉表為紹援關中諸將。又中立益州牧劉璋與表有隙覬以治書侍御史使益州令璋下兵以綴表軍至長安道路不通覬不得進遂留鎮關中時四方大有還民關中諸將多引為部曲覬書與尚書令荀曰:關中膏叟之地頃遭荒亂人民流入荊州者十萬餘家聞本土安寧皆企望思歸而歸者無以自業諸將各競招懷以為部曲郡縣貧弱不能與爭兵家遂彊一旦變動必有後憂夫監國之大寶也。自亂來放散宜如舊置使者監賣以其直益市犁牛。若有歸民以供給之勤耕積粟以豐殖關中遠民聞之必日夜競還。又使司隸校尉留治關中以為之主則諸將日削日盛此彊本弱敵之利也,或以白太祖太祖從之始遣謁者僕射監監官司隸校尉治弘農關中服從乃白召覬還。
吳沈珩大帝時為西曹掾使魏還言曰:臣密參侍中劉曄數為賊設奸計終不久愨臣聞兵家舊論不恃敵之不我犯恃我之不可犯今為朝廷慮之。且當省息他役惟務農桑以廣軍資修繕舟車增作戰具令皆兼盈撫養兵民使各得其所挈延英雋獎勵將士則天下可圖矣。以奉使有稱封永安鄉侯官至少府薛為五官中郎將遣至蜀求馬及還景帝問蜀政得失對曰:主暗而不知其過臣下容身以求免罪入其朝不聞正言經其野民皆菜色臣聞燕雀處堂子母相樂自以為安也。突決棟焚而燕雀怡然不知禍之將及其是之謂乎!
後梁柳莊為鴻臚卿及隋文帝輔政明帝令莊奉書入關時三方構難隋文懼帝有異志及莊還謂曰:孤昔以開府從役江陽深陽梁主殊眷今主幼時難猥蒙顧梁主奕葉重光委誠朝廷而今已後方見松筠之節君還申孤此意於梁主也。遂執莊手而別時梁將帥咸請與尉遲迥連沖進可盡節於周氏退可席卷南山唯帝疑不可會莊至自長安申隋文結之意遂言於帝曰:今尉遲迥雖曰:舊將昏耄已甚消難王謙(消難姓司馬)常人之下者非有糸鬥合之才況山東庸蜀從化日近周氏之恩未洽於朝廷臣料之迥等終當覆滅隋公必移周國未。若保境息人以觀其變帝深以為然幾消難奔陳迥及謙相次就戮帝謂莊曰:近。若從眾言社稷已不守矣。
後魏秦王翰之子儀有略道武將圖慕容垂遣儀觀[C260]及還報曰:垂死乃可圖今則未可帝作色問之儀曰:垂年已暮其子寶弱而無威謀不能決慕容德自負才氣非弱主之臣[C260]將內起是可計之帝以為然。
元洪超武邑公受洛之孫頗有學涉乘賊亂之後詔洪超持節兼黃門侍郎綏慰冀部還上言冀土寬廣界去州六七百里負海險遠宜分置一州鎮遏海曲朝議從之後遂立滄州。
李順為四部尚書使沮渠蒙遜還太武問與蒙遜往復之辭及蒙遜政教得失順曰:蒙遜專威河右三十許年經涉艱難粗識機變。又綏集荒陬遠人頗亦畏服雖不能貽厥孫謀猶足以終其一世前歲表許十月送曇無讖及臣往迎便乖本意不忠不信,於是而甚禮者身之輿敬者行之本未有無禮不敬而能久享福祿以臣觀之不復周歲矣。太武曰:若如卿言則效在久遠其子必復襲世之後早晚當滅順對曰:臣略見其子並非才雋,豈能保一隅如聞敦煌太守牧扌建器性粗立。若繼蒙遜者必此人也。然比之於父僉云:不逮殆天所用資聖明也。太武曰:朕今方事於東未暇營西如卿所言五三年間不足為晚。且停前計以為後圖既而蒙遜死問至太武謂順曰:言蒙遜死今則驗矣。又言扌建立何其妙哉!朕克涼州亦當不遠源懷宣武時為車騎大將軍持節巡行北邊因上。表曰:景明以來北蕃連年災旱高原陸野不任營殖唯有水田少可菑畝然主將參僚專擅叟美瘠土荒疇以給百姓因此困弊日月滋甚諸鎮水田請依地令分給細民先貧後富。若分付不平令一人怨訟者鎮將已下連署之官各奪一時之祿四人已上奪祿一周北鎮邊蕃事異諸夏往日置官全不差別沃野一鎮自將已下八百餘人黎庶怨咨僉曰:煩猥邊隅事實少畿服請主帥吏佐五分減二詔曰:省表具恤民之懷已敕有司一依所上下為永準如斯之比不便於民損化害政者其備列以聞時細民為豪彊陵壓積年枉滯一朝見申者日有百數所上事宜便於北邊者凡四十條皆見嘉納。
辛雄孝莊初為度支尚書兼侍郎中關西慰勞大使將發請事五條一言逋懸租調宜悉不徵二言簡罷非時役徭以紓民命三言課調之際使豐儉有殊令州郡量檢不得均一四言兵起歷年死亡者眾或父或子辛酸未歇見存耆老請假板職悅生者之意慰死者之魂五言喪亂既久禮儀罕習如有閨門和穆孝悌卓然者宜表其門閭仍啟曰:臣聞王者愛民之道有六一曰利之二曰成之三曰生之四曰與之五曰樂之六曰喜之民不失其時則成之也。省刑罰則生之也。薄賦斂則與之也。無多徭役則樂之也。吏靜不苛則喜之也。伏惟陛下道邁前王功超往代敷春風而鼓俗旌至德以調民生之養之正當茲日悅近來遠亦是今時臣既忝將命宣扌聖澤前件六事謂所宜行。若不除煩救疾惠孤恤寡便是徒乘官驛虛號王人往還有費於郵亭皇恩無逮於民俗謹率愚管敢以陳聞乞垂覽許帝從之因詔民七十者授縣八十者授郡九十加四品將軍年百歲從三品將軍北齊封隆之為東魏尚書右僕射孝靜武定初北豫州刺史高仲密將叛遣使陰通消息於冀州豪望使為內應輕薄之情頗相扇動詔隆之馳驛慰撫遂得安靜文襄密書與隆之云:仲密枝黨同惡向西者宜悉收其家累以懲將來隆之以恩旨既行理無追改今。若收治示民不信脫或驚擾所虧處大乃啟神武事遂得停。
後周張軌為都督從太祖征侯莫陳悅悅平使於雒陽見領軍斛斯椿曰:高歡逆謀已傳行路人情西望以日為年未知宇文何如賀拔也。軌曰:宇文公文足經國武可定亂至於高識遠度非愚所測椿曰:誠如卿言真可恃也。
楊尚希為東京司憲中大夫宣帝時令尚希撫慰山東河北至相州聞國哀與相州總管尉遲迥發哀於館尚希出謂左右曰:蜀公哭不哀而視不安將有他計吾不去將及於難遂夜中從捷徑而遁遲明迥方覺令數十騎路追之不及遂歸京師隋高祖以尚希宗室之望。又背迥而至待之甚厚。
隋薛道沖高祖時為內史舍人兼散騎常侍聘陳使因奏曰:江東蕞爾一隅僭擅遂久實由永嘉已後華夏分離劉石符姚慕容赫連之輩妄竊名號尋亦滅亡魏氏自北徂南未遑遠略周齊兩立務在兼並所以江表逋誅積有年紀陛下聖德天挺光膺寶祚比隆三代平一九州豈容使區區之陳久在天網之外臣今奉使請責以稱藩高祖曰:朕。且含養置之度外勿以言辭相折識朕意焉。
唐鄭元璹太宗時為鴻臚卿貞觀中使突厥還奏曰:突厥興亡唯以羊馬為驗觀其六畜並已疲羸部落皆有菜色而牙內炊飯化為血咎徵如此不出三年必當覆滅俄授左武侯大將軍頃之突厥果敗。
賈言忠為侍御史高宗乾封中裨將薛仁貴既降扶餘川遂治海略地與行軍總管李大軍相會時言忠受詔往遼東支度軍糧使回帝問以軍事言忠畫其山川地勢。且言遼東可平之狀帝問曰:卿何以知其可平也。對曰:昔隋主親率六軍覆於遼東左者人事然也。煬帝無道軍政嚴酷舉國受殃天下離心玄感一唱狼狽而返身死國滅自取之也。先帝親往問罪其所以不得者高麗未有[C260]也。諺曰:賊無歷隄中道回今高藏久矣。其政人心不附男生兄弟內離遞相攻擊脫來奔願為鄉導彼之情偽盡知之矣。以國家富彊陛下明聖將士齊力滅之必矣。且臣聞高麗秘記云:不及九百年當有八十將來滅之自前漢之末高氏節有國事及今九百年矣。李年登八十亦與其記符同。又高麗頻歲饑荒賣鬻男女無故地裂狼狐入城蚡鼠穴於國門之下夷俗信妖遞相驚駭天意如此人事如彼臣竊為以是行不再舉矣。帝曰:卿觀遼東諸將孰賢對曰:李先朝舊臣聖鑒所悉龐同善雖非門將而持軍政嚴整薛仁貴勇冠三軍威名遠振高侃勤儉自處忠果有謀契何力沈毅持重有統御之才雖頗有忌前之癖而臨事能斷然諸將夙夜小心忘身憂國者莫及於李帝深然其言遽遣使賫重書以慰免等。
狄仁傑為冬官侍郎充江南巡撫使吳楚之俗多氵祠仁傑奏毀一千七百所留惟夏禹吳太伯季劄伍員四祠。
田歸道為左衛郎將則天聖歷初默啜將至單于都護府乃令歸道攝司賓卿迎勞之默啜。又奏請六胡州及單于都護府之地天後不許默啜深怨望遂拘系歸道將害之歸道辭色不撓更責以無厭之請並諭以禍福默啜意稍解會有制賜默啜粟三萬石雜采等並許結婚歸道乃得還。
長孫晟為奉車都督初突厥攝圖請婚於周以趙王招女妻之改封大義公主開皇七年攝圖死遣晟持節拜其弟處羅侯為莫何可汗以其子雍閭為葉護可汗八年處羅侯死遣晟往吊仍賫陳國所獻寶器以賜雍閭十三年流人楊欽亡入突厥詐言彭公劉昶共宇文氏女謀欲反隋稱遣其來密告公主雍閭信之乃不修職貢。又遣晟出使微觀察焉公主見晟言辭不遜。又遣所私胡人安遂迦共欽計議扇惑雍閭晟至京師具以狀奏。又遣晟往索欽雍閭欲勿與謬曰:檢校客內無此色人晟乃貨其達官知欽所在夜掩獲之以示雍閭因發公主私事國人大恥雍閭執遂迦等並以付晟高祖大喜加授開府仍遣入蕃拉殺大義公主。
唐唐儉為天策府長史撿校黃門侍郎貞觀初往使頡利說誘之遂獲隋蕭後及楊正道以歸太宗謂儉曰:卿觀頡利可圖否對曰:銜國威恩亦望可獲遂令儉馳傳虜庭示之威信頡利部落欣然定歸款之計因而兵眾弛懈李靖率輕賫掩破其牙帳頡利遂北走儉脫身而還。
郭元振為通泉尉則天聞其名召見與語甚奇之時吐蕃請和乃授元振左武衛鎧曹充使聘於吐蕃吐蕃將大論欽陵請去四鎮兵分十姓之地朝廷使元振因察其事元振還上疏曰:臣聞利或生害害亦生利國家難消息者唯吐蕃與默啜耳今吐蕃請和默啜受命是將大利於中國。若圖之不審則害必隨之今欽陵欲分裂十姓四鎮兵此誠動靜之機不可輕舉措也。今。若直塞其善意恐邊患之起必甚於前。若以鎮不可救兵不可在則宜為計以綏之籍事以仍之使彼和望未絕則其惡意亦不得頓生。且四鎮之患遠甘涼之患近取舍之計實宜深圖今國之外患者甘涼瓜肅是也。關隴之人久事屯戍向三十年力用竭矣。脫甘涼有不虞豈堪廣調發耶夫善為國者當先料內以敵外不貪外以害內然後夷夏晏安平可保如欽陵云:四鎮諸部接界懼漢侵竊故有是請此吐蕃所要者然青海吐渾密邇蘭鄯則北為漢患實在茲輩斯亦國家之要者令宜報欽陵云:國家非[A092]四鎮本置此以扼蕃國之要分蕃國之力使不得並兵東侵今委之於蕃恐蕃力漸彊易為東擾必實無東侵意則還漢吐渾諸部及青海故地即俟斤部落亦還吐蕃如此則足塞欽陵之口而和事未全絕也。如欽陵小有乖則曲在彼矣。又西邊諸國款附歲久論其情義,豈可與吐蕃同日而言今未知其利害未審其情實遙有分裂亦恐傷彼諸國之意非制馭之長也。則天從之。又上言曰:臣揣吐蕃百姓倦徭戍久矣。咸願早和其大論欽陵欲分鎮四境統兵專制故不欲歸款。若國家每歲發和親使而欽陵儻不從命則彼蕃之人怨欽陵日深望國恩日甚設欲廣舉醜徒固亦難矣。斯以離間之漸必可使其上下俱懷猜阻則天甚然之自是數年間吐蕃君臣果相猜貳遂誅大論欽陵其弟贊婆及兄子莽布支並來降則天仍令元振與河源軍大使夫蒙令卿率騎以接之後吐蕃將趨莽布支率兵入冠涼州都督唐休璟勒兵破之元振參其謀以功拜主客郎中。
裴耀卿為戶部侍郎玄宗開元二十年禮部尚書信安王禕受詔封契丹詔以耀卿為副俄。又令耀卿賫絹二十萬疋分賜立功奚官就部落以給之耀卿謂人曰:夷虜貪殘見利忘義今齊持財帛深入冠境不可不為備也。乃令先期而往分道互進一朝而給付並畢時突厥及室韋果勒兵邀險謀去刂襲之比至而耀卿已還。
後唐李嚴為客省使奉使於蜀時王衍失政嚴知其可取使還具奏故平蜀之謀始於嚴。
晉桑維翰初為高祖太原掌書記高祖建義太原首預其謀遣為書求援於北主北主應之俄以趙德鈞發使邊庭高祖懼其改謀命維翰詣其帳述以始終利害之義其心乃定。
●卷六百五十六
○奉使部·立功招撫立功
周官行人著用節之制小雅四牡歌有功之來斯蓋膺出疆之選者能奮奇略以集巨伐繇是申勞徠之典形風雅之詠焉自漢而後或殊鄰猾夏申嚴禦備德教未洽逆節萌超或羈縻之不絕或反側以猶鬥桀驁滋熾草竊群聚捐負盟約憑恃險固然後奉詔告馳傳遽踐不測之境申風諭之旨見機有作豈俟乎!終日犭旬死無貳所期於必勝用能素定奇計布昭天聲糾合異俗徵發士伍大則懸戎首於街次則窮叛黨於巢穴系累驅獲捷音亟至克宣威信底靖疆場故雖矯借王命擅持利器誠足尚其可專而懋以賞典也。
漢傅介子北地義渠人以從軍為官先是龜茲樓蘭皆殺漢使者昭帝元鳳中介子為駿馬監使大宛因詔令責樓蘭龜茲介子殺モ奴使者還奏拜中郎遷平樂監遂請大將軍霍光曰:樓蘭龜茲數反覆而不誅無所懲艾(艾讀曰:乂)介子過龜茲時其王近就人易得也。(附近而親就言不相猜阻也。)。願往刺之以威示諸國大將軍曰:龜茲道遠。且驗之於樓蘭,於是白遣之介子與士卒俱賫金幣揚言以賜外國為名至樓蘭王意不親介子介子陽引去至其西界使譯謂曰:漢使者持黃金錦繡行賜諸國(遍往賜之)王不來受我去之西國矣。即出金帛以不譯譯還報王王貪漢物來見使者介子與坐飲陳物示之飲酒皆醉介子謂王曰:天子使我私報王(謂密有所諭)王起隨介子入帳中屏語(屏人而獨共語也。)壯士二人從後刺之刃交胸立死其貴人左右皆散走介子告諭以王負漢罪天子遣我來誅王當更立前太子質在漢者漢兵方至毋敢動動滅國矣。遂持王首還詣闕。
馮奉世字子明上黨潞人宣帝本始中從軍擊モ奴軍罷為郎初漢數出使西域多辱命不稱或貪為外國所苦(苦謂困辱也。)是時烏孫大有擊モ奴之功而西域諸國新輯(輯與集同集和也。)漢方善遇欲以安之選可使外國者前將軍韓增舉奉世以衛候使持節送大宛諸國客至伊修城(伊修城在鄯善國漢於其中置屯田吏士也。)都尉宋將言莎車與旁國共攻殺漢所置莎車王萬年(莎車國名萬年其王名也。莎素和反)並殺漢使者奚充國時モ奴。又發兵攻車師城不能下而去莎車遣使扌言北道諸國已屬モ奴矣,於是攻劫南道與歃盟畔漢從鄯善以西皆絕不通(鄯音善)都護鄭吉校尉司馬意皆在北道諸國馮奉世與其副嚴昌計以為不亟擊之則莎車日彊(亟急也。音居力切)其勢難制必危西域遂以節諭告諸國王因發其兵南北道合萬五千人進擊莎車攻拔其城莎車王自殺傳其首詣長安諸國悉平威振西域奉世乃罷兵以聞宣帝召見韓增曰:賀將軍所舉得其人奉世遂至大宛聞其斬莎車王敬之異於他使得其名馬象龍而還(言馬形似龍)帝甚說(說讀曰悅)下議封奉世常惠為光祿大夫先是烏孫公主上言匈奴發騎田車師(車師西域國名也。)車師與モ奴為一共侵烏孫唯天子救之漢養士馬議欲擊モ奴宣帝本始二年遣惠使烏孫公主及昆彌皆新遣使因惠言匈奴連發大兵擊烏孫取車延惡師地收其人民去使使脅求公主欲隔絕漢昆彌願發國半精兵自給人馬五萬騎盡力擊匈奴唯天子出兵救公主昆彌,於是漢大發十五萬騎五將軍分道出(祁連將軍田廣明蒲類將軍趙充國武牙將軍田順渡遼將軍範明友前將軍韓增)以惠為校尉持節護烏孫兵昆彌自將翎侯以下五萬餘騎(翎即翕字也。翕侯烏孫官號也。)從西方入至右谷蠡庭(谷音鹿蠡音黎)獲單于父行及嫂居次(行胡浪切。)名王騎將以下三萬九千人得馬牛驢羸橐駝五萬餘匹羊六十餘萬頭烏孫皆自取鹵獲惠從吏卒十餘人隨昆彌還未至烏孫烏孫人盜惠印綬節惠還自以當誅(謂失印綬及節為辱命)時漢五將皆無功天子以惠奉使克獲遂封惠為長羅侯復遣惠持金幣還賜烏孫貴人有功者惠因奏請龜茲國嘗殺校尉賴丹未伏誅請便道擊之宣帝不許大將軍霍光風惠以便宜從事(言至前所傳命而行也。風讀曰諷)惠與吏士五百人俱至烏孫還過發西國兵二萬人令副使發龜茲東國二萬人烏孫兵七千人從三面攻龜茲兵未合先遣人責其王以蒯殺漢使狀王謝曰:乃我先王時為貴人姑翼所誤耳我無罪惠曰:即如此縛姑翼來吾置王(置猶放也。)王執姑翼詣惠惠斬之而還。
陳湯字子公元帝時為郎數求使外國久之遷西域副校尉先是宣帝時匈奴乖亂五單于爭立呼韓邪單于與郅支單于俱遣子入侍漢兩受之後呼韓邪單于身入稱臣朝見郅支以為呼韓邪疲弱降漢不能自還即西收右地會漢發兵送呼韓邪單于郅支繇是遂西破呼偈堅昆丁令(呼偈小國名在匈奴北偈起屬切令音零)兼三國而都之怨漢擁護呼韓邪而不助已困辱漢使者江乃始等初元四年遣使奉獻因求侍子願為內附漢議遣衛司馬谷吉送之御史大夫貢禹博士匡衡以春秋之義許夷狄者不一而足(言節制之不皆稱其所求也。)今郅支單于鄉化未醇(鄉讀曰鄉不雜曰:醇醇今厚也。)所在絕遠宜令使者送其子至塞而還吉上書言中國與夷狄有羈縻不絕之義今既養全其子十年德澤甚厚空絕而不送近從塞還示棄捐不畜(畜謂受養也。)使無鄉從之心(鄉讀曰鄉鄉從謂向化而從命也。)棄前恩立後怨不便議者見前江乃始無應敵之數知勇俱困以致恥辱即豫為臣憂臣幸得彊漢之節承明聖之詔宣諭厚恩不宜敢桀(言郅支畏威當不敢桀黠也。)。若懷禽獸加無道於臣則單于長嬰大罪(嬰帶也。)必遁逃遠舍不敢近邊(舍止也。)沒一使以安百姓國之計臣之願也。願送至庭(單于庭)帝以示朝者禹復爭以為吉往必為國取悔生事不可許右將軍馮奉世以為可遣帝許焉既至郅支單于怒竟殺吉等自知負漢。又聞呼韓邪益彊遂西奔康居康居王女妻郅支郅支亦以女予康居甚尊敬郅支欲倚其威以脅諸國(倚音於綺切)郅支數借兵擊烏孫深入至赤谷城殺掠人民歐畜產(歐與驅同下皆類此)烏孫不敢追西邊空虛不居者。且千里郅支單于自以大國威名尊重。又乘勝驕不為康居王禮怒殺康居王女及貴人人民數百或支解投都賴水中(支解謂截其四支也。都賴郅支水名)發民作城日作五百人二歲乃已。又遣使責闔蘇大宛諸國歲遺(康居北河一千里有國名奄蔡一名闔蘇。然則闔蘇即奄蔡也。歲遺者言嘗所獻遺之物遺戈季切)不敢不予漢遣使三輩至康居求谷吉等死(死屍也。)郅支困辱使者不肯奉詔而因都護上書言居困願歸計彊漢遣子入侍(故為此言以調戲也。歸計謂歸附而受計策也。)其驕如此建昭二年湯與延壽出西域湯為人沈勇有大慮多策謀喜奇功(喜許吏切)每過城邑山川嘗登望既領外國與延壽謀曰:夷狄畏服大種其天性也。西域本屬モ奴今郅支單于威名遠聞侵陵烏孫大宛嘗為康居畫計欲降服之如得此二國北擊伊列西取安息南排月氐山離烏弋數年之間城郭諸國危矣。(山離烏弋不在三十六國中去國二萬里謂西域國為城郭者言不隨畜牧遷徙以別於モ奴也。)。且其人剽悍(剽輕悍勇也。剽手妙切。又匹妙悍胡切)好戰伐數取勝久畜之必為西域患郅支單于雖所在絕遠蠻夷無金城彊弩之守如發屯田吏士歐從烏孫眾兵(歐帥之令從隨也。)直指其城下彼亡則無所之守則不足自保(之往保安也。)千載之功可一朝而成也。延壽亦以為然欲奏請之湯曰:國家與公卿議大策非凡所見事必不從(言凡庸之人不能遠見故壞其事也。)延壽猶豫不聽(與讀曰豫)會其久病湯獨矯制發城郭諸國兵車師戊巳校尉屯田吏士延壽聞之驚起欲止焉湯怒按劍叱延壽曰:大眾已集會豎子欲沮眾邪(沮止也。壞也。音纔好切)延壽遂從之部勒行陣益置扌威白虎合騎之扌交一(扌交則別為部軍故稱扌交耳湯時新置此等諸扌交名以為威聲也。)漢兵胡兵合四萬餘人延壽湯上疏自劾奏矯制陳言兵狀即日引兵分行別為六扌交其三扌交從南道逾蔥嶺徑大宛其三扌交都尉自將發溫宿國從北道入赤谷過烏孫涉康居界至闐池西而康居副王抱闐將數千騎寇赤谷城東(闐音填)殺掠大昆彌千餘人歐畜產甚多從後與漢軍相及頗冠盜後重(重謂輜重也。音真用切)湯縱胡兵擊之殺四百六十人得其所掠民四百七十人還付大昆彌其馬牛羊以給軍食。又捕得抱闐貴人伊奴毒入康居東界令軍不得為冠(勿抄掠)間呼其貴人屠墨見之(間謂密呼也。)諭以威信與飲盟遣去徑行未至單于城可六十里止營復捕得康居貴人貝色男子開牟以為導貝色子即屠墨母弟(母之弟即謂舅者)皆怨單于繇是具知郅支情明日引行未至城三十里止營單于遣使問漢兵何以來應曰:單于上書言居困厄願歸計彊漢身入朝見天子哀閔單于棄大國屈意康居故使都護將軍來迎單于妻子恐左右驚動故未敢至城下使數往來相答報延壽湯因讓之(讓責也。)我為單于遠來而至今無名王大人見將軍受事者(名王諸王之貴者受事受教命而供事也。)何單于忽大計失客主之禮也。(忽忘也。)兵來道遠人畜罷極食度。且盡(罷度曰:皮度大各切)恐無以自還願單于與大臣審計策明日前至郅支城都賴水上離城三里止營傳陳(傳讀曰敷度切)望見單于城上立五采幡幟(幟讀曰熾音式誌切)數百人被甲乘城(乘謂登之備守也。)。又出百餘騎往來馳城下步兵百餘人夾門魚鱗陳(言其相接次形。若魚鱗)講習用兵城上人更招漢軍曰:鬥來(更互也。音子行切)百餘騎赴營營皆張弩持滿指之騎引卻頗遣吏士射城門騎步兵騎步兵皆入延壽湯令軍聞鼓音皆薄城下(薄迫也。)四面圍城各有所守穿塹塞門戶鹵楯為前戟弩為後卬射城中樓上人(卬讀曰仰)樓上人下走土城外有重木城從木城中射頗殺傷外人外人發薪燒木城夜數百騎欲出外迎射殺之初單于聞漢兵至欲去疑康居怨已為漢內應。又聞烏孫諸國兵皆發自以無所之(之往也。)郅支已出復還曰:不如堅守漢兵遠來不能久攻單于乃被甲在樓上諸閼氏夫人數十皆以弓射外人外人射中單于鼻諸夫人頗死單于下騎傳戰大內(下騎謂下樓而騎馬也。傳戰轉戰也。大內單于之內室言。且戰。且行而入內室)夜過半木城穿中人卻入土城乘城(乘登也。呼火切下亦同)呼時康居兵萬餘騎分為十餘處四面環城亦與相應和(環繞也。音患和臥切)夜數[B12H]營不利取卻([B12H]古奔字也。)平明四面火起吏士大呼乘之(乘逐也。)鉦鼓聲動地康居兵引卻漢兵四面推鹵楯並入土城中單于男女百餘人走入大內漢兵縱火吏士爭入單于被創死軍候假丞杜勛斬單于首得漢使節二及谷吉等所賫帛書諸鹵獲以畀得者(畀予也。各以與所得人畀必寐切)凡斬閼氏太子名王以下千五百一十八級生虜百四十五人降虜千餘人賦予城郭諸國所發十五王(賦謂班與之也。所發十五謂所發諸國之兵為郅支王者也。),於是延壽湯上疏曰: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混同也。音胡本切)昔有唐虞今有彊漢モ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藩唯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彊漢不能臣也。(謂漢為不能使郅支臣服也。)郅支單于慘毒行於民大惡通於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並應天氣精明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縣頭街蠻夷邸間(街街名蠻夷邸在此街也。邸。若今鴻臚客館也。崔浩以為當為街即銅駝街也。此說失之銅駝在雒陽西京蓋無也。)以示萬里明犯彊漢者雖遠必誅事下有司丞相匡衡御史大夫繁延壽(繁蒲切)以為郅支及名王首更歷諸國蠻夷莫不聞知(更胡行切)月令春掩骼埋胔之時(枯骨曰:骼有肉曰:胔骼工客切胔才賜切)宜勿縣車騎將軍許嘉右將軍王商以為春秋夾谷之會優施笑君孔子誅之(夾谷地名即祝其也。定十年公會齊侯於夾谷孔子攝相事齊侯奏宮中之樂徘優侏儒戲於前孔子歷階而上曰:匹夫侮諸侯者罪應誅,於是斬侏儒首足異處齊侯懼有慚色施者優人之名夾音頰)方盛夏首足異門而出宜縣十日乃埋之有詔將軍議是初中書令石顯嘗欲以姊妻延壽延壽不取及丞相御史亦惡其矯制皆不與湯(與猶許切)湯素貪所鹵獲財物入塞多不法(不法者私自取之不依軍法)司隸校尉移書道上系吏士按驗之湯上疏言臣與吏士共誅郅支單于幸得禽滅萬里振旅(師入曰:振旅振登也。旅眾也。)宜有使者迎勞道路(勞力到切)今司隸反逆收系按驗是為郅支報讎也。帝立出吏士令縣道具酒食以過軍。
文忠為關都尉罽賓王烏頭勞死子代立遣使奉獻漢使忠送其使王復欲害忠忠覺之乃與客屈王子陰未赴共合謀攻罽賓殺其王立陰未赴為罽賓王授印綬。
會宗字子松天水上わ人初為金城太守以病免後歲餘烏孫小昆彌為國民所殺諸翕侯大亂徵會宗為左曹中郎將光祿大夫使安輯烏孫立小昆彌兄末振將定其國而還明年末振將殺大昆彌會病死漢恨誅不加元延中復遣會宗發戊巳校尉諸國兵即誅末振將太子番丘會宗恐大兵入烏孫驚番丘亡逃不可得即留所發兵墊婁地選精兵三十騎徑至昆彌所在召番丘責以末振將骨肉相殺殺漢公主子孫未會誅而死使者受詔誅番丘即手劍擊殺番丘官屬以下驚恐馳歸小昆彌烏犁靡者末振將兄子也。勒兵數千騎圍會宗會宗為言來誅之意令圍守殺我如取漢牛一毛耳宛王郅支頭縣街烏孫所知也。昆彌以下復曰:末振將負漢誅其子可也。獨不可告我令飲食之邪會宗曰:豫告昆彌逃匿之為大罪即飲食以付我傷骨肉恩故不先告昆彌以下號泣罷去會宗遂奏事公卿議賜爵為關內侯黃金百斤。
後漢吳漢字子顏光武於廣阿拜為偏將軍光武將發幽州兵問鄧禹可使行者禹因言漢即拜大將軍持節北發十郡突騎更始幽州牧苗曾聞之陰勒兵敕諸郡不肯應調漢乃將二十騎先馳至無終曾以漢無備出迎漢即兵騎收曾斬之而奪其軍北州震駭城邑莫不望風弭從遂悉發其兵引而南。
耿純為前將軍建武二年真定王劉楊造作符讖與綿曼賊交通光武遣騎都尉陳副遊擊將軍鄧隆徵楊楊閉城不內副等乃復遣純持節行赦令於幽冀所過並使勞慰王侯密敕純曰:劉楊。若見因而收之純從吏士百餘騎與副隆會元氏俱至真定止傳舍楊稱病不謁以純真定宗室之出(男子謂姊妹之子為出也。)遣使與純書欲相見純報曰:奉使見王侯牧守不得先詣如欲面宜出傳舍時楊弟林邑侯讓及從兄細各(細或作紺)擁兵萬眾人自恃眾強而純意安靜即從官屬詣之兄弟並將輕兵在門外楊入見純純接以禮敬因延請其兄弟皆入乃閉閣悉誅之因勒兵而出真定震怖無敢動者。
班超為蘭臺令史後坐事免官後奉車都尉竇固出擊モ奴以超為假司馬將兵別擊伊吾戰於蒲數海多斬首虜而還固以為能遣與從事郭恂俱使西域超到鄯善鄯善王廣奉超禮敬甚備後忽更疏懈超謂其官屬曰:寧覺廣禮意薄乎!此必有北虜使來狐疑未知所從故也。明者者未萌況已著邪乃召侍胡詐之曰:匈奴使來數日今安在乎!侍胡惶恐具服其狀超乃閉侍胡悉會其吏士三十六人與共飲酒酣因激怒之曰:卿曹與我俱在絕域欲立大功以求富貴今虜使到裁數日而王廣禮敬即廢如令鄯善收吾屬送匈奴骸骨長為豺狼食矣。為之奈何官屬皆曰:今在危亡之地死生從司馬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當今之計獨有因夜以火攻虜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震駭可殄盡矣。滅此虜則鄯善破膽功成事立矣。眾曰:當與從事議之超怒曰:吉凶決於今日從事文俗吏聞之必恐而謀泄死無所名非壯士也。眾曰:善初夜遂將吏士往奔虜營會天大風超令十人持鼓藏虜舍後約曰:見火然皆當鳴鼓大呼餘人悉持兵弩夾門而伏超乃順風縱火前後鼓噪虜眾驚亂超手格殺三人吏兵斬其使及從士三十餘級餘眾百許人悉燒死明日乃還告郭恂恂大驚既而色動超知其意舉手曰:掾雖不行班超何心獨擅之乎!恂乃悅超,於是召鄯善王廣以虜使首示之一國震怖超曉告撫慰遂納子為質。
趙岐獻帝時為太僕奉迎車駕到陳留得篤疾遂不至興平元年徵趙岐會帝當還雒陽先遣衛將軍董承修理宮室岐謂承曰:今海內分隳惟有荊州境廣地勝西通巴蜀南當交趾年穀獨登兵人差全岐雖迫大命猶誌報國家欲自乘牛車南說劉表可使其身自將兵來衛朝廷與將軍並心同力共獎王室此安上救人之策也。承即表遣岐使荊州督租糧岐至劉表即遣兵詣雒陽助修宮室軍資委輸前後不絕裴茂為尚書獻帝建安初以奉使率導關中諸將討李儒有功封列侯。
魏張既為議郎參鍾繇軍事及袁尚并州刺史高舉并州反河內張晟眾萬餘人無所屬冠崤澠間河東衛固宏農張琰各起兵以應之太祖使既西征諸將馬騰等皆引兵會擊晟等破之斬琰固首奔并州封既武始亭侯。
後魏奚斤為鄭兵將軍明元即位斤循行州郡問民疾苦章武民劉牙聚黨為亂斤討平之。
周幾為左部尚書泰嘗初行唐民負險不供賦稅幾與長孫道生宣示禍福於時郡縣斬叛胡翟猛省於林慮山猛省遺種竄於行唐及襄國幾追討盡誅之李煥為治書侍御史孝文時楊泰叛任城王澄率並肆兵以討之遣煥單車入代出其不意泰等驚駭計無所出煥曉喻逆徒示以禍福,於是凶黨離心莫為之用。
於昕孝明時為武川鎮將孝昌中使蠕蠕與阿那瑰擒逆賊破雒汗聽明出六斤等轉輔國將軍北中郎將。
後周伊婁穆初仕後魏為給事黃門侍郎廢帝二年穆使於蜀屬伍城郡人趙雄傑與梓潼郡人王令公鄧フ等構逆三萬餘人阻涪水立柵進逼潼州穆遂與刺史叱羅協率兵破之增邑五百戶。
趙昶初仕後魏文帝為華州都督先是汾州胡叛再遣昶慰勞之皆知其虛實及大軍往昶為先驅遂破之以功封章武縣伯。
辛昂明帝武成中為小吏部武帝天和初使蜀懷輯蜀民及使還屬巴州萬榮都民反攻圍郡城遏絕山路昂謂其同侶曰:凶狡狂悖一至於此。若待上聞或淹旬月孤城無援必淪冠黨欲救近溺寧暇遠求越人茍利百姓專之可也,於是募通開二州得三千人倍道兼行出其不意。又令其眾皆作中國歌直趣賊壘賊既出不虞謂有大軍赴救,於是望風瓦解郡境獲寧朝廷嘉其權以濟事詔梁州總管即於軍中賞昂奴婢五十口繒采四百疋。
隋趙仲卿初仕周為畿伯中大夫王謙作亂時仲卿使在利州即與總管豆盧發兵拒守為謙所攻仲卿督兵出戰前後一十七陣及謙平進位大將軍封長垣縣公邑一千戶丈。
裴矩為給事郎奏舍人事高祖開皇十年奉詔巡簡嶺南未行而高知慧汪文進等相聚作亂吳越道閉帝難遣矩行矩請速進帝許之行至南康得兵數千人時俚帥王仲宣逼廣州遣其所部將周師舉圍東衡州矩與大將軍鹿願赴之賊立九柵屯大庾嶺共為聲援矩進破之賊懼釋東衡州據原長嶺。又擊破之遂斬師舉進軍自南海援廣州仲宣懼而潰散矩所綏集者二十餘州。又承制署其渠帥為刺史縣令及還報帝大悅命殿勞苦之顧謂高楊素曰:韋將二萬兵不能早渡嶺朕每患其兵少裴矩以三千弊卒徑至南康有臣。若此朕亦何憂以功拜開府賜爵聞喜縣公。
李景字道興為畦州刺史後與上明公楊紀送義成公主於突厥至恒安遇突厥來冠時代州總管韓洪為虜所敗景率所領數百人援之力戰三日殺虜甚眾。
長孫晟為開府儀同三司仁壽元年詔楊素為軍元帥征突厥達頭可汗晟為受降使者軍次河北值賊帥思力俟斤等領兵拒戰晟與大將軍梁默擊走之轉戰六十餘里賊眾多降晟。
唐謝叔方為左親衛中郎將奉使靈州招輯突厥會失哥邏祿等部落叛率兵三千於籟瀆水上圍叔方甚急叔方率厲奮擊虜眾乃解還至柔遠縣發伊州兵往諭延陁與其遊軍會擊大破之。
李大亮為散騎侍郎時樊鄧未平因遣大亮安集之所下者四城拜安州刺史。
契何力為左驍衛大將軍高宗龍朔元年九姓叛以何力為鐵勒道安撫大使乃揀精騎五百馳入九姓中賊大驚何力謂曰:國家知汝被詿誤遂有翻動使我舍汝等過皆可自新罪在酋渠得之則已諸姓大喜共擒偽葉護及設特勒等同惡二百餘人以歸何力數其罪而誅之。
裴行儉儀鳳中為司列少常伯安撫大食使擒偽可汗都支及遮匐還。
柏耆文宗太和初為諫議大夫滄德李同捷叛宿師於野者連年同捷窮咸求降耆宣諭訖乃帥數百騎入滄州取同捷與其家屬赴京師至德州果諜言鎮州王廷湊來劫篡耆乃斬同捷首傳而獻捷百僚稱賀。
梁馬嗣勛唐末為太祖元從押牙嗣勛典客頗稱任使昭宗光化元年三月太祖令往光州說刺史劉存背淮賊以向國。又與李彥威收復黃州及武昌縣獲刺史瞿章俄復使光州持幣馬以賜劉存會淮賊急攻光州存與嗣勛率兵大戰而走之。又遣使於蜀及歸得其助軍資實甚多天復中太祖迎昭宗於岐下軍至華之西使嗣勛入見韓建即時同出迎謁及羅紹威將殺牙軍遣使告於太祖求為外援時安陽公主初卒於魏太祖乃遣嗣勛率嘗直官千人置兵仗於橐內肩舁以入於魏聲言來致祭會葬牙軍不之覺天祜三年正月十六日夜嗣勛與紹威親軍同攻牙軍至曙盡殪之。
後唐李嚴同光中為客省使於蜀時王衍專據坤維部曲離心知其必可取使還具奏蜀主之狀興師之日必有成功故平蜀之謀始於嚴郭崇韜起軍之日乃以嚴為三川招撫使嚴與先鋒使康延孝將兵五千先驅閣道或馳詞說或滅以兵鋒大軍未及所在降下延孝在漢州王衍與。《書》曰:可請李司空先來予即舉城納款眾咸以為討蜀之謀始於嚴衍甘言將誘而殺之欲不令遽往嚴聞之喜曰:俟魏王至吾兩人大功立矣。即馳騎入益州衍見嚴於母前以妻母為即令引蜀使歐陽彬迎謁繼岌三川
○奉使部·招撫
周官司馬有忄覃人之職掌誦王誌以巡天下之邦國而語之使萬民和說斯古道也。若夫新造之邦民懷去就魏王名也。薦饑之歲下有攘奪或連城叛渙陷赤子於匪人或靈旗濯征困齊民於物役以至殊俗款附冠蕩平天災流行比屋雕弊繇是申擇雋望奉宣國命布露恩詔導扌德澤陳之以禍福譬之以逆順用能定萬眾之反側悟積年之迷妄勞徠安集撫懷存卹使從亂者知歸慕化者無ル凶狡革慮逋播還復者焉向非窮理而達變研幾而適道周物之智罔滯臨難之節不奪者。又曷足以膺是選哉!
漢司馬相如為郎數歲會唐蒙使略通夜郎中(行取日略夜郎皆中皆西南夷也。)發巴蜀吏卒千人郡。又多為發轉氵曹萬餘人用軍興法誅其渠率(渠大也。)巴蜀民大驚恐武帝聞之乃遣相如責唐蒙等因告諭巴蜀民以非帝意檄曰:告巴蜀太守蠻夷自擅不討之日久矣。時侵犯邊境勞士大夫陛下即位存撫天下集安中國然後興師出兵北征モ奴單于怖駭交臂受事屈膝請和康居西域重譯納貢稽首來享(來入朝覲豫享祀也。一曰享獻也。)移師東指閩越相誅右吊番禺太子入朝(番禺南海郡治也。東伐越後至番故言右也。)南夷之君西之長嘗效貢職不敢惰怠延頸舉踵喁喁然(喁喁眾口向上也。)皆鄉風慕義欲為臣妾道里遼遠山川阻深不能自致(致至也。)夫不順者已誅而為善者未賞故遣中郎將往賓之發巴蜀之士五百人各以奉幣衛使者不然(不然之變也。)靡有兵革之事戰鬥之患今聞其乃發軍興制(以發軍之法為興眾之制也。)驚懼子弟憂患長老郡。又擅為轉粟運輸皆非陛下之意也。當行者或亡逃自賊殺(賊猶害也。)亦非人臣之節也。夫邊郡之士聞蜂舉燧幡(蜂如覆米{見}縣著契臯頭有冠則舉之燧即薪有冠則燔然之也。)皆攝弓而馳荷兵而走(攝謂張弓註矢而馳之也。)流汗相屬惟恐居後(屬連也。)觸白刃冒流矢(冒犯也。)議不反顧計不旋踵人懷怒心如報私讎彼豈樂死惡生非編列之民而與巴蜀異主哉!(編列編戶也。)計深慮遠急國家之難而樂盡人臣之道也。故有剖符之封析圭而爵位為通侯(析中分也。白藏天子青在諸侯)居列東第(東第甲宅也。居旁地之東)終則遺顯號於後世傳土地於子孫行事盡忠敬居位甚安佚(佚樂也。)名聲施於無窮功烈著而不滅是以賢人君子肝腦塗中原膏液潤草而不辭也。今奉幣役至南夷即自賊殺或亡逃抵誅(抵至也。亡逃而至於誅也。)身死無名(無善名也。)謚為至愚恥及父母為天下笑人之度量相越,豈不遠哉!然此非獨行者之罪也。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謹(不先者謂往日不教之)寡廉鮮恥而俗不長厚也。其被刑戮不亦宜乎!陛下患使者之。若彼悼不肖愚民之如此故遣信使(誠信之人以為使也。)曉諭百姓以發卒之事(諭告也。)因數之以不忠死亡之罪(數責也。)讓三老孝弟以不教誨之過(讓責也。責其教誨不備)方今田時重煩百姓(重難也。不欲召取之也。)已親見近縣(近縣之人使者已自見而口諭之矣。故為檄文以示遠所也。)恐遠所谷山澤之民不遍聞扌敫到亟下縣道(亟急也。縣有夷曰:道)咸諭陛下意毋忽(忽怠忽也。)。
後漢鮑永初為更始尚書僕射將兵安集河東會更始死永悉罷兵幅巾詣光武時攻懷未拔帝謂永曰:我攻懷三日而兵不下關東畏服卿可具將故人自往城下譬之即拜永諫議大夫至懷乃說更始河內太守,於是開城而降。
伏隆瑯邪東武人仕郡督郵建武二年詣懷宮光武甚親接之時張步兄弟各擁彊兵據有齊地拜隆為太中大夫持節使青徐二州招降郡國隆移檄告曰:乃者猾臣王莽殺帝盜位宗室興兵除亂誅莽故群下推立聖公以主宗廟而任用賊臣殺戮賢良三王作亂盜賊縱橫忤逆天心卒為赤眉所害皇天祐漢聖哲應期陛下神武奮發以少制眾故尋邑以百萬之軍潰散於昆陽王郎以全趙之師土分於邯鄲大彤高胡望旗消靡鐵脛五校莫不摧破梁王劉永幸以宗室屬籍爵為侯王不知厭足自求禍棄遂封爵牧守造為詐逆今虎牙大將軍屯營十萬已拔睢陽劉永奔迸家已族矣。此諸君所聞也。不先自圖後悔何及青徐郡盜得此惶怖獲索賊右師郎等六校即時皆降張步遣使隨隆詣闕上書獻復魚其冬拜隆光祿大夫復使於步並與新除青州牧守及都尉俱東奏隆取拜令長以下隆招懷綏輯多來降附帝嘉其功比之酈生。
張純安世之孫襲爵富平侯建武五年拜太中大夫使將煩川突騎聚荊徐扌部督委輸監諸將營安集耿純為東郡太守建武八年東郡濟陰盜賊群起遣大司空李通橫野大將軍王嘗擊之光武以純威信著於衛地(東都舊衛地也。)遣使拜太中大夫使與大兵會東郡東郡聞純入界盜賊九千餘人皆詣純降與大兵不戰而還璽書復為東郡太守吏民悅服。
張堪為謁者建武十一年使詣吳漢伐公孫述成都既拔堪慰撫吏民蜀人大悅。
魏鍾毓為廷尉高貴卿公正元中母丘儉文欽反毓持節至扌豫州頒行赦令告喻士民。
宋劉秀之為太子右衛率孝武大明五年雍州刺史海陵王休茂反為土人所誅秀之以本官慰勞分別善惡事畢還都。
梁韋載為冠軍將軍時侯景平尋奉使往東陽晉安招撫留異陳寶應等。
後魏周幾為左民尚書明元神瑞中并州饑民遊食山東詔幾領眾鎮博陵之魯口以安集之泰嘗初白澗行唐民數千家負不供輸稅幾與安康子長孫道生宣示禍福逃民遂還。
張靈符為中書忄專士文成和平中咸陽郡民趙昌聚黨作逆百姓騷動詔靈符宣旨慰諭民乃復業李煥為司徒右長史以荊蠻擾動敕煥兼散騎常侍慰勞之降者萬餘家。
陸獻文時襲父爵封為建安王宋司州刺史常參奇以懸瓠內附而新民猶懷去就銜首撫慰諸有陷軍為奴婢者皆免之百姓忻悅民情乃定。
韋參為尚書郎孝文初蠻首桓誕歸款朝廷思安邊之略以誕為東荊州刺史令珍為使與誕招慰蠻左珍自懸瓠西入三百餘里至桐柏山窮淮源宣扌恩澤凡所招降至郡縣而還。
鄭義為中書侍郎延興初陽武人田陽度年十五妖惑動眾擾亂京索以義河南民望為州郡所信遣義乘傳慰諭義到宣示禍福重加募賞旬日之間眾皆歸附。
韓麒麟為給事黃門侍郎乘傳招慰徐兗叛民歸順者四千餘家。
孟威為羽林監時四鎮高車叛投蠕蠕孝文詔威曉諭禍福追還逃散分配為民。
盧同宣武時為諮議參軍兼司馬時秦州民反詔同兼通直常侍持節慰諭之多所降下後為撫軍時會營州民就德興謀反除同度支尚書持節使營州慰勞聽以便宜從事同頻遣人招諭皆為賊害乃遣賊家口三十人並免家奴為良賫書喻德興德興乃降安輯其民而還。
源懷為車騎大將軍持節巡行北邊自京師遷雒邊朔遙遠加連年旱儉百姓困弊懷銜命巡撫存恤有方便宜運轉有無通濟。
高綽字僧裕孝明初為太尉司馬其年秋大乘賊起於冀州都督元文遙率眾討之詔綽兼散騎常侍持節以白虎幡軍前招慰綽信著州裏降者相尋。
費穆為左軍時蠕蠕主婆羅門自涼州歸降其部眾因饑侵掠邊邑詔穆銜命宣慰眾皆款附。
王靜為冠軍將軍岐州刺史趙郡王謐虐害城民怨叛詔靜馳驛慰喻咸即降。
崔亮為七兵尚書領廷尉卿徐州刺史元丙撫禦失和詔亮馳驛安撫亮至劾丙處以大辟勞賚綏慰百姓帖然。
楊В為車騎將軍孝武入關稽胡恃險不賓屢行抄竊以В兼黃門侍郎往慰撫之В頗有權略能得邊情誘化酋渠多來款附乃有隨В入朝者。
北齊封隆之初仕東魏孝靜為河南尹丞時青徐二州士民反叛隆之奉使慰諭咸即降款後遷尚書右僕射武定初北豫州刺史高仲密將叛遣使陰通消息於冀州豪望使為內應輕薄之情頗相扇動詔隆之馳驛慰撫遂得安靜。
封子繪為都官尚書時冀州高歸彥作逆文襄詔子繪謂曰:卿世載名德恩洽彼州故遣參贊軍事隨使慰撫宜善加謀略以稱所寄即以其日馳傳赴軍子繪祖父世為本州百姓素所歸附既至巡城諭以禍福民吏降款日夜相繼賊中動靜小大必知賊平仍敕子繪權行州事。
後周趙昶為中都督氐梁道顯叛攻南繇太祖遣昶慰諭之道顯等皆即款附東秦州刺史因徙其豪帥三十餘人並部落於華州太祖即以昶為都督領之辛昂為車騎將軍時益州殷阜軍國所資經途艱難每苦劫盜詔昂使於梁益事無巨細皆委決焉昂撫導梗化安置城鎮數年之中頗得寧靜天和初陸騰討信州群蠻(今蔓州)歷時未克高祖詔昂使於通渠等諸州運糧饋之時臨信諸州民庶亦多從逆昂諭以禍福赴者如歸乃令老弱負糧壯夫拒戰咸願為用莫有怨者。
隋賀。若誼在魏為尚食典禦時周太祖據有關中引之左右常使詣杏城屬茹茹種落攜貳屯於河表誼因譬以禍福誘令歸附降者萬餘口太祖深奇之賜金銀百兩。
宇文[A102]初仕周為禮部上士常奉使鄧至國及黑水龍涸諸羌前後降附三十餘部後為尚書右丞時西羌內附詔[A102]持節安集之置鹽澤蒲昌二郡而還。
長孫晟為右驍衛將軍頻使突厥引其內附皆晟之力也。
韋沖為散騎常侍歲餘發南汾州胡千餘人北築長城在塗皆亡煬帝呼沖問計沖曰:皆繇牧宰不稱所致請以理綏靜可不勞兵而定帝因今沖綏懷叛者月餘並赴長城帝降書勞勉之尋拜石州刺史。
崔順為越王長史大業中山東盜賊蜂起煬帝令撫慰高陽襄國歸首者八百餘人。
唐裴矩初仕隋為黃門侍郎大業初煬帝令矩往張掖引致西蕃至者十餘國三年帝有事於恒嶽咸來助祭帝將巡河右復令矩往敦煌矩遣使說高昌王麯伯雅及伊吾吐屯設等嗛舀以厚利導使入朝及帝西巡次燕支山高昌王伊吾設等及西蕃胡二十七國謁於道左皆令佩金玉被錦罽焚香奏樂歌舞訁宣訁復令武威張掖士女盛饣希縱觀騎乘填咽周亙數十里以示中國之盛帝見而大悅竟破吐谷渾拓地數千里並遣兵戍之每歲委輸巨億萬計諸蕃懾懼朝貢相續帝謂矩有綏懷之略進位銀青光祿大夫武德末建成被誅其餘黨尚保宮城與秦王決戰詔矩令至東宮曉喻之宮兵乃散。
淮安王神通高祖從父弟也。武德四年五月竇建德忄專州刺史王羨求降神通為使者慰撫山東下三十餘州建德之地悉定。
張河初為高祖大將軍戶曹參軍從至賈胡堡令河還鎮并州尋遣慰撫山東燕趙之地爭來款附。
殷矯初為太宗渭北道元師長史時關中群盜往往聚結眾無適從令矯招慰之所至皆下。
李嶠為監察御史時嶺南邕嚴二州首領反叛發兵討擊高宗令嶠往監軍事嶠乃宣朝旨特舍其罪親入獠洞以招諭之叛者盡降因罷兵而還高宗甚嘉之。
裴懷古則天時為監察御史時姚蠻首反叛詔懷古往招輯之懷古申明賞罰賊徒歸附者日以千數乃俘其魁首而還後為司封郎中時始安賊歐陽倩擁徒數萬剽䧟州縣授懷古桂州都督仍充招慰討擊使才及嶺飛書招誘示以禍福賊徒迎降自陳為吏人侵Τ乃舉兵耳懷古知其誠懇乃輕騎以赴之左右曰:夷獠難親未可信也。懷古曰:吾仗忠信可通於神明況於人乎!因造其營以慰喻之群賊喜悅歸其所掠財貨納於公府諸洞酋長素持兩端者盡來款附嶺外悉定。
宋慶禮為大理評事充嶺南采訪使時崖振等五州首領更相侵掠荒俗不安承前使人懼其炎瘴莫有到者慶禮躬至其境詢問風俗示以禍福,於是安堵遂置鎮兵五千人。
劉晏肅宗寶應二年為吏部尚書平章事時吐蕃犯長安既平帝命晏充度支轉運等使如上都宣慰晏至上都奉宣詔旨百姓以晏舊京尹觀者如堵既宣恩煦無不忭躍。
奚陟為中書舍人德宗貞元中江西淮南淮西大雨為災命陟勞問巡慰所在人安悅。
殷侑為虞部員外郎憲宗元和中王承宗在鎮州拒命憲宗命侑為使以招諭之承宗遂稟朝旨獻德棣二州及遣兩子入覲。
柏耆為右拾遺元和十五年鎮州王承宗歸國移鎮滑州朝廷賜成德軍賞錢一百萬貫令諫議大夫鄭覃宣慰軍人賚錢未至浩浩然騰口穆宗詔耆往諭旨耆至令承宗集三軍宣導朝旨眾心乃安。
李遜為散騎常侍長慶中鄆州李師道疑恐穆宗命遜馳赴東平諭之師道得其語意即請效順旋為其下所惑而止。
崔戎為諫議大夫克劍南東西兩川宣慰使西川承蠻冠之後戎宣撫兼再定征稅廢置得所公私便安晉華湯琪後唐初鎮耀州莊宗同光末平蜀川獲秦州遣湯琪撫而蒞之一境大稱肅然。
●卷六百五十七
○奉使部·機變
古者慎使乎!之選重越境之任故聘禮大矣。受命不受辭蓋外事不素制也。大。《易》曰:見幾而作不俟終日古語曰:變通之際間不容髪非夫智略輻湊計慮周洽者孰能與於斯乎!若乃受命而行臨事以敏遇其變故適與時會理既先覺行乎!中權或習俗以遂事或詭辭以應物當有疑而立斷將履危而先發俾夫敵人無所施其詐智者不能為其謀用能成命而立功守節而獲考斯固得專對之義而成出疆之美矣。齊景公使使於楚楚王與之上九重之臺顧使者齊亦有臺。若此乎!使者曰:吾君有治位之堂土階三等茅茨不剪采桷不斫猶以為為之者勞居之者泰吾君惡有臺。若此者,於是楚王蓋悒如也。
枝如子躬楚大夫也。昭十三年夏楚平王棄疾即位使枝如子躬聘於鄭。且致櫟之田(櫟本鄭邑楚中取之平王新立故還以賂鄭)事畢弗致(知鄭自說服不復須賂故)鄭人請曰:聞諸道路將命寡君以櫟敢請命對曰:臣未聞命既復王問櫟降服而對(降服如今解冠也。謝違命)曰:臣過失命未之致也。王執其手曰:子毋勤姑歸不穀有事其告子也。(王善其有權有事將復使也。)。
藺相如者趙人也。為趙宦者令繆賢舍人惠文王得楚和氏璧秦昭王聞之使人遺趙王書願以十五城請易璧趙王與大將軍廉頗諸大臣謀欲予秦秦城恐不可得徒見欺欲勿予即患秦兵之來計未定求可使報秦者未得宦者令繆賢曰:臣舍人藺相如可使王問何以知之對曰:臣嘗有罪竊計欲亡走燕臣舍人相如止臣曰:君何以知燕王臣語曰:臣嘗從大王與燕王會境上燕王私握臣手曰:願結友以此知之故欲往相如謂臣曰:夫趙強而燕弱而君幸於趙王故燕王欲結於君今君乃亡趙走燕燕畏趙其勢必不敢留君而束君歸趙矣。君不如肉袒伏斧鑕請罪則幸得脫矣。臣從其計大王亦幸赦臣臣竊以為其人勇士有智略宜可使,於是王召見問藺相如曰:秦王以十五城請易寡人之璧可予不相如曰:秦強而趙弱不可不許王曰:取吾璧不與我城柰何相如曰:秦以城求璧而趙不許曲在趙趙予璧而秦不予趙城曲在秦均之二策寧許以負秦曲王曰:誰可使者相如曰:王必無人臣願奉璧往使城入趙而璧留秦城不入臣請完璧歸趙趙王於是遂遣相如奉璧西入秦秦王坐章臺見相如相如奉璧獻秦王秦王大喜傳以示美人及左右皆呼萬歲相如視秦王無意償趙城乃前曰:璧有瑕請指示王王授璧相如因持璧卻立倚柱怒髪上沖冠謂秦王曰:大王欲得璧使人發書至趙王趙王悉召群臣議皆曰:秦貪負其彊以空言求璧償城恐不可得議不欲予秦璧臣以為布衣之交尚不相欺況大國乎!且以一璧之故逆彊秦之不可,於是趙王乃齋戒五日使臣奉璧拜送書於庭何者嚴大國之威以修敬也。今臣至大王見臣引觀禮節甚倨得璧傳之美人以戲弄臣臣觀大王無意償趙王城邑故臣復取璧大王必急臣臣頭今與璧俱碎於柱矣。相如持其璧睨柱欲以擊柱秦王恐其破璧乃辭謝固請召有司按圖指從此以往十五都予趙相如度秦王特以詐佯為予趙城實不可得乃謂秦王曰:和氏璧天下所共傳寶也。趙王恐不敢不獻趙王送璧時齋戒五日今大王亦宜齋戒五日設九賓於廷(九賓即。《周禮》九儀)臣乃敢上璧秦王度之終不可彊奪遂許齋五日舍相如廣城傳舍相如度秦王雖齋決負約不償城乃使其從者衣褐懷其璧從徑道亡歸璧於趙秦王齋五日後乃設九賓禮於廷引趙使者藺相如相如至謂秦王曰:秦自繆公以來二十餘君未嘗有堅明約束者也。臣誠恐見欺於王而負趙故令人持璧間歸至趙矣。且秦強而趙弱大王遣一介之使至趙趙立奉璧來今以秦之彊而先割十五城予趙趙豈敢留璧而得罪於大王乎!臣知欺大王之罪當誅臣請就湯鑊唯大王與群臣熟計議之秦王與群臣相視而嘻左右,或欲引相如秦王因曰:今殺相如終不能得璧也。而絕秦趙之不如因而厚遇之使歸趙趙王豈以一璧之故欺秦邪卒廷見相如畢禮而歸之相如既歸趙王以為賢大夫使不辱於諸侯拜相如為上大夫。
漢隋何為謁者時漢王與楚大戰彭城不利出梁至虞(宋州虞城縣)謂左右曰:彼等者無足與計天下事者何進曰:不審陛下所謂漢王曰:孰能為我使淮南使之發兵背楚留項王於齊數月我之取天下可以萬全隋何曰:臣請使之與二十人俱使淮南至太宰主之(淮南太宰作內主也。)三日不得見隋何因說太宰曰:王之不見何必以楚為強以漢為弱使何得見言之而是邪則大王所欲聞言之而非邪使何二十人伏斧鑕淮南市以明背漢而與楚也。太宰乃言之王王見之隋何說淮南王王曰:請奉命陰許叛楚與漢未敢泄楚使者在方急責布發兵隋何直入曰:九江王已歸漢楚何以得發兵布驚曰:何至是楚使者出何曰:事已構可殺楚使者無使歸而疾走漢並力布從之遂歸漢王烏武帝元鼎中使匈奴匈奴法漢使不去節不以墨黥其面不得入穹廬(以墨點面也。)王烏北地人習胡俗去其節黥面入廬單于愛之。
涉何元封中武帝使譙諭朝鮮王右渠終不肯奉詔(譙責讓也。音才笑反)何去至界臨具水使馭刺殺送何者朝鮮俾王長(長者俾王名也。送何至沮水何因刺殺之)即度水馳入塞遂歸報天子曰:殺朝鮮將上為其名美弗詰拜何為遼東部都尉。
常惠太原人也。少時家貧自應募隨多中監蘇武使匈奴匈奴徙蘇武北海上昭帝即位數年匈奴與漢和親漢求武等匈奴詭言武死後漢使復至匈奴常惠請其守者與俱得夜見漢使具自陳道教使者謂單于(讓責也。)言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書言武等在某澤中使者大喜如惠語以讓單于單于視左右而驚謝漢使曰:武等實在。
陳饒為右卒王莽建國元年遣五威將軍王駿率甄阜王颯陳饒帛敞丁業六人(颯音立)多賫金帛重遺單于諭以受命代漢狀因易單于故印故印文曰:モ奴單于璽莽更曰:新匈奴單于章(新者莽自系其國號)將率既至授單于印紱(紱者印之組也。音弗)詔令上故印紱單于再拜受詔譯前欲解取故印紱單于舉腋授之左姑夕侯蘇從旁謂單于曰:未見新印文宜。且勿與單于止不肯與請使者坐穹廬單于欲前為壽五威將軍曰:故印紱當以時上單于曰:諾復舉腋授譯蘇復曰:未見印文。且弗與單于曰:印文何繇變更遂解故印紱奉上將率受著新紱不解視印飲食至夜乃罷饒謂諸將率曰:鄉者姑夕侯疑印文幾令單于不與人(鄉讀曰向幾音鉅依切)如令視印見其變改必求故印此非辭說所能距也。既得而復失之辱命莫大焉不如椎破故印以絕禍根將率猶與莫有應者(與讀曰豫)饒燕士果悍(果決也。悍勇也。音胡切)即引斧椎壞之明日單于果遣右骨都侯當白將率曰:漢賜單于印言璽不言章。又無漢字諸王已下有漢言章今印去璽加新與臣下無別願得故印將率示以故印謂曰:新室順天制作故印隨將率所自為破壞單于宜承天命奉新室之制當還白單于知已無可柰何。又多得賂遺即遣右賢王輿奉馬牛隨將卒入謝因上書求故印。
後漢吳漢南陽宛人素聞光武長者獨{角}歸心光武於廣阿拜漢為偏將軍光武將發幽州兵夜召鄧禹問可使行者禹曰:間數與吳漢言其人勇鷙有知謀諸將鮮能及者即拜漢為大將軍持節北發十郡突騎更始幽州牧苗會聞之陰勒兵敕諸郡不肯應調漢乃將二十騎先馳至無終曾以漢無備出迎於路漢即兵騎收曾斬之而奪其軍北州震駭城邑莫不望風弭從遂悉發其兵引而南與光武會清陽諸將望見漢還士馬甚盛皆曰:是寧肯分兵與人邪及漢至幕府上兵簿諸將人人多請之光武曰:屬者恐不與人今所請。又何多也。諸將皆慚。
班超字仲升明帝永平十六年奉車都尉竇固出擊匈奴以超為假司馬將兵別擊伊吾戰於蒲類海多斬首虜而還(伊吾匈奴中地名在今伊州納職縣界前書音義曰:蒲類匈奴中海名在敦煌北也。)固以為能遣與從事郭恂俱使西域超到鄯善(鄯善本西域樓蘭國也。昭帝元鳳四年改為鄯善去陽關一千五百里去長安六千一百里)鄯善王廣奉超禮敬甚備後忽更疏懈超謂其官屬曰:寧覺廣禮意薄乎!此必有北虜使來狐疑未知所從故也。明者睹未萌況已著邪乃召侍胡詐之曰:匈奴使來數日今安在乎!侍胡惶恐具服其狀超乃閉侍胡悉會其吏士三十六人與共飲酒酣因激怒之曰:卿曹與我俱在絕域(曹輩也。)欲立大功以求富貴今虜使到才數日而王廣禮敬即廢如令鄯善收吾屬送匈奴骸骨長為豺狼食矣。為之柰何官屬皆曰:今在危亡之地生死從司馬超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當今之計獨有因夜以火攻虜使彼不知我多少必大驚怖可殄盡也。滅此虜則鄯善破膽功成事立矣。眾曰:當與從事議之超怒曰:吉凶決於今日從事文俗吏聞此必恐而謀泄死無所名非壯士也。眾曰:善初夜遂將吏士往奔虜營會天大風超令十人持鼓藏虜舍後約曰:見火然皆當鳴鼓大呼餘人悉持弓弩夾門而伏超乃順風縱火前後鼓噪虜眾驚亂超手格殺三人吏兵斬其使及從士三十餘級餘眾百許人悉燒死(東觀記曰:斬得匈奴節使屋賴帶副使北離支首及節也。)明日乃還告郭恂恂大驚既而色動超知其意舉手曰:掾雖不行班超何心獨擅之乎!恂乃悅超,於是召鄯善王廣以虜使首示之一國震怖超曉告撫慰遂納子為質還奏於竇固固大喜具上超功效並求更選使使西域帝壯超節詔固曰:吏如班超何故不遣而更選乎!今以超為軍司馬令遂前功超復受使固欲益其兵超曰:願將本所從三十餘人足矣。如有不虞多益為累是時于闐王廣德新攻破莎車遂雄張南道(于闐國去長安九千六百七十里南與侯羌西與姑墨接莎車國去長安九千九百五十里西域南北有大山中央有河東西六千餘里東至玉門陽關有兩道從鄯善傍南山北波河西行至莎車為南道雄張猶熾盛也。張音丁亮切波傍也。波音訁皮)而匈奴遣使監護其國超既西先至于闐廣德禮意甚疏。且其俗信巫巫言神怒何故欲向漢漢使有馬急求取以祠我廣德乃遣使就超請馬(續。《漢書》及華嶠書字並作鬼。《說文》馬淺黑色也。音京媚切)超密知其狀報許之而令巫自來取馬有頃巫至超即斬其首以送廣德因辭讓之廣德素聞超在鄯善誅滅虜使大惶恐即攻殺モ奴使者而降超超重賜其王以下因鎮撫焉時龜茲王建為匈奴所立倚恃虜威據有北道攻破疏勒殺其王而立龜茲人兜題為疏勒王超從間道至疏勒去兜題所居盤橐城九十里逆遣吏田慮先往降之敕慮曰:兜題本非疏勒種國人必不用命。若不即降便可執之慮既到兜題見慮輕弱殊無降意慮因其無備遂前劫縛兜題左右出其不意皆驚懼奔走慮馳報超超即赴之悉召疏勒將吏說以龜茲無道之狀因立其故王兄子忠為王國人大悅忠及官屬皆請殺兜題超不聽欲示以威信釋而遣之疏勒繇是與龜茲結怨十八年帝晏駕焉耆以中國大喪遂攻沒都護陳睦超孤立無援而龜茲姑墨數發兵攻疏勒超守盤橐城與忠為首尾士吏單少拒守歲餘章帝初即位以陳睦新沒恐超單危不能自立下詔徵超超發還疏勒舉國憂恐其都尉黎弇曰:漢使棄我我必復為龜茲所滅耳誠不忍見漢使去因以刀自剄超還至于闐王侯以下皆號泣曰:依漢使如父母誠不可去抱超馬腳不得行超恐于闐終不聽其東。又欲遂本誌乃更還疏勒疏勒兩城自超去後復降龜茲而與尉頭連兵超捕斬反者擊破尉頭殺六百餘人疏勒復安。
吳張紘字子綱廣陵人避難江東孫策表為正議較尉漢獻帝建安四年孫策遣紘奉章至許宮留為侍御史少府孔融等皆與親善(紘至與在朝公卿及知舊述才略絕異平定三郡風行草偃加以忠敬款誠乃心王室時曹公為司空欲加恩厚以悅遠人至乃優文褒崇改號加封辟紘為掾舉高第補侍御史後以紘為九江太守紘心戀舊恩思還反命以疾辭)曹公聞策薨欲因喪伐吳紘諫以為乘人之喪既非古義。若其不克成讎棄好不如因而厚之曹公從其言即表大帝為討虜將軍領會稽太守。
顧徽為東曹掾時傳曹公欲東大帝謂徽曰:卿孤腹心今傳孟德懷異意莫足使揣之卿為吾行拜輔義都尉到北與曹公相見公具問境內消息徽應對婉順因說江東大豐山藪宿惡皆慕化為善義出作兵公笑曰:孤與孫將軍一結婚姻共輔漢室義如一家君何為道此徽曰:正以明公與主將義固盤石休戚共之必欲知江表消息是以及耳公厚待遣還大帝問定云:何徽曰:敵國隱情卒難探察然徽潛采聽方與袁譚交爭未有它意。
晉衛瓘初仕魏為陳留王為廷尉卿鄧艾鍾會之伐蜀也。瓘以本官持節監艾會軍事行鎮西兩軍司給兵千人蜀既平艾輒承制封拜會陰懷異志因艾專擅密與瓘俱奏其狀詔使檻車征之會遣瓘先收艾以瓘兵少欲令艾殺瓘因加艾罪瓘知欲危已然不可得而距乃夜至成都檄艾所統諸將稱詔收艾其餘一無所問。若來赴官軍爵賞如先敢有不出誅及三族比至雞鳴悉來赴瓘唯艾帳內在焉平旦開門瓘乘使者車徑入至成都殿前艾臥未起父子俱被執艾諸將圖欲劫艾整仗趨瓘營瓘輕出迎之偽作表章將申明艾事諸將信之而止俄而止至乃悉請諸將胡烈等因執之囚益州廨舍遂發兵反,於是士卒思歸內外騷動人情憂懼會留瓘謀議乃書板云:欲殺胡烈等舉以示瓘瓘不許因相疑貳瓘如廁見胡烈故紿使使宣語三軍言會反會逼瓘定議經宿不眠各橫刀膝上在外諸軍已潛欲攻會會既不出未敢先發會使瓘慰勞諸軍瓘心欲去。且堅其意曰:卿三軍主宜自行會曰:卿監司。且先行吾當後出瓘便下殿會悔遣之使呼瓘辭眩疾動詐仆地比出ト數十信追之瓘至外廨服鹽湯大吐瓘素羸便似困篤會遣所親人及醫視之皆言不起會繇是無所憚及暮門閉瓘作檄宣告諸軍諸軍並已唱義陵旦共攻會會率左右距戰諸將擊敗之唯帳下數百人隨會繞殿而走盡殺之瓘,於是部分諸將群情肅然。
後魏楊昱孝明時為給事黃門侍郎時賊圍豳州詔昱兼侍中持節督西北道大都督北海王顥仍隨軍監察豳州圍解雍州蜀賊張映龍姜神達知州內空虛謀欲攻掩刺史元修義懼而請援一日一夜書移九通都督李叔仁遲疑不赴昱曰:長安關中基本今大軍頓至在涇豳與賊相對。若使長安不守大軍自然瓦散此軍雖往有何益也。遂與叔仁等俱進於陣斬神達及諸賊四百許人餘悉奔散。
後周申徽西魏大統十年為給事黃門侍郎先是東陽王元榮為瓜州刺史其女婿劉彥隨焉及榮死瓜州首望表榮子康為刺史彥遂殺康而取其位屬四方多難朝廷不遑問罪因授彥刺史頻徵不奉詔。又南通吐谷渾將圖叛逆文帝難於動眾欲以權略致之乃以徽為河西大使密令圖彥徽輕以五十騎行既至止於賓館彥見徽單使不以為疑徽乃遣一人勸彥歸朝以揣其意彥不從徽。又使贊成其主計彥便從之遂來至館徽先與瓜州豪右密謀執彥遂叱而縛之彥辭無罪徽數之曰:君無尺寸之功濫居方嶽之重恃遠背誕不恭貢職戮辱使人輕忽詔命計君之咎實不容誅但受詔之日本令相送歸闕所恨不得即申明罰以謝邊遠耳,於是宣詔慰勞吏人及彥所部復云:大軍續至城內無敢動者使還遷都官尚書。
杜杲武帝建德初為司城中大夫使於陳陳宣帝謂杲曰:長湖公軍人等雖築館處之然恐不能無北風之戀王褒庾信之徒既羈旅關中亦當有南枝之思耳杲揣陳宣意欲以元定軍將士易王褒等乃答之曰:長湖總戎失律臨難茍免既不死節安用以為。且猶牛之一毛何能損益本朝之議初未及此陳宣帝乃止杲還至石頭。又遣謂之曰:若欲合從共圖齊氏能以樊鄧見與方可表信杲答曰:合從圖齊豈唯弊邑之利必須城鎮宜待之於齊先索漢南使者不敢聞命。
隋崔彭性剛毅有武略善騎射高祖為丞相時周陳王純鎮齊州高祖恐純為變遣彭以兩騎徵入朝彭未至齊州三十里因詐病止傳舍遣人謂純曰:天子有詔書至王所彭苦疾不能彊步願王降臨之純疑有變多將從騎至彭所彭出傳舍迎之察純有疑色恐不就徵因詐純曰:王可避人將密有所道純麾遣從騎彭。又曰:將宣詔王可下馬純遽下彭顧其騎士曰:陳王不從詔徵可執也。騎士因執而鎖之彭乃大言曰:陳王有罪詔徵入朝左右不得輒動其從者愕然而去高祖見而大悅拜上儀同。
長孫晟為左勛衛車將軍開府奉使突厥突厥可汗染幹因晟奏雍閭作攻具欲打大同城詔發六總管並取漢王節度分道出塞討之雍閭大懼復共達頭同盟合力掩襲染幹大戰於長城下染幹敗績殺其兄弟子侄而部落亡散染幹與晟獨以五騎逼夜南走至旦行百餘里收得數百騎乃相與謀曰:今兵敗入朝一降人耳大隋天子豈禮我乎!玷厥雖來本無冤隙。若往投之必相存濟晟知其懷貳乃密遣從者入伏遠鎮速舉烽染幹見四烽俱發問晟曰:城上然烽何也。晟紿之曰:城高地迥必遙見賊來我國家法。若賊少舉二烽來多舉三烽大逼舉四烽使見多而。又近耳染幹大驚謂其眾曰:追兵已逼。且可投誠既入鎮晟留其達官執室以領其眾自將染幹馳驛入朝帝大喜進授左勛衛驃騎將軍。
裴矩為內史侍郎煬帝遣將軍薛世雄城伊吾令矩共往經略矩諷諭西域諸國曰:天子為蕃人交易懸遠所以城伊吾耳咸以為然不復來競崔君肅為司朝謁者大業初處羅可汗為鐵勒所敗時裴矩在敦煌引致西域聞國亂復知處羅思其母氏因奏之煬帝遣君肅賫書慰諭之處羅甚倨受詔不肯起君肅謂處羅曰:突厥本一國也。中分為二自相仇敵每歲玷厥別部可汗名交兵積數十年而莫能相尚者明知啟民與處羅國其勢敵耳今啟民舉其部落兵。且百萬入臣天子甚有丹誠者何也。但以切恨可汗而不能獨制故卑事天子以借漢兵連二大國欲滅可汗耳百宮兆庶咸請許之天子弗違師出有日矣。顧可汗母向氏本中國人歸在京師處於賓館聞天子之詔懼可汗之滅旦夕守闕哭泣悲哀是以天子憐焉為其輟策向夫人。又匍匐謝罪因請發使以召可汗令入內屬乞加恩禮同於啟民天子從之故遣使到此可汗。若稱藩拜詔國乃永安而母得延壽不然者向夫人為誑天子必當取戮而傳首虜庭發大隋之兵資北藩之眾左提右挈以擊可汗死亡則無日矣。柰何惜兩拜之禮剿慈母之命[A092]一句稱臣喪匈奴之國也。處羅聞之矍然而起流涕再拜跪受詔書君肅。又說處羅曰:啟民內附先帝嘉之賞賜極厚故致兵強國富今可汗後附與之爭寵須深結於天子自表至誠既以道遠未得朝覲宜立一功以明臣節處羅曰:如何君肅曰:吐谷渾者啟民少子莫賀咄設之母家也。今天子。又以義城公主妻於啟民啟民畏天子之威而與之絕吐谷渾亦因憾漢故職貢不修可汗。若請誅之天子必許漢擊其內可汗攻其外破之必矣。然後身自入朝道路無阻因見老母不亦可乎!處羅大喜遂遣使朝貢。
唐陳大德為職方郎中貞觀十五年大德使於高麗初入其境欲窺其國俗每至城邑輒以綾綺遺其官守莫不忄悅大德因謂之曰:吾性好山水所不能忘在此何處有林泉勝地吾欲時往遊踐其國人信之遇有好山水之處輒引大德觀之遂得在道屈曲而行往往見中國人自云:家在某郡隋大業末因平壤敗遂沒於此高麗妻以遊女子孫盈室與高麗錯居殆將半矣。因謂親戚存不大德紿之曰:汝之親屬悉無恙莫不垂涕而去更相告示數日之後大德在塗隋人望之而哭者遍於田野大德未至平壤五十里士女夾道而觀者如堵以屬於其都及與其王相見乃盛陳兵甲蓋懼中國而自強也。
陸贄為翰林學士德宗興元元年李懷光異志已萌欲激怒諸軍表論諸軍衣糧薄神策衣糧厚厚薄不均難以驅戰意在橈沮進軍李晟密奏恐其有變帝憂之遣贄使懷光宣諭使還贄奏事曰:賊Г稽誅保聚宮院勢窮援絕引日偷生懷光總仗順之軍乘制勝之氣鼓行芟翦易。若摧枯而乃冠奔不追師老不用諸帥每欲進取懷光輒沮其謀據茲事情殊不可解陛下意在全復委曲聽從觀其所為亦未知感。若不別為規略漸相制持唯以姑息求安終恐變故難測此誠事機危迫之秋也。固不可以尋常容易處之今李晟奏請移軍適遇臣銜命宣慰懷光偶論此事臣遂訊問所宜懷光乃云:李晟既欲別行某亦都不要藉臣猶慮有翻覆因美其軍強盛懷光大自矜誇轉有輕晟之意臣。又從容問云:昨發離行在之日未知有此商量今日從此卻回或恐聖旨顧問事之可否決定何如懷光已肆輕言不可中變遂云:恩命許去事亦無妨要約再三非不詳審雖欲追悔固難為辭伏望即以李晟表出付中書敕下依奏別賜懷光手詔示以移軍事繇其手詔大意云:昨得李晟奏請移軍城東以分賊勢朕緣未知利害本欲委卿商量適會陸贄從彼宣慰回云:見卿論敘軍情語及於此仍言許去事亦無妨遂敕本軍允其所請卿宜授以謀略分路夾攻務使葉齊克平冠孽如此辭婉而直理當而明雖蓄異端何繇起怨臣初奉使論旨本緣糧料不均偶屬移軍事相諧會。又幸懷光詭對。且無阻絕之言機宜合並。若有幽贊一失其便後何可追幸垂裁察德宗初望懷光回意破賊故晟屢奏移軍不許及贄縷陳懷光反狀乃可晟之奏遂移軍渭橋而畦坊節度李建徽神行營陽惠元猶在咸陽贄慮懷光並建徽等軍。又奏曰:懷光當管師徒足以獨制凶冠逗留未進抑有他繇所患太彊不資傍助比者。又遣李晟李建徽陽惠元三節度之眾附麗其營無益成功氐憂生事何則四軍接壘群帥異心論勢力則懸絕高卑據職名則不相統屬懷光輕晟等兵微位下而忿其制不從心晟等疑懷光養冠蓄奸而怨其事多淩已端居則互防飛謗欲戰則遞恐分功齟齬不和嫌[C260]遂構俾之同處必不兩全彊者惡積而後亡弱者勢危而先覆敗亡之禍翹足可期舊冠未平新患方起憂嘆所切實堪疚心太上消患於未萌其次救失於始兆況乎!事情已露禍難垂成委而不謀何以制亂李晟見機慮變先請移軍就東建徽惠元勢轉孤弱為其吞噬理在必然他日雖有良圖恐不能自拔拯其危急惟在此時今因李晟願行便遣合軍同往言晟兵素少慮為賊所邀藉此兩軍叠為掎角仍先諭旨密使促裝詔書至營即日進路懷光意雖不欲然亦計無所施是謂先人有奪人之心疾雷不及掩耳也。夫制軍馭將所貴見情離合疾徐各有宜適當離者合之則召亂當合者離之則寡功當疾而徐則失機當徐而疾則漏策得其要契其時然後舉無敗謀措無危勢今者屯兵而不肯為用聚將而罔能葉心自為鯨鯢變在朝夕留之不足以相制徒長厲階析之各競於擅能或成勛績事必有應斷無可疑德宗曰:卿之所料極善然李晟移軍懷光必已惆悵。若遣建徽惠元就東則足得為辭。且俟旬時晟至東渭橋不旬日懷光果奪兩節度兵建徽單騎遁而獲免惠元中路被執害之報至行在人情大恐翌日移幸山南贄練達兵機率如此類。
●卷六百五十八
○奉使部·才學論薦舉劾才學
夫周官行人之選漢儀使者之才應聘四方衤氐役千里委之專對理無失辭必資才高樽俎學備古今觀其唇齒相依之世玉帛結好之辰酬酢風生是非鋒起不辱君命可謂士矣。晉趙孟為卿與魯叔孫豹曹大夫入於鄭鄭伯兼享之鄭子皮戒趙孟禮終趙孟賦瓠葉及享乃用一獻趙孟為客禮終乃宴穆叔賦鵲巢趙孟曰:武不堪也。
蜀費衤韋使於吳吳王饗之衤韋停食餅索筆作麥賦。
馬良字季常先主辟為左將軍掾後遣使吳良謂諸葛亮曰:今銜國命協穆二家上為良介於孫將軍亮曰:君試自為文良即草曰:寡君遣掾馬良通聘繼好以紹昆戒享期吾豕韋之勛奇人吉士荊楚之令鮮于造次之華而有充終之美願降心存納以慰將命吳大帝敬待之。
吳張溫為輔義中郎將使蜀至成都拜章於蜀主曰:昔高宗諒暗昌殷祚於再興成王幼沖隆周德於太平功冒溥天聲冠罔極今陛下聰明之姿等契往古扌百揆於良佐參列精之炳遐邇望風莫不忻賴吳國勤任膂力清澄江滸願與有道平壹海內委心協規有如河水軍事繁興使役乏少是忍鄙倍之羞使下臣溫通致情好陛下敦崇禮義未便恥忽臣自入遠境及即近郊頻蒙勞賚恩詔輒加以榮為懼悚怛。若驚臣謹奉所賫函書一封蜀甚貴其才。
梁庾信為通直散騎常侍聘於東魏文章辭令盛為鄴下所稱。
陳姚察為通直散騎常侍報聘於周江左耆舊在關右者咸相傾慕沛國劉臻竊於公館訪。《漢書》疑事十餘條並為剖析皆有經據臻謂所親曰:名下定無虛士著西聘道里記所序事甚詳使還補東宮學士。
後魏李同軌孝靜興和中兼通直散騎常侍使梁梁武深躭釋學遂集名僧於其愛敬同參二寺講涅盤大品經引同軌豫席梁武帝遣其朝臣並共觀聽同軌論難久之道俗咸以為善。
崔光兼太子少傅尋以本官兼侍中使持節為陜西大使巡方省察所經述敘古事因而賦詩三十八篇還。
李彪兼通直散騎常侍使齊齊武帝謂彪曰:卿前使還日賦詩云:但願長暇後歲復來遊果如言今日卿此還也。復有來理否彪答曰:使臣請重賦。《詩》曰:宴ぅ清都中一去永矣。哉!帝惘然曰:清都可爾一者何事觀卿言似成長闊朕當以殊禮相送乃親至瑯邪城登山臨水群臣賦詩以送。
李業興為通直散騎常侍孝靜天平四年與兼散騎常侍李諧兼吏部郎盧元明使於梁梁散騎常侍朱異問業興曰:魏洛中委粟山是南郊耶業興曰:委粟是圓丘非南郊異曰:比聞郊丘異所是用鄭義我此中用王義業興曰:然雒京郊丘之處專用鄭解異曰:。若然女子逆降傍親亦從鄭義不業興曰:此之一事亦不專從。若卿此問用王義除禫應用二十五月何以王儉喪禮禫用二十七月也。異遂不答業興曰:我昨見明堂四柱房屋都無五九之室當是裴所制明堂上圓下方裴唯除室爾今此上不圓何也。異曰:圓方之說經典無文何怪於方業興曰:圓方之言出處甚明卿自不見見卿錄梁主孝經義亦云:上圓下方卿言,豈非自相矛盾異曰:。若然圓方竟出何經業興曰:孝經援神契異曰:緯候之書何用信也。業興曰:卿。若不信靈威仰葉光紀之類經典亦無出者卿復信不異不答梁武帝親問業興曰:聞卿善於經義儒玄之中何所通達業興曰:少為書生正讀五典至於深義不辨通釋。又問詩周南王者之風系之周公召南仁賢之風系之召公何名為系業興對曰:鄭註儀禮云:昔太王王季居於岐陽躬行召南之教以興王業及文王行周南之教以受命作邑於酆分其故屬立二公名為系。又問。若是故地應自統攝何由分封二公業興曰:文王為諸侯之時所化之本國今既登九五之尊不可復守諸侯之地故分封二公。又問乾卦初稱潛龍二稱見龍至五飛龍初可名為虎問意小乖業興對學識庸淺不足仰酬。又問尚書正月上日受終文祖此是何正業興對此是夏正梁武言何以得知業興曰:案。《尚書中候》運行篇云:日月營始故知夏正。又問堯時以何月為正業興對自堯以上書典不載實所不知梁武。又云:寅賓出日即是正月日中星鳥以殷仲春即是二月此出堯典何得云:堯時不知用何正也。業興對雖三正不同言時節者皆據夏時正月。《周禮》仲春二月會男女之無室家者雖自。《周書》月亦夏時堯之日月亦當如此但所見不深無以辯析明問梁武。又曰:禮原壤之母死孔子助其沭槨原壤登木而歌曰:久矣。予之不於音也。首之斑然執女手之卷然孔子聖人而與原壤為友業興對曰:孔子即自解言親者不失其為親故者不失其為故。又問原壤何處人業興對曰:鄭註云:原壤孔子少之舊故是魯人。又問孔子聖人所在必可法原壤不孝有逆人倫何以存故舊之小節廢不孝之大罪業興對曰:原壤所行事自彰著幼少之交非是今始既無大故何容棄之孔子深敦故舊之義於理無失。又問孔子聖人何以書原壤之事垂萬代業興對曰:此是後人所錄非孔子自制猶合葬於防如此之類禮記之中動有百數。又問。《易》曰:太極是有是無業興對所傳太極是有。
北齊魏收兼通直散騎常侍副王昕使梁昕風流文辯收辭藻富逸梁主及其群臣咸加敬異在塗作聘遊賦辭甚美麗。
劉逖為假儀同三司聘周使副二國始通禮儀未定逖與周朝議論往復斟酌古今事多合禮儀兼文辭可觀甚得名譽使還拜儀同三司。
隋薛道衡為內史舍人使陳江東雅好篇什陳王尤愛雕蟲道衡每有所作南人無不吟誦焉。
唐裴度元和中為司封郎中知制誥時魏博節度使田季安卒牙軍立小將田興為留後憲宗遣度使魏州宣諭興承僭侈之後車服垣屋有逾制度視事齋閣尤加宏敞興惡之乃治舊采訪使居之請度為壁記述興謙降奉法魏人深德之。
後唐薛廷珪初仕唐昭宗乾寧中為中書舍人晉太祖初平王行瑜歸藩天子冊封晉王以廷珪為冊使廷珪富文纔好為篇什遇物屬詠獻詩於太祖嘉賞其才酬以幣
○奉使部·論薦夫輶軒之使巡郡國而采謠俗蓋中古之制也。非有精敏之識公忠之節固不得預茲選焉乃有高視廣聽簡才擇能或觀其表而知其賢或聞其言而壯其志或著尤異之績或馳清白之譽或當官強毅冠盜靡興或布政寬和黎民用乂以至敦固其行溫麗其文偃息乎!衡茅隱遁乎!林壑咸用推薦場於王庭卒能葉力事經亮采邦國為時俊傑耀焯來裔知人之鑒,於是乎!在夫如是則勞之以四牡之詠褒之以上賞之明不為鬼矣。
漢暴勝之武帝時為直指使者督課郡國素聞雋不疑賢至勃海遣吏請與相見不疑冠進賢冠帶具劍(古者劍首以玉作井鹿盧形上刻木作山形如蓮花初生未敷時今大劍木首其狀似此)佩環(環玉環也。即帶佩之也。帶環而。又著帶佩也。)褒衣博帶(褒大裾也。言著褒大之衣廣博之帶也。)盛服至門上謁(上謁。若今通名也。)門下欲使解劍不疑曰:劍者君子武備所以衛身不可解請退吏白勝之勝之開ト延請望見不疑容貌尊嚴衣冠甚偉勝之ε履起迎(履不著跟曰:εε履謂納履未正曳之而行言其遽也。)問當世所施行門下諸從事皆州郡選吏(選州郡吏之最者乃得為從事)側聽不疑莫不驚駭至昏夜罷去勝之遂表薦不疑徵詣公車拜為青州刺史。又王訢濟南人以郡縣吏積功稍遷為被(被皮彼反)陽令(故千乘縣也。)時勝之持斧逐捕盜賊以軍興從事誅二千石以下勝之過被陽欲斬訢訢已解衣伏質(質伏也。欲斬人皆伏於伏上也。)仰言曰:使君專殺生之柄威震郡國(為使者故謂之使君)今復斬一訢不足以增威不如時有所寬以明恩貸(貸猶假也。言饒假之)令盡死力勝之壯其言貫不誅因與訢相結厚勝之使還薦訢徵為右輔都尉。
鄭寬中元帝時為博士使行風俗時益州刺史王尊居部二歲懷來僥外蠻夷歸附服其威信寬中舉奏尊治狀遷為東平相。
後漢杜喬順帝時為光祿大夫使巡察兗州表奏太山太守李固政為天下第一。
馬日磾獻帝時為大帝杖節安集關東在壽春以禮辟孫策表贈懷義扌交尉。
趙岐為太守興平初衛將軍董承表遣岐使荊州督租糧時北海孫嵩亦寓於荊州荊州牧劉表不為禮岐乃稱嵩素行篤烈因共上為青州刺史。
宋孔默之王歆之文帝元嘉中俱兼散騎常侍巡行四質钅甚也。欲斬人皆伏於钅甚上也。為使者故謂之使君貸猶假也。言饒假之方上宣威將軍陳南頻二郡太守李元德清勤均平奸盜止息彭城內史魏恭子廉恪修慎在公忘私安約守儉允而彌固前宋縣令成浦治政寬濟遺詠在民前同陽令李熙國在事有方民思其政山桑令何道自少清廉白首彌堅應加褒賚以勸於後乃進元德號寧朔將軍恭子賜絹五十疋穀五百斛浦熙國道各賜絹三十疋穀二百斛。
沈演之元嘉中為揚州治中從事史時東土饑文帝遣演之巡行所在演之上。表曰:宰邑敷政必以簡惠成能蒞職闡治務以利民著績故王煥見紀於前叔卿流稱於後竊見錢塘令劉真道餘杭令劉道錫皆奉公卹民恪勤匪懈百姓稱詠訟訴希簡。又翦凶非屢能擒獲災水之初餘杭高隄隳壞洪流迅激勢不可量道錫躬先吏民親執板築塘既還立縣邑獲全經歷諸縣訪覈名實並為二邦之首{冖取}治民之良宰帝嘉之各賜穀千斛以真道為步兵扌交尉。
梁樂詢宋孝武孝建中為散騎常侍巡行風俗時吳郡錢塘人褚伯玉有高世行隱於剡之瀑布山三十年詢表薦伯玉加徵聘本州議曹從事不就。
隋梁子恭開皇中為使者至齊州以別駕趙軏考績連{冖取}狀上高祖嘉之。
宇文[A102]仁壽中為刑部尚書巡省河北引儀同郭詢為副。
十宏為吏部尚書持節巡撫山東以邢州刺史陳[A13C]理行為第一高祖嘉嘆優詔夷扌。
唐劉祥道太宗貞觀中為巡察使時幽州司馬蔣儼以善政為祥道所薦擢為會州刺史。
韋損為司勛郎中山劍黜陟使薦鳳州刺史嚴震理行為山南第一。
閻立本高宗朝為河南道黜陟使時汴州判佐狄仁傑為吏人誣告立本見而謝曰:仲尼云:觀過知仁矣。足下可謂海曲之明珠東南之遺寶薦授并州都督府法曹。
李大亮為劍南巡察大使李義府祖為梓州射洪縣丞因家於永泰大亮以義府善屬文表薦之對策擢第補門下省典儀。
薛元超為河北道安撫大使兗州瑕邱人徐彥伯以文章擅名元超表薦之對策擢第。
周興則則天天授中為江南道宣勞大使表薦隱士史德義徵拜朝散大夫守正議大夫。
張修憲長安中為河東采訪使蒲州猗氏人張嘉貞為平鄉丞坐事免歸鄉里修憲薦嘉貞才堪憲官請以己之官秩受之則天召見垂簾與之言嘉貞奏曰:以臣草萊而得入謁九重是千載一遇也。咫尺之間如隔雲霧竟不睹日月恐君臣之道有所未盡則天遽令卷簾與語(又云:嘉貞自平鄉丞免歸鄉里布悅環堵之中蕭然自得時人莫之知也。張修憲以御史出使還次蒲州使務有不決者意頗病之問驛吏曰:此有客乎!驛吏以嘉貞對修憲召相見咨以使事積時疑滯應之莫不豁然乃命草表。又出其意外它日則天以問修憲修憲具以實對因請以已官讓與之)。
路敬潛中宗神龍初為河南道巡察使以青州長史劉允濟為吏清白稱薦之。
韓朝宗玄宗開元中為按察使通州刺史李適之以強見稱朝宗為特表薦之擢拜秦州都督。
劉知柔開元中為河南道巡察使奏陳州刺史韋嗣立汝州刺史崔白用兗州刺史韋元珪亳州刺史蕭憲濮州刺史侯莫陳渙宋州刺史崔慎先汴州長史崔鼎宋州司馬鄭崇順曹州司馬劉大明許州扶溝縣令鄭博淄川縣令封措汴州陳留縣令鄭韜光豫州汝陽縣令明琇郾城縣令薛昭徐州彭城縣令薛惟悌符離縣令綦母頎蘄縣令朱庭瑾滕縣令劉無玷宋州寧陵縣令崔昭鄭州新鄭縣令李光彥汝州郟城縣令張紹貞濮州濮陽縣令尹子正範縣令賀遂詳齊州亭山縣令趙懷敬青州臨淄縣令元孝問海州東海縣令元曖沂州臨城縣令徐嶠泗州連水縣令夏侯道等清白可陟之狀。
李希言至德初為江東采訪使肅宗即位急於軍務諸道廉使隨才擢用時元載避地江左希言表載為介拜祠部員外郎遷洪州刺史。
李希卿代宗永泰中為吏部侍郎兼御史大夫奉命江南江淮宣慰振拔幽滯進用忠廉時人稱之時孔巢父隱於徂萊山希卿薦授左衛兵曹參軍。
趙贊永泰中為黜陟使薦處士陳郡袁經授試扌交書郎。
劉晏大歷中為鹽鐵轉運使薦越州人孔述睿有顏閔之行遊夏之學授太常寺協律郎。
柳載德宗建中初為黜陟使以潤州刺史馬炫清白聞徵拜右庶子。
李行修穆宗長慶中為宣撫使至楚州舉費冠卿鄉之至孝。
○奉使部·舉劾天節垂文著之於星曆皇華遣使垂之於風什故王者擇彼髦雋付之旌節俾循行郡國以采謠俗者焉乃有竭忠亮之誠勵方正之操彰善癉惡威震於列城遏彊撫弱惠綏於黎庶職修事舉人無間言允所謂使於四方不辱君命者矣。
漢蓋寬饒為大中大夫使行風俗多所稱舉貶黜。
後漢周舉為諫議大夫順帝永和六年詔遣八使巡行風俗,於是劾奏貪猾表薦公清朝廷稱之。
杜喬為侍中漢安元中以喬守光祿大夫使詢察兗州奏陳留太守梁讓濟陰太守汜宮濟北相崔瑗等贓罪千萬以上讓即大將軍梁異季父宮瑗皆異所善。
張綱為御史漢安元年與侍中杜喬等八人同日受詔持節分出案行天下貪廉墨綬有罪便收刺史二千石以驛馬聞威惠清忠名振郡國號曰:八雋雷義為守灌謁者使持節都督郡國行風俗太守令長坐者凡七十人。
第五種桓帝永壽中以司徒掾清詔使冀州廉察災害(三公府有清詔員以承詔使也。廉察也。)舉奏刺史二千石以下所刑免甚眾棄官奔走者數十人。
范滂舉孝廉光祿四行(漢官儀曰:光祿舉敦厚質樸遜讓節儉此為四行)時冀州饑荒盜賊群起乃以滂為清詔使案察之滂登車攬轡慨然有澄清天下之志及至州境守令自知咸汙望風解印綬去其所舉奏莫不厭塞眾議復為太尉黃瓊所辟後詔三府掾屬舉謠言滂奏刺史二千石權豪之黨二十餘人尚書責滂所劾猥多所疑有私故滂對曰:臣之所舉自非叨穢奸暴深為民害豈以汙簡劄哉!間以會日迫促故先舉所急其未審者方更參實臣聞農夫去草嘉穀必茂忠臣除奸王道以清。若臣言有二當受顯戮吏不能。
晉桓尋為散騎常侍時吳郡大饑郡守鄧攸表賑貸未報乃輒開倉救之臺遣彜與虞慰勞饑人觀聽善不乃劾攸以擅出穀俄而有詔原之。
宋王鎮之晉末為大將軍錄事參軍時三吳饑荒遣鎮之銜命賑卹而會稽內史王愉不奏符旨鎮之依事糾奏。
後魏賀悅道武時封鉅鹿侯與北侯新安同持節行並定二州劾奏并州刺史元顥等皆伏罪州郡肅然崔光孝文時以散騎常侍兼侍中為陜西大使時華山太守趙霸酷暴非理光奏霸云:不遵憲度威雪任情至乃手擊吏人寮屬奔走不可以君人字下納之軌物輒禁止在州詔免所居官。
遊肇以散騎常侍兼侍中為畿內大使黜陟善惡賞罰分明。
源懷為車騎大將軍持節巡行北邊時賀。若文於勁勢傾朝野勁兄祚與懷宿昔通婚時為沃野鎮將頗有受納懷將入鎮祚郊迎道左懷不與語即劾祚免官懷朔鎮將元尼須與懷有舊亦貪穢狼藉置酒請懷謂懷曰:命之長短由卿之口,豈可不相寬貸懷曰:今日之集乃是源懷與故人飲酒之坐非鞫獄之所也。明日公庭始為使人撿鎮將罪狀之處尼須揮淚而已無以對之懷既而表劾尼須其奉公不撓皆此類也。
於忠宣武時以太府卿使持節兼侍中為西道大使忠劾并州刺史高聰<貝咸>罪二百餘條論以大辟。
陽固為治書侍御史使懷荒鎮將萬貳望風逃走劾常農太守和詔亮馳驛安撫亮至劾丙處以大辟勞賚綏慰百姓帖然。
高恭之字道穆為御史正元中出使相州刺史李世哲即尚書令崇之子貴盛一時多有非法逼買民宅廣興屋宇皆置鴟尾。又於馬埒堠上木人執節道穆繩糾悉毀去之並發其贓貨具以表聞。
北齊趙郡王獻為河北巡省大使冀州治中羊肅以遲緩不任職解朝議以肅無罪尋復之。
隋柳為治書侍御史持節巡省河北五十二州奏免長史贓汙不稱職者二百餘人州縣肅然莫不震懼高祖嘉之賜絹布二百疋氈三十領拜儀同三司唐唐儉武德中為工部尚書并州道安撫大使先是并州總管季仲文與突厥通謀率胡騎直入京師高祖聞之遣皇太子建成鎮蒲州以備之。又令儉安撫太原權廢并州總管府追仲文入朝儉密奏太原沙門誌覺死經十日而蘇言多妖妄謂仲文曰:公五色光見有金狗自衛仲文答曰:關中十五邑上無事洛陽亢陽不雨穀食騰湧天意人事表裏可知。若為計今其時也。高祖固疑之及儉使至。又言於高祖曰:仲文信惑妖邪自應讖及言有龍附已即於汾州置龍遊府。又娶陶氏之女以應桃李之歌訁舀事可汗甚得其意可汗謂仲文曰:我當以爾為回可汗今據河北之地。又在州黷貨狼藉高祖,於是令裴寂陳叔達蕭瑀等推治之事皆有驗。
孫伏伽為大理卿貞觀二十年太宗遣伏伽等二十二人以六條巡察四方以澄清為務多所貶黜舉奏及使者還詣闕稱冤者前後相屬因令褚遂良一其類具狀以聞太宗親自臨決牧宰已下以能官進擢者二十人以罪死者七人其流罪以下及免黜者數百千人。
顏真卿玄宗天寶中為監察御史充河東朔方試覆屯交兵使有鄭延祚者母卒二十九年殯僧舍坦地真卿劾奏之兄弟三十年不齒天下聳動。
元稹為監察御史憲宗元和四年奉使東蜀劾奏故劍南東川節度使嚴礪擅籍沒塗山甫等八十八戶田宅一百一十一所奴婢二十七人稅外徵草四十一萬五千束錢七千貫米五千石敕旨田宅奴婢卻還本主其已貨賣亦贖令還稅外所徵配並禁斷其見任刺史各罰兩月俸料仍書下考。
李行修穆宗長慶二年為宣撫使至泗州舉刺史李宜臣之贓犯時以為奉使得人。
●卷六百五十九
○奉使部·敏辯
古者誦詩三百可以專對奉命出境未嘗受辭蓋以其周知物情可利社稷之意也。若夫勢均跨據飾智相高義有睦鄰交修盟好往來行李靡間於干戈申答情禮備述於樽俎務全國體爰騁口才應機而言罔俟終日或徵古義而求勝或引時事以為優緩頰抵掌殆乎!燥吻雖論難之鋒起必逆折而響從至於譚戲之間猶存去就之分。又乃宣威殊俗漸以身教昭示忠信指陳禍福革其倔強之心誘以鄉慕之道茍非大雅端方博達慷慨之士或取辱焉蓋使乎!之任斯為難矣。
漢隋何為謁者時漢王與楚大戰彭城不利出梁地至虞(今宋州虞城縣是也。)謂左右曰:如彼等者無足與計天下事者謁者隋何進曰:不審陛下所謂漢王曰:孰能為我使淮南使之發兵背楚留項王於齊數月我之取天下可以萬全何曰:臣請使之乃與二十人俱使淮南至太宰主之(淮南太宰作內主)三日不得見何因說太宰曰:王之不見何必以楚為強以漢為弱此臣之所為使(此事正是臣所為來欲言之)使何得見言之而是邪是大王所欲聞也。言之而非邪使何等二十人伏斧質淮南市(質钅甚也。言伏於钅甚上而斧斬之)以明背漢而與楚也。太宰言之王王見之隋何曰:漢王使使臣敬進書大王禦者竊怪大王與楚何親也。淮南王曰:寡人北鄉而臣事之何曰:大王與項王俱列為諸侯北向而臣事之必以楚為強可以國也。項王伐齊身負版築(牌番版也。築杵也。)以為士卒先大王宜悉(盡也。)淮南之眾身自將為楚軍前鋒今乃發四千人以助楚夫北面而臣事人者固。若是乎!夫漢王戰於彭城項王未出齊也。大王宜掃淮南之眾日夜會戰彭城下(掃者為盡舉之如掃地然也。)今撫萬人之眾無一人渡淮者陰拱而觀其孰勝(斂手曰:拱言不動搖坐觀成敗)夫國於人者固。若是乎!大王提空名以鄉楚(提舉也。)而欲厚自臣竊為大王不取也。然大王不背楚者以漢為弱也。夫楚兵雖強天下負之以不義之名(負加也。加於身上。若主被也。)以其背盟約而殺義帝也。然而楚王特以戰勝自強漢王收諸侯還守成臯滎陽下蜀漢之粟深溝壁壘分卒守僥乘塞楚人還兵間以梁地(梁在楚漢之中)深入敵國八九百里(羽從齊還當經梁地八九百里乃得羽地也。)欲戰則不得攻城則力不能老弱轉糧千里之外楚兵至滎陽成臯漢堅守而不動進則不得攻退則不能解故楚兵不足罷也。(不足者言易也。)使楚兵勝漢則諸侯自危懼而相救夫楚之強適足以致天下之兵耳故楚不如漢其勢易見也。今大王不與萬全之漢而自於危亡之楚臣竊為大王惑之臣非以淮南之兵足以亡楚也。夫大王發兵而背楚項王必留留數月漢之取天下可以萬全臣請與大王仗劍而歸漢王漢王必裂地而分大王。又況淮南必大王有也。故漢王敬使使臣進愚計願大王之留意也。淮南王曰:請奉命陰許叛楚與漢未敢泄楚使者在(在淮南王所也。)方急責布發兵隋何直入曰:九江王已歸漢楚何以得發兵布愕然楚使者起何因說布曰:事已構(構結也。言背楚之事已結成也。)獨可遂殺楚使毋使歸而疾走漢並力布曰:如使者教因起兵而攻楚。
陸賈以客從高祖定天下名有口辯(時人皆謂其口辯)居左右嘗使諸侯時中國初定尉佗平南越因王之高祖使賈賜佗印為南越王賈至尉佗結箕踞見賈(音椎結讀曰髻椎{髟告}者一椎之{髟告}其形如椎箕踞謂伸其兩腳而坐亦曰:箕踞其形似箕)賈因說佗曰:足下中國人親戚昆弟墳墓在真定今足下反天性棄冠帶(背父母之歸無骨肉之恩是反天性也。)欲以區區之越與天子抗衡為敵國(區區小貌)禍。且及身矣。夫秦失其正(正亦政也。)諸侯豪傑並起唯漢王先入關據咸陽項籍背約自立為西楚霸王諸侯皆屬可謂至強矣。然漢王起巴蜀鞭笞天下劫諸侯遂誅項羽五年之間海內平定此非人力天之所建也。天子聞君王王南越而不助天下誅暴逆將相欲移兵而誅王天子憐百姓新勞苦。且休之遣臣授君王印剖符通使君王宜郊迎北面稱臣(郊迎謂出郊而迎)乃欲以新造未集之越(集猶成也。)屈彊於此(屈強謂不柔服也。)漢誠聞之掘燒君王先人冢墓夷種宗族(夷平也。謂平除其種族)使一偏將將十萬眾臨越即越殺王降漢如反覆手耳(言其易)於是佗乃蹶然起坐(蹶坐驚起之貌也。)謝賈曰:居蠻夷中久殊失禮儀。
後漢陳遵初為更始大司馬護軍與歸德侯劉颯俱使匈奴單于欲脅詘遵遵陳利害為言曲直單于大奇之遣還。
蜀費衤韋先主時為昭信扌交尉使吳孫權性既滑稽嘲啁無方諸葛恪羊道等才博果辯論難鋒至衤韋辭順義篤據理以答終不能屈權每別酌好酒以飲衤韋視其已醉然後問以國事並論當世之務辭難累至衤韋辭以醉退而撰次所問事事條答無所遺失權甚器之乃以手中嘗所執寶刀贈之禕答曰:臣以不才何以堪明命然刀以討不庭禁暴亂者也。但願大王勉建功業同獎漢室臣雖暗弱終不負東顧。
董恢字休緒為宣信中郎將副費衤韋使吳孫權常大醉問衤韋曰:楊儀魏延牧豎小人也。雖常有鳴吠之益於時務然既已任之勢不得輕。若一朝無諸葛亮必為禍亂矣。諸君憒憒曾不防慮於此豈所謂貽厥孫謀乎!衤韋愕然四顧不能即答恢目衤韋曰:可速言儀延之不協起於私忿耳而無黥韓難禦之心也。今方掃除彊賊混一函夏功以才成業繇才廣。若舍此不任防其後患是猶備有風波而逆廢舟楫非長計也。權大笑樂諸葛亮聞之以為知言還未滿三日辟為丞相府屬。
伊籍字機伯東使於吳孫權聞其才辯欲逆折以辭籍適人拜權曰:事無道之君勞乎!籍即對曰:一拜一起未足為勞籍之機捷類皆如此權甚異之。
鄧芝為尚書使吳孫權謂芝曰:若天下太平二主分治不亦樂乎!芝對曰:夫天無二日土無二王如並魏之後大王未深識天命者也。君各茂其德臣各盡其忠將提χ鼓則戰爭方始耳權大笑曰:君之誠款乃當爾邪。
宗預字德艷為諸葛亮丞相參軍亮卒吳慮魏或乘衰取蜀增巴丘守兵萬人蜀聞之亦益永安之守以防非常預使吳孫權問預曰:東之與西譬猶一家而聞西更增白帝之守何也。預對曰:臣以為東益巴丘之戍西增白帝之守皆事勢宜然俱不足以相問也。權大笑嘉其抗直甚愛待之見敬亞於鄧芝費衤韋后為屯騎扌交尉復東聘吳權捉預手涕泣而別曰:君每銜命結二國之好今君年長孤亦衰老恐不復相見遺預大珠一斛預臨別謂孫權曰:蜀土僻小雖云:鄰國東西相賴吳不可無蜀蜀不可無吳君臣憑恃唯陛下重垂神慮。又自說年老多病恐不復得奉聖顏李密字令伯奉使聘吳吳主問蜀馬多少對曰:官用有餘人間自足吳主與群臣汎論道義謂願為人弟密曰:願為人兄吳主曰:何以為兄密曰:為兄供養之日長吳主及群臣皆稱善。
吳鄭泉使蜀先主問曰:吳王何以不答吾書得無以吾正名不宜乎!泉曰:曹操父子陵轢漢室終奪其位殿下為宗室有維城之責不荷戈執殳為海內率先而,於是自名未合天下之議是以寡君未復書耳劉甚慚恧。
陳化為郎中令使魏魏文帝因酒酣嘲問曰:吳魏峙立誰將平一海內者乎!化對曰:易稱帝出乎!震加聞先哲知命舊說紫蓋黃旗運在東南帝曰:昔文王以西伯王天下豈復在東乎!化曰:周之初基太伯在東是以文王能興於西帝笑無以難心奇其辭使畢當還禮送甚厚大帝以化奉命光國拜犍為太守置官屬。
沈珩為西曹掾文帝以珩有智謀能專對使至魏魏文帝問曰:吳嫌魏東向乎!珩曰:不嫌曰:何以曰:信恃舊盟言歸於好是以不嫌。若魏渝盟自有豫備。又問聞太子當來寧然乎!珩曰:臣在東朝朝不坐宴不與。若此之議無所聞也。文帝善之乃引珩自近譚語終日珩隨事鄉應無所屈服。
趙咨為中大夫使魏文帝問曰:吳王何等主也。咨對曰:聰明仁智雄略之主也。帝問其狀咨曰:納魯肅於凡品是其聰也。拔呂蒙於行陣是其明也。獲於禁而不害是其仁也。取荊州而兵不血刃是其智也。據三州虎視於天下是其雄也。屈身於陛下是其略也。文帝善之。又嘲咨曰:吳王頗知學乎!咨曰:吳王浮江萬艘帶甲百萬任賢使能志存經略雖有餘閑博覽書傳歷史籍采奇異不效書生尋章摘句而已帝曰:吳可征不咨對曰:大國有征伐之兵小國有備豫之固。又曰:吳難魏不咨曰:帶甲百萬江漢為池何難之有。又曰:吳如大夫者幾人咨曰:聰明特達者八九十人如臣之輩車載鬥量不可勝數咨頻載使魏北人敬異大帝聞而嘉之拜騎都尉。
紀陟為光祿大夫後主遣陟與中郎將宏璆如魏陟璆入境而問諱入國而問俗壽春將王布示之馬射既而問之曰:吳之君子亦能斯乎!陟曰:此軍人騎士肄業所及士大夫君子未有為之者矣。布大慚既至魏帝見之使儐問曰:來時吳王何如陟對曰:來時皇帝臨軒百僚陪位禦膳無恙晉文帝饗之百僚畢會使儐者告曰:某者安樂公也。某者匈奴單于也。陟曰:西主失土為君王所禮位同三代莫不感義匈奴邊塞難羈之國君王懷之親在坐席此誠威恩遠著。又問吳之戍備幾何對曰:自江都五千七百里。又問曰:道里甚遠難為堅固對曰:彊界雖遠而其險要必爭之地不過數四猶人雖有八尺之軀靡不受患其護風寒亦數處耳文帝善之厚為之禮。
張儼使晉車騎將軍賈充尚書令裴秀侍中荀勖等欲傲以所不知而不能屈。
晉張淳湣帝時為涼州牧張駿治中從事初駿遣傅[A13C]假道於蜀通表京師李雄弗許駿。又遣淳稱藩於蜀以假道焉雄大悅雄。又有憾於南氐楊初淳因說曰:南氐無狀屢為邊害宜先討百頃次平上わ二國並勢席卷三秦東清許雒掃氛燕趙拯二帝梓宮於平陽反皇輿於雒邑此英霸之舉千載一時寡君所以遣下臣冒險通誠不遠萬里者以陛下義聲遠播必能湣寡君勤王之志天下之善一也。惟陛下圖之雄謂淳曰:貴主英名蓋世土險兵盛何不稱帝自娛一方淳曰:寡君以乃祖乃父世濟忠良未能雪先人之大恥解眾庶之倒懸日昃忘食枕戈待旦以瑯琊中興江東故萬里翼戴將成桓文之事何言自娛邪雄有慚色曰:我乃祖乃父亦是晉臣往與六郡避難此都為同盟所推遂有今日瑯琊。若能中興大晉於中州者亦當率眾輔之淳還至龍鶴募兵通表後皆達京師朝廷嘉之。
俞歸為侍御史使涼州拜張重華為護羌扌交尉涼州刺史假節歸至涼州重華方謀為涼王不肯受詔使親信人沈猛謂歸曰:我家主公奕世忠於晉室而不如鮮卑矣。臺加慕容燕王今甫授州主大將軍何以嘉勸有功忠義之臣乎!明臺今宜移河右共勸州主為涼王大夫出使茍利社稷專之可也。歸對曰:王者之制異姓不得稱王九州之內重爵不得過公漢高一時王異姓尋皆誅尋蓋權時之宜非舊體也。故王陵曰:非劉氏而王天下共伐之至於戎狄不從此例春秋時吳楚稱王而諸侯不以為非者蓋蠻狄畜之也。假令齊魯稱王諸侯,豈不伐之故聖上以貴公忠賢是以爵以上公位以方伯鮮卑北狄豈足為比哉!子失問也。曰:吾。又聞之有殊勛絕世者亦有不世之賞。若今便以貴公為王者設貴公以河右之眾南平巴蜀東掃趙魏修復舊都以迎天子復以何爵何位可以加賞幸三思之猛具宣歸言重華遂止。
涼州牧張駿遣參軍王騭聘於前趙劉曜曜謂之曰:貴州必欲追蹤竇融款誠和好卿能保之乎!騭曰:不能曜侍中徐邈曰:君來和同而云:不能何也。騭曰:齊桓貫澤之盟憂心兢兢諸侯不召而自至葵丘之會驕而矜誕叛者九國趙國之化常如今日可也。若政教陵遲尚未能察邇者之變況鄙州乎!曜顧謂左右曰:此涼州高士使乎!得人禮而遣之。
前涼韓博為張天錫從事中郎與奮節將軍康妙奉表並送盟文於晉大司馬桓溫博有口才溫甚稱之嘗大會溫使司馬刁彜嘲之彜謂博曰:君是韓盧後邪博曰:卿是韓盧後溫笑曰:刁以君姓韓故相問焉他自姓刁那得韓盧後邪博曰:明公脫未之思短尾者則為刁也。一坐推嘆焉。
前秦閻負梁殊俱為符生征東符柳參軍生聞涼州張祚見殺元靚幼沖命負殊使涼州以書喻之負殊至姑臧元靚年幼沖不見殊等其涼州牧張瓘謂負殊曰:孤之本朝世執忠節遠宗大晉臣無境外之交君等何為而至負殊曰:晉王以鄰藩義好有自來矣。雖擁阻山河然風通道會不欲使羊陸二公獨美於前主上以欽明紹統八表宅心光被四海格於天地晉王思與張王齊曜大明交玉帛之好兼與君公同金蘭之契是以不遠而來有何怪乎!瓘曰:羊陸一時之事亦非純臣之義也。本朝六世重光固忠不二。若與符征東交玉帛之好者便是上違先公純誠雅誌下乖河右遵奉之情負殊曰:昔微子去殷項伯歸漢雖背君違親前史美其先覺亡晉之餘遠逃江會天命去之淪絕已久故尊先王翻然改圖北面二趙蓋神無方鑒機而作君公。若欲稱制河西眾旅非秦之敵如欲宗歸遺晉深乖先君雅旨孰。若遠蹤竇融附漢之規近述先王歸趙之事垂祚無窮永享遐祉乎!瓘曰:中州無信好食誓言往與石氏通好旋見寇襲中國之風誡在昔日不足復論通和之事也。負殊曰:三王異政五帝殊風趙多奸詐秦以義信,豈可同年而語哉!張先楊初皆擅兵一方不供王貢先帝命將擒之宥其難恕之罪加以爵封之榮今上道合二儀慈弘山海信符陰陽禦物無際不可以二趙相況也。瓘曰:秦。若兵彊化盛自可先取江南天下自然盡為秦有何辱征東之命負殊曰:先帝以大聖神武開構鴻基彊燕納款八州順軌主上欽明道必隆世慨徽號擁於西河正朔未加吳會以吳必須兵涼可以義故遣行人先申大好如君公不能蹈機而發者正可緩江南數年之命回師西旆恐涼州弗可保也。瓘曰:我跨據三州帶甲十萬西包昆域東阻大河伐人有餘而況自固秦何能為患負殊曰:貴州險塞孰。若崤函五郡之眾何如秦雍張琚杜洪因趙之成資據天阻之固策三秦之銳藉陸海之饒勁士風集驍騎如雲自謂天下可平關中可固先帝神矛一指望旗冰解人詠來蘇不覺易主燕雖虎視關東猶以地勢之義逆順之理北面稱藩貢不逾月致肅慎楛矢通九夷之珍單于屈膝名王內附控弦之士百有餘萬鼓行而濟西河者君公何以抗之盍追遵先王臣趙故事世享大美為秦之西藩瓘曰:然秦之德義加於天下江南何以不賓負殊曰:文身之俗負阻江山道汙先叛化盛後賓自古而然豈但今也。故詩云:蠢爾蠻荊大邦為仇言其不可以德義懷也。瓘曰:古秦據漢舊都地兼將相文武輔臣領袖一時者誰也。負殊曰:皇室懿藩忠。若公旦者則大司馬武都王安征東大將軍晉王柳文武兼才神器秀拔入可允百工出能折沖萬里者衛大將軍廣平王黃眉後將軍清河王法龍驤將軍東海王堅之兄弟其耆年碩德德侔尚父者則太師錄尚書事廣寧公魚遵其清素剛嚴骨鯁貞亮則左光祿大夫彊平金紫光祿程肱牛夷博聞強識探賾索幽則中書監胡文中書令王魚黃門侍郎李柔雄毅厚重權智無方則左衛將軍李威右衛將軍符雅才識明達令行禁止則特進領御史中丞梁平老特進光祿大夫強註侍中尚書呂婆樓文史富贍郁為文宗則尚書右僕射董榮秘書監王著作郎梁讜驍勇多權略攻必取戰必勝關張之流萬人之敵者則前將軍新興王飛建節將軍鄧羌立忠將軍彭越安遠將軍範俱難建武將軍徐盛常伯納言卿扌交牧守則人皆文武莫非才賢其餘懷經世之才蘊佐時之略守南山之操遂而不奪者王猛朱彤之倫相望於谷濟濟多士焉可罄言姚襄張平一時之傑各擁眾數萬狼顧偏方皆委忠獻款請為臣妾小不事大春秋所誅惟君公圖之瓘嘆曰:此事決之主上非身所了負殊曰:涼王雖天縱英睿然尚幼沖君公居伊霍之任安危所系見機之義實在君公瓘新輔政河西所在兵起懼秦師之至乃言於元靚遣使稱藩生因其所稱而授之。
後秦張構與梁裴為姚興使敦煌拜沮渠蒙遜鎮西大將軍沙州刺史西海侯時興亦拜禿髪傉檀為車騎將軍封廣武公蒙遜聞之不悅謂裴等曰:傉檀上公之位而身為後者何也。構對曰:傉檀輕狡不仁款誠未著聖朝所以加其重爵者褒其歸善即敘之義耳將軍忠貫白日勛高一時當入諧鼎味翊贊帝室安可以不信待也。聖朝爵必稱功官不越德如尹緯姚晃佐命初基齊難徐雒元勛驍將並位才二品爵止侯伯將軍何以先之乎!竇融殷勤固讓不欲居故臣之右未解將軍忽有此問蒙遜曰:朝廷何不即以張掖見封乃更遠封西海構曰:蓋欲廣大將軍之國耳蒙遜大悅乃受拜。
南涼麯梁明為禿髪利鹿孤記室監利鹿孤既紹兄位使梁明聘於業曰:貴主先王創業啟運功高先世宜為國之太祖有子何以不立梁明曰:有子羌奴先王之命也。業曰:昔成王弱齡周召作宰漢昭八歲金霍夾輔雖嗣子幼沖而二叔休明左提右挈不亦可乎!梁明曰:宋宣能以國讓春秋美之孫伯符委事仲謀終開有吳之業。且兄終弟及殷湯之制也。亦聖人之格言萬代之通式何必系已為是紹兄為非業曰:美哉!使乎!之義也。
關尚為傉檀參軍姚興遣使拜傉檀為車騎將軍廣武公傉檀以興之盛。又密圖姑臧乃去其年號罷尚書丞郎官遣尚聘於興興謂尚曰:車騎投誠獻款為國藩屏擅興兵眾輒造大城為臣之道固。若是乎!尚曰:王侯設險以自固先王之制也。所以安人衛眾預備不虞車騎僻在遐藩密邇寇南則逆羌未賓西則蒙遜跋扈蓋為國家重門之防不圖陛下忽以為嫌興笑曰:卿言是也。
史暠為傉檀西曹從事時姚興署傉檀車騎將軍涼州刺史傉檀遣暠聘於興興謂暠曰:車騎坐定涼州衣錦本國其德我乎!暠曰:車騎積德河西少播英問王威未接投誠萬里陛下官方任才量功授職彜倫之常何德之有興曰:朕不以州授車騎何從得之暠曰:使河西雲擾呂氏顛狽者實繇車騎兄弟傾其根本陛下雖鴻羅遐被涼州猶在天網之外故征西以周召之重力屈姑臧齊難以王旅之盛勢挫張掖王尚孤城獨守外逼戎狄陛下不連兵十年殫竭中國涼州未易取也。今以虛名假人自收大利乃知妙自天聖與道合雖云:遷授蓋亦時宜興悅其言拜騎都尉。
南燕韓範仕慕容超超母妻先在長安為後秦姚興所拘責超稱藩求太樂諸伎超因降尊號遣範使於興及至長安興謂範曰:封愷前來燕王與朕抗禮及卿至也。款然而附為依春秋以小事大之義為當專以孝敬為母屈人也。曰:昔周爵五等公侯異品小大之禮因而生焉今陛下命世龍興光宅西秦本朝主上承祖宗遺烈定鼎東齊中分天曜南西並帝通聘結好義尚謙沖便至矜誕茍折行人殊似吳晉爭盟滕薛競長恐傷大秦堂堂之盛有損皇燕巍巍之美彼我俱失竊未安之興怒曰:若如卿言便是非為大小而來範曰:雖繇大小之義亦緣寡君純孝過於重華願陛下體敬親之道沛然垂湣興曰:吾久不見賈生自謂過之今不及矣。於是為範設舊交之禮申敘平生謂範曰:燕王在此朕亦見之風表乃可於機辨未也。範曰:大辯。若訥聖人美之況爾日龍潛鳳戢和光同塵。若使負日月而行則無繼天之業矣。興笑曰:可謂使乎!延譽者也。韓範承間逞說姚興大悅賜範千金許以超母妻還之時慕容凝自梁父奔於姚興言於興曰:燕王稱藩本非推德權為母屈耳古之帝王嘗興師徵質,豈可虛還其母乎!母。若一還必不復臣也。宜先制其送伎然後歸之興意乃變。
張華為慕容超僕射超以母在姚興所遣華與給事中宗王元入長安送太樂伎一百二十人於姚興興大悅延華入燕酒酣樂作興黃門侍郎尹雅謂華曰:昔殷之將亡樂師歸周今皇秦道盛燕樂來庭興廢之兆見於此矣。華曰:自古帝王為道不同權譎之理會於成功故。《老子》曰:將欲取之必先與之今總章西入必由余東歸禍福之兆此其驗乎!興怒曰:昔齊楚競辯二國連師卿小國之臣何敢抗衡朝士華遜辭曰:奉使之始實願交歡上國上國既遺小國之臣辱及寡君社稷臣亦何心而不仰酬興善之,於是還超母妻。
宋張衤韋仕晉為瑯琊王郎中嘗使苻堅在陛下以手障額看堅,堅問曰:視天子不過衤及卿何慢朕答曰:臣在南中聞長安氐為人主謂陛下頭上有角堅大笑。
南齊明僧暠初仕宋孝武大明中再使後魏於時新誅司空竟陵王誕孝武謂曰:若問廣陵之事何以答之對曰:周之管蔡漢之淮南帝大悅及至魏魏問曰:卿銜此命當緣上國無相逾者耶答曰:聰明特達舉袂成帷比衤及交領也。屋之。又無下仆。《晏子》所謂看國善惡故再辱此庭。
司馬憲為殿中郎口辯有才地使魏見稱於北。
崔慶遠朱選之俱為豐城縣公遙昌征虜參車海陵王建武二年後魏孝文攻壽春遣使呼城內人遙昌遣慶遠選之詣孝文慶遠曰:旌蓋飄𤧸遠涉淮泗風塵慘烈無乃勞止孝文曰:六龍騰躍忽千里經途未遠不足為勞慶遠曰:川境既殊遠勞軒駕屈完有言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孝文曰:故當有故卿欲使我含瑕依違為欲指斥其事慶遠曰:包荒之德本施北政未承來議無所含瑕孝文曰:朕本欲有言會卿來問齊主廢立有例不慶遠曰:廢昏立明古今同揆中興克昌豈惟一代主上與先武帝非唯昆季有同魚水武皇臨終以後事嗣孫荒迷廢為郁林功臣固請爰立明聖上逼太后之嚴令下迫群臣之稽顙俯從億兆踐登皇極未審聖旨獨何疑怪孝文曰:聞卿此言殊解我心但哲婦傾城何足可用果如所言武帝子弟今皆何在慶遠曰:七王同惡皆伏管蔡之誅其餘列藩二十餘國內列清階外典方牧哲婦之戒古人所惑然十亂盈朝實惟文母孝文曰:如我聞靡有孑遺卿言美而乖未足全信孝文。又曰:雲羅所掩六合宜一故往年與齊武書言有今日之事書似未達齊主命也。南使既反情有愴然朕亦休兵此段猶是本意不必專為問罪。若如卿言便可釋然慶遠曰: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聖人奇兵今旨欲憲章聖人不失其美,豈不善哉!孝文曰:卿欲為朕和親為欲不和慶遠曰:和親則二國交歡蒼生再賴不和則二國交惡蒼生塗炭和與不和裁繇聖衷孝文曰:朕來為復遊行鹽境北去洛都率爾便至亦不攻城亦不伐塢卿勿以為慮孝文設酒及羊炙雜果。又謂慶遠曰:卿主既黜凶嗣不違忠孝何以不立近親如周公輔成王而茍欲自取慶遠答曰:成王有亞聖之賢故周公得輔而相之今近藩雖無悖德未有成王之賢霍光亦舍漢藩親而遠立宣帝孝文曰:若爾霍光自為君當復得為忠臣不慶遠曰:此非其類乃可宣帝立與不立義帝云:何皇上豈得與霍光為匹。若爾何以不言武王伐紂何意不立微子而輔之茍貪天下孝文大笑明日列軍向城東遣道登道人進城內施眾僧絹五百疋慶遠選之各糸習絡帶。
●卷六百六十
○奉使部·敏辯第二
梁徐陵為湘東王記室兼通直散騎常侍使魏魏人授館宴賓是日甚熱其主客魏收嘲陵曰:今日之熱當繇徐常侍來陵即答曰:昔王肅至北魏始制禮儀今我來聘使卿復知寒暑收大慚。
後魏燕鳳初為道武代王佐長史時前秦苻堅遣使牛恬朝貢令鳳報之堅問鳳代王何如人鳳對曰:寬和仁愛經略高遠一時之雄主嘗有並吞天下之志堅曰:卿輩北人無鋼甲利器敵弱則進強即退走安能並兼鳳曰:北人壯悍上馬持三仗驅馳。若飛主上雄雋率服北土控弦百萬號令。若一軍無輜重樵爨之苦輕行速捷因敵取資此南方所以疲弊而北方所以常勝也。堅曰:彼國人馬實為多少鳳曰:控弦之士數十萬見馬百萬匹堅曰:卿言人眾可爾說馬太多是虛辭耳鳳曰:雲中川自東山至西河二百里北山至南山百有餘里每歲孟秋馬常大集略為滿川以此推之使人之言猶當未盡鳳還堅厚加贈遺秦王漢子儀有略道武將圖慕容垂以儀觀之垂問儀道武不自來之意儀曰:先人以來世據北土子孫相承不失其舊乃祖受晉正爵稱代王東與燕世為兄弟儀之奉使理謂非失垂壯其對因戲曰:吾威加四海卿主不自見吾云:何非失儀曰:燕。若不修文德欲以兵威自強此乃本朝將帥之事非儀所知也。李孝伯大武時為建義將軍真君末車駕南伐將出彭城宋文帝子安北將軍徐州刺史武陵王駿遣將馬文恭率步騎萬餘至蕭城前軍擊破之文恭走免執其隊主蒯應宋聞大駕南巡。又遣其弟太尉江夏王義恭率眾赴彭城帝至彭城登亞父蒙以望城內遣送蒯應至小市門宣詔勞問義恭等並遣自陳蕭城之敗義恭等問應魏帝來與不應曰:自來。又問今在何處應曰:在城西南。又問士馬多少應曰:中軍四十餘萬駿遣人獻酒二器甘蔗百挺並請駱帝明旦復登亞父蒙遣孝伯至小市駿亦遣其長史張暢對孝伯孝伯遙問暢姓暢曰:姓張孝伯曰:是張長史也。暢曰:君何得見識李孝伯曰:既涉北境何容不識問孝伯曰:君復何姓居何官也。孝伯曰:我戎行一夫何足致問然足與君相敵主上有詔詔太尉安北可暫出門欲與相見朕亦不攻彭城何為勞苦將士城上嚴備今遣賜送駱及貂裘雜物暢曰:有詔之言正可施於彼國何稱之於此孝伯曰:卿家太尉安北是人臣不暢曰:是也。孝伯曰:我朝廷奄有萬國率土之濱莫敢不臣縱為鄰國之君何為不稱詔於鄰國之臣孝伯。又問暢曰:何至遽杜門絕橋暢曰:二王以魏帝壁壘未立將士疲勞此精甲十萬人思致命恐輕相淩踐故。且閉城耳待休息士馬然後共治戰場克日交戰孝伯曰:令行禁止主將常事宜當以法裁物何用廢橋杜門窮城之中復何以十萬誇大我亦有良馬百萬復何以此相矜暢曰:侯王設險何但法令而已我。若誇君當言百萬所以言十萬者正是二王左右素所畜養者耳此城內有數州士庶工徒營伍猶所未論我本鬥人不鬥馬足。且冀之北土馬之所生君復何以逸足見誇也。孝伯曰:王侯設險誠如來言開閉有常何為杜塞絕橋之意義在何也。且城守君之所習野戰我之所長我之恃馬猶如君之恃城耳城內有具思者常至京師義恭遣視之思識是孝伯思前問孝伯曰:李尚書行塗有勞李孝伯曰:此事應相與共知思答緣共知所以仰勞孝伯曰:感君至意既開門暢屏人卻仗出受賜物孝伯曰:詔以貂裘賜太尉駱騾馬賜安北蒲桃酒及諸食味當相與同進暢曰:二王敬白魏帝知欲垂見常願面接但受命本朝{天水}居藩任人臣無境外之交故無容私覿義恭獻皮褶一具駿奉酒二器甘蔗百挺孝伯曰:又有詔太尉安北久絕南信殊當憂悒。若欲遣信者當為護送脫須騎者亦當以馬送之暢曰:此方間路甚多使命日夕往來不復以此勞魏帝也。孝伯曰:亦知有水路似為白賊所斷暢曰:君著白衣故稱白賊也。孝伯大笑曰:今日白賊似異黃巾赤眉暢曰:黃巾赤眉不在江南孝伯曰:雖不在江南亦不離徐方也。孝伯曰:向與安北相聞何以久而不報暢曰:二王貴遠啟聞為難孝伯曰:周公握髪吐哺二王何獨貴遠暢曰:握髪吐哺不謂鄰國之人也。孝伯曰:本邦尚爾鄰國彌應盡恭。且賓主有禮主人宜以禮接暢曰:昨見眾賓至門未為有禮孝伯曰:非是賓至無禮直是主人忽忽無待賓調度耳孝伯。又言有詔程天祚一介常人誠知非江南之選近於汝陽被九搶落在殷水我使牽而出之凡人骨肉分張並思集聚聞其弟在此如何不遣暫出尋自令反豈復茍留一人暢曰:知欲程天祚兄弟集聚已勒遣之但其固辭不往孝伯曰:,豈有子弟聞其父兄而反不肯相見此便禽獸之不。若貴土風俗何至如此帝。又遣賜義恭駿等氈各一領鹽各九種並胡<皮>孝伯曰:各有所宜白鹽是食鹽主上自食黑鹽治腹脹氣滿末之六銖以酒而服胡鹽治目痛戎鹽治諸瘡赤鹽鹽臭鹽馬齒鹽四種並作食鹽太尉安北何不遣人來至朕問彼此之情雖不可盡要復見朕小大知朕老少觀朕為人暢曰:魏帝久為往來所見李尚書親自銜命不患彼此不盡故不復遣信義恭獻蠟燭十挺駿獻錦十疋孝伯曰:君南土士人何為著ハ君而著此將士云:何暢曰:士人之言誠為多愧但以不武受命統軍戎陣之間不容緩服孝伯曰:永昌王自頃常鎮長安今領精騎八萬直造淮南壽春亦固不敢相禦向送劉康祖首彼之所見王玄謨甚是所悉亦是常才耳何意作如此任使以致奔敗自入境七百餘里主人竟不能一相拒鄒山之險彼之所馮前鋒始得接手崔邪利便爾入{宀幾}將士倒出之主上丐其生命今從在此復何以輕脫遣馬文恭至蕭縣使望風退撓也。彼之民人甚相忿怨言清平之時賦我租帛至有急難不能相拯暢曰:知永昌已過淮南康祖為其所破比有信使無此消息王元謨南土偏將不謂為才但以其北人故為前驅引耳大軍未至而河冰向合元謨量宜反旆未為失但因夜回歸致戎馬驚亂耳我家縣瓠小城陳憲小將魏帝傾國攻圍累旬不充胡盛之偏裨小帥眾無一旅始濟融水魏國君臣奔敗僅得免脫滑臺之師無所多愧鄒山小戍雖有微險河畔之民多是新附始慕政化奸盜未息亦使崔邪利撫之而已今雖陷沒何損於國魏帝自以十萬之師而制一崔邪利乃復言是也。近聞蕭縣百姓並依山險聊遣馬文恭以十隊迎之耳文恭謂前以三隊出還走彼大營稽元敬以百舸至留城魏軍奔敗輕敵致此亦非所卹王境人民列居河畔二國交兵當平加撫養而魏師入境事生意外官不負民民亦何怨知入境七百無相捍拒此自上繇太尉神次在武陵聖略軍國之要雖不豫聞然用兵有機間亦不容相語孝伯曰:君藉此虛談支離相對可謂遁辭知其所窮。且主上當不圍此城自率眾軍直造步南事。若辦城固不待攻圍南行不捷彭城亦非所欲也。我今當南欲飲馬江湖耳暢曰:去留之事自適彼懷。若魏帝遂得飲馬長江便為無復天道孝伯曰:自北而南實唯人化飲馬長江豈獨天道暢將還城謂孝伯曰:冀蕩定有期相代無遠君。若得還宋朝今為相識之始孝伯曰:今當先至建業以待君耳恐爾日君與二王面縛請罪不暇為容孝伯風容閑雅應答如流暢及左右甚相嗟嘆帝大喜進爵宣城公。
李彪孝文時為散騎常侍使於南齊齊遣其主客郎劉繪接對並設宴樂乃辭樂及坐彪曰:齊主既賜燕樂以勞行人向辭樂者卿或未相體自喪禮廢替於茲已久我皇孝性自天追慕罔極故有今者喪除之議去三月晦朝臣始除衷裳猶以素服從事裴謝在北固應具此我今辭樂想卿無怪繪答言辭樂之事向以不異請問魏朝喪禮竟何所依彪曰:高宗三年孝文逾月今聖上追鞠育之深恩感慈訓之厚德報於殷漢之間可謂德禮之變繪復問。若欲遵古何為不終三年彪曰:萬機不可久曠故割至慕俯從群議服變不異三年而限同一期可謂亡禮之禮繪言大哉!叔氏專以禮許人彪曰:聖朝自為曠代之制何關許人繪言百官扌已聽於蒙宰萬機何慮於曠彪曰:我聞載籍五帝之臣臣不。若君故君親覽其事三王君臣智等故共理機務五霸臣過於君故事決於下我朝官司皆五帝之臣主上親覽蓋遠軌軒唐彪將還齊武帝親謂曰:卿前使還日賦阮詩云:但願長暇後歲復來遊果如今日卿此還也。復有來理不彪答言使臣請重賦阮。《詩》曰:宴ぅ清都中一去永矣。哉!齊武泫然曰:清都可爾一去何事觀卿此言似成長闊朕當以殊禮相送遂親至瑯邪城登山臨水命群臣賦詩以送別其見重如此彪前後六度銜命南人奇其謇諤。
許赤虎涉獵經史善嘲謔孝文延興中為著作郎使江南應對敏捷雖言不典故而南人頗稱機敏滑稽東魏李諧為衛將軍梁武求通和好朝廷盛選行人以諧兼散騎常侍為聘使主諧至石頭梁遣其主客郎範肯當接諧問肯曰:主客在郎官幾時肯答曰:我本訓胄虎門適復今任諧言國子博士不應左轉為郎肯答曰:特為應接遠賓故權兼耳諧言屈已濟務誠得事宜繇我一介行人令卿左轉肯答曰:自顧菲薄不足對揚盛美豈敢言屈肯問曰:今猶尚暖北間當小寒於此諧答曰:地居陰陽之正寒暑適時不知多少肯曰:所訪鄴下豈是測影之地諧答曰:皆是皇居帝裏相去不遠可得統而言之肯曰:雒陽既稱盛美何事遷鄴諧答曰:不常厥邑於茲五邦王者無外所在關河復何所怪肯曰:殷人否危故遷相耿貴朝何為而遷諧答聖人藏往知來相時而動何必俟於隆替肯曰:金陵王氣兆於先代黃旗紫蓋本出東南君臨萬邦故宜在此諧答曰:帝王符命豈得與中國比隆紫蓋黃旗終於入雒無乃自害也。有口之說乃是排諧亦何足道梁武親問諧曰:魏朝人士德行四科之徒凡有幾人諧對曰:本朝多士義等如林文武賢才布在列位四科之美非無其人庸短造次無以備啟梁武曰:武王有亂臣十人魏雖人物之盛豈得頓如卿言諧曰:愚謂周稱十人本舉佐命至於濟濟多士實是文王之詩皇朝廊廟之才足與周人有兢梁武曰:若爾文足標異武有冠絕者便可指陳諧曰:大丞相渤海王秉文經武左右皇極畫一九州縣衡四海錄尚書汝陽王元叔昭尚書令元世雋宗室之秀綰政朝端左僕射司馬子如右僕射高隆之並時譽民英戮力礻卑輔侍中高嶽侍中孫勝勛賢忠亮宣贊王猷自餘才美不可具悉梁武曰:故宜輔弼幼主永固基業深不可言江南稱其才辯。又梁使陸晏來聘諧郊勞過朝歌晏曰:殷之頑民正應在此諧曰:永嘉東遷盡歸江東。
北齊李繪初仕後魏武定初兼通直散騎常侍為聘梁使至梁武帝問繪高祖今在何處繪曰:今在晉陽肅遏邊寇梁武曰:黑獺。若為形容高祖作何經略繪曰:黑獺遊魂關右人神厭毒連歲凶災百姓懷土丞相奇略不世畜銳觀[C260]攻昧取亡勢必不遠梁武曰:如卿言極佳與梁人汎言氏族袁狎曰:未。若我本出自黃帝姓在十四之限繪曰:兄所出雖遠當共車千秋分一字耳一坐皆笑。
後周杜杲太祖時為司倉上士時陳文帝質子安成王頊在後梁梁平頊歸長安帝欲歸之乃使杲使陳陳人,於是以魯山歸我帝乃拜頊柱國大將軍詔杲送之還國陳文帝謂杲曰:家弟今蒙禮遣實是周朝之惠然不還彼魯山亦恐未能及此杲答曰:安成之在關中乃咸陽一布衣耳然是陳之介弟其價豈止一城本朝親睦九族恕已及物上遵太祖遺旨下思繼好之義所以發德音者蓋為此也。若肯侔魯山固當不貪一鎮況魯山梁之舊地梁即本朝藩臣。若以始末言之魯山自合歸國云:以尋常之土易已骨肉之親使臣猶為不可何以聞諸朝廷文帝慚恧久之乃曰:前言戲之耳自是接遇有加常禮及杲還命引升殿親降御座執手以別朝廷嘉之後為車騎大將軍時陳將華皎來附詔令衛公直督元定等援之與陳人交戰我師不利元定等沒自是連兵不息東南騷動高祖患之乃授杲禦正中大夫使於陳論保境息民之意陳宣帝遣其黃門侍郎徐陵謂杲曰:兩國通和本欲救患分災彼朝受我叛人何也。杲。若曰:陳主昔在本朝非慕義而至上授以柱國位極人臣子女玉帛備禮將送遂主社稷孰謂非恩郝烈之徒邊民狂狡曾未執德而先納之今受華氏正是相報過自彼始豈在本朝陵曰:彼納華皎誌圖吞噬此受郝烈容之而已。且華皎方州列將竊邑叛亡郝烈一百許戶脫身逃竄大小有異豈得同年而語乎!杲曰:大小雖殊受降一也。若論先後本朝無失陵曰:周朝送主上還國既以為恩衛公共元定渡江孰云:非怨計恩之與怨亦足相當杲曰:元定等軍敗身囚其怨已滅陳主負扆馮王其恩猶在。且怨繇彼國恩起本朝以怨酬恩未之聞也。陵乃笑而不答杲因謂之曰:今三方鼎立各圖進取茍有[C260]隙實啟敵心本朝與陳日敦鄰睦輶軒往反積有歲年比為疆場之事遂為仇敵構怨連兵略無寧歲鷸蚌狗兔勢不俱全。若使齊寇乘之則彼此危矣。孰與息忿悔禍遷慮改圖陳國息爭桑之心本朝弘灌瓜之義張旃拭玉修好如初共為掎角以取齊氏非唯兩主之慶實亦兆庶賴之陵具以聞陳宣帝許之遂遣使來聘。
唐鄭元璹武德中為鴻臚卿時突厥寇并州高祖令元璹充使招慰突厥從介休至晉州數百里間精騎數十萬填映山谷及見元璹責中國違背之事元璹隨機應對竟無所屈因數突厥背誕之罪突厥大慚不能報元璹。又謂頡利曰:漢與突厥其俗各異漢得突厥既不能臣突厥得漢復何所用。且抄掠資財皆入將士在於可汗一無所得不如早收兵馬遣使和好國家必有重賞幣帛皆入可汗免有劬勞坐受利益大唐初有天下即與可汗結為兄弟行人往來音問不絕今乃舍善取怨違多就少何也。頡利納其言即引還太宗致書慰之曰:知公已共可汗結和遂使邊亭息警烽火不燃和戎之功豈唯魏絳金石之錫故當非遠。
相裏元獎貞觀中為司農丞使高麗初至平壤蓋蘇文已率兵破新羅兩城其王遣使召之及將兵還國元獎謂蘇文曰:主上令高麗罷兵勿擊新羅元獎衛命而來正為此耳蘇文曰:高麗新羅怨隙已久往者隋室相侵新羅乘[C260]奪地高麗五百里城邑新羅皆據有之自非反地還城此兵恐未能已元獎曰:既往之事焉可追論至如遼東諸城舊並中國群縣高麗今必求本地中國亦須復疆宇國家尚。且不言高麗豈得違命蘇文竟不從。
蕭昕代宗大歷初為國子祭酒使回紇回紇恃功庭詰昕曰:祿山思明之亂非我無以佐定唐國柰何市馬而失信不時歸價眾皆失色昕答曰:國家自平寇難賞功無絲髪之遺況鄰國乎!且仆固懷恩我之叛臣乃者爾助為亂聯西戎而犯郊畿及吐蕃敗走回紇悔懼稽顙乞和非大唐存念舊功則當匹馬不得出塞矣。是回紇自絕非我失信回紇慚退加禮。
盧群德宗貞元中為兵部員外郎時淮西節度吳少誠擅開決刁洧等水漕免溉田遣中使止之少誠不從命。又令群往詰之少誠曰:開此渠大利於人群曰:為臣之道不合自專雖便於人須俟君命。且人臣須以恭恪為事。若事君不盡恭恪即責下吏恭恪固亦難矣。凡數百千言諭以君臣之分忠順之美少誠乃從命即停工役群聰博有口辯好談論與少誠言古今成敗少誠嘆伏之少誠。又與群唱和賦詩自言以反側嘗蒙隔在恩外群醉復歌。《詩》曰:祥瑞不是在倉米飯太平須得邊將忠臣衛霍忠誠奉主貔虎十萬一身江河潛註息浪蠻貊款塞無塵但得百僚師長肝膽不用三軍羅綺金銀少誠大感悅。
劉元鼎穆宗長慶初為大理卿使吐蕃路經河州見其都元即尚書令尚騎必兒云:回鶻小國也。我以丙申年逾磧討逐去其城郭二日程計到即破滅矣。會我本國有喪而還回鶻之弱如此而唐國待之厚於我何哉!元鼎云:回鶻於國家有救難之勛。又不曾侵奪分寸土地豈得不厚乎!
梁李振唐末為太祖宣義節度副使天祐初太祖召振謂曰:青州王師範來降易歲尚處故藩今將奏請徙授方面其為我馳騎以慈意達之振至青州師範即日出公府以節度觀察二印及文薄管鑰授於振師範雖已受代而疑撓特甚屢揮泣求貸其族振因以功還諭之曰:公不念張繡事耶漢末繡屢與曹公立敵豈德之耶及袁紹遣使招繡賈詡曰:袁家父子自不相容何能主天下英士曹公挾天子令諸侯其志大不以私讎為意不宜疑之今梁王亦然豈以私怒害忠賢耶師範恍然大悟翌日以其族西遷太祖乃表振為青州留後未幾徵還。
後唐李嚴為客省使奉使於蜀時為樞密使宋光嗣召嚴曲宴因以近事訊於嚴嚴對曰:吾皇前年四月即位於鄴宮當月下鄆州十月四日親統萬騎破賊中都乘勝鼓行遂誅汴孽偽梁尚有兵三十萬謀臣猛將解甲倒戈西盡甘涼東漸海外南逾閩浙北極幽陵牧伯侯王稱藩不暇家財入貢府實上供吳國本朝舊臣岐下先皇元老遣子入侍述職稱藩淮南之君卑辭厚貢湖湘荊楚杭越甌閩異貨奇珍府無虛月吾皇以德懷來以威款附順則氵丞之以恩澤逆則問之以干戈四海車書大同非晚光嗣曰:荊吳即余所未知唯岐下宋公我之姻好洞見其心反覆多端專謀跋扈大國不足信也。似聞契丹部族近日稍強大國可無慮乎!嚴曰:子言虜之強盛孰。若偽梁曰:比梁差劣也。嚴曰:吾國視北虜如蚤虱耳以其無害不足把搔吾朝良將勁兵布列天下彼不勞一郡之兵一校之眾則懸首街盡為奴虜但以天生四夷終難絕類不在九州之本未欲窮兵黷武故也。光嗣聞嚴辯對畏而奇之。
姚坤為供奉官先是契丹阿保機深貯亂華之志欲收兵大興慮渤海踵其後一年舉軍眾討渤海之遼東令禿饣委盧文進據營平等州擾我燕薊明宗初纂嗣遣坤賫空函告哀至西樓屬阿保機在渤海。又徑至慎州崎嶇萬里既謁見保機延入窮廬保機身長九尺被錦袍大帶垂後與妻對榻引見坤坤未致命保機先問曰:聞爾漢土河南北各有一天子信乎!坤曰:河南天子今年四月一日洛城軍變今凶問至矣。河北總管令公比為魏州軍亂先帝詔令除討既聞內難軍眾離心及京城無主上下堅冊令公請主社稷今已順人望登帝位矣。保機號嗛兆聲淚俱發曰:我與河東先是約為兄弟河南天子吾兒也。近聞漢地兵亂點得甲馬五萬騎比欲自往洛陽救助我兒。又緣渤海未下我兒果致如此冤哉!泣下不能已。又謂坤曰:如今漢土天子初聞洛陽有難何不急救致令及此坤曰:非不急切地遠阻隔不及也。又曰:我兒既無當合取我量安得自便坤曰:吾皇將兵二十年位至大總管所部精兵三十萬眾口一心堅相推戴違之則立見禍生非不知稟天皇王意旨無柰人心何其子突欲在側謂姚坤曰:漢使勿多談因引左氏牽牛蹊田之說以折坤坤曰:應天順人不同匹夫之義只如天皇王初領國事豈是強取之耶保機因曰:理當須此我漢國兒子致有此難我知之矣。聞此兒有宮婢二千樂官千人終日放鷹走犬耽酒嗜色不惜人民任使不肖致得天下皆怒我自聞如此嘗憂傾覆一月前已有人來報知我便舉家斷酒解放鷹犬休罷樂官我亦有諸部家樂千人非公宴未嘗妄舉我。若所為似我兒亦應不能持久矣。自此得以為戒。又曰:漢國兒與我雖父子亦曾彼此讎掣俱有惡心與爾今天子彼此無惡足得歡好爾先復命戎續將馬三萬騎至幽鎮已來與爾家天子面為盟約我要幽州令漢兒把捉更不復侵汝漢界。又問漢家收得西川信否坤曰:去年九月出兵十六日收下東西兩川得兵馬二十萬金帛無皇帝初即位未辦送來續當遣使至矣。保機欣然曰:聞西川有劍閣兵馬從何過得坤曰:川路信險然先朝收復河南有精兵四十萬騎使通人行處便能去得視劍閣如平地耳。
●卷六百六十一
○奉使部·守節
春秋。《傳》曰:聖達節次守節蓋士之亢誌自守立義不侵可殺而不可辱也。乃有膺使乎!之選履不測之險或脅於威勢或遭乎!羈縶淪跡於殊俗委躬於匪人乃能精懇內激直節彌厲冒白刃而靡憚濱九死而不悔雖艱厄備至而操守益固用能感動強敵震聳絕域宣皇靈而無辱折叛臣而自。若挺然勁草之質確乎!匪石之心斯足以標烈士之孤風為人倫之稱首者矣。
解陽晉人楚子圍宋宋人使樂嬰齊告急於晉晉人使解陽如宋使無降楚曰:晉師悉起將至矣。鄭人囚之而獻於楚楚子厚賂之使反其言不許三而許之登諸樓車使呼宋人而告之遂致君命楚子將殺之使與之言曰:爾既許不穀而反之何故非我無信汝則棄之速即爾刑對曰:臣聞之君能致命為義臣能承命為信信載義而行之為利謀不失利以衛社稷民之主也。義無二信信無二命(義不行兩信信不受二命也。)君之賂臣不知命也。奉命以出有死無霣。又可賂乎!臣之許君以成命也。(成其君命也。)死而成命臣之祿也。寡君有信臣下臣獲考死。又何求楚子舍之以歸(考成也。)。
漢楊信武帝時使モ奴信為人剛直屈強素非貴臣也。單于不親欲召入不肯去節乃坐穹廬外。
蘇武字子卿為多中廄監(多中廄名馬之監也。)天漢元年。且鞮侯單于初立恐漢襲之乃曰:漢天子我丈人行也。(丈人尊老之稱)盡歸漢使路充國等武帝嘉其義乃遣武以中郎將使持節送匈奴使留在漢者因厚賂單于答其善意武與副中郎將張勝及假吏常惠等(假吏猶言兼吏也。時推為使之吏。若今之差人充使典矣。)募士斥候百餘人俱(募人以充士卒及在道為斥候者)既至匈奴置幣遺單于單于益驕非漢所望也。方欲發使送武等會緱王與長水虞常等謀反匈奴中緱王者昆邪王姊子也。與昆邪王俱降漢後隨浞野侯沒胡中(從趙破於擊匈奴兵敗而降)及衛律所降者陰相與謀劫單于毋閼氏歸漢會武等至匈奴虞常在漢時素與副張勝相知私候勝曰:聞漢天子甚怨衛律常能為漢伏弩射殺之吾母與弟在漢幸蒙其賞賜張勝許之以貨物與常後月餘單于出獵獨閼氏子弟在虞常等七十餘人欲發其一人夜亡而告之單于子弟發兵與戰緱王等皆死虞常生得(被執獲也。)單于使衛律治其事張勝聞之恐前語發以狀語武武曰:事如此此必及我見犯乃死重負國欲自殺(言被匈奴侵犯然後乃死是為更負漢國故欲先自殺也。)勝惠共止之虞常果引張勝單于怒召諸貴人議欲殺漢使者左伊秩訾曰:(胡官之號)即謀單于何以復加(言謀殺衛律而殺之其罰太重也。)宜皆降之單于使衛律召武受辭(致單于之命而取其對也。)武謂惠等屈節辱命雖生何面目以歸漢引佩刀自刺衛律驚自抱持武馳召醫鑿地為坎置カ火(カ謂聚火無焱者也。)覆武其上(覆身於坎上也。)蹈其背以出血武氣絕半日復息(息謂出氣也。)惠等哭輿歸營單于壯其節朝夕遣人候問武而收系張勝武益愈單于使使曉武(諭說令降也。)會論虞常欲因此時降武劍斬虞常已律曰:漢使張勝謀殺單于近臣(衛律自謂也。)當死單于募降者赦罪舉劍欲擊之勝請降律謂武曰:副有罪當坐武曰:本無謀。又非親屬何謂相坐復舉劍擬之武不動律曰:蘇君律前負漢歸匈奴幸蒙大恩賜號稱王擁眾數萬馬畜彌山富貴如此(彌滿也。)蘇君今日降明日復然空以身膏草野誰復知之武不應律曰:君因我降與君為兄弟今不聽吾計後雖欲復見我尚可得乎!武罵律曰:女為人臣子不顧恩義畔主背親為降虜於蠻夷何以汝為見(言何用見汝為也。)。且單于信女使決人死生不平心持正反欲鬥兩主觀禍敗南越殺漢使者屠為九郡宛王殺漢使者頭懸北闕朝鮮殺漢使者即時誅滅獨匈奴未耳。若知我不降明(。若汝也。言汝知我不肯降明矣。)欲令兩國相攻匈奴之禍從我始矣。律知武終不可脅白單于單于愈益欲降之乃幽武置大窖中(一米粟之窖而空者也。)絕不飲食天雨雪武臥囓雪與旃毛並咽之(咽吞也。)數日不死匈奴以為神乃徙武北海上無人處使牧羝曰:羝乳乃得歸(羝牡羊也。羝不當產乳故設此言示絕其事。若燕太子丹烏白頭馬生角之比也。)別其官屬常惠等各置他所武既至海上廩食不至(無人給饋也。)掘地鼠去草實而食之(取鼠所去草實而食之去謂藏之也。)杖漢節牧羊臥起操持節旄盡落積五六年單于弟於幹王弋射海上武能綱紡繳檠弓弩(繳生絲縷也。可以弋射檠謂輔正弓弩也。)於幹王愛之給其衣食三歲餘王病賜武馬畜服匿穹廬(服匿如[B124]小口大腹方底用受酒酪穹廬旃帳也。河東北界人呼小石[B124]受三斗所曰:服匿)王死後人眾徙去其冬丁令盜武牛羊(丁令即上所謂丁零耳)武復窮厄初武與李陵俱為侍中武使匈奴明年陵降不敢求武久之單于使陵至海上為武置酒設樂因謂武曰:單于聞陵與子卿素厚故使陵來說足下虛心欲相待終不得歸漢空自苦亡人之地信義安所見乎!前長君為奉車(武兄嘉)從至雍或陽宮伏輦下除(除謂門屏之間)觸柱折轅劾大不敬伏劍自刎(刎斷也。斷其頸)賜二百萬以葬孺卿從祠河東后土(武弟賢)官騎與黃門駙馬爭公(官騎官者而為騎也。黃門駙馬天子駙馬之在黃門者也。駙副也。金日磾。《傳》曰:養馬曰:黃門也。)推墮駙馬河中溺死官騎亡詔使孺卿逐捕不得惶恐飲藥而死來時大夫人已不幸(不幸亦謂死)陵送葬至陽陵子卿婦年少聞已更嫁矣。獨有女弟二人兩女一男今復十餘年存亡不可知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陵始降時忽忽如狂自痛負漢加以老母系保宮(百官公卿表云:少府屬官有居工武帝大初元年更名保宮)子卿不欲降何以過陵。且陛下春秋高法令亡常大臣無罪夷滅者數十家安危不可知子卿尚復誰為乎!願聽陵計勿復有云:武曰:武父子亡功德皆為陛下所成就位列將爵通侯兄弟親近常願肝腦塗地今得殺身自效雖蒙斧鉞湯鑊誠甘樂之臣事君猶子事父也。子為父死無所恨願勿復再言陵與武飲數日復曰:子卿一聽陵言武曰:自分已死久矣。王必欲降武請畢今日之忄效死於前陵見其至誠喟然嘆曰:嗟乎!義士陵與衛律之罪上通於天因泣下г襟與武決去留匈奴凡十九歲始以強壯出及還須髪盡白。
後漢來歙光武時大中大夫建武二年始使隗囂五年復持節送馬援因奉璽書於囂既還復往說囂囂遂遣子恂隨歙入質拜歙為中郎將時山東略定帝謀西收囂兵與俱伐蜀乃使歙喻旨囂將王元說囂多設疑故久猶豫不決歙素剛毅遂發憤恚責囂曰:國家以君知臧否曉廢興故以手書暢意足下推忠誠遣伯春委質(囂子恂字伯春)是臣主之交信也。今反欲用佞惑之言為族滅之計叛主負子違背忠信乎!吉凶之決在於今日因欲前刺囂囂起入部勒兵將殺歙歙隨杖節就車而去囂愈怒王元勸囂殺歙使牛邯將兵圍守之囂將王遵諫曰:愚聞為國者慎器與名為家者畏怨重禍懼慎名器則下服其命輕用怨禍則家受其殃今將軍遣子質漢內懷它誌名器逆矣。外人有議欲謀漢使輕怨禍矣。古者列國兵交使在其間所以重兵貴和而不任戰也。何況承王命藉重而犯之哉!君叔雖單車遠使而陛下之外兄也。害之無損於漢而隨以族滅昔宋執楚使遂有析骸易子之禍小國猶不可辱況於萬乘之主重以伯春之命哉!歙為人有信義言行不違及往來遊說皆可案覆西州士大夫皆信重之多為其言故得免而東歸鄭眾明帝永平中為越騎司馬給事中是時北匈奴遣使求和親八年帝遣眾持節使匈奴眾至北庭虜欲令拜眾不為屈單于大怒圍守閉之不與水火欲脅服眾拔刀自誓單于恐而止乃更發使隨眾還京師朝議復欲遣使報之眾上疏諫曰:臣伏聞北單于之眾堅三十六國之心也。又當揚漢和親誇示鄰敵今西域欲歸化者局足狐疑懷土之人絕望中國耳漢使既到便偃蹇自。若復遣之虜必自謂得謀其群臣駁議者不敢復言如是南庭動搖烏桓有離析旋為邊害今幸有度遼之眾揚威北垂雖勿報答不敢為患帝不從復遣眾因上言臣前奉使不為匈奴拜單于恚恨故遣兵圍臣今復銜命必見陵折臣誠不忍持大漢節對氈裘獨拜如令匈奴遂能服臣將有損大漢之強帝不聽眾不得已既行在路連上書固爭之詔切責眾追還系廷尉會赦歸家其後帝見匈奴來者問眾與單于爭禮之狀皆言匈奴中傳眾意氣壯勇雖蘇武不過乃復召眾為軍司馬。
種劭靈帝中平末為諫議大夫將軍何進將誅宦官召并州董卓至澠池而進意更狐疑遣劭迎勞之因避令還軍卓疑有變使其軍士以兵脅劭劭怒稱詔大呼叱之軍士皆披遂前責卓卓辭屈還軍夕陽亭郭溥為尚書郎時獻帝遣溥喻郭汜汜以屯部未定乞須留之溥因罵汜曰:卿直庸人賤夫為國上將今天子有命,何須留之吾不忍見卿所為請先殺我以章卿惡汜得溥言切意乃少喻。
馬日磾為太傅奉使山東及至淮南數有意於袁術術輕侮之遂奪取其節求去。又不聽因欲逼為軍師日磾深自恨遂嘔血而斃。
蜀劉巴零陵烝陽人初曹公征荊州辟為掾使招納長沙零陵桂陽會先主略有三郡巴往零陵事不成欲遊交州道還京師時諸葛亮在臨烝巴與亮。《書》曰:乘危歷險到值思義之民自與之眾承天之心順物之性非余身謀所能勸動。若道窮數盡將命於滄海不復顧荊州矣。亮退謂曰:劉公雄才蓋世據有荊土莫不歸德天人去就已可知矣。足下欲何之巴曰:受命而來不成當還此其宜也。足下何言邪先主深以為恨。
吳馮熙為中大夫使於魏文帝問曰:吳王。若欲修宿好宜當厲兵江關縣於巴蜀而聞復遣修好必有變故熙曰:臣聞西使直報問。且以觀[C260]非有謀也。又曰:聞吳國比年災旱人物損以大夫之明觀之何如熙對曰:吳王體量聰明善於任使賦政施役每事必咨敬養賓旅親賢愛士賞不擇怨仇而罰必加有罪臣下皆感恩懷德惟忠與義帶甲百萬穀帛如山稻禾沃野民無饑歲所謂金城湯池強富之國也。以臣觀之輕重之分未可量也。帝不悅以陳群與熙同郡使群誘之嗛舀以重利熙不為回送至摩陂欲困苦之後。又召還未至熙懼見迫不從必危身辱命乃引刀自刺禦者覺之不得死文帝聞之垂涕曰:此與蘇武何異竟死於魏。
諸葛瑾為中司馬漢獻帝建安二十年大帝遣使蜀通好劉備與其弟亮俱公會相見退無私面。
晉張淳為涼州牧張駿為治中從事使於後蜀蜀司隸校尉景騫言於李雄曰:張淳壯士宜留任之雄曰:壯士豈為人留。且可以卿意觀之騫謂淳曰:卿體大暑熱可。且遣吏小住須涼淳曰:寡君以皇輿幽辱梓宮未反天下之恥未雪蒼生之命倒懸故遣淳來表誠大國所論事重非下吏能傳。若下吏所了者則淳本亦不來雖有火山湯海無所辭難豈寒暑之足避哉!雄曰:此人矯矯不可得用也。厚禮遣之。
蒯秦姜讓為苻丕侍郎南燕慕容垂既僭偽位眾至二十餘萬濟自石門長驅攻鄴苻丕乃遣讓謂垂曰:往歲大駕失據君保衛鑾輿勤王誠義邁跡前烈宜述修前規終忠貞之節奈何棄崇山之功為此過舉過貴能改先賢之嘉事也。深宜詳思悟猶未晚垂謂讓曰:孤受主上不世之恩故安全長樂公使盡眾赴京師然後修復國家之業與秦永為鄰好何故暗於機運不以鄴見歸也。大義滅親況於意氣之顧公。若迷而不反者孤亦欲窮兵勢耳今事已然單馬乞命不可得也。讓厲色責垂曰:將軍不容於國家投命於聖朝燕之尺土將軍,豈有分乎!主上與將軍風殊類別臭味不同奇將軍於一見將軍以斷金寵逾宗舊任齊一藩自古君臣冥契之重豈甚此邪方付將軍以六尺之孤萬里之命奈何王師小敗便有二圖夫師起無名終則弗成天之所廢人不能支將軍起無名之師而欲興天所廢竊未見其可長樂公主上之元子聲德過於唐魏居陜東之任為朝廷維城其可東手輸將軍以百城之地大夫死王事國君死社稷將軍欲裂冠毀冕拔本塞源者自可任將軍兵勢何復多云:但念將軍以七十之年縣首白旗高世之忠忽為逆鬼竊為將軍痛之垂默然左右勸垂殺之垂曰:古者兵交使在其間夫犬吠非其主何所問也。乃遣讓歸。
後燕梁琛聘於秦既至而秦主苻堅田於萬年將禮之琛辭焉秦主遣辛勁謂之曰:賓至主裁君焉得辭。且天子無外。故曰:行在所而春秋。又有遇見之禮有何不可乎!琛曰:天子以四海為家故可云:然今靈命既分乾光氵瓜別勢均義等理絕茲談況唇亡齒寒輔車之義乎!故桓溫冠境而貴朝同恤弊邑愧賴以為君憂秦人使臣未嘗不饣肴乾不食爵盈不飲而敬恭待命享禮有加今醜虜已獲繼尋舊好會遇之禮豈其時乎!遐賓小成使勢屈於主然茍不以禮不敢聞命堅嘉琛有奉命之才乃以行宮具禮以見堅問琛曰:燕人物為誰琛曰:太傅評明德{艹戌}親光輔王室吳王垂雄略冠世秀邁絕倫內贊百揆外禦四國其餘,或以文,或以武進未有賢不受任官不求才者雖周文多士漢武得人未有過也。琛從兄奕時為秦尚書郎堅令琛就之琛曰:昔孔明使吳與兄瑾惟公庭相見君子誌之往賢盛事,豈可忘乎!堅乃敕奕就琛微訪燕之得失琛謂奕曰:琛之在燕亦猶兄之在秦人臣之禮各為本國燕之美事恐非秦所欲聞縱日月之過復非臣子所宜論也。堅聞而嘉之堅令其太子宏見欲使琛拜琛曰:昔太子以士禮者欲其由賤至貴以塞盈心在國不臣其父之臣況鄰國之臣乎!且茍無純敬則禮有往來非敢答恭但懼降屈為煩耳秦人不能對厚禮以歸。
南齊顏幼明為平南將軍武帝永明七年幼明及{宀幾}從僕射留思教使後魏時元會與高麗使相次幼明謂後魏主客郎裴叔業曰:今日我等銜使上華來造卿國所為抗敵在乎!一魏自餘外夷理不得望我之上況東夷小貊臣屬朝庭今日乃敢與我躡踵思教謂魏尚書南郡李思沖曰:我聖朝處魏使未嘗與小國列卿亦應知思沖曰:實如此但主副不得升殿耳此間坐起甚高足以相報思教曰:李道固昔使正以衣冠致隔耳魏國必纓冕而至豈容見黜幼明。又謂魏帝曰:二國相亞唯齊與魏東境小狄敢耳臣蹤。
丘冠先永明中為給事中時求使蠕蠕國尚書令王儉言冠先雖名位未而義行甚重。若為行人則蘇武鄭眾之流也,於是使蠕蠕蠕蠕逼令拜冠先執節不從以刃臨之冠先曰:能殺我者爾也。不能以天子使拜戎狄者我也。遂見殺武帝以冠先不辱命賜其子雄錢一萬布三十疋雄不受詣闕上。《書》曰:臣父執節如蘇武守死如谷吉遂不書之良史甄不褒策萬代之後誰死社稷建元四年車僧郎銜使不異抗節是同詔贈正員外郎此天朝舊準臣父成例也。今僧郎反葬家塋臣父湮棄絕域語忠烈則亦不謝車論荼苦則彼優而此劇名位不殊禮數宜等乞申哀贈書奏不省。
梁沈浚為御史中丞時侯景逼京城外援並至景表請求和詔許之既盟景知城內疾疫復懷奸計遲疑不去數日皇太子使浚詣景所景曰:即已向熱非復行時十萬之軍何去還欲立效朝廷君可見為申聞浚曰:將軍此論意在得城城內兵糧尚支百日將軍儲積內盡國家援軍外集十萬之眾將何所資而反設此言欲脅朝廷耶景橫刀於膝瞋目叱之浚正色責景曰:明公親是人臣舉兵向闕聖主申恩赦過已共結盟口血未乾而有翻背況浚六十之年。且天子之使死生有命豈畏逆臣之刀乎!不顧而出景曰:此真司空也。然密銜之及破張乘乃求浚害之。
後梁袁敞為吏部郎使於周時主者以敞班在陳使之後敞固不從命主者詰之對曰:昔陳之祖父乃梁諸侯之下吏也。棄忠與義盜有江東今大周朝朝宗萬國招攜以禮。若使梁之行人在陳人之後便恐彜倫失序豈使臣之所望焉主者不能屈遂以狀奏高祖善之乃詔敞與陳使異日而進使還以稱旨遷侍中。
後魏於什門代人也。明元時為謁者使喻馮跋及至和龍住外不入使謂跋曰:大魏皇帝有詔須馮主出受然後敢入跋使人追逼令入入見跋不拜跋令人按其頭什門曰:馮主拜受詔吾自以賓主致敬,何須苦見逼也。與跋往復聲氣益厲然初不撓屈既而跋止什門什門於群眾之中回身背跋披後襠以辱之既而拘留隨身衣裳敗壞略盡蟣虱被體跋遺以衣服拒而不受和龍人皆嘆曰:雖古烈士無以過也。朱長生於提者並代人也。孝文時以長生為員外散騎常侍與提俱使高車既至高車王阿伏至羅乃不以禮待長生以金銀器奉之至羅既受獻長生曰:為臣內附宜盡臣禮何得口云:再拜而實不拜呼出帳命眾中拜阿伏至羅慚其臣下大怒曰:帳中何不教我拜而辱我於大眾奪長生等獻物納之叢石石兵脅之曰:為我臣則活不降則殺汝長生與於提瞋目厲聲責之曰:我為魏鬼不為汝臣阿伏至羅大怒絕其飲食從者三十人皆求阿伏至羅乃給以肉酪長生與提。又不從乃各分徙之三歲乃放還帝以長生等守節遠同蘇武拜長生河內太守於提隴西太守並賜爵五等男從者皆為令長。
程駿為著作佐郎延興末高麗王璉求納女於掖庭獻文許之假駿散騎常侍賜爵安豐男加伏波將軍持節如高麗迎女賜布帛百疋駿至平壤或勸璉曰:魏昔與燕婚既而伐之由行人具其夷險故也。今。若送女恐不異於馮氏璉遂謬言女喪駿與璉往復經年駿責以義方璉不勝其忿遂斷駿從者酒食璉欲逼辱之憚而不敢。
北齊崔肇師東魏孝靜天平初為通直侍郎為慰勞青州使至齊州界為土賊崔迦業等所虜欲逼與同事肇師執事不動喻以禍福賊遂舍之仍巡慰青部而還。
陽斐字叔鸞北平漁陽人也。東魏孝靜興和中除起部郎中兼通直散騎常侍聘於梁尚書羊侃魏之叛人也。與斐有舊欲請斐至宅三致命而不答梁人曰:羊來已久經貴朝人遷革李盧亦請宅相見卿何致難斐曰:柳下惠則可吾不可梁主乃親謂斐曰:羊侃極願相見二國和好天下一家安得復論彼此斐終辭焉使還除廷尉少卿。
張華原為高祖大丞相府屬周文帝始據雍州也。高祖猶欲以逆順曉之使華原入關說焉周文密有拘留之意謂華原曰:若能屈驥足於此當共享富貴不爾命懸今日華原曰:渤海王命世誕生殆天所縱以明公蕞爾關右便自隔絕故使華原銜喻公旨明公不即日改除轉禍為福乃欲賜脅以死而已周文嘉其亮正使東還高祖以華原久而不返每嘆惜之及聞其來喜見於色累遷兗州刺史。
紇奚永安為開府後主以并州使永安告急於突厥他缽略可汗及聞齊滅他缽處永安於吐谷渾使下永安抗言曰:本國既敗永安豈惜殘命欲閉氣自絕恐天下不知大齊有死節臣唯乞一刀以顯示遠近他缽嘉之贈馬七十匹歸之。
後周李棠為車騎大將軍自魏廢帝二年從尉遲迥伐蜀蜀人未戰即降棠乃應募先使喻之既入成都蕭問迥軍中委曲棠不對乃笞辱之冀獲其實棠曰:爾亡國餘燼不識安危奉命諭爾反見躓頓我王者忠臣有死而已義不為爾移誌也。不能得其要指遂害之。
趙昶為中軍都督太祖平弘農擢為相府典簽大統九年大軍失律於芒山清水氐酋李鼠仁自軍逃還憑險作亂帝將討之先求可使者遂令昶使焉見鼠仁喻以禍福群凶,或不從其命者復將加刃於昶而神色自。若志氣彌厲鼠仁感悟遂相率降。
王慶武帝時為左武伯奉使至突厥屬其可汗暴殂突厥謂慶曰:前後使來逢我國喪者皆片面表哀況今二國和親豈得不行此事慶抗辭不從突厥見其守正卒不敢逼帝聞而嘉之錄慶前後使功遷開府儀同三司兵部大夫。
隋鮑宏初仕周為禦正高祖為丞相奉使出南會王謙舉兵於蜀路次潼州為謙將奚甚所執逼送成都竟不屈節謙敗之後馳傳入京高祖嘉之賜以金帶盧愷後周武帝時為禮部大夫為聘陳副先是行人多從其國禮及愷為使一依本朝陳人莫能屈。
辛公義高祖仁壽初為揚州道黜陟大使豫章王柬恐其部內官僚犯法未入州境豫令使屬公義答曰:公義奉詔不敢有私至揚州皆無縱舍柬9之。
遊元煬帝時為侍御史奉使於黎陽督運楊玄感作逆乃謂元曰:獨夫肆虐天下士大夫肝腦塗地加以䧟身絕域之所軍糧斷絕此亦天亡之時也。我今親率義兵誅無道卿意如何元正色答曰:尊公荷國寵靈功參佐命高官重祿位古莫儔公之弟兄青紫交英當謂竭誠盡節上答鴻恩豈意墳土未乾親圖反噬深為明公不取願思禍福之端仆有死而已不敢聞命玄感怒而囚之屢脅以兵竟不屈節,於是害之唐屈突通在隋為武候車騎將軍煬帝遣通以詔徵漢王諒先是文帝與諒有密約曰:若璽書召汝於敕字之傍別加一點。又與玉麟符合者當就徵及發書無驗諒覺變詰通占對無所屈撓竟得歸長安。
夏侯端高祖初擢授秘書監屬李密來降東關之地未有所屬端固請往招諭之乃加大將軍持節為河道招慰使自澶泉濟河傳檄郡縣東至海南至淮二十餘州並遣使送款次譙會刺史丁叔則及汴州刺史王要漢並降王世充路遂隔絕端素得眾心所從二千人雖糧盡不繼而皆不忍去端乃坐大澤中盡殺私馬以會軍士因欷曰:可斬吾首持歸於賊必獲富貴眾皆流涕曰:公於唐家非有親屬但以忠義之故不辭於死,豈有害公而取富貴耶竟冒榛梗晝夜兼行從者唯三十二人或墜崖溺水。又死其半及至見高祖但謝無功高祖憫之復以為秘書監。
漢陽郡李瑰武德中賫布帛數萬與突厥結和親頡利可汗初見瑰箕踞瑰餌以厚利頡利大悅改容加敬遣使隨瑰獻名馬後復將命頡利謂左右曰:李瑰前來恨不屈之今日必令下拜瑰微知之及見頡利長揖不屈節頡利大怒乃留瑰不遣瑰神意自。若竟不為之屈頡利知不可以威脅始禮遣之。
崔敦禮為檢扌交右驍衛長史武德九年太宗令敦禮往幽州召廬江王李瑗瑗舉兵反執敦禮問以京師消息敦禮竟無屈撓及瑗誅太宗壯之賜以良馬及黃金器物。
蔣儼常州義興人也。少以明經累遷右屯衛兵曹參軍太宗征遼東募有能使於高麗者人皆疑憚惟儼請行既至虜庭為莫離支所執置於窟室中儼抗節不撓及高麗敗儼得還。
陳行焉為吉州長史使往吐蕃吐蕃大臣欽陵使行焉拜伏行焉擁節不屈臨之以兵竟不從因被拘留十餘年而卒至永隆二年喪還高宗深嘉嘆之贈睦州刺史。
田歸道為左右衛郎將武后朝突厥默啜請入朝將至單于都護府乃令歸道攝司賓卿迎勞之默啜。又奏請六胡州及單于都護府之地武后不許默啜深怨望遂拘系歸道將害之歸道辭色不撓更責以無厭之請兼諭以禍福默啜意稍解會有制賜默啜粟三萬石雜采等並許結婚歸道乃得還。
郭元振中宗神龍中為左驍衛將軍兼撿扌交安西大都護時西突厥首領烏質勒部落強盛款塞通和元振就其牙帳計會軍事時天大雪元振立於牙帳之前與烏質勒言議須護雪深風凍元振未嘗移足烏質勒年老不勝寒苦會罷而死其子娑葛以元振故殺其父謀勒兵攻之副使御史中丞解琬知其謀勸元振夜遁元振曰:吾以誠信待人何所疑懼。且深在冠庭遁將安適乃安臥帳中明日親入虜帳哭之甚哀行吊贈之禮娑葛感義復與元振通好焉。
顏真卿為太子太師德宗建中末李希烈䧟汝州宰相盧杞奏曰:顏真卿四方所信使諭之可不勞師旅德宗從之朝廷失色宣武軍節度李勉聞之以為失一元老貽朝廷羞乃密表請留。又遣人逆於路不及真卿初見希烈欲宣詔旨希烈養子千餘人露刃爭前迫真卿將食其肉諸將叢繞慢罵舉刃以擬之真卿不動希烈遽以身蔽之而麾其眾眾退乃揖真卿就官舍因逼為章表令雪已罪願罷兵為農遣真卿兄子峴與從吏凡數輩繼來京師帝皆不報每與諸子書令嚴奉家廟恤諸孤而已希烈大宴逆黨召真卿坐觀使倡優斥黷朝政為戲真卿怒曰:相公人臣也。奈何使此曹如是乎!拂衣而起希烈慚乃呵止時幽州朱滔鎮州王武俊魏博田悅天平李納使皆在坐目真卿謂希烈曰:聞太師名德久矣。相公欲建大號而太師至非天命乎!欲求宰相孰先太師乎!真卿正色叱之曰:是何宰相耶君等聞顏杲卿乎!是吾兄也。祿山反首舉義兵及被害詬罵不絕於口吾今年向八十官至太師守吾兄之節死而後已豈受汝輩誘脅耶諸賊不敢復出口希烈乃拘真卿令甲士十人守掘方丈坎於庭曰:坑顏真卿真卿怡然不介意後張伯儀敗績於安州希烈令賫伯儀旌節首級誇示真卿慟哭投地後其大將周曾等謀襲汝州因回兵殺希烈奉真卿為節度事泄希烈殺曾等遂送真卿於龍興寺真卿度必死乃作遺表自為墓誌祭文常指寢室西壁下云:吾殯所也。希烈既䧟汴州僭偽號使人問儀於真卿真卿曰:老夫耄矣。曾掌國禮所記者諸侯朝覲禮耳興元元年王師復振逆賊慮變起蔡州乃遣其將辛景臻安華至真卿所積柴庭中沃以油。且傳逆詞曰:不能屈節當自燒真卿乃投身赴火景臻等遽止之復告希烈德宗復宮闕希烈弟希清在朱Г黨中及伏誅希烈聞之怒是歲八月三日乃使閹奴與景臻等殺真卿先曰:有敕真卿拜奴曰:宜賜卿死真卿曰:老臣無狀罪當死然不知使人何日從長安來奴曰:從大梁來真卿罵曰:乃逆賊耳何謂敕耶遂縊殺之年七十七及淮西平貞元元年正月陳仙奇使護送真卿喪歸京師德宗痛悼異常廢朝五日謚曰:文忠。
殷侑憲宗時為太常博士時回紇請和親乃命宗正少卿李孝誠奉使以侑為副既至虜庭回紇驕倨見漢使盛陳甲兵與其相不拜欲受漢使禮侑堅立不動宣命既畢虜使責之云:欲留使者行人皆惶懼獨侑謂虜曰:今可汗是漢家子婿坐受使臣禮是可汗無禮非使臣無禮也。虜憚其嚴正卒不敢逼。
胡證為金吾大將軍穆宗長慶初太和公主下嫁詔以本官撿校工部尚書充和親使行及漢南虜騎繼至狼心犬態一日千狀欲以戎服遽變華服者欲以王臣疾驅徑路者證抗誌不拔守漢儀黜夷法不厚君命使回拜工部侍郎。
後唐李承勛為太原少尹劉守光之僭號也。莊宗遣承勛往使伺其[C260]端承勛至幽州見守光如藩方交聘之禮謁者曰:燕王為帝矣。可行朝禮承勛曰:吾大國使人太原亞尹自唐帝除授燕王自可臣其部人安可臣我哉!守光聞之不悅拘留於獄數日出而訊之曰:臣我乎!承勛曰:燕君能臣我王則我臣之吾有死而已安敢辱命會王師討守光承勛竟歿於燕。
李光序為散騎常侍莊宗初平中原與右拾遺曹琛往湖南馬殷冊命先是為梁中使往如鄰國禮或稱臣呼殷為殿下賓幕皆有丞郎給舍之目光序等至客司先會謁殷之禮須遵梁朝舊事琛謂之曰:,豈有湖南令公稱藩事唐室復欲天使稱臣哉!如不受唐冊命改圖即任所為既見殷但呼公而已其餘學士舍人但呼為判官書記。
晉陳乂後唐明宗長興中為中書舍人銜命冊公主於太原(公主即高祖後也。)高祖深待之但訝其高岸人或有獻可於乂宜陳一謳頌以稱帝之美可邀其異待耳乂曰:人生貧富咸有定分未有持天子命違禮以求利既損國綱。且虧士行乂今生所不為也。聞者無不嘉之。
漢龍敏晉開運中以尚書左丞奉命抗越先是朝臣將命必陳。
崔士和為中散大夫武定末蕭寶寅之在關中以士和為督府長史時莫念生遣使詐降寶寅表士和兼度支尚書為隴右行臺令入秦撫慰為念生所害。
唐吳損為諫議大夫兼御史中丞大歷中奉使吐蕃以疾歿於蕃中代宗憫之贈工部尚書。
吳漵章敬皇后弟也。德宗建中初為左金吾大將軍時涇原兵叛駕幸奉天盧杞白誌真稱朱Г必當向順固無背叛之事德宗擇大臣可使者眾憚其行漵嘆息謂親友曰:國難不能死非人臣也。吾忝恩戚知死所矣。遂請使焉及至京城賊Г勉勞如常儀漵退而Г逆謀已決因害漵於四方館之前帝聞而哀悼久之廢朝一日贈太子太傅實封一百戶葬事官給嫡子與正員五品官。
孔巢父為給事中興元二年李懷光擁兵河中巢父奉使宣慰既傳詔旨懷光以巢父嘗使魏博田悅已死帳下恐禍及已。又朔方蕃渾之眾數千皆在行列頗驕悖不肅聞罷懷光兵權。且懷光素服待命而巢父不止之眾咸忿恚咄喑曰:太尉盡無官矣。懷光亦不禁止遂害巢父及中官啖守盈焉德宗聞而驚悼久之贈尚書右僕射賜其家布帛米粟甚厚仍授一子正員官收復河中日所司備禮葬祭之。
張薦為秘書監貞元二十年吐蕃贊普死以薦為工部侍郎兼御史大夫持節往吊贈卒於赤眉東嶺東紇辟驛吐蕃傳歸其柩順宗即位贈禮部尚書。
薛存慶為給事中穆宗長慶元年為幽州宣慰使卒於鎮州以其介左拾遺狄兼謩終事詔贈吏部侍郎以其將命歿於外加等也。
●卷六百六十二
○奉使部·便宜請行絕域便宜
《傳》曰:君之使臣也。任之以事不制之以辭故古者大夫出疆有可以安國家利社稷專之可也。漢氏之後乃有將命於外臨事有謀應變決機周物成務克寧閫外之政善救民家之急或興功利以佐用度或宣威罰以誅暴橫乃至發屬國之兵收功於異域草幕府之檄揚威於鄰境置戍以禦群盜矯命以全舊勛斯固誠心之所存本於利國王事之靡彰乎!匪躬者焉。
漢陳平為護軍中尉從高祖擊黥布還至長安燕王盧綰反帝使樊噲以相國將兵擊之既行人有短惡者(陳其短失過惡於上譖毀之)帝怒曰:噲見吾病(時高祖病瘡)幾我死也。(幾幸我死也。幾音冀)用平計召絳侯周勃受詔床下曰:陳平乘馳傳載勃代噲將(傳音張戀切)平至軍中即斬噲頭二人既受詔馳傳未至軍行計曰:樊噲帝之故人功多(行計謂於道中。且計也。)。又呂後弟呂須夫有親。且貴帝以忿怒故欲斬之即恐後悔寧囚而致上令上自誅之未至軍為壇以節召樊噲噲受詔即反接(反糸專兩手也。)載檻車詣長安而令周勃代將。
公孫遂前為濟南太守時左將軍荀彘樓公將軍楊仆征朝鮮兩將乖異以故久不決武帝使遂往征之有便宜得以從事遂至左將軍曰:朝鮮當下久矣。不下樓公數期不會具以素所意告遂曰:今如是不取恐為大害非獨樓公。又。且與朝鮮共滅吾軍遂亦以為然而以節召樓公將軍入左將軍軍計事即令左將軍戲下執縛樓公將軍並其軍以報。
汲黯為謁者時河內失火燒千餘家武帝使黯往視之還報曰:家人失火屋比延燒(比近也。言屋相近故連延而燒也。比音頻寐切)不足憂臣過河內河內貧人傷水旱萬餘家或父子相食臣謹以便宜持節發河內倉粟以賑貧民請歸節伏矯制罪(矯也。奉制詔而行之)帝賢而釋之。
徐偃為博士使行風俗偃矯制(矯也。言受詔也。)使膠東魯國鼓鑄鹽鐵(鑄銅鐵扇熾人謂之鼓)還奏事徙為太常丞(事具憲官彈劾門)終軍為謁者使行郡國所見便宜以聞還奏事武帝甚悅。
馮奉世為郎先是漢數出使西域多辱命不稱或貪為外國所苦(苦謂困辱之)是時烏孫大有擊匈奴之功而西域諸國新輯(輯與集同和也。)漢方善遇欲以安之選可使外國者前將軍韓增舉奉世以衛侯使節送大宛諸國客至伊修城(在鄯善國漢於其中置屯田也。)都尉宋將言莎車與旁國兵攻殺漢所置莎車王萬年(莎車國名萬年其王名)並殺漢使者奚充國時匈奴大發兵攻車師城不能下而去莎車遣使揚言北道諸國已屬匈奴矣,於是攻劫南道與畔盟畔漢從鄯善以西皆絕不通(鄯音善)都護鄭吉扌交尉司馬意皆在北道諸國間奉世與其副嚴昌計以為不亟擊之則莎車日彊(亟急也。音居力切)其勢難制必危西域遂以節諭諸國王以發其兵南北道合萬五千人進擊莎車攻拔其城莎車王自殺傳其首詣長安諸國悉平威振西域奉世乃罷兵以聞宣帝召見韓增曰:賀將軍所舉得其人奉世遂西至大宛大宛聞其斬莎車王敬之異於他使得其名馬象龍而還(言馬形似龍者)。
常惠為扌交尉持節護烏孫兵擊匈奴宣帝以惠奉使克護封長羅侯復遣惠持金幣還賜烏孫貴人有功者惠因奏請龜茲國嘗殺扌交尉賴丹未伏誅請便道擊之帝不許大將軍霍光風惠以便宜從事(所至專命而行也。風讀曰諷)惠與吏士五百人俱至烏孫還發西國兵二萬人令副使發龜茲東國二萬人烏孫兵七千人從三面攻龜茲兵未合先遣人責其王以前殺漢使狀王謝曰:乃我先王時為貴人姑翼所誤耳我無罪惠曰:既如此縛姑翼來吾置王(置猶放也。)王執姑翼詣惠惠斬之而還。
後漢杜詩建武初為侍御史安集雒陽時將軍蕭廣放縱兵士暴橫民間百姓惶擾詩敕曉不改遂格殺廣還以狀聞光武召見賜以戟(戟前驅之器也。以木為之後代以赤油韜之謂之油戟王公以下通用之)。
鍾離意辟大司徒侯霸府詔部送徒詣河內時冷寒徒病不能行路過引農意取移屬縣使作徒衣縣不得已與之而上書言狀意亦具以聞光武得奏以見霸曰:君所使掾何乃仁於用心誠良使也。
宋均為謁者會武陵蠻反圍武威將軍劉尚光武詔使均乘傳發江夏奔命三千人(擢選精勇聞命奔走謂之奔也。)往救之既至而尚已歿時會伏波將軍馬援至詔令均監軍與諸將俱進賊拒抗不得前及馬援卒於師軍士多溫濕疾病死者大半均慮軍遂不反乃與諸將議曰:今道遠士病不可以戰欲權承制降之何如諸將皆伏地莫敢應均曰:夫忠臣出境有可以安國家專之可也。乃矯制調伏波司馬呂種守沅陵長命種奉詔書入虜營告以恩信因勒兵隨其後蠻夷震懼即共斬其大帥而降,於是入賊營散其眾遣歸本郡為置長吏而還均未至先自劾矯制之罪光武嘉其功迎賜以金帛令過家上蒙其後每有四方異議數訪問焉。
樊準和帝時為光祿大夫使冀州到部開倉廩食慰安生業流人咸得蘇息王訁甫為議郎獻帝建安二年奉詔書以孫策為騎都尉襲爵烏程侯領會稽守策自以統領兵馬但以騎都尉領郡為甚輕欲得將軍號乃使人諷訁甫訁甫便承制假策明漢將軍。
賈逵為太祖丞相主簿太祖征劉備先遣逵至斜谷觀形勢逄水衡載囚人數十車逵以軍事急取竟重者一人皆放其餘太祖善之拜諫議大夫與夏侯尚並掌軍計。
荀禹為治書侍御史慰勞邊方時明帝始即位吳孫權攻江夏郡太守文聘堅守禹到江夏發所經縣兵及所從步騎千人乘山舉火權退走。
晉劉頌為文帝丞相府掾奉使於蜀時蜀新平人饑土荒頌表求賑貸不待報而行。
宋沈演之為司徒左西掾文帝元嘉十二年東諸郡大水人民饑饉以演之巡行拯恤許以便宜從事演之乃開倉廩以賑饑民民有生子口賜米一斗刑獄有疑枉悉制遣之百姓蒙賴轉別駕從事。
後魏辛子馥為太尉府司馬長白山連接三齊瑕丘數州之界多有盜賊子馥受使簡覆因辨山谷要害宜立鎮戍之所。又諸州豪右在山鼓鑄奸黨多依之。又得密造兵仗亦請破罷諸冶朝廷善而從之。
北齊張纂為高祖行臺右丞從征王璧大軍將還山東行達晉州忽值寒雨士卒饑凍至有死者州以邊禁不聽入城於時纂為別使遇見取令開城內之分寄民家給其火食多所全濟高祖聞而善之。
唐邕為大司農武成河清元年突厥來冠遣邕驛赴晉陽纂集兵馬在路聞虜將逼邕斟酌事宜改敕更促期會繇此兵士限前畢集。
白建為大丞相騎兵參軍河清三年突厥入境代忻牧悉是細馬合數萬匹在五臺山柏谷中避賊經二十餘日賊退後敕建就彼簡較續遣使人詣建間領馬送定州付民養飼建以馬久不得食瘦弱遠送恐多死損遂違敕以便宜從事隨近散付軍人啟知敕許焉戎乘無損建有力焉。
後周柳帶韋為太祖丞相參軍時侯景作亂江右太祖令帶韋使江郢二州與梁邵陵南平二王通好行至安州值假寶等反帶韋乃矯為太祖書以撫安之並即附降既至郢見邵陵具申太祖意邵陵使遂帶韋報命以奉使稱旨授輔國將軍中散大夫。
唐魏徵貞觀初為諫議大夫奉使安輯河北許以便宜從事徵謂副使李桐客曰:吾等受命之日前宮齊府左右皆令赦原不問今復送思行此外誰不自疑徒遣使往彼必不信此乃差之毫失之千里。且公家之利知無不為寧可累身不可廢國家之大計今。若釋遣思行不問其罪則信義所感無遠不臻古者大夫出疆茍利社稷專之可也。況今日之行許以便宜從事主上既以國士見待安可不以國士報之乎!既釋遣思行等仍以啟聞太宗甚悅。
裴行儉為吏部侍郎儀鳳中高宗聞吐蕃贊普卒而嗣主未立詔行儉為安撫使乘間經略之行儉以贊普新立復委政於欽陵未有間隙乃止。
嗣虢王巨天寶末為河南節度使兼統領南陽節度事時有詔貶南陽節度使魯為東毅巨奏曰:若魯能存城其功足以補過則何以處之玄宗曰:卿隨宜處置之巨至內鄉趣南陽賊將畢深聞之解圍走巨使追何履光趙國爾同至南陽宣敕貶魯削其章服令隨軍效力至日晚以恩命命魯復位。
柏耆為諫議大夫代宗大歷初橫海軍節度使李全略卒子同捷為副大使居喪擅領留後仍重賂藩鄰以求纘襲詔授同捷兗海節度使以天平節度烏重裔為滄州節度以代之詔下同捷以三軍乞留拒命乃命重裔率鄆濟兵加討鎮州王廷湊本畜狼心欲吞橫海乃出兵於境以赴同捷同捷既窘王廷湊援之至慈州遇前宮千牛李誌安齊王護軍李思行錮送詣京師徵不及。又詔以李祐代為橫海節度三年三月詔耆軍前慰撫四月李祐收德州同捷乞降於祐祐疑其詐耆請以騎兵三百入滄州祐從之耆徑入滄州取同捷與其家屬赴京師其月二十六日至德州界諜言廷湊兵來劫篡耆乃斬同捷首傳而獻捷百寮稱賀。
孔巢父德宗時為給事中魏博宣慰使田悅背叛日捷其下厭亂。且喜巢父之至數日田承嗣之子緒以失職怨望因人心之搖動遂構謀殺悅而與大將邢曹俊等稟命巢父巢父因其眾意令曰:緒權知軍務以紓其
○奉使部·請行古之王者在經綸之際誌滅冠戎當臨御之初思拓土宇莫不采折沖之謀延離合之士則可以屈人之兵而舉無遺也。故有奮忠誠騁飛辯請以一介之使宣乎!萬乘之威發應對以應變蹈危機而制勝俾梟雄革心殊俗請吏垂諸竹素亦士之難能也。
漢隨何為漢王謁者漢王與楚大戰彭城不利出梁地至虞謂左右曰:彼等皆無足與計天下事者何進曰:不審陛下所謂漢王曰:孰能為我使淮南使之發兵背楚留項王於齊數月我之取天下可以萬全何曰:臣請使之乃與二十人俱使淮南。
張騫漢中人武帝建元中為郎時匈奴降者言匈奴破月氏王以其頭為飲器月氏遁而怨匈奴無與共擊之(無人援助也。)漢方欲事胡聞此言欲通使道必更匈奴中乃募能使者騫以郎應募使月氏與堂邑氏奴父(堂邑姓也。漢人其奴名父一云:堂邑之奴本胡人名父下云:堂邑父者蓋取主之姓以為氏而單稱其名曰:父)俱出隴西。
終軍武帝時為謁者當發使匈奴(漢朝欲遣人為使於匈奴也。)軍自今宋州虞城縣請曰:臣無橫草之功(言行草中使草偃臥故云:橫草也。)得列宿衛食祿五年邊境時有風塵之警臣宜被堅執銳當矢石啟前行駑下不習金革之事今聞將遣匈奴使者臣願盡精厲氣奉佐明使畫吉凶於單于之前臣年少材下孤於外官(孤遠也。外官謂非侍衛之臣也。)不足以亢一方之任(亢當也。)竊不勝憤懣詔問畫吉凶之狀帝奇軍對擢為諫議大夫南越與漢和親乃遣軍使南越。
路溫舒為右扶風丞武帝詔書令公卿選可使匈奴者溫舒上書願給廝養暴骨方外(求為卒而隨使至匈奴也。)以盡臣節事下度遼將軍範明友太僕杜延年問狀罷歸故官(以其言無可取故罷而遣歸故官)。
江充趙國邯鄲人武帝召見大臺宮既至前問以當世政事帝悅之充因自請願使匈奴詔問其狀充對曰:因變制宜以敵為師事不可豫圖帝以充為謁者使匈奴。
傅介子北地人昭帝時以從軍為官先是龜茲樓蘭皆嘗殺漢使者至元鳳中介子以駿馬監求使大宛因詔令責樓蘭龜茲國。
陳湯元帝時以薦為郎數求使外國久之遷西域副較尉與延壽俱出。
班伯為奉車都尉家本北邊誌節忄亢慨數求使匈奴河平中單于來朝成帝使北持節迎於塞下。
後漢來歙建武初為太中大夫是時光武方以隴蜀為憂獨謂歙曰:今西州未附(西州謂隗囂也。)子陽稱帝(子陽公孫述字)道途阻遠諸將方務關東思西州方略未知所任其謀。若何歙因自請曰:臣嘗與隗囂相遇長安其人始起以漢為名今陛下聖德隆興臣願得奉威命開以丹青之信囂必束手自歸則述自亡之勢不足圖也。帝然之三年乃以歙使隗囂。
蜀諸葛亮初從先主在樊聞荊州劉琮已降曹公遂率眾南行為曹公所追破先主至於夏口亮曰:事急矣。請奉命求救於孫將軍(吳大帝也。)及至吳即遣水軍三萬隨亮詣先主。
吳魯肅初事大帝以荊州劉表死進說曰:夫荊楚與國鄰接水流順北外帶江漢內阻山陵有金城之固沃野千里士民殷富。若據而有之此帝王之資也。今表新亡二子素不輯睦軍中諸將各有彼此加劉備天下梟雄與操有隙寄寓於表表惡其能而不能用也。若備與彼協心上下齊同則宜撫安與結盟好如有離違宜別圖之以濟大事肅請得奉命吊表二子並慰勞其軍中用事者及說備使撫表眾同心一意共拒曹操備必喜而從命如其克諧天下可定也。今不速往恐為曹所先帝即遣肅行到夏口聞曹公已向荊州晨夜兼道比至南郡而表子琮已降曹公。
後魏鹿涅為殿中侍御史監臨淮王軍時梁遣其豫章王綜鎮徐州綜密信通云:欲歸款綜梁帝愛子眾子咸為不然募人入報驗其虛實涅遂請行曰:若綜有誠心與之盟約如其詐也。豈惜一人命乎!隋高為高祖相府司錄時劉為司馬鄭譯為長史尉遲迥起兵高祖令韋孝寬討之至武陟諸將不一高祖欲遣譯一人往監軍因謂之曰:須得心膂以統大軍公等兩人誰當行者自言未嘗為將譯。又以母老為請高祖不懌遂請行深合上旨遂遣之陸知命開皇中為儀同三司數年不得調詣朝堂上表請使高麗曰:臣聞聖人當扆物色芻蕘匹夫奔是或陳狂瞽伏願輟旒糸廣覽臣所謁昔軒轅禦歷既緩夙沙之誅虞舜握圖猶稽有苗之伐陛下當百代之末膺千載之期四海廓清三邊底定惟高麗小豎狼顧燕垂王度含弘每懷遵養者良繇惡殺好生欲諭之以德也。臣請以一節宣示皇風使彼君臣面縛闕下書奏天子異之。
唐蔣儼貞觀中為右屯衛兵曹參軍太宗將征遼東募使高麗者眾皆畏憚儼謂人曰:主上雄略華夷畏威高麗小蕃豈敢圖其使者縱其淩虐亦是吾死所也。遂出請行及至高麗莫離支置於窟室脅以兵刃終不屈撓會高麗敗得歸太宗奇之拜朝散大夫喬寶明為紀王府參軍太宗征遼寶明以乘輿暴露堅城之下賊久末平不勝其憤因至長安為司空房玄齡陳取高麗之算玄齡表送詣行在謁太宗與語甚奇之謂曰:今安市不降平壤尚遠我慮三軍寒凍已命班師卿既遠來今者欲陳何策寶明曰:昔魯連飛矢而燕將死陸賈使越而趙佗順臣願將命平壤申諭高麗承駐蹕之後心膽破裂臣得進說其必面縛而自致耳。若懷不遜臣請為傅介子斷蘇文之首以降其國太宗壯其言曰:我之求人甚於人之求祿如卿之輩終不投之死地也,於是引寶明參侍從之列尋守通事舍人。
吳漵章敬皇后之弟建中初為左金吾大將軍時涇原兵叛德宗幸奉天盧杞白誌貞稱朱Г必當向順固無背叛之事帝擇大臣可使者眾憚其行漵嘆息謂親友曰:國難不能死非人臣也。吾忝恩戚知死所矣。遂請使焉。
柏耆將軍良器之子素負志略學縱橫家流憲宗元和中王承宗以常山叛朝庭厭兵欲以恩澤撫之耆於蔡州行營以畫千裴度請以朝旨奉使鎮州乃自處士充左拾遺充使。
○奉使部·絕域
王者文明之治既成於中震疊之威將加乎!外思布皇澤必選奇材。若乃經略遠夷懷柔絕域一介而往單車載馳賫三歲之糧通百金之貨泛浮金沒羽之水歷沍寒多雨之國窮山川之源覽氣象之異至於飲食非數言語靡通道閉不開兵阻攸隔而能罔憚回遠誌期宣導莫不慎乃風操奉其幣帛以結於好以致其琛贐至於死亡略盡星紀屢周握節而歸不辱王命非乎!心比金石志在功名者豈及此哉!
漢婁敬高祖時為中郎號奉春君高祖取家人子為公主妻單于使敬往結和親。
張騫為郎武帝遣使通西域使月支行時百餘人去十三歲唯二人得還騫身所至者大宛大月氏大夏康居而傳聞旁大國五六具為天子言其地形所有(土地之形及所生之物也。)。
呂越人武帝時與王然於柏始昌等十餘輩間出西南夷(求間隙而出也。)指求身毒國王滇滇王當羌留為求道(當羌滇王名)四歲餘皆閉昆明莫能通(為昆明所閉塞)後南粵破使王然於以粵破及誅南夷兵威風諭滇王入朝司馬相如字長卿武帝時為郎唐蒙已略通夜郎因通西南夷道發巴蜀廣漢卒作者數萬人治道二歲道不成士卒多物故(物故死也。)費以億萬計蜀民及漢用事者多言其不便帝乃召相如為中郎將建節往使副使者王然於壺充國呂越人馳四乘之傳因巴蜀吏幣物以賂西南夷相如使略定西南夷邛﹂冉ζ斯榆之君皆請為臣妾除邊關益斥西至沫。若水(沫水出蜀廣平僥外。若水出旄牛僥外)南至牂牁為僥(僥以木石水為界斯榆之君等自求去邊關欲與牂牁作僥塞也。)通靈山道橋孫水(鑿開靈山道孫水出臺登縣南至會無入。若水於孫水上作橋也。)以通﹂還報天子大悅。
王烏北地人元鼎中匈奴數使使好辭言求和親漢。又使楊信使於匈奴楊信既歸漢使烏等如モ奴モ奴復訁閻以言紿烏曰:吾欲入漢見天子面結為兄弟烏歸報漢漢為單于築邸於長安。
蘇武為多中廄監時匈奴留使郭吉路充國等モ奴使來漢亦留之天漢元年。且鞮侯單于初立盡歸漢使路充國等武帝嘉其義乃遣武以中郎將持節送匈奴使留在漢者武與副中郎將張勝及假吏常惠募士斥候百餘人俱。
常惠太原人少時家貧自奮應募隨蘇武使匈奴昭帝時乃還宣帝本始二年使烏孫其後復遣惠持金幣賜烏孫貴人有功者。
王忠為光祿大夫以馬宏為副使西國。
文忠為關內尉時罽賓遣使奉獻漢使忠送其使其後軍侯使罽賓。
奚充國宣帝時為使者送烏孫公主小子萬年為莎車王。
馮奉世宣帝時以衛侯使持節送大宛諸國客至伊修城。
魏和意宣帝時為衛司馬副侯任昌送烏孫侍子。
竺次為謁者宣帝遣次以期門延壽為副送烏孫楚主侍者馮夫人馮夫人錦車持節立楚主子元貴靡為大昆彌。
樂奉為侍郎宣帝時烏孫公主遣女至京師學鼓琴漢遣奉送主女過龜茲。
殷廣德為侍郎宣帝時車師王奔烏孫烏孫留不遣漢遣廣德責烏孫求車師王。
董忠為長樂衛尉宣帝露三年單于來朝遣歸國漢遣忠與車騎都尉韓昌將騎一萬六千送單于出朔方雞鹿塞詔忠等留衛單于助誅不服元帝即位漢復遣韓昌光祿大夫張猛送呼寒邪單于侍子。
夏侯蕃為中郎將成帝綏和元年漢遣蕃副較尉韓容使匈奴。
韓況為中郎將哀帝元壽二年單于來朝遣況送之單于出塞到休屯井北度車田盧水道里回遠況等乏食單于乃給其糧失期不還五十餘日。
王咸濟南人王莽前誅單于侍子登莽天鳳二年單于既和親莽選儒生能顓對者以咸為大使五咸將軍瑯邪伏黯等為帥使送登屍敕令掘單于知墓棘鞭其屍。又令匈奴卻塞於漢北止責單于馬萬匹牛三萬羊十萬頭及稍所略邊民生口在者皆還之莽好為大言如此咸到單于庭陳莽威德責單于背畔之罪應敵縱橫單于不能詘遂致命而還咸入塞病死。
陳遵為河南尹免官更始至長安大臣薦遵為大司焉護軍與歸德侯劉颯使匈奴匈奴亦遣使來獻漢復令統報命。
郴(田吟切)為中郎將建武二十六年南單于遣使詣闕奉稱蕃臣遣郴副扌交尉王郁使南單于三十一年單于薨郴將兵赴吊祭以酒米。
鄭眾為越騎司馬明帝永平八年北單于遣使來朝命眾北使報命。
甘英為西域都護班超掾和帝永元九年超遣英使大秦抵條支臨大海欲渡而安息西界公人謂英曰:海水廣大往來者逢善風三月乃得渡。若遇遲風亦有三歲者故入海人皆賫三歲糧海中善使人思土戀慕數有死亡者英聞之乃止皆前世所不至山經所未詳莫不備其風土傳其爾怪焉。
蜀馬良為侍中時東征吳遣良入武陵招納五溪蠻夷蠻夷渠帥皆受印號吳康泰為中郎使扶南先是漢和帝時天竺數遣使貢獻魏晉絕不復通唯吳時扶南王範旃遣親人蘇勿使其國從南發投拘利口循海大灣中正西北入歷言邊數國可一年餘到天竺江口逆水行七千里乃至焉天竺王驚曰:海極遠猶有此人乎!即令觀視國內仍差陳宋等二人以月支馬四匹報旃遣勿等還積四年方至其時泰使扶南乃見陳宋等具問天竺土俗云:佛道所興也。
劉咸會稽人為吏黃武五年有大秦賈人秦論來到交趾太守劉邈遣送詣大帝大帝問方土謠俗論具以事對時諸葛恪討丹陽獲黝歙短人論見之曰:大秦希見此人大帝以男女各十人差咸送論咸於道物故論乃徑還本國。
南齊江景玄為益州刺史劉悛使丁零宣國威德道經鄯善于闐鄯善為丁零所破人民散盡于闐尤信佛法丁零借稱天子勞接景玄使反命茵芮嘗繇河南道而抵益州。
後魏高徽宣武延昌中假員外散騎常侍使於嚈噠西域諸國莫不敬憚之破雒侯烏孫並因之以獻名馬。
劉長文為大鴻臚卿持策拜高麗王安。
孫紹孝明正光初兼中書侍郎使高麗。
元孚從出帝入關為司空兼尚書令太保時蠕蠕主與孚相識先請見孚然後遣女於是乃使孚行蠕蠕君臣見孚莫不歡悅奉皇后來歸。
北齊斛律羌舉為東夏州刺史時高祖欲招懷遠夷令羌舉使於阿至羅宣揚威德前後稱旨甚被知賞張纂為右光祿大夫使於茹茹。
後周庫狄峙初為西魏黃門侍郎時與東魏爭衡蠕蠕乘虛屢為邊患朝議欲結和親乃使峙往。
王慶為將軍使吐渾與其分疆仍論和好之事。
隋元暉初仕後周為武伯下大夫時突厥屢為冠患朝廷時結和親令賫錦采十萬使於突厥。
長孫晟初仕後周為司衛上士宣帝時突厥攝圖請婚於周以趙王招女妻之然周與攝圖各相誇競妙選驍勇以充使者因遣晟副汝南公宇文慶送千金公主至於其牙前後使者數十輩攝圖多不禮見晟而獨愛焉開皇四年為奉車都尉副虞慶則使於攝圖七年攝圖死晟持節拜其弟處羅侯莫何可汗八年處羅侯死。又遣晟往吊十三年。又使焉。
辛彥之仕周為開府儀同三司奉使迎突厥皇后。
賀。若誼仕周為直閣將軍嘗使詣杏城屬茹茹種落攜貳齊遣其舍人楊暢結好於茹茹太祖恐其並力為邊境之患使誼聘茹茹誼因嗛舀以厚利茹茹信之遂與周連和執暢付誼太祖嘉之。
長孫平為工部尚書時突厥達頭可汗與都監可汗相攻各遣使請援高祖使平持節宣諭令其和解賜縑三百疋良馬一匹而遣之平至突厥所為陳利害遂各解兵。
柳謇之為光祿少卿時吐谷渾來降朝廷以宗女光化公主妻之以謇之兼散騎常侍送公主於西域俄而突厥啟民可汗求結和親復令謇之送義成公主於突厥。
杜行滿為司隸從事煬帝即位之後遣行滿使於西域至安國得五色鹽而返。
常駿為屯田主事煬帝即位募能通絕域者大業三年駿與虞部主事王君政等請使赤土帝大悅賜駿等帛各百疋時服一襲而遣賫物五千以賜赤土王其年十月駿等自南海郡乘舟晝夜二旬每值便風至焦石山而過東南泊陵伽缽拔多洲西與林邑相對上有神祠焉。又南行至獅子島自是島於赤土。又行二三日西望見狼牙須國之山,於是南達雞籠島於赤土之界其王遣婆羅門鳩摩羅以公三十艘來迎吹蠡擊鼓以樂隋使進金鎖以纜駿公月餘至其都王遣其子那邪迦請與駿等禮見先遣人送金盤貯香花並鏡鑷金合二枚貯香油金瓶八枚貯香水白疊布四條以擬供使者盥洗其日未時那邪迦。又將象二頭持孔蓋以迎使人並致金花金盤以籍詔函男女百人奏蠡鼓婆羅門二人道路至王宮駿等奉詔上ト王以下皆坐宣詔訖引駿等坐奏天竺樂事畢駿等還館。又遣婆羅門就館送食以草葉為盤其大方丈因謂駿曰:今是大國中人非復赤土國矣。飲食疏薄願為大國意而食之後日請駿等入宴儀衛導從如初見之禮王前設兩床床上並設草葉盤方一丈五尺上有黃白紫赤四色之餅牛羊魚鱉豬毒冒之肉百餘品延駿升床從者坐於北席各以金鍾置酒女樂叠奏禮儀甚厚尋遣那邪迦隨駿貢方物並獻金芙蓉冠龍腦香以鑄金為多羅葉隱起成文以為表金函封之令婆羅門以香花奏蠡鼓而送之既入海見綠魚群飛水上浮海上十餘日至林邑東南並山而行其海水闊千餘步色黃氣腥舟行一日不絕云:是大魚糞也。循海北岸達於交阯駿以六年春與那耶迦於引農謁帝帝大悅賜駿等物二百俱授秉義尉迦那等官賞各有差。
裴清為文林郎煬帝遣清使於倭國渡百濟行至竹島南望躭羅國經都斯麻國迥在大海中。又東至月支國。又至竹斯國。又至東秦王國其人同於華夏以為夷洲疑不能明也。又經十餘國達於海岸自竹斯國以東皆附庸於倭王。
韋節為侍御史與司隸從事杜行滿使於西藩諸國至罽賓得碼瑙杯王舍城得佛經史國得十亻舞女獅子皮鼠毛而還。
唐劉文靜為晉陽司馬高祖起義文靜請連突厥以益兵威高祖因遣文靜使於始畢可汗。
襄武公琛與太常卿鄭允賫女妓遺突厥始畢可汗以結和親。
高表仁為新州刺史貞觀中倭國朝貢太宗矜其道遠詔所司無令歲貢。又遣表仁持節撫之表仁浮海數月方至云:路經地獄之門親見其上氣色蔥郁有煙火之狀。若爐錘號叫之聲行者聞之莫不危懼。
郭元振為通泉尉則天聞其名召見與語甚奇之時吐蕃請和乃授元振右武衛鎧曹充使聘於吐蕃。
蕭斯為右散騎常侍武宗大歷九年為回鶻宣尉使崔漢衡以檢校禮部員外郎大歷六年為和吐蕃副使還遷右司郎中後為鴻臚卿建中四年加簡較工部尚書復使吐蕃。
韋倫為郴州防禦使坐事貶隋州司馬建中初德宗選堪使絕域者擢拜倫太常少卿兼中丞持節充通和吐蕃使倫至蕃中宣諭皇恩次述國家威德遠振蕃人大悅贊普入獻方物使還遷太常卿再入吐蕃西蕃畏服。
樊澤為都官員外郎充和蕃使蕃中用事宰相尚結贊深禮之。
於ν以櫟陽主簿攝監察御史充入蕃使判官後為司門員外郎兼侍御史充西蕃計會使。
張薦為太常博士貞元四年回紇求和親使送咸安公主入回紇以薦為判官改授殿中侍御史累遷諫議大夫十一年冊回紇可汗薦以秘書少監持節為使還久之遷秘書監二十年吐蕃贊普死以薦為工部侍郎兼御史大夫持節往吊贈卒於赤嶺東紇辟驛吐蕃傳歸其柩順宗即位贈禮部尚書前後三使異國。
袁滋為祠部郎中兼御史中丞充冊南詔使及還以清平官尹輔酋來朝。
呂溫為左拾遺貞元二十年副工部侍郎張薦為入吐蕃使吐蕃以中國喪禍留溫經年。
武少儀為太常少卿元和四年命少儀兼御史中丞持節充冊立南詔及吊祭使(先是諫議大夫平仲充使繼命諫議大夫呂元膺充湖南江西宣慰使議者以為諫議盡去慮乖大體繇是元膺行平仲繼止乃遣少儀)。
殷侑為太常博士元和中回紇請和憲宗仍命宗正少卿李孝誠奉使宣命以侑為副。
鄭權為右散騎常侍長慶二年自回鶻告哀回穆宗初即位欲重其使以權嘗歷顯位器質魁偉有詞辨可以將命故選任之至虜庭詞氣頗得使臣之體虜眾敬憚焉。
劉元鼎為大理卿長慶二年自吐蕃使還對於麟德殿奏往來渡黃河上流在洪濟橋去西南十餘里其水極為淺狹春可揭涉秋夏則以公渡其南三百餘里有三山形如微河源在其間水甚清冷流出六十里然經一赤岸長五十餘里土色如頳河流經歷水色遂赤續為諸水所註漸就黃濁。又其源西去蕃云:烈館約四驛每驛約二百餘里東北去莫賀延磧尾約五百餘里其磧尾闊五十里向南漸狹小北自沙州之西乃南入吐渾國至北轉微故號磧尾計其地理當劍南之直西元鼎初見贊普於悶但盧川蓋贊普夏衙之所其川在邏婆川南百里臧河之所流也。李從易為宗正少卿文宗太和四年兼御史中丞賜紫金魚袋充入吐蕃答賀正使。
後唐李彥楷為供奉官明宗天成元年與高品李光裕使雲南。
烏昭遠為左金吾衛將軍天成二年以昭遠守左衛上將軍充入蠻國信使。
●卷六百六十三
○奉使部·羈留死事羈留
古者念國家之重慎出疆之選故斂旃拭璧著乎!法制皇華四牡形於風什至。若冒威強鄰投身絕域遇責言之禍因加兵之勢國患未弭道閉不通拘留別館憔悴窮海嬰維縶之苦極窮愁之感乃有持節不屈誓誌無茍興言慷慨以聳其聽移書引喻以動其心終受禮而遂歸能蒙恥而有守此固精剛內激忠純不二雖濱乎!九死嬰是多難而保令命於將來為良吏之稱述不亦韙哉!
石買孫蒯皆衛大夫魯襄公十七年伐曹取重丘曹人愬於晉十八年夏晉人執衛行人石買於長子執孫蒯於純留(石買即是伐曹者宜即治本罪而晉因其為行人執之故書行人以罪晉)。
陳無宇齊大夫魯昭公二十年四月送女致少姜晉韓須如齊逆女少姜有寵於晉侯謂之少齊(為立別號所以寵異之)謂陳無宇非卿(欲使齊以適夫人禮送少姜)執諸中都(中都晉邑在西河介休縣東南)少姜為之請曰:送從逆班(班列也。)畏大國也。猶有所易是以亂作(韓須公族大夫陳無宇上大夫言齊畏晉改易禮制使上大夫送遂致此執辱之罪蓋少姜謙以示譏)叔向言於晉侯曰:彼何罪(彼無宇)君使公族逆之齊使上大夫送之猶曰:不共君求以貪國則不共(逆卑於送是晉國不共)而執其使君刑已頗何以為盟主。且少姜有辭(謂請無宇之辭)冬十月陳無宇歸。
蹶繇吳子之弟也。魯昭公五年冬楚子伐吳以驛至於羅(驛傳也。羅水名)吳子使蹶繇犒師楚人執之將以[C260]鼓王使問焉曰:女卜來吉乎!對曰:吉寡君聞君將治兵於敝邑卜之以守龜曰:余亟使人犒師請行以觀王怒之疾徐而為之備尚克知之(言吳命龜如此)龜兆告吉曰:克可知也。君。若焉好逆使臣滋敝邑休怠(休解也。)而忘其死亡無日矣。今君奮焉震電憑怒(憑盛也。)虐執使臣將以[C260]鼓則吳知所備矣。敝邑雖羸。若早修完(完器備)其可以息師(息楚師。)難易有備可謂吉矣。且吳社稷是卜豈為一人使臣獲[C260]軍鼓而敝邑知備以禦不虞其為吉孰大焉國之守龜其何事不卜(言常卜城)一臧一否其誰能常之城濮之兆其報在必阝(濮戰楚卜吉其效乃在必阝)今此行也。其庸有報誌(言吳有報楚意)乃弗殺是行也。吳早設備楚無功而還以蹶繇歸十九年令尹子瑕言蹶繇於楚子曰:彼何罪諺所謂室於怒市於色者楚之謂矣。(言靈王怒吳子而執其弟猶人忿於室家而作色於市人)舍前之忿可也。乃歸蹶繇。
季孫意如魯大夫平子也。昭公十三年平丘之會晉昭公使叔向辭昭公弗與盟子服惠伯曰:晉信蠻夷而棄兄弟(蠻夷莒也。兄弟魯也。)其執政貳也。(執政之臣有二心於莒而助之)貳必失諸侯豈惟魯然夫失於政者必毒於人魯懼及焉不可以不恭必使上卿從之季平子曰:。然則意如乎!若我往晉必患我誰為之貳(患謂見執貳副也。)子服惠伯曰:椒既言之矣。敢逃難乎!椒請從(椒惠伯名)晉人執平子子服惠伯見韓宣子(宣子晉正卿)曰:夫盟信之要也。晉為盟主是主信也。若盟而棄魯信抑闕矣。昔欒氏之亂齊人間晉之禍伐取朝歌(間候也。欒氏晉大夫欒盈也。獲罪奔楚自楚奔齊魯襄二十三年齊莊公納盈不克秋伐晉取朝歌朝歌晉邑也。)我先君襄公不敢寧處使叔孫豹帥師發敝賦跛畢行無有處者以從軍使次於雍榆(晉地也。)與邯鄲勝擊齊之左(邯鄲勝晉大夫趙旃之子頃子勝也。左左軍也。)猗止晏萊焉(從後曰:猗止獲也。晏萊齊大夫)齊師退而後敢還非以求遠也。(非以遠求功也。)以魯之密邇於齊而。又小國也。齊朝駕則夕極於魯國(極至也。)不敢憚其患而與晉共其憂亦曰:,庶幾有益於魯國乎!(益謂得晉之力也。)今信蠻夷而棄之夫諸侯之勉於君者將安勸矣。若棄魯而茍固諸侯群臣敢憚戮乎!諸侯之事晉者魯為勉矣。若以蠻夷之故棄之其無乃得蠻夷而失諸侯之信乎!子計其利者小國共命宣子悅乃歸季孫。
叔孫婼魯大夫昭公二十三年正月邾師過武城遂取之獲鉏弱地邾人愬於晉晉人來討叔孫婼如晉晉人執之使與邾大夫坐(坐訟曲直)叔孫曰:列國之卿當小國之君固周制也。(在禮卿得會伯子男。故曰:當小國之君)邾。又夷也。(邾雜有東夷之風)寡君之命介子服回在(子服回魯大夫為叔孫之介副)請使當之不敢廢周制故也。乃不果坐韓宣子使邾人聚其眾將以叔孫與之(與邾使執之)叔孫聞之去眾與兵而朝士彌牟謂韓宣子(彌牟士景伯)曰:子弗良圖而以叔孫與其讎叔孫必死之魯亡叔孫必亡邾邾君亡國將焉歸(時邾君在晉。若亡國無所歸將益晉憂)子雖悔之何及所謂盟主討違命也。若皆相執焉用盟主(聽邾眾取叔孫是為諸侯皆得取相執)乃弗與使各歸一館(分別叔孫子服回)士伯聽其辭而愬諸宣子乃皆執之(二子辭不屈故士伯愬而執之)士伯禦叔孫從者四人過邾館以如吏(欲使邾人見叔孫之屈辱)先歸邾子士伯曰:以芻蕘之難從者之病將館子於都(都別都謂箕也。)叔孫旦而立期(立待命也。從旦至暮為期)乃館諸箕舍子服昭伯於他邑(別囚之)範獻子求貨於叔孫使請冠焉(以求冠為辭)取其冠法而與之兩冠曰:盡矣。(既送作冠之法。又進二冠以與之為。若不解其意)為叔孫故申豐以貨如晉(欲行貨以免叔孫)叔孫曰:見我吾告汝所行貨見而不出(留申豐不使得出不欲以貨免)二十四年正月晉士彌牟逆叔孫於箕(將成禮而歸之)叔孫使梁其待於門內(叔孫家臣)曰:余左顧而乃殺(疑士伯來殺已故謀殺之)右顧而笑乃止叔孫見士伯士伯曰:寡君以為盟主之故是以久子(久執子以謝邾)不腆敝邑之禮將致諸從者使彌牟逆吾子叔孫受禮而歸。
樂祁宋大夫魯定公六年秋八月樂祁言於景公曰:諸侯唯我事晉今使不往晉其憾矣。樂祁告其宰陳寅(以與公言告之)陳寅曰:必使子往它日公謂樂祁曰:唯寡人悅子之言子必往陳寅曰:子立後而行吾室亦不亡(往必有難故使樂祁立後而行)唯君亦以我為知難而行也。見混而行(混樂祁子也。見於君立以為後)趙簡子逆而飲之酒於綿上獻楊楯六十於簡子(楊木名)陳寅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趙氏。又有納焉以楊楯賈禍弗可為也。已(知范氏必怨將得禍)然子死晉國子孫必得志於宋(以其為國死)範獻子言於晉侯曰:以君命越疆而使末致使而私飲酒不敬二君不可不討也。乃執樂祁(獻子怒祁主趙氏經所以稱行人)八年二月趙鞅復言於晉侯曰:諸侯唯宋事晉好逆其使猶懼不至今。又執之是絕諸侯也。將歸樂祁士鞅曰:三年止之無故而歸之宋必叛晉(執樂祁在定六年)獻子私謂子梁(獻子範鞅子梁樂祁)曰:寡君懼不得事宋君是以止子子姑使混代子(混樂祁子)子梁以告陳寅寅曰:宋將叛晉是棄混也。不如待之(留待勿以子自代)樂祁歸卒於太行(太行晉東南山)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屍以求成焉乃止諸州。
漢張騫漢中人武帝建元中為郎時匈奴降者言モ奴破月氏王(月氏西域胡國也。)以其頭為飲器(匈奴傳云:以所破月氏王頭共飲血盟。然則飲酒之器是也。)月氏遁而怨匈奴無與共擊之(無人援助也。)漢方欲事遠略聞此言欲通使道必更匈奴中(更過也。音工衡反)乃募能使者騫以郎應募使月氏與堂邑氏奴甘父(堂邑氏之奴本胡人名甘父下云:堂邑父者蓋取主之姓以為氏而單稱其名曰:父)俱出隴西經匈奴(道由モ奴過)匈奴得之傳詣單于單于曰:月氏在吾北漢何以得往使吾欲使越漢肯聽我乎!留騫十餘歲予妻有子然騫持漢節不失居匈奴西騫因與其屬亡鄉月氏(屬謂同使之官屬鄉讀曰向)西走數十日(走趨也。不能知其道里多少故以日數言之走音奏一曰走謂奔走也。讀如本字)至大宛聞漢之饒財欲通不得見騫喜問欲何之騫曰:為漢使月氏而為匈奴所閉道脫亡惟王使人道送我(道讀曰導)誠得至反漢漢之賂遺王財物不可勝言大宛以為然遣騫為發譯道抵康居(抵至也。)康居傳致大月氏大月氏王已為胡所殺立其夫人為王既臣大夏而君之(以大夏為臣為之作君也。)地肥饒少冠誌安樂。又自以遠遠漢殊無報胡之心(下遠音於萬切)騫從月氏至大夏竟不能得月氏要領(要衣要也。領衣領也。凡持衣者則執要與領言騫不能得月氏意趣無以持歸於漢故以要領為喻要音一遙切也。)留歲餘還並南山欲從羌中歸(羌音步浪切)復為モ奴所得留歲餘單于死國內亂騫與胡妻及堂邑父俱亡歸漢拜騫大中大夫堂邑父為奉使君騫為人彊力寬大信人(彊力言堅忍於事)蠻夷愛之堂邑父胡人善射窮急射禽獸給食(給供也。)初騫行時百餘人去十三歲唯二人得還。
郭吉(史不載何官)武帝元封元年十月親巡朔方歷上郡西河出長城北登單于臺勒兵十八萬以見武節使吉諷告單于吉既至匈奴匈奴主客問所使(主客主接諸客者也。問以何事而來)郭吉卑體好言曰:吾見單于而口言單于見吉曰:南越王頭已縣於漢北闕下今單于即能前與漢戰天子自將兵待邊即不能亟南面而臣於漢(亟急也。音居力反)何但遠走亡匿於幕北苦寒無水草之地為(但空也。)語卒單于大怒立斬主客見者而留郭吉不歸遷辱之北海上而單于終不肯為寇於漢邊(又云:征和四年匈奴單于遣使遺。《漢書》漢遣使者報送單于使單于使左右難漢使者曰:漢禮義國繇二師道前太子發兵反何也。使者曰:然乃丞相私與太子爭鬥太子發兵欲誅丞相丞相誣之故誅丞相此子弄父兵罪當笞小過耳孰與冒頓單于身殺其父代立帝妻後母禽獸行也。單于留使者三歲)。
蘇武字子卿初為多中廄監(多中廄名)時漢連伐胡故數通使相窺觀匈奴留漢使郭吉路充國等前後十餘輩匈奴使來漢亦留之天漢元年武帝遣武以中郎將使持節送匈奴使留在漢者武與副中郎將張勝及假吏常惠等既至匈奴單于益驕武留單于庭十九歲乃還。
宋垣榮祖為冗從僕射明帝遣說薛安都為安都所拘不得還因收集部曲為安都將領假置冠軍將軍安都引虜入彭城榮祖攜家屬南奔朐山虜遣騎追之不及榮祖懼得罪乃逃遁淮上。
後梁庾信為右衛將軍散騎常侍聘於周屬大軍南討遂留長安江陵平拜使持節撫軍將軍右金紫光祿大夫都督。
陳徐陵初仕梁武帝為通直散騎常侍使魏及侯景冠京師父摛先在圍城內陵不奉家信會齊受魏禪元帝承制於江陵復通使於齊陵累求復命終拘留不遣陵乃致書於僕射楊遵彥曰:夫一言所感凝暉昭於魯陽一誌冥通飛泉湧於疏勒況復元首康哉!股肱良哉!鄰國相聞風教相期者也。天道窮剝鍾亂本朝情計馳惶公私哽懼而骸骨之請徒淹歲寒顛沛之期空盈卷軸是所不圖也。非所仰望也。執事不聞之乎!昔分鰲命鳳之世觀河拜雒之年則有白鳥流災風禽騁暴天傾西北地缺東南感旱坼三川長波含五嶽我大梁應金圖而有亢纂玉鏡而猶屯何則聖人不能為時斯固窮通之常理也。至如荊州刺史湘東王機神之所無寄名言陶鑄之餘猶為堯舜雖復六代之舞陳於總章九州之歌登於司樂虞夔拊石晉曠調鍾未足頌此英聲無以宣其盛德者也。若使郊禋楚翼寧非祀夏之君戡定艱難便是翊周之霸豈徒豳王徙雍期月為都姚帝遷河周年成邑方今越裳藐藐馴雉北飛肅慎茫茫風牛南偃吾君之子含識知歸而答旨云:何所投身斯所未喻一也。又晉熙等郡皆入貴朝去我潯陽徑途何幾至於钅堂钅堂曉漏的的宵烽隔漵浦而相聞憑高臺而可望泉流寶碗遙憶湓城峰號香爐依然廬嶽日者鄱陽嗣王治兵匯氵瓜屯戍淪波朝夕箋書春秋方物吾無從而躡ハ彼何路而齊鑣豈其然乎!斯不然矣。又近者邵陵王通和此國郢中上客雲聚魏都鄴下名卿風馳江浦豈盧龍之徑於彼新開銅駝之街於我長閉何彼途甚易非勞於五丁我路為難如登於九折地不私載何其爽歟而答旨云:還路無從斯所未喻二也。晉熙廬江義陽安陸皆云:款附非復危邦計彼中途便當靜晏自斯以北桴鼓不鳴自此以南封疆未一如其境外脫殞輕軀幸非邊吏之羞何在匹夫之命。又此輩賓遊通無貨殖委非韓起聘鄭私買玉吳劄過徐躬掛寶劍繇來宴錫凡厥囊裝行役淹留皆已虛罄散有限之餘財供無期之久客斯可知矣。且據圖刎首愚者不為運斧全身庸流所鑒何則生輕一髪死重千鈞不以賈盜明矣。骨肉不任充鼎俎皮毛不足入貨財盜有道焉吾無憂矣。又公家遣使脫有資須本朝非隆平之時遊客豈皇華之勢輕裝獨宿非勞聚橐之儀微騎間行寧望輶軒之禮歸人侍從私具騾驢緣道亭郵唯希蔬粟。若曰:留之無煩於執事遣之有費於官司,或以顛沛為言或云:資裝可懼雖非通論皆是外言斯所未喻三也。又。若以吾徒應還侯景侯景凶逆殲我國家天下含靈人皆憤厲既不獲投身社稷衛難乘輿四體磔蚩尤千割王莽安所謂亻免首頓膝歸奉膺讎佩弭腰鞭為其卑隸日者通和方敦曩睦凶人狙詐遂駭狼心頗疑宋萬之誅彌懼荀之請所以奔蹄勁角專恣憑淩凡我行人遍膺讎憾正從菹觔醢骨抽舌探肝於彼凶情猶當未雪海內之所知也。君侯之所見焉。又聞本朝公主都人士女風行雨散東播西流京邑丘墟[QYDJ]蓬蕭瑟偃師還望咸為草萊霸陵回首俱沾霜露此。又君之所知也。彼以何義爭免寇讎我以何親爭歸委質昔鉅平貴將懸重於陸公叔向名流深知於茂吾雖不敏嘗慕前修不圖明庶有懷翻其以此量物昔魏氏將亡群凶挺爭諸賢戮力想得其名為葛榮之黨邪為邢杲之徒耶如曰:不然斯所未喻四也。假使吾徒還為凶黨侯景生於趙代家自幽恒居則臺司行為連率山川形勢軍國彜章不勞請箸為籌便當屈指能算景以逋逃小醜羊豕同群身寓江臯家流河朔舂舂井井如鬼如神其不然乎!抑。又君之所知也。且夫宮闈秘事並。若雲霄英俊︳謨寧非帷幄或揚鶩而定策或焚槁而奏書朝廷之士猶難參預羈旅之人何階耳目至於禮樂氵公革刑政寬猛則謳謠已遠萬舞成風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安在搖其齒牙為間諜哉!若謂復命西朝終奔東虜雖齊梁有隔尉候奚殊豈以河曲之難浮而曰:江關之可濟河橋馬渡寧非宋典之奸關路雞鳴皆曰:田文之客何其通蔽乃爾相妨斯所未喻五也。又兵交使在雖著前經儻同犭旬仆之尤追肆寒山之怒則凡諸元帥並釋縲囚爰及偏礻卑同無剪馘乃至鍾儀見赦明發遵途襄老蒙歸虞歌引路吾等張旃拭玉修好尋盟洙泗之與浮河郊勞至於贈賄公恩既被賓敬無違今者何愆翻蒙貶責。若以為言斯所未喻六也。若曰:妖氛永久喪亂悠然哀我奔波存與形魄固已銘茲厚德戴此洪恩譬渤而俱深方嵩華而猶重但山梁飲啄非有意於樊籠江海飛浮本無情於鐘鼓況吾營魂已謝餘息空留悲默為生何能致久是即雖蒙養護更夭天年。若以此為言斯所未喻七也。若云:逆豎殲夷當聽反命高軒繼路飛蓋相隨未解其言何能善謔夫屯亨治亂有意於前期謝常侍今年五十有一吾今四十有四介已知命賓。又杖鄉計彼後生肩隨而已豈銀臺之要彼未從師金竈之方吾知其訣正恐南陽菊水竟不延齡東海桑田無繇可望。若以此為言斯所未喻八也。足下清襟勝書囿文林凡自洪荒終乎!幽厲如吾今日寧有其人爰至春和微宜商略夫宗基彌墜霸道昏凶或執政之多門或陪臣之涼德故臧孫有禮翻囚與國之賓周伯無愆空怒天王之使遷箕卿於兩館縶驥子於三年斯非貪亂之風邪寧當今之高例也。至於雙崤。且帝四海爭雄或構趙而侵燕或連韓而謀魏身求盟於楚殿躬奪璧於秦庭輸寶鼎以齊王馳安車而誘梁客其外膏唇販舌分路揚鑣無罪無辜如兄如弟逮乎!中陽受命天下同規巡省諸華無聞幽辱及三方之霸也。孫甘言以武媚曹屈詐於羈縻旋軫歲到於勾吳冠蓋年馳於庸蜀則客嘲殊險賓戲已深共盡遊談誰云:猜忤。若使搜求故實脫有前蹤恐是叔世之奸謀而非為邦之勝略也。抑。又聞之雲師火帝澆淳乃異其風龍躍鱗驚王霸雖殊其道莫不從君親以銘物敦敬養以治民預有邦司曾無隆替吾奉違溫冫青身屬亂離冠虜猖狂公私播越蕭軒靡禦王舫誰持瞻望鄉關何心天地自非生憑稟付源出空桑行路貪情猶其相湣嘗謂擇官而仕非曰:孝家擇事而趣非云:忠國況乎!欽承有道驂駕前王郎吏明經鴟鳶知禮省方巡狩咸問高年東序西膠皆尊耆耋至以珪璋玉帛通聘來朝屬世道之屯期鍾生民之否運兼年累載無申元直之私銜泣吞聲長對公閭之怒情禮之訢將同逆鱗忠孝之言皆應封舌是所不圖非所仰望也。且天倫之愛何得忘懷妻子之情誰能無累夫以清河公主之貴餘姚書佐之家莫限高卑皆彼驅略自東南醜虜抄販饑民臺署郎官俱餒墻壁況吾生離死別多歷暄寒孀室嬰兒何言可念如得生還鄉土躬自推求猶冀提攜俱免凶虞夫四通不達華陽君所謂亂臣百姓無冤孫叔敖稱為良相足下高才重譽參贊經綸非豹非貔聞詩聞禮而中朝大議曾未矜論清禁嘉謀安能相及諤諤非周舍容容類胡廣何其無諍臣哉!歲月如流平生何幾晨看旅雁心赴江淮昏望牽牛情馳楊越朝千悲而掩泣夜萬緒而回腸不自知其為生不自知其為死也。足下素挺詞鋒兼長理窟漢丞相解頤之說樂令君清耳之談向所諮疑請能曉諭。若鄙言為謬來旨必通分請灰釘甘從斧鑊何但規規默默舌低頭而已哉!若一理存焉猶希矜眷何必期令我等必死齊都足趙魏之黃塵加幽并之片骨遂使東平拱樹長懷向漢之悲西雒孤墳常表思鄉之夢幹祈已屢哽慟增深遵彥更不報書及江陵䧟齊送貞陽侯蕭淵明為梁嗣乃遣陵隨還。
袁憲武帝永平元年為中書侍郎兼散騎常侍與黃門侍郎王瑜使齊數年不遣天嘉初乃還。
後魏賀狄於為北部大夫道武遣狄於致馬千匹結婚於姚萇會萇死興立因止狄於而絕婚。
秦王觚翰之子也。勇烈有膽氣少與兄儀從道武侍衛左右使於慕容垂垂末年政在群下遂止觚以求賂道武絕之觚率左右馳還為垂子寶所執垂待之更厚(又云:叔孫建隨秦王觚使慕容垂歷六載乃還)。
耿貳(史不載官)使於北燕馮跋跋遣其黃門郎常陋迎之於道跋為不稱臣怒而不見及至跋。又遣陋勞之貳忿而不謝跋散騎常侍申秀言於跋曰:陛下接貳以禮而敢驕蹇。若斯不可容也。中給事馮懿以傾佞有幸盛稱貳之陵傲以激跋曰:亦各有誌也。匹夫尚不可屈況一方之主乎!請幽而降之跋乃留貳不遣。
後周元偉為小司寇武帝建德四年偉為使報聘於齊是秋帝親戎東討偉遂為齊人所執六年平齊偉方見釋帝以其久被幽縶加授上開府。
伊婁謙為宣納上士武帝將伐齊使謙聘齊觀[C260]帝尋發兵齊王知之令其僕射楊休之責謙曰:貴朝盛夏徵兵馬首何向謙答曰:仆馮式之始未聞興師設復西增白帝之城東益巴丘之戍人情常理豈足怪哉!謙參軍高遵以情輸於齊遂拘留謙不遣。
陳許善心為通直散騎聘隋遇高祖伐陳禮成而不獲反命累表請辭高祖不許留縶賓館。
唐鄭元璹為太常卿時突厥始畢可汗弟乙力設代其兄為叱羅可汗。又劉武周將宋金剛與叱羅共為犄角來冠汾晉高祖詔元璹入蕃喻以禍福叱羅竟不納乃欲總其部落入寇太原以為武周聲援未幾叱羅遇疾療之弗愈其下疑元璹令人毒之乃囚執元璹不得歸叱羅竟死頡利嗣立留元璹每隨其牙帳經數年頡利後聞高祖遺其財物。又許結婚始放元璹來還高祖勞之曰:卿在北庭累載拘系蘇武弗過也。拜鴻臚卿(又云:武德四年四月突厥冠並拘我行人漢陽公蘇太常卿鄭元璹左騎衛大將軍長孫順德高祖大怒亦留其使人後鄭元璹數歲得還高祖謂曰:卿古之蘇武張騫弗之過也。凡五使突厥凡於死者數焉)。
源休為京兆尹吊冊回紇使德宗建中初休奉使至振武軍使張光晟已殺回紇突董等帝初欲遂絕其使令休還待命於太原久之方遣仍令休歸其突董翳密施大小梅錄等四屍突董者即武義可汗之叔父也。屍既至可汗令宰相已下具彩車及馬來迎其宰相頡於思迦等坐大帳立休等於帳外雪中詰殺突董等故休曰:突董等自與張光晟忿鬥而死非天子命也。又問使者背唐國負罪當死不能自戮耶不然何假手於我殺之也。凡將殺者數矣。言頗悖慢乃引去供餼甚薄留之五十餘日乃得還可汗使謂休曰:我國人皆欲殺汝唯我不然汝國已殺突董等吾。又殺汝猶以血洗血益甚爾吾今以水洗血不亦善乎!所欠吾馬直絹一百八十萬匹當速歸之遣散支將軍康赤心等隨休來朝休竟不得見可汗尋遣赤心等歸與之帛十萬匹金銀十萬兩償其馬直。
郭降為鴻臚卿貞元六年奉使冊忠貞可汗可汗為其弟所殺而篡立時回鶻大將頡於迦斯西擊吐蕃未回及四月其次相率國人殺篡者而立忠貞之子為可汗年方十六七及六月頡於迦斯西討回將至牙帳次相等懼其復有廢立不欲漢使知之留鋒數月而回及頡於迦斯之至也。可汗等出迎於郊野盛陳鋒所送國信器幣可汗與次相等皆俯伏自言廢立之繇。且請命曰:惟大相生死之悉以所陳器幣贈頡於迦斯以悅之可汗。又拜泣曰:兒愚幼無知今幸得立唯仰食於阿爹國政悉不敢問也。回鶻謂父為爹可汗以子事之頡於迦斯以其卑遜興感乃相將號哭遂執臣子之禮焉盡以所贈器幣頒賜左右諸行從將士已無所受自是其國稍安乃遣達比特勒梅錄將軍告忠貞可汗之哀於我。且請冊新君也。
魏竇義(史不載官)為幽州楊誌誠春衣使文宗太和七年誌誠以簡較工部尚書轉簡較吏部尚書中使亻兼奔回奏曰:誌誠怒不得僕射三軍有怨言兼他使焦奉鸞尹士恭並為誌誠縶留矣。
強文彩(史不載官)為安南送冬衣使為黃洞賊所留。
○奉使部·死事烈士之節可殺而不可辱也。蓋有備使乎!之任乘不測之險危言抗論厲聲正色臨白刃而不撓履虎尾而無憚卓然守節甘心死地斯可謂使於四方不辱君命也。已其或中反間之謀值變故之勢淪䧟異域遭罹非命際會世難以隕厥身誠可悲也。至有奄忽被疾遊於客館復命中途號於左穀亦詩人盡瘁之斯在而春秋加等之攸及咸用論次著之於篇。
伯蠲鄭大夫魯成公九年晉欒書伐鄭鄭人使伯蠲行成晉人殺之非禮也。兵交使在其間可也。
漢酈食其為高陽裏監門(高陽聚邑名屬陳留裏監門門卒也。)高祖初為漢王使食其說齊時韓信虜魏王破趙代降燕定三國引兵將東擊齊聞漢王使酈食其已說下齊韓信欲止范陽辯士蒯通說信曰:將軍受詔擊齊而漢獨發間使下齊寧有詔止將軍乎!(間使謂使人伺間隙而單行)何以得無行也。且酈生一士伏軾掉三寸舌下齊七十餘城(掉搖也。)將軍將數萬眾下趙五十餘城為將數歲反不如一豎儒之功乎!,於是信然之從其計遂渡河齊已聽酈生即留之縱酒罷備漢守禦信因襲齊歷下軍遂至臨淄齊王以酈生為欺已而烹之。
朱建子(臣欽。若等曰:朱建之子也。史闕名)文帝時為中大夫使匈奴單于無禮建子罵單于遂死匈奴中。
安國少季(姓安國字少季)霸陵人武帝時南粵王嬰齊死子興嗣立其母為太后初嬰齊為太子入宿衛取邯鄲つ氏女及即位立為後太后自未為嬰齊妻時嘗與少季通及嬰齊薨後元鼎四年漢使少季諭王王太后入朝令辯士諫議大夫終軍等宣其辭勇士魏臣等輔其決(助命決義也。)衛尉路博德將兵屯桂陽待使者王年少太后中國人少季往復與私通國人頗知之多不附太后太后恐亂起亦欲倚漢威勸王及幸臣求內屬即因使者上書請比內諸侯三歲一朝除邊關,於是天子許之王太后將入朝其相呂嘉數諫王王不聽有畔心數稱病不見漢使者使者註意嘉勢未能誅王王太后亦恐嘉等先事發欲介使者權謀誅嘉等置酒請使者大臣皆侍坐飲嘉弟為將將卒居宮外酒行太后謂嘉南粵內屬國之利而相君苦不便者何也。以激怒使者使者狐疑相杖遂不敢發太后欲誅嘉等力。又不能嘉與其弟將卒攻殺太后王盡殺漢使者。
谷吉元帝時為衛司馬會郅支單于怨漢擁護呼韓邪而不助已初元四年遣使奉獻因求侍子願為內附漢議遣吉送之御史大夫貢禹博士康衡以為春秋之義許夷狄者不一而足(言節制之不皆稱其所求也。)今郅支單于鄉化未醇(不雜曰:醇醇一也。厚也。)所在絕遠宜令使者送其子至塞而還吉上書言中國與夷狄有羈縻不絕之義今既養全其子十年德澤甚厚。若絕而不送近從塞還示棄捐不畜(畜謂愛養也。)使無鄉從之心(鄉從謂向化而從命也。)棄前恩立後怨止也。介恃也。不便議者見前江始無應敵之數知勇俱困以致恥辱即豫為臣憂臣幸得建彊漢之節承明聖之詔宣諭厚恩不宜敢桀(言郅支畏威當不敢桀黠也。)。若懷禽獸加無道於臣則單于長嬰大罪必(嬰猶帶也。)遁逃遠舍不敢近邊(舍止也。)沒一使以安百姓國之計臣之願也。願送至庭(單于庭)帝以示朝者禹復爭以為吉往必為國取悔生事不可許右將軍馮奉世以為可遣帝許焉既至郅支單于怒竟殺吉等。
後漢伏隆字伯文瑯琊夷武人仕郡督郵建武二年張步兄弟各擁強兵據有齊地光武拜隆光祿大夫使於步即拜東萊太守而劉永亦遣使立步為齊王步貪受王爵猶豫末決隆曉譬曰:高祖與天下約非劉氏不王今可得為十萬戶侯耳步欲留隆與共守二州(二州青徐也。)隆不聽求得反命步遂執隆而受永封隆遣間使上。《書》曰:臣隆奉使無狀受執凶逆雖在困授命不顧。又吏人知步反畔心不附之願以時進兵無以臣隆為念臣得生到闕庭受誅有司此其大願。若令沒身冠手以父母昆弟長累陛下陛下與皇后太子永享萬年與天無極帝得隆奏召父湛流涕以示之曰:隆可謂有蘇武之節恨不。且許而遽求還也。其後步遂殺之時人莫不憐哀焉。
胡母班獻帝初為執金吾與大鴻臚韓融少府陰修將作大將吳修越騎較尉王環安集關東後將軍袁術河內太守王匡各執而殺之(班字公節太山人輕財好施以任俠聞為袁紹河內太守)唯韓融獲免。
蜀馬良為侍中先主征吳遣良入武陵招納五溪蠻夷會先主敗績於夷陵良亦遇害。
晉王運為南海太守元帝命陶侃討杜乞降帝使運受降宣詔書大赦凡諸反逆一皆除之加巴東監軍受命後諸將殉功者攻擊之不已不勝憤怒遂殺運而使其將王真領精卒三千為奇兵出江南向武陵斷官軍運路陶侃使伏波將軍鄭攀邀擊大破之。
蒯秦閻負為苻堅遣負及梁殊銜命下書徵張天錫負等到涼州天自以晉之列藩志在保境命斬之宋朱超石仕晉為河東太守其兄齡石先持節督關中諸軍事關中擾亂高祖時為車騎將軍遣超石慰勞河雒至蒲阪值齡石自長安東走至曹公壘超石濟河就之與齡石俱沒為佛佛所殺(臣欽。若等曰:佛佛即赫連勃勃)孫長度為奉朝請明帝遣庾業孔顗代行會稽太守事使長度送仗與之並令召募行達晉陵袁標就其求仗長度不與為標所殺追贈給事中。
崔元孫為尚書度支郎泰始二年青州刺史沈文秀反明帝遣明僧暠等與平原諸郡義兵伐之使元孫慰勞諸義軍元孫隨僧暠戰敗見殺追贈寧朔將軍冀州刺史。
南齊車僧朗太祖為齊王時遣使於魏會宋順帝亦遣殷靈誕使於魏魏孝文大饗群臣僧朗以班在靈誕之後辭不就席宋降人解奉君刃僧朗於會中詔誅奉君等。
梁張載為太府卿時王琳為湘州刺史恃功縱暴為元帝所徵至江陵以下吏乃使載與廷尉黃羅漢宣慰琳軍陸納等及軍人並哭對使者莫肯受命乃縶羅漢殺載載性深刻為帝所信荊州疾之如讎納等因人之欲抽其腸系馬腳使繞而走腸盡氣絕。又臠割備五刑而斬之。
後魏秦湣王觚明王翰之子觚使於慕容垂垂末年政在群下遂止觚以求賂道武絕之道武之討中山慕容普ら既自立遂害觚以固眾心帝聞之哀慟及平中山發普ら蒙斬其屍收議害觚者高霸程同等皆夷五族以大刃М殺之乃改葬觚追謚秦湣王封子夔為豫章王以紹觚。
高吞字明珍為員外郎散騎侍郎與叔徽俱使西域還至河州遇賊攻圍城一見害。
崔長謙東魏孝靜天平中為主客郎兼散騎常侍使梁還卒於宿預時人嘆惜之以死王事贈騎將軍南青州刺史。
崔士和為中散大夫武定末蕭寶寅之在關中以士和為督府長史時莫念生遣使詐降寶寅表士和兼度支尚書為隴右行臺令入秦撫慰為念生所害唐吳損為諫議大夫兼御史中丞大歷中奉使吐蕃以疾歿於蕃中代宗憫之贈工部尚書。
吳漵章敬皇后弟也。德宗建中初為左金吾大將軍時涇原兵叛駕幸奉天盧杞白誌貞稱朱Г必當向順固無背叛之事德宗擇大臣可使者眾憚其行漵嘆息謂親友曰:國難不能死非人臣也。吾忝恩戚知死所矣。遂請使焉及至京城賊Г勉勞如常儀漵退而Г逆謀已決因害漵於四方館之前帝聞而哀悼久之廢朝一日贈太子太傅實封一百戶葬事官給嫡子與正員五品官。
孔巢父為給事中興元二年李懷光擁兵河中巢父奉使宣慰既傳詔旨懷光以巢父嘗使魏忄專田悅死於帳下恐禍及已。又朔方蕃渾之眾數千皆在行列頗驕悖不肅聞罷懷光兵權。且懷光素服待命而巢父不止之眾咸忿恚咄嗟曰:太尉盡無官矣。懷光亦不禁止遂害巢父及中官啖守盈焉德宗聞而驚悼久之贈尚書左僕射賜其家布帛米粟甚厚乃授一子正員官收復河中日所司備禮葬祭之。
張薦為秘書監貞元二十年吐蕃贊普死以薦為工部侍郎兼御史大夫持節往吊贈卒於赤眉東嶺東紇辟驛吐蕃傳歸其柩順宗即位贈禮部尚書。
薛存慶為給事中穆宗長慶元年為幽州宣慰使卒於鎮州以其介左拾遺狄兼謩終事詔贈吏部侍郎以其將命歿於外加等也。
●卷六百六十四
○奉使部·失指辱命挫辱專恣受賂失指
夫荷皇華之任通二國之好而乏其專對之能失彼綏遠之指或吐詞過佞致終身而見疏或撫邊不恭召群羌之抵冒請救兵而發其忿覆民災而言無損罔宣朝命不沃主心繇是自掇悔尤多從遣謫信史是載所以顯其顓蒙後生覽之猶或為之鬼赧者矣。魯隱公五年鄭伐宋入其郛宋人使來告命公聞其入郛也。將救之問於使者曰:師何及對曰:未及國(忿公知而故問責窮辭)公怒乃止辭使者曰: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難今問諸使者曰:師未及國非寡人之所敢知也。漢公孫弘武帝時為博士使モ奴還報不合意(奏事不合天子之意)帝怒以為不能弘乃托病免歸。
義渠安國宣帝時為光祿大夫使行諸羌先(行音於更切)零豪言願時度湟水北(零一音憐豪帥長也。湟水出金城臨羌塞外東入河湟水之北是漢地湟音皇)逐民所不田處畜牧安國以聞趙充國劾安國奉使不敬是後羌人旁緣前言抵冒度湟水(旁依也。抵冒犯突而前旁音步浪切冒莫比切)郡縣不能禁。
吳張溫大帝時以輔義中郎將使於蜀既至詣闕拜章曰:昔高宗以諒暗昌殷祚於再興成王以幼沖隆周德於太平功冒溥天聲貫罔極今陛下以聰明之姿等契往古總百揆於良佐參列精之炳遐邇望風莫不欣賴吳國勤任膂力清澄江滸願與有道平一宇內委心葉規有如河水軍事興煩使役乏少是以忍鄙倍之羞使下臣溫通致情好陛下敦崇禮義未便恥忽臣自入遠境及即近郊頻蒙勞來恩詔取加以榮自懼悚怛。若驚謹奉所賫函書一封蜀甚貴其才而大帝陰銜溫稱羨蜀政後終斥之。
南齊茹法亮武帝時為竟陵王司徒中兵參軍巴東王子響於荊州殺僚佐帝遣軍西上使法亮宣旨慰勞安撫子響法亮至江津子響呼法亮法亮疑畏不肯往。又求見傳詔法亮。又不遣故子響怒遣兵破尹略軍事平法亮至江陵刑賞處分皆稱敕斷決軍還帝悔誅子響法亮被責。
唐高表仁太宗時為新州刺史貞觀十一年十一月倭國使至太宗矜其路遠遣表仁持節撫之浮海數月方至表仁無綏遠之才與其王爭禮不宣朝命而還繇是復絕。
元彥沖玄宗時為陳留郡太守充河南道處置采訪使天寶十二載坐失移官詔曰:元彥沖頃以宿名俾為連率澄清之內淑慝未分巡略之中紀綱不振至於洪河所歷湍悍是嘗每軫朕懷恐為人患況先有處分早令隄防如聞脩塞之間責成官吏決溢之後致損黎曾不存撫便來朝計及別差巡問遽請旋歸字牧之方有損成寄去就之外未為得所,豈可尚居雄鎮仍在輶軒宜從薄懲俾申後效可使持節南陽郡太守。
趙計代宗大歷末為御史會京畿水旱京兆尹黎奏損田戶部侍郎判度支韓執奏不實乃命巡復時渭南縣令劉澡曲附度支。且幹善名以縣界田並無損白於府及戶部分巡計不欲忤度支奏報協澡帝覽奏以為水旱咸均不宜渭南獨免申命侍御史朱敖再覆命渭南損田三千餘頃帝嘆息久之大怒澡因謂敖曰:縣令職在字人不損猶宜稱損損而不問豈存恤隱之意耶卿之此行可謂稱職下有司訊覆澡及計並伏罪乃貶澡為萬州南浦縣員外尉計為澧州員外司戶參軍。
成抗敬宗寶歷初為右庶子兼御史中丞充入吐蕃答賀正使而抗獻章請事漏署其名帝以其誠敬有乖恐不能將命故以光錄卿李銑代焉抗貶饒州長史。
羅讓寶歷中為吏部郎中充滄州宣慰使是時李全略既死其子同捷竊主兵事吊贈使回朝廷。又命讓等宣慰蓋欲示以威信冀其革心而讓與判官樂坤等至滄州莫能措一言授其書詔而歸殊失奉使之旨。
李從簡文宗開成初為左金吾衛將軍兼御史中丞將命北庭不能專對貶復州刺史。
○奉使部·辱命。《傳》曰: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謂士矣。夫達一國之政系一介之使或奉執圭之信或專持斧之威周旋揖讓之間觀聽幾宜之際而乃辯對失禮稽違過期是為辱命不克奉公孔子曰:誦詩三百不能專對亦奚以多為也。
仍叔為周大夫桓王使仍叔之子聘於魯仍叔之子弱也。(仍叔之子來聘童子將命無速反之心久留在魯)。
華耦為宋大夫聘於魯文公與之宴辭曰:君之先臣督得罪於宋殤公名在諸侯之策臣承其祀其敢辱君(華耦督曾孫也。督弒殤公在桓二年耦自以罪人子孫故不敢屈辱魯君對共宴會)請承命於(亞旅上大夫也。)亞旅魯人以為敏(無故揚其先祖之罪是不敏魯人以為敏明君子所不與也。)。
王叔為周卿士靈王使王叔陳叔愬戎於晉(戎陵周室故告愬)晉人執之士魴如京師言王叔之貳於戎也。(王叔反有二心於戎失奉使之義故晉執之)。
孫。《文子》衛大夫聘於魯公登亦登(禮登階臣後君一等)叔孫穆子相趨進曰:諸侯之會寡君未嘗後衛(體敵並登)君今吾子不後寡君寡君未知所過吾子其少安(安徐也。)孫子無辭亦無悛容。
漢王翁孺武帝時為繡衣御史逐捕魏郡群盜堅盧等黨與及吏畏懦逗遛當坐者翁孺皆縱不誅它郡御史暴勝之等奏殺二千石誅千石以下(二千石者奏而殺之其一千石以下則得誅)及通行飯食坐連及者大部至斬萬餘人翁孺以奉使不稱免。
車千秋為高寢令上書訟戾太子冤立拜大鴻臚數月為丞相後漢使者至モ奴(使者史不書姓名)單于問曰:聞漢新拜丞相何用得之(言此人何以得為相也。)使者曰:以上書言事故單于曰:如是漢置丞相非用賢也。妄一男子上書即得之矣。使者還道單于語武帝以為辱命欲下之吏良久盟主貰之。
魏邢貞(史不書官)文帝黃初二年使吳拜孫權為吳王貞入門不下車軍師張昭謂貞曰:夫禮無不敬故法無不行而君敢自尊大豈以江南寡弱無方寸之刃故邢貞即遽下車。
後魏元孚為北道行臺孚持白虎幡勞阿那環於柔玄懷荒二鎮間阿那環眾號三十萬陰有異意遂拘留孚載以韞車日給酪一升肉一每集其眾坐孚東廂稱為行臺甚加禮敬環遂南過至舊京後遣孚等還因上表謝罪有司以孚事下廷尉丞高謙之云:孚辱命處孚流罪。
盧度世為散騎侍郎使於宋宋孝武遣其侍中柳元景與度世接對度世應對失理還被禁劾經年乃釋東魏鄭伯猷為光祿大夫孝靜元象初以本官兼散騎常侍使梁前後使人梁武令其侯王於馬射之日宴對申禮伯猷之行梁武令其領軍將軍臧盾與之相接議者以此貶之。
北齊魏收為通直散騎常侍副王昕聘梁收在館遂買奴婢入館其部下有買婢者收亦喚取遍行奸穢梁朝館司皆為之獲罪人稱其才而鄙其行。
後唐李彥珣明宗天成初為通事舍人常遣使東川至其境從人為董璋所收彥珣竄還以失敬故也。
烏昭遇為供奉官天成初使於兩浙每以朝廷事私於吳人仍目錢Α為殿下自稱臣謁Α行舞蹈之禮及使回副韓玫具述其事。
李仁矩為客省使左衛大將軍天成中奉使東川張宴以召之仁矩貪於館舍與娼妓酣飲日既中而不至大為璋所詬焉自是深銜之。
蘇繼顏為ト門副使長興四年六月繼顏自夏州使回朝見初令繼顏入夏州宣諭與夏州押衙賈師溫同行繼顏請繇蘆關路入樞密使謂之曰:尚平關路平北無蕃部結集蘆關路險蕃部阻兵為患況與夏州牙將同行不如繇尚平關為便繼顏堅請繇蘆關及至蘆關果為蕃部阻路繼顏遂以敕書手詔授賈師溫令入夏州自於延州候師溫而還既朝見明宗怒其不親至夏州謂左右曰:頃年楊彥溫據河中令供奉官往宣諭不入河中顧望而還尋笞背長流蘇繼顏如何處斷延光等皆不對。
漢郭允明為翰林祭酒使隱帝乾祐元年命允明宣賜荊南高保融旌節官誥允明出自群小舉動驕縱奉命之行令本司官健荷禦酒數十[B124]至渚宮每保融宴席之際惟厲聲索禦酒自飲嘗出郭遣人步量壕塹之深淺城壘之高下以動保融多希贈遺。
張誼為中書舍人乾祐元年與兵部郎中馬承翰俱銜命於兩浙睹其驕僭之失形於譏誚兼乘醉有輕肆之言錢ㄈ恥之摭其過以奏之朝廷以方務懷柔責授誼房州司戶承翰慶州司戶。
周李損為諫議大夫太祖廣順三年正月命使兩浙損受命之後過備行李務極華楚在朝親識及前任侯伯皆詣之強有假貸眾憚其利口凶率亻黽亻免應副或有告王峻者峻召損深責之損拜謝而去。又陳啟事願改前過仍有詛誓之語峻稍解然損亦如故有賣玉帶者邀價千糸昏應聲取之約以使回償價遂帶之即路所經州府無不強貸遣人賫書青州借錢千糸昏屬符彥卿移鎮天平遇之於路獻詩遊說懇求借貸彥卿辭以移任幹祈不已終借三百糸昏及至青州。又於知州張凝借貸及在郵驛行止穢雜張凝具事以聞太祖謂王峻曰:李損所為如此爭堪更至海外峻乃請行貶逐尋改太府少卿李為兩浙吊祭使以代李損主客郎中盧振為兩浙起復副使。
金彥英本東夷人為尚輦奉御奉使高麗稱臣於夷王恭帝顯德六年決杖一百配流商州。
○奉使部·挫辱古者兵交使在其間蓋所以尚禮義而重誠明也。降自周季忠信陵遲以侯衛而執王人以蠻夷而辱漢使暨南北分峙好問交通或仇怨之未平則禮遇之多闕茍執節靡屈蹈義不回雖罹厥艱蓋非其恥。若乃臨難而變矢謀不臧自貽其憂。又誰咎也。
周遊孫伯為大夫襄王十三年鄭人伐滑王使遊孫伯詣滑鄭人執之。
漢郭吉(史不書官)武帝元封元年巡邊使吉風告單于曰:能戰自將兵待邊不能亟南面而臣單于大怒立斬主客而留吉不歸遷辱之北海上而單于終不肯為旨於漢邊。
蘇武為多中廄監天漢元年武帝遣武以中郎將使持節使モ奴單于使衛律迫武降武終不可脅單于愈益欲降之幽武置大窖中絕不飲食天雨雪武囓雪與旃毛並咽之數日不死モ奴以為神乃徙武北海上無人處使牧羝羝乳乃得歸其別官屬常惠等各置他所。
趙德為軍侯元帝時使罽賓與陰末赴相失(失意也。)陰末赴鎖瑯當德(瑯當長鎖也。若今之禁系人鎖矣。)殺副已下數十餘人遣使者上書謝帝以絕域不錄放其使者於縣度絕而不通。
張正為大中大夫成帝時夜郎王興相攻漢遣正和解興等不從命刻木象漢吏道旁謝之。
後漢伏隆為大中大夫光武拜隆光祿大夫復使於張步即拜步為東萊太守而劉永亦復遣使立步為齊王步貪受王爵遂執隆而受永封。
馬日磾為太尉獻帝時奉使袁術術從日磾借節觀之因奪不還備軍中十餘人使促辟之日磾謂術曰:卿先代諸公辟士云:何而言促之謂公府掾可劫得乎!從術求去而術不遣既以失節屈辱憂恚而死。
吳張彌為太常大帝嘉和中與許晏使於公孫淵彌晏等具到襄平官屬從者四百餘人淵欲圖彌晏先分其人眾置遼東諸郡縣以中使秦旦張群杜德黃疆等及吏兵六十人置玄菟郡旦等皆舍於民家仰其飲食積四十餘日旦等後逾城而走旦得達句驪句驪王遣人送還吳。
陳王瑜為侍中高祖永定元年使於北齊以陳郡袁憲為副齊以王琳之故執而囚之文宣每行載死囚以從齊人呼曰:供禦囚每有他怒則召殺之以快其意瑜及憲並危殆數矣。齊僕射楊遵彥憫其無辜每祐護之天嘉二年還朝詔復侍中。
後魏盧昶為太子中舍兼員外散騎常侍昶與副使王清石等使南齊既至彼值明帝即位,於是孝文南討昶兄淵為別道將而齊以朝廷加兵遂酷遇昶等昶等本非骨梗聞南人云:兄既作將弟為使者乃大恐怖淚汗交橫齊以腐米臭魚豆供之。
唐歐陽裔封南海公高祖武德九年三月突厥冠靈州裔為行人率行徒五十人將掩可汗牙帳謀泄為虜所拘。
崔漢衡為兵部尚書德宗貞元三年閏五月充吐蕃會瑜即琳弟盟副使為吐蕃所執漢衡乃夷言謂執者曰:我漢使崔尚書也。結贊與我善汝。若殺我結贊亦殺汝乃舍之盡驅而西行既已面糸專各以一木自領至於身以毛繩三束之。又以繩連其髪而牽之夜皆踣之於地以髪繩各系於一橛。又以毛罽都覆之守衛者臥其上以防其亡逸也。至故原州結贊坐於帳中召與相見數讓國家因怒渾瑊曰:武功之難皆我之力許以經州靈州相報竟食其言負我矣。舉國所怨本劫是盟在擒瑊也。吾遣人以金銀飾桎梧待瑊將獻於贊普既已失之虛致君等耳當遣君輩一二人歸報家族也。呂溫帶瘡亦至結贊嘉其義厚給賚之結贊率其眾屯於石門遣中官俱文爾渾瑊之將馬寧馬燧之將馬弇歸燧送漢衡鄭叔矩等囚於河州宰榮扶余準等或囚於故廓州故鄯州分囚之漢衡與同䧟者並至河州結贊令召之與孟日華中官劉延邕俱至石門而遣五騎送至境上。且賫表請進及潘原李觀使止之有詔不許更納蕃使受其表而反其人晉盧損為左散騎常侍高祖天福三年使於閩國王昶昶不郊迎不接見但遣其子繼恭陳主禮而已。
○奉使部·專恣周美行人漢稱使者皆慎選於王僚斯不辱於君命。若乃通聘結好則保其歡心省風察俗則蘇其民奸糾慝則去其人患雖有專命之心亦符茍利之訓其或軌度靡遵威福自肆奮其胸臆忽彼簡書弊移於人罪盈於已以之掇咎。又何逃焉以之圖全非所及爾。
漢張翁為車騎將軍長史昭帝時烏孫狂王復尚楚主解憂生一男鴟靡不與主和。又暴惡失眾漢使衛司馬魏和意副侯任昌送侍子公主言狂王為烏孫所患苦易誅也。遂謀置酒會罷使士拔劍擊之劍旁下(不正下)狂王傷上馬馳去其子細沈瘦(瘦音搜)會兵圍和意昌及公主於赤谷城數月都護鄭吉發諸國兵救之乃解去遣翁留驗公主與使者謀殺狂王狀主不伏叩頭謝翁ㄏ主頭罵詈主上書翁還坐死。
韓昌為車騎都尉元帝時與光祿大夫張猛使モ奴呼韓邪單于昌猛見單于民眾益盛塞下禽獸盡單于足以自衛不畏郅支聞其大臣多勸單于北歸者(塞下無禽則射獵無所得。又不畏郅支故欲北歸舊處)恐北去後難約束(不可更共為言要)昌猛即與為盟約曰:自今以來漢與モ奴合為一家世世毋得相詐相攻有竊盜者相報行其誅償其物(漢人為盜於モ奴モ奴人為盜於漢皆相告報而誅償)有冠發兵相助漢與モ奴敢先背約者受天不祥令其世世子孫盡如盟昌猛與單于及大臣俱登モ奴諾水東山(諾水即今突厥地諾真水也。)刑白馬單于以徑路刀金留犁撓酒(徑路モ奴寶刀也。金契金留犁飯匕撓和也。契金著酒中撓攪飲之契刻攪也。音呼高反)以老上單于所破月氐王頭為飲器者共飲血盟昌猛還奏事公卿議者以為單于保塞為藩雖欲北去猶不能為厄害昌猛擅以漢國世世子孫與夷狄詛盟令單于得以惡言上告於天羞國家傷威重(羞辱也。)不可行宜遣使往告祠天與解盟昌猛奉使無狀罪至不道(不狀蓋無善狀)帝薄其過(以其罪過為之薄)有詔昌猛以贖論勿解盟。
夏侯藩為中郎將與副校尉韓容使モ奴時帝舅大司馬驃騎將軍王根領尚書事或說根曰:モ奴有鬥入漢地直張掖郡(鬥絕也。直當也。)生奇材木箭竿就羽(就大雕也。黃頭赤目其羽可為箭竿音工旱反)如得之於邊甚饒國家有廣地之實將軍顯功垂於無窮根為上言其利帝直欲從單于求之(直猶正爾)為有不得傷命損威(詔命不行故云:傷命也。)根即但以帝指曉藩令從藩所說而求之(自以蕃意說單于求之)藩至モ奴以語次說單于曰:竊見モ奴鬥入漢地直張掖郡漢三都尉居塞上士卒數百人寒苦候望久勞單于宜上書獻此地直斷閼之省兩都尉士卒數百人以復天子厚恩(復亦報)其報必大(漢得此地必厚報賞單于)單于曰:此天子詔語邪將從使者所求也。藩曰:詔旨也。然藩亦為單于畫善計耳單于曰:孝元皇帝哀憐父呼韓邪單于從長城以北モ奴有之此溫偶余王所居地也。(偶音玉口反余音塗)未曉其形狀所生請遣使問之(所生謂之所出草木鳥獸為利)藩容歸漢後復使モ奴至則求地單于曰:父兄傳五世漢不求此地至知獨求何也。已問溫偶余王モ奴西邊諸侯作穹廬及車皆仰此山材木(謂諸小王為諸侯者效中國之言耳仰音牛向切)。且先父地不敢失也。藩還遷為太原太守單于遣使上書以藩求地狀聞詔報單于曰:藩擅稱詔從單于求地法當死更大赦二(更經也。音工衡反)今徙藩為濟南太守不令當モ奴。
譙玄為中散大夫平帝元始四年選明達政事能化風俗者八人時並舉玄為繡衣使者持節與太僕任暉等分行天下觀覽風俗所至專行誅賞事未及終而王莽居攝。
後漢陳龜為五原太守順帝永和中拜使モ奴中郎將時南モ奴左部反亂龜以單于不能制下外順內畔促令自殺坐徵下獄免。
北齊司馬子如初仕東魏為北道行臺巡簡諸州守令已下委其黜陟子如至定州斬深澤縣令至異州斬東光縣令皆稽留時漏致之極刑。若言有進退少不合意便令武士頓曳白刃臨項士庶惶懼不知所為。
隋武威為右僕射文帝開皇九年持節巡撫江南得以便宜從事過會稽逾五嶺而還江表自晉已來刑法疏緩代族貴賤不相陵越平陳之後牧人者盡改變之無長幼悉使誦五教威加以煩鄙之辭百姓嗟怨使還奏言江表依內州責戶籍帝以江表初平召戶部尚書張嬰責以政急時江南州縣。又訛言欲徙之入關遠近驚駭饒州吳世華起兵為亂生臠縣令嗛舀其肉,於是舊陳率土皆反執長吏抽其腸而殺之曰:更使儂誦五教耶尋詔內史令楊素討平之。
王文同為常山郡丞煬帝大業中征遼東令文同巡察河內諸郡文同見沙門齊戒菜食者以為妖妄皆收繫獄北至河間召諸郡官人小有遲違者取皆覆面於地而箠殺之有沙門相聚講論及長老共為佛會者數百人文同以為聚結惑眾盡斬之。又悉祼僧尼驗有淫狀非童男女者數十俱復將殺之郡中士女號哭於路諸郡驚駭各奏其事帝聞而大怒遣使者達奚善意馳剿之斬於河間以謝百姓讎人剖其棺臠其肉而啖之斯須咸盡。
唐洪經綸德宗建中初為黜陟使至東都訪聞魏州田悅食糧兵七萬人經綸素昧時機先以符停其兵四萬令歸農畝悅偽示順命即依符罷之既而大集所罷將士激怒之曰:爾等久在軍旅各有父母妻子既為黜陟使所罷如何得衣食自資眾遂大哭悅乃盡出其財帛衣服厚給之各令還其部伍自此人堅叛心繇是罷職。
柏耆為諫議大夫文宗太和三年充德州行營諸軍計會使詔曰:頃以德州未下俾宣朝旨慰勉勤瘁詢謀事機計日指程候其速達而所至留滯請兵自隨假勢張皇乘險縱恣奏報蔑聞擅入滄州專殺大將捕置逆扌交潛送凶渠物議紛然遠近駭聽貶循州司戶參軍判官殿中侍御史沈亞之可處州南康縣尉周李玉為贊善大夫世宗將用師於西南用玉為轉運判官行次永興玉為人所說欲襲取歸安鎮鎮在永興之南距永興三百餘里山路險阻不通車馬雖隸於永興其實蜀冠之狡穴也。玉素輕脫銳意邀功乃先以其事白於永興節度使王彥超彥超素知歸安路險深不之許玉稱奉密旨彥超無以阻之玉因移牒永興取本城兵士二百人徑往襲之既入山行數百里前阻隘路蜀冠奄至軍士多死其逃歸者十無二三遂為其所虜焉。
○奉使部·受賂夫奉皇華之命乘使者之車不畏簡書罔思廉慎恣彼貪饕之性廣求賂遺之貲而使君命不行臣節靡著至,於是也。不亦鄙矣。詩云:貪人敗類其是之謂乎!趙使者廉頗既奔魏之大梁趙以數困於秦兵趙王思復得廉頗廉頗亦思復用於趙趙王使使者視廉頗尚可用否廉頗之仇郭開多與使者金令毀之趙使者既見廉頗廉頗為之一飯斗米肉十斤被甲上馬以史失名姓示尚可用趙使還報王曰:廉將軍雖老尚善飯然與臣坐頃之三遺矢矣。趙王以為老遂不召漢司馬相如為中郎將使蜀其後人有上書言相如使時受金失官居歲餘復召為郎。
晉李為侍御史惠帝元康中頻大饑百姓流移入漢川既至漢中上書求寄食巴蜀朝廷不許遣持節慰勞。且監察之不令入劍閣至漢中受流人貨賂反為。表曰:流人千萬餘口非漢中一郡所能振贍東下荊州水湍迅險。又無舟船蜀有倉儲。又復豐稔宜令就食朝廷從之繇是散在益梁不可禁止。
宋沈勃為侍中時欲北討使勃還鄉里募人多受貨賄上怒下詔曰:沈勃琴書藝業口有美稱而輕躁躭猶多罪愆比奢淫過度妓女數十輩沈酣放縱無復劑限自恃吳興土豪北門義故脅士庶告索無已。又取聽募將委役還西鄉計病叛遂有數百周旋門生競受贓貨少者至萬多者千金考計贓物二百餘萬便宜明罰敕法以正典刑。
後魏翟黑子封遼東公有寵於太武奉使并州受布千疋事尋發覺黑子請計於著作郎高允曰:主上問我首為諱乎!允曰:公帷幄寵臣答詔宜實。又入告忠誠罪必無慮中書侍郎崔覽公孫質等咸言首實罪不可測宜諱之黑子以覽等為親已而反怒允曰:如君言誘我死何其不直遂與允絕黑子以不實對竟為太武所疏終獲誅戮。
胡莫寒孝文時為殿中尚書使西部敕勒簡豪富兼丁者為殿中武士而大納財貨眾怒殺莫寒及高平假鎮將奚陵,於是諸部悉勒悉叛。
閭文祖為中散孝文太和初南安王禎有貪累之響遣文祖詣長安察之文祖受禎金寶之貽為禎隱而不言事發殺之。
隋虞慶則為尚書右僕射突厥主攝圖將內附高祖使慶則出使敕之曰:我欲存立突厥彼送公馬但取五三匹攝圖見慶則贈馬千匹。又以女妻之帝以慶則勛高皆無所問。
唐柏耆為諫議大夫文宗太和初滄州李同捷叛山東連兵日久耆銜命宣慰大肆生平所欲廣受金帛妓女先是王稷為德州刺史自元和中家稱大富為同捷之父全略劫之盡取其家金帛為己有及同捷兵破耆。又納稷之女為妓女宣慰使內養馬國亮奏耆於逆賊李同捷處得人事奴婢大小共九人綾絹一千五百匹奏進止委所在長吏尋勘勒住分析聞奏帝赫怒俱竄殛及此受誅時人莫不稱快。
梁曹守當為廣州宣慰使回進馬三匹銀二千兩及香藥等合價凡四百餘萬夫王者之命降於侯國彼以賄受此以賄上君子惜之。
後唐史在德為著作郎末帝清泰中充太子少保致仕朱漢賓吊祭使賻絹數百疋就亳州賜之在德移文本州取木輿百餘擎張皇其事以邀饋遺漢賓之子悉力以奉之。
●卷六百六十五
○內臣部·總序
古者聖人作事創制仰則天象故宮室之度規於太紫將相之位法乎!文昌洎甘石所紀則躔次攸別名品斯著宦者四星實在帝座之側先王取象肇建厥官所以給事左右出入宮掖典司糾禁宣傳命令凡中之庶務禁庭之眾職服位之別囿遊之掌靡不領焉然太古之世湮滅罔紀夏商之際簡冊散逸典職之制其詳闕矣。周監二代文物大備建邦之訓備於六典天官蒙宰之屬有宮正掌王宮之戒令糾禁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宮伯掌王宮之士庶子凡在版者中士二人下士四人皆有府史胥徒為之給役。又酒人漿人籩人醢人醯人冪人之職分掌五齊三酒六飯四籩四豆五齊匕巾冪之事以奉宗廟天子皆以內臣參之。又有宮人掌王之六寢之修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內宰掌書版圖之法以治王內之政令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亦皆有府史胥徒之屬。又有內小臣掌王後之命正其服位上士四人有史徒焉閽人之職掌守王宮中門及囿遊之禁門四人寺人掌王之內人及女宮之戒正內五人內豎掌內外之通令倍寺人之數內司服一人掌王後之六服縫人二人掌王宮之縫線平王東遷諸侯力政霸者間起多僭王制晉宋齊楚魯衛諸國皆有寺人司官巷伯太子內師大閽內堅之名見於載籍而官號之次即無聞焉戰國之際趙有宦者令之職秦並天下並建官號少府之屬有中書謁者黃門鉤盾尚方禦府永巷內者宦者七官令丞諸僕射署長中黃門皆屬焉其詹事之屬。又有中長秋私府永巷宮廄祠祀食官令長丞諸官皆屬焉。又有將行為皇后卿及中常侍之職漢因秦制置中常侍銀璫左貂給事殿省諸署之號悉仍其舊及高後稱制以張卿為大謁者景帝中元六年更將行為大長秋武帝太初元年更永巷為掖庭置八丞宦者增置七丞鉤盾增置五丞兩尉武帝好遊宴後庭或出豫離館請奏機事多以中人主之其中書謁者遂典尚書奏事成帝建始四年更中書謁者令為中學音令鴻嘉三年。又省皇后詹事官並屬大長秋。又加置太僕一人掌太后輿馬通謂之皇后卿皆隨太后宮為官號在正卿上然西京已來宮府之職猶復參用他事世祖中興悉任宦者名器之數多所增益少府屬官有中常侍無員掌侍從左右從入內宮贊內眾事黃門令主省中諸宦者小黃門無員掌侍左右受尚書上在內宮開通中外及中宮以下眾事丞從丞各一人黃門畫屋玉堂三署長各一人內署長七人中黃門冗從僕射一人主中黃門冗從居則宿衛守門戶行則騎從夾乘輿車中黃門無員掌給事禁中掖庭令一人掌貴人采女事左右各一人暴室丞一人主中婦人疾病就治及鞫罪之事永巷令一人典官奴婢侍使丞一人禦府令一人典官婢作中衣服及補浣之屬丞一人織室丞一人祠祀令一人典中諸小祠祀丞一人鉤盾令一人典諸近池苑囿遊觀之處丞一人永安丞一人掌北宮東北永安宮苑中丞一人主苑中離宮果丞一人主果園鴻池丞一人南園丞一人湖熟監一人濯龍監一人直裏監一人(濯龍直裏園名)中藏府令一人掌中幣帛金銀諸貨物丞一人內者令一人掌中布張諸衣服左右丞各一人尚方令一人掌上手之作禦刀劍諸好器物丞一人其諸僮役即有員吏從宮符詔騶僕射家巫從宮錄事之名分隸諸署。又有大長秋一人職掌奉宣中宮命令凡給賜宗親當謁見者關通之中宮出則從丞一人中宮仆一人王馭中宮謁者令一人中宮謁者三人主報中宮尚書五人主中文書中宮私府令一人主中藏幣帛丞一人中宮黃門冗從僕射一人丞一人衤復道丞一人主中閣道中宮藥長一人缺(又有給事中署宮侍郎六人比尚書郎給事黃門四人比黃門四人比黃門侍郎給事羽林郎一人比羽林郎將。又中宮令一人主中署奚官暴室華中諸署天子。又長樂宮有太僕太官丞食監諸侯王國有永巷長主宮中奴)明帝永平中始定置常侍員四人小黃門員十人和帝永元十四年以功封鄭眾為巢阝鄉侯中人封侯自此始也。殤帝延平之間委用漸大而其員稍增增中常侍至有十人小黃門二十人改以金璫右貂兼領卿署之職自後孫程立順帝曹騰建桓帝續以五侯合謀梁冀受戮並賜封爵侯者益眾(婢陽嘉四年初聽中人得世襲封爵)永壽三年初以小黃門為守宮令置冗從僕射。又置顯陽苑丞靈帝熹平四年改平準為中準使中人為令列於內署自是諸署悉以中人為令丞光和六年始置圃囿署以中人為令中平五年初置西園八校尉以小黃門蹇碩為上軍校尉諸校尉皆屬之魏文下令限中人不過諸署令為著令藏之屬有內侍黃門令中常侍奉車都尉之職吳唯有宦者之名晉受魏禪多循舊式光祿勛之屬有守宮黃門掖庭清商華林園暴室等令(前趙劉聰亦有中宮僕射之職)宋齊因之梁有大長秋主諸宦者以司宮闈統黃門林等署陳氏之世遵用無改元魏之族起於雲朔從徙代土終都雒宅厥初草創官名未具太和定令職制漸備內官之品則有中常侍中尹中黃門令內者令中謁者大夫中黃門中謁者僕射中黃門冗從僕射中謁者小黃門謁者寺人閽人及大長秋等職列於階品並置內氏長四人掌顧問拾遺應對北齊有中侍中省掌出入門閣中侍中二人中常侍中給事中各四人中尚藥典御史及丞中謁者僕射各二人中尚食局典禦丞各二人監四人內謁者局統丞各一人。又有長秋等掌諸宮閽卿中尹各一人丞二人亦有功曹五官主簿錄事員皆其吏屬其所領中黃門掖庭晉陽宮中山宮園池中宮仆奚官等者令丞及暴室局丞中黃門。又別有冗從僕射及博士四人掖庭晉陽中山等署別有宮教博士二人中山署。又別有麯豆局丞園池署別有乘黃局都尉細馬車都尉幸府部丞奚官署別有染局丞然自元魏以來中人多授臺省官及加封爵至高齊武成之間有至儀同食者其後以至任參宰相豫掌國政後周六官之建有司內上士巷伯中士等官隋革周制始置內侍省內省內常侍各二人內給事四人內謁者監六人內侍伯二人內謁者十二人寺人六人伺非八人領尚食掖庭宮闈奚官內仆內府等及尚食置典御史丞各二人餘各置令丞一人宮闈內仆加置丞各一人掖庭別置宮教博士二人煬帝大業三年改內侍省為長秋監改內常侍為內承奉員二人改內給事為內承直員四人罷內謁者官。又署內仆署所領唯掖庭宮闈奚官三署而已後復置內謁者員唐室之建多因隋制有增益而有司之計吏屬咸備垂為著令故用詳紀內侍省內省四人內常侍六人內給事八人主事二人令史八人書令史十六人內謁者監六人內謁者十二人內典引十八人內寺伯二人寺人六人亭長六人掌故八人掖庭局令二人丞三人書令史四人書吏八人計吏二人宮教博士二人監作四人典事十人掌故四人宮闈局令二人丞二人書令史三人書吏六人內閽人二十人掌扇十六人內給使無常員掌故四人奚官局令二人丞二人書令史三人書吏六人典事四人掌故四人內仆局令二人丞二人書令史二人書吏四人駕士一百四十人典事八人掌故八人內府局令二人丞二人書令史四人書吏四人典事六人掌故四人太宗貞觀中定制內侍等不置三品官內侍為長官階四品高宗龍朔二年改內侍省為內侍監咸亨初復舊(自貞觀至永淳末中人在閣門守禦黃衣廩食而已)而定員之外復有品官給使之名武后稱制差增員位光宅元年改內侍省為宮臺中宗神龍初復舊號是時中官三千餘人超授七品已上員外官者凡千餘人然衣朱紫者尚寡明皇尊重宮闈中官稍稱旨者即授三品將軍門施戟至於持節討伐奉使宣傳內主書院殿頭供奉監軍入蕃教坊武德主當率以中人司之其監軍之權過於節使品官黃衣已上三千餘人衣朱紫者不下千數。又有內坊單身給事無品之者開元二十七年以太子內坊隸內侍省為局(晉有太子寺人監員齊太子三卿校各有寺人二人隋文帝始置太子內坊典內一人丞四人錄事一人令史三人書令史五人道客舍人六人閽師六人內閽八人內給使無員數內廄二人典事二人駕士三十人亭長二人掌故四人唐因其制者丞二人別置典直四人者也。)肅宗至德中始置觀軍容宣慰處置使以統行營諸軍代宗朝復有天下觀軍容宣慰處置使(肅宗時李輔國為兵部尚書代宗賜號尚父授司空中書令。又肅宗朝九節度討安慶緒於相州不立統帥以給事黃門魚朝恩為觀軍容宣慰處置使常統禁軍代宗幸陜錄朝恩之功。又加天下觀軍容處置)永泰二年始以中人掌樞密用事(使代宗用董秀專掌樞密)德宗貞元四年增內給事二人內謁者監內侍伯各四員十二年立左右神策護軍中尉二員(德宗分羽林衛置左右神策軍避地山南悉以委中人乃立此職其後兩中尉皆分領左右街功德使後。又有知神策軍兵馬使左右神策軍護軍中尉副使)中策軍二員時天下軍鎮節度諸使皆以內臣一人監之謂之監軍使十五年。又增內給事二員二十年增掖庭局令四員憲宗元和中始置樞密使二人(劉光琦梁守謙皆為之)後有左右三軍辟仗使(時以吐突承璀為左右神策河中河陽浙西宣歙等道行營兵馬招討處置等使尋改為鎮州已來招撫處置使十四年。又以內侍姚文壽為京西京北行營宣慰使蓋用兵之際權立使號兵罷則者)十五年內省所管高品品官白身共四千六百一十八人內一千六百九十六人高品諸司諸使並內養諸司判官等穆宗長慶中始命中人監陣(自後官軍討伐率命中人參護其軍號為監陣時深州宣武相次用兵以中人為諸道兵馬都監四面行營都監兵罷而省)文宗時。又有供奉官僖宗乾符中以中人為排陣使廣明中置左右觀軍容使(後率繇左右軍容入為樞密使中和幸蜀以觀軍容使西門思恭為天下行營兵馬都監田令孜為觀軍容制置左右神策護駕十軍等使後。又以楊復光為同華等州管內制置使皆非常置之職)蓋唐室中葉之後諸司諸使多以中人主之(如宣徽使閣門使飛龍使內坊使內弓箭使鴻臚禮賓等使內教坊使五方使學士使糧料院館驛等使之比)。又有樞密承旨之名朱梁革命並廢眾職(改樞密院為崇政院以士人為使)後唐莊宗即位稍復本朝內省舊官時有內侍五百人復以中人居樞密使副使宣徽內客省等使之任增置內勾之目以主天下錢穀(時以潞州監軍張居翰等為樞密使在藩中門使李紹寵為宣徽南院使兼掌內勾天下財穀皆委裁遣)詔諸道悉遣中人赴闕至者僅千人皆委之事務復有內供奉之職明宗天成中廢諸道監軍並內勾司(從中書門下之請)自後樞密使專用士人晉漢以來宣徽院有內班之名周循其舊而史闕官號原其親侍帷幄掌事局禁環拱天極是為近臣其有宣翊佐之績著討伐之效彰蠱之業擅薦能之美規訁束以救時政忠亮以罄臣節內稟賢明之行動昭淵穆之職罔不克享榮祿終全令名至有靡遵倫矩弗念兢厲朋比相附奢縱逾度貪昧無紀誣罔造端始構厲階終罹罪罟自貽之戚幸免蓋希其有出總兵旅外監閫政實分心膂之任以參師律之要至於被寵獎之數以申褒勸蒙譴讓之典以懲違失皆用論次垂之勸誡凡內臣部十有六門
○內臣部·恩寵
夫宦人之在王朝其來舊矣。故天文著象則居皇位之側。《周禮》設職乃掌女宮之戒逮乎!漢氏而降侍衛黃闥宣傳密命布列殿省分蒞職任則有定謀策以扶宸極豫盟誓以討凶慝積宿衛之勞守謹敏之節小心自處勤事匪懈故有苴茅分虎以奠侯封銀璫左貂並處崇秩開裏第之賜累千金之賞寵及宗系恩加既往斯可以獎專良之行成親信之美自非紀意有守初終克固者亦何稱之哉!
漢張卿為大謁者呂後所幸風大臣立呂產為呂王太后賜卿千金。
李延年中山人給事狗監中女弟得幸武帝號李夫人夫人生昌邑王延年繇是貴為協律都尉佩二千石印綬。
石顯為中書元帝委以政事無大小因顯白決貴幸傾朝顯內自知擅權事柄在掌握恐天子一旦納用左右耳目有以間已時歸誠取一信以為驗顯嘗使至諸宮有所徵發顯先自白恐後漏盡宮門閉請使詔吏開門帝許之顯故投夜還稱詔開門入後果有上書告顯專命帝聞之笑以其書示顯因泣曰:臣願歸樞機職帝以為然而憐之數勞勉顯加厚賞賜及賂遺訾一萬萬。
後漢鄭眾字季產為人謹敏有心機初給事太子家章帝即位拜小黃門遷中常侍和帝初加位鉤盾令時竇太后秉政後兄大將軍憲等並竊威權朝臣上下莫不附之而眾獨一心王室不事豪黨帝親信焉及憲兄弟圖作不軌眾遂首謀誅之以功遷大長秋策勛班賞每辭多受少繇是常與議事(與音預)中官用權自眾始焉十四年帝念眾功美封巢阝鄉侯食邑千五百戶(巢阝音士交反。《說文》曰:南郡棘陽縣有巢阝鄉)永初元年和熹皇后益封三百戶。
蔡倫為中常侍安帝元初元年鄧太后以倫久宿衛封為龍亭侯(龍亭縣故城在今洋州與執縣東明月池在其側)食邑三百戶後為長樂太僕。
孫程安帝時為中黃門給事長樂宮小黃門江京等與帝舅大將軍耿寶皇后兄大鴻臚閻顯共廢皇太子為濟陰王明年帝崩立北鄉侯為天子程遂與王康等十八人聚謀誅京等迎立濟陰王是為順帝事定下詔曰:表功錄善古今通義也。故中常侍長樂太僕江京黃門令劉安鉤盾令陳達與故車騎將軍閻顯兄弟謀議惡逆傾亂天下中黃門孫程王康長樂太僕丞王國中黃門黃龍彭愷孟叔李建王成張賢史汎馬國王道李元楊佗陳予趙封李剛魏猛苗光等懷忠憤發戮力協謀遂掃滅元惡以定王室詩不云:乎!無言不讎無德不報程為謀首康國協同其封程為浮陽侯食邑萬戶康為華容侯國為酈侯各九千戶黃龍為湘南侯五千戶彭愷為西平昌侯孟叔為中廬侯李建為復陽侯各四千二百戶王成為廣宗侯張賢為祝阿侯史汎為臨沮侯馬國為廣平侯王道為範縣侯李元為褒信侯楊佗為山都侯陳予為下雋侯趙封為析縣侯李剛為枝江侯各四千戶魏猛為夷陵侯二千戶苗光為東阿侯千戶是為十九侯加賜車馬金銀錢帛各有差永建元年程與虞詡訟罪懷表上殿叱呵左右帝怒遂免程官悉遣十九侯就國三年帝念程等功勛悉徵還京師程與王道李元皆拜騎都尉餘悉奉朝請陽嘉元年程病甚即拜奉車都尉位特進及卒使五官中郎將追贈車騎將軍印綬賜謚剛侯侍御史持節監護喪事乘輿幸北部尉傳(北部尉之傳舍也。傳音步戀反)瞻望車騎程臨終遺言上書以國傳弟美帝許之而分程半封程養子壽為浮陽侯初順帝見廢為濟陰王監太子家小黃門籍建傅高梵長秋長趙熹成良賀藥長夏珍皆以無過獲罪建等坐徙朔方及帝即位並擢為中常侍建後封東鄉侯三百戶賀至大長秋及卒帝思賀忠封其養子為都鄉侯三百戶。
曹騰與長樂太僕州輔等七人以定策功封亭侯(司馬彪書云:桓帝即位以騰先帝舊臣忠孝彰著封曹侯加位特進)。
單超河南人徐璜下邳人貝瑗魏郡人左悺河南人唐衡潁川人桓帝初超璜瑗為中常侍悺衡為小黃門史大將軍梁冀再世權戚威振天下帝召璜等五人定議帝囓超臂出血為盟,於是詔收冀及宗親黨與悉誅之封超新豐侯二萬戶璜武原侯瑗東武陽侯各萬五千戶賜錢各千五百萬悺上蔡侯衡汝陽侯各萬三千戶賜錢各千三百萬五人同日封故世謂之五侯。又封小黃門劉普趙忠等八人為鄉侯超病帝遣使者就拜車騎將軍薨賜東國秘器棺中玉具贈侯將軍印綬使者理喪及葬發五營騎士將軍侍御史護喪將作大匠起冢塋唐衡卒亦贈車騎將軍如超故事璜卒賻贈錢帛賜蒙塋地。
侯覽為中常侍延熹中連歲征伐府帑空虛乃假百官俸祿王侯租稅覽亦上縑五千疋賜關內侯。又以與議誅梁冀功進封高鄉侯。
趙忠者安平人少給事省中桓帝時為小黃門忠以與誅梁冀功封都鄉侯。
曹節桓帝時遷中常侍奉車都尉建寧元年持節將中黃門虎賁羽林千人北迎靈帝陪乘入宮及即位以定策封長安鄉侯六百戶。
後魏宗愛歷碎職至中常侍正平元年正月太武大會於江上班賞群臣以愛為秦郡公。
仇雒齊本姓侯氏仇嵩養以為子嵩長女有姿色為冉閔宮人閔破慕容雋以賜盧豚子生魯元有寵於太武訪得雒齊太武聞其才用將授以官魯元曰:臣舅不幸為閹人太武矜焉賜以奴為引見拜武衛將軍俄而賜爵文安子稍遷給事黃門侍郎後從征平涼以功超遷散騎常侍。又加中書令寧南將軍進爵零陵公拜侍中平原將軍冀州刺史為內都大官興安二年卒謚曰:康。
霸雁門平原人霸少以謹敏見知太武時稍遷侍中賜爵武陵公出為安東將軍定州刺史。
趙黑太武使進禦膳出入承奉初無過行遷侍御典監藏拜安遠將軍賜爵睢陽侯轉選部尚書能自謹勵當官任舉頗得其人加侍中進爵河內公獻文將傳位京兆王子推黑曰:臣以死奉皇太子獻文遂傳祚於孝文黑得幸兩宮祿賜優厚後為假節鎮南大將軍儀同三司定州刺史進爵為王克己清儉憂濟公私時有人欲私賂黑曰:官高祿厚足以自給賣公營私本非情願終無所納孝文文明太后幸中山聞之賜帛五百疋穀一千五百石轉冀州刺史太和六年秋薨於官詔賜絹四百五十疋穀一千斛車牛二千乘致柩至都進贈司空公謚曰:康。
孫小字茂翹父瓚為姚泓安定護軍見殺小沒入宮刑初侍東宮以聰識有智略未幾轉西臺中散每從征伐屢有戰功多獲賞賜太武幸瓜步小左衛將軍賜爵涇陽子除留臺軍將軍駕還遷給事中綰太僕曹乃請父贈謚求更改葬詔贈振威將軍秦州刺史石安縣子謚曰:戴轉領駕部課理有方畜牧蕃息出為冠軍將軍并州刺史進爵中都侯。
張宗之河南鞏人以忠謹擢為侍御中散賜爵鞏縣侯遂歷右將軍中常侍儀曹庫部二曹尚書領中秘書進爵彭城王父孟舒文成贈平康將軍雒州刺史鞏縣侯及宗之卒贈建節將軍懷州刺史謚曰:敬王琚小心守節久乃見敘稍除吏部尚書賜爵廣平公加寧南將軍孝文以琚歷奉先朝志在公正授散騎常侍後為冀州刺史帝及文明太后東巡冀州親幸其家存問周至還京拜散騎常侍養孝於家前後賜以車馬衣服雜物不可稱計扶老自平城還雒邑帝以其朝舊遣左右勞問之琚附表自陳初至多窘乏蒙賜帛二百疋及卒贈征南將軍冀州刺史謚曰:靖。
王溫字桃陽孝文以其謹慎補中謁者小黃門轉中黃門鉤盾令稍遷尚食典禦累轉車騎將軍侍中封武陽開國侯。
劇鵬粗覽經史閑曉文事文明太后時亦見眷遇為給事中孝文遷雒鵬管宮官事。
張祐字安福安定石唐人父成扶風太守積勞至曹監給事賜爵黎陽男稍遷散騎常侍領都管藏曹時文明太后臨朝中官用事祐以左右供承合旨特遷為尚書加安南將軍進爵隴東公仍管內藏曹未幾監都曹加侍中與王等俱入八議太后嘉其忠誠為造甲宅宅成孝文太后親率文武往燕會焉祐性恭密出入機禁二十餘年未曾有過繇是特被恩寵歲月賞賜家累巨萬與王質等七十人俱賜鐵券許以不死太和十年薨帝親臨之詔鴻臚典護喪事賜帛千疋贈征南大將軍司空公謚曰:恭葬日車駕親送出都。
杞嶷以忠謹被擢累遷中常侍中曹侍御尚書賜爵安定公自總納言職當機近諸所奏議必致抗直孝文文明太后喜之以為殿中侍御尚書領中曹如故以統宿衛俄加散騎常侍帝太后每出遊幸嶷多驂乘入則後宮引太后既寵之乃召其父者生拜太中大夫賞賜衣馬者生將還見於黃信堂帝執手謂之曰:老人歸途幾日可達好慎行路太和十二年遷都曹加侍中祭酒尚書領中曹侍御者生卒贈秦州刺史謚曰:靖賜黃金八十斤贈采及絹八百疋別使勞慰加嶷大長秋卿嶷老疾乞外祿乃以為鎮西將軍涇州刺史特加右光祿大夫將之州帝餞於西郊樂陽殿以禦白羽扇賜之十九年被詔赴雒以刺史從駕南征常參侍左右以嶷耆舊每見勞問數追稱嶷之正直命乘馬出入行禁之間與司徒馮誕同列前後賞賜奴婢牛馬數盈百千他物稱是。
王遇字慶時本名他惡為中散遷光祿大夫遇性巧強與杞嶷並為文明太后所寵前後賜以奴婢數百人馬牛羊他物稱是二人俱號富室及卒贈使持節鎮西將軍雍州刺史。
符承祖略陽氐也。為文明太后所寵自禦廄令遷中部給事中賜爵略陽侯兼典選部事轉吏部尚書孝文為造甲第數臨幸之進爵略陽公加侍中知都曹事許以不死。
李豐文明太后之世與其徒數人皆被眷寵出入禁闈。
王質字紹雙頗解書學文為中曹吏內典監賜爵永昌子轉選部尚書累遷鎮遠將軍孝文頗念其忠勤宿舊每行留代故馮司徒亡廢馮後陸獻穆泰等事皆賜質以璽書手筆莫不委至同之戚貴質皆寶掌以為榮入為大長秋未幾而卒。
季堅字以壽高陽易人文明太后臨朝稍遷至給事中賜爵魏昌伯小心謹慎常在左右雖不及王遇王質等而亦見任用孝文遷雒轉被委授為太僕卿撿課牧產多有滋息宣武初出為安東將軍瀛州刺史本州之榮同於王質所在受納家產巨萬值京兆王愉反於冀州堅勒眾征愉為愉所破代還遇風疾拜光祿大夫數年卒贈撫軍將軍相州刺史贈帛五百疋以弟子曇景為後襲爵魏昌伯為羽林監直後。
白整少歷宮掖碎職以恭敏著稱稍遷至中常侍太和末為長秋卿賜爵雲陽男宣武封其妻王氏為縣君卒贈平北將軍并州刺史。
劉騰字青龍幼時補小黃門轉中黃門孝文在懸瓠騰使詣行在所帝問宮中事騰具言幽後私隱薛菩薩與陳留公主所告符協繇是進冗從僕射後與茹皓使徐充采召民女還遷中給事時加龍驤將軍大長秋卿金紫光祿大夫太府卿孝明踐極之始以騰豫在宮衛封開國子是年靈太后臨朝以與於忠保護之勛除崇訓太僕加中常侍改封長樂開國公食邑一千五百戶拜其妻時氏為鉅鹿郡君每引入內受賞賚亞於諸主外所養二子為郡守尚書郎騰會疾篤靈太后慮,或不救遷衛將軍儀同三司餘官仍舊疾瘳騰之拜命孝明嘗為臨軒會其日大風寒甚而罷乃遣使持節授之後與領軍元文廢靈太后。又以騰為司空遂與崔光同受詔乘步挽出入殿門正光四年卒贈帛七百疋錢四十萬蠟二百斤鴻臚少卿護喪事中官為義息絰者四十餘人追贈使持節驃騎大將軍太尉公冀州刺史葬之日朝貴皆從軒蓋填塞相屬郊野魏初以來權閹存亡之盛莫及焉。
成軌字洪義少入事宮掖以謹厚稱除殿中謁者僕射季父南征專進禦食帝不豫常居禁中車駕遷賜帛百疋景明中敕侍東宮延昌末遷中常侍尚食典禦轉崇訓太僕少卿遭母憂詔遣主書常景吊慰。又起為本官孝昌二年以勤舊封始平縣開國伯孝明所幸潘貴嬪以軌為假父頗為中官所敬憚莊帝建義初軌迎於河陰詔令安慰宮內進爵為侯遷衛將軍及卒贈車騎大將軍雍州刺史謚曰:孝。
惠賈粲字季宣酒泉人也。頗涉書記宣武末漸被知識充內任自崇訓丞為長兼給事中。
孟鸞靈太后臨朝為左中郎將給事中素被病面常黯黑於九龍殿暴疾半身不攝扶載歸家其夜亡鸞初出靈太后聞之曰:鸞必不濟我為之憂也。及奏鸞死為之下淚曰:其事我如此不見我一日忻樂時也。遂賜帛三百疋以供喪服七日靈太后為設二百供齊賜助施五百疋同類者榮焉。
楊範為中謁者累轉崇訓太僕賜爵華陰子宮中侍貴者靈太后皆許其方嶽以範年長拜跪為難故早得華州刺史坐事廢於家靈太后念範勤舊以為侍中安南將軍華州大中正卒贈秦州刺史。
平季字雅穆為小黃門累轉前將軍中給事中時四方多事太后每令季出使於外後與爾朱榮等議立莊帝即位超拜平北將軍肆州刺史尋除撫軍將軍中侍中以參謀之勛封元成縣開國使食邑七百戶永熙中加驃騎將軍天平中贈使持節都督幽燕平安四州諸軍事儀同三司幽州刺史中侍中張景嵩毛暢者咸在孝明左右而並黠了甚見知遇俱為小黃門。
封津字醜漢渤海人也。靈太后令津侍孝明書超拜金紫光祿大夫封東光縣開國子食邑二百戶。
北齊曹文標鄧長顆輩武成時亦有至儀同食者唐楊思勖中宗初從事內侍省預討李多祚功拜銀青光祿大夫行內常侍。
高力士本姓馮則天召入禁中隸司宮臺元宗在藩力士傾心奉之接以恩顧及平內難儲位力士居內坊日侍左右擢受朝散大夫內給事先天中。又預誅蕭岑等功超拜銀青光祿大夫開元初為右監門衛將軍知內侍省事力士常於寢殿側簾幃中休息殿側亦別有一院中有脩功德處瑩璀璨窮極精妙十七年。又詔贈其父廣州大都督母麥氏夫人力士。又娶宮元晤女為妻乃擢元晤為少卿刺史子弟皆為王傅天寶初加冠軍大將右監門衛大將軍進封渤海郡公七載加驃騎大將軍十四載為內侍省內侍監秩正三品及從幸成都還封齊國公加開府儀同三司實封五百戶至寶應元年卒贈揚州都督陪葬泰陵。
陳德平為右監門衛大將軍員外置同正開元十八年贈其母趙氏郜國夫人何行成為內侍員外置同正贈其母勞氏渤海郡君郭元瑰為內侍員外置同正贈其母陳氏為廣陵郡君雷楚珪為內侍員外置同正知內侍使贈其母和氏馮翊郡君並賞謁陵扈蹕之勤許其推恩也。
袁思藝天寶十四載為內侍省內侍監秩正三品。
李輔國本名靖忠天寶十五載元宗幸蜀郡肅宗承命北巡輔國以廄卒從小心恭慎晝夜不離輿衛粗識文字記姓名肅宗賞之留傍手役使及即位因令掌四方文奏賜為護國時四方徵兵朝務日殷輔國兼掌宣傳之命恩遇稍崇累遷太子家令。又改名輔國宰臣及近侍不奏事皆因輔國上決既復二京輔國以功遷殿中監郕國公尋判元帥行軍司馬專掌禁兵賜內宅居止拜開府儀同三司出入侍衛甲士掌數百人權傾天下肅宗為娶故吏部侍郎元希聲侄擢女為妻弟挹持並引入臺省擢為梁州刺史上元二年八月癸丑詔曰:八座位崇是資望實七兵寄重必藉勛賢況見危致命為臣之大節存舊錄功有國之常典況茲名器允屬當仁元從開府儀同三司判院帥行軍司馬充閑廄五坊宮院營田裁接總監等使兼隴右郡牧使京畿鑄錢使長春宮使勾當內作少府監及殿中都使上柱國郕國公李輔國精明洞物宏毅冠時鍾河嶽之秀氣稟人倫之高識悉心無隱應物推誠潔已不雜於風塵臨事無忘於夙夜義形造次績著始終頃在殷憂備同甘苦身率先於草創功有成於纘服洎大兵之後戎務實繁職統中外事無大小克徇恭敬之節用申協贊之勛比陳利害多所宏益永言忠讜實表公才未嘗矜伐彌自謙損星霜幾變夷險一心,豈有業構經綸任兼軍國尚居散列獨謝崇班宜膺喉舌之寵仍受腹心之欽乃攸司以副僉望加兵部尚書餘並如故乙未輔國於尚書省上詔內廚造食自宰臣已下朝臣畢集於都堂送之太常列樂酣宴竟日代宗即位輔國。又與程元振有翼戴功特賜號尚父寶應元年五月壬午制曰:論道之官兼平水土神化之本皆屬陶鈞仗以勛賢執茲大政開府儀同三司行兵部尚書判元帥行軍司馬閑廄等使上柱國尚父李輔國先聖同德皇家保衡經綸雲雷負揭日月佐命之義格於蒼穹親必造膝言皆投水功高彌損任重不矜芟夷內難義形於色奸邪黜伏宗社獲安大廈再崇九鼎增重肆予小子繼守萬方頃以寡薄賴於營救巖廊是倚舟戢可乘。且名冠雲臺未登公輔績參天造猶缺苴茅久遂推挹恐乖彜典朝廷百辟屢進昌言乃申弼亮之謨式副群公之請主茲空土拜以專車更誓山河用加井賦宜俞往諧之命允葉褒優之禮可司空兼中書令兵部尚書食實封八百戶。
程元振以宦者直內侍省累遷至內射生使代宗即位以其誅越王並黨與功拜飛龍副使右監門衛將軍知內侍省事尋代李輔國判元帥行軍司馬等制禁兵加鎮軍大將軍封保定縣侯充寶應軍使尋加驃騎將軍封國公贈其父元帥貞為司空母卻氏為趙國夫人。
魚朝恩天寶末入內侍省初為品官給事黃門至德中嘗令監軍事九節度討安慶緒不立統帥以朝恩為觀軍容宣慰處置使觀軍容使名目自朝恩始累加左監門衛大將軍廣德元年西蕃入犯京畿代宗幸陜北至華陰朝恩以大將軍至迎奉六師方振繇是深加寵異改天下觀軍容宣慰處置使永泰二年二月二十一日詔加內侍省監判國子監事充鴻臚相禮賓等使封鄭國公食邑三千戶二十四日於國子監上詔宰相及中書門下官諸司常參官六軍將軍送上京兆府造食京兆音樂內教坊音樂竿木渾脫羅列於論堂前朝恩辭以中官不合知南衙曹務宰相僕射大夫皆勸之朝恩固辭乃奏之宰相引就食奏樂中使送酒及茶果充宴樂竟日而罷元載奏狀。又使中使宣敕云:朝恩既辭不止但任知學生糧料是日宰相將軍已下子弟三百餘人皆衣紫衣充學生房設食於廊下大歷三年錄朝恩前後功封韓國公加內侍監仍加實封一百戶餘並如故以讓國子監禮賓使之故寵之也。四年九月復兼檢校國子監董秀為內常侍大歷七年加冠軍大將軍左衛將軍知內侍省事封魏國公。
喬獻德為中官大歷十二年十月特贈其亡妻李氏為隴西郡夫人先是內侍董秀宣傳詔旨於中書門下秀誅以獻德代之獻德小心恭慎乃加寵焉時。又賜中官劉清潭改名忠翼寵之也。
淡守盈德宗時為內侍卒興元元年十月贈右監門大將軍賜名定難功臣以其使河中遇害故也。
竇文場霍仙鳴為左右神策護軍中尉時竇霍之權振於天下貞元六年南郊禮畢還宮德宗以禁衛齊整召文場仙鳴勞勉文場加驃騎大將軍仙鳴加監門衛將軍是歲仙鳴病帝賜馬十疋令於諸寺為僧齊以祈福久病不愈十四年倉卒而卒帝疑左右小使正將食手加毒配流者數十人。
第五守進為內侍省內常侍貞元十四年為右神策軍護軍中尉仍賜名守亮。
俱文珍從後義父姓劉名貞亮憲宗為太子貞亮有輔翊功累遷至右衛大將軍知內侍省事元和中卒帝思其功贈開府儀同三司。
吐突承璀幼以小黃門直東宮憲宗即位為內常侍知內侍省事元和四年十月以護軍中尉將神策兵東討王承宗帝御通化門樓以送之後為淮南監軍帝待承璀意厚以宰相李糸在翰林數論承璀之過故出之八年欲召承璀乃罷糸相位承璀復入為神策中尉。
劉光奇憲宗時累官至開府儀同三司內侍監致仕元和七年正月贈揚州大都督以掌宣轉樞密故也。敬宗以長慶四年正月壬申即位甲戌賜楊仲和等五人銀帶一條戊寅白身孫奉滿賜綠並銀青中官張誌和姜士孫從彥郭日通並賜緋白身元孝思等二十人賜綠己卯賜兩軍中尉樞密飛龍弓箭等使及諸供奉官錦采金銀器有差庚辰高品郭日通袁孝恩並賜金紫玉帶內養袁義成賈叔方等五人並賜緋白身四十人並賜綠而元孝溫劉仲孺昨日賜綠今日賜緋庚辰。又賜兩中尉樞密洎諸繒錦瓶盤倍於昨日之數品官張萬春郭廣應馬朝寬等五人並賜緋白身二十八人並賜綠戊子高品劉仲儀閻臣和並賜緋金紫辛丑朝罷幸飛龍監飛龍使及內官等賜物有差。又賜品官許文瑞鞍馬銀器錦采金銀賜品官閻誌和永興坊宅一區錢一千貫壬寅賜中官郭日通等錢各五千貫癸未。又賜內官魏宏簡李少端錦采銀器丁未賜中官孫仲彥宅一區三月辛亥中官朱惟亮周文晟楊文晟各賜永興坊宅一區五月辛亥賜內官袁義成咸陽故新平公主宅一所。
文宗以寶歷二年十二月即位增右軍中尉梁守謙食實封三百戶左軍中尉魏宏簡進階開府儀同三司樞密使楊承和飛龍使韋元素進弓箭庫使崔潭峻加上將軍並賞功也。太和元年三月己巳詔右神策軍護軍中尉兼右街功德使右衛上將軍知內侍省事梁守謙行右衛上將軍致仕仍全給俸祿命中使以綾絹三百疋錢三千貫文並棗麥薪草就宅宣賜守謙六月己酉內侍監魏宏簡為左衛上將軍致仕仍全給俸祿。
王守澄寶歷末文宗即位為驃騎大將軍充左右神策軍中尉實封五百戶行右衛上將軍知內侍省事太和九年九月以守澄守本官知內侍省事充左右神策軍觀軍容使兼十二衛統軍散官實封如故及卒贈揚州大都督。
馬存亮累開府儀同三司右領軍衛上將軍致仕開成元年九月卒贈揚州大都督存亮寶歷中為左軍中尉當張韶之亂敬宗幸其軍有保衛之功寵任雖多不與王守澄輩同惡嘗以退身為謀後遂稱疾致仕仇士良有翊文宗之功初為左神策護軍中尉兼左街功德使開成三年正月加驃騎大將軍右神策軍護軍中尉兼右街功德使武宗會昌元年賜士良紀功碑詔右僕射李程為其文。
楊復恭樞密使元翼之子也。以父蔭入內侍省知書有學術每監諸鎮兵龐勛之亂監陣有功自河陽監軍入為宣徽使咸通中元翼卒起復為樞密使黃巢犯闕左軍中尉田令孜為天下觀軍容制置使專制中外復恭每事力爭得失令孜怒左授復恭飛龍使乃稱疾退於藍田僖宗自蜀還京田令孜為右軍中尉時行在制置內外經略皆出於復恭車駕還京授觀軍容使封魏國公後迎立昭宗文德元年加開府金吾上將軍專典禁兵。
後唐張承業初仕昭宗為內常侍光啟三年昭宗將幸太原以承業與武皇善乃除為河東監軍密令迎駕既而昭宗幸華州就加左監門衛將軍駕在鳳翔承業累請出師晉糸以為岐人掎角崔魏公之誅宦官也。武皇偽戮罪人首級以奉詔匿承業於斛律寺昭宗遇弒乃復請為監軍莊宗嗣立兄事之親幸承業私第升堂拜母賜遺優厚天祐十九年十一月二日以疾卒於晉陽之第時年七十七貞簡太后聞喪遽至其第盡哀為之行服如兒侄禮同光初贈左武衛上將軍謚曰:貞憲。
李紹宏為宣徽南院使判內侍省兼內外特進左監門衛將軍同正上柱國同光二年四月加紹宏右領軍衛上將軍封隴西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仍賜推忠翊佐功臣紹宏為帝龍潛時與孟知祥同為中門使及周德威薨帝兼領幽州令紹宏權知州事即位之初郭崇韜勛望高舊在紹宏之下時徵潞州監軍張居翰與崇韜並為樞密使紹宏失望乃為宣徽使以己合當樞任誌嘗郁郁側目於崇韜崇韜知其慊也。乃置內勾之目令天下錢穀簿書悉委裁遣。
宋唐玉莊宗時為樞密副使通議大夫行內侍省內侍賜紫同光二年四月加唐玉金紫光祿大夫左監門衛將軍同正仍賜推忠翊佐功臣依前充樞密副使。
楊希助莊宗時為內客省使通議大夫行內侍省內侍上柱國與宋唐玉同日加金紫光祿大夫右監門衛將軍同正仍賜推忠翊佐功臣依前內客省使張居翰莊宗末為樞密使官至驃騎大將軍賜號竭誠保運致理功臣明宗入雒居翰謁見於至德宮雪泣待罪乞歸田里詔許之乃辭居長安詔其子為西京職事以供侍養。
孟漢瓊明宗時為右衛大將軍知內侍省事宣徽北院使長興末召閔帝於鄴閔帝即位尤恃恩寵應順元年閏正月加開府儀同三司賜忠貞扶運保泰功臣漢瓊時權知魏博軍府既聞命表讓馳驛詔受宮牒。
●卷六百六十六
○內臣部·賢行薦賢忠直才識賢行
夫居宮掖之職親日月之光宣達是司出納惟允而乃謙虛繇性仁恕成風清約自居謹厚有裕斯固君子之所尚識者之攸崇者也。歷代已還良史所述事行所異斯可觀焉。
漢北宮伯子(姓北宮名伯子)孝文時以長者愛人故親近張賀車騎將軍安世之兄孝武時為掖庭令而宣帝以皇曾孫收養掖庭賀內傷太子無辜而曾孫孤幼所以視養拊循恩甚密焉。
後漢鄭眾字季產南陽人為人謹敏和帝時為中常侍以誅竇憲功遷大長秋策勛班賞每辭多受少繇是常與議事(與音預)。
蔡倫字敬仲桂陽人和帝時為中常侍預參帷幄倫有才學盡心敦敏每至休沐取閉門絕賓暴體田野。
曹騰字季輿沛國譙人安帝時為黃門從官順帝在東宮鄧太后以騰年少謹厚使侍皇太子書特見親愛騰用事三十餘年奉事四帝未嘗有過及為大長秋蜀郡太守因計吏賂遺於騰益州刺史種暠於斜谷關搜得其書上奏太守並以劾騰請下廷尉按罪帝曰:書自外來非騰之過遂寢暠奏騰不為纖芥常稱暠為能吏時人嗟美暠後為司徒告賓客曰:今身為公乃曹常侍力焉。
欒巴字叔元魏郡內黃人(。《神仙傳》云:巴蜀郡人)順帝世給事掖庭補黃門令非其好也。性質直學覽經典雖在中官不與諸常侍交接。
良賀順帝時為大長秋清儉退厚陽嘉中詔九卿舉武猛賀獨無所薦引帝問其故對曰:臣生自草茅長於宮掖既無知人之明。又未嘗交加士類昔衛鞅因景監以見有識知其不終(。《史記》趙良謂鞅曰:君之見秦王也。因嬖人景監非所以為名也。商君卒為秦惠所車裂也。)今得臣舉者匪榮伊辱辭之。
呂強字漢盛河南成臯人自小黃門再遷中常侍為人清忠奉公靈帝時例封官以強為都鄉侯辭讓懇惻固不敢當帝乃聽之。
丁肅濟陰人靈帝時為中官與下邳徐衍南陽郭耽汝陽李巡北海趙祐等五人稱為清忠皆在裏巷不爭威權。
吳伉甘陵人為小黃門博達有奉公稱知不得用嘗托病還寺舍從容養誌。
後魏趙黑字文靜涼州人恭謹小心太武使進禦膳出入承奉初無過行累遷鎮南大將軍儀同三司定州刺史封河內王克己清儉憂濟公私時有人欲私賂黑曰:官高祿厚足以自給賣公營私本非情願終無所納。
孫小字茂翹咸陽石安人太武時歷冀州并州刺史所在清約當時牧伯無能及也。小之為并州以郭祚為主簿重祚文才兼美任之以書記時人多之。
張宗之字益宗河南鞏人以忠厚謹慎為侍御中散文成時為東雍州刺史以在官有稱入為內部坐大官。
張祐字安福安定石唐人以積勞至曹監中給事累遷鎮南將軍尚書左僕射祐性恭密出入機禁二十餘年未曾有過繇是被孝文恩寵。
杞嶷字道德安定石唐人小心慎密恭以奉上沈跡冗散經十九年後以忠謹被擢累遷中常侍中曹侍御。
季堅字次壽高陽易人文明太后臨朝堅為給事中小心謹慎常在左右。
仇儼柔和敦敏有長者風孝文太和中為虎牢鎮將王遇宣武初為兼將作大匠廢後馮氏之為尼也。公私罕相供恤自以嘗更奉接往來祗謁不替舊敬衣食雜物每有薦奉後皆受而不讓。又至其館遇夫妻迎送謁伏侍立執臣妾之禮。
後唐張承業天祐中為太原監軍時盧質在莊宗幕下嗜酒輕傲嘗呼莊宗諸弟為豚犬莊宗深銜之承業恐盧質被禍因乘間謂莊宗曰:盧質多行無禮臣請為大王殺之可乎!莊宗曰:予方招禮賢士以開霸業七哥何言之過也。承業因聳立而言曰:大王。若能如此何憂不得天下其後盧質雖或縱誕莊宗終能容之蓋承業為之藻籍也。及莊宗初行墨制凡除拜之命皆成於盧汝弼之手汝弼既自為戶部侍郎乃請與承業改官及開國邑承業拒而不受其後終身但稱舊官而已。
張居翰同光中為樞密使時內職幹政拜官之務皆出於郭崇韜居翰自以羈旅乘時擢居重地每於宣授不敢有所是非承顏免過而已偽蜀王衍既降詔遷其族於雒陽行及秦川時關東已亂莊宗慮衍為變遣中官向延嗣馳騎賫詔殺之詔云:王衍一行並宜殺戮其詔已經印畫時居翰在密地覆視其詔即就殿柱楷去行字改書家字及衍就戮於秦川驛止族其近屬而已其偽官及從行者尚千餘人皆免其枉濫居翰之力也。居翰性和而靜諳悉舊事在潞州累年每春課人育蔬種樹敦本惠農有仁者之心焉及明宗入雒陽居翰謁見於至德宮待罪雪涕乞歸田里遂還長安焉。
○內臣部·薦賢
古者稽象緯建官名爰設內臣用謹宮戒秦漢仍襲親任以隆傅近帷幄之中受宣機密之命其有竭節用勤心納忠夙懷永圖克蘊明識推擇髦俊以揚於王庭薦述勛賢用熙乎!帝載致國富良士野無遺材經濟大猷翊亮鴻業所以能上應四星之象其在是乎!
勃鞮晉之內臣晉侯問原守於勃鞮(勃鞮披也。)對曰:昔趙衰以壺餮從徑餒而弗食(言其良。且仁不忘君也。徑猶行也。)故使處原(從披言也。衰雖有大功猶簡小善以進之示不遺勞)。
景監秦孝公之寵臣孝公欲脩繆公之業下令國中求賢者公孫鞅因景監以求見孝公。
繆賢為趙宦者令時藺相如為其舍人趙惠文王得楚和氏璧秦昭王聞之使人遺趙王書願以十五城請易璧趙王與大將軍廉頗諸大臣謀欲勿與即患秦兵之來計未定求人可使報秦者未得宦者令繆賢曰:臣舍人藺相如可使王問何以知之對曰:臣嘗有罪竊計欲亡走燕臣舍人相如止臣曰:君何以知燕王臣語曰:臣常從大王與燕王會境上燕王私握臣手曰:願結友以此知之故欲往相如謂臣曰:夫趙強而燕弱而君幸於趙王故燕王欲結於君今君乃亡趙走燕燕畏趙其勢必不敢留君而束君歸趙矣。君不如肉袒伏斧質請罪則幸得脫矣。臣從其計大王亦幸赦臣臣竊以為其人勇士有智謀宜可使趙王召相如令使秦秦無意償趙城相如竟全璧而歸後漢雷曙為大長秋所進達皆海內名人陳留虞放邊韶南陽延固張溫宏農耎[A13C]川棠趙典等。
唐吐突承璀自神策中尉出為淮南監軍使及徵入復為中尉乃引節度使李鄘為相元和十二年徵拜門下侍郎平章事鄘雖出入顯重素不以公輔自許年侵勢過頗安外鎮登祖筵聞樂而泣。且曰:宰相之任非吾所長也。行頗緩至京師。又辭疾歸第既朝謁亦不領政事竟以疾辭罷為戶部尚書。
崔潭峻為荊南監軍使時監察御史元稹謫為江陵府士曹參軍潭峻禮接不以掾吏遇之嘗徵其詩什諷誦之長慶初潭峻歸朝出稹連昌宮詞等百餘篇奏禦穆宗大悅問稹安在對曰:今為南宮散郎即日轉祠部郎中知制誥。
後唐張承業為太原監軍天祐中幽州劉守光敗其府掾馮道歸太原承業辟為本院巡官承業重其文章履行甚見待遇時有周元豹者善人倫鑒與道不洽謂承業曰:馮生無前程公不可過用管記盧質聞之曰:我曾見杜黃裳司空寫真圖道之狀貌酷類焉將來必副大用元豹之言不足信也。承業薦為霸府從事焉。
○內臣部·忠直
夫策名委質守節無二便蕃左右盡規竭力皆忠之屬也。周官寺人之職蓋所以給事宮掖周旋禁闥出納王命為之密侍所以親信者焉而有天資直諒居然異稟事君盡禮抗直無撓或諷以補過或盡言而竭誠以至保持正人申其冤滯輔翼儲貳制其動搖,或以成蕩冠之功,或以立去惡之效仗節死難無所顧避史所記皆可稱述焉。
履鞮晉獻公時人(即寺人披一云:勃貂。又名勃鞮字伯楚)獻公使履鞮趣殺公子重耳逾垣履鞮遂斬其衣遂奔狄晉惠公立畏重耳乃使履鞮與壯士欲殺重耳重耳聞之遂奔齊後返國大臣呂甥卻芮欲謀殺文公文公不知始嘗欲殺文公鞮知其謀欲以告文公解前罪求見文公文公不見使人讓曰:蒲城之事女斬予祛其後我從狄君獵女為惠公來求殺我惠公與女期三日至而女一日至何速也。女其念之履鞮曰:臣刀鋸之餘不敢以二心事君倍主故得罪於君君已反國其無蒲翟乎!且管仲射鉤桓公以霸今刑餘之人以事告而君不見禍。又。且及矣,於是見之。
管蘇楚人恭王有疾告諸大夫曰:管蘇犯我以義遺我以禮為處不安不見不思然而有得焉吾死之後爵之於朝也。
漢史遊元帝時為黃門令勤心納忠有所補益。
後漢鄭眾和帝初自中常侍加位鉤盾令時竇太后秉政後兄大將軍憲等並竊威權朝臣上下莫不附之而眾獨以一心王室不事豪黨帝親信焉。
蔡倫和帝時為中常侍盡心敦慎數犯嚴顏輔弼得失。
孫程順帝時自中黃門擢拜騎都尉永建初虞詡為司隸校尉中常侍張防每請取受詡取案之而屢寢不報詡乃自系廷尉奏言防罪防流涕訴帝詡坐論輸左校防欲害之二日之中傳考四獄程與宦者張賢孟叔馬國等知詡以忠獲罪乃相率奏乞(事具內臣規諫門)時防立在帝後程乃叱防曰:奸臣張防何不下殿防不得已趨就東廂程曰:陛下急收防無令從阿母求請(阿母宋娥也。)帝問諸尚書尚書賈朗素與防善證詡之罪帝疑焉謂程曰:且出吾方思之,於是詡子顗與門生百餘人舉幡候中常侍高梵車叩頭流血訴言枉狀梵乃入言之防坐徙邊賈朗等六人或死或黜即日赦出詡。
呂強靈帝時為中常侍中平元年黃巾賊起帝問強所宜施行強欲先誅左右貪濁者大赦黨人料簡刺史二千石能否帝納之乃先赦黨人,於是諸常侍人人求退。又各自徵還宗親子弟在州郡者中常侍趙忠夏惲等共構強云:與黨人共議朝廷數讀霍光傳強兄弟所在貪穢帝不悅使中黃門持兵召強強聞帝怒曰:吾死亂起矣。丈夫欲盡忠國家,豈能對獄吏乎!遂自殺。
後魏趙黑獻文時為侍中帝將傳位京兆王子推訪諸群臣百官唯唯莫敢亢言者唯源賀等辭義正直不肯奉詔帝怒變色復以問黑黑曰:臣愚無識信情率意伏惟陛下春秋始富如日方中天下悅其盛明萬物懷其光景元元之心願終萬歲。若聖性淵遠欲順神味道者臣黑以死奉戴皇太子不知其他獻文默然良久遂傳祚於孝文黑得幸兩宮祿賜優厚是時尚書李訢與黑對綰選部訢奏中書侍郎崔鑒為東徐州北部主書郎孫處顯為荊州選部監公孫處為幽州皆曰:有能也。實有私焉黑嫉其虧亂選體遂爭於殿庭。
杞嶷孝文時自中常侍遷中曹侍御尚書自總納言職當機近諸所奏議必致抗直後為涇州刺史從駕南征嘗參侍左右以嶷耆老每見勞問數追稱嶷之正直。
劉鵬與王質等俱為中官孝文遷雒鵬嘗為宮官幽後之惑薛菩薩鵬密諫止之不從遂發憤而卒。
張景嵩毛暢孝明時俱為黃門每承間陳元乂之惡於帝元乂之出景嵩暢頗有力焉靈太后反政以妹故未即戮乂時內外喧喧云:乂還入知事暢等恐禍及已乃啟帝欲詔右衛將軍楊津密往殺乂詔書已成未及出乂妻知之告太后云:景嵩暢與清河王息邵欲廢太后太后信之責暢暢出詔書草以呈太后讀之元乂太后妹夫也。知無廢已狀意為小解然乂妻構之不已遂致疑惑未幾出暢為頓丘太守後復出景嵩為魯郡太守。
北齊田敬宗為中官後主之奔青州遣其西出參伺動靜為周所獲問齊主何在紿云:已去毆捶服之每折一體辭色愈厲竟斷四體而卒。
唐竇文場德宗初為中官涇師之亂帝召禁軍禦賊並無至者唯文場及宦官霍仙鳴率諸中官及親王左右從行。
劉貞亮貞元末為宦官性忠直蹈義順宗寢疾翰林學士王叔文欲奪宦者兵權每中官李忠言宣命內臣無敢言者唯貞亮建議與之爭知其朋徒日熾慮隳朝政乃與中官劉光琦薛文珍尚衍解至等謀奏請立廣陵王為皇太子勾當軍國大事及太子受禪盡逐叔文之黨政事悉委舊臣時議嘉貞亮之忠藎累遷右衛大將軍知內侍省事。
景忠信為中使元和中宣武軍節度使韓宏為平淮西都統諸軍使齊力攻討賊嘗徑攻烏重裔之壘重裔禦之中數搶馳請救於忠武李光顏以小氵殷橋賊之保也。乘其無備使大將軍田[A13C]宋朝隱襲而取之遂平其城塹繇是不克救重裔宏以光顏違令取[A13C]及朝隱將戮之[A13C]及朝隱勇而材軍中皆惋惜之光顏畏宏不敢留會忠信至知其情乃矯詔令所在城系之走馬入見具其本末聞憲宗赦忠信矯詔罪即往釋[A13C]及朝隱。
馬存亮為內飛龍使神策軍衙前虞候豆盧著狀告宰相宋申錫與漳王謀反中尉王守澄將以二百騎就靖恭裏屠申錫之家存亮同入見爭於帝前曰:今謀反者申錫爾何不召南司他相會議今卒然如此京師企足自亂矣。守澄不能難乃止。
楊復光乾寧中為內侍巢冠之亂復光監忠武軍屯於鄧州以遏賊沖京師䧟賊節度使周岌授偽命賊使往來旁午岌嘗夜宴急召復光左右曰:周公歸賊必謀害內侍不如勿往復光曰:事勢如此義不圖全即赴之酒酣岌言及本朝事復光因泣下良久曰:丈夫所感者恩義所趣者利害如不顧恩義不規利害非夫也。公自匹夫享公侯之貴而舍十八葉天子而北面臣賊何恩義利害之可言乎!聲淚俱發岌亦為之流涕岌曰:岌不能獨力拒賊貌奉而已而心圖之故召公言事瀝酒為盟是夜復光乃遣其假子貲守亮殺賊使於傳舍。
後唐張承業為太原監軍武皇屬以後事曰:吾兒孤弱群庶縱橫後事公善籌之承業奉遺顧援立嗣主平內難策略居多莊宗深感其意兄事之親幸承業私第時貞簡太后韓德妃伊淑妃諸宅王之貴介弟在晉陽宮,或不以其道幹於承業悉不聽逾法禁者必懲繇是貴戚斂手民俗不變或有中傷承業於莊宗者言專弄威柄廣納賂遺莊宗歲時還晉陽宮省太后須錢蒲博給伶官嘗置酒於泉府莊宗酒酣命興聖宮使李繼岌為承業起舞既竟承業出寶帶幣馬奉之莊宗指錢積謂承業曰:和哥(繼岌小字和哥)無錢使七哥(七哥謂承業也。)與此一積寶馬非殊惠也。承業謝曰:郎君歌舞承業自出已俸錢此錢是大王庫物準擬支贍三軍不敢以公物為私禮也。莊宗不悅使酒侵承業承業曰:臣老敕使非為子孫之謀惜錢為大王基業王。若自要散施何訪老夫不過財盡兵散一事無成莊宗怒顧元行欽曰:取劍來承業引莊宗衣泣而言曰:仆荷先王遺顧誓為本朝誅汴賊王為惜庫物斬張承業首死亦無愧於先王今日請死閻寶解承業手令退承業詬寶曰:黨溫逆賊未嘗有一言效忠而敢依阿訁舀附揮拳踣之太后聞莊宗酒失急召入莊宗性至孝聞太后召叩頭謝承業曰:吾杯酒之間忤於七哥太后必怪吾七哥為吾痛飲兩卮分謗可乎!莊宗連飲四鍾勸承業竟不飲莊宗歸宮太后使人謂承業曰:小兒忤特進已笞矣。可歸第翌日太后與莊宗俱幸其第慰勞之。
焦彥賓為西川監軍使在同光世有軍功守道忠正為巷伯之英秀。
○內臣部·才識
語曰:之才之美。又曰:多學而識。若乃位居丹禁職重內庭性識通明學術優異或精於明法或審於音律或知星而察變或制藝以濟時信為道不群故希世而可貴者也。
秦趙高始皇聞高強力通於獄法舉以為中軍府令受詔教習胡亥使學以法事。
漢趙談文帝時宦者以星氣幸。
李延年中山人武帝時給事狗監中(主獵犬也。)善歌為新變聲是時帝方興天地祠欲造樂令司馬相如等作詩頌延年取承意弦歌所造詩謂之新聲曲。
宏恭宣帝時為中黃門明習法令故事史遊元帝世為黃門令作急就一篇。
後漢蔡倫和帝時為中常侍有才學自古書契多編以竹簡其用縑帛者謂之為紙縑貴而簡重並不便於人倫乃造意用樹膚麻頭及敝布魚網以為紙元興元年奏上之帝善其能自後莫不從用焉故天下咸稱蔡侯紙元初四年帝以經傳之文多不正定乃選通儒謁者劉珍及博士良史詣東觀各讎校漢家法令倫監典其事。
李延靈帝時為中官以為諸博士試甲乙科事第高下更相告言至有行賂定蘭臺漆書經字以合其私文者乃白帝與諸儒共刻五經文於石,於是詔蔡邕等正其文字自後五經一定爭者用息。
趙祐為中官博學多覽著作校書諸儒稱之。
吳伉為小黃門善為風角博達事奉公稱之。
後魏劇鵬孝文時為給事中粗通經史閑曉文事。
王質頗解書學為中曹吏內典監累遷至大長秋賈粲頗涉書記宣武末漸被知識得充內任。
北齊田敬宗年十四五便好讀書既為門侍伺隙便周章詢請每至文林館氣喘汗流問書之外不暇他語及觀古人節義事未嘗不感激沈吟顏之推重其勤學甚加開獎後遂通顯。
唐李輔國粗知書計為仆事高力士年。且四十餘令掌閑廄簿籍。
孫知古為內侍初田承嗣於魏州為安祿山史思明父子立祠宇知古因使宣慰潛諷承嗣遽毀除之知古使還具以聞以承嗣同平章事獎之也。
魚朝恩天寶末入內侍省性黠慧善宣通書計。
楊復恭幼入內侍省知書有學術累遷至觀軍容使。
●卷六百六十七
○內臣部·將兵監軍立功事將兵
夫近侍之臣雖宣於命令統帥之任實寄於腹心當經略之未靖惟材能之斯委觀其漢氏中微元魏多事逮茲唐室薦罹寇難㝢縣挺災金革不息乃有稟忠厚之性懷將領之材或付之禁衛之師或委之征伐之任或監示於方面或扈從於乘輿或能震耀天威恢張師律克施拱極之效聿成靖亂之勛論而次之垂諸簡冊俾後之觀者庶知前王之權略矣。
後漢蹇碩為小黃門桓帝置西園八校尉以碩為上軍校尉。又以碩壯健而有武略特親任之以為元帥督司隸校尉以下雖大將軍亦領屬焉。
後魏孫小為西臺中散太武幸瓜步慮有北寇之虞乃加小左衛將軍除留臺軍將。
杞嶷為中常侍孝文時累遷殿中侍御尚書以統宿衛。
唐楊思勖玄宗時為右監門衛將軍開元初安南首領梅玄成叛自稱黑帝與林邑真臘國通謀陷安南府詔思勖將討之十二年五溪首領覃行璋作亂思勖復受詔率兵討之十四年邕州賊帥梁大海擁賓橫等數州反思勖。又統兵討平之十六年隴州首領陳行範何遊魯馮憐等聚徒作亂詔思勖率永連道等州兵及淮南弩手十萬討之。
李輔國天寶末侍太子如朔方肅宗至德初擢為太子家令判元帥行軍司馬專掌禁兵。
程元振為右監門衛將軍知內侍省事代宗寶應初代李輔國判元帥行軍司馬專制禁兵。
魚朝恩為品官給事黃門寶應初九節度討安慶緒於相州不立統帥以朝恩為觀軍容宣慰處置使累加左監門衛大將軍自相州之敗史思明再陷觀軍容使名自朝恩始河雒朝恩常統禁軍鎮陜以殿東夏廣德初改為天下觀軍容宣慰處置等使。
竇文場德宗建中末與霍仙鳴從幸奉天左右禁旅委文場仙鳴主之文場累遷左監門衛大將軍知內侍省事監勾當左神策軍仙鳴累遷右監門衛將軍知內侍省事監勾當右神策軍貞元十二年六月特立護軍中尉兩員中護軍兩員以帥禁軍乃以文場為左神策軍護軍中尉仙鳴為右神護軍中尉。又以監左神威軍使內侍兼內謁者監張尚進為左神威軍中護軍監右神威軍使內侍兼內謁者監焦希望為右神威軍中策軍護軍中尉與中護軍古有其官自國朝未嘗置其員秩也。帝以禁衛嚴密。又崇寵中貴故異其名而授文場等。
第五守亮為開府內常侍貞元十四年霍仙鳴卒以守亮為右軍中尉。
楊誌廉與孫榮義並為內給事貞元十七年以誌廉為內常侍充左神策護軍中尉副使榮義為內常侍右神策護軍中尉副使二十年以誌廉為特進左監門大將軍充左神策護軍中尉兼左街功德使榮義為特進右武衛大將軍充右神策護軍中尉兼右街功德使。
薛盈珍貞元末為內侍省內侍知省事充右神策軍護軍中尉副使憲宗元和初遷右神策軍護軍中尉兼右街功德使。
吐突承璀為內常侍元和元年遷左監門衛將軍充左神策軍護軍中尉兼左街功德使累遷左衛上將軍四年鎮州王承宗拒命詔承璀為左右神策河中河南浙宣歙等道行營兵馬使招討處置等使時諫官御史上疏相屬皆言自古無中貴人為兵馬統帥者補闕獨孤郁平仲言尤激切憲宗不獲已乃改充鎮州巴東招撫處置等使出師經年無功乃密遣人告王承宗令上疏待罪許以罷兵承宗表至朝廷罷兵承璀班師為禁兵中尉平仲抗疏極論帝不獲已降為軍器使出為南監軍八年復為神護中尉第五國珍元和二年為右監門將軍知內侍省事充神策軍護軍中尉兼右街功德使。
程文為內侍省監知省事元和五年遷右監門衛將軍知內侍省事充右神策護軍中尉兼左街功德使。
彭獻忠為右武衛將軍知內侍省事元和七年充左衛神策護軍中尉兼右街功德使。
梁守謙為內常侍元和十三年遷右監門衛大將軍右神策護軍中尉兼右街功德使十五年十月涇州奏吐蕃大軍去州三十里下營命守謙充左右神策京西京北行營都監統神策兵四千人並發八鎮全軍赴涇州救援。
馬進潭元和末為左神策軍護軍中尉。
楊承和穆宗長慶初為右神策軍副使。
馬存亮長慶中為左神策軍護軍中尉。
劉弘規為鴻臚禮賓使敬宗即位以弘規為左神策護軍中尉。
魏弘簡為內弓箭庫使寶歷二年遷右神策軍護軍中尉。
王守澄知樞密事文宗即位以守澄為驃騎大將軍充右神策軍中尉。
仇士良魚誌弘太和末為左右軍中尉。又云:太和九年士良等因甘露事率禁兵殺宰相王涯等二十一家自是權歸於士良誌弘至宣宗即位復誅其泰甚者而閽寺之勢仍握軍權之重焉。
楊欽義大中時為神策中尉。
楊玄僖宗乾符中為左神策軍中尉。
楊復光為黃門累監諸鎮征討乾符中賊帥黃巢犯江西以復光為排陣使時招討使宋威戰敗復光總其兵權中和中詔充天下兵馬都監押諸軍入定關輔。
田令孜自諸司小使監諸鎮用兵累遷左神策軍中尉僖宗幸蜀以令孜為觀軍容制置左右神策護駕十軍等使時自蜀中護駕令孜招募新軍五十四都都千人左右神策各二十七都分為五軍令孜總領其權。
王彥甫廣明中與田令孜為左右觀軍容使率禁軍從幸興元。
西門思恭中和中為觀軍容使。
楊復恭為樞密使光啟二年代田令孜為右軍中尉專典禁軍。
劉景宣西門重遂昭宗大順二年為左右神策軍中尉。
駱全瓘景福二年代西門重遂為神策右軍中尉。
景尉脩宋道弼光化元年為左右軍中尉。
劉季述王仲先光化二年為兩軍中尉。
韓全誨張弘彥天復初為兩軍中尉。
○內臣部·監軍
古稱兵者凶器戰者危事蓋不得已而用之也。觀夫唐制始自肅宗參用內臣典制軍政或蒞戎於征討或冀兵於鎮守申嚴有翼則往無不濟愛克厥威則功或罔成雖委以腹心誠無外顧而貞其師律或爽嘉猷信利害之相兼否臧之不一也。
唐魚朝恩玄宗天寶末為品官給事黃門肅宗至德中嘗令兼用軍事九節度討安慶緒於相州不立統帥以朝恩為觀軍容宣慰處置使觀軍容使自朝恩始也。
竇文場王希遷皆為將軍德宗興元元年以文場兼神策軍左廂兵馬希遷兼神策軍右廂兵馬。
孟介貞元八年為宣武監軍。
王定遠貞元十一年為河東監軍節度使李自良卒行軍司馬李說授任先是定遠以間德宗授說告命定遠以始謀為李說說深德之自是河東軍政多出於監軍焉(貞元十四年吳少誠拒命詔徵十七鎮之師討之時軍無統帥兵無多少皆以內官監之師之進退不由主將)。
薛盈珍貞元中為鄭滑監軍。
吐突承璀為左衛上將軍知內侍省事憲宗元和六年出為淮南節度監軍使。
梁守謙為內常侍知樞密元和十一年命守謙宣慰淮西諸軍因留監進討授以虛名告身五百通及金銀錢帛以勸死士。
王守澄元和中為徐州監軍。
崔潭峻元和末為荊南監軍。
楊承和為右神策副使穆宗長慶元年十二月以李光顏為陳許節度兼深州節度敕承和充深州諸道兵馬都監(長慶二年官軍討伐鎮州率命中使參護其軍號為監陣多選勁騎自衛觀望勝則乘驛急聞以邀爵服敗則迫脅戎帥致其懼故以兩河之眾討數州之叛師老力屈終議赦之固因統馭非才亦由監陣擾之也。)。
文政為內常侍長慶二年鎮州兵亂賊圍深州以文政充都監領鄭滑河陽陳許三道兵赴深州應援馬存亮為左神策護軍中尉長慶四年以存亮為淮南監軍使。
楊叔元文宗太和中為山南西道監軍使李榮成太和四年興元軍亂節度使李絳被害命榮成充興元監軍使。
王守涓守澄弟也。太和中為徐州監軍。
田令孜本姓陳懿宗咸通後自諸司小使監諸鎮用兵僖宗乾符中盜起關中諸軍誅盜以令孜為觀軍容等使後幸梁州永為西川監軍。
王建自為蜀帥仍舊監軍事。
楊玄價為內常侍咸通中為河南監軍。
楊復恭幼入內侍省每監諸鎮兵龐勛之亂命復恭監陣有功自河陽監軍入為宣徽使。
楊復光為小黃門累監諸鎮征討乾符中王仙芝起曹濮詔遣齊克讓討之復光監其軍後仙芝陷荊襄以宋威為招撫使復光。又監其軍宋威敗詔以荊南節度使王鐸代宋威復光監光武軍屯於鄧州中和初復光赴援京師會河中王重榮入屯武功朝廷初以觀軍容使西門思恭為天下兵馬都監軍時老疾不行詔令復光代之。
袁季貞為河中都監昭宗乾寧三年以季貞充寧四面行營兵馬都監押。
後唐張承業唐光啟中為內供奉武皇之討王行瑜承業累奉使渭北因留監武皇軍昭宗將幸太原以承業與武皇善乃除為河南監軍。
張居翰唐末為樞密承旨昭宗在華下起授內侍嘗出監幽州軍事。
○內臣部·立功
功名之立君子之所尚也。故載之令甲藏於盟府以垂乎!不朽者焉乃有列職禁闥祗事帝右忠而能力勇。且知方或應變矢謨克平於大憝或從行執銳屢摧乎!敵或竭誠而濟難或悉力以蕩寇用能立事當世流芳策書論而次之固亦以勸事君者之忠藎爾後漢鄭眾為內侍大將軍竇憲兄弟圖作不軌眾遂首謀誅之以功遷大長秋。
單超河南人徐璜下邳長城人貝瑗魏郡元城人左悺河南平陰人(悺音工奐切。又音館)唐衡潁川郾人也。桓帝初超璜瑗為中常侍悺衡為小黃門史初梁冀兩妹為順桓二帝皇后冀代父商為大將軍再世權戚威振天下冀自誅太尉李固杜喬等驕橫益甚皇后乘勢忌恣多所鴆毒上下扌甘口(。《周書》曰:賢智鉗口謂不言也。扌甘與鉗古字通音其炎反)皆莫有言者帝逼畏久常懷不平恐言泄不敢謀之延熹二年帝因如廁獨呼衡問左右與外舍不相得者有誰乎!(外舍謂皇后家也。)衡對曰:單超左悺前詣河南尹不疑敬禮小簡不宜收其兄弟送雒陽獄二人詣門謝乃得解徐璜貝瑗嘗私忿疾外舍放橫口不敢道,於是帝呼超悺入室謂曰:梁將軍兄弟專固國朝迫脅內外公卿以下從其風旨今欲誅之於常侍意何如超等對曰:誠國奸賊當誅日久臣等弱劣未知聖意何如爾帝曰:審然者常侍密圖之對曰:圖之不難但恐陛下復中狐疑(中音丁仲反)帝曰:奸臣脅國當伏其罪何疑乎!,於是更召璜瑗等五人遂定其意帝輒咬超臂出血為盟,於是詔收冀及宗親黨與悉誅之趙忠少給事省中桓帝時為小黃門以與誅梁冀功封都鄉侯。
後魏孫小初內侍太武東宮以聰識有智略轉西臺中散每從征伐屢有戰功。
仇雒大武時為給事黃門侍郎從征平涼以功超遷散騎常侍。
唐楊思勖中宗初從事內侍省預討李多祚功超拜銀青光祿大夫開元初為右監門將軍時安南首領梅玄成叛自稱黑帝與林邑真獵國通謀陷安南詔思勖將兵討之思勖至嶺表鳩募首領子弟兵馬十餘萬取伏波故道以進出其不意玄成遽聞兵至遑惑計無所出竟為官軍所擒臨陣斬之盡誅其黨與積屍為京觀而還十二年五首領覃行璋作亂思勖復受詔率兵募討之生擒行璋斬其黨三萬餘級以軍功累加輔國大將軍十四年邕州賊帥梁大海擁賓橫等數州反叛思勖。又統兵討平之生擒梁大海等三十餘人斬黨三萬餘級復積屍為京觀十六年瀧州首領陳行範何遊魯馮等聚眾作亂陷四十餘城行範自稱天子遊魯稱定國大將軍馮稱南越王割據嶺表詔思勖率永連道等兵及淮南弩手十萬人進討兵至瀧州臨陣擒遊魯馮斬之行範潛竄深州據雲際盤遼二洞思勖悉眾攻之生擒行範斬之斬其黨六萬級獲馬口金玉巨萬計。
魚朝恩為右監門衛將軍廣德元年西蕃入犯京畿代宗幸陜時禁軍不集徵召離散北至華陰朝恩大軍遽至迎奉六師方振繇是深加寵異改為天下觀軍容宣慰處置使。
皇甫政德宗時內臣也。貞元中福建叛卒逐其觀察使吳詵既而福州兵四百餘人潰亡入海延至溫臺明州寇掠鄉閭頗為人患帝憂其滋長令政設策備之政乃令從事韋萬巡撫三州擇海浦形便起城柵修艦教弩選士豪者為統將以招討之萬有方略數月之間擒獲頗眾餘悉降之自是瀕海皆寧萬及將吏各加官賜帛各有差。
楊復光咸通中樞密使楊玄翼之猶子也。乾符中為內侍王仙芝起曹濮詔遣齊克讓討之復光監其軍後仙芝陷荊襄以宋威為招撫使復光。又監其軍宋威敗復光乃總其眾控扼於襄鄧之間仙芝敗乃移監許州中和初巢讓陷京師許州帥周岌稱臣二賊復光斬其偽使會許州秦宗權叛岌遂得眾三千人復說宗權赴難宗權遣其將王淑以兵八千從入至南陽淑遲留不進復光斬之並其眾分為八部則麗晏孔寵從韓建王建晉暉張造李師太是也。(簡一人未獲)尋收鄧州復召徐州宋州壽州荊門等軍赴援京師皆從之眾逾二萬會河中王重榮入屯武功朝廷初以觀軍容使思恭為天下兵馬都監時老疾不行詔令復光代之既破巢讓朝廷方議其功以其年六月暴終。
馬存亮為左神策軍護軍中尉敬宗長慶四年四月丙申有賊犯右銀臺門入宮時帝在清思殿擊球聞之驚出違難至左軍存亮匍匐出迎捧帝足嗚咽涕泣自負帝入軍既安堵存亮。又令驍將康藝全率騎卒入宮討賊賊眾殲焉初帝始至軍憂太皇后之隔存亮復以二百騎迎二後至安於軍中丁酉帝還宮。
○內臣部·事
內臣之職載於周官見於左氏秦漢而下乃有性質忠厚智識開敏或居出納之任或中外之務而能乃心王室恪居官次夙夜匪懈風雨不已提綱而眾目皆治投刃而盤根必解職修而事舉功成而名著。《易》曰:貞固足以事其斯之謂矣。
秦趙高者諸趙疏遠屬也。趙高昆弟數人皆生隱宮為宦者秦王聞高強力通於獄法舉以為中軍府令高即私事公子胡亥喻之決獄高有大罪秦王令蒙毅法治之毅不敢阿法當高罪死除其宦籍帝以高之敦於事也。赦之復其官爵。
漢石顯弘恭皆為中黃門以選為中尚書宣帝時皆任中書官明習法令故事善為請奏能稱其職。
侯淵以宦者有才辯任職元帝時佐石顯等領中書號曰:大常侍。
後漢鄭眾字季產南陽人為人謹敏有心機位大長秋。
蔡倫有才學盡心敏慎為尚方令和帝永元九年監作秘劍及諸器械莫不精工堅密為後世法。
曹騰為大長秋加位特進用事省闥三十年餘事四帝未嘗有過。
後魏仇雒齊中山人為給事黃門侍郎魏初禁網疏闊民戶隱匿漏脫者多東州既平綾羅戶樂葵因是請采漏戶供為絲綿自從逃戶占為糸由繭羅縠者非一,於是雜營戶師遍於天下不屬守宰發賊輕易民多私附戶口錯亂不可簡括雒齊奏議罷之屬郡縣趙黑大武時以恭敬小心帝使進禦膳出入承奉初無過幸。又遷侍御典監藏後轉選部尚書能自謹厲當官任舉頗得其人。
孫小字茂翹咸陽人內侍東宮聰識有智略累遷給事中領駕部課理有方畜牧蕃息出為并州刺史州內四郡百餘人詣闕頌其政化。
杞嶷為中常侍安西將軍中曹侍御尚書自總納言職當機近諸所奏議必致伉直孝文文明太后嘉之以為殿中侍御尚書領中曹如故。
王質高陽人為鎮遠將軍瀛州刺史在州十年風化粗行察奸糾慝究其情狀民庶畏服之。
張祐為鎮南將軍尚書左僕射祐性恭密出入機禁二十餘年未曾有過。
李堅初事文明太后稍遷給事中小心謹慎常在左右孝文遷雒轉被委授為太僕卿簡課牧產多有滋息。
白整者少掌宮掖碎職以恭敏著稱遷中常侍太和末為長秋卿成軌者孝文時為謁者僕射以謹厚稱時有奏發輒合帝心車駕南征專進禦膳時帝不豫嘗居禁中晝夜無懈。
王遇宣武初兼將作大匠性巧強於部分北都方山靈泉道俗居宇及文明太后陵廟雒京東郊馬射壇殿修廣文昭太后墓園太極殿及東西兩堂內外諸門制度皆遇監作雖年在耆老朝夕不倦跨鞍驅馳與少壯者均其勞逸。
唐高力士性謹密能傳詔敕授宮闈丞開元初為右監門將軍知內侍省事玄宗嘗曰:力士當上我寢則穩。
李輔國知書計事高力士令掌閑廄中簿籍天寶中閑廄使王鉷嘉其畜牧之能薦入東宮焉。
吐突承璀幼以小黃門值東宮性敏慧有力後為神策中尉。
楊復光慷慨負節義有籌略僖宗中和初為天下兵馬都監卒。
後唐張承業初為太原監軍莊宗在位太原事一委承業而積聚庾帑收兵市馬招懷流散勸課農桑咸盡力焉。
●卷六百六十八
○內臣部·翊佐規諫翊佐
夫垂統繼世荷三靈之卷協力諫議資中人之助自炎漢甫定外戚擅權積成奸威幾易皇胄賴其忠言饗應群疑冰釋輔正神器翊登天極降及於後益濟其美首公竭節扶危成安昭諸信書厥有丕績者焉漢張澤為宦者令太尉周勃與丞相陳平誅諸呂迎立代王是為孝文帝初東侔侯與太僕滕公入清宮殿麾左右執戟者皆仆兵罷去有數人不肯去澤諭告示亦去兵。
後漢孫程為中黃門給事長樂宮遷中常侍順帝為太子時安帝乳母王聖大長秋江京後兄車騎將軍閻顯等讒太子廢為濟陰王延光四年三月北鄉侯立為天子其年十月病篤程謂濟陰王謁者長興渠(姓興名渠)曰:王以嫡統本無失德先帝用讒遂至廢黜。若北鄉侯不起共斬江京閻顯事乃可成渠等然之乂中黃門南陽王康先為太子府史自太子之廢嘗懷嘆憤。又長樂太官丞京兆王國並附同於程至二十七日北鄉侯薨閻顯白太后徵諸王子簡為帝嗣未及至十一月二日程遂與王康等十八人聚謀於西鍾下皆截單衣為誓四日夜程等共會崇德殿上因入章臺門時江京劉安及李閏陳達等俱坐省門下程與王康共就斬京安達以李閏權勢積為省內所服欲引為主因舉刃脅閏曰:今當立濟陰王無得搖動閏曰:諾,於是扶閏起俱於西鍾下迎濟陰王立之是為順帝。
曹騰為中常侍桓帝即位騰與長樂太僕州輔等七人以定策功皆封亭侯。
曹節為中常侍奉車都尉建寧元年持節將中黃門虎賁羽林千人北迎靈帝陪乘入宮及即位以定策功封侯。
後魏趙黑字文靖為侍中封河內公獻文將傳位京兆王子推訪諸群臣百官唯唯莫敢亢言者唯源賀等辭義正直不肯奉詔獻文怒變色復以問黑黑曰:臣愚無識信情率意伏惟陛下春秋始富如日方中天下說其盛明萬物懷其光景元元之心願終萬歲。若聖性淵遠欲順神味道者臣黑以死奉戴皇太子不知其他獻文默然良久遂傳祚於孝文。
王溫字桃陽為尚食典禦中給事中給事東宮延昌四年群官迎孝明於東宮溫於臥中起帝與保母扶抱入踐帝位。
平季字稚穆為中給事中與爾朱榮等議立莊帝即位超拜平北將軍肆州刺史尋除撫軍中侍中以參謀之勛封元城縣開國侯食邑七百戶。
唐李輔國少侍東宮天寶末玄宗幸蜀輔國侍太子扈從至馬嵬乃獻策請分兵北如朔方以圖興復輔國從至靈武勸太子即帝位以系人心及肅宗即位擢為太子家令判元帥府行軍司馬事以心腹委之程元振直內侍省為內射生使寶應元年四月肅宗大漸皇后張氏有寵無子慮失權勢結少子越王系密構異謀將圖廢立是月乙丑皇后矯詔召太子元振知之潛發於李輔國輔國久典禁兵素與皇后嫌隙及聞元振言有自得色乃與元振定策伏兵於淩霄門擁太子請不赴召以兵翼太子入飛龍廄候變而動既夜輔國元振乃勒兵會於三殿收捕越王系及同謀中官朱光輝馬英俊等百餘人禁錮之逼皇后幽於別殿丁卯肅宗疾不起元振等始迎太子於九仙門見群臣行監國之禮己巳即皇帝位是為代宗。
俱文珍從義父改姓劉名貞亮順宗自正月即位疾患不能言至四月益劇時王叔文韋執誼等專政雖時扶坐殿群臣入閣望拜而已未嘗有進見者天下事皆專斷於叔文而中官李忠言特詔王亻丕為之內主執誼行之於外朋黨ん訁華榮辱進退生於造次唯意所欲不拘程度既知內外厭毒慮其摧敗即謀兵權欲以自固,於是人情益疑懼不測其所為朝夕伺候會其與執誼交惡心腹內離外有韋臯裴均嚴綬等箋表而文珍與中官劉光奇薛盈珍尚演解玉等皆先朝任使舊人同心怨憤屢以啟帝帝固厭倦萬機嫉惡叔文等至七月乙未遂詔翰林學士鄭絪衛次公王涯等入至金鑾殿撰制詔命太子勾當軍國事及太子受內禪時議嘉其忠藎累遷至右衛大將軍知內侍省事。
王守澄元和末入侍憲宗疾大漸守澄與中尉馬進潭梁守謙劉承偕韋元素等定策立穆宗。
楊復恭為觀軍容使文德元年二月僖宗不豫未知所主群臣以吉王最賢將立之復恭請以封王監國乃宣遺詔立為皇太弟遂即帝位是為昭宗加復恭開府金吾上將軍。
劉景宣與西門重遂為兩軍中尉昭宗大順二年十二月天威軍使李順節恃恩恣橫出入以兵仗自隨景宣重遂懼其覬圖非望乃傳詔召順節節以甲士三百自隨至銀臺門門司傳詔止從者景宣重遂在仗舍邀順節坐次令部將伊先審斫順節頭隨劍落後唐張承業昭宗時以寺人監河東軍及誅內官太祖雖奉詔命實保憐之匿於斛律佛寺其後復以為監軍待遇益至承業每欷感德後太祖病篤啟手之夕召承業屬之曰:吾兒孤弱群庶縱橫後事公善籌之承業奉遺顧爰立莊宗初入聽大事時季父振武節度使克寧為管內蕃漢馬步都知兵馬使典握兵柄莊宗以軍府事讓之曰:兒年幼稚未通庶政雖承遺命恐未能彈壓季父勛德俱高眾情推伏請當制置以鎮群心克寧曰:亡兄遺命屬在我兒孰敢異議但嗣世中外之事何憂不辦因率先拜賀初太祖獎勵戎功多畜庶孽衣服禮秩如嫡者六七比之嗣王年齒。又長各有部下之兵朝夕聚議欲謀為亂及莊宗紹統或強項不拜郁郁憤惋疾廢事命李存顥以陰計幹克寧曰:兄亡弟及古今舊事季父拜侄理所未安克寧妻素剛狠因激怒克寧陰圖禍亂存顥存實欲以克寧之弟謀害承業及李存璋等欲以並汾九州歸附於梁送貞簡太后為質克寧意將激發乃擅殺大將軍李存質請授已雲州節度轄附朔應州為屬郡莊宗悉俞允然知其陰禍有日克寧候莊宗過其第則圖竊發幸臣史敬鎔者亦為克寧所任盡得其情來告莊宗莊宗謂承業曰:季父所為如此無猶子之情予當避路則禍亂不作矣。承業曰:臣受命先帝言猶在耳存顥輩欲以太后降賊公欲何路求生不即誅除亡無日矣。因召吳珙李存璋李存敬朱守殷說其謀眾咸憤怒三月壬戌命存璋伏甲攻之遂平其難及莊宗平定河朔連歲出征軍國大事一以委承業夙夜在公以身犯難不畏強禦蒞官行法督賦徵租廩藏盈衍帝所倚賴以兄事之從周德威討劉守光令承業往視賊勢因請莊宗自行果成大捷承業感武皇厚遇自莊宗在魏州垂十年太原軍國政事一委承業而積聚庾帑收兵市馬招懷流散勸課農桑成是霸基者承業之忠力也。
○內臣部·規諫
夫邇臣盡規不專在於守和而已繇東京已來乃有列宮省之任在皇位之側處乎!近習便蕃左右而植性忠厚飭躬方雅詳知前訓通曉吏事辯邪正之攸趣明理亂之所急繇是奮勵悃幅敷陳當否斥奸亻妄之首敘政治之失防禁非辟保全良俊建讜議以興國贊經典以愛人或形於奏書辭義可舉或備於進對亮直不回斯足以參乎!密侍而資乎!訪問者也。
後漢孫程順帝時為中黃門拜騎都尉永建元年司隸校尉虞詡以中常侍張防時用權勢每請受取詡輒按之而屢寢不報乃自系廷尉奏言其罪防流涕訴帝詡坐論輸左扌交程與張賢孟叔馬國等知詡以忠獲罪乃相率奏乞陛下見(一雲懷表上殿)程曰:陛下始與臣等造事之時(謂順帝為太子被江京等廢為濟陰王程等謀立之時也。)嘗疾奸臣知其傾國今者即位而復自為何以非先帝乎!司隸校尉虞詡為陛下盡忠而更被拘系常侍張防贓罪明正反構忠良今客星守羽林其占宮中有奸臣宜急收防以塞天變詔出詡還假印綬程復上書陳詡有大功語甚切激帝感悟復徵拜議郎數日遷尚書僕射。
呂彊為中常侍靈帝時封都鄉侯彊辭讓懇惻不敢當帝乃聽之因上疏陳事曰:臣聞諸侯上象四七下裂王土高祖重約非功臣不侯所以重天爵明勸戒也。伏聞中常侍曹節王甫張讓等及侍中許相並為列侯節等宦官祐薄品卑人賤讒諂媚主亻妄邪僥寵放毒人物嫉妒忠良有趙高之禍未被に裂之誅(趙高指鹿為馬而殺胡亥に裂以車裂也。)掩朝廷之明成私樹之黨而陛下不悟妄授茅土開國承家小人是用(。《易》曰:開國承家小人勿用)。又兼及家人重金兼紫(金印紫綬重兼言累積也。)相繼為蕃輔受國重恩不念爾祖聿修厥德(詩大雅云:無念爾祖聿修厥德聿述也。)而交結邪黨下比群亻妄陛下惑其瑣才(瑣小也。)特加恩澤。又授位乖越賢才不升素餐私亻幸必加榮擢陰陽乖剌稼穡荒蔬(鄭玄註。《周禮》云:蔬草有實者)人用不康罔不繇茲臣誠知封事已行言之無逮所以冒死幹觸陳愚忠者實願陛下損改既謬從此一止臣。又聞後宮采女數千餘人衣食之費日數百金比穀雖賤而戶有饑色按法當貴而今更賤者繇賦發繁數以解縣官(縣官調發既多故賤糶穀以供之)寒不敢衣饑不敢食民有斯而莫之恤宮女無用填積後庭天下雖復盡力耕桑猶不能供昔楚女悲愁則西宮致災(公羊。《傳》曰:西宮災何以書記災也。何休註云:是時僖公為齊桓公所脅以齊媵為嫡楚女廢居西宮而不見恤悲愁怨曠所生也。)況終年積聚豈無憂怨乎!夫天生蒸民立君以牧之君道得則民戴之如父母仰之猶日月(。《左傳》師曠對晉侯曰:君養人如子蓋之如天容之如地人奉其君愛之如父母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畏之如雷霆天生人而立之君使司牧之勿使失其性也。)雖時有征稅猶望其仁恩之惠。《易》曰:悅以使民民忘其勞悅以犯難民忘其死(易{公兒}卦彖辭)儲君副主宜諷誦斯言南面當國宜履行其事(。《易》曰:聖人南面鄉明而治杜預註。《左傳》曰:當國執政也。)。又承詔書當於河間故國起解瀆之館陛下龍飛即位雖從藩國然既處九天之高豈宜有顧戀之意(。《楚辭》曰:圓則九重孰營度之圓謂天也。)。且河間疏遠解瀆邈絕而當勞民單力未見其便。又今外戚四姓貴亻幸之家及中官公族無功德者造起館舍凡有萬數樓閣連接丹青素堊(郭璞註。《山海經》曰:堊似玉白色音惡)雕刻之飾不可殫言喪葬逾制奢麗過禮競相仿效莫肯矯拂(矯正也。拂戾也。)。《穀梁傳》曰:財盡則怨力盡則懟屍子曰:(屍子晉人也。名佼秦相衛鞅客也。鞅謀計未嘗不與佼規也。商君被刑恐並誅乃亡逃入蜀作書二十篇十九篇陳道德仁義之紀一篇言九州險阻水泉所起也。)君如於民如水於方則水方於圓則水圓上之化下猶風之靡草今上無去奢之儉下有縱欲之敝至使禽獸食民之甘土木衣民之帛昔師曠諫晉平公曰:梁柱衣繡民無褐衣池有棄酒士有渴死廄馬秣粟民有饑色近臣不敢諫遠臣不得暢此之謂也。(碗屬。《說苑》犯諫晉文公之辭也。)。又聞前召議郎蔡邕對問於金商門而令中常侍曹節王甫等以詔書喻旨邕不敢懷道迷國而切言極對毀刺貴臣議呵豎宦陛下不密其言至令宣露群邪項領膏唇拭舌(毛詩云:駕彼四牡四牡項領註云:項大也。四牡者人所駕今但養大其領不肯為用喻大臣自恣王不能使也。膏唇拭舌謂所讒毀故也。)競欲咀嚼造作非條(非條飛書也。)陛下面受誹謗致邕刑罪室家徙放老幼流離,豈不負忠臣哉!今群臣皆以邕為戒上畏不惻之難下懼劍客之害(謂蔡邕徙朔方時陽球使刺客追刺邕也。)臣知朝廷不復得聞忠言矣。故太尉紀明武勇冠世習於邊事垂髪服戎功成皓首(垂髪謂童子也。)歷事二主(謂桓帝靈帝也。)勛烈獨昭陛下既已式序位登臺司而為司隸校尉陽球所見誣脅一身既斃而妻子遠播天下惆悵功臣失望宜徵邕更授任及紀明家屬則忠貞路開眾怨以弭矣。帝知其忠而不能用時帝多畜私藏收天下之珍每郡國貢獻先輸中署名為導行費(中署內署貢獻外別有所入以為所獻希之導引也。)彊上疏諫曰:天下之財莫不生之陰陽歸之陛下歸之陛下(萬物稟陰陽而生),豈有公私而今中尚方斂諸郡之寶中禦府積天下之繒西園弘司農之藏中廄聚太僕之馬而所輸之府輒有導行之財調廣民困費多獻少奸吏因其利百姓受其弊。又阿媚之臣好獻其私容諂姑息自此而進舊典選舉委任三府三府有選參議掾屬咨其行狀度其器能受試任用責以成功。若無可察然後付之尚書尚書舉劾請下廷尉覆按虛實行其誅罰今但任尚書或復敕用如是三公得免選舉之負尚書亦復不坐責賞無歸豈肯空自苦勞乎!夫立言無顯過之咎明鏡無見之尤如惡立言以記過則不當學也。不欲明鏡之見則不當照也。(韓子曰:古人之目短於自見故以鏡觀面智短於自規故以道正已鏡無見之罪道無明過之惡目失見則無以正鬢眉身失道則無以知迷惑與疵同也。)願陛下詳思臣言不以記過見為責書奏不省中平初黃巾賊起彊言於帝曰:黨錮久積人情多怨。若久不赦宥轉與張角合謀為變滋大悔之無及帝懼乃大赦黨人(又云:司隸校尉陽球奏收故太尉紀明就獄詰責紀明飲鴆死強上疏追訟紀明功靈帝詔紀明妻子還本郡)。
後魏王孝文時為中吏部尚書時沙門法秀謀逆事發多所牽引曰:與殺不辜寧赦有罪宜梟斬首惡餘謀也。疑從赦不亦善乎!帝從之免者千餘人。
劇鵬高陽人粗覽經史閑曉文事與王質等俱充宦官文明太后時已見眷遇為給事中孝文遷雒嘗為宮官事幽後後之惑薛菩薩也。鵬密諫止之不從遂發憤而卒。
後唐張承業初為太原監軍後事莊宗嘗從征討柏鄉之役王師既迫汴營大將周德威慮其奔沖堅請退舍帝怒其懦不聽垂帳而寢諸將不敢言事咸詣監軍請白承業遽至牙門褰帳而入撫帝曰:此非王安寢時周德威老將洞識兵勢姑務萬全言不可忽帝蹶然而興曰:予方思之其夕收軍保高邑帝初獲玉璽諸將勸帝復唐正朔承業自太原急趣謁帝從容言曰:老奴受先王顧命謹事郎君利害否臧盡合忠言殿下父子血戰三十餘年蓋緣報國復讎為唐宗社今元凶未殄軍賦不充河朔數州弊於供億日望殿下掃除梁汴休戰息民今元惡未平遽先大號費養兵之事力困雕弊之生靈臣以此為一未可也。繇咸通中便在宮掖每見國家冊命大禮儀仗法物百司庶務經年草定臨事猶闕今殿下既化家為國新創廟朝典禮制度須取太常準約方今禮院未見其人儻失舊章為人輕笑二未可也。老臣愚懇未願殿下受人推戴者。此也。大凡舉事量力而行悠悠之譚無益實事因泣下沾衿帝曰:予非所願奈諸將何承業自是多病日加危篤卒於官凶問至帝悲慟連日輟食因言曰:天奪孤之子布也。(按五代史承業天祐十九年十一月卒明年四月莊宗始即帝位)。
●卷六百六十九
○內臣部·朋黨恣橫譴責貪貨朋黨
夫親丹扆遊黃閣上應躔次下聞謀議其來久矣。自兩漢之季五代已往或值王道浸衰朝綱靡振本以宮闈之職遂參樞衡之任共相樹置迎為表裏乃有擢自行伍膺節制之權拔於寒微踐公臺之貴吹噓所至羽翼斯生故無益於為邦但有紊於政治觀夫賢愚之用舍乃知時運之汙隆耳。
漢石顯元帝時為中書令與中書僕射牢梁少府五鹿充宗結為黨友諸附倚者皆得寵位(倚依也。)民歌之曰:牢邪石邪五鹿客邪印何累累綬。若。若邪(累累重積也。若。若長貌)言其兼官據勢也。
後漢張讜靈帝時為中常侍封列侯與中常侍趙忠曹節王甫等相表裏。
後魏劉騰自小黃門遷侍中與領軍元乂廢靈太后使中常侍賈粲假言侍孝明書密令防乂以騰為司空表裏擅權共相對置乂為外禦騰為內防叠直禁闥共裁刑賞及卒葬日內官為乂服杖絰衰縞者以百數。
賈粲自小黃門累遷為光祿大夫與元乂劉騰等同共謀謨粲既乂黨威福亦震於京邑。
唐魚朝恩代宗時為觀軍容使鎮陜州與周智光昵狎朝恩以扈從功恩渥崇厚奏請多允屢於上前賞拔智光智光本以騎射將後軍嘗有戎捷自行間登偏礻卑累遷同華二州節度使及潼關防禦使。
薛盈珍憲宗時為中貴人有權力於元和初薛謇為代北營田水運使善畜牧有良馬時以賂朝權及中貴人以族人附進盈珍頗延譽以助之故自泗州刺史遷福建觀察使。
魏弘簡穆宗時知樞密初元稹貶江陵士曹荊南監軍崔潭峻甚禮接稹不以掾吏遇之長慶初潭峻歸朝出稹連昌宮辭等百餘篇奏禦穆宗大悅即日轉祠部郎中知制誥無何召入翰林為承旨學士中人以潭峻之故爭與稹交而弘簡尤與稹相善穆宗愈深知重河東節度使裴度三上疏言稹與弘簡為刎頸之交謀亂朝政言甚激訐穆宗乃罷稹內職以弘簡為弓箭庫使。
崔潭峻穆宗時為內常侍京兆尹崔元略以宗人附之遷戶部侍郎外以元略板圖之拜出於宣授時諫官有疏指言潭峻方有權寵元略以諸父事之故雖彈劾而遽遷顯要元略亦上章自辯。且曰:一時府縣條流臺司舉劾孤立無黨謗言益彰不謂詔出宸衷恩延望外處南宮之重選列左右之清班豈臣庸愚敢自幹冒天心所擇致驚特達之恩眾口相非遂致因緣之說詔答之曰:朕所命官,豈非公選卿能稱職奚恤人言然元略不能逃父事潭峻之名。
王守澄為內常侍穆宗暴得風恙興元節度使裴度三疏請立儲嗣宰相李逢吉亦請立敬宗為皇太子時守澄掌樞密自穆宗不愈事權益隆翼城人鄭註自言能為黃金藥服一刀圭可去痿弱重腿之疾後能使老年人如壯男子守澄得是藥頗效嘗神而親之註。又有奇辯言必通夕出入禁中無時,於是李逢吉用族子仲言之諫因註日與守澄通令守澄潛結敬宗於東宮。且言逢吉實立殿下敬宗深德之逢吉既內倚守澄之助而外。又有門館人張。又新李績之輩為籌畫即廣進虛薄邪妄之徒置於班級謂之清流自承郎已下多以黨進。又新與績皆逢吉藩僚也。後唐安希倫為內官長興二年夏被誅以其受樞密使安重誨密旨令於內中伺帝起居故也。
○內臣部·恣橫
《周禮》建寺人之官掌女宮之戒自茲厥後命數浸隆宣帷幄之勤豫臺省之務其有任居要近性異專良忘兢慎之規昧真素之理專與奪之柄總營衛之威謝任恩親光寵支附非復掖庭黃闥之職正內永巷之任亦有忌刻不顧崇侈滋豐獨坐之謗以興鉤黨之誣斯起招[C260]罹患蓋自取焉豎貂齊人魯僖公二年秋九月濟侯宋公江人黃人盟於貫服江黃也。(江黃楚與國也。始來服齊故為合諸侯)齊寺人貂始漏師於多魚(齊桓多嬖寵內則如夫人者六人外則幸豎貂易牙之等終以此亂國傳言貂於此始擅貴寵漏泄桓公軍事)。
秦趙高二世時為郎中令所殺及報私怨眾多恐大臣入朝奏事毀惡之乃說二世不坐朝廷見大臣居禁中高常侍中用事事皆決於高高後欲為亂乃先設驗持鹿獻於二世曰:馬也。二世笑曰:丞相誤耶謂鹿為馬問左右左右或默或言馬以阿順趙高或言鹿者高因陰中諸言鹿者以法群臣皆畏高。
漢石顯元帝時為中書令為人巧慧習事能探人主微指內深賊持詭辯以中傷人(詭違也。違道之辯)忤恨睚眥輒被以危法(被加也。音皮義反餘具內臣害賢門)。
後漢孫程順帝時為騎都尉永建元年程與張賢孟叔馬國等為司隸校尉虞詡訟罪懷表上殿呵叱左右帝怒遂免程官。
左悺(瓘綰二音)桓帝時為小黃門史以誅大將軍梁冀功遷中常侍與單超貝瑗徐璜唐衡五人同日封侯故世謂之五侯超疾薨其後四侯轉橫天下為之語曰:左回天具獨坐(獨坐言驕貴無偶也。)徐臥虎唐兩墮(兩墮謂隨意所為不定也。今人謂持兩端而任意為兩墮兩或作雨)多取良人美女以為姬妾兄弟姻戚皆宰州臨郡辜較百姓盜賊無異超弟安為河東太守弟子正為濟陰太守璜弟盛為河內太守悺弟敏為陳留太守瑗兄恭為沛相皆為所在蠹害璜兄子宣為下邳令暴虐尤甚先是求故汝南太守李暠女不能得及到縣遂將吏卒至暠家載其女歸戲射殺之東海相黃浮按宣罪棄市璜,於是訴怨於帝帝大怒浮坐髡鉗輸作右校五侯宗族賓客虐遍天下民不堪命起為寇賊。
侯覽桓帝時為中常侍以誅梁冀功封高鄉侯小黃門珪家在濟陰與覽並立田業近濟北界仆從賓客侵犯百姓劫掠行旅濟北相滕延一切收捕殺數十人陳屍路衢覽珪大怒以事訴帝延坐多殺無辜徵詣廷尉免覽等得此愈放縱靈帝建寧二年喪母還家大起塋冢督郵張儉因舉奏覽虜奪良人妻略婦子及諸罪[C260]請誅之而覽伺侯遮截章竟不上儉遂破覽蒙宅籍沒資財具言罪狀。又奏覽母生時交通賓客幹亂郡國復不得御覽遂誣儉為鉤黨夷滅之。
曹節靈帝時為中常侍以定策迎帝封長安鄉侯時竇太后臨朝後父大將軍武與太傅陳蕃謀誅中官節與長樂五官史朱瑀從官史共普張亮(共音恭)中黃門王尊長樂謁者騰是等十七人共矯詔以長樂食監王甫為黃門令將兵誅武蕃等節累轉大長秋熹平元年有何人書朱雀闕(何人不知何人也。)言天下大亂曹節王甫幽殺太后常侍侯覽多殺黨人公卿屍祿無有忠言者節女婿馮方上章言尚書郎桓彬與左丞劉歆右丞杜希為酒禦進也。黨尚書令劉猛雅善彬等不舉正節大怒劾奏阿黨請收下詔獄在朝者為之寒心猛意氣自。若旬日得出免官禁錮彬遂以廢。
張讓與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梁暠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十二人皆為中常侍封侯貴寵父兄子弟布列州郡所在貪殘為人蠹害黃巾既作盜賊糜沸郎中張均上書言張角所以能興兵作亂其源皆繇十常侍宜斬之縣頭南郊以謝百姓靈帝以均章示讓等復重上猶如前章輒寢不報詔使廷尉侍御史考為張角道者御史承讓等旨遂誣奏均學黃巾道收掠死獄中而讓等實多與角交通後中常侍封徐奏事獨發覺坐誅帝因怒詰讓等曰:汝曹嘗言黨人欲為不軌皆令禁錮或有伏誅今黨人更為國用汝曹反與張角通為可斬未皆叩頭云:故中常侍王甫侯覽所為帝乃止。
蹇碩為上林校尉碩雖擅兵於中而猶畏忌於大將軍何進乃與諸常侍共說靈帝遣進西擊邊章韓遂帝從之進亦不往。
魏張當齊王時為黃門齊王正始末大將軍曹爽專政常私出掖庭才人石英等十一人皆與曹爽為伎人。
後魏劉騰孝明時為中常侍中吏部嘗望騰意奏其弟為郡帶戍人資乖越清河王懌抑而不與騰以為恨遂與領軍元乂害懌乂以騰為司空公表裏擅權共相樹置乂為外禦騰為內防叠直禁闥共裁刑賞騰遂與崔光同受詔乘步挽出入殿門四年之中生殺之威決於乂騰之手八座九卿。且造騰宅參其顏色然後方赴省府亦有歷日不能見者。
北齊陳德信後主時與數十人並肆其奸佞敗政虐人古今未有多授開府甲正儀同亦有加光祿大夫金章紫綬者多帶侍中中常侍此二職神虎門外有朝貴憩息之所時人號為解卸廳內臣暫放歸休所乘之馬牽至神虎門階然後升騎飛鞭競走數十為群馬塵必坋諸朝貴爰至唐趙韓駱皆隱廳趨避不敢有言。
唐李輔國肅宗初為殿中監嘗在銀臺門受事置察事廳子數十人官吏有小過無不周知即加推訊府縣按鞫三司制獄必詣輔國取決隨意區分皆稱制敕無敢異議者每出則甲士數百人衛從中貴人不敢呼其官但呼五郎後遷兵部尚書驕恣日甚求為宰相帝曰:以公勛力何官不可但未允朝望如何輔國諷僕射裴冕聯章薦巳冕曰:吾臂可截宰相不可得也。及代宗即位輔國與元振有定策功愈恣橫私奏曰:大家但內裏坐外事聽老奴處置代宗怒其不遜以方握禁軍不欲遽責乃尊為尚父政無巨細皆委參決。
程元振代宗初代李輔國判元帥行軍司馬是時元振之權甚於輔國軍中呼為中郎既誣構襄陽節度使來坐誅宰相裴冕貶施州刺史天下方鎮皆解體元振猶以驕豪自處不顧物議。
魚朝恩為天下觀軍容察使專典神策軍出入禁中賞賜無算性本凡劣恃勛自伐靡所忌憚時引腐儒及輕薄文士於門下講授經籍作為文章粗能把筆釋義乃大言於朝士之中自謂有文武才以邀恩寵代宗優遇之加判國子監事侍詔給錢萬貫充食本以為附學士料朝恩恣橫求取無厭凡有奏請以必允為度幸臣未有其比章敬太后忌日百寮於興唐寺行香朝恩置齋饌於寺門外之車坊延宰臣百寮就食朝恩恣口談時政公卿惕息。
劉清潭為內侍監大歷十年九月代宗命賫金帛萬計宣慰河北諸軍清潭所至躭嗜宴會頗稽程期甚沮人望。
楊誌廉德宗時與孫榮義代竇文場霍仙鳴為左右軍中尉亦踵竇霍之事怙寵驕恣貪利晉寵之徒利其納賄多附麗之。
田全操文宗時為辟仗使太和二年五月休祥坊百姓三百人並於光宅坊西接宰相訴云:當坊右龍武軍飛騎地敕賜百姓已久不出地課經今四十年被田全操並劫徵索逡巡全操命角舷者五十人分捕所訴者遂鬥於通衢良久方散後數日帝以其地為百姓居業矣。不欲仗集因賜左右三軍錢各一千五百貫充當軍給用其休祥坊官地復盡歸於百姓。
仇士良為左軍中尉開成三年正月甲子宰臣李石遇盜,於是石求出鎮除荊南節度使癸未石謝官便發赴鎮石與士良比相疑阻石之遇盜人多疑之以士良扌兵密近恃權恣橫帝多姑息之故石忿遂赴鎮錫宴皆不及於嘗等。
田令孜僖宗時為觀軍容使中和三年天下兵馬都監楊復光卒於河中其部下忠武八都都頭鹿晏弘晉暉王建韓建等各以其眾散去復光兄復恭知內樞密令孜以復光立破賊功憚而惡之故賊平賞薄及聞復光死甚悅復擯復恭罷樞密為飛龍使楊復恭昭宗時為內樞密使初復恭以文德元年冊帝於藩邸及自監國即位恃勛多養假子時帝大政咸訪於宰臣尤忌復恭專柄帝元舅王瑰亦見委任復恭惡其導達外事奏授瑰黔南觀察使溺於吉柏江。
後唐楊希朗復恭其叔祖也。莊宗時為學士使怙寵用事先是條制為朱氏時權豪強占人田宅或陷害籍沒顯有屈塞者許人自理希朗自復恭獲罪伯仲竄跡太原武宗莊宗時皆中涓任事至是宦官方盛人皆畏避希朗治復恭之舊業田宅宰相趙光裔留敕不行言復恭謀亂山南顯當國法本朝未經昭洗安得治認田園尤不可與偽朝枉害為比希朗聞之泣訴於帝因令自見光裔言之希朗陳訴十餘紙言吾祖雖獲罪於前朝當時蓋強臣掣肘國命不繇天子及行喻梟首天子顯降德音昭雪今制書尚在公博通故事安得謂之未雪予叔祖彥博洎伯仲連為監獲者數人何也。漸至聲色極抗光裔方恃名望忽為所折悒悒不樂。又以希朗幸臣慮摭他事危不自安病疽而薨。
張居翰為樞密使時蕭希甫知制誥有詔定內宴樞密使坐宴否希甫以為不可坐居翰聞之怒召希甫責曰:據子所言有何按據老夫事過三朝天子逮內宴數百子本田舍兒憑何所見有此橫議如有按據郎具奏聞希甫無以對繇是居翰及李紹宏等切齒怒之宰相豆盧革等亦希旨排斥乃以希甫為駕部郎中
○內臣部·譴責
周官寺人列職於正內漢制常侍分任於黃闥自茲厥後名數浸擾或兼扌於官常亦間領於兵政。若奉命之不謹暨行巳之違方官謗既興吏議攸屬自貽譴累用幹刑書采諸簡編咸用論次。
漢許廣漢武帝時為宦者丞上官桀謀反廣漢部索(部分搜索罪人也。)其殿中廬有索長數丈可以縛人者數千枚滿一篋緘封(殿中廬桀所止宿廬舍在宮中者也。緘束篋也。)廣漢索不得它吏往得之(須得此繩索者用為桀之反具)廣漢論坐為鬼薪輸掖庭。
石顯元帝時為中黃門累遷中書令成帝即位以顯為長信宮太僕秩中二千石顯失倚離權數月丞相史條奏顯舊惡及其黨牢梁陳順皆免官顯與妻子徙歸故鄉憂懣(音悶)不食道病死。
後漢蔡倫和帝時為中常侍累遷長樂太僕倫初受竇後諷旨誣陷安帝祖母宋貴人及帝親萬機敕使自致廷尉倫恥受辱乃沐浴整衣冠飲藥而死。
籍建安帝時為小黃門監太子家太子廢為濟陰王傅高梵長秋長趙熹丞良賀藥長夏珍皆以無過獲罪建坐徙朔方。
黃龍為中常侍與楊佗孟叔李建張賢史汎王道李元李剛及阿母宋娥等更相貨賂求高官增邑。又誣罔曹騰孟賁等永和二年發覺並遣就國減租四分之一。
貝瑗桓帝時為中常侍封東武陽侯司隸校尉韓演奏瑗兄沛相恭臧罪徵詣廷尉瑗詣獄謝上還東武侯印綬詔貶為都鄉侯卒於家。
侯覽靈帝時為中常侍累遷長樂太僕熹平元年有司舉奏覽專權驕奢策收印綬自殺阿黨者皆免。
張讓與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栗嵩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十二人皆為中常侍與張角交通後中常侍封徐奏事獨發覺坐誅靈帝因怒詰讓等曰:汝曹嘗言黨人欲為不軌皆令禁錮或有伏誅今黨人更為國用汝曹反與張角通為可斬未讓等皆叩頭云:故中常侍王甫侯覽所為帝乃止後魏趙黑獻文時為侍御典監藏累遷侍中與選部尚書李訢有隙訢列黑為監藏時多所截沒先是法禁寬緩百司所典與官並食故多所損折遂黜為門士。
王遇孝文時為中散累遷華州刺史封宕昌侯幽後之前廢也。遇頗言其過及後進幸帝對僕射李沖等言申後無咎而稱遇謗議之罪沖言果爾遇合死也。帝曰:遇舊人未忍盡之當止黜廢耳遂遣御史馳驛免遇官奪其爵收衣冠以民還私第。
符承祖為侍中知都曹事初文明太后以承祖居腹心之任許以不死之詔後承祖坐贓應死孝文原之命削職禁錮在家授悖義將軍佞濁子月餘遂死王溫孝明時為左中郎高陽王雍既居冢宰慮中人朋黨出為鉅鹿太守。
唐程元振代宗時為右監門衛大將軍充寶應軍使專掌禁軍吐蕃党項入犯京畿車駕幸陜州太常博士柳伉上疏切諫請誅元振以謝天下代宗顧人情歸咎乃罷元振官放歸田里及車駕還京元振服麻於車中入京城以規任用時與御史大夫王仲飲酒為御史所彈詔長流溱州百姓。
呂如金憲宗時為翰林使元和四年杖四十配恭陵行至閿鄉而卒如金以密書請於鹽鐵使李巽故有是責。
吐突承璀為左軍中尉鎮州王承宗叛以承璀為鎮州以東招撫處置等使及罷兵班師仍為禁軍中尉諫官平仲等抗疏極論承璀輕謀弊賦請斬之以謝天下憲宗不獲己降為軍器庫使俄復為左衛上將軍知內侍省事時弓箭庫使劉希光取羽林大將軍孫璹錢以求方鎮事連承璀出為淮南監軍使吐突士昕敬宗時與武自和俱為中官寶歷二年入新羅取鷹鷂各杖四十剝邑士昕流恭陵自和配南衙咸以受新羅問遺不進獻故也。
楊文端與李孝溫俱為內養寶歷中送幽州春衣節度使朱克融嫌疏弱執之以聞敬宗特優容別命中人宣諭仍更賜衣服流文端崇陵孝溫元陵。
劉承偕以穆宗長慶中為澤潞監軍頗恃恩權嘗對眾辱節度使劉悟悟不能平異日有中使至承偕宴之請悟悟欲往左右皆曰:往則必為其困辱軍眾因亂朝廷不獲己貶承偕。
楊叔元為興元監軍文宗太和四年興元軍亂殺節度使李絳事因叔元以言激之溫造代絳盡殺亂卒叔元擁造靴以請命遣兵衛出以俟朝旨配流康州田獻為ト門使咸通十三年國子司業韋殷裕於ト門進狀論郭淑妃弟郭敬述陰事懿宗怒甚杖殺殷裕以獻受殷裕狀奪紫配橋陵。
○內臣部·貪貨
夫天象著明四星侍於皇位周官作則五人典於正內沿襲既多登用亦廣增金璫石貂之貴豫紫闈清禁之謀有匪其人不稱是職因緣權寵浸恣驕貪前史必書不無其跡後人斯覽足戒其非。
齊夙沙衛寺人也。魯襄公二年齊侯伐萊萊人使正輿子賂夙沙衛以索馬牛皆百匹(索簡擇好也。)齊師乃還君子是以知齊靈公之為靈也。(謚法亂而不損曰:靈言謚應其行)漢石顯為中書令貴幸傾朝賞賜及賂遺訾一萬萬(賂遺謂百官群下賂遺也。訾與資同)。
後漢李剛為中常侍順帝即位剛等及中常侍黃龍楊位孟叔李建張賢史汎王道李元九人與阿母山陽君宋娥更相貨賂求高官增邑。
高梵為中常侍坐贓罪減死一等。
侯覽桓帝初為中常侍以佞猾進倚勢貪放受納財遺以巨萬計。
王甫為中常侍渤海王悝既貶為癭陶王後因甫求復國許謝錢五千萬桓帝遺詔復為渤海王悝知非甫功不肯還謝錢甫怒陰求其過誣奏大逆迫責自殺。
張讓為中常侍有監奴典任家事交通貨賂威刑訁宣赫扶風人孟佗資產饒贍與奴朋結傾竭饋問無所遺愛奴咸德之問佗曰:君何所欲力能辦也。曰:吾望汝曹為我一拜耳時賓客求謁讓者車嘗數百千兩佗時詣讓後至不得進監奴乃率諸蒼頭迎拜於路遂共轝車入門賓客咸驚謂佗善於讓皆爭以珍玩賂之佗分以遺讓讓大喜遂以佗為涼州刺史(佗音駝佗字伯朗一云:以葡萄酒一斗遺讓讓即拜佗為涼州刺史)。
後魏李堅高陽易人也。宣武初為太僕卿瀛州刺史本州之榮同於王質(王質者亦高陽易人高祖時為瀛州刺史)所在受納家產巨萬。
劇買奴歷位幽州刺史是時有李豐之徒數人皆被眷寵出入禁闈並致名位積資巨萬第宅華壯文明太后殂後乃漸衰矣。
劉騰孝明帝時為秋卿榮陽鄭雲諂事騰貨騰紫纈四百疋得為安州刺史。
唐牛仙童為內謁者監玄宗開元二十七年以坐贓杖殺太子太師蕭嵩坐累貶官制曰:王者立法所貴無私有過必懲古之令典太子太師蕭嵩累踐清資嘗居重任身寵茅土家榮姻戚人臣之貴莫二止足之分當知曾不是思乃行非道城南別業地即膏腴畝直千金蓋謂於此遂將數頃輒遺仙童名位。若斯恩遇亦甚昵於庸豎更欲何求靜言其情深所未諭但久經任使措在朝廷自不飾觀良用驚聽,豈可輔導太子頡頑正人宜從貶出以肅紀綱可青州刺史仙童。又與幽州節度使張守珪財貨交通制曰:張守珪本自戎行夙承任遇去歲軍務失實乃命謁者監牛仙童宣諭朕意輒便結凡細令其詭詞賂以百金兼之數口恐懼邊塞或容茍求遣謁軒墀何不早自披露用茲奉國曷以為顏猶念舊勛俾從寬典可括州刺史。
輔璆琳天寶末宰相楊國忠韋見素等陳安祿山反狀玄宗潛使璆琳送柑子於范陽賜祿山私候其狀璆琳受其重賂還固稱無事後賄賂事泄玄宗怒因祭龍堂遣備諸供責以不虔遂命左右撲殺之。
馬日新為內常侍代宗廣德中江左右荒詔日新領汴滑軍五千人鎮之日新貪暴賊蕭廷蘭時人怨訴逐之而劫其眾。
邵光超德宗初加李希烈淮南節度使令光超授之節希烈遺之仆馬及縑七百疋事發杖六十配流自兵興以來中貴用事宣傳詔命於四方不禁其求取既鞭邵光超四方節度有以曩例賂中官者皆不敢受。
朱如玉為內給事貞元初使于闐國得大珪一玉珂珮五副玉枕一玉帶胯靴帶胯各三百具玉簪四十枝玉合三十玉釧十具杵三及瑟瑟三百斤並金銀寶刀劍珍藥等如玉稱是假道回紇遂隱藏之奏曰:悉為回紇所奪及是為其下所發搜獲在法絞論減死杖一百流恩州。
薛盈珍憲宗元和中代北營田水運使薛謇善畜牧有良馬時以賂中貴人盈珍有權力於元和初謇以族人附進盈珍頗延謇以助之故自泗州刺史遷福建觀察使。
朱超晏王誌忠皆品官為五坊監多縱鷹隼入富人家廣有求取憲宗知之立召晏忠二人笞二十奪其職。
劉希光元和中為弓箭庫使受羽林將軍孫璹之錢二十萬為求方鎮。又每年嘗受靈武庫衣糧六十分事發賜死籍其家財。
吐突士昕武自和皆中使也。敬宗寶歷初入新羅取鷹鷂咸受其問遺不以進獻各杖四十剝邑士昕流恭陵自和配南衙。
王踐言為四川監軍節度使李德裕加徵疲人三十萬貫緡因踐言赴闕盡以餞行及踐言為樞密使德裕果為宰相。
李國澄為大原監軍時李德裕為本府司錄參軍時謂國澄曰:何不以近貴取事而自滯於外閫乎!國澄曰:豈所不欲其如貧何乃許借錢十萬貫促國澄赴闕國澄初為未信及至闕咸如其諾尋除中尉遂為中人所稱。
●卷六百七十
○內臣部·誣構
皇居上體乎!環極邇臣內法乎!四星由古以還典掌有序兩漢而下寵任彌渥或參居重職或分諸局惟忠信所以絜矩惟謹厚可以守官在視聽而必公實聰明之攸賴而有履用弗率愛惡相攻萌邪僻之端恣驕吝之氣罔懲私忿浸成厚誣素業用隳鄙誌是逞消鑠媒孽枝葉生於謀議朋比締構機浚於城府觸類而長何可勝言虞典曰:朕讒說殄行其來遠矣。
惠墻伊戾宋寺人也。(惠墻氏伊戾名)宋芮司徒生女子(芮司徒宋大夫)赤而毛棄諸堤下共姬之妾取以入(共姬宋伯姬也。)名之曰:棄長而美平公入夕(平公共姬子也。)共姬與之食公見棄也。而視之尤(尤甚也。)姬納諸禦嬖生佐(佐元公)惡而婉(佐貌惡而心順)太子痤美而狠(貌美而心狠戾)合左師畏而惡之(合左師向戍)伊戾為大子內師而無寵楚客聘於晉過宋太子知之請野享之公使往伊戾請從之公曰:夫不惡女乎!(夫為太子也。)對曰:小人之事君子也。惡之不敢遠好之不敢近敬以待命敢有二心乎!縱有共其外莫共其內(伊戾為太子內師不行恐內侍廢闕)臣請往也。遣之至則軟用牲加書征之(詐作盟處為太子反徵驗也。)而騁告公(騁馳也。)曰:太子將為亂既與楚客盟矣。公曰:為我子。又何求對曰:欲速(言欲速得公位)公使視之則信有焉(有盟徵也。)問諸夫人與左師(夫人佐母棄也。)則皆曰:固聞之公囚太子太子曰:唯佐也。能免我(以其婉也。)召而使請曰:日中不來吾知死矣。左師聞之聒而與之語(聒ん也。欲使佐失期)過期乃縊而死佐為太子公徐聞其無罪也。乃烹伊戾。
寺人柳有寵於宋平公太子佐惡之華合比曰:我殺之(欲以求媚太子)柳聞之乃坎用牲埋書(詐為盟處)而告公曰:合比將納亡人之族(亡人華臣也。襄十七年奔衛)既盟於北郭矣。公使視之有焉遂逐華合比合比奔衛,於是華亥欲代右師(亥合比弟欲得合比處)乃與寺人柳比從為之徵曰:聞之久矣。(聞合比欲納華臣)公使代之(代合比為右師)。
後漢曹節為小黃門和帝時用事於中梁商為大將軍遣子冀不疑與交友然宦者忌商寵任反欲陷之永和四年中常侍張逵遽政內謁者令石光尚方令傅福冗從僕射杜永連謀共訁替商及中常侍曹騰孟賁云:欲徵諸王子圖議廢立請收商等案罪帝曰:大將軍父子我所親騰賁我所愛必無是但汝曹共妒之耳逵等知不用懼迫遂出矯詔收縛騰賁於省中帝聞震怒敕宦者李歙急呼騰賁釋之逵等悉伏誅李閏為中黃門安帝少號聰敏及長多不德而乳母王聖以鄧太后久不歸政慮有廢置嘗與閏候伺左右及安帝親政宮人先有受罰者懷怨恚因誣告鄧後兄特進騭弟虎賁郎將悝侍中弘閶先從尚書鄧訪取廢帝故事謀立平原王德帝聞追怒令有司奏悝等大逆無道遂廢西平侯廣宗葉侯廣德西華侯忠陽安侯爾都鄉侯甫德皆為庶人騭以不與謀但免特進遣就國宗族皆免官歸故郡臣沒入騭等貲財田宅徙鄧訪及家屬於遠郡郡縣逼迫廣宗及忠皆自殺。又徙封騭為羅侯騭與子鳳並不食而死騭從弟河南伊豹廣遼將軍舞陽侯遵將作大匠暢皆自殺惟廣德兄弟以母閻後戚屬得留京師。
樊豐為中常侍順帝陽嘉中李固對策言不當封爵阿母王聖使樊豐之徒乘權放恣帝即時出阿母還舍諸常侍悉叩頭謝罪而疾固言直因詐飛章以陷其罪事從中下大司農黃尚等請之於大將軍梁商。又僕射黃瓊救明固事久乃得拜議郎。
黃龍楊佗孟叔李建張賢史汎王道李元李剛等九人並為中常侍順帝時與阿母山陽君宋娥更相貨賂求高官增邑。又誣罔中常侍曹騰孟賁等永和二年發覺並遣就國減租四分之一。
侯覽為中常侍靈帝建寧二年喪母還家大起塋冢督郵張儉因舉奏覽貪侈奢縱前後請奪人宅三百八十一所田一十八頃起立第宅十有六區皆有高樓池苑堂閣相望飾以綺畫丹漆之屬制度重深僭類宮省。又豫作壽冢(生而自為冢曰:壽冢)石槨雙闕高廡百尺(廡廊下周屋也。)破人居室發掘墳墓虜奪良人妻略婦子及諸罪[C260]請誅之而覽伺候遮截章竟不上儉遂破覽冢宅籍沒資財具言罪狀。又奏覽母生時交通賓客幹亂郡國復不得禦(禦進也。)覽遂誣儉為鉤黨及故長樂少府李膺太僕杜密等皆夷滅之。又苑康為太山太府時張儉既殺覽母案其宗黨賓客或有逃匿太山界者康既嘗疾閹宦因此皆窮相收掩無得遺脫覽大怨之誣康與兗州刺史第五種及都尉壺嘉詐上賊降徵康詣廷尉獄減死罪一等徙日南。又史弼為河東太守被一切詔書當舉孝廉弼知多權貴請乃豫敕斷絕書屬覽果遣諸生賫書請之並求假鹽稅積日不得通生乃說以他事謁弼而因達覽書弼大怒命左右引出楚捶數百遂付安邑獄即日考殺之覽大怨遂詐作飛章下司隸誣弼誹謗檻車征之吏人莫敢近者惟前孝廉裴瑜送到淆澠之間大言於道傍曰:明府摧折虐臣選德報國如其獲罪足以垂名竹帛願不憂不懼弼曰:誰謂荼苦其甘如薺昔人刎頸九死不恨及下廷尉詔獄平原吏人奔走詣闕訟之。又前孝廉魏劭毀變形服詐為家僮贍護於弼弼遂受誣事當棄市劭與同郡人賣郡邸行賂於覽得減死罪一等論輸左校時人或譏曰:平原行貨以免君無乃蚩乎!陶丘洪曰:昔文王羑里南散懷金史弼遭患義夫獻寶亦何疑焉,於是議者乃息。
王甫靈帝時為中常侍初桓帝時渤海王悝謀為不道貶為癭陶王後因甫求復國許謝錢五千萬後帝遺詔復為渤海王悝知非甫功不肯還謝錢甫怒陰求其過初迎立靈帝道路流言悝恨不得立欲鈔徵書而中常侍鄭颯中黃門董騰並任俠道剽輕數與悝交通甫伺察以為有奸密言告司隸校尉紀明熹平元年遂收颯送北寺獄使尚書令廉忠誣奏颯等謀迎立悝大逆不道遂詔冀州刺史收悝考實。又遣大鴻臚持節與宗正廷尉之渤海迫責悝自殺妃妾一十人子女七十人妓女二十四人皆死獄中傅相以輔導王不忠悉伏誅悝立二十五年國除眾庶莫不憐之。又靈帝宋皇后無寵而居正位後宮幸姬眾共譖毀初甫枉誅渤海王悝及妃宋氏妃即後之姑也。甫恐後怨之乃與大中大夫程響共ん言皇后挾左道祝詛帝信之光和元年遂策收璽綬後自致暴室以憂死。
曹節為中常侍靈帝光和二年陽球為司隸校尉奏誅中常侍王甫太尉紀明等其冬司徒劉郃與球議收案張讓及節節等知之共誣白球等嘗與藩國交通有惡意數稱永樂聲勢取受狼籍步兵校尉劉納及永樂少府陳球交通書疏謀議不軌帝大怒遂收球送雒陽獄誅死妻子徙邊。
趙忠夏惲並為中常侍靈帝中平元年黃巾賊起帝問中常侍呂強所宜施行強欲先誅左右貪濁者大赦黨人料簡刺史二千石能否帝納之,於是忠惲等遂共構強云:與黨人共議朝廷數讀霍光傳(言其欲謀廢立也。)強兄弟所在並皆貪穢帝不悅使中黃門持兵召強強聞帝召怒曰:吾死亂起矣。丈夫欲盡忠國家,豈能對獄吏乎!遂自殺忠惲復譖曰:強見召未知所問而就外草自屏有奸當審(外草自屏謂在外野草自殺也。)遂收捕宗親沒入財產焉。
張讓為中常侍時張角作亂侍中向栩上便宜頗譏刺左右不欲國家興兵但遣將於河上北向讀孝經賊自當消滅讓讒栩不欲令國家命將出師疑與張角同心欲為內應收送黃門北寺獄殺之。
蜀黃皓宦人也。以信任用事時劉永始封魯王建興八年改封為甘陵王初永憎皓皓乃譖構永於後主稍疏外永至不得朝見者十餘年。
孟玖諂事成都王穎穎聽玖之言將害陸雲而江統蔡克力諫穎遲回者三日盧誌。又曰:昔趙王殺中護軍趙浚赦其子驤驤詣明公而擊趙即前事也。蔡克入至穎前叩頭流血曰:雲為孟玖怨隙遠近莫不聞今果見殺罪無影驗將令群心疑惑竊為明公惜之僚屬隨克入者數十人流涕固請穎惻然有宥雲色孟玖扶穎入催令殺雲。
前趙郭猗劉聰時為中宮僕射聰以弟北海王乂為皇太弟。又以子晉王粲為相國羽儀威尊逾於東宮太師盧誌等勸乂謀反乂不從東宮舍人荀裕告之帝使寇威卜拙監守東宮禁乂朝賀猗有憾於乂謂粲曰:太弟於主上之世懷不逞之志此則殿下父子之深讎四海蒼生之重怨也。而主上過垂寬仁猶不替二尊之位一旦有風塵之變臣竊為殿下寒心。且殿下高祖之世孫主上之嫡統凡在含齒孰不系仰萬機事大何事與人臣昨聞太弟與大將軍相見極有言矣。若事成許以主上為太上皇大將軍為皇太子乂。又許衛軍為大單于二王已許之矣。二王居不疑之地並握重兵以此舉事事何不成臣謂二王茲舉禽獸之不。若也。背父親人人豈親之今。又茍貪其一切之力耳事成之後主上,豈有全理殿下兄弟故在忘言東宮相國單于在武陵兄弟何肯與人許以三月上已因宴作難事淹變生宜早為之所春秋。《傳》曰: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臣屢啟主上主上性敦友於謂臣言不實刑臣刀鋸之餘而蒙主上殿下成造之恩故不慮逆鱗之誅每所聞必言冀垂采納臣當入言之願殿下不泄密表其狀也。若不能信臣言可呼大將軍從事中郎王皮衛軍司馬劉惇假之恩顧通其歸善之路以問之必可知也。粲深然之猗密謂皮惇曰:二王逆狀主相已具知之矣。卿同之乎!二人大驚曰:無之猗曰:此事必無疑吾憐卿親舊並見族耳,於是欷流涕皮惇大懼叩頭求哀猗曰:吾為卿作計卿能用不二人皆曰:謹奉大人之教猗曰:相國必問卿卿但云:有之。若責卿何不先啟卿即答云:臣誠負死罪然仰謂主上聖性寬慈殿下篤於骨肉恐言成詿偽故也。皮惇許諾俄而召問二人至不同時而辭。若畫一粲以為信然初靳準從妹為乂孺子淫於侍人乂怒殺之而屢以嘲準準深慚恚說粲曰:東宮萬機之副殿下宜自居之以領相國使天下知早有所系望也。至是準。又說粲曰:昔孝成距子政之言使王氏卒成篡逆可也。粲曰:何可之有準曰:然誠如聖旨下官亟欲有所言矣。但以德非更生親非皇宗恐忠言暫出霜威已及故不敢耳粲曰:君但言之準曰:聞風塵之言謂大將軍衛大將軍及左右輔皆謀奉太弟克季春構變殿下宜為之備不然恐有商臣之禍粲曰:為之奈何準曰:主上愛信於太弟恐卒聞未必信也。如下官愚意宜緩東宮之禁固勿絕太弟賓客使輕薄之徒得與交遊太弟既素好待士必不思防此嫌輕薄小人不能無逆意以勸太弟之心小人有始無終不能無貫高之流也。然後下官為殿下露表其罪殿下與太宰拘太弟所與交通者考問之窮其事原主上必以無將之罪罪之不然今朝望多歸太弟主上一旦晏駕恐殿下不得立矣,於是粲命卜抽引兵去東宮後遂構成其罪。
宋華願兒者內臣也。前廢帝愛幸有盛寵時戴法興為越騎校尉而廢帝年已漸長凶誌轉成欲有所為法興每相禁制每謂帝曰:官所為如此欲作榮陽聖帝意不平。又賜與願兒金帛無算法興嘗加裁減願兒甚恨之帝使願兒出入市裏察聽風謠而道路之言謂法興為真天子帝為應天子願兒因此告帝。又云:法興是孝武左右復久在宮闈今將佗人作一家深恐此坐席非復官許帝遂發怒免法興官遣還田里尋賜死於家。
後魏宗愛太武時為秦郡公恭宗之監國也。每事精察愛天性險暴行多非法恭宗每銜之給事阮道盛侍郎任平誠等任事東宮微為權勢帝頗聞之二人與愛素不睦愛憤道盛等案其事遂構告其罪詔斬道盛等於都街。
趙黑文成時為選部尚書仍加侍中是時尚書李訢亦有寵於獻文與黑對管選部訢奏中書侍郎崔覽為東徐州北部主書郎公孫處顯為荊州選監公孫處最為幽州皆曰:有能也。實有私焉黑疾其虧亂選體遂爭於殿庭曰:以功授官因爵與祿國之常典中書侍郎尚書郎者曹監勛能俱立之不過列郡今訢皆用為方州臣實為惑獻文疑之曰:公孫處顯公孫處最為訢所厚,於是黑與訢遂為深隙訢竟列黑為監藏時多所截沒先是法禁寬緩百司所典與官並食故多所損折遂黜為門士黑自以為訢所陷嘆恨終日廢寢忘食規報前怨逾年還入為侍御散騎常侍侍中尚書左僕射復兼選部如昔黑微告訢專恣訢遂出為徐州及其將獲罪也。黑構成以誅之然後食甘寢安志在於職。
唐程元振為內侍代宗即位自矜定策之功忌嫉宿將以。《郭子》儀功高難制巧行離間請罷副元帥加實封七百戶充肅宗山陵使子儀既謝恩上表進肅宗所賜前後詔敕因自陳訴曰:臣德薄蟬翼命輕鴻毛累蒙國恩猥廁朝列會天地震蕩中原血戰臣北自靈武冊先皇帝乃舉兵而南大蒐於岐陽先帝憂勤宗社臣以家國俾陛下掃兩京之妖祲陛下雄圖丕斷再造區宇自後不以臣寡劣委文武之二柄外敷邦教內調鼎飪是以嘗許國家之死實荷日月之明臣本愚賤言多詆直慮此招謗上冫賣冕旒陛下居高聽卑察臣不二皇天后土察臣無私伏以器忌滿盈日增兢惕焉敢偷全久妨賢路臣自受恩塞下制敵行間東西十年前後百戰天寒劍折濺血染衣野宿魂驚飲冰傷骨跋涉艱阻出沒死生所仗惟天以至今日陛下曲垂惠獎念及勤勞貽臣詔書一千餘首聖旨微婉慰諭綢繆錄微臣一時之功成子孫萬代之寶自靈武河北河南彭原畦坊河東鳳翔兩京絳州臣所經行賜手詔敕書凡二十卷昧死上進庶煩聰覽詔答曰:朕不德不明俾大臣憂疑朕之過也。朕甚自愧公勿以為慮帝以子儀頃同患難收復兩京禮之逾厚時史朝義尚據雒陽元帥雍王率師進討帝欲以子儀副之而魚朝恩程元振亂政殺裴茂來子儀既為所間其事遂寢乃留京師自西蕃入寇車駕東幸天下皆咎程元振諫官屢論之元振懼。又以子儀復立功不欲天子還京勸帝。且都洛陽以避蕃寇帝然之子儀累表請車駕還京乃止。
呂太一大歷初為嶺南矯詔募兵為亂乃以臺州刺史韋倫為韶州刺史兼御史中丞韶連郴三州都團練防禦使竟遭太一黷貨反間貶信州司馬。
薛盈爾德宗貞元十五年為鄭滑監軍使姚南仲為節度使盈爾怙勢幹奪軍政南仲不從數為盈爾讒構於帝帝頗疑之十六年盈爾遣小使程務盈馳驛表奏南仲誣譖頗甚南仲裨將曹文洽時奏事赴京師竊知盈爾表中語文洽私懷忿怒遂晨夜兼道追務盈至長樂驛及之與同舍宿中夜殺務盈沈務盈表於廁中乃自殺日旰驛吏辟門見血傷滿地旁得文洽二緘一緘狀末告於南仲一緘表理南仲冤。且陳謝殺務盈帝聞其事頗駭動。
高重昌憲宗元和九年為江西監軍使誣奏李位決四十剝邑配役於建陵仍籍沒其家。
許遂振為嶺南監軍使時楊於陵為節度使遂振悍戾貪恣幹撓軍政於陵奉公潔已遂振無能奈何以飛語上聞憲宗初驚惑賴裴輩為於陵申理帝感悟乃除吏部侍郎遂振終得罪。
王守澄為神策中軍尉文宗太和五年二月戊戍守澄奏得本軍衙前虞候豆盧著狀告宰相宋申錫與十宅漳王謀反末後帝令中人急召宰相入赴延英中人赴宰相牛僧儒私第至安邑裏北街馬奔乏死於道即於僧孺裏第易所乘馬趨以復命是日宰相路隨李宗閔牛僧孺宋申錫旬休在私第悉聞命赴召至中書東門中人曰:所召無宋申錫始知被罪望延英以笏叩額而退隨等至帝以守澄所奏狀示隨等隨等相顧皆愕然初守澄於浴堂以鄭註所構告於帝登時郎於市裏追捕。又將以二百騎就靖恭裏屠申錫之家會內官馬存亮同入見爭於帝曰:今謀反者宋申錫耳盍不召南司他相會議今卒然為此京師企足自亂矣。守澄不能難乃止三月己亥右軍差人於宋申錫宅輔孔目官張全貞家人買子信緣等。又於十六宅及市肆追捕胥吏以成其獄庚子詔以宋申錫為太子右庶子辛丑上巳休假宰相並入中書帝在延英中人復出宣事敕旨令召師保僕射尚書丞郎常侍給事諫議舍人御史中丞京兆尹大理卿同於中書及集賢院雜驗北軍豆盧著所嗛宋申錫反狀翌日壬寅國忌宰相復入中書便赴延英召對應昨日議事官帝並召入親自詢訪太子太保趙宗儒以年老宣令不拜已而兩省諫官自常侍巳下至午時復於延英請對帝即時召入,於是左常侍崔玄亮給事中李固言諫議大夫王質補闕盧鈞之舒元褒羅泰蔣系裴休竇宗直韋溫拾遺李群韋端符丁居晦袁都等一十四人皆伏玉階下請北軍所告不於中鞫帝曰:吾已謀於公卿大僚訖卿等。且出玄亮固言援引古今辭理懇切玄亮涕泣久之帝意稍解乃曰:今即與宰相商議玄亮等退即,於是日復召宰相入議翌日癸卯詔漳王降封巢縣開國公。又詔宋申錫可守開州司馬員外置同正員仍馳驛發遣內官飛龍使開府儀同三司馬存亮表請致仕初守澄奏據當軍同正將兼衙前虞候豆盧著狀告前供內品官市典朱訓與前十六宅宮市典晏敬則及宰相宋申錫親事王師文等同謀反逆並取受宋申錫銀絹稱與漳王計會直上之事兼受漳王信物等臣準告狀追晏敬則等推問咸伏取受及得支證人貨賣銀絹櫃坊主人賣物牙郎及見晏敬則從十六宅西門至漳王院取信累路往過所勾當門司所繇十六宅判官張忠榮等不告報官司各得款狀百姓朱訓得款稱取受絹五百二十疋銀五挺。又責得朱訓狀稱先與宰相宋申錫親事王師文知聞多時因語話次其人稱伏狀宋申錫多年本使云:聖人多疾。又緣太子小未堪成立其次合是漳王要結佗日之事問訓有何人通徹得訓即云:比與晏敬則兄弟相識多時委知其人是十六宅宮市使典曾伏事漳王來王師文見訓說遂潛報宋申錫知至閏十二月初訓與晏敬則王師文同於宣平坊商量此事前後約二十餘度去年閏十二月內一度見宋申錫云:一切委王師文君但與王師文計議訓前後三度於師文邊領得銀三挺。又於晏敬則得銀一挺。又前後兩件共領得絹二百八十疋轉分付晏敬則。又正月內訓謀王師文作人何公義同於十六宅門外待晏敬則至午時敬則從十六宅出來便身上解下白吳綾汗衫一件白熟線綾一疋充信宋申錫通徹漳王結佗日之事並取受宋申錫銀絹之愆請準法科斷。又品官晏敬則兩度取受宰相宋申錫絹及銀共二百八十五兩絹二百八十疋銀五挺賣得一百五十七貫文去年十二月內見朱訓說宋申錫有一事擬結取漳王至望在他日便說宋申錫欲與漳王進奉銀結向後事王師文道宋申錫云:國無皇太子恐後漳王相忘所以教敬則向漳王邊取得白吳綾汗衫子白熟線綾一疋充信物並付敬則上系著王師文朱訓解下分付王師文因茲便說宋申錫意道國無太子欲擬商量阿郎為太子恐阿郎不知佗日相忘具漳王便言虛實敬則云:實其憑虛構詭譎如此甲辰敕宋申錫已從別敕處分朱訓晏敬則宜各決痛杖一頓處死作人何公義配流康州奴楊忠義配流春州並錮身所在差人防押遞過至彼到具月日聞奏王師文委御史臺下縣及諸道切捕捉獲日聞奏餘各委本司疏理處分其餘被誣詿決杖配流追捕凡數十百人天下莫不冤之初申錫為翰林學士帝初即位嘗患中人權柄太盛自元和寶歷比致宮禁之禍及守澄領禁兵恃其宿舊跋扈尤甚有鄭註者依恃守澄為奸利入軍禁賣官販權中外咸扼腕帝雅聞之不能堪申錫時居內廷帝察其忠厚可任之事嘗因召對從容言及守澄外縱鄭註無可奈何者以密旨諭申錫令與外廷朝臣謀為去之計。且約即日當命為相申錫頓首謝未幾自翰林出拜尚書右丞逾月加平章事內知申錫素謹直寵遇超輩數月之後剖斷循常望實不相副既以鄭註附押守澄貨賂大行乃除王為京兆尹喻之中旨不能行而註與守澄潛為備漳王者帝之愛弟也。賢而有人望有豆盧著者職屬禁軍與註親表註。又告以其謀遂令著結成申錫與漳王反狀白於守澄翌日奏上其謀交織璅密帝不省其詐遂罷申錫為右庶子時京城恟恟眾庶訁華言以為宰相真連十宅反百寮震駭居一二日方審其詐諫官伏閣懇論帝赫怒叱諫官出者數四時中外屬望大寮三數人廷辨其事僕射竇易直曰:人臣無將將而必誅聞者愕然唯京兆尹崔大寺卿王正雅連上疏請出內獄。且曰:王師文未獲即獄未具。且請出豆盧著與申錫同付外廷勘當人情翕然推重初議申錫抵死顧物論不可。又投於嶺表帝終寤外廷之言乃有開州之命初申錫既被罪怡然不以為意自中書歸私第止於外廳素服以俟命妻出謂之曰:公為宰相人臣位極於此何負天子反乎!申錫對曰:吾自書生被厚恩擢相位不能鋤去奸亂反為所羅網夫人察申錫豈反者乎!因相與泣數行下申錫自居內廷及為宰相以時風侈靡居要位者尤取納不顧風俗不暇更方遠古。且與貞元時甚相背矣。申錫至此約身謹潔尤以公廉為已任四方問遺悉無受者既被罪為有司驗劾多獲其四方受領所還問遺之狀朝野為之嘆息丁未詔曰:朕以菲德奉茲丕構雖虔恭修已不敢暇逸而誠亮格物未能弘敷遂使奸凶懷非覬之端藩戚有陷君之責外詿宰臣傍連禁吏怵惕自咎中宵靡寧親臨鞫訊改寘刑典顧為大義實愧禦家猶慮忄僉狡之徒忿怨相冒遂至誣引或連非辜載懷慚宜諭深旨應緣漳王及宋申錫等被論告事除今月六日已前準敕旨處分並捕捉王師文一人外餘並一切不問宣示中外用體朕懷申錫雖為冤謫奸人尚未快其意是日詔下後中外為寬解。
田令孜為神策軍中尉僖宗光啟元年十月壬子詔隨寧節度使朱玫以本軍兼統鳳翔兵共三百萬屯沙苑攻河中王重榮出師拒之先是其年春有詔追封王重榮父縱及加父母妻國邑號時以令孜假子為使重榮恃勛待之不厚及還乃謀於令孜令孜因奏兩池之利請歸正省重榮知之。又有詔移鎮欲以太原軍送王處存至任重榮不自安乃抗表述令孜擅權復修偽詔以書諭太原云:近奉密詔俟公送處存至此則令當鎮圖之皆朱溫朱玫與令孜惑朝廷也。使者因出偽詔示之時太原與汴師有隙遂累上表請討溫玫朝廷務紓國難每降詔抑之繇是太原頗以私嫌積憤於帝既因河府之間遂起兵上章以誅田令孜朱玫為名。
西門重遂為左觀軍容使初天威都馬軍都將賈德晟以李順節非罪見殺曾宣怨言於人重遂誣以他罪奏帝帝遂誅之時都下馬千餘騎皆驚散西投鳳翔自是朝廷勢削鳳翔軍盛矣。
後唐李延安李從襲呂知柔皆供奉中官也。莊宗同光三年伐蜀魏王繼岌為都統郭崇韜為副十月十九日下鳳州拔固鎮敗賊三泉收劍利興元梓州望風納款勢如破竹其招懷制置官吏補署師行籌畫軍書告喻皆出招討府繼岌承命而已時莊宗令延安從襲知柔為都統府綱紀見崇韜行府職事殷繁將吏請謁輻湊降人爭為賂遺其都統府惟大將省謁牙門索然繇是大為詬恥及軍至偽蜀六軍使王宗弼歸款行賂先招討府洎王衍以成都降崇韜居王宗弼之府先是宗弼徙王衍於西宮衍之珍玩妓妾宗弼擇其善者邀留以奉崇韜求為蜀帥崇韜子廷誨令蜀人列狀見魏王請奏崇韜為蜀帥繼岌覽狀召崇韜謂曰:主上倚侍中如衡華尊於廟堂之上以制四夷必不置元老於蠻夷之地況予不敢議此請諸公詣闕自陳李從襲等謂繼岌曰:郭公收蜀部人情意在難測王宜自備繇是陰相猜察帝令中官向延嗣賫詔喻蜀促令班師詔使至崇韜不郊迎於禮稍倨延嗣情憤告從襲曰:乃公何者魏王貴太子也。主上萬福郭公專弄威柄旁。若無人昨令蜀賊請己為帥令郭廷誨擁從出入貴擬王者所與遊狎無非軍中驍果蜀士凶豪晝夜妓樂相歡指天畫地近聞廷誨白父請表以為蜀帥。又曰:兩川數百萬戶珍玩貨泉靡所不有地形阻固自是一秦大人何不善自為謀此語流聞遠近父子如此可見其心今諸軍將校無非郭氏之黨魏王懸軍孤弱一朝班師事恐紛擾吾屬莫知暴骨之所矣。因相向垂涕向延嗣回具以事奏劉皇后泣告於帝請保全繼岌帝復閱蜀簿。且曰:人言蜀中珠玉金銀不知其數何如是之微也。延嗣奏曰:臣前到西川見招討府吏言蜀川珍貨皆積崇韜之門言崇韜自入蜀所得金萬兩銀四十萬兩錢百萬名馬千匹王衍愛妓六十樂工百犀玉奇帶百郭廷誨有金銀十萬兩犀玉帶五十藝色絕妓七十樂工七十佗財物稱是臣見魏王所居除公府外蜀人賂遺不過匹馬束帶唾壺麈柄而已蜀府空竭無足為怪帝初聞蜀人留崇韜已不平之。又聞所得妓樂寶馬怒見顏色即日命中官馬彥珪馳往蜀川視崇韜去就如恭命班師則已。若別有遲留跋扈之狀則與繼岌圖之彥珪請見劉皇后遽曰:臣見向延嗣說蜀中事勢今已不可主上遣臣偵視凡禍機之發間不容髪何能於三千里外緩急資決皇后再言之帝曰:傳言未知事實吾以關外兵柄付之無故行事否則患生詎可便令果決皇后不得請因自為教與繼岌令殺崇韜是時成都雖定諸州山林群盜結聚崇韜令任圜張筠分道招撫孟知祥未至慮發軍之後別生變故稍緩班師之期正月六日馬彥珪至時大軍定取十二日發離成都令任圜權知蜀事以俟知祥諸軍部署已定彥珪出皇后教示繼岌曰:大軍將發他無[C260]端安得為此負心之事公輩勿復言從襲等泣白曰:聖上既有密敕王。若不行使彼沿路訪知則中途有變為患轉深繼岌曰:帝無詔書徒以皇后文字安得殺招討使從襲巧造事端以間繼岌既無英斷即亻黽亻免從之詰旦從襲傳繼岌命召崇韜計事繼岌登樓以避之崇韜方階魏王爪牙奮レ以碎其首其子廷信從父請死即殺之李從襲率兵圍招討府以攻廷誨擒而殺之收其妓樂寶馬崇韜有子五人廷誨廷信從父死於蜀第三子廷說為尚書郎在雒陽及馬彥珪報殺崇韜令楊彥珞誅於其家第四子廷讓誅於鄴第五子廷議誅於太原家產籍沒明宗即位詔令歸葬所有郭氏田宅皆賜崇韜妻周氏廷誨有男奴哥廷讓有男行奴皆稚齒姻族保之獲免令周氏鞠養於晉陽之故第崇韜服勤盡節左右王家草昧艱難功無與比西平巴蜀宣暢皇威誣構而誅其禍已酷身死之日夷夏冤之。
李存乂為畦州節度使同光四年伏誅於邸存乂莊宗異母弟也。郭崇韜之子壻崇韜既誅其後朝野駭惋群居州處議論紛然帝令閹豎綱紀察訪外事言存乂於諸將坐上嘗訴郭氏無罪言詞怨望。又於妖術人楊千郎所居飲酒聚會凶豪攘臂垂泣楊千郎者魏州賤民自言傳。《墨子》術於婦翁能役使陰物帽下召食物果實之類。又蒱博必勝人有拳握之物以法必取。又說煉丹乾水易人形破扃或云:可驗初在鄴都貴要間皆神奇之白於帝甚蒙待遇官至檢校尚書郎賜紫其妻出入宮掖頗承恩寵人士有憑之而仕宦者及在雒陽輕薄少年畢與之遊皇弟存乂存渥元行欽嘗朋氵於其家至是奸閹欲盡去郭氏之黨故誣告之千郎亦被其禍。
●卷六百七十一
○牧守部·總序
唐虞之制或十二州或九州州皆有牧虞典所謂咨十有二牧。《左氏傳》所謂禹鑄九牧之金是也。三代之制王畿千里之外設方伯五國以為屬屬有長十國以為連連有帥三十國為一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國以為州州有伯八州八伯伯亦牧也。商曰:伯夏周皆曰:牧自唐迄周九州之地以封諸侯諸侯賢者乃為州牧。又使大夫三人監方伯之國。故曰:三監秦氏罷侯置守凡三十六郡郡置守掌治其郡秩二千石內郡有丞邊郡。又有長史掌兵馬秩皆六百石。又置尉掌佐守典武職田卒秩比二千石亦有丞秩六百石。又置御史監之漢郡縣承秦置京兆尹左馮翊右扶風謂之三輔分治長安城中京兆初為內史。又為右內史左馮翊初為左內史扶風初名主爵中尉。又為中尉後更今名各置郡尉而諸侯所封之國置內史治民中尉掌武職。又省監郡御史丞相遣吏分刺州不常置景帝中元二年更名郡守曰:太守郡尉曰:都尉武帝元封三年分諸郡為十三部部置刺史掌奉詔條察州內秩六百石其察三輔曰:司隸校尉成帝綏和元年更刺史曰:牧秩二千石哀帝建平二年。又以州牧復為刺史元壽二年。又以刺史為州牧郡守之職掌治民進賢勸功次獄除奸嘗以春行縣所至勸民農桑振救之絕秋冬遣無害吏案訊諸囚平其罪法論課殿最刺史之職嘗以八月巡行所部郡國錄囚徒考殿最初歲盡詣京都奏事皆有從事史假佐後漢皆因之以河南郡為河南尹省諸郡都尉其職並歸太守屬國都尉舊主蠻夷降者中興稍有八縣治民如郡安帝。又置扶風及京兆虎牙都尉靈帝末復以刺史為州牧魏始置都督諸州軍事或領州刺史晉準舊制王畿置司隸校尉州置刺史京師所治置尹郡置太守諸王國置內史。又涼州刺史領護羌校尉雍州刺史領西戎校尉荊州刺史領南蠻校尉亦或分置。又刺史太守內史多領將軍中郎將之職元帝中興罷司隸以其職為揚州刺史宋齊同之自魏已降大抵刺史任重者為使持節都督輕者為持節都督諸軍事。又輕者為假節刺史治民事其非要州不帶都督則單為刺史謂之單車刺史梁陳之制刺史二千石受拜之明日辭宗廟而行揚州南徐州東揚州刺史品第三荊江南兗郢湘雍州刺史品第四豫益廣衡青北兗北徐梁司南梁交越桂霍寧州刺史及丹陽尹會稽吳郡吳興太守品第五其餘萬戶以上郡守內史品第六不滿萬戶太守內史品第七其秩比二千石單車刺史加督進一品都督進二品太守加秩亦進一品都督進二品後魏以司隸部為司州州置三刺史用六品宗室一人異姓二人比古之上中下三大夫郡置三太守用七品而太守上有刺史下有令長雖置而不臨民。又置大都督總緝軍民北齊京師所治司州置牧清都置尹餘州置刺史郡置太守三等上州刺史清都尹三品三等中州刺史三等上郡太守從三品三等下州刺史四品三等州郡制祿之法刺史守令下車各前取一時之秩上上州刺史與司州牧同歲秩八百疋上中上下五十疋為差中上百疋為差中中中下五十疋為差下上百疋為差下中下下五十疋為差上郡太守歲秩五百疋降清都尹五十疋上中上下各以五十疋為差中上四十疋為差中中中下三十疋為差下上四十疋為差下中下下三十疋為差力聽敕乃給輸絹十八疋放其身力則以州郡白直充後周雍州牧九命三萬戶以上州刺史正八命二萬戶以上州刺史八命一萬戶以上州刺史正七命五千戶以上州刺史七命京兆尹八命一萬五千戶以上郡守正七命五千戶以上郡守正六命一千戶以上郡守正五命一千戶以下郡守五命而刺史奉辭之日備列鹵簿。又改都督為總管隋雍州牧從二品上州刺史正三品中州刺史從三品下州刺史正四品京兆尹正三品上郡太守從四品中郡太守從五品下郡太守正六品州。又置總管以統餘州並益揚荊謂之大總管視從二品中總管視正三品下總管視從三品其為總管刺史皆加持節刺史太守皆計戶而給祿大州六百二十石其以四十石為差於下下則三百石大郡三百四十石其下每以三十石為差後開皇三年罷郡以州統縣煬帝即位。又罷州置郡郡置太守上郡從三品中郡正四品下郡從四品京兆河南俱謂之尹正三品舊制州有兵處刺史帶諸軍事以統之至是別置都尉副都尉領兵馬郡不復知兵矣。其後郡各加置通守一人位次太守京兆河南則謂之內史而悉罷持節總管之名唐初。又以郡為州雍州雒州並置牧餘州置刺史復以雒荊並幽交五州為總管府總管與刺史皆號持節七年改總管為都督督十州者為上都督不及者為都督後。又都督刺史加號使持節諸軍事而實無節但頒銅魚而已景雲二年分置二十四都督糾察所管州刺史已下官人善惡畿內州不隸都督長壽元年。又改并州為太原府神龍中罷之開元中改為太原府。又始置節度使其後。又置諸道采訪使皆以刺史為之節度使以司戎事采訪使以聽民政天寶元年改州為郡改刺史為太守至德元年改郡為州改太守為刺史。又以益州為成都府岐州為鳳翔府蒲州為河中府荊州為江陵府乾元元年改停采訪使俄置觀察處置使興元中以梁州為興元府光化中以華州為興德府凡唐之制京兆河南太原尹從二品餘尹從三品其屬僚有少尹而下大都督從二品中都督正三品下都督從三品屬官有長史而下以領戶滿四萬已上曰:上州刺史從三品戶滿二萬已上曰:中州刺史正四品戶不及二萬曰:下州刺史從四品其屬僚有別駕下都督而下所掌清肅邦畿考覈官吏宣布德化撫和齊人勸課農桑敦諭五教每歲一巡屬縣觀風俗問百年錄大都督多親王為之以長史領州務囚徒恤鰥寡閱丁中務知百姓之疾五代之制並與唐同昔漢宣帝云:與吾共治者惟良二千石乎!夫一圻之地千乘之賦上承於王廟下熙於民務有刑辟之政有軍旅之事所謂生民休戚之所屬王室安危之所漸故得其人則成治非其材則受弊至乃仁慈以流聲清白以飛譽禮讓以化俗公正以禦物不懾於威權不溺於榮利此良吏之最也。巽忄耍以取容依阿以附勢殖貨以厚己苛刻以求名不畏於簡書不卹於弱此奸吏之首也。並用考其行事著之於篇其佐吏則附見於幕府凡牧守部四十二門云:
○牧守部·選任
自舜典所載蓋十有二牧以訖於周重方伯連帥之任秦置郡守漢仍其制或郡或國錯峙於四封曰:守曰:相咸於兆姓專制千里其為威重可知矣。故推擇之際未嘗輕焉乃有密邇都邑俯介戎貊或豪猾恣橫或寇攘為孽至乃干戈甫定水旱相仍罷羸賴其惠綏強暴資其式遏由是選循良之器求真之用分符以往專城而居足以為王廟之藩屏黔民之師長者矣。
周成王時周公既沒成王命君陳分正東郊成周(成王重周公所營故命君陳分居正東郊成周公之邑裏官司)。
康王命畢公分居裏成周郊(分別民之居裏異其善惡成定東周郊境使有保護)作畢命(言畢公見命之書)惟十有二年六月庚午フ(康王即位十二年六月三日庚午)越三日壬申王朝步自宗周至於豐(於フ三日壬申王朝行自宗周至於豐宗周鎬京豐文王所都)以成周之眾命畢公保東郊(用成周之民眾命畢公使安理治王成周東郊令得所)王。若曰:嗚呼父師惟文王武王敷大德於天下用克受殷命(王順其事嘆告畢公代周公為太師為東伯命之代君陳言文武布大德於天下故天佑之用能受殷之王命)惟周公左右先王綏定厥家(言周公助先王安定其家)毖殷頑民遷於雒邑密邇王室式化厥訓(慎殷頑民愁其叛亂故徙於雒邑密近王室用化其教)既歷三紀世變風移四方無虞予一人以寧(言殷民遷周已經三紀世代民易頑者漸化四方無可度之事我天子用安邑矣。十二年曰:紀父子曰:世)道有升降政繇俗革不臧厥臧民罔攸勸(天道有上下交接之義政教有因俗改更之理民之俗善養之俗有不善以法禦之。若乃不善其善則民無所勸慕)惟公懋德克勤小物弼亮四世正色率下罔不祗師言(言公勉行德能勤小物輔佐文武成康四世為公卿正色率下下人無不敬仰師法)嘉績多於先王予小子垂拱仰成(公之善功多於先人之時我小子為王垂拱仰公成理言其上顯父兄下施子孫)王曰:嗚呼父師今予祇命公以周公之事往哉!(今我敬命公以周公所為之事往為之哉!言非周公所為不敢枉公往治)旌別淑慝表厥宅裏彰善癉惡樹之風聲(言當識別頑民之善惡表異其居裏明其為善病其為惡立其善風揚其善聲)弗率訓典殊厥井疆俾克畏慕(其不循教道之常則殊其井居田界使能畏為惡之禍慕為善之福所以相勸)申畫郊圻慎固封守以康四海(郊圻雖舊所規畫當重分明之。又當謹慎監固封疆之守備以安四海京師安則四海安矣。)政貴有恒辭尚體要不惟好異(政以仁義為常辭以理實為要故貴尚之。若異於先王君子所不好)商俗靡靡利口惟賢餘風未殄公其念哉!(紂以靡靡利口惟賢覆亡國家今殷民利口餘風未絕公其念絕之)我聞曰:世祿之家鮮克繇禮以蕩陵德實悖天道(時言我聞自古有之世有祿位而無禮教少不以放蕩陵蔑有德者如此實亂天道)敝化奢麗萬世同流(言敝俗相化車服奢麗雖相去萬世。若同一流)茲殷庶士席寵惟舊怙侈滅義服美於人(此殷眾士居寵日久怙恃奢侈以滅德義服飾過制美於其名以僭上)驕淫矜誇將繇惡終雖收放心閑之惟艱(言殷眾士驕恣過制於其所能以自侉大如此不變將用惡自終雖今順從周制心未厭服以禮閑禦其心惟難)資富能訓惟以永年惟德惟義時乃大訓不繇古訓於何其訓(以富資而能訓義,則惟可以長年命矣。惟有德義是乃大訓。若不用古訓典籍於何其能訓乎!)王曰:嗚呼父師邦之安危惟茲殷士不剛不柔厥德允脩(言邦國所以安危惟在和此殷士而已治之不剛不柔寬猛相濟則其德政信脩立)惟周公克慎厥始惟君陳克和厥中惟公克成厥終(周公遷殷頑民以消亂階能慎其始君陳弘周公之訓能和其中畢公闡二公之烈能成其終)三後協心同底於道道洽政治澤潤生民(三君合心為一終始相成同致於道道至普洽政化治理其德澤惠施乃浸潤生民言三君之功不可不尚)四夷左衽罔不咸賴予小子永膺多福(言東夷西戎南蠻北狄被髪左衽之人無不皆恃賴三君之德我小子亦長受其多福)公其惟時成周建無窮之基亦有無窮之聞(公其惟以是成周之治為周家立無窮之基業於公亦有無窮之名聞於後世)子孫訓其成式惟乂(言後世子孫順公之成法惟以治)嗚呼罔曰:弗克惟既厥心(人之為政無曰:不能惟在盡其心而已)罔曰:民寡惟慎厥事(無曰:人少不足治也。惟在慎其政事無敢輕之)欽。若先王成烈以休於前政(敬順文武成業以美於前人之政所以勉畢公)。
申伯以賢入為宣王卿士佐王有功王。又欲使繼其故諸侯之事往作邑於謝南方之國皆統理施其法度特改大其邑使為侯伯故崧高詩云:亹亹申伯王纘之事於邑於謝南國是式(亹亹勉也。謝周之南國也。纘繼於往式法也。)漢郅都景帝初為中郎將時濟南間氏宗人三百餘家豪猾二千石莫能制,於是帝拜都為濟南守。
灌夫為代相武帝初即位以淮陽天下郊勁兵處(郊謂四交輻輳而兵。又勁彊)故徙夫為淮陽太守。
汲黯為右內史坐小法免官隱於田園會改鑄五銖錢民多盜鑄楚地尤甚武帝以為淮陽太守黯伏謝不受印綬詔數強予然後奉詔召上殿黯泣曰:臣自以為填溝壑不復見陛下不意陛下復收之臣嘗有狗馬之心(思報效)今病力(力謂甚也。)不能任郡事臣願為中郎出入禁闥補過拾遺臣之願也。帝曰:君薄淮陽邪吾今召君矣。(言後即召也。)顧淮陽吏民不相得(顧謂思念也。)吾徒得君重(徒但也。重威重也。)臥而治之。
龔遂為昌邑郎中令昌邑王廢髡為城旦宣帝即位久之渤海左右郡歲饑盜賊並起二千石不能禽制帝選能治者丞相御史舉遂可用帝以為渤海太守韓延壽為雒陽太守治甚有名徙潁川潁川多豪彊難治國家嘗為選良二千石。
尹賞為長安令江湖中多盜賊乃以賞為江夏太守坐殘賊免南山群盜起以賞為右輔都尉。
張敞為函谷關都尉宣帝即位廢王賀在昌邑帝心憚之徙敞為山陽太守後為膠東相時潁川太守黃霸以治行第一入守京兆尹不稱罷歸,於是制詔以敞守京兆尹後坐事亡命冀州部中有大賊天子思敞功敕使使者即家在所召拜冀州刺史。
蕭望之宣帝時為少府帝以望之經明持重論議有餘才任宰相(任堪也。)欲詳試其政事復以為左馮翊望之從少府出為左遷恐有不合意即移病(移病謂移書言病一曰以病而移居)帝聞之使侍中成都侯安上諭意曰:所用皆更治民以考功(更猶言歷也。)前為平原太守日淺故復試之於三輔非有所聞也。(所聞謂聞其短失)望之即視事。
王尊為槐里令兼行美陽令事元帝行幸雍過虢尊供張如法而辦以高第擢為安定太守後為中太僕坐事左遷高陵令以病免會山南群盜數百人為吏人害歲餘不能禽或說大將軍王鳳獨選賢京兆尹乃可,於是鳳薦尊守京輔都尉行京兆尹事旬月間盜賊清。
王章為司隸校尉會京兆尹王尊免代者不稱職章以選為京兆尹。
孫寶為諫議大夫鴻嘉中廣漢群盜起選為益州刺史後為丞相司直會益州蠻夷犯法巴蜀頗不安成帝以寶著名西州拜為廣漢太守秩中二千石賜黃金三十斤蠻夷安輯吏民稱之。
彭容哀帝時為漁陽太守有名於邊容貌食飲絕眾是時單于來朝當道二千石皆選容貌飲食士故容徙為雲中太守。
後漢郭為漁陽太守建武九年潁川盜賊群起徵拜潁川太守召見辭謁帝勞之曰:賢能太守去帝城不遠河潤九里冀京師並蒙福也。十一年帝以盧芳據北土乃調為并州牧。
董宣建武中為懷令後江夏有劇賊夏喜等寇亂群境以宣為江夏太守。
樊曄為軹長隗囂滅後隴右不安乃拜曄為天水太守。
臧宮為輔威將軍建武十一年與吳漢並滅公孫述光武以蜀地新定拜宮為廣漢太守。
祭肜為襄賁令(賁音肥在今沂州臨沂縣)建武十七年匈奴鮮卑及赤山烏桓連和彊盛數入塞殺掠吏人朝廷以為憂益增緣邊兵郡有數千人。又遣諸將分屯障塞帝以肜為能拜遼東太守。
袁安為陰平任城令所在吏人畏而愛之明帝永平十三年楚王英謀為逆事下郡考覆明年三府舉安能理劇拜楚郡太守。
王堂為穀城令治有名跡(穀城縣在今齊州東阿)安帝永初中西羌寇巴郡為民患詔書遣中郎將尹就攻討連年不克三府舉堂治劇拜巴郡太守。
盧植為博士靈帝熹平四年九江蠻反四府選植才兼文武拜九江太守蠻寇賓服。
朱雋為太僕光和中賊帥常山人張燕寇河內逼近京師,於是出雋為河內太守將家兵擊卻之。
張綱為侍御史時廣陵賊張嬰殺太守據郡梁冀乃用綱為廣陵太守綱至乃陳示禍福嬰等開門出降綱乃撫納離叛使各得安居部內肅清帝嘉之賜錢十萬。
賈琮為京兆尹中平元年交阯屯兵反執刺史及合浦太守自稱柱天將軍帝特敕三府精選能吏有司舉琮為交阯刺史及徵拜議郎時黃巾新破兵凶之後郡縣重斂因緣生奸詔書沙汰刺史二千石更選精能吏乃以琮為冀州刺史。
周紆為博平令以威名遷齊相。
黃昌為宛令政尚嚴猛皆稱神明朝廷舉能遷蜀郡太守。
陽球辟司徒劉寵府九江山賊起連月不解三府上球有理奸才拜九江太守。
王允為侍御史中平初黃巾賊起選拜豫州刺史。
糜竺曹公表為嬴郡太守曰:泰山郡界廣遠舊多輕悍權時之宜可分五縣為嬴郡揀選清廉以為守將偏將軍糜竺素履忠貞文武昭烈請以竺領嬴郡太守撫慰吏民。
劉虞為幽州劉焉為益州劉表為荊州賈琮為冀州虞等皆海內清名之士或從列卿尚書以選為牧伯各以本秩居任傳車參駕施赤帷裳。
魏何夔後漢建安中為長廣太守徵還參丞相軍事海賊郭祖寇暴樂安濟南界州郡苦之太祖以夔前在長廣有威信拜樂安太守到官數月諸城悉平。
蔣濟楚國人太祖拜濟丹陽太守大軍南征還以溫恢為楊州刺史濟為別駕令曰:李子為臣吳宜有君今君還州吾無憂矣。
杜畿為西平太守太祖既定河北而高舉并州反時河東太守王邑被徵河東人衛固範先外以請邑為名而內實與通謀帝謂荀曰:關西諸將恃險與馬征必為亂張晟寇ゾ澠間南通劉表固等因之吾恐其為害深河東被山帶河四鄰多變當今天下之要地也。君為我舉蕭何寇恂以鎮之曰:杜畿其人也,於是追拜畿為河東太守。
賈逵為議郎參司隸軍事太祖征馬超至弘農曰:此西道之要以逵領駐農太守。
晉鄭褒魏末為散騎常侍會廣平太守缺宣帝謂褒曰:賢叔大匠垂名稱於陽平魏郡百姓大蒙惠化。且盧子家(盧毓)王子雍(王肅)繼踵此郡使世不乏賢故復相屈。
滕脩仕吳為廣州刺史甚有威惠徵為執金吾廣州部典督郭馬等為亂孫皓以脩宿有威惠為領表所服以為使持節督廣州軍事鎮南將軍廣州牧以討之。
阮種自中書郎遷平原相時襄邑衛京自南陽太守遷於河內與種俱拜武帝望而嘆曰:二千石皆。若此朕何憂乎!
馬隆初為武威太守大康初朝廷以西平荒毀宜時興復以隆為西平太守。
諸葛恢為元帝鎮東從事中郎承制調為會稽太守臨行帝為置酒謂曰:今之會稽昔之關中足食足兵在於良守以君有蒞任之方是以相屈四方分離當恢振圮運政之所先君為言之恢陳謝因對曰:今天下喪亂風俗陵遲宜尊五美屏四惡進忠實退浮華帝深納焉。
劉弘為荊州刺史平張昌時荊部守宰多缺弘請補選帝從之弘乃敘功銓德隨才補授甚為論者所稱乃。表曰:被中詔敕臣隨資品選補諸缺吏夫慶賞刑威非臣所專。且知人則哲聖帝所難非臣暗蔽所能斟酌然萬事有機毫宜慎謹奉詔書差所應用蓋崇化莫。若貴德則所以濟也。故太上立德其次立功也。頃者多難淳樸彌雕臣取以徵士立朝補零陵太守庶以懲波蕩之弊養退讓之操臣以不武前退於宛長史陶侃參軍蒯常牙門皮初戮力致討蕩滅奸凶侃常各以始終軍事初為都戰帥忠勇冠軍漢沔清肅實初等之勛也。司馬法賞不逾時欲人知為善之速福也。若不超拔無以勸犭旬功之士慰熊羆之志臣以初補襄陽太守侃為府行司馬使典論功事常為山都令詔惟令臣以散補空缺然汴鄉令虞潭忠誠烈正首倡義舉舉善以教不能者勸臣取特轉潭補醴陵令南郡廉吏仇勃母老疾困賊至守衛不移以致拷掠幾至隕命尚書令史郭真張昌以為尚書郎欲訪以朝議遁逃不出昌質其妻子避之彌遠勃孝篤著於臨危貞忠厲於彊暴雖各四品皆可以訓獎臣子長益風教臣取以勃為歸鄉令真為信陵令皆功行相參循名較實條列行狀公文具上朝廷以初雖有功襄陽。又是名郡名器宜慎不可授初乃以前東平太守夏侯陟為襄陽太守餘並從之陟弘之壻也。弘下教曰:夫統天下者宜與天下同心化一國者宜與一國為任。若必姻親然後可用則荊州十郡安得十女壻然後為政哉!乃表陟姻親舊制不得相監皮初之勛宜見酬報詔聽之。
陶侃為龍驤將軍武昌太守既破杜遣參軍王貢告捷於王敦敦曰:若無陶侯便失荊州矣。伯仁方入境便為盜所破(伯仁周顗字時為荊州刺史)不知那得刺史貢對曰:鄙州方有事難非陶龍驤莫可敦然之即表拜侃為使持節寧遠軍將軍南蠻校尉荊州刺史領西陽江夏武昌鎮於沌口。
尹奉為零陵太守時王堅代父遜為寧州刺史南夷校尉陶侃懼不能抗對蜀人太寧末表奉為寧州徵堅還京。
桓伊為大司馬參軍時苻堅強盛邊鄙多虞朝議選能距捍疆場者乃授伊淮南太守。
吳隱之為左衛將軍有廉節時以廣州包帶山海珍異所出一篋之寶可資數世然多瘴疫人情憚焉雖貧窶不能自立不求補長史故前後刺史皆多黷貨朝廷欲革嶺南之弊隆安中以隱之為龍驤將軍廣州刺史假節領平越中郎將。
宋胡藩初參高祖相國軍事屬盧循餘黨與蘇溪賊大相聚結故以藩為始興相。
褚淡之初為高祖車騎長史高祖受禪後會稽郡缺朝議欲用蔡廓高祖曰:彼自是蔡家佳兒何關人事可用褚佛佛淡之小字也。乃以淡之為會稽太守何尚之元嘉中為太子中庶子彭城王義康欲以司徒左長史劉斌為丹陽尹文帝不許乃以尚之為尹南齊張沖為廬陵王北中郎司馬未拜豐城公遙昌為豫州明帝慮寇難未已徙沖為征虜長史南梁郡太守。
梁夏侯夔普通二年魏郢州刺史元顯達請降高祖敕郢州刺史元樹往迎顯達夔亦自楚城會之遂留鎮焉詔改魏郢州為北司州以夔為刺史兼督司州陳歐陽仕梁為東衡州刺史侯景平元帝遍問朝宰曰:今天下始定極須良才請卿各舉所知群臣未有對者帝曰:吾已得一人矣。侍中王褒進曰:未審為誰帝曰:歐陽公有經濟之才乃授武州刺史。
王勵字公齊仕梁為侍中高祖為丞相以勵兼長史吳中遭亂民多乏絕乃以勵監吳興郡及蕭勃平後。又以勵舊在嶺表早有政績乃授使持節都督廣等二十州諸軍事平南將軍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未行改為衡州刺史持節都督並如故王琳據有上流衡廣攜貳勵不得之鎮留於大庾嶺。
吳明徹為鎮東將軍吳興太守及引辭之郡文帝謂明徹曰:吳興郡帝鄉之重故以相授君其勉之。
陸繕為侍中時留異擁割東陽新安人向文政與異連結因據本郡朝廷以繕為貞威將軍新安太守。
後魏張烈孝文時為太子步兵校尉齊東昏將陳顯達治兵漢南謀將入寇時順陽太守王青石世官江南荊州刺史廣陽王嘉慮其有異表請代之帝詔侍臣各舉所知時有申薦者帝曰:此郡今當必爭之地須得堪濟之才何容汎舉也。太子步兵張烈每論軍國之事時有會人意處朕欲用之何如彭城王勰稱贊之遂敕除陵江將軍順陽太守。
辛紹先為神部令獻文帝皇興中薛安都以彭城歸國朝廷欲綏安初附以紹先為下邳太守加寧朔將軍為政不茍激察舉其大綱而已。
辛祥為并州平北府司馬會刺史喪朝廷以其公清遂越長史敕行州事。
薛曇尚為徐州穀陽戍主行南陽平郡事母憂去職孝明正光中詔以陽平鄰接梁地綏捍須人仰尚書舉才而遣左僕射蕭寶寅舉曇尚應選馳驛之郡。
裴慶孫正光末汾州吐京群胡聚黨作逆慶孫擊之大潰於後賊復鳩集北連蠡升南通絳蜀凶徒轉盛慶孫。又討之至陽城朝廷以此被山帶河衿要之所遂立邵郡因以慶孫為太守假節輔國將軍。
淳於誕孝昌中為巴州刺史朝議以梁州安康郡阻帶江山要害之所分置東梁州仍以誕為鎮遠將軍梁州刺史。
北齊高翼渤海人豪俠有風神為州裏所宗敬魏孝昌末葛榮作亂於燕趙朝廷以翼山東豪右即家拜渤海太守至郡未幾賊徒愈盛翼部率合境徙居山濟之間魏因置東冀州以翼為刺史加鎮東將軍。
司馬子如初從神武為大行臺郎中元顥入雒人情離阻以子如曾守鄴城頗有恩信乃令行相州事。
源文宗為涇州刺史入遷散騎常侍屬秦州刺史宗嵩卒朝廷以州在邊陲以文宗往氵位涇州頗著聲績除秦州刺史乘傳之府特給後部鼓吹。
王則為征南將軍隨侯景西討景於潁川作逆則鎮柏崖戍文襄以則有武用徵為徐州刺史。
後周泉企魏孝武時為東雍州刺史齊神武專政孝武有西顧之心欲委企以山南之事乃除雒州刺史當州都督未幾孝武西遷神武率眾至潼關企遣其子元禮督鄉里五千人北出大谷以禦之齊神武不敢進梁魏興與雒州接壤表請內屬詔企為行臺尚書以鎮之大行臺賀拔嶽以企昔蒞東雍為吏民所懷乃表企復為刺史詔許之。
令狐整為司憲中大夫初梁興州刺史席固以州來附文帝以固為豐州刺史固蒞職既久猶習梁法凡所施為多虧政典朝議密欲代之而難其選令整權鎮豐州委以代固之略整廣布威恩傾身撫綏數月之間化洽州府,於是除整豐州刺史以固為湖州。
申徽為都官尚書時瓜州刺史成慶為成人張保所殺都督令狐延等起義逐保啟請刺史以徽信洽西土拜假節瓜州刺史。
王羆為右將軍與別將裴衍破梁將曹義宗於荊州時諸方鼎沸所在雕殘荊州新經寇難尤藉慰撫以羆為荊州刺史。
郭彥為中部中大夫鎮豫州武定中純州刺史樊含卒其地既東接陳境俗兼蠻左初喪主境內騷然朝議以彥威信著於東南便令鎮撫彥至吏民畏而愛之。
李遠為大丞相府司馬時河東初復民情未安太祖謂遠曰:河東國之要鎮非卿無以撫之乃授河東郡守。
楊雄為洵州刺史蠻帥。《文子》榮竊據荊州之汶陽郡。又侵陷南郡之當陽臨沮等數縣詔遣開府賀。若敦潘招等討平之即以其地置平州以雄為刺史。
權景宣為廣州刺史侯景舉河南來附景宣從僕射王思政經略應接既而侯景南叛恐東魏復有其地以景宣為豫州刺史鎮樂口。
章世康為司會中大夫尉遲迥之亂隋文帝為相國謂世康曰:汾絳舊是周齊界因此亂階恐生搖動今以委公因授絳州刺史以雅望鎮之闔境清肅。
隋公孫景茂初仕後周為濟北太守以母憂去職開皇初詔徵入朝訪以政術徵拜汝南郡太守。
和洪初仕周為儀同令龍州蠻聚眾為亂刺史獨孤善不能禦朝議以洪有武略代善為刺史後為折沖中大夫高祖為丞相時東夏初平物情尚梗高祖以洪有威名令領冀州事甚得人和。
樊叔略開皇初為汴州刺史鄴都俗薄號曰:難化朝廷以叔略所在著稱遷相州刺史。
柳儉開皇初為廣漢太守有能名時高祖勵精思政妙簡良能出為牧宰以儉仁明著稱擢拜蓬州刺史衛玄拜魏郡太守高祖謂玄曰:魏郡名都沖要之所民多奸宄是用煩公此郡去都道里非遠宜數往來詢謀朝政賜物五百段而遣之。
侯莫陳[A13C]為邢州刺史時朝廷以嶺南刺史縣令多貪鄙蠻夷怨叛妙簡清吏以鎮撫之,於是徵[A13C]入朝拜桂州總管十七州諸軍事及到官大崇恩信民夷悅服溪洞生越多來歸附後為常山太守時嶺南閩越多不附帝以[A13C]前在桂州有惠政為南土所信服復拜南海太守。
令狐熙為滄州刺史高祖太山還次汴州惡其殷盛多有奸俠以熙為汴州刺史。
高勵為上開府時隴右諸羌數為寇亂朝廷以勵有威名拜洮州刺史。
長孫平歷許貝二州俱有善政鄴都俗薄舊號難治前後刺史多不稱職朝廷以平所在稱善轉相州刺史甚有能名。
郭絢大業中煬帝將有事於遼東以涿郡為沖要訪可任者聞絢有局拜涿郡丞。
丘和為天水郡守大業末以海南僻遠吏多侵漁百姓咸怨數為亂逆,於是選淳良太守撫之黃門侍郎裴矩言和歷居二郡皆以惠政著聞寬而不擾帝從之追和為交阯太守。
唐武士武德末判六尚書事楊州有人告趙郡王孝恭有變追入京屬吏高祖令士馳驛簡校楊州都督府長史。
陳政初為宇文化及太常卿亡歸長安授內史舍人時漢川多盜賊高祖曰:吾前欲授卿梁州總管論者以為大擾吾度梁漢之任非卿不可政曰:臣歸國日淺末由報效蜀漢既清無可展力今山東尚擾化及未平願得執鞭行陣少答萬一高祖曰:漢川作牧山東振旅並為卿任遂授以梁州兼令安撫。
蕭瑀為中書令時州置七職務取才望兼善者為之時太宗臨雍州牧以瑀為州都督。
高士廉為光祿大夫太宗以蜀王恪為益州大都督幼未之藩以士廉有重望才足鎮靜方面拜左光祿大夫行益州大都督府長史。
楊恭仁貞觀五年遷雒州都督太宗謂曰:雒陽要重古難其人朕之子弟多矣。恐非所任特以委公也。
韋嗣立為鳳閣侍郎則天長安中納言李嶠夏官尚書唐休景等奏曰:臣等並以凡才謬膺大任不能使兵革止息倉府殷盈戶口尚有逋逃官人未免濫濁使陛下臨朝軫念屢以為言夙夜慚惶不知啟處伏思當今要務莫。若富國安人安人之方在擇刺史竊見朝廷物議遠近人情莫不重內官輕外職每出除授牧伯皆再三披訴比來所遣外任多是貶累之人風俗不澄由於此今望於臺閣寺監妙簡賢良分典大州共康庶績臣等請輟近侍率先具僚務在憂國濟人庶當有所補益則天曰:卿等處鸞臺鳳閣誰為此行嗣立對曰:臣以庸愚謬膺獎擢參掌機密非所克堪承乏外臺庶當盡節儻垂采錄臣願此行上令書名共探著者則去既而嗣立探得之,於是命嗣立及御史大夫楊再思等二十人各以本官簡校刺史其後以政績可稱者惟常州刺史薛謙光徐州刺史司馬鍠二人後玄宗時謙光為太子賓客元行沖為散騎常侍開元三年詔曰:周命召奭相宅建邦漢命蕭何留臺作鎮眷言斯土任在其人太子賓客昭文館學士薛謙光右散騎常侍元行沖等國之耆儒朝之碩彥舉直錯枉清心不可容非殫見洽聞白首以之從學履歷時久精明日新必能慎固邦畿保都邑佇成居守之務宜葉往俞之委謙光宜充東都留守行沖為副。
王丘開元十二年以黃門侍郎為懷州刺史崔沔以中書侍郎為魏州刺史王易從以吏部侍郎為懷州大都督府長史韓休以禮部侍郎為虢州刺史張景以大理少卿為滑州刺史王昱以京兆少尹為常州刺史制曰:昔臯繇與禹言乃曰:在知人在安民此皆念在邦本光於帝載乾乾夕惕無忘厥旨而長吏不稱蒼生靡寧深思循良以矯過弊仍重諸侯之選故自朝廷之始王丘等行為時宗才稱人秀有懿德著於衣冠加之善政布在臺閣咸以脩身之府載深經國之圖朕所明知躬自推擇是有煩卿之寄用彰恤下之心俾牧人宣條無鬼於明哲而變風致理可輯於遺黎爾其克沃朕心式欽往命因敕宰臣曰:朕欲妙擇牧宰以崇風化亦欲重其資望以勵衣冠自今以後三省侍郎有缺先求曾任刺史者郎官缺先求曾任縣令者。
源光裕開元十三年以大理卿為鄭州刺史楊承令以尚書左丞為汾州刺史許景先以吏部侍郎為虢州刺史寇Г以兵部侍郎為宋州刺史鄭溫琦以禮部侍郎為州刺史李以宗正卿為邢州刺史袁仁敬以大理少卿為杭州刺史崔誌廉以鴻臚少卿為襄州刺史蔣挺以國子司業為湖州刺史裴觀以左威衛將軍為滄州刺史崔誠以左司禦率府副率為遂州刺史初帝謂宰臣曰:刺史之任必在得人卿即於諸司中選有望長官奏來朕自選擇乃有茲授。
蘇震為太常卿是歲東都耆老表乞行幸帝重違其心乃選耆舊勛賢為之牧守遂以震為河南尹兼御史中丞仍充東都畿內觀察使。
李峴天寶末為京兆尹著聲績楊國忠惡其不附已出為長沙太守肅宗至德初朝廷務收才傑以清寇難峴應召至行在拜扶風郡太守兼御史大夫既收京師拜禮部尚書守京兆尹復兼御史大夫。
李泌天寶末為澧州刺史詔曰:今荊南都會粵在澧陽俾人歸厚惟賢是牧以泌文可以化成風俗政可以全活嫠爰命頒條期乎!共理無薄淮陽之守勉思渤海之功其見重如此。
嗣曹王臯為處州別駕行州事人便之徵至京師久之未得召見因上書言理道拜衡州刺史。
李亙為戶部尚書肅宗以兵興之故軫慮遠人乃拜亙都統江淮節度觀察使。
敬括為大理卿誌尚簡淡代宗大歷初叛臣周智光復反詔選循良為近輔以括為同州刺史。
李紓建中末為禮部侍郎德宗居奉天擇領三輔乃授同州刺史兼御史中丞。
張建封貞元初為壽州刺史會高承宗父子獨孤莘相次為徐州刺史人浸貧困不能自存。又以咽喉要地據江淮運路朝廷思擇重臣以鎮者久之至是以建封為徐州刺史。
吳湊為右金吾大將軍貞元十四年京兆尹韓臯貶撫州員外司馬特召湊對於延英面授京兆尹令便視事尚未有制。
裴佶遷諫議大夫會黔中觀察使韋士文慘酷馭下為夷獠所逐俾佶代之酋渠自化。
李棲筠為浙西觀察使先是土豪方清乘歲凶歉誘聚餓隸於黟歙間其眾數萬以殘害生人據守山險州郡不能制副元帥李光弼奉朝命征諸侯兵以討之賊平獨有平盧行軍司馬兼御史中丞許果恃兵精功多逼留於上元不發有窺覦要害之意朝廷以瘡痍之後重興干戈乃以棲筠為浙西以鎮之。
趙昌貞元七年為處州刺史屬安南都護為夷獠所逐遂拜安南都護夷人率化十餘年因屋壞傷脛懇疏乞還以簡校兵部郎中裴泰代焉拜國子祭酒及泰為酋領逐出德宗召昌問狀昌時年七十二而精彳建如少年者德宗奇之復命為都護南人相賀。
李鄘初為京兆尹遷尚書左丞憲宗元和初以京師多剽竊復選為京兆尹摧奸肅物威望甚著。
孔為國子祭酒初廣州崔詠卒宰臣奏擬皆不可帝因謂裴度嘗有諫進海蚶淡菜者詞甚忠正卿可求此人度出以訪人或有言諫者度即日以聞乃命為廣州刺史。
辛秘為河南尹是時以再討王承宗以潞州壓賊境雕費尤甚朝議以兵革之後思能完復者乃命秘為潞州大都督府長史。
盧士玫為京兆少尹穆宗長慶初奉憲宗園寢刑簡事集時論推其有才擢拜大尹。
陳楚為義武軍節度長慶二年七月為東都留守居守之任故事或用舊德或用故相未嘗以武將而當保之重蓋浚郊有事地逼封圻遂用勛臣俾專守禦。且非舊制尋亦改焉。
令狐楚鎮鄆州時北門大旱文宗意憂軫以楚理鄆有績擢為北都留守兼太原尹楚久在并州練其風俗因人利之故封內晏然。
丁公著為禮部尚書翰林侍講學士文宗以浙西災疫詢求良帥命公著簡校戶部尚書為浙西觀察使田牟開成中為隴州刺史會鹽州刺史王宰好以法臨党項羌人不安以牟寬厚故命易之。
後唐劉遂清字得一初仕梁為保鑾軍使歷內諸司使明宗即位加簡校尚書右僕射委以西都監守逾歲以中山王都有不臣之跡除遂清為易州刺史俾遏其寇沖既至郡大有禦侮之略境內賴焉王都平加簡校司空遷棣州刺史。
●卷六百七十二
○牧守部·褒寵
夫懋功賞善有國之令典也。蓋夫長人之寄共治為重實勸能之所先非庶尹之可擬中葉而下循吏繼踵乃有勤脩厥職克揚善政彈擊豪橫完補雕瘵捍患屏寇務穡敦本式遏夷貊詳明獄犴清白以自守傾竭而奉上苛慝不作繕治以時遺愛在民藹然垂裕而君人者莫不優異其爵秩便蕃其賜予或明詔申獎或延見勞問乃至崇進禮命嚴設圖像周旋宴喜臨視嘆息抑情從事起家延賞恩流闔境昭示溥率逮乎!既沒尚增追悼贈之禮名數有加躬臨以發哀節惠以著美方牘所載咸可徵焉。
漢王訢守右扶風武帝數出幸安定北地過扶風宮館馳道脩治供張辦帝嘉之駐車拜訢為真視事十餘年。
王成為膠東相治甚有聲宣帝最先褒之地節三年下詔曰:蓋聞有功不賞有罪不誅雖唐虞不能以化天下今膠東相成勞來不怠(謂勸勉招懷百姓也。)治有異等之效(異於常等)其賜成爵關內侯秩中二千石。
黃霸為楊州刺史三歲宣帝下詔曰:制詔御史其以賢良高第楊州刺史霸為潁川太守秩比二千石居官霸在潁川前後八年郡中愈治是時鳳凰神雀數集郡國潁川尤多天子以霸治行終長者下詔稱揚曰:潁川太守霸宣布詔令百姓鄉化孝子悌弟貞婦順孫日以眾多田者讓畔道不拾遺養視鰥寡贍助貧窮獄或八年亡重罪囚吏民鄉於教化興於行誼可謂賢人君子矣。書不云:乎!股肱良哉!其賜爵關內侯黃金百斤秩中二千石。
杜延年為北地太守治郡不進宣帝以璽書讓延年延年乃選用良吏捕擊豪強郡中清靜居歲餘帝使謁者賜延年璽書黃金二十斤徙為西河太守治甚有名。
王尊任東郡太守河水盛溢尊請以身填金堤水稍卻吏民嘉壯尊之勇節白馬三老朱英等奏其狀下有司考皆如言,於是制詔御史東郡河水盛長毀壞金堤未決三尺百姓惶恐奔走太守身當水沖履咫尺之難不避危殆以安眾心吏民復還就作水不為災朕甚嘉之秩尊中二千石加賜黃金二十斤。
蕭育為右扶風太守會南郡江中多盜賊拜育為南郡太守哀帝以育耆舊名臣乃以三公使車載育入殿中受策曰:南郡盜賊群輩為害朕甚憂之以太守威信素著故委南郡太守之官期於為民除害安元元而已亡拘於小文加賜黃金二十斤。
雋不疑為青州刺史齊孝王孫劉澤交結郡國豪傑謀反欲先殺青州刺史不疑發覺收捕皆伏其辜擢為京兆尹賜錢百萬。
陳立為牂牁太守平定西夷徵詣京師會巴郡有盜賊復以立為巴郡太守秩中二千石居賜爵左庶長使車三公奉使之車。若安車也。(第十爵也。)徙為天水太守勸民農桑為天下最賜金四十斤。
後漢任延為會稽郡尉建武初延上書願乞骸骨歸拜王庭詔徵為九貞太守光武引見賜馬雜繒令妻子留雒陽。
郭為并州牧過京師謝恩光武引見並召皇太子諸王宴語終日賞賜車馬衣服什物。
鄧晨為汝南太守光武行幸章陵徵晨行廷尉事從至新野置酒酣宴賞賜數百千萬復遣歸郡。
衛颯為桂陽太守視事十年郡內清理建武二十五年徵還光武欲以為少府會颯被疾不能拜起敕以桂陽太守歸家須後詔書居二歲載病詣闕自陳困篤乃收印綬賜錢十萬後卒於家。
杜詩為南陽太守視事七年政化大行會病卒司隸校尉鮑永上書言詩貧困無田宅喪無所歸詔使治喪郡邸賻絹千疋。
宣秉字巨公為司隸校尉秉性節約嘗服布被蔬食瓦器光武嘗幸其府舍見而嘆曰:楚國二龔不如雲:陽宣巨公即賜布帛帳幃什物。
羊續為南陽太守徵為太常未及行會病卒時年四十八遺言薄殮不受遺舊典二千石卒官賻百萬府丞焦儉遵續先意一無所受詔書褒美敕太守以府賻錢賜續家。
樊曄為天水太守卒官永平中明帝追思曄在天水時政能以為後人莫之及詔賜家錢百萬。
祭肜為遼東太守徵為太僕肜在遼東幾三十年衣無兼副明帝既嘉其功。又美肜清約拜日賜錢百萬馬三匹衣被刀劍下至居室什物大小無不悉備。
郭賀字喬卿拜荊州刺史引見賞賜恩寵隆異及到官有殊政明帝巡狩到南陽特見嗟嘆賜以三公之服黼黻冕旒敕行部去帷使百姓見其容服以章有德每所經過吏人指以相示莫不榮之遷河南尹在官三年卒詔惜賜車一乘錢四十萬。
秦彭為潁川太守章帝巡行再幸潁川取賞賜錢穀恩寵甚異。
宋均為河內太守以疾上書乞免詔除子條為太子舍人均自扶輿詣闕謝恩章帝使中黃門慰問因留養疾司徒缺帝以均才任宰相召入視其疾令兩騶扶之均拜謝曰:天罰有罪所苦浸篤不復奉望帷幄因流涕而辭帝甚傷之召條扶持均出賜錢三十萬張酺以尚書授皇太子及章帝即位擢酺為侍中虎賁中郎將數月出為東郡太守酺自以嘗經親近未悟見出意不自得上疏辭曰:臣愚以經術給事左右少不更職不曉文法猥當剖符典郡班政千里必有負恩辱位之咎臣竊私自分殊不慮出城闕冀蒙留恩備冗官郡僚所不安耳目所聞見不敢避好醜詔報曰:經云:身雖在外乃心不離王室典城臨民益所以報效也。好醜必上不在遠近今賜裝錢三十萬其亟之官。
陳球為零陵太守會州兵朱蓋等反與桂陽賊胡蘭數萬人轉攻零陵球率眾城守遂斬朱蓋等賜錢五十萬拜子一人為郎遷魏郡太守。
李進為武陵太守氵婁中澧中蠻舉種反叛進討破之進乃簡選良吏得其情和在郡九年梁太后臨朝下詔增進秩二千石賜錢二十萬。
鄭純為永昌郡西部都尉為政清潔化行夷貊君長感慕皆獻上珍頌德美功天子嘉之即以為永昌太守。
陸康為廬江太守獻帝即位天下大亂康蒙險遣孝廉計吏奉貢朝廷詔書任勞加忠義將軍秩中二千石。
魏呂虔漢末領泰山太守時濟南黃巾徐和尊所在劫長吏攻城邑虔引兵與夏侯淵會擊之前後數十戰斬首獲生數千人太祖使督青州諸郡兵以討東萊群賊李條等有功太祖令曰:夫有誌必成其事蓋烈士之所犭旬也。卿在郡以來擒奸討暴百姓獲安躬蹈矢石所征取克昔寇恂立名於汝潁耿弇建策於青兗古今一也。舉茂才加騎都尉典郡如故。
杜畿為河東太守平虜將軍劉勛為太祖所親貴震朝廷嘗從畿求大棗畿拒以他故後勛伏法太祖得其書嘆曰:杜畿可謂不媚於竈者也。稱畿功美以下州郡曰:仲尼之於顏子每言不能不嘆既情愛發中。又宜率馬以驥今吾亦冀眾人仰高山慕景行也。太祖西徵至蒲陂與賊夾渭為軍軍食一仰河東及賊破餘畜二十餘萬斛太祖下令曰:河東太守杜畿孔子所謂禹吾無間然矣。增秩中二千石。又令曰:昔蕭何定關中寇恂平河內卿有其功間將授卿以納言之職顧念河東吾股肱郡充實之所足以制天下故。且煩卿臥鎮之畿在河東十六年常為天下最文帝即王位賜爵關內侯徵為尚書及踐阼進封豐樂亭侯邑百戶。
賈逵為議郎參司隸軍事太祖征馬超至弘農曰:此西道之要以逵領弘農太守召見計事大悅之謂左右曰:使天下二千石悉如賈逵吾何憂逵後為豫州刺史兵曹從事受前刺史賈逵到官數月乃還考竟其二千石以下阿從不如法者皆舉免之帝曰:逵真刺史矣。布告天下當以豫州為法賜爵關內侯。
梁習以別部司馬為并州刺史單于恭順名王稽顙部曲服事供職同於編戶邊境肅清百姓布野勤勸農桑令行禁止貢達名士咸顯於世太祖嘉之賜爵關內侯文帝踐阼復為并州刺史進封申門亭侯邑百戶。
蘇則試守金城太守文帝令問雍州刺史張既曰:試守金城太守蘇則既有綏民平夷之功聞。又出軍西定湟中為河西作聲勢吾嘉之則之功效為可加爵邑未邪封爵重事故以問卿密白意。且勿宣露也。既答曰:金城郡昔為韓遂所見屠剝死喪流亡或竄戎狄或陷寇亂戶不滿五百則到官內撫雕殘外鳩離散今見戶千餘。又梁燒雜種羌昔與遂同惡遂斃之後越出障塞則前後招懷歸就郡者三千餘落皆卹以威恩為官效用西平麯演等唱造邪謀則尋出軍臨其項領演則歸命送質破絕賊糧則既有卹民之效。又能和戎狄盡忠效節遭遇聖明有功必錄。若則加爵邑誠足以勸忠臣勵風俗也。帝以其功加則護羌校尉賜爵關內侯。
王思領豫州刺史思與薛悌卻嘉俱從微起官位略等三人中悌差挾儒術所在名為閑省嘉與思事行相似文帝詔曰:薛悌駁吏王思卻嘉純吏也。各賜關內侯以報其勤。
遊楚為隴西太守太和中諸葛亮出隴右楚堅守亮退以功封列侯明帝嘉其治詔特聽朝引上殿楚為人短小而大聲自為吏初不朝覲被詔登階不知儀式帝令侍中贊引呼隴西太守前楚當言唯而大應稱諾帝顧之而笑遂勞勉之罷會自表乞留宿衛拜駙馬都尉。
鄭渾為魏郡太守以郡下百姓苦乏材木乃課樹榆為籬並益樹五果榆皆成藩五果豐實入魏郡界村落齊整如一民得財足用饒明帝聞之下詔稱述布告天下遷將作大匠晉魯芝初仕魏為天水太守郡鄰於蜀數被侵掠戶口減削寇盜充斥芝傾心鎮衛更造城市數年間舊境悉復遷廣平太守天水夷夏慕德老幼赴闕獻書乞留芝明帝許焉仍策書嘉嘆勉以黃霸之美加討寇將軍。
羅憲初仕蜀為巴東太守劉禪歸順加陵江將軍領武陵太守泰始初入朝詔曰:憲忠烈果毅有才策器可給鼓吹。又賜山玄玉佩劍。
向雄泰始中為秦州刺史假赤幢曲蓋鼓吹賜錢二十萬。
王宏為汲郡太守泰始五年十月詔以司隸校尉石鑒所上宏勤恤百姓導化有方督勸開荒五千餘頃遇年普饑而郡界獨無匱乏可謂能以勸教時同功異者矣。其賜穀千斛布告天下。
傅詢為平州刺史咸寧二年與前廣平太守孟桓以清白有聞詢賜帛二百疋桓百疋。
劉霄為京兆太守梁柳為陽平太守大康十年以有政績各賜穀千斛。
鄭默為東郡太守值歲荒人饑默取開倉賑給乃舍都亭自表待罪朝廷嘉默憂國詔書褒嘆比之汲黯班告天下。若郡縣有此比者皆聽出給。
諸葛恢為會稽內史太興初以政績第一詔曰:自頃多難官長數易益有諸弊雖聖人猶久於其道然後化成況其餘乎!漢宣帝稱與我共安天下者其惟良二千石斯言信矣。是以黃霸等或十年或二十年而不徙所以能濟其中興之勛也。賞罰黜陟所以明政道也。會稽內史諸葛恢蒞官三年政清人和為諸郡首宜進其位班以勸風教令增恢秩中二千石。
吳隱之為廣州刺史清操逾厲元興初詔曰:夫家行篤於閨門清節厲乎!風霜實立人之所難而君子之美致也。龍驤將軍廣州刺史吳隱之孝友過人祿均九族菲已潔素儉愈魚餮處可欲之地而常能不改其操饗惟錯之需而家人不易其服革奢務嗇南域改觀朕有嘉焉可進號前將軍賜錢五十萬穀千斛宋毛脩之為河南河內二郡太守行四州事戍雒陽脩治城壘高祖既至案行善之賜衣服玩好當時評直二十萬。
徐豁為始興太守元嘉三年遣大使巡行四方並使郡縣各言損益豁因表陳三事文帝嘉之下詔曰:始興太守豁潔已退食恪居在官政事脩理惠澤沾被近嶺南荒弊郡境尤甚拯卹有方濟厥饑饉雖古之良守蔑以尚焉宜蒙褒賞以旌清績可賜絹三百疋穀千斛後以為廣州刺史未拜卒帝。又下詔豁廉清勤恪著稱所司故擢授南服申其才誌不幸喪殞朕甚悼之可賜錢十萬布百疋以營葬事。
王歆之為晉史序王珣貨殖珣子弘貴顯歆之懼為所陷出為吳興太守王弘入為相領楊州刺史弘雖與歆之不絕諸弟未相識者皆不復往來歆之在郡嘗慮為弘所繩夙夜勤勵政績甚美弘亦抑其私憾文帝兩嘉之在任積年稱為良守加秩中二千石沈懷文父宣為新安太守及丁父憂新安郡送故豐厚奉終禮畢餘悉頒之親戚一無所留文帝聞而嘉之賜奴婢六人。
陸徽為益州刺史亡之日家無餘財文帝甚痛惜之詔曰:徽勵志廉潔歷任恪勤奉公盡誠克己無倦褒榮未申不幸夙殞言念在懷以為傷恨可贈輔國將軍本官如故賜錢十萬米二百斛謚曰:簡子。
劉秀為雍州刺史卒孝武以其蒞官清潔家無餘財賜錢三十萬布三百疋。
南齊張岱吳郡人建元元年出為左將軍吳郡太守太祖知岱歷任清直至郡未幾手敕岱曰:大邦任重乃未欲回換但總戎務殷宜須望實今用卿為護軍加給事中岱拜竟詔以家為府。
劉懷慰為齊郡太守不受請謁民有餉其新米一斛者懷慰出所食麥飯示之曰:旦食有餘幸不煩此著廉吏論以達其意太祖聞之手敕褒賞進督泰沛二部妻子在郡賜米三百斛兗州刺史柳世隆與懷慰。《書》曰:膠東潤化潁川致美以今方古曾何足云:
傅琰再為山陰令縣內稱為神明武帝永明三年徙廬陵王安西長史南郡內史行荊州軍事五年卒琰喪西還有詔出臨。
蕭子顯為吳興太守至郡未幾卒詔曰:仁威將軍吳興太守子顯神韻峻舉宗中佳器分竹未久奄至參殞惻愴於懷可贈侍中中書令今便舉安。
丘仲孚為豫章內史頃之卒詔曰:豫章內史丘仲孚重試大邦責以後效非直悔吝云:亡實亦政績克舉不幸殞喪良以傷惻可贈給事黃門侍郎。
何遠為武康令高祖聞其能擢為宣城太守遷新興內史天監十六年詔曰:何遠前在武康已著廉平復蒞二邦彌盡清白政先治道惠留民愛雖古之良二千石無以過也。宜升內榮以顯外績可給事黃門侍郎遠即還仍為仁威長史。
陳劉師知祖奚之仕齊為淮南太守有能政武帝手詔頻褒賞之。
袁樞為丹陽尹以葬父拜表自解詔賜絹布五十疋錢十萬令葬訖停宅視郡事葬服闋復本職。
蕭濟為楊州長史嘗敕取揚州曹事躬自覽見濟條理詳悉文無滯害乃顧謂左右曰:我本期蕭長史於經傳不言精練繁劇乃至於此遷祠部尚書加給事中。
後魏司馬準晉汝南王亮之後也。明元時歸魏為廣寧太守悅近來遠清儉有稱太武嘉之賜布六百疋陸為相州刺史徵為散騎常侍民乞留者千餘人獻文不許謂群臣曰:之善政雖復古人何以加之賜絹五百疋奴婢十口。
源賀為冀州刺史賀鞫獄以情徭役簡省時考殿最賀治為第一賜衣馬器物班宣天下。
鹿生為濟南太守有治稱獻文嘉其能特徵赴季秋馬射賜以驄馬加以青服彰其廉潔薛拔為冠軍將軍豫州刺史延興三年拔與南兗州刺史遊明根南平陽太守許含等以治民著稱徵詣京師獻文親自勞勉復令還州。
任城王雲為徐州刺史性善撫綏得徐方人心以蓋太妃憂去官為百姓所追戀餘錢貨一無所受獻文聞而嘉之復拜侍中中都大官賜帛千疋羊千口出為冀州刺史乃心政事甚得下情,於是合州請戶輸絹五尺粟五升以報雲恩孝文嘉之遷使持節都督陜西諸軍事征南大將軍良安鎮都大將軍雍州刺史雲廉謹自脩留心庶獄挫豪強盜息止州民頌之者千有餘人文明太后嘉之賜帛千疋。
武昌王鑒為齊州刺史時革變之始百度惟新鑒上書遵孝文之旨不采齊之舊風軌制粲然皆合規矩孝文覽其所上嗟美者久之顧謂侍臣曰:諸州刺史皆能如此變風易俗更有何難下詔褒美頒之天下一如鑒所上齊人愛詠咸曰:耳目更新。
韋珍孝文時為顯武將軍郢州刺史在州有聲績朝廷嘉之遷龍驤將軍賜驊騮二匹帛五十疋穀三百石珍乃召集州內孤貧者謂曰:天子以我能撫綏卿等故賜以穀帛吾何敢獨當遂以所賜悉分與之。
裴仲規為咸陽王禧司州主簿行建興郡事車駕自代還雒次於郡境仲規備供帳朝於路側孝文詔仲規曰:朕開置神畿畿郡望重卿既首應司隸美舉復督我名邦何能自致也。仲規對曰:陛下窮神盡聖應天順民棄彼玄壤來宅紫縣臣方罄心力躍馬吳會冀功銘帝籍勛書王府豈一郡而已孝文笑曰:裴卿必副此言。
韋崇為南潁川太守郡中大治孝文聞而嘉賞賜帛二百疋。
呂羅漢為秦益二州刺史孝文詔羅漢曰:赤水羌民遠居邊土非卿善政何以招輯卿所得口馬表求奉貢朕嘉乃誠便敕領納其馬付都牧口以賜卿。
楊椿出為安遠將軍豫州刺史孝文自雒向豫幸其州館信宿賜馬十匹縑千疋遷冠軍將軍濟州刺史孝文自鍾離趣鄴至敖高幸其州館。又賜馬二匹縑千五百疋。
楊懿為廣平太守有稱績孝文南巡吏人頌之加寧遠將軍賜帛三百疋。
李祥為淮陽太守勸課農桑百姓安業宣武嘉之賜以衣馬。
李平為司徒左長史行相州事宣武至鄴親幸平第見其諸子尋正刺史加征虜將軍。
路邕陽平清淵人宣武時積功勞除齊州東魏郡太守有惠政靈太后詔曰:邕蒞政清勤善綏民俗比經年儉郡內饑饉群庶嗷嗷將就溝壑而邕自出家粟賑賜貧窘民以獲濟雖古之良守何以尚茲宜見г錫以垂獎勸可賜飛龍廄馬一匹衣一襲被褥一具頒宣州鎮咸使知聞邕以善治民稍遷至南青州刺史於雒拔為營州刺史以治有能名進號安東將軍。
公孫邃為青州刺史以邃在公遺跡可紀下詔褒述加鎮東將軍領東夷校尉。
崔振字延根為高陽內史兼領尚書左丞後改定職令振本資準擬五品詔曰:振在郡著績宜有褒除太子庶子。
李恩穆為京兆內史在郡八年頗有政績徵拜光祿大夫孝明初除平北將軍中山太守未拜遷安北將軍營州刺史卒於位贈安西將軍華州刺史。
李韶為冀州刺史清簡愛民甚收名譽政績之美聲冠當時孝明嘉之就加散騎常侍遷車騎大將軍賜劍珮貂蟬各一具驊騮馬一匹並衣服寢具後為定州刺史正光末卒於官賻帛七百疋贈侍中持節散騎常侍車騎大將軍司空公雍州刺史謚曰:文恭。
崔光伯除北海太守有司以其更滿依例奏代孝明詔曰:光伯自蒞海沂清風遠著兼其兄光韶復能辭榮侍養兄弟忠孝宜用甄錄可更申一年以勵風化崔亮為雍州刺史亮性公清敏於斷決所在並號稱職三輔服其德政孝明嘉之詔賜衣馬被褥。
楊藻為建德太守以清貧賜帛六十疋裴他為荊州刺史有異政加撫軍將軍。又遷中軍將軍。
羊敦為廣平太守雅性清儉朝廷以其清白賜穀一千斛絹一百疋。
北齊李密為襄州刺史在州十餘年甚得安邊之術威信聞於境神武頻降手書勞問並賜口馬。
李會為高陽內史神武東巡郡國瀛州城西駐馬久立使使慰之曰:孤在晉陽知山東守唯卿一人用意及入境觀風信如所聞但善始令終將位至不已。
李稚廉為濟州長史神武行經冀州令總河北六州文籍商較戶口增損神武親自部分多在馬上徵責文簿指引取備事緒非一稚廉每應立成常先期會莫不雅合深旨為諸州準的神武顧謂司馬子如曰:觀稚廉處分快人意也。因集文武數萬人令郎中杜弼宣旨慰勞仍詰諸州長史守令等諸人並謝罪稚廉獨前拜恩觀者咸嘆美之其日賜以牛酒高祖還並以其事告文襄喜而語人曰:吾足知人矣。
唐邕出為趙州刺史武成謂邕曰:朝臣未有帶侍中護軍中正作州者以卿故有此舉放卿百餘日休息至秋間當即追卿。
許惇為陽平太守治為天下第一特加賞異圖形於闕詔頒天下。
●卷六百七十三
○牧守部·褒寵第二
後周李孝穆西魏大統中行岐州刺史在任有能名考績為最文帝賜書美之。
裴俠為河北郡守嘗與諸牧守俱謁太祖太祖命俠別立謂諸牧守曰:裴俠清慎奉公為天下之最今朝中有如俠者可與之俱立眾皆默然無敢應者帝乃厚賜俠車馬衣服號為獨立使君。
李遠為河東郡守敦獎風俗勸課農桑禁遏奸非兼脩守禦之備曾未期月百姓懷之太祖嘉焉降書勞問徵為侍中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尉遲綱為陜州刺史太祖以綱政績可紀賜帛千段穀六千斛錢二十萬增邑四百戶。
隋梁彥光開皇初為岐州刺史高祖臨幸悅其能乃下詔曰:賞以勸善義兼訓物彥光操履平直識用凝遠布政岐下威惠在人廉慎之聲聞於天下三載之後自當遷陟恐其匱乏。且宜旌善可賜粟五百斛物三百段禦傘一枚庶使有感朕心日增其美四海之內凡曰:官人慕高山而仰止聞清風而自勵未幾。又賜錢五萬。
樊叔略開皇初為相州刺史政為當時第一帝降璽書褒美之賜物三百段粟五百石班示天下。
趙軌開皇中為齊州別駕在州四年考績連最持節使者郃陽公梁子恭狀上高祖嘉之賜物三百段米三百石。
公孫景茂開皇中為息州刺史高祖幸雒陽景茂謁見時年七十七帝命殿坐問其年幾景茂以實對帝哀其老嗟嘆久之景茂再拜曰:呂望八十而遇文王臣逾七十而逢陛下帝甚悅賜物三百段下詔曰:景茂修身潔已耆宿不虧作牧化人聲績顯著年終考校獨為稱首宜戎秩兼進藩條可上儀同三司伊州刺史。
楊達為鄯鄭趙三州刺史俱有能名平陳之後四海大同高祖差品天下牧宰達為第一賜雜采五百段加以金帶擢拜工部尚書。
趙賢通為冀州刺史高祖幸雒陽賢通來朝帝勞之曰:冀州大藩民用殷實卿之善政深副朕懷。
令狐熙為汴州刺史下車禁遊食決滯獄令行禁止稱為良政高祖嘉之因其來朝賜帛三百段。
房恭懿開皇中為澤州司馬遷德州在職歲餘盧愷復奏恭懿政為天下之最高祖甚異之復賜帛百段因謂諸州朝集使曰:如房恭懿志存體國愛養我百姓此乃上天宗廟之所祐助豈朕寡薄能致之乎!朕即拜為刺史豈止為一州而已當令天下模範之卿等宜師教也。帝。又曰:房恭懿所在之處百姓視之如父朕。若置之而不賞上天宗廟其當責我內外官人宜知我意,於是下詔曰:德州司馬房恭懿出宰百里毗贊二藩。且善政能官標映倫伍班條案牘實允僉屬委以方嶽聲實俱美可使持節海州諸軍事海州刺史。
慕容三藏為廓州刺史百姓愛悅高祖聞其能屢有勞問其年當州畜產繁孳獲醍醐奉獻賫物百段。
樊子蓋開皇中為循州總管許以便宜從事十八年入朝奏嶺南地圖賜以良馬雜物加統四州令還任所遣光祿少卿柳謇之餞於霸上煬帝即位徵還京師轉梁州刺史子蓋言於帝曰:臣一居嶺表十載於茲犬馬之情不勝戀戀願趨走闕庭萬死無恨帝賜物三百段慰諭遣之授銀青光祿大夫武威太守以善政聞大業三年入朝帝引之內殿特蒙褒美乃下詔曰:設官之道必在用賢安人之術莫如善政龔汲振德化於前張杜垂清風於後共治天下實資良守子蓋局通敏操履清潔自剖符西服愛惠為先撫道有方寬猛得所處脂膏不潤其質酌貪泉豈渝其性故能治績克彰課最之首凡厥在位莫匪王臣。若能人思奉職各表其效朕將冕旒垂拱何憂不治哉!,於是進位金紫光祿大夫賜物千段太守如故其年車駕西巡將入吐谷渾子蓋以彼多瘴氣焚青木香以禦霧露及帝還謂之曰:人道公清定如此不子蓋謝曰:臣豈敢言清止是小心不敢納賄耳繇此賜之口味百餘斛。又下詔曰:道德齊禮實惟共治懲惡勸善用明黜陟朕親巡河右觀省人風所歷郡縣訪詢治績罕遵法度多陷刑網而金紫光祿大夫武威太守樊子蓋執操清潔處涅不渝立身雅正臨人以德威惠兼舉寬猛相資故能畏而愛之不嚴斯治實字人之盛績有國之良臣宜加褒顯以弘獎勵可右光祿大夫太守如故賜縑千疋粟麥二千斛子蓋。又自陳曰:臣自南裔即適西陲常為外臣未居內職不得陪屬車奉丹陛溘死邊城沒有違恨惟陛下察之帝曰:公侍朕則一人而已委以四方則萬人之敵宜識此心六年帝避暑隴川宮。又云:欲幸河西子蓋傾望鑾輿願巡郡境帝知之下詔曰:卿夙懷恭順深執誠心聞朕西巡欣然望幸丹款之至甚有可嘉宜保此純誠克終其美。
柳儉仁壽中為沔州刺史坐事免職煬帝嗣位征之於時以功臣任職牧州領郡者並帶戎資唯儉起自良吏帝嘉其績用特授朝散大夫拜弘化太守賜物一百段而遣之清節愈厲大業五年入朝郡國畢集帝謂納言蘇威吏部尚書牛弘曰:其中清名天下第一者為誰威等以儉對帝。又問其次威以涿郡丞郭絢潁川郡丞敬肅等二人對帝賜儉帛二百疋絢肅各一百疋令天下朝集使送至郡邸以旌異焉論者美之。
崔彭為左領軍大將軍從幸雒陽彭督後軍時漢王諒初平餘黨往往屯聚令彭率眾數萬鎮遏山東復領慈州事煬帝以其清賜絹五百疋。
王仁恭大業中為汲郡太守有能名徵入朝煬帝呼上殿勞勉之賜雜采六百段良馬二匹。
唐陳君賓貞觀初為鄧州刺史州邑喪亂以後百姓流離君賓至才期月皆來復業二年天下諸州並遭霜澇君賓一境獨免當年官有儲積蒲虞等州戶口盡入其境逐食太宗下詔勞之曰:朕以隋末亂離毒被海內率土百姓零落殆盡州裏蕭條十不存一寤寐思之心焉。若是以日昃忘食未明求衣曉夜孜孜唯以安養為慮每見水旱降災霜雹失所撫躬責已自慚德薄恐貧乏黎庶不免饑餒傾竭倉廩普加賑恤其有一人絕食。若朕奪之分命庶僚盡心營救去年關內六州及蒲虞陜鼎等復遭亢旱禾稼不登糧儲既少遂令分房就食比聞刺史以下及百姓等並識朕懷逐糧人戶到相安養回還之日各有贏糧乃別賣布帛以申贈遺如此用意嘉嘆良深一則知水旱無常彼此遞相拯贍不虞凶年二則禮讓興行輕財重義四海士庶皆為兄弟變澆薄之風敦慈仁之俗政化如此朕復何憂其安置戶口官人支配得所並令考司錄為功最養戶百姓不[A092]財帛已敕主者免今年調物宜知此意善相勸勉其年入為太府少卿。
李大亮為涼州都督以惠政聞太宗賜荀悅漢紀一部下。《書》曰:卿立志方直竭節至公處職當官每副所委方大任使以伸重寄公事之閑宜尋典籍然此書敘致既明論議深博極為政之體盡君臣之義今以賜卿宜加尋閱也。
鮮于紹為隆州刺史高宗儀鳳中為同州刺史仍賜絹二百疋賞清廉也。
李君球為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政尚嚴肅人吏憚之盜賊屏跡高宗頻降書勞勉。
姚璹神功初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蜀中官吏多貪暴璹屢有發摘奸無所容則天嘉之降璽書勞之曰:夫嚴霜之下識貞松之擅奇疾風之前知勁草之為貴物既有此人亦宜哉!卿早荷朝恩委任斯重居中作相弘益已多防邊訓兵心力俱盡歲寒無改終始不逾乃眷蜀中俗殷雜久缺良守弊於侵漁政以賄成人無厝足是用命卿出鎮寄茲存養果能攬轡澄清下車整肅吏不敢犯奸無所容前後糾摘蓋非一緒貪殘之伍屏跡於列城剽奪之儔遁形於外境詎勞期月康此黎元言念德聲良深嘉尚宜布瑯琊之化當以益州為法。
房[A13C]叔為相州刺史大歷中以善政聞璽書褒美王方義為廣州都督南海珍物秋毫不犯境內清肅則天手制褒之曰:朕以卿歷職著稱故授此官既美化遠聞實堪朝寄今賜卿雜采六十段並瑞錦等物以彰善政也。
敬暉為雒州長史則天幸長安令暉兼知副留守事在職以理聞璽書勞勉。
韋承慶歷豫虢二州刺史頗著聲績制書褒美。
畢構為益州長史先天元年以政聲召至玄宗賜衣一襲帛五十疋。
成大琬為同州刺史先天二年太上皇命有司頒賞諸州朝集使有善政者遂以大琬為陜州刺史陸餘慶魏州刺史單思遠宋州刺史劉知柔澤州刺史岑翔等各賜物一百段。
盧從願開元四年為蔡州刺史為政嚴簡按察使奏課為天下第一降璽書勞問賜絹百疋。
姜師度為同州刺史開元八年詔曰:昔史起溉漳之策鄭白引涇之利自茲厥後聲塵缺然同州刺史姜師度識洞於微智形未兆匪躬之節所懷必罄奉公之道知無不為頃職大農首開溝洫歲功猶末物議紛如緣其中款可嘉委任仍舊暫停九列之重假以六條之察收藏過半績用斯多食乃人天農為政本故茲巡省不憚祁寒將申勸卹之懷特冒風霜之弊今原田彌望畎澮連屬繇來榛棘之所遍為亢稻之川倉庾有京坻之饒關輔致珠金之潤本營此地欲利平人緣百姓未閑恐三農虛棄所以官為開發冀令遞相教誘功既成矣。思與共之其屯田內先有百姓掛籍之地比來召人作主亦量準頃畝割還其官屯熟田如同州有貧下欠地之戶自辨功力能營種者準數給付餘地。且依前官取師度以功特加金紫光祿大夫賜帛三百疋。
張嘉貞開元十七年為定州刺史將行玄宗自賦詩詔百僚於上東門外餞之到州一年以疾上表乞就東都醫療及至都目瞑無所見帝令醫人田休祐馳傳療之。
盧奐為陜州刺史開元二十四年玄宗幸京師次陜城頓審其能政於其廳事題贊而去曰:專城之重分陜之雄人多惠愛性實謙沖亦既利物存乎!匪躬斯為國寶不墜家風(奐懷慎之子也。)。
韋虛心為工部尚書東都留守開元二十七年詔贈揚州大都督喪事官給恩甚優厚。
崔圓以尚書郎兼蜀郡大都督府左司馬知節度留後玄宗幸蜀郡特遷蜀郡大都督府長史劍南節度使圓素懷功名初聞國難潛使人探國忠深旨知有行幸之計乃增修城池建置館宇儲備什物及乘輿至殿宇牙帳咸如宿設帝甚嗟賞之拜中書侍郎平章事劍南節度使如故帝親制遺愛碑於蜀以寵之後為汾州刺史以理行稱拜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淮南節度使。
崔灌為灃州刺史下車削去煩苛以安人為務居二年風化大行流亡繈負而至增戶數萬有司以聞代宗寶應二年優詔特加五階至銀青光祿大夫仍賜兩季俸祿兼侍御史以灌能政遷潭州刺史兼御史中丞湖南都團練觀察處置使。
楊承仙大歷初為懷州刺史自天下兵興懷州當四戰之地邑野荒廢人無全家承仙到官苦心精力以慈愛理之同其苦甘流人自占歲盈數萬奏課第一及終朝廷優重贈太子少府。
張延賞為河南尹勤身率下政尚簡約數年間流庸歸附詔書褒美。
張鎰為亳州刺史大歷十二年以為壽州刺史特加五階褒善政也。
薛玨大歷中歷楚硤陳三州刺史建中初德宗分命使臣黜陟官吏使淮南李承以玨楚州之去煩政簡使山南趙贊以玨硤州之廉清使河南盧翰以玨之肅物皆以陟狀聞加中散大夫賜紫。
劉贊為歙州刺史以勤聞有老婦捃拾於林之間為猛獸將噬幼女號呼搏而救之母子俱免本道觀察使韓奏為異跡加金紫之服。
李棲筠為常州刺史時草賊帥張度因荒饉聚徒於陽羨西山其地接宣城逼之則鳥散奚谷綏之則公行寇掠累歲為四境之患莫能剪除棲筠既至部設權略不逾時而覆其巢穴度子六七人一朝伏辜繇是郡界無犬吠之驚遂脩俎豆之儀習鄉飲之禮而人知敬讓理行尤異就加銀青光祿大夫賜一子官官吏耆老等請立碑頌德焉。
馮炫為潤州刺史建中初黜陟使柳載以清白聞徵拜右庶子。
李佐為商州刺史德宗貞元二年以能政特賜金紫韋滌為涇陽令貞元二年以滌起復饒州刺史滌理涇陽有政績故擢焉俄以疾終賜越州都督賜絹百疋遣中使吊之。
吳湊為京兆尹貞元中以能政加簡校兵部尚書。
李位為房州刺史貞元十二年以位有善政加簡校兵部郎中。
鄭賈為金州刺史貞元十二年以賈有能政加簡校司門郎中。
魏懿文為邵州刺史貞元十三年以懿文有善政加簡校司門郎中。
羅向為廬州刺史貞元十五年以向有政能加朝散大夫賜紫金魚袋。
王楚為黔中都團練觀察使貞元十五年六月卒廢朝一日贈陜州大都督賻布帛三百段米粟三百石故事都團練觀察使卒未有廢朝者自楚始焉。
李惠登為隨州刺史貞元二十年卒贈洪州都督惠登在隨州二十年田疇辟戶口增。
於ν為山南東道節度使以其績上聞加御史大夫升其州為上尋加檢校國子祭酒及卒故加追贈焉孟簡憲宗元和中為常州刺史始到郡開漕古孟瀆長四十一里得沃壤四千餘頃觀察使舉其課故就賜金紫。
範傳正為歙湖蘇等州刺史以政事修理聞元和中擢為宣歙觀察使。
李愬元和中為坊晉二州刺史以治行理特異詔加金紫王為為婺州刺史元和十二年以善政聞賜服金紫鄭膺甫為懷州刺史元和十二年以理績有聞賜紫李文悅為鹽州刺史元和十四年冬吐蕃眾党項圍州攻城欲陷悅防拒凡二十七日乃退十五年六月加金紫光祿大夫。
趙榮國為宥州刺史敬宗寶歷元年加簡校右散騎常侍寵脩城池之功也。
裴誼為晉州刺史文宗太和三年以誼理行尤異賜金紫。
劉源為銀州刺史太和七年就加簡校國子祭酒旌營田積粟之功也。
裴及為曹州刺史開成二年賜金紫旌異政也。
馬植為安南都護長於吏術開成中詔諭南蠻諸首領扌發忠言願納賦稅及奏廢珠池復生珠加簡校左散騎常侍。
梁趙昶唐末為陳州節度使昶以大寇削平之後留心政事勸課農桑大布恩惠昭宗嘉之命撰德政碑以旌厥功。
後唐孫嶽天成初為潁州刺史潁久不治賦斂煩碎民不聊生嶽至州召屬邑長吏里閭胥史親問疾苦除正條賦率職務外其餘苛賦名目一切罷之潁人狀上聞明宗加嶽簡校太保獎能政也。
趙在禮天成初為天雄軍節度使度支奏大名府管內今年夏苗頃畝比去年出六千八百頃宜降詔獎飾從之。
周知裕歷房絳淄三州刺史宿衛團練使老於軍旅勤於稼穡凡為郡課皆有政聲朝廷嘉之遷安州留後。
樂勛天成中為果州團練使奏南充等五縣除舊管戶帳外招得四千二百五十八戶稅錢七千五百九十八貫敕旨宜加光祿大夫封南陽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戶獎能政也。
晉華溫琪為埭州刺史以州城每年為河水所壞居人不堪其苦表請移於便地朝廷許焉作畢賜立紀功碑仍加簡校尚書左僕射開國男食邑三百戶。
白奉進為唐州刺史治郡逾年甚有聲政高祖即位徵赴闕超加簡校司徒充護聖左廂都指揮使。
孫彥韜為密州刺史彥韜出於軍旅植性和厚理綿以首為竹使甚著綏懷之譽及卒故有賞典旌焉安叔千為滄州節度奏囹圄空詔曰:安叔幹折獄惟良化民有術治彼無訟使之知禁鳴χ息於砥路茂草生於圜土求之古人何以臻此三載考績不忘明允之能五刑有服無違中正之道以斯為政良可嘉焉。
王周為涇州節度奏前任弊事共二十六條已指揮停廢敕曰:王周佐國賢臣殿邦良帥戰伐之功顯著輯綏之政尤彰昨者殄寇常山扌戎涇水安邊靜塞克施撫馭之方察俗觀風盡去煩苛之弊備陳條件足驗公清一方既洽於詠歌百姓頓期於蘇息王周宜賜詔獎飾兼頒下諸道仍付所司周於勛臣中最為清慎累為劇郡皆有聲績涇州屬張彥澤虐政之後民不堪命因寢其無名科徭以章上聞故有詔褒之。
漢劉審交隱帝嗣位用為汝州防禦使汝為近輔號為難治審交盡去煩弊無擾於民百姓歌之乾祐三年卒郡人聚哭於柩致祭本州以聞詔曰:朝廷之制皆有舊章牧守之官比無贈典其有政能殊異惠及蒸黎生有令名沒留遺愛褒賢獎善豈限彜章可特贈太尉。
●卷六百七十四
○牧守部·公正
夫子曰:茍正其身矣。於從政乎!何有。又曰:子帥以正孰敢不正晁錯有言曰:方直之士奉法令不容私。若夫執德不回謹身率下無黨於物直道而行故政平而訟理令行而禁止也。漢制郡守課最者或入為公卿宣帝曰:使百姓無嘆息愁恨之聲者,其唯良二千石乎!故有奉公不阿守法見憚抑強扶弱而志在無私以一警百而威克厥愛是以賞罰信而權寵莫能幹政令行而豪右不能犯所以人從其化而吏不敢欺也。《詩》曰:剛亦不吐。又曰:好是正直其斯之謂歟。
漢董仲舒為江都相後為膠西王相凡相兩國取事驕王正身以率下數上疏諫爭教令國中所居而治尹翁歸拜東海太守過辭廷尉於定國定國家在東海欲屬邑子兩人(邑子同邑人之子也。屬之欲功)令坐後堂待見定國與翁歸語終日不敢見其邑子既去定國乃謂邑子曰:此賢將汝不任事也。又不可幹以私張敞宣帝時為京兆尹朝廷每有大議引古今處便宜公卿皆服天子數從之。
何武為揚州刺史時九江太守戴聖禮經號小戴者也。行治多不法前刺史以其大儒優容之及武為刺史行部錄囚徒有所舉以屬郡(屬委也。)聖曰:後進生何知乃欲亂人治(言武仕學未久故謂之後進生也。)皆無所決武使從事廉得其罪(廉案也。)聖懼自免後為博士毀武於朝廷武聞之終不揚其惡而聖子賓客為群盜得(聚為群盜而吏為部得也。)系廬江聖自以子必死武平心決之卒得不死自是後聖慚服武每奏事至京師(刺史每歲盡則入奏事於京師也。)聖未嘗不造門謝初武為郡吏時事太守何壽壽厚之後壽為大司農其兄子為廬江長史時武奏事在邸壽兄子適在長安壽為具召武弟顯及故人楊覆眾等(具謂酒食之具也。)酒酣見其兄子(令出見顯等)曰:此子揚州長史(言揚州部內長史也。)材能駑下未嘗省見(省視也。言不為武所識狀也。)顯等甚慚退以謂武武曰:刺史古之方伯上所委任一州表率也。職在進善退惡吏治行有茂異民有隱逸乃當召見不可有所私問顯覆眾強之不得已召見賜卮酒(對賜一卮之酒也。)歲中廬江太守舉之(終得武之力助也。)其守法見憚如此。
後漢張酺為魏郡太守郡人鄭據時為司隸校尉奏免執金吾竇景景後復位遣掾夏猛私謝酺曰:鄭據小人為所侵冤聞其兒為吏放縱狼藉取是曹子一人足以警百酺大怒即收猛繫獄檄言執金吾府疑猛與據子不平矯稱卿意以報私讎會有贖罪令猛乃得出(據字平卿黎陽人也。為侍御史轉司隸校尉)。
韓演為河內太守志在無私舉吏當行一辭而已因亦不及其家曰:我舉。若可矣,豈可令偏積一門。
應順遷冀州刺史廉直無私遷東平相賞罰必信吏不敢犯時竇憲出屯河西刺史二千石皆遣子弟奉賂遺憲敗後咸被繩黜順獨不在其中繇是顯名。
陳寵為廣漢太守時竇憲為大將軍征匈奴公卿以下及郡國無不遣吏子弟獻遺者而寵與中山相汝南張郴東平相應順守正不阿後和帝聞之擢寵為大司農郴太僕順左馮翊。
李恂為張掖太守有威重名時大將軍竇憲將兵屯武威天下州郡遠近莫不脩禮遺恂奉公不阿為憲所奏免。
王堂為右扶風安帝西巡阿母王聖中常侍江京等並請屬於堂堂不為用掾吏固諫之堂曰:吾蒙國恩,豈可為權寵阿意以死守之即日遣家屬歸閉ト上病果有誣奏堂者會京等誅堂以守正見稱。
左雄順帝時為冀州刺史部多豪族好請雄嘗閉門不與交通奏案貪猾二千石無所回忌。
延篤為京兆尹時皇太子有疾下郡縣出珍藥而大將軍梁冀遣客賫書詣京兆並貨牛黃篤發書收客曰:大將軍椒房外家而皇子有疾必應陳進醫方豈當使客千里求利乎!遂殺之冀慚而不得言有司承旨欲求其事篤以疾免歸教授家巷。
楊秉桓帝延熹中為河南尹先是中常侍單超弟匡為濟陰太守以贓罪為刺史第五種所劾窘急乃賂客任方刺兗州從事衛羽及捕得方囚系雒陽匡慮秉當窮竟其事密令方等得突獄亡走尚書召秉詰責秉對曰:春秋不誅黎比而魯多盜方等無狀[C260]繇單匡刺執法之吏害奉公之臣復令得逃竄寬縱罪身元惡大憝終為國害乞檻車徵匡考覈其事則奸慝蹤緒必可立得而秉竟坐輸作左校。
馮緄為河南尹上言舊典中官子弟不得為牧人職桓帝不納。
蓋勛為京兆尹時長安令楊黨父為中常侍恃勢貪放勛案得其贓千餘萬貴戚咸為之請勛不聽具以事聞並連黨父有詔窮案威震京師時小黃門京兆高望為尚藥監亻幸於皇太子太子因蹇碩屬望子進為孝廉勛不肯用,或曰:皇太子副主望其所愛碩帝之寵臣而子違之所謂三怨成府者也。勛曰:選賢所以報國也。非賢不舉死亦何悔及董卓廢少帝殺何太后勛與。《書》曰:昔伊尹霍光權以立功猶可寒心足下小醜何以終此賀者在門吊者在廬可不慎哉!卓得書意甚憚之史弼為河東太守被一切詔書當舉孝廉弼知多權貴請乃豫敕斷絕書屬中常侍候覽果遣諸生賫書請之並求假鹽稅積日不得通生乃說以它事謁弼而因達覽書弼大怒曰:太守忝荷重任當選士報國爾何人而偽詐無狀命左右引出楚捶數百府丞掾吏千餘人皆諫於廷弼不對遂付安邑獄即日考殺。
楊彪為京兆尹時黃門令王甫使門生王翹於郡界辜榷官財物七十餘萬彪發其奸言之司隸校尉陽球因此奏誅甫天下莫不愜心。
李燮為河南尹時既以貨賂為官詔書復橫發錢三億以實西園燮上書陳諫辭義深切靈帝乃止劉陶為京兆尹到職當出修宮錢直千萬陶既清貧而恥以錢買職稱疾不聽政靈帝宿重陶才原其罪徵拜諫議大夫。
陳蕃為樂安太守大將軍梁冀威震天下時遣書詣蕃有所請不得通使者詐求謁蕃怒笞殺之坐左轉脩武令。
趙謙為司隸校尉車師王侍子為董卓所愛數犯法謙收殺之卓大怒殺都官從事而素敬謙故不加罪魏楊阜為武都太守會劉備遣張飛馬超等從沮道趨下辯而氐雷定等七部萬餘落反應之太祖遣都護曹洪禦超等超等退還洪置酒大會令女倡著羅縠之衣蹋鼓一坐皆笑阜厲聲責洪曰:男女之別國之大節何有於廣坐之中裸女人形體雖桀紂之亂不甚於此遂奮衣辭出洪立罷女樂請阜還坐肅然憚焉。
崔林為幽州刺史時北中郎將吳質統河北軍事涿郡太守王雄謂林別駕曰:吳中郎將上所親重國之貴臣也。杖節統事州郡莫不奉箋致敬而崔使君初不與相聞。若以邊塞不脩斬卿使君寧能護卿邪別駕具以白林林曰:刺史視去此州如脫屣寧當相累邪此州與胡虜接宜鎮之以靜擾之則動其逆心特為國家生北顧憂以此為寄在官一期寇竊寢息猶以不事上司左遷河間太守清論多為林怨也。
鮑勛文帝為太子勛為中庶子徙黃門侍郎出為魏郡西部都尉太子郭夫人弟為曲周縣吏斷盜官布法應棄市太祖時在譙太子留鄴數手書為之請罪勛不敢擅縱具列上勛前任東宮守正不撓太子固不能悅及重此事恚望滋甚會郡界休兵有失期者密敕中尉奏免勛官。
司馬芝為河南尹抑強扶弱私請不行內官欲以事芝不敢發言因芝妻伯父董昭昭猶憚芝不為通特進曹洪乳母當與臨汾公主侍者共事無澗神捕下獄卞太后遣黃門詣府傳令芝不通取敕雒陽獄考竟而上疏曰:諸應死罪者皆當先表須報前制書禁絕淫祀以正風俗今當等所犯奸刑辭語始定黃門吳達詣臣傳太皇太后令臣不敢通懼有救護速聞聖聽。若不得已以垂宿留(宿息救切留力救切)繇事不早竟是臣之罪是以冒犯常科取送縣考竟擅行刑戮伏須誅罰帝手報曰:省表明卿至心欲奉詔書以權行事是也。此乃卿奉詔之意何謝之有後黃門復往慎勿通也。芝居官十一年數議科條所不便者其在公卿間直道而行。
孟康為弘農太守郡帶道路其諸過賓客自非公法無所出給。若知舊造之自出於家顏斐為京兆尹守正清已仰奉而已明帝青龍中司馬宣王在長安立軍市而軍中吏士多侵侮縣民斐以白宣王宣王乃發怒召軍士候便於斐前杖一百時長安典農與斐共坐以為斐宜謝乃私推築斐不肯謝良久乃曰:斐意觀明公受分陜之任乃欲一齊眾庶必非有所左右也。而典農竊見推築欲令斐謝是使吏不得明公意也。宣王遂嚴持吏士自是之後軍營郡縣各得其分。
陳泰為并州刺史京邑貴人多寄寶貨因泰市奴婢泰皆掛之於壁不發其封及徵為尚書悉以還之。
晉張字祖文弘毅有正武帝世為廣漢太守王在益州受中制募兵討吳無虎符收從事列上繇此召還帝責何不密啟而便收從事曰:蜀漢絕遠劉備嘗用之取收臣猶以為輕帝善之樂廣為河南尹湣懷太子之廢也。詔故臣不得辭送眾官不勝憤嘆皆冒禁拜辭司隸校尉滿奮敕河南中部收縛拜者送獄廣即使解遣眾人代廣危懼孫琰說賈謚曰:前以太子罪惡有斯廢黜其臣不懼嚴詔冒罪而送今。若系之是彰太子之善不如釋去謚然其言廣故得不坐。
茍晞字道將為撫軍將軍兗州刺史有從母依之奉養甚厚從母子求為將晞拒之曰:吾不以王官私人將無後悔邪固欲之晞乃以為督護後犯法晞杖節斬之從母叩頭請救不聽既而反服哭之流涕曰:殺卿者兗州刺史哭弟者茍道將其仗法如此。
劉弘為荊州刺史都督荊交廣諸軍事命弘得選用宰守徵士武陵伍朝高尚其事衙門將皮初有勛江漢弘上朝為零陵太守初為襄陽太守詔書以襄陽顯郡初資名輕淺以弘壻夏侯陟為襄陽弘曰:夫統天下者當與天下同心治一國者當與一國推實吾統荊州十郡安得十女壻然後為治哉!乃表陟姻親舊制不得相監皮初之勛宜見酬報聽之眾益服其公當。
王彪之為會稽內史桓溫下鎮姑熟威勢震主四方脩敬皆遣上佐綱紀彪之獨曰:大司馬誠為富貴朝廷既有宰相動靜之宜自當諮稟脩敬。若遣綱紀致貢天子復何以過之竟不遣。
宋王韜之字長明為南兗州別駕刺史江夏王義恭送資費錢韜之曰:此朝廷物執不與。
顧覬之吳郡人為本郡太守其子綽私財甚豐鄉里士庶多負其責覬之每禁之不能止及後為吳郡誘綽曰:我嘗不許汝出責今思貧薄亦不可居民間與汝交關有幾許不盡及我在郡為汝督之將來,豈可得凡諸券書皆何在綽大喜悉出諸文券一大廚與覬之覬之悉焚燒宣語遠近負三郎責皆不須還凡券書悉燒之矣。綽懊嘆彌日時幸臣戴法興權傾人主而覬之未嘗降意左光祿大夫蔡興宗與覬之善嫌其風節過峻覬之曰:辛毗有云:孫劉不過使吾不為三公耳。
劉秀之為梁州刺史遷梁益二州土境豐富前後刺史莫不經營聚蓄多者致萬金所攜賓僚並京邑貧士出為郡縣皆以茍賄自資秀之為治整肅以身律下遠近安悅焉後為丹陽尹時賒市百姓物不還錢市道嗟怨秀之以為非宜陳之甚切雖納其言竟不從用。
陸子貞為海陵太守時中書舍人狄當親幸家在海陵假還葬父子貞不與相聞當請發民治橋。又以妨農不許彭城王義康聞而賞之。又當死還葬橋路毀壞不通喪車縣求發民脩治子貞不許義康聞而善之。
顧憲之為巴陵王長史行南豫南兗二州事典簽諮事未嘗接以顏色動遵法制為東中郎長史行會稽郡事山陰人呂文度有寵於齊武帝於餘姚立邸頗縱橫憲之至郡即表除之文度後還葬母郡縣爭赴吊憲之不與相聞文度深恨之卒不能傷也。遷南中郎竟陵王長史行婺州事時司徒竟陵王於宣成臨成定陵三縣界立屯封山澤數百里禁民樵采憲之固陳不可言甚切直王答之曰:非君無以聞此德音即命無禁。
南齊虞願初仕宋為晉平太守在郡不治生產前政與民交關質錄其兒婦願遣人於道奪取將還。
梁楊公則為湘州刺史湘俗單家以賂求州職公則至悉斷之所辟引皆州郡著姓高祖頒下諸州以為法。
呂僧珍南兗州人為本州刺史在任平心率下不私親戚從兄子先以販蔥為業僧珍既至乃棄業欲求州官僧珍曰:吾荷國重恩無以報效汝等自有常分,豈可妄求叨越但當速反蔥肆爾僧珍舊宅在市北前有督郵都廨鄉人或勸徙廨以益其私宅僧珍怒曰:督郵官廨也。置立以來便在此地,豈可徙之益吾私宅。
蕭琛為吳興太守郡有項羽廟士民名為項王甚有靈驗遂於廳事安施床幕為神座公私請禱前後二千石皆於廳拜祠而避居他室琛至移神還廟處之不疑。
後魏楊津為定州刺史初津兄椿得罪此州繇鉅鹿人趙略投書所致及津之至略舉家逃走津乃教慰喻令其還業,於是一州愧服遠近稱之。
李憲為趙郡太守時趙脩與共州裏脩歸葬父母凡牧守已下畏之累跡唯憲能不為之屈時人高之北齊彭城王氵攸為司州牧選從事皆取文才士明剖斷者當時稱為美選州舊案五百餘氵攸未期悉斷盡別駕羊脩等恐犯權戚乃詣ト諮陳氵攸使告曰:吾直道而行何憚權威卿等當成人之美反以權戚為言脩等慚悚而退。
李繪為高陽內史時河間守崔諶恃其弟暹勢從繪乞麋角鴿羽繪答。《書》曰:鴿有六翮飛則沖天麋有四足走便入海下官膚體疏懶手足遲鈍不能逐飛追走遠事佞人是時文襄使暹選司徒長史暹薦繪既不果咸謂繇此書。
獨孤永業為雒州刺史性鯁直不交權勢斛律光求二婢弗得毀之於朝廷。
蘇瓊為南清河太守瓊清慎不發私書道人道研為濟州沙門統資產巨富在郡多有出息嘗得郡縣為徵及欲求謁度知其意每見則談問玄理應對肅敬研雖為債數來無繇啟口其子弟問其故研曰:每見府君徑將我入青雲間何繇得論地上事瓊初任清河太守裴獻伯為濟州刺史酷於用法瓊恩於養人房延祐為樂陵郡過州裴問其外聲祐云:唯聞太守善刺史惡裴云:安知得民譽者非至公答言。若爾黃霸龔遂君之罪人也。後有敕州各舉清能裴以前言恐為瓊陷瓊申其枉滯議者尚其公平。
後周閻慶為寧州刺史時晉公護執政護母慶之姑也。護雖擅朝而慶未嘗附及護誅高祖以此重之。
韋總為京兆尹武帝嘗戲總曰:卿師尹帝鄉故當不以富貴威福鄉里耶總乃正色對曰:陛下擢臣非分竊謂已鑒愚誠今奉嚴旨便見未照丹赤,豈可久忝此職用疑聖慮請解印綬以避賢能帝大笑曰:前言戲之耳。
隋田式馮翊人也。初仕周為本郡太守親故屏跡請不行武帝聞而善之。
周搖初仕周為晉州總管時高祖為定州總管文獻皇后自京師詣高祖路經晉州搖主禮甚薄既而白後曰:公廨甚富於財限法不敢取費。又王臣無得效私其質直如此高祖以其奉法每嘉之及為丞相徙封濟北郡公尋拜豫州總管。
梁毗為治書侍御史遷雍州贊治毗既出憲司復典京邑直道而行無所回避頗失權貴心繇是出為西寧州刺史。
榮毗字子諶開皇中為殿中局監時以華陰多盜賊妙選良吏楊素薦毗為華州長史世號為能素之田宅俱在華陰左右放縱毗以法繩之無所寬貸毗因朝集素謂之曰:素之舉卿適以自罰也。毗答曰:奉法一心者但恐累公所舉素笑曰:所言戲耳卿之奉法素之望也。毗在華州時晉王在揚州每令人密覘京師消息遣張衡於路次往往置馬坊以畜牧為辭實給私人也。州縣莫敢違毗獨遏絕其事帝聞而嘉之賚絹百疋。
敬肅為潁川郡丞時右翊衛大將軍宇文述當途用事其邑在潁川每有書屬肅肅未嘗開封取令使者持去述賓客有放縱者以法繩之無所寬貸。
唐張鎮州同安人也。武德中為舒州都督舒州即其本邑也。鎮州乃多市酒ゾ就望江舊宅盡召故人親戚與之酣宴散髪箕踞敦疇昔之歡十日贈以錢帛既而垂泣謂親賓曰:比者張鎮州與故人為歡今日已後舒州都督治百姓爾居民禮隔不得交遊因與之訣自是親戚有犯法一無所縱州境因茲肅然。
蘇良嗣為京師留守司農寺將市賣果菜以收其利良嗣駁之曰:昔儀休相魯猶能拔葵去織未聞萬乘之主與下人爭利也。遂止其事狄仁傑為豫州刺史初越王之亂宰相張光輔率師討平之將士恃功多所求取仁傑不之應光輔怒曰:州將輕元帥耶仁傑曰:亂河南者一越王貞爾今一貞死而萬貞生光輔質其詞仁傑曰:明公董戎三十萬平一亂臣不戢兵鋒縱其暴橫無罪之人肝腦塗地此非萬貞何邪。且凶威脅從勢難自固及天兵暫臨乘城歸順者萬計繩墜四面成蹊公奈何縱邀功之人殺歸降之眾但恐冤聲騰沸上徹於天如得尚方斬馬劍加於君頸雖死如歸光輔不能詰心甚銜之還都奏仁傑不遜左授復州刺史。
魏元忠檢校雒陽長史號為清嚴時奉宸張易之威震海內縱其家婢多所請元忠笞殺之。
蘇瑰則天時為歙州刺史來俊臣坐事貶州參軍天下懼其殘酷朝中近臣不復入用或致書瑰瑰叱責使者棄書不發謂曰:吾為州牧高卑有禮安能虧法令以待小人乎!俊臣未到追還意甚恨之累遷汴州刺史司倉參軍韋溫犯贓瑰繩而杖之及溫外戚用事義其公直不敢中傷中宗神龍中瑰為京師留守鄭普思以術至秘書監妖言惑眾聚黨岐隴之間將為亂瑰收而按之其妻第五氏長於宮中昵附椒掖頻有制命特令放免瑰固執不奉制及駕還京中宗屢欲宥之瑰抗議不回中宗以問中書令魏元忠對曰:蘇瑰長者其忠懇如此願陛下察之帝遂流普思於嶺外。
張柬之為襄州刺史有鄉親舊交抵罪者必深文置法無所縱舍。
宋璟為黃門侍郎簡校貝州刺史時河北頻遭水潦百姓饑饉時梁王武三思恃寵執權有私封在貝州專使徵其賦璟拒而不與。
源乾曜玄宗時為京兆尹仍京師留守乾曜政存寬簡不嚴而理嘗有仗內白鷹因縱逸遂失所在帝令京兆切捕之俄於野外獲之其鷹掛於叢棘而死官吏懼得罪相顧失色乾曜徐曰:事有邂逅死亦當理主上仁明當不以此寘罪必其獲戾吾自當之不須懼也。遂入自請失旨之罪帝一切不問眾咸伏乾曜臨事不懾而能引過在已也。尹京三年政令如一蘇開元中知益州長史事前司馬皇甫恂破庫物織新鮮樣錦以進一切罷之,或謂公今在遠豈得忤聖意曰:明主不以私愛奪至公豈以遠近間易忠臣節也。竟奏罷之。
韓休為虢州刺史時虢州以地在兩京之間駕在京及東都並為近州嘗被支稅以納閑廄休奏請均配餘州中書令張說駁之曰:若獨免虢州即當移向他郡是刺史欲為私惠耳乃下符不許休復將執奏僚吏曰:更奏必忤執政之意休曰:為刺史不能救百姓之弊何以為政必以忤上得罪所甘心也。竟執奏獲免人於今稱之。
呂肅宗上元初為荊州節度使時申泰之為李輔國所親以左道熒惑擢為諫議大夫於郡道州界置軍誘引諸人納其金帛賞之以緋紫用囊中敕書賜衣以示之人用聽信軍人例衣朱紫剽掠村洞吏不敢制已積年矣。潭州刺史龐承鼎忿之因泰之入奏至長沙縶之首贓鉅萬及左道文記一時搜獲遣使奏聞輔國黨之為之言於帝追泰之赴闕泰之見帝具言承鼎謀陷有詔加承鼎誣罔之罪令荊南按之令判官監察御史嚴郢抗疏直其事上不納郢流建州論者重之公至江陵剛斷決事皆類此也。士庶翕然重之承鼎竟雪泰之後流死於邊州。
李勉為梁州刺史都督山南西道觀察使勉以故吏前密縣尉王ㄧ勤俾攝南鄭令俄有詔處死勉問故乃為權亻幸所誣勉詢將吏曰:上方藉牧宰為人父母豈以訁替言而殺不辜乎!即停詔拘ㄧ飛表上聞ㄧ遂獲宥而竟為執政所非追入為大理少卿謁見面陳王ㄧ無罪政事脩舉盡力吏也。肅宗嘉其守正即日除太常少卿後為京兆尹先是宦官魚朝恩為觀軍容使仍知國子監事恃寵含威天憲在舌前尹黎寫心佞事動必求媚每其將至監則盛具數百人之饣善傾府吏以辦之及勉蒞職旬月朝恩入監府吏莫知先至者請於勉勉曰:軍容使判國子監事勉候太學軍容宜厚具主禮勉官忝京尹軍容。若至府庭豈敢不飾蔬饌朝恩竊聞而銜之因不復至太學勉亦受替。
呂希倩德宗初為夏州刺史時朔方節度使崔寧與宰相楊炎有隙炎令希倩伺寧過希倩與寧同力招撫党項歸降者甚多炎惡之因奏希倩無綏邊材召歸朝以為神武將軍。
鄭珣瑜為河南尹珣瑜既入境官吏以逼德宗降誕日慮珣瑜到即後於事乃送所獻馬賫印於路以往例告珣瑜曰:未上官不可遽有進獻及既上即失時矣。遂不獻。
張萬福為泗州刺史時德宗幸奉天李希烈反陳少遊悉令管內刺史送妻子揚州以為質萬福獨不肯送謂使者曰:為某白相公萬福妻老。且醜不足煩相公寄意。
李充為京兆尹德宗下制百司及府縣有於禁門內諸司追召人鞫聞者宜先奏聞,於是充奏府縣庶務訊鞫繁細。若悉以聞奏既黷天聽。且失罪人其賊盜奸犯樗蒲鬥毆誘人妻妾債人財物及相言告者請仍舊追鞫從之。
吳湊德宗時為京兆尹於時宮中選內官買物於坊市倚勢強買謂之宮市人情無聊湊累上奏其弊。又言故事宮市是府縣常務近年已來中官始自市買今請每有所要但敕下府縣令供送。若亂入坊市取物恐小人因緣為奸真偽難辨不然特置宮市所令中官謹厚者主之中人不便其事帝亦不納。又奏請減省掌閑廣騎及所供飛龍內園芙蓉園並禁軍諸司雜供事力資課繁冗等弊事帝多從之。又文敬太子義章公主相次薨沒皆帝所深愛葬送之禮頗極奢侈徵召車牛載土築墳妨百姓農務湊累奏其弊所親信及屬吏勸諭以奏事頻煩幹黷聖旨湊曰:人主雖甚愛念太子公主然本意最欲憂恤百姓今諫奏雖頻,庶幾無過。若因循不言上儻知侵擾百姓而長吏不訴必貽罪責湊前後諫奏雖不甚行然深蒙有識者稱美裴胄為江南西道觀察使前使李兼罷南昌軍千餘人收其資糧分為月進胄至奏其本末罷之。
張仲方為荊州刺史郡人有田產為中人所奪仲方三疏奏聞竟理其冤。
田庭為相州刺史屬薛萼之亂田承嗣蠶食薛嵩所部庭守正字民不以宗門回避而改節。
李遜為池濠二州刺史觀察使旨外徵役遜皆不從後為越州刺史遜為政以均一貧富扶弱抑強為己任故所至取理。
韋貫之憲宗時為湖南觀察使時兩河留兵國用不足鹽鐵副使程異使諸道督課財賦異所至州郡皆諷令捃拾進獻貫之謂兩稅外不忍橫賦加人所獻未足異意遂率屬部內六州留錢以繼獻因是罷為太子詹事分司東都。
孔為廣州刺史先是帥南海者京師權要多買南人為奴婢不受至郡禁絕賣人口。又準詔禱南海神舊多令從事代祠每受詔自犯風波而往韓愈在潮州作詩以美之。
柳公綽元和十四年為京兆尹時河朔復叛朝廷用兵補授行營諸將朝令夕改驛騎相望公綽奏曰:幽鎮用兵使命繁並館遞匱乏鞍馬多闕。又敕使行李人數都無限約其衣緋紫乘馬者二三十匹衣黃衣者不下十四五匹驛吏不得視券牒隨口即供驛馬既盡遂奪路人鞍乘衣冠士庶驚擾怨嗟遠近宣傳行李將絕伏望聖慈聊為定限乃下中書條流人數繇是不告勞以言直為北司所惡後為山南東道節度使公綽馬害圉人斬之賓客進言曰:可惜良馬圉人自防不至公綽曰:安有良馬害人乎!亟命殺之王質文宗時為宣州刺史清廉方雅為政有聲雖權臣待之厚而行已有素不涉朋比之譏。
崔從為淮南節度使權揚州舊有貨麯之利資產奴婢交易者皆有貫率羊有口算每歲收緡錢以益公用從至悉除之舊制官吏祿俸有布加估之給節度使獨不在此例從至一例以虛估請之。
韓為桂州觀察使桂管二十餘郡州掾而下至邑長簿尉三百員繇吏部而補者什一他皆廉使量其才而補之既至桂州吏以嘗所為官者數百人引謁一吏執籍而前曰:具員請補戒之曰:在任有政者不奪所理有過者必繩以法缺者當候稽諸故籍取其可者然後補之會春衣使內官至求賄於郵吏而豪家因厚其貲以求邑宰悉諾之使去坐以撓法各笞其背自是豪猾斂跡皆得清廉吏人以蘇活後唐崔沂梁末為西京副留守時張全義為留守天下兵馬副元帥河南尹判六軍諸衛事守太尉中書令魏王名位之重冠絕中外沂至府客將目以副留守合有庭禮沂曰:張公官位至重然尚帶府尹之名不知副留守見尹之儀何如全義知之遞見沂勞曰:彼此有禮俱老矣。勿相勞煩。
晉相裏金後唐同光初自羽林都虞候為沂州刺史凡部曲私屬將吏不遣蒞州邑之職皆優其給贍使分掌家事而已其後累典大都督皆有聲績。
●卷六百七十五
○牧守部·仁惠
《易》曰:體仁足以長人。《書》曰:安民則惠用仁惠而親百姓者其惟良二千石乎!繇漢以來循吏間作至於勤宣德讓專行寬厚哀此鰥寡賑其乏絕形惻隱之心術務平反於刑典掩覆道骸保全生物夭厲之所及加之營卹民賦之不登代其輸送雖復犯矯詔之義冒畫一之法亦無憚焉自非安仁而知義果行而邁德以博濟為已任者亦惡能及是哉!
漢黃霸為潁川太守使郵亭鄉官皆畜雞豚(郵行書舍如今之驛館鄉官鄉所治處也。)以贍鰥寡貧窮者許丞老病聾督郵欲逐之霸曰:許丞廉吏雖老尚能拜起送迎止頗重聽何傷。且善助之毋失賢者意。
龔遂為渤海太守盜賊悉平民安土樂業遂乃開倉廩假貧民(假請給與)選用良吏尉安牧養焉。
薛宣為左馮翊日至休吏(冬夏至之日不省官事故休吏)賊曹掾張扶獨不肯休坐曹治事宣出教曰:蓋禮貴和人道尚通日至吏以令休所繇來久曹雖有公職事家亦望私恩意掾宜從眾歸對妻子設酒ゾ請鄰裏一笑相樂(一笑謂相為歡笑爾)斯亦可矣。扶慚愧官屬善之。
劉德為宗正寬厚好施生(言好施恩惠於人而生全之)每行京兆尹事多所平反罪人(反罪人使從輕也。)。
嚴詡為潁川太守詡本以孝行為官謂掾吏為師友有過取閉閣自責終不大言郡中亂王莽遣使徵詡官屬數百人為設祖道詡據地哭掾吏曰:明府吉徵不宜。若此詡曰:吾哀潁川士身,豈有憂哉!我以柔弱徵必選剛猛代代到將有僵仆者故相吊爾。
後漢崔篆為王莽建新太尹三年不行縣門下掾倪敞諫篆乃僵起班春所至之縣獄犴填滿篆垂涕曰:嗟乎!刑罰不中乃陷人於此皆何罪而至,於是遂平理所出二千餘人掾吏叩頭諫曰:朝廷初政州牧峻刻宥過申枉誠仁者之心然獨為君子將有悔乎!篆曰:邾文公不以一人易其身君子謂之知命如殺一太尹贖二千人蓋所願也。遂稱疾去。
王望為青州刺史時州郡災旱百姓窮荒望行部道見饑者裸行食草五百餘人湣然哀之因以便宜出所在布粟給其廩糧為作褐衣事畢上言明帝以望不先表請章示百官詳議其罪時公卿皆以為望之專命法有常條鍾離意獨曰:昔華元子反楚宋之良臣不稟君命擅平二國春秋之義以為美談。
袁安為任城令永光十三年楚王英謀為逆事下郡覆考明年三府舉安能理劇拜楚郡太守是時英辭所連及系者數千人明帝怒甚吏按之急迫痛自誣死者甚眾安到郡不入府先往按獄理其無明驗者條上出之府丞掾史皆叩頭爭以為阿附反虜法與同罪不可安曰:如有不合太守自當坐之不以相及也。遂分別具奏帝感悟即許得出者四百餘家。
黃香為魏郡太守郡有內外園田嘗與人分種收穀歲數千斛香曰:田令商者不農王制仕者不耕伐冰食祿之人不與百姓爭利乃悉以賦入課令耕種時被水年饑乃分俸祿及所得賞賜班贍貧者,於是豐富之家各出義穀助官廩貸荒民獲全。
張酺為東郡太守長吏有殺盜徒者酺取按之以為令長受贓猶不至死盜徒皆饑寒傭保何足窮其法乎!
任延為會稽都尉掾史貧者取分俸祿以賑給之省諸卒令耕公田以周窮急。
馬棱為廣陵太守時穀貴民饑奏罷鹽官以利百姓陳寵為廣漢太守先是雒縣城南(雒縣名古城在今益州雒縣南也。)每陰雨嘗有哭聲聞於府中積數十年寵聞而疑其故使吏按行還言世衰亂時此下多死亡者而骸骨不得葬儻在,於是寵愴然矜嘆即敕縣盡收斂葬之自是哭聲遂絕。
蓋勛為漢陽長史領太守事時人饑相漁食勛調穀廩之(調猶發也。)先出家糧以率眾存活者千餘人。
譚顯為豫州刺史時天下饑荒競為盜賊州界收捕。且萬餘人顯湣其困窮自陷刑辟取擅赦之因自劾奏有詔勿理。
第五訪為張掖太守歲饑粟石數千訪乃開倉賑給以救其敝吏懼譴(譴責也。)爭欲上言訪曰:若上須報是棄民也。(須待也。)太守樂以一身救百姓遂出穀賦人順帝璽書嘉之繇是一郡得全歲餘官民並豐界無奸盜。
戴封為中山相時諸縣囚四百餘人辭狀已定當行刑封哀之皆遣歸家與克期日皆無遺者詔書美焉皇甫嵩為左車騎將軍領冀州牧嵩以黃巾既平乃奏請冀州一年田租以贍饑民帝從之百姓歌焉(臣欽。若等日歌其牧守具謠頌聞)。
史弼為平原相時詔書下舉鉤黨(謂相鉤連也。)郡國所奏相連及者多至數百惟弼獨無所上詔書前後切卻州郡(切急也。卻退也。)髡笞掾吏從事坐傳責曰:詔書疾惡黨人旨意懇惻青州六郡其五有黨近國甘陵亦考南北部平原何理而得獨無弼曰:先王疆理天下畫界分境水土異壤風俗不同它郡自有平原自無胡可相比。若承望上司誣陷良善氵刑濫罰以逞非理則平原之人戶可為黨相有死而已所不能也。從事大怒即收郡僚職送獄遂舉奏弼會黨禁中解弼以俸贖罪得免濟活者千餘人。
孔融為北海相國人無後及四方遊士有死亡者皆為棺木而殯葬之。
周昕為竹陽太守袁術遣吳景攻昕未援景乃募百姓敢從周昕者死不赦昕曰:我則不德百姓何罪遂散兵還本郡。
魏陳矯為魏郡西部都尉曲周民父病以牛禱縣結正棄市矯曰:此孝子也。表赦之。
杜畿為河東太守徵為尚書初畿在郡被書錄寡婦是時他郡或有已自相配嫁依書皆錄奪啼哭道路畿但取寡者故所送少及趙儼代畿而所送多文帝問畿前君所送何少今何多也。畿對曰:臣前所錄皆亡者妻今儼送生人婦也。帝及左右顧而失色。
司馬芝為河南尹門下循行嘗疑門盜簪辭不符曹執為獄芝教曰:凡物有相似而難分者自非離婁鮮能不惑就其實然循行何忍重惜一簪輕傷同類乎!其寢勿問。
吳滕裔為丹陽太守徙吳郡會稽每聽辭訟斷罪法察言觀色務盡情理人有窮冤悲苦之言對之流涕晉王為巴郡太守郡邊吳境兵士苦役生男多不養乃嚴其科寬其徭課其產育者皆與休復所全活者數千人轉廣漢太守垂惠布政百姓賴之。
周處為楚內史簡屍骸無主及白骨在野收葬之。
鄧攸為吳郡太守郡中大饑攸表賑貸未報乃取開倉救之臺遣散騎常侍桓彜虞慰勞饑人觀聽善不乃劾攸以擅出谷俄而有詔原之。
李矩領河東平陽太守時饑饉相仍。又多疫癘矩垂心撫恤百姓賴焉會長安群賊東下所在多虜掠矩遣部將擊破之盡得所掠婦女千餘人諸將以非矩所部欲遂留之矩曰:俱是國家臣妾焉有彼此乃一時遣之。
祖逖為豫州刺史收葬枯骨為之祭。
王羲之為會稽內史東土饑荒羲之取開倉賑貸甘卓為梁州刺史為政簡惠善於綏撫估稅悉除市無二價州境所有漁池先常責稅卓不利其利皆給貧民西土稱為惠政。
虞潭為吳郡太守是時軍荒之後百姓饑饉死亡塗地潭乃表出倉米賑救之。
王渾為徐州刺史年荒歲饑渾開倉賑贍百姓賴之鄭默為東郡太守值歲荒民饑默取開倉賑給自上待罪朝廷嘉默憂國恤人詔書褒嘆比之汲黯。
孔沮為吳興內史以歲饑運家米以賑窮乏百姓賴之。
陶回為吳興太守時人饑穀貴三吳尤甚詔欲聽相鬻買以拯一時之急回上疏曰:當今天下不普荒儉惟獨東土穀價偏貴使相鬻買聲必遠流北賊聞此將窺疆場如愚臣意不如開倉廩以賑之乃不待報取便開倉及割府郡軍資數萬斛米以救乏絕繇是一境獲全既而下詔並敕會稽吳郡依回賑卹二郡賴之。
王薈為吳國內史時年饑粟貴人多餓死薈以私米作饣亶粥以飴餓者所濟活甚眾。
王蘊為吳興太守甚有德政屬郡荒人饑取開倉贍卹主簿執諫請先列表上待報蘊曰:今百姓嗷然路有饑饉。若表上須報何以救將死之命乎!專取之愆罪在太守。且行仁義而敗無所恨也,於是大賑貸之賴蘊全者十七八焉朝廷以違科免蘊官士庶詣闕訟之詔特左降晉陵太守復有惠化百姓歌之。
宋臨川王義慶為荊州刺史留心撫物州統內官長親老不隨在官舍者年聽遣五吏餉家先是王弘為江州亦有此制在州八年為西土所安。
杜慧慶為交州刺史歲荒人饑取以私祿賑之南齊戴僧靜為北徐州刺史買牛給貧民令耕種甚得邊荒之情。
豫章王嶷為荊湘二州刺史以穀過賤聽民以米當口錢優評斛一百。
竟陵王子良為丹陽尹開私倉賑屬縣貧民。
虞願為晉平太守郡舊有蚺也。膽可為藥有餉願也。者願不忍殺放二十里外山中一夜也。還床下復送四十里外山中經宿復還故處願更令遠送乃不復歸論者以為仁心所致也。
崔元祖為東海太守時青州刺史張仲啟淮北頻歲不熟今秋始稔北境鄰接戎寇彌須沃實乞權斷穀過淮南而徐兗豫司諸州。又各私斷穀米不聽出境自是江北荒儉有流亡之弊元祖乃上書謂宜豐儉均之書奏見從。
梁王國珍仕齊為南譙太守治有能名時郡境苦饑乃發米散財以賑窮乏齊高帝手敕云:卿愛人治國甚副吾意也。
顧憲之仕齊為衡陽內史先是郡境連歲疾疫死者大半棺木尤貴悉裹以葦席棄之路傍憲之下車分告屬縣求其親黨悉令殯葬其家人絕滅者憲之為出公祿使綱紀營護之。
始興中武王忄詹為荊州刺史時軍旅之後公私空乏忄詹厲精為治廣辟屯田減省力役存問兵死之家供其窮困民甚安之。又州大水江溢堤壞親率將吏冒雨賦丈尺築治之雨甚水壯眾皆恐或請忄詹避焉忄詹曰:王尊尚欲身塞河堤我獨何心以免乃刑白馬祭神俄而水退堤立邴州在南岸數百家見水漲遂驚走登屋緣樹忄詹募人救之一口賞一萬估客數十人應募救焉其州民皆以免。又分遣行諸郡遭水死者給棺木失田與糧種並賑賜之。
蕭英為北徐州刺史在任弘恕人吏懷之常載粟帛遊於境內有遇貧者即以賑焉。
任為義興太守歲荒民散以私俸米豆為粥活三千餘人時產子者不舉嚴其制罪同殺人孕者供其資費濟者千室在郡所得公田俸秩八百餘石五分督一餘者悉原兒妾食麥而已。
鄱陽忠烈王恢為郢州刺史義興初郢城內疾疫死者甚多不及藏殯及恢下車遽命埋掩。又遣四使巡行部境內治。
安成康王秀為南徐州刺史州自崔慧景亂累被兵革戶民流散秀招懷撫納惠愛大行仍值年饑以私財贍百姓所濟活甚多。又為江州刺史時盛夏水暴至外司請依舊僦渡收其錢秀教曰:刺史不德水潦為患可利之乎!給船而已。又為荊州刺史時值水暴長頗損民田秀以穀二萬斛贍之使長史蕭琛簡府州貧老單丁吏一日散管五百餘人百姓甚悅。又為郢州刺史先是夏口嘗為兵沖露骸積骨於黃鶴樓下秀祭而埋之一夜夢數百人拜謝而退每冬月常作繻以賜凍者。
陳慶之為司豫都督豫州饑慶之開倉賑給多所全濟。
王誌為丹陽尹京師有寡婦無子姑亡舉債以斂葬既畢而無以還之志湣其義以俸錢償焉時年饑每旦為粥於郡門以賑百姓民稱之不容口。
張允為吳郡太守下車卹貧老故舊莫不欣悅。
蕭景為兗州刺史會年荒計口賑卹。又饣亶粥於路以賦之死者給棺具人甚賴焉。
明山賓為青冀二州刺史太中正在州所部平陸縣不稔啟出倉米以贍民後刺史簡州曹失簿書以山賓為耗闕有司追責籍其宅入官山賓默不自理更市地造宅。
王瞻為晉陵太守時大司馬王敬則舉兵作亂路經晉陵郡民多附敬則軍敗臺軍討賊黨瞻言於朝曰:愚人易動不足窮法明帝許之所全活者萬數。
張稷為吳興太守下車存問遺老引其子孫置之右職政稱寬恕。
陳宗元饒為南康內史以秩米三千餘斛助民租課存問高年拯救乏絕百姓甚賴焉。
後魏武昌王平原為齊州刺史歲頻不登齊民饑饉平原以私米三千餘斛為粥以全民命北州戍卒一千餘人還者皆給路糧百姓咸稱詠之州民韓疑之等千餘人詣闕頌之孝文覽而加嘆。
任城王澄為定州刺史表減公園之地以給無賴貧口。
薛虎子為徐州刺史境內遭水二麥不收上奏請貸民粟民有車牛者求詣東兗給之並如所奏民得安堵。
韋珍為郢州刺史有聲績朝廷嘉之遷龍驤將軍賜驊騮二匹帛五十疋穀三百斛珍乃召集州內孤貧者謂曰:天子以我能綏撫卿等故賜以穀帛吾何敢獨當遂以所賜悉分之。
樊子鵠為殷州刺史屬歲旱儉子鵠恐民流亡乃勸有粟之家分貸貧者並遣人牛易力多種二麥州內以此獲安。
李元護為齊州刺史值州內饑儉民人困弊志存隱卹表請賑貸蠲其役賦。
城陽王徽為并州刺史先是州界夏霜禾稼不熟民庶逃散安業者少徽取開倉賑之文武咸共諫止徽曰:昔汲長孺郡守爾尚取開倉救民災弊況我國家親近受委大藩,豈可拘法而不救民困也。先給後表孝明嘉之加安北將軍。
裴佗為趙郡太守所得俸祿分卹貧民。
裴宣為司州別駕上言曰:自遷都以來凡戰陣之處及軍罷兵還之後道所有骸無人覆藏者悉命郡戍巡邏簡行埋掩並付出兵之鄉其家有死於戎役者使皆招魂攝魄祭先靈復其年租調身被傷痍者免其兵役朝廷從之。
薛真度為豫州刺史會大饑真度。表曰:去歲不收饑饉十五今。又災雪三尺民人萎餒無以濟之臣取日出州倉米五十斛為粥救其甚者詔曰:真度所表甚有憂濟百姓之意宜在拯卹陳郡儲粟復不多亦可分贍尚書量賑以聞。
郭祚為青州刺史值歲不稔闔境饑饉矜傷愛下多所賑卹雖斷決掩留號為煩緩然士女懷其德澤於今思之。
裴慶孫為邵郡太守在郡之日值歲饑凶四方遊客常有百餘慶孫自以家糧贍之。
路邕為魏郡太守蒞政清勤經年儉日出家粟賑賜貧窘。
閻慶胤為東秦州敷城太守在政五年清勤厲俗頻年饑饉慶胤歲常以家粟千石賑卹貧窮民賴以濟其部民楊寶龍等一千餘人申訟美政有司奏按慶胤自蒞此郡惠政有聞。又以已粟卹贍饑饉乃有子愛百姓之義如少加優賚無以厲彼貧賤。又按齊州東魏郡太守路邕在郡治能與之相符記其分贍。又亦不殊而聖旨優隆賜以衣馬求情即理謂合同賞封叨為瀛州刺史時乘寇亂之後百姓困乏四表求賑卹百姓賴之。
武昌悼王鑒為徐州刺史屬徐兗大水民多饑饉鑒表加賑卹民賴以濟。
楊逸為光州刺史時災儉連歲人多餓死逸欲以倉米賑給而所司懼罪不敢逸曰:國以人為本人以食為命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假令以此獲戾吾所甘心遂出粟然後申表右僕射元羅以下謂公儲難闕並執不許尚書令臨淮王以為宜貸一萬詔聽五萬逸既出粟之後其老少殘疾不能自存活者。又於州門煮粥饣卞之將死而得濟者以萬數。
北齊李元忠仕魏為光州刺史時州境災儉人皆菜色元忠表求賑貸至秋徵收被報聽用萬石元忠以為萬石給人計一家不過升斗耳徒有虛名不救其弊遂出十五萬石以賑之事訖表陳朝廷嘉而不責蘇瓊為南清河太守天保中郡界大水人災絕食千餘家瓊普集郡中有粟家自從其貸粟悉以給付饑者州計戶徵租復欲推其貸粟綱紀謂瓊曰:雖矜饑餒恐累府君瓊曰:余一身獲罪。且活千室何所怨乎!遂上表陳狀使簡皆免人戶保安此等相撫兒子咸言府君生汝在郡六年人庶懷之。
徐遠督楚州諸軍事遠為治務寬和有恩惠至東楚其年冬邑郭大火城民亡產業遠躬自赴救對之流涕仍為經營皆得安立。
崔謙為濟北太守恩信大行富者禁其奢侈貧者勸課周給田多沃壤謙咸易之以給人。又改鞭用熟皮為之不忍見血示恥而已朝貴行過郡境問人太守為政何如對曰:府君恩惠古者所無輿人為歌曰:崔府君能臨政給是田皮易鞭布威德人無爭客曰:既稱恩化,何須復威對曰:長吏憚其威嚴人庶蒙其恩惠故兼言之(牧守部有謠頌緣此二事語意相二今亦兩收)。
後周賀蘭祥為荊州刺史時盛夏亢陽祥乃親巡境內觀政得失見有發掘古冢露暴骸骨者乃謂守令曰:此豈仁者之為政邪,於是命所在收葬之即日澍雨是歲大有年(州境先多古墓其俗好行發掘至是遂息)。
蕭為上州刺史為政仁恕以禮讓為本嘗至元日獄中所有囚系悉放歸家聽二日然後赴獄主者固執不可曰:昔虞延見稱前史吾雖寡德竊懷景行導民以信方自此始以之獲罪彌所甘心幸勿慮也。諸囚荷恩依限而至吏民稱其惠化。
隋乞伏慧封西河公為潭桂二州總管曾見人以{塞}捕魚者出絹買而放之其仁心如此百姓美之號其處曰:西河公{塞}。
公孫景茂為息州刺史法令清靜德化大行時屬平陳之役征人在路有疫疾者景茂撒減俸祿為饣亶粥湯藥分賑濟之賴以全活者以千數高祖聞而嘉之詔宣告天下後為道州刺史悉以秩俸買牛犢雞豬散惠孤弱不能自存者。
郭衍為瀛州刺史遇秋霖大水其屬縣多漂沒民皆上高樹依大家衍親備船代並賫糧拯救之民多獲濟衍先開倉賑卹後始聞奏高祖大善之。
辛公義開皇中為陜州刺史土俗畏病。若一人有疾即合家避之公義迎置廳事與之醫療後人有遇病者爭就使君其家親屬因留養之始相慈愛此風遂革闔境之內呼為慈母。
張須陁為齊郡丞會興遼東之役百姓散失。又屬歲饑穀米湧貴須陁開倉賑給官屬咸曰:待詔敕不可擅與須陁曰:今帝在遠遣使往來必淹歲序百姓有倒懸之急如待報至當委溝壑矣。吾。若以此獲罪死無所恨先開倉而後上狀煬帝知之而不責也。
唐王方翼為肅州刺史屬蝗儉諸州平人死於道路而肅州全活者甚眾州人為立碑頌。
李裕天寶中為義陽郡守上言所部遭損戶一萬八百三戶請給兩月糧充種子許之。
嗣曹王臯肅宗時為溫州長史攝行州事時歲儉臯擅發倉賑州人而上聞詔書嘉之。
竇思仁為華州刺史奏乏絕戶請以永豐倉米賑給之。
張延賞大歷中鎮揚州屬歲旱歉人有亡去他境者吏或拘之延賞曰:夫食人之所恃而生也。此居而坐斃適彼而可生得存吾人。又何恨彼也。具舟戢而盡遣之俾吏修其廬室已而逋債而歸者增於其舊。
蕭復建中初為同州刺史時州人阻饑有京畿觀察使儲廩在境內復取以貧人為有司所劾詔下削階受代親友唁之復恬然曰:茍利於人敢憚薄責。
馬燧為懷州刺史乘兵亂後其夏大旱人失耕種燧乃務化將吏有父母者燧取造之施敬收瘞暴骨。
於ν貞元中為湖州刺史境土偏狹其送終者往往不掩其棺ν收葬朽骨凡千餘所。
袁滋貞元末為華州刺史以寬易清簡為政百姓有至自他境者皆給地以居名其居曰:義合里人甚愛之專以慈惠為本有過犯者皆縱而不理擒盜取舍,或以物賞之。
陽城貞元末為道州刺史土地產民多矮每年嘗配鄉戶貢其男號為矮奴城不平其以良為賤。又憫其編氓歲有離異之苦乃抗疏論免之自是停貢民皆賴之無不泣荷。
韓愈元和末為袁州刺史州以男女隸於人者愈悉計庸值而償出之。
高承簡為邢州刺史觀察使責時賦急承簡代數百戶出其租。
羅讓為福建觀察使甚著仁惠有以奴遺讓者讓訪其所自曰:本某等家人兄娣九人皆為官所鬻其留者惟老母爾讓慘然焚其丹書以歸其母。
崔悛為湖南都團練觀察使湖南舊法豐年貨易不出境鄰部災荒不相恤悛至謂屬吏曰:此非人情也。無宜閉糶重困於民也。自是商貨流通。
令狐楚為天平軍節度觀察等使屬連歲旱儉人至相食樂其惠化而無流亡者。
王起太和中為河中節度觀察等使遇歲旱乃令定價計口出粟以濟民。
狄兼謩為鄭州刺史屬歲荒百姓阻饑以常平義倉粟二萬二百石逐便賑給訖事上聞。
張仲方太和末為京兆尹時將相以甘露事從累者皆大戮仲方密令識之旋詔下許令收葬得認遺骸實仲方之力也。
盧均開元初為廣州節度使管內多流竄者子孫貧困未歸均以俸俾營大事者數百家婚嫁孤弱惠困窮。
梁王敬蕘唐末為潁川刺史乾寧四年冬龐師古敗於青口敗軍逃歸者甚眾路出於潁時雨雪連旬軍士凍餒敬蕘自淮燎薪相屬於道郡中設糜糗餅餌以待之全活者甚眾。
後唐袁象先初仕梁為天平軍兩使留後時鄆境再饑戶民流散象先即開倉賑恤蒙賴者甚眾。
晉高漢筠為亳州刺史有逃死百姓虛系稅錢二百緡計司累訢不蠲歲使鄰伍代納漢筠在任三年以已俸輸之其惠卹多如此類。
楊彥詢為華州節度使在任二年屬部內蝗旱道堇相望彥詢以官粟假貸州民賴之存濟者甚眾。
安彥威為西州留守屬連歲蝗旱河雒之間民多逐食彥威多方撫諭未嘗繩之以法不忍去者亦大半焉至有殍者必遣人收其遺骸掩之以蘧復有冥錢酒食奠而瘞之聞者美之。
趙瑩為晉昌軍節度使時天下大蝗境內捕蝗者獲蝗一斗給祿粟一斗使饑者獲濟遠近嘉之。
張筠初仕後唐為永平節度使性好施每出值貧民於路則給以口食衣物境內除省賦之外未嘗聚斂遂至百姓不撓十年小康秦民懷惠呼為佛子後權領河南尹俄鎮興元所治之地咸用前政上下安之漢王周為冀州刺史性寬恕不忤物情州城西橋敗覆民阻車周曰:橋梁不飾刺史之過也。乃還其所沈粟出私財以修之民庶悅焉。
周石仁ど為義州刺史言貧戶殘稅無可輸者臣以俸代納之。
安審琦為兗州節度使言四縣逃戶租稅臣自以粟帛代納詔褒之。
張昭瑀為博州刺史上言民饑欲賑貸詔從之。
●卷六百七十六
○牧守部·教化
孔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然則德禮之與政刑感人之深淺成俗之厚薄可知也。自堯命州牧事多闕文秦置郡守民罕見德迨於兩漢之世始有循吏之名或興學而化行或修禮而教闡或引咎而人知勸或掩過而人遷善。若文翁韓延壽之屬皆著異跡煥乎!惇史後之繼踵比比有焉非夫仁信篤誠寬厚清靜正其身而率下者孰能至於此哉!
漢文翁廬江舒人也。少好學通春秋以郡縣吏察舉景帝末為蜀郡守仁愛好教化見蜀地辟陋有蠻夷風文翁欲誘進之乃選郡縣小吏開敏有材者張叔等十餘人親自飭厲遣詣京師受業博士或學律令減省少府用度買刀布蜀物賫計吏以遺博士(少府郡掌財物之府以供太守者也。刀凡蜀刀有環者也。布蜀布細密也。二者蜀人作之皆善故賫以為貨無限於書刀布刀也。)數歲蜀生皆成就還歸文翁以為右職(郡中高職也。)用次察舉官有至郡守刺史者。又修起學宮於成都市中(學宮學之宮舍)招下縣子弟以為學官子弟(下縣四郊之縣非郡所治也。)為除更繇(不令從役也。)高者以補郡縣次為孝弟力田常選學官僮子使在便坐受事(便坐別坐可以視事非正廷也。)每出行縣益從學官諸生明經飭行者與俱(益多也。)使傳教令出入閨閣(閨閣內中小門也。)縣邑吏民見而榮之數年爭欲為學官弟子富人至出錢以求之繇是大化蜀地學於京師者比齊魯焉至武帝時乃令天下郡國皆立學校官自文翁為之始。
韓延壽為潁川太守潁川多豪強難治國家嘗為選良二千石先是趙廣漢為太守患其俗朋黨故構會吏民令相告訐(構結也。)一切以為聰明潁川繇是以為俗民多怨讎延壽欲改更之教以禮讓恐百姓不從乃歷召郡中長老為鄉里所信向者數十人設酒具食親與相對接以禮意。又問以謠俗民所疾苦(謠俗謂閭里歌謠政教善惡也。)為陳和睦親愛銷除怨咎之路長老皆以為便可施行因與議定嫁娶喪祭儀品略依古禮不得過法延壽,於是令文學校官諸生皮弁執俎豆為吏民行喪嫁娶禮百姓遵用其教賣偶車馬下里偽物者棄之市道(下里地下蒿裏偽物也。偶木土為人象真車馬之形也。偶對也。棄其物於市之道上也。)數年徙為東郡太守延壽為吏上禮義好古教化所至必聘其賢士以禮待用廣謀議納諫爭舉行喪讓財表孝弟有行修治學宮(學宮謂庠序之舍也。)春秋鄉射陳鐘鼓管弦盛升降揖讓及都試講武設斧鉞旌旗習射禦之事治城郭收賦租先明布告其日以期會為大事吏民敬畏趨鄉之延壽接待下吏恩施甚厚而約誓明或欺負之者延壽痛自刻責豈其負之何以至此(言豈我負之邪其人何以為此事)吏聞者自傷悔其縣尉至自刺死及門下掾自剄人救不殊因不能言(殊絕也。以人救之故身首不相絕也。)延壽聞之對掾史涕泣遣吏醫治視(遣醫治之而吏護視之)厚復其家延壽常出臨上車騎吏一人後至敕功曹議罰白(令定其罪名而更白之)還至府門門卒當車願有所言延壽止車問之卒曰:孝經曰:資於事父以事君而敬同故母取其愛而君取其敬兼之者父也。(資取也。取事父之道以事君其敬則同故母則極愛君則極敬不如父之兼敬也。)今旦明府早駕久駐未出騎吏父來至府門不敢入騎吏聞之趨走出謁適會明府登車以敬父而見罰得毋虧大化乎!延壽舉手輿中曰:微子太守不自知過(微無也。)歸舍召見門卒卒本諸生聞延壽賢無因自達故代卒(代人為卒也。)延壽遂待用之其納善聽諫皆此類也。入守左馮翊歲餘不肯出行縣丞掾數白宜循行郡中覽觀民俗考長吏治跡延壽曰:縣皆有賢令長督郵分明善惡於外行縣恐無所益重為煩擾丞掾皆以為方春月可一出勸耕桑延壽不得已行縣至高陵民有昆弟相與訟田自言延壽大傷之曰:幸得備位為郡表率不能宣明教化至令民有骨肉爭訟既傷風化重使賢長吏嗇夫三老孝弟受其恥咎在馮翊當先退是日移病不聽事因入臥傳舍閉閣思過一縣莫知所為令丞嗇夫三老亦皆自系待罪,於是訟者宗族傳相責讓此兩昆弟深自悔皆自髡肉袒謝願以田相移終死不敢復爭(兄以讓弟弟。又讓之故云:相移)延壽大喜開閣延見內酒肉與相對飲食厲勉以意告鄉部有以表勸悔過從善之民(以其悔過從善故令表顯以示勸勵)延壽乃起聽事勞謝令丞以下引見尉薦郡中歙然莫不傳相敕厲不敢犯延壽恩信周遍二十四縣莫復以辭訟自言者推其至誠吏民不忍欺紿(紿誆也。)。
黃霸為潁川太守宣帝垂意於治數下恩澤詔書吏不奉宣(不令百姓皆知也。)霸為選擇良吏分部宣布詔令(分扶問反)令民咸知上意使郵亭鄉官皆畜雞豚(郵行書舍謂傳送文書所止處亦如今之驛館者鄉所治處也。)以贍鰥寡貧窮者。
薛宣為左馮翊得郡中吏民罪名取召告其縣長吏使自行罰曉曰:府所以不自發舉者不欲代縣治奪賢令長名也。長吏莫不喜懼免冠謝宣歸思受戒者何武為揚州刺史二千石有罪應時舉奏其餘賢與不肖敬之如一是以郡國各重其守相州中清平行部必先即學宮見諸生(即就也。學宮學舍也。)試其誦論問以得失意。
後漢寇恂光武時為汝南太守盜賊清靜郡中無事恂素好學乃修鄉校教生徒聘能為左氏春秋者親受學焉。
李忠為丹陽太守以丹陽越俗不好學嫁娶禮儀衰於中國乃為起學校習禮容春秋鄉飲(校亦學也。禮記鄉飲酒之義主人拜迎賓於庠門之外三揖而後至階三讓而後升堂所以致尊讓也。七十者坐五十者立侍以聽政役所以明尊長也。合諸鄉射教之鄉飲酒之禮而孝弟之行立)選用明經郡中向慕之。
衛颯為桂陽太守郡與交州接境頗染其俗不知禮則颯下車修庠序之教設婚姻之禮期年間邦俗從化。
任延為會稽都尉每時行縣取使尉勉孝子就餮飯之後為九真太守駱越之民無嫁娶禮法各因淫好無適對匹不識父子之性夫婦之道延乃移書屬縣為使男年二十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齒相配其貧無禮聘令長吏以下各省奉祿以賑助之同時相娶者二千餘人是歲風雨順節穀稼豐衍其產子者始知種姓咸曰: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多名子為任,於是僥外蠻夷夜郎等慕義保塞延遂止罷偵候戍卒初平帝時漢申錫光為交趾太守教導民夷漸以禮義化聲侔於延王莽末閉境拒守建武初遣使貢獻封鹽水侯嶺南華風始於二守焉。又為武威太守造立校官自掾吏子孫皆令詣學受業復其徭役章句既通悉顯拔榮進之郡遂有儒雅之士。
秦彭為山陽太守以禮訓人不任刑罰崇好儒雅敦明庠序每春秋享射取修升降揖讓之儀乃為人設四誡以定六親長幼之禮有遵奉教化者擢為鄉三老嘗以八月致酒肉以勸勉之吏有過咎罷遣而已不加恥辱百姓懷愛莫有欺犯。
張湛為左馮翊在郡修典禮設條教政化大行歐陽歙為汝南太守世傳伏生尚書在郡教授數百人。
伏恭為常山太守明齊詩敦修學校教授不輟繇是北州多為伏氏學。
王追為益州郡太守始興起學校漸遷其俗。
廉範歷武威武都二郡太守隨俗化導各得治宜建初中遷蜀郡太守其俗尚文辯好相持短長範每厲以淳厚不受偷薄之說。
羊續為南陽太守班宣政令候民利病百姓勸服時權豪之家多尚奢麗續深疾之嘗弊衣薄食車馬羸敗。
張霸為會稽太守表用郡人處士顧奉公孫松等奉後為潁川太守松為司隸校尉並有名稱其餘有業行者皆見擢用郡中爭厲誌節習經者以千數道路但聞誦聲。
鮑德為南陽太守時郡學久廢德乃修起黌舍備俎豆黼冕行禮奏樂。又尊饗國老宴會諸儒百姓觀者莫不歡服。
劉寬為東海相遷南陽太守典歷三郡溫仁多恕雖在倉卒未嘗疾言遽色嘗以為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吏人過但用蒲鞭罰之示辱而已終不加苦事有功善推之自下災異或見引躬克責每行縣止息亭傳輒引學官祭酒及處士諸生執經對講見父老慰以農裏之言年少勉以孝悌之訓人感德興行日有所化。
欒巴為桂陽太守以郡處南垂不閑典訓為吏人定婚姻喪紀之禮興立學校以獎進之雖吏卑末皆課令習讀程試殿最隨能升授(府吏之類也。晉令諸郡國不滿五千以下置吏二人郡縣皆有猶主也。)何敞為汝南太守敞疾文俗吏以苛刻求當時名譽故在職以寬和為政立春日嘗召督郵還府(督郵主司察愆過立春陽氣發生故召歸)分遣儒術大吏案行屬縣顯孝悌有義行者及舉冤獄以春秋義斷之是以郡中無怨聲百姓化其恩禮其出居者皆歸養其父母追行喪服(出居謂與父母別居者其親先亡者自恨喪禮不足追行喪制也。)推財相讓者二百許人(高譚等百八十五人推財相讓)置立禮官不任文吏。
王暢為南陽太守郡中豪族多以奢靡相尚暢嘗布衣皮褥車馬羸敗以矯其弊同郡劉表諫之暢曰:昔公儀休在魯扌友園葵去織婦孫叔敖相楚其子被裘刈薪夫以約失之者鮮矣。聞伯夷之風者貪夫有立志雖以不德敢慕遺烈。
袁安為河南尹政號嚴明然未曾以贓罪鞫人嘗稱曰:學仕者高則望宰相下則希牧守錮人於聖世尹所不忍為也。聞之者皆感激自勵在職十年京師肅然名重朝廷應奉為武陵太守興學校舉仄陋。
魏霸為鉅鹿太守以簡樸寬恕為政掾吏有過要先誨其失不改者乃罷之吏或相毀訴霸取稱它吏之長終不及人短訴者懷慚訁替訟遂息。
許荊為桂陽太守郡濱南川風俗脆薄不識學義荊為設喪紀婚姻制度使知禮禁嘗行春到來陽縣人有蔣均者兄弟爭財互相言訟荊對之嘆曰:吾荷國重任而教化不行咎在太守乃顧使吏上書陳狀乞詣廷尉均兄弟感悔各求受罪(郴人謝弘等不養父母兄弟分拆因此皆還繼養者千有餘人也。)在事十二年父老稱歌。
劉表為荊州刺史起立學校博求儒術綦毋り宋忠等撰立五經章句講之。
孔融為北海相立學校表顯儒術。
魏袁煥為梁相煥每敕諸縣務存鰥寡高年表異孝子貞婦嘗談曰:世治則禮詳世亂則禮簡全在斟酌之間耳方今雖擾難以禮化然在吾所以為之為政崇教訓恕思而後行外溫柔而內能斷。
杜畿為河東太守是時天下郡縣皆殘破河東最先定少耗減畿治之崇寬惠與民無為民嘗辭訟有相告者畿親見為陳大義遣令歸諦思之。若意有所不盡更來詣府鄉邑父老自相責怒曰:有君如此奈何不從其教自是少有辭訟班下屬縣舉孝子貞婦順孫復其徭役隨時慰勉之漸課民畜牛草馬下逮雞豚犬豕皆有章程百姓勤農家家豐實畿乃曰:民富矣。不可不教也,於是冬月修戎講武。又開學宮親自執經教授郡中化之郡人樂詳少好學畿署詳文學祭酒使教後進,於是河東學業大興韓遂馬超之叛也。弘農馮翊多舉縣邑以應之河東雖與賊接民無異心。
王恂為河南尹建立二學崇明五經皆恂所定。
令狐邵為弘農太守舉善而教恕以待人不好獄訟與下無忌時郡無知經者乃歷問諸吏有欲遠行就師取假遣令詣河東就樂詳學經粗明乃還因設文學學業轉興。
顏斐為京兆太守起文學聽吏民欲讀書者復其小徭。又課民當輸租時車牛各因便致薪兩束為冬寒冰炙筆硯,於是風化大行吏不煩民民不求吏。
劉馥為揚州刺史恩化大行,於是聚諸生立學校索招為雁門太守簡選有才識者詣大學受業還相授教數年中庠序大興。
徐邈為涼州刺史收斂民間私仗藏之府庫然後率以仁義立學明訓禁厚葬斷氵祀進善黜惡風化大行百姓歸心焉西域流通羌城入貢皆邈勛也。
任嘏為河東太守所在化行有遺風餘教。
劉邵為陳留太守敦崇教化百姓稱之。
王淩為青州刺史時海濱喪亂之後法度未整淩布政施教賞善罰惡甚有綱紀百姓稱之不容於口徙為東豫州刺史咸得軍民之歡心始至豫州旌先賢之後求未顯之士各有條教意義甚美。
王基為荊州刺史明制度整軍農兼修學校南方稱之。
楊俊為南陽太守宣德教立學校吏民稱之。
範粲為武威太守到郡選良吏立學校勸農桑。又郡壤富貴珍玩充積粲制之息其華侈。
蜀王商為蜀郡守修學校廣農桑百姓便之。
吳顧邵為豫章太守禁其氵祀非禮之祭者小吏姿質有佳者取令就學擇其先進擢置右職舉善以教風化大行。
晉曹誌字允恭為樂平太守在郡上書以為宜尊儒重道請為博士置吏卒。
李重為平陽太守崇德化修學校表篤行拔賢能清簡無欲正身率下。
鄭袤為濟陰太守下車旌表孝悌敬禮賢能興立庠序開誘後進。
陶侃為荊州刺史諸參佐,或以談戲廢事者乃命取其酒器蒲博之具悉投之於江吏將則加鞭撲曰:摴蒲者牧豬奴戲耳老莊浮華非先王之。《法言》不可行也。君子當正其衣冠攝其威儀何有亂頭養望自謂宏達邪有奉饋者皆問其所繇。若力作所致雖微必喜慰賜參倍。若非禮得之則切厲訶辱還其所饋嘗出遊見人持一把未熟稻侃問用此何為人云:行道所見抑取之耳侃大怒曰:汝既不佃而戲賊人稻執而鞭之是以百姓勤殖家給人足。
孔衍為廣陵郡守雖鄰接於賊猶教誘後進不以戎務廢業。
周處為楚內史郡既經喪亂新舊雜居風俗未一處敦以教義。
虞傳為鄱陽內史大修庠序廣招學徒移告屬縣範汪為東陽太守在郡大興學校甚有惠政。
範寧汪子也。為豫章太守在郡大設庠序遣人往交州探磬石以供學用改革舊制不拘常憲遠近至者千餘人資給眾費一出私祿並取郡四姓子弟皆充學生課讀五經。又起學臺功用彌廣江州刺史王凝之上言曰:豫章郡居此州之半太守臣寧入參機省出宰名郡而肆其奢濁所為狼籍郡城先有六門寧悉改作重樓復更開二門合前為八私立下舍七所臣伏思宗廟之設各有品秩而寧自置家廟。又下十五縣皆使左宗廟右社稷準之大廟皆資人力。又奪人居宅功夫萬計寧。若以古制宜崇自當列上而敢專取惟存任心州既聞知即符從事制不復聽而寧嚴威屬縣惟令速立願出臣表下太常議之禮典詔曰:漢宣云:可與共治天下者良二千石也。若範寧果如凝之所表者,豈可復宰郡乎!以此抵罪子泰時為天門太守棄官稱訴帝以寧所務惟學事久不判會赦免。
庾亮為征西將軍鎮武昌開置學宮亮薨乃廢。
王承為東海太守有犯夜者為吏所拘承問其故答云:從師受書不覺日暮承曰:鞭撻寧越以立威名非政化之本使吏送令歸家。
宋孔季恭為會稽內史修飭學校計課調習。
蔡興宗為會稽太守三吳舊有鄉射禮久不復修興宗行之禮儀甚整先是元嘉中羊玄保為郡亦行鄉射。
杜慧度為交州刺史崇修學校。
南齊劉悛為司州刺史於州治下立學校。
虞願為晉平太守在郡立學堂教授。
豫章王嶷為荊湘二州刺史於南蠻園東南開立學上表言狀置四十人取舊族父祖位正佐臺郎年二十五以上補之置儒林參軍二人文學祭酒一人勸學從事二人行釋菜禮。
竟陵王子良為會稽太守時有山陰人孔平詣子良訟嫂市米負錢不還子良嘆曰:昔高文通與寡嫂訟田義異於此乃賜米錢以償平。
江祀為東海太守治下有宣尼廟久廢不修祀更開掃構立。
梁始興王忄詹出為益州刺史開立學校勸課就業遣子映親受經焉繇是多向方者。
殷均為臨川內史體羸多疾閉閣臥治而百姓化其德劫盜皆奔出境嘗禽劫帥不加考掠但和言誚責劫帥稽顙乞改過均便命遣之。
後遂為善人陸襄為鄱陽內史有彭李二家因忿爭遂相告襄引入內室不加責誚但以和言解喻之二人感悟深自咎悔乃為設酒食令其盡歡酒罷同載而還因相親厚民歌曰:陸君解無怨家鬥既罷讎共車。
柳惲為鄱陽相聽吏屬得盡三年喪禮著之文教百姓稱焉。
張綰為豫章內史在郡述制旨禮記正言義四姓衣冠士子聽者嘗數百人(王欽。若等曰:禮記正言是梁武所撰故稱制旨四姓謂朱張顧陸也。)。
顧憲之為衡陽內史土俗山民有病取云:先為禍皆開冢剖棺木洗枯骨名為除祟憲之曉諭為陳生死之別事不相繇風俗遂改時刺史王奐新至唯衡陽獨無訟者乃嘆曰:顧衡陽之化至矣。若九郡率然吾將何事。
張緬為豫章內史緬為政任恩惠不設鉤距吏人化其德亦不敢欺故老咸云:數十年未有也。
後魏張恂為廣平太守招集離散開建學校優顯儒士吏民歌詠之。
賈雋為荊州刺史先是上谷置荊州後改為雒州在重山民不知學雋乃表置學官選悟者以教之。
李仲璇為兗州刺史以孔子廟墻宇頗有頹毀遂修改焉。
裴延雋為幽州刺史以范陽人酈惲好學有文才用為主簿令其修起學校禮教大行民歌謠之。
李平為相州刺史勸課農桑修飭太學簡試通儒以充博士選五郡聰敏者以教之圖孔子及七十二子於講堂親為之贊。
劉道斌為弘農太守修立學館建孔子廟堂圖畫形像。
盧道將為燕郡太守優禮儒生勵勸學業敦課農桑墾田歲倍。
張萇年為汝南太守有郡民劉崇之兄弟分拆家貧唯有一牛爭之不決訟於郡庭萇年見之淒然曰:汝曹當以一牛故致此競脫有二牛各應得一,豈有訟理即以家牛一頭賜之,於是郡境之中各相誡約咸敦敬讓。
裴安祖河東聞喜人弱冠州辟主簿民有兄弟爭財詣州相訟安祖召其兄弟以禮義責讓之此人兄弟明日相率謝罪境內欽服之。
韋為東豫州刺史綏懷蠻左頗得其心蠻首田益宗子魯生魯賢先叛父南入數為寇掠自至州魯生等咸箋啟修敬不復為害以蠻俗荒梗不識禮義乃表立大學還諸郡生徒於州總教。
李訢為相州刺史上疏求立學校曰:臣聞至治之隆非文德無以經綸王道太平之義非良才無以光贊皇化是以昔之明王建庠序於京畿立學宮於都邑教國子弟習其道藝然後選其俊異以為造士今聖治欽明道隆三五禮服之民咸仰德化而所任州土學校未立臣雖不敏誠願備之使後生聞雅頌之音童幼睹經教之本臣昔蒙恩寵長管中秘時課修學有成立之人髦俊之士已蒙進用臣今重荷榮遇顯任名嶽思闡帝猷光宣於外自到已來訪諸文學舊德已老後生未進歲首所貢雖依制遣對問之日懼不克堪臣愚欲仰依先典於州郡治所各立學宮使士望之流冠冕之胄就而受業庶必有成其經藝通明者貢之天府則郁郁之文,於是不墜書奏獻文從之。
高允為懷州刺史時年將九十勸民學業風化頗行蕭寶寅為徐州刺史起學館朔望引見四姓子弟接以恩顏與論經義勤於政治吏民愛之。
崔辯為武邑太守政事之餘專以勸學為務。
崔遊為河東太守大學舊在城內遊乃移至城南開敞之處親自說經當時學者莫不勸慕號為良守高祐為西兗州刺史以郡國雖有大學縣黨宜有黌序乃縣立講學黨立小學。
崔孝為趙郡太守興立學校親加勸督百姓賴之楊津為華州刺史先是受調絹度尺特長在事因緣共相進退百姓苦之津乃令依公尺度其輸物尤好者賜以杯酒而出所輸少劣亦為受之但無以示其恥,於是人競相勸官調更勝舊日。又為岐州刺史巨細躬親孜孜不倦守令寮佐有濁貨者未曾公言其罪嘗以私書切責之,於是官屬感厲莫有犯法。
寇雋為梁州刺史民俗荒犭廣多為賊盜雋乃令郡縣立為庠序勸賊盜使歸農桑敦以禮讓數年之中風俗頓革。
北齊鄭述祖父道昭先為兗州刺史述祖天保初。又為之有人入市盜布其父怒曰:何忍欺人君執之以歸首述祖特原之自是之後境內無盜人歌之曰:大鄭公小鄭公相去五十載風教猶相同。
蘇瓊為南海太守有百姓乙普明兄弟爭田積年不斷各相援引乃至百人瓊召普明兄弟對眾人語之曰:天下難得者兄弟易求者田地假令得田地失兄弟心如何因而下淚眾人莫不灑泣普明兄弟叩頭乞外更思分異十年遂還同居住每年春總集大儒衛隆田元鳳等講於郡學掾吏文案之暇悉令受書時人指吏曹為學生屋。
後周長孫儉初仕魏為荊州刺史所部鄭縣令泉璨為民所訟推治獲實儉即大集僚屬而謂之曰:此繇刺史教誨不明信不被物是我之愆非泉璨之罪遂於廳事前肉袒自罰舍璨不問,於是屬城肅勵莫有犯法西魏文帝璽書勞之太祖。又與儉。《書》曰:近行路傳公以部內縣令有罪遂自杖三十用肅群下吾昔聞王臣謇謇匪躬之故蓋謂憂公忘私知無不為而已未有如公刻身罰已以訓群僚者也。聞之嘉嘆荊蠻舊俗少不敬長儉殷勤勸導風俗大革務廣耕桑兼習武事故得邊境無虞民安其業吏民表請為儉構清德樓樹碑刻頌朝議許焉。
柳霞為霍州刺史導民務先以德再三不用者乃微加貶異以恥之而已其下感而化之不復為過咸曰:我君仁惠如此其可欺乎!
薛慎為湖州刺史州界既雜蠻夷常以劫掠為務慎乃集諸豪帥具宣朝旨仍令首領每月一參或須言事者不限時節慎每見必殷勤勸誡乃賜酒食一年之間翕然從化諸蠻乃相謂曰:今日始知刺史真民之父母也。莫不欣悅自是繈負至者千餘戶蠻俗婚娶之後父母雖在即與別居慎謂守令曰:牧守令長是化人者也,豈有其子娶妻便與父母離拆非唯蠻俗之失亦是牧守之罪慎乃親自誘導示以孝慈並遣守令者喻所部有數戶蠻別居數年遂還侍養及行得果膳歸奉父母慎以其從善之速具以狀聞有詔蠲其賦役,於是風化大行有同華俗。
樂遜為湖州刺史民多蠻左未習儒風遜勸勵生徒加以課試數年之間化洽州境蠻俗生子長大多與父母別居遜每加勸導多革前弊在任數載頻被褒錫。
隋於義字慈恭為武安太守專崇德教不尚威刑有郡民張善安王叔兒爭財相訟義曰:太守德薄不勝任之所致非其罪也,於是取財倍與二人論而遣去善安等各懷恥愧移貫他州,於是風教大洽以其德化人皆此類也。
梁毗為西寧州刺史在州十一年先是蠻夷酋長皆服金冠以金多者為豪雋繇此遞相陵奪每幹邊境略無寧歲毗患之後因諸酋長相率以金遺毗,於是置金坐側對之慟哭而謂之曰:此物饑不可食寒不可衣汝等以此相滅不可勝數今將此來欲殺我邪一無所納悉以還之,於是蠻夷感悟遂不相攻擊高祖聞而善之。
趙賢通為冀州刺史有人盜其田中蒿者為吏所執賢通曰:此乃刺史不能宣風化彼何罪也。慰喻而遣之令人載蒿一車以賜盜者鬼惡過於重刑其以德化民皆此類也。
令狐熙開皇中為桂州刺史先是州縣生梗長吏多不得之官寄政於總管府熙悉遣之為建城邑開設學校人夷感化焉。
乞伏慧領潭桂二州總管三十一州諸軍事其俗輕剽慧躬行樸素以矯之風化大洽。
楊汪字元度歷荊雒二州長史每聽政之暇必延生徒講授時人稱之。
辛公義為牟州刺史下車先至獄中因露坐牢側親自驗問十餘日間決斷咸盡方還大廳受領新訟皆不立文案遣當直佐寮一人側坐訊問事。若有不盡應須禁者公義即宿廳事終不還ト人或諫之曰:此事有程使君何自苦也。答曰:刺史無德可以導人尚令百姓系於囹圄,豈有禁人在獄而心自安乎!罪人聞之咸自嘆服後有欲爭訟者其鄉閭父老遽相曉曰:此蓋小事何忍勤勞使君訟者多兩讓而止。
梁彥光為相州刺史自齊亡衣冠士人多遷關內唯技巧商販及樂戶之家移實州郭繇是人情險訁皮妄起風謠訴訟官人萬端千變彥光欲革其弊乃用秩俸之物招致山東大儒每鄉立學非聖哲之書不得教授嘗季月招集之親臨策試有勤學異等聰令有聞者升堂設饌其餘並坐廊下有爭訟惰業無成者坐之庭中設以草具及大成當舉行賓貢之禮行於郊外祖道並以財物資之,於是人皆克勵風俗大改有塗陽人焦通性酣酒事親禮闕為從弟所訟彥光弗之罪將至州學令觀於孔子廟於時廟中有韓伯瑜母杖不痛哀母力弱對母悲泣之像通遂感悟既悲。且愧。若無自容彥光訓諭而遣之後改過勵行卒為善士以德化人皆此類也。吏人感悅略無爭訟柳旦為龍川太守民居山洞好相攻擊旦開設學校大變其風煬帝聞而善之下詔褒美唐高士廉太宗時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蜀土俗薄畏鬼而惡疾父母病有危殆不躬扶持杖頭掛食遙以哺之兄弟異財罕通假借士廉隨方誘勸有不悛者親率官屬詣其門而諭之繇是邑裏翕然多為孝悌兼命儒生講論墳典勉勵後進西蜀學校一時復興。
高智周高宗時為壽州刺史每行部必先召學官見諸生試其講誦訪以經義及時政得失然後問及墾田獄訟之事。
李棲筠代宗時為浙西觀察使屬師旅饑饉之後百姓流離講誦之徒數年竟絕乃大開學館招延秀異表大儒河南褚沖吳郡何員等超資授官為學者師身自執經質問疑義繇是遠邇趨風鼓篋升堂者至數百人教化大行俗。若鄒魯。
馬燧為懷州刺史乘兵亂後其夏大旱人失耕種燧乃務教化將吏有父母者燧取造之施敬收瘞暴骨去其煩苛至秋田中生禾人頗便之。
張鎰為濠州刺史招經術之士講訓生徒比去郡升明經者四十餘人。
陽城德宗時為道州刺史在州以家人法為理吏人宜罰者罰之宜賞者賞之一不以簿書介意前刺史有贓罪觀察使方推鞫之吏有幸於前刺史者捃拾其不法事以告欲自為功城立杖殺之賦稅不登觀察使請誚讓州上考功第城自署其第曰:撫字心勞徵科政拙考下下觀察使嘗使判官督其賦至州怪城不出迎以問州吏吏曰:刺史聞判官來以為已有罪自囚於獄不敢出判官大驚馳入謁城獄曰:使君何罪某奉命來候安否耳留一二日未去城因不復歸館門外有故門扇橫城晝夜坐臥其上判官不自安辭去其後觀察使。又遣他判官崔某往案之(王欽。若等日史失其名)崔承命不辭載妻子以行中道而逃。
令狐楚穆帝時為宣武軍節度使先是汴卒驕悍累逐主帥韓弘以重法繩之人皆偷生莫革其性楚以仁惠明其教令人遂從化。
曹華為沂州刺史初李正已盜有青鄆十二州傳襲四世垂五十年人俗頑驁不知禮教華令將吏曰:鄒魯儒者之鄉不宜忽於禮義乃躬禮儒士習俎豆之容春秋釋奠於孔子廟立學講經儒冠四集出家財贍給俾成名入仕其往者如歸。
鄭氵文宗時為興元尹先是氵父餘慶之鎮興元創儒宮設學館至氵之來復繼前美。
●卷六百七十七
○牧守部·能政
自秦氏罷侯置守漢室之興率循無改垂及中葉品式備具故有與我共此之嘆而二千石之著治效者率加褒賞以申勉勵史氏所述循吏為盛焉東京而下咸可徵也。自非厲精為治正身率下遵道德齊禮之訓以變風美俗推務本明利之術以厚生阜財措枉而擊強興廉而崇讓先之以條教濟之以仁惠居之以寬簡輔之以強明。又曷能致政治之清夷吏人之歡愛所居民富所去見思生有榮號死見奉祀斯仲尼所謂既富而教三年有成者為不誣矣。
漢韓延壽為淮陽太守治甚有名徙潁川潁川多豪彊難治國家嘗為選良二千石延壽在郡數年徙為東郡太守以黃霸代居潁川霸因其跡而大治(延壽為政事跡並見牧守教化門)。
黃霸為潁川太守前後八年郡中愈治天子以霸治行詔賜爵關內侯黃金百斤秩中二千石自漢興言治民吏以霸為首入守京兆尹。
趙廣漢為京兆尹奏請令長安遊僥獄吏秩百石其後百石(特增其秩以厲其行)吏皆差自重不敢枉法妄系留人京兆政清吏民稱之不容口長老傳以為自漢興治京兆者莫能及。
王成為膠東相治甚有聲宣帝最先褒之賜爵關內侯秩中二千石。
翟方進為朔方刺史居官不煩苛所察應條取舉甚有威名再三奏事(刺史歲盡取奏事京師也。)。
召信臣為南陽太守為民興利戶口增倍賊盜訟獄衰止吏民親愛信臣號之曰:召父。
薛宣為臨淮太守政教大行入守左馮翊宣為吏賞罰明用法平而必行所居皆有條教可紀多仁恕愛利(愛人而安利也。)。
馮野王為隴西太守以治行高入為馮翊京師稱其威德。又為上郡太守。
馮逡野王弟也。為清河都尉隴西太守治行廉平。
馮立逡弟也。為五原太守徙西河上郡立居職公廉治行略與野王相似而多知有恩貸好為條教吏民嘉美立更歷五郡所居有跡。
後漢宋均為河內太守政化大行均嘗寢病百姓耆老為禱請旦夕問起居其為民愛。若此。
馮豹為武威太守親事二年河西稱之。
杜詩為南陽太守性節儉而政治清平以誅暴立威善於計略省愛民役視事七年政化大行。
慶鴻為瑯琊會稽二郡太守所在有異跡。
曹褒為河內太守時春夏大旱糧穀踴貴褒到乃省吏並職退去奸殘澍雨數降其秋大熟百姓給足流冗皆還。
郭為并州刺史所過問民病苦聘求耆德雄俊設几杖之禮朝夕與參政事。
謝夷吾遷鉅鹿太守所在愛育人物有善績。
歐陽歙為揚州牧遷汝南太守推用賢俊政稱異跡魯王興齊武王糸寅之子為弘農太守有善政。
王堂為巴郡太守吏民生為立祠永建中為魯相政存簡一至數年無辭訟遷汝南太守郡內稱治。
陸康為武陵太守轉守桂陽樂安二郡所在稱治陳寵為廣漢太守西川豪右並兼吏多奸貪訴訟日百數寵到顯用良吏王渙鐔顯等以為腹心訟者日減郡中清肅。
衛颯為桂陽太守先是含汪氵貞陽曲江三縣越之故地武帝平之內屬桂陽民居深山濱溪谷習其風土不出田租去郡遠者或。且千里吏事往來取發民乘船名曰:傳役每一吏出徭及數家百姓苦之颯乃鑿山通道五百餘里列亭傳置郵驛,於是役省勞息奸吏杜絕流民稍還漸成聚邑使輸租賦同之平民凡理卹民事居官如家其所施政莫不合於物宜視事十年郡內清理。
宋登為潁川太守市無二價道不拾遺。
李膺為蜀郡太守修庠序設教條明法令恩威並行蜀之珍玩不入於門。
陳蕃為樂安太守時李膺為青州刺史各有威政屬城聞風皆自引去蕃獨以清績留焉。
延篤為左馮翊徙京兆尹其政用寬仁憂恤民黎擢用長者與參政事郡中歡愛三輔咨嗟焉先是陳留邊鳳為京兆尹亦有能名郡人為之語曰:前有趙張二王後有邊延二君。
景毅為益州太守討定叛夷毅初到郡米斛萬錢漸以仁恩少年間米至數十(少年未多年也。)。
徐璆歷任城汝南東海三郡所在化行。
公沙穆為遼東屬國都尉善得吏人歡心。
史敞為京兆尹化有能名尤善條教見稱於三輔也。王商益州牧劉焉以為蜀郡太守有治聲。
駱俊字孝遠有文武才為陳相值袁術僭號兄弟忿爭天下鼎沸群賊並起陳與比界奸慝四布俊厲威武保疆境賊不敢犯養濟百姓災害不生歲獲豐稔。
魏劉靖為河南尹散騎常侍應璩書與靖曰:入作納言出臨京任富民之術日引月長藩落高峻絕穿窬之心五種別出遠水旱之災農器必具無失時之闕蠶麥充備無雨濕之虞封符指期無流連之吏鰥寡孤獨蒙廩賑之實加之以明レ幽微重之以秉憲不撓有司供承王命百里垂拱仰辦雖昔趙張二王之治未足以方也。靖為政類如此初雖似碎密終於百姓便之。
司馬朗為兗州刺史政化大行百姓稱之。
杜畿為河東太守太祖征漢中遣五千人運運者自率勉曰:人生有一死不可負我府君終無一人逃亡其得人心如此。
梁習為并州刺史邊境肅清百姓布野勤勸農桑令行禁止貢達名士咸顯於世太祖嘉之賜爵關內侯更拜為真長老稱詠以為自所聞識刺史未有及習者。
張既為雍州刺史後轉梁州既臨二州十餘年政惠著聞。
倉慈為敦煌太守民夷稱其德惠後皇甫隆為太守敦煌人以為隆剛斷嚴毅不及於慈至於勤恪愛惠為下興利可以亞之。
楊阜為武都太守會蜀先主取漢中以逼下辯太祖以武都孤遠欲移之恐吏民戀上阜威信素著前後徙民氐使居京兆扶風天水界者萬餘戶徙郡小槐里百姓繈負而隨之為政舉大綱而已下不忍欺蜀馬忠為牂牁太守郡丞朱褒反叛亂之後忠撫育卹理甚有威惠。
王祗為犍為太守後有廣漢王離代祗為太守亦有美績雖聰明不及祗而文采過之也。
吳謝景為豫章太守在郡有治跡吏民稱之以為前有顧邵其次即景。
周魴為鄱陽太守在郡十三年賞善罰惡威恩並行吳彥為交州刺史在鎮二十餘年威恩宣著南州寧靖。
晉鄭袤為廣平太守以德化為先善作條教郡中愛之。
司馬芝為河南尹居官十一年自魏迄今為河南尹者莫及之。
劉弘為荊州刺史假節都督荊交廣州諸軍事其在江漢值王室多難得專命一方盡其器能推誠群下勵以公義簡刑獄務農桑每有興發手書郡國丁寧款密故莫不感悅顛倒奔赴咸曰:得劉公一紙書賢於十部從事也。
劉殷為新興太守明刑旌善甚有政能。
範晷為馮翊太守甚有政能善於綏撫百姓愛悅之鄧攸為吳郡太守攸在郡刑政清明百姓歡悅為中興良守。
王況為豫州刺史探尋善政案賈逵已來法制禁令諸所施行擇善者而從之。
丁紹字叔倫為廣平太守政平訟理道化大行於時河北騷擾靡有完邑而廣平一郡四境乂安是以皆悅其法而從其令。
宋劉義欣高祖弟道鄰子也。為豫州刺史鎮壽陽於時土境荒毀人民雕散城郭頹敗盜賊分行義欣綱維補緝隨宜經理劫盜所經立討誅之境內畏服道不拾遺城府庫藏並皆完實遂為盛藩強鎮。
孔季恭為會稽相務存治實敕止浮華翦罰遊惰繇是寇盜衰止境內肅清。
杜慧度為交州刺史布衣蔬食儉約質素能彈琴頗好莊老禁斷淫祀崇修學校歲荒民饑則以私祿賑給為政纖密有如治家繇是威惠沾洽奸盜不起乃至城門不夜閉道不拾遺。
王僧虔初監吳郡太守後為湘州刺史所在以寬惠稱。
裴松之為永嘉太守勤卹百姓吏民便之。
陸徽為益州刺史隱卹有方威惠兼著寇盜靜息民物殷阜蜀土安悅。
阮長之歷東莞武昌臨海太守皆有風政為後人所思宋世言善治者咸稱之。
吉翰為益州刺史著美績甚得方伯之體論者稱之臧質為建平太守甚得蠻楚心南蠻校尉劉湛還朝稱為良守遷寧遠將軍。
申恬為山陽太守善於治民所蒞有績為太山太守威惠兼著吏民便之。
杜驥為青冀二州刺史在任八年惠化著於齊土自義熙至於宋末刺史唯羊穆之及驥為吏民所稱詠張岱為益州刺史數年益土安其政。
劉損為義興太守時東土殘饑太祖遣揚州治中沈演之東入賑卹以損綏撫有方稱為良守。
南齊虞願宋末為晉平太守有異政後王秀之為郡與朝士。《書》曰:此郡承虞公之後善政猶存遺風易遵差得無事。
安陸王緬為吳郡太守少時大著風績竟陵王子良與緬。《書》曰:竊承下風數十年來未有此政世祖嘉其能轉郢州刺史。
張環為雍州刺史加都督徵拜左戶尚書後安陸王緬臨雍州行部登蔓山有野老來乞緬問何不事產而行乞耶答曰:張使君臨州理物百姓家得相保後人政嚴故至行乞緬繇是深加嗟賞。
傅琰為南郡內史行荊州事時長沙太守王沈新蔡太守劉聞慰晉平太守丘仲起長城縣令何敬叔故彰縣令丘寂之皆有能名而不及琰也。
梁永陽王敷少有學業仕齊為隨郡內史招懷遠近士庶安之以為前後之政莫及齊明帝謂徐孝嗣曰:學士舊例不改理官聞蕭隨郡唯置酒清言而路不拾遺行何風化以至於此對曰:古者修文德以來遠人況止郡境而已帝稱善。
長沙王懿為晉陵太守曾未期月訟理人和稱為善政。
襲吳平侯勵為淮南太守以善政稱遷豫章內史道不拾遺男女異路。
孔休源為南郡太守行州府事甚有治績平心決斷請不行高祖深嘉之。
衡山縣侯恭為雍州刺史簡文少與恭遊特被賞狎至是手令勖以政事恭至州政績有聲百姓請於城南立碑頌德詔許焉名為德政碑。
夏侯詳為湘州刺史詳善吏事在州四載為百姓所稱。
王誌為宣城內史清謹有恩惠郡民張倪吳慶爭田經年不決誌到官父老乃相謂曰:王府君有德政吾曹鄉里乃有此爭倪因相攜請罪所訟地遂為閑田夏侯亶為吳興太守有惠政遷司州刺史。又為邊人所悅服。
何敬容為建安內史清公有美績吏民稱之遷吳郡太守為政勤恤民隱辯訟如神視事四年治為天下第一世稱為何吳郡後謝舉為吳郡太守聲跡略相比。
劉之亨代兄之遴為南郡太守有異政荊土懷之惡斥其名號為大南郡小南郡。
王瑩為東陽太守居郡有惠政遷吳興太守頻處二郡皆有能名。
謝覽為吳興太守初齊明帝及覽父瀹東海徐孝嗣並為吳興號稱名守覽皆欲過之。
劉潛字孝儀為臨海太守是時政網疏闊百姓多不遵禁孝儀下車宣布條制勵精綏撫境內翕然風俗大革。
何遠為宣城太守郡經寇抄盡心綏理復著名跡後為始興內史在官好開途巷修葺墻屋民居市裏城隍廄庫所過。若營家焉。
陳王勵為晉陵太守在郡甚有威惠郡人表請立碑頌勵政績許之。
陸子隆為荊州刺史時新置治於公安城池未固子隆修建城郭綏集夷夏甚得民和當時號為稱職三年吏民詣都上表請立碑頌美功績詔許之。
後魏長孫肥道武時為兗州刺史撫綏河南得吏民心威信著於淮泗。
張恂為廣平太守招集離散開建學校優顯儒士吏民歌詠之於時喪亂之後罕能克厲唯恂當官清白仁恕臨下百姓親愛之其治為當時第一。
陳留王虔子崇為并州刺史有政績。
淮南王世遵為北平將軍定州刺史百姓安之為豳州刺史性清和推誠化導百姓樂之。
臨淮王昌弟孚為冀州刺史勸課農桑境內稱為慈父鄰州號曰:神君。
任城王澄為徐州刺史甚有聲績。
任城王雲為冀州刺史留心政事甚得下情。
淮陽王孝友為滄州刺史在郡積年以法自守甚著聲稱。
元子英為梁州刺史在仇池六載甚有威惠之稱。
安豐王猛子延明為豫州刺史甚有政績。
崔寬為鎮西將軍陜城鎮將弘農土出漆蠟竹木之饒路與南通販貿來往家產豐富而百姓樂之諸鎮之中號為能政。
穆羆為汾州刺史前刺史劉升在郡甚有威惠前定陽令吳平仁亦有恩信羆並為表請之羆既頻薦升等所部守令咸自砥礪威化大行百姓安之。
元欣為荊州刺史轉齊州刺史欣在二州頻得人和張彜為秦州刺史彜敷政隴右多所制立宣布新風革其舊俗民庶愛仰之。
張蒲為相州刺史扶弱抑強進善黜惡教化大行李韶為冀州刺史清簡愛民甚收名譽後轉定州刺史二州既連接百姓素聞風德州內大治。
陸昕之為兗州刺史尋進號安東將軍治有名績仍除青州刺史在州著寬平之稱轉安北將軍相州刺史。
陸凱為正平太守在郡七年號為良吏。
源懷為長安鎮將雍州刺史清儉有惠政善於撫恤劫盜息止流民皆相率來還。
薛虎子為徐州刺史孝文曾從容問秘書丞李彪曰:卿頻使江南徐州刺史政績何如彪曰:綏邊布化甚得其和孝文曰:朕亦知之。
竇瑾為長安鎮將都督秦雍二州諸軍事在鎮八年甚著威惠。
李安世為相州刺史敦勸農桑禁斷淫祀。
崔挺為光州刺史威恩並著風化大行及散騎常侍張彜兼侍中巡行風俗見挺政化之美謂挺曰:彜受使省方采示謠訟入境觀政實愧清吏之名畢元賓為兗州刺史為政清平善撫民物百姓愛樂之。
崔亮為雍州刺史性公清敏於斷決三輔服其德政蘇椿為武功郡守既為本邑以清儉自居小大之政必盡忠恕。
裴宣為司州別駕明敏有器總攝州府事無疑滯遠近稱之。
崔休遷安東將軍青州刺史青州九郡民單ɡ李伯徽劉通等一千人上書頌休德政靈太后善之。
張普惠為東豫州刺史時淮南九戍十三郡猶有梁氏前弊別郡異縣之民錯雜居止普惠乃依次括比省減郡縣上表陳狀詔許之宰守因此綰攝有方奸盜不起民以為便。
竇瑗為廣宗太守治有清白之稱廣宗民情凶戾前後累政咸見告訟唯瑗一人終始全潔轉中山太守聲譽甚美為吏民所懷及。
北齊神武輔政班書州郡誡約牧守令長稱瑗政績以為勸勵北齊永安王浚為青州刺史聰明矜恕上下畏服之趙郡王子為定州刺史加撫軍將軍六州大都督時年七十留心庶事糾摘奸非勸課農桑接禮名雋所部大治稱為良牧。
裴讓之為清河太守至郡未幾楊愔謂讓之諸弟曰:我與賢兄交款企聞善政適有人從清河來云:奸吏斂跡盜賊清靜期月之期翻然更速。
宋世良為清河太守天保中大赦郡先無一囚率群吏拜詔而已獄內櫓生桃樹蓬蒿亦滿每日衙門虛寂無復訴訟。
封子繪為鄭州刺史子繪曉達政事長於綏撫歷宰州郡所在安之。
房謨為兗州刺史先是當州兵皆寮佐驅使饑寒死病動至千數謨至皆加簡勒不令煩擾以休假番代洗沐督察主司親自簡視。又使傭賃令作衣服終歲還家無不溫飽全濟甚多時梁魏和好使人入其界者咸稱嘆之轉徐州刺史始謨在兗州彭城慕其德化及為刺史合境欣悅神武與諸州刺史書敘謨及廣平太守羊敦廣宗太守許季良等清能以為勸勵許惇為陽平太守時遷都於鄴陽平為畿郡軍國責辦賦斂無準。又勛貴屬請朝夕徵求惇並禦之以道上下無怨政為天下第一特加賞異圖形於閣詔頒天下歷魏尹齊梁二州刺史政並有治聲遷大司農蕭祗字敬式梁武弟南平王偉之子也。在梁為東揚州刺史於時江左承平政寬人慢祗獨蒞以嚴切梁武悅之遷北兗州刺史。
袁聿修為信州刺史即其本鄉也。時人榮之為政清靜不言而治長吏以下爰逮鰥寡孤幼皆得其歡心武平初御史普出過詣諸州梁鄭兗疆境連接州之四面悉有舉劾御史竟不到信州其見知如此。又為博陵太守數年大有聲績遠近稱之。
後周獨孤信為泰州刺史先是守宰暗弱政令乖方民有冤訟歷年不能決信在州事無擁滯示以禮教勸以農桑數年之中公私富實流民願附者數萬家太祖以其信著遐邇故賜名為信。
張軌為河北郡守在郡三年功績甚著臨民治術有循吏之美大統間言宰民者多推尚之。
揚雄為洵州刺史俗雜ク渝民多輕猾雄威惠相濟夷夏安之。
竇熾為大都督原州刺史抑挫豪右申理幽滯每親巡壟畝勸民耕桑在州十載甚有政績。
令狐整為豐州刺史廣布恩威傾身撫綏數月之間化洽州府豐州舊治不居民中賦役參集勞逸不均整請移居武當詔可其奏獎勵撫導遷者如歸旬月之間城府周備席固之遷也。其部曲多願留為整左右整諭以朝制弗之許焉莫不流涕而去及整秩滿代至人吏戀之老送整遠近畢集數日停留方得出界其得人心如此。
唐瑾為蔡州刺史歷柘州硤州所在皆有德化人吏稱之。
梁臺為畦州刺史性疏通恕已待物至於蒞民處政尤以仁愛為心。
韋孝寬除浙陽郡守時獨孤信為新野郡守同荊州與孝寬情好款密政術俱美荊部吏人號為連璧宇文神舉為并州刺史州既齊氏別都控帶要重平定甫爾民俗澆訛豪右之家多為奸猾神舉勵精為治示以威恩旬月之間遠邇悅服。
留為同和郡守先羌降附洮陽共和二郡羌民嘗越境詣訟理焉其德化為他界所歸仰如此蔡公廣時鎮隴右嘉善政及遷鎮陜州欲啟自隨羌人樂從者七百人聞者莫不嘆異。
韓盛為新平郡守居官清凈嚴而不殘矜恤孤貧抑挫豪右賊盜止息郡境肅然。
公廣太祖侄孫為梁州總管秦州刺史性明察善綏撫民庶畏而悅之。
席固歷豐湖昌三州刺史蒞官之處頗有聲績。
權景宣為南陽郡守寇盜斂跡民得肄業百姓稱之立碑頌德。
辛昂為龍州長史領龍安郡事州帶山谷舊俗生梗昂威惠洽著吏民畏而愛之。
梁睿為敷州刺史涼安二州總管俱有惠政隋豆盧仕周為渭州刺史甚有惠政華夷悅服德澤流行。
於璽為汴州刺史甚有能名高祖聞而善之優詔褒揚賜帛百疋後歷邢洛熊州刺史並有惠政。
梁彥光為岐州刺史甚有惠政轉相州刺史下車發摘奸隱有。若神明。又以德化人吏人感悅略無爭訟令狐熙為滄州刺史在職數年風教大洽稱良二千石開皇四年高祖幸雒陽熙來朝吏人恐其遷悲泣於道及還百姓出境迎謁歡叫盈路及為汴州刺史下車禁遊食抑工商人有向街開門者杜之船客停於郭外星居者勒為聚落僑人遂令歸本其有滯獄並決遣之令行禁止高祖聞而嘉之。
辛彥之為隨州刺史遷潞州刺史前後俱有惠政慕容三藏為廓州刺史民歌頌之高祖聞其能屢有勞問。又為和州刺史轉淮南郡太守所在有惠政。
柳儉為廣漢太守甚有能名高祖以儉仁明著稱擢拜蓬州刺史獄無系囚遷汴州刺史在職十餘年荊夷悅服。
韋協字欽仁歷定息秦三州刺史皆有能名。
河間王弘每晉王廣入朝弘取領揚州總管及晉王歸弘復還蒲州在官十餘年風教大洽。
韋壽字世齡為常毛二州刺史頗有治名。
蘇孝慈為浙州刺史遷洪州總管俱有惠政。
李諤為通州刺史甚有惠政民夷悅服。
辛公義為岷州刺史合境之內呼為慈母後遷牟州刺史時東山霖潦自陳汝至於滄海皆苦水災境內犬牙獨無所損。
敬肅為幽州長史遷衛州司馬俱有異績。
公孫景茂為汝南太守息州刺史法令清靜德化大行。又歷伊道淄三州刺史皆有德政論者稱為良牧侯莫陳潁為桂州總管十七州諸軍事至官大崇恩信人夷悅服帝即位徵還京師後拜常山太守其年嶺南閩越多不附帝以潁前在桂州有惠政為南方所信復拜南海太守。
丘和為代州刺史在郡善撫吏士甚得歡心。
宇文[A102]歷翔代吳三州刺史皆有能名除泉州刺史。
薛道衡為簡校襄州總管在任清簡吏民懷其惠。
張源歷撫顯齊三州刺史俱有能名。
段文振為石河二州刺史甚有威惠遷蘭州總管房彥謙為。若阝州司馬時。若阝州久無刺史州務皆歸彥謙多有異政。
柳機為華州刺史歷冀州前後作牧俱稱寬惠。
賀。若誼歷靈邵二州刺史原信二州總管俱有能名柳旦歷羅浙魯三州刺史並有能名。
柳謇之為肅州刺史轉息州俱有惠政。
楊屏為寧都太守歷吳州總管甚有能名。
張為冀州刺史進位上開府吏民悅服稱為良二千石。
長孫平歷許貝二州俱有善政鄴都俗薄舊號難治前後刺史多不稱職朝廷以平所在有善政轉相州刺史甚有能名。
趙賢通為冀州刺史甚有威德嘗有疾百姓奔馳爭為祈禱其得民情如此。
唐權萬紀武德中為西韓州刺史在州以清著稱韋仁壽武德中為雋州都督府長史時南寧州內附高祖。
令仁壽檢校南寧都督既聽政於越雋法令清肅人懷忄悅。
張元濟為高陽郡丞時無郡將元濟獨統大郡吏人畏悅。
武士武德末為揚州都督府長史開闢田疇示以刑禮數月之間歌謠載路。
李桐客太宗貞觀初累遷通鎮二州刺史所在清平流譽百姓呼為慈父。
崔歷宋幽二州刺史為下所懷。
劉德威為綿州刺史以廉平著稱百姓為之立碑。
盧祖尚為蔣州刺史轉壽州都督。又轉瀛州所在之職皆稱政理。
薛大鼎貞觀中為滄州刺史大鼎與瀛州刺史賈敦頤冀州刺史鄭德本俱有美政河北號鐺腳刺史。
黨仁弘為廣州都督有方略所在皆有稱績時有扶風強竇質亦以能致位尚書郎刺史議者以仁弘為羌中之絕竇質為巴中之絕繇是歷居藩要。
李君球為興州刺史遷扌州大都督府長史政尚嚴肅人吏憚之盜賊屏跡高宗頻降書勞勉。
高智周總章中為壽州刺史政存寬慰百姓安之田仁會為平州刺史勸學務農稱為善政。
蔣儼為幽州司馬以善政為巡察使劉祥道所薦擢為會州刺史改為蒲州刺史蒲州戶口殷劇前後刺史多不稱職儼下車未幾令行禁止稱為良牧。
薛謙光則天時為常州刺史先是李嶠等奏人情重內官輕外職乃命韋嗣立及楊再思等二十人各以本官檢校刺史其後政績可稱者(唯謙光徐州刺史司馬鍠二人而已)狄仁傑為寧州刺史撫和戎夏人得歡心郡人勒碑頌德御史郭翰巡察隴右所至多所按劾及入寧州境內耆老歌刺史德美者盈路翰既授館召州吏謂之曰:入其境其政可知也。願成使君之美無為久留州人方散翰薦名於朝徵為冬官侍郎。
薛季昶為雍州長史威名甚著前後京尹無及之者。又為魏陜二州刺史雒州長史所在皆以嚴肅為政楊元琰歷蘄蒲晉魏宣許六州刺史涼梁二郡都督荊府長史前後九度以清白進再降璽書褒美。
李為潤虢潞三州刺史。又拜益州長史劍南節度所歷皆以誠信待物稱為良吏。
姚元之為扌州長史淮南按察使為政簡肅人吏立碑紀德俄除同州刺史。
嗣吳王琨歷淄衛宋鄭梁幽六州刺史皆有能名李傑為河南尹勤於聽理每有訴別雖衢路當食無廢處斷繇是官無留事人吏愛之。
苗晉卿為安康郡太守歲餘郡中稱理遷魏郡太守河北采訪使居職三年政化大行。
崔隱甫為太原尹人吏刊石頌其美政後為東都留守為政嚴肅甚為吏人之所憚。
崔琳有局玄宗開元中歷典數州皆知名。
李峴為河南少尹魏郡太守入為金吾將軍遷京兆尹所蒞皆著聲績。
第五琦為朗州刺史甚有能名。
王自折沖授辰州刺史遷朗州皆有政術。
嚴郢為京兆尹專以文學參朝廷論議前後請減諸色丁匠數千百人號為稱職。
張延賞為北都副留守河南尹江陵尹成都尹連統四鎮所至稱理其去也。皆刻石紀焉。
呂肅宗上元元年罷相授太子賓客尋為荊州節度初在廟堂無異稱及理江陵三年號為良牧蕭復大歷中為歙州池州刺史以理化著聞遷常州刺史。
李泌為澧州杭州刺史並以理行稱。
李惠登為隋州刺史惠登樸素不知學居官無枝葉率心為政皆與理順利人者因行之病人者因去之二十年間田疇辟戶口加諸州奏吏入其境無不訁哥謠其能及於ν為山東道節度以其績上聞加御史大夫升其州為上。
閻濟美自婺州刺史為福建觀察復為潤州刺史浙西觀察所至以簡淡為理兩地之人常賦之外不知其他。
令狐彰為滑州節度使在職風化大行初滑州瘡痍未復城邑為墟彰以身勵下一誌農戰內簡軍戎外牧黎庶法令嚴酷人不敢犯數年間田疇大辟廩庫充積歲奉王稅及修貢獻未嘗暫闕。
李復德宗建中貞元間為江陵少尹歷容州廣州刺史曉於政道所在稱理。
張萬福貞元中歷典九郡皆有惠愛。
於ν為蘇州刺史護溝瀆整街衢至今賴之。
張敬則為鳳翔尹撫戎理俗人甚便之。
穆贊為虔常二州刺史宣州觀察使所蒞皆有政聲渾鎬太師瑊第二子性謙謹多與士大夫遊歷延鄧唐等州刺史軍政吏職有可稱者。
薛華為汝州刺史有能名。又為浙江西道觀察使廉風俗守法度人甚安之。
王紹為武寧軍節度使時承張愔之後兵驕難理紹修緝軍政人甚安之。
武元衡代高崇文為劍南西川節度使高崇文既發城盡載其軍資金帛器幕伎樂工巧以行元衡至則庶事節約務以便人比三年公私稍濟。
薛戎為衢湖常三州刺史遷浙東觀察使所蒞皆以政績聞。
楊於陵為浙江東道都團練觀察等使政聲大聞入拜戶部侍郎。
令狐楚為北都留守兼太原尹楚久在并州練其風俗因人之利而利之故封內晏然。
梁王師範自昭宗龍紀中為青州節度使十五年甚有殊政縣令刺史皆奏儒雅之士為之野無閑田路無拾遺。
高途唐末為汴宋亳觀察判官僖宗文德初監宋州軍州事時螟潦之後編戶初復途克己為政始定履畝之稅以抑兼並太祖乃命管內如其制,於是賦無虛額民無逋負公庾實而軍食羨矣。改天平宣義兩府從事。
趙昶唐末為陳州節度使昶以大寇削平之後益留心於政事勸課農桑大布恩惠景福元年秋陳許將吏耆老錄其功詣闕以聞天子嘉之命文臣撰德政碑植於通衢以旌厥功。
趙凝為襄州節度使作鎮數州甚有威惠。
李監曹州事曹去京數舍吏民豪猾前後十餘政未有善罷者在任期歲民庶以寧。
後唐何瓚唐末代張承業知河東軍府處事明敏胥吏畏其清而服其能好會賓友飲饌精簡談笑婉洽外疏內密事有所執往復不回。
李存賢權泌州刺史先是州當賊境不能保守乃於州南五十里據險立柵為治所已歷十餘年矣。存賢至郡乃移復舊郡辟荊棘特立廨舍州民完集莊宗嘉之轉檢校司空直拜刺史。
李嗣昭為昭義軍節度使時大兵之後城中士庶饑死者半裏蕭然嗣昭緩法寬租勸農務穡一二年間軍城完輯三面鄰敵軍抄縱橫昭設法枝梧邊鄙不聳。
烏震為深州刺史嘗交儒者以講誦為樂其性純質以清直禦下河北諸郡獨有政聲。
周知裕歷房絳淄三州刺史宿州團練使知裕老於軍旅勤於稼穡凡為郡勸課皆有政聲朝廷嘉之遷安州留後。
孫嶽明宗天成初為潁州刺史潁久不治賦斂煩碎民不聊生嶽至州召屬邑長吏里閭胥吏親問疾苦除正條賦率職務外其餘苛賦名目一切罷之潁人以狀上聞加檢校太保後為耀州刺史閬州團練使所至稱治。
晉劉遂清初仕後唐天成長興中歷典淄興登三郡咸有善政。
王傳極為寧州刺史境接蕃部以前政滋章民甚苦之傳極自下車除去弊政數十件百姓便之不數月移刺虢州為理清靜蒸民愛戴如寧州焉。
李承約為黔南節度使數年之間巴邛蠻蛋不敢犯境外勸農桑內興學校凶邪盡去民皆感之故父老數輩重繭詣闕言其政化。又聽留周歲徵為左衛上將軍。
符令謙為趙州刺史下車布政務從安靜廷無訟獄無囚廝養之徒皆贍於己無擾於下不周歲而部內大理。
馮揮為靈州節度使清崗土橋之間皆是氐羌帳族從來剽掠行旅須發援兵揮加以恩惠質以義信自是人不帶劍道不拾遺境無寇盜市無遊惰獄無枉撓吏無緇蠹四民道釋咸得其所高祖優詔褒之。
劉處讓為相澶衛等州觀察等使勤於公務孜孜求理撫馭吏民不至苛察人甚便之。
周邊蔚初仕晉開運初為亳州防禦使為政清肅亳民感其惠咸設齋以報之。
白延遇廣順中為兗州防禦使在兗二年為政有聞人甚安之州民數百詣闕乞立德政碑以頌其美。
●卷六百七十八
○牧守部·興利勸課興利
昔大禹之敘九功曰:利用以阜財厚生以養民班固之述循吏曰:所居民富蓋夫君子之為政必求所以利於人而行之也。歷代而下賢守接武乃能相其土宜以興物役始資乎!悅使終啟於善利或導達溝瀆以滋於灌溉或辟除汙萊以繁於稼穡築堤曷以備水潦於河漕以通輸運興鑄冶以贍農器造橋梁以濟徒涉陶瓦覆屋以寧室居鑿山通道以便行旅皆豐功被於庶休明載於緗簡流風餘烈沒而不朽其古之良二千石者歟。
漢召信臣為南陽太守時行視郡中水泉開通溝瀆起水門堤閼凡數十處(閼所以壅水)以廣溉灌歲歲增加多至三萬頃民得其利畜積有餘信臣為民作均水約束(言用之有次第也。)刻石立於田畔以防分爭禁止嫁娶送終奢靡務出於儉約府州縣吏家子弟好遊敖不以田作為事取斥罷之甚者案其不法以示好惡其化大行郡中莫不耕稼力田百姓歸之戶口增倍盜賊獄訟衰止吏民親愛信臣號之曰:召父荊州刺史奏信臣為百姓興利郡以殷富賜黃金四十斤。
後漢文齊廣漢人王莽末益州群夷起兵殺郡守以齊為太守造起陂池開通溉灌田千餘頃。
鄧晨為汝南太守興鴻卻陂數千頃田(鴻卻陂名今在豫州汝陽縣東)汝土以殷魚稻之饒流衍它郡汝南舊有鴻卻陂成帝時丞相翟方進奏毀敗之建武中晨欲修復其功聞許楊曉水脈召與議之楊曰:昔成帝用方進之言尋而自夢上天天帝怒曰:何故敗我濯龍淵是後民失其利多致饑困時有謠歌曰:敗我陂者翟子威飴我大豆享我芋魁及乎!覆陂當復昔大禹決江疏河以利天下明府今興立廢業富國安民童謠之言將有徵於此誠願以死效力晨大悅因署楊為都水掾史典其事楊因高下形勢起塘四百餘里數年乃立百姓便累歲大稔。
馬棱為廣陵太守時穀貴民饑奏罷監官以利百姓賑貧羸薄賦稅興復陂湖灌田二萬餘頃吏民刻石頌之。
鮑昱為汝南太守郡多陂池歲歲決壞年費嘗三十餘萬昱乃上作方梁石洫水常饒足溉田倍多人以殷富。
杜詩為南陽太守造作水排鑄為農器(冶鑄為排以吹炭今激水以鼓之是也。)用力少見功多百姓便之。又修治陂池廣拓土田郡內比室殷足時人方於召信臣故南陽為之語曰:前有召父後有杜母。
魯丕為趙相遷東郡太守丕在二郡為人修通溉灌百姓殷富。
任延為武威太守河西舊少雨澤乃為置水官吏修理溝渠皆蒙其利。
何敞為汝南太守修理同陽舊渠百姓賴其利(同陽縣屬汝南)墾田增三萬餘頃吏人共刻石頌敞功德。
秦彭為山陽太守興起稻田數千頃每於農月親度頃畝分別肥瘠差為三品各立文簿藏之鄉縣,於是奸吏跼蹐無所容詐彭乃上言宜令天下齊同其制詔書以其所立條式班令三府並下州郡。
任光為信都太守墾田增多三歲間流民占著者五萬餘口。
張堪為漁陽太守於孤奴開稻田八千餘頃勸民耕種以致殷富。
張禹為下邳相徐縣北界有蒲陽陂(東觀記曰:陂水廣二十里彳。且百里在道西其東有田可萬頃)旁多良田而堙廢莫修禹為開水門通引灌溉遂成熟田數百頃勸率吏民假與種糧親自勉勞遂大收穀實鄰郡貧者歸之千餘戶室廬相屬其下成市後歲至墾千餘頃民用溫給(東觀記曰:禹巡行守舍止大樹下食Я乾飯屑飲水而已後年鄰國貧人來歸之者茅舍草廬千戶屠酤成市墾田千餘頃得穀百萬餘斛)。
虞詡為武都太守先是運道艱險舟車不通驢馬負載郡僦五致一詡乃自將吏士案行川谷自沮至下辯(沮及下辯並縣名沮今興州順政縣也。下辯今成州同谷縣也。)數十里中皆燒石剪木開漕船道(一雲下辯東三十餘里有陜中當水泉生大石障塞水流每至春夏取溢沒秋稼壞敗營郭詡乃使人燒石以水灌之石皆折裂因鐫去石遂無汎溺之患也。)以人僦直雇借傭者,於是水運通利歲省四十餘萬。
魏劉馥為揚州刺史廣屯田興治芍陂及茹陂七門吳塘諸曷以溉稻田官民有畜歷代為利。
賈逵為豫州刺史外修軍旅內治民事遏鄢汝造新陂。又斷山淄長水造小弋陽陂。
鄭渾為陽平沛郡二太守郡界下濕患水澇百姓饑乏渾於蕭相二縣界興陂遏開稻田郡人皆以為不便渾曰:地勢洿下宜溉灌終有魚稻經久之利此豐民之本也。遂躬率吏民興立功夫一冬間皆成比年大收頃畝歲增租入倍常民賴其利刻石頌之號曰:鄭陂。
徐邈為涼州刺史河右少雨常苦乏穀邈上修武威酒泉鹽池以收蘆穀。又廣開水田募貧民佃之家家豐足倉庫盈溢乃支度州界軍用之餘以市金帛犬馬通供中國之費。
牽招為雁門太守郡所治廣武井水鹹苦民皆擔輦遠汲流水往反七里招準望地勢因山陵之宜鑿原開渠註水城內民賴其益。
晉傅祗為滎陽太守自魏黃初大水之後河濟汎溢鄧艾嘗著濟河論開石門而通之至是復浸壞祗乃造汎萊堰至今兗豫無水患百姓為立碑頌焉。
張闓為晉陵內史時所部四縣並以旱失田闓乃立曲阿新豐塘溉田八百餘頃每歲豐稔葛洪為其頌計用二十一萬一千四百二十工以擅興造免官後公卿並為之言曰:張闓興陂灌田可謂益國而反被黜使臣下難復為善帝感悟乃下詔曰:丹陽侯闓昔以勞役部人免官雖從吏議猶未掩其忠節之志也。倉稟國之本宜得其才今以闓為大司農闓陳黜免始爾不宜便居九列疏奏不許然後就職。
杜預都督荊州諸軍事鎮襄陽修召信臣遺跡激用氵蚩氵育諸水以浸原田萬餘頃分疆刻石使有定分公私同利眾庶賴之號曰:杜父。
孔愉為會稽內史句章縣有漢時舊陂毀廢數百年愉自巡行修復故堰溉田二百餘頃皆成良業。
荀羨為北府都督鎮下邳起田於東陽之石鱉公私利之。
劉義欣為豫州刺史鎮壽陽芍陂良田萬餘頃堤曷久壞秋夏常苦旱義欣遣諮議參軍殷肅循行修理有舊溝引氵卑水坡不治積久樹木榛塞肅伐木開榛水得通註旱患繇是得除。
劉悛為武陵內史郡南江古堤久廢不葺悛修治未畢而江水忽至百姓棄役奔走悛親率厲之,於是乃止。
宋張邵為南雍州刺史至襄陽築長圍修立堤堰開田數千頃郡人賴之富贍。
南齊劉懷慰為齊郡太守懷慰至郡修治城郭安集居今臨淮郡縣也。民墾廢田二百頃決沈湖灌溉。
竟陵王子良為丹陽尹上。表曰:京尹雖居都邑而境壤兼跨廣袤周輪幾將千里縈原抱隰其處甚多舊遏古塘非唯一所而民貧業廢地利久蕪近啟遣五官殷沵典簽劉增瑗到諸縣循履得丹陽溧陽永世等四縣解並村耆辭到堪墾之田合計荒熟有八千五百五十四頃修治塘遏可用十一萬八千餘夫一春就功便可成立帝納之會遷官事寢。
梁陳慶之為都督南北司西豫三州諸軍事罷義陽鎮兵停水陸轉運江湖諸州並得休息開田六千頃二年之後倉廩充實高祖每嘉賞之。
後魏元萇為河內太守以河橋船ㄌ路狹不便行旅。又秋水汎漲年常破壞乃為船路遂廣募宣車從京出者率令輸石一雙累其岸橋闊往來便利近橋諸郡無復勞擾公私賴之。
崔鑒為徐州刺史於州內銅冶以為農具兵民獲利崔挺為光州刺史先是州內少鐵器用皆求之他境挺表復鐵官公私有利。
沈文秀為懷州刺史大興水田於公私頗有利益。
崔亮為安西將軍雍州刺史城北渭水淺不通船行人艱阻謂寮佐曰:昔杜預乃造河梁況此有異長河。且魏晉之日亦自有橋吾今決欲營之咸曰:水淺不可為浮橋汎長無常。又不可施柱恐難成立亮曰:昔秦居咸陽橫橋渡渭以像閣道此即以柱為橋今唯慮長柱不可得耳會天大雨山水暴至浮出長木數百根藉此為用橋遂成立百姓利之至今猶名崔公橋亮在州讀杜預傳見為八磨嘉其有濟時用遂教民為碾。
裴延雋為幽州刺史范陽郡有舊督亢渠徑五十里漁陽燕郡有故戾陵諸堰廣袤三十里皆廢毀多時莫能修復時水旱不調民多饑餒延雋謂疏通舊跡勢必可成乃表營造遂躬自履行相度水形隨力分督未幾而就溉田百萬餘畝為利十倍百姓至今賴之。
李湣為南荊州刺史湣於境內開立陂渠溉稻千餘頃公私賴之。
杜弼行海州事在州奏通陵道並韓信故道。又於州東帶海而起長堰外遏咸潮內引淡水敕並依行李繪為高陽內史高陽舊多陂澱繪至後澱水皆涸乃置農正專主勸課墾田倍增家給人足。
隋盧賁為懷州刺史決沁水東註名曰:和民渠。又派入溫縣名曰:溫潤渠以溉瀉咸民賴其利。
薛胄為兗州刺史先是兗州城東沂泗二水合而南流汎濫大澤中胄遂積石堰之使決令西註陂澤盡為良田。又通轉運利盡淮海百姓賴之號為薛公豐兗渠。
趙軌開皇中為壽州總管長史芍陂舊有五門堰蕪穢不修軌,於是勸課人吏開三十六門灌田五十餘頃人賴其利。
楊尚希為蒲州刺史在州甚有惠政復引瀵水立堤防開稻田數千頃民賴其利。
唐李襲譽為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江都俗好商賈不事農業襲譽乃引雷陂水。又築旬城塘以溉田八百頃百姓獲其利。
長孫操武德中為陜州刺史自州東引水入城以代井汲百姓至今賴之。
河間王孝恭為荊州大糸總管開置屯田創立銅冶百姓利焉。
高士廉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秦時李冰守蜀導引汶江創浸灌之利至今地居水側者頃直千金富強之家多相侵奪士廉乃於故渠外別更疏決蜀中大獲其利。
裴行方檢校幽州都督引盧溝水廣開稻田數千頃百姓賴以豐給。
薛大鼎為滄州刺史界有無棣河隋末填廢大鼎奏開之引魚鹽於海百姓歌之曰:新河得通舟戢利直達滄海魚鹽至昔日徒行今騁駟美哉!薛公德滂被大鼎。又以州界卑下遂決長蘆及漳衡等三河分泄夏潦境內無復水災。
張儉為朔州刺史廣營屯田歲致數十萬斛邊糧益饒及遭喪亂儉勸百姓相贍遂免饑餒州境獨安。
嗣楚王靈龜為魏州刺史開永濟渠入新市控引商旅百姓利之。
王晙景龍末為桂州都督桂州糧饋乏晙始改築羅郭奏罷屯兵及轉運。又堰江水開屯田數千頃百姓賴之。
李傑為河南尹先是河汴之交有梁公堰年久堰破江淮漕運不通傑奏調發汴鄭丁夫以之省功速就公私深以為利刻石水濱以紀其績。
宋璟為廣州都督仍為五府經略使廣州舊俗皆以竹茅為屋屢有火災璟教人燒瓦改造店肆自是無復延燒之患夷夏懷惠立碑以紀其政。
姜師度為同州刺史開元八年十月詔曰:昔史起溉漳之策鄭白鑿涇之利因茲厥後聲塵缺然同州刺史姜師度識洞於微智形未兆匪躬之節所懷必罄奉公之道知無不為頃職大農首開溝洫歲功猶昧物議紛如緣其忠款可嘉委任仍舊暫停九列之重假以六條之察白藏過半績用斯多食乃人天農為政本朕故茲巡省不憚祁寒將申勸卹之懷特冒風霜之弊今原田彌望畎澮連屬繇來榛棘之所遍為亢稻之川倉庾有京坻之饒關輔致畝金之潤本營此地欲利平人緣百姓未開恐三農虛棄所以官為開發冀令遞相教誘功既成矣。思與共之其屯田內先有百姓掛籍之地比來召作作主亦量準頃畝割還其官屯熟田如同州有貧下欠地之戶自辦功力能營種者準數給付餘地。且依前官取師度以功加金紫光祿大夫賜帛三百疋。
李棲筠為常州刺史時寇亂之後旱。又仍歲編戶轉徙廬井半空乃河渠導江流以資溉灌是歲大稔流民畢復。
李復為廣州刺史勸導百姓令變茅屋為瓦舍。
杜亞興元中為淮南觀察使揚州官河填淤漕免堙塞。又僑寄衣冠及工商等多侵街衢造屋行旅擁蔽之亞乃開拓疏啟公私悅賴焉。
嗣曹王臯貞元初為江陵尹東北七十里有廢田旁漢古堤壞決凡二處每夏水溢為浸澤臯始命塞之廣田五十頃悉良美畝收一鍾。又規江南廢洲為廬舍江為二橋流人自占者二千餘戶自荊至樂鄉凡二百餘里旅舍鄉聚凡十數大者皆數百家楚俗佻薄舊不鑿井悉汲陂澤至夏與牛畜同潦或汲水數里行旅重困臯乃令合錢作井民以為便。
陳孝陽為雋州刺史領二十餘年蠻夷愛之雋州隔瀘水常苦饣鬼饣軍孝陽設法營田後歲收穀數萬石軍食之餘。又以北饣軍黎州清溪開鎮軍皆足蜀人至今謂之倒般後以老歸成都蠻夷交持之泣涕數百里方免。
李西華貞元中為商州刺史商州西至藍田東至內鄉七百餘里山重沓小遇暴雨則隔絕行旅或露居糧絕旬日不止則往往僵仆西華上請役功十餘萬置橋立廬。又回山通偏路以避盛水自是行李不滯。
李景略貞元中為豐州刺史西受降城使鑿感應永清二渠溉田數百頃公私利焉。
於ν為湖州刺史因行縣至長城方山下有水曰:西湖南朝疏鑿溉田三千頃歲久堙廢ν命設堤塘以復之歲獲亢稻蒲魚之利人賴以濟。
高瑀元和初為忠武軍節度使比年水旱人民薦饑瑀召集州民繞郭立堤塘一百八十里蓄泄既均人無饑年。
孟簡元和中為常州刺史簡始到郡開漕古孟瀆長四十一里得沃壤四千餘頃。
李吉甫元和中為淮南節度使吉甫於高郵縣築堤為塘溉田數千頃人受其利。
韋丹元和中為江西觀察使江西邑屋皆以草履竹椽嘗多火患及丹到悉以瓦木大革前俗。
裴度為興元觀察使寶歷二年度奏修斜谷路及創造館驛畢自京師氏漢中列郵傳於駱谷久矣。而艱難阻險人嘗病之度既到鎮因訪故老熟其利害遂決請移路於斜谷橋梁館宇克期而就人心大愜。
李聽為靈武節度使境內有光祿渠廢塞歲久將議屯田詔聽復開舊渠溉田千餘頃至今賴之。
王起太和中代裴度鎮襄陽為民修淇堰以灌田一境利之。
溫造太和中為河陽節度使修河枋口堰役四萬工溉灌濟源河內溫縣武德武陟五縣百姓田五千餘頃。
高為陳許節度使奏修築許州繞城水堤及開渠溝周回一百八十里畢功。
高駢咸通末為安南都護奏開本州海路從之初交阯以北距南滇有水路多覆巨舟駢往視之乃有橫石隱然在於水中因奏請開鑿以通南海之利其表略云:人牽財利石限衡津才登一去之舟便作九泉之計今。若稍加疏鑿以導往來自然貨殖貿遷華戎利涉時有詔聽之駢乃召工者啖以厚利竟削其石交廣之民至今賴之以濟焉。
晉陳暉為靈州節度使作舟車百數代民轉輸行商坐賈蠲其征稅勸民播植薄其賦斂蕃漢貿易禁其欺詆屬郡田課悉復。
漢慕容彥超為磁州刺史地饒水田則西門豹史起所理漳滏十二磴之遺跡也。時以郡邑薦饑溝渠堙塞彥超日引已之親仆及郡衙散卒出俸錢以給其食自旦及夕親令開鑿期歲之間民獲其惠及以政聞於朝遷領軍州百姓遮留於路彥超始以代者未至營渠不息左右勸而止之彥超曰:有未成功處與成之何頓輟而不終其志也。聞者嘉之。
○牧守部·勸課。《易》曰:利物以和義。《書》曰:厚生以養民班固之述循吏曰:所居民富繇漢而下牧守之可紀者曷嘗不以勸課為先焉乃有勖之以耕耨勉之以樹藝鑄作乎!田器敦率乎!稼政教之以孳畜而祭養無闕訓之以潔績而糸襄帛是供居土者勤身以濟眾在下者知方而從化弊俗丕革美利敦洽繇是家給人足政平訟治恥格之風著德讓之道隆。《管子》所謂衣食足知榮辱者其識治體矣。
漢黃霸為潁川太守務耕桑節用殖財種樹畜養去食穀馬米鹽靡密初。若煩碎(米鹽言雜而。且細)然霸精力能推行之。
龔遂為渤海太守既屏盜民安土樂業遂乃開倉廩假貧民(假謂給與。)選用良吏尉安牧養焉遂見齊俗奢侈好末技不田作乃躬率以儉約勸民務農桑令口種一樹榆百本窳五十本蔥一畦韭(每一家即如此種也。)家二母彘五母雞(每一家則如此養之也。)民有帶持刀劍者使賣劍買牛賣刀買犢謂曰:何為帶牛佩犢乎!春夏趨田畝(趨向也。)秋冬課收斂益畜果實菱芡勞來循行郡中皆有蓄積(菱芡也。芡雞頭也。勞來勸勉也。)吏民皆富實獄訟止息。
召信臣為南陽太守為人勤力有方略好為民興利務在富之躬勸耕農出入阡陌止舍離鄉亭(言休息之時皆有野次)稀有安居時府縣吏家子弟好遊敖不以田作為事取斥罷之甚者案其不法以示好惡其化大行郡中莫不耕稼力田百姓歸之戶口增倍。
後漢樊準為鉅鹿太守時饑荒之餘人庶流迸家戶。且盡準課督農桑廣施方略期年間穀粟豐賤數十倍。
任延為九真太守九真俗以射獵為業不知牛耕民常告糴交阯每致困乏延乃令鑄作田器教之墾辟田疇歲歲開廣百姓充給。
樊曄為揚州牧教民耕田種樹理家之術視事十餘年。
茨充為桂陽太守善其政教民種植桑柘麻紵之屬勸令養窳織屨民得利益焉(東觀記載元和中荊州刺史上言臣行部入長沙界觀者皆徒跣臣問禦佐曰:人無屨亦苦之否禦佐對曰:十二月盛寒時並多剖裂血出燃火燎之春溫或濃潰建武中桂陽太守茨充教人種桑蠶人皆得其利至今江南頗知桑蠶織屨皆茨充之化也。)崔為五原太守五原土宜麻而俗不知織績民冬月無衣集細草而臥其中見吏則衣草而出至官斥賣儲峙為作紡績織練縕之具以教之民得以免寒苦(織織布者縕也。)。
王景為廬江太守先是百姓不知牛耕致地力有餘而食常不足郡界有楚相孫叔敖所起芍陂稻田景乃驅率吏民修起蕪廢教用犁耕繇是墾辟倍多境內豐給遂銘石刻誓令民知常禁。又訓令蠶織為作法制皆著於鄉亭廬江傳其文辭。
劉虞為幽州牧舊幽部應接荒外資費甚廣歲嘗割青異賦調二億有餘以給足之時處處斷絕委輸不至而虞務存寬政勸督農植開上谷胡市之利通漁陽鹽鐵之饒民悅年登穀石三十。
魏杜畿為河東太守漸課民畜扌字牛草馬下逮雞豚犬豕皆有章程百姓勤農家家豐實。
蘇則為金城太守時喪亂之後則親自教民耕種其歲大豐繇是歸附者日多。
皇甫隆為敦煌太守初敦煌不甚曉田常灌溉氵畜水使極濡洽然後乃耕。又不曉作樓犁用水及種人牛工力既費而收穀更少隆到教作樓犁。又教衍溉歲終半計其所省用力過半得穀加五。又敦煌俗婦人作裙攣縮如羊腸用布一疋隆禁改之所省復不訾夏侯惇領陳留濟陰太守時大旱蝗蟲起惇乃斷大壽水作陂身自負土率將士勸種稻民賴其利轉領河南尹。
顏裴為京兆太守始京兆從馬超破後民人多不專於農殖。又歷數四二千石取解目前亦不為民作久遠計裴到官乃令屬縣整阡陌樹桑果是時民多無車牛裴。又課民以閑月取車材使轉相教匠作車。又課民無牛者令畜豬狗賣以買牛始者民以為煩一二年間家家有丁車大牛。又起文學聽吏民欲讀書者復其小徭。又於府下起菜園使吏役閑鉏治課民當輸租時車牛各因便致薪兩束為冬寒冰炙筆硯,於是風化大行吏不煩民民不煩吏京兆與馮翊扶風接界二郡道路既穢塞田疇。又荒萊人民饑凍而京兆皆整頓開明豐富常為雍州十郡最。
王昶為雒陽興農時都畿樹木成林昶砍開荒萊勤勸百姓墾田特多遷兗州刺史。
鄭渾為魏郡太守郡下百姓苦乏材木乃課樹榆為籬並益樹五果榆皆成藩五果豐實入魏郡界村落齊整如一民得財足用饒。
鄧艾為汝南太守所在荒野開闢軍民並豐。
晉王宏字正宗為汲郡太守撫百姓如家耕桑樹藝屋宇阡陌莫不躬自教示曲盡事宜在郡有殊績司隸校尉石鑒上其政術武帝下詔稱之。
範晷為涼州刺史轉雍州於時西土荒毀氐羌蹈籍田桑失收百姓困弊晷傾心化導勸以農桑所部甚賴之。
劉弘為荊州刺史勸課農桑寬刑省賦歲用有年百姓愛悅。
祖逖為豫州刺史躬自儉約勸督農桑克已務施不畜資產子弟耕耘負擔樵薪。
桓宣為江夏相鎮襄陽招懷初附勸課農桑簡刑罰略威儀或載鉏耒於軺軒或親耘獲於隴畝。
宋申怙為青州刺史加督冀州齊地連歲興兵百姓弊怙初防衛邊境勸課農桑二三年間遂皆優實南齊劉善明為海陵太守郡境邊海無樹木善明課民種榆雜果遂獲其利。
梁徐摛為新安太守至郡為治清凈教民禮義勸課農桑期月之中風俗便改。
孫謙為零陵太守謙為郡縣嘗勤勸課農桑務盡地利收入常多於鄰境。
後魏崔寬為秦州刺史先是河東年饑去刂盜大起寬至修龔遂之法勸農桑周年之間寇盜止息。
呂羅漢父溫為上黨太守善勸課有治名。
杜纂為清河內史勸督農桑親自簡視勤者賞以物帛惰者加以罪譴吊死問生甚有恩紀。
後周郭彥孝為澧州刺史蠻左生梗未遵朝憲至於賦稅違命者多聚散無常不營農業彥孝勸以耕稼罷其遊獵民皆務本家有餘糧亡命之徒咸從賦役先是以澧州糧儲乏少每令荊州遞送自彥孝蒞職倉庾充實無復轉輸之勞。
隋公孫景茂為道州刺史好單騎巡人家至戶入閱視百姓產業有修理者於都會時乃褒楊稱述如有過惡隨即訓導而不彰也。繇是人行義讓有無均通男子相助耕耘婦人相助紡績大村或數百戶皆如一家之務。
唐竇軌貞觀初為雒川都督雒陽因隋末喪亂人多浮偽軌並遣務農各令屬縣有遊手怠惰者皆按之繇是人吏懾憚風化整肅。
蘇為魏州刺史時河北饑饉主吏苛酷百姓多有流散乃督察奸吏務勸農桑繇是逃散者皆復業。
劉晏為京兆尹奏當府蒿荒地其本戶有能復業請蠲免三年差科如無復業者請散給居人及客戶並陰家隨例納官稅所冀田畝不荒從之。
李融為鄭州刺史作賦稅法得其條貫無兼並豪奪之家而農者競勸境內無荒田人到於今賴之。
韋丹為江西觀察使課百姓墾田人多儲蓄。
張仲武為幽州節度使以邊塞既寧尤勤撫育每春則勸農及夏親行縣以較其民之稼穡見ㄗ莠不去者必撻之見滋長如雲者必坐於木陰賜酒茗以厚之。
梁韓建唐末為華州刺史建少勤農穡尤加勸課曲盡其能在華數年軍民饒衍。
後唐張全義唐末為河南尹雒都自黃巢大亂之後繼之以蔡賊十餘年間寇盜往來都城灰盡無寸椽尺滿目荊榛李罕之尹正也。唯部下聚居坊市窮民不滿百戶加以罕之貪殘治民無術流人來者尋復散去及全義為尹鉏萊披榛招復流庸待之如子每歲農務勸耕之始全義必自立畎畝間諭其耕者賞以酒食政寬事簡吏不敢犯繇是數年之間京畿無閑田民戶數十萬。
周知裕明宗朝歷絳州淄州刺史宿州團練使知裕老於軍旅勤於稼穡凡為郡勸課皆有政聲朝廷嘉之。
晉劉審交為陳州刺史出省風俗見耕夫田器钅比鏵甚薄而拙乃於河北取樣特鑄造以給民。
●卷六百七十九
○牧守部·廉儉
班固有言曰:謹身帥先居以廉平不至於嚴而民從化者循吏之道也。是知公廉則絕私清儉則寡欲故能使政平而訟理吏肅而民服焉。《周禮》小宰之職弊群吏之治者有六皆以廉為本。《傳》曰:以約失之者鮮矣。歷代而下居牧守之任以清白著稱者比比有之是皆以道化人砥名礪節確然有守涅而不緇者也。至。若斬馬芻而席羊皮衣祗而宿樹下者斯固克已過差Τ下已甚然跡其矯抗亦有所激云:
漢何並為潁川太守名次黃霸性清廉妻子不至官舍。
後漢張堪為蜀郡太守後遷漁陽光武嘗召見諸郡計吏問其風土及前後守令能否蜀郡計掾樊顯進曰:漁陽太守張堪昔在蜀其仁以惠下威能討奸前公孫述破時珍寶山積卷握之物足富十世而堪去職之日乘折轅車布被囊而已帝聞良久嘆息。
羊續為南陽太守府丞嘗獻其生魚續受而懸於庭丞後。又進之續乃出前所懸者以杜其意。
第五倫為會稽太守雖為二千石躬自斬芻養馬妻執炊爨受俸裁留一月糧餘皆賤貿與民之貧羸者趙咨為東海相在官清簡計日受俸豪黨畏其儉節袁忠為沛相乘葦車到官以清亮稱。
周糸虧為渤海太守免歸糸虧廉潔無資嘗築塹以自給章帝聞而憐之復以為郎。
楊震為東萊太守當之郡道經昌邑故所舉荊州茂才王密為昌邑令謁見至夜懷金十斤以遺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無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謂無知密愧而出後轉涿郡太守性公廉不受私謁子孫嘗蔬食步行故舊長者,或欲令為開產業震不肯曰:使後世稱為清白吏子孫以此遺之不亦厚乎!
楊秉震之子歷豫荊徐兗四州刺史遷任城相自為刺史二千石計日受俸餘祿不入私門故吏賫錢八萬遺之閉門不受以廉潔稱。
張禹為下邳相巡行守舍止大樹下食Я飯飲水而已。
羊陟為河南尹計日受俸嘗食乾飯茹菜禁制豪右京師憚之。
李庸為蜀郡太守蜀之珍玩不入於門益州紀其政化。
劉虞為甘陵相綏撫荒餘以蔬儉率下後為幽州刺史清靜儉約以禮義化民靈帝時南宮災吏遷補州郡者皆責助治宮錢或一千萬或二千萬富者以私財辦或發民財以備之貧而清慎者無以充調或至自殺帝以虞清貧特不使之出錢劉表在荊州幾二十年家無餘積。
魏楊沛漢建安中代張既領京兆尹前後宰歷城守不以私計介意。又不肯以事貴人故身退之後家無餘積治疾於家借舍從兒無他奴婢後占河南夕陽亭部荒田二頃起蝸牛廬居止其中其妻子凍饑沛病亡鄉人親友及故吏民為殯葬之。
梁習再為并州刺史在州二十餘年而居處貧窮無方面珍物明帝異之禮賜甚厚。
司馬朗為兗州刺史雖在軍旅嘗粗衣惡食儉以率下。
令狐邵為弘農太守所在清如冰雪妻子希到官省孟康為弘農太守時出案行皆豫敕督郵卒吏不得令屬官遣人探候修設曲敬。又不欲煩損吏民嘗豫敕吏卒行各持鐮所在刈馬草不止停傳露宿樹下。又所從嘗不過十餘人郡帶道路其諸過賓客自非公所無所出給。若知舊造之自出於家康之始拜眾人雖知其有誌量以其未嘗宰牧不保其能也。而康恩澤治能乃爾吏民稱焉。
裴潛歷代郡太守沛國相兗州刺史每之官不將妻子妻子貧乏織梨芘以自供為兗州時嘗作一胡床及其去也。留以掛柱。
高慎為東萊太守老病歸家草屋蓬戶甕缶無儲其妻謂之曰:君累經宰守積有年歲何能不少為儲畜以遺子孫乎!慎曰:我以勤身清名為之基以二千石遺之不亦可乎!
胡威字伯武荊州刺史質之子為徐州刺史勤於政術風化大行後入朝武帝語及平生因嘆其父清謂威曰:卿孰與父清對曰:臣不如也。帝曰:卿父以何為勝耶對曰:臣父清恐人知臣清恐人不知是臣不及遠也。初質為荊州威自京都定省家貧無車馬僮仆自驅驢單行每至客舍躬放驢取樵炊爨食畢復隨侶進道既至見父停廄中十餘日告歸父賜絹一疋為裝威曰:大人清高不審於何得此絹曰:是吾俸祿之餘以為汝糧耳威受之辭歸質帳下都督先威未發請假還家陰資裴於百餘里要威為伴每事佐助行數百里威疑而誘問之既知乃取所賜絹與都督謝而遣之後因他信以白質質杖都督一百除吏名其父子清白如此。
晉鄭沖自尚書郎出補陳留太守以儒雅為德蒞職無局之譽簞食縕袍不營資產世以此重之。
鄧攸為太子中庶子時吳郡闕守人多欲之元帝以授攸攸載米之郡俸祿無所受唯飲吳水而已其後以疾去職郡嘗有送迎錢數百萬攸去郡不受一錢吳隱之為晉陵太守在郡清儉妻自負薪及為廣州刺史未至州二十里地名石門有水曰:貪泉飲者懷無厭之欲隱之既至語其親人曰:不見可欲使心不亂越嶺喪清吾知之矣。乃至泉所酌而飲之因賦。《詩》曰:古人云:此水一飲懷千金試使夷齊飲終當不易心及在州清操愈厲常食不過菜及乾魚而已帷帳器服皆付外庫時人頗謂其矯然亦始終不易帳下人進魚每剔去骨存肉隱之覺其用意罰而黜焉歸舟之日裝無餘資及至自番禺其妻劉氏賫沈香一斤隱之見之遂投於湖亭之水。
王遜為上雒太守私牛馬在郡生駒犢者秩滿悉以付官云:是郡中所產也。
謝尚為江夏相始到官郡府以布四十疋為尚造烏布帳尚壞之以為軍士襦。
丁潭為東陽太守以清潔見稱。
孔愉為會稽內史在郡三年乃營山陰湖南侯山下數畝地為宅草屋數間便棄官居之送資數百萬悉無所取病篤遺令斂以時服鄉邑義一不得受。
陸納為吳興太守將之郡先至姑孰辭桓溫因問桓公曰:公致醉可飲幾酒食肉多少溫曰:年大來飲三升便醉白肉不過十臠復云:卿何納曰:素不能飲止可二升肉亦不足言後伺溫閑謂之曰:外有微禮方守遠郡欲與公一醉以展下情溫欣然納之時王坦之刁彜在坐及受禮唯酒一斗鹿肉一半坐客愕然納徐曰:明公近云:飲酒三升納止可二升今有一斗以備杯杓餘瀝溫及賓客並嘆其率素更敕中廚設精饌酣飲極忄而罷納至郡不受俸祿頃之徵拜左民尚書領州大中正將應召外白宜裝幾船納曰:私奴裝糧食來無所復須也。臨發止有被ゎ而已其餘並封以還官。
殷仲堪為荊州刺史連年水旱百姓饑饉仲堪食常五碗盤無餘肴飯粒落席間取拾以啖之雖欲率物亦緣其性真素也。每語子弟云:人物見我受任方州謂我豁乎!昔時意今吾處之不易貧者士之常焉得登枝而捐其本爾其存之。
桓嗣為江州刺史蒞事簡約修所住齋應作版檐嗣命以茅代之版付船官。
宋臨川王義慶為荊州刺史性謙虛始至及去鎮迎送物並不受。
劉亮為梁益二州刺史在任廉儉不營財貨所得公祿悉以還官明帝嘉之下詔褒美。
申怙為青州刺史。又督冀州性清約頻處州郡妻子不免饑寒世以此稱之死之日家無餘財。
劉秀之為梁州刺史遷益州秀之折留俸祿二百八十萬付梁州鎮庫此外蕭然。
王鎮之為安成太守以母憂去職在官清儉妻子無以自給乃棄家致喪還上虞曰:墓畢為子標之求安復令隨子之官後為廣州刺史宋高祖時為相謂人曰:王鎮之少著清績必將繼美吳隱之嶺南之弊非此不康也。在鎮不受俸祿蕭然無營去官之日不異始至。
江秉之為新安太守轉臨海並以簡約見稱所得祿秩悉散之親故妻子嘗饑寒人有勸其營田者秉之正色曰:食祿之家,豈可與農人競利在郡作書案一枚及去官留以付庫。
阮長之為武昌郡先是郡縣田祿以芒種為耕期此前去官者則一年秩祿皆入前人此後去官者則一年秩祿皆入後人始以元嘉末改此科計月分祿長之去武昌郡代人未至以芒種後一日解印綬初發京師親故,或以器物贈別得便緘錄後歸悉以還之長之前後所蒞官皆有風政為後人所思。
王琨自廷尉出為廣州刺史先是刺史但經城門一過便得三千萬琨無所取納表獻祿俸之半州鎮舊有鼓吹。又啟輸還及罷任孝武知其清問還資多少琨曰:臣賣宅百三十萬餘物稱之帝悅其對復為廷尉加給事中。
朱修之為雍州刺史徵為左民尚書去鎮秋毫不犯計在州然油及牛馬穀草以私錢十六萬償之。
南齊王延之初仕宋為吳郡太守罷郡還家產無所增益後為江州刺史在州祿俸以外一無所納。
劉亮仕宋為梁益二州刺史在任廉儉所得公祿悉以還官宋明帝下詔褒美。
王僧虔為湘州刺史清簡無所欲不營財產百姓安之。
丘仲起為晉平郡守清廉自立褚淵嘆曰:見可欲心能不亂此楊公所以遺子孫也。劉懷慰為齊郡太守不受請謁民有餉其新米一斛者懷慰出所食麥飯示之曰:且食有餘幸不煩此因著廉吏論以達其意太祖聞之手敕褒賞進督秦沛二郡妻子在都賜米三百斛兗州刺史柳世隆與懷尉。《書》曰:膠東淵化潁川致美以今方古曾何足云:
王沈為長沙太守清廉戒慎身嘗居祿而居處日貧死之日無宅可憩故吏為營棺柩。
裴昭明為廣陵太守嘗謂人曰:人生何事須聚蓄一身之外亦復,何須子孫。若不才我聚彼散。若能自立則不如一經故終身不治產業。
範述曾為永嘉太守勵志清白不受饋遺明帝下詔褒美徵為遊擊將軍郡送故舊錢二十餘萬一無所受唯得白桐木火籠樸十餘枚而已。
孔琇之為臨海太守在任清約罷郡還獻乾姜二千斤世祖嫌少及知琇之清乃嘆息蕭赤斧為雍州刺史在州不營產利勤於奉公。
蕭惠基為氵屈東武陵內史豫章東陽太守凡歷四郡無所蓄聚。
蕭坦之為右將軍東昏侯時遣主帥黃文濟領兵圍坦之宅收之坦之從兄翼宗為海陵郡將發坦之謂文濟曰:從兄海陵宅故應無他文濟曰:海陵宅在何處坦之告文濟曰:應得罪仍遣收之簡家赤貧唯有質錢帖子數百還以啟帝原死系尚方。
梁庾蓽仕齊為輔國長史會稽郡丞行郡府事時承雕弊之後百姓凶荒所在穀貴米至數千民多流散蓽撫循甚有治理唯守公祿清節逾厲至有經日不舉火太守永陽王聞而饋之蓽謝不受及天監元年卒停屍無以殮柩不能歸高祖聞之詔賜絹百疋米五十斛。
顧憲之初仕齊為豫章太守中興二年義師平建康高祖為揚州牧徵憲之為別駕從事史比至高祖已受禪憲之風疾漸篤固求還吳天監二年就家授大中大夫憲之雖累經宰郡資無擔石及歸環堵不免饑寒。
楊公則初仕齊為晉壽太守在任清潔自守後為武寧太守在郡七年資無擔石百姓便之及天監初為湘州刺史四年徵中護代至乘二舸便發送故一無所取。
王僧孺天監初為南海太守郡嘗有高涼生口及海船每歲數至外國賈人以通貿易舊時州郡以半價就市。又買而即賣其利數倍歷政以為常僧孺乃嘆曰:昔人為蜀郡長史終身無蜀物吾欲遺子孫者不在越裝並無所取。
任天監中為義興太守在任清潔兒妾食麥而已友人彭城到溉溉弟洽與共為山澤遊及被代登舟止有米五斛既至無衣鎮軍將軍沈約遺裙衫迎之。
傅昭為成安內史郡溪無魚或有暑月薦昭魚昭既不納。又不欲拒遂餒於門側。又為臨海太守郡有密巖前後太守皆自封固專收其利昭以周文之囿與百姓共之大可喻小乃教勿封縣令嘗餉粟寘絹於簿下昭笑而還之。
裴遂為梁秦二州太守開創屯田民吏獲安乃相率餉絹千餘疋遂從容曰:汝等不應爾吾。又不可違納其絹二疋而已。
夏侯亶歷為六郡二州不修產業租賜所得隨散親故性儉率居處服用充足而已不事華侈晚年頗好音樂有妓妾數十人並無被服姿容每有客嘗隔簾奏之時謂簾為夏侯妓衣也。
王瞻為晉陵太守潔已為政妻子不免饑寒。
江革為武陵王長史會稽郡丞行府州事門生故吏家多東州聞革應至並賫持緣道迎候革曰:我通不受餉不容獨當故人箱篚至鎮唯資公俸食不兼味及徵為都官尚書將還民皆戀惜之贈遺一無所受送故依舊舸舫革並不納唯乘臺所給一舸艚偏欹不得安臥,或謂革曰:船既不平濟江甚險當移徙重物以迮輕艚革既無物乃於西陵岸取石十餘片以實之其清貧如此。
庾域為懷寧太守罷任還家猶事井臼而域所衣大布餘俸專充供養。
蕭勵為廣州太守邊海舊饒外國舶至多為刺史所侵每年舶至不過二數及勵至纖毫不犯歲十餘至俚人不賓多為海暴勵征討所獲生口寶物軍賞之外悉送還臺前後刺史皆營私蓄萬物之貢少登天府自勵在州歲中數獻軍國所須相繼不絕武帝嘆曰:朝廷便是更有廣州。
蔡樽為吳興太守口不言錢在吳興不飲郡井齋前自種白莧紫茄以為常餌詔褒其清加信武將軍。
伏桓為永陽內史在郡清潔治務安靜郡民何貞秀等一百五十四人詣州言狀湘州刺史以聞詔勘有十五事為吏民所懷高祖善之徵為新安太守在郡清恪如永陽時民賦稅不登者取以太守田米{耳力}之郡多麻苧家人乃至無以為繩其厲誌如此屬縣始安新安海寧並同時生為立祠。
孫謙自少及老歷二縣五郡所在廉潔居身儉素床施屏風冬則布被莞席夏日無壽帳而夜未嘗有蚊蚋人多異焉。
何遠為武昌太守杜絕交遊饋遺秋毫無所受武昌俗皆汲江水盛夏遠患水溫每以錢買民井寒水不取錢者則輦水還之其他事率多如此跡雖似偽而能委曲用意焉車服尤弊素器物不用銅漆江左多水族甚賤遠每食不過乾魚數片而已。
蕭洽為南徐州治中既近畿重鎮吏數千人前後居之者皆致巨富洽為之清身率職饋遺一無所受妻子不免饑寒。
範縝為晉安太守在郡清約資公祿而已。
王勵為南海太守行廣州府事越中饒沃前後守宰例多貪縱勵獨以清白著聞。
王珍國為桂陽內史罷任還都路經江州刺史柳世隆臨渚餞別見珍國還裝輕素乃數曰:此真可謂良二千石也。
陳孔奐為晉陵太守晉陵自宋齊以來舊為大郡雖經寇擾猶為全實前後二千石多行侵暴奐清白自守妻子並不之官唯以單船臨郡所得秩俸隨即分贍孤寡郡中大悅號曰:神君曲阿富人殷綺見奐居處儉素乃餉衣襲氈被一具奐曰:太守身居美祿何為不能辦此但民有未周不容獨享溫袍耳勞卿厚意幸勿為煩。
後魏廣陵侯衍性清慎所在廉潔。又不營產業歷牧四州皆有稱績凶日無斂屍具。
陸馥為相州刺史在州七年家至貧約徵為散騎常侍吏民大斂布帛以遺之馥一皆不受。
荀孤為并州刺史不治產業死之日家無餘財百姓追思之。
劉芳為青州刺史為政需緩不能禁止奸盜而廉清寡欲無犯公私。
崔挺為光州刺史掖縣有人年逾九十板轝造州自稱少曾充使林邑得一美玉方尺四寸甚有光彩藏之海島垂六十歲欣逢明治今願奉之挺曰:吾雖德謝古人未能以玉為寶遣船隨取光潤果然竟不肯受仍表送都。
韓麒麟為齊州刺史卒於官臨終之日唯有俸絹數十疋其清貧如此。
沈文秀為持節平南將軍懷州刺史是時河南富饒人好奉遺文秀一無所納卒守清貧。
邢臧為東牟太守時天下多事在職少能廉白臧獨清慎奉法吏人愛之。
羊敦為廣平太守雅性清儉屬歲饑饉家饣鬼未至使人外尋陂澤采藕根而食之遇有疾苦家遂解衣質米以供之。
張恂為廣平太守時喪亂之後罕能克勵唯恂當官清白不營產業身死之日家無餘財。
張膺延興中為魯郡太守履行貞素聲績著聞妻子采樵以自供孝文深嘉其能遷京兆太守所在清白故吏民咸欣心焉。
泉企為東雍州刺史性清約纖毫不擾於民在州五年每於鄉里運米以自給。
北齊杜弼初行海州事。又除膠州刺史儒雅寬恕尤曉吏職所在清潔為吏民所懷。
祖鴻勛為高陽太守在官清素妻子不免寒餒時議高之。
石曜字白曜中山安喜人居官至清儉武平中為黎陽郡守值斛律武都出為兗州刺史武都即丞相咸陽王世子皇后之兄性甚貪暴先過衛縣令丞已下聚斂絹數千疋以遺之及至黎陽令左右諷動曜及郡治下縣官曜手持一縑而謂武都曰:此是老石機杼聊以奉贈自此外並須出於吏民之物一毫不敢取犯武都亦知曜清素純儒笑而不責。
蘇瓊為南清河太守郡民趙[A13C]曾為樂陵太守年八十因事歸五月初得新一雙自來送[A13C]恃年老苦請便為留仍致於聽事梁上竟不剖人遂競貢新果至門聞之[A13C]猶在相顧而去。
郎基為潁川郡守性清儉無所營求曾語人曰:任官之所木枕亦不煩作況重於此乎!唯頗令寫書潘子義曾遺之。《書》曰:在官寫書亦是風流罪過基。《書》曰:觀過知仁斯亦可矣。
後周唐永初仕魏大統初為東雍州刺史性清廉家無蓄積妻子不免饑寒世以此稱之。
孟信魏末為趙平太守政尚寬和豪權無犯山中老人曾以彳屯酒饋之信和顏接引殷勤慰勞乃自出酒以鐵鐺溫之素木盤盛蕪菁俎器唯此而已乃以一鐺與老人俱執一杯各自斟酌申酬酢之意謂老人曰:吾至郡來無人以一物見遺今卿獨有此餉。且食菜已久欲為卿受一彳屯耳酒既自有不能相費老人大悅再拜擘彳屯進之酒盡方別。
泉仲遵歷雒荊南雒三州刺史歷官之處皆以清白見稱。
劉為同和郡守先羌除附前後郡守多經營以致貲產唯秋毫無所取妻子並隨羌俗食麥衣皮始終不改。
韋為瓜州刺史州通西域蕃夷往來前後刺史多受賂遺故寇犯邊。又莫能禦雅性清儉兼有武略蕃夷贈遺一無所受胡人畏威不敢為寇公私安靜夷夏懷之。
申徽為襄州刺史時南方初附舊俗官人皆通餉遺徽性廉慎乃盡楊震像於寢室以自戒。
竇熾為原州刺史州城之北有泉水焉熾屢經遊踐嘗與僚吏宴於泉側因酌水自飲曰:吾在此州唯當飲水而已及去職之後人吏感其遺惠每至此泉者莫不懷之。
寇雋為梁州刺史在州清苦不治產業其子等並徒步而還吏民送雋留連於道久之乃得出界。
辛慶之為荊州刺史率性儉素車馬衣服示不尚華侈誌量淹和有儒者風度特為當時所重。
裴俠為河北郡守躬履儉素愛人如子所食惟菽麥鹽菜而已吏人莫不懷之此郡舊制有魚獵夫三十人以供郡守俠亦不以私並收庸為市官馬歲時既積馬遂成群去職之日一無所取。
王思政為荊州刺史都督藺小歡繕治城塹掘得黃金二十斤夜中密送之至旦思政召佐吏以金示之曰:人臣不宜有私悉封金送上太祖嘉之賜錢二十萬。
隋庫狄士文為具州刺史性清苦不受公料家無餘財其子嘗啖官廚餅士文枷之於獄累日杖之二百步送還京。又嘗入朝遇文帝賜公卿入左藏任取多少人皆極重士文獨口銜絹一疋兩手各持一疋帝問其故士文曰:臣口手俱足餘無所須帝異之別賫遺之後為雍州刺史既死家無餘財有三子朝夕不繼親賓無贍之者。
柳儉為沔州刺史坐與蜀王秀交通免職反還鄉里乘弊車羸馬妻子衣食不贍見者咸嘆服焉。
唐李大亮太宗貞觀中為越州都督在州寫書數百卷及去皆委之廨宇。
皇甫無逸貞觀中歷同州刺史寧州都督閉門自守不通賓客左右不得出門凡所貿易皆往他州每按郡樵采不犯於人嘗夜宿人家遇燈炷盡主人將續之無逸遽抽佩刀斷衣帶以為炷其廉介如此。
王方慶則天時為廣州都督地際南海歲有昆侖乘船以珍物與中國交市舊都督路元冒求其貨昆侖懷刃殺之方慶在任數載秋毫不犯。
蘇瑰為揚州大都督府長史歲時轉陜州刺史幾州地當沖要多富商大賈珠翠珍玩之產承前長史皆致之數萬惟瑰挺身而退時論服其清潔。
朱敬則為廬州刺史經數月代到還鄉里無淮南一物惟有所乘馬一匹諸子侄步從而歸。
劉之濟中宗神龍初為青州長史為吏清白河南道巡察使路敬潛甚稱薦之。
李齊物肅宗乾元中歷鳳翔京兆尹清廉自飭人吏莫敢抵犯。
李勉代宗大歷中為廣州刺史前後西域舶泛海者歲才四五勉性廉潔舶來都不簡閱故末年舶至者四十餘在官累年器用車服無增饣希者耆老以為可繼前朝宋璟盧奐李朝隱之徒人吏詣闕請立碑代宗許之。
韓德宗貞元初為潤州節度素持節儉志在奉公衣裘茵衽十年一易居處陋薄才蔽風雨弟嘗於故里宅增修廊宇自江南至即命撤去之曰:先公容焉吾輩奉之嘗恐失墜所有摧圯葺之則已豈敢改作以傷儉德。
薛萃為浙西觀察使理身儉薄嘗衣一綠袍十餘年不易恩加朱紱然後解去萃歷三鎮凡十餘年家無聲樂俸祿悉以散親族故人子弟。
裴玢為畦坊節度使憲宗元和三年改興元尹山南西道節度等使玢武臣為政以清廉聞衣服飲食同於士卒故遷授大鎮。
孔元和末為廣州刺史剛正清儉南海請刺史俸料之外絕其取索。
薛戎為衢湖常三州刺史浙東觀察使儉身處約不務虛名俸入之餘散宗族身歿之後人無譏焉。
令孤楚為宣武軍節度使先是汴州主帥始至率以錢二百萬實其私藏楚悉以歸公府繇是汴人愛其廉徵為戶部尚書。
殷洧為桂州觀察使轉江西觀察使皆以廉潔著稱盧均文宗開成中為廣州節度先是蕃船到府節度使已下爭以賤估其珍貨均悉不問時人服其潔廉王龜懿宗咸通中為浙東觀察使凡天下有倉庫羨餘皆隸於本州名曰:賞設庫以備地主之費龜所至兩州有給於公者則給之或遊客故人皆以已俸而奉之餘可知矣。
晉郭延魯初仕後唐為復州刺史正俸之外未嘗斂貨庶事求理一郡賴焉。
高漢筠至廉在襄陽有薛吏常課外獻白金二十鎰漢筠嘆曰:非多納<麥來>則刻削吾有正俸此何用焉因戒其主者不得復然其白金皆以狀上進有詔嘉之。
安元信少帝開運二年為復州防禦使卒元信歷數任皆名郡也。親族嘗謂曰:公身俸二千石鬢有白髪家無肥美田園何以為子孫計元信曰:吾本無文經武略遭遇先帝風雲之會繼提郡印位在親人平生之望過矣。每以衣食豐足為愧安有積貨治產欲為豚犬輩後計不亦愚乎!聞者美之。
漢武漢球為雒州刺史至郡未期以目疾請代乾祐二年秋卒於京師漢球雖出自行伍然長於撫理嘗以掊斂為戒民懷其惠身死之日家無餘財。
●卷六百八十
○牧守部·靜理推誠靜理
夫古人之為政者曷嘗不崇清靜以致治資簡易以成化故老氏著玄默之教仲尼垂恥格之訓蓋斯民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豈可挾術而致擾哉!漢室而下良牧相繼乃有推寬大之志布仁厚之德宣流愷悌敦修禮讓專務通恕悉蠲煩苛或反已而自思獄訟以止或責成而委任曹事咸舉物安其所民愛其賜斯足以為循吏之稱首矣。
漢曹參初為齊相使者召參參去囑其後相曰:以齊獄市為寄慎勿擾也。後相曰:治無大於此者乎!參曰:不然夫獄市者所以並容也。今。若擾之奸人安所容乎!吾是以先之(孟康曰:夫獄市者兼受善惡。若窮極奸人無所容竄久。且為亂泰人極刑而天下畔孝武峻法而獄繁此其效也。)。
兒寬為左內史治民勸農業緩刑罰理獄訟卑體下士務在於得人心擇用仁厚士推誠與下不求名聲吏民大信愛之。
汲黯為東海太守學黃老言治官民好清靜擇丞史任之(擇郡丞及史任之也。鄭當時為大司農官屬丞史亦是也。)責大指而已不細苛黯多病臥閣內不出歲餘東海大治。
黃霸為潁川太守力行教化而後誅罰(力猶勤也。言先以德教化於下。若有弗從然後用刑罰也。)務在成就全安長史(不欲易代反損傷)許丞老病聾(許縣丞)督郵白欲逐之霸曰:許丞廉吏雖老而能拜起送迎止頗重聽何傷。且善助之毋失賢者意或問其故霸曰:數易長史送故迎新之費及奸史緣絕簿書盜財物(緣因也。因交代之際而棄匿簿書以盜官物也。)公私費耗甚多皆當出於民所易新吏。又未必賢,或不如其故徒相益為亂凡治道去其泰甚者耳。
龔遂宣帝時選為渤海太守遂曰:臣聞治亂民猶治亂繩不可急也。唯緩之然後可治臣願丞相御史。且無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便宜從事帝許之。
薛宣為右馮翊性密靜有思(有智思也。)思省吏職求其便安(省視也。)下至財用筆研皆為設方略利用而省費(利便也。省減也。便於用而減於費也。)吏民稱之郡中清靜。
後漢衛颯字子彥河內修武人也。建武初為桂陽太守理卹民事居官如家其所施政莫不合於物宜視事十年郡內清理。
鮑永為揚州牧時南土尚多寇暴永以吏人痍傷之後乃緩其銜轡示誅彊橫而鎮撫其餘百姓安之。
馬援為隴西太守務開寬信恩以待下任吏以職但總大體而已賓客故人日滿其門諸曹時白外事援取曰:此丞掾之任何足相煩頗愛。《老子》使得遨遊。若大姓侵小民黠羌欲旅距此乃太守事耳。
劉寵為會稽太守山民願樸乃有白首不入市井者頗為官吏所擾簡除煩苛禁察非法郡中大化。
王況字文伯性聰敏為陳留太守以德行化人。
杜安為邑郡太守率身正下以禮化俗。
郭賀為河南尹以清靜稱。
廉範歷武威武都二郡太守隨俗化導各得治宜建中初遷蜀郡太守其俗尚文辯好相持短長範每勵以淳厚不受偷薄之說。
魏霸為鉅鹿太守以簡樸寬恕為政掾吏有過要先誨其失不改者乃罷之。
王堂為魯相政存簡一至數年無辭訟。
張敏為汝南太守清約不煩用刑平正有理能名。
任延更始初拜會稽都尉時年十九迎官驚其壯及到靜泊無為唯先遣饋禮祠延陵季子。
盧植為九江太守以疾去官會南夷反叛以植嘗在九江有恩信拜為廬江太守植深達政宜務存清靜弘大體而已。
魏華歆漢末為豫章太守為政清靜不煩吏民感而愛之。
遊楚字仲元漢末為蒲阪令後遷隴西太守為人慷慨歷位宰守所在以恩德為治不好刑殺。
孟康齊王正始中為弘農守領典農校尉康到官清已奉職嘉善而矜不能省息獄訟緣民所欲因而利之郡領吏二百餘人涉春遣休嘗四分遣一事無宿諾。
楊阜為武都太守郡濱蜀漢阜請依龔遂故事安之而已。
蜀楊戲出領梓潼太守入為射聲校尉所在清約不煩。
晉傅嘏為河南尹河南尹內掌帝都外統京畿兼古六鄉六遂之士其民異方雜居多豪門大族商賈胡貊天下四萬會利之所聚而奸之所生前尹司馬芝舉其綱而太簡次尹劉靜綜其目而太密後尹李勝毀常法以收一時之聲嘏立司馬氏之綱統裁劉氏之細目以經緯李氏之所毀以漸補之郡有七百吏半非舊也。河南俗黨五官掾功曹典選職皆授其本國人無用異邦人者嘏各舉其良而對用之官曹分職而後以次考核之其治以德教為本然持法有常簡而不可犯見理識情獄訟不加賈楚得其實不為小惠有所薦達及夫有益於民事皆隱其端跡。若不繇已出故當時無赫赫之名吏民久而後安之。
和嶠為潁川太守為政清簡甚得百姓忄心。
鄭沖為陳留太守沖以儒雅為德蒞職不為局之譽。
王承為東海太守政尚清靜不為細察。
王述為臨海太守遷會稽內史蒞政清肅終日無事劉琰為丹陽尹為政清整門無雜賓時百姓頗有訟官長者諸郡往往有相舉正琰嘆曰:夫居下訕上此弊道也。古之善政司契而已,豈不以其敦本正源鎮靜流未乎!君雖不君下安可以失禮。若此風不革百姓將往而不返遂寢而不問。
宋王弘為江州刺史至州省賦簡役百姓安之。
張茂度為廣州刺史綏靜百越嶺外安之。
謝述為吳興太守在郡清省為吏民所懷。
袁湛為吳郡太守秩中二千石蒞政和理為吏民所稱。
段福榮為豫州刺史蒞任清謹為西土所安。
南齊裴昭明為廣陵太守明帝以其在事無啟奏代還責之昭明曰:臣不欲競執關扌建故耳。
王綸之為吳興太守為政寬簡稱良二千石。
張岱為吳興太守秩中二千石岱晚節在吳興更以寬恕著名。
梁王峻仕齊為桂陽內史會高祖義師起上流諸郡多相驚擾峻閉閣靜坐一郡帖然百姓賴之。又為宣城太守為政清和吏民安之。
江為晉安內史蒞政清約務在寬簡吏民便之。
馮道根為南梁太守豫州刺史歷處州郡和理清靜為下所懷。
張充為義興太守為政清靜吏民便之。
王誌為丹陽尹為政清靜去煩苛。
徐摛為新安太守至郡為治清靜教民禮義勸課農桑期年之中風俗便改。
張纘為吳興太守治郡省煩苛務清靜民吏便之蕭子雲為臨川內史在郡以和理民吏悅之。
謝舉為豫章內史為政和理甚得民心後為晉陵太守在郡清靜百姓化其德境內肅然。
範述曾為永嘉太守為政清平不尚威猛民俗便之任為新安太守在郡不事邊幅率然曳杖徒行邑郭民通辭訟者就路決焉為政清省吏民便之。
範雲為零陵內史在任潔已省煩苛去遊費百姓安之。又為始興內史郡多豪猾大姓二千石有不善者謀共殺害不則逐去之邊帶蠻俚尤多盜賊前內史皆以兵刃自衛雲入境撫以恩德罷亭候商賈露宿郡中稱為神明。
韋放為竟陵太守在郡和理為吏民所稱。
王承為東陽太守為政寬惠吏民悅之。
伏桓為永陽內史在郡清潔政務安靜。
張緬為豫章內史為政任恩惠不設鉤距吏人化其德亦不敢欺故老咸云:數十年未有也。
劉孺為晉陵太守在郡和理為吏民所稱。
謝フ為義興太守加秩中二千石在郡不省雜事悉付綱紀曰:吾不能作主者吏但能作太守耳。
殷均為臨川內史體多疾閉閣臥理而百姓化其德劫盜皆奔出境。
陶季真為東莞太守在郡號為清和後為建安太守為政清靜百姓便之。
王茂為江州刺史歷丹陽尹性寬厚居官雖無譽亦為吏民所安。
褚翔為義興太守蒞政潔已省煩苛去遊費百姓安之。
蕭洽為臨海太守為政清平不尚威猛民俗便之。
陳王勵為晉陵太守時兵饑之後郡中雕弊勵為政清簡吏民便安之。
魯達為巴州刺史為政簡要推誠任下吏民便之。
後魏彭城王勰為揚州刺史簡刑道禮與民休息州境無虞遐邇安靜。
樂安王範為長安鎮都大將謙恭惠下推心撫綏百姓稱之時秦土新罹殺賊流亡相繼範請崇易簡之體帝納之,於是遂寬徭與人休息。
張白澤為雍州刺史清心少欲吏民安之。
茹皓為濮陽太守清簡寡事。
張袞為幽州刺史清儉寡欲勸課農桑百姓安之。
賈雋為荊州刺史在州五載清靜寡事為吏民所安賈禎為魯陽太守清素善撫接得百姓情。
高悅為長樂太守為政寬惠民庶安之。
陸惟州為相州刺史政尚寬惠吏民安之。
酈約歷東萊魯郡二郡太守為政清靜吏民安之。
韓麒麟為齊州刺史在官寡於刑罰從事劉普慶說麒麟曰:明公仗節方夏而無所斬戮何以示威麒麟曰:刑罰所以止惡蓋不得已而用之民不犯法何以戮乎!若必須斬戮以立威名當以卿應之普慶慚懼而退。
遊明根為東兗州刺史為政清平新民樂附。
房景伯為齊州輔國長史值刺史死敕行州事政存寬簡百姓安之。
韋崇為南潁川太守不好發摘細事嘗云:何用小察以傷大道吏民感之郡中大治。
李訢為相州刺史為政清簡明於折獄奸盜止息百姓稱之。
劉元孫起家拜蘭陵太守治以清靜為名。
鄭道昭為光州刺史轉青州刺史其在二州政務寬厚不任威刑為吏民所愛。
鄭尚為濟州刺史為政寬簡百姓安之。
畢祖虧為東婺州刺史初虧善撫邊人清平有信務在安靜百姓稱之。
王襲為并州刺史太和中孝文輿駕詣雒路幸其治供帳粗辦境內清靜帝頗嘉之。
李平為太子中庶子平因侍從容請自效一郡孝文曰:卿復欲以吏事自試也。拜長樂太守政務清靜吏民懷之。
裴叔義為兗州安東府外兵參軍累遷太守為政清靜吏民安之。
裴芬為東秦州刺史在州有清靜之稱。
柳僧習為北地太守為政寬平氐羌悅愛。
賈思同為襄州刺史雖無明察之譽百姓安之。
曹世表為清河太守治官省約百姓安之。
張烈為瀛州刺史為政清靜吏民安之。
範紹為并州刺史清慎守法頗得民和。
劉道斌為弘農太守遷岐州刺史所在有清治之稱張偉為營州刺史在州郡以仁德為先不任刑罰清身率下宰守不敢為非。
王為濟州刺史清靜愛民有政治之稱。
北齊堯雄初仕東魏為豫州刺史雄雖武將而性質寬厚治民頗有誠信為政去煩碎舉大綱而已段榮為濟州刺史歷相州秦州事性溫和所歷皆推仁恕吏民愛之。
段韶為并州刺史為政舉大綱不存小察甚得民和(時。又有韓賢為雒州刺史雖武將而性和直不甚貪暴雖無善政不為吏民所苦)後周閻慶為寧州刺史性寬和不苛察百姓悅之。
馮遷為廣漢郡守時蜀土初平人情擾動遷政在簡恕夷俗頗安之。
李穆為并州總管時東夏甫平人情尚擾穆鎮之以靜百姓安之。
顏之儀為濟州刺史在州清靜夷夏悅之。
李和為漢陽郡守治存寬簡百姓稱之後為夏州刺史。又除雒州刺史和前在夏州頗留遺惠及有此授商雒父老莫不想望德音和至州以仁恕訓物獄訟為之簡靜。
冀攜為襄樂郡守遷湖州刺史性靜退每以清約自處前後所歷頗有聲稱。
梁椿為渭州刺史在州雖無他政績而夷夏安之。
王雅為畦城郡守政尚簡易吏人安之。
韓果為華州刺史為政寬簡吏民稱之。
皇甫為隨州刺史政存簡惠百姓安之。
王子直為行瓜州事性清靜務以德政化民西土悅附。
庾信為雒州刺史多識舊章為政簡靜吏民安之。
魏玄為熊州刺史政存簡惠百姓悅之。
庫狄峙為益州刺史性寬和尚清靜為夷獠所安。
隋柳裘為許州刺史在官清簡民吏懷之。
河間王弘出為寧州總管在州治尚清靜甚有恩惠韋世康為絳州刺史以雅望鎮之合境清肅。又為荊州總管為政簡靜百姓愛悅合境無訟。
韋藝為齊州刺史為政清簡士庶懷惠。
柳儉為蓬州刺史訟者庭遣不為文書約束從容而已獄無系囚蜀王秀時鎮益州列上其事遷沔州刺史。
公孫景茂為息州刺史法令清靜德化大行。
梁彥光初為岐州刺史其俗頗質以靜鎮之合境大化。
唐楊恭仁隋末為甘州刺史恭仁務舉大綱不為苛察戎夏安之文帝謂其父雄曰:恭仁在州甚有善政非惟朕舉得人亦是卿義方所致也。
襄武王琛為晉州道行臺總管馭眾寬簡大為民夷所附。
宇文士及貞觀初為蒲州刺史為政寬簡吏人安之張文琮貞觀中為亳州刺史為政清簡百姓愛之。
田留安貞觀中歷徐洪二州都督皆以寬簡為吏民所安。
高智周為壽州刺史政存寬惠百姓安之。
霍王元軌前後為刺史至州唯閉閣無為吏事責成於長史司馬。
陸象先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仍為劍南道按察使在官務以寬仁為政大司馬韋抱貞言曰:望明公稍行杖罰以立威名不然恐下人怠惰無所懼也。象先曰:為政者理則可矣。何必嚴刑樹威損人益已恐非仁恕之道竟不從抱貞之言象先玄宗開元中為蒲州刺史仍為河東道按察使嘗有小吏犯罪但語示而遣之錄事白曰:此例皆合與杖象先曰:人情相去不遠此,豈不解吾言。若其必須行杖即當自汝為始錄事慚懼而退象先嘗謂人曰:天下本自無事氐是庸人擾之始為繁耳但當靜其源則亦何憂不簡前後為刺史其政如一吏咸懷思之。
李適之為河南尹適之性簡率不務苛細人吏便之倪。若水為汴州刺史政尚清靜人吏安之。
苗晉卿天寶中為金州刺史歷魏郡太守政化大行晉卿寬厚廉謹為政舉大綱不問小過所在有惠化鄧景山肅宗至德初為揚州長史淮南節度使政理簡肅聞於朝廷。
崔衍為宣歙池觀察使政務簡便人頗懷之。
韋夏卿為京兆尹東都留守為政務通適不喜改作魏少遊早以吏知名累遷京兆尹居職緣饣希成務不為事首有規簡善任人果於集事前後四領京兆雖無赫赫之名而齪齪廉謹有足稱者。
張延賞為河南尹時河雒兵戈之後邑裏丘墟延賞政尚易簡東都甚理。
張鎰代宗大歷中為濠州刺史為政清靜州事大理李勉為京兆尹政尚簡肅甚有時稱及為滑亳永平節度使在鎮八年以舊德清重不言而理東諸侯雖暴驁者亦宗敬之。
關播大歷中以淮南判官攝滁州刺史為政清靜簡惠既無盜賊人甚安悅之。
馬燧為懷州刺史乘兵亂後夏大旱人失耕種燧乃務教化去煩苛。
段秀實為涇州刺史清約率易遠近安之退公之後端居靜慮而已。
薛播德宗建中初為晉州刺史遷河南尹皆為政簡肅甚獲當時之稱。
韋元甫有器局所蒞有聲為揚州長史淮南節度在揚州三年政尚不擾事亦能理。
吳湊為京兆尹孜孜為政以勤儉清簡為務人心安悅及為婺州都團練觀察使為政勤儉清正美聲聞於朝廷。
裴為河南尹不鞫人於贓罪以寬厚和易為理。
武元衡為西川節度使在成都比三年公私皆濟撫蠻夷異類約束明具取不生事。
崔詠為鄧州刺史後為桂管觀察使皆不生事溪洞夷俗頗安。
孔憲宗元和中為廣州刺史時桂管經略使楊桂仲武裴行立等騷動生蠻以求功伐遂致嶺表累歲用兵唯以清儉為理不務邀功交廣大理。
王鍔為容管經略使凡八年溪洞安之薛放為江南西道觀察使在鎮唯用清潔為理一方之人至今思之。
閻濟美為福建觀察使復移鎮浙左所至常以簡淡為理兩地之人常賦之外不知其他。
丁公著為浙西觀察使二年為河南尹皆以清靜為理。
沈傳師為湖南江西宣州三觀察使所至以廉靜稱理。
崔郾為鄂嶽浙西觀察使所至用寬政清簡少事財用有餘人遂寧泰。
漢李殷累為郡守性沈厚所蒞無苛暴之名。
周馮道後唐清泰初為同州節度使為政閑淡獄市無撓。
翟光鄴權知京兆以寬靜為治前政有煩苛之事一切停罷百姓便之。
○牧守部·推誠
禮云:惟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又曰:惟天下至誠為能化夫欲盡物之性而化之者,其唯至誠乎!故古之良二千石妙識治體推誠明之性為撫禦之術簡略苛細輸寫心腹選任於淳質慰薦於勤勵待眾以信而民不忍欺推功於下而人樂為用或因壘以喻寇賊或刻期以遣囚系動發於衷以底於治宜乎!詔敕之嘉獎史冊之褒紀傅云:安靜之吏悃忄無華日計不足月計有餘其是之謂乎!
漢趙廣漢二千石(王欽。若等曰:漢歷京兆尹潁川太守秩皆二千石)以和顏接士其慰薦待遇吏殷勤甚備(慰薦為安慰而薦達之)事推功善歸之於下曰:某緣卿所為非二千石所及行之發於至誠吏見者皆輸寫心腹無所隱匿咸願為用僵仆無所避。
嚴延年為涿郡太守吏忠盡節者厚遇之如骨肉皆親鄉之(讀鄉曰:鄉)出身不顧以是治下無隱情兒寬為左內史勸農業緩刑罰理獄訟卑體下士務在於得人心擇用仁厚士推情與下不求名聲吏民大愛信之。
韓延壽為左馮翊恩信周遍二十四縣莫復以辭訟自言者推其至誠吏民不敢欺紿(紿誑也。)。
龔遂為渤海太守先是渤海左右郡歲饑盜賊並起郡聞新太守至發兵以迎遂皆遣還移書敕屬縣悉罷逐捕盜賊吏諸持鉏鉤田器者皆為良民吏毋得問也。(鉤钅兼也。)持兵者乃為賊遂單車獨行至府郡中翕然盜賊亦皆罷(罷讀曰疲言為盜賊久心疲厭也。)渤海。又多劫掠相隨聞遂教令即時解散棄其兵弩而持鉤鉏盜賊,於是悉平。
後漢郭為并州刺史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兒數百各騎竹馬迎拜問曰:兒曹何自遠來對曰:聞使君到喜故來迎諸兒復送到郭門外問使君何日當還曰:別駕從事計日告之行部還入美稷界先期一日念負諸童兒遂止於野亭須期乃入。
馬援為隴西太守務開寬信恩以待下任吏以職但總大體而已諸曹時白外事取曰:此丞掾任何足相煩。
戴封為中山相時諸縣囚四百餘人辭狀已定當行刑封哀之皆遣歸家與克期日皆無違者詔書褒美焉。
張綱為廣陵太守初廣陵賊張嬰等眾數萬人殺刺史二千石前太守往取多請兵及綱受拜詔問當得兵馬幾何綱對曰:無用兵馬遂單車之官徑詣嬰壘門示以禍福嬰大驚懼走欲閉門綱。又於門外罷遣吏兵留所親者十餘人以書語其長老素為嬰所信者請與相見問以本變因示以詔恩使還請嬰嬰見綱意誠即出見綱綱延置上坐問疾苦禮畢乃謂之曰:前後二千石多非其人杜塞國恩肆其私求鄉郡遠天子不能朝夕聞也。故民人相聚以避害二千石信有罪矣。為之者乃非義也。忠臣不欺君以自明孝子不損父以求福天子聖人欲文德以來之故使太守來思以爵祿相榮不願以刑也。今誠轉禍為福之時也。若聞義不服天子赫然發怒大兵雲合,豈不危乎!宜深計其利害嬰聞泣曰:荒裔愚人數為二千石所侵枉不堪其困故遂相聚偷生明府仁及草木乃嬰等更生之澤但恐投兵之日不免拏戮耳綱曰:豈其然乎!要之以天地誓之以日月方當相顯以爵位何禍之有乎!嬰曰:茍赦其罪得全首領以就農畝則抱戴沒齒爵祿非所望也。嬰雖為大賊起於狂暴自以為必死及得綱言曠然開明乃辭還營明日遂將所部萬餘人與妻子面糸專詣綱綱悉釋糸專慰納謂嬰曰:卿諸人一旦解散方陲蕩然當條名上之必受封賞嬰曰:乞歸故業不願以穢名明時也。綱以其至誠乃各從其意親為安居宅子弟欲為吏者隨才任職欲為民者勸以農桑田業並豐南州晏然。
劉岱為兗州刺史虛已愛物為士人所附。
魏田豫為南陽太守先時郡人侯音反眾數千人在山中為群盜大為郡患前太守收其黨與五百餘人表奏皆當死豫悉見諸系囚慰諭開其自新之路一時破械遣之諸囚皆叩頭願自效即相告語群賊解散郡內清靜。
蜀董和為益州郡太守與蠻夷從事務推誠心南土愛而信之。
晉劉弘為荊州刺史值王室多難得專命一方盡其器能推誠禦下厲以公義每有手書郡國丁寧款密莫不感悅顛倒奔赴咸曰:得劉公一紙書賢於十部從事。
宋謝方明轉晉陵太守復為南部相常年終江陵縣獄囚事無輕重悉散聽歸家候過正三日還到罪應入重者有二十餘人紀綱以下莫不疑懼時晉陵郡送故主簿弘季盛徐壽之並隨在西固諫以為昔人雖有其事或是記籍過言。且當今民情偽薄不可以古義相許方明不納一時遣之囚及父兄皆驚喜涕泣以就死無恨至期有重罪二人不還方明不聽討捕其一人醉不能歸違至二日乃反餘一囚十日不至五官朱千期請見欲白討之方明知為囚事使左右謝五官不須入囚自當反囚逡巡墟裏不能自歸鄉村責讓之率領將送遂竟無逃亡者遠近咸嘆服焉。
南齊安陸王緬為雍川刺史留心辭訟親自隱卹劫鈔渡口皆赦遣以自新再犯乃加誅為百姓所畏愛梁何裔字子秀初仕齊為建安太守為政有恩信民不忍欺每伏臘放囚還家依期而返。
始興王忄詹為荊州刺史自以少年始居重任思欲開導物情乃謂佐吏曰:政之不臧士君子所宜共惜言可用用之可也。如不可用於我何傷吾開懷矣。爾其勿[A092],於是小人知恩而君子盡意矣。
王誌為東陽太守郡獄有重囚十餘人冬至日悉遣還家過節皆反唯一人失期獄司以為言志曰:此自太守事主者勿憂明旦果自詣獄辭以為婦孕吏民益嘆服之。
陳沈君高為平越將軍廣州刺史嶺南俚獠世相攻伐君高本文吏無武推心撫禦甚得民和。
後魏沛郡公禎為南豫州刺史初豫州城豪胡丘生數與外交通及禎為刺史丘生嘗有犯懷恨圖為不軌詐以婚集城人告云:刺史欲遷城中大家送之向代共謀翻城城人石道起以事密告禎速掩丘生並諸預謀者禎曰:吾不負人人何以叛但丘生誑誤。若即收掩眾必大懼吾靜以待之不久自當悔服語未訖而城中三百人自縛詣州門陳丘生譎誑之罪而丘生單騎逃走禎恕而不問。
宇文福為瀛州刺史性忠清在公嚴毅以信禦民甚得聲譽。
艾陸伯子華為齊州刺史先是州境數經反逆邢果之亂(王欽。若等曰:是時平府主簿邢果作亂也。)人不自保而子華撫集豪右委之管籥眾感悅境內帖然。
李仲遵為營州刺史時四方州鎮叛亂相續營州城內咸有異心仲遵單車赴州既至與大使盧同以恩信懷誘率皆怡悅。
北齊張華原為兗州刺史境內大賊及鄰州亡命二百餘人皆詣華原歸款咸撫以恩信放歸田里,於是人懷感附寇盜寢息州獄先有囚千餘人華原皆決遣至年暮唯有重罪者數十人華原亦遣歸家申賀依期至獄。
後周宇文測行汾州事政在簡惠頗得人和地接東魏數相抄竊或有獲其為寇者多實而文測皆命解縛置之賓館然後引與相見如客禮焉仍宴設放還其國而送出境自是東魏人大慚乃不為寇兩界遂通慶問時論方之羊叔子(王欽。若等曰:羊叔子事具將帥推誠門)。
隋令狐熙為桂州總管有寧猛力者與陳後主同日生自言貌有貴相在陳日已據南海平陳後高祖因而撫之即拜安州刺史然驕倨恃其阻險未嘗參謁熙手書諭之申以交友之分其母有疹熙復遺以藥物猛力感之詣府請謁不敢為非。
衛玄為資州刺史時獠攻圍大牢鎮玄單騎造其營謂群獠曰:我是刺史銜天子詔安養汝等勿驚懼也。諸賊莫敢動,於是說以利害渠帥感悅解兵而去唐田留安為魏州總管劉黑闥之亂來攻州城於時山東豪猾多殺長吏以應賊百姓凶人咸懷異志凡諸郡守皆以心腹自衛多所猜防繇是上下情隔怨叛者多留安獨撫結所部示無疑阻但有白事者無問疏遠皆至臥內謂人曰:吾與卿輩同為國守自宜一心無為疑二也。必欲棄國即異背順歸逆亦任卿輩斬吾頭而去矣。城中父老的相誡勵子弟曰:田公以赤心相付何得負之繇是人情遂同。
張伯義為廣州刺史嶺南節度樸直不知書然能推誠委任軍府簡肅人皆便之。
於邵為巴州刺史時歲儉夷獠相聚山澤為盜數千百人來圍州城邵撫勵州兵與之拒戰凡旬有二日間遣使說喻示以善惡山盜邀邵出乃以儒服出城致之不疑因皆降之節度使李抱玉以聞遷梓州刺史。
呂元膺為蘄州刺史頗著恩信常歲終閱郡獄囚囚有自告者曰:某有母在明日元正不得相見因泣下元膺憫焉盡脫其械縱之與期守吏曰:賊不可縱元膺曰:吾以忠信待之及期無後至者繇是群盜感義相引而去。
●卷六百八十一
○牧守部·謠頌感瑞謠頌
虞。《書》曰:勸之以九歌卜商有言曰: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蓋謠頌之作其來尚矣。若乃牧守之寄風教所出而能敦清靜之治流愷悌之政愛養萌庶蠲除苛刻厚生以興利遏彊而去惡孤弱以之成立閭里繇其富庶乃有斑白之詠齠齔之謠發於委巷布於行路自非仁厚淪於骨髓誠心激於肺腑。又,豈能抑揚蹈厲周旋詠嘆言有章而聲成文者哉!《傳》曰:入其國其教可知是之謂也。
漢趙廣漢張敞王尊王章王駿為京兆尹皆有能名京師稱曰:前有趙張后有三王。
馮立任太原太守徙西河上郡居職公廉治行略與野王相似野王立相代為太守歌之曰:大馮君小馮君兄弟繼踵相因循聰明賢智惠吏民政如魯衛德化鈞周公康叔猶二君。
後漢岑熙為魏郡太守招聘隱逸與參政事無為而化視事二年輿人歌之曰:我有枳棘岑君伐之我有蟊賊岑君遏之狗吠不驚足下生犛含哺鼓腹焉知凶災我喜我生獨丁斯時美矣。岑君於戲休茲。
廉範為蜀郡太守成都民物豐盛邑宇逼側舊制禁民夜作以防火災而更相隱蔽燒者日屬範乃毀削前令但嚴使儲水而已百姓為便乃歌之曰:廉叔度來何暮不禁火民安作平生無今五。
郭賀字喬卿為荊州刺史到官有殊政百姓便之歌曰:厥德仁明郭喬卿忠正朝廷上下平張堪為漁陽太守乃於狐奴開稻田八千餘頃勸民耕種以致殷富百姓歌曰:桑無附枝麥穗兩岐張君為政樂不可支。
杜詩為南陽太守修治陂池時人方於召信臣故南陽為之語曰:前有召父後有杜母。
賈琮為交趾刺史先是屯兵反執刺史有司舉琮為刺史琮即移書告示各使安其資業招撫荒散蠲復徭役誅斬渠帥為大害者簡選良吏試守諸縣歲間蕩定百姓以安巷路為之歌曰:賈父來晚使我先反今見清平吏不敢飯。
朱暉為臨淮太守其諸報怨以義犯率皆為求其理多得生濟其不義之囚即時僵仆吏人畏愛為之歌曰:彊直自遂南陽朱李(暉字文季)吏畏其威人懷其惠。
延篤為左馮翊。又徙京兆尹其政用寬仁憂恤民黎擢用長者與參政事郡中歡愛三輔咨嗟焉先是陳留邊鳳為京兆尹亦有能名郡人為之語曰:前有趙張三王後有邊延二君。
張霸為會稽太守越賊束手歸附童謠曰:棄我戟捐我矛盜賊盡吏皆休。
陳臨為蒼梧太守有遺腹子報父怨捕得繫獄傷其無子令其妻入獄遂產得男人歌曰:蒼梧陳君恩廣大令死罪囚有後代德參古賢天報施。
李燮拜京兆尹詔發西園錢燮上封事遂止不發吏民愛仰乃歌曰:我府君道教舉恩如春威如虎弱不茹剛不吐愛如母訓如父。
皇甫嵩為冀州牧奏請一年租以賑饑民民歌曰:天下亂兮市為墟毋不保子兮妻失夫賴得皇甫兮復安居。
宗資為汝南太守任功曹范滂南陽太守成晉亦委功曹岑至二郡為謠曰:汝南太守範孟博南陽宗資主畫諾南陽太守岑公孝弘農成晉但坐嘯(范滂字孟博岑至字公孝)。
晉王祥初為徐州刺史辟呂虔為別駕時寇盜充斥祥率勵兵士頻討破之州界清靜政化大行時人歌之曰:海沂之康實賴王祥邦國不空別駕之功。
杜預為荊州刺史都督荊州諸軍事南土美之而歌曰:後世無叛由杜公孰識智名與勇功。
祖逖為豫州刺史百姓感悅嘗置酒大會耆老中坐流涕曰:吾等老矣。更得父母死將何恨乃歌曰:幸哉!遺黎免俘虜三辰既朗遇慈父元酒忘勞甘瓠脯何以詠恩歌。且舞其得人心如此。
應詹為南平太守督南平天門武陵軍事天門武陵蠻並反詹討降之時政令不一諸蠻怨望並謀背叛詹召蠻酋破銅券與盟由是懷詹數郡無虞其後天下大亂詹境獨全百姓歌之曰:亂離既普殆為灰朽僥亻幸之運賴茲應後歲寒不雕孤境獨守拯我塗炭惠隆邱阜潤同江海恩猶父母。
鄧攸為吳郡太守稱疾去郡嘗有送迎錢數百萬攸去不受一錢百姓數千人留牽攸船不得進攸乃止停中夜發去吳人歌之曰:ヨ如打五鼓雞鳴天欲曙鄧侯挽不留謝令推不去。
梁始興王忄詹為安西將軍荊州刺史以慈母喪詔徵本號還朝民為之歌曰:始興王民父母赴人急如水火何時復來哺乳我。
夏侯夔為豫州刺史夔兄亶先經此任至是夔居焉兄弟並有恩惠於鄉里百姓歌之曰:我之有州頻仍夏侯前兄後弟布政優優。
陸襄為鄱陽內史平妖賊鮮于琛時鄰郡豫章安城守宰案治黨與因求貨賄皆不得其實或有善人盡室罹禍惟襄郡枉直無濫民作歌曰:鮮于抄後善惡分人無橫死賴陸君。
後魏呂顯為鉅鹿太守清身奉公務存贍卹妻子不免饑寒民頌之曰:時惟府君克清克明緝我荒土民胥樂生願壽無疆以享長齡。
李曾為趙郡太守并州丁零數為山東之害知曾能得百姓死力憚不入境賊於常山東得一死鹿謂趙郡地也。賊長責之還令送鹿故處鄰郡為之謠曰:乍作趙郡鹿猶勝常山粟其見憚如此。
北齊鄭述祖道昭之子也。道昭先為兗州刺史述祖天保初。又為之有人入市盜布其父怒曰:何忍欺君執之以歸首述祖特原之自是之後境內無盜人歌之曰:大鄭公小鄭公相去五十載風教猶尚同。
張晏之行北徐州事尋即真為吏人所愛御史崔子武智察州郡至北徐無所案劾唯得百姓所制清德頌數篇乃嘆曰:本求罪狀遂聞頌聲遷兗州刺史。
宋世良為清河太守先是郡東南有曲堤成公一姓居之群盜多萃於此人為之語曰:寧渡東吳會稽不歷成公曲堤世良至郡施條制盜奔他境人。又謠曰:曲堤雖險賊何益但有宋公自屏跡。
後周崔謙齊天保初為濟北太守恩信大行富者禁其奢侈貧者勸課周給縣公田多沃壤謙咸易之以給人。又改鞭用熟皮為之不忍見血示恥而已朝貴行過郡境問人太守為政何如對曰:府君恩化古者所無輿人為歌曰:崔府君能臨政給沃田易皮鞭布威德人無爭客曰:既稱恩化何因復威對曰:長吏憚其威嚴人庶蒙其恩惠故兼言之。
裴俠為河北郡守躬履儉素愛人如子所食唯菽麥鹽菜而已吏人莫不懷之此郡舊制有漁獵夫三十人以供郡守俠曰:以口腹役人吾所不為也。乃悉罷之。又有丁三十人供郡守役使亦不以私並收庸為市官馬歲時既積馬遂成群去職之日一無所取人歌曰:肥鮮不食丁庸不取裴公貞惠為世規矩。
隋豆盧初仕後周為渭州刺史甚有惠政華夷悅服鳥鼠山俗呼為高武隴其下渭水所出其山絕壁千尋繇來乏水諸羌苦之馬足所踐忽飛泉湧出有白烏翔止廳前乳子而後去民為之謠曰:我有丹陽山出玉漿濟我民夷神烏來翔。
於仲文字次武仕周為安固太守始州刺史屈突尚宇文護之黨也。先坐事下獄無敢繩者仲文至郡窮治遂竟其獄蜀中為之語曰:明斷無雙有於公不避強禦有次武。
樊叔略累封清鄉安定公開皇中為相州刺史百姓為之語曰:智無窮清鄉公上下正樊安定。
唐顏遊秦武德初為廉州刺史封臨沂縣男時劉黑闥初平人多以強暴寡風俗未安遊秦撫恤境內敬讓大行邑裏歌之曰:廉州顏有道性行同莊老愛人如赤子不殺非時草高祖璽書勞勉之。
薛大鼎為滄州刺史州界有無棣河隋末填廢大鼎奏開之引魚鹽於海百姓歌之曰:新河得通舟戢利直達滄海魚鹽至昔日徒行今騁駟美哉!薛公德滂被。
田仁會永徽初為郢州刺史以善政聞時屬亢旱仁會自曝祈禱竟獲甘澤其歲大熟百姓歌之曰:父母育我田使君精誠為人上天聞中田致雨山出雲倉廩既實禮義伸但願常在不患貧。
張仁願為并州都督府長史遠近震懾無敢犯者初高宗時賈敦實為雒州長史亦有政績與仁願皆為一時之最故時人為之語曰:雒州有前賈后張可敵京兆三王其見稱如此。
李峴為京兆尹楊國忠惡其不附已以雨災出為長沙郡太守時京師米麥踴貴百姓謠言曰:欲得米粟賤無過追李峴其為政得人心如此。
○牧守部·感瑞
夫政平訟理民無愁怨至和浹洽瑞物來格斯蓋肇自人心契於神道者矣。自漢室而下重牧守之任循良間作德讓宣洽協氣斯兆嘉瑞薦降至於服猛鷙之性不為物害弭螟{賊蟲}之災無入郡境膏雨隨應夭癘自消枯木發榮靈泉沸湧美利浹於萌庶休徵表於圖牒著之曩紀形於謠頌自非仁化之淵塞誠心之合亦何以通至誠之感臻無方之應者焉。
漢黃霸為潁川太守治為天下第一徵守京兆尹坐事貶秩有詔歸潁川太守官以八百石居治如前前後八年郡中愈治是時鳳凰神爵數集郡國潁川尤多。
後漢寇恂建武初為潁川太守郡中大生豆收得十萬餘斛以應給諸營。
秦彭為潁川太守有鳳凰麒麟嘉禾甘露之瑞集於郡境。
劉昆建武中為弘農太守先是崤澠驛道多虎災行旅不通昆為政三年仁化大行虎皆負子渡河光武聞而異之。
朱暉為臨淮太守建武十六年四方牛大疫臨淮獨不鄰郡人多牽牛入界。
鄭弘為淮陰太守消息繇賦政不煩苛行春天旱隨車致雨白鹿方道挾轂而行弘怪問主簿黃國曰:鹿為吉為凶國拜賀曰:聞三公車轓畫作鹿明府必為宰相。
宋均為九江太守郡多虎暴數為民患嘗募設檻而猶多傷害均到下記屬縣曰:夫虎豹在山黿鼉在水各有所。且江淮之有猛獸猶北土之有雞豚也。今為民害咎在殘吏而勞勤張捕非憂恤之本也。其務退奸貪思進忠善可一去檻除削課制其後傳言虎相與東遊渡江中元元年山陽楚沛多蝗其飛至九江界者取東西散去由是名稱遠近。
王況為陳留太守性聰敏善行德教明帝永平末蝗蟲起泰山彌衍兗豫過陳留界飛逝不集五穀獨豐周暢性仁慈為河南尹安帝永初二年夏旱久禱無應暢因收葬雒城傍客死骸骨凡萬餘人應時歲雨歲乃豐稔。
法雄為南郡太守斷獄省少戶口益增郡濱帶江沔。又有雲夢藪澤永初中多虎狼之暴前太守賞募張捕反為所害者甚眾雄乃移書屬縣曰:凡虎狼之在山林猶人之居城市古者至化之世猛獸不擾皆由恩信寬澤仁及飛走太守雖不德敢忘斯義記到其毀壞檻不得妄捕山林是後虎害稍息人以獲安在郡數歲歲常豐稔。
鮑德為南陽太守時歲多荒災唯南陽豐穰吏人愛悅號為神父。
魯丕為趙相在職六年嘉瑞屢降吏人重之。
趙憙為平原太守青州大蝗侵入平原界取死歲累有年百姓歌之。
馬棱為廣陵太守蝗蟲入江海化為魚蝦遷為益州郡太守政化尤異有神馬四匹出鎮河中甘露降白烏見始興起學校漸遷其俗。
王阜為益州郡太守政教清靜百姓安業甘露降白烏見連有瑞應世謂其持法平正寬慈所致。
沈豐為零陵太守到官一年甘露降芝草生。
曹褒為河內太守時春夏大旱糧穀踴貴褒到乃省吏並職退去奸貪鬥雨數降其秋大熟百姓給足流寓皆還。
百里嵩自景山為徐州刺史州境遭旱嵩出巡遂甘雨取鬥東海祝其合鄉等二縣父老訴曰:人等是公百姓獨不遠降嵩回赴之雨隨車而下。
孟嘗為合浦太守郡不產穀實而海出珠寶與交趾比境常通商販買糴糧食先時宰守並多貪穢詭人采求不知紀極珠遂漸徙於交趾郡界,於是行旅不至人物無資貧者死饑於道嘗到官革易前弊求民利病曾未逾歲去珠復還百姓皆反其業商貨流通稱為神明。
晉虞溥為鄱陽內史為政嚴而不猛風化大行有白烏集於郡庭。
南齊虞願為晉平太守初海邊有越王石嘗隱雲霧相傳云:清廉太守乃得見願往觀視清徹無隱蔽。
梁始興王忄詹為荊州刺史大水江溢堤壞忄詹親率將吏冒雨賦丈尺築治之雨甚水壯眾皆恐或請忄詹避焉忄詹曰:王尊尚欲身塞河堤我獨何心茍免乃刑白馬祭神俄而水退。又嘉禾一莖六穗生於州界甘露降於黃閣後荊州大旱忄詹使祠於天井有巨也。長二丈出繞祠壇俄而註雨歲大豐。
安成王秀牧荊州嘗苦旱咸欲徙市開渠秀乃責躬親祈楚望俄而甘雨即降遂獲有年。
蕭曄為晉陵太守至郡屬旱躬自祈禱果獲甘潤郡雀林村舊多猛虎為害曄在政六年此暴遂息。
蕭英為吳興太守累郡不稔中大通三年野穀生武康凡二十二處自此豐穰英制嘉穀頌以聞中詔稱美。
蕭脩為梁秦二州刺史長史範洪胄有田一頃將秋遇蝗脩躬至田所深自咎責功曹史瑯琊王廉勸脩捕蝗脩曰:此由刺史無德所致捕之何補言卒忽有飛鳥千群蔽日而至瞬息之間食蟲遂盡而去莫知何鳥適有臺使見之具言於帝璽書勞問詔曰:犬牙不入無以過也。州人表請立碑頌德。
長沙王子業為湘州刺史尤著善政零陵舊有二猛虎為暴無故相枕而死郡人唐睿見猛虎傍一人曰:刺史德感神明所以兩猛虎自斃言訖不見眾並異之。
吳平侯勵為宣城內史郡多猛虎嘗為人患及勵在任獸暴為息。
傅昭為安城內史郡多猛虎為害嘗設檻昭曰:人不害猛虎猛虎亦不害人乃命去檻猛虎竟不為害。
殷鈞為臨川內史郡舊多山瘧更暑必動自鈞在任郡境無復疾。
張纘為湘州刺史有善政益陽縣人作田二頃皆異畝同穎。
褚翔為義興太守翔在政潔已省繁苛去遊費百姓安之郡之西亭有古樹積年枯死翔至郡忽更生枝葉百姓咸以為善政所感及秩滿吏民詣闕請之敕許之。
桂陽王象為湘州刺史湘州舊多猛虎為暴及象任州日四猛虎死於郭外自此靜息故老咸稱德政所感。
孫謙為零陵太守年已衰老獨強力為政吏民安之先是郡多虎暴謙至絕跡及去官之夜虎即害居民後魏李繪字敬文為高陽內史郡境舊有三虎人常患之繪欲修檻遂因鬥俱死於郡西咸以為化感所致皆勸申上繪曰:猛虎因鬥而斃自是偶然貪此為功人將窺我竟不聽。
崔挺為光州刺史州治舊掖城西北數里有斧山峰領高峻北臨滄海南望岱嶽一邦遊觀之地挺於頂上欲營觀宇故老曰:此嶺秋夏之際嘗有暴雨迅風巖石盡落相傳云:是龍道此觀不可久立挺曰:人神相去何遠之有虬龍虬忽豈一路乎!遂營之數年間果無風雨之異挺既代即為風雹所毀於後復作尋壞遂莫能立時以為善化所感。
北齊平鑒東魏懷州刺史奏請於州西故軹關道築城以防遏西寇朝廷從之尋而西魏來攻是時新築之城糧仗未集。又素乏水惟南門內有大井隨汲即竭覽乃具冠俯井而祝至旦而井泉湧溢合城取之。
李渾天保中為海州刺史亡人反攻州城中多石無井常食海水賊絕其路城內先有一池時旱久涸一朝大雨泉流通溢賊以為神應時駭散渾督厲將士捕斬渠帥。
趙郡王天保中為北朔州刺史有無水之處禱而掘井{秋金}鍤才下泉源湧出至今號曰:趙郡王泉。
羊烈為平陽太守治有能名是時頻有災蝗犬牙不入平陽境敕書褒美焉。
張華原為兗州刺史先是州境數有猛虎為暴自華原臨州忽有六食之咸以為化感所致。
魏蘭根為岐州刺史部內麥多五穗鄰州田鼠為災犬牙不入岐州界。
宋世良為清河太守醴泉出於界內。
孟業為東都太守以寬惠著名五官張凝因出使得麥一莖五穗其餘或三穗四穗共一莖合郡人以政化所感至秋有東燕縣人班英祖送嘉禾一莖九穗房豹為樂陵太守鎮以凝重哀矜貧弱皆庭簡靜囹圄空虛郡治瀕海水味多鹹苦豹命鑿一井遂得甘泉遐邇以為政化所致豹罷歸後井味復咸。
後周陸逞為京兆尹郡界有豕生數子經旬而死其家。又有<豕賁>遂乳養之諸豚賴之以活時論以逞仁政所致。
賀蘭祥為荊州刺史時盛夏亢陽祥乃親巡境內觀政得失見有發掘古蒙暴露骸骨者乃謂守令曰:此豈仁者之政邪,於是命所在收葬之即日鬥雨是歲大有年州境先多古墓其俗好行發掘至是遂息達奚武為同州刺史時屬大旱武帝敕武祀華嶽而嶽廟舊在山下常所祈禱武謂寮屬曰:吾備位三公不能燮理陰陽遂使盛夏之月久絕甘雨天子勞心百姓惶懼忝寄既重憂責實深不可同於眾人在常祀之所必須登峰展誠須其靈奧嶽既高峻千仞壁立武年逾六十唯將數人攀藤援枝然後得上,於是稽首祈請陳百姓懇誠晚不得還即於嶽上藉草而宿夢見白衣人來執武手曰:辛苦甚相嘉尚武遂驚覺益用祗肅至旦雲霧四起俄而鬥雨遠近沾浹帝聞之璽書慰勞。
於翼為安州總管時屬大旱涓水絕流舊俗每逢亢陽禱白兆山祈雨武帝先禁郡祀山廟已除翼遣主簿祭之即日鬥雨г洽歲遂有年民庶感之聚會歌舞頌翼之德。
隋韋公義開皇中為牟州刺史山出黃銀獲之以獻詔水部郎婁﹀就公義禱焉乃聞空中有金石絲竹之音。
梁彥光為岐州刺史甚有惠政嘉禾連理出於州境令狐熙為滄州刺史風教大洽在州獲白烏白獐嘉麥甘露降於庭前柳樹。
豆盧為渭州刺史德澤流行多至祥瑞鳥鼠山俗呼為高武隴其下渭水所出其山絕壁千尋由來乏水諸羌苦之馬足所踐忽飛泉湧出有白烏翔止廳前乳子而後去。又白狼見於襄武民為之謠曰:我有丹陽山出玉漿濟我民夷神烏來翔百姓因號其泉為玉漿泉。
唐武士貞觀中為荊州都督初屆任時有白狼嘉禾出於境內至是太宗手敕曰:公比潔冬冰方思春日奸吏豪右畏威懷惠善政所暨祥祉屢臻白狼見於郊嘉禾生於壟畝其感應如此。
尹思貞為青州刺史境內有蠶一年四熟者黜陟使衛州司馬路敬潛八月至州見繭嘆曰:非善政所致孰能至於此乎!特表薦之。
馬燧為懷州刺史乘兵亂之後其夏大旱人失耕稼燧乃務脩教化將吏有父母者取造之施敬收瘞暴骨去其煩苛其秋界中生穀人頗賴之。
韓愈為潮州刺史既視事詢吏民疾苦皆曰:郡西湫水有噩魚卵而化其長數丈食民畜產將盡以是民貧居數日愈往視令判官秦濟炮一豚一羊投之湫水咒之曰:前代德薄之君棄楚越之地則噩魚涵泳於此可也。今天子神聖四海之外撫而有之況揚州之境刺史縣令之所治出貢賦以共天地宗廟之祀噩魚,豈可與刺史雜處此土哉!刺史受天子命令守此土而噩魚悍然安潭食民畜熊獐鹿豕以肥其身以繁其卵與刺史爭為長刺史雖駑弱安肯為噩魚低首而下哉!今潮州大海在其南鯨鵬之大蝦蟹之細無不容噩魚朝發而夕至今與噩魚約三日乃至七日如頑而不徙須為物害則刺史選材伎壯夫操勁弓毒矢與噩魚從事矣。咒之夕有暴風雷起於湫中數日湫水盡涸徙於舊湫西六十里自是潮人無噩魚患。
孔戢為京兆尹時累月亢旱戢遽請祈禱於曲池是夕大雨。
李紳為汴州節度使蝗蟲入界不食田苗文宗賜詔書褒之紳刻石寘於相國佛寺以自矜功。
後唐袁象先唐末為陳州刺史州大水民饑有物生於野形類葡萄其實可食貧民賴焉。
朱漢賓在曹州日飛蝗去境父老歌之臨平陽遇旱齋潔禱龍子祠逾日雨足四封大稔咸以為善政之所致也。
漢侯益乾祐初為開封尹時楊武雍邱襄邑蝗益遣人以酒饣肴致祭二縣蝗為鴝鵒聚食敕禁羅弋鴝鵒以其有吞噬之異也。
●卷六百八十二
○牧守部·遺愛
仲尼之稱子產曰:古之遺愛班固之述循吏曰:所去見思夫君子之為政也。仁愛深矣。故其恩德淪於骨髓風烈播於弦詠攀轅遮道而惜其罷去號呼啜泣而形於戀慕以至邀車駕而願借留守關門而求代罪取其姓以名子避其名以易官申奉祠之禮脩服喪之報致恭於丘墓懷德於息裔自非明允惇篤宣慈惠利以濟眾救物為任者亦何以及茲蓋桃李不言而下自成蹊非可驅而致之也。已。
周召公奭治西方甚得兆民和召公巡行鄉邑有棠樹決獄政事其下自侯伯至庶人各得其所無失職者召公卒而民思召公之政懷棠樹不敢伐歌詠之作甘棠之詩。
漢文翁景帝末為蜀郡太守仁愛好教化終於蜀吏民為立祠堂歲時祭祀不絕。
召信臣九江人為上蔡令其治視民如子後為南陽太守其治如上蔡吏民親愛信臣號之曰:召父元始四年詔書祀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蜀郡以文翁九江以召父應詔書歲時郡二千石率官屬行禮奉祠魏相為南陽太守後有人告相賊殺不辜事下有司河南卒戍中都官者二三千人(來京師諸官府為戍卒。若今衛士上番分守諸司)遮大將軍自言願復留作一年以宥太守罪河南老弱萬餘人守關欲入上書關吏以聞大將軍光用武庫令事遂下相廷獄(初霍光用丞相車千秋子為雒陽武庫令千秋死而相治郡嚴恐獲罪乃自免去官以此書責相)久系逾令會赦出。
趙廣漢為京兆尹坐事下廷尉吏民守闕號泣者數萬人或言臣生無益縣官願代趙京兆死使牧養小民竟坐要斬廣漢廉明威制豪彊小民得職百姓追思歌之。
韓延壽為左馮翊蕭望之劾奏延壽在東郡時上僭不道坐棄市吏民數千人送至渭城老小扶持車轂爭奏酒炙(奏進也。)延壽不忍距逆人人為飲計飲酒石餘使掾史分謝送者遠苦吏民延壽死無所恨百姓莫不流涕。
王章為京兆尹二歲為大將軍王鳳所陷死不以其罪眾庶冤之號為三王王陽王駿及章也。駿陽子也。何武歷揚兗州刺史京兆尹所居亦無赫赫名去後嘗見思。
後漢侯霸為淮平大尹(王莽改臨淮郡為淮平)更始元年遣使徵霸百姓老弱相攜號哭遮使者車或當道而臥皆曰:願乞侯君復留期年民至戒乳婦勿得舉子侯君當去必不能全使者慮霸就徵臨淮必亂不敢受璽書具以狀聞會更始敗道路不通乃止。
耿純前為東郡太守後從光武擊董憲道過東郡百姓老小數千隨車駕涕泣云:願復得耿君帝謂公卿曰:純年少被甲胄為軍吏耳治郡乃能見思。若是乎!祭肜為遼東太守招至烏桓鮮卑皆遣子入侍肜死烏桓鮮卑追思肜無已每朝賀京師常過蒙拜謁仰天號泣乃去遼東吏人為立祠四時奉祭焉。
寇恂前為潁川太守後光武至潁川盜賊悉降而竟不拜郡百姓遮道曰:願從陛下復借寇君一年乃留恂長社鎮撫吏人受納餘降。
武成侯順建武中擊破六安賊因拜為六安太守數年光武欲征之吏人上書請留。
郭再為并州牧前在并州素結恩德及後入界所到縣邑老幼相攜逢迎道路。
宋均為東海相在郡五年坐法免官客授潁(臣欽。若等曰:客授謂為客以經業教授也。)而東海吏民思均恩化為之作歌詣闕乞還者數千人明帝以其能徵拜尚書令。
第五倫為會稽太守坐法徵老小攀車叩馬號呼相隨日才行數里不得前倫乃偽止亭舍陰乘船去眾知復追之及詣廷尉吏民上書守闕者千餘人是時明帝方按梁松事亦多為松訟者帝患之詔公車諸為梁氏及會稽太守上書者勿復受會帝幸廷尉錄囚徒得免歸田里。
張翕為越太守政化清平得夷人和在郡十七年卒夷人愛慕如喪父母蘇祈叟(蘇祈縣名)二百餘人賫牛羊送喪至翕本縣後明帝以翕有遺愛乃拜其子湍為太守夷人歡喜奉迎道路曰:郎君儀貌類我府君後湍頗失其心有欲叛者諸夷耆老相曉語曰:當為先府君故遂以得安。
張綱犍為人為廣陵太守卒百姓老幼相攜詣府赴哀者不可勝數初綱自被疾吏人咸為祠祀祈福皆言千秋萬歲何時復見此君張嬰等五百餘人制服行喪到犍為負土成墳。
種暠為梁州刺史甚得百姓歡心被徵當遷吏人詣闕請留之梁太后嘆曰:未聞刺史得人心。若是乃許之暠復留一年遷漢陽太守戎夷男女送至漢陽界暠與相揖謝千里不得乘車後為司徒薨並涼邊人咸為發哀。
任延為九真太守視事四年徵詣雒陽以病稽留左轉睢陽令九真吏人生為立祠。
許荊為桂陽太守在事十二年父老稱歌以病自上徵拜諫議大夫卒於官桂陽人為立廟樹碑。
劉寵為會稽太守徵為將作大匠山陰縣有五六老叟龐眉皓髪自。若耶山谷間出人賫百錢以送寵寵勞之曰:父老何自苦對曰:山谷鄙生未嘗識郡朝他守時吏發求民間至夜不絕或狗吠竟夕民不得安自明府下車以來狗不夜吠民不見吏年老遭值聖明今聞當見棄去故自扶奉送寵曰:吾政何能及公言邪勤苦父老為人選一大錢受之。
孟嘗為合浦太守以病自上被徵當還吏民攀車請之嘗既不得進乃載鄉民船夜遁去。
張奐為武威太守其俗多妖忌凡二月五月產子及與父母同月生者悉殺之奐示以義方嚴加賞罰風俗遂改民生為立祠。
陳龜為五原太守後卒西域胡夷並涼民庶咸為舉哀吊祭其墓。
周嘉為零陵太守視事七年卒零陵頌其遺愛吏民為立祠。
駱俊為陳國相人有產子厚致米肉達府主意生男女者以駱為名袁術使部曲將張闓陽私行到陳之俊所俊往從飲酒因詐殺俊一郡吏人哀號如喪父母。
劉虞為幽州牧以恩厚得眾懷及為公孫瓚所殺北州百姓流舊莫不痛惜焉。
袁紹為冀州牧為人政寬百姓德之及軍敗病死河北士女莫不傷怨市巷揮淚如喪其親。
陳登為廣陵太守以破吳主功遷為東城太守廣陵吏民佩其恩德共拔郡隨登老弱繈負而追之登曉語令還曰:太守在卿郡頻致吳寇幸而克濟諸卿何患無令君乎!
袁渙為梁相以病去官百姓思之。
魏賈逵為豫州刺史及薨吏民追思之為刻石立祠倉慈為敦煌太守數年卒官吏民悲感如喪親戚圖畫其形思其遺像及西域諸胡聞慈死悉共會眾於戊巳扌交尉及長吏治下發哀或有以刀畫面以明血誠。又為立祠遙共祠之。
顏斐為京兆太守數歲遷為平原太守吏民啼泣遮道車不得前步步稽留十餘日乃出界東行至崤而疾困斐素心戀京兆其家人從者見斐病甚勸之言平原當自勉勵作健斐曰:我心不願平原汝曹等呼我何不言京兆邪遂卒還平原京兆聞之皆流涕為立碑於今稱頌之。
滿寵為汝南太守領豫州太和三年遷督揚州諸軍事汝南兵民戀慕大小相率奔隨道路不可禁止護軍表上欲殺其為首者詔使寵將親兵千人自隨其餘一無所問。
田豫為汝南太守後遷衛尉遜位歸居魏縣會汝南遣健步詣征北感豫宿恩過拜之豫為殺雞炊黍送至陌頭謂之曰:罷老苦汝來過無能有益。若何健步湣其貧羸流涕而去還為故吏民說之汝南為具資數千疋遣人餉豫一不受會病亡汝南聞其死也。悲之既為畫像。又就為立碑銘。
牽招為雁門太守在郡十二年威風遠振其治邊之稱次於田豫百姓追思之。
崔林為司隸扌交尉屬郡皆罷非法除過員吏為政推誠簡存大體是以去後每取見思。
魯芝為天水太守郡鄰於蜀數被侵掠戶口減消寇盜充斥芝傾心鎮衛更造城市數年間舊境悉復遷廣平太守天水夷夏慕德老幼赴闕獻書乞留明帝許焉仍策書嘉嘆勉以黃霸之美。
蜀何祗為成都令時汶山夷反以祗為汶山太守民夷服信遷廣漢後夷反叛辭令得前何府君乃能安我耳時難屈祗拔祗族人為汶山復得安。
王嗣為西安圍督汶山太守後從姜維北徵為流矢所傷數月卒戎夏會葬贈送數千人號呼涕泣嗣為人美厚篤至眾所愛信嗣子及孫羌胡見之如骨肉或結兄弟恩至於此。
張嶷為越太守在郡十五年邦域安穆屢乞求還乃徵詣成都夷民戀慕扶轂泣涕過旄牛邑邑君繈負來迎及追尋至蜀郡界其督相率隨嶷朝貢者百餘人嶷至拜蕩寇將軍後與魏戰死南土越民夷聞嶷死無不悲泣為嶷立廟四時水旱取祀之。
吳張俊為豫章太守坐掃除孫奮母墳塋為後主車裂之豫章吏千人乞代俊死皓不聽。
黃蓋為武陵太守以病卒官蓋當決斷事無留滯國人思之圖畫蓋形四時祭祀。
陶璜為交州牧後徵為武昌都督以合浦太守脩允代之交土人請留璜以千數,於是遣還璜在南三十年威恩著於殊俗及卒舉州號哭如喪慈親。
晉扶風王駿嘗為征西大將軍涼州都督善撫禦有威恩後西土聞其薨也。泣者盈路百姓為之樹碑長老見碑無不下拜其遺愛如此。
羊祜為荊州刺史及薨襄陽百姓於峴山祜平生遊憩之所建碑立廟歲時饗祭焉望其碑者莫不流涕杜預因名為墮淚碑荊州為祜諱名屋室皆以門為稱改戶曹為辭曹焉。
樂廣為河南尹為政無當時功譽然每去職遺愛為人所思。
鄭袤為廣平太守徵拜侍中百姓戀慕涕泗路隅丁詔為廣平太守遷徐州刺史士庶戀慕攀附如歸未之官復轉荊州刺史從車千乘。
曹攄為襄城太守後高密王鎮襄陽以攄為征南司馬時流人王逌作亂攄戰死故吏及百姓並奔喪會葬號哭即路如赴父母焉。
劉弘為荊州刺史自以老疾將解州未及上表卒於襄陽士女嗟痛。若喪所親及高密王略代鎮荊州寇盜不禁詔起弘子為順陽內史江漢之間翕然歸心及略薨山簡代之簡至以得眾心恐百姓逼以為主表陳之由是徵為越騎扌交尉亦深慮逼迫被書便徑至雒陽然後遣迎家累僑人侯脫路難等相率衛送至都然後辭去南夏遂亂父老追思弘雖甘棠之詩召伯無以過也。
陶侃為荊州刺史王敦深忌侃功左轉侃廣州刺史敦平遷都督荊雍益梁州諸軍領護南蠻扌交尉征西大將軍荊州刺史楚郢士女莫不相慶侃薨遺令葬國南二十里故吏刊立石碑畫像於武昌西。
應詹為南平太守遷益州刺史詹之去郡士庶攀車號泣。若戀所生。
鄧攸為吳郡太守去郡百姓數千人留牽攸船不得進攸乃少停夜中發去吳人歌之曰:ヨ如打五鼓雞鳴天欲曙鄧侯挽不留謝令推不去(臣欽。若等曰:謝令史失其名)百姓詣臺乞留一歲不聽。
謝安為吳興太守在官無當時譽去後為人所思。
蔡豹為徐州刺史坐討徐龕退敗斬之豹在徐土內撫將士外懷諸侯甚得遠近情聞其死多悼惜之桓沖初鎮江陵其後沖卒喪下至江陵士女老幼皆臨江瞻送號泣盡哀。
宋劉道產為寧蠻扌交尉南雍州刺史甚得人情惠澤被於西土及喪還諸蠻皆被絰號哭追送至於沔口。
羊玄保為吳郡太守加秩中二千石文帝以玄保廉素寡欲故授名郡為政雖無績而去後嘗見思。
蕭承之為漢中太守既卒梁士民思之於峨公山立祠豫章王嶷為荊湘二州刺史將還都修治廨宇及路陌東歸部曲不得賫府州物出城發江津士女親送數千人皆垂泣。
安陸王緬為雍州刺史既卒喪還百姓緣沔水而泣設祭於峴山為立祠。
南齊王元載為寧益二州刺史在京益有清跡西州至今思之。
蘇亻品為山陽太守清修有治理百姓懷之。
劉悛為武陵內史會國哀表奔赴敕帶郡還都吏民送者數千人悛執手涕泣百姓感之。
崔景貞為平昌太守有惠政嘗懸一蒲鞭而未嘗用去任之日士人思之為立祠。
梁始興王忄詹為荊州刺史有惠西土徵為侍中薨荊州人聞之皆哭於巷嫁娶有吉日移以避哀。
安成康王秀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諸軍事初西之郢州民相送出境聞其疾百姓商賈咸為請命既薨四州民裂裳為白帽哀哭以迎送之雍州蠻迎秀聞薨祭哭而去。
南康簡王績為南兗州刺史在州以善政稱尋有詔徵還民曹。
嘉樂等三百七十人詣闕上表稱績尤異一十五條乞留州任優詔許之進號北中郎將。
柳惲為吳興太守為政清靜民吏懷之於郡感疾自陳解職父老千有餘人拜表陳請事未施行而卒。
蕭昱為晉陵太守暴疾卒百姓行號哭市裏為之訁宣沸設祭奠於郡庭者四百餘人田舍有女人夏氏年百餘歲扶曾孫出郡悲泣不自勝其惠化所感如此百姓相率為廟建碑以紀其德。又詣京師表求贈謚贈湘州刺史謚曰:恭。
蕭勵自豫章徙廣州刺史去郡之日吏人悲泣數百里中舟乘填塞各賫酒肴以送勵人為納受隨以錢帛與之至新塗縣斤山村有一老姥以盤檠酋魚自送舟側奉上之童兒數十人入水扳舟或歌或泣。
陸襄為鄱陽內史在政六年郡中大治民李見等四百三十人詣闕拜表陳襄德化求於郡立碑降敕許之。又表乞留襄襄固求還徵為吏部郎。
夏侯亶為徐豫二州刺史卒州民夏侯簡等五百人表請為亶立碑置祠詔許之。
袁君正為東陽太守尋徵還都郡民士徐天祐等三百人詣闕乞留一年詔不許仍除豫章內史。
王僧孺為南海太守視事期月有詔徵還郡民道僧六百人詣闕請留不許。
劉之亨少有名望代兄之遴為南郡太守有異政荊土懷之惡斥其名號為大南郡小南郡。
謝舉為晉陵太守罷郡還吏詣闕請立碑詔許之。
任為新安太守為政清省吏民便之視事期歲卒於官舍ト境痛惜百姓共立祠堂於城南。
王沖為南郡太守元帝鎮荊州以沖為鎮西長史沖性和順事上謹肅習於法令政在平理佐藩蒞人鮮有失德雖無赫赫之譽久而見思由是推重累居二千石。
劉坦為長沙太守行湘州事坦嘗在湘州多舊恩道迎者甚眾。
褚翔為義興太守徵為吏部郎去郡百姓無老少追送出境涕泣拜辭。
丘仲孚為豫章內史卒官豫章老幼相將號哭舉送車輪不得前。
範述曾為永川太守徵為遊擊將軍民無老幼皆出拜辭號哭聞於一十里。
陳鄭萬頃為豐州刺史在州甚有惠政吏民表請立碑詔許焉。
毛喜為南安內史在郡有惠政及徵入朝道路送百里。
●卷六百八十三
○牧守部·遺愛第二
後魏刁雍為徐州刺史在鎮七年徵還京師頻歲為邊民所請太武嘉之復授使持節侍中都督楊豫兗徐四州諸軍事征南將軍徐豫二州刺史。
伊馥為東雍州刺史恩化大行百姓思之。
薛虎子文成時為枋頭鎮將因小過黜為鎮門事獻文南巡虎子拜訴於路時山東饑饉盜賊競起相州民孫誨等五百餘人稱虎子在鎮之日土境清靜訴乞虎子乃復除枋頭鎮將即日之任。
陸馥為相州刺史假長廣公徵為散騎常侍民乞留馥者千餘人獻文不許民吏大斂布帛以遺之馥一皆不受民亦不取,於是以物造佛寺焉名長廣公寺崔寬為鎮西將軍陜城鎮將宏農土出漆蠟竹木之饒路與南通販貿來往家產豐富百姓樂之諸鎮之中號為能政及解鎮還京民多追戀詣闕上者三百餘人書奏孝文嘉之。
穆羆為征東將軍吐京鎮將孝文改吐京鎮為汾州仍以羆為刺史前吐京太守劉升在郡甚有威惠限滿還都胡民八百餘人詣羆請之羆為表請帝從之後州民李軌郭及祖等七百餘人詣闕頌羆恩德帝以羆政和民悅增秩延限。
穆亮羆之子亮累遷使持節征西大將軍西戎校尉敦煌錦都大將軍政尚寬簡賑恤窮乏被徵還百姓追思之。
長孫陳為北鎮都將性寬厚好學愛士所歷輒為人追思之。
尉諾為幽州刺史在州有惠政吏民追思之薊人張廣達等二百餘人詣闕請之復除幽州刺史。
李祥為河間太守有威恩之稱徵拜中書侍郎民有千餘上書乞留數年不許。
任城王雲為徐州刺史性善撫綏得徐方人心以盍太妃憂去官為百姓追戀所遺錢貨一無所受。
彭城王勰為楊州刺史政崇寬裕秋毫不犯淮南士庶追其餘惠至今思之。
張蒲為相州刺史卒於州吏民痛惜之。
寇治為荊州刺史代下之後蠻民以刺史酈道元峻刻請治為刺史朝議以邊民宜悅乃以治代道元。
崔挺為光州刺史宣武即位累表乞還景明初見代老幼泣涕追隨縑帛贈送挺悉不納後北海王祥為司徒錄尚書事以挺為司馬卒光州故吏聞凶問莫不悲感共鑄八尺銅像於城東廣固寺起八關齋追奉宜福其遺愛如此。
楊逸為光州刺史甚有異政及其家禍爾朱仲遠遣使於州害之吏人如喪親戚城邑村落為營齋供一月之中所在不絕。
傅豎眼為益州刺史屢請解州乃以元法僧代之益州民追隨戀泣者數百里。
崔休為幽州刺史遷青州在幽青積五六年皆清白愛民甚著聲績二州懷其德澤百姓追思之。
裴衍為建興河內二郡太守廉真寡欲善撫百姓民吏追思之。
劉道斌為嘗農太守修理學館建孔子廟堂畫圖形像去郡之後民追思之乃復畫道斌形於孔像之西而拜謁焉。
明亮為平陽太守清白愛民甚有惠政聲績之美顯著當時朝廷嘉其風化轉汲郡太守為治如前二郡民吏迄今追思之。
趙宗為河東太守清凈愛人及卒百姓追思之。
房景伯為清河太守舊守令六年為限限滿將代郡民韓靈和等三百餘人表訴乞留復加二載。
韋崇為鄉郡太守更滿應代吏民詣闕乞留復延三年在郡九年。
羊敦為廣平太守卒吏民奔哭莫不悲慟。
淮南王他孫法壽為安州刺史更滿還朝吏人詣闕訴乞孝明嘉之詔復州任。
李韶為冀州刺史清簡愛民復轉定州刺史及赴中山冀州父老皆送出西境相聚而泣正光三年卒於官既葬之後有冀州兵千餘人戍於荊州還經韶墓相率陪冢數日方歸其遺愛如此。
杜纂歷博陵鉅鹿平陽清河太守蔬食敝衣為百姓所思號為良守纂後為大中大夫正光末清河人房通等三百人頌纂德政乞重臨郡詔許之。
蘇淑為樂陵內史在郡綏撫甚有名譽始經二周謝病乞解有詔聽之民吏老幼訴乞淑者甚眾後歷滎陽太守亦有能名。又拜中山太守卒於郡淑清心愛下所歷三郡皆為吏民所思當時稱為良二千石。
堯雄為豫州刺史尋與行臺侯景破梁楚豫州民上書更乞雄為刺史復行豫州事撫養兵民得其力用在邊十年屢有功績豫人於今懷之。
裴他為趙郡太守轉東荊州刺史郡民戀仰傾境餞送至今追思之。
史寧為涼州刺史西魏大統中詔寧率所部鎮河陽寧先在涼州戎夷服其威惠遷鎮之後邊民並思慕之復除涼州刺史。
北齊彭城王氵攸自定州刺史徵為侍中人吏送別悲號有老翁數百人相率具饌曰:自殿下至來五載人不識吏吏不欺人百姓有識已來始逢今化殿下唯飲此鄉水未食百姓食聊獻蔬薄氵攸重其意為食一口。
封隆之為冀州刺史留心撫字吏民追思立碑頌德韓軌為秦州刺史甚得邊和神武巡秦州欲以軌還仍賜城人戶別絹布兩匹州人田昭等七千戶皆辭不受唯乞留軌神武嘉嘆乃留焉。
李平歷八州刺史再臨懷州所在為吏民所思立碑頌德。
趙彥深為東南道行臺尚書徐州刺史政尚恩信為吏人所懷多所降下所營軍處士庶追思號趙行臺文宣璽書勞勉徵為侍中。
辛術為清河太守政有能名追授并州長史遭父憂去職清河父老數百人詣闕上請立碑頌德。
赫連子悅為鄭州刺史治為天下之最入為都官尚書鄭州民八百餘人請立碑頌德有詔許焉。
獨孤永業為雒州刺史徵為領軍將軍河雒民庶多思永業朝廷。又以疆埸不安除永業河陽道行臺僕射雒州刺史。
陽休之為中山太守後為西兗州刺史俱有惠政為吏民所懷去官之後百姓樹碑頌德。
盧潛為揚州刺史大樹風績徵為五兵尚書揚州吏民以潛戒斷酒肉篤信釋氏大設僧會以香花緣道流涕送之潛嘆曰:正恐不久復來耳至鄴未幾陳將吳明徹度江侵掠復以潛為揚州行臺尚書。
韋津脩為信州刺史及解代還京民庶道路追別滿道或將酒脯涕泣留連竟欲送出境既盛暑恐其勞弊往往為之駐馬隨舉一酌示領其意辭謝令還後州民鄭播宗等七百餘人請為立碑斂縑布數百匹中書侍郎李德林為文以紀功德府省為奏敕報許之。
郎基為潁川郡守既卒柩將還遠近將送莫不攀轅悲哭。
宋世良為清河太守及代至傾城祖道有老人丁金剛泣而前謝曰:巳年九十記三十五政君非唯善治清亦徹底今失賢君民何以濟莫不攀轅涕泣。
後周邵惠公道為秦州刺史薨於上わ議者以道撫和西戎威恩顯著欲令世鎮隴右以彰厥德乃葬上わ城西無疆原華戎會葬萬餘人奠祭於路悲號滿野皆曰:我君拾我而去大小相率負土成墳墳高五十餘尺周回八十餘步為官司所止然後泣辭而去其遺愛見思如此。
齊殤王憲為益州刺史時年十六憲善綏撫留心政術辭訟輻輳聽受不疲蜀人懷之共立碑頌德。
崔謙為濟北太守既徵赴鄴百姓號泣遮道數日不得前。
寇雋為梁州刺史雋在州清苦不治產業其子等並徒步而還吏民送雋留連久之乃得出界。
郭賢歷廣勛安三州刺史在官無明察之譽以廉平待物去後頗亦見思。
長孫儉為荊州總管以疾還京及卒荊民儀同趙超等七百人感儉遺愛詣闕請為儉立廟樹碑詔許之韋為瓜州刺史州通西域蕃夷前後刺史多受賂遺雅性清儉蕃夷賂遺一無所受公私安靜夷夏安之及秩滿還京夷民戀慕老幼追送留連十日方得出境。
郭彥為灃州刺史秩滿還朝民吏號泣送彥三百餘里。
唐永為幽州刺史夷人送路者莫不垂淚當路遮留相隨數日始得出境。
薛端為蔡州刺史為政寬惠人吏愛之轉基州刺史州地接於梁籍其鎮撫總管史寧遣司馬梁榮催令赴任蔡州父老訴榮請留端者千餘人。
尉遲迥為益州刺史及徵還蜀人思之立碑頌德。
宇文顯和為夏州刺史以疾去職深為吏民所懷。
柳敏為郢州刺史甚得物情及將還朝夷夏士人感其惠政並賫酒饣肴及物產候之於路敏乃從他道而還。
申徽為襄州刺史及代還人吏送者數十里不絕徽自以無德於人慨然懷愧因賦詩題於清水亭長幼聞之皆竟來就讀遞相謂曰:此是申使君手跡並寫讀之。
竇熾為原州刺史州城之北有泉水焉熾屢經遊踐嘗與僚吏宴於泉側因酌水自美曰:吾在此州唯當飲水而已及去職之後人吏感其遺惠每至此泉者莫不懷之。
楊敷自蒙州刺史徵為司水中大夫夷夏吏民及荊州總管長孫儉並表請留之時議欲東討將委敷以舟艦轉漕之事故弗許焉。
裴俠為河北郡太守後遷工部中大夫卒河北郡前功曹張因及吏人等感俠遺愛乃作頌紀其清德焉隋獨孤楷為益州總管甚有惠政蜀中父老於今稱之。
伊婁謙字彥恭為澤州刺史清約自處甚得人和以疾去職吏人攀戀行數百里不絕。
樊叔略為相州刺史徵拜司農卿吏人莫不流涕相與立碑頌其德政。
公孫景茂歷息伊道淄四州刺史皆有德政其去伊州吏人號泣於道身死之日諸州人吏赴喪者數千人,或不及葬皆望墳慟哭野祭而去。
趙軌為齊州別駕考績連最高祖徵軌入朝父老相送者各揮泣曰:別駕在官水火不與百姓交是以不敢以壺酒相送公清。若水請酌一杯水奉餞軌受而飲之。
令狐熙為滄州刺史風教大治開皇四年高祖幸雒陽熙之朝吏民恐其遷易悲泣於道及熙復還百姓出境迎謁歡叫盈路八年徙為河北道行臺度支尚書吏民追思立碑頌德。
王仁恭為汲郡太守有能名遷信都太守汲郡吏民扣馬號哭於道數日不得出境其得人情如此。
樊子蓋先任武威太守後卒於京武威民吏聞其死莫不嗟痛立碑頌德。
薛胄檢校相州事甚有能名後以罪鎖詣大理相州吏人素感其恩詣闕理胄者百餘人。
周羅初仕陳為豫章內史獄訟庭決不關吏手民懷其惠立碑頌德焉。
裴肅為永平郡丞甚得民夷心歲餘卒夷獠思之為立廟於鄣江之浦。
元巖為益州總管長史卒官高祖悼惜久之益州父老莫不殞涕於今思之。
於璽為邵州刺史在州數年甚有恩惠州人張顯等數十人詣闕上表請留高祖嘉嘆良久令還邵州父老相賀。
衛玄為衛尉少卿仁壽初山獠作亂為資州刺史以鎮撫之玄到官單騎造其營說以利害渠帥感說解兵而去除遂州總管仍令劍南安撫煬帝即位復徵為衛尉夷獠攀戀數百里不絕玄曉之曰:天子詔徵不可久住因與之訣夷獠各揮涕而去。
來護兒為瀛州刺史以善政聞頻見勞勉煬帝嗣位被徵入朝百姓攀戀累日不能出境詣闕上書致請者前後數百人帝謂曰:昔國步未康卿為名將今天下無事。又為良二千石可謂兼美矣。
楊文思為魏州刺史甚有惠政及去職吏民思之為立碑頌德。
元亨為衛州刺史衛土俗薄亨以威嚴鎮之在職八年風化大洽後以老病表乞骸骨吏人詣闕乞表請留臥治帝嗟嘆者久之其年亨以疾重還京。
侯莫陳[A13C]為瀛州刺史甚有惠政在職數年坐與秦王俊交通免官百姓送者莫不流涕因相與立碑頌[A13C]清德。
郭絢為涿郡通守將兵擊竇建德於河間戰死人吏哭之數日不息。
唐韋仁壽武德初為雋州刺史檢校南寧州都督及將還諸酋長號泣曰:天子遣公鎮撫南寧何得便去仁壽以城池未立為辭諸酋長乃相與築城立廨舍仁壽曰:吾奉詔但令巡撫不敢擅住及將歸蠻夷父老各揮涕相送因遣子弟隨之。
劉師立貞觀中檢校岐州都督丁母憂去職岐州父老上表請留之太宗下優詔不許赴哀令更聽後旨楚王靈龜高宗永徽中為魏州刺史稱為良牧及喪歸百姓思其德政為立碑焉。
賈敦實咸亨初為雒州長史初敦實兄敦順為雒州刺史甚有惠政百姓共為樹碑於大市通衢及敦實去職復刻石頌其德立於兄碑之側故時人呼為棠棣碑焉。
崔日用為并州刺史為政以惠愛見稱及卒靈櫬初發并州吏人數百皆縞素送喪。
裴懷古初為并州大都督府長史為吏人所懷中宗神龍中遷左羽林大將軍未達都復授并州長史吏人聞懷古下車而罷出郊以候懷古懷古恐傷其意命官吏驅逐出迎之人而百姓奔赴逾眾其為人所思如此。
李歷潤虢潞三州刺史。又拜益州長史所歷皆以誠信待物稱為良吏及去職咸有遺愛。
王晙景龍末為桂州都督桂州糧匱乏晙始改築羅城奏罷屯兵及轉運。又堰江水開屯田數千頃百姓賴之後上疏請歸鄉拜墓州人詣闕請留之中宗手詔報晙曰:卿處事強濟遠近寧輯築城務農利益已廣括穩撫綏復業已多宜俟政成安此黎庶況百姓堅請豈敢固違不須來也。晙在州數年人立碑以頌其政。
陽嶠為魏州刺史歷兗州荊州長史所在以清白聞魏人詣闕割耳請嶠重臨其郡。又除魏州刺史。
宋璟為廣州都督夷夏懷惠立碑以紀其政。
呂肅宗上元中為荊州節度理江陵三年號為良牧初立生祠祈禱歿後歲餘將士等。又率錢十萬於府西爽塏地移祠宇立之。
李鼎為鳳翔尹百姓立生祠鼎執表乞改置佛寺度僧七人許之。
苗晉卿寬厚廉謹為政舉大綱不問小過所到有惠化所蒞金州魏州人思之皆立碑頌德。
嚴郢為京兆尹宰臣楊炎惡其累已陰令御史張著廷尉劾郢誣以他罪拘於金吾仗京師百姓日數千百人將詣闕救郢於建福門德宗微知之乃削郢兼御史中丞百姓知郢得不坐皆迎拜喧呼聲聞數里張延賞練達政經大歷建中間連統四鎮所至稱理其去也。皆刻石紀德焉。
陳孝揚為雋州刺史二十餘年蠻夷愛之後以老歸成都蠻夷交持之泣涕數百里方免。
袁滋自華州刺史徵拜左金吾衛大將軍耆耋鰥孤遮道不得去楊於陵代其任宣言謂百姓曰:於陵必不敢易袁公之政然後羅拜而訣。
嚴公弼為隨州刺史亡母墓在沔州為盜所發公弼奔赴沔州隨州百姓耆老相率見觀察使柳公綽稱公弼在州甚有惠政公綽上言卻令守本官以從人欲可之。
薛平元和中為滑州刺史鄭滑節度使在鎮六周歲兵甲完利井賦均一至是入覲百姓遮道乞留數日乃得出時人以為近日節制罕有其比。
楊元卿為涇原節度使既罷監軍奏涇人請為立德政碑以紀之。
薛放為江南西道觀察使在鎮唯用清潔為理一方之人至今思之。
韋丹為江西觀察使卒官太和中觀察使裴誼奏請與丹立碑祠丹踐歷官次深達吏方江西邑屋皆以草覆竹椽常多火患及丹到悉以瓦木大革前俗並課百姓墾田人多儲蓄因有是請文宗從之。
王質為虢州刺史歷河南尹宣歙池等州觀察使每分憂寄必先究其土俗然後致理故所至有遺愛焉崔戎自華州刺史遷兗海沂密都團練觀察等使將行州人戀惜遮道至有解華竊鐙者。
令狐緒為汝州刺史有能政後郡人請立碑頌德及為壽州罷郡吏人乞留焉。
張仲武武宗會昌中鎮幽州既卒漁陽之人有八九十歲少而識其面者說之則淚。
宗回咸通末為潁州刺史僧道百姓詣義成軍節度使杜忄舀與留忄奏之敕曰:宗回清臨人自有月限方藉綏葺未議替移。
後唐張全義自唐末為河南尹四十年兵亂之餘再造都畿瀍雒之民恩如父母斑白耆老到今思之。
李嗣昭為昭義節度天祐十六年代周德威權幽州軍府事九月李紹宏代歸嗣昭出薊門百姓號泣請留截鞍惜別嗣昭夜遁而歸。
夏魯奇明宗天成初自河陽移鎮許州百姓官吏填門號泣留一年如是數日不能別魯奇曰:吾為天子軍民長史遲留違詔昭有常刑多謝父老勿貽我譴父老曰:拜章聞天可也。公不可行乃至臥輪斷塹守軍門明宗遣中使慰譬之方解父老號泣攀隨交境而去。
袁象先為天平節度使奉詔赴闕鄆人遮留毀石橋而不得進乃自他門而逃。
烏震初為趙州刺史疏財禮士有安民之政轉深州刺史人頗思之。
郭延魯末帝清泰中為復州刺史臨任忽驚嘆曰:先人曾為沁牧九年不移我得不遵其家法而使政有紕繆者乎!由是正俸之外未嘗斂貸庶事致理一郡賴焉及秩滿百姓上章舉留將離境攀轅遮圍者不能去朝廷聞而嘉之。
晉李承約初仕後唐為黔南節度使數年之間巴邛蠻蛋不敢犯境外勸農桑內興學校凶邪悉去民皆感義故父老司徒俊等詣闕言其政化。又聽留周歲符令謙初仕後唐為趙州刺史不周歲而部內大理俄以病終於官及歸葬本邑百姓隨而泣之者數千人,庶幾為一代之良牧也。
漢劉審交為汝州防禦使汝為近輔號為難治審交盡去州弊無擾於民百姓歌之乾祐三年春卒郡人聚哭於柩所列狀乞留葬本州界立碑起祠以時致祭本州以聞詔曰:朝廷之制皆有舊章牧守之官比無增典其或政能殊異惠及蒸黎生有令名歿留遺愛褒賢獎善豈限彜章可特贈太尉吏民所請宜依周翟光鄴廣順中權知京兆府既卒吏民如喪所親街衢父老相逢乖涕,或以漿酒遙奠者將葬郡民詣府乞留神柩葬於雍土仍請立祠以時祭府司以聞朝廷不允其請。
李穀初仕漢為陳州刺史廣順末陳州言宛邱縣民稱穀以惠愛治民欲立祠堂以聞時穀為宰輔聞郡人陳請太祖前陳讓者數四。
薛瓊為萊州團練使卒本州僧道百姓等列狀上請以瓊有善政在人乞立祠堂及樹碑以述其遺愛世宗從之。
●卷六百八十四
○牧守部·條教課最條教
易臨之象曰:君子以教思無窮容保民無疆語云:既富矣。又何加焉蓋居長人之任興教為本令下禁止風行草偃其所繇來尚矣。漢氏而下良吏繼出乃能推本俗尚講求治要思所懲革樹之風聲繇是獎善防非置之表率遏強撫弱為之約束尊賢興學禁氵起廢除律令之不便祛風軌之因習至於樹藝之便利蠶績之程品布帛之度舂汲之宜靡不為立科條以杜紛競真得夫善人為邦之旨哉!《詩》曰:愷悌君子民之父母異乎!不戒視成者已。
漢黃霸為潁川太守為條教置父老師帥伍長班行之於民間勸以為善防奸之意及務耕桑節用殖財種樹畜養去食穀馬米鹽靡密初。若煩碎(米鹽言雜而。且細)然霸精力能推行之。
王尊為安定太守到官出教告屬縣曰:令長丞尉奉法守城為民父母(城謂縣城也。)抑彊扶弱宣恩廣澤甚勞苦矣。太守以今日至府願諸君卿勉力正身以率下故行貪鄙能變更者與為治(更改也。有如此者太守乃共為治者也。)明慎所職毋以身試法。又出教敕掾功曹各自砥礪助太守為治其不中用趣自避退毋久妨賢(趣讀曰促)夫羽翮不修則不可以致千里內不理無以整外府(門橛之屬)丞悉署吏行能分別白之賢為上毋以富賈人百萬不足與計事昔孔子治魯七日誅少正卯今太守視事巳一月矣。五官掾張輔懷虎狼之心貪汙不軌(濁不軌不修法制也。)一郡之錢盡入輔家然適足以葬矣。今將輔送獄直符史詣閣下從太守受其事(直符史。若今之當直佐史也。)丞戒之戒之相隨入獄矣。(意丞教戒張輔令其避罪故以此言豫敕之)輔繫獄數日死盡得其狡猾不道百萬奸臧威震郡中盜賊分散入傍郡界豪彊多誅傷伏辜者何武為楊州刺史行部入傳舍出記問墾田頃畝五穀美惡(頃記謂教命之書)已見二千石以為常。
後漢任延為九真太守駱越之民無嫁娶禮法各因氵好無適對匹不識父子之姓夫婦之道延乃移書屬縣為使男年二十五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齒相配其貧無禮聘令長吏已下各省俸祿以振助之同時相娶者二千餘人。
張湛為左馮翊在郡設條教政化大行。
楊球為高唐令以嚴苛過理郡守牧舉會赦原後遷平原相出教曰:相前蒞高唐誌掃奸鄙遂為貴郡所見枉舉昔桓公釋管仲射鉤之讎高祖赦季布逃亡之罪雖以不德敢忘前義況君臣分定而可懷夙昔哉!今一蠲往愆期諸求效。若受教之後而不改奸狀者不得復有所容矣。郡中咸畏服焉。
秦彭為山陽太守興起稻田數千頃每於農月親度畝分別肥瘠差為三品各立文簿藏之鄉縣,於是奸吏跼蹐無所容詐彭乃上言宜令天下齊同其制詔書以其所立條式班令三府並下州郡。
王景為廬江太守驅率吏民修起蕪廢遂銘石刻誓令民知常禁。又訓令蠶織為作法制皆著於鄉亭廬江傳其文辭。
魏司馬芝漢末為河南尹為教與群下曰:蓋君能設教不能使吏必不犯也。吏能犯教而不能使君必不聞也。夫設教而犯君之劣也。犯教而聞吏之禍也。君劣於上吏禍於下此政事所以不理也。可不各勉之哉!,於是下吏自勵。
蘇則為金城太守旬月之間流民皆歸得數千家乃明為禁令有幹犯者取戮其從者必賞。
晉王沈魏末為婺州刺史至鎮乃下教曰:自古聖賢樂聞誹謗之言聽輿人之誦芻蕘有可錄之事負薪有廊廟之語故也。自至今日未聞逆耳之言豈未明虛心故令言者有疑其宣下屬城及士庶。若能舉遺逸於林藪黜奸佞於州國陳長吏之可否說百姓之所患興利除害損益昭然者給穀五百斛。若達一至之言說刺史得失朝政寬猛令剛柔得中者給穀千斛謂予不信明如皎日主簿陳褚旨曰:奉省教旨伏周感嘆勞謙日昃思聞苦言愚謂上之所好下無不應而近未有極諫之辭遠無傳言之箴者誠得失之事將未有也。今使教命班下示以賞勸將恐拘介之士或憚賞不言貪昧之人將慕利而妄舉茍不合宜賞不虛行則遠聽者未知當否之所在徒見言之不用謂設有而不行愚以告下之事可小須後沈。又教曰:夫德薄而位厚功輕而祿重貪夫之所徇高士之所不處也。若陳至言於刺史興利益於本州達幽隱之賢去祝它之佞立德於上受分於下斯乃君子之操何不言之有直言至理忠也。惠加一州仁也。功成辭賞廉也。兼斯而行仁智之事何故懷其道而迷其國哉!褚復白曰:堯舜周公所以能致忠諫者以其款誠之心著也。冰炭不言而冷熱之質自明者以其有實也。若好忠直如冰炭之自。然則諤諤之臣將濟濟而盈庭逆耳之言不求而自至。若德不足以配唐虞明不足以並周公實不可以同冰炭雖懸重賞忠諫之言未可致也。昔魏絳繇和戎之功蒙女樂之賜管仲有興齊之勛而加上卿之禮功勛明著然後賞勸隨之未聞張重賞以待諫臣懸穀帛以求盡言也。沈無以奪之遂從議沈探尋善政按賈逵已來法制禁令諸所施行擇善者而從之乃教曰:後生不聞先王之教而望政道日興不可得也。文武並用長久之道也。俗化淩遲不可不革革俗之要實在敦學昔原伯魯不悅學閔馬父知其必亡將吏子弟優閑家門。若不教之必致遊戲傷毀風俗矣,於是九郡之士咸悅道教移風易俗。
華軼永嘉中為江州刺史雖逢喪亂每崇典禮置儒林祭酒以宏道訓乃下教曰:今大義頹替禮典無宗朝廷滯議莫能攸正嘗以慨然宜特立此官以宏其事軍諮祭酒杜夷棲情玄遠確然絕俗才學精博道行優備其以為儒林祭酒。
虞溥為鄱陽內史大修庠序廣招學徒移告屬縣曰:學所以定情理性而積眾善者也。情定於內而行成於外善積於心而名顯於教故中人之性隨教而移善積則習與性成唐虞之時皆比屋而可封及其廢也。而云:可誅,豈非化以成俗教移人心者哉!自漢氏失禦天下分離江表寇隔久替王教庠序之訓廢而莫脩今四海一統萬里同軌熙熙兆庶咸休息乎!太和之中宜崇尚道素廣開學業以協贊時雍光揚盛化乃具為條制,於是至者七百餘人氵乃作誥以獎訓之曰:文學諸生皆冠帶之流年盛質美始涉學庭講修典訓此大成之業立德之基也。夫聖人之道淡而寡味欲始學者不好也。及至期月所觀彌忄專所習彌多日聞所不聞日見所不見然後心開意朗敬業樂群忽然不覺大化之陶已至道之入神也。故學之染人甚於丹青丹青吾見其久而渝矣。未見久學而渝者也。夫工人之染先修其質後事其色質修色積而染工畢矣。學亦有質孝弟忠信是也。君子內正其心外修其行行有餘力則以學文文質彬彬然後為德夫學者不患才不及而患誌不立。故曰:希驥之馬亦驥之乘希顏之徒亦顏之倫也。又曰:鍥而舍之朽木不知鍥而不舍金石可虧斯非其效乎!今諸生口誦聖人之典體閑庠序之訓比及三年可以小成而令名宣流雅譽日新朋友欽而樂之朝士敬而嘆之,於是州府交命擇官而仕不亦美乎!若乃含章舒藻揮翰流離稱述世務探嘖究奇使楊班韜筆仲舒結舌亦惟才所居固無常人也。然積一勺以成江河累微塵以崇峻極匪誌匪勤理無繇濟也。諸生。若絕人間之務心專親學累一以貫之積漸以進之則亦或遲或速或先或後耳何滯而不通何遠而不至耶時祭酒求更起屋行禮溥曰:君子行禮無常處也。故孔子射於矍相之圃而行禮於大樹之下況今學庭庠序高堂顯敞乎!
庾亮為征西將軍鎮武昌下教曰:人情重交而輕財好逸而惡勞學業至苦而祿答未厚繇捷徑者多故莫肯用心洙泗邈遠風雅彌替後生放任不復憲章典謨臨官宰政者務目前之治不能閑以典誥遂令詩書荒廢頌聲寂寞仰瞻俯省能不嘆慨自胡夷交侵殆三十年矣。而未革面鄉風者豈威武之用盡抑文教未洽不足綏之邪昔魯秉。《周禮》齊不敢侮範會崇典晉國以治楚魏之君皆阻帶山河憑城據漢國富民殷而不能保其強大吳起屈完所以為嘆也。繇此言之禮義之固孰與金城湯池季路稱攝乎!大國之間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為之三年猶欲行其義方況今江表晏然王道聿隆而不能宏敷禮樂敦明庠序其何以訓彜倫而來遠人乎!魏武帝於馳騖之時以馬上為家逮於建安之末風塵未弭然猶留心遠覽太學興業所謂顛沛必,於是真通才也。今使三時既務五教並修軍旅已整俎豆無廢,豈非兼善者哉!便處分安學校處所籌量起立講舍參佐大將子弟悉令入學吾家子弟亦令受業四府博學識義通涉文學經綸者建儒林祭酒使班同三署厚其供給皆妙選邦彥必有其宜者以充此舉近臨川臨賀二郡並求脩復學校可下聽之。若非束脩之流禮教所不及而欲階緣免役者不得為生明為條制令法清而人貴。又繕造禮器俎豆之屬將行大射之禮亮薨。又廢。
劉宏為荊州刺史每有興廢手書守相丁寧款密所以人皆感悅爭赴之咸曰:得劉公一紙書賢於十部從事。又舊制峴方二山澤中不聽百姓捕魚宏下教曰:禮名山大川不封與共其利今公私並兼百姓無復厝手地當何謂邪速改此法。
殷仲堪領晉陵太守居郡禁產子不舉久喪不葬錄父母以質亡叛者所下條教甚有義理。
唐彬為雍州刺史下教曰:此州名都士人林藪處士皇甫申叔嚴舒龍姜茂時梁子遠等並誌節清妙履行高潔踐境望風虛心饑渴思加延致待以不臣之典幅巾相見論道而已豈以吏職屈染高規郡國備禮發遣以副都邑之望,於是四人皆到彬敬而待之劉秀之為梁南秦二州刺史時漢川饑儉境內騷然秀之限令用錢百姓受其利。
後魏高祐為西兗州刺史令一家之中自立一碓五家之外共造一井以供行客不聽婦人寄舂取水。
北齊蘇瓊為清河太守每蠶月豫下綿絹度樣於部內其兵賦次第並立明式至於調役事必先辦郡縣長史嘗無十杖稽失當時州郡無不遣人至境訪其政術。
隋令狐熙為鴻臚卿開皇中文帝祠太山還次汴州惡其殷盛多有奸俠,於是以熙為刺史下車禁遊食抑工商民有向街開門者杜之船客停於郭外星居者勒為聚落僑人逐令歸本其有滯獄並決遣之令行禁止稱為良政帝聞而嘉之。
趙賢通為冀州刺史冀俗薄市井多奸詐乃為銅㪷鐵斛置之於肆百姓便之帝聞而喜頒告天下以為常法。
唐張文琮高宗永徽中為建州刺史州境素尚氵祀不修社稷文琮下教。《書》曰:春秋二社蓋本為農唯獨此州廢而不立祀典既闕風俗何觀近年已來田多不熟抑不祭先農所致乎!神在於敬何以邀福,於是示其節限條制百姓欣而行之。
○牧守部·課最繇漢以來重長人之寄有會課之法稽勞底績以功多者為最焉蓋取乎!治行殊等閥閱彰著乃處乎!第或申之懋賞所以旌勸良吏聳厲當世者也。若夫考績之典紀於虞書大計之法著於周制所以揆勞而責實獎能而褒善載於前籍斯為懿範然而牧守之重吏民之本患於數易罔克成化儻善人為邦復久於其道亦未有不邁德敦教厚生美俗而致尤異之課者矣。
漢兒寬(兒音奚)武帝時為左內史收租稅時裁闊狹與民相假貸(謂有貧弱及農要之時不即徵收也。)以故租多不入後有軍發左內史以負租課殿當免民聞當免皆恐失之大家牛車小家擔負輸租糸強屬不絕(糸強索也。言輸者接連不絕於道。若繩索之相屬也。猶今言續索矣。屬之欲切)課更以最帝繇此愈奇寬。
朱邑為北海太守以治行第一入為大司農。
召信臣為南陽太守遷河南太守治行常為第一。
陳立為天水太守勸民農桑為天下最。
尹翁歸為右扶風盜賊課嘗為三輔最。
韓延壽守東郡三歲令行禁止斷獄大減為天下最入守左馮翊。
毋將隆為潁川太守以高第入為京兆尹。
黃霸為楊州刺史以高第為潁川太守以外寬內明得吏民心戶口歲增治為天下第一徵守京兆尹秩二千石自漢興言治民更以霸為首。
馮野王為隴西太守以治行高入為左馮翊。
班況舉孝廉為郎積功勞至上河農都尉(上河地名農都尉者典農事)大司農奏課連最入為左曹越騎校尉。
後漢馬魴建武中遷魏郡太守二十七年以高第入代趙熹為太僕。
鄧晨好樂郡職繇是拜為中山太守吏民稱之常為冀州高第(中運轉軍糧為中山屬冀州冀州所部郡課常為第一也。)。
崔實為五原太守整厲士馬嚴烽候虜不敢犯嘗為邊最。
賈琮為交趾刺史在事三年為十三州最。
黃琬為豫州牧時寇賊陸梁州境殘琬討擊平之威聲大震政績為天下表。
張奐為武威太守平均徭賦率厲散敗常為諸郡最河西繇是而全。
魏朗為河南太守政稱三河表(三河謂河東河內河南也。)。
劉祐為河東太守時屬縣令長率多中官子弟百姓患之祐到抑其權強平理冤結政為三河表。
魏杜畿為河東太守在任十六年嘗為天下最。
鄭渾為京兆尹太祖征張魯大軍入漢最。
梁習再為并州刺史政治常為天下最。
顏斐為京兆尹與馮翊扶風接界二郡道路既穢塞田疇。又荒萊人民饑凍京兆皆整頓開荒人民豐富嘗為雍州十郡最。
晉解脩初為魏瑯琊太守梁州刺史考績為天下第一武帝受禪封梁鄒侯。
諸葛恢為會稽內史大興初以政績第一詔秩中二千石。
梁何敬容為吳郡太守為政勤恤民隱辨訟如神視事四年治為天下第一世稱何吳郡後謝舉為吳郡太守聲跡略相比。
後魏陸俟為冀州刺史時考州郡治功唯俟與河內太守丘陳為天下第一。
源賀為冀州刺史賀之臨州鞫獄以情徭役簡省時考殿最賀治為第一賜衣馬器物班宣天下賀上表請代朝議以賀得民情不許在州七年乃徵拜太尉裴延雋為幽州刺史在州五年考績為天下最。
張恂為廣平太守其治為當時第一。
北齊赫連子悅為鄭州刺史於時新經河清大水民多逃散子悅親加恤惠戶口益增治為天下之最許惇為陽平太守當時遷都鄴陽平即是畿郡軍國責辦賦斂無準。又勛貴屬請朝夕徵求惇並禦之以道上下無怨治為天下第一。
後周鄭孝穆西魏大統中行岐州刺史在任未幾有能名。
王羆時為雍州刺史欽其善政貽書盛相稱述先是所部百姓久遭離亂逃散殆盡孝穆下車之日戶止三千留情撫綏遠近咸至數年之內百四萬家歲考績為天下最文帝賜書美之徵拜京兆尹。
王德為平涼郡守雖不知書至於斷文處分良吏無以過涇州所部五郡德常為最。
崔謙為鉅鹿太守在郡七年獄無停囚每有大使巡察常處上第徵拜銀青光祿大夫。
隋樊叔略開皇初為相州刺史政為當時第一。
梁彥光開皇中為岐州刺史其俗頗質以靜鎮之合境大化奏課連最為天下第一。
劉仁恩為亳州刺史治績號天下第一擢拜刑部尚書。
韋世康為絳州刺史在任數年有惠政奏課連最擢為禮部尚書。
楊達為鄯鄭趙三州刺史俱有能名平陳後高祖差品天下牧宰達為第一擢拜工部尚書加上開府。
令狐熙為汴州刺史下車禁遊食抑工商民有向街開門者杜之船客停於郭外星居者勒為聚落僑人逐令歸本其有獄滯並決遣之令行禁止稱為良政文帝聞而嘉之顧謂侍臣曰:鄴都天下難理處也。敕相州刺史豆盧通令習熙之法其年來朝考績為天下之最賜帛三百疋頒告天下。
房恭懿開皇中為澤州司馬遷德州在職歲餘盧愷復奏恭懿政為天下之最。
趙軌開皇中為齊州別駕在州四年考績連最時使者陽公梁子恭狀上高祖嘉之賜物三百段米三百石。
侯莫陳[A13C]為邢州刺史仁壽中吏部尚書牛宏持節巡撫山東以[A13C]理行為第一高祖嘉嘆優詔褒楊公孫景茂開皇中為息州刺史詔以景茂年終考較獨為稱首上儀同伊州刺史。
裴蘊歷洋直棣三州刺史俱有能名大業初考績連最煬帝聞其善政徵為太常少卿。
唐皇甫無逸隋大業中為氵育陽太守甚有能政名差品為天下第一。
鄭善果隋大業中為魯郡太守克己為治號為清吏煬帝遣御史大夫張衡勞之考為天下最。
梁文謙隋大業中為饒州刺史歲餘為鄱陽太守稱為天下之最。
盧從願玄宗開元四年為蔡州刺史為政嚴簡按察使奏課為天下第一降璽書勞問賜絹百疋無幾入為工部侍郎。
楊承仙代宗大歷初為懷州刺史當四戰之地邑野荒廢人無全家承仙到官苦心積力以慈愛理之同其甘苦流人自占歲盈數萬表課第一。
蕭定累為袁信湖安睦潤六州刺史所蒞皆有聲大歷中有司條天下牧守課績唯定與常州刺史蕭復濠州刺史張鎰為理行第一其勸農桑均賦稅逋亡歸復戶口增加定。又冠焉尋遷戶部侍郎。
李承為撫州江州刺史課績連最。
張延賞大歷三年為河南尹充諸道營田副使河雒久當兵沖閭井丘墟延賞勤身率下政尚簡約疏導河渠脩築宮廟數年間流庸歸附邦畿復完詔書褒美之時罷河南淮西山南副元帥以其兵鎮東都延賞。又權知東都留守以領之理河南五年理化第一徵拜御史大夫。
嚴震為鳳州刺史德宗建中初司勛郎中韋禎為山劍黜陟使薦震理行為山南第一時賜上下考封鄖國公在鳳州十四年能政不替。
李惠登為隋州刺史在州二十年田疇辟戶口加於頎為山南東道節度使以其績上聞加御史大夫升其州為上貞元二十年贈洪州都督。
薛蘋少以吏事進累官至長安令拜虢州刺史朝廷以九課擢為湖南觀察使。
盧元輔為杭常絳三州刺史以課高徵為吏部郎中盧商為蘇州刺史在蘇州變鹽法獲利倍多文宗開成二年宰臣為鹽鐵使以課績上聞乃以商為潤州觀察使。
●卷六百八十五
○牧守部·忠第一
古人有言曰:竭身命以犭旬國經夷險而一節者忠臣也。是故公家之利知無不為儒者之寶,於是乎!在謂之令德豈虛談哉!繇漢以來居牧守之任者乃有明誠內孚英規外著奮誌而滅敵挺躬而冒險忿大盜之肆慝糾眾而致誅察奸人之無良先事而除怨值亂而不廢貢職遭難而克敦禦備濟王師之乏困保臣節於艱虞以至強寇侵逼危城失守轉鬥冒刃遂隕厥軀王綱絕紐大事將去守義不回因罹非命凜然生氣塞於民聽誠足以聳厲來者俾知委質之道焉。
漢卜式為齊相武帝時南粵呂嘉反式上。《書》曰:臣聞主鬼臣死群臣宜盡節其駑下者宜出財以佐軍如是則強國不犯之道也。臣願與子男(子男自謂其子也。)及臨菑習弩博昌習船者請行死之以盡臣節帝賢之下詔曰:朕聞報德以德報怨以直今天下不幸有事郡縣諸侯未有奮繇直守者也。齊相雅行躬耕(雅正也。言其行雅正。又躬耕也。)隨牧畜蕃輒分昆弟更造(言畜牧滋多則與昆弟而更自營為也。)不為利惑日者北邊有興(日者往日也。興謂發軍)上書助官往年西河歲惡率齊人入粟(歲惡猶凶歲也。《禮》曰:歲凶年穀不登)今。又首奮雖未戰可謂義形於色矣。其賜式爵關內侯黃金十斤田十頃布告天下使明知之。
王尊為益州刺史先是瑯琊王陽為益州刺史行部至邛來阝九折阪(來阝山名在蜀郡嚴道縣來阝音來)嘆曰:奉先人遺體奈何數乘此險後以病去及尊為刺史至其阪問吏曰:此非王陽所畏道邪吏對曰:是尊叱其馭曰:驅之王陽為孝子王尊為忠臣。
翟義為東郡太守時新都侯王莽居攝義心惡之乃謂姊子上蔡陳豐曰:新都侯攝天子位號令天下故擇宗室幼稚者以為孺子依周公輔成王之義。且以觀望必代漢家其漸可見今宗室衰弱外無彊蕃天下傾首服從莫能亢國難吾幸得備宰相子(王欽。若等曰:翟義丞相方進子)身守大郡父子受漢厚恩義當為國討賊以安社稷欲舉兵西誅不當攝者選宗室子孫輔而立之設令時命不成死國埋名猶可以不慚於先帝(埋名謂身埋而名立)今欲發之乃肯從我乎!(乃爾也。)豐年十八勇壯許諾義遂與東郡都尉劉宇嚴鄉侯劉信信弟武平侯劉璜結謀及東郡王孫慶素有勇略以明兵法徵在京師義乃詐移書以重罪傳逮慶(追赴獄也。),於是以九月都試日(太守都尉令長丞尉會都試課殿最也。)斬觀令(觀縣名音工喚切)因勒其車騎材官士募郡中勇敢部署將帥嚴鄉侯信者東平王雲子也。雲誅死信兄開明嗣為王薨無子而信子匡復立為王故義舉兵並東平立信為天子義自號大司馬柱天大將軍以東平王傅蘇隆為丞相中尉臯丹為御史大夫移檄郡國言莽矯攝尊號今天子已立共行天罰(共讀曰恭)郡國皆震比至山陽眾十餘萬尋為莽兵所敗。
後漢文齊王莽時為益州太守及公孫述據益土齊固守拒險述拘其妻子許以封侯齊遂不降聞光武即位乃間道遣使自聞蜀平徵為鎮遠將軍封成義侯。
伏湛更始初為平原太守時天下驚擾門下督素有氣力謀欲為湛起兵湛惡其惑眾即收斬之徇首城郭以示百姓,於是吏人信向郡內以安平原一境湛所全也。
梁統為酒泉太守遣使隨竇融長史劉鈞詣闕奉貢願得詣行在所詔加宣德將軍光武自征隗囂統與竇融等將兵會車駕囂敗封成義侯。
寇恂建武初為河內太守光武北征時軍食乏恂以輦車驪駕轉輸前後不絕尚書升斗以稟百官帝數策書勞問。
耿況為上谷太守時漁陽太守彭寵反自以與況有重功而恩賞並薄數遣使要結誘況況不受輒斬其使。
傅燮靈帝中平中為漢陽太守金城賊王國韓遂等殺涼州刺史耿都進圍漢陽城中兵少糧盡燮猶固守時北胡騎數千隨賊攻郡皆夙懷燮恩共於城外叩頭求送燮歸鄉里子年十三從在官舍知燮性剛有高義恐不能屈誌以免進諫曰:國家昏亂遂令大人不容於朝今天下已叛而兵不足自守鄉里羌胡先被恩德欲令棄郡而歸願必許之徐至鄉里率厲義徒見有道而輔之以濟天下言未終燮慨然而嘆呼小字曰:別成汝知吾必死邪蓋聖達節次守節。且殷紂之暴伯夷不食周粟而死仲尼稱其賢今朝廷不甚殷紂吾德亦豈絕伯夷世亂不能養浩然之志食祿。又欲避其難乎!吾行何之必死於此汝有才知勉之勉之主簿楊會吾之程嬰也。哽咽不能復言左右皆泣下王國使故酒泉太守黃衍說燮曰:成敗之事已可知矣。先起上有霸王之業下成伊呂之勛天下非復漢有府君寧有意為吾屬師乎!燮按劍叱衍曰:若剖符之臣反為賊說耶遂麾左右進兵臨陣戰歿。
朱雋為河南尹董卓入關留雋守雒陽雋與山東諸將通謀為內應既而懼為卓所襲乃棄官奔荊州卓以弘農楊懿為河南尹守雒陽雋聞復進兵還雒懿走雋以河南殘破軍無所資乃東屯中牟移書州郡請師討卓徐州刺史陶謙遣精兵三千餘州郡稍有所給謙乃上雋行車騎將軍董卓聞之使其將李傕郭汜等數萬人屯河南拒雋逆擊為傕汜所破雋自知不敵留闕下不敢復前及董卓被誅傕汜作亂雋時猶在中牟陶謙以雋名臣數有戰功可委以大事乃與諸豪傑共推雋為大帥因移檄牧伯同討李傕等奉迎天子乃奏記於雋曰:徐州刺史陶謙前揚州刺史周乾瑯琊相陰德東海相劉馗彭城相汲廉北海相孔融沛相袁忠太山太守應劭汝南太守徐璆前九江太守服虔博士鄭玄等敢言之行車騎將軍河南尹幕府國家既遭董卓重以李傕郭汜之禍幼主劫執忠良殘敝長安隔絕不知吉凶是以臨官尹人縉紳有識莫不憂懼以為自非明哲雄霸之士曷能克濟禍亂自起兵已來於茲三年州郡轉相顧望未有奮擊之功而互爭私變更起疑惑謙等並共諮諏議消國難僉曰:將軍君侯既文。且武應運而出凡百君子靡不故相率厲簡選精悍堪能深入直指咸陽多持資糧足支半歲謹同心腹委之元帥會李傕用太尉周忠尚書賈詡策徵雋入朝。
蓋勛為京兆尹董卓廢少帝左將軍皇甫嵩精兵三萬屯扶風勛密相要結將以討卓會與嵩俱被徵勛以眾弱不能獨立遂並還京師。
陶謙為徐州刺史時董卓之亂州郡起兵天子都長安四方斷絕謙遣使間行致貢獻遷安東將軍徐州牧封溧陽侯。
陸康為廬江太守獻帝初天下大亂康蒙險遣孝廉計吏奉貢朝廷詔書策勞加忠義將軍秩中二千石時袁術屯兵壽春部曲饑餓遣使求委輸兵甲康以其叛逆閉門不通內修戰備將以禦之袁術大怒遣將孫策攻康圍城數重康固守吏士有先休假者皆遁伏還赴暮夜緣城而入受敵二年城陷月餘病卒王正為河內太守時董卓擅政正屯兵河陽津將以圖卓卓疑兵挑戰而潛使銳卒從小平津過津北破之死者略盡。
孔融為北海相時袁曹方盛而融無所協附左丞黃祖者稱有意謀勸融有所結納融知袁曹終圖漢室不欲與同曹公怒而殺之。
徐璆為東海太守被徵當還為袁術所劫僭號欲授以上公之位璆終不為屈術死後璆得術璽致之漢朝拜衛尉太常。
魏華歆漢末為豫章太守為政清靜不煩吏民感而愛之時揚州刺史劉繇死其眾願奉歆為主歆以為因時擅命非人臣之宜眾守之連月卒謝遣之不從遊楚為隴西太守明帝太和中蜀將諸葛亮出隴右吏民騷動天水南安太守各棄郡東下楚獨據隴西召會吏民謂之曰:太守無恩德今蜀兵至諸郡吏民皆以應之此爾諸卿富貴之秋也。太守本為國家守郡義在必死卿諸人便可取太守頭持往吏民皆涕淚言死生當與明府同無有二心楚復言卿曹。若不願我為卿畫一計今東二郡已去必將來寇但可共堅守。若國家救到敵必去是為一郡守義人人獲爵寵也。若官救不到蜀攻日急爾乃取太守以降未為晚也。吏民遂城守而南安果將蜀兵就攻隴楚聞兵到乃遣長史馬出門設陣而自於城上曉謂蜀帥言卿能斷隴使東兵不上一月之中則隴西吏人不攻自服卿。若不能虛自疲弊爾使鳴鼓擊之蜀人乃去後十餘日諸軍上隴諸葛亮破走南安天水皆坐應亮破滅兩郡守各獲重刑而楚以功封列侯長史掾屬皆賜拜明帝嘉其治詔牧聽朝引上殿。
吳士燮漢末為交阯太守是時天下喪亂道路斷絕而燮不廢貢職特下詔拜安遠將軍封度亭侯。
虞忠為宜都太守吳之亡也。堅壁不降遂死之。
晉劉暾為司隸校尉惠帝達長安留暾守雒陽河間王遣使鴆羊皇后暾乃與留臺僕射荀藩河南尹周馥等上表理後無罪見表大怒遣陳顏呂朗率騎五千收暾暾東奔高密王略會劉根作逆略以暾為大都督加鎮軍將軍討根暾戰失利還雒至酸棗值東海王越奉迎大駕及帝還雒羊後反宮後遣使謝暾曰:賴劉司隸忠誠之志得有今日暾後為太原內使趙王倫篡位假征虜將軍不受與三王共舉義劉宏為荊州刺史鎮南大將軍惠帝幸長安宏遣使受東海王越節度成都王穎南奔欲歸本國宏拒之及宏卒宏司馬郭勱欲推穎為主宏子追遵宏誌,於是墨絰率府兵討勱戰於濁水斬之襄沔肅清初東海王越疑宏與劉喬貳於已雖下節度心未能安及宏子。又斬勱朝廷嘉之越手書與贊美之。
張光為新平太守屬雍州刺史劉忱被密詔討河間王光起兵助忱忱時委任秦州刺史皇甫重重自以關西大族心每輕光謀多不用及二州軍潰為所擒謂光曰:前起兵欲作何策光正色答曰:但劉雍州不用鄙計故令大王得有今日也。壯之引與歡宴彌日。
張髦為河南尹湣帝建興初劉聰寇河南髦死之。
麯特為新平太守時劉曜既據長安安定太守賈疋及諸氐羌皆送質任唯特與西平太守竺恢固守不降護軍麯允潁陽令梁肅自京兆南山將奔安定遇疋任子於陰密擁還臨涇推疋為平西將軍率眾五萬攻曜於長安扶風太守梁綜及特恢等亦率眾十萬會之曜遣劉雅趙染來拒敗績而還曜。又盡長安銳卒與諸軍戰於黃邱曜眾大敗。
華軼為江州刺史時天子孤危四方瓦解軼有匡天下之志每遣貢獻入雒不失臣節謂使者曰:若雒都道斷可輸之瑯琊王以明吾之為司馬氏也。
顧眾為尚書郎大將軍王敦請為從事中郎元帝以眾補南康太守眾徑之鄱陽不過敦敦甚怪焉及敦構逆令眾出軍眾遲回不發敦大怒以軍期召眾還詰之聲色甚厲眾不為動容敦意漸釋後為義興太守時蘇峻反王師敗績眾還吳潛圖義舉時吳國內史庾冰奔於會稽峻以蔡謨代之前陵江將軍張η為峻收兵於吳眾遣人喻ηη從之眾乃遣郎中徐機告謨曰:眾已潛合家兵待時而奮。又與張η克期效節謨乃檄眾為本國督護揚威將軍仍舊眾從弟護軍參軍為威遠將軍前鋒督護吳中人士同時響應峻遣將孔徽領甲卒五百鼓行而前眾與η要擊徽戰於高莋大破之收其軍謨以冰當還任故便去郡眾遣率諸軍屯無錫冰至鎮禦亭恐賊從海虞道入自往備之而賊率張健馬流攻無錫等大敗庾冰亦失守健等遂據吳城眾自海虞繇婁縣東倉與賊別率交戰破之義軍。又集屯烏苞會稽內史王舒吳興內史虞潭並檄眾為五部大都護統諸義軍討健潭遣將姚休為眾前鋒與賊戰沒眾還守紫壁時賊黨方銳義軍沮退人咸勸眾過浙江眾曰:不然今保固紫壁可得全錢塘以南五縣。若越他境便為寓軍控引無所非長計也。臨平人範明亦謂眾曰:此地險要可以制寇不可委也。眾乃版明率宗黨五百人諸軍凡四千人復進討健健退於曲阿留錢宏為吳令軍次路丘即斬宏首眾住吳城遣督護朱祈等九軍與蘭陵太守李閎共守亭健遣馬流陶陽等往攻之閎與祈等逆擊大破之斬首三千餘級峻平論功眾以承檄奮義推功於謨謨以眾唱謀非巳之力具表相讓論者美之。
司馬勛為梁州刺史守武當時後趙石季龍死中國亂雍州諸豪帥馳告勛勛率眾出駱谷壁於懸鉤去長安二百里遣部將劉煥攻長安。又拔賀城,於是關中皆殺季龍太守令長以應勛勛兵少未能自固復還梁州。
應詹為南平太守時荊州刺史王澄假詹督南平天門武陵三郡軍事及雒陽傾覆詹攘袂流涕勸澄赴援澄使詹為檄詹下筆便成辭義壯烈見者慷慨然竟不能從也。
王舒明帝大寧初為廷尉從兄敦表舒為荊州刺史及敦敗敦兄含父子俱奔舒舒遣軍逆之並沈於江熊遠為會稽內史時王敦作逆沈充舉兵應之加寧遠將軍拒而不受不輸軍資於充保境安眾為務敦至石頭諷朝廷徵遠乃拜太常卿。
謝邈為吳興太守孫恩之亂為賊胡桀郜驃等所執害之賊逼令北面邈厲聲曰:我不得罪天子何北面之有遂害之。
江績為南郡相會荊州刺史殷仲堪舉兵以應王恭仲堪要績與南蠻校尉殷覬同行並不從仲堪等屢以為言績終不為之屈覬慮績及禍乃於仲堪坐和解之績曰:大丈夫何至以死相脅江仲元行年六十未知獲死所爾一坐皆為之懼仲堪憚其堅正以楊佺期代之朝廷聞而徵績為御史中丞。
辛恭靖為河南太守會姚興來寇恭靖固守百餘日以無救而陷被執至長安引見興而不拜興曰:朕將任卿以東南之事恭靖曰:我寧為國家鬼不為羌賊臣興怒幽之別室經三年至元興中誑守者乃逾垣而遁歸於江東安帝嘉之。
宋王鎮之晉末為安城太守及桓元敗將苻宏寇亂郡境鎮之拒戰彌年子弟五人並臨陣見殺。
杜瑗晉末為交州刺史時盧循竊據廣州遣使通好瑗斬之。
劉虔之晉末為高夏相高祖西征司馬休之魯宗之等遣將軍檀道濟朱超石步騎出襄陽虔之率府郡兵力出城屯三連立橋聚糧以待道濟等積日不至為宗之子軌所襲眾寡不敵參軍孫長庸流涕勸退軍虔之厲色曰:我仗順伐罪理無不克如其不幸命也。戰敗見殺。
褚叔度為廣州刺史時高祖征劉毅叔度遣三千人過嶺荊州平乃還。
張邵為湘州刺史時謝晦反遺書要邵邵不發亟馳使呈高祖。
杜宏文為交州刺史文帝元嘉四年以廷尉王徽代之宏文就徵會得重疾牽以就路親舊見其患篤勸表待病愈宏文曰:吾世荷皇恩仗節三世嘗欲投軀帝庭以報所荷況親被徵命而可晏然者乎!如其顛沛此乃命也。宏文母既年老見宏文輿疾就路不忍分別相與俱行到廣州遂卒臨死遣弟宏獻詣京朝廷甚哀之。
王僧達為宣州太守時魏軍來逼都邑危懼僧達求入衛京師見許賊退。又除宣城太守頃之徙任義興及元凶弒立孝武入討普檄諸州郡。又符郡發兵僧達未知所從客說之曰:方今[C260]逆滔天古今未有為君之計莫。若承義師之檄移告旁郡使工言之士明示禍福茍在有心誰不響應此策之上也。如其不能可躬率向義之徒詳擇水陸之便致身南歸亦其次也。僧達乃自間道南奔逢孝武於鵲頭即命為長史加征虜將軍初孝武發尋陽沈慶之謂人曰:王僧達必來赴義人問其所以慶之曰:虜馬飲江王出赴難見在先帝前議論開張執義明決以此言之其至必也。帝即位以為尚書右僕射。
臧質為雍州刺史元凶劭弒立質家遣門生師顗報質質疏顗所言馳告司空義宣。又遣州祭酒從事田穎起銜命報孝武率眾五千馳下討逆自陽口進江陵義宣質諸子在都邑聞舉義並逃亡劭欲相慰悅乃下。《書》曰:臧敦等無因自駭急便竄逸迷昧過甚良可怪嘆質國戚勛臣忠誠篤亮方當顯位贊翼京輦而子弟波迸傷其乃懷可遣宣譬令還咸復本位劭尋錄得敦使大將軍義恭行杖三十厚給賜之義宣得報質即日舉兵馳信報孝武板進質號征北將軍質逕赴潯陽與孝武同下。
蕭思話為徐兗二州刺史元凶構逆思話即率部曲還彭城起義以應孝武遣使奉箋曰:下官近在歷下始奉國諱所承使人不知闊狹既還在路漸有所聞猶謂人倫無容有此私懷感慨未敢載言奉被今教果出慮表重增哀惋不能自勝此實天地所不覆載人神所不容忍率土臣民莫不憤咽況下官蒙荷榮渥義兼嘗誌此月五日被驛使追命騎還朝切齒拊心輒已種疾雖百口在都一非所顧正欲遣啟受規略會奉令旨悲懼兼情伏承司徒英圖電發殿下神武霜斷臧質忠虔並到不謀同時仗順沿流席卷江甸前驅風邁已應在近下官復練始集遣輔國將軍申垣龍驤將軍梁坦二軍分配精甲五千申垣為統便以即日水陸齊下下官悉率文武絡繹繼發憑威策懦勢同振朽開泰有期悲欣交集孝武至新亭坦亦進克京口。
坦護之為寧遠將軍冀州刺史孝建元年南都王義宣反兗州刺史徐遺寶護之妻弟也。遠相連結與護之書勸使同逆護之馳使以聞遺寶時戍湖陸護之留子恭祖守歷城自率步騎襲遺寶道經鄒山破其別戍未至湖陸六十里遺寶焚城西走。
劉延孫鎮京口南兗州刺史竟陵王誕有罪不受徵延孫馳遣中兵參軍杜幼文率兵起討既至誕已閉城自守乃遣還誕使劉公泰賫書要之延孫斬公泰送首京師。
梁曠為山陽內史時竟陵王誕舉兵反曠家在廣陵誕執其妻子遣使要曠曠斬使拒誕誕怒滅其家。
劉懷珍為河間太守時竟陵王誕反郡人王弼族甚盛勸懷珍起兵助誕懷珍殺之帝嘉其誠除豫章王子弼車騎參軍。
●卷六百八十六
○牧守部·忠第二
南齊謝元邈宋明帝時為青州刺史罷州還高帝塗中要之元邈嚴軍直過還都啟宋明帝稱高帝有異謀高帝不恨也。
梁袁昂仕齊為吳興太守東昏侯永元末義師至京州牧郡守皆望風降款昂獨拒竟不受命高祖手書喻曰:夫禍福無門興亡有數天之所棄人孰能扶機來不再圖之宜早頃聽道路承欲狼顧一隅既未測雅懷聊申往意獨夫狂悖振古未聞窮凶極虐歲月滋甚天未絕齊聖明啟運兆民有賴百姓來蘇吾荷任前驅掃除京邑方撥亂反正伐罪吊民至止以來前無橫陣今皇威四臨長圍已合遐邇畢集人神同奮銳卒萬計鐵馬千群以此攻戰何往不克況建鄴孤城人懷離阻面縛軍門日夕相繼屠潰之期勢不云:遠兼熒惑出端門太白入氐室天文表於上人事符於下不謀同契實在茲辰。且範岫甲胄久薦誠款各率所繇仍為犄角沈法瑀孫兮朱端已肅清吳會而足下欲以區區之郡禦堂堂之師根本既傾枝葉安附童兒牧豎咸謂其非求之明鑒實所未達今竭力昏主未足為忠家門屠滅非足為孝忠孝俱盡將欲何依豈。若翻然改圖自招多福進則遠害全身退則長守祿位去就之宜幸加詳擇。若執迷遂往同惡弗悛大軍一臨誅及三族雖貽後悔寧復云:補欲布所懷故致今日昂答曰:都史至辱誨承藉以眾論謂仆有勤王之舉兼蒙誚責獨無送款循復嚴旨。若臨萬仞三吳內地非用兵之所況以偏隅一郡何能為役近奉敕以此境多虞見使安慰自承麾旆屆止莫不膝袒軍門唯仆一人敢後至者正以內揆庸素文武無施直是東國賤男子爾雖欲獻心莫增六師之勇置其愚默寧沮眾軍之威幸藉將軍含宏之大可得從容以禮竊以一食微施尚復投殞況食人之祿而頓忘一旦非惟物議不可亦恐明公鄙之所以躊躇未遑薦璧遂以輕微爰降重命震灼於心忘其所厝誠惟理鑒猶懼威靈。
歐陽為臨賀內史高祖大清中侯景構逆衡州刺史韋粲自解還都征景以監衡州京城䧟後嶺南互相吞並蘭欽弟前高州刺史裕攻始興內史蕭昭基奪其郡裕以欽與有舊遣招之不從乃謂使云:高州昆季隆顯莫非國恩今應赴難援都,豈可自為跋扈後為鎮南將軍廣州刺史王琳據有中流自海道及東嶺奉使不絕。又多致銅鼓生口獻奉珍異前後委積頗有助於軍國焉。
陳昕為驃騎外兵臨川太守侯景圍歷陽敕召昕還昕啟云:采石急須重鎮王質水軍輕弱恐慮必濟乃板昕為雲旗將軍代質未及下渚景已渡江仍遣率所領遊防城外不得入守欲奔京口乃為景所擒景見昕殷勤固留極飲曰:我至此得卿餘人無能為也。令昕收集部曲將用之昕誓而弗許景使其儀同範桃棒嚴禁之昕因說桃棒令率所領歸降襲殺王偉宋子仙為信桃棒許之遂盟約射啟城中遣昕夜糸追而入高祖大喜敕即受降太宗遲疑累日不決外事發泄昕弗知猶依期而下景邀得之乃逼昕令更射書城中云:桃棒。且輕將數十人先入景欲裹甲隨之昕既不肯為書期以必死遂為景所害。
王褒為安城內史侯景䧟京城江州刺史當陽公大心舉州附賊賊轉寇南中褒猶據郡拒守大寶三年元帝徵褒赴江陵以為忠武將軍南平內史。
袁君正為吳興太守侯景亂率數萬人隨邵陵王赴援及京城䧟還郡。
王沖為南郡太守元帝鎮荊州為鎮西長史侯景之亂帝於荊州承制沖求解南郡以讓王僧辯並獻女妓十人以助軍賞帝授持節督衡桂成合四州諸軍事雲麾將軍。
陳周敷梁末為豫章太守是時江南酋帥並戀巢窟私署令長不受召朝廷未遑致討但羈縻之唯敷獨先入朝。
蕭乾為建安太守文帝天嘉二年留異反陳寶應將兵助之乾棄郡以避時閩中守宰並為寶應迫脅受其署至乾獨不從徙居郊野屏絕人事及寶應平乃出詣都督章昭達以狀表聞帝甚嘉之起授五兵尚書。
程靈洗為郢州刺史雲麾將軍華皎之叛也。遣使招誘靈洗靈洗斬皎使以狀聞朝廷深嘉其忠增其守備給鼓吹一部因推心待之。
後魏崔元珍孝莊永安中為唐州刺史爾朱榮之趣雒陽也。遣其都督樊子鵠取唐州元珍與行臺酈惲拒守不從為子鵠所䧟。
裴俠為義陽郡守元顥入雒(王欽。若等曰:北海王顥時奔於梁梁高祖為魏主送至雒陽)俠執其使人焚其赦書孝莊嘉之授東郡太守帶防城別將。
辛子馥為平原相時元顥入雒子馥不受其赦刺史元仲景附顥拘子馥並禁家口孝莊反正詔封三門縣男。
崔庠為東郡太守元顥寇逼郡界庠拒不從命棄郡走還鄉里孝莊還宮賜爵平原伯。
崔巨倫為東濮陽太守元顥入雒據郡不從莊帝還宮行西兗州事封漁陽縣男。
楊津為定州刺史時賊帥雒周圍州城津盡力捍守及葛榮專制以司徒說津津大怒斬其使以絕之。
北齊高季式為濟州刺史濮陽民杜靈椿等攻城剽野聚眾將萬人季式遣騎三百一戰擒之。又陽平路文徒黨緒顯等立營柵為亂季式討平之季式兄弟貴盛並有勛於時自領部曲千餘人馬八百匹戈甲器仗皆備故能追督盜賊多致克捷有客嘗謂季式曰:濮陽陽平乃是畿內既不奉命。又不侵境有何急急遣私軍遠戰萬一失脫,豈不招罪季式曰:君言何不忠之甚也。我與國家同安危,豈有見賊不討之理。且賊知臺軍卒不能來。又不疑外州有救來備破之必矣。兵貴神速何得後機。若以獲罪吾亦無恨。
傅伏為東雍州刺史會周兵來逼伏出戰卻之周克晉州執獲行臺尉相貴以之招伏伏不從。
後周張嵊初仕梁為吳興郡守時侯景䧟京城百官逃散湘東王記室參軍姚僧坦假道歸至吳興謁嵊嵊見僧坦流涕曰:吾過荷朝恩今報之以死君是此邦大族。又朝廷舊臣今日得君吾事辦矣。俄而景兵大至攻戰累日郡城遂䧟。
泉企為雒州都督為東魏將高敖曹所攻䧟執企而東企臨發密誡其子元禮仲遵曰:吾平生誌願不過令長爾幸逢遭會位亞臺司今爵祿既隆年齒。又衰前途夷險抑亦可知汝等誌業方宏堪立功效。且忠孝之道不可兩全宜各為身計勿相隨寇手但得汝等致力本朝吾無餘恨不得以我在東遂虧臣節也。爾其勉之乃揮涕而訣餘無所云:聞者莫不憤嘆尋卒於鄴。
竇熾為雍州牧隋文初為相國百官皆勸進熾自以累代受恩遂不肯署箋時人高其節。
隋王長述為信州總管時王謙作亂益州遣使致書於長述因執其使上其書。又陳取謙之策帝大悅。
陳孝意大業末為雁門郡丞煬帝幸江都馬邑劉武周舉兵來攻孝意拒之每致克捷但孤城獨守外無聲援孝意執誌誓以必死每遣使江都道路隔絕竟無報命孝意執誌亦知帝必不反每旦暮向詔敕庫俯伏流涕悲慟左右圍城百餘日糧盡為校尉張倫所殺以城歸武周。
劉權大業末為南海太守甚有異政數歲遇盜賊群起數來攻郡豪帥多願推權為首權竟盡力固守以拒之子世徹。又密遣人賫書詣權稱四方擾亂英雄並起時不可失諷令舉兵權召集佐寮對斬其使竟無異圖守之以死。
劉子翊大業末為丹陽留守於上江督運為賊吳基子所虜子翊說之因以眾首復遣領首賊還清江遇江都之變賊知而告之子翊弗信斬所言者賊。又欲請以為主子翊不從群賊執子翊至臨川城下使告城中云:江都之變子翊反其言,於是見害。
堯君素大業末為河東通守唐高祖義師攻之君素守不易每言及國家未嘗不欷嘗謂將士曰:吾是藩邸舊臣累蒙獎擢至於大義不得不死今穀支數年食盡此穀足知天下之事必。若隋室傾敗天命有歸吾當斷頭以付諸君也。時百姓苦隋日久及逢義舉人有息肩之望然君素善為統領下不能叛歲餘頗得外口城中徵知江都傾覆。又糧食乏絕人不聊生男女相食眾心離駭白虹降於府門兵器之端夜皆光見月餘君素為左右所害。
唐李襲誌初仕隋歷始安郡丞大業末江外盜賊尤甚襲誌散家產召募得三千人以守郡城後聞江都之變人勸襲誌曰:公累葉冠族久臨鄙郡蠻夷畏威士民悅服雖曰:隋臣實我之君長今江都篡逆四海鼎沸主號者非止一人公宜因此時據有嶺表則百越之人皆拱手向化追蹤尉佗亦千載一遇也。襲誌厲聲曰:吾世樹忠貞見危授命今雖江都䧟沒而宗社猶存當與諸君戮力中原共雪讎恥,豈可怙亂稱兵以圖不義吾寧蹈忠而死不為逆節而求生尉佗愚鄙無識何足景慕,於是欲斬勸者從眾議而止。
皇甫無逸隋末留守雒陽及江都之變與達元文都尊立越王侗為帝及王世充作難無逸棄老母妻子斬關而走追騎。且至無逸謂之曰:當與汝死戰吾頭何可得也。
鄭元璹隋末為文城郡守高祖起義太原遣將張綸西略地至文城元璹堅守不下攻拔其城擒致軍門及平京城拜太常卿授上柱國。
常達武德初為隴州刺史為薛舉所擒達辭色抗厲不為之屈舉指其妻謂達曰:識皇后不達曰:止是癭老嫗何足識竟釋之。
李元通武德初為定州總管為劉黑闥所擒黑闥重其才欲以為大將元通嘆息曰:吾荷朝恩作藩東夏孤城無援遂陷虜庭當守臣節以忠報國,豈能降誌取受賊官拒而不受故吏有以酒食饣鬼之者元通曰:諸君哀吾困辱故以酒食來相寬慰吾當為諸軍一醉遂與樂飲謂守者吾能劍舞可借吾刀守者與之及曲終大息而言大丈夫受國恩鎮撫方面不能保全所守何面目視息世間哉!因潰腹而死高祖聞之為之流涕拜子伏護為大將軍。
呂子臧武德初為鄧州刺史賊朱粲圍城遇霖雨城壁皆壞所親者知城必陷固勸其降子臧曰:安有天子方伯降賊者乎!,於是率其麾下赴敵而死俄而城陷。
劉政會武德初為太原留守劉武周進逼并州晉陽豪右薛深等以城應賊政會為賊所擒於賊中密表論武周形勢事平復其官爵。
高聖歷中為趙州刺史時突厥默啜寇州長史唐波。若將以城降賊不能禁止乃於廳事自縊不死默啜逼令誘說趙州屬縣抗節不顧遂為賊所害則天聞而嘉之贈冬官尚書謚曰:節。
楊元琰長安中為荊州長史與張柬之交代泛舟江中流言及則天革命諸武擅權之狀發言慷慨有恢復之意後入為右羽林將軍與柬之誅二張立中宗李京玄宗天寶末為饒州太守時祿山反攻饒陽京憂迫無計遂投火而死。
顏杲卿天寶末為常山太守時安祿山反賊將蔡希德攻陷常山杲卿及長史袁履謙並為賊所害杲卿晉陵人也。少以吏稱祿山奏為常山太守及祿山反杲卿與長史袁履謙前真定令賈深內邱丞張通幽密謀開土門以背之時賊將李歸仁令弟欽湊領步騎五千鎮土門而隸於常山杲卿遂謀誅欽湊乃召欽湊赴郡會議因殺之以並其兵會賊將高邈何千年俱自東京至杲卿設策遣槁城尉崔安石與縣吏翟萬德潛糸專之安石遂與萬德伏兵於驛生擒千年及邈致於杲卿杲卿使其男泉明與賈深張通幽執邈千年及欽湊之首獻於京師帝大喜以杲卿為衛尉卿兼御史中丞袁履謙為常山太守賈深為司馬是時河北十五郡皆殺賊官吏以歸國祿山聞有變乃遣其黨史思明蔡希德以平盧步騎五千攻常山杲卿力屈城陷思明執杲卿送於祿山祿山怒縛於雒水橋柱支解之杲卿詬詈之聲至死不屈履謙亦同時遇害履謙性剛狷詬賊尤甚賊忿之先截其舌履謙以口血噴其賊面賊臠割之路人皆不忍視李遵天寶末為彭原太守時肅宗幸靈武至烏氏頓遵至謁見進奉衣服器械資糧以助軍。
顏真卿天寶末為平原太守安祿山乘虛遣史思明尹子奇急攻河北諸郡饒陽河間景城樂安相次陷沒獨平原清河博平三郡城守然人心危蕩不可復振真卿乃歷江淮荊襄朝於鳳翔授憲部尚書。
崔光遠天寶末為京兆尹時肅宗在靈武光遠領長安縣令蘇震並府縣官屬十餘人於京西市號令百姓召能從靈武郡者百餘人其日出城西門歸順。
袁光庭天寶末為伊州刺史祿山之亂西北邊戍兵人赴難河隴郡邑皆為吐蕃所拔惟光庭守伊州累年外救不至虜百端誘說終不降屈部下如一矢石既盡糧儲將竭城將陷沒光庭手殺其妻自焚而死薛雄代宗大歷中為衛州刺史魏博節度田承嗣誘為亂雄不從承嗣遣刺客盜殺之。
康日知德宗建中中為趙州刺史會成德軍節度李寶臣卒其子惟嶽謀有父位詔幽州節度朱滔討之日知遂以州順命。
姚況建中末為涇原節度判官時節度使姚令言奉詔率兵赴關東以況知州事以兵馬使馮河清知兵馬留後及令言至京師所統兵叛德宗幸奉天況與河清聞之乃集三軍大哭因共激勵將吏誓敦忠節眾頗義之即時發甲仗器械車百餘兩連夜送行在所時駕初遷幸六軍雖集蒼黃之際都無戎器及涇州甲仗至軍士大振特詔褒其誠效拜況兼御史中丞行軍司馬河清四鎮北庭行軍涇原節度使兼御史大夫。
韋臯建中末為鳳翔判官權知隴州留後事時涇師犯闕德宗幸奉天鳳翔兵馬使李楚琳殺節度使張鎰以府叛歸於朱Г先是Г留范陽戍卒五百人於隴州舊將牛雲光將之是時雲光將欲謀亂擒臯以應Г臯將翟曄同知之白臯為備雲光知事泄遂率其兵以奔行及陽遇Г家童蘇玉將使於臯以臯為御史中丞乃相率卻過隴州乃云:臯恭承命即吾人也。如不受命彼書生可以圖子事無不濟矣。及反旆疾趨隴州臯迎勞之先納蘇玉受其偽命乃問雲光曰:始不告而去今。又來何也。雲光曰:前未知公心故潛去知公有新命今乃復還願與戮力定功同其生死臯曰:善。又謂雲光曰:大使茍不懷詐請納器甲使城中無所危疑眾乃可入雲光以書生待臯。且以為信然乃盡付弓矢戈甲臯既受之乃內其兵明日臯犒宴蘇玉雲光之卒於郡舍伏甲於兩廊酒既行伏發盡誅之斬雲光蘇玉首以犭旬Г。又使家僮劉海廣以臯為鳳翔節度使臯斬海廣及從者三人生一人使報Г乃遣從父兄平翕繼入奉天城中聞臯有備士氣增倍臯乃築壇於庭血牲與將士盟曰:上天不吊國家多難逆臣乘間盜據皇宮而李楚琳亦扇凶徒傾陷城邑酷虐所加爰及本使既不事上安能恤下臯是用激心憤氣不遑底寧誓與群公竭誠王室凡我同盟一心竭力仗順除凶祖先之靈必當幽贊言誠則誌合義感則心齊粉骨塵軀決無所顧有渝此誌明神殛之迨於子孫亦罔遺育皇天后土當鑒斯言。又使人通於吐蕃以求助朱Г既滅授左金吾將軍兼禮部尚書尋遷大將軍。
張建封建中末為壽州刺史時淮西節度李希烈稱兵擒李元平擊走劉德信唐漢臣等。又摧破哥舒曜於襄城連陷鄭汴等州李勉棄城而遁鑾駕。又幸奉天賊凶威益盛淮南陳少遊。且使使交通希烈希烈僭稱偽號改元遣將楊豐賫偽赦書二道送少遊及建封豐至壽州建封乃令擒糸專豐號令軍州適會中使自行在及使江南回者同至建封乃令引楊豐對中使斬之於通衢封偽赦書送行在遠近震駭陳少遊聞之既怒。且懼建封遂奏少遊與希烈往來事狀希烈偽署其黨杜少成為節度令先平壽州然後赴江都建封遣將賀蘭元均邵怡等守霍丘柵少成竟不能侵軼乃南掠蘄黃等州。
崔造建中末為建州刺史涇原叛造聞難作檄馳鄰州請齊舉兵遂調發所部得二千人抗表上聞朝廷嘉之及京師收復詔徵造至藍田自以源休之甥上疏請罪不敢即赴闕德宗以為有禮優詔慰勉作吏部侍郎。
李紓建中末為同州刺史德宗幸梁州紓亦棄州詣行在拜兵部侍郎。
高承簡貞元中為宋州刺史時汴州反逐其帥因以部將李行帥事遣其將持記責宋州官私財物承簡執而囚之自是汴使來取系之一日並出斬於衙門之外威震郡中及兵大至宋州凡三城賊已陷南一城承簡保北兩城以拒屯十餘戰會徐州救兵出為汴將李質執之傳送京師兵圍即遁去承簡拜簡校左散騎常侍兗海沂密等州節度觀察處置等使。
崔從憲宗元和初為興元推官知邛州事劉辟竊據西川以兵逼從歸附從訓卒設備以一邛抗禦之杜忄舀懿宗咸通末為泗州刺史時桂林戍卒龐勛等為亂擁眾還徐至泗州令悉攻之遣牙將李員入城見忄舀曰:留後知中丞名族不敢令軍士失禮但開城門令百姓存活無相疑也。忄舀執而殺之。
後唐張憲莊宗同光末為太原尹時趙在禮入魏州憲家屬在魏關東ㄈ擾在禮善待其家遣人賫書至太原誘憲憲斬其使書不發函而奏。
王思同明宗長興末為京兆尹兼西京留守潞王鎮鳳翔與之鄰境及潞王稟朝旨致書於秦涇雍梁諸帥言賊臣亂政屬先帝疾篤謀害秦王迎立嗣君自擅權柄以至殘害骨肉搖動藩垣懼先人基業忽焉墜地故誓心入朝以除君側事濟之後謝病歸藩邸素貧兵力俱困欲希國士共濟艱難乃令小伶安十十以五弦伎見思同因勸諷動。又軍校宋審溫者請使於雍。若不從命即獨圖之。又令推官郝昭府吏朱延乂以書檄起兵會赴部署樂彥稠至方宴而妓使適至乃系之獄彥稠請誅審溫拘送昭赴闕思同已遣其子入朝言事朝廷嘉之乃以思同為鳳翔中行營都部署。
晉李瓊高祖天福中為潁州刺史遇楊光遠以青州叛統本部兵攻其郡城。且以書誘瓊瓊固拒之以書上進朝廷嘉之。
●卷六百八十七
○牧守部·禮士旌表禮士
夫見善如不及先儒之丕訓就賢體遠為政之要道自昔牧人守土之吏曷嘗不尊尚賢者詳延俊乂申以禮遇咨其道義然後能成化而美俗哉!至。若几杖之設以重於耆年書記之問以獎其高行親詣閭巷靡辭於屈體召至郡閭欽聞其緒言或重其經術待以師友或接之恩紀同乎!昆弟及至旌異其德推顯其材褒待越於常制延辟極其勤懇用能聳厲四封之內激昂中人之志使其靡然向風翕然遷善遵行禮讓臻乎!恥格。《周書》所謂庸庸祗祗者謂此物也。夫漢曹參為齊相聞膠西有蓋公善治黃老言使人厚幣請之既見蓋公蓋公為言治道貴乎!清靜古盍反黃帝。《老子》之書而民自定推此類具言之參,於是避正堂舍蓋公焉。
吳公為河南守雒陽人賈誼年十八以能屬文稱於郡中吳公聞其秀材召置門下(秀美也。)甚幸愛何壽為蜀郡太守時何武為郡吏事壽壽知武有宰相器以其同姓故厚之。
趙貢為瑯邪太守時薛宣為廷尉書佐都船獄吏後以大司農鬥食屬察廉補不其丞(鬥食者祿少每歲不滿百石計日以鬥為數也。不其縣名也。)貢行縣見宣甚說其能從宣歷行屬縣還至府令妻子與相見戒曰:薛君至丞相我兩子亦中丞相史後宣代張禹為丞相除趙貢兩子為史。
孫寶為京兆尹故吏侯文以剛直不茍合常稱疾不肯仕寶以恩禮請文欲為布衣友日設酒食妻子相對文求受署為掾進見如賓禮。
後漢杜詩為南陽太守穰人郭丹為更始諫議大夫更始敗歸鄉詩請為功曹丹薦鄉人長者自代而去詩乃嘆曰:昔明王興化卿士讓位今功曹推賢可謂至德敕以丹事編署黃堂以為後法(黃堂太守之聽事)郭為并州牧聘求耆德雄俊設几杖之禮朝夕與參政事。
任延為會稽都尉時天下新定道路未通避亂江南者皆未還中土會稽頗稱多士延到皆聘請高行如董子儀嚴子陵等敬待以師友之禮吳有龍邱萇者隱居太末(縣屬會稽)誌不降辱王莽時四輔三公連辟不到掾史白請召之延曰:龍邱先生躬德履義有原憲伯夷之節都尉掃灑其門尤懼辱焉召之不可遣功曹奉謁脩書記致醫藥吏使相望於道積一歲萇乃乘輦詣府門願得先死備錄延辭讓再三遂署議曹祭酒萇尋病卒延自臨殯不朝三日是以賢士大夫爭往宦焉。
鮮于褒為京兆尹郡人第五倫始以營長詣褒褒見而異之署為吏後褒坐事左轉高堂令臨去握倫臂訣曰:恨知晚(訣別也。東觀記曰:倫步擔往候之留十餘日將倫上堂令妻子出相對以屬焉)。
朱暉為臨淮太守暉好節有所拔用皆厲行士。
朱穆為冀州刺史所辟用皆清德長者多至公卿州郡。
梁統為姑臧太守姑臧稍為富邑時天下未定士多不脩節操而孔奮以議曹掾守姑臧力行清潔為眾人所笑,或以為身處脂膏不能以自潤徒益苦辛耳奮既立節治貴仁平梁統深相敬待不以官屬禮之嘗迎於大門引入見母。
周景為河內太守好賢愛士其拔才薦善常恐不及每至歲時延請舉吏入上後堂與共宴會如此數四乃遣之賜送什物無不充備既而選其父兄子弟相優異嘗稱曰:臣子同貫。若之何不厚。
鮑昱為汝南太守新息人高獲三公爭辟不應昱每行縣輒軾其閭。
第五倫為會稽太守郡人謝夷吾為督郵倫甚崇其道德轉署主簿使子從受春秋夷吾待之如師弟子之禮。
徐蕭為右扶風時張元習春秋顏氏兼通數家法為陳倉縣丞嘗以職事對府不知官曹處吏白門下責之蕭亦大儒也。聞元諸生試引見之與語大驚曰:今日相遭真解朦矣。遂請上堂難問極日。
王龔為汝南太守政崇溫和好才愛士引進郡人黃憲陳蕃等憲雖不屈蕃遂就吏蕃性氣高初到龔不即召見之乃留記謝病去龔怒使除其錄功曹袁閬請見言曰:聞之。《傳》曰:人臣不見察於君不敢立於朝蕃既以賢見引不宜退以非禮龔改容謝曰:是吾過也。乃復厚遇待之繇是後進知名之士莫不歸心焉陳蕃為豫章太守在郡不接賓客惟徐稚來特設一榻去則懸之後為樂安太守郡人周璆字孟玉高潔之士前後郡守招命莫肯至唯蕃能致焉字而不名特為置一榻去則懸之。
種拂為潁川太守潁陰人劉翊嘗守志臥疾不屈聘命拂臨郡引為功曹翊以拂名公之子乃為起焉拂以其擇時而仕甚敬任之復舉翊孝廉。
龐參為漢陽太守郡人任棠者奇節隱居教授參到先遭逢也。候之棠不與言但以薤一大本水一盂置戶屏前自抱孫兒伏於戶下主簿白以為倨參思其微意良久曰:棠是欲曉太守也。水者欲吾清也。拔大本薤者欲吾擊強宗也。抱兒當戶欲吾開門恤孤也,於是嘆息而還參在職果能抑強助弱以惠政得民。
羊陟為河南尹時趙壹舉郡上計到京師往造陟陟延與語大奇之謂曰:子出矣。陟明旦大從車騎奉謁造壹時諸計吏多盛飾車馬帷幕而壹獨柴車草屏露宿其傍延陟坐於車下左右莫不嘆愕陟遂與言談至曛夕極歡而去執其手曰:良璞不剖必有泣血以相明者矣。陟乃與袁逢共稱薦之名動京師士大夫想望其風采。
陶謙為徐州牧時公卿舉鄭元為趙相道斷不至會黃巾寇青郡乃避地徐州謙接以師友之禮。
孔融為北海相承黃巾殘破之後脩復城邑崇學校設庠序舉賢才顯儒士以彭璆為方正邴原為有道王脩為孝廉。又以原為計佐是時漢朝陵遲政以賄成原乃將家人入郁洲山中郡舉有道融書喻原曰:脩性保真清虛守高危邦不入久潛樂土王室多難西遷鎬京聖朝勞謙疇咨雋乂我祖來定策命懇惻國之將隕不恤緯家之將亡緹縈跋涉彼匹婦也。猶執此義實望根矩(原字根矩)仁為己任援手執溺振民於難乃或宴宴居息莫我肯顧謂之君子固如此乎!根矩可以來矣。原遂到遼東後原欲歸鄉里止於三山融。《書》曰:隨會在秦賈季在翟諮仰靡所嘆息增懷頃知來至近在三山詩不云:乎!來歸自鎬我行永久今遣五官掾奉問榜人舟楫之勞禍福動靜告慰亂階未巳阻兵之雄。若棋奕爭梟原,於是遂復反還積十餘年乃遁還南行已數日而公孫度甫覺知原之不可復追也。因曰:邴君所謂雲中白鶴非鶉之網所羅矣。又吾自遣之勿復來也。遂免危難(吳太史慈初避遼東融數遣人計問其母並致餉遺)。
公孫度為遼東太守時王烈避地遼東度接以昆弟之禮訪以政事。
劉表為荊州牧時趙戩客於荊州表厚禮焉。
魏張邈漢末為陳留太守弟超與臧洪起義同至陳留邈問臧洪何人超曰:洪才略智數優超超甚愛之海內奇士也。邈即引見洪與語大異之致之於劉兗州公山孔豫州公緒皆與洪親善。
盧毓為上黨太守先是鉅鹿人張養誌不仕移居上黨毓到官三日綱紀白承前致板謁毓教曰:張先生所謂上不事天子下不友諸侯者也。豈此板謁所可先飾哉!但遣主簿奉書致羊酒之禮。
陳登為廣陵太守請郡人陳矯為功曹使矯詣許謂曰:許下論議待吾不足足下相為觀察還以見誨矯還曰:聞遠近之論頗謂明府驕而自矜登曰:夫閨門雍穆有德有行吾敬陳元方兄弟淵清玉潔有禮有法吾敬華子魚清脩疾惡有識有議吾敬趙元達博聞強記奇逸卓犖吾敬孔文舉雄姿傑出有王霸之略吾敬劉元德所敬如此何驕之有餘子瑣瑣亦焉足錄哉!登雅意如此而深敬友矯。
裴徽為冀州刺史趙人孔曜薦清河文學管輅於徽徽即檄召輅為文學從事一相見清論終日不覺罷倦天時大熱移床在庭前樹下乃至雞向晨然後出再相見便轉為鉅鹿從事三見轉治中四見轉為別駕至十月舉為秀才。
王淩為青州刺史表請郎中王基為別駕後召為秘書郎淩復請還頃之司徒王朗辟基淩不遣朗書劾州曰:凡家臣之良則升於公輔公臣之良則入於王職是故古者侯伯有貢士之禮今州取宿衛之臣留秘閣之吏所希聞也。淩猶不遣淩流稱青土蓋亦繇基協和之輔也。
蜀夏侯纂為廣漢太守以綿竹人秦宓為師友祭酒領五官掾稱曰:仲父宓稱疾臥在茅舍纂將功曹古樸主簿王普廚膳即宓第宴談宓臥如故。
吳士燮為交趾太守體器寬厚謙虛下士中國士人往依避難者以百數。
吳粲字孔休為會稽太守召處士謝譚為功曹譚以疾不詣粲教曰:夫應龍以屈伸為神鳳凰以嘉鳴為貴何必隱形於天外潛鱗於重淵者哉!
顧邵為豫章太守初錢唐丁出於役伍陽羨張秉生於庶民烏程吳粲雲陽殷禮起乎!微賤邵皆拔而友之邵當之豫章發在近路值秉疾病時送者百數邵辭賓客曰:張仲節有疾苦不能來別恨不見之還與訣諸君少時相待其留心下士唯善所在皆此類也。
晉陶侃為荊州刺史時皇甫方回謐之子少尊父操辟亂荊州侃禮之甚厚侃每造之著素士服望門輒下而進。
周浚為揚州刺史廣陵人華譚好學不倦為鄰裏所重浚引為從事史愛其才品待以賓友之禮。
劉宏為荊州刺史時陳敏作亂順陽太守張光率步騎五千詣荊州討之宏雅敬重光稱為南楚之秀。
劉陶為揚州刺史先是杜夷為王敦所舉方正夷遁於壽陽鎮東將軍周馥傾心禮接引為參軍夷辭之以疾馥知不可屈乃自詣夷為起宅宇供其醫藥馥敗夷歸舊居道遇兵寇陶告廬江郡曰:昔魏文侯軾幹木之閭齊相曹參尊崇蓋公皆所以優賢表德敦勵末俗徵士杜君德懋行潔高尚其志頃流離道路聞其頓躓刺史忝任不能崇飾有道而使高操之士有此難屯今遣吏宣慰郡可遣一吏縣五吏每每營恤之嘗以市租供給家人糧廩勿令闕乏尋以胡寇。又移渡江王導遣吏周贍之。
許猛為幽州刺史素服霍原之名將詣之主簿當車諫不可出界猛嘆恨而止原山居積年門徒百數燕王月致羊酒。
王敦為荊州牧以郭舒為參軍轉從事中郎將敦重舒公亮給賜轉豐數詣其家乃表為梁州刺史。
謝尚為丹陽尹鎮牛渚秋夜乘月率爾與左右微服泛江會臨汝令袁勖子宏在舫中諷詠聲既清亮辭。又藻拔遂駐聽久之遂問焉答曰:是袁臨汝郎誦詩即宏詠史之作也。尚傾率有勝致即迎升舟與之譚論申旦不寐自此名譽日茂。
鄧嶽為廣州刺史葛洪為句漏令將子侄俱行嶽留不聽去洪乃止羅浮山煉丹嶽表補東莞太守。又辭不就嶽乃以洪兄子望為記室參軍。
王弘為江州刺史時彭澤令陶潛棄官居弘甚欽遲之後日造焉潛稱疾不見既而語人云:我性不狎世因疾守幸非潔誌慕聲豈敢以王公紆軫為榮邪夫謬以不賢此劉公所以招謗君子其罪不細也。弘每令人候之密知當往廬山乃遣其故人龐通之等賫酒先於半道要之潛既遇酒便引酌野亭欣然忘進弘乃出與相見遂歡宴窮日潛無履弘顧左右為之造履左右請履度潛便於坐申腳令度焉弘要之還州問其所乘答云:素有腳疾向乘籃輿亦足自適乃令一門生二兒共輿之至州而言笑賞適不覺有羨於華軒也。弘後欲見輒於林澤間候之至於酒米乏絕亦時相贍。
前涼陰淡為敦煌太守郡人索襲虛靜好學不與當世交通或獨笑或長嘆或涕泣先生碩德名儒真可以諮大義淡欲行鄉射之禮請襲為三老曰:今四表輯寧將行鄉射之禮先生年耆望重道冠一時養老之義實系儒賢既樹非梧桐而希鸞鳳降翼器謝曹公而冀蓋公枉駕誠非所謂也。然夫子至聖有召赴焉孟軻大德無聘不至蓋欲宏闡大猷敷明道化故也。今之相屈遵道崇教非有爵位意者或可黷乎!會病卒。
後秦苻融為冀州刺史州人崔元伯少有雋才號曰:冀州神童融虛心禮敬。
宋劉道產為雍州刺史柳元景有器質道產深愛其能元景居父憂未得加命會荊州刺史江夏王義恭召之道產謂曰:久欲見屈今貴王有召難輒相留乖意以為惘惘。
袁粲為丹陽尹太原王延秀薦傅昭於粲深為所禮辟為郡主簿使諸子從昭定其所制每經昭戶輒嘆曰:經其戶寂。若無人披其帷其人斯在豈得非名賢也。
張崇之為吳興太守烏程人吳達有孝行為鄉里所推崇之三加禮命其後太守王韶之擢補功曹史達以門寒固辭不就。
南齊張永為吳興太守郡人沈鱗士隱居教授從學者數十百人永請鱗士入郡鱗士聞郡後堂有好山水乃往停數月永欲請為功曹使人致意鱗士曰:明府德履沖素留心山谷民是以被褐負杖忘其疲病必欲飾渾沌以蛾眉冠越客於文冕走雖不敏請附喬卿永乃止。
王曇生張淹並為東陽太守郡人徐伯珍積學十年究尋經史遊學者多依之曇生與淹並加禮辟伯珍應召便退如此者凡十二焉。
王僧達為吳郡太守錢塘人褚伯玉有高世之行僧達苦禮致之伯玉不得已停郡信宿裁交數言而退寧朔將軍邱珍孫與僧達。《書》曰:聞褚先生出居貴館此子滅景雲棲不事王侯抗高木食有年載矣。自非折節好賢何以致之昔文覺棲冶城安道入昌門於茲而三焉卻粒之士冫食霞之人乃可致不宜久羈君當思遂其高步成其羽化望其還策之日紆清塵亦願助為譬說僧達答曰:褚先生從白雲遊舊矣。古之逸民或留慮兒女或使華陰成市而此子索然唯服松石分於孤峰絕嶺者積數十載近故要其來此冀慰日夜比談討芝桂借訪荔蘿。若已窺煙液滄州矣。知君欲見之輒當申譬。
袁昂領丹陽尹辟徐之才為主簿人務事宜皆被顧訪郡廨遭火之才起望夜中不著衣披紅服帕出房映光為昂所見功曹白請免職昂重其才術仍特原之。
梁蔡興宗為鄭州刺史引沈約為記室嘗謂其諸子曰:沈記室人倫師表宜善事之。
蕭琛為東海太守瑯邪人諸葛璩辟江祀府議曹不就琛與刺史安成王秀鄱陽王恢並禮異焉。
衡陽王元簡為會稽太守時何裔隱居東山元簡深加禮敬月中嘗命駕式閭談論竟日。
柳惲為吳興太守郡人沈顗幼清靜有誌行慕黃叔度徐孺子之為人累徵不赴天監四年大舉北伐訂民丁惲以顗從役揚州別駕陸任以書責之惲大慚厚禮而遣之。
王峻為桂陽太守時郡丞周興嗣博通紀傳善屬文峻素相賞好禮之甚厚。
陳侯安都為南徐州刺史先是湘東王主簿蕭允臺城陷居京口侯景平後高祖鎮南徐州以書召之允。又辭疾安都躬造其廬以申長幼之禮。
後魏陸馥為相州刺史州中有德宿老名望重者以友禮待之詢之政事咨以方略如此者十人號曰:十善。
王誦為幽州刺史范陽涿人盧義僖為冠軍將軍中散大夫以母憂去職誦與義僖交款每與舊故李神雋等。《書》曰:盧冠軍在此時復惠來輒留連數日得諮詢政道其見重。若此。
劉模為潁州刺史王肅之歸闕路經懸瓠羈旅窮悴時人莫識獨模給所須吊待以禮肅臨豫州模猶在郡。
裴慶孫為邵郡太守在郡愛好文流與諸才學之士咸相交結輕財重義坐客常滿是以為時所稱。
崔休為渤海太守時大儒張吾貴有盛名於東山四方學士咸相宗慕弟子自遠而至者嘗千餘人生徒既眾所在多不見容休乃為設俎豆招延禮接使肄業而還儒者稱為口實。
北齊揚州公永樂為濟州刺史州人李系為廣陵王錄事參軍府解還鄉里徵拜冠軍將軍中散大夫永樂聞而請與相見待以賓友之禮及永樂薨系送葬還都。
任城王氵皆為定州刺史李德林居貧軻氵皆重其才召入州館朝夕同遊殆均師友不為君臣禮數。
唐高士廉太宗貞觀中為益州都督府長史蜀人朱桃椎者淡泊為事隱居披裘帶索沈浮人間竇軌之鎮益州也。聞而召見遺以衣服逼為鄉正桃椎口竟無言棄衣於地逃入山中結澗曲夏則倮形冬則樹皮自覆人有贈遺一無所受每為ハ致之於路人見之者曰:朱居士之ハ也。為鬻米置於本處桃椎至夕而取之終不與人相見議者以為焦先之流士廉下車以禮致之及至降階與語桃椎不答直視而去士廉高之每令存問桃椎見使者輒入林自匿近代以來多輕隱逸士廉獨加褒禮蜀中以為美談。
張嘉貞元宗開元中為益州長史判都督事性簡貴待管內刺史禮隔而引漢州刺史李擇言同榻坐談政理時人榮之。
盧齊卿為兗州刺史王希夷隱於徂徠山齊卿就謁致禮因訪以字人之術希夷曰:孔子稱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可以終身行之矣。
賀蘭進明天寶中為試信安太守其後第五琦貶為須江丞進明重其才略遇之轉深。
李勉德宗貞元中為汴滑節度以名士李巡張參為糧料官巡卒於幕三歲之內每遇宴飲必設虛位筵次陳膳執守辭色淒惻論者美之。
李峴為魏郡太守時李棲筠為冠氏主簿峴待之如布衣交。
張建封為壽州刺史聞溫造之名招以尺書造曰:可人也。挈家從之建封動靜咨詢而不敢縻以爵祿及按節彭門造歸下邳有高視天下之心建封恐一旦失造遂妻以兄之子。
李泌為陜虢觀察使時陽城隱於河東中條山下遠近慕其德行來學者相繼有爭者不詣官府詣陽城決之泌數禮問之。
崔衍為宣歙池觀察使所擇從事多得名流時有土者得賓寮率輕傲衍獨加禮敬幕中之士後多顯達。
○牧守部·旌表
夫追甄往烈申獎至行興廉而舉孝尚賢而崇德乃為政之所先也。況乎!居嶽牧之任為萬夫之長風化攸系品庶式瞻自非敦勖名義旌別淑慝亦何以臻恥格之漸成懷音之美哉!繇漢暨唐循吏間作乃有移書以褒直節置饋以禮先民至。若貞操邁倫懿範絕俗或著之銘刻或加以辟署或表厥鄉里揚其淑聲或列之圖像形於善頌或枉顧於衡蓽或薦推於廩賜既優異於群萃復升聞於王庭故能激勵頹弛聳動倫伍致民德之歸厚成政績之尤異焉。
漢薛宣為左馮翊池陽令舉廉吏獄掾王立府未及召聞立受囚家錢宣責讓縣縣案驗獄掾其妻獨受系者錢萬六千受之再宿獄掾實不知掾慚恐自殺宣聞之移書池陽曰:縣所舉廉吏獄掾王立家私受賕而立不知殺身以自明立誠廉士甚可憫惜其以府決曹掾書立之柩以顯其魂(以此職追贈)府掾史素與立相知者皆予送葬。
後漢任延年十九為會稽都尉及到靜泊無為唯先遣饋禮祠延陵季子。
郅惲為長沙太守初長沙有孝子古初遭父喪未葬鄰人失火初匍匐柩上以身火火為之滅惲甄異之以為首舉。
劉護為江夏太守郡人黃香年九歲失母思慕憔悴殆不勝哀免喪鄉人稱其至孝護聞而召之署門下孝子甚見愛敬。
賈琮為冀州刺史初白馬令李雲以直言死廷尉獄中琮使行部過雲祠墓刻石表之。又已肅為議郎與竇武陳蕃等謀誅閹宦武等遇害肅亦坐黨禁錮中常侍曹節後聞其謀收之肅自載詣縣縣令見肅入閣解印綬與俱去肅曰:為人臣者有謀不敢隱有罪不逃刑既不隱其謀矣。又敢逃其刑乎!遂被害琮刊石立銘以記之。
張酺為東郡太守郡吏王青者祖父翁與前太守翟義起兵攻王莽及義敗餘眾悉降翁獨守節力戰莽燔燒之父隆建武初為都尉功曹青為小吏與父俱從都尉行縣道遇賊隆以身衛全都尉遂死於難青亦被矢貫咽音聲流遏前郡守以青身有金痍竟不能舉酺見之嘆息曰:,豈有一門忠義而爵賞不及乎!遂擢用郡右曹。
韓崇為汝南太守郡人蔡順以至孝稱崇召為東閣祭酒順母平生畏雷自亡歿每有雷震順輒圜蒙泣曰:順在此崇聞之每雷輒為差軍馬到墓所。
孔融為北海相郡人甄子然臨孝存知名早卒融恨不及之乃命配食縣社高密人鄭元字康成融深敬之屣履造門告高密縣為元特立一鄉曰:昔齊置士鄉越有君子軍皆異賢之意也。鄭君好學實懷明德昔太史公廷尉吳公謁者僕射鄧公皆漢之名臣。又商山四皓東園公夏黃公潛德隱耀世嘉其高皆悉稱公。然則公者仁德之正號不必三事大夫也。今鄭君鄉宜曰:鄭公鄉昔東海於公僅有一節猶或戒鄉人侈其門閭矧乃鄭公之德而無駟牡之路可廣開門衢令容高車號為通德門。
魏王肅為廣平太守時有張學兼內外不應辟命卒肅教下縣曰:前在京都聞張子明來至問之會其已亡致痛惜之此君篤學隱居不與時競以道樂身昔絳縣老人屈在泥塗趙孟升之諸侯用睦湣其耄勤好道而不蒙榮寵書到遣使勞問其家顯題門戶務加殊異以慰既往以勸將來。
毋邱儉為幽州刺史討高句驪王名宮將叛於魏其臣句驪沛者名得來數諫宮宮不從得來嘆曰:立見此地生蓬蒿不食而死及儉至令諸軍不壞其墓不伐其樹得其妻子皆放遣之。
蜀王裔為蜀郡太守成都禽堅有至孝之行裔表其墓追贈孝廉。又與嚴君平李引立祠作銘以旌先賢董榮為益州刺史圖畫譙周像於州學命從事孝通誦之。
吳顧邵為豫章太守下車祀先賢徐孺子之墓優恤其後。
晉孔嚴為吳興太守餘杭婦人經年荒賣其子以活夫之兄弟武康有兄弟二人妻各有子弟遠行未反遇荒歲不能兩全棄其子而活弟子嚴並褒薦之。
溫嶠鎮武昌甚有惠政甄異行能親祭徐孺子之墓陰淡為敦煌太守郡人索襲虛靖好學舉孝廉賢良方正皆以疾辭淡禮之襲卒淡素服會葬贈錢二萬淡曰:世人之所有餘者富貴也。目之所好者五色也。耳之所玩者五音也。而先生棄眾人之所收收眾人之所棄味無味於恍惚之際兼黃元於眾妙之內宅不彌畝而誌忽九州形居塵俗而棲心天外雖黔婁之高遠莊生之不顯蔑過也。乃謚曰:元居先生。
楊宣為敦煌太守郡人宋纖隱居於酒泉南山宣畫其像於閣上出入視之作頌曰:為枕何石為漱何流身不可見名不可求。
馬岌為酒泉太守時宋纖隱於南山岌具威儀鳴鐘鼓造焉纖高樓重閣拒而不見岌嘆曰:名可聞而身不可見德可仰而形不可睹吾而今而後知先生人中之龍也。銘詩於石壁曰:丹百丈青壁萬尋奇木蓊郁蔚。若鄧林其人如玉維國之琛室邇人遐實勞我心。
劉宏為荊州刺史立諸葛孔明羊叔子碣使參軍李興為之文。
前秦苻朗為晉州刺史桑虞五世同居閨門邕穆朗甚重之嘗詣虞家升堂拜其母時人以為榮。
宋張崇為吳興太守烏程人吳達經荒饑病合門死者十有三人達夫妻僅存家極貧窘期年成七墓十三棺時人賻贈一無所受崇義之以羔雁之禮禮焉劉悛為武陵內史漢壽人邵榮興六世同爨表其門閭。
劉損為吳郡太守至閶門便入泰伯廟時堂宇頹毀垣墻不脩損愴然曰:清塵尚可仿佛衡宇一何摧頹即令脩葺。
南齊竟陵王子良為會稽太守郡民朱百年有至行先卒賜其妻米百斛蠲一人給其薪蘇。
王綸之為豫章太守下車祭徐孺子許子將墓圖畫陳蕃華歆謝鯤像於郡朝堂。
梁顧憲之為豫章太守有貞婦萬晞者少孀居無子事舅姑尤孝父母欲奪而嫁之誓死不許憲之賜以束帛表其節義。
謝為東海太守辟瑯邪人諸葛璩為議曹不就教曰:昔長孫東徂降龍邱之節文舉北輜高通德之稱所以激貪立懦式揚風範處士諸葛璩高風所漸結轍前脩豈懷珠被褐韜玉待價將幽貞獨往不事王侯者邪聞事親有啜菽之窶就養寡蒸梨之給豈得獨享萬鍾而忘茲五秉可餉穀百斛。
蔡興宗為會稽太守先是郡人郭原平有孝行為鄉里宗仰太守王僧朗察不就興宗臨郡深加貴異以私米饋原平友山陰朱百年妻下教曰:秩年之貺著自圖書餼貧之典有聞甲令況高柴窮老萊婦屯暮者哉!水興郭原平世稟孝德洞業儲虛深仁絕操追風曠古棲真處約華方嚴山陰朱百年道終物表妻孔耋齒孀居窶迫殘日欽風撫事嗟慨滿懷可以帳下米各餉百斛原平固讓不受。
後魏盧道將為燕郡太守下車表樂毅霍光之墓而為之立祠(樂墓在良鄉霍墓在蠡州)。
任城王澄為揚州刺史下車封孫叔敖之墓。
高允為懷州刺史秋月巡境問民疾苦至郡縣見邵公廟廢毀不立乃嘆曰:邵公之德闕而不祀為善者何望乃表聞脩葺之。
李安世為相州刺史以西門豹史起有功於民者為之脩飾廟堂。
隋漢王諒為并州總管先是文水人郭雋家門雍睦七葉共居犬豕同乳烏鵲通巢時人義之諒聞嘉嘆賜兄弟二十人衣各一襲。
唐許景先開元中為鶚州刺史閿鄉人梁文貞少從征役比回而父母皆卒文貞恨不終養乃泣血廬墓三十餘年景先奏請宣付史官。
李棲筠為浙西觀察使時蘇州嘉興人徐岱少好學六籍諸子悉所探究棲筠厚遇之為改所居為復禮鄉。
●卷六百八十八
○牧守部·薦賢愛民薦賢
國有進賢之令易稱匯征之吉蓋淑人君子誌不掩善義從公共冀得英哲以奉其上者也。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三人同行必有我師況乎!百城共治萬夫觀政按察封部親撫氓俗者哉!至乃節行純正才譽彰著名跡韜英鄉里推服或屬吏之善治或令族之久廢咸能特達慰薦周旋稱述揚於王庭舉不失德。《傳》曰:惟善人能舉其類豈虛語也。哉!
漢吳公為河南守雒陽人賈誼年十八以能誦詩書屬文稱吳公召置門下文帝初立徵吳公以(史失其名)為廷尉乃言誼年少頗通諸家之書帝召以為博士。
王襄宣帝時為益州刺史時蜀人王褒既為刺史作頌(即中和樂職宣布詩也。以美盛德故謂之頌也。)。又作其傳(解釋頌歌之義及作者之意)襄因奏褒有軼才帝乃徵褒既至詔褒為聖主得賢臣頌。
徐明元帝時為涿郡守郡人王尊為護羌將軍坐擅離部會赦免歸家明薦尊不宜久在閭巷帝以尊為令。
蕭育成帝時為朔方刺史時馮野王以中山孝王舅出為上郡太守育奏封事薦言野王行能高妙內足以圖身外足以慮化(圖謀也。慮思也。)竊惜野王懷國之寶而不趨陪朝廷與朝者並野王前以王舅出以賢復入明國家樂進賢也。帝自為太子時聞知野王會其病免復以故二千石使行河隄因拜為瑯邪太守。
後漢銚期建武初為魏郡太守時功曹馮勤有能稱期常從光武征伐政事一以委勤勤同縣馮巡等舉兵應光武謀未成而為豪右焦廉等所殺勤乃率將老母兄弟及宗親歸期期悉以為腹心薦於光武初未被用後乃除為郎中給事尚書。
劉育建武初為濟陰太守郡丞劉平有孝行育甚重之任以郡職上書薦平會平遭父喪去官服闋拜全椒長。
杜詩建武初為南陽太守雅好推賢數進知名士清河劉統及魯陽董崇等。
張輔章帝建中初為東郡太守郡吏王清者祖父翁與前太守翟義起兵攻王莽及義敗餘眾悉降翁獨守節力戰莽遂燔燒之父隆建武初為都尉功曹清為小吏與父俱從都尉行縣道遇賊隆以身衛全都尉遂死於難清亦被矢貫咽音聲流遏前太守以清身有金痍竟不能舉輔見之嘆息曰:,豈有一門忠義而爵賞不及乎!遂擢用郡右曹乃上疏薦清三世死節宜蒙顯異奏下三公繇此為司空所辟除步兵司馬輔傷清不遂復舉其子孝廉也。
魯丕和帝永元初為東郡太守數薦達幽隱名士王龔等皆備帷幄近侍。
張霸永元中為會稽太守表用郡人處士顧奉公孫松等奉後為潁川太守松為司隸校尉並有名稱其餘有業行者皆見擢用郡中爭厲誌節習經者以千數道路但聞誦聲。
龐奮和帝時為河南尹緱氏人龐參初仕郡未知名奮見而奇之舉為孝廉拜左校令。
向苗為沛郡守有名跡舉桓鸞孝廉為膠東令。
法雄安帝時為交阯太守先是交阯都尉胡貢(一作龐)子廣為郡散吏雄舉廣孝廉既到京師試以章奏帝以廣為天下第一(故事孝廉高第三公尚書輒優文詩勞來其舉將,於是公府下詔書勞來雄焉)旬月拜尚書郎。
李固順帝時為荊州刺史薦桂楊太守欒巴治跡徵拜議郎守光祿大夫。
範津為北地太守明知人舉傅燮孝廉及津為漢陽與燮交代合符而去鄉邦榮之。
蓋勛靈帝中平初為京兆尹是時漢陽叛人臣國眾十餘萬攻陳倉三輔震動勛領郡兵五千人自請滿萬人因版用處士扶風孫瑞為鷹鷂都尉桂陽魏傑為破敵都尉京兆杜楷為威虜都尉弘農楊儒為烏擊都尉長陵第五雋為靖寇都尉凡五部都尉皆素有名悉領屬功。
張浩為彭城相薦隱士閭丘邈等。
劉翊為汝南太守舉郡人許靖計吏察孝廉除尚書郎典選舉。
陰修為潁川太守以旌賢擢俊為務舉五官擢張中方正察功曹鍾繇主簿荀主記掾張禮賊曹掾杜祐孝廉荀攸計吏部圖為吏以光國朝。
孔融為北海相薦舉賢良鄭玄彭璆邴原等。
高為并州刺史時常林有高行表為騎都尉林辭不受。
魏梁習漢末為并州刺史薦州界名士常林陽俊王陵王象荀緯太祖皆以為縣長。
孟達為安定太守嘗薦涿郡太守王雄曰:臣聞明君以求賢為業忠臣以進善為效故易稱拔茅連茹。《傳》曰:舉爾所知臣不自量竊慕其義日以人乏謬備部職時涿郡太守雄為西部從事與臣同僚雄天性良固果而有謀歷試三縣政成民和頃任近職奉宣威德懷柔有術清慎持法臣往年出使經過雄郡自說特受陛下拔擢之恩嘗厲節精心思投命為效言辭激揚情趣款惻臣雖愚暗不識真偽以為雄才兼資文武忠烈之性逾越倫輩今涿郡領戶三千孤寡之家參居其半比有守兵藩衛之固誠不足舒雄智力展其勤而已也。臣受恩深厚無以報國不勝慺慺淺見之情謹冒陳聞詔曰:昔蕭何薦韓信鄧禹進吳漢惟賢知賢也。雄有膽智技能文武之姿吾宿知之今使以參散騎之選方使少在吾下知指歸便大用之矣。天下之士欲使皆先歷散騎然後出據州郡是吾本意。
高堂隆為陳留太守犢民酉牧年七十餘有至行舉為計曹掾明帝嘉之特除郎中以顯焉。
張既為雍州刺史時武威太守丘興甚有惠政既上。表曰:河右遐遠喪亂彌久武威當諸郡路道喉轄之要加民夷雜處數有兵難領太守丘興到官內撫吏民外懷羌胡士卒柔附為官效用黃懷張進初圖逆亂扇動左右興志氣忠烈臨難不顧為將扌交民夷陳禍福言則涕泣於時男女萬口咸懷感激形毀髪亂誓心致命尋率精兵踧脅張掖濟拔領太守杜通西海太守張睦張掖番和驪幹二縣吏民及郡雜胡並惡詣興興皆安卹使盡力田興每所歷盡竭心力誠國之良吏殿下即位留心萬幾茍有毫毛之善必有賞錄臣伏緣聖旨指陳其事。
蜀劉焉漢末為益州牧廣漢郡人任安兼通數經究極圖讖不就徵辟焉表薦安味精道度厲節高邈揆其器量國之元寶宜處弼凝之輔以消非常之咎玄纁之禮所宜招命時王塗隔塞遂無聘命。
晉王戎為荊州刺史時樂廣有名戎聞廣為夏侯玄所賞乃舉為秀才後廣為右僕射領吏部代戎為尚書令始戎薦廣而終踐其位時人美之。
裴楷為河內郡太守範晷為丞楷雅知之薦為侍御史。
山濤為冀州刺史冀州俗薄無相推轂濤甄拔隱居搜訪賢才旌命三十餘人皆顯名當時人懷慕向風俗頗革。
華譚為廬江內史舉寒族周訪為孝廉訪果立功名時以譚為知人。
王敦為廬江刺史時懷帝詔王公舉賢良方正敦以賀循為賢良杜夷為方正乃上疏曰:臣聞有唐疇咨元凱登用漢武欽賢俊彥鄉應故能允協時雍敷崇盛化伏見於孫舍人會稽賀循處士廬江杜夷履道彌高清操絕俗思學融通才經王務循宰二縣皆有名實備僚東宮忠恪允著清虛沖淡上俗異軌考盤空谷肥遁匿跡蓋經國之良寶聘命之所急。若得待詔公車承對冊問必有忠讜良謨弘益政道矣。敦,於是逼夷赴雒夷適於壽陽。
孔為吳興太守先是郡人王談父為鄰人竇度所殺後以錚斬度太守孔嚴宥之及為太守究其義行舉為孝廉時稱得人何充為東陽太守薦徵士虞喜。
孔愉為會稽內史韓續好文學以潛退高操愉上疏薦之召拜博士續稱老病不起。
後秦郭播為隴東太守時赫連勃勃乞伏乾歸作亂西北禿髪傉檀沮渠蒙遜擅兵河右疇咨將帥之臣欲鎮撫二方播言於姚興曰:嶺北二州鎮戶皆數萬。若得文武之才以綏撫之足靖塞奸路興曰:吾每思得廉頗李牧鎮撫四方使便宜行事然任非其人嘗致負敗卿試舉之播曰:清潔善撫邊則平陸子王元始雄武多奇略則建威王煥賞罰必行臨敵不顧則奮武彭蠔興曰:蠔令行禁止則有之非綏邊之才也。始煥年少吾未知其為人播曰:廣平公弼才兼文武宜鎮督一方願陛下遠鑒高車近悟後轍興不從。
宋王韶之為吳興太守郡人潘綜少有孝行綜鄉人秘書鑒丘繼祖廷尉沈赤默以綜異行廉補左右令史除遂昌長歲滿還家韶之臨郡發曰:前被符孝廉之選必審其人雖四科難該文質寡備必能孝義邁俗拔萃著聞者便足以顯應明易攵允稱符旨烏程潘綜守死孝道全親濟難烏程吳達義行純至列墳成行咸積誠內淳休聲外著可並察孝廉並列上州臺陳其行跡。
陸徽為益州刺史先是龔[A13C]為前刺史毛璩從事璩為譙縱所殺[A13C]獨不屈節及縱僭號征之。又不起逼以兵刃執誌益堅縱平後元嘉二十四年徽上。表曰:臣聞運纏明夷則艱貞之節顯時屬棟撓則獨立之操彰昔者皇綱紊譙縱乘[C260]肆虐巴庸害殺前益州刺史毛璩竊據蜀土涪岷士庶怵迫受職璩故吏龔[A13C]秉心貞白抗誌不撓殯送舊君哀敬盡禮全操九載不染偽朝縱雖殘凶尤重義遂延以旌命劫以兵威[A13C]忠誠奮發辭色方壯雖桎梏在身踐危愈信其節白刃臨頸見死不更其守。若王之抗辭燕軍同周苛之肆詈楚主方之於[A13C]蔑以加焉誠當今之忠壯振古之遺烈而名未登於王府爵猶齒於鄉曹斯實邊氓遠土所為於邑臣過叨恩私宣風萬里志存砥礪有懷必聞故率愚愨舉其所知過懼紕妄伏增悚忄栗[A13C]遂不被朝命終於家。
陸徽為廣州刺史上表薦士曰:伏見廣州別駕從事史朱萬嗣年五十三字少豫理業沖夷秉操純白行稱私庭能著官政雖氏非世祿職無通資而隨牒南服位極僚首九綜州綱三端府職頻掌藩機屢顯符守年暨知命廉尚愈高冰心與貪流爭激霜情與脆節彌茂歷宰金山家無寶鏤之饣希連組珠海室靡璫珥之珍確然守志不求聞達是以澄革吏洗鏡貪氓臣謬忝司牧任專萬里雖情祗慎擢才闕毫露敢罄愚陋舉其所知如得提名禮闈抗節朝省扌嶺表之清風負冰壺之潔望則恩融一臣而施光萬物敢緣天澤雲布時德雨施每甄外州榮加遠國是以獻其瞽言希垂聽覽。
蔡興宗為會稽太守時會稽貴重望計及望孝盛族出身不減秘署泰始七年興宗欲舉山陰孔仲智長子為望計郭原平次息為望孝仲智會土高門原平一邦至行欲以相敵會太宗別敕用人故二選並寢泰豫元年興宗徵還京師表其殊行宜舉拔顯以勸風俗。
南齊褚淵為吳興太守郡人丘靈鞠為烏程令不得志泰始初坐事黨錮數年及淵至謂人曰:此郡才士唯有丘靈鞠及沈勃耳乃啟申之。
王奐為吳興太守武康之沈鱗士隱居教授學者數十百人奐上表薦之詔徵為奉朝請不就。
梁謝フ為吳興太守唯與姑熟周興嗣談文史而已及罷郡還因大相稱薦本州舉秀才除桂陽郡丞。
鄭紹叔為司州刺史能傾心接物多所薦舉士類以此歸之。
後魏穆羆為汾州刺史前吐京太守劉升在郡甚有威惠限滿還都胡民八百餘人詣羆請之前定陽令吳平人亦有恩信戶增數倍羆以吏民懷之並為表請孝文皆從焉。
胡泥為幽州刺史有陽尼少好學博通群籍泥以其學藝文雅乃表薦之徵拜秘書著作郎。
李安世為相州刺史時路恃慶有用與廣平宋翻俱知名為鄉閭所稱安世並表薦之太和中除奉朝請恃慶以從兄文居有才望因推言之孝文遂並拜焉。
鄭羲為兗州刺史酸棗令鄭伯孫甄城令董騰別駕賈德治中申靈度並在任廉貞勤恤百姓羲皆申表稱薦時論多之。
北齊王昕為東萊太守時杜弼為光州曲城令為政清凈務在仁恕普泰中吏曹下訪守令尤異弼已代還昕以弼應詔。
後周陳公純為岐州刺史舉遂伯中大夫樂遜為賢良。
唐陳少遊為揚州刺史吳郡陸贄有經學少遊愛其才辟為從事後薦於朝拜左拾遺。
張九臯為宋州刺史時高適好學以詩知名佳句朝出夕遍人口九臯表薦之。
韓為浙西觀察使時萬年人韋渠年少警悟涉覽經史奏授試秘書省校書郎。
韋夏卿為蘇州刺史扶風竇群以處士隱毗陵嘗著書號古今名臣略三十卷夏卿以丘園茂異薦部兼獻其書不報及夏卿為京兆尹。又薦之徵拜左拾遺韋臯為西川節度使西河人段文昌家於荊州倜儻有氣義節度使裴胄知之而不能用臯在蜀表授校書郎。
楊汝士為同州刺史入朝薦防禦判官魏謩為右拾遺文宗以謩魏征之後頗奇待之。
後唐張全義初仕梁為河南尹以李專美名族之後奏為陸渾尉。
晉趙在禮天福中為宋州節度使奏薦前節州節度使官李穀乞除一官尋授監察御史。
○牧守部·愛民
夫牧守吏民之本可以感物而行化者也。居其任者茍能宣恩澤之詔布忠厚之教廣求民瘼洞達治體知所疾苦去其繁密俾夫百姓寬息一境休和茲所謂良二千石矣。漢氏而下循吏間作至有專行仁惠務於安輯振恤周困拯濟孤弱或條上其損益或蠲省其賦調至於推恕心以惜民力違科禁以順物情茍利於人靡顧於己或出私積以代民租故能上下忻賴所在化行為吏人所稱績用可紀非夫忠信之長慈惠之師,庶幾乎!德讓之風者亦胡以臻此。
漢黃霸為潁川太守力行教化而後誅罰(力猶勤也。先以德教化於下。若有不從然後用刑罰)。
薛宣為陳留太守入守左馮翊所居皆有條教可紀多仁恕愛利(愛而安利也。)。
後漢鍾離意為魯相視事五年以愛利為化人多殷富。
季善為日南太守以愛惠為政。
劉岱為兗州刺史虛己愛物。
魏何夔為長廣太守是時太祖始制新科下州郡。又收租稅絲絹夔以郡初立近以師旅之後不可卒繩以法乃言曰:自喪亂以來民人失所今雖小安然服教日淺所下新科皆以明罰敕法齊一大化也。所領六縣疆域初定加以饑饉。若一切齊以科禁恐或有不從教者不從者不得不誅則非官民設教隨時之意也。先王辯九服之則以殊遠近制三典之刑以平治亂愚以為此郡宜依遠域新邦之典其民間小事使長吏臨時隨宜上不背正法下以順百姓之心比及三年民安其業然後齊之以法則無不治矣。太祖從其言。
袁渙為沛南部都尉是時新募民開信田民不樂多逃亡渙白太祖曰:夫民安土重遷不可卒變易以順行難以逆動宜順其意樂之者乃取不欲者勿彊太祖從之百姓大悅。
盧毓為梁譙二郡太守帝以譙舊鄉故大徙民充之以為屯田而譙土地堯百姓窮困毓湣之上表徙民於梁國就沃衍失帝意帝雖聽毓所表心猶恨之遂左遷毓使將徙民為睢陽典農校尉毓心在利民躬自臨視擇居美田百姓賴之遷安平廣平太守所在有惠化。
王觀為涿郡太守明帝即位下詔書使郡縣條為劇中平者主者欲言郡為中平觀教曰:此郡濱近外虜數有寇害云:何不為劇邪主者曰:若郡為外劇恐於明府有任子觀曰:夫君子所以為民也。今郡在外劇則於役條當有降差,豈可為太守之私而負一郡之民乎!遂言為外劇郡後送任子詣鄴時觀但有一子而。又幼弱其公心如此觀治身清潔帥下以儉僚屬承風莫不自勵。
晉王羲之為會稽內史時東土饑荒賦役繁重吳會尤甚羲之每上疏爭事多見從。又遺尚書僕射謝安。《書》曰:頃所陳論每蒙允納所以令下小得蘇息各安其業。若不爾此一郡久已蹈東海矣。今事之大者未布運漕是也。吾意望朝廷可申下定期委之所司勿復事下但當歲終考其殿最長吏尤殿命檻車送詣天臺三縣不舉二千石必免或可左降令在疆寒極難之地。又自吾到此從事嘗有四五兼以臺司及都水御史行臺文符如雨倒錯違背不復可知吾。又瞑目循常推前取重者及綱紀輕者在五曹主者蒞事未嘗得十日吏民趨走功費萬計卿方任其重可徐尋所言江左平日楊州一良刺史便足統之況以群才而更不理正繇為法不一牽制者眾思簡而易從便足以說斷而時意不同近檢校諸縣無不皆爾餘尤千萬解重斂以資奸吏令國用空乏良可嘆也。自軍興以來征役及充運死亡叛散不反者眾虛耗至此而捕代修嘗所在雕困莫知所出上命所差上道多叛則吏及叛者席卷同去。又有常制輒令其家及同伍課捕捕不擒家及同伍尋復亡叛百姓流亡戶口日減其源在此。又有百工醫寺死亡絕歿家戶空盡差代無所上命不絕事起或十年十五年彈舉獲罪無懈息而無益實事何以堪之請自今諸死罪原輕者及五歲刑可以充此其減死者可長充兵役五歲者可充雜工醫寺皆令移其家以實都邑都邑既實是政之本。又何絕其叛亡不移其家逃亡之患復如初耳令除罪而充雜役盡移其家小人愚迷,或以為重於殺戮可以絕奸刑名雖輕懲肅實重,豈非適時之宜邪。
宋徐豁為始興太守朝廷遣大使巡行四方並使郡縣各言損益豁因此表陳三事其一曰郡大田武吏年或十六便課米六十斛十五以下至十三便課米三十斛一戶隨丁多少悉皆輸米但十三歲兒未堪力田或是憚向無相兼通年及應輸便自逃免。且邊接蠻俚去就益易或乃斷截支體產子不養戶口歲減實此之繇謂宜更量課限使得存立今。若減其米課雖有交損考之將來理有深益其二曰郡領銀民三百餘戶鑿坑探砂皆二三丈功役既苦不顧摧壓一歲之中每有死者官司檢切猶致逋違老少相隨永絕農業千有餘口皆資他食豈惟一夫不耕或受其饑而已所以歲有不稔便致甚困尋臺邸用米不異於銀謂宜準銀課米即事為便其三曰中宿縣俚民課銀一丁輸南稱半兩尋此縣自不出銀。又俚民皆巢居鳥語不閑貨易之宜每至買銀為損已甚。又稱兩受入易生奸巧山俚愚佚不辯自中官所課甚輕民以所輸為劇今。若聽計丁課米公私兼利太祖嘉之。
梁顧憲之仕齊永明中為隋王東中郎長行會稽郡事時西陵戍主杜元懿啟吳興無秋會稽豐登商旅往來倍多常歲西陵牛埭稅課格日三千五百元懿即如所見日可一倍盈縮相兼略計年長百萬浦陽南北津及柳浦四埭乞為官領攝一年外長四百許萬西陵戍前簡稅無妨戍事餘三埭自舉腹心世祖敕示會稽郡此詎是事宜可訪察憲之議曰:尋始立一牛埭之意非茍逼僦以納稅也。當以風濤迅險人力不扌建屢致膠弱濟急利物耳既公私是樂所以輸直無怨京師航渡即其例也。而後之監領者不達其本各務己功生於理外或禁遏別道或空稅江河或撲航倍價或力周猶責凡音大如此類不經牛埭煩告者上詳被報格外十條並蒙停寢從來訁宣訴始得弭案吳興頻歲失稔今茲尤饉去之從豐良繇饑棘或徵貨貿粒還拯親累或攜老扶弱陳力饣胡口埭司責稅依格弗降舊格新減尚未議登格本加倍將何以濟皇茲卹隱振廩蠲調而元懿幸災擢利重增困瘼人而不仁古今共疾。且比見加格置市者前後相屬非惟新加無贏並皆舊格猶闕愚恐元懿今啟亦當不殊。若事不嗣言懼加譴詰使百姓侵苦為公賈怨元懿稟性苛刻已彰往效任以物土譬以狼將羊其所欲舉腹心亦當虎而冠耳書云:與其有聚斂之臣寧有盜臣此言盜公為損益徵斂民所害乃大也。今雍熙在運草木含澤其非事宜仰如聖旨然掌斯任者應簡廉平廉則不竊於公平則無害於民矣。愚。又以便宜者蓋謂便於公宜於民也。竊見頃之言便宜者非能於民力之外用天分地者也。率皆即日不宜於民方來不便於公名與實反有乖政體凡如此等誠宜深察山陰一縣課戶二萬其民貲不滿三千者殆將居半刻。又刻之猶。且三分餘一凡有貲者多是士人復除其貧極者悉皆露戶役三五屬官蓋惟分端輸調。又則嘗然比眾局檢校首尾尋續橫相質累者亦復不少一人被攝十人相追一緒裁萌千孽年起蠶事弛而農業廢賤取庸而貴取積應公贍私日不暇給欲無為非其可得乎!死。且不憚矧伊刑罰身。且不愛何況妻子是以前簡未窮後巧復滋網辟從峻猶不能悛竊尋名之多偽繇宋季軍旅繁興役賦殷重不堪勤劇倚巧祈優積習生常迷途忘反四海之大黎庶之眾用心參差難卒澄一化宜以漸不可疾責誠存不擾藏疾納汙實增崇曠務詳覽簡則稍自歸淳。又被簡病前後年月久被其事不存符旨歸嚴不敢暗信縣簡送郡郡簡呈使殊形詭狀千變萬源聞者莫不驚懷見者實足傷駭兼親屬裏伍流離道路時轉寒涸事方未巳其士人婦女彌難厝衷不簡則疑其有巧欲簡復未知所安愚謂此條宜縣簡保舉其綱領略其毛目乃當有漏不出貯中庶嬰疾沈痼者重荷生還之恩也。又永興與諸暨罹唐㝢寇擾公私殘燼彌復特甚儻值水旱實不易思俗諺云:會稽打鼓送卹吳興步擔令史會稽舊稱沃壤今猶。若此吳興本是脊土事在可知用循餘弊誠宜改張置法臣緣元懿令啟敢陳管見世祖並從之繇是以方直見委。
蕭景為雍州刺史初到州省除三迎羽儀器服不得煩擾吏人。
陸果為義興太守在郡寬惠為民下所稱。
後魏任城王澄為定州刺史初入中每橫調百姓煩苦前後牧守未能蠲除澄多所省減民以忻賴裴良為汾州刺史先是官粟貸民未及收聚仍值寇亂民大饑人相食賊知倉庫空虛攻圍日甚死者十三四良以饑窘因與人民奔赴西河汾州之治西河自良始也。
張昭為幽州刺史年谷不登州廩虛罄民多菜色昭謂民吏曰:何我之不德而遇斯時乎!乃使富人通濟貧乏車馬之家糴運外境貧弱者勸以農桑歲乃大熟士女稱頌之。
辛彥為汝陽太守值水澇民饑上表請輕稅賦從之遂敕汝陽一郡聽以小絹為調。
張煜為岐州刺史矜恤貧弱為民所愛代還值元顯入雒仍令復州。
劉道試為武邑太守時冀州新益元愉逆亂之後加以連年災險道試頻為表請蠲其稅賦百姓賴之。
崔遊為河東太守郡有盜戶常供州郡兵子孫見丁從役遊矜其勞苦乃表聞請聽更代郡內感之。
杜纂為清河內史尤愛貧老所至問民疾苦對之流涕。
北齊裴讞之為永昌太守客旅過郡皆出私財供給人間所無預代下民所出為吏人所懷。
赫連悅為林慮太守文襄往晉陽路繇郡因問所不便悅答云:臨水武安二縣去郡遙遠山嶺重疊車步艱難。若東屬魏郡則地平路近文襄笑曰:卿徒知便民不覺損悅答云:所言者民所疾苦不敢以私潤負心文襄云:卿能如此甚善甚善乃敕依事施行房謨嘗為徐兗二州刺史魏朝以河南數州鄉俗絹濫退絹一疋徵錢三百民庶苦之謨乃表請錢絹兩受任人所樂朝廷從之徵拜侍中。
後周韋孝寬為雍州刺史先是路側一里置一土堠經雨頹毀每須脩之孝寬臨州乃勒部內當堠處植槐樹代之既免脩復行旅。又得庇蔭太祖後見怪問知之曰:豈得一州獨爾當令天下同之,於是令諸州吏道一里種一樹十里種三樹百里種五樹焉。
唐崔善太宗貞觀初拜陜州刺史時朝廷立議戶殷之處聽徙寬鄉善為上表稱畿內之地是謂戶殷下壯之人悉入軍府。若聽移轉便出關外此則歷近實遠非經通之議其事乃止。
賈敦實高宗咸亨初為洛陽長史洛陽令楊德尤稱殘猛敦實謂人曰:政在養人義須存育傷生過多雖能亦不足貴也。嘗抑止德德亦為之稍減敬暉則天聖歷初為魏州刺史時河北新有突厥之寇方秋而脩城不輟暉下車謂曰:金湯非粟而不守,豈有棄收獲而繕城郭哉!悉令罷散繇是人吏咸歌詠之。
狄仁傑中宗通天元年契丹攻瀛州河北震動太后制起仁傑為魏州刺史前刺史畏契丹猝至悉驅百姓入城繕修守具仁傑既至悉放歸農謂曰:賊猶在遠何必如是萬一賊來吾自當之必不關百姓也。賊聞之自退百姓咸歌誦之。
韓休玄宗開元中為虢州刺史以地在兩京之間車駕在京及東都並為近州常被支稅槁以納閑廄休奏請均配餘州中書令張悅駁之曰:若獨免虢州即當移向他郡是刺史欲為私惠耳乃下符不許休復將執奏寮吏曰:更奏必忤執政之意休曰:為刺史不能救百姓之弊何以為政必以忤上得罪所甘心也。竟執奏獲免州人於今稱之。
崔縱為河南尹時兵革甫定人戶什耗六七縱悉心為理惠愛簡易蠲苛去煩先是戍邊之師歲繇雒陽者儲器取辦於編戶縱始官備不徵於人令五家相保俾自占告發斂以繩胥吏之私。又益導伊雒以通里閈溉灌通貨皆不擾人。
嗣曹王臯累為譚洪荊襄觀察使至常平物價布帛貴則官出賣之或給將吏廩俸故豪家不得擅其利人不大困。
崔衍為虢州刺史居華陜之間而稅重數倍其苗錢華陜之郊畎出十有八而虢之人畎徵七十衍乃上其事時裴延齡領度支方務聚斂乃詰衍以前後刺史無言者衍。又上陳人困日久有司不宜以進言為譴其略曰:伏見比來諸州應緣百姓間事患在長吏因循不為申請不患陛下不憂恤患在申請不詣實不患朝廷不矜放有以不言受譴者未有以言得罪者是用不敢回顧。
茍求自安上奏切直為時所稱後為宣歙池觀察使時天下好進奉以結主恩徵求聚斂州郡頗耗竭韋臯劉贊裴肅為之首贊死而衍代其位衍雖不能盡革其弊而衍居州十年頗以勤儉府庫盈溢。
穆贊代崔衍為宣歙池觀察使宣州歲饉贊遂以錢四十二萬貫代百姓之稅故宣州人不流散。
鄭珣瑜貞元中為河南尹清凈惠下賤斂貴發以便百姓時吳少誠寇許州韓全義為招討使全義與監軍使發牒催督或非條珣瑜得牒輒掛壁不以付吏及軍罷盡數百封其所供市草粟珣瑜素以儲積於陽翟密縣與官軍相近故河南百姓不知僦運之勞而事集矣。
房式憲宗元和中為河南尹時討王承宗於鎮州配河南府饣鬼饣軍車四千輛式表以凶旱人貧力微難以徵發帝可其奏既免役人懷而安之。
李渤為江州刺史張平叔判度支奏徵久遠逋懸渤在州上疏曰:伏奉詔敕云:度支決奏令臣設計徵填當州貞元二年逃戶所欠錢四千四百四十貫臣當州管田二千九百一十七頃今巳旱死一千九百頃有餘。若更勒犭旬度支使所為必懼史官書陛下於大旱中徵三十六年前逋懸臣任刺史罪無所逃臣既上副聖情下不忍鞭笞黎庶不敢輕離符印特乞放臣歸田穆宗下詔云:江州所奏實為懇誠。若更抑為必難勝濟所訴逋欠宜令時放。
衛次公為陜虢觀察使請蠲租錢三百萬人得蘇息後唐安彥威為河中節度上言被省符課丁夫運石脩河隄農事方急請以牢城軍千人代役從之。
晉東郡留守石重人奏皇后一行發往汴州所有汾路支贍諸雜物色等並合雇腳乘搬馱不擾百姓。
盧質知汴州軍府事時孔謙握利權志在聚斂累移文於汴配民放絲質堅論之事雖不行時論賞之。
漢趙德鈞為薊門守以北虜孔熾雖軍威不振郡任甚理兵糧皆給於朝廷而百姓數年不藉租調增峻城洫惟以軍士役作境內歌之。
●卷六百八十九
○牧守部·威嚴革弊威嚴
《書》曰:威克厥愛允濟故子產有言惟有德者能以寬服人其次莫如猛夫火之烈民望而畏之故鮮死焉斯威嚴之謂也。繇漢以來長人之吏以武彳建彊圉而著稱者蓋有之矣。莫不因其天姿之峻厲乘其民風之豪橫繇是懲習俗之弊嚴其約束去害群之惡正其典刑奸吏震悚群盜屏去風化肅於境內威聲動於鄰壤人用胥畏吏不敢欺此其所以為能也。若夫山甫之不吐剛茹柔而德舉仲尼謂以寬濟猛而致和亦何必厲氣作威然後臻夫治者巳。
漢義縱為河內都尉至則族滅其豪穰氏之屬河內道不拾遺後為南陽太守吏民重足斂跡。
尹立為京兆尹尚威嚴有治辨名。
雋不疑為京兆尹京師吏民敬其威信每行縣錄囚徒還(省錄之知其情狀有冤滯與不也。而近俗不曉其意為思慮之慮)其母輒問不疑所平反活幾何人(反謂奏使從輕也。)即不疑多有所平反母喜笑為飲食語異於他時或亡所出母怒為不食故不疑為吏嚴而不殘。
趙廣漢為京兆尹長安少年數人會窮裏空舍謀共劫人(窮裏里中之極隱處)坐語未訖廣漢使使捕治具服富人蘇回為郎二人劫之(劫取其身為質令家將財贖之)有頃廣漢將吏到家自立庭下使長安丞龔奢叩堂戶曉賊(曉謂諭告之)曰:京兆尹趙君謝兩卿無得殺質此宿衛臣也。釋質束手得善相遇幸逢赦令或時解脫(。若束手自來雖合處牢獄當善處遇之或逢赦令則得脫免也。)二人驚愕。又素聞廣漢名即開戶出下堂叩頭廣漢詭謝曰:幸全活郎甚厚送獄敕吏謹遇給酒肉至冬當出死豫為調棺給斂葬具告語之(調辦具之也。棺斂以棺衣斂屍也。)皆曰:死無所恨。
何武為扌州刺史所舉奏二千石長吏必先露章服罪者為虧枉除免之而巳(虧減也。減除其狀直令免去也。)不服極法奏之抵罪或至死。
王溫舒為廣平都尉齊趙之郊盜不敢近廣平廣平稱為道不拾遺遷為中尉為人少文它忄忄不辨(言為餘官則心意蒙蔽職事不舉)至於中尉則心開素習關中俗知豪惡吏豪惡吏盡復為用吏苛察氵惡少年投钅後購告言奸(钅後所以受投書也。)置百落長以牧司奸。
魏相為河南太守禁止奸邪豪彊畏服。
朱博為冀州刺史行部有老從事教吏民數百人遮道自言官府盡滿博駐車決遣四五百人皆罷去如神後博徐問知老從事所教乃殺此吏州郡畏博威嚴後遷瑯琊太守齊郡舒緩養名(齊人之俗其性遲緩多自高大以養名聲)博親視事右曹掾史皆移病臥博問其故對言惶恐故事二千石新到輒遣吏存問致意乃敢起就職博奪髯抵幾曰:觀齊兒欲以此為俗邪皆斥罷諸病吏白巾走出府門郡中大驚博治郡嘗令屬縣各用其豪傑以為大吏縣有劇賊及它非常博輒移書以詭責之其盡力有效必加厚賞懷詐不稱誅罰輒行以是豪強恐服。
翟義字文仲為南陽都尉宛令劉立與曲陽侯為婚。又素著名州郡輕義年少義行太守事行縣至宛丞相史在傅舍立持酒肴謁丞相對飲未訖會義亦往外吏曰:都尉方至立語言自。若(自。若言如故)須臾義至內謁徑入(內謁猶今之通名也。)立乃走下義既還大怒陽以它事召立至以主守盜十金賊殺不辜部掾夏恢等收縛立傅送鄧獄(部分其掾而遣之鄧分亦南陽之縣)恢亦以宛大縣恐見篡奪白義可因隨後行縣送鄧(因太守行縣以文自隨即送之鄧獄)義曰:欲令都尉自送則如勿收邪(言。若都尉自送至獄不如本不收治)載環(環繞也。)宛市乃送吏民不敢動威震南陽。
後漢梁統為武威太守為政嚴猛威行鄰郡。
蓋延為左馮翊視事四年人敬其威信。
朱暉字文季南陽人為臨淮太守好節有所拔用皆厲行士其諸報怨以義犯率皆為求其理多得生濟其不義之囚即時僵仆吏人畏愛為之歌曰:強直自遂南陽朱季吏畏其威人懷其惠。
賈宗字武孺少有操行多智略建初中為朔方太守舊內郡徙人在邊者率多貧苦為居人所仆役不得為吏宗擢用其任職者與邊吏參選轉相監司以摘發其奸,或以功次補長吏故各願盡死匈奴畏之不敢入塞。
賈琮為冀州刺史舊典傳車驂駕垂赤帷裳迎於州界及琮之部升車言曰:刺史當遠視廣聽糾察美惡何有反垂帷裳以自掩塞乎!乃命禦者褰之百城聞風自然悚震其諸贓過者望風解印綬去惟癭陶長濟陰董昭觀津長梁國董就當官待琮,於是州界翕然。
郅壽為京兆尹郡多彊豪奸暴不禁三輔素聞壽在冀州皆懷震悚各相檢敕莫敢幹犯壽雖威嚴而推誠下吏皆願效死莫有欺者。
張宗為瑯琊相其政好厲猛敢殺伐。
張衡為河間王相時國王驕奢不遵典憲。又多豪右共為不軌衡下車治威嚴整法度陰知奸黨名姓一時收擒上下肅然稱為正理。
張酺為東郡太守雖儒者性剛斷下車擢用義勇搏擊豪強。
韓陵為南陽太守發摘奸盜郡中震忄栗政號嚴平。
朱穆字公叔桓帝永興元年河溢漂害人庶數十萬戶百姓荒饉流移道路冀州盜賊尤多故擢穆為冀州刺史州人有宦者三人為中常侍並以檄謁穆穆疾之辭不相見冀部令長聞穆濟河解印綬去者四十餘人及到奏劾諸郡至有自殺者以威略權宜盡誅賊渠帥舉劾權貴或乃死獄中有宦者趙忠喪父歸葬安平僭為玉匣偶人(玉匣長尺廣二寸半衣死者自腰以下至足連以金縷天子之制也。)穆聞之下郡案驗吏畏其嚴明遂發墓剖棺陳屍出之而收其家屬帝聞大怒徵穆詣廷尉(謝成。《書》曰:穆臨當就道冀州從事欲為畫像置廳事上穆留板。《書》曰:勿畫吾形以為重負忠義之未顯何形像之足紀也。)輸作左校後復赦之。
王渙為兗州刺史繩正部郡風威大行(部郡所屬之郡也。)。
張禹為下邳相功曹史戴閏故大尉掾也。權動郡內有小譴禹令自致徐獄然後正其法自長史以下莫不震肅。
範康為太山太守郡內豪姓多不法康至奮威怒施嚴令莫有幹犯者先所侵奪人田宅皆遽還之。
趙苞為遼西太守抗厲威嚴名振邊俗。
陳蕃為豫章太守性方峻不接賓客士民亦畏其高(蕃喪妻鄉人裏邑惟許子將不往曰:仲舉性峻峻則少通故不造也。)徵為尚書令送者不出郭門。
李膺為青州刺史有威政守令畏威明多望風棄官屬城聞風皆自引去。
成晉遷南陽太守郡舊多豪強中官黃門凡至境界下車振威以簡攝之。
劉祐為司隸校尉時權貴子弟罷州郡還入京師者每至界首輒改易輿隱匿財寶威行朝廷。
陳龜為京兆尹時三輔豪強之族多侵任小民龜到厲威嚴悉平理其怨屈者郡內大悅。
橋玄為漢陽太守時上わ令皇甫禎有贓罪玄收考髡笞死於冀市一境皆震。
劉表為荊州刺史諸守令聞表威名多解印綬去。
魏陳登漢末為東陽長有能名奉使到許太祖以登為廣陵太守令陰合眾以圖呂布登在廣陵明審賞罰威信宣布海賊薛州之群萬有餘戶束手歸命未及期年功化以就百姓畏而愛之。
王基為安豐太守郡接吳寇為政清嚴有威惠民設防備敵不敢犯加討寇將軍。
蜀張嶷為越雋太守定﹂臺登卑水三縣去郡三百餘里舊出鹽鐵及漆而夷僥久自固食嶷率所領奪取署長史焉嶷之到定﹂定﹂率豪狼岑盤木王舅甚為蠻夷所信任忿嶷自侵不自來詣嶷使壯士數十直往收致撻而殺之持屍還種類厚加賞賜喻以狼岑之惡。且曰:無得妄動動即殄矣。種類咸面縛謝過嶷殺牛饗宴重申恩信遂獲鹽鐵器用周贍。
晉何曾魏末為河內外守在任有威嚴之稱徵拜侍中。
卻詵為雍州刺史在任威嚴明斷甚得四方聲譽。
王遜為魏興太守永嘉四年寧州治中毛孟詣京師求刺史乃以遜為南夷校尉寧州刺史使於郡便之鎮遜與孟俱行道遇寇賊逾年乃至外逼李雄內有夷寇吏士散沒城邑丘墟遜披荒糾厲收聚離散專仗威刑鞭撻殊俗遜未到州遙舉董聯為秀才建寧功曹周悅謂聯非才不行版檄遜既到收悅殺之悅弟潛謀殺遜以前建寧太守趙混子濤代為刺史事覺並誅之。又誅豪右不奉法度者數十家征伐諸夷俘馘千計獲馬及牛羊數萬餘,於是莫不震服威行寧土。
吳彥為順陽內史時順陽王暢驕縱前後內史皆誣之以罪及彥為之清貞率下威刑嚴肅眾皆畏懼暢不能誣乃更薦之冀其去職。
山遐為東陽太守為政嚴猛康帝詔曰:東陽頃來竟囚每多入重豈郡多罪人將垂所求莫能自固邪遐處之自。若郡境肅然。
宋吉翰為徐州刺史時有死罪囚典簽意欲活之因翰入齋閣呈其事翰省其語令。且去明可便呈明旦典簽不敢復入呼之乃來取昨所呈事視訖謂之曰:卿意當欲宥此囚死命昨於齋坐見其事亦有心活之但此囚罪重不可全貸既欲加恩卿便當代任其罪因命左右收典簽付殺之原此囚生命其刑政如此自下畏服莫敢犯禁。
劉懷慎為徐州刺史為政嚴猛境內震肅。
劉湛領歷陽太守為人剛嚴用法奸吏犯贓百錢以上皆殺之自下莫不震肅。
沈攸之為郢州刺史州從事取與府錄事鞭攸之免從事官而更鞭錄事五十謂人曰:州官鞭府職誠非體要繇小人淩侮士大夫也。
蕭惠開行雍州州府事善於為政令行禁止。又為東海太守時會稽太守蔡興宗之郡而惠開自京口請假還郡相逢於曲阿惠開先與興宗名位略同。又經情款日以負[C260]摧屈慮興宗不能詣已戒勒自下蔡會稽部伍。若借問慎不得答惠開素嚴自下莫敢違犯興宗見惠開舟力甚盛不知為誰遣人歷船訊惠開有舫十餘事力二三百人皆低頭直去皆無一人答者。
南齊孔琇之為輔國將軍監吳興郡尋拜太守治稱清嚴。
梁蕭[A13C]達為豫章內史在任威嚴郡人畏之。
蕭景監揚州事在州尤稱明斷符教嚴整有田舍老姥嘗訴得符還至縣縣吏未即發姥語曰:蕭監州符如火大糲汝手何敢留之其為所畏敬如此。
江革為廬陵王長史行府州事以清嚴為百城所憚。又為會稽郡丞行府州事功必賞過必罰民安吏畏百城震恐。
瑯琊王騫為山陰令贓貨狼藉望風自解。
何遠為新興內史其聽訟猶人不能過絕而性果斷民不敢非為畏而惜之所至皆生為立祠表言治狀高祖每優詔答焉。
後魏元興都聰敏剛毅為河澗太守為政嚴猛百姓憚之。
元誌為扌州刺史在州威名雖減李崇(臣欽。若等曰:李崇延昌初為揚州刺史大有威望)亦為揚荊楚所憚尋為雍州刺史。
穆钅蔑為平北將軍并州刺史在公以威猛稱。
李詵試守博陵郡抑強扶弱政以威嚴為名。
房士達為平原太守時邢杲寇亂憚其威名越郡城西度不敢攻逼。
茍頹為雒州刺史為政剛嚴抑強扶弱山蠻畏威不敢為冠。
李曾為趙郡太守并州丁零數為山東之害知曾能得百姓死力憚不入境賊於常山界得一屍妄謂趙郡地賊長責之還令送歸故處。
張彜為安西將軍秦州刺史務尚典式考訪故事及臨隴右彌加制習,於是出入直衛方伯威儀赫赫然可觀羌夏畏服憚其整嚴一方肅靜號為良牧。
劉藻為秦州刺史誅戮豪橫羌氐神之遇車駕南征以藻為來道都督秦人紛擾詔藻還州人情乃定夏侯道歷華州瀛州刺史為政清嚴。
裴他為趙郡太守為治有方威惠甚著猾吏奸民莫不改肅。
羊敢為廣平太守甚有名能奸吏跼蹐秋毫無犯。
宋世景為滎陽太守鄭尚弟遠慶先為苑陵令多所受納百姓患之而世景下車召而謂之曰:與卿親宜假借吾未至之前一不相問今日之後終不相舍而遠慶行意自。若世景繩之以法遠慶懼棄官亡走,於是寮屬畏服莫不改肅。
王椿為太原太守歷華殷冀瀛四州刺史性嚴察下不容奸所在吏民畏之重足。
北齊清河王嶽為冀州刺史轉青州刺史任權日久素為朝野畏服久為三藩百姓望風讋憚。
蔡雋為齊州刺史為人嚴暴。又多受納然亦明解有部分使民畏服之。
劉緯為睢州刺史邊人服其威信甚得疆場之和。
後周裴果為正平郡守果正平本郡人也。以威猛為政百姓畏之盜賊亦為之屏息。
宇文深為東雍州刺史為政嚴明示民以信抑挫豪右吏民懷之。
崔說為涼州刺史說蒞政強毅百姓畏之。
鄭偉為華州刺史偉前後蒞職皆以威猛為政吏人莫敢犯禁盜賊亦為之休止雖未仁政然頗以此見稱。
隋庫狄士文為貝州刺史僮隸無敢出門所置鹽菜必於外藏凡百出入皆封署其門親故絕跡慶吊不通法令嚴肅吏人貼服道不拾遺。
崔宏度為襄州總管宏度素貴禦下嚴急動行捶罰吏人讋氣聞其聲莫不戰忄栗所在之處令行禁止盜賊屏跡。
田式為渭南太守政尚嚴猛吏人重足而立無敢違犯者。
元亨為衛州刺史衛土俗薄亨以威嚴鎮之。
高勵為上開府隴右諸羌數為寇亂朝廷以勵有威名拜洮州刺史下車大崇威惠民夷悅附其山谷間生羌相率謁府稱詣前後至者數十餘戶豪猾屏跡路不拾遺在職數年稱為治理。
爾朱敞為徐州總管在職數年號為明肅民吏懼之唐李貞觀中授光祿大夫行并州大都尉府長史在并州凡十六年令行禁止號為稱職。
李暉檢校雍州長史糾發奸豪無所容貸甚為吏人畏服。
王方慶為廣州都督管內諸州首領多貪縱百姓有詣府稱冤官以先受首領饣鬼餉未曾鞫問方慶乃禁止府寮絕其交往首領縱暴者悉繩其罪繇是境內清肅。
楊德歷澤齊汴相四州刺史治有威名郡人為之語曰:寧食三斗蒜不逢楊德。
權懷恩為變萊衛雅四州刺史合州長史所歷皆以威名禦下人吏重足而立俄出為宋州刺史時汴州刺史楊德亦以嚴肅與懷恩齊名懷恩路繇汴州德送出郊懷恩見新橋中途立木以禁車過者謂德曰:一言處分,豈不得何用此為德大慚時議遂以為不如懷恩也。
薛季昶則天時為雍州長史威名甚著後歷魏陜二州刺史雒州長史所在皆以威肅為政。
張知謇天授以後歷房和舒延德定稷晉雒宣貝十一州刺史所蒞有威嚴人不敢犯。
魏元忠為左肅政臺御史大夫兼檢校雒州長史政號清嚴宋慶禮為貝州刺史遷檢校營州都督為政清嚴而勤於聽理所歷之處人吏不敢犯。
張嘉貞為并州長史為政嚴肅甚為人吏敬思。
李暠為汝州刺史為政嚴簡州境肅然。
韋虛心為荊楊長史兼采訪使所在官吏振肅威令甚舉。
崔隱甫為東都留守為政嚴肅甚為人吏所憚。
信安王衤韋歷蜀濮二州刺史政號清肅人吏畏而服之。
李齊物歷鳳翔京兆尹無術學在官嚴整好發官吏陰事以察為能少恩而清廉自饣希人吏莫敢抵犯。
李擇言為漢襄相岐四州刺史所歷皆以嚴聞。
嚴郢為京兆尹清嚴疾惡練於法令敢誅殺盜賊屏息胥吏莫敢欺。
李。若初為浙西觀察使善於吏道至性剛嚴彊力束下吏人甚畏服。
李鄘為淮南節度使當官嚴重以峻法操下所至稱理而剛決。
穆寧為鄂嶽沔都團練時淮西節度使李忠臣貪暴不奉法設防戍以稅商賈。又縱兵士剽劫行者殆絕與寧夾江為理憚寧威名寇盜輒止。
劉贊父匯祖子元皆左常侍贊為宣州刺史宣歙池觀察使贊領宣州十餘年祖父皆以文學稱贊不知書惟以強猛立威官吏畏重之。
王沛為海沂密節度使邦實新造人多犭廣{敖鳥}沛明法制董師旅軍鎮大理。
王起鎮蒲州每歲蕃使繇於郡府逆旅郵傅鹹苦之起至是待之以禮抑之以威無敢犯者。
蕭廩乾符中除京兆尹時軍容使楊復恭有假子抵罪廩命地界捕之尋為所毆既至斷曰:新除京兆尹敢收所繇將令百司難逃一死時政救者盈門尋殺之繇是內外畏服。
梁馮行襲鎮同州到任誅大吏張澄暴其罪州人莫不惴懾。
後唐孔循為許州節度使為政嚴明軍民畏而愛之周武行德為西京留守白馬寺僧永順每歲至四月於寺聚眾擊鼓搖鈴衣婦人服赤麻縷畫襪誦雜言里人廢業聚觀有自遠方來者行德惡其惑眾殺之。又前留守恩都押衙徐衙徐祚以醉訛言行德斬之。
○牧守部·革弊
夫政化之貪弊民俗之浮偽因習而不改流蕩而忘返非夫賢明之長窮察其事形於教條峻其科謫去蠹害納之軌物。又曷能累積之根抵革閭閻之視聽哉!東漢而下居方牧之任者乃有勤求民瘼崇樹治本敦正道以多僻厲德色以窒邪思去泰甚以厚其生蠲煩苛以除其疾出令畫一而下莫敢犯立誠果斷而妖不下興用能阜康斯人澄清屬邑信孚於比屋風動於百姓興化成治易俗至道惠浹於封內澤及於後世。《詩》曰:愷悌君子民之父母其是之謂歟。
後漢第五倫為會稽太守會稽俗多氵祀好卜筮民嘗以牛祭神百姓財產以之困匱其自食牛肉而不以薦祀者發病。且死先為牛鳴前後郡將莫敢禁倫到官移書屬縣曉告百姓其巫祝有依鬼神詐怖愚民皆案論之有妄屠牛者吏輒行罰民初頗恐懼或祝詛妄言倫案之愈急後遂斷絕百姓以安。
周舉為并州刺史太原一郡舊俗以介子推焚骸有龍忌之禁(新序曰:晉文公反國介子推無爵遂去而之介山之上文公求之不得乃焚其山推遂不出而焚死龍皇木之謂也。春見東方心為火之盛故謂之禁火禁火俗傳本子推以此日被焚禁火)至其亡日咸謂神靈不樂舉火繇是士民每冬中輒一月寒食莫敢煙爨老少不堪歲多死者舉既到州乃作吊書以置子推之廟言盛冬去火殘損民命非賢者之意以宣示愚民使還溫食,於是眾惑稍解風俗頗革。
宋均為九江太守浚遒縣(故城在今慎南縣)有唐後二山民共祠之眾巫遂取百姓男女以為公嫗(以男為山公以女為山嫗猶祭之有屍主也。)歲歲改易既而不敢嫁娶前後守令莫敢禁均乃下。《書》曰:自今以後為山娶者皆娶巫家勿擾良民,於是遂絕。
張奐為武威太守其俗多妖忌二月五日產子及與父母同月生者悉殺之奐示以義方嚴加賞罰風俗遂改。
欒巴為豫章太守郡土多山川鬼怪小人嘗破貲產以祈禱巴素有道術能役鬼神乃悉毀壞房祀剪理奸巫,於是妖異自消百姓始頗為懼終皆安之。
蜀呂乂為蜀郡太守蜀郡一都之會戶口眾多。又諸葛亮卒之後士伍亡命更相重冒奸巧非一乂到官為之防禁開喻勸道數年之中漏脫自出者萬餘口晉王恂為河南尹時魏氏給公卿以下租牛客戶數各有差自後小人憚役多樂為之貴勢之門動有百數太原諸郡部亦以モ奴胡人為田客多者數千武帝踐位詔禁募客恂明峻其防所部莫敢犯者。
庾和穆帝升平中代孔嚴為丹陽尹表除眾役六十餘事。
殷仲堪為荊州刺史以異姓相養禮律所不許子孫繼親族無後者唯令主其蒸嘗不聽別籍以避役也。佐史咸服之。
劉敬宣為宣城內史襄城太守宣城多山縣郡舊立屯以供府郡費用前人多發調工巧造作器物敬宣到郡悉罷私屯唯伐竹木治府舍而已亡叛多首出遂得三千餘戶。
宋謝方明為會稽太守江東民戶殷盛風俗峻刻強弱相陵奸吏蜂起符書一下文攝相續。又罪及比伍動相連坐一人犯吏則一村廢業邑裏驚擾狗吠達旦方明深達治體不拘文法闊略苛細務在綱領州臺符攝即時宣下緩民期會展其辯舉郡縣監司不得妄出貴族豪士莫敢犯禁除比戶之罪判久系之獄每征伐兵運不充悉發倩士庶事既寧息皆使還本而屬所刻害即以補吏守宰不明與奪乖方人事不至必被抑塞方明簡汰精當各慎所宜雖服役十載亦一朝從理東土至今稱詠。
羊元保為宣城大守先是劉式之為宣城立吏民士叛制一人不禽付五里吏送州作部。若獲者賞位一階元保以為非宜陳之曰:臣伏尋亡叛之繇皆為窮逼未有足以推存而樂為此者也。今立殊制於事為苦臣聞苦節不可以貞懼致流弊昔龔遂譬民於亂繩緩之然後可理黃霸以寬和為用不以嚴刻為先臣愚以單身逃役便為盡戶今一人不測坐者甚多既憚重負各為身計牽挽逃竄必致繁滋。又能禽獲叛身類非謹惜既無堪能坐鄰勞吏名器虛借所妨實多將恐階級不足供賞伏勤無以自勤。又尋此制施一邦而已。若其是耶則應是與天下為一。若其非耶亦不宜獨行一郡民罹憂患其弊將甚臣忝守所職懼難遵用敢率管{宀幾}冒以陳聞繇此此制得停。
蕭摹之為丹陽尹奏曰:佛化被於中國已歷四代形像塔寺所在千數進可以系心退足以招勸而自頃以來情敬浮末不以精誠為主更以奢意為重舊宇頹弛曾莫之修而各務造新以相誇尚甲第顯宅於茲殆盡材竹銅采縻損無極無關神祗有累人事遵中越制宜加裁簡不為之防流竟未息請自今以後有欲鑄銅像者悉詣臺自開興造塔寺精舍皆先詣在所二千石通辭郡依事列言本州須許報然後就功其有取造寺舍者皆依不承用詔書律銅宅材瓦悉沒入官詔可。
南齊豫章王嶷為荊州刺史務存約省停州府儀迎物初沈攸之欲聚眾開人相告士庶坐執役者甚眾嶷至鎮一日遣二千餘人見囚五歲以下不連臺者悉皆原遣之以市稅重多所寬假百姓甚悅。
王僧虔為丹陽尹郡縣獄相承有上湯殺囚僧虔上言湯本救疾而實行冤暴。若罪必入重自有正刑。若去惡宜疾則應先啟,豈有死生大命而潛制下邑太祖納其言而止。
竟陵王子良為會稽太守夏禹廟盛有禱祀子良曰:禹泣辜表仁菲食旌約服玩墓棕足以致誠使歲獻扇簟而已。
顧憲之為衡陽內史土俗山民有病輒去就祖為禍皆開冢剖棺水洗枯骨名為除祟憲之曉諭為陳生死之別事不相繇風俗遂改時刺史王奐新至唯衡陽獨無訟者乃嘆曰:顧衡陽之化至矣。若九郡率然吾將何事。
劉懷珍為冀州刺史於堯廟祠神廟有蘇侯像懷珍謂主簿崔祖思曰:堯聖人而與雜神為列欲去之何如祖思曰:蘇峻今日可謂四凶之主也。懷珍遂令除諸雜神。
梁楊公則為湘州刺史湘俗單家以賂求州職公則至悉斷之所辟引皆州郡著姓高祖班下諸州以為法。
宣城康王秀為郢州刺史郢州當途為劇地百姓貧至以婦人供役其弊如此秀至鎮務安之主者或求召吏秀曰:不識救弊之術此州殘不可擾也,於是務存省薄去遊費境壤晏然也。
王神念為青冀二州刺史性剛正先時郡有神廟妖巫欺惑百姓縻費極多神念令毀撤風俗遂改。
蕭琛為吳興太守禁殺牛解祀以脯代肉。
張纘為湘州刺史至州停遣十郡慰勞解放老疾吏役及關市戍邏先所防人皆省並。
鄱陽忠烈王恢為益州刺史成都去新城五百里陸路往來悉訂私馬百姓患焉累政不能改恢乃市馬千疋以付所訂之家恣其騎乘有用則以次發民人賴之。
袁君正為豫章內史性不信巫邪有師萬世榮稱道術為郡巫長君正在郡小疾主簿熊薦之師云:須疾者衣為信命君正以所著襦與之事竟取襦師云:神將送與北斗君君正使檢諸身於衣裹獲之以為亂眾即刑於市而焚神一都無敢行巫。
後魏任城王澄為定州刺史初人中每模調百姓煩苦前後牧守未能蠲除澄多所省減民以忻賴。又禁造布絹不任衣者。
楊椿為定州刺史自道武平中山多置軍府以相威攝凡八軍軍各配兵五千食祿主軍師各四十六人自中原稍定八軍之兵漸各南戍一軍兵統千餘然主師如故費祿不少椿表罷四軍減其主師百八十四人州有宗子稻田屯兵八百戶年嘗發夫三千草三百車修補畦堰椿以屯兵輸此田課更無徭役及至閑月即應修治不容復勞百姓椿亦表罷朝廷從之。
封回為安州刺史山民願樸父子賓旅同寢一室回下車勒令別處其俗遂改。
鹿生為濟南太守前後在任十年時三齊始附人懷茍。且蒱博終朝頗廢農業生制斷之聞者嗟喜。
崔猷為京兆尹時婚姻禮嫁娶會之辰多舉音樂。又ㄩ裏富室衣服奢氵乃有織成文繡者猷請禁斷事並施行。
北齊蘇瓊為南清太守禁斷氵祠。
清河王勵為楚州刺史先是城北有伍子胥廟其俗敬神祈禱者必以牛酒至破家業勵嘆曰:子胥賢者豈宜損百姓乃告諭所部自此遂止百姓賴之。
隋辛公義為岷州刺史土俗畏病。若一人有疾則合家避之父子夫妻不相看養孝義道絕繇是病者多死公義患之欲變其俗因分遣官人巡檢部內凡有疾病皆以床輿來安置聽事暑月疫時病人或至數百廳廊悉滿公義親設一榻獨坐其間終日連夕對之理事所得秩俸盡用市藥為迎醫療之躬觀其飲食,於是悉愈方召其親戚而喻之曰:死生繇命不關相看前汝棄之所以死耳今我聚病者坐臥其間。若言相染那得不死病而復差汝等勿復信之諸病家子孫慚謝而去。
唐蕭齡之貞觀十八年為廣州都督表稱嶺南州縣多用土人任官不顧憲章唯求潤屋其婚姻資須即稅人子女百姓怨苦數為背叛。且都督刺史多居莊宅動經旬月不至州府所有辭訟皆委之判官省選之人竟無几案惟有敕詔施行才經省覽而巳。又守領之輩年別娶妻不限多少各營別第肆情侵奪專恣。若是實ル彜倫,於是詔下並皆禁斷自此蠻俗便之。
黨仁宏為戎州都督夷獠之俗賣親鬻子仁宏制法禁斷百姓便之。
李暠為太原尹舊俗有僧徒以習禪為業及死不斂但輿屍送近郊以飼鳥獸如是積年土人號其地為黃坑坑側有餓犬千數食死人肉因侵害幼弱遠近苦之前後官吏不能禁止暠到官申明理憲期不再犯仍發兵捕殺群狗其風遂革。
杜亞為淮南觀察使僑寄衣冠及工商等多侵街衢造屋行旅擁蔽亞乃開拓疏啟公私悅賴焉。
裴度為蔡州節度使吳元濟平度乃視事蔡人大悅其俗舊令途無偶語夜不然燭人有經過醉飲者皆以軍法論度始至惟盜賊鬥殺外餘盡除之其往來者不復以晝夜為限,於是百姓始知生人之樂。
薛玨為楚州刺史本州營田使先是州營田宰相遙領使刺史得專達俸錢及他給百餘萬田官數百員奉廝役者三千戶歲以優授官者復十餘人玨皆省之十留一二而租入有贏。
於ν為蘇州刺史吳俗事鬼神ν病氵祀廢生業廟宇皆撤唯吳太伯伍員等三數廟存焉。
王播為京兆尹奏以諸縣皆有鎮軍並隨逐水草牧放羊馬賊徒因茲假挾帶軍器晨夜混雜善惡不分伏請從今日巳後牧放之徒不得躬帶刀劍器仗等放牧仍請詔下後十日外有犯者百姓所在集眾決重杖二十屬軍者許臣擒捉牒送本鎮亦準例科決仍便解退其近城弋獵準前後敕並以禁斷公郡駙馬將軍子弟子鷹鷂準敕但許城南按放不得輒越諸界並請不得別持刀劍等所冀邦畿之內盜賊屏息居人行客晨夕獲安詔可其北軍按習不同私家任隨便近。
孔為廣州刺史至郡禁絕賣女口。
郗士美為昭義軍節度前政之豐給浮費至則皆減撤焉。
楊於陵為京兆尹先是禁軍影占編戶無以別白於陵請置挾名敕每五丁者得兩丁入軍四丁三丁者差以條限繇是京師豪強復知所畏。
李德裕為浙西觀察使壯年得位銳於報政凡舊俗之害民者悉革其弊江嶺之間信巫祝惑鬼怪有父母兄弟癘疾者舉室棄之而去德裕欲變其風擇鄉人之有識者諭之以言繩之以法數年之間弊風斯革屬郡祠廟按方誌前代名臣賢後則祠之四郡之內除氵祀一千一十所。又罷私設山房一千四百六十以清寇盜人樂其政優詔嘉之時徐泗觀察使王智興奏請於當道置浮圖戒壇度僧尼元和以來屢有詔旨禁絕此弊諸道莫敢有請獨智興首啟其事因緣率斂甚於王稅自淮巳南蚩蚩之徒奔走尤甚智興之家資累巨萬蓋因以此德裕狀論云:徐州觀察使近於泗州開元寺置戒壇從去冬便遣僧人於兩浙福建已來所在帖榜召僧尼受戒江淮自元和二年後更不度人百姓聞知遠近臻湊當道僧尼。又皆私蓄資產與編氓無異自有戒壇已來一戶有三丁五丁者皆發遣一人出家意在規避丁徭影占資產正月已來百姓落髪者無數[B13N]山渡僧一日點得一百餘人過江勘問唯下四人是舊出家沙彌及客僧餘悉是蘇常州百姓亦無本州公憑其時並勒歸本貫還俗訖聞泗州所置戒壇只在聚斂財貨殊非為降誕資福之意其僧到者每人納錢二千當日給牒放回元不受戒。若不鈐制直到降誕日方停計兩浙及福建合失卻六十萬丁壯此事非小系於朝廷法度況江淮賦役至重實要稍為限約狀到中書門下即時奏停。又宋汴觀察使令狐楚上言亳州聖水出有疾者飲之輒愈無遠近老幼莫不奔赴兼繇中書門下德裕。又狀論云:亳州聖水訪問本因無良僧三數人欲求丐錢物與側近百姓相知稱此水能療疾病訛言一扇遂至惑人數月已來自淮泗達於閩越無不奔走。又聞此水每鬥三貫價每三二十家即顧一人就亳州取水發心之時數十家已不食葷血服此水後。又三七日蔬食兼於門墻帖榜食葷辛者不得入門就任妄中。又多非本水皆是無良之徒所在別取水販賣其百姓羸老病疾者既須逾月蔬食。又盡屏絕醫藥飲此惡水並皆困篤自秋已來此水過江者每日嘗不下三五十人除當道百姓外兼半是越州福建百姓近已於[B13N]山津嚴加捉搦。若不絕其根本終恐信惑不已伏以吳時有聖水宋齊有聖火皆虛誕人以為妖今亳州水頗近於此。又為黎之害伏乞特申典制速令填塞所冀人知禁令俗保乂安,於是宰相裴度於汴州狀後判曰:妖繇人興水不自作牒宋汴觀察使填塞訖報時人皆以為當德裕後為淮南節度使。又奏比以婦人長裾大袖朝廷制度尚未頒行微臣之分合副天心比閭閻之間闊四尺今令闊一尺五寸裙曳四尺今令曳五寸事關革不敢不奏(正月十五日延安公主以衣服逾制駙馬竇得罪德裕因有是奏)。
陸亙為浙東觀察使將行延英面奏節制分兵在州貽患於國詔天下兵分於屬郡者隸於刺史初越之永嘉郡城於海ヂ嘗陷寇境奪官吏廩祿之半以代常賦因循相踵吏返為奸亙按舉贓罪表請郡守已降增給其俸人至於今賴之。
崔郾為郟州觀察使舊弊有二供不足奪吏俸以益之歲八十萬郾以廉使常用之直代之。
牛僧孺為鄂嶽觀察使江夏城客土散惡難立垣墉每年加板築賦菁茅以復之吏緣為奸蠹弊綿歲僧孺至計茅苦被築之費歲十餘萬即賦之以傅以當苦築之價凡五年墉皆甃葺蠹弊永除。
王彥威為陳許節度奏毀除管內山房三千八百餘所。
盧均為廣州節度使奏請禁土人與外蕃婚姻及禁蕃人置田宅可之夷人與華人雜居婚娶歲月滋久至均方能立法以禁之。
後唐馮ど為北京留守先是以相堂為使院後以為樂營群吏簿籍無定居。又取太原縣為軍營縣寄治潛玄觀ど至並詢舊制復以相堂為史院太原歸舊縣其餘觸類如之。
周知裕為安州留後淮土之風惡其病者至於父母有疾不親省視甚者避於他室或時問訊即以食物揭於長竿之首委之而去知裕心惡之召鄉之頑狠者訶詰教導俾知父子骨肉之恩繇是弊風稍革。
王晏球長興中為青州節度使奏臣所部州縣點檢到見役節級所繇等四千五百餘人今留合充役者二千八百餘人並放歸農訖明宗優詔褒之。
晉王傅拯為寧州刺史州接蕃部前政滋章民多厭苦傅拯自下車除去弊政數十件百姓便之。
王周為涇州節度使奏前節度使張彥澤在任日不法事二十六條已改正停廢詔褒之。
漢閻建為景州刺史本州三正至節進馬一疋價錢五萬舊例分配牙前及諸縣人吏因茲丐斂編民今後所買進馬刺史出自俸錢。又每歲冬月量於鄉村分配柴薪供州鄉因此求取過倍薦席蔬園舊亦諸縣取給今並止絕滄州奏之優詔獎激仍示諸道州府。
周李從敏為定州節度使其政靜而不煩易定征賦舊典三鎮同風賦稅出自藩侯朝法不能拘制至是從敏削舊弊載振朝綱不取兵於民不橫賦於境部內便之。
●卷六百九十
○牧守部·強明
古者列爵分土以封諸侯威福自專政令已出故俗既易治民亦恭命秦氏而下罷侯置守地廣於曩日勢輕於昔人至於抑兼並制豪猾評獄犴靜鄉閭非強以立威明以鑒物則何以致尤異之治興謠誦之聲乎!然則寬猛相濟韋弦在禦乃有誡之於懦以苛為強防之在暗用察為明即古之循良異乎!斯矣。茍或強而不苛明而不察曲直立斷而輔以簡易情偽洞見而兼以仁恕固可以三月而報政百年而勝殘焉。
漢田廣明為淮陽太守歲餘故城父令公孫勇與客胡倩等謀反(倩音千見反)倩詐稱光祿大夫從車騎數十言使督盜賊止陳留傅舍太守謁見欲收取之廣明覺知發兵皆捕斬焉而公孫勇衣繡衣乘駟馬車至圍(陳留縣名)圉使小史待之亦知其非是守尉魏不害與費嗇夫江德尉史蘇昌共收捕之。
趙廣漢為京兆尹吏咸願為用僵仆無所避廣漢聰明皆知其能之所宜盡力與否其或負者輒先聞知風(風讀曰諷)諭不改乃收捕之無所逃案之罪立具即時伏辜廣漢為人強力天性精於吏職見吏民,或不寢至旦尤善為鉤距以得事情(鉤致也。距閉也。使對者無疑。若不問而自知眾罔覺所繇以閉其術為距也。)鉤距者設欲知馬賈則先問狗(賈讀曰價下同)已問羊。又問牛然後及馬參伍其賈以類相準則知馬之貴賤不失實矣。唯廣漢至精既行之它人效者莫能及郡中盜賊閭里輕俠其根株窟穴所在及吏受請求銖兩之奸皆知之廣漢嘗記召湖都亭長(為書記以召之。若今之下符追呼人也。)湖都亭長西至界上界上亭長戲曰:至府為我多問趙君(多厚也。言千萬問訊也。)亭長既至廣漢與問事畢謂曰:界上亭長寄聲謝我(謝告也。)何以不為致問亭長叩頭服實有之廣漢因曰:還為我謝界上亭長勉思職事有以自效京兆不忘卿厚意其發奸摘伏如神皆此類也。長老以為自漢興治京兆者莫能及時左馮翊右扶風皆治長安中犯法者從跡喜過京兆界(從讀曰縱喜許吏反)廣漢嘆曰:亂吾法者常二輔也。誠令廣漢得兼治之直差易耳。
張敞為京兆尹為人敏疾賞罰分明見惡輒時時越法縱舍有足大者(越法縱舍即足大者也。)其治京兆略循趙廣漢之跡方略耳發伏禁奸不如廣漢然敞本治春秋以經術自輔其政頗雜儒雅往往表賢顯善不醇用誅罰以此能自全竟免於刑戮京兆與京師長安中浩穰於三輔尤為劇(浩大也。穰盛也。言人眾之多也。穰人掌反)郡國二千石以高第入守及為其久者不過三二年近者數月一歲輒毀傷失名以罪過罷唯廣漢及敞任職敞為京兆朝廷每有大議引古今處便宜公卿皆服天子數從之。
田延年為河東太守選拔尹翁歸等以參爪牙誅鉏豪強奸邪不敢發以選入為大司農。
尹翁歸為東海太守治郡明察吏民賢不肖及奸邪罪名盡知之縣縣有記籍自聽其政(言決斷諸縣奸邪之事不委令長)有急名則少緩之吏民小解輒披籍(披有罪者籍也。解讀曰懈)縣縣收取黠吏豪民案致其罪常至於死取人必於秋冬課吏大會中及出行縣(於大會之中及行縣時則收取罪人以警眾也。)不以無事其有所取也。以一警百吏民皆服恐懼改行自新以高第入守右扶風選用廉平疾奸吏以為右職治如在東海故跡奸邪罪名亦縣縣有名籍盜賊發其比伍中(比為左右相次者。若今伍保也。)翁歸輒召其縣長吏曉示以奸黠主名教使用類推跡盜賊所過抵(抵歸也。所經過及所歸投也。)類常如翁歸言無有遺脫。
黃霸為[A13C]川太守吏民見者語次尋繹(繹謂抽引而出也。)問他陰伏以相參考嘗欲有所伺察擇長年廉吏遣行屬令周密(屬戒也。周密不泄漏也。屬之欲反)吏出不敢舍郵亭(止舍也。)食於道傍鳥攫其肉(攫搏持之也。)民有欲詣府口言事者適見之霸與語道此後日吏還謁霸霸見迎勞之曰:甚苦食於道傍乃為鳥所盜肉吏大驚以霸具知其起居所問毫不敢有所隱鰥寡孤獨有死無以葬者卿部書言霸具為區處(區處謂分別而處置也。)某所大木可以為棺某所豬子可以祭吏往皆如言其識事聰明如此(識記也。音式二反)吏民不知所出(不知其果何術也。)咸稱神明奸人去入他郡盜賊日少。
薛宣守左馮翊滿歲稱職為真始高陵令楊湛櫟陽令謝會皆貪猾不遜持郡短長前二千石數案不能竟(雖每案驗之不能窮竟其事)及宣視事詣府謁宣設酒飯與相對接待甚備已而陰求其罪贓具得所受取宣察湛有改節敬宣之效乃手自牒書條其奸贓(牒書為書於簡牒也。)封與湛曰:吏民條言君如牒或議以為疑於主守盜(法有主守盜斷官錢自入)馮翊敬重令。又念十金法重不忍相暴章(依當時律條減直十金則至重罪)故密以手書相曉欲君自圖進退可復申眉於後(申眉言無憂也。且令自去職不廢其後更為官者)即無其事復封還記為君分明之(記謂所與湛書也。分明為考問使知清白也。宣恐其匪諱即欲驗治之)湛自知罪贓皆應記(與宣書記相當)宣辭語溫潤無傷害意湛即時解印綬付吏為記謝宣終無怨言而櫟陽令遊自以大儒有名輕宣宣獨移書顯責之曰:告櫟陽令吏民言治行煩苛適罰作使千人以上(適讀曰謫)賊取錢財數十萬給為非法(言斂取錢物以供給與造非法之用)賣買聽任富吏賈數不可知(賈讀價)證驗以明白欲遣吏考案恐負舉者恥辱儒士(遊本因薦舉得官而身。又是儒者故云:)故使掾平鐫令(平掾之名鐫謂琢鑿也。)孔子曰:陳力就列不能者止令詳思之方調守(言欲選人具代遊守令職)遊得檄亦解印綬去。又[A13C]陽縣北當上郡西河為數郡湊多盜賊其令平陵薛恭本縣孝者功次稍遷未嘗治民職不辨而粟邑縣小辟在山中(辟讀曰僻)民謹樸易治令鉅鹿尹賞久郡用事吏為樓煩長舉茂才遷在粟宣即以令奏賞與恭換縣(時令條有不稱職得改之)二人視事數月而兩縣皆治宣因遺書勞勉之曰:昔孟公綽優於趙魏而不宜滕薛(孔子曰:孟公綽為趙魏老則優不可以為滕薛大夫言器能各有所施也。趙魏晉卿之家老家之長相也。滕薛小國諸侯也。)故,或以德顯,或以功舉君子之道焉可憮也。(憮音誣同也。兼也。)屬縣各有賢君馮翊垂拱蒙成(言自端拱無為而受縣之成功)願勉所職卒功業。
朱博為冀州刺史博本武吏不更文法(更歷也。音上衡反)及為刺史行部(行下更反)吏民數百人遮道自言官寺盡滿從事白請。且留此縣錄見諸自言者事畢乃發欲以觀試博博心知之告外趣駕(趣讀曰足)既白駕辦博出就車見自言者使從事明敕告吏民欲言縣丞尉者刺史不察黃綬各自詣郡(丞尉職卑皆黃綬)欲言二千石墨綬長史者行部還詣治所(治所刺史止理事所)其民為吏所冤及言盜賊辭訟事各使屬其部從事(屬委也。音之欲反)博駐車決遣四五百人皆罷去如神吏民大驚不意博應事變乃至於此後博徐問知老從事教民聚會博殺此吏州郡畏博威嚴徙為并州刺史護漕都尉遷瑯琊太守齊部舒緩養名(言齊人之俗性遲緩多自高大以養名聲)博新視事右曹掾史皆移病臥(右曹上曹也。移病謂移書言病也。一曰以病而移居也。)博問其故對言惶恐(言懼新太守之威)故事二千石新到輒遣吏存問致意乃敢起就職博奮髯抵幾曰:(髯頰毛也。抵擊也。音紙)觀齊兒欲以此為俗耶乃召見諸曹史書佐及縣大吏選視其可用者出教置之(皆新補置以代移病)皆斥罷諸病吏白巾走出府門郡中大驚頃之門下掾贛遂(贛古送反)耆老大儒教授數百人拜起舒遲博出教主簿(以此教告主簿)贛老生不習吏禮主簿。且教拜起閑習乃止。又敕功曹官屬多褒衣大衤召(音紹謂大也。)不中節度自今掾史衣皆令去地三寸博尤不愛諸生所至郡輒罷去議曹曰:,豈可復置謀曹耶文學儒吏時有奏記稱說云:云:博見謂曰:如太守漢吏奉三尺律令以從事耳亡奈生所言聖人道何也。(言不能用)。且持此道歸堯舜君出為陳說之其折逆人如此視事數年大改其俗掾史禮節如楚趙吏博治郡嘗令屬縣各用其豪傑以為大吏文武從宜(各因其材而任之)縣有劇賊及它非常博輒移書以詭責之其盡力有效必加厚賞懷詐不稱誅罰輒行(稱副也。)以是豪強{執心}服({執心}之涉反)姑幕縣有群輩八人執仇廷中皆不得(於縣廷之中執仇殺人而其賊亡捕不得也。)長吏自系書言府賊曹掾史自白請至姑幕事留不出功曹諸掾即皆自白復不出,於是府丞詣閣博乃見丞掾曰:以為縣自有長吏府未書嘗與也。丞掾謂府當與之耶(與讀皆曰:預)閣下書佐入博口占檄文曰:(隱度其言口授之占之瞻反)府告姑幕令丞言賊發不得有書(言巳得縣之文書如此)檄到令丞就職遊僥王卿力有餘如律令(遊檄職主捕盜賊故云:如律令)王卿得敕惶怖親屬失色晝夜馳騖十餘日間捕得五人博復移。《書》曰:王卿憂公甚效檄到賫閥閱詣府(閥功勞也。閱所經歷也。)部掾以下亦可用漸盡其餘矣。(部掾所部之掾也。)其操持下皆此類也。以高第入守左馮翊滿歲為甄其治左馮翊文理聰明殊不及薛宣而多武譎網絡張設少愛利敢誅殺(言少仁愛而不能便於人)然亦縱舍時有大貸(縱放也。舍置也。貸謂寬假於下也。音土戴反)下吏以此為盡力長陵大姓尚方禁(姓尚方名禁)少時嘗盜人妻見斫創著其頰府功曹受賂白除禁調守尉博聞知以它事召見視其面果有瘢博辟左右問禁(辟讀曰辟)是何等創也。禁自知情得(言其得被斫之情狀)叩頭服狀博嘆曰:丈夫固時有是(言情欲之事人所不免)馮翊欲灑卿恥扌文拭用禁(灑音先裏反扌文音丈粉反)能效不禁。且喜。且懼對曰:必死(言盡死力也。)博因敕禁毋得泄語有便宜輒記言(不泄扌文拭之言而外有便宜之事為書記以言於博)因親信以為耳目禁晨夜發起部中盜賊及它伏奸有功效博擢禁連守縣令久之召見功曹閉閣數責以禁等事與筆劄自記積受取一錢以上無得有所匿(積累前後受取之事)欺謾半言斷頭矣。(謾誑也。音慢。又莫連切)功曹惶怖具自疏奸贓大小不敢隱博知其對以實乃令就席受敕自改而已投刀使削所記遣出就職功曹後常戰栗不敢蹉跎博遂成就之(言進達也。)。
何武為楚內史遷沛郡太守疾朋黨問文吏必於儒者問儒者必於文吏以相參簡欲除史先為科例以防請。
後漢孔奮繇武都郡丞為武都太守奮自為府丞已見敬重及拜太守舉郡莫不改操為政明斷甄善疾非見有美德愛之如親其無行者忿之。若讎郡中稱為清平。
羊續為南陽太守當入郡界乃羸服間行侍童子一人觀歷縣邑采問風謠然後乃進其令長貪潔吏民良猾令悉逆知其狀郡內驚悚莫不震懾。
法雄為青州刺史每行部錄囚徒察顏色多得情偽長吏不奉法者皆解印綬去。
欒巴為桂陽太守視事七年政事明察。
荀淑為朗陵侯相蒞事明理稱為神君。
刁題為魯東海二郡相性抗厲有明略所在稱神陳蕃為樂安太守民有趙宣葬親而不閉埏隧因居其中行服二十餘年鄉邑稱孝州郡數禮請之郡內以薦蕃與相見問及妻子而宣五子皆服中所生蕃大怒曰:聖人制禮賢者俯就不肖企及。且祭不欲數以其易黷故也。況乃寢宿冢藏而孕育其中誑時惑眾誣汙鬼神乎!遂致其罪。
王吉為沛相(吉宦者王甫養子年二十餘)曉達政事能斷察疑獄發起奸伏多出眾議課使郡內各舉奸吏豪人諸嘗有微過酒肉為贓者雖數十年猶加貶棄註其名籍謝夷吾為荊州刺史雅性明達能決斷罪疑行部始到南陽縣遇章帝巡狩駕幸魯陽有詔敕荊州刺史入博錄見囚徒誡長吏勿廢舊儀朕將覽焉帝臨西廂南面夷吾處東廂分帷隔中央夷吾所決正一縣三百餘事與帝合帝嘆息曰:諸州刺史盡如此者朕不憂天下常以勵群臣。
馬嚴為陳留太守下車明賞罰發奸慝郡界清靜時京師訛言賊從東方來百姓奔走轉相驚動諸郡惶急各以狀聞嚴察其虛妄獨不為備詔書敕問使驛系道嚴固執無賊後卒如所言。
張禹為楊州刺史歷行郡邑深幽之處莫不畢到親錄囚徒多所明舉。
黃昌為蜀郡太守李根年老多悖政百姓稱冤及昌到吏人訟者七百餘人悉為斷理莫不得所密捕盜帥一人脅使條諸縣強暴之人姓名居處乃分遣掩討無有遺脫宿惡大奸皆奔走他疆。
魏倉慈為敦煌太守屬城獄訟眾猥縣不能決多集治下慈躬往省閱料簡輕重自非殊死但鞭杖遣之一歲決刑曹不滿十人。
袁渙為梁相穀熟長呂岐善朱淵袁津遣使行學還召用之與相見出署淵師友祭酒津決疑祭酒淵等因各歸家不受署岐大怒將吏明收淵等皆杖殺之議者多非焉渙教勿劾主簿孫徽等以為淵等罪不足死長吏無專殺之義孔子稱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謂之師友而加大戮刑名相伐不可以訓渙教曰:主簿以不請為罪此則然矣。謂淵等罪不足死則非也。夫師友之名古今有之然有君之師友有士大夫之師友君置師友之官者所以敬其臣也。有罪加於刑焉國之法也。今不論其罪而謂之戮師友斯失之矣。主簿取弟子戮師之名而加君誅臣之實非其類也。夫聖哲之治觀時而動容不必循常將有權也。間者世亂民陵其上雖務尊君卑臣猶或未也。而反長世之過不亦謬乎!遂不劾。
司馬岐為陳留相梁郡有系囚千數連及數歲不決詔書徙獄於岐屬縣請豫治牢具岐曰:今囚有千數既巧詐難符。且已倦楚毒其情易見豈當復久處囹圄耶及囚至詰之皆莫敢匿詐一朝決竟遂超為廷尉。
陳矯為魏郡太守時系囚千數至有歷年矯以為周有三典之制漢約三章之法今惜輕重之理而忽久系之患可謂謬矣。悉自覽罪狀一時論決。
王修為魏郡太守為治抑強扶弱明賞罰百姓稱之蜀楊洪字李休諸葛亮表洪領蜀郡太守眾事皆辦遂使即真。
晉茍晞為兗州刺史練於官事文簿盈積斷決如流人不敢欺。
陶侃為荊州刺史性纖密好問頗類趙廣漢嘗課諸營種柳都尉夏施盜官柳植之於已門侃後見駐車問曰:此是武昌西門前柳木何因盜來此種施惶怖謝罪。
紀瞻為會稽內史時有詐稱大將軍府符收諸軍令令受拘瞻覺其詐便破檻出之訊問使者果伏詐妄劉頌為淮南相任官嚴整有政績舊修陂年用數萬人豪強兼並孤貧失業頌使大小戮力計功受分百姓歌其平惠。
劉道規為荊州刺史善於為治政刑明理州民莫不畏而愛之。
周處為廣漢太守郡多滯訟有經三十年而不決者處詳其枉直一朝決遣。
前秦苻融為司隸校尉苻堅及朝臣雅皆嘆服疑獄莫不折之於融融觀色察形無不盡其情狀。
南齊王敬則歷南兗州刺史丹陽尹雖不大識書然性警黠臨州郡令省事讀辭下教判決皆不失理。
豫章王嶷為荊州刺史時太祖輔政務在約省停府州儀迎物初沈攸之欲聚眾開民相告士庶坐執役者甚眾嶷至鎮一日遣三千餘人見囚五歲刑以下不連臺者皆原遣。
裴昭明為始安內史郡民龔元宣云:神人與其玉印玉板書不須筆吹紙便成字自稱龔聖人以此惑眾前後郡守敬事之昭明付獄治罪。
梁始興忠武王忄詹為荊州刺史民辭訟者皆立能待符教決獄俄頃曹無留事民益悅焉。
安成康王秀牧荊州時武寧太守為弟所殺乃偽云:土反秀明其隱慝望風首伏咸謂之神。
蕭異為晉陵太守下車勵名跡除煩苛明法憲嚴於奸吏優養百姓旬日之間郡中大化。
蕭景為兗州刺史居州清恪有威裁明解吏職文案無擁下不敢欺吏人畏敬如神。
孔休源為宣惠將軍監揚州而神州都會簿領殷繁休源割斷如流傍無私謁。
張緬為淮南太守時年十八高祖疑其年少未閑吏事乃遣主書封取郡曹文案見其決斷允愜甚稱賞之。
江革為會稽郡丞行府州事郡境殷廣辭訟日數百革分判辯析曾無疑滯。
陳周羅為豫章內史獄訟庭決不關吏手民懷其惠立碑頌德焉。
後魏崔光韶知青州事清直明斷吏民愛之。
楊逸字遵道為光州刺史折節綏撫乃心民務或日昃不食夜分不寢法令嚴明寬猛相濟,於是合境肅然莫敢幹犯逸為政愛人尤憎豪猾廣設耳目其兵吏出使下邑皆自持糧人或為設食者雖在暗室終不敢進咸言楊使君有千里眼那可欺之在州政績尤美。
陸(音步木反)為相州刺史簡取諸縣彊門百餘人以為假子誘接殷勤賜以衣服令各歸家為耳目於外,於是發奸レ伏事無不驗百姓以為神明無敢劫盜者江文遙為咸陽太守勤於禮節終日坐廳事至者見之假以恩顏屏人密問,於是民所疾苦大盜姓名奸猾吏長無不知悉郡中震肅奸劫悉止治為雍州諸郡之最徵拜驍騎將軍孝明初拜平原太守在郡六年政治如在咸陽。
樊子鵠為兗州刺史先遣腹心緣歷民間采察得失及入境太山太守彭穆參候失儀子鵠責讓穆並載其罪狀穆皆引伏,於是州內震悚。
宋世景為滎陽太守縣吏三正至即見之嘗屏人密語民間之事巨細必知發奸レ伏有。若神明嘗有一吏休滿還郡食人雞豚。又有一受人一帽。又食二雞世景叱之曰:汝何敢食甲乙雞豚取丙丁之帽吏叩頭伏罪,於是上下震悚莫敢犯禁。
淮南王他孫法壽為安州刺史先令所親微服入境觀察風俗下車便大行賞罰,於是境內肅然北齊司馬子如行冀州事甚有聲譽發レ奸偽寮吏畏伏之轉行并州事。
彭城景思王氵攸為滄州刺史為政嚴察郡內肅然守令參佐下及胥吏行遊往來皆自賫糧食氵攸纖介知人間事有濕氵縣主簿張達嘗詣州夜於人舍食雞羹氵攸察知之守令畢集氵攸對眾曰:食雞羹何不還價直達即伏罪合境號為神明。
蘇瓊為南清河太守郡中舊賊一百餘人悉充左右人間善惡及長吏飲人一盞酒無不即知。
馮翊王潤為定州刺史性廉慎方雅習於吏職レ發隱偽奸吏無所匿其情。
郎基為[A13C]川郡守積年留滯數日之中剖判咸盡而臺報下並允基所陳條綱既疏獄訟清息官民遐邇皆相慶悅。
後周齊王憲子貴為幽州刺史貴雖出自深宮而留心庶政性聰過目輒記嘗道逢一人謂其左右曰:此人是縣黨何因輒行左右不識貴便說其姓名莫不嗟服白獸烽經為商人所燒烽師納貨不言其罪他日此師道隨例來參貴乃問曰:商人燒烽何因私放烽師愕然遂自首伏明察如此。
崔兼為鉅鹿太守下車道人以禮豪族皆放心整肅事無巨細必自親覽在縣有貧弱未理者皆曰:我自告白須公不慮不決。
於仲文字次武為始州刺史屈突尚宇文護之黨也。先坐事下獄無敢繩者仲文至郡窮治遂竟其獄蜀中為之語曰:明斷無雙有於公不避強禦有次武。
隋乞伏惠為曹州刺史曹武舊俗民多奸隱戶口簿帳嘗不以實惠下車案察得戶數萬後為齊州刺史得隱戶數千。
裴政為襄州總管妻子不之官所受秩俸散給察吏犯罪者陰悉知之或竟歲不發至再三犯乃因都會時於眾中召出親案其罪五人處死流徙者眾合境惶懼令行禁止。
高權為雍州司馬以明斷見稱裴蘊為京兆贊治發レ纖毫使民懾憚。
梁彥光為相州刺史以靜鎮之鄴都雜俗人多變詐作歌稱其不能理坐是免官歲餘拜趙州刺史彥光言於文帝曰:臣前待罪相州百姓呼為戴帽場臣自分廢黜無復衣冠之望不謂天恩復垂收采請復為相州改弦易調庶有以變其風俗上答洪恩帝從之復為相州刺史豪猾者聞彥光自請而來莫不嗤笑彥光下車發レ奸隱有。若神明狡猾之徒莫不潛竄合境大歌。
辛公義為牟州刺史下車先至獄中因露坐牢側親自簡問十餘日間決斷咸盡方還大廳受領新訟皆不立文案遣當直佐寮一人側坐訊問事。若不盡應須禁者公義即宿廳事終不還閣。
韋鼎為光州刺史中州有土豪外修邊幅而內行不軌嘗為劫盜鼎於都會時謂之曰:卿是好人那忽作賊因條其徒黨謀議逼留其人驚懼即自首伏陳孝意為雁門郡丞發奸レ伏動。若有神吏民稱之楊元感為郢州刺史到官潛布耳目察長吏能不其有善政及贓者纖介必知之往往發其事莫敢欺隱吏民敬服皆稱道其能。
樊子蓋為齊州刺史武威太守臨民明察下莫敢欺薛胄為兗州刺史有陳州人向道力者偽稱高平郡守將之官胄遇諸塗察其有異將留詰之司馬王君馥固諫乃聽詣郡既而悔之即遣主簿追禁道力有部人徐俱羅者嘗任海陵郡守先是以為道力偽代之比至秩滿公私不悟俱羅遂語君馥曰:向道力已經代俱羅為郡使君豈容疑之君馥以俱羅所陳。又固請胄呵君馥曰:吾已察知此人之詐也。司馬容奸當連其罪君馥乃止遂往收之道力懼而引偽其發奸レ伏皆此類也。時人謂為神明。
唐張亮歷懷州刺史歷夏幽麟三州都督府長史督府長史所蒞之職潛遣左史伺察善惡發レ奸隱動。若有神抑豪強而恤貧弱故所在見稱。
武士武德末為揚州都督府長史移丹陽郡於都不日而就時論以為明。
李晦河間王孝恭之子為右金吾衛將軍兼檢校雍州長史京輦殷煩奸豪所聚前後官長多不能檢察晦糾發其奸無所容貸甚為人吏畏服。
姚璹則天時為益州大都督府長史時蜀中官吏多貪暴璹屢發レ奸無所容則天嘗謂侍臣曰:凡為官長者能清身甚易得寮屬甚難至於姚璹可謂兼之矣。
李棲筠為浙西觀察使浙西大藩。且為中原衣食之本棲筠明於政術臨事風生當時嗟伏。若有神助吳溱貞元中為京兆尹府縣掾吏等以溱自少因緣外戚為官當未閑習吏事有疑獄鬥競難決者多候溱將出府時方諮呈冀免指摘瑕溱每閱視必能盤根錯節舉其利病而批押之未嘗分毫差舛官吏過犯者以理曉諭之罕有責罰。
李選歷湖南江西觀察使銳於為理持下以法吏不敢欺而動必知察。
嗣曹王臯累為潭洪荊襄觀察使性勤儉明察知人疾苦多設監伺能參聽於下將吏短長賞罰必信每遺人糧肉令自持量衡以致之官署布帛令縱書其幅而印之以絕吏之更易。
李憲西平王晟之子憲宗元和中歷衛絳二州刺史累遷江西觀察使後為鎮南節度使憲雖出自勛伐之家弱冠以吏道自進前後所至能平反冤獄全活無辜者數百人政無敗事人頗稱之。
楊於陵為京兆尹先是禁軍影占編戶無以別白於陵請置挾名敕每五丁者得兩丁入軍四丁三丁者差以條限繇是京師豪強復知所畏。
劉棲楚為京兆尹摧抑豪右不顧患難事無大小必設鉤鉅故時人異之或稱其機往往有類於西漢時趙廣漢者。
梁趙季弟為忠武留後公之才播於遠邇至於符籍虛實財穀耗登備閱其根本民之利病無不洞知庶事簡廉公私俱濟太祖深加慰薦尋加特進檢校司徒後唐張憲為興唐尹知留守事憲學識優深尤精吏道剖析聽斷人不敢欺。
晉高漢筠為曹州刺史以勾吏積欺在已妄擾封民民去者半漢筠鞫而得情殺吏於廷民不逾月呼尋比戶歌之。
盧文進為昭義節度使將吏以凶狡相尚言訟成風數政不能治文進至止鞫其罪必誅之其事漸息武臣臨事潔身有斷當時少比。
相裏金為忻州刺史凡部曲私屬皆不令干預民事但優其贍給使分掌家事而已故郡民安之大有聲績。
安重榮為成德軍節度使嘗有夫婦共訟其子不孝者重榮面詰責抽劍令自殺之其父泣曰:不忍也。其母詬罵杖劍逐之重榮疑而問之乃其繼也。因叱出後射之一箭而斃聞者以為快意繇此境內以為強明大得民情。
漢劉銖為青州節度使乾祐中淄青大理銖下令捕蝗略無遺漏田苗無害先是濱海郡邑皆有兩浙回易務取民利如有所負回易吏自置刑案追攝士民前後長吏利其厚賂不能禁止銖即告所部不得與吳越徵償及擅行追攝浙人惕息莫敢幹命。
●卷六百九十一
○牧守部·智略
夫鉤深致遠表微達變之謂智臨事制宜經物成務之謂略蓋君子之所以熙民誌而贊邦治何莫繇斯道也。若乃膺長人之寄總連城之政兵農之眾條教所出禮俗之化風軌攸系由漢而下良吏接武乃有材謀兼蘊幾神獨設計策以屏寇盜推恩信而懷戎旅撫禦夷落而威惠式孚招輯氓庶而流徙來復興利以竭地力備患以謹天戒式遏邊圉而保障增固居守京邑而輦轂以清斯皆負兼濟之用得馭眾之術真王國之傑俊者哉!
漢龔遂宣帝時為渤海郡太守渤海左右郡歲饑盜賊並起郡聞新太守至發兵以迎遂皆遣還移書敕屬縣悉罷逐捕盜賊吏諸持鉏鉤田器者皆為良民吏毋得問持兵者乃為賊遂單車獨行至府郡中翕然盜賊亦皆罷渤海。又多劫略相隨聞遂教令即時解散棄兵弩而持鉤鉏盜賊,於是悉平。
孫寶為諫議大夫成帝鴻嘉中廣漢群盜起選為益州刺史廣漢太守扈商者大司馬車騎將軍王音娣子軟弱不任職寶至部親入山谷諭告群盜非本造意渠率皆得悔過自出(擅放盜歸故云:矯制)遣歸田里自劾矯制(文公張步字)。
後漢王閎更始遣為瑯琊太守郡人張步聚眾據本郡閎為檄曉諭吏人降得贛榆等六縣收兵數千人與步戰不勝步拓地浸廣甲兵日盛閎懼兵眾散乃詣步相見欲誘以義方步大陳兵引閎怒曰:步有何過君前見攻之甚乎!閎按劍曰:太守奉朝命而文公擁兵相拒閎攻賊耳何謂甚耶步默然良久離席跪謝陳樂獻酒待以上賓之禮令閎關掌郡事(關通也。)。
竇融為張掖屬國都尉既到撫結雄傑懷輯羌虜甚得其忄心河西翕然歸之是時酒泉太守梁統金城太守渠大也。厙鈞(厙姓即倉月旨後也。今羌中有姓厙音舍云:承鈞之後)張掖都尉史苞(苞字叔文茂陵人)酒泉都尉竺曾敦煌都尉辛彤并州郡英俊融皆與為厚善及更始敗融與梁統等計議曰:今天下擾亂未知所歸河西鬥絕在羌胡中不同心戮力則不能自守權均力齊難以相率當推一人為大將軍共全五郡觀時變動議計定而各謙讓咸以融世任河西為吏人所敬向乃推融行河西郡將軍事是時威武太守馬期張掖太守任沖並孤立無黨乃共移書告示之二人即解印綬去,於是以梁統為武威太守史苞為張掖太守竺曾為酒泉太守辛彤為敦煌太守厙鈞為金城太守後隗囂兵寇安定光武將自西征之先戒竇融期會遇雨道斷。且囂兵已退乃止融至姑臧被詔罷歸融恐大兵遂久不出乃上。《書》曰:隗囂聞車駕將西臣融東下士眾騷動計。且不戰囂將高峻之屬皆欲逢迎大車後聞兵罷峻等復疑囂揚言東方有變西州豪傑遂復附從囂入引公孫述令守突門臣融孤弱介在其間雖承威靈宜速救助國家當其前臣融促其後緩急叠用首尾相資囂執排迮不得進退此必破也。若兵不早進久生持疑則外長寇仇內示困弱復令讒邪得有因緣臣竊憂之惟陛下哀矜帝深美之。
鮑永為魯郡太守時董憲別帥彭豐虞休皮常等各千餘人稱將軍不肯下頃之孔子闕里無故荊棘自除從講堂至於裏門永異之謂府丞及魯令曰:方今危急而闕里自開斯豈夫子欲令太守行禮助吾誅無道耶乃會人眾修鄉射之裏請豐等共會觀視欲因此擒之豐等亦欲殺永乃持牛酒勞饗而潛挾兵器永覺之手格殺豐等禽破黨與光武嘉其略封為關內侯。
魏梁習為太祖西曹屬漢土新附習以別部司馬領并州刺史時承高荒亂之餘胡狄在界張雄跋扈吏民亡叛入其部落兵家擁眾作為寇害更相扇動往往棋寺習到官誘諭招納皆禮召其豪右稍稍薦舉使詣幕府豪右已盡乃次發諸丁彊以為義從。又因大軍出征分請以為勇力吏兵已去之後稍移其家前後送鄴凡數萬口其不從命者興兵致討斬首千數降附者萬計單于恭順名王稽顙部曲服事供職同於編戶邊境肅清百姓布野勤勸農桑鮮卑大人盲延常為州所畏而一旦將其部落五千餘騎詣習求互市習念不聽則恐其怨。若聽到州下。又恐為所略於是乃許之往與會空城中交市遂敕郡縣自將治中以下軍往就之市易未畢市吏收縛一胡延騎皆驚上馬彎弓圍習數重吏民惶怖不知所施習乃徐呼市吏問縛胡意而胡實侵犯人習乃使譯呼延延到習責延曰:汝胡自犯法吏不侵汝汝何為使諸騎驚駭耶遂斬之餘胡破膽不敢動是後無寇虜至太祖拔漢中諸軍還到長安因留騎督太原烏丸王魯昔使屯咸陽以備蘆水昔有愛妻住在晉陽昔既思之。又恐遂不得歸乃以其部五百騎叛還并州留其餘騎置山谷間而單騎獨入晉陽盜取其妻已出城州郡乃覺吏民。又畏習善射不敢追昔乃令從事張景募鮮卑使逐昔昔馬負其妻重騎行遲未及與其眾合而為鮮卑所射死始太祖聞昔叛恐其為亂於北邊會聞已殺之大喜以習前後有策略封為關內侯。
裴潛為太祖倉曹屬時代郡大亂以潛為代郡太守烏丸王及其大人凡三人各自稱單于專制郡事前太守莫能治正太祖欲授潛精兵以鎮討之潛辭曰:代郡戶口殷眾士馬控弦動有萬數單于自知放橫日久內不自安今多將兵往必懼而拒境少將則不見憚宜以計謀圖之不可以兵威迫也。遂單車之郡單于驚喜潛撫之以靜單于以下脫帽稽顙悉還前後所略婦女器械財物潛案諸郡中大吏與單于為表裏者郝溫郭端等十餘人北邊大震百姓歸心杜畿代王邑為河東太守而高舉并州反河東人衛固範先外以請邑為名而內實與通謀太祖遣夏侯惇討之未至荀謂畿曰:宜須大兵畿曰:河東有三萬戶非皆欲為亂也。今兵迫之急欲為善者無主必懼而聽於固固等勢專必以死戰討之不勝四鄰應之天下之變未息也。討之而勝是殘一郡之民也。且固等未顯絕王命外以請故君為名必不害新君吾單車直往出其不意固為人多計而無斷必偽受吾吾得居郡一月以計縻之足矣。遂詭道從豆阝津渡範先欲殺畿以威眾。且觀畿去就於門下斬殺主簿已下三十餘人畿舉動自。若,於是固曰:殺之無損徒有惡名。且制之在我遂奉之畿謂衛固範先曰:衛範河東之望也。吾仰成而已然君臣有定議成敗同之大事當共平議以固為都督行承事領功曹將校吏兵三千餘人皆範先督之固等喜雖陽事畿不以為意固欲大發兵畿患之說固曰:夫欲為非常之事不可動眾心今大發兵眾必擾不如徐以貲募兵固以為然從之遂為貲調發十日乃定諸將貪多應募而少遣兵。又入諭固等曰:人情顧家諸將掾史可分遣休息緩急召之不難固等惡逆眾心。又從之,於是善人在外陰為巳援惡人分散各還其家則眾豆阝音豆離矣。會白騎攻東垣高入澤上黨諸縣殺長吏弘農執郡守固等密調兵未至畿知諸縣附已因出單將數十騎赴張辟拒守吏民多舉城助畿者比數十日得四千餘人固等與高張晟共攻畿不下略諸縣無所得會大兵至晟敗固等伏誅其餘黨皆赦之使復其居業。
牽招為雁門太守郡在邊陲雖有候望之備而寇鈔不斷招既教民戰陣。又表復烏丸五百餘家租調使備鞍馬遠遣偵候虜每犯塞勒兵逆擊來取摧破,於是吏民膽氣日銳荒野無虞。又構間離散使虜更相猜疑鮮卑大人步度根泄歸泥等與軻比能為隙將部落三萬餘家諸郡附塞敕令還擊比能殺比能弟苴羅侯及叛烏丸歸義侯王同王寄等大結仇怨是以招自出率將歸泥等討比能於雲中故郡大破之招通河西鮮卑附頭等七有餘萬家繕治陘北故上館城置屯戍以鎮內外夷虜大恐莫不歸心諸亡叛雖親戚不敢藏匿咸悉收送於是野居晏閉寇賊靜息。
趙儼為扶風太守時被書差千二百兵往助漢中守使平難將軍殷署督送之行者卒與室家別皆有憂色署發後一日儼慮其有變乃自追至斜谷人人慰勞。又深戒署還宿雍州刺史張既舍署軍復前四十里兵果叛亂未知署吉凶而儼自隨步騎百五十人皆與叛者同部曲或婚姻得此問各驚被甲持兵不復自安儼欲還既等以為今本營黨已擾亂一身赴之無益可須定問儼曰:雖疑本營與叛者同謀要當聞行者變乃發之。又有欲善不能自定宜及猶豫促撫寧之。且為之元帥既不能安輯身受禍難命也。遂去行三十里止放馬息盡呼所從人喻以成敗慰勞懇切皆慷慨曰:生死當隨護軍不敢有二前到諸營各召料簡諸奸結叛者八百餘人散在原野惟取其造謀魁率治之餘一不問郡縣所收送皆放遣乃即相率還降儼密白宜遣將詣大營請舊兵鎮守關中太祖遣將軍劉柱將二千人當須到乃發遣而事露諸營大駭不可安喻儼謂諸將曰:舊兵既少東兵未到是以諸營圖為邪謀。若或成變為難不測因其狐疑當令早決遂宣言當差召新兵之溫厚者千人鎮守關中其餘悉遣東便見主者內諸營兵籍案累重立差別之留者意定與儼同心其當去者亦不敢動儼一日盡遣上道因所留千人分布羅落之東兵尋至乃復脅喻並徙千人令相及共東凡所全致二萬餘口。
王觀字偉臺為涿郡太守涿北接鮮卑數有寇盜觀令邊民十家已上屯居築京候時或有不願者觀乃假遣朝吏使歸助子弟不與期會但敕事訖各還,於是吏民相率不督自勸旬日之中一時俱成守禦有備寇鈔以息。
孫禮為滎陽都尉魯山中賊數百人保固險阻為民作害乃徙禮為魯相禮至官出俸穀發吏民募首級招納降附使還為間應時平泰。
胡質為東征將軍假節都督青徐諸軍事廣農積穀有兼年之儲置東征臺。且佃。且守。又通渠諸郡利舟楫嚴設備以待敵海邊無事。
吳殷紮為零陵太守言於大帝曰:今天棄曹氏喪誅累見分爭之際而幼童蒞事陛下身自禦戎取亂侮亡宜滌荊揚之地舉彊羸之數使彊者執戟羸者轉運西命益州軍於隴右授諸葛瑾朱然大眾指事襄陽陸遜朱桓別征壽春大駕入淮陽歷青徐襄陽壽春困於受敵長安以西務對蜀軍許雒之眾勢必分歷犄角瓦解民必內應將帥對向或失便宜一軍敗績則三軍離心便當秣馬脂車陵蹈城邑乘勝逐北以定華夏。若不悉軍動眾循前輕舉則不足大用易於屢退民痛威消時往力竭非出兵之策也。帝弗能用。
諸葛恪為撫越將軍領丹陽太守時山賊未平恪到府乃移書四部屬城長吏令各保其疆界明立部伍其從化平民悉令屯居乃分內諸將羅兵幽阻但繕藩籬不與交鋒候其穀稼將熟取縱兵芟刈使無遺種舊穀既盡新田不收平民屯居略無所入,於是山民饑窮漸出降首恪乃復敕下曰:山民去惡從善皆當撫慰徙出外縣不得嫌疑有所執拘越陽長胡伉得降民周遺遺舊惡民困迫暫出內圖叛逆伉糸專送府恪以伉違教斬以徇以狀表上民聞伉坐執人被戮知官惟欲出之而已,於是老幼相攜而出歲期人數皆如本規恪自領萬餘人分給諸將大帝嘉其功拜恪威北將軍封都鄉侯。
晉杜預為荊州刺史咸寧三年詔曰:今年霖雨過差。又有蟲災潁州襄城自春以來略不下種深以為慮主者何以為百姓計促處當之預上疏曰:臣竊思惟今者水災東南特劇非但五稼不收居業並損下田所在停高地皆多磽瘠此即百姓困窮方在來年雖詔書切告長吏二千石為之設計而不廓開大制定其趣舍之宜恐徒文具所益蓋薄當今秋夏蔬食之時而百姓已有不贍前至冬春野無青草則必指仰官穀以為生命此乃一方之大事不可不預為思慮者也。臣愚謂既以水為困當恃魚菜螺奉而洪波汎濫貧弱者終不能得今者宜大壞兗豫州東界諸陂隨其所歸而宣導之交令饑者盡得水產之饒百姓不出境界之內旦暮野食此目下日給之益也。水去之後填淤之田畝收數鍾至春大種五穀五穀必豐此。又明年益也。臣前啟典牧種牛不供耕駕至於老不穿鼻者無益於用而徒有吏士穀草之費歲送任駕者甚少尚復不調習宜大出賣以易穀及為賞直詔曰:孳育之物不宜咸散事遂停寢問王者今典虞右典牧種產牛大小相通有四萬五千餘頭茍不益世用頭數雖多其費日廣古者匹馬邱牛居則以耕出則以戰非如豬羊類也。今徒養宜用之牛終為無用之費甚失事宜東南以水田為業今無牛犢今既壞陂可分種牛三萬五千頭以付二州將吏士庶使及春耕穀登之後頭責二百斛是為化無用之費得運水次成穀七百萬斛此。又數年後之益也。加以百姓降邱宅土將來公私之饒乃不可計其所留好種萬頭可即令右典牧都尉官屬養之人多畜少可並佃牧地明其考課此。又三魏近甸歲當復入數千萬斛穀牛。又皆當調習動可駕用皆今日之可全者也。預。又言諸欲修水田者皆以火耕水耨為便非不爾也。然此事施於新田草萊與百姓居相絕離者耳往者東南草創人稀故得火田之利自頃戶口日增而坡曷歲決良田變生蒲葦人居沮澤之際水陸失宜放牧絕種樹木立枯皆陂之害也。陂多則土薄水淺潦不下潤故每有水雨取復橫流延及陸田言者不思其故因云:此土不可陸種臣計漢之戶口以驗今之陂處皆陸業也。其或有舊陂舊曷則堅完修固非今所謂當為人害者也。臣前見尚書胡威啟宜壞坡其言懇至臣中者。又見宋侯相應遵上便宜求壞泗坡徙運道時下都督度支共處當各據所見不從遵言臣案遵上事運道東詣壽春有舊渠可不繇泗陂泗陂在遵地界壞地凡三千餘頃傷敗成業遵縣領應佃二千六百口可謂至少而猶患地狹不足肆力此皆水之為害也。當所共恤而都督度支方復執異非所見之難直以不同害理也。人心所見既不同利害之情。又有異軍家之與郡縣士大夫之與百姓其意莫有同者。此皆偏其利以忘其害者也。此理之所以未盡而事之所以多患也。臣。又案豫州界二度支所領佃者州郡大軍雜士凡用水田七千五百餘頃耳計三年之儲不過二萬餘頃以常理言之無為多積無用之水況於今者水潦分溢大為災害臣以為與其失當寧瀉之不畜宜發明詔敕刺史二千石其漢氏舊陂舊曷及山谷私家小陂皆當修繕以積水其諸魏氏以來所造立及諸因雨決溢蒲葦馬腹陂之類皆決瀝之長吏二千石躬親勸功諸食力之人並一時附功令比及水凍得粗枯涸其所修功食之人皆以俾之其舊陂曷溝渠當有所補塞者皆尋求微跡一如漢時故事預為部分列上須冬東南休兵交代各留一月以佐之夫川瀆有常流地形有定體漢氏居人數多猶以無患今因其所患而宣寫之跡古事以明近大理顯然可坐論而得臣不勝愚意切謂最是今日之實益也。朝廷從之。
陶侃為江夏太守鷹揚將軍陳敏遣其弟恢來寇武昌侃與諸軍並力拒恢乃以運船為戰艦或言不可侃曰:用官物討官賊但須列上有本末耳,於是擊恢所向必破。
宋申怙為濟南太守時。又遷換諸郡守怙上。表曰:伏惟朝恩當加臣濟南太守仰惟優旨荒心散越臣殃咎之餘遭蒙逾{天水}寵私罔已復兼今授豈其愚迷所能上答臣近至止即履行所統究其形宜河濟之間應置戍其中四處急須修立甕口故城。又是要所宜移太原委以邊事緣山諸邏並得除省防衛綏懷利便非一呂綽誠效益著深同臣意百姓聞者咸皆附悅急有回異二三求宜。且房紹之蒞郡經年君民粗狎改以帶臣有舊事遠牽太原於民為苦而甕口之計復成義牙人情非樂容有不安疆場威刑患不開廣。若得依先處分公私允緝帝從之。
顏竣為丹陽尹時歲旱民饑竣上言禁饣易一月息米近萬斛。
南齊王玄邈為梁南秦二州刺史兄弟同時為方伯高帝建元初亡命李鳥奴作亂梁部玄邈使人偽降鳥奴告之曰:王使君兵弱攜愛妾二人已去矣。鳥奴盡輕兵襲州城玄邈奇兵破之帝聞之曰:玄邈果不負吾。
夏侯詳為新興太守便道先到江陽時始安王遙光稱兵京邑南康王長吏蕭[A13C]胄並未至中兵參軍劉山陽先在州山陽副潘紹欲謀作亂詳偽呼紹議事即於城門斬之州府乃安。
柳慶遠字文和為魏興太守郡遭暴水流漂居民吏請徙民祀城慶遠曰:天降雨水豈城之所知吾聞江河長不可三日斯亦何慮命築土而已俄而水過百姓服之。
梁張齊為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巴西郡居益州之半。又當東道沖要刺史經過軍府遠涉多饋遺齊緣路聚糧食種蔬菜行者皆取給焉其能濟辦多此數也。後魏於栗磾明元時為豫州刺史帝南幸盟津謂栗磾曰:河可橋乎!栗磾曰:杜預造橋遺事可想乃編次大船構橋於治阪六軍既濟帝深嘆美之。
南安王禎孝文初拜南豫州刺史大胡山蠻時鈔掠前後守牧多羈縻而已禎乃召新蔡襄城蠻首使之觀射先選左右能射者二十餘人禎自發數箭皆中然後命左右以次而射先出一囚犯死罪者使參射限命不中禎即責而斬之蠻魁等伏強畏威相視股忄栗。又預教左右取死囚四十人皆著蠻衣云:是鈔賊禎乃臨坐偽舉目瞻天微風有動禎謂蠻曰:風氣少暴似有鈔賊入境不過十人當在西南五十里許即命騎追掩果糸專送十人禎告諸蠻曰:爾鄉里作賊如此合死不蠻等即叩頭曰:合萬死禎即斬之因慰喻遣還自是境無暴掠。
茍頹為司空孝文大駕行幸三州頹留守京師沙門法秀謀反頹率禁兵收掩畢獲內外晏然駕還飲至文明太后曰:當爾之日卿。若持疑不即收捕處分失所則事成不測矣。今京畿不擾宗社獲安者實卿之功也。
於烈孝文末為散騎常侍時齊將陳顯達寇馬圈帝親征之以烈為留守及彭城王勰稱詔召宣武會駕魯陽以烈留守之重密報以孝文凶問烈處分行留神色無變後遷車騎大將軍太尉咸陽王禧友謀反武興王楊集始馳於北邙以告時宣武從禽於野左右分散直衛無幾倉卒之際莫知計之所出乃敕烈子忠馳視虛實烈時留守已處處有備因忠奏曰:臣雖朽邁心力猶可此等猖狂不足為慮願緩蹕徐還以安物望帝聞之甚以慰悅。
李彥宣武時為徐州刺史延昌二年夏大霖雨川瀆皆溢彥相水陸形勢隨便疏通得無淹潰之害朝廷嘉之頻詔勞勉。
北齊潘樂為東雍州刺史神武嘗議欲廢州樂以為東雍地界山河境連胡蜀形勝之會不可棄遂如故楊津為岐州刺史有武功民賫絹三疋去城十里為賊所劫時有使者馳驛而被劫人因以告之使者到州以狀白津津乃下教云:有人著某色衣乘某色馬在城東十里被劫不知姓名。若有家人可速收視有一老母行出而哭云:是巳子,於是遣騎追收並絹俱獲自是合境畏服。
祖為徐州刺史至州會有陳寇百姓多反不開城門守陴者皆令下城靜坐街巷禁斷人行雞犬不聽鳴吠賊無所聞見者不測所以或聞人走空城不設警備忽然令大叫鼓訁聒天賊大驚登時走散後復結陳向城乘馬自出令錄事參軍王君植率兵馬乃親臨戰賊先聞其盲謂為不能抗拒忽見親在戎行彎弧從鏑相與驚怪畏之而罷。
李湣為南荊州刺史當州大都督此州自孝昌以來舊路斷絕前後刺史皆從間道始得達州湣勒部曲數千人徑向懸弧從比湯舊道。且戰。且前三百餘里所經之處即立郵亭蠻酋大服。
後周崔猷西魏大統中為浙州刺史侯景據河南歸款行臺王思政赴之太祖與思政。《書》曰:崔猷智略明贍有應變之才。若有所疑宜與量其可不思政初頓兵襄城後於潁川為行臺並致書於猷猷。《書》曰:襄城控帶京洛實當今之要地如有動靜易相應接者也。潁川既叱諫官出者數四時中外屬望大寮三數人廷辨其事僕射竇易直曰:人臣無將將而必誅聞者愕然惟京兆尹崔大理卿王正雅連上疏請出內獄。且曰:王師文未獲即獄未具請出豆盧者與申錫同付外廷勘當人情翕然推重初議申錫抵死顧物論不可。又將殺於嶺表帝終悟外廷之言乃有開州之命初申錫既被罪怡然不以為意自中書歸私第止於外廳素服以俟命妻出謂之曰:公為宰相人臣位極於此何負天子反乎!申錫對曰:吾自書生被厚恩擢相位不能鋤去奸亂反為所羅網夫人察申錫豈反者乎!因相與泣數行下申錫至自居內廷及為宰相以時風侈靡居要位者尤取納不顧風俗不暇更方遠古。且與貞觀時甚相背矣。申錫至此約身謹潔尤以公廉為己任四方問遺悉無受者既被罪為有司驗劾多獲其四方收領所還問遺之狀朝野為之嘆息丁未詔曰:朕以菲德奉茲丕構雖處恭修已不敢暇逸而誠意格物未能弘敷遂使奸凶懷非覬之端藩同日生日言貌有貴相在陳世已據南海平陳後文帝因而撫之即拜安州刺史然驕倨恃險未嘗參謁熙手書諭之申以交友之分其母有疾熙復遺以藥猛力感之詣府謁不敢為非。
李詢為司衛上士武帝建德三年幸雲陽宮委以留府事衛王直作亂焚肅章門詢於內益火故賊不敢入帝聞而善之。
隋梁睿周末為益州總管威振西州夷獠歸附惟南寧酋帥爨震恃遠不賓時高祖總百揆睿上疏曰:竊以遠撫長駕王者令圖易俗移風有國常典寧州漢氏牂牁之地近代以來分置興古雲南建寧朱提四郡戶口殷眾金寶富饒二河有駿馬明珠益寧出鹽井犀角晉太始七年以益州曠遠分置寧州至偽梁置南寧州刺史徐文盛被湘東征赴荊州屬東夏尚阻未遑遠略土民爨瓚遂竊據一方國家遙授刺史其子震相承至今而震臣禮多虧貢賦不入每年獻不過數十匹馬其處去益路止一千朱提北境即與戎州接界今聞彼民苦其苛政思被皇風伏惟大丞相礻卑贊聖朝寧濟區宇繼後光前方垂萬代辟土服遠今正其時幸因平蜀士眾不煩重興師旅壓獠既訖即請略定南寧自瀘戎以東軍糧須給過此即於蠻夷徵稅以供兵馬其寧州朱提雲南西爨並置總管州縣計彼熟變租調足供城防倉儲一則以肅蠻夷一則礻卑益軍國今謹件南寧州郡縣及事意如別有大都督杜神敬昔曾使彼俱所諳練今並送往書未答。又請曰:竊以柔遠能邇著自前經拓土開疆王者所務南寧州漢世牂牁之郡其地沃壤多是漢民既饒寶物。又出名馬今。若往取仍置州郡一則遠振威名二則有益軍國其處與交廣相接路乃非通漢世開此本為討越之計伐復之日復是一機以此商量決謂須取高祖深納之然以天下初定恐民心不安未之許後竟遣史萬歲討平之並自睿之策也。唐敬暉為衛州刺史時河北新有突厥之寇方秋而修城不輟暉下車謂曰:金湯非粟而不守,豈有棄收獲而繕城郭哉!悉令罷散繇是吏人感悅。
王方翼為夏州都督屬牛役無以營農方翼造人耕之法施關鍵使人推之百姓賴焉。
王為河中少尹節度留後有悍將淩正者橫猾擾軍政因約夜鼓訁斬關以逐有告者乃縮夜漏數刻以差其期賊驚而遁遂戮其首亂者。
康日知為趙州刺史會成德軍節度使李寶臣卒其子惟嶽謀有父位令兵馬使王武俊統眾擊日知日知遣使謂武俊曰:惟嶽孱而無謀何足同反我城堅眾一未可以歲月下之。且惟嶽恃田悅為援前歲悅之丁男甲卒塗地於邢州城下猶不能陷況此城乎!復紿為手詔招武俊武俊信之遂倒兵入鎮州殺惟嶽。
李承建中初為襄陽節度時李希烈雖歸蔡州留守將校等於襄州守當所掠得財帛什器等繇是使使襄漢往來不絕承亦使腹心臧叔雅往來許蔡厚結希烈腹心周曾王蚡姚忄詹等及曾謀殺希烈以眾歸朝多承首建謀也。累賜密詔褒美之。
劉怦為涿州刺史居數年朱氵將兵討田承嗣奏署怦領留府寬緩得眾心時李寶臣為田承嗣間說與之通謀承嗣。又以滄州與寶臣乃以兵劫朱氵於瓦橋氵脫身走乘勝欲襲取幽州怦設方略鎮撫寶臣不敢進以功加御史中丞自是氵每將兵皆以怦為守。
韋臯為鳳翔判官權知隴州營田留後德宗幸奉天鳳翔兵馬使李楚琳殺張鎰以府城叛歸於朱Г隴州刺史郝通奔於楚琳先是朱Г自范陽入朝以甲士隨因為鳳翔節度故隴州有盧龍之卒五百人而牛雲光為之將雲光素事ГГ既以兵圍奉天雲光因稱疾請臯為帥將謀亂擒臯以赴Г臯將翟曄知之白臯雲光知事泄遂率其兵以奔Г及陽遇Г之家僮蘇玉將使於臯所蘇玉因請雲光曰:太尉既為天子矣。今使我持詔以韋臯為御史中丞君可領兵士疾返韋臯。若承命即吾人矣。如不受彼圖之無不濟矣。乃反旗疾趨隴州臯迎勞之先納蘇玉受其命乃問雲光曰:始不告而去今。又來者何雲光曰:前未知公心故前去今公既受新天子命則復來願與公合力立功同生死耳臯應曰:大使茍不懷詐請納器甲使城中人無所疑眾乃可入雲光以書生視臯。且以為信然乃並戈甲臯即受之乃納其眾明日臯伏兵宴雲光蘇玉並陳牛酒犒其卒即就坐殺其卒斬雲光蘇玉首以殉。
劉昌裔為陳州刺史貞元十六年韓全義討蔡州敗於氵殷水諸道兵皆走保陳州求舍昌裔登城謂曰:天子命公討蔡州今乃來陳州義不敢納請舍城外已而從千騎入全義營持牛酒勞軍全義不自意驚喜嘆服。
郗士美為鄂州觀察使貞元末安黃節度使伊慎來朝其子宥主留事朝廷未能去會宥母卒於京師宥貪其土不發喪士美命從事他故過其境宥果迎之告以凶問先備宥監即日遣之。
呂元膺為東郡留守畿汝防禦使時朝廷方討淮西鄆賊李師道遣將率凶徒數十人伏雒陽邸潛結嵩山群盜欲焚劫雒陽屠衣冠以撓朝廷計指日將發會有告者元膺發留守兵捕之賊黨白晝持滿斬關而去雒人震恐河南府門往往晝閉留守兵殘弱不可倚而元膺坐皇城自。若以故居人稍安後數日得賊於嵩山斬之。
柳公綽為襄州刺史山南東道節度使行部至鄧縣二吏犯法一贓賄一舞文縣令以公綽守法必殺贓吏獄具判之曰:贓吏犯法法在奸吏壞法法亡誅舞文者漢趙在禮為晉昌節度使在郡有飛蝗為害在禮使北戶張幡幟鳴鼙鼓蝗皆越境而去人亦服其智焉。
●卷六百九十二
○牧守部·招輯
小雅鴻雁之作美其能勞來安集使離散者寧其居鰥寡者得其所也。若乃總列城之任膺民社之寄或仍歲凶荒民居流徙或師旅之後瘡痍未復或寇盜群萃侵擾封部或夷狄狙犭廣密邇亭障乃能懷輯化誘循撫愛養俾繈負者相屬而至安堵者無改其舊推以恩信凶戾為之革音敦以仁惠殊俗因而款附下興樂國之詠上有長城之賴斯固道德齊禮之餘風招攜懷遠之美政也。
漢王成宣帝時為膠東相流民自占八萬餘(占謂隱度名數而來附業也。)帝下詔褒之爵關內侯(事具牧守褒寵門)。
龔遂為渤海太守時渤海左右郡歲饑盜賊並起遂乘傳至渤海界郡聞新太守至發兵以迎遂皆遣還移書敕屬縣悉罷逐捕盜賊吏諸持鉤鉏田器者皆為良民吏無得問持兵者乃為賊遂單車獨行至府郡中翕然盜賊亦皆罷渤海。又多劫略相隨及聞遂教令皆即時解散棄其兵弩而持鉤鉏盜賊,於是悉平。
王尊為益州刺史居部二歲懷來僥外蠻夷歸附服其威信。
後漢郭光武時為漁陽太守在職五歲戶口增倍後潁川盜賊群起徵拜潁川太守召見辭謁帝勞之曰:賢能太守去帝城不遠河潤九里冀京師並蒙福也。君雖精於追捕而山道險厄自鬥當一士耳深宜慎之到郡招懷山賊陽夏趙宏襄城召吳等數百人皆束手詣降悉遣歸附農因自劾專命帝美其策不以咎之後宏吳等黨與聞威信遠自江南或從幽冀不期俱降絡繹不絕。
夏恭為太山都尉和集百姓甚得其歡心。
應奉汝南人為郡決曹吏和帝時大將軍梁冀舉奉茂才先是武陵蠻詹山等四千餘人反叛執縣令屯結連年詔下公卿議四府舉奉才堪將帥永興元年拜武陵太守到官慰納山等皆悉降散。
虞詡安帝時為武都太守先是羌寇武都詡掩擊破之乃占相地勢築營壁二百八十所招還流亡假賑貧人郡遂以安詡始到都戶裁盈萬及綏聚荒餘招還流散二三年間遂增至四萬餘戶鹽米豐賤十倍於前(一云:詡始到穀石千鹽石八千見戶萬三千視事三歲米八十鹽四百流人還歸郡戶數萬人足家給一郡無事)。
汝郁為魯相以德教化百姓稱之流人歸者八九千戶。
霍為金城太守性明達篤厚能以恩信化誘殊俗甚為羌胡所敬服。
張喬順帝時為交阯太守先是日南象林僥外蠻夷攻燒城寺殺長吏喬至開示慰誘並皆降散。
祝良為九真太守單車入賊中設方略招以威信降者數萬人皆為良築起府寺繇是嶺外復平。
李固為梁商從事中郎永和中荊州盜賊起彌年不定乃以固為荊州刺史固到遣吏勞問境內赦盜寇前[C260]與之更始,於是賊帥夏密等斂其魁黨六百餘人自縛歸首固皆原之遣還使自相招集開示信法半歲間餘類悉降州內清平。
種暠為益州刺史暠素慷慨好立事在職三年宣恩遠夷開曉殊俗岷山雜落皆懷服漢德其白狼盤木唐邛諸國自前刺史朱輔卒後遂絕暠至乃復舉種向化。
傅燮為漢陽太守善卹人叛羌懷其恩化並來降附趙溫為蜀郡太守桓帝之世板楯數反溫以恩信降服之。
劉虞為幽州刺史轉甘陵相甚得東土戎狄之心。又青徐士庶被黃巾之難歸虞者百餘萬口皆收視溫恤為安立生業流民皆忘其遷徙。
魏何夔仕漢為長廣太守郡濱山海黃巾未平豪傑多背叛袁譚就加以官位長廣縣人管承徒眾三千餘家為寇害議者欲舉兵攻之夔曰:承等非生而樂亂也。習於亂不能自還未被德教故不知反善。若兵迫之急彼恐夷滅必並力戰攻之既未易拔雖勝必傷吏民不如徐喻以恩德使各自悔可不煩兵而定乃遣郡丞黃珍往為陳成敗承等皆請服夔遣使成弘領校尉長廣縣丞等郊迎奉牛酒詣郡。
劉繇仕漢興平中為揚州牧時袁術據淮南繇乃移居曲阿值中國喪亂士民多南奔繇攜接收養與同憂劇甚得名稱。
劉表漢末為荊州牧荊州人情好擾加以四方駭震寇賊相扇處處糜沸表招誘有方威懷兼治其奸猾宿賊更為效用萬里肅清大小咸悅而服之關西兗豫學士歸者蓋有千數表安慰賑饑皆得資全。
張既漢末為京兆尹招懷流民興復縣邑百姓懷之鍾繇漢末督關中百事自天子西遷洛陽人民單盡繇徙關中民。又招納亡叛以充之數年間民戶稍實太祖征關中得以為資表繇為前軍師。
蘇則漢末為武都太守太祖征張魯過其郡見則悅之使為軍導魯破則綏安下辨諸氐通河西道徙為金城太守是時喪亂之後吏民流散饑窮戶口損耗則撫循之甚謹外招懷羌胡得其牛羊以養貧老與民分糧而食旬月之間流民皆歸得數千家乃明為禁令有幹犯者取戮其從教者必賞親自教民耕種其歲大豐收繇是歸附者日多。
杜襲為太祖丞相長史隨到漢中討張魯太祖還留督漢中軍事綏懷開導百姓自樂出徙洛鄴者八萬餘口。
夏侯尚為荊州牧時荊州荒殘外接蠻夷而與吳阻漢水為境舊民多居江南尚自上庸通道西行七百餘里山民蠻夷多服從者五六年間降附數千家。
劉馥為太祖司徒掾會孫策所置廬江太守李述攻殺揚州刺史嚴象廬江梅乾雷緒陳蘭等聚眾數萬在江淮間郡縣殘破太祖表馥為揚州刺史馥既受命單車造合肥空城建立州治南懷緒等皆安集之貢獻相繼數年中恩化大行百姓樂其政流民越江南而歸者以萬數。
梁茂為御史時泰山多盜賊以茂為泰山太守旬月之間繈負而至者千餘家。
郭淮為雍州刺史安定羌大帥辟蹄反討破降之每羌胡來降淮取先使人推問其親理男女多少年歲長幼及見一二知其款曲訊問周至咸稱神明正始元年蜀將姜維出隴西淮遂進軍追至彊中維退遂討羌迷當等案撫柔氐三千餘落拔徙以實關中遷左將軍。
呂虔為泰山太守郡接山海世亂聞民人多藏竄袁紹所置中郎將郭祖公孫犢等數十輩保山為寇百姓苦之虔將家兵到郡開示恩信祖等黨屬皆降服諸山中亡匿者盡出安土業簡其強者補戰士泰山由是遂有精兵冠各州郡。
蜀王嗣為西安圍督汶山太守綏集羌胡咸悉歸服諸種素桀惡者皆來首降待以恩信時北境得以安靜。
張嶷為越雋太守漢嘉郡界旄牛夷種類四千餘戶其率狼路欲為姑壻冬逢報怨遣叔父離將逢眾相度形勢嶷逆遣親近賫牛酒勞賜。又令離姊逆逢妻宣暢意旨離既受賜並見其姊姊弟歡悅悉率所領將詣嶷嶷厚加賞待遣還旄牛繇是取不為患。
吳步騭為交州刺史時益州大姓雍闓等殺蜀所署太守正昂與士燮相聞求欲內附騭因承制遣使宣恩撫納繇是加拜平戎將軍封廣信侯。
虞潭領廬陵太守綏撫荒餘咸得其所。
鍾離牧為海南太守揭陽縣賊率曾夏等眾數千人歷十餘年以侯爵雜繒千匹下書購募絕不可得牧遣使慰譬登時首服自改為良民。
晉魯芝宣帝初為天水太守郡鄰於蜀數被侵掠戶口減削寇盜充斥芝傾心鎮衛更造城市舊境悉復。又為并州刺史以綏輯有方遷大鴻臚。
華軼為江州刺史甚有威惠州之豪士接以有道得江表之歡心流亡之士赴之如歸。
劉弘為荊州刺史於時流人在荊州十餘萬屍羈旅貧乏多為盜賊弘乃給其田種糧食擢其賢才隨資敘用。
褚為丹陽尹時京邑焚蕩人物雕殘收集散亡甚有惠政。
曹攄為襄城太守時襄城屢經寇難攄綏懷振理旬月克服。
王彪之為會稽內史居郡八年豪右斂跡亡民歸者三萬餘口。
桓宣鎮襄陽宣遣步騎收南陽諸郡百姓沒賊者八千餘人以歸。
周處為新平太守撫和戎狄叛羌歸附雍土美之。
宋張茂度為始興相郡經賊寇廨宇焚燒民物雕散百不存一茂度創立城寺吊死撫傷收集離散民戶漸復在郡一周徵為太尉參軍。
劉道產為西戎校尉梁南秦二州刺史在州有惠化關中流民前後出漢川歸之者甚多元嘉六年道產表置隴西宋康二郡以領之。又為襄陽太守善於臨民在雍部政績尤著蠻夷前後叛戾不受化者並皆順服悉出緣沔為居百姓樂業民戶豐贍縣此有襄陽樂歌自道產始也。
臧熹為臨海太守郡經兵寇百不存一熹綏輯綱紀招聚流散歸之者千餘家。
陸徽文帝時為長沙內史母憂去職時張尋趙廣為亂於益州兵寇之餘政荒民擾元嘉二十三年乃遣徽為持節益寧二州諸軍事益州刺史隱卹有方威惠兼著寇盜靜息民物殷阜蜀土安悅至今稱之。
王僧虔為湘州刺史巴峽流民多在湘土僧虔表割益陽羅湘西三縣緣江分立湘陰縣從之。
王景文為江州刺史晉安王子勛起兵以焦度為先鋒及事敗逃宮亭湖中為寇賊朝廷聞其勇甚憂患之使景文誘降度等度將部曲出首景文以為巳鎮南參軍尋領中直兵厚待之。
張穆為交阯太守治有異績會刺史死交土大亂穆以威懷循拊境內以寧文帝嘉之。
範述曾為永嘉太守所部橫陽縣山谷險峻為逋逃所聚前後二千石討捕莫能息述曾下車開示恩信凡諸凶黨繈負而出編戶屬籍者二百餘家自是商賈流通居民安業。
梁蕭敷初仕齊為隨郡內史招懷遠近黎庶安之以為前後之政莫之及也。
楊公則初自高祖舉義師於雍州以公則為湘州刺史初公則東下湘部諸郡多未賓從及公則還州然後諸屯聚並散湘州寇亂累年民多流散公則輕刑薄斂頃之戶口克復為政雖無威嚴然保己廉慎為吏民所悅。
安成康王秀為郢州刺史時司州叛蠻田魯生弟魯賢超秀據蒙籠來降高祖以魯生為北司州刺史魯賢北豫州刺史超秀定州刺史為北境捍蔽而魯生超秀互相讒有去就意秀撫喻懷納各得其用當時賴之。
王茂為江州刺史時九江新罹軍寇民思反業茂務農省役百姓安之夏侯亶為豫州南豫二州刺史壽春久罹兵荒百姓多流散亶輕刑薄賦務農省役頃之民戶充復。
張訁贊為湘州刺史州界零陵衡陽等郡有莫亻蠻者依山險為居歷政不賓服至是向化在政四年流人自歸戶口增益十萬餘州境大安。
江革為都官尚書出監吳郡於時境內荒儉劫盜公行革至郡惟有公給仗身二十人百姓皆懼不能靜寇及省遊軍尉民下愈恐革乃廣施恩撫明行制令盜賊靜息民吏安之。
臧嚴歷監義陽武寧郡郡界皆蠻夷前郡守常選武人以兵鎮之嚴獨以數門生單車入境群蠻悅服遂絕寇盜。
王褒為安城郡守及侯景渡江建業擾亂褒輯寧所部見稱。
陳沈君理為吳郡守是時兵革未寧百姓荒弊軍國足用咸資東境君理招集士卒修理器械民下悅附深以理見稱。
後魏於栗磾明元帝時為豫州刺史洛陽雖歷代所都久為邊裔城闕蕭條野無煙火栗磾刊辟榛荒勞來安集德刑既設甚得百姓之心。
韋閬太武時為武都太守屬告城鎮將郝溫及蓋吳反關中擾亂閬盡心撫納所部。
李祥大武時因南土未賓遣尚書韓元興率眾出青州以祥為軍司略地至於陳汝淮北之民詣軍降者七千餘戶遷之於兗豫之南置淮陽郡以撫之拜祥為太守加綏遠將軍流民歸之萬餘家。
司馬淮字臣之晉汝南王亮之後為廣寧太守悅近來遠清儉有稱大武嘉之賜布六百疋。
李佐為輔國將軍行荊州事在州威信大行邊民悅附前後歸之者二萬許家尋為正刺史。
秦明王翰曾孫禎孝文初為南豫州刺史淮南人相率投附者三千餘家置之城東汝水之側名曰:歸義坊。
韋欣為彭城內史廣陵侯元衍為徐州刺史。又請為長史帶彭城內史撫綏內外甚得民和。
裴宣為益州刺史善於撫綏甚得羌戎之心後晉壽更置益州改宣所蒞為南秦州先是有餘平曷酋揚孟孫擁戶數萬自立為王通引梁寇數為邊患宣乃遣使招喻曉以逆順孟孫感恩即遣子詣闕武興曷姜謨等千餘人上書乞延更限宣武嘉焉。
高綽為豫州刺史為政清平抑強扶弱百姓愛之流民歸附者三千餘戶。
崔鑒為奮武將軍徐州刺史鑒欲安悅新附民有年老者表假以守令詔從之。
呂羅漢為秦益二州刺史秦益遠南連仇池西接赤水諸羌恃數為叛逆自羅漢蒞州撫以威惠西戎懷德士庶帖然。
伊利為兗州刺史善撫導在州數年邊民歸之五千餘戶。
武昌簡王平原為齊州刺史善於懷撫邊民歸附者千有餘家。
臨淮王昌弟孚為冀州刺史先是州人張孟都張洪建馬潘崔獨憐張叔緒崔醜張天宜崔思哲等八家皆屯保林野不臣王命州郡號曰:八王孚至皆請入城願致死效力。
京兆王子推為征南大將軍長安鎮大將性沈雅善於綏接秦雍之人皆服。
安豐王猛子延明為都督徐州刺史頻經師旅人物殘延明招攜新故人悉安業百姓咸附。
尉諾為幽州刺史時改邑遼西燕土亂久民戶散諾在州前後數十年還業者萬餘家。
裴慶孫為邰郡太守當郡都督民經賊亂之後率多逃竄慶孫務安集之咸來歸業。
李仲璇為弘農太守先是宮牛二姓阻險為害仲璇示以威惠並即歸伏。
房景伯為清河太守郡民劉簡武曾失禮於景伯聞其臨郡闔家逃亡景伯督切屬縣追捕擒之即署其子為西曹掾命喻山賊賊以景伯不念舊惡一時俱下論者稱之。
劉藻莊帝永安中為南郡主書號為稱職時北地諸羌數萬家恃作亂前後牧守不能制奸異之徒並相依附朝廷患之以藻為北地太守藻推誠布信諸羌咸來歸附藻稽其名籍收其賦稅朝廷嘉之。
劉桃符為豫州刺史善撫蠻夷為吏民所懷。
裴他為荊州刺史蠻酋田盤石田敬宗等部落萬餘家恃眾阻險不賓王命前後牧守雖屢征討未能降款他至州單使宣慰示以禍福敬宗等聞他夙德相率歸附,於是合境清晏寇賊寢息邊民懷之繈負而至者千餘家。
李洪之為秦益二州刺史赤葩渴郎羌深居山谷雖相羈縻王人罕到洪之芟山為道廣十餘步示以軍行之勢乃興軍臨其境山人驚駭洪之將數十騎至其里閭撫其妻子問所疾苦因資遺之眾羌喜悅求編課調所入十倍於常。
史寧為東義州刺史州既鄰接疆場百姓流移寧留心撫慰咸來復業。
崔孝為趙郡太守郡經葛榮離亂之後民戶喪亡六畜無遺鬥粟乃至數縑民皆賣鬻兒女夏椹大熟孝教民多收之郡內無牛教其人種招撫遺散先恩後威一周之後民大至。
司馬袤字遵府西魏大統六年為北徐州刺史八年入朝文帝嘉之特蒙賞勞頃之河內有四千餘家歸附並袤之鄉舊乃命領河內郡守令安集流人。
北齊尉長命為幽州剌史居北垂土荒民散長命雖多聚劍然以恩撫民多得安集。
堯雄為瀛州剌史時禁網疏澗官司相與聚劍惟雄義然後取復能接下以恩甚焉為吏民所懷
廬潛文帝天保中為楊州道行臺左丞先是梁將王琳為陳兵所敗雍其主蕭莊歸壽陽朝廷以琳為楊州剌史敕潛與枉為南討經略枉部曲義故多在楊州與陳寇粼接潛輯諧內外甚得邊俗
源文宗孝昭皇建中為涇州剌史以恩信待物甚得邊境之和為粼人所欽服前攻破鈔掠多被
獨孤求業為州在河南善於招撫歸降者萬計選其為瓜牙。
元景安後主天統中為豫州剌史景安之在邊州粼他境綏和邊鄙不相侵暴人物安之。又官內多畢少景安被以恩威咸得寧輯比至武平末招慰生蠻輸租賦者數萬戶。
後周長孫儉從太祖平侯莫陳悅為秦州長史時西夏州仍未內屬而東魏遣許和為刺史儉以信義招之和乃舉州歸附即以儉為西夏州刺史總統三夏州。
王雅為汾州刺史勵精為治人庶悅而附之自遠至者七百餘家。
元偉為成州刺史政尚清靜百姓悅附流民復業者三千餘家。
楊雄為平州刺史時寇亂之後戶多逃散雄在所慰撫民並安輯。
元定為政州刺史威信兼濟甚得豪羌之情生羌據險不賓者至是並出山谷從征賦焉及代還羌豪等咸戀慕之。
劉為同和郡守善於撫慰蒞職未期生羌降附者五百餘家。
辛昂為渠州通州刺史昂推誠布信甚得夷獠歡心秩滿還京首領皆隨昂詣闕朝覲以昂化洽夷落進位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梁昕為東荊州刺史昕撫以仁惠蠻夷悅之流民歸者相繼而至。
賀蘭祥為荊州刺史先是祥嘗行荊州事雖未期月頗有政惠至是重往百姓安之由是漢南流民繈負而至者日有十數遠近蠻夷莫不款附祥隨機撫納咸得歡心。
閻慶為河州刺史州居河外地接戎夷慶留心撫納頗稱簡惠。
尉遲運為隴州刺史地帶渭民俗難治運垂情撫納甚得時譽。
泉仲遵為南洛州刺史留情撫接百姓安之流民歸附者相繼而至初蠻帥杜青和自稱巴州刺史以州入附朝廷因其所據而授之仍隸東都青和以仲遵善於撫禦請隸仲遵朝議以山川非便弗之許也。青和遂結安康酋帥黃仲寶等舉兵圍東梁州復遣王雄討平之改巴州為洵州隸於仲遵先是東梁州刺史劉孟良在職貪婪民多背叛仲遵以廉簡處之群蠻率服。
韋世康為司州總管長史於時東夏初定百姓未安世康綏撫之士民胥悅。
趙芬為能州刺史撫納降附得二千戶加開府儀同三司。
隋王長述初仕後周為廣州刺史甚有威惠吏人懷之在任數年蠻夷歸之者三萬餘戶朝議嘉之就拜大將軍。
令狐熙開皇初為滄州刺史時山東承齊之弊戶口簿籍類不以實熙曉喻之令自歸首至者一萬戶在職數年風化大洽稱為良二千石高祖以嶺南夷越數為反亂徵拜桂州總管十七州諸軍事許以便宜從事熙至部大弘恩信其溪洞渠帥更相謂曰:前時總管皆以兵威相脅今者乃以手教相諭我輩其可違乎!,於是相率歸附。
衛玄仁壽初為衛尉少卿會山獠作亂出為資州刺史以鎮撫之玄既到官時獠攻圍太牢鎮玄單騎造其營謂群獠曰:我是刺史銜天子詔安養汝等勿驚懼也。諸賊莫敢動,於是說以利害渠帥感悅解兵而去前後歸附者十餘萬口高祖大悅賜縑二千疋除遂州總管仍令劍南安撫。
劉權大業中為南海太守行至鄱陽會群盜起不得進詔令權召募討之權率兵與賊相逢不與戰先乘單舸詣賊營說以利害而群賊感悅一時降附煬帝聞而嘉之。
慕容三藏大業末為廓州刺史州極西界與吐谷渾鄰接奸宄犯法者皆遷配彼州流人多有逃逸及三藏至招納綏撫百姓愛悅繈負而至吏民訁哥頌之丘和為交阯太守撫諸豪傑甚得蠻夷之心。
唐韋仁壽隋大業末為蜀郡司法書佐高祖入關遣使定巴蜀使者承制拜仁壽州都督府長史時南寧州內附朝廷每遣使安撫類皆受賄邊人患之或有叛者高祖以仁壽素有能名令檢校南寧州都督寄聽政於越使每歲一至其地以撫慰之仁壽將兵五百人至西洱河承制置八州十七縣授其豪帥為牧宰法令肅清人懷歡心。
劉政會武德初以衛尉少卿留守太原內輯軍士外和戎狄遠近莫不悅服。
趙王元景武德中為安州大都督其舊安陸都民隋末流宕他所者皆歸之。
陳君賓貞觀元年累轉鄧州刺史郡邑喪亂以後百姓流離君賓至才期月皆來復業二年天下諸州並遭霜澇君賓一境獨免當年多有儲積蒲虞等州戶口盡入其境逐食太宗下詔勞之。
黨仁弘貞觀初授南寧州都督夜郎之表聲教久絕仁弘下車招撫遠近安輯。
李素立貞觀中累轉揚州大都督府司馬時突厥鐵勒部相率內附太宗於其地置瀚海都護府以統之以素立為瀚海都護。又有闕泥孰別部猶為邊患素立遣使招諭降之夷人感其惠牽牛以饋素立素立惟受其酒一杯餘悉還之為建立廨舍開置屯田。
崔知溫高宗時為蘭州刺史會有党項三萬餘眾來寇州城城內勝兵既少眾大懼不知所為知溫使開城門延賊賊恐有伏不敢進俄會將軍權善才率兵來救大破党項之眾餘首領乞降欲盡坑之以絕後患知溫力語其下曰:弗逆克奔古之善戰誅無噍類禍及後世。且山谷崢嶸草木幽蔚萬一變生悔之何及善才然其計。又欲分降者五百人以與知溫知溫曰:向論安危之策乃公事也。豈圖私利哉!固辭不受党項餘眾繇是悉皆降附。
馮元常則天時授眉州刺史劍南先時火光賊夜掠居人晝潛山谷元常至喻以恩信許其首露仍切加捕逐賊徒舍器仗面縛自陳者相繼。又轉廣州都督便道之任不許詣都尋屬安南首領李嗣仙殺都護劉延祐剽陷州縣敕元常討之率士卒濟南海先馳檄示以威恩喻以禍福嗣仙徒黨多相率歸降因縱兵誅其魁首安慰居人而還。
裴懷古則天時始安賊歐陽倩擁徒數萬剽陷州縣授懷古桂州都督仍充招慰討擊使才及嶺飛書招誘示以禍福賊徒迎降自陳為吏人侵逼乃舉兵爾懷古知其誠懇乃輕騎以赴之左右曰:夷獠難親未可信也。懷古曰:吾仗忠信可通於神明況於人乎!因造其營以慰喻之群賊喜悅歸其所掠財貨納於公府諸洞酋長素持兩端者盡皆款附嶺外悉定。
薛登本名謙光中宗時檢校常州刺史屬宣州狂寇鍾大臣作亂百姓奔走謙光嚴備安輯合境肅然在官未期流人稍復雞犬之音復相接矣。
宋慶禮開元中累遷貝州刺史仍為河北支度營田使初營州都督府置在柳城控帶奚契丹則天時都督趙文政理乖方兩蕃反叛攻陷州城其後移於幽州東二百里漁陽城安置開元五年奚契丹各款塞歸附玄宗欲復營州於舊城侍中宋璟固爭以為不可獨慶禮盛陳其利乃詔慶禮及太子詹事姜師度左驍衛將軍邵宏等充使更於柳城築營州城興役三旬而畢俄拜慶禮御史中丞兼檢校營州都督開屯田八十餘所追拔幽州及漁陽淄青等戶並招輯商胡為立店肆數年間營州倉廩頗實居人漸殷。
鮮于叔明代宗永泰大歷間為東州節度使兵荒之後殘頗甚叔明理之近二十年招撫其庶夷落皆獲安集。
張延賓大歷二年拜河南尹充諸路營田副使河雒久當兵沖閭井邱墟延賓勤身率下政尚簡約疏導河渠修築宮廟數年間流庸歸附邦畿復完詔書褒美之。
崔灌大歷中為澧州刺史下車削去煩苛以安人為務居二年風化大行流亡繈負而至增戶數萬。
韓德宗建中初繼為蘇州潤州刺史安輯百姓均其租稅未及逾年境內稱理。
張建封興元初為亳壽廬等三州觀察使大修葺城池悉心綏撫遠近悅附。
袁滋貞元中出為華州刺史中丞潼關防禦鎮國軍使以寬易清簡為政百姓有至自他境者皆給地以居曰:義合裏專以慈惠為本人甚愛之。
曲環貞元中為陳許觀察使時陳許州以李希烈擾亂遭剽頗甚人多逃竄他邑以避禍環勤身恭儉賦役均平政令寬簡不三二歲繈負而歸者相屬訓農理戎兵食皆豐羨。
殷侑為滄景節度觀察等使時滄州百戰之餘野無人煙侑至之日以仁惠為理繈負而歸者眾焉。
姜謩為秦州刺史至州撫以恩信盜賊悉來歸首士庶安之。
馬植文宗開成中為安南都護上言當管羈縻州首領或處巢穴自固為南蠻所誘久不招喻事有可虞臣自到鎮約以信誠曉之逆順今諸首領懇發忠言願納賦稅其武陸管伏請改為武陸州從之。
梁韓建初仕唐為華州刺史河潼經大寇之後戶口流散建披荊棘辟萊勸課農事樹植蔬果出入閭里親問疾苦不數年流亡畢集軍民充實。
趙充裕唐末領亳鄭二州刺史時關東藩鎮方為蔡寇所毒黎元流散不能相保充裕妙有農戰之備復善於綏懷民賴而獲安者眾太祖表為河南節度使成為荊州節度使是時荊州經巨盜之後居民才一十七家撫輯雕殘勵精為理通商務農勤於惠養比及末年僅及萬戶時韓建披荊棘以輯華州亦善於綏撫故其時號北韓南郭郭即舊冒之姓也。張歸厚權知州是郡嘗兩為晉人所陷井邑蕭條歸厚撫之數月之內民庶翕然太祖自鎮定還睹其輯理之政大嘉賞之。
高季興為荊南兵馬留後荊州自唐乾符之後兵火互集井邑不完季興招輯離散流民歸復太祖嘉之乃授節鉞。
謝瞳為宣義軍留後在滑州十三年部內增戶約五萬益兵數千人。
後唐李嗣昭為潞州節度使被圍歷年城中士民饑死大半廛裏蕭條嗣昭緩法寬租勸農務穡一二年間軍城完集三面鄰於敵境寇鈔縱橫設法枝梧邊鄙不聳。
李存賢為磁州刺史磁與晉絳接境存賢招懷控撫頗得鄰和。
漢王周初仕晉為涇州節度使先是前帥張彥澤在任苛虐部民逃者五千餘戶及下車革前弊二十餘事逃民歸復賜詔褒美。
周劉禧廣順初為單州刺史自之任招復逃戶二千四百六十七。
翟光鄴廣順中為青州防禦使時郡民喪亡十之六七而招懷撫喻視之如傷故期月之間流亡再集。
●卷六百九十三
○牧守部·武功
自秦分天下為三十六郡而守尉皆領兵至晉武平吳去州郡武備其後盜賊四起以至大亂山濤之論精矣。若乃百城提封之廣比屋士民之富或因歲凶荒嘯聚不逞合烏鳥之眾弄潢池之兵竊法幹紀敢行稱亂至於邊城候望之所羌戎走集之地或伺間而入寇或屬國之內叛烈火燎原當急圖於撲滅農夫去草非可使其滋蔓蓋有乘其便宜不暇中覆率厲士眾摧鋒致討震耀國威攘除民患固己名載勛籍事藏策府其或鄰敵接畛申嚴警備拒戰而克勝交侵而大獲者其績亦茂矣。詩云:幹城傳云:保障皆是之謂歟。
漢朱買臣武帝時召待詔會東越數反覆買臣因言故東越王居保泉山一人守險千人不得上今聞東越王更徙處南行去泉山五百里居大澤中令發兵浮海直指泉山陳舟列兵席卷南行可破滅也。帝拜買臣會稽太守居歲餘買臣受詔將兵與橫海將軍韓說等俱擊破東越有功徵入為主爵都尉。
田廣明為淮陽太守歲餘故城父令公孫男與客胡倩等謀反倩詐稱光祿大夫從車騎數十言使督盜賊止陳留傳舍太守謁見欲收取之廣明覺知發兵皆捕斬焉。
陳立為牂牁太守立臨邛人前為連然長不韋令(皆益州縣也。)蠻夷畏之及至牂牁諭告夜郎王興不從命立請誅之未報乃從吏數十人出行縣至興國。且同亭召興興將數千人往至亭從邑君數十人入見立立數責因斷頭邑君曰:將軍誅亡狀為民除害願出曉士眾以興頭示之皆釋兵降(釋解以)鉤町王禹漏臥侯俞震恐入粟千斛牛羊勞吏士立還歸郡興妻父翁指與子邪務收餘兵迫脅旁二十二邑反至冬立奏募諸夷與都尉長史降分將攻翁指等翁指據厄為壘立使騎兵絕其饣襄道從反間以誘其眾都尉萬年曰:兵久不決費不可共引兵獨進敗走立營立怒叱戲下令格之都尉復還戰立引兵救之時天大旱立攻絕其水道蠻夷共斬翁指持首出降立已平定西夷徵詣京師。
趙護為河東都尉成帝鴻嘉中廣漢男子鄭躬等六十餘人攻官寺募囚徒盜庫兵自稱山君黨與浸廣犯歷四縣眾。且萬人拜護為廣漢太守發郡中及蜀郡合三萬人擊之或相捕斬除罪(賊黨相捕斬而來者赦其本罪)旬月平遷為執金吾賜黃金百斤。
嚴訢為汝南太守永始三年山陽鐵官徒蘇令等二百二十八人攻殺長吏盜庫兵自稱將軍經郡國十九殺東郡太守汝南都尉遣丞相長史御史中丞持節督趣逐捕訢捕斬令等遷為大司農。
後漢耿況為上谷太守更始時五校賊二十餘萬北寇上谷況與子舒連擊破之賊皆退走建武初漁陽太守彭寵反征虜將軍祭遵屯良鄉(縣名屬涿郡)驍騎將軍劉喜屯陽鄉(縣名故城在今幽州故安縣西北)以拒寵寵遣弟純將モ奴二千餘騎寵自引兵數萬分為兩道以擊遵喜胡騎經軍都(縣名屬廣陽郡有軍都山在西北)舒襲破其眾斬モ奴兩王寵乃退走況復與舒攻寵取軍都。
銚期為虎牙大將軍建武初檀鄉五樓賊入繁陽內黃(縣名繁陽在今相州內黃在西北)。又魏郡大姓數反復而更始將卓京(京一作原)謀欲相率反鄴城帝以期為魏郡太守行大將軍事期發郡兵擊卓京破之斬首六百餘級京亡入山追斬其將校數十人獲京妻子進擊繁陽內黃復斬數百級郡界清平。
鮑永為諫議大夫建武初董憲礻卑將屯兵於魯侵害百姓乃拜永為魯郡太守永到擊討大破之降者數千人。
寇恂建武初為河內太守坐擊考上書者免是時潁川人嚴終趙敦聚眾萬餘與密人賈期連兵為寇恂免數月復拜潁川太守與破奸將軍侯進俱擊之數月斬期首郡中悉平。
陳俊為瑯邪太守建武八年張步既降步將妻子逃奔臨淮與弟弘監欲招其故眾乘船入海俊追擊斬之。
王霸為上谷太守建武九年領屯兵捕虜無拘郡界(拘限也。)明年霸與吳漢等四將軍六萬人出高柳擊賈覽詔霸與漁陽太守陳訢將兵為諸軍鋒モ奴左南將軍將數千騎救覽霸等連戰於平城下破之追出塞斬首數百級十三年將弛刑徒起亭障自代至平城三百餘里凡與モ奴烏桓大小數十百戰。
祭彤為遼東太守有勇力能貫三百斤弓虜每犯塞常為士卒先數破走之建武二十一年秋鮮卑萬餘騎寇遼東彤率數千人迎擊之自被甲陷陳虜大奔投水死者過半遂窮追出塞虜急皆棄兵裸身散走斬首三千餘級獲馬數千匹自是後鮮卑震怖畏彤不敢復塞明帝永平元年彤使鮮卑擊赤山烏桓大破之斬其渠帥(赤山在遼東西北數千里)。
廉範永平中為雲中太守會モ奴大入塞烽火日通故事虜入過五千人移書傍郡吏欲傳檄求救範不聽自率士卒拒之虜眾盛而範兵不敵會日暮令軍士各交縛兩炬三頭火營中星列(用兩炬交縛如十字其三頭手持一端使敵人望疑兵士之多也。)虜遙望火多謂漢兵救至大驚待旦將退範乃令軍中蓐食晨往赴之(蓐食早起食於寢蓐中也。)斬首百級虜自相轔藉死者千餘人(轔轢也。藉相陷藉也。)繇此不敢復向雲中。
耿夔為遼東太守和帝元興初貊人寇郡界夔追擊斬其渠帥。
王堂拜巴郡太守安帝永初中回羌寇郡堂馳兵赴賊斬虜千餘級巴庸清靜吏民生為立祠。
法雄為青州刺史永初三年海賊張伯路等寇海濱雄與御史中丞王宗並力討之連戰破賊斬首溺死者數百人餘皆奔走收器械財物甚眾會赦詔到賊猶以軍甲未解不敢歸降,於是王宗召刺史太守議皆以為當遂擊之雄曰:不然兵凶器戰危事勇不可恃勝不可必賊。若乘船浮海深入遠島攻之未易也。及有赦令可。且罷兵以慰誘其心勢必解散然後圖之可不戰而定也。宗善其言即罷兵賊聞大喜乃還所略人而東萊郡兵獨未解甲賊復驚恐遁走遼東止海島上五年春乏食復抄東萊間雄率郡兵擊破之賊逃還遼東遼東人李文等共斬平之,於是州界清靜。
楊璇為零陵太守是時蒼梧桂陽猾賊相聚郡縣賊眾多而璇力弱吏人憂恐璇乃特制馬車數十乘以排囊盛石灰於車上系布索於馬尾。又為兵車專彀弓弩克共會戰乃令馬車居前順風鼓灰賊不得視因以火燒布然馬驚奔突賊陣因使後車弓弩亂發鉦鼓鳴震群盜波駭破散追逐傷斬無數梟其渠帥郡境以清。
王衡為吳郡太守順帝永和三年郡丞羊珍反攻郡府衡破斬之。
張綱為御史漢安元年廣陵賊張嬰等眾數萬人殺刺史二千石寇亂揚徐間積十餘年朝廷不能討梁冀乃諷尚書以綱為廣陵太守因欲以事中之前遣郡守率多求兵馬綱獨請單車之職既到乃將吏卒十餘人徑造嬰以慰安之求得與長老相見申示國恩嬰初大驚既見綱誠信乃出拜謁綱延置上坐問所疾苦乃譬之曰:前後二千石多肆貪暴故致公等懷憤相聚二千石信有罪矣。然為之者。又非義也。今主上仁聖欲以文德服叛故遣太守思以爵祿相榮不願以刑罰相加今誠轉禍為福之時也。若聞義不服天子赫然震怒荊揚兗豫大兵雲合,豈不危乎!若不料彊弱非明也。棄善取惡非智也。去順效逆非忠也。身絕血嗣非孝也。背正從邪非直也。見義不為無勇也。六者成敗之幾利害所從公其深計之嬰聞泣下曰:荒裔愚人不能自通朝廷不堪侵枉遂復相聚偷生。若魚游釜中喘息須臾間耳今聞明府之言乃嬰等更生之辰也。既陷不義復恐投兵之日不免孥戮綱約之以天地誓之以日月嬰深感悟乃辭還營明日將所部萬餘人與妻子面糸專歸降綱乃單車入嬰壘大會置酒為樂散遣部眾任從所之親為卜居宅相田疇子弟欲為吏者皆引召之人情悅服南州晏然朝廷論功當封梁冀遏絕乃止天子嘉美徵欲擢用綱而嬰等上書乞留乃許之。
魏朗為九真都尉先是九真賊起朗到官獎勵吏兵討破群賊斬首二千級桓帝美其功徵拜議郎度尚為右校令延熹中長沙零。
陵賊七八千人自稱將軍。又豫章艾縣六百餘人應募而不得賞直遂反謁者督州郡討之不能克乃擢尚為荊州刺史尚躬率部曲與同勞逸廣募雜種諸蠻夷明設購賞進擊大破之降者數萬人出兵二年群寇悉定後遷遼東太守數月鮮卑率兵攻尚與戰破之戎狄憚畏。
李巴郡人為太尉掾延熹五年益州郡諸夷反叛執太守雍陟遣御史中丞朱龜討之不能克朝議以為郡在邊外蠻夷喜叛勞師遠役不如棄之建策討伐乃拜益州太守與刺史龐芝發板楯蠻擊破平之還得雍陟卒後夷人復叛以廣漢景毅為太守討定之。
陳奉為桂陽太守延熹六年桂陽盜賊李研等寇郡界奉與戰大破降之。
陸康為議郎會廬江賊黃穰等與江夏蠻夷結十餘萬人攻沒四縣拜康廬江太守康申明賞罰擊破穰等餘黨悉降。
張堪為漁陽太守モ奴嘗以萬騎入漁陽堪率數千騎奮擊大破之郡界以靜。
黃琬為豫州牧時寇賊陸梁州境殘琬討擊平之威聲大震。
翟酺為酒泉太守叛羌千餘騎從敦煌來鈔郡界酺赴擊斬首九百擊羌眾幾盡威名大震。
皇甫規為泰山太守初規以詩易教授時泰山賊叔孫無忌侵亂郡縣中郎將宗資討之未服公車特徵規拜太守規到官廣設方略寇虜悉平。
臧為揚州刺史時會稽妖賊許昭起兵句章自稱大將軍立其父生為越王攻破城邑眾以萬數率丹陽太守陳寅擊昭破之昭遂復更屯結大為人患等進兵連戰三年破平之獲昭父子斬首數千級夏育為北地太守會鮮卑入寇育率休著屠各追擊破之遷育為護烏桓校尉。
耿臨為玄菟太守靈帝建寧二年高句麗王宮死子伯固立臨討之斬首虜數百級伯固降屬遼東。
朱俊為交阯太守先是俊為蘭陵令光和元年合浦交阯烏滸蠻叛招引九真日南民攻沒郡縣而交阯部群賊並起牧守耎弱不能禁。又交阯賊梁龍等萬餘人與南海太守孔芝反叛攻破郡縣即拜俊刺史令過本郡簡募家兵及所調合五千人分從兩道而入既到州界按甲不前先遣使詣郡觀賊虛實宣揚威德以震動其心既而與七郡兵俱進逼之遂斬梁龍降者數萬人旬月盡定以功封都亭侯千五百戶賜黃金五十斤四年俊討交阯合浦烏滸蠻破之後為太僕賊帥常山人張燕寇河內逼京師,於是出俊為河內太守將家兵擊卻之。
王允中平元年為侍御史黃巾賊起特選拜豫州刺史辟荀爽孔融等為從事上除禁黨討擊黃巾別帥大破之與左中郎將皇甫嵩右中郎將朱俊等受降數十萬。
何苗為河南尹中平四年滎陽賊數千人群起故燒郡縣殺中牟縣令詔苗出擊之苗攻下群賊平定而還。
祁續為廬江太守揚州黃巾賊攻舒州焚燒城郭續發縣中男子二十已上皆持兵勒陳其小弱者悉使負水灌火會集數萬人並勢力戰大破之郡界平後安風(安風縣屬廬江郡)賊戴風等作亂續復擊破之斬首三千餘級生獲渠帥其餘黨輩原為平民賦與佃器使就農業中平三年江夏兵趙慈反叛殺南陽太守秦頡攻沒六縣拜續為南陽太守發兵與荊州刺史王敏共擊慈斬之獲首五千餘級屬縣餘賊並詣續降續為上言宥其枝附。
劉虞為幽州牧前中山相張純叛入烏桓與烏桓峭王等攻破清和平原虞到州罷省屯兵務廣恩信遣使告峭王等以朝恩寬弘開計善路。又設賞購純走出塞餘皆降散純為其客王政所殺函首詣虞北州乃定。
李章為瑯邪太守時北海安邱大姓夏長思等反遂囚太守處興(處姓也。)而據營陵城章聞即發兵千人馳往擊之掾史止章曰:二千石行不得出界兵不得擅發章按劍怒曰:逆虜無狀囚劫郡守此何可忍。若坐討賊而死吾不憾也。遂引兵安邱城下募勇敢燒城門與長思戰斬之獲三百餘級得牛馬五百餘頭而還興歸郡以狀上聞悉以所得頒勞軍士。
陶謙為陽武都尉會徐州黃巾起以謙為徐州刺史擊黃巾破走之。
應劭為泰山太守黃巾賊三十萬眾入郡界劭糾率文武連與賊戰前後斬首數千級獲生口老弱萬餘人輜重二千兩賊皆退卻郡內以安。
魏董昭漢末為魏郡太守時郡界大亂賊以萬數遣使往來交易市買昭厚待之因用為間乘虛掩討取大克破二日之中羽檄三至。
滿寵漢末為許令時袁紹盛於河朔而汝南紹之本郡門生賓客布在諸縣擁兵拒守太祖憂之以寵為汝南太守寵募其服從者五百人率攻下二十餘壁誘其未降渠帥於坐上殺十餘人一時皆平得戶二萬兵三千人令就田業。
陳登為廣陵太守吳孫權圍之登令功曹陳矯求救於太祖太祖乃遣赴救吳軍既退登多設間伏勒兵追奔大破之。
鄭渾為左馮翊時梁興等略吏民五十餘家為寇鈔諸縣不能禦皆恐懼寄治郡下議者悉以為當移就險渾曰:興等破散竄在山阻雖有隨者率脅從耳今當廣開降路宣諭恩信而保險自守此示弱也。乃聚斂吏民治城郭為守禦之備遂發民逐賊明賞罰與要誓其所得獲十以七賞百姓百姓大悅皆願捕賊多得婦女財物賊之失妻子者皆還求降渾責其得他婦女然後還其妻子,於是轉相寇盜黨與離散。又遣吏民有恩信者分布山谷告諭出者相繼乃使諸縣長吏各還本治以安集之興等懼將餘眾聚畦城太祖使夏侯淵就郡助擊之渾率吏民前登斬興及其支黨。又賊靳富等脅將夏陽長邵陵令並其吏民入山渾復討擊破富等獲二縣長吏將其所略還及趙青龍者殺左內史程休渾聞遣壯士就梟其首前後歸附四千餘家繇是山賊皆平民安產業。
梁習為并州刺史烏丸王魯昔叛還并州習令從事張景募鮮卑逐昔昔為鮮卑所射死始太祖聞昔叛恐其為亂於北邊會聞已殺之大喜以習前後有策略封為關內侯。
何夔為長廣守牟平賊從錢眾亦數千夔率郡兵與張遼共討定之東牟人王營眾三千餘家脅昌陽縣為亂夔遣吏王欽等授以計略使離散之旬月皆平定。
蘇則為金城太守李越以隴西反則率羌胡圍越越即請服太祖崩西平<走>演叛稱護羌校尉則勒兵討之演恐乞降文帝以其功加則護羌校尉賜爵關內侯後演復結旁郡為亂張掖張進執太守杜通酒泉黃華不受太守辛機進華皆自稱太守以應之。又武威三種胡並寇鈔道路斷絕武威太守丘興告急於則時雍涼諸豪皆驅略羌胡以從進郡人咸以為進不可當。又將軍郝昭魏平先是各屯守金城亦受詔不得西渡則乃見郡中大吏及昭等與羌豪帥謀曰:今賊雖盛然皆新合或有脅從未必同心因[C260]擊之善惡必離而歸我我增而彼損矣。既獲益眾之實。且有倍氣之勢率以進討破之必矣。若待大軍曠日持久善人無歸必合於惡善惡既合勢難卒離雖有詔命違而合權專之可也,於是昭等從之乃發兵救武威降其三種胡與興擊進於張掖演聞之將步騎三千迎則辭來助軍而實欲為變則誘與相見因斬之出以犭旬軍其黨皆散走遂與諸軍圍張掖破之斬進及其支黨眾皆降演軍敗華懼出所執乞降河西平乃還金城進封都亭侯邑三百戶。
賈逵為豫州刺史黃初中與諸將並征吳破呂範於洞浦進封陽裏亭侯。
張既為涼州刺史酒泉蘇衡反與羌豪鄰戴及丁令胡萬餘騎攻邊縣既與夏侯儒擊破之衡及鄰戴等皆降。
徐邈為撫軍軍師明帝時涼州絕遠南接蜀寇以邈為涼州刺史使持節領護羌校尉至值諸葛亮出祁山隴右三郡反邈取遣參軍及金墉城太守等擊南安賊破之。
牽招為雁門太守鮮卑大人軻比能大合騎來到故平州塞北招潛行撲討大斬首級。
胡質為荊州刺史景初元年孫權遣將朱然等二萬人圍江夏郡質擊之退走。
丘儉為幽州刺史齊王正始七年二月儉討高句驪五月討貊皆破之。
王基為荊州刺史嘉平三年正月攻吳破之降者數千人。
鄧艾為兗州刺史丘儉作亂遣彳建步賫書欲疑惑大眾艾斬之兼道進軍先趨樂嘉城作浮橋司馬景王至遂據之文欽以後大軍破賊於城下艾追之至邱頭欽奔吳吳大將軍孫峻等號十萬眾將渡江鎮東將軍諸葛誕遣艾據肥陽艾以與賊勢相遠非要害之地取移屯附亭遣泰山太守諸葛緒等於黎漿拒戰逐走之。
蜀霍弋為護軍時永昌郡夷獠恃險不賓素為寇害乃以弋領永昌太守率偏軍討之遂斬其豪帥破壞邑落郡界寧靜。
李嚴為犍為太守盜賊馬秦高勝等起事於郪合聚部伍數萬人到資中縣時先主在漢中嚴不更發兵但率將郡士五千人討之斬秦勝等首支黨星散悉復民籍。又越夷率高定遣軍圍新道縣嚴馳往赴救賊皆破走。
吳朱然字義封大帝分丹陽為臨川郡以然為太守授兵一千人會山賊盛起然平討旬月而定。
鍾離牧為南海太守高涼賊率仍弩等破掠百姓殘害吏民牧越界撲討旬日降服。
周魴為丹陽西部都尉黃武中鄱陽大帥彭綺作亂攻沒屬城乃以魴為鄱陽太守與胡綜戮力致討遂生擒綺送詣武昌加昭義校尉。
蔣欽為西部都尉會稽治賊呂合秦狼等為亂欽將兵討擊遂擒人狼五縣平定徙討越中郎將以合拘昭陽為奉邑。
陳表為翼正都尉嘉和中諸葛恪領丹陽太守討平山越以表領新安都尉與恪參勢表在官三年廣開降納得兵萬餘人事捷當出會鄱陽民吳遽等為亂攻沒城郭屬縣搖動表便越界赴討以破之遽遂降陸遜拜表偏將軍進封都鄉侯。
黃蓋為武鋒中郎將武陵蠻夷反亂攻守城邑以蓋領太守時郡兵才五百人自以不敵因開城門賊半入乃擊之斬首數百餘皆奔走盡歸邑落誅討魁帥附從者赦之自春訖夏寇亂盡平諸幽邃巴醴繇誕邑侯君長皆改操易節奉禮請見郡境遂清後長沙益陽縣為山賊所攻蓋。又討平加偏將軍。
朱治為吳郡都尉從錢唐欲進到吳吳郡太守許貢拒之於繇拳治與戰大破之貢南就山賊嚴白虎治遂入郡領太守事。
呂岱為交州刺史時交阯太守士燮卒大帝以燮子徽為安遠將軍領九真太守徽不承命舉兵戍海口岱,於是上疏請討徽罪督兵三千人晨夜浮海,或謂岱曰:徽藉累世之恩為一州所附未易輕也。岱曰:徽雖懷逆計未虞吾之卒至。若我潛軍輕舉掩其無備破之必也。稽留不速使得生心嬰城固守七郡八蠻雲合響應雖有智者誰能圖之遂行過合浦徽聞岱至果大震怖不知所出即率兄弟六人肉袒迎岱岱皆斬送其首。
晉王為益州刺史時張弘殺前刺史至設方略悉臣欽。若等曰:繇拳地名在吳郡誅弘等以勛封關內侯。
嵇喜初為江夏太守吳將孫遵李承率眾寇江夏喜擊破之。又為徐州刺史吳故將莞恭帛奉舉兵反攻害建鄴令遂圍揚州喜討平之。
吳彥代陶璜為交州刺史璜之死也。九真戍兵作亂逐其太守九真賊帥趙祉圍郡城彥悉討平之。
丁紹為冀州刺史到鎮率州兵討破汲桑有功加寧北將軍假節監冀州諸軍事時境內羯賊為患紹捕而誅之號為嚴肅河北人畏而愛之。
羅尚領益州刺史時李特寇成都尚據大城自守李流進屯江西尚懼遣使求和是時蜀人危懼並結村堡請命於特特遣人安撫之益州從事任明說尚曰:特既凶逆侵暴百姓。又分人散眾在諸村堡驕怠無備是天亡之也。可告諸村密克期日內外擊之破之必矣。尚從之明先偽降特特問城中虛實明曰:米穀已欲盡但有貨帛耳因求省家特許之明潛說諸村諸村悉聽命還報尚尚許如期出軍諸村亦許一時赴會二年惠帝遣荊州刺史宋岱建平太守孫阜救尚阜已次德陽特遣蕩督李璜助任臧距阜尚遣大眾掩襲特營連戰二日眾少不敵特軍大敗收合餘卒引趣新繁尚軍引還特復追之轉戰三十餘里尚出大軍逆戰特軍敗績斬特及李輔李遠皆焚屍傳首雒陽。
華譚為廬江內史時石冰之黨陸珪等屯據諸縣譚遣司馬褚敦討平之。又遣別軍擊冰都督孟徐獲其驍率以功封都亭侯食邑千戶。
鄧嶽為西陽太守及蘇峻反平南將軍溫嶠遣嶽與督護王愆期鄱陽太守紀睦等率舟軍赴難峻平還郡郭默之殺劉裔也。大司馬陶侃使嶽率西陽之眾討之默平遷督交廣二州軍事建武將軍領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假節。
鍾雅為宣城內史錢鳳作逆雅率眾屯青弋時廣德縣人周為鳳起兵攻雅雅退據涇縣收合士庶討斬之鳳平徵拜尚書左丞。
袁真為廬江太守攻合肥執南蠻校尉桑垣遷其百姓而還。
王廙為廬江鄱陽二郡豫討周馥杜以功累增封邑。
任權為蜀郡太守斬苻堅益州刺史李平遂平益州辛景為臨海太守時孫恩叛亂寇臨海景討破之恩窮蹙乃赴海自沈妖黨及妓妾謂之水仙投水從死者百數。
劉牢之為淮陰太守妖賊劉黎僭尊號於皇丘牢之討滅之。
桓沖為江州刺史桓溫之破姚襄也。獲襄將張駿楊凝等徙於尋陽沖在江陵未及之職而駿率其徒五百人殺江州都護趙毗掠武昌府軍將妻子北反沖遣將討獲之遽還所鎮。
朱序為江夏相哀帝興寧末梁州刺史司馬勛反桓溫表序為征討都護征之以功拜征虜將軍太和中遷兗州刺史時長城人錢弘聚黨百餘人藏匿原鄉山以序為中軍司馬吳興太守序至郡討禽之事訖還兗州。
周楚從父撫入蜀為鷹揚將軍犍為太守父卒楚監梁益二州時梁州刺史司馬勛作逆楚與朱序討平之進冠軍將軍海西公太和中蜀盜李金銀廣漢妖賊李弘並聚眾為寇偽稱李勢子當以聖道王年號鳳凰。又隴西人李高詐稱李雄子攻破涪城梁州刺史楊亮失守楚遣其子瓊討平之。
杜瑗為交阯太守孝武太元五年十月九真太守李遜據交州反六年七月瑗斬遜交州平。
辟閭渾為平原太守太元十七年齊國內史蔣殺樂安太守辟閭據青州反渾討平之。
諸葛長民為宣城內史於時桓歆聚眾向歷陽長民擊走之。
魏詠之為豫州刺史桓歆寇歷陽詠之率眾擊走之劉謙之為始興相安帝義熙末東海人徐道期流寓廣州無事行為僑舊所陵侮因刺史謝欣死合率郡不逞之徒作亂攻沒州城殺士庶素恨者百餘傾府庫招集亡命出攻始興謙之破走之齊平廣州誅其黨與仍行州事即以為振威將軍廣州刺史。
劉敬宣為江州刺史時桓玄兄子亮自號江州刺史寇豫章亮。又遣苻寵寇廬陵敬宣並討平之。
宋孟龍符晉末為淮陵太守與劉藩向彌征桓歆桓石康破斬之。
劉懷慎晉末為徐州刺史亡命王靈秀為寇討平之褚談為會稽太守富陽人孫法光反寇山陰談遣山陰令陸邵討敗之。
徐循為寧州刺史晉寧太守爨松子反叛循討平之劉道隆為徐州刺史司州刺史劉季之反叛道隆討斬之。
薛繼孝為義州刺史雍州刺史海陵王休茂殺司馬庾深之舉兵反繼孝討斬之。
劉道產為巴西梓潼二郡太守郡人黃公生任肅之張石之等並譙縱餘燼與姻親侯攬羅奧等招引白水氐規欲為亂道產誅公生等二十一家宥其餘黨申怙為北譙梁二郡太守郡境邊接任榛屢被寇掠怙到密知賊來仍伏兵要害出其不意悉皆擒殄。
沈叔任為梓潼太守戍涪城東軍既反二郡強宗侯勵羅奧聚眾作亂四面雲合遂至萬餘人攻城急叔任東兵不滿五百推布腹心眾莫不為用出擊大破之逆黨皆平。
褚叔度為廣州刺史時桓玄族人開山聚謀掩廣州事覺叔度悉平之。
蕭思話為青州刺史有亡命司馬朗之元之可之兄弟聚黨於東莞發幹縣謀為寇亂思話遣北海太守蕭汪之討斬之餘黨悉平。
趙伯符為竟陵太守時竟陵蠻屢為寇伯符征討悉破之繇是有將帥之稱。
王玄謨為豫州刺史淮上亡命司馬黑石推立夏侯方進為主改姓李名姓以惑眾玄謨討斬之。
崔武帝永初末為振威將軍東萊太守景平初亡命司馬靈期司馬順之千餘人圍東萊擊之斬靈期等。
杜瑗為交阯太守時勝Т之為交州刺史Т之在州十餘年與林邑累相攻伐Т之將北還林邑王範胡達攻破日南九德九真三郡遂圍州城Т之去已遠瑗與第三子玄之悉力固守多設權策累戰大破之追討於九真日南達走還林邑乃以瑗為龍驤將軍交州刺史義旗建進號冠軍將軍。
沈文季為吳興太守沈登之作亂於吳興文季討斬之。
劉真道為梁南秦二州刺史文帝元嘉十八年氐賊楊難當寇漢中真道率軍討破之。
檀和之為交州刺史元嘉二十四年十月豫章胡誕反殺太守桓陵和之南還至豫章因討平之。
南齊柳世隆為江夏內史行郢州事宋明元年冬沈攸之反乘輕舸從數百人先大軍下住白螺州坐胡床以望其軍有自驕色既至郢以郢城弱小不足攻遣人告世隆曰:被太后令當還都卿既相與奉國想得此意世隆使人答曰:東下之師久承聲問郢城小鎮自守而已攸之將去世隆遣人於西渚挑戰攸之果怒令諸軍登岸燒郭邑築長圍百道俱攻顧謂人曰:以此攻城何城不克晝夜攻戰世隆隨宜拒應眾皆披卻孝武初下與世隆別曰:攸之一旦為變焚夏口舟艦沿流而東則坐守空城不可制也。雖留攻城不可卒拔卿為其內我為其外乃無憂耳至是孝武遣軍主桓敬茍元賓等八軍據西塞令堅壁以待賊疲慮世隆危急遣腹心胡元直潛使入郢城通援軍消息內外並喜郢城既不可攻而平西將軍黃回軍至西陽乘三層艦作羌胡伎溯流而進攸之素失人情本逼以威力初發江陵已有叛者至是稍多攸之日夕乘馬歷營撫慰而去不息攸之大怒召謂軍主曰:我被太后令建義下都大事。若克白紗帽共著耳如其不振朝廷自誅我百口不關餘人此軍人叛散皆卿等不以為意我亦不能悉按問自今軍中有叛者軍主任其罪,於是一人叛遣並去不反莫敢發覺咸有異計軍旅大散攸之度魯山岸猶有數十匹騎自隨宣令軍中曰:荊州城中大有錢可相與還取以為資糧郢城未有追軍而散軍畏蠻抄更相聚結可二萬人隨攸之將至江陵乃散世隆乃遣軍副劉僧麟道追之攸之已死世隆後為湘州刺史永明中湘州蠻陳雙李搭寇掠郡縣刺史呂安國討之不克世隆到州督眾征討乃平之。
王詡為始興內史廣州刺史劉纘為奴所殺詡率郡兵討平之。
蕭惠休為徐州刺史明帝武建二年魏軍攻鍾離惠休破之。
蕭意為徐州刺史武建二年魏軍圍漢中意拒退之楊公則為扶風太守荊州刺史巴東王子響構亂公則率師進討事平遷武寧太守。
陳顯達為益州刺史廣漢賊司馬龍駒據郡反顯達討平之。
●卷六百九十四
○牧守部·武功第二
梁曹景宗初為蕭赤斧冠軍中兵參軍領天水太守時齊建元初蠻寇群動景宗東西討擊多所擒破韋為豫州刺史領歷陽太守魏眾來寇率州兵擊走之。
鄧元起初仕齊為弘農太守時西陽馬榮率眾緣江寇抄商旅斷絕刺史蕭遙欣使元起率眾討平之後為武寧太守東昏永元末魏軍逼義陽元起自郡援焉蠻帥田孔明附於魏自號郢州刺史寇掠三關窺襲夏口元起率銳卒攻之旬月之間頻陷六城斬獲萬計餘黨悉皆散走乃戍三關。
劉季連初仕齊為益州刺史永平二年巴西人雍道晞率群賊萬餘逼巴西去郡數里道晞稱鎮西將軍號建義巴西太守魯休烈與涪令李膺嬰城自守季連遣中兵參軍李奉伯率眾五千救之奉伯至與郡兵破擒道晞斬之涪市。
裴邃為廬江太守天監五年魏將呂頗率眾五萬奄來攻郡遂率麾下拒破之加右軍將軍。
桓和為青冀二州刺史天監五年伐魏和前軍克朐山城。
蔡撙為吳興太守天監九年宣城郡吏吳承伯挾妖道聚眾攻宣城殺太守朱僧勇因轉屠旁縣逾山寇吳興所過皆殘破眾有二萬掩襲郡城東道不習兵革吏民怯擾奔散並請撙避之撙堅守不動募勇敢固郡承伯盡銳攻撙撙命眾出拒眾於門應手摧破臨陣斬承伯餘黨悉平加信武將軍。
李昔為交州刺史天監十五年十一月昔斬交州反者阮宗孝傳首京師曲赦交州。
成景俊為徐州刺史普通五年八月景俊克魏童棧九月。又克睢陵城。
夏侯夔為司州刺史大通元年正月夔進軍三關所至皆克捷。
徐為臨賀內史湘衡之界五十餘洞不賓敕令衡州刺史韋粲討之粲委為都督悉平殄粲啟武帝稱誠降詔褒賞仍加超武將軍征討廣衡二州山賊。
安成王秀為荊州刺史先是巴陵馬營之蠻為緣江寇害後軍馬高江產以郢州軍伐之不克江產死蠻遂盛秀遣防閣文熾率眾討之燔其林木絕其蹊徑蠻失其期歲而江路清,於是州境盜賊遂絕。
張齊為巴西太守郡人搖景和聚合蠻蛋鈔斷江路攻破金城齊討景和於平昌破之。
陸襄為鄱陽內史先是郡民鮮于琛服食修道法常入山采藥拾得五色幡旄。又於地下得石璽竊怪之琛先與妻別室望琛所處常有異氣益以為神大同元年遂結其門徒殺廣晉令王筠號上願元年署置官屬其黨轉相誑惑有眾萬餘人將出攻郡襄先令率民吏修城隍為備禦及賊至連戰破之生獲琛餘眾逃散。
蘭欽為北梁州刺史大同元年十一月攻漢中克之後為衡州刺史兼廣州因破俚帥陳文徹兄弟並擒之。
新喻侯映為廣州刺史大同十年廣州人盧子略反映討平之。
楊膘為交州刺史中大同元年正月克交阯嘉寧城賊李賁竄入獠洞交州平。
陳慶之為北兗州刺史會有妖賊沙門僧強自稱為帝土豪蔡伯龍起兵應之僧強頗知幻術更相扇惑眾至三萬攻陷北徐州濟陰太守楊起文棄城走鍾離太守單希寶見害使慶之討焉慶之受命而行曾未浹辰斬伯龍僧強傳其首。
裴之高為梁郡太守時魏汝陰來附敕之高應接仍假節飈勇將軍潁州刺史士民夜反逾城而入之高率家僮與麾下奮擊賊乃散走。
杜懷寶為梁州刺史進督華州值秦州所部武興氐王楊紹反懷寶擊破之。
王僉為建安太守山酋方善謝稀聚徒依險屢為民害僉潛設方略率眾平之有詔褒美頒示州郡。
陳周敷仕梁為寧州刺史熊曇朗之殺周文育據豫章將兵萬餘人襲敷徑至城下敷與戰大破之追奔五十餘里曇朗單馬獲免盡收其軍實曇朗走巴山郡收合餘黨敷因與周迪黃法等進兵圍曇朗屠之。
周文昭仕梁為弋陽太守侯景之亂元帝承制改授西陽太守封西陽縣伯景遣子思穆據守齊安文昭率驍勇襲破思穆擒斬之以功授持節高州刺史周迪為江州刺史武帝永定二年熊曇朗殺都督周文育舉兵反文帝天嘉元年迪平南中斬曇朗傳首京師。
後魏元延為并州刺史道武皇始二年并州守將封真率其種族與徒河為逆將攻延延討平之。
趙德為趙郡太守神瑞二年司馬順之入恒山流言惑眾稱受天帝命年二十五應為人君遂聚黨於封龍山德執送京師斬之。
許宗之為定州刺史乞佛成龍為并州刺史文成太安二年丁零數千家亡匿井陘山聚為寇賊詔宗之成龍等討平之。
武昌王平原為齊州刺史孝文延興元年妖賊司馬小君聚眾反於平陵平原討擒之。
尉雒侯為秦益二州刺史太和元年秦州路略陽民王元壽聚眾五千餘家自號為沖天王雒侯討破元壽獲其妻子送京師。
李肅為幽州刺史太和二十三年州民王惠定聚眾反自稱明法皇帝肅捕斬之。
茍頹為司空孝文行幸三州頹留守京師沙門法秀謀反頹率禁旅收掩畢獲內外晏然。
桓道進為荊州刺史宣武景明元年攻南齊下{艹乍}茂拔之降者三千餘戶。
田益宗為東豫州刺史景明元年破齊將吳子陽鄧元起於長風。
楊大眼為東荊州刺史正始元年大破群蠻樊季安等。
薛真度為揚州刺史正始二年大破梁將王超宗俘斬三千。
司馬靈壽為陳郡太守宋師侵境詔靈壽招引義士得二千餘人平公安頡破虎牢滑臺雒陽三城徙五百餘家入河內。又從討蠕蠕西征涼州所在著功。
薛懷吉延昌中為梁州刺史南秦氐攻逼武興懷吉遣長史崔纂司馬韋弼別駕範珣擊平之進號右將軍。
桓叔興為南荊州刺史延昌三年大破梁軍於九山斬其虎旅將軍蔡令孫冠軍將軍席世興貞義將軍藍次孫。
魏子建為東益州刺史孝明正光五年招降南秦氐民復六郡十二州。又斬賊王韓祖香南秦賊王張良命畏逼乃造降於蕭寶寅孝昌元年莫折念生遣都督楊梁下辯姜齊等攻仇池郡城子建遣將盛遷擊破之斬下辯齊等首。
安樂王鑒為青州刺史孝昌元年齊州清河民崔畜殺太守董遵廣川民傅堆執太守劉莽反鑒討平之呂羅漢為秦益二州刺史涇州民張羌郎扇惑隴東聚眾千餘人州軍討之不能制羅漢率步騎一千擊羌郎擒之。
武昌悼王鑒為徐州刺史梁角城戍主柴慶宗以城內附鑒遣淮南太守吳秦生率千餘赴之梁淮陰援軍已來斷路秦生屢戰破之乘勝而進遂克角城。
李元護為齊州刺史入朝以州民聊世明圖為不軌元護馳還歷城至即擒殄誅戮所加微為濫酷。
彭城王勰子劭為青州刺史齊州民劉均房頃等扇動三齊梁遣彭城郡王辯等搔擾邊陲劭頻有防拒之效。
陸希質為膠州刺史梁武帝遣將率數萬從郁州浮海據島來侵州界希質討破之。
鄭輯之為黎陽太守屬元顥入雒令其舅範遵鎮守滑臺與輯之隔岸相對遵潛軍夜度規欲掩襲輯之率厲城民拒河擊之遵遂遁走朝廷嘉之除司州別駕。
崔元珍為平陽太守頻破胡賊郡內以安。
楊椿初為梁州刺史以母老解還後武都氐楊會反假椿節冠軍都督西征諸軍事行梁州刺史與軍司羊祉討破之。
房亮為平原太守時冀州刺史京兆王愉據州反平原界在河北與愉接境愉乃遣人說亮啖以榮利亮即斬其使人發兵防捍愉怒遣其大將張靈和率眾攻亮亮督厲兵民喻以逆順出城拒擊大破之。
路思令為南冀州刺史假平東將軍都督時葛榮遣其清河太守李虎據高唐城以招叛民思令乃命麾下並率鄉曲潛軍夜往出其不意遂大破之徐乃收眾南還。
潘永基為南徐州刺史梁將曹世宗馬洪武等率眾來寇永基出討破之。
奚康生為南青州刺史梁武帝自郁州遣軍主徐濟寇邊康生率將出破之擒濟賞帛千疋。
宋翻為兗州刺史梁將先據荊山規將虜竊屬壽春淪䧟遂乘勢徑趣項城翻遣將成僧達潛軍討襲頻戰破之自是州境帖然。
張普惠為東豫州刺史梁將胡廣來寇安陽軍主陳明祖等脅白沙鹿城二戍梁。又遣定州刺史田超秀田僧達等竊䧟石頭戍徑據安陂城郢州新塘梁軍近在州西數十里普惠前後命將拒戰並破之李賢為原州刺史茹茹圍逼州城剽掠居民驅擁畜牧賢欲戰大都督王德猶豫未決賢固請德乃從之賢勒兵將出賊密知之乃引軍退賢因率騎士追擊斬二百餘級捕虜百餘人獲馬牛羊二萬頭財物不可勝計所掠之人還得安堵。
李孝怡為魏郡太守時相州刺史中山王熙據鄴起兵孝怡陰結募城民與熙長史柳元章別駕遊荊之等率眾擒熙賞爵昌樂伯。
裴果為龍州刺史州人張遁李祐驅率百姓圍逼州城時糧仗皆闕兵士。又寡果設方略以拒之賊便退走,於是出兵追擊累戰破之旬日之間州境清晏。
叔孫建為相州刺史饑胡劉虎等聚黨反叛公孫表等為虎所敗建督表等以討虎斬首萬餘級餘眾奔走投沁水而死水為不流虜其十餘萬口。
蔡雋為濟州刺史前青州刺史梁侯反攻掠青齊濟州雋討平之。又胡遷等據兗州作逆雋與齊州刺史尉景討平之。
北齊堯奮為南汾州刺史胡夷畏憚之西魏行臺薛崇禮舉眾攻奮與戰大破之崇禮兄弟乞降送於相府轉奮驃騎將軍左光祿大夫潁州刺史。
堯雄在魏為豫州刺史梁將李洪芝王當伯襲破平鄉城侵擾州境雄設伏要擊生擒洪芝當伯等俘獲甚眾梁司州刺史陳慶之復率眾逼州城雄出與戰所向披靡身被二創壯氣益厲慶之敗棄輜重走。
高季式在魏為濟州刺史天平中山東舊賊劉盤陁史明曜等攻劫道路剽掠村邑齊兗青徐四州患之歷政不能討季式至皆破滅之尋有濮陽民杜靈椿等攻剽野聚眾將萬人季式遣騎三百一戰擒之。又陽平路叔文徒黨緒顯等立營柵為亂季式討平之。又有群賊破南河郡季式遣兵臨之應時斬戮自茲以後遠近清晏。
王峻為營州刺史茹茹主羅辰率其餘黨東徙峻度其必來預為之備未幾羅辰到頓軍城西峻乃設奇伏大破之獲其名王郁久閭豆拔提等數十人送於京師羅辰於此遁走先是刺史陸士茂詐殺室韋八百餘人因此朝貢遂絕至是峻分命將士要其行路室韋果至大破之虜其酋帥而還因厚加恩禮放遣之室韋遂獻誠款朝貢不絕峻有力焉。
任城王氵皆為青州刺史後主武平中州人崔蔚波等夜襲州城氵皆部分倉卒之際咸得齊整擊賊大破之後周寇俊為涼州刺史時梁遣其將曹琰之鎮魏興繼日版築琰之屢擾疆埸邊民患之俊遣長史杜休道率兵攻克其城並擒琰之琰之即梁大將景宗之季弟也,於是梁人憚焉。
郭彥為澧州刺史時齊南安城主馮顯密遣使歸降其眾未之知也。柱國宇文貴令彥率兵應接齊人先令顯率所部送糧南下彥懼其眾不從命乃於路邀之顯因得自拔其眾果拒戰彥縱兵奮擊並虜獲之以南安無備即引兵掩襲顯外兵參軍鄒紹既為彥所獲因請為鄉導彥遂夜至城下令紹詐稱顯歸門者開門待之彥引兵而入遂有其城俘獲三千餘人晉公護嘉之。
史寧在西魏為車騎將軍行涇州事時賊帥莫折後熾寇掠居民寧率州兵與行原州事李賢討破之轉東義州刺史寧僅得入州梨茍亦至寧逆擊破之斬其雒安郡守馮善道轉涼州刺史寧未至而前刺史宇文仲和據州作亂詔遣獨孤信率兵與寧討之寧先至涼州為陳禍福城中吏民皆相率降附仲和仍據城不下尋亦克之加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宇文神舉為并州刺史所部東壽陽縣土人相聚為盜率其眾五千人來襲州城神舉以兵討平之。
韓褒為汾州刺史州界北接太原當千里徑先是齊寇數入民廢耕桑前後刺史莫能防捍褒乃不下屬縣民既不及設備以故多被抄掠齊人喜相謂曰:汾州不覺吾至先未集兵今者之還必莫能追躡我矣。繇是益懈不為營壘褒已先勒精銳伏北山中分據險阻邀其歸路乘其眾怠縱伏擊之盡獲其眾故獲生口者並囚送京師褒因是奏曰:所獲賊眾不足為多俘而辱之但益其忿耳請一切放還以德報怨有詔許焉自此抄兵頗息。
杜杲為修武都守屬鳳州人仇周貢等構亂攻逼修武杲信洽於民部內遂無叛者尋而開府趙昶督諸軍進討杲率郡兵與昶合勢遂破平之。
梁臺為平涼郡守時莫折後熾結聚輕剽寇掠居民刺史史寧討之歷時不克臺陳賊形勢兼論攻取之策寧善而從之遂破賊徒。
和洪為龍州刺史先是蠻人任公忻李國立等聚亂刺史獨孤善力不能禦朝議以洪有武略代善為刺史月餘擒公忻國立皆斬首梟之餘黨悉平。
楊文思為武都太守十姓獠反文思討平之復治冀州事党項羌叛文思率州兵討平之進擊資中武康隆山生獠及東山犭襄戎屬並破之。
趙昶為安夷郡守時屬軍機科發切急氐情難之相率謀叛昶乃潛遣吏說離間其情因其攜貳遂輕往臨之群氐不知所為咸來見昶乃收其首逆者二十餘人斬之餘眾遂定。又為武州刺史興州人咤及氐酋姜多復反攻沒郡縣昶討斬之。
賀。若誼為熊州刺史平齊之役誼率兵出函谷先據雒陽即拜雒州刺史。
陸騰為江州刺史明帝初陵眉戎江資邛新遂八州夷夏及合州民張瑜兄弟並反眾數萬人攻破郡縣騰率兵討之轉潼州刺史後為龍州刺史州民李廣嗣李武等據憑巖險以為堡壁招集不逞之徒攻劫郡縣歷政不能治騰密令多造飛梯身率麾下夜往掩襲未明四面俱上遂破之執廣嗣等於鼓下其黨有任公忻者更聚徒眾圍逼州城乃語騰曰:但免廣嗣及武即散兵請罪騰謂將士曰:吾。若不殺廣嗣等可謂隳軍實而長寇讎事之不可者也。公忻豎子乃敢要人即斬廣嗣及武以首示之賊徒沮氣,於是出兵奮擊盡獲之。
隋趙賢通初仕後周為陜州刺史蠻酋向天王聚眾作亂以兵攻信陵秭歸賢通勒所部五百人出其不意襲擊破之二郡獲全時周人於江南岸置安蜀城以禦陳屬霖雨數旬城頹百餘步蠻酋鄭南鄉叛引陳將吳明徹欲掩安屬議者皆勸賢通益修守禦賢通曰:不然吾自有以安之乃遣使說誘江外生蠻同武陽令乘虛掩襲所居獲其南鄉父母妻子南鄉聞之其黨各散陳兵遂退明年吳明徹屢為寇患賢通勒兵禦之前後十六戰每挫其鋒獲陳礻卑將覃ぁ王足子吳朗等三人斬首一百六十級以功封開府儀同三司遷荊州總管長史。
元景山為建州刺史時高祖為丞相司馬消難之以鄖州入陳也。遣將樊毅馬傑等來援景山率輕騎五百馳赴之毅等懼掠居民而遁景山追之一日一夜行三百餘里與毅戰於漳口三合皆克毅等退保甑山鎮其城邑消難所䧟者悉平之拜安州總管桐柏山蠻相聚為亂景山復擊平之及高祖受禪拜景山亳州總管陳人張景遵以淮南內屬為陳將任蠻奴所攻破其數柵景山發譙潁兵援之蠻奴引軍而退徵為候正。
劉宏彭城人初仕後周為郡太守尉遲回之亂遣其將席毗寇掠徐兗宏勒兵拒之以功授儀同。
元亨為雒州刺史尉遲回之亂潁陽人梁康邢流水等舉兵應回旬月之間眾至萬餘州治中王文舒潛與梁康相結將圖亨亨陰知其謀乃選關中兵得二千人為左右執文舒斬之以兵襲擊梁康邢流水皆破之。
豆盧通為北徐州刺史尉遲回之亂遣其所署莒州刺史烏丸尼率眾來攻通逆討破之賜帛八百進位大將軍。
蘇沙羅為資州刺史冉ζ羌作亂攻汶山金川二鎮沙羅率兵擊破之授邛州刺史。
韋沖檢校栝州事時東陽賊帥陶子定吳州賊帥羅方慧並聚眾為亂攻圍州永康烏程諸縣沖率兵擊破之。
張須陁為齊郡丞賊帥王薄聚結亡命數萬人寇掠郡境官軍擊之多不利須陁發兵拒之薄遂引軍南轉掠魯郡境須陁躡之及於岱山之下薄恃驟勝不設備須陁選精銳出其不意擊之薄眾大潰因乘勝斬首數千級薄收合亡散得萬餘人將北渡河須陁追之至臨邑復破之斬五千餘級獲六畜萬計薄復北連豆子賊孫宣雅石氐闍郝孝德等眾十餘萬攻章邱須陁遣舟師斷其津濟親帥馬步二萬襲擊大破之賊徒散走既至津梁復為舟師所拒前後獲其家累輜重不可勝計其年賊帥裴長才石子河等眾二萬奄至城下縱兵大掠須陁未暇集兵親率五騎與戰賊競赴之圍百餘重身中數創勇氣彌厲會城中兵至賊稍卻須陁督兵復戰長才敗走後數旬賊帥秦君宏方預等合軍圍北海兵鋒甚銳須陁謂官屬曰:賊自恃強謂我不敢救吾今速去破之必矣,於是簡精兵倍道而進賊果無備擊大破之斬數萬級復獲輜重三千兩。又賊左孝友眾將十萬屯於蹲狗山須陁列八營以逼之復分兵扼其要害孝友窘迫面縛來降其黨解散王良鄭大彪李宛等眾各萬計須陁悉討平之威振東夏以功遷齊郡通守領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討捕大使。
楊善會為清河郡丞賊帥張金稱以輕兵掠寇氏善會與平原通守楊元宏步騎數萬眾襲其不意武賁郎將王辯軍亦至金稱釋寇氏來援因與辯戰辯不利善會選精銳五百赴之所當皆靡辯軍復進賊退守本營諸軍各還於時山東思亂從盜如市郡縣微弱䧟沒相繼能抗賊者惟善會而已前後七百餘陣未嘗負敗每憾眾寡懸殊未能滅賊會太僕楊義臣討金稱復為賊所敗退保臨清取善會之策頻與決戰賊乃退走乘勝遂破其營盡俘其眾金稱將數百人遁逃後歸漳南招集餘黨善會追捕斬之傳首行在所煬帝賜以尚方甲槊弓劍進拜清河通守其年從楊義臣斬漳南賊高士達傳首江都宮帝下詔褒揚之士達所部將竇建德自號長樂王來攻信都臨清賊王安阻兵數千與建德相影響善會襲安斬之陳孝意為雁門郡丞煬帝幸江都馬邑劉武周殺太守王仁恭舉兵作亂孝意率兵與武賁郎將王智辯討之戰於下館城反為所敗武周遂轉攻傍縣百姓忄凶忄凶將懷叛逆前郡丞楊長仁雁門令王確等並桀黠為無賴所歸謀應武周孝意陰知之族滅其家郡中戰忄栗莫敢異志俄而武周來攻孝意拒之每致克捷慕容三藏為疊州總管党項羌時有反叛三藏隨便討平之部內夷夏咸得安輯。
楊義臣為檢校趙郡太守妖賊向海公聚眾作亂寇扶風安定間義臣奉詔擊平之。
王世充為江都郡丞領江都宮監及吳元感反吳人朱燮晉陵人管崇起兵江南以應之自稱將軍擁眾十餘萬煬帝遣將軍吐萬緒魚俱羅討之不能克充募江都萬餘人頻擊破之每有克捷必歸功於下所獲軍實皆推與士卒身無所受繇此人爭為用功最居多齊郡賊帥孟讓自長白山寇掠諸郡至盱眙有眾十餘萬充以兵拒之而羸師示弱保都梁山為五柵相持不戰後因其解弛出兵奮擊大破之乘勝盡滅賊讓乃以數十騎遁去斬首萬人六畜軍資莫不盡獲帝以充有將帥才略始遣領兵討諸小盜所向皆破之。
郭絢為涿郡通守山東盜賊起絢逐捕之多所克獲時諸郡無復完者惟涿郡獨全。
唐蕭瑀初仕隋為河池郡守既至有山賊萬餘人寇暴縱橫瑀前募勇敢之士設奇而擊之在陣斬賊帥而降其眾所獲財畜咸賞有功繇是人竭其力續以薛舉遣眾數萬侵掠郡境瑀敗之自後諸賊莫敢進郡中復安。
邱和隋末交阯太守會煬帝為宇文化及所弒鴻臚卿寧長真以郁林始安之地附於蕭銑馬盎以蒼梧高梁珠崖番禺之地附於林士宏各遣人召之和初未知隋亡皆不就林邑之西諸國並遣遺和明珠文犀金寶之物富埒王者銑聞利之遣將長真率百越之眾渡海侵和和遣高士廉率交愛首領擊之長真退走境內獲全郡中樹碑頌德。
於德秀武德中為慶州刺史梁師都來侵德秀擊卻之。
楊則為靈州長史梁師都遣兵侵靈州則擊走之。
任環為穀州刺史王世充遣其將郭士衡步騎數千來侵環逆擊大破之俘斬。且盡。
張善為伊州總管武德二年王世充遣其將王世充寇伊州善擊走之。
丁伯德為西濟州刺史王世充遣其將來侵伯德擊破之。
許紹為陜州刺史蕭銑遣其將楊道生來侵紹擊破之。
郭仁勖為同州留守胡賊掠同州之白水縣坊仁勖討平之。
開緒為朔州刺史劉武周遣其將牛讓來侵開緒擊走之。
獨孤開遠為遼州刺史劉黑闥擾亂山東所在多䧟沒開遠率厲百姓保其州境屢將兵斷賊糧道賊竟不敢侵逼。
公孫武達貞觀初為肅州刺史歲餘突厥數千騎輜重萬餘人侵肅州欲戰虜稍卻急攻之遂大潰犄之於張掖河。又命軍士於上流以代渡兵擊其餘眾賊半濟兩岸夾攻之斬溺略盡降璽書慰勉之拜右監門將軍。又突厥犯西偏武達與甘州刺史成仁重擊大破之俘其男女千餘口雜畜數千計。
李道彥貞觀中為岷州都督吐谷渾來寇道彥擊走之執其名王二人俘斬七百餘級。
崔義元以高宗永徽中為婺州刺史時睦州女子陳碩真作亂寇東陽義元發兵拒之百姓訛言碩真有神靈犯其兵馬無不滅門士眾恟懼司功參軍崔元籍曰:起兵仗順猶懼無成此乃妖誑豈得能久義元乃遣元籍為先鋒自率官吏繼進至下淮戍擒其間諜數十人夜有流星墜賊營詰朝進擊之左右以楯蔽箭義元曰:刺史尚欲避箭誰肯致死遽令去之,於是士卒齊力賊眾大潰斬首數千級餘眾悉許其歸進至睦州界歸者萬計房仁裕之軍與義元相會遂獲碩真等斬之餘黨悉平。
劉鱗為南海太守以元宗天寶三載破海賊吳令光永嘉郡平顏杲卿為恒山太守天寶十四載安祿山䧟東都杲卿與長史袁履謙賈深等殺賊將李欽湊執賊將何千年高邈送京師。
顏真卿天寶末為平原太守安祿山遣其將李欽湊高邈何千年等守土門真卿從兄弟恒山太守杲卿與長史袁履謙殺欽湊邈擒千年送京師土門既開十七郡同日歸順共推真卿為帥得兵二十餘萬橫絕燕趙詔加真卿戶部侍郎依前平原太守。
薛景仙以肅宗至德初為扶風太守安祿山逆賊曳落河兵數萬人來寇景仙與將軍康景龍率百姓斬其渠帥十餘人餘皆奔走。
武齊莊為交城太守破賊安定遠等五千餘眾盡獲其軍資器械。
韋倫為商州刺史荊襄等道租庸使會襄州礻卑將康楚元張嘉延擁眾為叛凶黨萬餘人自稱東楚義王襄州刺史王政棄城遁走嘉延。又南襲破江陵漢沔饋運阻絕朝廷旰食倫乃調兵駐鎮州界楚元凶黨有來降者必厚加賞數日後楚元眾頗怠倫進軍擊之生擒楚元以獻餘眾悉走收租庸錢物僅二百萬貫並免失墜荊襄二州平。
高晃為汝州刺史破逆賊史思明賊眾三千生擒賊帥八十人及馬器械不可勝數明年。又破逆賊五千眾生擒三千人。
李抱玉為澤州刺史史思明圖澤州抱玉夜出軍大破之。
邢濟寶應初為桂州刺史討西原賊帥吳功曹等平之。
裴虬為道州刺史代宗永泰五年湖南都圃練使崔灌為其兵馬使所殺據潭州虬出軍討平之。
李勉為江西觀察使賊帥陳莊連䧟江西州縣偏將呂太一武日相繼背叛勉與諸道兵戰悉攻平之王大歷中為容州刺史初安祿山反詔徵嶺南募兵命南陽太守魯炅統之以遏南侵魯與賊戰敗於葉縣嶺南山洞夷獠乘此相聚為亂其首領梁崇牽自號平南十道大都統及其黨帥覃問等因誘西原賊張侯夏永攻䧟城邑偷據容州前後陳仁琇李抗侯金儀耿慎惑元結長孫全緒等容州刺史皆寓理藤州或居梧州者及至藤州言於眾曰:吾為容州刺史安得寄理他邑乃出私財募將彳建許奏以高官厚勛以是人各盡力未數日有斬賊帥歐陽珪馳往廣州見節度李勉求兵應援勉曰:容州陷賊已久賊勢。且強必難圖也。若速討祗自敗耳終無成功復請曰:大夫。若不能命帥但諜告諸州扌言三千兵援助冀藉為勢耳勉然之乃手劄告諭義州刺史陳仁瓘藤州刺史李曉庭等盟約討賊復募三千餘人同力鏖戰至六年三月遂克復容州故城賊猶壓境戰日數合節度使牒止用兵慮惑將士匿其牒奮起士卒大破賊數萬眾擒其大首領梁崇牽賊遁數百里外盡復容州故境發表以聞奏置順州以遏餘寇前後大小百餘戰生擒賊帥上獻者七十餘人累加銀青光祿大夫兼御史中丞充招討處置使。又令其將張利用李實等分討襲西原遂收復郁林諸州部內漸安後因哥舒晃殺節度使呂崇賁嶺南復亂遣大將李實悉所管兵赴援廣州西原賊帥覃問復招集其黨白容管兵馬盡廣州可襲取之,於是悉眾奄至。又力戰大破之生擒覃問代宗累遣中使慰問加金紫光祿大夫。
於邵為益州刺史時歲儉夷獠相聚山澤為盜數千萬人來圍州城邵撫勵州兵與之拒戰凡旬有二日間遣使說喻示以善惡山盜邀邵出乃以儒服出城致之不疑因皆降之節度使李抱玉以聞邵遷梓州刺史張萬福攝廬壽二州刺史州送租賦詣京師至潁州界為盜所劫萬福領輕兵入潁州界討之賊不意萬福至忙迫不得戰萬福悉聚而誅之盡得其所亡物並得前後所掠人妻子財物牛馬等萬福悉還其家不能自致者萬福給船乘以遣尋拜壽州刺史淮南節度副使為節度使崔圓所忌失刺史改鴻臚卿以節度副使將千人鎮壽州萬福不以為憾許杲以平盧行軍司馬將三千人駐濠州不去有窺淮南意圓令萬福攝濠州刺史杲聞即提卒去止當塗陳莊賊陷舒州圓。又以萬福為舒州刺史督淮南岸盜賊連破其黨大歷三年召赴京師代宗謂曰:聞卿名欲一識卿。且將累卿以許杲焉萬福拜謝因前曰:陛下以許杲召臣如河北諸將叛欲以屬何人代宗笑謂曰:且與吾了許杲事方當大用卿以為和州刺史行營防禦使督淮南岸盜賊至州杲懼移軍上元杲至楚州大掠節度使韋元甫命萬福追討之未至淮陰杲為其將康自勸所逐自勸擁兵繼掠循淮南東萬福倍道追而殺之免者十二三盡得擄掠金帛婦女等皆護致其家軍還元甫將厚賞將士萬福曰:官彳建常虛費衣糧無所事今乃一小煩之不足過賞請用三之一代宗發詔以勞之賜衣一襲禁錦十雙。
郗士美以德宗建中年為黔中觀察使時溪州賊帥向子琪連結夷蠻控據山洞眾號七八千士美設奇略討平之詔書勞慰加檢校右常侍封高平郡公。又為鄂嶽觀察使討伊慎有功授安黃節度。
韓為潤州刺史李希烈陷汴州擇其銳卒令礻卑將李長榮王西曜與宣武軍節度使劉元佐掎角討襲解寧陵之圍復宋汴之路功為多。
李澄為滑州刺史破李希烈逆眾於鄭州南境擒賊黨四十七人戎器二千餘事。
辛秘以憲宗元和中為湖州刺史屬李錡阻命將收支郡以大將守之遂分兵取四州刺史蘇常杭睦或先以戰破或先被拘執賊黨以為秘儒懦甚易之秘密遣牙門將邱知二勒兵數百人候賊將動逆戰大破之知二中流矢墜馬起而復戰斬其將焚其營一州遂安賊平以功賜金紫繇是僉以秘材任將帥李憲為糸州刺史澤州沁水縣妖賊李有經聚眾三千餘人來寇翼城縣憲以州兵及神策鎮軍擊破之擒有經以獻。
李聽為楚州刺史李師道反鄆人素易淮南之卒聽潛訓練出其不意趨海州據險要破沭陽兵降朐山戍懷仁東海兩城望風乞降山東平以功授夏州節度。
竇易直以穆宗長慶中為潤州刺史部將王國清以所部八百人為亂易直自將牙兵拒之國清眾潰斬於京口餘黨連親兵復為亂皆誅之。
裴誼以文宗太和中為江南西道觀察使誼奏吉州破赤石徐莊等洞賊戮殺擒獲共二百三十六人收賊柵七所器械三千二百三十事水陸田四百頃牛馬等四百七十餘頭。
梁王敬蕘唐末為潁州刺史州境荒饉大寇繼至黃巢數十萬眾聚寨於州南敬蕘極力抗禦逾旬而退俄。又秦宗權之眾陵暴益甚合圍攻壁皆力屈而去蔡賊復遣將刁君務以萬眾來逼敬蕘列陣當之身先馳突殺敵甚多繇是竟全郡壘遠近歸附及淮人不恭太祖屢以大軍南渡路繇州境敬蕘悉心供億太祖深嘉之。
張敬方開平中為均州刺史時襄陽小將王永殺留後王班間使附於蜀房州聞之亦叛敬方能完其郡。又移兵克房陵。
後唐袁建豐為相州刺史領相州軍事行營在外指揮使孟謙據城以叛建豐引兵討平之改隰州刺史。
索自通為京兆尹西京留守屬河中指揮使楊彥溫據河中作亂自通率師討平之。
晉馬全節後唐清泰初為全州防禦使會蜀軍攻其州城兵才及千人兵馬都監陳隱懼以他事出城領三百人順流而逃賊既盛人情憂沮全節悉出其家財以給士復出奇拒戰以死繼之賊退朝廷嘉其功。
孫彥韜仕後唐為濮州刺史清泰末群寇入郡郡人大擾彥韜率帳下百人一呼破之人皆感之。
劉遂清為易州刺史時王都與契丹連結將使遏其寇沖既至郡大有禦侮之略境內賴焉。
周許遷為隰州刺史以太祖廣順元年十二月朝見賜襲衣金帶銀鞍馬獎守城之功也。
●卷六百九十五
○牧守部·刺舉
夫方伯之任民物是司必在當官而行臨事而斷不畏權亻幸靡私親匿糾發瑕[C260]考案是非使吏不能為奸民不受其弊政事明舉風威振肅共治之善於斯為要先民有言養禾者去其稂莠其斯之謂與。
漢蓋寬饒為司隸校尉刺舉不可回避。
魏相為楊州刺史考案郡國守相多所貶退。
何武為楊州刺史所舉奏二千石長吏必先露章服罪者為虧除免之而已(虧減也。減除其狀令免去也。)不服極法奏之抵罪(又云:二千石有罪應時舉奏其餘賢不肖敬之如一)。
後漢郅壽為冀州刺史冀部屬郡多封諸王賓客放縱類不檢節壽案察之無所容貸乃使部從事專住王國。又徙督郵舍王宮外動靜失得即時騎驛言上奏王罪及劾傅相,於是藩國畏懼並為遵節視事三年冀土肅清。
徐璆字孟玉為荊州刺史時董太后姊子張忠為南陽太守因勢放濫贓罪數億璆臨當之部太后遣中常侍以忠屬璆璆對曰:臣身為國不敢聞命太后怒遽徵忠為司隸校尉以威相臨璆到州舉奏忠贓餘一億使冠軍縣上簿詣大司農以彰暴其事。又奏五郡太守及屬縣有贓者悉徵案罪威風大行。
蘇章字孺文為冀州刺史故人為清河太守章行部案其奸贓乃請太守為設酒肴陳平生之好甚歡太守喜曰:人皆有一天我獨有二天章曰:今夕蘇孺文與故人飲者私恩也。明日冀州刺史案事者公法也。遂舉正其罪州境知章無私望風畏肅。
第五種為兗州刺史時中常侍單超兄子裔為濟陰太守負勢貪放種欲收舉未知所使會聞從事魏羽素抗直乃召羽具告之曰:聞公不畏彊禦今欲相委以重事。若之何對曰:願,庶幾於一割羽出遂馳到定陶閉門收裔賓客親吏四十餘人六七日中糾發其贓五六十萬種即奏裔並以劾超。
蔡衍為冀州刺史中常侍貝瑗其弟恭舉茂才衍不受乃收賫書者案之。又劾奏河間相曹鼎贓罪千萬鼎中常侍騰之弟騰使大將軍梁冀為書請之衍不答鼎竟坐輸作左校。
羊陟為冀州刺史奏案貪濁所在肅然。
陳翔字子鱗為楊州刺史舉奏豫章太守王永奏事中官吳郡太守徐參在職貪穢並徵詣廷尉參中常侍璜之弟繇此威名大振。
劉祐為楊州刺史時會稽太守梁大將軍冀之從弟也。祐舉奏其罪坐徵。
王龔為青州刺史劾奏貪濁二千石數人安帝嘉之徵拜尚書。
趙戒為荊州刺史時梁襄弟讓為南陽太守恃椒房之寵不奉法戒到州劾奏之後戒為南陽太守糾豪傑恤吏人奏免中官貴戚子弟為令長貪濁者徵拜為尚書令。
種暠為益州刺史永昌太守冶鑄黃金為文也。以獻大將軍梁暠糾發追捕馳傳上言。
魏賈逵為豫州刺史是時天下初復州郡多不攝逵曰:州本以御史出監諸郡以六條詔書察長吏二千石以下故其狀皆言嚴能鷹揚有督察之才不言安靜寬仁有愷悌之德也。今長吏慢法盜賊公行州知而不舉天下復何取正乎!兵曹從事受前刺史假逵到官數月乃還考竟其二千石以下阿縱不如法者皆舉奏免之文帝曰:逵真刺史矣。布告天下當以豫州為法賜爵關內侯。
後魏辛術為東南道行臺尚書安州刺史時臨清太守盱眙蘄城二鎮將犯法術皆按奏殺之。
武昌悼王鑒為徐州刺史先是京兆王愉為徐州王既年少長史盧淵寬以馭下郡縣多不奉法鑒。表曰:梁郡太守程靈虬惟酒是躭貪財為事虐政殘民寇盜並起黷音悖響盈於道路郡境籲嗟僉焉怨酷梁郡密邇偽畿醜聲易布非直有點清風臣恐取嗤荒遠請免所居官以明刑憲詔免靈虬郡守徵還京師,於是徐境肅然。
薛虎子為徐州刺史時沛郡太守邵安下邳太守張攀咸以贓虎子案之於法。
唐孔。若思為衡州刺史先是諸州別駕皆以宗室為之不為刺史致敬繇是多行不法。若思至州舉奏別駕李道欽罪犯請加鞫訊乃詔別駕於刺史致禮。
嗣曹王臯為溫州長史攝行州事州人李鈞及弟鍔棄其親不養凡十餘年時鈞為殿中侍御史鍔為京兆法曹臯奏鈞鍔不孝皆除名勿齒。
柳公綽為山南東道節度觀察使司農少卿李彤前為鄧州刺史坐贓錢百餘萬仍自刻石紀功號為善政碑公綽以事聞貶吉州司馬同正。
○牧守部·屏盜
夫養雞者不畜貍牧獸者不育豺樹木者憂其蠹保人者除其賊故古之為邦者著詰盜之制垂去惡之訓以惠保於小民也。矧乃百城共治之攸重萬夫觀政之所屬寬猛為術慘舒云:系而能奮嫉惡之志竭刺奸之勞勇略速成威信兼達廣設科禁周深淵藪行反間之計開自新之路懸告捕之賞恕既往之罪傳檄敦諭殲厥凶渠厲兵掩擊滅其黨類或竄伏他境或悔歸本業澄清所治震肅鄰部路有遺而莫顧商次野而如室其或饑民放僻犭廣俗貪殘無假滋章不煩血刃推心布惠令行禁止斯。又堯舜之良吏也。漢王溫舒為廣平都尉擇郡中豪敢往吏十餘人為爪牙(豪傑而性果敢一往而無所顧者以為吏也。)皆把其陰重罪而縱使督盜賊快其意所欲得此人雖有百罪弗法(言其捕盜賊得其人而快溫舒意者則不問其先所犯罪也。法謂行法也。)即有避回夷之亦滅宗以故齊趙之郊盜不敢近廣平廣平聲為道不拾遺趙廣漢為潁川太守郡大姓原褚宗族橫恣(原褚二姓也。)賓客犯為盜賊前二千石莫能禽制廣漢既至數月誅原褚首惡郡中震慓。
龔遂為渤海太守先是左右郡歲饑盜賊並起聞新太守至發兵以迎遂皆遣還移書敕屬縣悉罷逐捕盜賊吏諸持鉏鉤田器者皆為良民吏毋得問持兵者乃為賊遂單車獨行至府郡中翕然盜賊亦皆罷渤海。又多劫掠相隨聞遂教令即時解散棄其兵弩而持鉏鉤盜賊,於是悉平。
嚴延年為涿郡太守時郡比得不能太守(比頻也。)涿人畢野白等繇是廢亂大姓西高氏東高氏(西高氏各以其所居為號者)自郡吏以下皆畏避之莫敢與牾(牾逆也。)咸曰:寧負二千石莫負豪大家賓客放為盜賊發取入高氏吏莫敢追浸浸日多道路張弓拔刃然後敢行其亂如此延年至遣掾蠡吾趙繡按高氏得其死罪繡見延年新將(謂郡守為郡將者以其兼領武事也。)東心內懼即為兩劾欲先白其輕者觀延年意怒乃出其重劾延年已知其如此矣。趙掾果白其輕者延年索懷中得重劾即收送獄夜入晨將至市論殺之先所按者死(在前高氏者死)吏皆股栗更遣吏分考兩高窮竟其奸誅殺各數十人郡中震恐道不拾遺三歲遷河南太守賜黃金二十斤豪彊脅息野無行盜威震旁郡。
張敞為膠東相先是膠東盜賊起敞自請治之既辭之官。又自請治劇郡非賞罰無以勸善懲惡吏追捕有功效者願得一切比三輔尤異(一切權時也。趙廣漢奏請令長安遊僥獄史秩百石左馮翊有二百石卒史此之謂尤異也。)天子許之敞到膠東明設購賞開群盜令相捕斬除罪吏追捕有功上名尚書調補縣令者數十人由是盜賊解散轉相捕斬吏民翕然國中遂平是時潁川太守黃霸以治行第一入守京兆尹霸視事數月不稱罷歸潁川,於是制以膠東相敞守京兆尹自趙廣漢誅後比更守尹如霸等數人皆不稱職京師浸廢長安市偷盜尤多百賈苦之宣帝以問敞敞以為可禁敞既視事求問長安父老偷盜酋長數人居皆溫厚出從童騎閭里以為長者敞皆召見責問因貰其罪把其宿負令致諸偷以自贖偷長曰:今一旦召詣府恐諸偷驚駭願一切受署敞皆以為吏遣歸休置酒小偷悉來賀。且飲醉偷長以赭其衣裾吏坐里閭閱出者赭取收縛之一日捕得數百人窮治所犯或一人百餘發盡行法罰繇是χ<壹皮>稀鳴市無偷盜(χ擊<壹皮>椎也。)天子嘉之後殺賊捕掾絮舜亡命數月冀州部中有大賊天子思敞功效使使者即家拜為冀州刺史敞起亡命復奉使典州既到部而廣川王國群輩不道賊連發不得敞以耳目發起賊主名區處誅其渠帥廣川王姬昆弟及王同族宗室劉調等通行為之囊橐吏(言容止賊盜。若囊櫜之盛物也。)逐捕窮窘蹤跡皆入王宮敞自將郡國吏車數百兩圍守王宮搜索調等果得之殿屋重轑中(轑椽也。重轑重棼也。重棼即今之廊舍也。一邊虛為兩廈者也。)敞傳吏皆捕格斷頭(言敞自監護吏而捕之)縣其頭王宮門外因劾奏廣川王天子不忍致法削其戶敞居部歲餘冀州盜賊禁止。
王尊成帝時為京兆尹先是南山郡盜亻崩宗等數百人為吏民害拜故弘農太守傅剛為校尉將跡射士千人逐捕(跡射言能尋跡而射取之也。)歲餘不能禽或說大將軍王鳳賊數百人在轂下發軍擊之不能得難以視四夷獨選賢京兆尹乃可,於是鳳薦尊為諫議大夫守京輔都尉行京兆尹事旬月間盜賊清息。
蕭育為大鴻臚以鄠名賊梁子政阻山為害久不伏辜(名賊者自顯其名無所避匿言其強也。)育為右扶風數月盡誅子政等。
薛宣為臨淮太守政教大行會陳留郡有大賊廢亂徙為陳留太守盜賊禁止吏民敬其威信。
朱博為犍為太守先是南蠻。若兒數為寇盜博厚結其昆弟使為反間襲殺之郡中清平。
後漢董宣為北海相坐殺人多濫左轉宣懷令後江夏有劇賊夏喜等寇亂郡境以宣為江夏太守到界移。《書》曰:朝廷以太守能禽奸賊故辱斯任今勒兵界首檄到幸思自安之宜喜等聞懼即時降散。
郭為漁陽太守漁陽既罹王莽之亂重以彭寵之敗民多猾惡寇賊充斥到示以信賞糾戮渠帥盜賊銷散。
魯恭為樂安相時東州多盜賊群輩攻劫諸郡患之恭到重購賞開恩信其渠帥張漢等率支黨降恭上以漢補博昌尉其餘遂自相捕擊盡破平之州郡以安。
馬棱為濮陽太守坐事抵罪後數年江湖多劇賊以棱為丹陽太守棱發兵掩擊皆禽滅之。
第五種為高密侯相永壽中徐兗二州盜賊群輩高密在二州之郊種乃大儲糧畜勤厲吏士賊聞皆憚之桴<壹皮>不鳴流民歸者歲中至數千家。
度尚為泰山都尉寇賊望風奔亡及在長沙宿賊皆平。
張霸為會稽太守始到越賊未解郡界不寧乃移書開購明用信賞賊遂束手歸附不煩士卒之力童謠曰:棄我戟捐我矛盜賊盡吏皆休。
樊曄為天水太守道不拾遺行旅至夜聚衣裝道傍曰:以付樊公。
陽球辟司徒劉寵府舉高第九江山賊起連月不解三府上球有理奸才拜九江太守球到設方略凶賊殄破收郡中奸吏盡殺之。
魏臧洪漢末為青州刺史洪在州二年群盜奔走。
田豫為南陽太守時郡人侯音反聚數千人在山中為群盜大為郡患前太守收其黨與五百餘人表奏皆當死豫到郡悉見諸系囚慰喻開其自新之路一時破械遣之諸囚皆叩頭願自效即相告語群賊一朝解散郡內清靜具以狀上太祖善之。
晉周為吳興太守吳興寇亂之後百姓饑饉盜賊公行甚有威惠百姓敬愛之期月之間境內寧謐陶侃為武昌太守時天下饑荒山夷多斷水劫掠侃令諸將詐作商船以誘之劫果至生獲數人是西陽王之左右侃即遣兵逼令出向賊侃整陣於釣臺為後繼縛送帳下二十人侃斬之自是水陸肅清前秦苻融為司隸校尉及鎮關東所在賊盜止息路不拾遺。
宋劉鍾為高陽內史領石頭戍事高祖討司馬休之前軍將軍道憐留鎮東府領屯兵治亭群盜數百夜襲鍾壘拒擊破之。
南齊虞欣祖為豫章王嶷中兵參軍嶷為荊湘二州刺史時義陽劫帥張群亡命積年鼓行為賊義陽武陵天門南平四界郡被其殘破沈攸之連討不能禽末乃首用之攸之起事群從下郢於路先叛結砦於三溪依據深險嶷遣祖為義陽太守使降意誘納之厚為禮遺於坐斬首其黨數百人皆散四郡獲安。
王敬則為吳興太守郡舊多剽掠有十數歲小兒於路取遺物殺之以犭旬自此道不拾遺郡無劫盜。又錄得一偷召其親屬於前鞭之令偷身長掃街路久之乃令偷舉舊偷自代諸偷恐為其所緝皆逃走境內以清。
梁王珍國為桂陽內史捕討盜賊境內肅清。
蕭景為雍州刺史州內清肅緣漢水陸千餘里抄盜絕跡。又為郢州刺史齊安晉陵郡接魏界多盜賊景移書告示魏即焚塢戍保境不復侵略。
臧厥字獻卿為晉安太守郡居山海常結聚逋逃前二千石雖募討捕而寇盜不止厥下車宣風化凡諸凶皆繈負而出居民復業商旅流通。
謝覽為吳興太守郡境多劫為東道患覽下車肅然一境清謐。
檀和之為豫州刺史和之先歷始興太守交州刺史所在有威名盜賊屏跡每出獵猛獸伏不敢起。
陳王猛為晉陵太守威惠兼舉奸盜屏跡富商野次云:以付王府君郡人歌之以比漢之趙廣漢。
徐儉為潯陽內史為政嚴明盜賊靜息。
後魏莫題道武時為中山太守督司州之山東七郡事車駕征姚興次於晉陽而上黨群盜秦頗丁零翟都等聚眾於壺關詔題帥眾三千以討之上黨太守捕頗斬之都走林慮詔題搜窮討盡平之。
李曾為趙郡太守令行禁止劫盜奔竄胡元嘉之。
薛裔為河北太守郡帶山海路多盜賊有韓馬兩姓各二千餘家恃強憑險最為狡害劫掠道路侵暴鄉閭裔至都之日即收其奸魁二十餘人一時戮之,於是群盜懾氣郡中清肅。
韓均為冀州刺史廣阿澤在定冀相三州之界土廣民稀多有盜賊乃置鎮以靜之均在冀州劫盜止息夏侯道為西平將軍華州刺史轉安東將軍瀛州刺史為政清嚴善禁盜賊。
李安世為相州刺史初廣平人李波宗族強盛殘掠生民前刺史薛道標親往討之波率其宗族拒戰大破道標軍遂為逋逃之藪公私咸患百姓為之語曰:李波小妹字雍容褰裙逐馬如卷蓬左射右射必疊雙婦女尚如此男子那可逢安世設方略誘波及諸子侄三十餘人斬於鄴市境內肅然。
高祐為西兗州刺史設禁賊之方令五戶相保。若盜發皆連坐初雖似煩碎後風化大行寇盜止息廣陽王嘉子深孝明初拜肆州刺史預行恩信胡人便之劫盜止息。
李崇為兗州刺史兗土舊多劫盜崇乃村置樓樓懸一<壹皮>盜發之處雙槌亂擊四面諸村始聞者撾<壹皮>一通次復聞者以二為節次後聞者以三為節各擊數千槌諸村聞<壹皮>皆守要路是以盜發俄頃之間聲布百里之外其中險要悉有伏人盜竊始發便爾擒送諸州置樓懸<壹皮>自崇始也。
崔休為渤海太守性嚴明雅長治體下車先戮豪猾數人廣布耳目所在奸盜莫不擒翦百姓畏之寇盜止息清身率下渤海大治。
崔延伯為荊州刺史荊州土險蠻左為寇每有結聚者延伯取自討之莫不摧殄繇是穰土帖泰無敢為患。
辛纂為滎陽太守民有姜洛生康乞得者舊是太守鄭仲明左右豪猾偷竊境內為患纂伺捕擒獲梟於郡市百姓欣然。
李洪之為河內太守河內北連上黨南接武牢地險人悍數為劫害長吏不能禁洪之至郡嚴設科防募斬賊者便加重賞勤勸務本盜賊止息誅鉏奸黨過為酷虐。
北齊王峻為營州刺史營州地接邊城賊數為民害峻至州遠設斥候廣置疑兵每有賊發常出其不意要擊之賊不敢發合境獲安。
蘇瓊為南清河太守其郡多盜賊及瓊至民吏肅然奸盜止息或外境奸非取從界中行過者無不捉送之。
宋世良為清河太守郡東南有曲隄成公一姓阻而居之群盜多萃於此人為之語曰:寧渡東吳會稽不歷成公曲隄世良施八條之制盜奔他境民。又謠曰:曲隄雖險賊何益但有宋公自屏跡。
後周泉企為東雍州刺史蜀人張國雋聚黨剽劫州郡不能制企命收而戮之闔境清肅。
李遷哲為直州刺史鎮白帝黔陽蠻田烏度田都唐等每抄掠江中為百姓患遷哲隨機出討殺獲甚多由是諸蠻畏威各送糧餼。又遣子弟入質者千有餘家遷哲乃於白帝城外築城以處之並置四鎮以靜峽路自此寇盜頗息軍糧贍給。
韓褒為北雍州刺史州帶北山多有盜賊褒密訪之並豪右所為也。而陽不之知厚加禮遇謂之曰:刺史起自書生安知督盜所賴卿等共分其憂耳乃悉召桀黠少年素為鄉里患者署為主帥分其地界有盜發而不獲者以故縱論,於是諸被署者莫不惶懼皆首伏曰:前發者並某等為之所有徒侶皆列其姓名或亡命隱匿者亦悉言其所在褒乃取盜名簿藏之因大榜州門曰:自知行盜者可急來首即除其罪盡今月不首者顯戮其身籍沒妻子以賞前首者旬日之間諸盜咸悉首盡褒取名簿校之一無差異並原其罪許以自新繇是群盜屏息。
宇文貴為益州刺史蜀人多劫盜貴乃召任俠傑彳建者署為遊軍令其督捕繇是頗息。
隋元景山為亳州總管先是州民王回洛張季貞等聚結亡命每為劫盜前後牧守不能制景山下車逐捕之回洛季貞挺身奔江南擒其黨數百人皆斬之法令明肅盜賊屏跡稱為大治。
陰世師為武賁郎將遼東之役出襄平道明年帝復擊高麗以本官為涿郡留守於時盜賊蜂起世師逐捕之往往克捷及帝還大加賞勞。
楊子崇為離石太守時百姓饑饉相聚為盜子崇前後捕斬數千人。
河間王宏為蒲州刺史得以便宜從事時河東多盜賊民不得安宏奏為盜者百餘人投之邊裔州境帖然號為良吏。
麥鐵杖為汝南太守稍習法令群盜屏跡。
唐呂子臧仕隋為南陽郡丞性剛直有用討擊群賊往往克勝諸郡多荒殘南陽殷實子臧之力也。
楚王靈龜為魏州刺史為政嚴肅奸盜屏絕。
左難當太宗貞觀初為江州刺史時以江中盜賊劫掠為商旅之害詔以難當為靜江大使自是江路肅清。
李棲筠代宗時為常州刺史時草賊帥張度因荒饉聚徒於陽羨西山。且地接宣城逼之則烏散坡谷緩之則公行寇掠累歲為四境之患莫能翦除棲筠既至部設權略不逾時而覆其巢穴度子六七人一朝伏辜繇是郡界無犬吠之虞而人知敬讓。
呂元膺憲宗元和中為東都防禦使時淄青節度使李師道置邸於河南府兵諜雜以往來吏不敢辨因吳元濟北犯郊畿多警防禦兵盡戍伊闕師道潛以兵數千百人內其邸謀焚宮闕而肆殺掠既烹牛饗眾矣。明日將出會有卒楊進李再興者謁元膺告急變元膺始自伊闕追兵圍之半日無敢進攻者防禦判官王{艹戌}元殺一人而進或有毀其墉而入者賊眾突出殺數人圍兵奔駭賊得結伍中衢內其妻子於襄橐以甲胄殿而行防禦兵羅觀其後不敢追賊出長夏門殺行人而奪其馬轉掠郊墅濟伊水乃望山而逸元膺誡境上兵重購以捕之數日有山棚鬻鹿於市賊遇而奪之山棚走而徵其黨或引官軍共圍之谷中盡獲之窮驗得其魁中嶽寺僧曰:圓凈年八十餘嘗為史思明將偉悍過人初執之使巨力者奮钅追折其脛不能折圓凈罵曰:鼠子折人腳猶不能敢稱彳建兒乎!乃自置其足使折之如其教乃折臨誅乃曰:誤我事不得使洛城流血死者凡數千人留守防禦將二人都亭驛卒五人甘水驛卒三人皆潛受其職而為之耳目自始謀及將敗無知者初師道多買田於伊闕陸渾之間凡十餘處故以舍山棚而衣食之訾嘉珍門察者潛布分之以屬圓凈圓凈以師道錢千萬偽理嵩山之佛光寺期以嘉珍竊發時舉火於山中集二縣山棚入作亂及窮按之嘉珍門察皆稱賊武元衡者也。元膺密檻聞以送之蘇良嗣為雍州長史時京城人相食盜賊縱橫良嗣為政嚴肅盜發三日內無不擒獲遠近稱為神明。
崔郾為嶽鄂安黃等州觀察使江湖之間萑蒲是聚因造蒙沖小艦上下千里期月而盡獲群盜。
梁蔡從訓開平末權知汝州刺史殺山賊誅其首領李虔。
後唐竇廷琬同光初為復州遊奕使奸盜屏跡。
晉孫彥韜初仕後唐為濮陽刺史屬清泰末群盜入郡郡人大擾彥韜率帳下百人一呼破之。
陸思鐸為深州刺史群盜結聚與屬邑為患思鐸率數十騎朝夕討捕出必擒獲境內肅然百姓賴之。
周李穀漢末為工部侍郎權知開封府以中牟多盜誘縣人求其淵藪有劉德餘者梁時累攝簿尉於畿甸德餘時居中牟宗正之劉繼儒與之有舊因見而問曰:高祖踐祚四方群盜屏息何國門之外惟中牟為患德餘素事謂繼儒曰:如朝廷要捕賊假仆攝主簿或鎮時可剿絕矣。繼儒登時言於穀穀納其言尋版署攝主簿僅旬日穀請侍衛兵數十騎付德餘悉擒其黨一人縣佐吏一人役御史臺為其首也。索其家得金寶犀玉帶羅錦衣服頗多積年兄弟為賊自是中牟無道路之患。
王晏為徐州節度使晏滕人少以無賴攻剽為吏所搜索乃從軍洎為節將於故里徐方多盜前後帥守不能禁詰晏下車悉召故時僚友與之衣服鞍馬謂之曰:吾鄉有多盜之名後來者應出諸君之下為我召集遍諭之當我鎮撫時各宜禁戢由是自晏撫封閭井晏然χ<壹皮>之音頓息。
○牧守部·折獄
呂刑有折獄之文秋官有弊訟之義非夫明智絕俗臨事不惑。又安能察微隱而辯疑似以厭乎!人心者哉!自炎漢而下修舉吏職親民之重濟以法術繇是按察捕劾著績尤異。若乃詰作折惑申冤訊盜斷之以經義聽之以辭氣濟之以識略參之以奇譎靡待兩造之備克申片言之敏寘於憲法畏。若神明斯固簡孚閱實之可尚也。
漢雋不疑昭帝時為京兆尹時有一男子自稱衛太子詔公卿將軍中二千石雜視不疑到叱從吏收縛,或曰:是非未可知。且安之不疑曰:諸君何患於衛太子昔蒯貴違命出奔輒拒而不納春秋是之(蒯貴衛靈公太子輒蒯貴子也。蒯貴得罪於靈公而出奔晉及靈公卒使輒嗣位而晉趙鞅納蒯貴於戚欲求入衛魯哀公三年春齊國夏衛石曼姑帥師圍戚公羊。《傳》曰:曼姑受命於靈公而立輒曼姑之義固可以距蒯貴也。輒之義可以立乎!曰:可其子奈何不以父命辭王父命也。)衛太子得罪先帝亡不即死今來自詣此罪人也。遂送詔獄天子與大將軍霍光聞而嘉之曰:公卿大臣當用經術明於大誼由是名聲重於朝廷在位者皆自以不及也。
魏國淵為魏郡太守時有投書誹謗者太祖疾之欲必知其主淵請留其本書而不宣露其書多引二京賦淵敕功曹曰:此郡既大今在都輦而少學問者其簡開解年少欲遣就師功曹差三人臨遣引見訓以所學未及二京賦博物之書也。世人忽略少有其師可求能讀者從受之。又密喻旨旬日得能讀者遂往受業吏因請使作箋比方其書與投書人同手收攝案問具得情理。
胡質為東太守士盧顯為人所殺質曰:此士無讎而有少妻所以死乎!悉見其比居年少書吏李。若見問而色動遂窮詰情狀。若即自首罪人斯得。
孫禮為冀州牧太傅司馬宣王謂。《禮》曰:今清河平原爭界八年更二刺史靡能決之虞芮待文王而了宜善令分明。《禮》曰:訟者據墟墓為驗聽者以先老為正而老者不可加以夏楚。又墟墓或遷就高敞或徙避仇讎如今所云:雖臯陶猶將為難。若欲使必也。無訟當以烈祖初封平原時圖決之何必推古問故以益辭訟昔成王以桐葉封叔虞周公便以封之今圖藏在天府便可於坐上斷也。豈待到州乎!宣王曰:是也。當別下圖禮到案圖宜屬平原而曹爽信清河言下書云:圖不可用當參異同禮上疏曰:管仲伯者之佐其器。又小猶能奪伯氏駢邑使沒齒無怨言臣受牧伯之任奉聖朝明圖驗地著之界界實以王翁河為限而俞阝以馬丹侯為驗詐以鳴犢河為界假虛訟訴疑誤臺閣竊聞眾口鑠金浮石沈木三人成市虎慈母投其杼今二郡爭界八年一朝決之者緣有解書圖畫可得尋按レ校也。平原在兩河向東上其間有爵隄爵隄在高唐西南所爭地在高唐西北相去二十餘里可為長嘆息流涕者也。案解與圖奏而俞阝不受詔此臣軟弱不勝其任臣亦何顏屍祿素餐輒束帶著履駕車待放爽見禮奏大怒劾禮怨望結刑五歲在家期年眾人多以為言除城門校尉。
前秦符融為司隸校尉京兆人董豐遊學三年而返過宿妻家是夜妻為賊所殺妻兄疑豐殺之送豐有司豐不堪楚掠誣引殺妻融察而疑之曰:汝行往還頗有怪異及卜筮與否豐曰:初將發夜夢乘馬南渡水返而北渡復自北而南馬停水中鞭之不去俯而視之見兩日在於水下馬左白而濕右黑而燥寤而心悸竊以為不祥還之夜夢如初問之筮者云:憂訟獄遠三枕避三沐既至妻為具沐夜授豐枕豐記筮者之言皆不從之妻乃自沐枕枕而寢融曰:吾知之矣。《周易》坎為水馬為離夢乘馬南渡旋北而南從坎之離三爻同變變而成離離為中女坎為中男兩日二夫之象坎為執法吏吏詰其夫婦人被流血而死坎二陰一陽離二陽一陰相承易位離下坎上既濟文王遇之囚羑里有禮而生無禮而死馬左而濕濕水也。左水右馬馮字也。兩日昌字也。其馮昌殺之乎!,於是推驗獲昌而詰之昌具首服曰:本與其妻謀殺董豐期以新沐枕枕為驗是以誤中婦人。又在冀州有老母遇劫於路母楊聲唱盜行人為母逐之既擒劫者返誣行人為盜時日垂暮母及路人莫知孰是乃俱送之融見笑曰:此易知耳可二人並走先出鳳陽門者非盜既而還入融正色謂後出者曰:汝真是盜何以誣人其發奸摘伏皆此類也。
後魏司馬悅字慶宗為豫州刺史有汝南上蔡董毛奴者賫錢五千死在道路郡縣疑民張隄為劫。又於隄家得錢五千隄懼拷掠自誣言殺獄既至州悅觀色察言疑其不實引見毛奴兄靈之謂曰:殺人取錢當時狼狽應有所遺此賊竟遺何物靈之云:惟得一刀鞘而已悅取鞘視之曰:此非裏巷所為也。乃召州城刀匠示之有郭門者前曰:此刀鞘門手所作去歲賣與郭民董及祖悅收及祖詰之曰:汝何故殺人取錢而遺其刀鞘及祖引靈之。又於及祖身上得毛奴所著皂及祖伏法悅之察獄多此類也。
宋世良為清河太守陽平郡移掩劫盜三十餘人世良訊其情狀惟送十二人餘皆放之陽平太守魏明朗大怒云:取放吾賊及推問送者皆實放者皆非明朗大服。
辛祥為并州平北府司馬有白壁還兵樂道顯被誣為賊官屬推處咸以為然祥曰:道顯面有悲色察獄以色其此之謂乎!苦執申之月餘別獲真賊。
柳崇為河北太守初留郡郡民張明失馬疑十餘人崇見之不問賊事人別借以溫顏更問其親老存否農桑多少而微察其辭色即獲真賊呂穆等二人餘皆放遣郡中畏服境內帖然。
李崇為楊州刺史先是壽春縣人茍泰有子三歲遇賊亡失數年不知所在後見在同縣人趙奉伯家泰以狀告各言已子並有鄰證郡縣不能斷崇曰:此易知耳令二父與兒各在別處禁經數旬然後遣人告之曰:君兒遇患向已暴死有教解禁可出奔哀也。茍泰聞即號嗛兆悲不自勝奉伯咨嗟而已殊無痛意崇察知之乃以兒還泰詰奉伯詐狀奉伯乃款引云:先亡一子故妄認之。又定州流人解慶賓兄弟坐事俱徙扌州弟思安背役亡歸慶賓懼後役追責規絕名貫乃認城外死屍詐稱其弟為人所殺迎歸殯葬頗類思安見者莫辯。又有女巫楊氏自云:見鬼說思安被害之苦饑渴之意慶賓。又誣疑同軍兵蘇顯甫李蓋等所殺經州訟之二人不勝楚毒各自款引獄將決矣。崇疑而停之密遣二人非州內所識者偽從外來詣慶賓告曰:仆住在州北去此三百里有一人見過寄宿夜中共語疑其有異便即詰問跡其繇緒乃云:是流兵背役逃走姓解字思安時欲送官苦見求及稱有兄慶賓今住扌州相國城內嫂姓徐君脫矜湣為往報。若見申委曲家兄聞此必重相報所有資財當不愛惜今但見質。若往不獲送官何晚是故相造指申此意君欲見顧幾何當放賢弟。若其不信可見隨看之慶賓悵然失色求其少停當備財物此人具以報崇崇攝慶賓問曰:爾弟逃亡何故妄認他屍慶賓引伏更問蓋等乃云:自誣數日之間思安亦為人糸專送崇召女巫視之鞭笞一百崇斷獄精審皆此類也。
李惠為雍州刺史人有負鹽負薪者同釋重擔息於樹陰二人將行爭一羊皮各言藉背之物惠遣爭者出顧州綱紀曰:以此羊皮拷知主乎!群下以為戲言咸無應者惠令人置羊皮席上以杖擊之見少鹽屑曰:得其實矣。使爭者視之負薪者乃伏而就罪凡所察宄多如此類繇是吏民莫敢欺犯。
北齊任城王氵皆為并州刺史有婦人臨汾水浣衣有乘馬人換其新靴而去婦人持故靴詣州言之氵皆召城外諸嫗以靴示之紿曰:有乘馬人於路被賊劫害遺此靴焉得無親屬乎!一嫗撫膺哭曰:兒昨著此靴向妻家如其語捕獲一時稱明察。
彭城王氵攸為滄州刺史有一人從幽州來驢馱鹿脯至滄州界腳痛行遲偶會一人為伴盜驢及脯去明旦告州氵攸乃令左右及府僚吏分市鹿脯不限其價其主見識之推獲盜者轉都督定州刺史時有人被盜黑牛背上有白毛長史韋道建謂中從事魏道勝曰:使君在滄州擒奸如神。若捉得此定神也。氵攸乃詐為上府市牛皮倍酬價直使牛主認之因獲其盜建等嘆服。又有老母姓王孤獨種菜三畝數被偷氵攸乃令人密往書菜葉為字明日市中看菜葉有字獲賊爾後境內無盜政化為當時第一。
蘇瓊為南清河太守初零陵縣民魏雙成失牛疑其村人魏子賓送至郡一經窮問知子賓非盜者即便以詐求之乃作匿名書多榜官門曰:我等共劫胡家徒侶混雜終恐泄露今欲首懼不免誅。若聽先首免罪便欲來告慶乃復施免罪之榜居二日廣陽王欣家奴面縛自告榜下因此推窮盡獲黨與慶之守正明察皆此類也。每嘆曰:昔於公斷獄無私辟高門可以待封倘斯言有驗吾其,庶幾乎!
於仲文為安固太守有任氏杜家各失牛後得牛兩家俱認州郡久不能決益州長史韓伯亻曰:於安固少聰察可令決之仲文曰:此易解耳,於是令二家各驅牛至郡乃放所認者遂同任氏群牛。又陰使人微傷其牛任氏嗟怨杜家自。若仲文,於是詞詰杜氏杜氏服罪而去。
隋元褒為原州總管有商人為賊所劫其人疑同宿者而執之褒察其色冤而辭正遂舍之其盜尋發於他所。
韋鼎為光州刺史有人客遊通主家之妾及其還去妾盜珍物於夜逃去尋於草中為人所殺主家知與客通因告客殺之縣司鞫問具得奸狀因斷客死獄成上於鼎鼎覽之曰:此客實奸而殺非也。乃某寺僧訁玄妾盜物令奴殺之贓在某處即放此客遣人掩僧放之雙成訴云:府君放賊去百姓牛何處可得瓊不理其語密遣訪獲盜者從此畜牧不收多放散云:但付府君有鄰郡富人將財物寄置界內曰:我物已寄蘇公矣。遂去平原郡有妖賊劉黑狗構結徒侶通於滄海所部人連接村居無相染累鄰邑於此服其德後為左丞行徐州事徐州城中五級寺忽被盜銅像一百區有司徵撿四鄰防宿及蹤跡所疑逮系數十人瓊一時放遣寺僧怨訴不為推賊瓊遣僧謝曰:但。且還寺得像自送爾後十日抄賊姓名及贓處所徑收掩悉獲實驗賊徒款引道路嘆伏。
後周柳慶初仕後魏為雍州別駕有賈人持金二十斤詣京師交易寄人停止每欲出行常自執管鑰無何緘閉不異而失之謂是主人所竊詣縣訊問主人遂自誣服慶聞而嘆之乃召問賈人曰:卿鑰常置何處對曰:常自帶之慶曰:頗與人同宿乎!曰:無曰:與人同飲乎!曰:向者曾與一沙門再度酣宴醉而晝寢慶曰:主人特以痛自誣非盜也。彼沙門乃真盜耳即遣吏逮捕沙門乃懷金逃匿後捕得盡獲所失之金。又有胡家被劫郡縣按察莫知賊所鄰近被囚系者甚多慶以賊徒既眾似是烏合既非舊交必相疑阻可並獲贓物自是部內肅然不犯咸稱其有神道不拾遺。
晉張希崇鎮汾州日有民與郭氏為義子自孩提以至成人因愎戾不受訓遣之郭氏夫婦相次俱死郭氏有嫡子已長時郭氏諸親與義子相約云:親子欲分其財助而訟之前後數政不能理遂成疑獄希崇覽其訴斷云:父在已離母死不至止稱假子孤二十年撫養之恩倘曰:親兒犯三千條悖逆之罪頗為傷害名教復敢理認田園其生涯並付血裔所訟人與朋奸者委法官以律定刑聞者服其明。
●卷六百九十六
○牧守部·修武備
夫備豫不虞古之善教思艱圖易政之善經乃有居牧伯之重總連城之寄屬寇攘之連結或羌戎之密邇以至俯逼強敵旁接叛壘而能發先見之慮設未然之防厚倉之蓄增池隍之固簡稽軍實申明師律訓練講閱之必至斥堠烽燧之必嚴峻誅賞之令治戰守之具觸類而長大為之防用能應變無窮遇戰必克葉幹城之詠得庇民之術者焉古所謂物不素具則不可以應卒誠哉!是言矣。
後漢第五種為高密侯相時徐兗二州盜賊群起高密在二州之郊倫乃大儲糧畜勤厲吏士賊聞皆憚之桴<壹皮>不鳴流民歸者歲至數千家。
郭為漁陽太守時匈奴數抄郡界邊境苦之整勒士馬設攻守之略匈奴畏憚遠跡不敢復入塞民得安業後為并州牧知盧芳夙賊卒難以力制常嚴烽堠明購賞以結寇心芳將隨昱遂謀脅芳降芳乃亡入匈奴。
崔實為五原太守是時胡虜連入雲中朔方殺略吏民一歲至九奔命實整厲士馬嚴烽堠虜不敢犯常為邊最。
樊準為鉅鹿太守而趙魏之郊數為羌所鈔暴準外禦寇虜內撫百姓郡境以安後轉河內太守時羌復屢入郡界準取將兵討逐修理塢壁威名大行。
任延為武威太守郡北當匈奴南接種羌民畏寇抄多廢田業延到選武略之士千人明其賞罰令將雜種胡騎休屠黃石屯據要害其有警急逆擊追討虜常多殘傷絕不敢出。
魏劉馥為揚州刺史高為城壘多積木石編作草苫數千萬枚益貯魚膏數千斛為戰守備建安十三年孫權率十萬眾攻圍合肥城百餘日時天連雨城欲摧,於是以苫蓑覆之夜燃脂城外視賊所作而為備賊以破走揚州士民益追思之以為雖董安於之守晉陽不能過也。
賈逵為豫州刺史州南與吳接逵明斥堠繕甲兵為守賊之備賊不敢犯。
張既為涼州刺史與夏侯儒擊叛胡破之遂上疏請與儒治左城築鄣塞置烽堠邸閣以備胡西羌恐率眾二萬餘落降。
魏範粲為武威太守時戎夷頗侵疆場粲明設防備敵不敢犯西城流通無烽燧之警。
吳吾彥為建平太守時王將伐吳造船於蜀彥覺之請增兵為備皓不從彥乃取為鐵鎖橫斷江路及師臨境緣江諸城皆望風降附或見攻而拔唯彥堅守大眾攻之不能克。
晉王為益州刺史武帝謀吳詔修舟艦乃作大船連舫方百二十步受二千餘人以木為城起樓櫓開門四出其上皆得馳馬來往。又畫首怪獸於船首以懼江神舟楫之盛自古未有造船於蜀其木[A081]蔽江而下吳建平太守吳彥取流[A081]以呈孫皓曰:晉必有攻吳之計宜增建平兵建平不下終不敢渡皓不從尋以謠言拜為龍驤將軍監梁益諸軍事。
劉敬宣為江州刺史課集軍糧搜召舟乘軍戎要用常有儲備故西征諸軍雖失利退據因之每即振復虞潭為吳國內史修滬瀆壘以防海抄百姓賴之。
梁廬陵王續為雍州刺史多聚馬仗畜養驍雄金帛內盈倉廩外實。
鄭紹叔為司州刺史創立城隍繕修兵器。
陳毛喜為永嘉內史喜至郡不受俸秩政尚清靜民吏便之遇豐州刺史章大寶舉兵反郡與豐州相接而素無備禦喜乃修治城隍嚴飭器械。又遣所部松陽令周磻領千兵援建安賊平授南安內史。
後魏韋為豫州刺史於城北置崇武館以習武焉境內清肅。
江文遙為汝州刺史善於綏納甚得物情時雒州葛榮等相繼叛逆自幽燕以南悉皆淪陷惟文遙介在群賊之外孤城獨守鳩集荒餘。且耕。且戰百姓皆樂為用。
北齊封子繪為合州刺史到州未幾值蕭軌裴英起等江東敗沒行臺司馬恭發歷陽徑還壽春疆場大駭兼在州器械隨軍略盡城隍樓雉虧壞者多子繪乃修造城樓繕治軍器守禦所須畢備人情漸安尋敕於舟營造船艦子繪為大使總監之陳武帝曾遣其護軍將軍徐度等率輕舟從柵口歷東關入巢湖徑襲合肥規燒船艦以夜一更潛寇城下子繪率將士格戰陳人奔退。
後周王思政為荊州刺史州境卑濕城塹多壞思政乃命都督藺小歡督工匠繕治之。
權景宣為南陽太守地鄰敵境景宣修起城樓多備器械寇盜斂跡民得肄業。
宇文測行綏州事先每歲河冰合後突厥即來寇掠測乃於要路數百處並多積柴仍遠斥堠知其動靜唐顏真卿為平原太守時安祿山逆節頗著真卿以霖雨為修城浚池陰科丁壯儲廩實乃陽會文士泛舟外池飲酒賦詩或讒於祿山密偵之以為書生不足虞無幾祿山反河朔盡陷獨平原城守具備。
張鎰為濠州刺史屬李靈曜反於汴州鎰訓練鄉兵嚴守禦之備詔書褒異加侍御史緣淮鎮守。
李為陳州刺史時李靈曜反於汴州永平節度使李勉署兼亳州防禦使練達軍事兵備甚肅。
關播為淮南節度陳少遊判官攝滁州刺史時李靈曜阻兵跋扈於汴州少遊自領兵鎮淮上所在盜賊蜂起播調閱州兵令具守備。
嗣曹王臯為洪州刺史時梁崇義反乃集州吏令軍中曰:嘗有功未伸者別為行有策謀及器能堪佐軍者別為行有礻卑將伊慎李伯潛劉皆自占臯察其詞氣驗其有功皆補大將擢王鍔委之中軍以馬彜許孟容為賓介繕甲兵具戰艦將軍二萬焉。
張建封為壽州刺史時李希烈陷汴州遣使赴揚州未至為建封所得斬之希烈聞之大怒即署其大將杜少誠為偽僕射淮南節度令先平壽州然後取廣陵建封於霍丘堅柵嚴加守禦少誠竟不能進後為濠壽廬三州觀察使大修緝城池悉心綏撫遠近悅附。
韓為潤州刺史屬輿駕巡幸河汴騷然訓練士卒钅礪戈甲稱為精勁。
王為東都留守凡開置二十餘屯復市勁筋長鐵簡練器械無何吳少誠反蔡州賦車籍甲僅得完繕而卒。
呂元膺為東都留守請募置山棚子弟以衛宮城山谷曠遠多麋鹿猛獸人習射獵不務耕稼春夏以其族黨遷徙無常俗呼為山棚前留守權德輿知其東畿西南聯鄧號山可縻而用將請之會詔徵故元膺繼請焉。
李景略為豐州刺史廩儲備器械具二歲後軍聲雄冠北邊。
梁趙唐末為陳州刺史時黃巢犯宮闕謂將吏曰:賊巢之虐遍於四方茍不為長安市人所誅則必驅殘黨以東下況與忠武久為仇讎淩我土疆勢必然也。乃遣增垣墉溝洫實倉廩積薪芻凡四門之外兩舍之內民有資糧者悉令免入郡中繕甲利兵劍槊弓弩矢石無不畢備。又招召勁勇寘之麾下以仲弟昶為防遏都指揮使以季弟為親從都知兵馬使長子麓次子霖皆分領銳兵黃巢在長安果為王師四面振束食盡人饑謀東奔之計先遣驍將孟楷擁徒萬人直入項城引兵擊之賊眾大潰斬獲略盡生擒孟楷中和三年朝廷聞其功就加檢校兵部尚書。
王檀守密州刺史郡接淮戎舊無壁壘乃率丁夫修築羅城六旬而畢居民賴之。
鄧季筠為登州刺史下車稱理登州舊無羅城及季筠至郡率丁壯以築之民共安之。
○牧守部·抑豪彊
孔子曰:齊之以刑國僑曰:糾之以猛是知剛嚴武彳建以禦其下者蓋亦有不得已而然也。若夫豪猾之民陵暴疲弱兼並之族雄張邑裏撓敗法令侵害吏治復有倚恃強勢肆行奸宄條教不足以懲違德義不能以宣化繇是聳疾邪之志以除惡為務靡顧權右專事威斷道德齊禮我則未暇風行霜烈一致於法俾暴橫者自禁柔忄耍者獲全其或深刻之過差勝任而俞快固與夫斷斷守道之吏異矣。
漢郅都景帝時為中郎將濟南間氏宗人三百餘家豪猾二千石莫能制,於是帝拜都為濟南守至則誅間氏首惡餘皆股栗(言懼之甚至於股腳戰栗也。)居歲餘郡中不拾遺旁十餘郡守畏都如大府。
嚴延年武帝時為涿郡太守其治務在摧折豪強扶助貧弱貧弱雖陷法曲文以出之其豪桀侵小民者以文納之(飾文而入之為罪)。
義縱為河內都尉至則族滅其豪穰氏之屬河內道不拾遺。
趙廣漢守京兆尹時新豐杜建為京兆掾護作平陵方上(氵廣藏上也。)建素豪俠賓客為奸利廣漢聞之先風告不改,於是收案致法(致至也。令至於罪罰之法)中貴人豪長者為請無不至終無所聽(中貴人居中朝而貴者也。豪豪傑也。長者名德之人也。)宗族賓客謀欲篡取(逆取曰:篡)廣漢盡知其計議主名起居(起居謂居止之處及欲發之狀)使吏告曰:若計如此。且並滅家令數吏將建棄市莫敢近者京師稱之遷潁川太守先是潁川豪傑大姓相與為婚姻吏宿朋黨廣漢患之厲使其中可用者受計(受相訟箋記也。擇其中可使者獎厲而使之)出有案問既得罪名行法罰之廣漢故漏泄其語令相怨咎(遣知其事由某人發故結怨咎也。)。又教吏為<缶後>筩(<缶後>。若今盛錢藏瓶為小孔可入而不可出或<缶後>或筩皆為此制而用受書令投於其中也。)及得投書削其主名而以為豪傑大姓子弟所言其後強宗大族家家結為仇讎奸黨散落風俗大改吏民相告訐(面相斥曰:訐)廣漢得以為耳目盜賊以故不發發。又取得一切治理威名流聞。
孫寶為京兆尹以立秋日署侯文東部督郵入見敕曰:今月鷹隼始擊當順天氣取奸惡以成嚴霜之誅掾部渠有其人乎!(渠豈也。言掾所部內,豈有其人乎!)文卬曰:無其人不敢空受職(卬謂仰頭而對也。)寶曰:誰也。文曰:霸陵杜犀季寶曰:其次(除季犀之外更有誰也。)文曰:豺狼當道不宜復問狐貍(言不當釋大而取小也。)寶默然犀季者大俠與衛尉淳于長大鴻臚蕭育等皆厚善寶前失車騎將軍與紅陽侯有卻(失車騎將軍謂失王音意奏扈商事也。)自恐見危時淳于長方貴幸友寶寶亦欲附之始視事而長以犀季寶故寶窮無以復應文文怪寶氣索(索盡也。)知其有故因曰:明府素著威名今不敢取犀季當。且闔ト勿有所問(闔閉也。)如此竟歲吏民未敢誣明府也。(誣謗也。)即度犀季而譴它事(過度不治罪)眾口ん訁華終身自墮(墮毀也。)寶曰:受教犀季耳目長聞知之杜門不通水火(杜塞也。不通水火謂雖鄰伍亦不往來也。)穿舍後墻為小戶但持鉏自治園因文所厚自陳如此(具言恐懼改飾之狀也。)文曰:我與犀季幸同土壤素無睚眥顧受將命分當相直(言自顧念受天子命為郡將以職分故當相直遇也。)誠能自改嚴將不治前事即不更心但更門戶適趨礻固耳(更改也。)犀季遂不敢犯法寶亦竟歲無所譴。
何並為潁川太守郡人鍾元為尚書令領廷尉用事有權弟威為郡掾臧千金(臧謂致罪之臧也。)並過辭鍾廷尉廷尉免冠為弟請一等之罪(減死罪一等)願蚤就髡鉗並曰:罪在弟身與君律不在於太守元懼馳遣人呼弟時陽翟輕俠趙季李款多畜賓客以氣力漁食閭里(漁者謂侵奪取之。若漁獵之為也。)至奸人婦女持吏長短縱橫郡中聞並。且至皆亡去並下車求勇猛曉文法吏。且十人使文吏治三人獄武吏往捕之各有所部敕曰:三人非負太守乃負王法不得不治鍾威所犯多在赦前驅使入函谷關勿令民間不入關乃收之趙李桀惡雖遠去當得其頭以謝百姓鍾威負其兄止雒陽(負謂恃其權力也。)吏格殺之亦得趙李它郡持頭還並皆縣頭及其具獄於市郡中清靜。
尹翁歸為東海太守大豪郯許仲孫(郯縣之豪姓許名仲孫)為奸猾亂吏治郡中苦之二千石欲捕者取以力勢變詐自解終莫能制翁歸至論棄仲孫市一郡怖栗莫敢犯禁東海大治以高第入守右扶風滿歲為真緩於小弱急於豪強豪強有論罪輸掌畜官(論罪決罪也。扶風畜牧所在有苑師之屬。故曰:掌畜官也。)使斫(斬也。)責以員程不得取代(員數也。計其人及日數為功程)不中程取笞(督責也。)督極者至以鈇自剄而死(鈇所刀也。使其斫故因以刀自剄)京師畏其威嚴扶風大治。
陳咸為南陽太守操持掾史(操執也。)郡中長吏皆令閉門自斂不得逾法公移敕。《書》曰:(公然移書以約敕也。)即各欲求索自快是一郡百太守也。何得然哉!下吏畏之豪強{執心}服令行禁止然亦以此見廢。
後漢蔡茂為廣漢太守有政績稱時陰氏賓客在郡界多犯吏禁茂取糾察無所回避。
董宣為北海相到官以大姓公孫丹為五官掾丹新造宅而卜工以為當有死者丹乃令其子殺道行人置屍舍內以塞其咎宣知即收丹父子殺之丹宗族親黨三十餘人操兵詣府稱冤號叫宣以丹前附王莽慮交通海賊乃悉系劇獄(劇縣之獄)使門下書佐水丘岑盡殺之青州以其多濫奏宣考岑宣坐徵詣廷尉在獄晨夜諷誦無憂色及當出刑官屬具饌送之宣乃厲聲曰:董宣平生未曾食人之食況死乎!升車而去時同刑九人次當及宣光武馳使騶騎特原宣刑。且令還獄遣使者詰宣多殺無辜宣具狀以對言水丘岑受臣旨意罪不繇之願殺臣活岑使者以聞有詔左轉宣懷令令青州勿案岑罪。
第五倫為蜀郡太守蜀地肥饒人吏富實掾吏家資多至千萬皆鮮車怒馬以財貨自達(怒馬謂馬之肥壯其氣憤怒也。)倫悉簡其豐贍者遣還之更選孤貧誌行之人以處曹任,於是爭賕抑絕文職修理。
羊陟為河南尹禁治豪右京師憚之。
史弼為平原相為政特挫抑豪強其小民有罪多所容貸。
張歆為淮陽王相時王新歸國賓客放縱幹亂法禁歆將令尉入宮搜捕王白上歆坐左遷為汲令。
王暢為南陽太守前後二千石逼懼帝鄉貴戚多不稱職暢深疾之下車奮厲威猛其豪黨有[C260]穢者莫不糾發會赦事得散暢追恨之更為設法諸受臧二千萬以上不自首實者盡入財物。若其隱伏使吏發屋伐樹堙井夷竈豪右大震。
任延為武威太守將兵長史田紺郡之大姓其子弟賓客為人暴害延收紺系之父子賓客伏法者五六人紺少子尚乃聚會輕薄數百人自號將軍夜來攻郡延即發兵破之自是威行境內吏民累息。
滕延為濟北相時小黃門珪中常侍侯覽家在濟陰立田業近濟北界仆從賓客侵犯百姓劫掠行旅延一切收捕殺數十人陳屍路衢覽珪大怨以事上訴延坐多殺無辜徵詣廷尉免。
朱穆為冀州刺史州人有宦者三人為中常侍並以檄謁穆穆疾之辭不相見。
黃昌為陳相縣人彭氏舊豪縱造起大舍高樓臨道昌每出行縣彭氏婦人取升樓而觀昌不喜也。亟敕付獄案殺之郡中震忄栗。
任宏為弘農太守考案郡中有事官官買爵位者雖位至二千石皆掠考收捕遂殺數十人威動鄰界。
苑康遷泰山太守是時山陽張儉殺常侍侯覽毋案其宗黨賓客或有迸匿泰山界者康既嘗疾閹官因此皆窮相收掩無得遺脫覽大怨之誣康與兗州刺史第五種及都尉壺嘉詐上賊降徵康詣廷尉獄減死罪一等徙日南潁陰人及太山羊陟等詣闕為訟乃原還本郡。
李固為荊州刺史上奏南陽太守高賜等贓穢賜等懼罪遂共重賂大將軍梁冀冀為千里移檄(言移一日行千里救之急也。)而固持之愈急冀遂令徙固為泰山太守。
李燮為河南尹先是潁川甄邵訁舀附梁冀為鄴令有同歲生得罪於冀亡奔邵邵偽納而陰以告冀冀即捕殺之邵當遷為郡守會母亡邵。且埋屍於馬屋先受封然後發喪邵還至雒陽燮行途遇之使卒投車於溝中笞捶亂下大署帛於其背曰:訁舀貴賣友貪官埋母乃具表其狀邵遂廢錮終身。
杜密歷代郡泰山太守北海相其宦官子弟為令長有奸惡者取捕案之。
第五種為兗州刺史中常侍單超兄子匡為濟陰太守負勢貪放種欲收舉未知所使會聞從事衛羽素抗厲乃召羽具告之謂曰:聞公不畏強禦今欲相委以重事。若何對曰:願,庶幾於一割羽出遂馳至定陶閉門收匡賓客親吏四十餘人六七日中糾發其贓五六十萬種即奏匡並以劾超超窘迫遣刺客刺羽羽覺其奸乃收系客具得情狀州內震忄栗朝廷嗟嘆之。
荀昱為沛相弟曇為廣陵太守兄弟皆正身疾惡誌除以鉛刀論閹官其支黨賓客有在二郡者纖罪必誅昱後共大將軍竇武謀誅中官與李膺俱死曇亦禁錮終身魏倉慈為敦煌太守郡在西陲以喪亂隔絕曠無太守二十歲大姓雄張遂以為俗前太守尹奉等循故而已無所改革慈到抑挫權右撫恤貧羸甚得其理舊大族田地有餘而小民無立錐之土慈皆隨口割賦稍稍使畢其本直。
吳鄭胄為建安太守時校事呂壹賓客於郡犯法胄收付獄考竟壹懷恨後密譖胄大帝大怒召胄還潘陳表並為請得釋(太常潘偏將軍陳表)。
晉劉裔為豫章太守郡人莫鴻南土豪族因亂殺本縣令橫恣無道百姓患之裔至誅鴻及諸豪右界內肅然。
宋蔡興宗為會稽太守郡多豪右不遵王憲。又幸臣近習參半宮省封略山湖妨民害治興宗皆以法繩之會稽全實民物殷阜王公妃主邸舍相望所在撓亂大為民患子息滋長督責無窮興宗悉啟罷省。又陳原諸逋負解遣雜役並見從。
南齊顧憲之為東中郎長史行會稽郡事山陰人呂文度有寵於武帝於餘姚立邸頗縱橫憲之至郡即表除之文度後還葬母郡縣爭赴吊憲之不與相聞文度深恨之卒不能傷也。
梁謝覽為吳興太守中書舍人黃睦之家居烏程子弟專橫前太守皆折節事之覽未到郡睦之子弟來迎覽覽逐去其船杖吏為通者自是陸之家杜門不出不敢與公私關通。
何遠為東陽太守疾強富如仇讎視貧細如子弟特為豪右所畏憚。
後魏趙郡王謐弟譚自羽林監出為高陽太守為政嚴斷豪右畏之。
房士達為平原太守抑推豪強境內肅然。
劉藻為秦州刺史秦人恃險率多粗暴或拒課輸或害長吏藻開示恩信誅戮豪強羌氐憚之守宰,於是始得居其舊所。
實竇熾為原州刺史抑挫豪右申理幽滯泉企為東雍州刺史部民楊年皮太保椿之從弟恃椿勢侵害百姓守宰多被其淩侮皆畏而不敢聞企收而治之將加極法,於是楊氏漸懼闔宗詣闕請恩自此豪右屏跡無敢犯者。
元仲景為河南尹奉法無私時吏部尚書樊子鵠部下縱橫。又為盜竊仲景密加收捕悉獲之咸即行決,於是豪貴寒心。
北齊裴讓之為清河太守郡有二豪吏田轉貴孫舍興久吏奸猾多有侵削,於是遂脅人取財計贓依律不至死讓之以其亂法殺之。
後周柳慶魏末孝武帝時為雍州別駕廣陵王元欣魏之懿親其甥孟氏屢為凶橫或有告其盜牛慶推捕得實趣令就禁孟氏殊無懼容乃謂慶曰:今。若加以桎梏後復何以脫之欣亦遣使辨其無罪孟氏繇此益驕慶,於是大集僚吏盛言孟氏依倚權戚侵虐之狀言畢便令笞殺之此後貴戚斂手不敢侵暴。
韓褒為都督西涼州刺史羌胡之俗輕貧弱尚豪富豪富之家侵漁小民同於仆隸故貧者日削豪者益富褒乃悉募貧民以充兵士優復其家蠲免徭賦。又調富人財物以賑給之每西域商貨至。又先盡貧乏者市之,於是貧富漸均戶口殷。
隋庫狄士文為雍州長史士文謂人曰:我向法深不能窺候要貴必死此官矣。及下車執法嚴正不避貴戚賓客莫敢至門人多怨望。
唐魏元忠則天長安中為并州副元帥時奉宸令張易之嘗縱其家奴淩暴百姓元忠笞殺之權豪莫不敬憚。
路嗣恭代宗大歷中為江南西道都<囗專>練觀察使在官恭恪善理財賦賈明觀者事北軍都虞候劉希暹及魚朝恩誅希暹從坐明觀積惡犯眾怒時宰相元載受賂遣江南效力魏少遊承載意茍容之及嗣恭代少遊即日杖殺識者稱之。
鄭叔則德宗貞元初為京兆尹奏射生神策及六軍將士準三月二十一日敕如有關府縣須其辨對者先具奏聞然後移牒本軍不得懸有追捕伏以浩穰之地奸慝不常小失提防恐難懲肅其婚田常務即請準敕處分其盜賊鬥毆及奸偽等。若待奏報恐失罪人請以時追捕具狀申奏從之。
許孟容憲宗元和四年為京兆尹神策軍吏李昱假貸長安富人錢八百貫滿三歲不償孟容遣吏收捕械系克日命還之曰:不及期當死自興元以後禁軍有功。又中貴人尤有恩渥者方得護軍故軍士益橫府縣不能制孟容剛正不懼以法繩之一軍盡驚冤訴於帝帝命中使旨令送本軍孟容系之不遣中使再至乃執奏曰:臣誠知不奉詔當誅然臣職司輦轂合為陛下彈抑豪強錢未盡輸昱不可得帝以其守正許之自此豪右斂跡威望大震。
王播元和五年代許孟容為京兆尹時禁軍諸鎮布列畿內軍人出入屬鞬佩劍往往盜發難以擒奸播奏請畿內軍鎮將卒出入不得持戎具諸王駙馬權豪之家不得於畿內試鷹犬畎獵之具詔從之,於是奸豪彌息。
劉棲楚敬宗寶歷中為京兆尹摧抑豪右甚有鉤距時人比之西漢趙廣漢。
馮宿為河南尹雒苑使姚文壽縱部下侵欺百姓吏不敢捕一日遇大會常所捕者傲睨於文壽之側宿知而掩之杖死。
王起鎮蒲州有豪民怙西軍之勢者立擒而鞭之一境獲濟。
韋長文宗太和末為京兆尹奏準敕天下州府所犯罪除情狀巨蠹者其他過誤及尋常公事違犯不得鞭背者伏以京師浩穰奸豪所聚終日懲罰蚳犯猶多小有寬容即難禁戢。若恭守敕旨則無以肅清。若臨事用刑則有違詔命伏望許依前據輕重處置從之。
薛元賞開成初為京兆尹奏京城豪猾素難禁戢自去冬後益恣凶狂假軍司劫掠坊市伏望自去年十一月後府縣所繇及坊市百姓投名諸軍諸使諸司悉令解還府縣冀得畿內寧止輦下清肅許之。
柳仲郢武宗會昌中為京兆尹時紇於泉訴表甥劉翊毆母翊為禁軍小校仲郢不候奏下杖殺之。
王龜宣宗大中中為同州防禦使同州素稱難理春夏稍有水旱公賦不齊以妄訴者得計龜下車之後春雨г洽夏復訴之乃分吏繩其強者蠲其貧者有牙將白約者凶戾狡譎前後長吏皆為姑息龜知之一日有軍士楊言云:月給虧損承前必撻其主吏遂令擒楊言者於其理所詰之咸曰:白約所教也。遂遣判官韋嶽鞫而得情杖殺之有為黨者悉配之於外繇是凶豪者肅然革面感其威而。且惠。
●卷六百九十七
○牧守部·酷虐
孔子曰: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民免而無恥。《老子》曰:其政察察其民缺缺故歷代史官以酷吏敘傳者其貶惡亦深矣。自秦網凝密不務教化滅絕仁義殘及至親上之所行下有甚者至於守土之吏。又何足論本其為術出於法家故其禦民也。若氏之去草既崇之。又行火焉漢承秦弊凡事簡易禁網疏闊僅至刑措然吏二千石而下以能挫豪猾威震郡國為己任者亦比比而有其弊也。冰慘火烈鷹擊虎怒以刀鋸為治具流膏血於境內急。若束濕害過屠伯充積冤氣鮮聞令終斯乃椎埋刻薄之人非鄉黨禮義之士任官茍失何世無之如狼牧羊誠非虛語則共理之政得不慎擇其循良也。哉!
漢周陽由(周陽姓由名也。)景帝時為郡守武帝即位吏治尚修謹然由居二千石中最為暴酷驕恣所愛者撓法治之所憎者曲法滅之(撓亦屈曲也。)所居郡必夷其豪。
寧成為內史抵罪家居武帝欲以為郡守御史大夫公孫弘曰:臣居山東為小吏時成為濟南郡尉其治如狼牧羊成不可令治民帝乃拜成為關都尉歲餘關吏稅肄郡國出入關者(肄閱也。)號曰:寧見乳虎無值寧成之怒(猛虎產乳養護其子則搏噬過常故以喻也。值當也。)其暴如此。
義縱為河內都尉至則族滅其豪穰氏之屬河內道不拾遺自河內遷為南陽太守聞關都尉寧成家居南陽及至關寧成側行送迎然縱氣盛弗為禮至郡遂案寧氏破碎其家成坐有罪及孔暴之屬皆奔亡南陽(孔氏暴氏二家素豪猾者)吏民重足一跡而平氏朱彊杜衍杜周為縱爪牙之吏任用(平氏杜衍二縣名)遷為廷尉史軍數出定襄定襄吏民亂敗,於是徙縱為定襄太守縱至掩定襄獄中重罪二百餘人及賓客昆弟私入相視者亦二百餘人縱一切捕鞫曰:為死罪解脫(一切皆捕之也。律諸囚徒私解脫桎梏鉗赭加罪一等為人解脫與同罪縱鞫相賂餉者二百人以為解脫死罪盡殺之鞫窮也。謂窮治也。)是日皆報殺四百餘人(奏請得報而論罪)郡中不寒而忄栗猾民佐吏為治(百姓有豪猾素為罪惡者今畏縱之嚴反為吏耳目助治公務以自效)是時趙禹張湯為九卿矣。然其治尚寬輔法而行縱以鷹擊毛摯為治(言如鷹隼之擊奮毛羽執取飛鳥也。)後會更五銖錢白金起(更改也。)民為奸京師尤甚以縱為右內史王溫舒為中尉溫舒至惡所為弗先言縱縱必以氣陵之(言溫舒雖酷惡而縱。又甚也。)敗壞其功其治所誅死甚多然取為小治奸盜不勝直指始出矣。吏之治以斬殺縛束為務閻奉以惡用矣。
王溫舒為廣平郡尉擇郡中豪敢往吏十餘人為爪牙(豪傑而性果敢一往無所顧者以為吏)皆把其陰重罪而縱使督盜賊快其意所欲得此人雖有百罪弗法(言所捕盜賊得其人而快溫舒意者則不問其先所犯罪也。法謂行法也。)即有避回夷之亦滅宗(避回謂不盡意捕擊也。)以故盜不敢近廣平(事具牧守屏盜門)遷為河內太守素居廣平時皆知河內豪奸之家及往以九月至令郡具私馬五十疋為驛自河內至長安(以私馬於道上往往置驛也。)部吏如居廣平時方略捕郡中豪猾相連坐千餘家上書請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盡沒入償贓(以贓致罪者既沒入之。又令出倍贓或收入官或還其主也。)奏行不過二日得可事論報至流血十餘里(天子可其奏而論決之殺人既多故流血十餘里)河內皆怪其奏以為神速盡十二月郡中無犬吠之盜其頗不得失之旁郡追求會春溫舒頓足嘆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立春之後不復行刑故云:然展伸也。)其好殺行威不愛人如此。
尹齊為淮陽都尉所誅滅尤甚及死仇家欲燒其屍妻亡去歸葬。
田雲中祁連將軍廣明之弟為淮陽守亦敢誅殺吏民守闕告之竟坐棄市。
嚴延年為涿郡太守疾惡太甚中傷者多尤巧為獄文善史書所欲誅殺奏成於手中主簿親近史不得聞知奏可論死奄忽如神冬月傳屬縣囚會論府上(總集郡府而論殺)流血數里河南號曰:屠伯(言延年殺人如屠兒之殺六畜伯長也。)令行禁止郡中清正。
尹賞為江夏太守捕格江賊及所誅吏民甚多坐殘賊免。
鄭昌為太原涿郡太守南陽太守弘之弟也。昌用刑罰深不如弘平。
陳咸為南陽太守所居以殺罰立威豪猾吏及大姓犯法輒論輸府(府謂郡之府)以律程作司空(司空主作役之官)為地臼木杵舂不中程或私解脫鉗鍛衣服不如法(鉗在頸钅大在足皆以鐵為之)輒加罪笞督作劇不勝痛(作程劇苦。又被督察笞罰既多故不勝痛也。)自絞死歲數百千人久者蟲出腐爛家不得收。
後漢樊曄為天水太守政嚴猛好申韓法善惡立斷人有犯其禁者率不生出獄吏人及羌胡畏之涼州為之歌曰:遊子嘗苦貧力子天所富寧見乳虎穴不入冀府寺大笑期必死忿怒或見置嗟我樊府君安可再遭值。
李章為千乘太守坐誅斬盜賊過濫徵下獄免。
周紆為司隸校尉六年夏旱車駕自幸雒陽錄囚徙二人被掠生蟲坐左轉騎都尉。又為渤海太守每赦令到郡輒隱閉不出先遣使屬縣盡決刑罪乃出詔書坐徵詣廷尉免歸。
陽球為平原相天下大旱司空張顥條奏長吏苛酷貪汙者皆罷免之球坐嚴苛徵詣廷尉。
王吉中常侍甫之養子為沛相顓選剽悍吏擊斷非法。若有生子不養即斬其父母合土棘埋之凡殺人皆磔屍車上隨其罪目宣示屬縣夏月腐爛則以繩連其骨周遍一郡乃止見者駭懼視事五年凡殺萬餘人其餘慘毒刺刻不可勝數郡中忄栗恐(忄栗懼也。)莫敢自保及陽球奏甫(球為司隸校尉奏收甫等)乃就收執死雒陽獄魏施畏丹陽人倪覬魯郡人胡業南陽人並為刺史郡守時人謂之苛暴。
劉類高陽人歷位宰守苛慝猶甚嘉平中為弘農太守吏二百餘人不與休暇專使為不急過無輕重輒ㄏ其頭。又亂杖撾之牽出復入如是數四乃使人掘地求錢所在市裏有孔穴。又外簡省每出行陽敕督郵不得使官屬曲修禮敬而陰識不來者輒發怒中傷之。
茍晞為領青州刺史以嚴刻立功日加斬戮流血成川人不堪命號曰:屠伯晞出屯無鹽以弟純領州刑殺更甚於晞百姓號小茍酷於大茍。
晉裴盾為徐州刺史委任長史司馬奧奧勸盾刑殺立威大發良人為兵有不奉法者罪便至死在任三年百姓著怨。
王廙代陶侃為荊州刺史廙在州大行誅戮侃時將佐及徵士皇甫方回,於是大失荊土之望人情乖阻帝乃徵廙為輔國將軍加散騎常侍。
羊聃為廬陵太守疑郡人簡良等為賊殺一百九十人徙謫百餘人有疾見簡良為祟旬日而卒。
宋趙伯符為徐兗二州刺史為政苛暴吏人畏之。若豺虎然而寇盜遠竄無敢犯境為丹陽尹在郡嚴酷吏人苦之或至委判被錄赴水而死典筆吏取筆不如意鞭五十。
沈攸之為郢州刺史為政刻薄或鞭士大夫上佐以下有忤意輒面加罵辱將吏一人亡叛同籍符伍充代者十餘人而曉達吏事自強不息士民畏憚人莫敢欺。
江謐為長沙內史行湘州事政治苛刻僧遵道常與謐情款隨謐蒞郡犯小事餓系郡獄遵道裂三衣食之既盡而死為有司所奏徵還遇赦得免。
南齊劉季連為益州刺史東昏即位徵季連為右衛將軍道斷不至季連聞東昏失德京師多故稍驕矜本以文吏知名性忌而褊狹至是遂嚴愎酷狠士人始懷怨望。
蕭惠開為益州刺史嚴用威刑蜀人號曰:臥虎。
梁臧厥為晉安太守為政嚴酷少恩吏民小事必加杖罰百姓謂之臧獸。
後魏趙郡王謐為岐州刺史性嚴暴虐下人。
元麗為雍州刺史為政嚴酷吏人畏患之後遷冀州刺史入為尚書左僕射帝問曰:聞公在州好殺無理枉濫非一。又大殺道人對曰:臣在冀州僅殺道人二百許人亦復何多帝曰:一物不得其所。若納諸隍況殺道人二百而言不多麗脫冠謝。
元瞻字道周任城王澄之子為兗州刺史頗愛書史而貪暴好殺澄深恥忿之絕其往來。
薛忱為北廣平太守為治暴虐曾因公事一家之內並殺數人為民所訟將致之罪遇患卒於郡。
於雒侯為秦州刺史而貪酷安忍州人富熾奪民呂勝脛纏一具雒侯輒鞭富熾一百截其右腕百姓王隴客刺殺民王羌奴王愈二人依律罪死而已雒侯生拔隴客舌刺其本並刺胸腹二十餘瘡隴客不堪苦痛隨刀戰動乃立四柱磔其手足命將絕始斬其首支解四體分懸道路見之者無不傷楚合州驚震人懷怨憤百姓王元壽等一時反叛有司糾劾孝文詔使者於州嘗刑人處宣告民兵然後斬雒侯以謝百姓。
胡尼為宋州刺史以暴虐刑罰酷濫就家賜自盡。
李洪之為安南將軍秦益二州刺史在任設禁奸之制有帶刀行者罪與劫同輕重品格各有條章,於是大享州中豪傑長老示之法制乃夜密遣騎分部覆諸要路有犯禁者輒捉送州宣告斬決其中枉見殺害者百數刻害之聲聞於朝野。
崔暹為瀛州刺史貪暴安忍庶人患之嘗出獵州北單騎至於民村井有汲水婦人暹令飲馬因問曰:崔瀛州何如婦人不知其暹也。答曰:百姓何罪得如此癩兒刺史暹默然而去。
王質為瀛州刺史質在州十年風化粗行察奸糾慝究其情狀民庶畏服之而刑政刻峻多所笞戮號為威酷。
元昭孝明時為尚書河南尹聾而狠戾理務峭急所在患之尋出為雍州刺史在州貪虐大為人害。
元暹字叔莊帝初除南兗州刺史在州猛暴多所殺害累遷秦州刺史先秦州城人屢為反覆暹盡誅之存者十一二後除涼州刺史貪暴無極欲窺府人及商胡富人等物詐臺符誣諸豪等云:欲加賞一時屠戮所有資財生口悉沒自入。
鄭伯猷為青州刺史在州貪忄林妻安豐王元延明女專為聚斂貨賂公行潤及親戚戶口逃散邑落空虛乃誣陷良民云:欲反叛藉其資財盡以入已誅其丈夫婦女配沒百姓怨苦聲聞四方為御史糾劾死罪數十條遇赦免因以頓廢齊文襄作相每誡厲朝士嘗以伯猷及崔叔仁為喻。
皇甫為豫州刺史為政殘暴百姓患之。
北齊庫狄伏連為開府鄭州刺史性嚴酷不識士流開府參軍多是衣冠士族伏連加以箠撻逼遣築墻隋庫狄士文為貝州刺史至州發摘奸隱長吏尺布㪷粟之贓無所寬貸得千人悉配防嶺南親戚相送哭聲遍於州境至嶺南遇瘴癘死者十八九,於是父母妻子唯哭罵士文士文聞之令人捕搦捶楚盈前而哭者彌甚司馬京兆韋清河趙達二人並苛刻唯長史有惠政時人語曰:刺史羅剎政司馬蝮蛇瞋長史含笑判清河坐吃人文帝聞之嘆曰:士文暴過猛獸竟坐免。
燕榮為青州總管榮在州選絕有力者為伍伯吏人遇之者必加詰問輒楚撻之瘡多見骨奸盜屏跡境內肅然他州縣人行經其界者畏。若寇讎不敢休息後為幽州總管榮性嚴酷有威容長吏見者莫不惶懼自范陽盧氏代為著姓榮皆署為吏卒以屈辱之鞭笞左右動至千數血流盈前飲啖自。若嘗案部道次見荊堪為笞捶命取之輒以試人人或自陳無咎榮曰:後。若有罪當免爾及後犯細過將撾之人曰:前日被杖使君許有罪宥之榮曰:無過尚爾況有過耶榜捶如舊。
田式為襄州總管顓以立威為務每視事於外必盛氣以待其下官屬股忄栗無敢仰視有犯禁者雖至親昵無所容貸其女婿京兆杜寧自長安省之式誡寧無出外寧久之不得還竊上北樓以暢羈思式知之笞寧五十其所愛奴嘗詣式白事有蟲上其衣袷揮袖拂去之式以為慢已立棒殺之或僚吏奸贓部內劫盜者無問輕重悉禁地牢中寢處糞穢令其苦毒自非身死終不得出每赦書到州未暇省讀先召獄卒殺重囚然後宣示百姓其刻暴如此。
元弘嗣除觀州總管長史在州專以嚴峻任事吏人多怨之二十年轉幽州總管長史於時燕榮為總管肆虐於弘嗣每被笞辱弘嗣心不伏遂禁弘嗣於獄將殺之及榮誅死弘嗣為政酷。又甚之每推鞫囚徒多以酢灌鼻或㭬弋其下竅無敢隱情奸偽屏息趙仲卿為石州刺史法令嚴猛纖微之失無所容舍鞭笞長吏輒至二百官人戰忄栗無敢違犯盜賊屏息皆稱其能遷兗州刺史未之官拜朔州總管於時塞北盛興屯田仲卿總統之微有不理者仲卿輒召主掌撻其胸背或解衣倒曳於荊棘中時人謂之猛獸事多克濟繇是收獲歲積邊戍無饣鬼運。
王文同為常山郡丞有一人豪猾每持長吏長短前後守吏咸憚之文同下車聞其名召而數之因令左右剡木為大橛埋之於廷出尺餘四角各埋小橛令其人踣心於木橛上縛四支於小橛以捧毆其背應時潰爛郡中大駭吏人相視懾氣。
元褒為齊郡太守帝興遼東之役郡官督事者前後相屬有西曹掾當行詐疾褒詰之掾理屈褒杖之掾遂大言曰:我將詣行在所欲有所告褒大怒因杖百餘數日而死坐是免官。
唐蘭謨為武候大將軍令於雒陽宮留守謨性苛刻遇下無恩縱有病者亦逼令就役小吏或懼威而自縊者詔遣案驗使者以法繩之謨以為詰已遂妄稱疾密入京繇是坐免。
崔為襄州刺史請別開南山新路以趣商州役工數萬死者十三四仍嚴錮舊道不許人行其新路每經夏潦摧壓踣陷行旅艱辛僵仆相繼後流於嶺表俄誅戮於路山南人先苦所役競以磚瓦投擲其屍應時盡碎而商州奏請復依舊路而行。
張仁願為并州都督府長史神龍二年檢校洛州長史時都城穀貴盜竊甚眾仁願一切皆捕獲杖殺之屍積府門遠近震懾無敢犯者。
令狐彰為滑州節度使性識猜阻人有忤意不加省察輒至斃踣。
李選為江西觀察使犭旬喜怒無辜而斃踣者不可勝紀。
李實為京兆尹恃寵強愎不顧文法人皆側目貞元二十年春夏旱關中大歉實為政猛暴方務聚斂進奉以固恩寵百姓所訴一不介意因入對德宗問人疾苦實奏曰:今年雖旱田穀甚好繇是稅租皆不免人窮無告乃撤屋瓦木賣苗麥以供賦斂優人成輔端因戲作語為秦民艱苦之狀實聞之怒言輔端誹謗國政德宗遽令決殺京師無不切齒以怒實二十一年有詔蠲王畿內逋租實違詔征之百姓大困官吏多遭笞罰剝割掊斂聚錢三十萬貫胥吏或犯者即按之有乞丐絲髪固死無者。且曰:死亦不屈亦杖殺之京師貴賤同苦其暴虐順宗在諒暗逾月實斃人於府者十數遂議逐之乃貶為通州長史制出市人皆袖瓦石將碎其首實知之繇月營門自苑西出人人相賀。
韓為浙江東西兩鎮觀察使政令明察末年傷於嚴急嘗以縱人庶之殺耕牛政之蠹也。巡內婺州傍縣有犯其令誅及鄰伍死者數百人。又俾推覆官分察境內情涉疑似必寘極法誅殺殘忍一判即剿數十人月無虛日雖令行禁止而冤濫相尋。
於ν為陜虢觀察使自以為得志益恣威虐官吏日加笞罰掾曹姚峴不勝其虐與其弟汎舟於河遂自投而死。
李紳為楊州節度使七年令行禁止擒摘生殺一委軍吏參伍束手居人頗陷非法王遂為沂兗海等州觀察使遂器用不弘僻於聚斂而非廉撫之才但峻威刑以繩亂俗其所制杖笞率逾常制遂既死監軍中使封其杖進呈上令出示於朝以誡廉使。
李紳為楊州節度使有舉子訴楊子江舟人不渡恐失試期紳判云:昔在風塵曾遇此輩今之多幸得以相逢各拋付楊子江其苛急也。如此。
周慕容彥超晉天福中累授磁單仆埭等州刺史誌性輕脫人面獸心氵公法為奸是為常態用酷虐為氣勢以陰狡為聰明故所至以貪苛聞執事者不勝其苦然搜摘盜賊必窮隱伏凶黠之輩竄奔他境而良善之民橫遭詿誤破家陷獄者不可勝紀。
葉仁魯漢乾祐中授衛州刺史部內多盜賊仁魯每親自擒捕隨意殺戮濫死者眾嘗有群賊部民聚而追之追至山林不復見賊矣。仁魯至盡執追者為盜悉斷其足筋曝於林麓之下宛轉號呼數日而死。
許遷為單州刺史切於除盜嫉惡過當或釘磔賊人令部下臠割。
○牧守部·苛細
漢宣帝有言曰:與我共治者其惟良二千石乎!若夫不務寬大惟尚煩苛令既滋彰民不堪命政失寬裕俗所厭勞為之師長不其爽歟仲尼所謂苛政甚於猛虎其是之謂乎!
漢減宣為左內史其治米鹽(米鹽細雜也。)事小大皆關其手自部署縣名曹寶物官吏令丞弗得擅捶痛以重法繩之居官數年一切為小治辯然獨宣以小至大能自行之難以為經(經常也。不可謂常法也。)。
鮑宣為豫州牧歲餘丞相司直郭欽奏宣舉錯煩苛代二千石署吏聽訟所察過詔條坐免歸家。
王吉為沛相課使郡內各舉奸吏豪人諸嘗有微過酒肉為贓者雖數十年猶加貶棄註其名籍。
後漢孫堪為左馮翊坐遇下促急司隸校尉舉奏免官。
魏王思為豫州刺史思亦能吏然苛碎無大體。
劉類為弘農太守吏二百餘人不與休暇專使為不急過無輕重輒ㄏ其頭。又亂杖撾之牽出復入如是數四乃使人掘地求錢所在市裏皆有孔穴。又外簡省每出行陽敕督郵不得使官屬曲修禮敬而陰識不來者輒發怒中傷之性。又少信每遣大吏出輒使小吏隨覆察之白日常自於墻壁間閃夜使廉察諸曹復以不足信。又遣鈴下及奴婢使轉相簡驗嘗案行宿止民家民家二狗逐豬豬驚走頭插柵間鳴呼良久類以為外之吏擅共飲食不復徵察便使伍伯曳五官掾系弼入頓頭責之弼以實對類自愧不詳因詐問以他事民尹昌年垂百歲聞類出行當經過謂其兒曰:扶我迎府君我欲陳恩兒扶昌在道左類望見呵其兒曰:安用是死人扶來見我其視人無禮皆此類也。
晉王宏為河南尹務為苛碎後為司隸校尉簡察士庶使車服異制庶人不得衣紫紺及綺練錦繢武帝嘗遣左右微行觀風俗宏緣此復遣吏科簡婦人袒服至褰發於路論者以為暮年謬妄由是獲譏於世坐免官。
宋王玄謨為雍州刺史令九品以上租役貧富相通境內莫不嗟怨。
劉道濟為益州刺史初道濟以五城人帛玄奴梁顯為參軍督護費謙固執不與遠方商人多至蜀土貲貨或有直數百萬者謙。又限市絲綿各不得過五十斤馬無善惡限蜀錢二萬府。又立治一斷民私鼓鑄而貴賣鐵器商旅籲嗟百姓咸欲為亂玄奴既懷恚忿聚黨為盜賊。
北齊庫狄幹為定州刺史不閑吏事事多擾煩。
隋李德林為懷州刺史在州逢亢旱課民掘井溉田空致勞擾竟無補益為考司所貶歲餘卒官。
唐潘好禮玄宗開元中為豫州刺史為政孜孜而繁於細事人吏雖憚其清嚴亦厭其苛察。
於頎代宗大歷中為京兆尹為政苛細無大體及為河南尹以無政績代還。
盧德宗建中初為京兆尹無術學為政苛躁盧杞甚惡之諷有司彈奏貶撫州司馬。
呂渭貞元中為湖南都團練觀察使在任三歲政理煩碎。
薛玨貞元中為京兆尹以勤身率下失於纖悉無文學大體。
元義方憲宗元和中為福建觀察徵拜京兆尹歷畦坊觀察使皆著程能趣辦之績然為政稍務苛刻人多怨之。
崔詠元和中為嶺南節度使為吏清刻然不知大體政號苛碎。
李紳文宗開成中為汴州節度使紳上言於本州置利潤樓店從之議者以為與下爭利非長人者所宜晉李永福高祖時為同州節度使性鄙狹無器局好察人微事多有詆訐錐刀小過不能恕工商之業輿隸之情官吏之幸皆善知之雖不欺詐不貪濁然自任所見無所準的故人多薄之。
○牧守部·驕逸夫荷千里之寄布六條之政必勤卹而是務豈驕逸而可恣其有以小人之質乘君子之器恃其豪率不拘簡節惟誇詫以自得率胸臆以行事聲色自娛奢費無度受詞訟於遊獵畫龍虎於兵車及乎!罪戾不解猶悔自掇非不幸也。
漢韓延壽為東郡太守後為左馮翊延壽在東郡時試騎士(每歲大試也。)治饣希兵車畫龍虎朱爵延壽衣黃紈方領(以黃色素作直領也。衣於記切)駕四馬傳總建幢(幢麾也。有衣之戟也。其衣以朱墨繒為之幢文江切音啟)植羽葆(植亦立也。羽葆聚翟尾為之亦今纛之類也。植嘗職切)鼓車歌車(如今郊駕時車上鼓吹也。郊駕祀時備法駕也。)功曹引車皆駕四馬載戟五騎為伍分左右部軍假司馬千人持幢旁轂(旁步浪切)歌者先居射室(都試射堂也。)望見延壽車嗛敫嗛兆楚歌(嗛敫音叫呼之叫嗛兆音滌濯之滌。又它釣切)延壽坐射室騎吏持戟夾陛列立騎士從者帶弓鞬羅後(鞬弓衣也。音居言切)使騎士兵車四面營陳被甲鞮敢居馬上抱弩負蘭(鞮裹即兜夔也。盛弩矢者也。其形如木桶鞮丁奚切裹莫侯切)。又使騎士戲車弄馬盜驂(戲車弄馬之技也。馳盜解驂馬禦者不見也。)延壽。又取官銅物候月蝕鑄作刀劍鉤鐔放效尚方事(鉤亦兵器也。似劍而曲所以鉤殺人也。鐔劍鼻也。又曰:鐔似劍而小陋鐔音氵。又音尋)及取官錢帛私假繇使吏(假謂過賃也。繇讀與徭同)及治饣希車甲二百萬以上御史大夫蕭望之劾奏延壽延壽竟坐棄市。
魏畢軌為黃門郎子尚公主居處殷富遷并州刺史在州名為驕豪。
夏侯惇為陳留太守舉郡人衛臻計吏命婦出宴臻以為末世之俗非禮之正惇怒執臻既而赦之。
晉魏志字允恭為樂平太守後遷章武趙郡太守雖累郡職不以政事為意晝則遊獵夜誦詩書以聲色自娛當時見者未能審其量也。
宋臧質為徐兗二州刺史奢費無度爵命無章為有司所糾。
王僧達為宣城太守性好遊獵而山郡無事僧達肆意馳騁或三五日不歸受詞訟多在獵所民或相逢不識問府君所在僧達曰:近在後。
周朗為盧陵內史郡後荒蕪頗有野獸母薛氏欲見獵朗乃合圍縱火令母觀之火逸燒郡廨朗悉以秩米起屋償所燒之限稱疾去官為州司所糾還都謝孝武曰:州司舉臣愆失多有不允臣在郡虎三食人蟲鼠犯稼以此二事上負陛下帝變色曰:州司不允或可有之蟲虎之災寧關卿小物。
後魏元誌為楊州刺史晚年躭好聲妓侍側將百人器服珍麗冠於一時。
李訢為相州刺史獻文以訢治為諸州之最加賜衣服自是遂有驕矜自得之志。
北齊高季式為濟州刺史豪率好酒。又恃舉家勛功不拘簡節與光州刺史李元忠生平遊款在濟州夜飲憶元忠開城門令左右乘驛馬持一壺酒往光州勸元忠飲朝廷知而容之。
唐李邕為汲郡北海二郡太守性豪侈不護細行嚴武為成都尹蜀土頗饒珍產武窮極奢靡賞賜無度或悅一言賞至百萬蜀方閭里以徵斂殆至匱竭然蕃虜亦不敢犯境而性本狂狡視事多率胸臆雖慈母之言亦不之顧。
裴均自江陵節度使入為僕射未幾出鎮襄陽居兩府凡十年荒縱無法度士流以為穢恥。
晉房知溫為兗州節度使厚斂不已積貨數百萬治第於南城出則以妓樂相隨任意所之曾不以政事為務有幕客顏ぅ者正直之士也。委曲陳其利病知溫不能用焉。
○牧守部·邪佞
古人有言曰:邪佞者宇宙之螟王化之蟊賊也。斯賢者疾之巳甚之言也。然而。《詩》曰:思無邪蓋將舉直以錯諸枉者也。《傳》曰:遠佞人蓋惡色取而行違者也。若乃受專城之寄總方伯之任利奸而為用希世以取容或諂事權貴致毒良善或潛行賂遺茍圖爵寵阿上意以俞合匱民力以市恩下不聊生自為得計斯先王之法所深惡者也。亦復為英主之所察致偽行之靡顧彰厥心跡蓋無幾焉所以前訓謂其孔壬先聖言其厚貌者良謂是已。
後漢移良安帝時為弘農太守時太尉楊震為中常侍樊豐等共訁替遂策收太尉印綬遣歸本郡行至城西夕楊亭飲而卒良承樊豐等旨遣吏於陜縣留停震喪露棺道側謫震諸子代郵行書道路皆為隕涕(郵境上行書舍也。)。
晉茍晞惠帝時為兗州刺史見朝政日亂懼禍及已而多所交結每得珍物即貽都下親貴兗州去洛五百里恐不鮮美募得千里牛每發信旦遣暮還。
鞠仲為慕容德青州刺史德僭位後因宴其群臣酒酣笑而言曰:朕雖寡薄恭巳南面而朝諸侯在上不驕夕惕於位可方自古何等主也。仲曰:陛下中興之聖後少康光武之儔也。帝顧命左右賜仲帛千疋仲以賜多為讓德曰:卿知調朕朕不知調卿乎!卿饣希對非實故亦以虛言相賞賞不謬加何足謝也。
宋劉德願孝武時為秦郡太守性角率為帝所狎侮帝寵姬殷貴妃薨葬畢數與群臣至殷氏之墓謂德願曰:卿哭貴妃。若悲者當加厚賞德願應聲便號慟撫膺擗踴涕泗交流帝甚悅以為豫州刺史。
南齊崔慧景武帝時為南郡內史梁南秦二州刺史。又為司州刺史每罷州輒資獻奉動數百萬帝以此嘉之。
劉悛武帝時為益州刺史悛既藉舊恩尤能悅附人主承迎權貴賓客閨房供費奢廣罷廣司二州傾資貢獻家無留儲。
後魏長孫道生明元時為冀州刺史取人美女以獻帝切責之以舊臣不加罪黜。
寇臻字仙勝獻文末為中川太守時雒州刺史馬熙政號貪虐仙勝微能附之甚得其意轉弘農太守。
薛懷吉宣武時為汾州刺史偏有聚納之響自以支庶餌誘勝已共為婚姻多攜親戚悉令同行兼為之彌縫恣其取受而獎勞賓客曲盡物情送去迎來不避寒熱性少言每有接對但默然而返既指授先期明人馬之數左右密已記錄俄而酒饌相尋芻粟繼至逮於將別贈以錢縑下及廝傭咸過本望其延納貴賤。若此。
韋景孝明時為武威太守內官賈燦與元乂為黨廢靈太后自云:本出武威魏太尉文和之後遂移家焉景承露意以其兄緒為功曹緒時年向七十未幾。又以緒為西平太守比景代下巳轉武威太守。
北齊敬長瑜為廣陵太守多受財賄刺史陸駿將啟劾之長瑜以貨求於散騎常侍和士開士開以畫屏風詐為長瑜之獻齊主大悅駿啟尋至遂不問焉。
隋魚俱羅易帝時為趙郡太守因朝集至東都與將軍梁伯隱有舊數相往來。又從郡多將雜物以貢獻帝不懷吉散騎常侍莫度之庶子受因遺權貴御史劾俱羅以郡將交通內臣帝大怒與伯隱俱坐除名。
王世充為江都郡丞易帝數幸江都充善候人主顏色阿諛順旨每入言事帝善之。又以郡丞領江都宮監乃饣希池臺陰奏遠方珍物以媚於帝繇是益昵之。
唐趙元楷太宗時為蒲州刺史貞觀十二年駕幸其境元楷課父老服黃紗單衣迎謁路左盛饣希廨宇修營樓雉欲以求媚。又潛餉羊百口魚數千頭將饋貴戚帝知而數之曰:朕巡省河雒經歷數州凡有所須皆資官物卿餉羊養魚饣希院宇此乃亡隋弊俗不可復行當識朕心改卿舊態。
黎代宗時為京兆尹大歷九年七月以旱故祈雨於朱雀門街造土龍悉召城中巫覡舞於龍所與巫覡更舞觀者駭笑彌月不雨。又請禱於文宣王廟帝聞之曰:丘之禱久矣。命毀土龍祈雨減膳節用以聽天命俄而澍雨豐霈朝野相賀。
陳少遊歷晉鄭二州刺史厚斂財貨交結權右以是頻獲遷擢後除桂管觀察使少遊以嶺僥遐遠欲規求近郡時中官董秀掌樞密用事少遊乃宿於其裏候其下直際晚謁之從容曰:七郎家中人數幾何每月所費復幾何秀曰:久忝近職家累甚重。又屬時物騰貴一月過千餘貫少遊曰:據此之費俸錢不足支數日其餘常須索求外人方可取濟倘有輸誠供億者但留心庇福之固易為力耳少遊雖不才請以一身獨供七郎之費每歲請送錢五萬貫今見有大半請即受納餘到官續送免貴人勞慮不亦可乎!秀既逾於始望欣愜頗甚因與之厚相結少遊言訖泣曰:南方炎瘴深愴遠僻但恐不生還載睹顏色矣。秀遽曰:中丞美才不當遠官請從容旬日冀竭蹇分時少遊。又已納賄於元載子仲武矣。秀載內外引薦數日拜宣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宣歙池都團練觀察使大歷五年改越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浙東觀察使八年遷楊州長史淮南觀察使所在悉心綏緝而多以任數為政好行小惠胥吏得職人亦安焉十餘年間三總大藩皆天下殷厚處也。以故徵求貿易。且無虛日斂積財寶巨累億萬多賂遺權貴視文雅清流之士蔑如也。初結元載每年饋金帛約十萬貫。又多納賄於用事中官駱奉先劉清潭吳承倩等繇是美聲達於中禁後見元載在相位年深以過犯漸見疑忌少遊亦稍疏之無何載子伯和貶官楊州少遊外與之交結而陰使人伺其過失密以上聞代宗以為忠待之益厚。
宋晦為虢州刺史與元載賄交率百姓采盧氏山林為載制造東都私第並私致書結載子弟及主書卓英倩載得罪晦遂為百姓所發帝初猶疑下憲司訊鞫悉自款伏自同州刺史貶灃州員外司馬。
杜亞德宗時東都留守厚賂中官令奏河南尹。
鄭式瞻為衢州刺史進絹五千疋銀二千兩德宗曰:式瞻坐事已詔御史按問進物宜付左藏庫。
裴肅德宗時為常州刺史鬻薪貨炭案牘百價之上皆規利焉歲餘。又進奉無幾遷浙東觀察使天下刺史進奉自肅始。
盧徵德宗時自戶部侍郎歷同華刺史故事同華以近地人貧每至端午降誕所獻甚微薄徵遂竭其財賦每所進獻輒加常數人不堪命。
裴均德宗時為山南東道節度使均素與內官左神護策軍中尉竇文場善有崔太素亦得幸於文場太素一日晨省文場文場臥帳中賓客填門獨引太素入臥內太素自謂文場之眷極深徐觀後床一人寢方醒乃均也。太素大慚而出。
李錡為湖州刺史是時李齊運獨被德宗恩顧計從言行錡累以吳中寶貨密輸齊運繇是遷潤州刺史範傳正憲宗時為宣歙觀察使厚以財貨問遺權貴視公蓄如私藏幸而不至甚敗。
李修歷坊州絳州刺史饣希廚傳以奉往來中貴及賓客以求名稱後為京兆尹顓務聚斂貢獻以希恩寵班行正直之士多潛見誣毀時人為之側目時憲宗方切於貨財以浙西宣歙皆號富饒遂與王遂同拜觀察使數歲以病歸闕庭未朝見而卒人皆相賀。
李道古為鄂州觀察使以貪暴聞懼終得罪乃薦山人柳泌以媚於憲宗。
裴弘泰文宗時為鄭滑節度使奏緣妖星見為國設三千僧齋。
劉源文宗時為銀州刺史請置營田事多不實或朝廷遣使至邊上源必先令下吏多驅馬皆負布囊實之以土聲言運糧於屯田百千馱之中或致粟麥之囊一二因潛為識認於使者前私決其囊以遺之用取信於人而廣以財賄交通遂擢授夏州節度使。又虛增監牧馬數以取其度支供給時人知其贓仗倚權亻幸有司不敢舉劾終不寘於極法議者以為幸。
馮行襲哀帝時為金州節度使奏當道昭信軍額內一字與元帥梁王諱字同乃賜號戎昭軍後唐凝仕梁為懷州刺史乾化元年十二月梁祖北征回過郡凝貢獻加等梁祖大悅二年梁祖復北征凝迎奉進貢有加於前。
楊思權為州節度使進新修佛寺圖思權前帥禁軍倒戈入岐州違負朝廷獲節旄之賞心嘗愧畏即思權故里遂率民修寺冀銷陰禍故也。
●卷六百九十八
○牧守部·懦劣
夫居專城之任責共守之功既須才賢必資果斷乃可以外申國之力內成庇民之術者也。乃有巽耎無立<骨皮>茍存處金湯之固委符於外寇挾兵衛之勢斂衽於凶徒條教靡行僚吏不率政歸於下民無攸措豈惟敗事之責蓋成滅身之禍書之於冊良可羞焉。
後漢劉度為荊州刺史桓帝延熹三年武陵蠻寇江陵度與謁者馬睦南郡太守李肅皆奔走肅主簿胡爽扣馬首諫曰:蠻夷見郡無儆備故敢乘間而進明府為國大臣連城千里舉旄鳴鼓應聲十萬奈何委符守之重而為逋逃之人乎!肅拔刃向爽曰:掾促去太守今急何暇此計爽抱馬固諫肅遂殺爽而走桓帝聞之徵肅棄市度睦減死一等復爽閭門拜家一人為郎。
甘定為蒼梧太守延熹五年長沙賊起寇桂陽攻沒蒼梧取銅虎符定與刺史侯輔各奔出城。
焦和為青州刺史靈帝時黃巾群盜處處飈起而青郡殷實軍革尚眾和欲與諸同盟西赴京師未及得行而賊已屠城邑和不理戎警但坐列巫史禱群神。又恐賊乘凍而過命多作陷冰丸以投於海眾遂潰散和亦病卒。
劉璋襲父焉為益州牧性柔寬無威略獻帝建安初督義司馬張魯據漢中以璋暗懦不復承順十九年蜀先主圍成都數十日城中有精兵三萬人穀支一年吏民咸欲拒戰璋言父子在州二十餘歲無恩德以加百姓而攻戰三載肌膏草野者以璋故也。何忍能安遂開城出降群下莫不流涕。
宋周嶠為吳興太守文帝元嘉末元凶劭弒立隨王誕舉義於會稽劭加嶠冠軍將軍誕檄。又至嶠素懦怯回惑不知所從為府司馬丘珍孫所殺。
南齊戴元孫為汶陽太守太祖建元元年北土黃蠻文勉德寇汶陽元孫孤城力弱慮不自保棄戍歸江陵。
房法乘為交州刺史至鎮屬疾不理事專好讀書長史伏登之因此擅權改易將吏不令法乘知錄事房季文白之法乘大怒系登之於獄十餘日登之厚賂法乘妹夫崔景叔得出將部曲襲州執法乘謂之曰:使君既有疾不宜勞囚之別室法乘無事復就登之求書讀之登之曰:使君靜處猶恐動疾,豈可看書遂不與乃啟法乘心疾動不任視事孝武仍以登之為交州刺史法乘還至嶺而卒。
梁謝覽為新安太守高祖天監九年山賊吳承伯破宣城郡餘黨散新安叛吏鮑敘等與之合攻沒黟歙諸縣進兵擊覽覽遣郡丞周興嗣於錦沙立塢拒戰不敵遂棄郡奔會稽臺軍平山寇覽復還郡左遷司徒諮議參軍。
袁君正為吳興太守高祖太清末侯景亂賊遣幹子悅攻之新城戍主戴僧勸令距守吳人陸映公等懼不勝賊遂族其家乃曰:賊軍甚銳其鋒不可當今。若距之恐民心弗從也。君正性怯懦乃送米及牛酒郊迎子悅子悅既至掠奪其財物女子君正因感疾卒陳蕭乾為建安太守文帝天嘉二年留異反陳寶應將兵助之。又資周迪兵糧出寇臨川因逼建安乾單使臨郡力不能守乃棄郡以避寶應。
後魏房伯祖為歷城郡內史暗弱委事於功曹張僧皓僧皓大有受納伯祖衣食不充。
皮喜為豫州刺史在州寬怠以飲酒廢事威不禁下乙瓊為濟南太守時逆賊劉桃攻郡瓊逾城獲免後都督李叔仁討桃平之瓊乃還郡。
崔道固為北齊郡太守是時頻歲不登郡內饑弊道固雖在位積年撫慰未能周盡是以多有怨叛。
王衍為兗州刺史屆治未幾屬爾朱仲遠稱兵內向州既路沖為其攻逼衍不能守為仲遠所擒以其名望不害也。令其騎牛從軍久乃見釋。
隋史祥為燕郡太守被賊高開道所圍祥稱疾不視事及城陷開道甚禮之會開道與羅藝通和送祥於涿郡卒於途。
唐韋光裔德宗建中中為汝州刺史時李希烈反叛朝廷以汝州與賊接壤而光裔懦弱不任職乃以李元平代之。
李元平自湖南觀察判官為宰臣關播所薦授檢校吏部郎中兼汝州別駕知州事既至郡募工徒繕理郛郭李希烈乃使勇士應募執役版築凡入數百人元平不之覺希烈將李克誠以百騎突至先應募執役者應於內糸專元平馳去既見希烈遺下汙地希烈見其無須眇小戲謂克誠曰:使汝取李元平何得將元平兒來因慢罵曰:盲宰相使汝當我何待我淺耶後唐王正言莊宗同光中為興唐尹留守鄴都時武德使史彥瓊監守鄴都廩帑出納兵馬制置皆出彥瓊將佐官吏順指氣使正言不能以道禦之但趑趄聽命及貝州戍兵亂入魏州彥瓊望風敗走亂兵剽劫坊市正言促召書吏寫奏章家人曰:賊已殺人縱火都城已陷何奏之有是日正言引諸寮佐謁趙在禮望塵再拜請罪在。《禮》曰:尚書重德勿自卑屈余受國恩與尚書共事但思歸之眾倉卒見迫耳。
○牧守部·失政
牧守之任本乎!長人提封之內所以觀政蓋夫知微卹隱恕已愛人之謂仁摘奸屏盜抑強扶弱謂明敦本務農立學阜俗之謂化惡衣菲食約已奉公之謂清反是四德政何有焉民何仰焉中世而下乃有專務縱弛致紀律之靡修失於簡禦俾群下之肆暴或愆於保障之義或乖夫惕厲之訓或偏執而違道或詐矯以市恩或委任非其人而亂乎!倫理或酣縱過乎!度而成乎!湎氵斯亦何以綱紀列城表正庶吏至有罹厥刑典以被廢黜者固其宜哉!
後漢向栩為趙相及到官略不視文書舍中生蒿萊孔融為北海相自以智能優贍溢才命世當時豪俊皆不能及亦自許大志。且欲舉軍耀甲與群賢要功自於海岱結殖根本不肯碌碌如平居郡守事方伯赴期會而已然其所任用好奇取異皆輕剽之才至於稽古之士謬為恭敬禮之雖備不與論國政也。高密鄭玄稱之鄭公執子孫禮及高談教今盈溢官曹詞氣溫雅可玩而誦論事考實難可悉行但能張磔網羅其自理甚疏租賦少稽一朝殺五部督郵奸民吏猾亂朝市亦不能治幽州精兵亂至徐州卒到城下舉國皆恐融直出說之令無異志遂與別校謀夜覆幽州幽州軍敗悉有其眾無幾時還復叛亡黃巾將至融大飲醇酒躬自上馬禦之氵來水之上寇令上部與融相拒兩翼徑涉水直到所治城城潰融不得入轉至南縣左右稍叛連年傾覆事無所濟遂不能保障四境棄郡而去後徙徐州以北海相自還領青州刺史治郡北郵欲附山東外接遼東得戎馬之利建樹根本孤立一隅不與共也。於時曹袁公孫共相首尾戰士不滿數百穀不至萬斛王子法劉孔慈凶辨小才信為腹心左承祖劉義遜清俊之士備在坐席而已言此民望不可失也。承祖勸融自強國融不聽而殺之義遜棄去遂為袁譚所攻自春至夏城小寇眾流矢雨集然融憑幾安坐讀書論議自。若城壞眾亡身奔山東室家為譚所虜。
魏陶謙為徐州刺史時徐州百姓殷盛穀米豐贍流民多歸之而謙背道任情廣陵太守瑯琊趙昱徐方名士也。以忠直見疏曹宏等讒慝小人也。謙親任之刑政失和良善多被其禍由是漸亂。
劉類為弘農太守郡民尹昌年垂百歲聞類出行當經過謂其兒曰:扶我迎府君欲陳恩兒扶昌在道左類望見呵其兒曰:安用是死人扶來見我其視人無禮皆此類也。舊俗民謗官長者有三不肯謂遷免與死也。類在弘農吏民患之乃題其門曰:劉府君有三不肯類雖聞之猶不能自改其後安東將軍司馬文王西征路經弘農弘農人告類荒耄不任宰郡乃召入為五官中郎將。
晉劉琨為并州刺史人士奔迸者多歸於琨琨善於懷撫而短於控禦一日之中雖歸者數千去者亦相繼初單于猗以救東羸公騰之功琨表其弟猗盧為代郡公與劉希合眾於中山王浚以琨侵已之地數來擊琨琨不能抗由是聲實稍損。
鄭沖為陳留太守以儒雅為德蒞民不為局之譽王機為成都內史終日醉酒不存政事由是百姓怨之人情騷動。
王澄為荊州刺史澄既至鎮日夜縱酒不親庶事雖寇戎急務亦不以在懷擢順陽人郭舒於寒悴之中以為別駕委以州府。
殷仲堪出鎮江陵時以仲堪雖有美譽議者未以分陜許之既受腹心之任居上流之重朝野屬想謂有異政乃在州綱目不舉而好行小惠。
宋蕭思話為丹陽尹時京邑多有劫掠二旬中十七發引咎陳遜不許。
張淹為東陽太守逼郡吏燒膏佛百姓有罪使禮佛贖刑動至數千拜後免官禁錮起為光祿勛。
南齊虞袤失誌不仕王敬則反取袤監會稽郡而軍事悉付寒人張靈寶郡人攻郡殺靈寶袤以不豫事得全。
謝フ為義興太守不省雜事悉付綱紀曰:吾不能作王者吏但能作太守耳。
後魏李元護為齊州刺史值州內饑儉民人困弊志存隱卹表請賑貸蠲其賦役但多有部曲時為侵擾城邑苦之故不得為州良刺史也。
劉尼為定州刺史在州清慎然率多酒醉治事日甚少馮熙為洛州刺史洛陽雖經破亂而舊三字石經宛然猶在至熙與常伯夫相繼為州廢毀分用大至頹落。
北齊李元忠魏永安初就拜南趙郡太守以好酒無政績徐之才為兗州刺史在州無所侵害但不甚閑法理頗亦疏慢用舍自由。
隋丘和為代州刺史帝北巡過州和獻食至精及至朔州刺史楊廓獨無所獻帝不悅而宇文述。又盛稱之乃以和為博陵太守仍令楊廓至博陵觀和為式及駕至博陵和上食。又豐帝甚稱之由是所幸處獻食者競為華侈。
衛元字文與代王留守京師大業十一年詔元安撫關中時盜賊蜂起百姓饑饉元竟不能恤而官方壞亂貨賂公行唐義師入關自知不能守憂懼稱疾不知政事城陷歸於家。
唐任瑰為徐州總管選補官吏頗私親故或依倚其勢多所求納瑰知而不禁。
侯希逸為淄青節度政事怠惰尤崇釋教。且好畋遊興工創寺宇軍州苦之。
崔寓為河中尹代宗廣德二年秋河中府鎮兵叛大掠河中廨署及居人廬舍貲貨不可勝紀蓋寓失政故也。時將征蕃寇寓發防秋將行為法不一眾遂叛終夕乃定。
王為京兆尹屬發涇原兵討李希烈軍次水備頓肉敗糧糲眾怒借以為名而叛奔至奉天。
杜亞為楊州長史淮南節度觀察使時陳少遊征稅繁重奢侈僭濫之後。又遭王紹亂兵剽掠淮南之人望亞之至革舊弊冀以康寧亞自以臨當公輔之選而聯出外職誌頗不適政事多委參佐但招引賓客談論而已。
孟簡為浙西觀察使初李遜廉問越俗勵心為政抑士族太過而編戶恣橫及簡蒞政一皆反之農估賤夫多受其弊當時議者謂兩未適中。
李德裕為楊州節度使先是府庫倉廩節度使交代例皆申奏州帑藏見在者八十餘萬貫匹德裕所申奏交割止於四十萬仍元未到已前張鷺知留務。又用其半德裕之黨不知以為府庫虛竭欲發制使鞫問前節度之罪時宰相李固言得交割之數於前淮南節度副使張鷺宰相李石因許德裕再具交割人數申奏德裕既知隱沒事已彰露遂錄軍資雜以朽敗奇零之物廣為數百萬之數上聞仍以表自陳初到疾病為下吏所誤。且請自罰兼罪胥吏以解其過當時補闕王績魏謨崔讜韋有翼拾遺令狐韋楚老樊宗仁等抗疏論之中外黨庇事竟不行。
梁李思安乾化元年為相州刺史思安自謂當擁旄仗鉞久矣。得是殊不快但因循宴安無意為政及太祖出幸以候騎之設落然無所備而復壁壘荒圯帑廩空涸帝怒甚遂貶柳州司戶尋以怨望斬之。
後唐王瓚初仕梁歷兗華等州節度使頗能除盜而明不能下及尹正京邑委政於愛壻牙將辛廷尉曲法納賄因緣為奸。
王正言莊宗同光中為興唐尹知留守事正言年耄風病事多忽忘比無經治之才武德使史彥瓊者以伶官得幸帝待以腹心之任都府之中威福自我正言已下皆脅肩低首曲事不暇由是政無統攝奸人得以窺圖。
袁建豐為相州刺史領相州軍事行營在外委州事於小人失於撫馭指揮使孟守謙據城以叛。
李從璋為彰國軍節度使明宗天成中以璋昧於政理詔歸闕。
張進為鄭州防禦使與副使咸繼威並停任以盜掠城中居人故也。
晉皇甫遇歷團練使節度使所至苛暴以誅斂為務高祖入都自襄鄧移領中山與鎮州叛臣安重榮結姻好仍移上黨改平陽咸以忄僉人執事政皆隳紊及鎮河陽部內創別業開畎水泉以通溉灌所經墳墓悉毀之時朝廷姑息群帥莫之敢訴。
張景遷前為登州刺史為三司所奏景遷自到任至得替月日合徵去年秋稅課利等比並諸州系欠最多其官吏省司已行決罰其張景遷伏候進止敕張景遷宜降階爵各一級勒歸私第。
漢王松初仕晉權知青州軍州事松性坦率不事邊幅樂於歡宴政事不治人士譏之。
周趙鳳為單州刺史廣順三年十一月入朝有本州民張州僧智溫等十餘人捉鳳馬於皇城門訟鳳在郡不道敕遣通事舍人劉言控鶴官二人監鳳下御史臺收系。又為宋亳宿三州刺史部下綱紀號宋蠻刁孫矩者始隨鳳為暴至是委以心腹平民因捕盜而破家者多矣。
○牧守部·專恣
《書》曰:臣有作福作威玉食害於而家凶於而國。《禮》曰:敖不可長欲不可縱斯蓋聖人立言垂訓以警乎!臣子之亂大猷者也。乃有剖符守土分憂治俗憑恃恩寵廢格科法聽訟由其喜怒任人系乎!愛憎戮辱俊良刻轢黔庶或前吏不由中覆或宥罪非從詔令以至露凶戾之跡形貪黷之咎侈汰自任逸豫無度小則官而廢職大則亡身而覆族書良史之筆為吉士之笑固與夫守靖恭之節樹謙讓之德者不可同年而語也。千載之下其鑒之哉!
漢周陽由景帝時為郡守(史闕郡名)武帝即位吏治尚修謹然由居二千石中最為暴酷驕恣所愛者撓法活之所憎者曲法滅之。
黎扶封大侯元封九年坐為東海太守行郡擅發卒為衛當斬會赦免。
後漢魯平為陳留太守請郡人李充署功曹充不就平怒乃援充以捐溝中因謫署都亭長。
晉申儀魏末為魏興太守時司馬宣王平孟達於新城儀久在魏興專威疆場輒承制刻印多所假授達既誅有自疑心時諸郡守以宣王新克捷奉禮求賀皆聽之乃使人諷儀儀至問承制狀執之歸於京師宋褚叔度晉末為廣州刺史晉安帝義熙八年盧循餘黨劉敬道等窘迫詣交州歸降刺史杜慧度以事言統府叔度以敬道等路窮請命事非款誠報使誅之慧度不加防錄敬道招集亡命攻破九真殺太守杜章民慧度討平之叔度輒貶慧度號為奮揚將軍坐不先上為有司所糾詔原之。
南齊李叔獻交阯人初從兄長仁殺交州刺史據州叛數年病死叔獻嗣事號令未行遣使求刺史宋朝以南海太守沈煥為交州刺史以叔獻為煥寧遠軍司武平新昌二郡太守叔獻得朝命人不服從發兵守險不納煥煥停郁林病之太祖建元元年仍以叔獻為交州刺史就安慰之叔獻受命繼而斷割外國貢獻寡少世祖欲討之永明三年以司農劉楷為交州刺史發南康廬陵始興郡兵征交州叔獻聞之遣使願更申數年獻十二隊純銀兜鍪及孔雀毛世祖不許叔獻懼為楷所襲間道自湘州還朝。
梁魚弘襄陽人歷南譙盱眙竟陵太守嘗曰:我為郡有四盡水中魚鱉盡山中獐鹿盡田中米穀盡村里人庶盡丈夫生如輕塵棲弱草白駒之過隙人生但歡樂富貴在何時,於是恣意酣賞侍妾百餘人所用金翠服玩車馬皆窮一時之奢麗有眠床一張皆是蹙柏四周無一有異通用銀鏤金花福壽兩重為腳後魏濟陰王誕為齊州刺史家人奴隸悉迫取良人為婦。
元麗為雍州刺史其妻誕一男麗遂出州獄囚死及徒流案未申臺者一時放免。
馮熙為雒州刺史因事取人子女為奴婢有容色者幸之為妾有子女數十人號為貪縱。
北齊高慎為光州刺史時天下初定聽慎以本鄉部曲數千人自隨慎為政嚴酷。又縱左右吏民苦之。
平鑒為楊州刺史其妻生男因喜飲醉擅免境內囚誤免關中細作二人醒而知之上表自劾。
庫狄伏連為鄭州刺史開府參軍多是衣冠士族皆捶撻逼遣築墻隋燕榮為幽州總管每巡省管內聞官人及百姓妻女有容色輒舍其室而氵之貪暴放縱日甚高祖遣考功侍郎劉士龍馳驛鞫問奏榮毒虐非虛。又贓穢狼藉遂賜死。
唐段綸高祖武德中為益州總管於時巴蜀初降得以便宜行事承制拜授益州富饒而綸生殺自已乃高下恣情多所淩傲有人告綸將反遣使覈之無狀徵還京師。
張虔陀明皇天寶中為雲南太守舊事南詔嘗與其妻女謁見都督虔陀皆私之。又有所徵求ト羅鳳皆不應虔陀遣人罵辱之仍密奏其罪惡ト羅鳳忿怒因發兵反攻圍虔陀殺之。
張登德宗貞元中為漳州刺史暴狠貪冒擅賦百姓沒買州人為奴婢者三十人奸亂礻卑將家財非一其不堪辱有縊死者部人蔡化訴於闕下詔命就鞫幽死州獄。
於ν貞元中為蘇州刺史雖為政有績然橫暴已甚追憾湖州舊尉封杖以計強決之觀察使王緯奏其事德宗不省及後ν累遷乃與緯。《書》曰:一蒙惡奏三度改官由大理卿遷陜虢觀察使自以為得志益恣威虐官吏日加笞罰掾曹姚峴不勝其虐與其弟汎舟於河遂自投而死。
嚴礪貞元末為東川節度使擅籍沒管內官吏居人等八十八戶田宅一百一十一所奴婢二十七人稅外徵草四十一萬五千束錢七千貫米五千石死後為監察御史元楨劾奏之。
崔元略文宗太和中為京兆尹以徵畿甸放免緡錢萬七千貫為侍御史蕭澈彈劾有詔刑部郎中趙元亮大理正元從質侍御史溫造充三司覆理元略有中助止於削兼大夫。
庾威太和中為湖州刺史貶吉州長史以御史臺所奏威為郡日自立條制應田地奴婢下及竹樹鵝鴨等並估計出稅差軍人一千一百五十人散入鄉村撿責剩徵稅錢四千九百餘貫。
王晏平開成初為靈武節度使擅將官馬四百一十五匹並旗幡器械六千一十七事歸東郡私第河南府奏之準敕收納。
●卷六百九十九
○牧守部·枉濫
以私害公厥政用壞依勢作威其下安仰自漢承秦弊訓俗務刑酷暴餘風薰蕕相尚故有任氣以逞文致其罪懷詭詐以巧詆挾[C260]隙以仞報倚法以削論死非一覆盆曷往愬莫獲亦有識用不敏聽斷罔審不辜是殺冤氣由集天監在下咎徵乃見自茲以降世或有之秉心奸回虐下滋甚乃至誣構其狀本非服辯憑縱所欲顓在規求政以賄成民用愁嘆是知長人之寄可不慎柬其循良哉!
漢張敞為京兆九歲坐與光祿勛楊惲厚善後惲坐大逆誅公卿奏惲黨友不宜處位等比皆免(比例也。音必寐切)而敞奏獨寢不下(天子惜敞故留所奏事不出)敞使賊捕掾絮舜有所案驗(賊掾主捕賊者也。絮姓也。音女居切。又人餘切)舜以敞劾奏當免不肯為敞竟事私歸其家人或諫舜舜曰:吾為是公盡力多矣。今五日京兆耳安能復案事敞聞舜語即部吏收舜是時冬月未盡數日按事吏書夜驗治舜竟致其死事舜當出死敞使主簿持教告舜曰:五日京兆竟何如冬月已盡延命乎!(言汝不欲望延命乎!)乃棄舜市。
東海太守(史不書姓名)郡有孝婦少寡亡子養姑甚謹姑欲嫁之終不肯姑謂鄰人曰:孝婦事我勤苦哀其亡子守寡我老久丁壯奈何(古累字也。音力瑞切)其後姑自經死(不欲累婦故自殺)姑女告吏婦殺我母吏捕孝婦詞不殺吏驗治孝婦自誣服具獄上府(府郡之曹府也。上音時掌切)吏於公以為此婦養姑十餘年以孝聞必不殺也。太守不聽於公爭之弗能得乃抱其具獄哭於府上(具獄者獄案已成其文備具也。)因辭疾去太守竟論殺孝婦郡中枯旱三年後太守至卜筮其故於公曰:前孝婦不當死太守強殺之咎黨在是乎!(黨音他郎切),於是太守殺牛自祭孝婦蒙因表其墓天立大雨歲熟郡中以此大敬重於公。
汝南太守欲枉殺人決曹掾周燕諫不聽遂殺囚而黜燕。
嚴延年為涿郡太守眾人所謂當死者一朝出之所謂當生者詭殺之(詭違正理而殺也。)吏民莫能測其意深淺戰栗不敢犯禁按其獄皆文致不可得反(致至密也。言其文案整密也。反音皤)。
山壽為商利侯代郡太守宣帝元康元年坐故劾十人罪不直免。
翟義為南陽都尉行太守事收宛令劉立立與曲陽侯有親立家輕騎馳從武關入語曲陽侯曲陽侯白成帝帝以問丞相方進遣吏敕義出宛令宛令已出吏還白狀方進曰:小兒未知為吏也。其意以為入獄當輒死矣。(謂其不知立有所持挾以自免脫)。
後漢會稽太守(史不書姓名)郡人孟嘗仕為戶曹吏上虞有寡婦至孝養姑姑年老壽終夫女弟先懷嫌忌乃誣婦厭苦供養加鴆其母列訟縣庭郡不加尋察遂結竟其史失其名罪嘗先知枉狀備言於太守不為理嘗哀泣外門因謝病去婦竟冤死自是郡中連旱二年禱請無所獲後太守殷丹到任訪問其故嘗詣府具陳寡婦冤誣之事因曰:昔東海孝婦感天致旱於公一言甘澤時降宜戮訟者以謝冤魂庶幽枉獲申時雨可期丹從之即刑訟女而祭婦墓天應時澍雨穀稼以登。
曹紹中常侍曹節從子也。靈帝時為東郡太守建寧中青蛇見前殿大風拔木郎中謝弼上封事左右惡其言出為廣陵府丞去官歸家紹忿疾於弼遂以它罪收考掠案死獄中時人悼傷焉。
段紀明為司隸校尉初蘇不韋父謙為李暠掠死獄中不韋既復暠之伏後太傅陳蕃辟不韋為郡五官掾初弘農張奐睦於蘇氏而紀明與暠素善後奐與紀明有隙及紀明為司隸以禮辟不韋不韋懼稱病不詣紀明既積憤於奐因發怒乃追咎不韋前報暠事以為暠表治謙事被報見誅君命天也。而不韋仞之。又令長安男子告不韋多將賓客奪舅財物遂使從事張賢等就家殺之乃先以鴆與賢父曰:若賢不得不韋便可飲此賢到扶風郡守使不韋奉謁迎賢即時收執並其一門六十餘人盡誅滅之諸蘇以是衰破及紀明為陽球所誅天下以為蘇氏之報焉。
侯參中常侍侯覽之兄為益州刺史民有豐富者輒誣以大罪皆誅之沒入其財。
周紆為齊相頗嚴酷顓任刑法坐殺無辜左轉博平令。
魏公孫度漢末為玄菟郡吏稍遷冀州刺史以謠言免同郡徐滎為董卓中郎將薦度為遼東太守曩度起玄菟小吏為遼東郡所輕先是屬國公孫昭守襄平令召度子康為伍長度到官立收昭笞殺於襄平市郡中名豪大姓田韶等宿遇無恩皆以法誅所夷滅百餘家郡中震忄栗東伐高句驪西擊烏丸威行海外故西河太守李敏郡中知名惡度所為恐為其所害乃將家屬入於海度怒掘其父冢剖棺焚屍誅其宗族。
晉顧壽交阯太守參弟也。參卒壽求領州州人不聽固求之遂領州壽乃殺長史胡肇等。又將殺帳下督梁碩走得免起兵討擒之付壽母令鴆殺之。
南齊謝瀹為吳興太守長城縣民盧道優家遭劫誣同縣殷孝悌等四人為劫乃收付縣獄考正孝悌母駱詣登聞訴稱孝悌為道優所誹謗橫劾為劫一百七十人連名保徵在所不為申理瀹聞孝悌母訴乃啟度建康獄覆道優理窮款首依法斬刑有司奏免瀹官。
後魏趙郡王謐為岐州刺史孝明初臺使元延到其州界以驛邏無兵攝使簡覈隊主高保願列言所有之兵王皆私役謐聞而大怒鞭保願等五人各二百數日之間謐召近州夫閉城四門內外嚴固搜掩城中楚掠備至。又無事而斬六人合城恟懼眾遂大呼屯門謐登樓毀梯以自固人士散走城人分守四門靈太后遣遊擊將軍王靖馳驛喻之城人既見靖至開門謝罪奉送管鑰乃罷謐州。
趙邕為幽州刺史在州與范陽盧氏為婚女父早亡其叔許之而母不從母北平陽氏攜女至家藏避規免邕乃拷掠陽叔遂至於死陽氏訴冤臺遣中散大夫孫景安研簡事狀邕坐處死會赦得免。
唐鄭式瞻為衢州刺史初鹽鐵使李錡於衢州郎山鑿銀式瞻誣銀工杖殺十餘人人冤之。
杜亞德宗時為東都留守惡大將令狐運會賊發雒城之北運適與其部下畋於北部亞意其為盜遂執訊之逮系者四十餘人監察御史楊寰按其事亞以為不直密表陳之寰遂得罪亞將逞其宿怒。且以得賊為功上表指明運盜之狀帝信而不疑宰臣以獄大宜審奏請覆之命侍御史李元素就決亞迎以獄成告元素驗之五日盡釋其囚以還亞大驚。且怒親追送馬上責之元素不答亞遂上疏。又誣奏元素元素還奏言未畢帝怒曰:出俟命元素曰:臣未盡詞帝。又曰:且去元素復奏臣一出不得復見陛下乞容盡詞帝意稍緩元素盡言運冤狀明白帝乃寤曰:非卿孰能辯之後數月竟得真賊元素由是為時器重。
杜兼貞元中為濠州刺史性浮險豪侈矜氣屬德宗厭兵革姑息戎鎮至軍郡刺史亦難於更代兼探上情遂練卒修武占召勁勇三千人以聞乃得自恣錄事參軍韋賞團練判官陸楚皆以守職論事忤兼密誣奏二人通謀扇動軍中忽有制使至兼率官吏迎於驛中前呼韋賞陸楚出宣制使殺之賞進士擢第楚兗公象先之孫皆名家有士林之譽一朝以無罪受戮郡中股忄栗天下冤嘆之。
李紳文宗開成中鎮維揚有顏氏女殊色為遊客吳湘所聘(吳湘即江都縣尉也。與紳爭婚顏氏紳怒其無禮拾贓罪奏而殺之非遊客也。)紳屢求之意欲遺李德裕為湘所拒乃誣以他罪害之顏氏尋亦自裁。
後唐韋堅知徐州事百姓楊知元詣闕訟堅知元割耳稱冤堅賂權勢請知元歸本道推劾洎至枉殺之憤痛之聲聞於遠邇。
張全義為河南尹四十年少長軍中不明刑法立性樸滯凡百姓有詞訟取先訴者得理以是人多屈濫為時所非。
周趙鳳為單州刺史鳳既剛忿不仁得位逾熾刑獄之間尤為不道嘗斷殺賊丁鸞而納其室。又民家女趙哥者許嫁李誨未成婚鳳逼納之母楊辭以女許嫁不可鳳叱之與三縑攜之入第楊號泣告訴鳳怒召李誨及行媒崔氏並楊氏三人俱決杖五十經兩月餘楊氏。又號於州門鳳出趙哥見楊子母俱鞭臀十七仍配趙哥為州妓。又鳳妻兄劉遷納州民馮氏女為妾馮氏母詣州訟遷鳳召遷與馮氏母俱杖之馮氏訴有娠鳳鞭背十七盡之外鎮。又成武縣僧智源弟子智佺竊智源錢十八千告官勘鞫伏罪其弟子誣師與尼奸械系智源六十餘日須令伏奸鞭眷十七盡沒其資財。又單州民張翰張珪姚誨等訴男張弘滋等被趙鳳巡捕時拷捶令伏與賊通納賂方免。
○牧守部·譴讓
秦開郡縣之制漢重牧守之選崇其服章授以符契自茲厥後其寄彌隆所以分字烝黎大暢王澤其有馮朱幡之軾據黃堂之坐遐棄厥職罔思其憂忘卹緯之義昧守器之道奉制令而不謹決爰書而多誤或巽懦不事沈湎自安投刃乖方代庖違舊虧損於儀序受譏於謠詠以致綱紀廢墜圖籍參互χ鼓競發獄訟滋豐虧共治之規煩切責之詔既速官謗用幹刑書皆著於篇以警厥後云:
漢嚴助武帝時為會稽太守數年不聞問賜。《書》曰:制詔會稽太守君厭承明之廬(承明廬在石渠閣外直宿所止曰:廬)勞侍從之事懷故土(懷思也。)出為郡吏會稽東接於海南近諸越(越種非一故言諸)北枕大江間者闊絕久不聞問具以春秋對毋以蘇秦從橫(從音子容切)助恐上書謝稱春秋天王出居於鄭不能事母故絕之(周惠王之子襄王也。弟叔帶有寵於惠後惠後欲立之故襄王避難而出奔也。僖公二十四年經書天王出居於鄭公羊。《傳》曰:王者無外此其言出何不能事母者)無善聲臣事君猶子事父母也。臣助當伏誅陛下不忍加誅願奉三年計最(舊法當使丞奉歲計令躬自欲入奉也。又曰:最凡要也。)詔許。
吾丘壽王武帝時為東郡都尉是時軍旅數發年歲不熟多盜賊詔賜壽王璽。《書》曰:子在朕前之時智略輻湊(無方而室。若車輪之歸於轂也。)以為天下少雙海內寡二及至連十餘城之守任四千石之重(郡守都尉皆二千石以壽王為都尉不置太守兼於二任故云:四千石也。)職事並廢盜賊從橫(從音子容切)甚不稱在前時何也。壽王謝罪謁言其狀復徵入為光祿大夫侍中。
黃柔武帝時為汝南太守坐知民不用赤側錢為賦免為鬼薪(時並令以充賦而汝南不奉詔令)。
公孫度武帝時為南陽太守坐詔徵鉅野令史成詣公車度留不遣免為城旦。
郝賢武帝時為上谷太守坐入戎卒財物計謾免(上財物之計簿而欺謾不實)。
公孫戎奴武帝時為上黨太守坐發兵擊匈奴不以聞免。
黃霸宣帝時為京兆尹坐發民治馳道不先聞。又發騎士詣北軍馬不適士(關西人謂補滿為適馬少士多不相補滿也。)劾之軍興運貶秩有詔歸[A13C]川太守官以八百石居治如其前。
鮑宣為豫州牧歲餘丞相司直郎欽奏宣行部乘傳去法駕(行音下更切傳音張戀切)駕一馬(言其單率不依典制也。)舍宿鄉亭為眾所非宣坐免歸家。
後漢王梁光武時為河南尹梁穿渠引穀水註雒陽城下東瀉鞏川及渠成而水不流七年有司劾奏之梁慚懼上書乞骸骨乃下詔以梁前將兵征伐眾人稱賢故擢典京師建議開渠為人興利旅力既愆迄無成功(旅眾也。愆過也。言眾力已過而功不成)百姓怨ゥ談者訁宣訁華雖蒙寬宥猶執謙退君子成人之美(。《論語》載孔子之言也。)其以梁為濟南太守。
任延光武時為九真太守視事四年徵詣雒陽以病稽留左轉睢陽令後為武威太守坐擅誅差不先上左轉召陵令。
謝庾吾章帝時為鉅鹿太守後以行春乘柴車從兩吏冀州刺史上其儀序失中有損國典左轉下邳令晉袁耽為歷陽太守成帝咸康初石季龍遊騎十餘匹至歷陽耽上列不言騎少時胡寇強盛朝野危懼王導以宰輔之重請自討之既而賊騎不多。又已退散導止不行朝廷以耽失於輕妄黜之。
宋袁豹晉末為丹陽尹坐使徒上錢降為太尉諮議參軍。
張永明帝時為左將軍會稽太守有賓客謝方童阮頃何逵之等竊其權贓貨盈積方童等下獄死永乃降號冠軍將軍。
檀韶為瑯邪內史坐六門內乘輿白衣領職。
蔡興宗為安西將軍郢州刺史坐詣尚書切論以何始真為諮議參軍初不被許後。又重陳帝怒貶號平西將軍。
南齊王琨初仕宋明帝時為吳郡太守坐在郡用朝舍錢三十六萬營餉二宮諸王及作絳襖奉獻軍用左遷光祿大夫後為會稽太守坐誤竟囚降號冠軍將軍。
王倫之為豫章太守武帝幸瑯邪城倫之與光祿大夫全景文等二十一人坐不參承為有司奏免官裴昭明明帝時為廣陵太守帝以其在事無所啟奏代還責之昭明曰:臣不欲競執關鍵故耳。
後魏陳建文成帝時為幽州刺史假秦郡公帝以建貪暴惰弱遣使就州罰杖五十。
皮喜為散騎常侍豫州刺史詔讓其在州寬怠以飲酒廢事威不禁下遣使者就州決以杖罰。
韓均獻文時為冀州刺史都督定冀相三州軍事均懷新附之民咸受優復然舊人奸逃者多往投焉均表陳非便朝議罷之言後均所統劫盜頗起詔書誚讓之。
王襲孝文時為并州刺史車駕詣雒路幸其治民庶多為立銘置於大路虛相稱美或云:襲所教也。帝聞而召問之對不以實因是面被責讓尚書奏免其官準降號二等。
元修義孝明時為秦州刺史表陳庶人禧庶人愉等請宥前愆賜葬陵城靈太后曰:收葬之恩事由上旨藩嶽何得越職幹陳。
元弼孝明時為河東太守太原太守韓伯華為弼所辱其侄子熙乃泣訴朝廷詔遣按簡弼遂大見詰讓隋梁彥光高祖開皇初為相州刺史鄴都雜俗人多變詐為之作歌稱其不能理化帝聞而譴之。
韋沖開皇中為南寧州總管兄子伯仁隨沖在府掠人之妻士卒縱暴邊人失望高祖聞之大怒令蜀主秀按其事益州太守元巖性方正按沖無所寬貸竟坐免官。
長孫平開皇中為相州刺史在州數年會正月十五日百姓大戲畫衣裳為鍪甲之象帝怒而免之。
唐顧少連德宗時為京兆尹京兆上言好畤風雨雹傷夏麥幅員二十餘里帝命縣吏與品官同覆視不實詔罰少連已降有差。
裴行立為費州刺史憲宗元和四年閏三月敕行立違制書迂路詣觀察使宜罰一月俸料觀察使郗士美不舉奏罰一季俸。
裴瑾為金州刺史以上供違旨條限為度支所奏罰一季俸料屬官免殿者八人。
柳公綽為湖南觀察使崔為江南觀察使元和七年三月敕公綽崔所進絹等所司奏聞各有欠少事緣貢獻皆合精詳致使闕遺固非審慎柳公綽宜罰兩季俸料崔罰一季俸。
袁滋為襄州觀察使有李洪者嘗為前觀察使於ν推官按罪深刻以奉ν之指使有小卒吏為洪所鞫不勝其忿因抽佩刀以斫洪數瘡ν為洪殺卒吏歸洪於汝州及ν坐事降責則洪之前過益彰既配流之出襄州軍吏謀劫洪以殺之滋知之慮其亂因杖洪十五而後上聞為御史所舉罰一月俸料。
李為京兆尹坐縱獄罰一月俸初鄠縣人崔易簡與堂兄立數以財競他日陰使奴殺立而埋之有發其事者易簡博陵右族。且多姻戚之援因其殺立而不使窮究罰推官而杖其典及縣尉陳中師移攝法曹重按之帝命御史臺覆得其情。且言奴殺立而易簡酬以錢帛具獄上奏故罰之。
王遂為鄧州刺史元和九年御史臺奏遂輒詣觀察使有違前後敕文遂坐罰一季俸。
趙宗儒為河中尹晉絳慈隰等節度觀察使元和九年赴鎮後擅用供軍錢八千貫坐罰一月俸。
烏重裔令狐楚魏義通並為懷州刺史穆宗長慶元年六月知懷州河南節度參謀兼監察御史韋珩奏論當州元和九年秋至十四年夏準聖旨額外加徵並節度使司簡見苗徵子及草等共計五百六十萬三千五百八十石束敕曰:前刺史烏重裔等並位居守土職在牧人加稅縱緣軍須豈得不先聞奏遇赦雖當原宥亦合量有科懲烏重裔令狐楚魏義通等宜各罰一月俸料知州官釋放。
劉遵古為京兆尹長慶二年六月詔曰:遵古官守尹寺所寄非輕奏事之間先須摭實闕於詳審須示薄懲宜罰一月俸料遵古前奏於方等陰事及有詔獄遂令所由潛羅元稹私第為稹所斥故坐罰。
崔元略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敬宗寶歷元年四月詔元略宜削兼御史大夫元略為京兆尹誤用詔條畿內放錢萬七千貫侍御史蕭徹於閣門彈奏詔命刑部郎中趙元亮大理正元從質侍御史溫造鞫其事不謬故有是命。
殷侑為江西觀察使寶歷二年三月侑上言請於洪州寶歷寺置僧尼戒壇敕殷侑故違制令擅置戒壇須示薄懲用警方任罰一季俸料其戒壇敕停。
沈傳師為江西觀察使文宗太和三年十月奏當道未具戒僧尼等願因降誕之月於當州開方等道場凡私度之人皆與正度詔曰:不度僧尼累曾有敕傳師既為藩守合奉條詔誘致迷妄須示薄懲罰一月俸料戒僧勒停。
陳君奕為鳳翔節度使文宗開成元年九月己卯詔罰君奕兩月俸以舊制西藩非賀正賀冬繼好使臣不至論屈熱等不由三事而來節度使宜留之奏聽朝旨君奕不遵舊制故有是罰。
李[A13C]為鄭州刺史開成三年六月詔曰:鄭州中牟縣私置壇場度僧一百六十人並抑勒歸邑役其刺史李[A13C]罰一季俸料攝縣令前管城縣令叔良停攝官仍殿本官兩選。
鄭復為京兆尹開成四年六月敕罰復攝祭在郊外信宿不辭臺丞御史中丞高元裕舉舊事以請故也。裴弘泰為鄭滑節度使開成四年十一月弘泰奏慶成節日放當州囚徒以資聖壽詔曰:弘泰以慶成令節擅放累囚雖曰:竭誠。且為幹禁恐開後例須示薄懲宜罰一月俸料。
後唐孔知鄴明宗天成三年為濮州刺史先為船糧妄稱逃卻人戶奉敕大駕省巡六師屯聚覽有司所奏慮軍食稍虧須議轉般然後供贍事非獲已理在權行而濮州地裏匪遙戶民不少才承旨命廣奏逋逃及降條流卻申齊足頗驚聞聽猶涉因循蓋撫馭之無方致黎氓之暫惑既乖體國何以濟時尚緣裝發已齊轉納將畢聊從薄罰以誡眾多孔知鄴罰一月俸。
曹廷隱為齊州防禦使天成三年以舉奏失實配流永州。
張進為鄭州防禦使咸繼威為副使明宗長興元年五月敕自張進等或位分符竹或職倅郡城殊乖警備之方致此瓤襄攵之苦更容虛誑不戢元隨須舉憲章以為懲戒宜勒停見任以盜掠城中居人故也。
藥縱之為磁州刺史縱之迂疏在郡弛於撫馭每王人經繇傲睨不接藉藉言之歲餘罷之。
馮暉為興州刺史末帝清泰初配同州衙前安置暉為興州屯乾梁蜀人來侵暉自屯所奔歸鳳翔故有是責。
康承詢為丹州刺史清泰三年閏十一月停任配流鄧州時承詢奉詔率義軍赴延州義軍亂承詢奔畦州故有是責。
晉郭重義為內園使留守雒京高祖天福二年七月敕重義先因張從賓作亂之時收田承肇妻女入宅宜收身定罪以聞者詔決杖勒停所職。
慕容彥超天福中為濮州刺史違法配斂貸官麥造麯配部民及移典[A13C]州為濮民所訟詔下御史臺獄彥超伏罪漢祖鎮并州上章救解朝廷不得已曲法減死配流房州。
王徹為懷州刺史天福中坐斷獄不平罰征馬十匹陳延福為房州刺史少帝開運二年為民任行通所論創置支計司回圖錢物及改移市井末利下御史臺鞫云:其支計回圖是本州舊事改移市井充公家使用敕曰:陳延福位居牧守首被訟論移市肆以創回圖已彰生事假役夫而科采捕猶驗擾人但以稱贍本州云:承累政雖除奸革弊全昧經心而案罪計贓未明人已聊從懲罰用顯含洪宜罰征馬十匹放周趙鳳為單州刺史太祖廣順三年十二月御史臺奏鳳在任日殘虐百姓非理科率十六事敕趙鳳驟承委寄合稟憲章臨民不利於撫綏率性但聞於兒暴氵公淮巡寇當年之殘忍難名近郡頒條在任之貪虐猶甚奪部民之妻女率州戶之資財招納賊徒搔擾生聚爾不奉法國有常刑其趙鳳宜削奪在身官爵賜自盡。
石仁ど為申州刺史世宗顯德五年十一月責授右清道府率先是命諸道州府悉於京師創修邸院時仁ど方為郡守不時稟命故黜之。
●卷七百
○牧守部·貪黷
夫天子所與共治者惟良二千石爾嗟乎!風教陵遲廉恥雕喪見得思義幾何人哉!犭旬利之夫厚顏斯甚荷析圭剖符之寵膺百城千里之寄而乃割剝氓庶讎斂貨財見金而不見人知得而不知喪識多積之可樂暗厚亡之難悔貫盈惡稔顛沛隨之故君子辭富以求安知足以遠辱者豈犭旬名安節至性之所存抑失身殄祀古人之攸戒也。繇漢以來居長人之任彰貪墨之跡者悉條著於篇云:
漢居益昌嗣湘城侯(臣欽。若等按南粵傳桂林監居翁註姓居名翁益昌即其子也。而功臣表云:監居翁誤也。)為九真太守坐盜使人出買犀奴婢贓百萬以上不道誅。
陳咸為南陽太守其治放嚴延年其廉不如所居調發屬縣所出食物以自奉養奢侈玉食(玉食美食如玉也。)。
後漢歐陽歙自汝南太守徵為大司徒坐在汝南贓罪千餘萬發覺下獄。
羊元群罷北海郡贓罪狼藉郡舍混軒有奇巧乃載之以歸(混軒廁室)。
侯參中常侍覽之兄為益州刺史民有豐富者輒誣以大逆皆誅滅之沒入財物前後累億計太尉楊秉奏檻車徵於道自殺京兆尹遠逢於旅舍閱參車三百餘兩皆金銀錦帛珍玩不可勝數。
韋毅為陳留太守桓帝延熹九年坐贓自殺。
左昌為梁州刺史靈帝中平初北地羌胡與邊章等寇亂隴右昌等因軍興斷盜數十萬(斷謂割截)漢陽長史蓋勛固諫昌怒乃使勛別屯河陽以拒賊鋒(河陽縣屬天水郡)欲因軍事罪之而勛數有戰功昌坐斷盜徵。
晉石崇為荊州刺史崇[A13C]悟有才氣而任俠無行簡在荊州劫遠使商客致富不貲調徒均切。
孫盛為桓溫從事中郎出補長沙太守以家貧頗營資貨部從事至郡察知之服其高名而不劾之盛與溫箋而辭旨放蕩稱州遣從事觀采風聲進無威鳳來儀之美退無鷹搏擊之用徘徊湘川將為怪鳥溫得盛箋復遣從事重按之贓私狼藉檻車收盛到州舍而不罪。
周仲孫為寧州刺史在州貪暴人不堪命。
後秦周班為姚興始平太守以黷貨誅,於是郡國肅然。
北涼隗仁為沮渠蒙遜高昌太守為政有威惠之稱然頗以愛財為失。
宋劉式之為宣城淮南二太守在任贓貨狼藉楊州刺史王弘遣從事檢校從事呼攝吏民欲加辨覆式之召從事謂曰:治所還白使君劉式之於國家粗有微介偷數百萬錢何有況不偷耶吏民及文書不可得從事還具白弘弘曰:劉式之便如此亦可繇此得停。
裴方明為[A13C]川南平昌太守皆坐贓私免官。
褚叔度為廣州刺史在任四年廣營資貨賄財豐積坐免官禁錮終身。
劉道錫為廣州刺史坐貪縱過度自杖治中荀齊文垂死乘輿出城行與阿尼同載為有司所糾值赦徵。又以赦後餘贓收下廷尉被宥。
王僧達為吳郡太守吳郭西臺寺多富沙門僧達求須不稱意乃遣主簿顧曠率門義劫寺內沙門竺法瑤得數百萬。
桓閎為交州刺史閎罷州還資財鉅萬孝武末年貪欲刺史二千石罷任還都必限使獻奉。又以蒱戲取之要令罄盡乃止閎還至南州值明帝即位擁南資為富人後為益州刺史蜀還之貨亦數千金先送獻物傾西州之半明帝猶嫌其少及閎至都詣廷尉自薄先詔獄官留閎,於是悉送資財然後被遣凡蠻夷不受鞭罰輸財賣罪謂之賧時人謂閎被賧刺史。
南齊崔慧景為梁南秦二州刺史在州蓄聚多獲珍貨。
王洪範為魯郡太守多取贓賄為州所按大懼棄郡奔建鄴。
梁王筠為臨海太守在郡侵刻還資有芒ハ兩舫他物稱是為有司奏不調累年。
江祿為武寧郡守頗育資產積錢於壁壁為之倒迮銅物皆鳴人戲之曰:所謂銅山西傾雒鐘東應者也。湘東王恨之既深以其名祿改字曰:榮財以誌其忿蕭恭為雍州刺史武帝以雍為邊鎮運數州粟以實儲恭乃多取官米還贍私宅。又恭典簽陳保印侵刻百姓為荊州刺史廬陵王所啟被詔徵還在都朝謁白服隨例帝曰:白衣者為誰對曰:前衡山侯恭帝厲色曰:不還我陳保印吾當白汝未巳而保印實投湘東王改其姓名袁逢恭竟不敘用。
為湘州刺史頗好積聚多寫圖書數萬卷有油二百斛米四千石他物稱是。
曹景宗為郢州刺史在州鬻貨聚斂於城南起宅長隄以東夏口以北開街列門東西數里而部曲殘橫民頗缺厭之。
蔡樽為臨海太守百姓楊元孫以婢采蘭時與同里黃權約生子守乳哺直權死後元孫就權妻吳贖婢母子五人吳背約不還元孫訴樽判還本主吳能為卒賂樽妾遂改判與吳元孫撾登聞鼓訟之為有司所劾時樽已去郡雖不坐而常以為恥。
陳庾持監臨海郡以貪縱失民和為山盜所劫幽執十旬文帝遣劉澄討平之乃獲免。
後魏元誌為楊州刺史耽好聲妓後為雍州刺史逾尚華侈聚斂無極聲名遂損。
元仲景為涼州刺史貪暴無極欲窺府人及商胡富人財物詐作一臺符誣諸豪等云:欲加賞一時屠戮所有資財生口悉沒自入。
元汎字普安為營州刺史性貪殘人不堪命相率逐之汎走平州。
元誕為齊州刺史在州貪暴大為人患牛馬騾驢無不逼奪家之奴隸悉迫取良人為婦有沙門為誕采藥還見誕問外消息對曰:惟聞王貪願王早代誕曰:齊州七萬家吾到來一家未得三斗錢何得言貪耶為御史中尉元纂所糾會赦免。
武昌王鑒為齊州刺史兄和罷沙門歸俗棄其妻子納一寡婦曹氏為妻曹氏年齒已長攜男女五人隨鑒至歷城幹亂政事和與曹及五子七處受納鑒皆順其意言無不從,於是獄以賄成取受狼藉齊人苦之鑒治名大損。
鄧羨為東魏郡太守兼齊州長史在治十年經三刺史以清勤著稱齊人懷其恩德號曰:良二千石及代還大受民吏送遺頗以此為損後為郢州刺史鎮義陽在州銳於聚斂。又納賄於於忠徵為給事黃門侍郎。
王雲為兗州刺史坐受所部荊山戍主桂受財貨。又取官絹因染割易御史糾劾付廷尉遇赦免。
寇臻為弘農太守坐受賂為御史所彈遂廢卒於家寇治臻之子也。為河州刺史在任數年城民詣都列其貪狀十六條會赦免。
崔康為廣平內史大納財貨為清論所鄙。
鄭羲為安東將軍西兗州刺史多有受納政以賄成性。又嗇[A092]民有禮餉者皆不與杯酒臠肉西門受羊酒東門酤賣之以李沖之親法官不知糾羲子懿為齊州刺史好勸課善斷決雖不潔清義然後取百姓猶思之羲兄洞林為濮陽太守坐貪穢除名洞林兄子平城為東平太守性清狂使酒為政貪殘平城子伯猷為南青州刺史在州貪忄林妻安豐王元延明女專為聚斂貨賄公行潤及親戚戶口逃散邑落空虛乃誣陷良民云:欲反叛籍其資財盡以入已誅其丈夫妻女配沒百姓怨苦聲聞四方為御史糾劾死罪數十條遇赦免因以頓廢齊文襄王作相每誡厲朝士嘗以伯猷及崔叔仁為喻。
鄭雲字道漢歷雁門濮陽二郡貪穢狼藉以納賄為事。
劉騰為安州刺史坐選舉受財為御史所糾因暴病卒。
趙超宗為汝南太守多所受納徙河東太守卒官超宗長子叔隆為中山內史在郡無德政專以貨賄為事。
薛道次為秦州刺史帶隴西太守後為榮陽太守遷肆州刺史所在貪穢在州彌甚納賄於司空劉騰以求美官未得而騰死。
高雙為清河太守黷貨將刑在市遇赦免後為太尉史俄出為涼州刺史專肆貪暴以罪免既納貨高肇復起為幽州刺史。又以貪穢被劾罪未判遇赦復仕未幾而卒。
李遷哲崇之子也。崇性好財貨家資巨萬營求不息遷哲為相州刺史亦無清名鄴雒市廛收擅其利時論所鄙遷哲初至州斥逐細人遷徙佛寺逼買其地廣興第宅百姓患之崇北征之後徵兼太常卿御史高道穆毀發其罪過。
張纂為樂陵太守在郡多所受納聞御史至棄郡逃走,於是除名乃卒。
傅敬和豎眼之子豎眼前為益州刺史朝廷以其父有遺惠復以敬和為益州聚斂無已好酒嗜色遠近失望。
崔延治為安北將軍并州刺史在州貪聞於遠近李子貞為兗州刺史坐貪賜死。
賈智為滄州刺史貪縱甚為民害。
李洪之為秦益二州刺史洪之素非廉清每多受納時孝文始建祿制法禁嚴峻司察所聞無不窮糾遂鎖洪之赴京孝文臨太華庭集群官有司奏洪之受贓狼藉。又以酷暴孝文親臨數之以其大臣聽在家自裁。
高遵為齊州刺史選召寮吏多所取納。又其妻胡氏家在齊州母弟舅甥共相憑屬爭求貨利嚴暴非理殺害甚多貪酷之響孝文頗聞之及車駕幸鄴遵自州來朝會有赦宥遵臨還州請辭帝於行宮引見誚讓之遵自陳無負帝厲聲曰:若無遷都赦必無高遵矣。又卿非惟貪忄林。又虐於刑法自謂何如齊陰王猶不免於法卿何人而為此行自今宜自謹約還州仍不悛革齊州人孟僧振至雒訟遵詔廷尉少卿劉述窮鞫皆如所訴先沙門道登過州遵以道登荷寵於帝多奉以貨深仗之道登屢因言次申咨救遵帝不省納遂詔述賜遵死時遵子元榮詣雒訟冤猶恃道登不時還赴道登知事決方乃遣之。
安樂王長樂為定州刺史多不奉法以貪暴徵詣京師子銓宣武初為涼州刺史在州貪穢政以賄成。
許彥自散騎常侍出為相州刺史在州受納多違法度詔書切讓之然以彥腹心近臣弗之罪也。
崔暹為南兗州刺史盜官瓦贓狼藉為御史中尉李平所糾免官後行豫州事尋即真坐遣子析戶分隸三縣廣占田宅藏匿官奴障[A092]陂葦侵盜公私為御史中尉王顯所彈免官。
胡泥為定州刺史以刑罰酷濫受納貨賄徵還戮之張赦提為幽州刺史頗縱妻段氏多有受納令僧尼因事通請貪虐流聞中散李真香出使幽州訪牧守政績真香驗按其罪赦提懼死欲逃其妻姑為太尉東陽王丕妻恃丕親貴自許詣丕申訴求助謂赦提曰:當為訴理幸得申雪願。且寬憂不為異計赦提以此差自解慰段乃陳列真香昔嘗因假而過幽州知赦提有好牛從索不果今為臺使心脅前事故威逼部下考楚過極橫以無辜證成誣罪執事恐有不盡使駕部令趙秦州重往究訊事狀如前處赦提大辟孝文詔賜死於第。
北齊元垣為冀州刺史專務聚斂每百姓納賦除正稅外別先青絹五疋然後為受。
王則為雒州刺史性貪忄林在州取受非法舊京諸像毀以鑄錢茲時世號阿陽錢皆出其家後為徐州刺史取受狼藉鎖送晉陽文襄恕其罪。
常山王演孫彥道為徐州刺史坐奪商人財物免官段孝言為齊州刺史以贓賄為御史所劾遇赦免爾朱渾元為并州刺史以貪劾特見原。
斛律武都為梁兗二州刺史所在並無政績惟事聚斂侵漁百姓。
司馬消難為北豫州刺史鎮武牢消難博涉史傳有風神然不能廉潔在州為御史所劾。
張保雒為滄州刺史封敷城郡王在州聚斂免官削奪王爵。
任胄為東郡太守家本豐財。又多聚斂動極豪華賓客往來將迎至厚尋以贓為有司所劾。
庫狄伏連為鄭州刺史鄙[A092]愚狠無治民政術及居州任專事聚斂。
薛修義為齊州刺史以黷貨除名。
堯傑為南兗州刺史多所取受然性果決吏民畏之封延之為青州刺史好財利在州多所受納。
盧勇為齊州刺史好財利多所受納後行梁州事除散騎常侍為夏陽太守段業告其在州聚斂被禁止送梁州窮治未竟遇疾卒於禁所。
王紘為北豫州刺史所歷皆好聚斂然性和直吏民不甚患之。
韓軌為瀛州刺史在州聚斂為御史糾劾削除官爵廣陽王深為鎮州刺史在州多所受納政以賄成私家有馬千匹者必取百匹以此為常深子湛孝靜初為冀州刺史所在聚斂風政不立。
崔叔仁為[A13C]州刺史以貪黷為御史所劾興和中賜死於宅。
崔季叔為齊州刺史坐遣人渡淮平市亦有贓賄事為御史所劾會赦不問。
隋靈賁為齊州刺史民饑穀米踴貴閉人糴而自糶之坐是除名。
張威為青州總管在州頗治產業遣家奴於民間鬻蘆荻根其奴緣此侵擾百姓帝深加遣責坐廢於家王仁恭為馬邑太守時天下大亂百姓饑餒道路隔絕仁恭頗改舊節受納貨賄。又不敢輒開倉廩賑恤百姓。
唐席辨貞觀中為滄州刺史辨雖有略而性貪鄙時所部長蘆令李太辨恣行侵奪賄賂盈門按察既知屢加誚讓太辨懼求媚於辨送縑二百疋羅三十疋以遺之辨遂納之反加顧遇事發詔朝集便臨觀而戮之太辨亦伏法。
李敬業為眉州刺史中宗嗣聖元年坐贓貶授柳州司馬。
左感意為廓州刺史開元二年坐贓杖殺。
張嘉貞開元初為定州刺史至州於恒嶽廟中立頌嘉貞自為其文乃書於治其碑用白石為文素質黑文甚為奇麗先是嶽祠為遠近祈賽有錢百萬嘉貞自以為頌文之功納其數萬。
蕭執珪為嵐州刺史盧季珣為復州刺史崔憬為銀州刺史開元八年並坐貶詔曰:先王制法度立師長將以為理也。夫刺史者受方嶽之寄為吏人之表以宣法則以樹風教故得人則河潤九里京師蒙其福非才則虐流百城黎庶受其害所以漢宣云:與我共理者其惟良二千石歟中大夫前守嵐州刺史蕭執珪通議大夫前守復州刺史盧季珣中散大夫前守銀州刺史崔憬等各藉階資謬居藩牧不率法度情匪在公憑此屍素黷其貨賄,豈有奉條察之委居道化之先顓利無厭貪以敗類固上行而下效豈澄源以正本有面目實虧風憲雖罪無所漏已寘刑章而情頗難容宜從遠謫執珪宜除名配隸營府即差使所在馳驛領送至彼不得東西季珣可恩州司馬憬可施州司馬並員外置同正員即發遣赴任仍頒於郡國以勵在官。
崔較為河南尹開元八年貶代州都督受賄故也。
李邕為陳州刺史開元十三年車駕東封回邕於汴州謁見獻詞賦甚稱旨頗自矜中書令張說甚惡之俄而陳州贓濫事發下獄鞫訊罪當死許州人孔彰上書救之請以身代邕罪疏奏會赦減死貶為欽州遵化縣尉彰亦配嶺南。
盧暉為魏州刺史開元二十九年坐贓詔云:暉素為妄庸幸承資地早升清列爰典大藩不能勵彼公心少申答效而咨其鄙識莫顧廉隅黷貨無厭蠹政斯甚或增加賦斂或減截官錢入己之贓六百餘貫自外所犯數倍於茲況。又役使人工殆三十萬復有何要輒化為勞慢法犭旬私觸類非一朕志存撫育情切好生特寬斧鑕之誅俾從流放之典可長流富州百姓與朕共理伊邇列城自頃以來每加優異凡在遠近固合周知,豈有受恩而不盡節鑒。若此咸宜勉之無或效尤自投於網。
王琚為鄴郡太守天寶五載坐贓詔云:琚久經任使歷典藩條恃朝廷之見寬冒憲法而無憚凡所蒞職罕著善聲自頃移官益彰喧訟誌由貪敗政以賄成所犯贓私動盈千計正名論罪合寘流刑宥過推恩猶從貶任可江華郡司馬員外置。
劉巨鱗為南海太守充嶺南五府經略采訪處置等使坐贓下獄死。
李宓為雲南太守犯贓貶為灃陽郡慈利縣丞員外置。
韋陟為河東太守天寶十三年貶為臨賀郡桂嶺縣尉員外置仍馳驛發遣陟天寶初自吏部侍郎出為襄陽鍾離義陽三郡太守楊國忠專政徵為河東太守本道采訪使陟以名位素著怏怏久失職及臨關輔冀有任用而性頗侈豪所蒞不修清廉之操遂恣其利欲盛以河東土物入饋權要為部人所發詔下御史訊鞫陟時朝謁在華清宮惶怖不安乃厚遺御史中丞吉溫求救於祿山事泄為國忠奏貶溫亦坐貶灃州長史。
李巨肅宗乾元初為河南尹於城市橋梁出入車牛皆稅錢以供國用頗有乾沒士庶怨之後與妻張氏不睦張氏即皇后從父妹宗正卿李遵構之發其贓貶為遂州刺史。
張萬頃為廣州刺史上元二年以贓貶巫州龍標縣尉員外置長任。
李鼎自鳳翔入為衛尉卿寶慶六年貶為思州長史員外置坐贓也。鼎守鳳翔以賄聞雖去職奸狀皆露既行賜死於路。
李佚為宣州刺史代宗永泰二年坐贓二十四萬集眾杖殺籍沒其家。
黎大歷八年復拜京兆尹兼御史大夫自以為得志無心內理貪暴益甚犭旬於財色。
薛邕為宣州刺史德宗建中初盜官貨計錢萬萬殿中侍御史員寓因私憾而奏舉之故貶官無幾。又配流象州。
崔穆為黔中觀察使貞元十一年部人告穆贓二十七萬貫及他犯遣監察御史李直方往州覆按。
劉贊貞元十二年為宣州刺史天下殷贍處也。贊厚斂殖貨以務貢獻用求恩寵。又不訓子弟童稚者便以驕傲為事。
路Κ為涪州刺史貞元十四年以贓追奪兩官仍勿齒三五年。
陽履為永州刺史貞元十六年觀察使呂渭奏履犯贓令三司使推鞫履。又表自言當州營備錢物上獻為觀察使所鞫按令中使王文湊就州取履至京師三司使訊其所妄破用履云:市馬進訖及訊其馬於何人處買及價直齒歲履答狀馬主東西南北貴公子也。今不知所在言馬齒歲按禮經齒路馬者當誅今不敢言其他狀款多如此類德宗悅其進奉之言不責也。但令免官而已。
鄭式瞻為衢州刺史貞元十七年死於州獄初鹽鐵使李錡於衢州即山鑿銀式瞻誣銀工杖殺十餘人人怨之觀察使舉奏發御史就鞫之坐贓二千貫笞四十流崖州詔未至而死。
張登為漳州刺史貞元十七年死於州獄登暴狼貪冒擅賦百姓沒買州人為奴婢者三十人奸亂礻卑將家財非一其不堪辱有縊死者部人蔡化訴於闕下詔命就鞫遂幽死。
陳審為明州刺史貞元十九年坐贓配流崖州。
臧渙為韶州刺史元和四年以賄聞貶賀州司馬。
王仲周為明州刺史元和四年坐贓貶韶州司戶。
劉文翼為瀘州刺史元和四年坐贓貶為崖州登邁縣尉。
陳當為榮州刺史元和五年貶為羅州吳川縣尉以坐贓故也。
張為將作少監元和五年貶為朗州長史前為蘄州刺史坐贓為觀察使郗士美所奏。
李少和前為江西觀察使元和七年敕曰:李少和職奉察廉跡乖周慎除替已後猶取公錢或交換未填或轉移私費今除已填納贓數外尚欠三千七百餘貫身已淪沒不可徵收宜放免。
李宙為丹王府長史元和七年以前任復州刺史坐贓貶為賀州司戶參軍。
孟嘗謙為安州刺史元和八年坐在郡貪濁弋獵擾人貶柳州司馬。
李將順為袁州刺史元和九年坐以官錢貿易以求利。且擅興工役貶循州司戶參軍。
李彥輔為簡州刺史元和十年坐贓貶韶州司馬。
龐說為忠州刺史元和十年貶為端州司戶說嘗改易其州庫門以內向用便回貨故及貶。
馬平陽為□州刺史元和十年以貪虐貶為韶州司戶。
夏侯至為汴州刺史元和十年以貪虐貶潮州司戶李逢為臺州刺史元和十二年坐贓貶康州司戶參軍。
啖異為集州刺史元和十二年坐贓貶封州司戶參軍。
崔祝為鄭州刺史元和十二年御史臺奏祝坐贓三萬餘貫敕崔祝抵犯刑章宜加貶逐緣其身居憂服未可授官宜。且於康州安置待服滿日處分其贓充進助者仍令度支收管本道觀察使覺察不早特宜釋放祝於當州顧召行營車除充佑給付。又擅出州倉粟麥貴貨之以利入己及觀察使舉聞發御史按之乃以助軍進奉為名晝夜促進祝父老病聞御史按祝竟以憂死祝既除名所至遲留。又錮身配流康州。
第五申為資州刺史元和十四年坐贓貶連州司馬崔勵為邛州刺史元和十四年坐贓決杖流州。
宋君平為涪州刺史元和十五年坐贓削官一任。
楊朗為鄭州刺史元和十五年坐贓削官一任徵十斤銅。
唐慶前為壽州刺史長慶四年刺史楊歸厚告論慶違赦敕科配百姓稅錢及破用官庫錢物等事慶犯正入己贓四千七百餘貫敕唐慶入己贓僅五千貫據罪定刑實難全宥但以惟新之日政務從寬要示含容俾從流竄宜除名長流崖州。
李彤自鄧州刺史入為司農少卿長慶四年貶吉州司馬員外同正彤前在鄧州坐贓錢百餘萬仍自刻石紀功號為善政碑觀察使柳公綽以事聞故有是命。
元稹以穆宗長慶中為浙東觀察使既放意娛遊稍不修邊幅以黷貨聞於時。
梁張思慎為蔡州刺史以貪貨大失民情。
後唐李存儒為衛州刺史為梁將段凝所陷存儒控禦無術誅斂州民防城之卒皆徵月課縱其歸去段凝知其。若此夜渡舟師詰旦登城存儒不之覺。
李鄴為亳州刺史明宗天成二年詔配崖州長流百姓所在賜自盡鄴為政貪有奴為人轉金冀回公道奴匿其金鄴知遂殺之其家人上論訴其私事遂伏法。
成景宏為曹州刺史受倉吏百緡天成三年七月敕成景宏位列百城秩膺八命在旌旃而甚至於委任以非輕所宜均我詔條副余優寄而乃罔遵尋憲輒恣貪求差廩吏以非公取貨財而潤己才行鞫勘果伏罪尤宜行竄逐之文以示澄清之道可貶綏州司戶參軍續敕長流宥州。
韓知章為漢州刺史天成四年以在任日恣誅求達於聖聰勒歸私第。
盧質為滄州節度使長興四年奏薦滄景觀察判官靳詡雪得冤獄乞行恩獎詡父名儒滄州市井之富民也。家財鉅萬前後鎮帥無不受其賂者先是應聖節靳儒來朝帝見之於後樓下儒因言其子詡為本道觀察判官月限已滿乞量留一年帝即從之。又薦押牙郝寓帝曰:寓乃何人朝廷事有大臣朕不自由爾無宜多言也。詡商販之子不數年至本州從事質書生備位廉察而受賂薦許人士醜之。
晉李彥珣為坊州刺史高祖天福五年十二月犯枉法贓特敕免官彥珣久臨翟道苛暴不法結怨所部宜君縣民唐與李婦爭田彥珣納賄數十萬曲斷其事故李婦詣御史府上訴按詰伏罪法寺詳斷以上奏敕曰:李彥珣頃委分符不能求瘼既受贓而枉法合準律以定刑特與含弘聊示懲戒宜奪一任官送虢州收管。
周安審信歷許兗二鎮所至以聚斂為務民甚苦之葉仁魯為萊州刺史貪暴特甚吏民不勝其苦受代日遁離本州及為部民所訟下獄鞫之仁魯伏罪贓狼藉。
趙鳳為單州刺史以進奉南郊為名率斂部民財貨為人所訟。
張順為楚州刺史顯德五年十二月己丑賜死於都城外順發身戎伍累遷虎捷廂主歷登汝楚三州防禦使在楚州日嘗隱落下碇稅錢五十餘萬官庫絲綿二千餘兩及縱其部下侵民民甚苦之為轉運判官馮瓚所奏下御史府訊之得實故寘於法焉。
●卷七百一
○令長部·總序
古者列爵惟五分土惟三文軌所通諸侯而已縣道之制蓋未聞焉周初小司徒之職都鄙之制四甸為縣方一十里。《周書》千里百縣其名雖肇其地尚小東周之末諸侯強大封內之縣制始盛矣。掌其政者魯謂之宰仲尼為中都宰是也。齊謂之大夫齊威封即墨大夫烹阿大夫是也。楚謂之尹沈尹戍為方城之外縣尹是也。亦謂之公葉公諸梁是也。秦氏罷侯置守以郡統縣其制萬戶已上置令秩千石至六百石減萬戶置長秩五百石至三百石所職治民顯善勸義禁奸罰惡理訟平賦恤民時務秋冬集課上計於所屬郡國其列侯所食者為國國置相所掌如令長皇太后皇后公主所食曰:邑有蠻夷曰:道皆置令長漢因之秩六百石以上皆銅印墨綬三百石銅印黃綬成帝綏和初。又詔長相皆墨綬哀帝建平中復黃綬後漢自千石令至四百石長皆墨綬哀帝三采青赤紺淳青質長丈六尺八十首其屬官丞一人署文書典知倉獄大縣尉二人小縣一人主盜賊各置諸曹掾有廷掾勸農掾制度掾之類其餘大約如郡員丞尉秩四百石至二百石名為長吏計食佐史百石以下名為小吏統內五家為伍十家為什百家為裏裏有魁以相簡察十里為亭亭置長以禁盜賊十亭為鄉鄉置有秩三老嗇夫凡五千戶置有秩秩百石小者置嗇夫皆主知民善惡為役先後知民貧富為賦多少三老掌教化凡孝子順孫貞女義婦讓財救患及學士為民法式者皆表其門以興善行遊僥掌僥循禁司奸盜。又有鄉佐主收賦稅丞尉而下並兩漢之通制也。後漢以雒邑京邑所治屬官差多故丞有三人焉魏循漢制千戶以上及州治下皆置令減此置長並銅印墨綬朝服進賢一梁冠雒陽置六部尉大縣二尉次縣一尉小縣一尉。又有主簿錄事史主記室史門下書佐遊僥議生循行功曹史小史廷掾功曹史小史書佐法門曹金倉賦曹掾兵曹史吏曹史獄小吏獄門亭長都亭賊捕掾等戶不滿三百以下職吏十八人散吏四人三百以上職吏二十八人散吏六人五百以上職吏四十人散吏八人千以上職吏五十三人散吏一十二人千五百以上職吏六十八人散吏一十八人三千以上職吏八十八人散吏二十六人鄴及長安置吏得同三千戶之制。又縣戶百五已上置鄉三千已上置二鄉五千已上置三鄉萬已上置四鄉鄉置嗇夫一人千戶已上置治書史一人千戶以上置史佐各一人正一人千五百已上置史一人佐二人。又統內百戶置裏吏一人千戶以上置較官掾一人。又皆置方略吏四人宋齊已後多如晉制縣令秩千石者銅印環劍墨綬朝服進賢冠兩梁餘並一梁亦有帶雜號將軍而為之者亦有以臺省而帶之者後魏縣置三令長為封國者置相雒陽令其品從五上縣令相其品六中縣令相其品七下縣令相其品七下孝文初制縣令能靜一縣劫盜者兼治二縣即食其祿能靜二縣者兼治三縣三年遷為郡守太和中復次職令其祿甚厚京官清貧者或帶縣令以優之其後用人益雜但選勤舊令史為之而搢紳恥居焉北齊制縣自上上至下下凡九等之差上上上中縣其品並從五鄴臨漳成安三縣同之上下縣其品六中上中中中下其品從六下上縣其品七下中下下縣其品從七然用人尚濫武成帝搜揚世胄子弟總召集神武門宣旨慰諭而授之自是始用士人凡上縣有丞尉先迎功曹先迎主簿功曹主簿錄事及兩曹戶曹金曹租曹兵曹等掾市長等員合五十四人上中上下縣迎減五人中上縣減六人中中縣減五人中下至下下縣迎減一人各置白直以供役鄴臨漳成安三縣其員差多鄴。又領右部西部三尉凡一百三十五里臨漳。又領左部東部二尉凡一百一十四里成安。又領後部北部二尉凡七十四里裏各置正後周長安萬年縣令正五命七千戶以上令亦同之四千戶以上縣令正四命二千戶以上令四命五百戶以上令正三命戶百以下令三命隨增大興長安東雒陽四縣令為正五品諸縣以劇沖要為等級屬官改尉為正唐制有赤縣畿縣望縣縣上縣中縣中下縣下縣之差赤令其品正五畿令其品正六上縣令其品從六望同之中縣令其品正七下縣令其品從七其後。又有次赤次畿之名後魏已後冠服並隨其品焉亦有假臺省官以榮之者屬官置錄事司功司倉司兵司法司士略如周制丞為副貳如州上佐主簿撿轄如州錄事參軍尉分治諸曹如州判司統內百戶為裏裏置正五里為鄉置耆老亦曰:父老五代因之夫一同之地有社稷焉有吏民焉可以事神可以為政有督責之令有刑罰之威勸課以率下貢賦以奉上蓋生民舒慘之所屬國家休戚之所同至於丞尉而下皆亦攸助其治居其任者可不重乎!今故銓次其善惡之跡以為後世之戒焉凡二十一門。
○令長部·選任
令長參五等之列布一同之政茍非選任曷補風化所以蘊才而有聲因篤行而辟召。若非務其蠱守以廉勤恕察民情精深理道則曷能與於此哉!故曰:正理之本必在於親人親人之官莫切於令長斯之謂矣。
漢嚴延年任侍御史坐法致死亡命會赦出丞相御史府徵書同日到延年以御史書先至詣御史府復為掾宣帝識之(識其前劾霍光擅廢立)拜為平陵令。
尹賞為粟邑令左馮翊薛宣奏賞能治劇徙為頻陽令後以御史舉為鄭令成帝永始元年延間長安中奸猾浸多閭里少年群輩殺吏受賕報仇(或有自怨於吏或受人賄賂為仇讎也。)相與探丸彈(為彈丸作赤黑白三色而共探取之也。)得赤丸者斫武吏得黑者斫文吏白者主治喪(其黨與有為吏及他人所殺者則主其喪事也。中薄暮塵起剽劫行者死傷橫道χ鼓不絕(χ擊鼓椎也。)賞以三輔高第選守長安令得一切便宜從事。
後漢吳祐以光祿四行遷膠東侯相(漢官儀曰:四行敦厚質樸遜讓節儉)。
韓韶辟司徒府時太山賊公孫舉偽號歷年守令不能破散多為坐法尚書選三府掾能理劇者乃以韶為嬴長賊聞其賢相戒不入嬴境。
魏何夔為太祖司空掾屬時東南多變太祖以東郡為酇令夔為城父令諸縣皆用名士以鎮撫之其後吏民稍定。
鄭揮字文公避難淮南太祖聞其篤行召為邵陵令蜀鄧芝字伯苗先主定益州為郫邸閣督先主出至郫與語大奇之擢為郫令。
南齊沈憲為左軍司馬太祖以山陰戶眾難治欲分為兩縣武帝啟曰:縣,豈不可治但用不得其人耳乃以憲帶山陰令治聲大著孔稚珪請假東歸謂人曰:沈令料事特有天才。
傅琰初為山陰令有能名及為江夏王錄事參軍太祖輔政以山陰獄訟煩積復以琰為山陰令。
陳沈君高為廷尉卿宣帝太建元年東境大水百姓饑敝乃以君高為貞威將軍吳令。
蕭沈為中庶子以疾去官明年京師多盜乃復起為貞威將軍建康令。
褚為中書侍郎太建中山陰縣多豪猾前後令皆以贓免宣帝患之謂中書舍人蔡景歷曰:稽陰大邑久無其宰卿文士之內試思其人景歷進曰:褚廉儉有用未審堪其選不帝曰:甚善卿言與朕意同乃除戎昭將軍山陰令。
北齊路去病為殿中侍御史以正直知名時敕用土人為縣宰以去病為定州饒陽令。
後周辛昂為龍州長史領龍安郡時事成都一方之會風俗舛雜尉遲迥平蜀以昂達於從政表昂行成都令。
唐權懷恩高宗時為尚乘奉御有奉乘安畢羅善於調馬帝頗狎之懷恩因奏事遇畢羅在帝左右言戲無禮懷恩既退執而杖之帝知而嗟賞謂侍臣曰:懷恩乃能不避強禦真良吏也。即日擢為萬年縣令。
竇申德宗時為司勛員外郎貞元二年正月詔曰:政理之本必在於親人親人之官莫切於長令臺郎御史選重當時得以分朕之憂司勛員外郎竇申等十人咸以器能精深理道輟於周行往氵位通邑申可長安縣令鄭珣瑜檢校吏部員外郎兼奉先縣令常武檢校禮部員外郎兼昭應縣令賈全咸陽縣令兼監察御史。
韋貞伯藍田縣令兼監察御史崔淙以原縣令兼侍御史王倉檢校比部員外郎兼美原縣令曾縣令兼監察御史李鯤富平縣令兼殿中侍御史韋夏卿為刑部員外郎時久旱詔於郎官中選畿赤令繇是改奉天縣令。
馮伉貞元中為膳部員外郎澤潞節度使李抱真卒充吊贈使抱真男遺伉帛數百疋不納。又專送至京伉因表奏固請不受屬醴泉闕縣令宰臣進人名德宗意不可謂宰臣曰:前使澤潞不受財帛者。此人必有清政可以授之遂改醴泉縣令。
梁季文矩為司門郎中太祖開平元年六月以文矩為開之縣令司勛員外郎孫拙為浚儀縣令先是二邑皆吏部註授今為赤縣故命二省郎理。
○令長部·褒異
夫賞有功褒有德帝王之彜典也。古者子男之任實列於諸侯宰字之官或選於郎署蓋民政之攸系而教化之所出也。西漢而下暨夫五代乃有知識深遠材用周敏潔身以馳譽勤職而集事布優異之政著殊尤之績獄訟稀簡冠盜衰息以至濟危窘而有備制彊禦而不懾力勸乎!耕稼誕宣其條教由是增之爵秩進諸章綬或降彼恩詔臨問其勤勞或載在冊書激勸乎!群萃或寵之蕃錫或賜之嘉名斯皆薰灼其聲猷便蕃其崇獎咸用編次式垂於後。
漢王尊行美陽令事宣帝行幸雍過虢尊供張如法而辦(尊雖行美陽令而就虢供張也。)以高第擢為安定太守。
後漢卓茂前漢末為密令有異政光武即位下詔褒之拜太傅封褒德侯。
歐陽歙為原武令光武初平河北到原武見歙在縣修政遷河南都尉。
孔奮建武初守姑臧長光武詔書以為治有絕跡賜爵關內侯。
董宣為雒陽令卒於官光武詔遣使者臨視惟見布被覆屍妻子對哭有麥數斛敝車一乘帝傷之曰:董宣廉潔死乃知之帝以宣嘗為二千石賜文綏葬以大夫禮拜子並為郎中。
馮魴遷郟令光武車駕西征隗囂潁州盜賊群起郟賊延褒等眾三千餘人攻圍縣舍魴率吏士七十許人力戰連日弩矢盡城陷魴乃遁皇帝聞其反即馳赴潁川魴詣行在所帝案行鬥處知魴力戰乃嘉之曰:此健令也。
祭彤為襄賁令時賊鈔掠到官誅鉏奸猾縣界清靜詔書增秩一等賜縑百疋。
寒朗為濟陽令以母喪去官百姓追思之章帝東巡狩過濟陽三老吏人上陳朗前政狀帝至梁見朗詔三府為辟首由是辟司徒府。
魯恭為中牟令有異政河南尹袁安上書言狀章帝異之會詔百官舉賢良方正恭薦中牟名士王方帝即徵方詣公車禮之與公卿所舉同恭在事三年州舉尤異後拜侍御史。
魯丕恭之弟也。為新野令州課第一擢拜青州刺史陳重為細陽令舉尤異遷會稽太守。
臧為盧奴令冀州舉尤異遷楊州刺史。
童恢為不其令青州舉尤異遷丹陽太守。
魏楊沛漢末為新鄭長太祖為兗州刺史西迎天子所將千餘人皆無糧沛進乾椹太祖喜後太祖以為鄴令已拜太祖見之問曰:以何治鄴沛曰:竭盡心力奉宣科法太祖善之顧謂坐席曰:諸君皆可畏也。賜其生口十人絹百疋既欲以勵之。且以報乾椹也。
崔林河東武城人太祖定冀州召除鄔長冀無車馬單步之官太祖征壺關問長吏德政最者并州刺史張陟以林對於是擢為冀州主簿。
吳張純字元基補廣德令治有異績擢為太子輔義都尉。
晉卻正初仕蜀為秘書郎入晉除安縣令武帝泰始八年詔曰:正昔在成都顛沛守義不違忠節及見受用盡心事有治理之績以正為巴西太守。
竇允為謁者泰始中詔曰:當官者能潔身修己然後在公之節乃全身善有章雖賤必賞此興化立教之務也。謁者竇允前為浩長以修勤清白見稱河右是當擢用使立行者有所勸主者詳復參訪有以旌表之拜臨水令。
夏謖為鄴令卒咸寧元年以謖有清稱賜穀百斛。
宋劉真道為錢塘令文帝元嘉十三年東饑帝遣揚州治中從事史沈演之巡行在所演之上表薦真道政績為治民之良宰帝嘉之賜穀千斛以真道為步兵校尉。
江秉之為山陰令以在縣有能遷補新安太守。
梁何遠為武康令勵廉節正身率職民甚稱之高祖聞其能擢為宣城太守自縣為近畿大郡近代未之有也。
陳褚為山陰令縣民張次的王休達等與諸猾吏賄賂通奸全丁大戶類多隱沒乃鎖次的等以其狀啟臺宣帝手敕慰勞。
北齊薛叔初仕後魏為雒陽令孝明時京師久旱悉召集華林理問惟雒陽獄有三人帝嘉之賜絹百疋後周路去病初仕北齊為饒陽令有能名武帝平齊重其能官陰郡守公孫景茂二人不被替代發詔褒揚。
隋房恭懿高祖開皇初吏部尚書蘇威薦為新豐令政為三輔之最時雍諸縣令每朔謁帝見恭懿必呼至榻前訪以理人之術蘇重薦之超授澤州司馬劉曠為臨潁令清名善政為天下第一尚書左僕射高言其狀高祖召之及引見勞之曰:天下縣令固多矣。卿能獨異於眾良足美也。顧謂侍臣曰:若不殊獎何以勸於天下優詔擢拜黃州刺史。
郭絢為漆縣丞煬帝問納言蘇威天下清名第一者誰威以絢對帝賜絢帛百疋令朝集使送至郡郊以旌異焉。
唐李大亮高祖武德初為土門令勸以墾辟歲因大稔時太宗居藩撫巡北境聞而嘉之賜馬一疋帛五十。
王甫武德初年為醴泉縣令有善政賜帛五十賞之。
賈敦實為饒陽令政化清凈老幼懷之時兄敦順復授瀛州刺史舊制大功已上不復連官朝廷以其兄弟在職俱有能名遂不遷替。
韋崇德為葉縣令高宗咸亨二年冬幸許汝等州詔賜崇德絹百疋表清節也。
鄧玄挺為頓丘令為縣有異政璽書勞問。
馮元淑為清漳令政有殊績。又歷浚儀始平二縣令中宗時降璽書勞勉仍令史官編其事跡。
李朝隱為長安令有宦官內寺伯幹以非法朝隱正色叱之仍系於獄睿宗下制褒之曰:夫不吐剛而諂上不茹柔而黷下者君子之事也。踐ニ必繩登車無屈者正人之務也。中大夫行長安縣令李朝隱見義不回強直自遂亟聞佳政累著能名近者中官入官有幹儀式遂能責之以禮繩之以僣但宦豎之流多有憑恃柔寬之代必弄威權每觀載籍嘗為嘆息朕規戒前古勤求典憲能副朕意實在斯人虞延持皇后之客梅陶鞭太子之傅古稱遺直復見於今思欲旌其美行遷以重職為時當閱戶政在養人宜加一階用表剛烈。
劉思穆為深州饒陽縣令崔懷嶷為冀州信都縣令玄宗開元三年並以課績居最各賜物三十疋敕有司待秩滿日優與處分。
唐為河東縣令代宗大歷七年褒階至朝散大夫更留三年旌善政也。
韋滌為涇陽令德宗貞元二年正月詔曰:滌有禦災之術有字物之方人不流亡事皆辦集惟是一邑之內獨無愁怨之聲古之循良何以邁此可檢校工部員外郎兼本官賜緋魚袋並賜衣一襲絹一百疋馬一匹凡百君子各宜自勉。
鄭珣瑜為奉先令韋武為昭應令崔琮為華元令韋貞伯為藍田令李曾為令貞元三年五月詔以珣瑜為饒州刺史武為遂州刺史琮為歙州刺史貞伯為舒州刺史曾為郢州刺史錄善政也。各賜馬一匹並采物衣服以遣之。
王正雅為萬年縣令當穆宗時京邑號為難理正雅抑強扶弱政甚有聲會柳公綽為京兆尹於帝前褒稱帝命以緋衣銀章就縣宣賜遷戶部郎中。
梁劉群為長子令開平二年三月太祖在澤州群率人戶來見。且言久在山谷保護親族每與軍前潛探報蕃賊行止時亦供饣鬼芻粟的相告報帝嘉其忠節乃賜群章服百姓賑而遣之。
李濟美為開封令薛昭文為浚儀令乾化二年開封尹以其課最來上請未除替敕曰:李濟美等宰邑浩穰有及物之政朕甚嘉之宜量留一年。
後唐王延禧攝湯陰縣令柳承翰攝主簿明宗天成元年八月並賜緋魚袋以帝赴難時經過供頓之勞也。
李溫美為博州武水縣令廢帝清泰二年縣民郭ど而下再經州將陳狀乞奏留之觀察使言溫美公廉無濫賦於民實為良吏詔曰:州縣量留已有規制李溫美賜緋魚袋。
晉趙賚為壽長令高祖天祐四年七月詔考滿之外量留三年飛蝗避境故也。
漢劉繼儒晉末為晉陽縣令兼昌陵臺令開運三年詔曰:興王舊地原廟所存載懷瞻奉之心允屬循良之吏以爾蒞官有政晉人美之假其省銜許留周歲更圖盡瘁以稱陟明可檢校工部員外郎仍量留一年從北京奏故也。
周劉表微為新安令太祖廣順元年遷河東府司錄參軍獎能吏也。
○令長部·公正
古者子男居五等之列令宰為百里之長人民社稷之攸系政教威令之所出故名器斯重選任非易歷代而下惟賢是圖乃有稟剛方之性勵貞固之操中立不倚當官而行拒非理之求絕諂上之跡謹守科法靡顧彊禦惟公是犭旬惟弊是革以至矯偷薄之俗棄印綬而去者咸足多尚者已。
齊晏嬰字平仲治東阿三年景公召而數之曰:吾以子為可而使子治東阿今子治而亂子退而自察也。寡人將加大誅乎!《晏子》曰:臣請改道易行而治東阿三年不治臣請死之景公許之於是明年上計景公迎而賀之曰:善矣。子之治東阿也。《晏子》對曰:前臣之治東阿屬不行貨賂不至陂池之魚以利貧民當此之時民無饑者而君反以罪今臣之治東阿也。屬行貨賂至事左右陂池之魚入權家民之饑者過半君反迎而賀臣臣願乞骸骨公乃下席而謝曰:子強復治之東阿者子之東阿也。人無復與焉。
後漢虞延少為戶牖亭長時王莽貴人魏氏賓客放縱延率吏卒突入其家捕之以此見怨故位不升陳球為繁陽令時魏郡太守諷縣求納貨賄球不與之太守怒而撾督郵欲令逐球督郵不肯。
袁安初為縣功曹奉檄詣從事因安致書於令安曰:公事自有郵驛私情則非功曹所持辭不肯受從事懼然而止。
趙儼為郎陵長陽安太守李通妻伯父犯法儼收治致之大辟是時殺生之柄決於牧守通妻子號泣以請其命通曰:方與曹公戮力義不以私廢公嘉儼執憲不阿與為親交。
武周為下邳令時徐州刺史沛國公臧霸敬異周身詣令舍部從事訁總調不法周得其罪便收考竟霸益以善周。
周規為臨湘令長沙太守程徐二月行縣敕諸縣治道規以方春向農民多劇務不欲奪人良時徐出督郵責規即委官而去徐憮然有愧色遣功曹賫印綬檄書謝請還歸規謂功曹曰:程府君愛馬蹄不重民力徑逝不顧。
魏滿寵漢末為許令故太尉楊彪收付縣獄尚書令荀少府孔融等並屬寵但當受詞勿加考掠寵一無所報考訊如法數日求見太祖言之曰:楊彪考訊無他詞語當殺者宜先彰其罪此人有名海內。若罪不明必大失民望竊為明公惜之太祖即日赦出彪初融聞考掠彪皆怒及因此得了更善寵。
司馬芝為廣平令征虜將軍劉勛貴寵驕豪。又芝故郡將賓客子弟在界數犯法勛與芝書不著姓名而多所屬芝不報其書一皆如法後勛以不軌誅交關者皆獲罪而芝以此見稱。
吳陶謙為舒令郡太守張磐同郡先輩與謙父友謙恥為之屈當舞屬謙謙不為起固強之乃舞舞入不轉磐曰:不當轉耶曰:不可轉轉則勝人。
晉李密為溫令而憎疾從事嘗與人。《書》曰:慶父不死魯難未已從事白其書司隸司隸以密在縣清慎弗之劾也。密政化嚴明中山諸王每過溫縣必賫求供給溫吏民患之及密至中山王過縣欲求芻茭薪蒸密箋引高祖過沛賓禮老幼桑梓之供一無煩擾伏惟明王孝思惟則動識先戒本國望風式歌。且舞誅求之辟所未聞命自後諸王過不敢有煩隴西圭司馬子舒深敬友密而貴勢之家憚其公正。
前秦徐嵩為長安令貴戚子弟犯法者嵩一皆考竟請路絕苻堅甚奇之謂其叔父咸曰:人為長吏故當應耳此年少落落有端貳之才。
南齊孔逭為陽羨長義興太守王繢取錄郡吏陳伯喜付陽羨獄欲殺之逭不知何罪不受繢教為有司所奏繢坐白衣領職。
梁顧憲之初仕宋為建康令至於權要請長吏貪殘據法直繩無所阿縱。
羅研為信安令故事置勸農謁者圍桑度田勞擾百姓研請除其弊從之。
隋劉行本為太子左庶子以本官領大興令權貴憚其方直無敢至門者由是請路絕法令清簡吏民懷之。
唐李義琰為太原尉時李為并州都督僚吏皆望風忄伏義琰獨挺持曲直甚禮之。
李元素為武德令時州將李文柬將調率金銀造嘗滿鐏以獻百姓甚弊之而官吏無敢異議者元素抗詞固執文柬乃損其制度以家財營之。
楊㻛為麟遊令時御史大夫竇懷貞檢校造金仙玉仙二觀移牒近縣徵百姓所隱逆人資財以充觀用㻛拒而不受懷貞怒曰:焉有縣令卑微敢拒大夫之命乎!㻛曰:所論為人冤抑不知計位高卑貞壯其對遂寢其事。又中宗時韋庶人上表請以年二十二為丁限及韋氏敗省司舉徵租調㻛執曰:韋庶人臨朝當國制書非一或進階卿士或赦宥罪人何獨於已役中男重徵丁課恐非保人之術省司遂依㻛所執一切免之。
薛訥為藍田令有富商倪氏於御史臺理其私債中丞來俊臣受其貨財斷取義倉粟數千石以給之訥曰:義倉本備水旱以為儲蓄安敢絕眾人之命以資一家之產竟執之不與會俊臣得罪其事遂行。
後唐羅貫為河南縣令貫為人強直正身奉法不避權豪時宦官伶人用事凡請於貫者其書盈閣一無所報皆以示郭崇韜崇韜因奏其事由是左右每言貫之失。
●卷七百二
○令長部·能政
夫建縣邑置令長有社稷焉有人民焉政之所由出也。歷代而下曷嘗不推擇而授任故其宣美績流淑聲者亦不乏其人焉或明以奸或智能治劇或推之以恩信或鎮之以清靜或兼文武之用或適寬猛之宜而史氏之述曰:其民稱之懷之詠歌之不欺之畏而愛之雖為政不同歸於能矣。孔子為中都宰一年四方皆則之。
宓不齊字子賤治單父其民附孔子曰:告丘之所以治之者對曰:不齊發倉廩賑窮補不足孔子曰:是小附耳未也。對曰:當有能招賢才退不肖孔子曰:是士附耳未也。對曰:所父事者三人所兄事者五人所友事者十有二人所師者一人孔子曰:所父事者三人所兄事者五人足以教弟矣。所友者十有二人足以達壅蔽矣。所師者一人足以慮無遺策舉無敗功矣。惜乎!不齊為之大功乃與堯舜參。《詩》曰:愷悌君子民之父母子賤其似之矣。(。《呂氏春秋》曰:宓子賤治單父彈鳴琴身下堂而單父治巫馬期以星出以星入日夜不居以身親之而單父亦治巫馬期問其故於宓子宓子曰:我之謂任人子之謂任力任力者固勞任人者固逸子賤君子矣。逸四支平耳目而百官以治義矣。任其教而已矣。)子奇年十八齊君使之化阿至阿鑄其庫兵以為耕器出倉廩以賑貧窮阿縣大化。
西門豹魏文侯時為鄴令河內稱治名聞天下(子產治鄭民不能欺子賤治單父民不忍欺西門豹治鄴民不敢欺三子之才能誰最賢哉!辨治者當能別之)漢朱邑字仲卿廬江舒人少時為舒桐鄉嗇夫廉平不苛以愛利為行(仁愛於人而安利也。)未嘗笞辱人存問耆老孤寡遇之有恩所部吏民愛敬焉。
召信臣字翰卿九江壽春人以明經甲科為郎出補穀陽長舉高第遷上蔡長其治視民如子所居見稱述超為零陵太守。
後漢公孫述字子陽扶風茂陵人哀帝時以父任為郎後父仁為河南郡尉而述補清水長仁以述年少遣門下掾隨之官月餘掾辭歸白仁曰:述非待教者也。
卓茂為密令勞心諄諄視人如子舉善而教口無惡言吏民親愛而不忍欺之。
歐陽歙為原武令世祖平河北到原武見歙在縣修政遷河南都尉。
班彪察司徒廉(察舉也。司徒薦為廉)為望都長吏民愛之。
耿國歷頓丘陽翟上蔡令所在吏人稱之。
李咸為高密令政多奇異青州表其狀。
劉平彭城人為郡吏守菑丘長政教大行其後每屬縣有劇賊取令平守之所至皆理由是一郡稱其能後為全椒長政有恩惠百姓懷感人或增貲就賦或減年從役刺史太守行部獄無系囚人自以得所不知所問惟班詔書而去。
魯王興光武兄子試守緱氏令有明略善聽訟甚得名稱。
法雄為平氏長善政事吏人畏愛之南陽太守鮑得上其理狀遷兗陵令。
滕撫為涿令有文武才用太守以其能委任郡職兼六縣風政修明流愛於人在事七年道不拾遺。
劉余為氵貞陽長政化大行道不拾遺韋義為廣都長甘陵陳二縣令政甚有績官曹無事牢獄空虛。
陸康為高城令縣在邊陲舊制令戶一人具弓弩以備不虞不得行來長史新到取發民繕修城郭康至皆罷遣百姓大悅以恩信為治寇賊亦息州縣表上其狀。
和拂為宛令時南陽縣郡吏因休沐遊市裏為百姓所患拂出逢之必下車公謁以愧其心自是莫敢出者政有能名行來猶往來也。
第五訪補新都令政平化行三年之間鄰縣歸之戶口十倍。
趙苞為廣陵令視事三年政教清明郡表其狀遷遼西太守。
葛龔為湯陰令。又為臨汾令居二縣皆有稱績。
王渙為雒陽令以平正居身得寬猛之宜。
任浚為劇令(劇縣名屬北海郡)初雒陽令王渙卒後連詔三公時選皆不稱職順帝永和中以浚補之浚擢用文武吏皆盡其能一歲斷獄不過數十。
衛颯辟大司徒鄧禹府舉能按劇除侍御史襄城令政有名績。
童翊舉孝廉除須昌長化有異政吏人生為立碑。
宋登為汝陰令為政明能號稱神父。
桓鸞為已吾汲二縣令甚有名跡諸公並薦。
劉洪為曲成侯相政教清均吏民愛而畏之為州郡之所禮異也。
崔瑗為汲令在事數言便宜視事一年百姓歌之。
袁安歷陰平長任城令所在吏人畏而愛之。
荀淑為朗陵侯相號稱神君。
劉虞為博平令治政推平高尚純樸境內無盜賊災害不生。
魏梁習漢末為漳長累轉乘氏海西下邳令所在有治。
崔林河東武成人太祖定冀州召除鄔長無車馬單步之官太祖征壺關問長吏德政最者并州刺史張陟以林對於是擢為冀州主簿徙署別駕丞相掾屬倉慈字孝仁黃初末為長安令清約有方吏民畏而愛之。
吉茂字叔暢舉茂才除臨汾令在官清靜吏民不忍欺。
蜀呂。又為新都綿竹令乃心隱卹百姓稱之為一州諸城之首。
晉曹攄為雒陽令仁惠明斷百姓懷之。
喬智明少以德行聞成都王[A13C]表為殄寇將軍隆慮共二縣令二縣愛之號為神君。
竇允始平人出自寒門清尚自修少仕縣稍遷郡主簿察孝廉除浩亹長勤於為政勸課田蠶平均調役百姓賴之為臨水令克己勵俗改修政事士庶悅服咸歌詠之。
潘京歷巴丘邵陵泉陵三令京明於政術路不拾遺陸雲為浚儀令縣居都會之要名為難理雲到官肅然下不能欺市無二價。
宋傳僧祐有吏才再為山陰令甚有能名末世令長莫及。
江秉之為烏程令以善政著名東土徵為建康令為治嚴察京邑肅然後為山陰令民戶三萬政事煩擾訟訴殷積階庭常數百人秉之禦繁以簡常得無事宋世惟顧凱之亦以省務著績其餘雖復刑政循理而未能簡事以在縣有能遷補新安太守。
徐豁為山陰令精練法理為時所推。
陸徽吳人也。補建康令清平無私為太祖所善。
南齊沈憲為烏程令甚著政績太守褚淵嘆之曰:此人方圓可施。
蕭赤斧為錢塘令治政為百姓所安遷正員郎吏民請留之時議見許。
蕭景為永寧令永嘉太守範述曾居郡號稱廉平雅服景為政乃榜郡門曰:諸縣有凝滯者可就永寧令決之。
傳琰字季珪山陰令僧祐子也。琰。又為山陰令山陰東土大縣難為官長僧祐在縣有稱琰尤明察父子並著奇績江左鮮有世云:諸傅有治縣譜子孫相傳不以示人(一云:琰為武庫令遷山陰令並著能名一縣皆謂之傅聖也。)。
劉玄明有吏能為山陰令大著名績傅琰子代玄明為山陰令問玄明曰:願以舊政告新政尹答曰:我有奇術卿家譜所不載我臨去當告卿將別謂之曰:作縣惟日食一升飯而莫飲酒此第一策也。
顧憲之為建康令性清儉強力為政甚得民和故京師飲酒者得醇旨取號為顧建康醇清。且美也。
丘仲孚為山陰令居職甚有聲稱百姓為之謠曰:二傅沈劉不如一丘前世傅琰父子沈憲劉玄明相繼宰山陰並有政績言仲孚皆過之也。
吉年十七應辟為本州主簿出監萬年縣攝官期月風化大行。
陳殷不佞初仕梁承聖初為武康令時兵荒饑饉百姓流移不佞巡撫招集繈負而至者以千數。
江德藻為新渝令政尚恩惠頗有異績。
後魏韓念祖為上黨令徐州刺史尉元表念祖始臨之初舊民南叛全無一人撫慰招集愛民如子南來民費先等前後歸附戶至二百有餘南濟陰郡睢陵縣人趙憐等辭稱念祖善於綏撫清身請乞念祖為睢陵令。若得其人必能招集離叛成立一縣獻文詔曰:樹君為民之情如此可聽如請。
吳平仁為定陽令有恩信戶增數倍汾州刺史穆羆以吏民懷之為表請孝文從之。
楊機行河陰縣事明達政事斷獄以情甚有聲譽。
高謙之為河陰令在縣二年損益治體多為政事。
北齊杜弼為光州曲城令為政清靜務盡仁恕詞訟止息遠近稱之。
隋房恭一字慎言沈深有局量達於從政為平恩令有能名。
郎茂初仕北齊為保城令有能名百姓為立清德頌周平齊後為衛國令歷年詞訟不詣州省魏州刺史元暉謂茂曰:長史言衛國民不敢申訴者要明廉耳茂進曰:民猶水也。法令為隄防隄防不固必致奔突茍無決溢使君何患哉!暉無以應之。
長孫熾為諫議大夫攝長安令與大興令梁毗俱為稱職然毗以嚴正聞熾以寬平顯為政不同部內各化。
魏德深大業中為貴鄉長遼東之役徵稅百端使人往來責成郡縣於時王綱弛紊吏多贓賄所在徵斂下不堪命惟德深一縣有無相通不竭其力所求皆給百姓不擾稱為大化於是盜賊群起武陽諸城多被淪陷惟貴鄉獨全郡丞元寶藏受詔逐捕盜賊每戰不利則器械必盡取徵發於人動以軍法從事如法者數矣。其鄰城營造皆聚於廳事吏人遞相督責晝夜喧囂猶不能清德深各問其所欲任隨便修營官府寂然常。若無事惟約束長吏所修不須過餘使百姓勞苦然在下各自竭心常為諸縣之最。
高世行大業末為櫟陽令劉高為蕭令劉熾為城臯令俱有恩惠風教大洽獄無系囚為吏人所稱。
唐顏師古隋仁壽中為安養尉尚書左僕射楊素見師古年弱貌羸因謂曰:安養劇縣何以克當師古曰:割雞焉用牛刀素奇其對官梁以理聞。
獨孤懷恩為鄠縣令高祖平京城授長安令在職嚴明甚得時譽。
韋承慶調露中為烏程令風化大行。
李峴信安王禕第三子樂善下士頗有吏才以門蔭入仕累遷高陵令政術知名特遷萬年令所蒞皆著聲績。
蔣沅乾元中為陸渾咸陽高陵四令當軍旅之後瘡痍未平沅竭心撫綏所至安輯副元帥。《郭子》儀每統兵由其縣必誡軍吏曰:蔣令清嚴辦供億固當有數士眾得蔬飯見饋則已無撓清政其為時人所稱如此。
關播大歷中為河南府兵曹攝職數縣皆有政能。
田庭魏博節度使興之父幼敦儒雅不樂軍職起家為平舒丞遷樂壽清池東城河間四縣令所至以良吏稱。
王正雅穆宗朝為萬年令時京邑號為難理正雅抑強扶弱政甚有聲會柳公綽為京兆尹於帝前保稱帝命以緋衣銀章就縣宣賜遷戶部郎中。
後唐賈復累為鎮冀屬邑令所蒞有能政。
劉遠清泰初為鉅野令縣民張廷煦等舉留遠詔曰:月限外量留一年。
李溫美清泰中為博州武水令縣民二百舉留溫美詔本限外留一年。
王遵美為密州諸城令考限欲滿部人以善政舉留時已除替人特減一選。
晉李顓美為武陽令性廉謹大著政聲。
任沈為青州邑益都令縣民舉留敕量留一年。
孟承誨為宗城令秩滿以百姓舉留移常山城令皆有善政。
宇文頡為汝州襄城令縣民舉請敕月限外量留一年。
李殷為太谷令北京上言殷務公廉以德化下獄無囚系刑無鞭撲薪水之事不擾於民力賦輿之數不失於公程三時勸農躬行田井乾糇曝饣散裹行而食一邑熙熙長幼有序流者歸復如戀父母今考秩垂滿眾情願留敢希明恩重令治任詔下褒美量留一年。
周司徒詡清河人後唐明宗之鎮邢臺詡往謁之甚見禮遇命試吏於邯鄲歷永年須城令皆有能名景範初以明經擢第歷貝州清陽簿濮州範縣令皆以強著名。
李元懿為青州北海縣令民五千餘詣闕舉稱元懿所任添千戶出稅錢貫疋萬勸課百姓種樹十三萬於縣廨內種樹千其年早霜北海不損田諸縣蝗不入縣界泥龍求雨無應李令笞龍責之即日雨足民有詞訟當面剖斷出俸錢修公廨置什物當李令在官曾將其事於本州舉請前使劉銖以為阿附例遭決責令以元懿之政望更賜李令三二年時元懿已授宋城令以縣民堅請遂復為北海以獎之。
○令長部·遺愛
觀夫寄百里之命布一同之政。若乃清白自處風教外行訢合民情允臻王化則有因伏臘以放囚系勸農桑而成歲事民懷其惠吏不忍欺頌德以立碑畫像以配祀故先民有言曰:善人為政歿。且不朽其是之謂乎!
西門豹為鄴令鑿十二渠引河水灌民田皆溉至漢時長吏以為十二渠橋絕馳道相比近不可欲合渠水。且至馳道合三渠為一橋鄴民人父老不肯聽長吏以為西門君所為也。賢君之法式不可更也。長吏終聽置之。
漢朱邑少時為舒桐鄉嗇夫平不苛以愛利為行未嘗笞辱人存問耆老孤寡遇之有恩所部吏民愛敬焉後遷大司農病死屬其子曰:我故為桐鄉吏其民愛我必葬桐鄉後世子孫奉嘗我不如桐鄉民(嘗謂烝嘗之祭)及死其葬之桐鄉西郭外民果共為邑起蒙立祠歲時祠祭至今不絕。
焦贛為小黃令化行縣中舉最當選三老官屬上書願留贛有詔許增秩留。
後漢卓茂初為密令是時王莽秉政置大司農下部丞勸農桑遷茂為京丞密人老少皆涕泣隨送。
魯恭為中牟令會遭母喪去官吏人思之。
王喬為葉令及卒百姓乃為立廟號葉君祠。
韋義為廣都長以兄順喪去官廣都為生立廟後為甘陵陳二縣令及卒二縣吏民為義舉哀。若喪考妣寒郎為濟陽令以母喪去官百姓追思之章和元年和帝東巡狩過濟陽三老吏人上書陳郎前政狀帝至梁召見郎三府為辟首由是辟司徒府。
楊仲績為祁令甚有德惠人為立祠。
劉寵為東平陵令以仁惠為吏民所愛母疾棄官去百姓將送塞道車不得進乃輕服遁歸。
姜詩為江陽令卒於官所居治鄉人為立祀。
宋登為汝陰令後為潁川太守病免卒汝陰人配社祠之。
王渙為雒陽令病卒百姓市道莫不咨嗟男女老壯皆相與賦斂致奠以千數渙喪西歸道經弘農民廉皆顧{般衣}按於路吏問其故咸言平常持米到雒為卒司所鈔常亡其半自王君在事不見侵枉故來報恩其政化懷物如此人思其德為立祠於安陽亭西每食取弦歌薦之。
陳為太丘長修德清靜百姓以安以沛相賦斂違法乃解印綬去吏人追思之。
荀淑為當塗長歷朗陵侯相及卒二縣皆為立祠。
劉陶為順陽長(又云:名余為氵貞陽)以病免吏民思而歌之曰:邑然不樂思我劉君來安此下民。
蜀董和為成都令縣界豪強憚和嚴去訖益州牧劉璋轉和為巴東屬國都尉吏民老幼相攜乞留和者數千人璋聽留二年。
晉荀勖為安陽令轉驃騎從事中郎勖有遺愛安陽生為立祠。
陸雲為浚儀令郡守害其能屢譴責之雲乃去官百姓追思之圖畫形像配食縣社。
孔奕為全椒令在官有惠化及卒市人。若喪慈親。
南齊樂預為永世令民懷其德卒有一老嫗行擔解蔌。若將詣市聞預死棄擔號泣。
周為剡令有恩惠百姓思之。
梁樂藹為龍陽相以父憂去職吏民詣州請之葬訖起焉。
劉香為臨津令有善績秩滿縣人三百餘人詣闕請留敕許焉。
蕭景為永寧令以疾去官永嘉人胡仲宣等千人詣闕表請景為郡不許還為驃騎將軍。
傅岐為始平令後去縣民無老小皆出境拜送啼號之聲聞於數十里。
隋劉曠高祖開皇初為平鄉令在職七年風教大洽及去官吏人無少長號泣於路將送數百里不絕魏德深煬帝大業中為貴鄉長百姓不擾稱為大化遷館陶長貴鄉吏人聞之相與言及其事皆欷流涕語不成聲及將赴任傾城送之號泣之聲道路不絕既至館陶闔境老幼皆如見父母貴鄉父老冒涉險難詣闕請留有詔許之館陶父老復詣郡相訟以貴鄉文書為詐郡不能決會持節使者韋霽杜等至兩縣詣使訟之乃斷從貴鄉貴鄉吏人歌呼滿道互相稱慶館陶眾庶合境悲哭因而居住者數百家後與賊戰沒於陣貴鄉館陶人庶至今懷之。
房彥謙為長葛令超授鄭州司馬吏民號哭相謂曰:房明府今去吾屬何用生為其百姓思之立碑頌德唐張元濟隋大業中為武陽令務以德教訓下百姓懷之。
高為通義令以善政稱去官後人吏樹碑頌其德崔務智為博州清平令以歲滿當去職百姓懷其善政詣闕請更留一年制許之。
韋景駿為肥鄉令後為趙州長史路由肥鄉人吏驚喜競來犒餞留連經日有童稚數人年甫十餘歲亦在其中景駿謂曰:計吾去此時汝輩未生既無舊恩何殷勤之甚也。咸對曰:比聞長宿傳說縣中廨宇學堂館舍隄橋並是明公遺跡將謂古人不意親得瞻睹不覺欣戀倍於常也。其為人所思如此。
崔縱為藍田令寬明勤謹德化大行縣人請立碑。
薛玨為渭南令以清白尤異聞遷昭應令縣人請立碑紀政玨因固讓不受。
裴耀卿為長安令在職二年寬猛得衷及去官縣人甚思詠之。
晉史圭為樂壽令里人為之立碑。
○令長部·課最
夫郡縣者國之藩維令長者民之父母欲親其民必修其政則有立神明之譽興廉讓之風吏民悅服獄訟和平清白尤異課績連最莫不升諸公朝待之異數所以三考黜陟前王令典五等優劣後世準繩不然清濁不分善惡何勸乎!
漢卜式為緱氏令緱氏便之遷成臯令將漕最(為縣令而。又使領漕其課最上)。
趙廣漢為陽翟令以治行尤異遷京輔都尉守京兆尹。
王尊行美陽令事宣帝行幸雍過虢尊供張如法而辦(尊雖行美陽令而就虢供張也。)以高第擢為安定太守。
義縱補上黨郡中令治敢往少溫藉(敢行暴虐之政少溫藉言無所含容也。)縣無逋事(也。)舉第一遷為長陵及長安令焦延壽守贛為少黃令愛養吏民化行縣中舉最當遷(以課最而被舉故一遷而為他官也。)三老官屬上書願留贛有詔許增秩留(依許留而增其秩)。
召信臣為穀陽長舉高第遷上蔡長。
後漢杜詩為成臯令視事三歲舉政尤異。
魯恭為中牟令在事三年州舉尤異。
魯丕為新野令視事期年州課第一。
祭肜為偃師長有權略視事五歲縣無盜賊課為第一。
牟融以司徒茂才為豐令視事三年縣無獄訟吏畏而愛之治有異跡為州郡最。
孔奮守姑臧長詔書以奮在姑臧治有絕跡賜爵關內侯。
胡紹為河內懷令政教清平為三河表。
陳重舉茂才除細陽令政有異化舉尤異當選為會稽太守。
劉祐除任城令兗州舉為尤異。
童恢為不其令青州舉尤異遷丹陽太守。
伏恭為劇令視事十三年以惠政公廉聞青州舉為尤異。
魏張既字德容馮翊高陵人舉茂才除新豐令治為三輔第一。
臧為盧奴令冀州舉尤異遷揚州刺史。
蜀呂義為新都綿竹令乃心隱卹百姓稱之為一州諸城之首。
晉鄭袤為黎陽令吏民悅服太守班下屬城特見甄異為諸縣之最。
杜軫除池陽令為雍州十一郡最。
宋夏侯詳為新汲令治有異績豫州刺史佛榮班下境內為屬城表轉治中從事史。
南齊蕭景為永寧令治為百城最。
梁丘仲孚再為山陰令仲孚長於撥煩善適權變吏民敬服號稱神明治天下第一。
隋長孫熾建德二年授雍州倉城令尋轉令頻宰二邑考績連最遷崤郡守。
劉曠開皇中為臨潁令清名善政為天下第一。
房恭懿開皇初為新豐令政為三輔之最。
房彥謙為長葛令仁壽中文帝令持節使者巡行州縣察長吏能否以彥謙為天下第一。
唐劉思穆為深州饒陽令與冀州信都令崔懷嶷課績居最。
薛玨拜試太子中允兼渭南令奏課第一間歲復以清白尤異聞。
路嗣恭始名劍客後歷仕郡縣有能名後授神烏令考績上下為天下最以其能賜名嗣恭。
裴向累為京兆府戶曹轉櫟陽渭南縣令奏課皆第一朝廷亟聞其理行擢為戶部員外郎。
王播為殿中侍御史授三原令臨所部政理修明恃勢豪門未嘗貸法歲終考課為畿邑之最。
●卷七百三
○令長部·教化
傳著格恥之論雅有胥亻效之訓蓋邑宰之任風化之所出焉有社稷之守有人民之眾施於為政足以成俗乃有示之禮讓陳之德義推之以誠信勖之以仁厚躬行儉約以戒奢侈興隆學校以尚經術責己以息其訟隨方以勸其善繇是俗化斯革政事惟醇貪暴用悛親黨咸睦下以無爭人不忍欺至於道不拾遺耕者讓畔斑白不挈弦誦相聞者蓋有之矣。頌曰:懷我好音班固亦云:廩廩,庶幾德讓君子之遺風者皆斯之謂也。
魯孔子為中都宰一年四方皆則。
仲繇字子路為蒲大夫三年孔子過之入其境而善之曰:繇乎!恭敬以信矣。入其邑曰:善哉!繇乎!忠信以寬矣。至其庭曰:善哉!繇乎!明察以斷矣。子貢執轡而問曰:夫子未見繇而三稱善可得聞乎!孔子曰:我入境田疇草萊甚辟此恭敬以信故民盡力入其邑墉屋甚尊樹木甚茂此忠信以寬其民不偷入其庭甚此明察以斷故民不擾也。
言偃字子遊為武城宰孔子之武城聞弦歌之聲莞爾而嗛關曰:割雞焉用牛刀(言治小國,何須用大道)子曰:昔者偃也。聞諸夫子曰: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道謂禮樂也。樂以和人人和則易使)孔子曰:二三子(謂從行者)偃之言是也。前言戲之耳(戲治小而用大道)。
宓子賤治單父恐魯君聽讒令己不得行術將行請迎史二人俱至單父使其書將書宓子掣其肘書不善則怒史患之請歸報魯君太息曰:宓子以此諫寡人也。乃令告宓子曰:自今以來單父非寡人之有也。子有之也。有便於人者決之五歲而言其要宓子敬諾得行其術三年巫馬期往而觀化於單父見夜漁者得則舍之期歸告孔子曰:宓子之德化至矣。使民暗行。若有嚴刑於旁敢問何以至於此孔子曰:丘嘗與言曰:誠乎!此者形乎!彼宓子必行此術也。
高柴字子臯(一作子羔)為成宰初成人有其兄死而不為衰者聞子臯將為成宰遂為衰成人曰:蠶則績而蟹有筐範則冠而蟬有緌兄則死而子臯為之衰(嗤兄死者言其衰之不為兄死如蟹有筐蟬有緌不為蠶之績之冠也。範蜂也。蟬蜩也。緌謂蜩啄長在腹下也。)魏西門豹為鄴令倉無積粟府無儲錢兵甲官無計會人數言其過於文侯文侯身往行其縣果。若人言文侯曰:翟黃任子治鄴大亂子能變道則可不能將加誅於子西門豹曰:王主富民霸主富武亡國富府庫今君欲為霸者也。臣敢為績於民君以臣請先登鼓之甲兵粟米可立具也。乃登城而鼓之致甲(甲鎧箭矢也。)操兵弩而出再鼓服捷載粟米而出(服駕出而捷檐)文侯曰:罷之西門豹曰:信非一日積也。一舉而欺之其後不可復用也。燕嘗侵魏八城臣請北擊之以復侵地遂舉兵擊燕復地而後反。
後漢卓茂為密令勞心諄諄視人如子舉善而教口無惡言吏人親愛而不忍欺之人嘗有言部亭長受其米肉遺者茂辟左右問之曰:亭長為從汝求乎!為汝有事囑之而受乎!將平居自以恩意遺之乎!人曰:往遺之耳茂曰:遺之而受何故言耶人曰:竊聞賢明之君使人不畏吏吏不欺人今我畏吏是以遺之吏既卒受故來言耳茂曰:汝為敝人矣。凡人所以貴於禽獸者以有仁愛知相敬事也。今鄰里長老尚致饣鬼遺此乃人道所以相親況吏於民乎!吏顧不當乘威力彊請求耳凡人之生群居雜處故有經紀禮義以相交接汝獨不欲修之寧能高飛遠走不在人間邪亭長素善吏歲時遺之禮也。人曰:茍如此律何故禁之茂笑曰:律設大法禮順人情今我以禮教汝汝必無怨惡以律治汝何所措其手足乎!一門之內小者可論大者可殺也。且歸念之於是人納其訓吏懷其恩初茂到縣有所廢置吏人笑之鄰城聞者皆嗤其不能河南郡為置守令茂不為嫌理事自。若數年教化大行道不拾遺。
魯恭為中牟令專以德化為治不任刑罰訟人許伯等爭田累守令不能決恭為平理曲直皆退而自責輟耕相讓亭長從人借牛而不肯還之牛主訟於恭恭召亭長敕令歸牛者再三猶不從恭嘆曰:是教化不行也。欲解印綬去掾史泣涕共留之亭長乃慚悔還牛詣獄受罪恭貰不問於是吏人信服。
劉寵為東平陵令是時民俗奢泰寵到官躬儉訓民以禮上下有序都鄙有章。
宋均為辰陽長其俗少學者而信巫鬼均為立學校禁絕淫祀人皆安之後為上蔡令時府下記禁人喪葬不得侈長(禁之不得奢侈有餘)均曰:夫送終逾制失之輕者今有不義之民尚未循化而遽過禮非政之先竟不肯施行。
賈彪為新息長小民困貧多不養子彪嚴為其制與殺人同罪城南有盜劫害人者北有婦人殺子者彪出按貰寬貸也。法而掾吏欲引南彪怒曰:賊寇害人此則常理母子相殘逆天違道遂驅車北行按驗其罪城南賊聞之亦面糸專自首數年間人養子者千數僉曰:賈父所長生男名為賈子生女名為賈女。
吳祐為膠東侯相政惟仁簡以身率物民有爭訴者取閉閣自責然後斷其訟以道譬之或身到閭里重相和解自是之後爭隙省息吏人懷而不欺嗇夫孫性私賦民錢市衣以進其父父得而怒曰:有君如是何忍欺之促歸伏罪性慚懼詣閣持衣自首祐屏左右問其故性具談父言祐曰:掾以親故受汙穢之名所謂觀過斯知仁矣。使歸謝其父還以衣遺之。
劉矩為雍丘令以禮讓化之其無孝義者皆感悟自革民有爭訟矩嘗引之於前提耳訓告以為忿恚可忍縣官不可入使歸更尋思訟者感之取各罷去。又有路得遺者皆推尋其主。
楊仁為什邡令寬惠為政勸課掾史弟子悉令就學其有通明經術者顯之右署或貢之朝由是義學大興。
陳為太丘長修德清靜百姓以安鄰縣人歸附者取訓導譬解發遣各令還本縣司官行部吏慮有訟者白欲禁之曰:訟以求直禁之理將何申其勿有所拘司官聞而嘆息曰:陳君所言。若是,豈有怨於人乎!亦竟無訟者。
劉梁為北新城長告縣人曰:昔文翁在蜀道著巴漢庚桑瓚隸風移畏累吾雖小宰猶有社稷茍赴期會理文墨豈本誌乎!乃更大作講舍延聚生徒數百人朝夕自往勸戒躬執經卷試策殿最儒化大行此邑至後猶稱其教焉。
仇覽為蒲亭長勸人生業農事既畢乃令子弟群居還就黌學其剽輕遊恣者皆役以田桑嚴設科罰躬助喪事賑卹窮寡期年稱其大化覽初到亭人有陳元者獨與母居而母詣覽告元不孝覽驚曰:吾近日過舍廬落右署上司整頓耕耘以時此非惡人當是教化未極至耳母守寡養孤苦身投老奈何肆忿於一朝欲致子以不孝乎!母聞感悔涕泣而去覽乃親到元家與其子母飲因為陳人倫孝行譬以禍福之言元卒成孝子(一曰覽為縣陽遂亭掾好行教化部人羊元凶惡不孝其母詣覽言元覽呼元誚責元以子道與一卷孝經使誦讀之元深改悔到床下謝罪曰:元少孤為母所驕諺曰:孤犢觸乳驕子罵母乞自改母子更相向泣,於是元遂修孝道後成佳士)鄉邑為之諺曰:父母何在在我庭化我鴟梟哺所生。
鍾離意為瑕丘令吏有檀建者盜竊縣內意屏人問狀建叩頭服罪不忍加刑遣令長休建父聞之為建設酒謂曰:吾聞無道之君以刃殘人有道之君以義行誅子罪命也。遂令建進藥而死。
童恢為不其令吏人有犯違禁法取隨方曉示。若吏稱其職人行善事者皆賜以酒饣肴之禮以勸勵之耕織種收皆有條章一境清靜牢獄連年無囚比縣流人歸化徙居二萬餘戶。
劉平為全椒令掾吏五日一朝罷門<門東>卒署各遣就農人懷感至或增貲就賦或減年從役刺史行部獄無囚徒民各自以為職不知所問惟頒詔書而已。
魏鄭渾歷下蔡長邵陵令天下未定民皆剽輕不念產殖其生子無以相活率皆不舉渾所在奪漁獵之具課使耕桑。又兼開稻田重去子之法民初畏罪後稍豐給無不舉贍所育男女多以鄭為字。
趙儼為朗陵令縣多豪猾無所畏忌儼取其尤{宀取}者收縛案驗皆得死罪儼既囚之乃表府解放自是威恩並著。
司馬朗為堂陽長其治務寬惠不行鞭杖而民不犯禁先時民有徙充都內者後縣調當作船徙民恐其不辦乃相率私還助之其見愛如此。
高柔為管長縣中素聞其名奸吏數人皆自引去柔教曰:昔邴吉臨政吏嘗有非猶尚容之況此諸吏於吾未有失乎!其召復之咸還皆自勵咸為佳吏。
蜀董和字幼宰劉璋以為成都令蜀土富實時俗奢侈貨殖之家侯服王食婚姻葬送傾家竭產和躬率以儉惡衣蔬食防遏逾僭為之軌制所在皆移風變善畏而不犯。
晉杜軫為建寧令導以德政風化大行夷夏悅服。
唐彬為鄴令道德齊禮期月化成。
範寧為餘杭令在縣興學校養生徒潔己修禮志行之士莫不往宗之期年之後風化大行自中興以來崇學敦教未有如寧者也。
江道為太末令縣界深山中有亡命數百家恃險為阻前後守宰莫能平道到官召其魁帥厚加撫接諭以禍福旬月之間繈負而至朝廷嘉之。
宋孔欣之為武康令時吳興人沈道虔居石山下鄉里年少相率受學道虔嘗無食以給學徒欣之厚相資給受業者咸得有成。
梁裴子野為諸暨令在縣不行鞭罰民有爭者示之以理百姓稱悅合境無訟。
後周辛昂為成都令到縣便與諸生祭文翁學堂因共歡宴謂諸生曰:子孝臣忠師嚴友信立身之要如斯而已。若不事斯語何以成名宜自勉克成令譽昂言切理至諸生等深感悟歸而告其父老曰:辛君教誡如此不可違之,於是井邑肅然咸從其化。
隋劉曠開皇初為平鄉令單騎之官人有爭訟者取丁寧口曉以義理不加繩劾自各引咎而去所得俸祿賑施窮乏百姓感其德化更相篤勵曰:有君如此何得為非在職七年風教大治獄中無系囚爭訟絕息囹圄盡皆生草庭可張羅。
郎茂為衛國令有民張元預與從父弟思蘭不睦承尉請加嚴法茂曰:元預兄弟本相憎疾。又坐得罪彌益其忿非化民之意也,於是遣縣中耆舊更往敦諭道路不絕元預等各生感悔詣縣頓首請罪茂曉之以義遂相親睦稱為友悌。
唐高智周常州晉陵人高宗朝舉進士補費縣令與丞尉均分俸錢政化大行人刊石以頌之。
韋景駿開元中為肥鄉令縣人有母子相訟者景駿謂之曰:吾少孤每見人養親自痛終天無分汝幸在溫冫青之地何得如此錫類不行令之罪也。因垂泣嗚咽乃取孝經與之令習讀,於是母子感悟自請改悔遂稱慈孝。
馮伉貞元中為醴泉令患百姓多昏猾為著諭家十四篇大指明忠孝仁義勸學務農每鄉給一卷俾其傳習。
○令長部·感化夫寄百里之命布一同之政既惠愛以臨民必誠心而待物則有民懷感而附德物反妖而為瑞是以獸出其境鳳集於庭雉馴蝗散滅火反風感化所至其道可見。《書》曰:德惟善政政在養民斯之謂也。
後漢卓茂初為密令時天下大蝗河南二十餘縣皆被其災獨不入密縣界督郵言之太守不信自出案行見乃服焉。
劉昆以光武建武五年為江陵令時縣連年火災昆取向火叩頭多能降雨止風。
謝夷吾為壽張令明帝永平十五年蝗發泰山流徙郡國薦食五穀過壽張界飛逝不集。
鄭引為騶令勤行德化部人王逢等得路遺寶物縣於道衢求主還之魯國當春大旱五穀不登騶獨致雨偏熟永平十五年蝗起泰山流被郡國過騶界不集郡因以狀聞詔不以為然遣使案行如言也。
戴封為西華令時汝潁有蝗災獨不入西華界時督郵行縣蝗忽大至督郵其日即去蝗亦頓除一境奇之其年大旱封禱請無獲乃積薪坐其上以自焚火起而大雨暴至,於是遠近嘆服。
楊統章帝建初中為彭城令一州大旱統推陰陽消伏縣界蒙澤在縣休徵時序風雨得節嘉禾生於寺舍人庶稱神也。
魯恭為中牟令建初七年郡國螟傷稼犬牙緣界不入中牟河南尹袁安聞之疑其不實使仁恕掾肥親往謙(仁恕掾主獄屬河南尹廉察也。)恭隨行阡陌俱坐桑下有雉過止其傍傍有童兒親曰:兒何不捕之兒言雉方將雛親瞿然而起與恭訣曰:所以來者欲察君之政跡耳今蟲不犯境此一異也。化及禽獸此二異也。豎子有仁心此三異也。以留徒擾賢者耳還府具以狀白安是歲嘉禾生恭便坐廷中(便坐於便側之處非正室也。恭廉不矜功封以言府府即奏上尹以檄勞曰:君以名德久屈中牟樂產之化流行天降休瑞應行而生尹甚嘉之)安因上書言狀章帝異之。
公沙穆為弘農令縣界有螟蟲食稼百姓惶懼乃設壇謝曰:百姓有過罪穆之由請以身禱,於是暴雨不經日既霽而螟蟲自消百姓稱曰:神明。
童恢為不其令民嘗為虎所害乃設檻捕之獲二虎恢聞而出咒虎曰:天生萬物惟人為貴虎狼當食六畜而殘暴於人王法殺人者死傷人則論法汝。若是殺人者當垂頭服罪自知非者當號呼稱冤一虎低頭閉目狀如震懼即時殺之其一視恢鳴吼踴躍自奮遂令放釋吏人為之歌頌。
韓棱字伯師為下邳令視事未期吏民愛慕時鄰縣皆雹傷稼惟下邳界獨無。
王阜字世公為重泉令吏民向化鸞鳥集止學宮阜使校官掾長沙疊為張雅樂擊磬鳥舉足垂翼應聲而舞翺翔復上縣庭屋十餘日乃去。
劉平為全椒令先是縣多虎為害平到修政選進儒良退黜貪殘視事三月虎皆渡江而去。
陳曄字文鍾為卒令有惠政桑旅生二萬餘株民以自給。
劉虞為博平令治政推平高尚純樸境內無盜賊災害不生時鄰縣接壤蝗蟲為害至博平界飛過不入南齊夏侯恭叔為竟陵令惠化大行木連理上有光如燭咸以善政所致。
梁庾黔婁仕齊為編令治有績先是縣境多虎暴黔婁至皆渡往臨沮界當時以為仁化所感。
陳司馬申宣帝太建九年除秣陵令在職以清能見紀有白雀巢於縣庭。
唐元德秀為魯山令部人為盜吏捕之繫獄會縣界有猛獸為暴盜自陳曰:願格殺猛獸以自贖德秀許之猾吏曰:盜詭計茍免擅放官囚無乃累乎!德秀曰:吾不欲負約累則吾坐必請不及諸君即破械出之翼日格猛獸而還誠信化人大率此類。
晉趙賡為壽張令高祖天福四年閏七月詔賡考滿之外量留年以飛蝗避境故也。
○令長部·勸課
夫百里之長教乃居先四民之業農為之首俾盡力乎!樹藝在以時而敦勖。若乃嚴制科令篤勸生業雖果菜之細雞豕之微咸有名數以為程課所以風化振舉戶口繁多靡不由此者也。所謂勸穡以固本原生以利人斯之謂矣。
後漢仇覽為蒲亭長勸人生業為制科令至於果菜為限雞豕有數。
魏楊沛字孔渠為新鄭長興平禾人饑窮沛課民益蓄乾椹收芑豆閱其有餘以補不足如此積得千餘斛藏在小倉會太祖為兗州刺史西迎天子所將千餘人皆無糧過新鄭沛謁見乃皆進乾椹。
楊仁為什邡令墾田千餘頃。
邢為行唐令勸民農桑風化大行。
吳陸遜為海昌屯田都尉並領縣事縣連年荒旱遜開倉穀以賑貧民勸督農桑百姓蒙賴。
晉竇允字文雅始平人為浩亹長勤於為政勸課田蠶平均調役百姓賴之。
梁姚察為原鄉令時邑境蕭條流亡不及察輕其賦役勸以耕種,於是戶口殷盛民至今稱焉。
沈瑀為建德令教民一丁種十五株桑四株柿及梨栗女丁半之人咸勸悅頃之成林。
唐李大亮武德初為土門令屬百姓饑荒大亮勸以墾辟歲因大稔。
●卷七百四
○令長部·仁惠
《傳》曰:中心忄替怛愛人之仁也。又曰:德以施。若夫居宰邑之任蘊恤下之志誠信既篤吏不忍欺仁惠所化民用胥悅斯固道德齊禮,庶幾乎!恥格者也。至有遭疫癘而給以醫藥值伏臘而免其徒系遣囚申孝活人甘戾開公廩以賑乏出私穀以濟貧重絕世嗣俾有遺育或便人而坐罰或受餉而代輸及夫興利以厚其生捍患而濟其戾裒多以矜弱克己以愛人用能興廉讓之風成愷悌之政非夫恂恂君子以教化為任者疇能及是哉!
漢朱邑廬江舒人也。少時為桐鄉嗇夫廉平不苛以愛利為行(仁愛於人而安利也。)未嘗笞辱人存問耆老孤寡遇之有恩所部民吏愛敬焉。
後漢馮魴為郟令光武西征隗囂潁川盜賊群起郟賊延褒等眾三千餘人攻圍縣舍魴率吏士七十許人力戰連日弩矢盡城陷魴乃遁去帝聞郡國反即馳赴潁川魴詣行在所帝案行鬥處知魴力戰乃嘉之曰:此彳建令也。所當討擊勿拘州郡褒等聞帝至皆自髡剔負鐵鎖將其眾請罪帝。且赦之使魴轉降諸聚落縣中平定詔乃悉以褒等還魴誅之魴責讓以行軍法皆叩頭曰:今日受誅死無所恨魴曰:汝知悔過伏罪今一切相赦聽各反農桑為令作耳目皆稱萬歲是時每有盜賊並為褒等所發無敢動者縣界清靜。
虞延為細陽令每至歲時伏臘取休遣徒系各使歸家並感其恩德應期而還有囚於家被病自載詣獄既至而死延率掾吏殯於門外百姓咸悅之。
鮑昱為Г陽長政化仁愛境內清凈縣人趙堅殺人繫獄其父母詣昱自言年七十餘惟有一子適新娶今繫獄當死長無種類涕泣永哀昱憐其言令將妻入獄解械上宿遂全其有子。
鍾離意會稽山陰人少為郡督郵太守賢之任以縣事建武十四年會稽大疫死者萬數意獨身自隱親經給醫藥(隱親謂親自隱恤之經給謂經營濟給之)所部多蒙全濟後為堂邑令初到市無屋意乃出俸錢作屋民賫茅竹或持材木爭赴趣作不日而成既畢為解土祝曰:興工役者令也。如有禍祟令自當之民皆大悅邑人防廣為父報讎繫獄其母病死廣哭泣不食意憐傷之乃聽廣歸家使得殯斂丞掾皆爭意曰:罪自我歸義不累下遂遣之廣斂母訖果還入獄意密以狀聞竟得以減死論。
曹褒為圉令以禮理人以德化俗時它郡盜徒五人來入圉界吏捕得之陳留太守馬嚴聞而疾惡風縣殺之褒敕吏曰:夫絕人命者天亦絕之臯陶不為盜制死刑管仲遇盜而升諸公今承旨而殺之是逆天心順府意也。其罰重矣。如得全此人命而身生之吾所願也。遂不為殺嚴奏褒耎弱免官歸郡。
吳祐為膠東侯相安丘男子丘長與母俱行市道遇醉客辱其母長殺之而亡安丘追蹤於膠東得之祐呼長謂曰:子母見辱人情所恥然孝子忿必慮難動不慮親今。若背親逞怒白日殺人赦。若非義刑。若不忍將如之何長以械自系曰:國家制法囚身犯之明府雖加哀矜恩無所施祐問長有妻子乎!對曰:有妻未有子也。即移安丘送長妻到解其桎梏使同宿獄中妻遂懷孕冬至盡行刑長泣謂母曰:負母應死當何以報吳君乎!乃囓指而吞之含血言曰:妻。若生子名之吳生言我臨死吞指為誓屬兒以報吳君因投糸而死。
崔瑗為汲令為人開稻田數百頃視事七年百姓歌之。
蘇章為武原令時歲饑取開倉廩活三千餘戶。
度尚為文安令遇時疾疫穀貴人饑尚開倉廩給營救疾者百姓蒙其濟時冀州刺史朱穆行部見尚甚奇之。
周澤為澠池令奉公克己矜恤孤羸吏人歸愛之。
韓韶為嬴長賊聞其賢相戒不入嬴境餘縣多被寇盜廢耕桑其流入縣界索衣糧者甚眾韶湣其饑困乃開倉賑之所資贍萬餘戶主者爭謂不可韶曰:長活溝壑之人而以此伏罪含笑入地矣。太守素知韶名德竟無所坐。
陳登為東陽長養耆育孤視民如傷。
吳朱桓為餘姚長往遇疫癘穀食荒貴桓分部長吏隱親醫藥餐粥相繼士民感戴之。
晉喬智明隆慮共二縣令部人張兌為父報讎母老單身有妻無子智明湣之停其獄歲餘令兌將妻入獄兼陰縱之人有勸兌逃者兌曰:有君如此吾何忍累之縱吾得免作何面目視息世間於獄產一男會赦得免其仁感如是。
華譚為郟令於時兵亂之後境內饑饉譚傾心撫卹司徒王戎聞而善之出穀三百斛以助之譚甚有政績。
範廣為堂邑令丞劉榮坐事當死郡劾以付縣榮即縣人家有老母至節廣取聽暫還榮亦如期而反縣堂為野火所及榮脫械救火事畢還自著械後大旱米貴廣散私穀賑饑人至數千斛遠近流寓投之戶口十倍卒於官。
夏方為高山令百姓有罪應加捶撻者方向之涕泣而不加罪大小莫敢犯焉曹攄為臨淄令獄有死囚歲夕攄行獄湣之曰:卿等不幸致此非所如何新歲人情所重,豈不欲暫見家耶眾囚皆涕泣曰:若得暫歸死無恨也。攄悉開獄出之克日令還掾吏固爭咸謂不可攄曰:此雖小人義不見負自為諸君任之至日則相率而還並無違者一縣嘆服號曰:聖君。
南齊周為山陰令縣舊訂滂民以供雜使言之於太守聞喜公子良曰:竊見滂民之困困實極矣。役命有常祗應轉竭蹙迫驅催莫安其所險者或竄避山湖困者或自經溝瀆亦有摧臂手首目殘落貶傭貼子權赴急難每至滂使發動遵赴常促取有植杖被縕稽顙皆垂泣涕告哀不知所振下官未嘗不臨食罷箸當書偃筆為之久之愴不能已交事不濟不得不就加捶罰見此辛酸時不可過山陰邦治事倍餘城然略聞諸縣亦處處皆躓唯上虞以百戶一滂大為優足過此列城不無罄宜應有以普救倒懸設流開便則轉患為功得之何遠。
何思澄為長城令有能名在縣清廉不受禮遺夏節至忽榜門受餉數日得米二千餘斛他物稱是悉以代貧人輸稅。
梁傅岐為始新令縣民有因鬥相毆而死者死家訃郡郡錄其仇人考掠備至終不引咎郡乃移獄於縣岐即命脫械以和言問之便即首服法當償死會冬節至岐乃放其還家使過節一日復獄掾曹固爭曰:古者乃有此於今不可行岐曰:其。若負信縣令當坐主者勿憂竟如期而反太守深相嘆異遽以狀聞。
隋房恭懿開皇初為新豐令政為三輔之最文帝聞而嘉之賜物四百恭懿以所得賜分給窮乏未幾賜米三百石恭懿。又以賑貧人帝聞而止之時應州諸縣令每朝謁帝必呼恭懿至榻前訪以化下之言魏德深大業末為貴鄉長越王侗徵兵於郡丞元寶藏令德深率兵千人赴東都俄而寶藏以武陽歸李密德深所領皆武陽人也。以本土從賊念其親戚取出都門東向慟哭而反人,或謂之曰:李密兵馬近在金墉去此二十餘里汝欲歸誰能相禁何為自苦如此其人皆垂泣曰:我與魏明府同來不忍棄去豈以道路難乎!其得人心如此。
唐李大亮為土門令屬百姓饑荒盜賊充斥大亮賣所乘馬分給貧弱勸以墾田歲因大稔。
員半千為武陟尉屬頻歲旱饑勸縣令殷子良開倉以賑貧餒子良不從會子良赴州半千便發倉粟以給饑人懷州刺史郭齊宗大驚因而按之時黃門侍郎薛元超為河北道存撫使謂齊宗曰:公之百姓不能救之而使惠歸一尉,豈不愧也。遽令釋之。
裴耀卿開元初為長安令舊有配戶和市之法百姓苦之耀卿到官一切令出儲蓄之家預給其直遂無奸僦弊公私甚以為便。
盧坦為壽安令時河南尹徵賦限窮而縣人許以機織未就坦請延十日府不許坦令人但就其織而輸勿顧限也。違之不過罰令俸耳既成而輸坦亦坐罰由是知名。
韋景駿為肥鄉令縣北界漳水連年泛溢舊堤迫近水漕雖修築不息而漂流相繼景駿審其地勢拓南數里因高築堤暴水至而堤南以無水患水去而堤北稱腴田澤水舊有架柱長橋每年修葺景駿。又改造為浮橋自是無復水患至今賴焉時河北饑景駿躬撫合境村閭必通贍恤貧弱獨免流離。
晉史圭初仕後唐同光中為寧晉令擅給驛廩以代饑民民甚感之及為樂壽令里人為之立碑。
○令長部·靜治
令長之德有仁恕有明察有強毅有清儉各行其志同歸於理然字人之道簡易為先不嚴而理不肅而成民性本靜斯得不煩之旨焉古人有足不下堂智周於物不求課最政寬務簡渾無朕跡化。若神明幾乎!無為之治清靜之化老氏曰:治大國。若烹小鮮斯之謂矣。
子奇齊人年十八齊君使之治阿既行矣。悔之使使追曰:未至阿及之還之已至勿還也。使者及之而不還君問其故對曰:臣見所與共載者白首也。夫以老者之智以少者之決必能治阿矣。是以不還至阿鑄其庫兵以為農耕器出倉廩以賑貧窮阿縣大化。
宓子賤魯人為單父宰子賤辭去因請借善書者二人使書憲法數品魯君與之至單父使書子賤從旁引其肘書醜則怒之欲好書。又引之書者患之請辭去歸以告魯君魯君曰:子賤苦吾憂之使不得施其善政也。乃命有司無得擅徵發單父大治(宓子賤彈鳴琴身不下堂單父治巫馬期亦治單父以星出以星入夜不處以身親之而單父亦治巫馬期問其故宓子曰:我之謂任人子之謂任力任力者勞任人者佚)。
漢原涉為大司徒史丹舉能治劇為谷口令(在馮翊之縣今之雲陽谷口是其處也。)時年二十餘谷口聞名不言而治李歷為新城長政貴無為。
後漢陳為太丘長修德清靜百姓以安鄰縣人戶歸附者取訓導譬解發遣各令還本縣司官行部吏慮有訟者白欲禁之曰:訟以求直禁之理將何申其勿有所拘司官聞而嘆息曰:陳君所言。若是,豈有怨於人乎!亦竟無訟者。
劉永國字叔儒為東城令聞其名枉者更直濁者強清肅然無事唯以著作為務。
魏倉慈字孝仁文帝黃初末為長安令清約有方吏民畏而愛之。
吉茂字叔暢為臨汾令在官清靜吏民不忍欺。
晉夏侯湛出為野王令以卹隱為急而緩於公調政清務閑優遊多暇。
李裔為樂平侯相政尚清簡。
王衍為元城令終日清談而縣務亦理。
劉超為句容令推誠於物為百姓所懷當年賦稅主者常自四出結誣家皆至超但作大函封別付之使各自書家產投函中訖送還縣百姓依實投上課輸所入有逾當年。
賀循為陽羨令以寬為本不求課最。
宋顧凱之為山陰令山陰民戶三萬海內劇邑前後官長晝夜不得休事猶不舉凱之理繁以約縣用無事晝日垂簾門皆閑寂自宋世為山陰務簡而績修莫能尚也。
江秉之為山陰令民戶三萬政事煩擾訟訴殷積庭皆常數百人秉之禦繁以簡常得無事。
南齊傅琰之子為官亦有能名後為吳令別建康令孫廉廉因問曰:聞丈人發奸摘伏化如神何以至此曰:無他也。唯勤而清清則憲綱自行勤則事無不理綱自行則吏不能欺事自理則物無凝滯欲不理得乎!後為建康令復有能名。
梁劉霽為海鹽令前後宰二邑並以和理著稱何為永康令以和理著稱。
後魏泉企字思道年十二為豐陽令雖童幼而好學恬靜百姓安之。
隋劉曠文帝開皇初為平鄉令人有爭訟者取丁寧曉以義理不加繩刻各自引咎而去。
魏德深煬帝大業中為貴鄉長為政清靜不嚴而化唐張元濟隋末為武陽令務以德教訓百姓懷之。
○令長部·廉儉
廉以自斂儉為恭德誠以約而鮮失亦遠恥而斯在乃有分蒞邑政克敦清節彰明於素履率厲於頹俗處脂膏而弗潤立折貉而無愧服飲蔬菲器玩質樸唯仰給於俸祿咸抑讓其饋禮損己卹下致孝博愛迨乎!罷秩罔能治生乃至云:亡曾無餘粒。若乃浮雲公廩脫屣室家徹庖爨之具減芻秣之微雖切自修亦矯激太過耳。
後漢董宣為雒陽令卒於官詔遣使者臨視唯見布被覆屍妻子對哭有大麥數斛敝車一乘光武傷之曰:董宣廉潔死乃知之。
孔奮建武初為姑臧長時天下擾亂唯河西獨安而姑臧稱為富邑通貨羌胡市日四合每居縣者不盈數月取至豐積奮在職四年財產無所增事母孝謹雖為儉約奉養極求珍膳躬率妻子同甘菜茹時天下未定士多不修節操而奮力行清潔為眾人所笑以為身處脂膏不能以自潤徒益苦辛耳奮既立節治貴仁平太守梁統深相敬待不以官屬禮之嘗迎於大門引入見母隴蜀既平河西守令咸被徵召財貨連穀彌竟川澤唯奮無資單車就路姑臧吏民及羌胡更相畏曰:孔君清廉仁賢舉縣蒙恩如何今去不共報德遂相賦斂牛馬器物千萬以上追送數百里奮謝之而已一無所受。
胡紹為河南懷令三日一視事十日一詣倉受俸米於閣外炊作乾飯食之不設釜竈。
宋度為定陵令素杯食麥飯。
範丹字史雲為萊蕪長去官於市賣卜妻績紡以自給閭里歌之曰:甑中生塵範史雲釜中生魚範萊蕪魏時苗字德胄為壽春令其始之官乘薄車黃牛布被囊居官歲餘牛生一犢及其去留其犢謂主簿曰:令來時無此犢犢是淮南所生者也。群吏曰:六畜不識父自當隨母苗不聽時人皆以為矯激然由此名聞天下。
蜀董和漢末為江原長成都令蜀土富實時俗奢侈貨殖之家侯服玉食婚姻葬送傾家竭產和躬率以儉惡衣蔬食防遏逾僭為之軌制。
晉杜軫為建寧令秩滿將歸群蠻追送路遺甚多軫一無所受去如初至。
宋何子平有孝行為六郡海虞令縣祿唯給供養一身妻子不犯一毫人或疑其儉薄子平曰:希祿本在養親不在為己問者慚而退。
南齊褚球為溧陽令在縣清白資公俸而已。
周洽歷句容曲河上虞吳令廉約無私卒於都水使者無以殯斂吏人為買棺器武帝聞而非之曰:洽累歷名邑而居處不理遂坐無車宅死令吏衣棺之此故宜罪貶無論褒卹乃敕不給贈賻。
梁孫謙為寧朔將軍錢塘令治煩以簡獄無系囚及去官百姓以謙在職不受餉遺追載縑帛以送之謙卻不受每去官取無私宅常借官空庫廊居焉。
何敬叔為東海令在縣清廉不受饋。
劉香為餘姚令在縣清潔人有饋遺一無所受郡守湘東王發教褒稱之。
樂法才為建康令不受俸秩比去任將至百金縣曹啟輸臺庫高祖嘉其清節曰:居職。若斯可以為百城表矣。
何遠為武康令愈厲廉節除淫祀正身率職民甚稱之太守王彬巡屬縣諸縣盛供帳以待焉至武康遠獨設糗水而已彬去遠送至境進鬥酒只雞為別彬戲曰:卿禮有過陸糸ぁ將不為古人所笑乎!
嚴植之建武中為康樂侯相在縣清白民吏稱之。
丘師施以廉潔稱罷臨安縣還唯有二十籠簿書並是倉庫券帖當時以比範述曾位至臺郎(範述曾事具牧守門)陳褚為山陰令在任歲餘守祿俸而已去官之日不堪致因留縣境種蔬菜以自給或嗤以非百里之才答曰:吾委輸課最不後列城除殘去暴奸吏跼蹐。若謂其不能自潤脂膏則如來命以為不達從政吾未服也。時人以為信。
隋高世衡為櫟陽令劉高為蕭令劉熾為成臯令大業之末長吏多贓惟衡高及熾清節逾厲。
馮履謙為河北尉有部人張懷道任江陽尉與謙疇舊饣鬼鏡一面謙集寮吏遍示之曰:此張公所致也。吾與之有舊吾效官以俸祿自守豈私受遺哉!昌言曰:清水見底明鏡心余之效官必至於此復書於使者乃歸之。
唐袁承序武德中為建昌令在任清潔士吏懷之。
馮元淑為浚儀始平二縣令單騎赴職未嘗以妻子之官所乘馬午後則不與芻云:令其作齋身及奴仆每旦食而已俸祿之餘皆備公用並給與貧乏或譏其邀名元淑曰:此本性不為苦。
柳公綽為渭南尉屬歲饑其家雖給而每飲不過一器歲稔復初。
晉李為光初仕後唐為臨潁令己俸之外未嘗受邑人饋遺其縣署被損有年矣。累政因循無復修者為光以文告乃屬縣上戶出材植人工營葺悅而使之百姓子來不數月公宇一新暨得替移家唯有大豆數石。
漢鄧守中為開封令妻子不之官舍其所履有可稱者。
●卷七百五
○令長部·明察
百里之民慘舒系之令長之謂也。若非臨下有立斷之敏處事知矯枉之效何以糾正微隱擒摘奸伏使盜賊之輩避其嚴明孤弱之流受其惠養乎!加之有始有卒惟清惟勤勤則事無不理清則人皆自憚上可以宣帝王之風下可以礻卑嶽牧之政次之簡編俾後生之擊節爾。
漢魏相以對策高第為茂陵令頃之御史大夫桑弘羊客詐稱御史止傳(傳謂縣之傳舍)丞不以時謁客怒糸專丞相首奸收捕案致其罪客棄市(殺之於市)茂陵大治。
焦延壽字贛梁人為郡史察舉補小黃令以其能先知奸邪盜賊不得發(以其嘗先知奸邪故欲為盜賊者不敢起發)。
後漢公孫述為清水長太守以其能使兼攝五縣政事修理奸盜不發郡中謂有鬼神(言明察也。)周糸虧為召陵侯相廷掾憚糸虧嚴明欲損其威乃晨取死人斷手足立寺門糸虧聞便往至死人邊。若與死人共語狀陰察視口眼有稻芒乃密問守門人曰:悉誰載槁入城者(悉猶知也。)門者對唯有廷掾耳。又問鈴下(鈴下侍閣辟車此皆以名自定者也。)外頗有疑我與死人語者不對曰:廷掾疑君乃收廷掾考問具服不殺人取道邊死人後人莫敢欺者。
法雄為平氏長善政事好發摘奸伏盜賊希發吏人畏而愛之。
度尚為上虞長為政嚴峻明於疑理發摘奸非吏人謂之神明荀淑為朗陵侯相號稱神君。
方儲字聖明為句章長時人田還置餘粟一石及刀鋤於田陌明日求亡去疑其傍家儲曰:此人呼縣功曹謂曰:君何取人粟置家後積茭中功曹款服後為雒陽令功曹是竇憲客為竇所諷夜殺人斷頭著奩中置廄門下欲令儲去官儲摩死者耳邊問誰所殺有頃者死人言為功曹所殺收功曹拷竟具服蜀何祗為成都縣令時郫縣令缺以祗兼二縣二縣戶口猥多切近都治饒諸奸穢每比人嘗眠睡值其覺寤取得奸詐眾咸謂祗之發摘,或以為有術無敢欺者。
晉孔奕為全椒令明察過人時有遺其酒者始提入門奕遙呵曰:人餉吾兩[B124]酒其一何故非也。簡視之一[B124]果是水或問奕何以知之奕曰:酒者手有輕重之異故耳。
陳瑉為吳令善發摘奸伏境內以為神明。
宋劉秀之為建康令性纖密善糾摘微隱政甚有聲吏部尚書沈演之每稱之於太祖。
南齊孫廉為建康令時吳令傅聞其廉白因問曰:聞丈人發奸摘伏惠化如神何以至此答曰:無他也。唯勤而清清則憲綱行勤則事物無不理綱自行則吏不能欺事自理則物無疑滯欲不理得乎!
梁王籍仕齊為餘杭令政化如神善於摘伏目下莫能欺也。
孫謙為句容令清慎強記人號為神明。
顧憲之為建康令發奸摘伏人號為神明。
後周柳帶韋為解縣令轉分陰令發奸摘伏百姓畏而愛之。
唐張元濟隋末為武陽令嘗道逢一老母種蔥者結庵守之元濟謂母曰:但歸不煩守也。若遇盜當求吾令老母如言居一宿而蔥大失母以告元濟濟悉召蔥地十里中男女畢集元濟呼前驗問果得盜蔥者季畜為水主簿處事敏速有聲稱雖村童廝養之輩一閱之後無不知替代姓名者。
李勉天寶末為開封尉時平日久汴州水陸所輳邑居龐雜號為難理勉與聯尉盧成軌等並有擒奸摘伏名。
李夷簡建中末為華陰尉德宗發豳隴戴蘭成諫等數將兵東討李希烈邐迤進發相次出關朱Г既僭位乃使以偽詔追令卻回至華陰縣夷簡見Г使非常人也。言於知驛官李翼令捕斬之翼初未許夷簡再三言令追及於潼關即Г所使腹心劉忠孝賫書牒也。遂與關使駱元光立殺之故Г所召兵不得時入關駱元光得以整齊師旅華州竟免陷賊。
馮元淑則天時為清章令百姓號為神明。
○令長部·折獄
夫令長字人之官聽斷立政之本善惡攸司曲直是主一境由其治亂三農系乎!慘舒非夫明達君子忠信飭躬孰能使其無訟乎!茍非其人則輕重由心上下其手貨賂公行民受其弊矣。孔子曰: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至哉!斯言乎!
後漢王渙為雒陽令其冤嫌久訟歷政所不斷法理所難平者莫不曲盡情詐壓塞群疑。又能以譎數發摘奸伏京師稱嘆以為渙有神。
魏杜畿年二十為郡功曹守鄭縣令縣囚系數百人畿親臨獄裁其輕重盡決遣之雖未悉當郡中奇其年少而有大意也。
胡質為頓丘令縣民郭政通於從妹殺其夫程他郡吏馮諒繫獄為證政與妹皆耐掠隱抵諒不勝痛自誣當反其罪質至官察其情色更詳其事檢驗具服吳張舉字子清為句章令有婦殺夫者因焚屋言燒死其弟疑而訟之舉案屍開口視無灰令人取豬二頭殺一生一而俱焚之開視其口所殺者無灰生者有灰乃明夫死婦遂首服焉政化流行民歌遺澤。
晉曹攄為雒陽令時天雨雪宮門夜失行馬群官檢察莫知所在攄夜收門士眾官咸謂不然攄曰:宮掖禁嚴非外人所敢盜,必是門士以燎寒耳詰之果服調補臨淄令縣有寡婦養姑甚謹姑以其年少勸令改適婦守節不移姑湣之密自殺親黨告婦殺姑官為考鞫寡婦不勝苦楚乃自誣獄當決適值攄到攄知其有冤更加辨究具得情實時稱其明。
陸雲為浚儀令人有見殺者姓名不立雲錄其妻而無所問十許日遣出密令人隨後謂曰:而去不出十里當有男子候之與語便縛來既而果然問之具服云:與此妻通共殺其夫聞妻得出欲與語憚近縣故遠相要俟,於是一縣稱為神明。
宋顧憲之元徽中為建康令時有盜牛者被失者所認盜者亦稱己牛二家辭理等前後令莫能決憲之至覆其狀謂二家曰:無為多言吾得之矣。乃令解牛任其所去牛逕還本主宅盜者始伏其辜發奸摘伏多如此類人號曰:神明。
南齊傅琰為山陰令賣針賣糖老姆爭團絲來詣琰琰不辨覆團絲於柱鞭之密視有鐵屑乃罰賣糖者二野父爭雞琰各問何以食為一人云:粟一人云:豆乃破雞得粟罪言豆者縣內稱神無敢復為盜。
傅岐為始興令縣民有因鬥相毆而死者死家訴郡郡錄其仇人考掠備至終不引咎郡乃移獄於縣岐即命脫械以和言問之便即首服。
後魏高謙之為河陰縣令有人囊盛瓦礫指作錢物詐市人馬因而逃去詔令追捕必得以聞謙之乃偽枷一囚立於馬市宣言是前詐市馬賊今欲刑之密遣腹心察市中私議者有二人相見忻然曰:無復憂矣。執送案問具伏盜馬徒黨悉獲。
北齊薛叔魏正光中行雒陽令部內肅然有犯法者未加考掠直以辭理窮覈多得其情,於是豪猾畏法事務簡靜。
隋郎茂為衛國令時有系囚二百茂親自究審數日釋免者百人人歷年辭訟不詣州省。
唐張元濟隋大業中為武陽令務以德教訓下百姓懷之元武縣與其鄰接有人以牛依其妻家者八九年牛孳生至十餘頭及將異居妻家不與縣司累政不能決其人詣武陽質於元濟元濟曰:爾自有令何至此也。其人垂泣不止具言所以元濟遂令左右縛牛主以衫蒙其頭將詣妻家村中云:捕盜牛賊召村中牛悉集各問所從來處妻家不知其故恐被連及指其所訴牛曰:此是女{鞏耳}家牛也。非我所知元濟遂發蒙謂妻家人曰:此即女{鞏耳}可以歸之妻家叩頭服罪。
○令長部·武功
夫字人之職恤隱為先禦武之備遇事則應或當紛擾之際有彊毅之能寇戎之來吏民是賴或自完其郭邑或往覆其巢穴蓋會其時而集事亦不得已而用兵可與之權厥功茂矣。
後漢鮑昱字文泉光武建武初太行山中有劇賊上黨太守戴陟聞昱有智略乃就謁請署守高都長昱應之遂討擊群賊誅其渠帥道路開通由是知名馮衍為曲陽令誅斬劇賊郭勝等降五千餘人論功當封以讒毀故賞不行。
傅育明帝永平初為臨羌長與捕虜將軍馬武等擊羌須吾功冠諸軍。
魏賈逵舉茂才為汙池令高軒之反張琰將舉兵以應之逵不知其謀往見琰聞變起欲還恐見執乃為琰畫計如與同謀者琰信之時縣寄治蠡城城塹不固逵從琰求兵修城諸欲為亂者皆不隱其謀故逵得盡誅之遂修城拒琰。
杜襲漢末為西鄂長縣濱南境寇賊縱橫時長吏皆斂民保城郭不得農業野荒民困倉庾空虛襲自知恩結於民乃遣老弱各分散就田業留丁彊備守吏民歡悅會荊州出步騎萬人來攻城襲乃悉召縣吏民任拒守者五十餘人與之要誓其親戚在外欲自營護者恣聽遣出皆叩頭願致死,於是身執矢石率與戮力吏民感恩咸為用命臨陣斬數百級而襲眾死者三十餘人其餘十八人盡被創賊得入城襲帥傷痍吏民決圍得出死喪略盡而無反背者遂收散民徙至摩陂營吏民慕而從之如歸。
吳賀齊為太末長漢建安元年孫策臨郡察齊孝廉時王郎奔東治候官長商升為起兵策遣永寧長韓晏領南部都尉將兵討升以齊為永寧長晏為升所敗齊。又代晏領都尉事升畏齊威名遣使乞盟齊因告諭為陳禍福升遂送上印綬出舍求降。
陸遜領海昌縣事時吳會稽丹陽多有伏匿遜陳便宜乞與募焉會稽山賊大帥潘臨舊為所在毒害歷年不禽遜以手下召兵討治深險所向皆服部曲已有二千餘人鄱陽賊帥尤突作亂復往討之拜定威扌交尉屯利浦。
徐盛領蕪湖令討臨成南阿山賊有功徙中郎將督校兵。
周魴舉孝廉為寧國長轉在懷安錢唐大帥彭式等蟻聚為寇以魴為錢唐侯相旬月之間斬式首及其支黨。
晉虞潭為醴陵令值張昌作亂郡縣多從之潭獨起兵斬昌別率鄧穆等襄陽太守華恢上潭領建平太守以疾固辭遂周旋征討以軍功賜爵都亭侯。
宋陸邵為山陰令廢帝景平元年富陽人孫法光反寇山陰會稽太守褚談遣邵討敗之。
梁韋愛為冠軍南平王司馬帶襄陽令時京邑未定雍州空虛魏興太守顏僧都等據郡反州內驚擾百姓攜貳愛沈敏有謀素為州裏信伏撫禦曉示逆順兼率募鄉里得千餘人與僧都等戰於始平郡南大破之百姓乃安。
丘仲孚仕齊為曲阿令值會稽太守王敬則舉兵反乘朝廷不備反問始至而前鋒已留曲阿仲孚謂吏民曰:賊乘勝雖銳而烏合易離今。若收船艦鑿長崗埭瀉瀆水以阻其路得留數日臺軍必至則大事濟矣。敬則軍至值瀆涸果頓兵不得進遂敗散仲孚以距守有功遷山陰令。
陳蕭摩訶蘭陵人文帝天嘉初除本縣令以平留異歐陽紇之功累遷巴山太守。
周鐵虎少膂力過人便馬槊事梁河東王譽譽為廣州刺史以鐵虎為廣州令譽遷湘州。又為臨蒸令侯景之亂元帝於荊州遣世子方等代譽具以兵臨之譽拒戰大捷方等死鐵虎功{宀取}。
賀當遷為宣城郡涇縣令天嘉元年高州刺史紀機自叛還宣城掾郡以應王淋當遷討平之。
後魏穆琳舉秀才為安戎令頗有吏隨長孫稚征蜀有功除尚書屯田郎。
泉企上雒豐陽人世襲本縣令雍州蕭寶夤反遣其黨。《郭子》恢襲據潼關企率鄉兵三千人拒之虜其將軍寶夤。又遣兵萬人趣青泥誘動巴人圖取上雒豪族泉杜二姓密應企與刺史董紹潛兵掩襲二姓散走寶夤軍亦退遷右將軍沂州刺史。
北齊杜弼為光州曲城令時天下多難盜賊充斥徵召兵役塗多亡叛朝廷患之乃令兵人所賫戎具道別車載。又令縣令自送軍所時光州發兵弼送部達北海郡州兵一時散亡唯弼所送不動他境叛兵並來攻劫欲與同去弼率所領親共格鬥終莫肯從遂得俱達軍所軍司崔鍾以狀上聞其得人心如此。
隋陶模煬帝大業中為大興令楊玄感之反也。率兵從衛玄擊之以功進位銀青光祿大夫。
楊善會大業中為俞阝令山東饑饉百姓相聚為盜善含以左右數百人逐捕之往往克捷其後賊帥長金稱聚數萬屯於縣界屠城剽邑郡縣莫能禦善會率勵所領與賊搏戰或日有數合每挫其鋒煬帝遣將軍達來討金稱善會進計於達不能用軍竟敗焉達深謝善會復與賊戰進止以謀之,於是大克金稱復引渤海賊孫宣雅高士達等眾數十萬破黎陽西還軍鋒甚盛善會以勁兵千人邀擊破之擢拜朝請大夫清河郡丞。
唐李大亮高祖武德初為土門令躬捕寇盜所擊取平時太宗在藩巡撫北境聞而嗟嘆下書勞之其後胡賊寇境大亮眾少不敵遂單馬詣賊營召其魁渠諭以禍福群胡感悟相率請降大亮。又殺所乘馬與之宴樂徒步而歸,於是降者千餘人縣境以清高祖聞而奇之超拜員外散騎侍郎。
穆寧玄宗天寶末為藍山尉是時安祿山始叛偽署劉道玄為景城守寧唱義起兵斬道玄傳檄郡邑多有應者賊將史思明來寇郡寧以攝東光將兵禦之思明遣使誘寧立斬之。
○令長部·屏盜
夫宰字之任風化之先容民期洽於敉寧除惡必資於芟蘊茍害馬之未去豈夜犬之獲安則有扇高風覃釀化肴膳在禦弦歌不輟而人懷其吏不忍欺行路無懷璧之憂草竊革見金之志使清靜之政無得而稱禮義之邦詢︳。且樂不其違哉!又。若糾之刑政一之明察訪遊禽於絕澗猛以濟寬懲跛牂於太山威克厥愛使暴民不作能政用成耕鑿之畝甘榆自得雖較諸善化諒同功而異情然要其大歸蓋百慮而一致矣。
漢尹賞為鄭令成帝永始元延間怠於政貴戚驕恣紅陽長仲兄弟交通輕俠藏匿亡命(姓紅陽而兄字長弟字仲今書長字或作張者非也。後人所改耳一曰紅陽侯正立之子兄弟長少也。)而北地大豪浩商等報怨殺義渠長妻子六人往來長安中丞相御史遣掾求逐黨與詔書召捕久之乃得長安中奸猾浸多閭里少年群輩殺吏受賕報仇(或有自怨於吏或受人賕賂為報仇讎也。)相與探丸為彈(為彈丸作黑赤白三色而共探取之也。)得赤丸者斫武吏得黑丸者斫文吏白者主治喪(其黨與有為吏及他人所殺者則主其喪事也。)城中薄暮塵起剽劫行者死傷橫道χ鼓不絕(χ擊鼓椎也。)賞以三輔高弟選守長安令得一切便宜從事賞至修治長安獄穿地方深各數丈致令辟為郭(致謂積累之也。令辟也。郭謂四遇之內也。)以大石覆其口名為虎穴乃部戶曹掾史與鄉吏亭長里正父老伍人(五家為伍伍人者各其同伍之人也。)雜舉長安中輕薄少年惡子(惡子不承父母教命者)無市籍商販作務而鮮衣凶服被鎧桿持刀兵者悉籍記之(凶服危險之服鎧甲也。桿臂衣也。籍記為名籍以記之)得數百人賞一朝會長安吏車數百兩分行收捕皆劾以為通行飲食群盜賞親閱見十置一(置放也。)其餘盡以次內虎穴中百人為輩覆以大石數日一發視皆相枕籍死便輿出瘞寺門桓東(瘞埋也。舊亭傳於四角面百步築土四方上有屋屋上柱出高丈餘有大板貫柱四出名曰:桓表縣所夾西邊各一桓陳宋之俗言桓聲如和今猶謂之和表即華表也。)揭著其姓名(揭伐也。揭伐於瘞處而書死者名也。)百日後令死者家各自發取其屍親屬號哭道路皆欷長安中歌之曰:安所求子死桓東少年場(安猶焉也。死謂屍也。)生時諒不謹枯骨後何葬(諒信也。葬字合韻)賞所置皆其魁宿(魁根本也。宿久舊也。)或故書長家子失計隨輕點願自改者財數十百人皆貰其罪(貰緩也。)詭令立功以自贖(詭責也。)盡力有效者因親用之為爪牙追捕甚精耆奸惡甚於凡吏賞視事數月盜賊止郡國亡命散走各歸其處不敢長安。
後漢祭肜為襄賁令時天下郡國尚未悉平襄賁盜賊日日公行肜至誅破奸猾殄其支黨數年襄賁政清。
公孫述為清水長太守以其能使兼治五縣政事修理奸盜不發郡中謂有神明。
侯霸為隨宰縣界廣遠濱帶江湖而亡命者多為寇盜霸到即案誅豪猾分捕山賊縣中清凈。
馮魴為郟令賊延褒攻縣舍後褒等降光武悉以褒等還魴誅之魴一切相赦令作耳目是時每有盜賊並為褒等所發無敢動者縣界清凈。
陸康為嵩成令縣在邊陲舊制令戶一人具弓弩以備不虞不得往來長吏新到取發民繕修城郭康至皆罷遣百姓大悅以恩信為治寇盜亦息州郡表上其狀。
劉平為菑丘長政教大行其後每屬縣有劇賊取令平守之所至皆理由是一郡稱其能。
李章為陽平令時趙魏豪右往往屯聚清河大姓趙綱遂於縣界起塢壁繕甲兵為在所害章到乃設饗會而延謁綱綱帶兵劍被羽衣從士百餘人來到章與對宴飲有頃手劍斬綱伏兵亦悉殺其從者因馳詣塢壁掩擊破之吏人遂安。
法隹為平民長善政事好發摘伏奸盜賊稀發杭徐守宣城長悉移深林遠藪椎髻鳥語之人置於縣下由是境內無復盜。
胡紹為河內懷令得一強盜問其黨與得數百人皆誅之政教清平為三河表。
王渙為溫令縣多奸猾積為人患渙以方略討擊悉誅之境內清夷商人露宿無遺有放牛者取云:以屬稚子民間終無侵犯。
虞詡為郎中大將軍鄧騭惡之朝歌賊寧季等數千人攻殺長吏州郡不能禁乃以詡為朝歌長故舊皆吊詡曰:得朝歌何衰詡笑曰:忠不求易事不避難臣之職也。不遇盤根錯節何以別利器乎!始到謁河內太守馬棱棱勉之曰:君儒者當籌謀廟堂反在朝歌耶詡曰:初除之日士大夫皆見吊勉以詡籌之知其無能為也。朝歌者韓魏之郊背太行臨黃河去敖倉百里而青冀之人流亡數萬賊不知開倉招眾劫庫兵守城臯斷天下右臂此不足憂也。今其眾新盛難與爭鋒兵不厭權願寬假轡策勿令有所拘閡而已及到官設令三科以募求壯士自掾史以下各舉所知其攻劫者為上傷人偷盜者次之帶喪服而不事家業者為下收得百餘人詡為饗會悉貰其罪使入賊中誘令劫掠乃伏兵以待之遂殺賊數百人。又潛遣貧人能縫者傭作賊衣以朱糸延縫其裾為識有出市裏者吏取禽之賊由是駭散咸稱神明(糸延當作線)。
吳潘璋為大市刺奸盜賊斷絕由是知名遷豫章西安長。
晉王育為南武陽令為政清約宿盜逃奔他郡。
宋朱齡石為武康令時縣人姚系祖招集亡命專為劫盜所居險阻郡縣畏憚不能討齡石至縣偽與系祖親厚召為參軍系祖恃其兄弟徒黨強盛謂齡石必不敢圖己乃出應召齡石潛結心腹知其居處塗逕乃要系祖宴會叱左右斬之乃率吏人馳至其家掩其不備莫有得舉手者悉斬系祖兄弟數十人由是一郡得清。
南齊王敬則為暨陽令軍荒之後縣有一部劫逃紫山中為民患敬則遣人致意劫帥可悉出首當相申論治下廟神甚酷烈百姓信之敬則引神為誓必不相負劫帥既出敬則於廟中設會於座收縛曰:吾先啟神。若負誓還神十牛今不違誓即殺十牛解神並斬諸劫百姓悅之。
唐張元濟初仕隋為武陽令行人候曉先發遺衫於路行十數里方覺,或謂曰:我武陽境內路不拾遺但能回取物必當在如言果得遠近稱之。
○令長部·屈才
倚天之劍不可以補履涵牛之鼎不可以烹鶩故才屈於命位不充量古今之所難也。乃有亻黽亻免象雷之任躬親字人之事或宴安自得或弛慢無狀或退藏而不拜或慨憤而罷去歷代而下時或有之所以詩人興簡兮之刺大易垂井渫之象者焉。
言偃為武城宰孔子之武城間聞絃歌之聲莞爾而笑(莞爾小笑貌)曰:割雞焉用牛刀(言治小,何須用大道)子遊對曰:昔者偃也。聞諸夫子曰:君子學道則愛人小人學道則易使也。(道謂禮樂也。樂以和人和則易使)子曰:二三子(從行者)偃之言是也。前言戲之耳(戲以治小而用大道)。
宓不齊為單父宰孔子曰:惜哉!不齊所氵位者小所治者大,庶幾矣。
漢汲黯以謁者為滎陽令黯為令稱疾歸田里武帝聞乃召為中大夫。
後漢仇覽(一名香)為蒲亭長考城令王渙署為主簿謂覽曰:主簿聞陳元之過不罪而化之(陳元不孝其母告之覽為陳人倫孝行元卒成孝子)得無少鷹之志邪覽曰:以為鷹不如鸞鳳渙謝覽曰:枳棘非鸞鳳所棲百里非大賢之路乃以月俸資覽令入太學。
虞詡辟大尉李修府拜郎中後朝歌賊寧季等數千人屯聚州縣不能禁乃以詡為朝歌長故舊皆吊詡曰:得朝歌何衰詡笑曰:誌不求易事不避難臣之職也。不遇盤根錯節何以別利器乎!
蜀龐統以荊州從事守耒陽令在縣不治免官吳將魯肅遺先主。《書》曰:龐士元非百里才也。使處治中別駕之任始當展其驥足耳諸葛亮亦言之於先主先主見與譚大器之以為治中從事。
蔣琬字公琰隨先主入蜀除廣都長先主嘗因遊觀奄至廣都見琬眾事不理時。又沈醉先主大怒將加罪戮軍師將軍諸葛亮請曰:將琬社稷之器非百里之才也。其為政以安民為本不以修飾為先願主公重加察之先主雅敬亮乃不加罪倉卒但免官而已晉潘嶽辟司空太尉府舉秀才才名冠世為眾所疾遂棲遲十年出為河陽令負其才郁郁不得志夏侯湛自尚書郎出為野王令居邑累年朝野多嘆其屈除中書侍郎。
宋張岱為東遷令時殷仲堪治吳興謂人曰:張東遷親貧須養所以棲遲下邑然名器方顯終當大至唐顏師古初仕隋仁壽中授安養尉尚書左僕射楊素見師古年弱貌羸因謂曰:安養劇縣何以克當師古曰:割雞焉用牛刀素奇其對到官果以理聞。
李淳風父播仕隋為高唐尉秩卑不得志棄官為道士。
●卷七百六
○令長部·強毅
臯陶之述九德其一曰強而義仲尼曰:剛毅木訥近仁。又曰:士不可以不弘毅。若夫宰百里之邑為千室之長非夫誌除豪橫不畏強禦亦何以庇民而興化哉!戰國而下居是職者乃有力祛蠹政深抑權亻幸敢犯貴勢窮討奸宄專任威克資以武斷用能保安罷弱澄清邑裏巨猾收斂而知懼下吏震忄栗而不欺盜徙於鄰邦聲震於別部苛慝屏去政化以成自非器識邁倫勁直成性見義而有勇遭事而不惑者亦疇能及,於是乎!
魏西門豹為鄴令豹往到鄴會長老問之民所疾苦長老曰:苦為河伯娶婦以故貧豹問其故對曰:鄴三老廷掾常歲賦斂百姓收取其錢得數百萬用其二三十萬為河伯娶婦與祝巫共分其餘錢持歸當其時巫行視小家女好者云:是當為河伯婦即聘取洗沐之為治新繒綺縠衣居齋戒為治齋宮河上張緹絳帷女居其中為具牛酒飯食行十餘日共粉飾之如嫁女床席令女居其上浮之河中始浮行數十里乃沒其人家有好女者恐大巫祝為河伯取之以故多持女遠逃亡以故城中益空無人。又固貧所從來久遠矣。民人俗語曰:即不為河伯娶婦水來漂沒溺其人民云:豹曰:至為河伯娶婦時願三老巫祝父老送女河上幸來告語之吾亦往送女皆曰:諾至其時豹往會之河上三老官屬豪長者裏父老皆會以人民往觀之者二三千人其巫老女子也。已年七十從弟子女十人所皆衣繒單衣立大巫後豹曰:呼河伯婦來視其好醜即將女出帷中來至前豹視之顧謂三老巫祝父老曰:是女子不好煩大巫嫗為入報河伯得更求好女後日送之即使吏卒共抱大巫嫗投之河中有頃曰:巫嫗何久也。弟子趣之復以弟子一人投之河中有頃曰:弟子何久也。復使一人趣之復投一弟子河中凡投三弟子豹曰:巫嫗弟子是女子不能白事煩三老為入白之復投三老河中豹簪筆罄折鄉河立待良久長老吏傍觀者皆驚恐豹顧曰:巫嫗三老不來還奈之何欲復使廷掾與豪長者二人入趣之皆叩頭叩頭。且破額血流地色如死灰豹曰:諾。且留待之須臾須臾豹曰:廷掾起矣。狀河伯留客之久皆罷去歸矣。鄴吏民大驚恐從是以後不敢復言為河伯娶婦。
漢義縱武帝時任長陵及長安令直法行事不避貴戚以捕按太后外孫修成子中(修成君王太后所生金氏女也。中其子也。)帝以為能。
胡建昭帝時為渭城令帝幼皇后父上官安與帝姊蓋主私夫丁外人相善外人驕恣怨故京兆尹樊福使客射殺之客藏公主廬吏不敢捕建將吏卒圍捕蓋主聞之與外人上官將軍多從奴客往[B12H]射追吏(奔走赴之而射也。)吏散走主使僕射劾渭城令遊主家奴建報亡它坐(言遊僥奉公無他坐也。)蓋主怒使人上書告侵辱長公主射甲舍門(甲舍即甲第公主之宅)知吏賊傷奴辟報故不窮審(言為遊僥避罪而妄報文書故不窮治也。)大將軍霍光寢其奏後光病上官氏代聽事下吏捕建建自殺。
何並字子廉哀帝時為長陵令道不拾遺初功成太后外家王氏貴而侍中王林卿通輕俠傾京師後坐法免賓客愈盛歸長陵上蒙因留飲連日並恐其犯法自造門上謁謂林卿曰:蒙間單外君宜以時歸林卿曰:諾先是林卿殺婢婿埋蒙舍並具知之以非已時。又見其新免故不發舉欲無令留界中而已即遣吏奉謁侍送林卿素驕慚於賓客並度其為變儲兵馬以待之林卿既去北度涇橋令騎奴還至寺門拔刀剝其建鼓(諸官曹之所通呼為寺建鼓一名植鼓建立也。謂植木旁懸鼓焉縣有此鼓者所以召集號令為開閉之時)並自從吏兵追林卿行數十里林卿迫窘乃令奴冠其冠被其プ自代乘車從童騎身變服從間徑馳去會日暮追及收縛冠奴奴曰:我非侍中奴耳並心自知已失林卿乃曰:王君因自稱奴得脫死刑叱吏斷頭持還縣所剝鼓置都亭下署曰:故侍中王林卿坐殺人埋蒙舍使奴剝寺門鼓吏民驚駭林卿因亡命眾庶ん訁華以為實死(ん訁華眾議也。)成帝王後以功成太后愛林卿故聞之涕泣為帝哀帝問狀而善之遷並隴西太守。
尹公為茂陵守令原涉為中郎免官欲上冢不欲會賓客密獨與故人期會涉單車驅上茂陵投暮入其裏宅因自匿不見人遣奴至市買肉奴乘涉氣與屠爭言斫傷屠者亡是時尹公新視事涉未謁也。聞之大怒知涉名豪欲以示眾厲俗遣兩吏脅守涉室日中奴不出吏欲便殺涉去涉迫窘不知所為會涉所與期上冢者車數十乘到皆諸豪也。共說尹公尹公不聽諸豪則曰:原巨先奴犯法不得使肉袒自縛箭貫耳詣延門謝罪於君威亦足矣。尹公許之涉如言謝復服遣去(巨先涉字也。令涉如故著衣服也。)。
後漢趙憙建武中為懷令大姓李子春先為瑯邪相豪猾並兼為人所患憙下車聞其二孫殺人事未發覺即窮詰其奸收李子春二孫自殺京師為請者數十終不聽。
董宣建武中為雒陽令時湖陽公主蒼頭白日殺人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而以奴驂乘宣於夏門亭候之乃駐車叩馬以刀畫地大言數主之失叱奴下車因格殺之主即還宮訴於光武帝大怒召宣欲箠殺之宣叩頭曰:願乞一言而死帝曰:欲何言宣曰:陛下聖德中興而縱奴殺良人將何以理天下乎!臣不須箠請得自殺即以頭擊楹流血被面帝令小黃門持之使宣叩頭謝主宣不從強使頓之宣兩手據地終不肯俯主曰:文叔為白衣時藏亡匿死吏不敢至門今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不與白衣同因敕強項令出(敕令詣太守賜食宣受詔出飯盡覆否食機上大官以狀聞上問宣宣對曰:臣食不敢遺餘如奉職不敢遺力)賜宣錢三十萬宣悉以班諸吏由是摶擊強莫不震忄栗京師號為臥虎歌之曰:χ鼓不鳴董少平(少平宣之字也。)。
馮魴建武中為虞令為政敢殺伐以威信稱遷郟令後光武西征隗囂潁川賊起攻圍縣舍魴力戰弩矢盡城陷魴遁去帝聞叛馳赴潁川魴詣行在所帝案行鬥處知力戰乃嘉之曰:此健令也。
虞延建武末為雒陽令是時陰氏有客馬成者嘗為奸盜延收考之陰氏屢請獲一書取加二百信陽侯陰就乃訴帝訁替延多所冤枉帝乃臨御道之館親錄囚徒延陳其獄狀可論者在東無理者在西成乃回欲趨東延前執之曰:爾人之巨蠹久依城社不畏熏燒今考實未竟宜當盡法成大呼稱枉陛戟郎以戟刺延叱使置之帝知延不私謂成曰:汝犯王法身自取之呵使速去後數日伏誅,於是外戚斂手莫敢千法。
杜安為宛令先是宛有報讎者其令不忍致理將與俱亡縣中豪強有告其處者致捕得安深疾惡之到官治戮肆之於市懼有司繩彈遂自免。
祝良為雒陽令案太尉龐參夫人有司以良不先聞奏取折辱宰相坐系詔獄良能得百姓心雒陽吏人守闕請代其罪者日有數千萬人詔乃原刑。
吳樹為宛令之官辭梁冀冀賓客布在縣界以情樹樹對曰:小人奸蠹比屋可誅明將軍以椒房之重處上將之位宜崇賢善以補朝闕宛為大都士之淵藪自侍坐以來未聞稱一長者而多非人誠非敢聞冀嘿然不悅樹到縣遂誅殺冀客為人害者數十人由是深怨之。
劉陶為除順陽長縣多奸猾陶到官宣募吏民有氣力勇猛能以死易生者不拘亡命奸臧,於是剽輕劍客之徒過晏等千餘人(過姓也。過國之後)皆來應募陶責其先過要以後效使結所厚少年得數百人皆嚴兵待命,於是覆案奸宄所發。若神。
黃昌為宛令政尚嚴猛好發奸伏人有盜其車蓋者昌初無所言後乃密遣親客至門下賊曹家掩取得之收其家一時殺戮大姓戰懼皆稱神明。
張升守外黃令吏有受賕者即論殺之或譏升守領一時何足趨(趨急也。)明威戮乎!對曰:昔仲尼暫相誅齊之侏儒手足異門而出故能威震強國反其侵地君子仕不為己職思其憂豈以久而異其度哉!
周糸虧永平中補南行唐長到官曉吏人曰:朝廷不以長不肖使牧黎民而性讎猾吏誌除豪賊。且勿相試遂殺縣中尤無狀者數十人吏人大震遷博平令收考奸贓無出獄者後徵拜雒陽令下車先問大姓主名吏數閭里豪彊以對糸虧厲聲怒曰:本問貴戚。若馬竇等輩,豈能知此賣菜傭乎!,於是部吏望風旨爭以激切為事貴戚跼蹐京師肅清皇后弟黃門郎竇篤從宮中歸夜至止奸亭亭長霍延遮止篤蒼頭與爭延遂拔劍擬篤而肆詈恣口篤以表聞詔召司隸校尉河南尹詣尚書譴問遣劍戟士收糸虧送廷尉詔獄數日貰出後竇氏貴盛篤兄弟秉權睚眥宿怨無不僵仆糸虧自謂無全乃柴門自守以待其禍然篤等以糸虧公正而怨隙有素遂不敢害。
繆肜辟公府舉尤異遷中牟令縣近京師多權豪肜到誅諸奸吏及名貴戚賓客者百有餘人威名遂行。
王渙永元末為雒陽令以譎數發摘奸伏京師稱嘆任峻渤海人為劇令自王渙卒後連詔三公特選雒陽令皆不稱職永和中以峻補之峻推用文武吏皆盡其能糾剔奸盜不得旋踵一歲斷獄不過數十威風猛於渙而文理不及之王脩初平中守高密令高密孫氏素豪俠人客數犯法民有相劫者賊入孫氏吏不能執脩將吏民圍之孫氏拒守吏民畏憚不敢近脩令吏民敢有不攻者與同罪孫氏懼乃出賊繇是豪強懾服後守膠東令膠東人公沙盧宗強自為營塹不肯應發調脩獨將數騎徑入其門斬盧兄弟公沙氏驚愕莫敢動脩撫慰其餘由是寇少止。
魏司馬芝為管長時天下草創多不奉法郡主簿劉節舊族豪俠賓客千餘家出為盜賊入亂吏治頃之芝差節客王同等為兵掾吏據白節家前後未嘗給繇。若至時歲匿必為留負芝不聽與節。《書》曰:君為大宗加股肱郡而賓客每不與役既眾庶怨望或流聲上聞令條同等為兵幸時發遣兵已集郡而節藏同等因令督郵以軍興詭責縣縣掾吏窮困乞代同行芝乃馳檄濟南具陳節罪太守郝光素敬信芝即以節代同行青州號芝以郡主簿為兵。
趙儼為朗陵長縣多豪猾無所畏忌儼取其尤甚者收縛案驗皆得死罪儼既囚之乃表府解放自是威恩並著。
楊沛為長社令時曹洪賓客在縣界徵調不肯如法沛先撾折其腳遂殺之由此太祖以為能累遷九江東平樂安太守並有治跡坐與督軍爭鬥髡刑五歲輸作未竟會太祖出征在譙聞鄴下頗不奉科禁乃發教選鄴令當得嚴能如楊沛比故沛從徒中起為鄴令已拜太祖見之問曰:以何治鄴沛曰:竭盡心力奉宣科法太祖曰:善顧坐席曰:諸君此可畏也。賜生口十人絹百疋既欲以勵之。且以報乾椹也。初沛為興平長人多饑窮沛收乾椹萱豆積千餘斛太祖軍過無糧沛乃進乾椹太祖甚喜故言及之沛辭去未到而軍中豪右曹洪劉勛等畏沛各遣家馳騎告子弟使各自簡敕沛為令數年以公能轉為護羌都尉沐並為成臯令校事劉肇出過縣遣人呼縣吏來索穀是時蝗旱官無有見未辦之間肇人從之並之閣下呼罵吏並怒因ε履提刀而出多從吏卒欲收肇肇覺知驅走具以狀聞有詔肇為牧司爪牙吏而並欲收縛無所忌憚自恃清名遂收欲殺之肇髡決減死刑竟復吏由是放散十餘年。
滿寵字伯寧守高平令縣人張苞為都督郵貪穢受取幹亂吏政寵因其來在傳舍率吏卒出收之詰責所犯即日考竟遂棄官歸後為許令時曹洪宗室親貴有賓客在界數犯法寵收治之洪書報寵寵不聽洪白太祖太祖召許主者寵知將欲原乃速殺之太祖喜曰:當事不當爾邪。
吳黃蓋從孫策及權諸山越不賓有寇難之縣取用蓋為守長石城縣吏特難簡禦蓋乃置兩掾分主諸曹教曰:令長不得徒以武功為官不以文吏為稱今賊寇未平有軍旅之務一以文書委付兩掾當簡攝諸曹糾摘謬誤兩掾所置事入諾出。若有奸欺終不加以鞭杖宜各盡心無為眾先初皆怖威夙夜恭職久之吏以蓋不視文書漸容人事蓋亦嫌外懈怠時有所省各得兩掾不奉法數事乃悉請諸掾吏賜酒食因出事詰問兩掾辭屈皆叩頭謝罪蓋曰:前已相敕終不以鞭杖相加非相欺也。遂殺之縣中震忄栗後轉春穀長尋陽令凡守九縣所在平定遷丹陽都尉抑強扶弱山越懷附。
賀齊字公苗會稽山陰人少為郡吏守剡長縣吏斯從輕俠為奸齊欲治之主簿諫曰:從縣大族山越所附今日治之明日寇至齊聞大怒便立斬從從族黨遂相糾合眾千餘人舉兵攻縣齊率吏民開城門突擊大破之威震山越。
淩操為永平長平治山越奸猾斂手。
晉張輔為藍田令不為豪強所屈時強弩將軍龐宗西州大姓護軍趙浚宗婦族也。故僮仆放縱為百姓所患輔繩之殺其二奴。又奪宗田二百餘頃以給貧戶一縣稱之轉山陽令太尉陳準家僮亦暴橫輔復擊殺之。
山遐字彥林為餘姚令時江左初基法禁寬弛豪族多挾藏戶口以為私附遐繩以峻法到縣八旬出口萬餘縣人虞喜以藏戶當棄市遐欲繩喜諸豪強莫不切齒於遐言於執事以喜有高節不宜屈辱。又以遐取造縣舍遂階其罪遐與會稽內史何充箋乞留百日窮翦逋逃退而就罪無恨也。充申理不能得竟坐免官。
前秦王猛為始平令縣多枋頭(枋頭地名)西歸之人豪右縱橫劫盜充斥猛下車明法峻刑澄察善惡禁勒強豪鞭殺一吏百姓上書訟之有司劾奏檻車徵下廷尉詔獄苻堅親問之曰:為政之體德化為先蒞任未幾而殺戮無數何其酷也。猛曰:臣聞宰寧國以禮治亂邦以法陛下不以臣不才任臣以劇邑謹為明君翦除凶猾始殺一奸餘尚萬數。若以臣不能窮殘盡暴肅清軌法者敢不甘心鼎鑊以謝孤負酷政之刑臣實未敢受之堅謂群臣曰:王景略固是夷吾子產之儔也,於是赦之。
宋虞玩之為烏程令路太后外親朱仁彌犯法玩之依法錄治太后怨訴孝武坐免官。
劉亮為武康令時境內多盜鑄錢亮掩討無不擒者所殺以千數。
南齊丘仲孚為於湖令有能名太守呂文顯當時亻幸臣淩詆屬縣仲孚獨不為之屈。
孔琇之為吳興令有小兒年十歲偷刈鄰家稻一束琇之付獄治罪或諫之琇之曰:十歲便能為盜長大何所不為縣中皆震肅。
梁張稷為剡縣令時賊唐瑤作亂稷率勵縣人保全縣境。
江革歷秣陵建康令為治明肅豪強憚之。
王離為秣陵令清直請謁不行羽林隊主潘敞有寵二宮勢傾人主婦弟犯法敞為之請離離投書於地更鞭四十敞怒訁替之明日而見代。
沈瑀為餘姚令縣大姓虞氏千餘家請謁如市前後令長莫能絕自瑀到非訟所通其有去者悉立之階下以法繩之縣南。又有豪族數百家子弟縱橫迎相庇蔭厚自封植百姓甚患之瑀召其老者為石頭倉監少者補縣僮皆號泣道路自是權右屏跡瑀初至富吏皆鮮衣美服以自彰別瑀怒曰:汝等下縣吏何自擬貴人邪悉使著芒鞋粗布侍立終日足有蹉跌取加榜棰瑀微時嘗自至此鬻瓦器為富人所辱故因以報焉由是士庶駭怨而瑀廉潔自守故得遂行陳蕭引為建康令時殿內隊主吳反宮官李善慶蔡脫兒等多所請囑引一皆不許引始族子密時為黃門郎諫引曰:李蔡之勢在位皆畏憚之亦宜少為身計引曰:吾之立身自有本末亦安能為李蔡改行就令不平不過解職耳吳竟作飛書李蔡證之坐免官卒於家。
褚為山陰令縣民張次的王休達等與諸猾吏賄賂通奸全丁大戶類多隱沒乃鎖次的等具以狀啟臺宣帝手敕慰勞並遣使助搜括所出軍民八百餘戶時舍人曹義達為宣帝所寵縣民陳信家富於財訁舀事義達信父顯文恃勢橫暴乃遣使執顯文鞭之一百,於是吏民服忄栗莫敢犯者。
後魏元誌為雒陽令不避強禦與御史中尉李彪爭路俱入見面陳得失彪言御史中尉辟承華車蓋駐論道劍鼓安有雒陽令與臣抗衡誌言神鄉縣主普天之下誰不編戶,豈有俯同眾官趨避中尉孝文曰:雒陽我之豐沛自應分路楊鑣自今以後可分路而行及出與彪折尺量道各取其半帝謂邢巒曰:此兒竟可所謂王孫公子不鏤自雕巒曰:露竹霜條故多勁節非鸞則鳳其在本枝也。
宋翻字飛烏為河陰令順陽公主家奴為劫攝而不送翻將兵圍主宅執{鞏耳}馮穆步驅向縣時正炎暑立之日中流汗г地縣舊有大枷時人號曰:彌尾青及翻為縣主吏請焚之翻曰:且置南墻下以待豪家未幾有內監楊小駒詣縣請事辭色不善命取尾青以鎮之既免入訴於宣武大怒敕河南尹推治其罪翻具自陳狀詔曰:卿故違朝法,豈不欲作威以買名翻對云:造者非臣買名者亦宜非臣所以留者非敢施於百姓欲待凶暴之徒如小駒者耳,於是威震京師高綽字僧裕為洛陽令為政強直不避豪右京邑憚之。
楊機字顯略行河陰縣事當官正色不避權勢後為雒陽令京輦伏其威風希有幹犯。
鄧淵字彥海為蒲吾令誅翦奸猾盜賊肅清。
陽固字敬安為雒陽令在縣甚有威風。
高崇字積善為雒陽令為政清斷吏民畏其威風每有發摘不避強禦縣內肅然。
北齊路去病為定州饒陽令去病明閑時務性頗嚴毅人不敢欺然至廉平為吏民嘆服擢為成安令輦轂之下舊號難治重以政亂時難綱維不立功臣內戚請屬百端去病消息事宜以理抗勢要之徒雖廝養小人莫不憚其風格亦至嫌恨自遷鄴以還鄴與臨漳成安三縣令治術去病獨為稱首。
後周樂運建德中為萬年縣丞抑挫豪右號稱強直高祖嘉之特許通籍事有不便於時者令巨細奏聞隋魏德深大業中為館陶長闔境老幼皆如見其父母有猾人員外郎趙君實與郡丞元寶藏深相交結前後令長未有不受其指麾者自德深至縣君實屏處於室未嘗取敢出門逃竄之徒歸來如市。
唐劉仁軌為陳倉尉部人有折沖都尉魯寧者恃有高班豪縱無禮歷政莫能禁止仁軌特加誡喻期不可再犯寧。又橫暴尤甚竟杖殺之州司以聞太宗怒曰:是何縣尉輒殺吾折沖遽追入與語奇其剛正擢授櫟陽丞。
李朝隱景雲初為長安令朝隱政刑畢舉權豪懾憚有內寺伯非禮幹忤朝隱叱系於獄睿宗嘉之加朝隱大中大夫。
馬燧寶應中為趙城尉是時回紇大軍還國恃復東都之功倔強恣睢所過或虜掠廩餼不如意取賊殺之澤潞節度李抱玉難其供辦賓介皆憚不敢行燧自贊請主郵驛比回紇至則先厚賂其渠帥與明要約回紇乃授燧旗幟為識有犯令者令燧戮之燧。又取死囚給左右廝役小違令殺之回紇相顧色動涉其境無敢暴掠抱玉奇之。
竇參代宗朝為奉先尉縣人曹芬隸北軍素凶暴與弟毆其女弟芬父救之不得遂投井死參捕理芬兄弟當死官皆請俟免喪參曰:子因父生父由子死。若以喪延罪是殺父不坐也。皆正其罪而杖殺之一縣畏伏。
晉顏衍兗州曲阜人仕梁為青州北海主簿自卑官不畏強禦縣民有豪暴者必嚴刑制之由是知名。
●卷七百七
○令長部·酷暴
逸德比於烈火苛政甚於猛虎雖百里之非廣乃編氓之攸賴則有性既嚴酷貌復凶很惟申韓之是法於理刑而失中報虐以威斂怨於下峻罰是長殘殺無罪或馮勢而成濫亦擊強而過正乃至榜楚不絕網交設重足斯畏謠言載興寧失不經斯可鑒矣。漢義縱補上黨郡中令治敢往少溫藉(敢行暴害之政少溫藉言無所含容溫於問切藉才夜切)。
嚴延年為平陵令坐殺不辜去官。
尹賞為頻陽令坐殘賊免。
後漢陽球為高唐令性嚴厲好申韓之學以嚴苛過理郡守收舉(收擊舉劾之)會赦見原。
周紆為雒陽令章帝知紆奉法疾奸不事貴戚然苛慘失中(慘虐也。)數為有司所奏遂免官。
徐宣為下邳令暴虐尤甚先是求故汝南太守下邳李暠女不能得及到縣遂將吏卒至暠家載其女歸戲射殺之埋著寺內。
魏滿寵漢末為許令時曹洪宗室親貴有賓客在界數犯法寵收治之洪書報寵寵不聽洪白太祖召許主者寵知將欲原乃速殺之太祖喜曰:當事不當爾耶故太尉楊彪收付縣獄尚書荀少府孔融等並屬寵但當受辭勿加考掠寵一無所報考訊如法數日求見太祖言之曰:楊彪考訊無他辭諸當殺者宜先彰其罪此人有名海內。若罪不明必大失民望竊為明公惜之太祖即日赦出彪初融聞考掠彪皆怒及因此得出復善寵(裴松之以為楊公積德之門身為名士縱有愆負猶宜宥免氵刑所濫而可加其楚掠乎!若理考訊荀孔二賢豈其妄有相請屬哉!寵以此為能酷吏之用心耳雖有後善何解前虐)。
齊江介為吳令其父謐為長沙內史謐政治苛刻介治亦深切民間榜死人髑髏為謐首介棄官而去。
梁沈瑀為餘姚令富吏鮮衣美服以自彰別瑀怒曰:汝等下縣吏何自擬貴人邪悉使著芒履粗布侍立終日足有蹉跌取加榜棰。
陳庚時為臨安令坐杖殺縣民免。
唐權懷恩高宗咸亨中為萬年令不避強禦時有雒陽令楊德亦以威嚴為人吏所畏時人語曰:寧吃三斗塵不逢權懷恩寧吃三斗炭不逢楊德。
楊德為雒陽令杖殺人吏以立威名雒州長史賈敦實曰:政在養人義須存撫傷生過多雖能亦不足貴也。常抑止德德亦為稍減。
楊回為盈川令政殘酷人吏動不如意輒榜殺之。
王鈞玄宗開元中為雒陽尉與河南丞嚴安之皆性毒虐笞罰人畏其不死決杖訖不放起須其腫憤徐乃重杖之懊血流地苦楚欲死鈞與安之始眉目喜暢故人吏懾懼。
毛。若虛天寶中為蜀川尉。若虛眉毛覆於眼性殘忍使司以推勾見任。
侯遵德宗貞元中為富平令縣人李載配納元陵園糞兩車愆期或訁替毀載於遵者因寄怒以痛繩之載所負之值不過數千而罰之三百貫文枷禁拽辱焉載妹壻昭得皇后弟王杲奏之帝命御史臺鞫之遵具款伏宰臣董晉竇參進曰:李載不納差科未為巨蠹侯遵峻其懲罰頗越常倫況是國親去就有禮毀損過甚理當罪責望貶澧州司戶參軍帝不欲以戚屬之故而罪吏止停其官。
○令長部·黜責
令長字民之重任也。黜陟馭下之大典也。列國以大夫守邑漢氏以郎官出宰自茲已降名數浸優宜乎!撫惠黎蒸宣暢德澤。若乃性異明達行非貞素依違不斷苛刻無恩訟起獄豐土荒民散或沈湎棄職聚斂是圖儲峙闕供裁處非允瘡既積怨ゥ並興廢百里之威煩三尺之法為人臣者可不慎歟其有因虐吏之奏劾繇要臣之誣毀以陷於非罪者亦類次於篇云:
阿大夫(史不書姓名)齊威王即位召阿大夫語曰:自子之守阿譽日聞然吾使人視阿田野不辟民人貧苦是子以幣厚吾左右以求譽也。乃烹阿大夫。
漢任安為三百石長坐上行出遊共帳不辦斥免尹賞為頻陽令坐殘賊免。
朱雲為杜令坐故縱亡命會赦。
後漢鄭興為蓮勺令(蓮音輦勺音酌故城在今下わ縣)是時喪亂之餘郡縣殘荒興方欲築城郭修禮教以化之會以事免。
尹敏為長陵令明帝永平五年詔書捕男子周慮慮素有名稱而善於敏敏坐系免官及出嘆曰:聾之徒真世之有道者也。何謂察察而遇斯患乎!
周紆為雒陽令苛慘失中數為有司所奏遂免官。
陽球為高唐令以嚴苛過理郡守收舉(收系舉劾之)會赦見原。
曹褒為圉令以禮理人以德化俗時它郡盜徒五人來入圉界吏捕得之陳留太守馬嚴聞而疾惡風縣殺之褒敕吏曰:夫絕人命者天亦絕之臯陶不為盜制死刑管仲遇盜而升諸公今承旨而殺之是逆天心順府意也。其罰重矣。如得全此人命而身坐之吾所願也。遂不為殺嚴奏褒耎弱免官歸郡。
蜀蔣琬字公琰為廣都長先主嘗因遊觀奄至廣都琬眾事不理時。又躭酒先主大怒將加罪戮軍師將軍諸葛亮請曰:蔣琬社稷器非百里之才其為政以安民為本不以修飾為先願主公重加察之先主雅重亮乃不加罪倉卒免官而已。
宋沈文秀字仲達為建康令坐為尋陽王鞭殺私奴免官加杖百尋復官。
南齊沈Л之為丹徒令性疏直在縣自以清產不事左右浸潤日至遂鎖系尚方嘆曰:一見天子足矣。武帝召問曰:復欲何陳答曰:臣坐清復以獲罪帝曰:清復何以獲罪曰:無以承奉要人帝曰:要人為誰Л之以手板四面指曰:此赤衣諸賢皆是。若臣得更鳴必令清譽日至Л之雖危言帝亦不責。
梁庾仲容歷永康錢唐武康令治縣並無績多被劾唐裴行儉為長安令高宗顯慶中坐褚遂良事左遷西州都督府長史。
王同慶為汾州平遙縣令玄宗開元十一年坐貶處州贛縣尉敕曰:朕問俗觀人務存節儉先有處分不許煩勞王同慶違法擾人借斂無紀望鄉科被率戶出鞋屏風花盤計盈數百徵求既廣般運。又勞以此字人豈我良宰宜書刑典以誡具寮。
李泳為鄧州南陽縣令開元二十四年坐擅興賦役遂貶康州都城縣尉。
薛近為長安縣尉徐綱為萬年尉代宗大歷五年四月貶近連州連山縣尉綱邵州武岡縣尉並員外置是月久雨京城饑代宗令出米五萬石減價分糶貧人近等逾法犭旬私是以懲也。
劉澡為渭南令大歷十二年京畿水旱京兆尹黎奏損田戶部侍郎判度支韓執奏不實乃命巡覆時澡曲附度支具幹善名以縣界田並無損白於府及戶部分巡御史趙計不欲忤度支奏報協澡代宗覽奏以為水旱咸均不宜渭南獨免特命侍御史朱敖再覆敖覆命渭南損田三千餘頃帝嘆息久之大怒澡因謂敖曰:縣令職在字人不損猶宜稱損損而不問,豈有恤隱之意耶卿之此行可謂稱職下有司訊覆澡及趙計並伏罪乃貶澡為萬州南浦縣員外尉計為澧州員外司戶參軍。
荀曾為三原縣令德宗貞元二年四月以無政理改授司議郎。
李佇為虔化縣令憲宗元和九年七月敕佇虐下以慘訊罪違律至使饋餉皆絕瘐死非辜因其壅隔更令殘毀戕人及此良用憮然俾投禦魅之鄉以戒字氓之長可守雷州海康縣尉。
劉行餘為馮翊縣尉敬宗寶歷元年十月坐擅決軍人貶道州延昌尉。
姚中立為萬年縣令孟為長安縣令文宗太和九年十一月兩縣捕賊官領其徒受羅立言指使(王欽。若等曰:立言為同李訓鄭註事)內萬年縣捕賊官鄭洪懼而詐令其家人喪服而哭中立陰識之慮其詐聞不能免所累以其狀告之洪藏入左神參軍洪銜中立之返言追集所繇皆縣令指揮故貶中立為朗州長史為硤州長史尋再貶中立為韶州司戶參軍為梧州司戶參軍。
朱儔為京兆府美原縣主簿文宗開成三年十二月貶為衡州衡山縣尉初奉先馮翊等縣百姓為牛羊使占其田產儔奉使推鞫盡以百姓田歸牛羊司給事姚合列疏其事遂貶之。
梁高綰為封丘令太祖開平元年六月以封丘境內蟲蝗為災最甚太祖令近界撲滅下明敕以懸賞罰之戒以綰不恭罰金仍免官。
田光裔為穀熟縣令開平四年四月宋州衡王友諒進瑞麥一莖三オ太祖覽奏不懌曰:古來上瑞惟在豐年合[A13C]兩岐皆是虛事乃停光裔官仍追毀歷任官牒以瑞麥故也。
後唐劉知章為醴泉縣令長興元年七月明宗命回鶻侯三走馬入回鶻部給程有日沿路乘驛而行醴泉既非沖要素無驛馬長吏供億無準洎侯三至縣索驛馬館穀所司未辦適遇知章不在縣,或謂侯三云:知章出從禽之矣。鎮將以馬給之俄而知章至哀訴引過侯三不之顧因奏其狀明宗大怒促命械送至京事幾不測安重誨從容奏覆方得減死配流沁州張紹業為湘州臨漳令長興元年縣人劉暉訟紹業贓賄不公及借便官物敕旨張紹業勒停見任。
薛文玉為武功縣令長興元年九月西京奏武功縣百姓三千餘人持白棒入縣亂擊人吏分劫縣庫稅錢公廨什物尋差兵士捉到結集首領武功鎮將跌琉等三十二人各招本罪稱縣令以大竿尺簡田所以眾心難抑其跌琉準法科斷文玉罰七十直主簿李彥柔罰五十直並勒停。
鄭延朗為衛縣令長興元年九月魏忄專奏延郎自於獄中推劾盜賊妄引平人孫厚延郎自行拷決孫厚致死敕旨付大理詳覆以聞。
盧嵩為獲嘉令長興元年五月坐戶民關延韜不伏責問喧悖令從人曳撲良久致死大理寺斷配流大德敕旨盧嵩容易宰邑造次怒人不如法以行刑遂尋時而致死原情則本非故殺據律則當處極刑小不忍而難追內自訟而何及法不可墜義亦須明但究彼根繇似緣公事罪雖甚重理稍可疑峻行則慮致民驕輕恕則恐滋吏酷永從遠竄特貸餘生聊以慰往者之鬼兼可戒為官之屬嵩宜配蔚州長流百姓縱逢恩赦不在放歸之限其出身歷任告敕付所司焚毀餘依省寺詳斷。
王韜玉前為湖陽令湣帝時於端門接宰臣陳考績事不實配流坊州。
晉張嗣宗為襄邑縣令少帝開元二年開元府奏嗣宗先被百姓趙覺直論訟不公法寺定罪合徒一年半以官收贖贖銅三十斤府司尋科放訖據新除襄邑令王允狀申稱張嗣宗不肯交割縣務稱未考滿者敕旨張嗣宗已招過犯斷處徒刑雖定徵銅更難居任既聞除替便合稟承乃敢拒違益彰狡惡須加竄謫俾省尤宜配流商州。
周陳權前為清水令太祖廣順三年四月敕追奪前任官牒毀棄仍長流房州權居許州舞陽縣與鄰子曙爭地詐埋石為記及揩改契內文字既伏其罪故有是責。
駱延規為開封縣令世宗顯德六年九月除名流沙門昂先是延規有過停任有司召延規宣敕延規拒命為憲司所按故有是命。
○令長部·貪黷
夫制錦之重象雷之威有社稷焉有民人焉可以專刑辟可以移風俗一同之地禍福所繇百乘之賦豐約斯系自非守不欺之誡存慎獨之心則何以奉政經去民瘼其或罔思潔己姑務藩身忘清白之訓恣貪墨之欲或淩厲其氣以威下民或便辟其容以附權右肆豺狼之心盈壑之志或人不堪命盜以之興或法不可逃身繇之殞雖惡有巨細事有隱顯然而流毒於下斂怨於上則一揆焉爾詩云:貪人敗類其惡之深矣。
漢楊湛為高陵令謝遊為櫟陽令皆貪猾不遜左馮翊薛宣手自牒書條其奸贓湛自知罪贓皆應記即時解印綬付吏為記謝宣而遊自以大儒有名輕宣宣獨移書顯責之曰:告櫟陽令吏民言令治行煩苛適罰作使千人以上賊取錢財數十萬給為非法賣買聽任富吏賈數不可知(賈讀曰價)證驗明白遊得檄亦解印綬去。
後漢居風令(史不書姓名)貪暴無度縣人朱達等及蠻夷相聚攻殺之。
張朔為野王令貪殘無道聞司隸校尉李膺威嚴懼罪逃還京師。
晉袁毅陳郡人為鬲令貪濁而賂遺公卿以求虛譽後事露檻車送廷尉。
李彰為姚萇槐里令以黷貨誅,於是郡國肅然矣。梁丘仲孚仕齊為山陰令居職甚有聲稱齊末頗有贓賂為有司所舉將見收仲孚竊逃逕還京師詣闕會赦得不治。
唐王鈞為雒陽縣主簿玄宗開元十年三月坐贓杖殺。
裴景仙為冀州武強令開元十年八月坐贓逃匿聽集眾殺之敕曰:有善必賞所以勸能有罪必誅所以懲惡代天理物勤憂萬姓求瘼恤人寄之牧宰共理天下在於茲裴景仙幸以緒餘素無名檢恣行貪冒不憚典刑聚斂之贓至五十疋肆其威虐剝我黎元自作何逃仍更亡命此而將舍罪孰可誅雖法有常科合寘投竄而情在難恕用申懲肅宜令集眾決殺仍宣告遐邇。
宋廷暉為宣州溧陽令周仁公為涇州良原令裴裔為寧州彭原令開元二十五年正月皆犯贓坐死刑玄宗以陽和在候特恕之悉杖六十配流於龔州敕曰:朕思致時和每矜刑典而貪饕之吏抵犯自多猶冀恥格豈在哀矜宣州溧陽令宋廷暉等各效官榮非無祿利不能砥礪乃黷貨贓使者繩違刑曹定罪並當極法合正嚴科然而發生在時布澤茲始永言惻隱能無惠恤乃期改過。且用輕刑宜並配流即差綱領送雖止殺之義頗乖於國體而好生之德冀洽於人心教而不誅庶乎!不及何必峻罰然後為善凡今在位宜副此懷。
柳為長安縣令天寶三年坐贓於朝堂杖殺之。
竇為萬年縣令代宗永泰元年坐贓流虔州百姓高曖為鄭州陽武縣令憲宗元和九年七月坐侵蠹百姓貶恩州陽江縣尉。
殷復易為長水縣令元和九年九月坐求利擾人貶永州司戶參軍。
韓晤為萬年捕賊尉元和十二年以奸贓發京兆尹竇易直使法曹掾韋正收鞫之得贓三十萬帝意其未盡令復鞫之果得贓三百萬晤除名配流昭州王仲堪為激州上蔡縣令穆宗長慶元年八月坐贓錢八百二十貫敕上蔡久經寇虐方藉緝綏忍加厚斂害此疲俗委本道觀察使決重杖處死。
龐驥為遂寧縣令長慶四年東川觀察使奏驥犯贓事下大理寺以法論中書舍人楊嗣復等參酌曰:龐驥贓貨之數為錢四百餘千其間大半是枉法據贓定罪合處極刑雖經恩赦不在原先伏以近日贓吏皆蒙小有矜寬類例之間慮須貸死敕長吏犯贓其數不少縱寬刑典難免鞭笞但以近遇鴻恩人思減等雖節文不在免限於情理亦要哀矜龐驥宜除名溪州其贓付所司準法。
孟孚為蘇州嘉興縣令敬宗寶歷元年六月坐贓杖四十除名流康州。
劉伉為藍田令寶歷二年三月御史臺推勘在任日將諸色錢隱沒破用凡九十餘萬制曰:劉伉所犯贓私其數至廣恣為貪猾固抵刑章。若據本條合當極法以其大父於國有勞特為矜量俾從寬宥宜除名流雷州伉故宰相晏之孫也。
李林宗為河南縣令為縣未數月賤買市人縑帛文宗太和七年三月坐贓貶。
梁陳知古為華陰縣令太祖開平元年十一月同州劉知俊奏知古因抽選丁藏匿富戶以受其賂り縣訴論今已按驗罪狀帝惡其貪猾委本道以法誅之王渙為青州壽光令黷貨聚斂強奪下民資糧材木修建私第百姓苦之乃訴於產使者因鞫劾計贓十餘萬有司以聞帝怒開平二年三月委本郡長吏準格處分。
尹崇規為青州北海令殘虐於民賄賂彰顯開平二年七月委本道長吏斃之。
後唐張延輝為許州臨潁令明宗長興元年九月為縣人韋知進所訟稱知進父充所繇為衙參不到決杖致死。又論延輝取贓賂法司估計錢三十三貫以絹平之得絹二十二疋準法決重杖一頓處死主簿高延誨罰兩月俸。
楊鐐為鼓城令長興四年七月鎮州奏鐐與主簿徐延同情出賣官麯一十二碩計錢三十八千估絹三十四疋二丈其錢入己破使事下法司大理正張仁彖刑部郎中康澄繼準律主當監官罪並當絞徐延專掌賣麯縣令監臨據罪並絞關連典吏笞杖徒流有差從之。
呂澄為秦州清水縣令長興四年七月觀察使奏澄於長興元年二年三年相以乞斂人戶財物共計一千一百二十九碩顯貼貫計贓三百六十八貫事下法司大理少卿康澄斷準律受所監臨贓罪當贖流三千里呂澄以兩任官當三年徒罪餘二年徒罪徵銅四十斤刑部員外郎薛沖。又詳覆呂澄贓賂事發因鎮將上論乞取之贓。又無文簿鎮將遍下鄉村勘問。又無人戶姓名積數雖多未嘗正格量其情狀難逭刑章敕旨呂澄命為宰字委以民人不守公廉恣行聚斂贓數甚廣情狀難矜當寘重刑仍從遠竄宜決脊杖二十配流嵐州關連人吏依法司所奏。
晉郭綰為絳州翼城令少帝開運二年法寺奏綰乞門戶人粟八百一十五碩五斗計贓絹八十疋準律徒四年以官當註毀四任告敕流三千里從之。
周陸憲為曹州冤句令太祖廣順元年十月坐贓絲五萬兩先是本部民楊文投匭論憲下開封府推鞫憲以本部內放絲伏罪獄成追毀入任官牒。
陳守愚為唐州方城令廣順三年二月在任克留人戶蠶一千五百斤貨之兼丐率資金為民所訟守愚攜牌印自訴於闕下御史臺推劾伏罪杖死之。
●卷七百八
○宮臣部·總序
古之有天下者必立儲貳用承統緒並建子弟以屏王室莫不內制宮朝之秩外設國藩之職為之輔佐焉唐虞之前官次莫記夏商之際教世子之法太傅在前少傅在後入則有保出則有師(晉荀綽百官表云:太子太傅唐虞官而未詳所得)動有司過史處有徹膳之宰所以翼導乎!元良教喻而成德者也。周監二代建職制吏地官司徒之屬有師氏掌以三德教國子中大夫一人上士二人保氏掌養國子以道教以六藝下大夫一人中士二人夏官司馬之屬有諸子掌國子之倅掌其戒令下大夫二人中士四人皆有胥徒府史之屬(燕義云:周天子官有庶子是也。)斯皆六聯之內左右太子者也。而太傅居三公論道之位少傅當三孤貳公之任職在經緯匪專輔導(班彪云:成王為孺子時出則周公召公史佚入則太顛閎夭南宮括散宜生左右前後賈誼云:成王在褓之中置三少皆上大夫曰:少保少傅少師與太子宴者也。又幽王時有太子傅作小弁之詩)列國太子亦有師傅少師之名(晉杜元款為太子申生傅楚潘崇為太子商臣師伍奢為太子建師無極為太子建少師)戰國亦置師傅(秦商鞅黥孝公太子師傅)秦立百官之職因古制設太子太傅少傅增置屬官有太子門大夫庶子各五人洗馬十六人掌前驅舍人無員。又置詹事掌太子家有丞屬官有太子率更家令丞仆中盾衛率廚廄長丞率更掌知漏刻中盾主周衛僥道衛率主門衛漢氏因之而大裂疆土分王子弟宮室百官同制京師王國有太傅輔王內史治國民中尉掌武職丞相統眾官群卿大夫都官如漢朝(國家惟為置丞相其御史大夫以下皆自置之群卿已上皆秩二千石)景帝中五年改丞相曰:相省御史大夫廷尉少府宗正博士官大夫謁者郎諸官長丞皆損其員(時七國之亂抑損諸侯王始令諸國皆天子為置吏)武帝改丞仆曰:仆(並郎中令皆損其秩為千石)成帝綏和元年省內史更令相治民如郡太守中尉如郡都尉而太子宮復有左右戶將左右戶直郎後漢省之及省詹事員而太傅專職輔導不領官屬少傅亦司輔導而悉主諸職員吏十二人以率更令主庶子舍人更直職比光祿屬官庶子舍人皆無員庶子如三署郎舍人如三署郎中(一云:舍人一十三人選良家子充)家令主倉穀飲食職比司農少府屬官增置太子倉令一人主倉庫太子食官令一人主飲食太子仆主車馬職如太僕屬官廄長一人主車馬門大夫比郎將(一云:員二人選四掾屬充)增置中庶子員五人職如侍中洗馬職如謁者(選以郎中補)中盾衛率如故皇子封王者並置傅相相有長史如郡丞餘諸卿皆如舊制。又有大夫無員掌奉王使至京都奉璧賀正及使諸國皆持節(舊有尚書尋改治書。又更名大夫)謁者掌冠長員十六人禮樂長主樂人衛士長主衛士醫工長主醫藥永巷長主宮中婢使(宦者為之)祠祀長主祠祀。又有郎中無員二漢以來嘗以詹事少傅主太子家然時有以他官監護娛侍輔導者(孝宣欲以中郎將監護太子。又以王褒劉向子僑等娛侍太子元帝以侍中史丹護太子家光武以侍中陰識守執金吾輔導太子順帝立太子居光宮以侍御史種暠監護之)魏國初建太子官屬率擬漢臺之制而別有太子侍講嘗從虎賁督保傅丞東宮摘句郎其諸王國別有文學監國謁者典書令家令都尉長史司馬之職其侯國。又有家丞(武帝選邢為平原侯桓丞陳思王有監國謁者灌均)明帝已後東宮制度廢闕官司不具惟置衛率令典兵二傅並攝眾事他皆闕焉蜀有太子太傅家令舍人中庶子庶子之名(後主為太子以諸葛亮為太子太傅譙周為太子家令董允為太子舍人後主立太子璿戈沖為中庶李訁巽為庶子)吳有左輔右弼輔正翼正二都尉為太子四友亦有太傅少傅中庶子之官(孫權立子登為太子以諸葛恪為左輔張休為右弼顧譚為輔正都陳表為翼正都尉是為四友孫和為太子以闞澤為太傅薛綜為少傅及以中庶子為親近之官)晉帝秦始二年始建東宮損益前制備置官屬以太子太傅少傅總宮事並有功曹主簿五官(太傅少傅專職訓導後以儲副體尊遂命諸公居之本位重故或行或領蓋一時之制也。)始置中衛率其中庶子正置四人(皆以俊茂者為之,或以郡守參選)其食官令一人職如太官令庶子四人比散騎常侍中書監令太子舍人十六人比散騎中書侍郎從駕則正直從次直守妃出則次直從洗馬八人準秘書郎掌圖籍釋奠講經率更令主宮殿門戶及賞罰事職如光祿衛尉家令主刑獄穀貨飲食職比司農少府丞一人(後漢以家令主食官令至是食官自為官不復屬家令)仆主車馬親秩如太僕宗正諸王置師友文學各一人後改師為傅(避景帝諱)改太守為內史省相及仆有郎中令中尉大農為三卿大國置左右常侍各一人省郎中置侍郎二人典書典祠典衛學官令典書丞各一人治書四人中尉司馬世子庶子陵廟牧長各一人謁者四人中大夫六人舍人十人典醫典府丞各一人(公國無中尉常侍侯國。又無大農侍郎伯子男惟典書已下無學官令史皆以次損公侯置官屬皆隨大小無定制其餘官司各有差皆選其文武官)五年分中衛率為左右衛率各領一軍咸寧元年復置詹事掌宮事二傅不復領官屬大國置上中下軍三將軍次國上下二將軍小國上軍後。又省詹事崇廣傅訓之職置太子太保並太傅皆以諸公領之少傅亦以重官兼領吏屬如舊四年始置中舍人四員以舍人才學美者為之與中庶子共掌文翰職如黃門侍郎惠帝元康元年復置詹事職擬尚書令掌三令四率中庶子庶子洗馬舍人等官丞一人主簿五官掾功曹史主記門下史錄事戶曹法曹倉曹賊曹功曹書佐門下亭長門下書佐省事各二人湣懷建宮乃置六傅三太三少(太師後避景帝諱改為太保而詹事文書皆關通六自元康已後諸傅不備或二或三或四或六)加置前後二衛率各有丞一人永康中。又不置詹事惟置丞一人擬尚書左右丞掌奉行文書關通六傅。又置中衛率是為五率太安已來復置詹事江左有太傅少傅不立師保省前後二率(詹事丞用員外郎博士之遷尚書郎)孝武大元中。又復前後二率僭偽諸國亦有東宮藩國諸職(前趙劉乂為皇太弟有太師太傅太保東宮人劉曜時。又有太子少師前秦苻堅有太子舍人後秦姚萇為秦王置左右長史司馬掾屬參軍及為子。又置中舍人洗馬)宋氏之始東宮王國皆循晉制惟二傅各加置丞一人以家令率更令仆為太子三卿倉官令屬中庶子止置左右二率增置屯騎步兵翊軍校尉各七人冗從僕射七人旅賁中郎將十人。又置左右積弩將軍左十人右二人殿中將軍十人殿中員外將軍二十人復置門大夫一人王國師改為傅餘皆無改齊因宋制二傅詹事始稱府無庶子官復置常從虎賁督王國改傅為師置典簽帥增置食官廄牧長倉官令(無內史治書司馬世子子陵廟長中大夫舍人典醫典府丞)公侯國惟置郎中令一卿自魏晉已來諸王多領將軍州鎮而王國屬官率兼幕府之職(。若長史司馬參軍別駕治中祭酒儀曹從事史功曹兵曹書佐主簿掾屬東西閣祭酒之輩)梁以太子太傅視尚書令少傅視左僕射詹事視中護軍任總宮朝門大夫視謁者僕射通事舍人視南臺御史(多以他官兼之)左右衛率視御史中丞(左率領果毅統遠立德建寧陵鋒夷寇祚德等七營右率領崇營永吉崇細射等四營)二率各置殿中將軍十人正員司馬四人。又有員外司馬督官而旅賁中郎將冗從僕射左右積弩將軍各置一人。又置通事守舍人(以中庶子功高者一人為祭酒中舍人庶子功高者各一人與中庶子酒共掌其坊之禁令而以舍人專掌丈記)典法守舍人置典經局洗馬八人視通直郎掌文(取甲族有才名者為之)翰屬官有典經守舍人典事守舍人無員。又有外監殿局內監殿局導客局齋內局主璽主衣扶持等局復有門局錫庫局內廄局中藥藏局食官局外廄局車廄局(各有司存以承其事)皇弟皇子府置師長史馬從事中郎諮議參軍友掾屬中記室中直兵等參軍功曹史錄事記室中兵等參軍文學主簿正參軍行參軍長兼參軍等員(副王府減師友文學長兼行參軍藩王府減從事中郎議參軍掾屬錄事記室中兵參軍等員)王國復置廟長陵長典醫典府丞舍人中大夫增置執書中尉(嗣王國惟置郎中令常侍大農寺員藩王。又省常侍餘皆循前制)天監初置東宮常侍(以散騎常侍為之)六年詔家令視通直常侍率更仆視黃門皆置丞(東宮三卿宋齊已來清流者不為之至是武帝始詔革其選)七年以太子中舍人司從中郎為庶子(自齊庶子用人卑雜至是詔革其選)大通三年。又置金家令(以昭明太子妃居金華宮)陳仍梁制東宮惟置太傅而無師保。又有東宮學士之員王府藩正員之外復有版授之職後魏起於北土亦封建王侯因郡為國其大郡王國吏二百人次郡王國一人皆立典師職比家丞總統群師太武延和三年始立東宮備置屯衛比西宮三分之一孝文太和中始定官品東宮之屬增置太子主書主衣舍人典書典衣令史左右衛率主簿而分詹事為左右改食官令為食官長復置中盾之名(三太三少左右衛率中庶子庶子三卿三授官常從虎賁督守中舍人洗馬門夫舍人倉令廄長詹事五官舍人並仍舊制)王國置王家尉王家吏(諸王師友皆仍舊號)亦置皇子府官屬別有開府從事中郎開府掾屬郎中令列曹參軍事開府祭酒中尉參軍事列曹參軍事侍郎上中下將軍參軍督護中大夫二率丞典書典衛典祠學官等四令(餘並同梁制)其始藩王二藩王三藩王之官屬有長史司馬諮議參軍錄事參軍事功曹記室戶曹參軍中兵參軍事功曹史主簿列曹參軍事列曹行參軍參軍督護(一云:皆有師傅)。又有王公國置郎中令大農中尉常侍侍郎上中下將軍中大夫等官北齊制官多循後魏而東宮職局統領有異以詹事總內外眾務領三寺左右率二坊(置司馬功曹主簿以丞其事)家令寺領食官典倉司藏等署令丞。又領內坊令丞食官。又別領器局酒局二丞典倉。又別領園丞司藏。又別領仗庫典作二局丞率更等領中盾署令丞其仆寺領廄牧署令丞車輿局丞左右衛署防率各領騎官備身正副都督騎官備身五職騎官備身。又有內直備身正副都督內直備身五職內直備身而。又有備身正副都督備身五職備身直閣直前直後等員。又有旅騎屯衛典軍校尉各二人騎尉三十人門下坊有中庶子中舍人通事守舍人主事守舍人各四人領殿內局內直監六人副直監四人典膳局監丞各二人藥藏局監丞各二人侍醫四人齋帥局齋帥內閣帥各二人典書坊庶子四人舍人二人十人領典經坊洗馬八人守舍人二人門大夫坊門大夫主簿各一人。又統伶官西涼二部清商二部王置師一人皇子王國置郎中令大農中尉常侍各一人侍郎二人上中下三將軍各一人上中大夫各二人防閣四人典書典祠學官典衛令各一人齋帥四人食官廄牧長各一人典醫丞二人典書二人謁者四人舍人十人諸王國增置陵長廟長常侍各一人上中大夫各減一人並減中將軍(諸公。又減防閣齋帥典衣丞等員侯伯子男減諸國公將軍大夫員)後周武帝六官之建有小師氏保氏司戎司武司衛等員皆宮衛之職而諸侯之宮謂之外命建德二年增改東宮官員三年置太子諫議大夫四人文學十人皇弟皇子各置友二人學士六人後。又置太子宮正宮尹諸王侍讀隋室{艹車}命官名俱復置三太三少以二坊分統諸局(以門下內史二省開皇初置詹事二年罷之)門下坊左庶子二人內舍人四人錄事二人主事二人主事令史四人所統六局司經局洗馬四人校書六人正字二人(時。又有太子學士史不其員)宮門局大夫二人內直局監副監各二人監殿舍人四人典膳局監丞各二人藥藏局監丞各二人侍醫四人齋帥局齋帥四人典書坊右庶子二人舍人通事舍人各八人錄事二人主事令史四人。又有內坊典內及丞各二人丞直四人錄事一人內廄尉二人其家令率更令仆三寺各置丞(家令寺二人二寺各一人)家令領三署食官署令一人食官二人典倉署令一人典倉一人司藏署令一人司藏三人仆寺領廄牧令一人凡五衛十率左右衛各置率一人副率二人有長史司馬錄事功曹兵騎兵等曹參軍事法曹鎧曹行參軍各一人行參軍四人。又別置直閣四人直寢八人直前直後各十人左右宗衛官如左右衛各置行參軍二人(宗衛掌以宗人侍衛無直閣直寢直前直等員)左右虞候各置開府一人餘如左右衛止置行參軍一人(虞候掌斥候伺並無錄事參軍員)左右內率各一人官與虞候同別有千牛備身備身左右各八人備身二十人(內率掌領備身以上禁內侍衛供奉兵仗無功騎兵法等曹及行參軍員千牛備身掌執千牛刀備身左右掌供奉弓箭備身掌宿衛侍從)左右監門率各一人副率二人直長十人餘官同內率親王置師友各一人文學二人長史司馬諮議參軍事掾屬各一人主簿各二人錄事功曹記室戶倉兵等曹騎兵城局等參軍事東西閣祭酒各一人參軍事四人法田水鎧士等曹參軍事各一人行參軍事六人長兼參軍八人典簽二人(時亦有學士之名史不載其員者)嗣王加置參軍事一人行參軍六人(無師友減主簿錄事參軍東西閣祭酒長兼行參軍等員餘同親王府)自後東宮。又有侍講之職煬帝省內舍人洗馬各二人改家令為司府令宮門大夫為宮門監通事舍人為宣令舍人正字為正書左右衛率為左右侍率左右宗衛為左右武衛虞候開府為左右虞候左右監門率為左右監門將軍唐初多因隋制復置詹事府以統東宮眾務增置少詹事復以司府令為家令宮門監為宮門大夫宣令舍人為通事舍人內舍人為中舍人正書為正字左右侍率為左右衛率增置親勛翊三府中郎將各一人郎將二人左右武衛為左右宗衛左右監門將軍為左右監門率餘皆如舊時秦王齊王府官之外各置左右六護軍府及左右親事帳內府(左一右一護軍府護各一人副護軍各二人長史錄事參軍及史各一人倉兵鎧曹參軍事並府史各一人統軍各五人將各一人左二右二左三右三護軍府各減統軍三人別將六人餘職員並同左右親事府統軍各一人長史錄事參軍事並史各一人兵鎧曹參軍事並府史各一人左右別將各一人帳內府同。又有庫直及驅直量事置之)秦王。又置天策上將府官員(長史司馬各一人從事中郎二人軍諮祭酒二人典簽四人主簿錄事記參軍事功倉兵騎鎧士等曹參軍事各二人參軍事六人六曹各有令史書令史等)。又置文學館學士(以房喬等十八人為之)武德七年定令東宮置三師三少詹事府三坊三寺十率府王公已下定置府佐國官(是時王府置師及常侍侍郎舍人之職。又有侍讀其太子亦有侍讀並以他官領之其後多以官領詹事庶子)太宗貞觀初改太子中舍人為中允復置中舍人(以中允擬黃門侍郎中舍人擬書侍郎中舍人。又謂之太子中書舍人)後。又置崇賢館有學士直學士及讎校之職(崇賢館掌經籍圖書教授諸生隸門下坊)十八年。又於門下坊置太子司議郎四人(時皇太子請置史職以司箴戒乃置北官妙簡名士掌從規諫駁正啟奏並錄東宮記註分判坊事)高宗永徽三年改中允為內允中舍人為內舍人尋復舊(初避皇太子忠諱俄太子遜位而復)顯慶元年置太子賓客四人(漢高將廢太子時東園公綺裏季夏黃公裏先生侍從太子為賓卒護太子至武帝。又為太子立博望苑以通賓客。若有宴賜則太子賓客皆預焉晉元康元年湣懷太子在東宮惠帝詔太保衛瓘息庭司空隴西王泰息略太子太傅楊濟息毖太子少師裴楷息憲太子少傅張華息禕尚書令華廙息常遊處太子左右謂之東宮賓客皆非官也。至是乃以太子少傅兼侍中韓瑗中書令朱濟禮部尚書許敬宗左僕射兼太子少師於誌寧為太子賓客遂為正官員四人以象四皓焉)龍朔二年改詹事府為端尹府詹事為端尹少詹事為少尹門下坊為左春坊典書坊為右春坊左右庶子為左右中護中允為左贊善之大夫中舍人為右贊善大夫司議郎為左司議郎舍人為右司議郎洗馬為司經大夫家令寺為宮府寺令為宮府大夫率更寺為司更寺令為司更大夫仆寺為馭仆寺仆為馭仆大夫典膳藥藏內直三局監宮門大夫並為郎(內直郎擬尚輦奉御宮門郎擬城郎)齋帥為典設郎左右衛率府為典戎衛左右宗衛率府為司禦衛左右虞候率府為清道衛左右監門率府為崇掖衛左右內率府為奉裕衛太子千牛為奉裕三年置太子左右諭德各一人(擬散騎常侍)分司經局置桂坊置令一人司直二人太子文學四人(坊比御史臺令比大夫司直比直侍御史在彈劾以肅宮寮以崇賢館隸之)未幾廢桂坊改崇賢館為崇文館(桂坊之廢以司直隸詹事文學隸司經崇賢館復隸春坊尋避沛王賢諱。又改名)咸亨元年官名並復舊仍置贊善大夫左右各五員(左庶子擬侍中右庶子擬中書令司議郎擬事中贊善擬諫議大夫)。又以諸衛依舊為率府(惟司禦清道奉裕三率府未復舊名)儀鳳四年增置左右贊善大夫各十員以授諸王之子(永淳元年立皇孫重昭為皇太孫將置府寮高宗以問吏部郎中王方慶對曰:晉惠帝立湣懷子襄陽王尚為皇太孫時皇太子官屬即轉為皇太孫官屬南齊永明中立文惠太子昭業為皇太孫便居東宮帝悅使方慶定官屬乃奏太孫府置師傅友文學祭酒長史曹掾主簿管記司錄已下六曹從事等官各加王府一級事亦不行)則天垂拱元年。又以詹事府為宮尹府詹事為宮尹少詹事為少尹左右監門率府為鶴禁衛率府鎧曹為胄曹中宗神龍元年復詹事府官號。又以司禦衛率府為宗衛率府清道衛率府為虞候率府鶴禁衛率府為監門率府左右奉裕衛為內率府時。又以他官檢校太子賓客(秘書監楊嗛敫太常卿武崇訓並檢校太子賓客)睿宗景雲年復以門下坊為左春坊典書坊為右春坊二年改王府師為傅令贊善大夫兼用庶姓明皇先天元年詔東宮三師三少宜開府置令丞各一人隸詹事府等罷開元初復以宗衛率府為司禦衛率府虞候率府為清道率府(自貞觀至開元凡府衛坊局改易其丞主簿率副率等官屬皆隨府衛坊局號改復)七年改崇文館讎校為校書二十五年始總定官數裁為典制太子六傅不必備惟其人無則闕之以賓客掌贊相禮儀先後太子詹事總三寺十率之政令二坊掌分領諸職詹事府有丞主簿司直各二人左右春坊各有庶子二人諭德一人贊善大夫五人(皆分左右)傳令四人。又皆有錄事主事令史書令史亭長掌固員以丞其事左春坊別有中允二人司議郎四人掌議二人贊善四人其所統有崇文館司經典膳藥藏內直典設宮門等六局崇文館學士無員學生三十人校書典書扌書手各二人熟紙匠筆匠各三人裝潢匠五人司經局有洗馬二人文學三人餘五局皆有郎一人丞二人司經之屬別有校書四人正字二人典書四人楷書二十五人典膳之屬別有主食六人典食二百人藥藏之屬別有侍醫四人黃藥藥童各九人內直之屬別有典服三十人典扇典書各十五人典設之屬別有幕士六百人宮門之屬別有門仆一百三十三人而皆有令史書令史書吏掌固等為之吏役右春坊別有中舍人二人通事舍人八人典謁二十一人內坊掌東宮閣內之禁有典內二人丞二人典直四人導客舍人六人閣師六人內給使無員內廄典事亭長各二人駕士三十人掌固四人家令寺有丞二人主簿錄事各一人府十人史二十人亭長掌固各四人統食官典倉司藏三署署各有令丞一人食官署別有掌膳十二人供膳四百人奉觶三十人典倉署別有園丞二人典事六人司藏署別有典事四人皆有府史掌固之屬率更寺有丞一人府三人史四人伶官師二人漏刻博士二人掌漏六人漏童六人典鼓二十四人餘官如家令寺仆寺史五人丞府如率更寺餘官如家令寺領廄牧署有典乘牧長各四人典事六人翼馭十五人駕士三十人獸醫二十人餘職如食官等署左右衛率府左右司禦率府左右清道率府各置率一人副率二人長史錄事參軍事錄事並史各一人倉兵胄曹參軍事各一人府史各有差。又有亭長掌固中候司戈各二人司階一人執戟三人左右監門率府左右內率府無倉曹參軍事以兵曹兼之。又減司階中候司戈執戟等員而監門率府別有監門直長七十八人內率府別有千牛十六人備身二十八人主仗六十人餘官並同諸衛其親勛翊三府仍隸左右衛率府有中郎將左右郎將兵曹參軍事錄事並府各一人史二人校尉五人旅帥十人隊正副隊正各二十人親王府傅諮議參軍事各一人文學二人東西閣茶酒長史司馬掾屬主簿各一人史二人記室參軍事並史各二人錄事參軍事參軍事錄事各一人史二人功倉戶兵騎法士等曹參軍並府各一人史各二人參軍事二人行參軍四人典簽二人。又有親事帳內二府親事府典軍副典軍各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執仗親事執乘親事各十六人親事三百三十人校尉旅師隊正隊副準人部領帳內府無執仗等親事之職別有帳內六百六十七人餘官同親事府親王國有令一人大農尉各二人丞錄事各一人府五人史十人典衛八人舍人四人學官長食官丞各一人廄牧典府長丞各二人二十七年以內坊隸內侍省為局肅宗在宮邸始置侍書之職(時以韓擇木為侍書)德宗建中四年增賓客二員興元初。又增四員貞元四年復舊員數十六年置太子侍直(時以山人崔芊為右贊善大夫太子直)穆宗長慶元年封畦王等十四人王每府惟置傅長史司馬諮議參軍友功曹參軍各一員參軍二員(唐故事王府官屬隨王之任及在京師各有曹局天寶已後諸王不出閣所置寮き過於冗順寶歷中瓊王長史裴簡求始論奏其事自後稍復舊制焉)文宗太和四年始限流外官不得為東宮局郎(時左庶子孫革奏青宮則局護翼元良必用卿相子弟先擇文學端士近年特有流外出身僥授任實玷流品當司有司經局校書正字品秩至卑而文學之人求之蓋無有塵雜故也。其典膳等局郎資序本是清品。若授流外不已則漸成蔓伏請吏部今後不擬流外人詔從之)開成二年諸王有講讀之職(時劉仲武為講讀間日入對諸王授經)五代多故典制未備儲副居尹京之任皇子分節鎮之職宮國寮吏蓋多闕焉惟後唐長興中秦王府始置官屬(梁開平元年宰臣議親王令建府置寮屬太祖抑而不行後唐同初中書門下秦王府及東宮屬司請未除授至長興四年始以秘書監劉贊兼秦王傅前忠武軍節度官蘇瓚為秦王友前襄州觀察使魚崇遠為秦王府記室參軍)然自唐室至於五代東宮之職王府屬或總領他務或授左降分司致仕官不專為宮府之任。若建置儲嫡諸王出閣則宮府之職多以他官兼領及檢校之天寶後武臣及藩鎮牙校幕府僚佐亦多檢校東宮之職以為散官原其擬職上臺輔翊帝嗣列位藩國左右宗親歷代以還授任斯重其有宣亮直之德敦訓導之禮講以經義規以正道懿文秀茂明識淵邃事之盡節臨難不奪膺慎簡之典被隆寵之數洎褻慢求媚典憲是罹者並用論次以垂厥後云:爾凡宮臣部十二門。
○宮臣部·選任
《禮》曰:凡三王之教世子太傅少傅以養之欲其知父子君臣之道。又曰:太傅在前少傅在後入則有保出則有師師也。者教之以事而喻諸德者也。慎諸身以輔翼之而歸諸道也。由漢而下曷嘗不茂建儲兩崇樹蕃屏上以貞邦而固本次以強而昌世故其左右前後必詢求於正人傅相官屬咸參取於時彥資乎!忠亮賴其老成將以申切磋之益成溫文之美芝蘭俱化允歸於善道磐維克固誕揚於頌聲斯固乃僚慎簡之攸先為邦令典之稱首者也。
漢張良既封留侯性多疾即導引不食穀高祖自將東擊黥布良強起至曲郵謂曰:子房雖疾強臥傅太子時叔孫通己為太傅以良行少傅事。
周昌為御史大夫時高祖憂趙王如意年少而戚夫人與呂後有隙用符璽御史趙堯計為趙王置貴強相堯進言昌為人堅忍伉直自呂後太子及大臣皆素嚴憚之獨昌可高祖曰:善,於是召昌謂曰:吾固欲煩公,公強為我相趙昌泣曰:臣初起從陛下獨奈何中道而棄之於諸侯乎!高祖曰:吾極知其左遷然吾私憂趙念非公無可者公不得已強行,於是徙昌為趙相。
賈誼為長沙王太傅歲餘文帝思誼征之乃拜為梁懷王太傅懷王帝少子愛而好書故令誼傅之。
石奮孝文時為大中大夫無文學恭謹無與比時東陽侯張相如為太子太傅免選可為傅者皆推奮奮為太曲郵在新豐固必也。煩勞也。是時尊右卑左故謂貶秩位為左遷子太傅。
轅固治詩為博士景帝以固廉直拜為清河王太傅衛綰為中郎將景帝以為廉忠實無他腸乃拜綰為河間王太傅後為中尉賜告歸帝立膠東王為太子召拜太子太傅。
石慶為沛守武帝元狩元年立太子選群臣可傅者以慶為太子太傅。
嚴彭祖為東郡太守以高第選太子太傅。
韋玄成丞相賢之子宣帝愛淮陽憲王欽欲立之以太子蚤失母故弗忍也。久之帝以玄成陽狂讓侯兄經明行高稱於朝廷乃召拜玄成為淮陽中尉欲感諭憲王輔以推讓之臣由是太子遂安。
疏受太子太傅廣之兄子也。受次公子亦以賢良舉為太子家令受好禮恭謹敏而有辭(敏謂所見捷利)宣帝幸太子宮受迎謁應對及置酒宴奉觴上壽辭禮閑雅帝甚說(說讀曰悅)頃之拜受為少傅。
史丹字君仲元帝為太子以丹為中庶子侍從十餘年帝即位為駙馬都尉侍中出常驂乘甚有寵帝以丹舊臣皇考外屬(父恭有女弟為衛太子良娣)信之詔丹護太子家。
傅喜少好學問有誌行哀帝初為太子成帝選喜為太子庶子。
後漢張佚為博士光武大會百官詔問誰可傅太子者群臣承意皆言太子舅執金吾陰識可佚正色曰:今陛下立太子為陰氏乎!為天下乎!即為陰氏則陰侯可為天下則固宜用天下之賢才帝稱善曰:欲置傅者以輔太子也。今博士不難正朕況太子乎!即拜為太子太傅。
杜林為光祿勛時稱通儒有節行會皇太子強求乞自封東海王故重選官屬以林為王傅。
何湯豫章人桓榮弟子明帝始立為皇太子選求明經乃擢湯為虎賁中郎將以尚書授太子。
陰識為侍中明帝始立為皇太子以識守執金吾輔導東宮。
魏邢為左馮翊以病去官時武皇諸子高選官屬令曰:侯家吏宜得淵深法度如邢輩遂以為平原侯植家丞後參丞相軍事轉東曹掾初太子未定而臨淄侯有寵丁儀等並贊翼其美太祖問對曰:以庶代宗先世之戒也。願殿下深重察之太祖識其意後遂以為太子少傅遷太傅。
鄭稱為侍中文帝初嗣王位封子為武德侯以稱為傅令曰:龍淵太阿出昆吾之金和氏之璧由井裏之田礱之以砥礪錯之以他山故能致連城之價為命世之寶學亦人之砥礪也。稱篤學大儒勉以經學輔侯宜旦夕入侍曜明其志。
司馬孚宣王次弟時陳思王有俊才清選官屬以孚為文學掾。
蜀董允字休昭時掌軍中郎將和之子先主立太子允以選為舍人。
李訁巽字欽仲延熙元年後主立太子以訁巽為庶子遷為僕射轉中散大夫右中郎將猶侍太子太子愛其多知甚悅之。
吳闞澤字德潤究覽群籍孫和為太子以澤為太子太傅。又以薛宗為少傅而蔡潁張純封亻甫嚴維等皆從容侍從。
程秉字德樞汝南南頓人也。避亂交州大帝聞其名儒以禮徵秉既到拜太子太傅。
張溫字惠恕父允名顯州郡少修節操容貌奇偉大帝聞之以問公卿曰:溫當今與誰為比大司農劉基曰:可與全琮為輩太常顧雍曰:基未詳其為人也。溫當今無輩帝曰:如是張允不死也。徵到延見文辭占對觀者傾竦帝改容加禮尋遷太子太傅。
陳表字文奧孫登為太子表及諸葛恪張休顧譚等以遷入傳講詩書出從騎射太傅張溫言於大帝曰:夫中庶子官最親密切問近對宜用俊彥,於是乃用表等為中庶子。
華融字德蕤祖父避亂居山陰時皇象亦寓居山陰吳郡張溫來就象學欲得所舍或告溫曰:有華德蕤者雖年少美有令誌可舍也。溫遂止融家朝夕談講俄而溫為選部尚書乃推擢融為太子庶子。
晉鄭袤滎陽開封人魏武帝初封諸子為侯精選賓友袤與徐俱為臨淄文學。
郭奕性剛正武帝踐祚初建東宮以奕及鄭默並為中庶子。
何邵為中書監惠帝永熙元年以初建東宮太子年幼欲令親萬機故盛選師傅以邵為太子太師吏部尚書王戎為太子太傅衛將軍楊濟為太子太保裴楷為少師張華為少傅和嶠為少保。
劉為散騎常侍湣懷太子初封廣陵王高選師友以為師孟珩為友楊準馮蓀為文學及建東宮。又詔曰:尚幼蒙今出東宮惟當賴師傅群賢之訓其遊處左右宜得正人使共周旋能相長益,於是使太保衛瓘息庭司空泰息略太子太傅楊濟息毖太子少師裴楷息憲太子少傅張華息禕尚書令華廙息常與太子遊處以相輔導焉。
高光為散騎常侍從惠帝還雒陽時太弟新立重選傳訓以光為少傅加光祿大夫常侍如故。
孔坦少方直有雅望善。《左氏傳》解屬文元帝為晉王以坦為世子文學東宮建補太子舍人。
丁潭為尚書祠部郎元帝建武初瑯邪王裒始受封帝欲引朝賢為其國上卿將用潭以問中書令賀循循曰:郎中令職望清重宜審授潭清淳貞粹雅有隱正聖明所簡才實宜之遂為瑯邪王郎中令。
顧榮字彥先吳人也。時入雒者惟陸機陸雲及榮三人而已以南州望士補吳王郎中令王衍舉遼東太守不就以名聞超為太子舍人。
賀循字彥先元帝時為中書令以老疾固辭拜太子太傅詔曰:循清直履道秉尚真實居身以沖約為本立德以仁讓為行可躬訓儲宮默而成化。
周顗太興初明帝為太子顗以吏部尚書更拜太子少傅顗上疏讓曰:臣退自循省學不通一經智不效一官止足良難未能守分遂忝顯任名位過量不悟天監忘臣頑弊乃欲使臣內管銓衡外忝傅訓質輕蟬翼事重千鈞此之不可不待識而明矣。若臣受負乘之責必貽聖朝惟塵之恥俯仰愧懼不知所圖詔曰:紹幼沖便居儲副之貴當賴軌匠以祛蒙蔽望之儼然斯不言之益何學之習邪所謂與田蘇遊忘其鄙心者便當副往意不宜沖讓。
殷仲堪少好學能清言善屬文人士咸欽愛之以孝行稱康帝聞其名召為太子中庶子甚相知悅。
顏含為東陽太守東宮初建含以儒素篤行補太子中庶子。
傅暢右僕射祗之子年未弱冠甚有重名以選入侍講東宮為秘書丞。
孔安國為領軍將軍安帝詔曰:安國貞慎清正外內播譽可以本官領東海王師必能導達津梁依仁遊藝。
宋裴松之為高祖治中從事史既克洛陽高祖敕曰:松之廊廟之才不宜久屍邊務今召為世子洗馬與殷景仁同可令知之。
王惠字令明為世子征虜長史宋國初建嘗置郎中令高祖難其人謂傅亮曰:今用郎中令不可減袁曜卿也。既而曰:吾得其人矣。乃以惠居之遷世子詹事王僧達太保弘之少子也。少好學善屬文年未二十以為始興王後軍參軍遷太子舍人。
謝述從兄曜為義康王長史喪官述代之太祖與義康。《書》曰:今以述代曜其才應詳練著於歷職故以佐汝汝始親庶務而任事殷宜寄懷群賢以盡弼諧之美想自得之不俟吾言也。
謝超宗解褐奉朝請孝武帝寵子子鸞為新安王超宗以選補國常侍。
齊王僧虔弱冠寬厚宋孝武時自太子中庶子出為豫章王子尚撫軍長史遷散騎常侍復出為新安王子鸞北中郎長史東海太守行南徐州事二藩皆帝愛子也。
王琨為歷陽內史初仕宋孝武以琨忠實徙為寵子新安王東中郎長史加輔國將軍遷右衛將軍度支尚書出為永嘉王左軍始安王征虜二府長史加輔國將軍廣陵太守皆孝武諸子。
謝顥武帝永明初高選文學以顥為竟陵王友。
何昌寓永明初為竟陵王子良文學以清信相得意好甚厚。
王景文明帝時為中書監領太子太傅景文固辭太傅帝遣新除尚書右僕射褚淵宣旨以古來比例六事詰難之不得已乃受拜。
張緒字思曼清簡寡欲明帝時為太子中庶子遷司徒左長史吏部尚書袁粲言於帝曰:臣觀張緒有正始遺風宜為宮職轉中庶子。
梁沈約初仕齊為步兵校尉惠文太子入居東宮約管書記當時王侯到官,或不得進約每以為言太子曰:吾生平懶起是卿所悉得卿談論然後忘寢卿欲我夙興可常早入遷太子家令。
徐勉為太子中庶子侍東宮昭明太子尚幼時選極親賢妙盡時譽勉陳讓數四。又與沈約書授侍講詔不許然後就焉轉太子詹事。又改授侍中頻表解官職優詔不許。
王規天監中為中書黃門侍郎敕與陳郡殷均瑯邪王錫范陽張緬同侍東宮俱為昭明太子所禮。
到洽天監中為太子中舍人與庶子陸亻垂對掌東官管記俄為侍讀侍讀省仍置學士二人洽復充其選陸襄大通中為太子中庶子會昭明太子薨妃蔡氏別居金華宮以襄為中散大夫領步兵校尉金華宮家令知金華宮事。
劉杳為東宮通事舍人昭明太子薨新宮建舊人例無停者敕特留杳焉。
庾於陵為太子洗馬舊東宮官屬通為清選洗馬掌文翰尤其清者近世用人皆取甲族有才望時於陵與周舍並擢充職高祖曰:官以人而清豈限於甲族時論以為美。
徐摛為左衛司馬會晉安王出戍石頭高祖謂周舍曰:為我求一人文學俱長兼有行者欲令與晉安遊處舍曰:臣外弟徐摛形質陋小。若不勝衣而堪此選高祖曰:必有仲宣之才亦不簡其容貌以摛為侍讀普通四年晉安王為西平將軍寧蠻校尉摛為王諮議。
徐陵摛之子也。參晉安王寧蠻府軍事大通二年王立為皇太子東宮置學士陵充其選。
孔休源為宣惠晉安王尉長史南郡太守行荊州府州事高祖謂之曰:荊州總上流沖要義高分陜今以十歲兒委卿善輔翼之勿憚周昌之舉也。對曰:臣以庸鄙曲荷恩遇方揣丹誠效其一割帝善其對乃敕晉安王曰:孔休源人倫儀表汝年尚幼當每事師之宗史字明易攵武帝嫡孫南郡王居西州以史管書記史既以筆劄被知貞正見許故任焉俄而文惠太子薨王為皇太孫史仍舊管書記。
庾肩吾為中庶子初簡文在藩雅好文章士時肩吾與東海徐摛吳郡陸罩彭城劉遵劉孝儀弟孝威同被賞接及居東宮。又開文德省置學士肩吾子信摛子陵吳郡張長公北地傅弘東海鮑至等充其選。
王為秘書丞時宣城王大器簡文帝之蒙嫡即之姑子也。於時盛選僚佐乃以為學士。
陳蔡景歷為高祖記室時衡陽獻王昌為吳興郡昌年尚少吳興王之鄉里父老故人尊卑有數高祖恐昌年少接對乖禮乃遣景歷輔之。
王㻛為中庶子父沖嘗為㻛辭中庶子文帝顧謂沖曰:所以久留㻛於承華正欲使太子微有㻛風法耳虞寄自閩還朝文帝謂劉仲舉曰:衡陽王既出閣雖未置府僚然須得一人旦夕遊處兼掌書記宜求宿士有行業者仲舉未知所對文帝曰:吾自得之乃手敕用寄寄入謝帝曰:所以暫屈卿遊藩者非止以文翰相煩乃令以師表相助也。
陸繕為太子中庶子領步兵校尉掌東宮管記繕儀表端麗進退閑雅文帝使太子諸王咸取則焉其趨步躡履皆令習繕規矩除尚書吏部郎中步兵如故仍侍東宮。
顧野王宣帝太建中為國子博士後主在東宮野王兼東宮管記遷太子率更令兼通事舍人時宮僚有濟陽江總吳國陸瓊北地傅糸宰吳興姚察並以才學顯著論者推重焉。
陸瓊為中書侍郎太子家令長沙王為江州刺史不循法度宣帝以王年少授瓊長史行江州府國事帶尋陽太守瓊以母老不欲遠出太子亦固請留之遂不行。
後魏車路頭代人也。道武時以忠厚選給東宮為明元帳下師。
谷渾明元時為前鋒將軍從幸河南還選給事東宮盧魯元敏而好學寬和有雅度明元時選為直郎以忠謹給侍東宮恭勤盡節太武親愛。
李靈字虎符太武時為淮陽太守以學優溫謹選授文成經。
李敷字景文選入中書教學以忠謹給事東宮。
盧誕本名恭祖為給事黃門侍郎太武詔曰:經師易求人師難得朕諸兒稍長欲命卿為師,於是親幸晉王第敕晉王以下皆拜之於帝前因賜名曰:誕加征東將軍散騎常侍。
陸馥獻文將禪位於京兆王子推隴西王源賀並固諫馥抗言曰:皇太子聖德承基四海屬望不可橫議幹國之紀臣請刎頸殿廷有死無二久之帝意乃解詔曰:馥直臣也。其能保吾子乎!遂以馥為太保。
鄭羲孝文延興初為散騎常侍中山王寵幸當世並置王官羲為其傅。
祖瑩太和中為司徒彭城王勰法曹行參軍孝文顧謂勰曰:蕭賾以王元長為子良法曹今為汝用祖瑩,豈非倫匹也。敕令掌勰書記。
高諒字脩賢太和末京兆王愉開府辟召孝文妙簡僚佐諒與隴西李仲尚趙郡李鳳起等同時應選。
遊肇孝文時為太子中庶子以謹素敦重文雅見任李沖為侍中吏部尚書時咸陽王禧自冀州刺史朝京師孝文詔曰:仲尼在鄉黨猶尚恂恂周文王為世子卑躬求道禧等雖連萼宸暉得不尊尚師傅也。故欲為置之以嘉令德廷尉卿李沖可咸陽王師東宮既建拜太子少傅。
楊機少有誌節為士流所稱宣武時解褐奉朝請於時皇太子國官多非其人詔選清直之士機見舉為京兆王愉國中尉愉甚敬憚之。
崔光宣武延昌初為中書監帝幸東宮召光與黃門甄琛廣陽王淵等並賜坐詔光曰:卿是朕西臺大臣當令為太子師傅光起拜固辭詔不許即命孝明出從者十餘人敕以光為傳之意令孝明拜光。又拜辭不當受太子拜復不蒙許孝明遂南面再拜詹事王顯啟請從太子拜,於是宮臣畢拜光北面立不敢答拜惟西面拜謝而出。
裴伯茂西魏出帝永興中以廣平王贊盛選賓僚以伯茂為文學。
北齊李鉉為太子博士高祖令世宗在京妙簡碩學以教諸子世宗以鉉應旨徵詣晉陽時中山石曜北平陽絢北海王晞清河崔瞻廣平宋欽道及工書人韓毅同在東館師友諸王。
李渾文宣太保初除太子少保邢邵為少師楊愔為少傅皆以為榮。
封孝琰為太子舍人出入東宮甚有令望丁母憂解任除晉州法曹參軍尋徵還復除太子舍人。
王晞孝昭皇建初為丞相從事中郎時百官請建東宮敕未許每令晞就東堂監視太子冠服導引趨拜為太子太傅晞以局司奉重綬皇太子釋奠。又兼中庶子帝謂曰:今既當劇職不得尋常舒慢也。晞淹雅有器度神武訪朝廷子弟忠孝謹密者令與諸子遊晞與清河崔瞻頓丘李度范陽盧正通首應此選文襄時為大將軍握晞等手曰:我弟並向成長誌識未定近善狎惡可移吾弟不負義方即祿位常亞舍弟。若茍使回邪致相詿誤罪及門族非止一身晞隨神武到晉陽補中外府功曹參軍帶常山公演友。
崔瞻為征虜將軍孝昭踐祚皇太子就傅受業詔除太子中庶子徵赴晉陽敕專在東宮調護講讀及進退禮度皆歸委焉。
馮子琮為東宮管記。又奉別詔令共胡長粲輔導太子轉庶子。
孫靈暉後主時為潼郡太守天統中敕令朝臣推舉可為南陽王綽師者吏部尚書尉瑾表薦靈暉徵為國子博士授南陽王經綽雖不好文學亦甚相敬重啟除其府諮議參軍綽除定州刺史仍隨之鎮綽所為猖獗靈暉惟默默憂不能諫正綽欲以管記馬子結為諮議參軍乃表請轉靈暉為王師以子結為諮議朝廷以王師三品啟奏不合後主於啟下手答云:但用之仍手報南陽書並依所請儒者甚以為榮後周裴文舉字道裕少忠謹涉獵經史西魏大統十年起家奉朝請遷丞相府墨曹參軍時太祖諸子年幼盛簡賓友文舉以選與諸公子遊雅相欽敬未嘗戲狎。
隋蘇亮初仕西魏文帝為中書舍人魏文帝子宜都王武為秦州刺史以亮為司馬帝謂亮曰:黃門侍郎,豈可為秦州司直以朕愛子出藩故以心腹相委勿以為恨臨辭賜以御馬。
尉遲運初仕周明帝為右司衛時宣帝在東宮親狎訁舀佞數有罪失武帝於朝臣內選忠諒鯁正者以輔弼之,於是以運為右宮伯建德三年帝幸雲陽宮。又令運以本官兼司武與長孫覽輔皇太子居守。
李徹字廣達初仕周武帝為左武衛將軍後入隋及煬帝為晉王鎮并州妙選府官詔徹總晉王府軍事進爵齊安郡公時蜀王秀亦鎮益州帝謂侍臣曰:安得文同王子相武如李廣達者乎!其見重如此。
顏之儀初仕後周明帝為麟趾殿學士稍遷司書上士武帝初建儲宮盛選師傅以之儀為太子侍讀。
明克讓高祖受禪拜太子舍人率更令於時東宮盛徵天下才學之士至於博學洽聞皆出其下。
褚亮初仕陳為尚書殿中侍郎開皇中陳亡入京文帝詔亮侍遊東宮為太子學士。
蘇孝慈開皇中為兵部尚書待遇愈密時皇太子勇頗知時政帝欲重宮官之望多令大臣領其職於是拜孝慈為太子右衛率尚書如故。
張虔威字元敬開皇初煬帝為晉王出鎮并州盛選僚佐以虔威為刑獄參軍累遷為屬王甚美其才與河內張衡俱見禮晉邸稱為二張焉。
徐孝克陵之弟也。煬帝為皇太子文帝以孝克為國子博士侍東宮講禮傳。
宇文述開皇中為右衛大將軍及晉王為皇太子以述為左衛率舊令率官第四品文帝以述素貴遂進率品為第三其見重如此。
柳謇之大業初為黃門侍郎時元德太子初薨朝野註望以齊王當立帝亦重王府選拜為齊王長史帝法服臨軒命齊王於西朝堂遣吏部尚書牛弘內史令楊約左衛大將軍宇文述等從殿庭引謇之詣齊王所西面立宣敕謂齊王曰:我出藩之初時年十二先帝立我於西朝堂乃令高虞慶則元等從內送王子相於我誡我曰:以汝未更世事令子相作輔於汝事無大小皆可委之無得昵近小人疏遠子相。若從我言者有益於社稷成立汝名行如不用此言惟國及身敗無日矣。吾受敕奉以周旋不敢失墜微子相之力吾幾無今日矣。若與謇之從事一如子相也。又敕謇之曰:今以卿作輔相齊副朕所望也。若齊王德業修備富貴自當鍾卿一門。若有不善罪亦相及。
唐李綱初為太子詹事以太子建成漸狎無行之徒有猜忌之謀不可諫止頻乞骸骨高祖慢罵之曰:卿為何潘仁長史何乃羞為朕尚書。且建成在東宮遣卿輔導何為屢致辭乎!綱頓首陳謝曰:潘仁賊也。誡在殺害每諫便止所活極多為其長史故得無愧陛下功成業泰頗自矜伐臣以凡劣才乖元凱所言如水投石安敢久為尚書兼以愚臣事太子所懷鄙見復不采納既無補益所以請退帝謝曰:知公直士勉弼我兒,於是擢拜太子少保尚書詹事並如故。
杜淹武德末隱太子誅後擢為御史大夫判太子詹事詔東宮儀式簿領並取淹節度至貞觀初為散騎常侍行太子左庶子兼崇賢館學士太宗謂曰:國之儲副自古所重必擇善人為之輔佐今太子年在幼沖誌意未定朕。若朝夕見之可得隨事誡約今既委以監國不在目前知卿志懷貞愨能執直道故輟卿於朕以輔太子宜知委任輕重也。
王珪為禮部尚書魏王泰師太宗嘗謂侍臣曰:古來帝子生於宮闥及其成人無不驕逸是以傾覆相踵少能自濟我今嚴教子弟欲令皆得安全王珪我久驅使是所諳悉以其意存忠孝選為子師爾宜語泰汝之待珪如事我也。可以無過泰每為之先拜珪亦以師道自居物議善之。
孔[A13C]達為給事中以正直稱庶人承乾之在東宮也。妙選朝望為官屬以[A13C]達為太子中允累遷常侍國子祭酒仍侍講東宮。
於誌寧為太子左庶子太宗謂誌寧曰:古者太子既生卜士負之即置輔弼昔成王幼小周召為師傅日聞正道習以成性今皇太子既幼小卿當輔之正道無使邪僻關其心勉之無忘當稱所委官賞可不次而得也。
房玄齡為左僕射拜太子少師玄齡上表遜位優詔不許玄齡固讓乃下詔曰:夫選賢之義無私為本奉上之道當仁是貴列代所以弘風通賢所以葉力卿忠肅恭懿明允篤誠草昧霸圖綢繆帝道儀形禮閣庶政惟和輔翼春宮望實斯在而忘彼大體徇茲小節雖恭教諭之職乃辭機衡之務豈所謂弼余一人共安四海者也。宜聽此懷無煩固讓玄齡固不奉詔。又詔曰:玄齡德為時秀位隆朝右業履恭儉志懷沖退頻表陳誠固辭執法朕昃食思治虛己欽賢方資啟沃共康兆庶豈得申其雅尚用虧彜典便可斷表即令攝職。
魏徵為特進知門下省事貞觀中皇太子承乾不修德業魏王泰寵愛日隆內外庶僚並有疑議太宗聞而惡之謂侍臣曰:當今朝臣忠謇無逾魏徵我遣傅皇太子用絕天下之望後拜太子太師知門下省事如故徵自陳有疾詔答曰:漢之太子四皓為助我之賴公即其義也。知公疾病可臥護之。
馬周貞觀中為御史中丞兼知諫議大夫事高宗在藩盛隆府望周以本官檢校晉王長史及升儲位加中書侍郎兼太子左庶子。
長孫無忌為司徒定策立晉王為太子太宗以無忌為太子太師房玄齡蕭瑀為傅保制曰:明兩之重實固宗祧輔導之職莫先師保是以呂望召奭騰芳於有周叔孫玄成繼美於隆漢司徒趙國公無忌器範宏邈風鑒秀遠材稱棟地兼姻戚佐命之功勒乎!鍾鼎論道之譽穆乎!臺槐股肱是屬邦國攸賴教諭少陽僉望斯在司空梁國公玄齡體業忠肅識具弘通誠著霸圖功宣鼎業奉上之節所懷必盡益國之事知無不為必能厲茲六行審喻三善特進宋國公瑀操行清約識局貞正夙受先遇早升朝右立身之操必在於直道體國之心無忘於忠義輔翼儲貳望實攸歸無忌可太子太師玄齡可太子太傅瑀可太子太保。又以黃門侍郎褚遂良為太子賓客。
李為兵部尚書高宗踐儲宮以為太子詹事兼右衛率同中書門下三品太宗謂曰:我兒新登儲兩卿舊長史今以宮事相委故有此授雖屈階資可勿怪也。
來濟為考功員外郎時初置太子司議郎妙選人望遂以濟為之仍崇文館直學士。
敬播為著作佐郎以撰實錄功遷太子司議郎時此官初置極為清望。
韓瑗高宗顯慶初為侍中時代王弘為皇太子瑗與中書令來濟禮部尚書許敬宗並為皇太子賓客。又以尚書左僕射於誌寧為太子太傅。
劉仁軌上元中為左僕射雍王為皇太子仁軌與右僕射戴至德侍中張文瓘中書令郝處俊並為皇太子賓客。
王方慶為麟臺監中宗立為東宮方慶兼檢校太子左庶子則天聖歷二年正授左庶子俸料同職事三品兼侍皇太子讀書。
崔融累補宮門丞兼直崇文館學士中宗在春宮制融為侍讀兼侍屬文。
劉禕之為中書侍郎轉相王府司馬高宗謂曰:朕之愛子以卿忠孝之門藉卿師範所冀蓬生麻中不扶自直耳。
元讓高宗末為太子右內率府長史歲滿還鄉里中宗居東宮徵拜司議郎及謁見則天謂曰:卿既孝於家必能忠於國今授此職須知朕意宜以孝道輔我兒也。
源乾曜司刑太常伯直心之子開元初王守禮府僚吏有犯法者玄宗令左右求堪為王府長史者太常卿姜皎薦乾曜公清有吏因召見與語乾曜神氣清爽對答皆有倫序玄宗甚悅之乃拜少府監兼王府長史。
潘好禮開元初為王府長史六年二月詔曰:分命諸王典於大郡諒存公道以鎮淳風王稟性頗寬馭下不肅。且復簡貴未詳倫理故選剛直任之端寮王家奴客等有違法綱者長史潘好禮隨事檢校科決。若王有何怪僻好禮具狀聞徹王歷虢隴襄滑晉等州刺史時皆擇首僚以持綱紀好禮與源乾曜袁嘉祚皆為府長史兼州佐。
郗常通為國子博士開元六年皇太子及郯王嗣直等五人年近十歲尚未就學左散騎常侍褚無量內繕寫。《論語》孝經各五本以獻玄宗覽之曰:吾知無量意矣。乃下詔曰:修身貴乎!慎始篤學在乎!自幼朕諸子已各髫須聞詩禮宜於儒官中選德行耆宿三五人入閣教授俄以常通國子博士郭謙光左拾遺潘元祚等為太子及郯王已下侍讀。
賀知章開元中為散騎常侍時肅宗為陜王天性屬辭典麗玄宗甚愛之詔知章與潘肅呂向皇甫彬邢璹等侍讀韓擇木侍書。
孔述睿德宗建中初為諫議大夫會有詔東宮官宜擇端厚之士皇太子時幸太學行齒胄之禮乃以述睿為太子侍讀。
徐岱貞元初以前京兆府功曹為膳部員外郎睦王已下侍讀歲中遷水部郎中皇太子侍讀兼。
舒王已下侍讀馮伉貞元中為醴泉令韋渠牟薦給事中充皇太子諸王侍讀崔芊自茅山徵為右贊善大夫充太子侍直新名也。
歸登貞元末為兵部員外郎皇太子侍讀順宗即位遷給事中元和四年憲宗冊皇太子與呂元膺俱為皇太子侍讀詔曰:輔翼元良教諭成德使目睹正事耳聞正言形於施為漸於心術非齊莊忠愨之士不在茲選工部侍郎歸登給事中呂元膺並踐履端方行義修潔通於經訓而得其要達於教化而蹈其中侍講承華師範磐石訪乃公議副予精求並可充皇太子諸王侍讀。
李逢吉為給事中元和七年與司勛員外郎李巨並為太子諸王侍讀。
韋綬為屯田郎中元和九年八月以為職方郎中充皇太子及諸王侍讀。
薛放為兵部郎中憲宗以儲皇好書求端士輔導經義旋充皇太子侍讀。
呂元膺為諫議大夫給事中規諫大舉其職及出為同州刺史乃入謝帝訪以時政元膺抗辭直對無所阿諛帝察其忠藎命復守舊官加皇太子侍讀賜以金紫。
丁公著為右補闕集賢殿直學士元和十一年九月改為水部員外郎充皇太子侍讀。
庾敬休為戶部侍郎文宗太和六年以敬休守本官兼魯王傅。又以太常少卿鄭肅守本官兼魯王府長史以戶部郎中李踐方守本官兼魯王府司馬魯王帝之元子帝以年幼思賢傅輔導之時魯王傅和元亮因侍制召問事元亮出於卒吏不知書一不能對後宰相延英奏事帝從容曰:魯王質性可教宜擇賢士大夫為官屬不可復用和元亮之輩因有是命。
崔有為中書舍人太和九年二月以有及考功員外郎史館修撰蘇滌兼充皇太子侍讀。
王起為兵部尚書判戶部事太和九年七月以起及翰林學士太常少卿知制誥陳夷行並充皇太子侍讀仍每五日一入長生院對皇太子。
劉仲武為國子監四門助教開成元年十二月仲武充奉諸王講讀。
橋庶為河南府緱氏縣開成二年四月以庶為諸王講讀與劉仲武更入教授。
韋溫為給事中開成二年五月以溫充皇太子侍讀竇宗直為秘書少監開成二年七月以宗直為皇太子侍讀。
周敬復為禮部員外郎兼起居郎史館修撰開成三年五月以敬復守本官充皇太子侍讀依前史館修撰。
狄兼謩武宗會昌三年二月以兼謩兼益王傅鄭簡之兼益王府長史制曰:古者聖王之教子也。皆選天下之端士以衛翼之漢代梁王好書則以賈誼經緯之才而耀明之其淮陽好政則以玄成讓兄之節而鎮靜之前王令猷百代可法況朕建立元子錫之奧區朱邸初開黃髪是憲以兼謩慷慨立志有袁盎正席之忠以簡之取舍俟時有貢禹彈冠之操皆行不茍合誠無暗欺歷職有聲居正不撓舉其素行擢在顯僚爾宜廣德義之風明孝愛之道俾其嚴於問寢敬不絕馳化與心成中道。若性欽哉!休命可不勉歟(王欽。若等按。《唐書》本傳不載此事唐年補錄有此詔而不載兼謩等本官)。
王牘為太子賓客昭宗乾寧四年韓建獻封事十條其三太子諸王請置師傅教導乃以牘為諸王侍讀制曰:王者之子在繈褓中置三師訓之由古道也。我思成人已來遘此多難師訓之義翦焉闕聞南面稱尊愧於寡昧由是言念諸子疚於厥心擇正人為之傅導今丞相言爾牘老於大學雅有德行明君臣父子之道知禮樂詩書之源可使高步承華大參望苑琢磨羽翼朕有冀焉爰授正卿以加峻級。且旌優異往為傅師邪蒿鮑魚勿俾登俎胄筵講肆為惜分陰使其知東平為善之規喜王洞簫之賦承萬代之業固磐石之基斯實賴於老成人也。
後唐劉贊明宗時為刑部侍郎時秦王為元帥秦王府判官太子詹事王居敏與贊鄉曲之舊以秦王盛年自恣須朝中選端士納誨冀其稟畏乃奏薦贊焉授秘書監兼秦王傅。
●卷七百九
○宮臣部·正直
夫明神之介福本夫正直宗室之成德由乎!輔導自漢而下崇建儲貳分樹藩戚精選端士並列宮屬資其明智導之治體其或安於佚樂不遵憲度簡局非慎驕奢自恣則必箴規以正道補察其邪心至於簡督群下忠亮自處形りり之色有凜凜之風俾夫聞義則遷以嚴見憚王制是守國政用修斯古人任夫賢直輔以德義之明效也。若乃切辭而被惡由諫而免罪斯。又出於誠心立身無撓者矣。
漢汲黯字長孺以父任孝景時為太子洗馬以嚴見憚。
漢龔遂為昌邑王賀郎中令昭帝亡子賀嗣立官屬皆徵入王相安樂遷長樂衛尉遂見安樂流涕謂曰:王立為大臣任舉其子弟為官天子日益驕溢諫之不復聽今哀痛未盡(謂新居喪服)日與近臣飲食作樂鬥虎豹貂皮軒車九流驅馳東西所為訁孛道古制寬大臣有隱退今去不得佯狂恐知身死為世戮奈何君陛下故相宜極諫爭王即位二十七日卒以淫亂廢昌邑群臣坐陷王於惡不道皆誅死者二百餘人唯遂與中尉王吉以數諫爭得減死髡為城旦。
王吉字子陽為昌邑中尉昌邑王既即位二十餘日以行淫亂廢昌邑群臣坐在國時不舉奏王罪過令漢朝不聞知。又不能輔道陷王大惡(道讀曰導)皆下獄誅惟吉與郎中令龔遂以忠直數諫正得減死髡為城旦王式字翁思為昌邑王師王嗣立以行淫亂廢昌邑群臣皆下獄誅惟中尉王吉郎中令龔遂以數諫減死論式繫獄當死治事使者責問曰:師何以亡諫書式對曰:臣以詩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於忠臣孝子之篇未嘗不為王反復誦也。(復方目切)至於危亡失道之君未嘗不流訁孛乖音布內切涕為王深陳之也。臣以三百五篇諫是以亡諫書使者以聞亦得減死論。
疏廣為太子太傅太子外祖父特進平恩侯許伯以為太子少自使其弟中郎將舜監護太子家上以問廣廣對曰:太子國儲副君師友必於天下英俊不宜獨親外家許氏。且太子自有太傅少傅官屬已備今復使舜護太子家視陋非所以廣太子德於天下也。(視讀曰示言獨親外家示天下以淺陋)上善其言以語丞相魏相相免冠謝曰:此非所能及。
王尊為東平相是時東平王以至親驕奢不奉法度傅相連坐(前任傅相者頻坐以王得罪)及尊視事奉璽書至庭中王未及出受詔尊持璽書歸舍食已乃還致詔後謁見王太傅在前說相鼠之詩(相鼠鄘風篇名刺無禮詩也。)尊曰:毋持布鼓過雷門(雷門會稽城門也。有大鼓越擊此鼓聲聞雒陽故尊引之也。布鼓謂以布為故無聲)王怒起入後宮尊亦直趨出就舍先是王數私出入驅馳國中與後姬家交通尊到官召敕廄長大王當從官屬鳴和鸞乃出自今有令駕小車叩頭爭之言相教不得後尊朝王王復延請登堂尊謂王曰:尊來為相人皆吊尊也。以尊不容朝廷故見使相王耳天下皆言王勇顧但負貴安能勇(顧念也。負持也。安焉也。)如尊乃勇耳王變色視尊意欲格殺之即好謂尊曰:相君佩刀(陽為好語也。)尊舉掖顧謂傍侍郎前引佩刀視王(視讀曰示)王欲誣相拔刀向王邪王情得(謂尊所測王得其情也。)。又雅聞尊高名大為尊屈酌酒具食相對極梁荒王太傅輔(史不書姓)成帝鴻嘉中奏荒王立一日至十一犯法臣下愁苦莫敢親近不可諫止願令王非耕祠法駕毋得出宮盡出馬置外苑收兵仗藏私府毋得以金錢財物假賜人事下丞相御史請許(許太傅所奏)奏可後數復毆傷郎(毆捶擊音一口切)夜私出宮傅相連奏坐削或千戶或五百戶如是者數焉。
後漢魯丕章帝時為趙相趙王商嘗欲避疾(商趙王良之孫)便時移住學官丕止不聽(學官謂學舍人)王乃上疏自言詔書下丕丕奏曰:臣聞禮諸侯薨於路寢大夫卒於嫡室死生有命未有逃避之典也。學官傳五常之道修先王禮樂教化之處王欲廢塞以廣遊宴事不可聽詔從丕言王以此憚之張酺以尚書教授明帝令入授皇太子酺為人質直守經義每侍講間隙數有規正之辭以嚴見憚(東觀記曰:太子家時為奢侈物未嘗不正諫甚見重焉)章帝即位出為東郡太守帝每見諸王師傅嘗言張酺前入侍講屢有諫正りり惻惻出於誠心可謂有史魚之風矣。
沈景吳郡人順帝時為河間王相王政傲狠不奉法憲景到國謁王王不正服箕踞殿上侍郎贊拜景峙不為禮(峙立也。)問王所在虎賁曰:是非王耶景曰:王不服常人何別今相謁王豈謁無禮者邪王慚而更服景然後拜出住宮門外請王傅責之曰:前發京師陛下見受詔以王不恭使相檢督諸君空受爵祿而無訓導之義因奏治罪詔書讓政而詰責傅景因捕諸奸人上案其罪殺戮尤惡者數十人出冤獄百餘人政遂為改節悔過自修。
李燮字德公靈帝時為安平相先是安平王續為張角賊所略國家贖王得還朝廷議復其國燮上奏曰:續在國無政為妖賊所虜守藩不稱損辱聖朝不宜復國時議者不同而續竟歸藩燮以謗毀宗室輸作左校未滿歲王果坐不道被誅乃拜燮為議郎京師語曰:父不肯立帝子不肯立王。
魏邴原為太子五官中郎將長史太子燕會眾賓百數十人太子建議曰:君父各有篤疾有藥一丸可救一人當救君邪父邪眾人紛紜或父或君時原在坐不與此論太子諮之於原原勃然對曰:父也。太子亦不復難之。
司馬孚為陳思王植文學掾植負才淩物孚每切諫初不合意後乃謝之。又孚為中庶子太子即位時當選侍中常侍等官太子左右舊人頗諷諭主者便欲就用不調餘人孚曰:雖有堯舜必有稷契今嗣王新立當進用海內英賢猶患不得如何因際會自相薦舉邪官失其任得者亦不足貴遂更他選。
吳陸遜字伯言黃龍初為上大將軍大帝東巡建業留太子皇子及尚書九官乃徵遜輔太子並掌荊州及豫章三郡事董督軍國時建昌侯慮於堂前作鬥鴨欄頗施小巧遜正色曰:君侯宜勤覽經典以自新益用此何為慮即時毀撤之射聲校尉松於公子中最親戲兵不整遜對之髡其職吏南陽謝景善劉廙之先刑後禮之論遜訶景曰:禮之長於刑久矣。廙以細辯而詭先聖之教皆非也。君今侍東宮宜遵仁義以彰德音。若彼之談不須講也。
晉杜錫為太子中舍人性亮直忠烈屢諫湣懷太子言辭懇切太子患之後置針著錫常所坐處氈中刺之流血他日太子問錫向著何事錫對曰:醉不知太子詰之曰:君喜責人何自作過也。
江統參大司馬齊王軍事ぁ驕荒將敗統切諫。又為成都王[A13C]請為記室多所箴諫申論陸雲兄弟辭甚切至。
孔衍為太子中庶子王敦專權衍私於太子曰:殿下宜博延朝彥搜揚才俊詢謀時政以廣聖聰敦聞而惡之乃啟出衍為廣陵郡時人為之寒心而衍不形於色。
宋謝景仁為會稽王輔國參軍事王世子元顯嬖人張法順權傾一時內外無不造門者惟景仁不至沈演之為彭城王義康別駕從事史領本郡中正深為義康所待故在府州前後十餘年後劉湛劉威等結黨欲排廢尚書僕射殷景仁演之雅仗正義與湛等不同湛因此讒之於義康嘗因論事不合旨義康變色曰:自今後我不復相信演之與景仁素善盡心於朝廷太祖甚嘉之。
阮韜為征南江州長史桂陽王休範在鎮數出行遊韜性方峙未嘗隨從。
南齊範述曾為太子步兵校尉帶開陽令述曾為人謇諤在官多所諫爭太子雖不能全用然亦弗之罪也。竟陵王深相器重號為周舍時太子左衛率沈約亦以述曾方汲黯。
梁範雲初仕齊為竟陵王子良記室參軍事時子良兄文惠王子嘗出東田觀獲顧謂眾賓曰:刈此亦殊可觀眾皆唯唯雲獨曰:夫三時之務實為長勤伏願殿下知稼穡之艱難無徇一朝之宴逸既出侍中蕭緬先不相識因就車握雲手曰:不圖今日復聞讜言江革為廬陵王長史時王少行事多傾意於簽帥革以正直自居不與典簽等同坐。
陳袁憲字德章為太子詹事皇太子頗不率典訓憲手表陳諫凡十條皆援引古今言辭切直太子雖外示容納而心無悛改後主欲立寵姬張貴妃子始安王為嗣嘗從容言之吏部尚書蔡徵順旨稱贊憲厲色折之曰:皇太子國家儲嗣億兆宅心卿是何人輕言廢立是夏竟廢太子為吳興王後主知憲有規諫之事嘆曰:袁德章實骨鯁之臣即日詔為尚書僕射後魏高道悅為太子中庶子正色立朝儼然難犯宮官上下咸畏憚之。
陽固領汝南王悅郎中令先是清河王懌舉固為步兵校尉領是職時悅年少行多不法屑近小人固上疏切諫並面陳往代諸王賢愚之分以感動悅悅甚敬憚之懌大悅以為舉得其人懌領太尉辟固從事中郎屬懌被害及悅為太尉選舉多非其人。又輕肆撾撻固以前為元卿雖離國猶上疏切諫悅辟固為從事中郎不就。
楊昱為廣平王懷左常侍王好武事數出遊獵昱每規諫宣武正始中以京兆廣平二王國臣多有縱恣公行囑請,於是詔御史中尉崔亮窮治之伏法於都市者三十餘人其不死者悉除名為民惟昱與博陵。
崔楷以忠諫得免崔楷為廣平王懷文學正始中以王國官非其人多被刑戮惟楷與楊昱以數諫諍獲免。
北齊王昕字元景汝南王悅辟為騎兵參軍悅嘗散錢於地令諸佐爭拾之昕獨不拾悅。又散銀錢以目昕昕乃取其一悅與府寮飲酒起自移床人爭進手昕獨執版卻立悅,於是作色曰:我帝孫帝子帝弟帝叔今為宴適親起輿床卿是何人獨為偃蹇對曰:元景位望微劣不足使殿下式瞻儀刑安敢以親王寮き從廝養之役悅謝焉坐上皆引滿酣暢昕先起臥於室頻召不至悅乃自詣呼之曰:懷其才而忽府主可謂仁乎!昕曰:商辛沈湎其亡也。忽諸府主自忽微寮敢任其咎悅大笑而去。
後周宇文孝伯高祖深委信之為東宮正建德之後皇太子稍長既無令德惟昵近小人孝伯謂高祖曰:皇太子四海所屬而德聲未聞臣忝宮官實當其責。且春秋尚少誌業未成請妙選正人為其師友調護聖質猶望日就月將如,或不然悔無及矣。帝斂容曰:卿世載鯁直竭誠所事觀卿此言有家風矣。孝伯拜謝曰:非言之難受之難願陛下思之帝曰:正人豈復過君,於是以尉遲運為右宮正孝伯仍為左宮正宗師中大夫累遷右宮伯嘗因侍坐帝問我兒比長進不答曰:皇太子比懼天威更無罪失及王軌因內宴捋帝須言太子之不善帝罷酒責孝伯曰:公嘗謂我云:太子無過今軌有此言公為誑矣。孝伯拜曰:臣聞父子之際人所難言臣知陛下不能割情忍愛遂爾結舌帝知其意默然久之。又曰:朕已委公矣。公其勉之。
隋裴政為太子左庶子時右庶子劉榮性甚專固時武職交番通事舍人趙元愷作辭見帳未及成太子有旨再三催促榮語元愷云:但爾口奏不須造帳及奏太子問曰:名帳安在元愷曰:稟承劉榮不聽造帳太子即以語詰榮榮便拒諱云:無此語太子付政推問未及奏狀有附榮者先言於太子曰:政欲陷榮推事不實太子召責之政奏曰:凡推事有兩一察情一據證審其曲直以定是非臣察劉榮位高任重縱令實語元愷蓋是纖介之僣計理而論不須隱諱。又察元愷受制於榮豈敢以無端之言妄相點累二人之情理正相似元愷引左衛率崔等為證等款伏悉與元愷符同察情既敵須以證定臣謂榮語元愷事必非虛太子亦不罪榮而稱政平直政好面折人短而退無後言時雲定興數入侍太子為奇服異器進奉後宮。又緣女寵來往無節政數切諫太子不納政因謂定興曰:公所為者不合禮度。又元妃暴薨道路藉藉此於太子非令名也。願公自引退不然將及禍定興怒以告太子益疏政由是出為襄州總管劉行本拜太子左庶子領治書如故皇太子勇虛襟敬憚時唐令則亦為左庶子太子昵狎之每令以弦歌教內人行本責之曰:庶子當正太子以正道何有嬖昵房幄之間哉!令則甚慚而不能改時沛國劉臻平原明克讓魏郡陸爽並以文學為太子所親行本怒其不能調護每謂三人曰:卿等止解讀書耳時左衛率長史夏侯福為太子所昵嘗於閣內與太子戲福大笑聲聞於外行本在閣下聞之待其出行本數之曰:殿下寬容賜汝顏色汝何物小人敢為褻慢因付執法者治之數日太子為福致請乃釋之太子嘗得良馬令福乘而觀之太子甚悅因欲令行本復乘之行本不從正色而進曰:至尊置臣於庶子之位者欲令輔導殿下以正道非為殿下作弄臣也。太子慚而止未幾卒於官上甚傷惜之及太子廢上曰:嗟乎!若使劉行本在勇當不及乎!此。
唐李綱在隋開皇末為太子洗馬皇太子勇嘗以歲首宴宮臣左庶子唐令則自請奏琵琶。又歌武媚娘之曲綱白勇曰:令則身任宮卿職當調護乃於宴座自比倡優進淫聲穢視聽事。若上聞令則罪在不測,豈不累於殿下臣請遽正其罪勇曰:我欲為樂耳君勿多事綱起而出文帝廢太子勇召東宮寮屬切讓之無敢對者綱進曰:今日之事乃陛下之過也。非太子之罪太子才非上品性是常人得賢明之士輔導之足嗣皇業方今多士盈朝當擇善人居任奈何以弦歌鷹犬之才日在其側致令至此乃陛下訓導不足豈太子之罪耶文帝奇其對擢為尚書右丞貞觀中。又為太子少師太子每親政事太宗必令綱及左僕射房玄齡侍中王珪侍坐太子嘗商略古來君臣名教竭忠盡節之事綱凜然曰:六尺之孤寄百里之命古人以為難綱以為易每吐論發言皆辭色慷慨有不可奪之志。
權萬紀為西韓州刺史會吳王恪以驕縱被譴拜萬紀為長史萬紀厲其抗直恪遂折節從之太宗以齊王祐溺情群小以萬紀為長史萬紀性剛毅所在以強直稱祐聞其名望風畏憚親愛左右咸詭示疏斥外接萬紀而內深疾之萬紀見祐非法常犯顏切諫初尚有從者後皆相反焉左右昝君謩梁猛虎並以善射野豕得幸於祐萬紀驟諫不納遂皆劾逐之而祐潛遣招延狎匿愈甚會萬紀宅中有土塊夜落萬紀以為君謩等將害己悉收繫獄而乘傳以聞雖不顯言而意指於祐。又云:與小人聚飲殺馬而食內人代判畋獵無時同為非者數十人詔遣刑部尚書劉德威往覆之事頗有實者。
孔[A13C]達為太子右庶子庶人承乾不循法度[A13C]達每犯顏進諫庶人乳母遂安夫人見其發言亮直謂[A13C]達曰:太子成長何宜屢得面折[A13C]達對曰:蒙國厚恩死無所恨諫諍逾切。
崔義玄為左司郎中兼韓王府長史與友孟神慶雖誌好不同各以介直規正府寮王並委任之。
蘇良嗣高宗時為周王府司馬王時年少舉事不法良嗣正色規諫甚見敬憚王府官屬多非其人良嗣守文簡括莫敢有犯深為高宗所稱。
王及善遷左奉裕率孝敬皇帝之居春宮宴集命之擲倒及善對曰:殿下自有樂官正當守職此非臣任也。臣將奉令恐非殿下羽翼之美太子謝而遣之。
後唐劉贊為尚書刑部侍郎時言事者云:親王舊有師傅以為輔導請為親王置師傅上顧問近臣王官如何執政以秦王從榮名勢既隆凡事不敢制置因王官宜委從榮自擇從榮奏為秘書監兼秦王傅贊朝之正人也。有節操不趨競方為列曹侍郎一旦為王官掩泣陳訴素知從榮之為人尤懼獲禍時秦王府參佐皆新進小生動多輕脫或稱頌從榮功德阿意譚笑而贊每見從容諷議必獻嘉言時從榮溺於篇章凡門客及通謁遊士必坐於客次日出題目令賦一章然後接見酒筵之中悉令秉筆賦詠贊雖師傅亦與諸生混然令秉筆賦詩贊雖承命容狀不悅從榮心知其意自是戒左右勿通令每月一度至府贊既官系王府不敢朝參不通慶吊閉關喑嗚而已。
●卷七百十
○宮臣部·輔導
三王之教世子也。建師保之職喻之德而歸諸道漢氏之分王子弟亦為選置傅相故儲闈以至於戚藩莫不資賢良之士申輔導之義然後成溫文之德著信厚之質者焉乃有藉其素望以定大計極其誠心以安宗社陳禮義而救其失援法度而窒其邪周旋以盡規切磋以縫闕以至形於筆述表乎!箴諷皆所以罄惓惓之衷勵蹇蹇之節蓋夫朋友著忠告之義官師有相規之訓況乎!委質事人,豈不念納忠而成美哉!
漢東園公與綺裏季夏黃公裏先生四人惠帝為太子時高帝欲廢太子立趙王如意呂後用張良計令建成侯呂澤奉太子卑辭迎四人至客建成侯所高帝十一年黥布反高祖疾欲使太子往擊之四人相謂曰:凡來者將以存太子太子將兵事危矣。乃說建成侯請呂後乘間言諸將皆陛下故等夷乃令太子將此屬莫肯為用,於是高祖自將而東以良行太子少傅事十二年高祖破布歸疾益甚愈欲易太子良諫不聽因疾不視事叔孫太傅稱說引古以死爭太子高祖陽許之猶欲易之及宴置酒太子侍四人者從太子年皆八十有餘須眉皓白衣冠甚偉(所以謂之四皓)高祖怪問曰:何為者四人皆對各言其姓名上乃驚曰:吾求公避逃我今公何自從吾兒遊乎!四人曰:陛下輕士善罵臣等義不辱故恐而亡匿今聞太子仁孝恭敬愛士天下莫不延頸願為太子死者故臣等來上曰:煩公幸卒調護太子(調謂和平之護謂保之四人為壽已畢趨去高祖目送之(以目瞻之訖而出也。)召戚夫人指視曰:我欲易之彼四人為之輔羽翼已成難動矣。呂氏真主矣。(乃汝也。)。
叔孫通為太子太傅高帝欲以趙王如意易太子通諫曰:昔者晉獻公以驪姬故廢太子立奚齊晉國亂者數十年為天下笑秦以不早定扶蘇胡亥詐立自使滅祀此陛下所親見今太子仁孝天下皆聞之呂後與陛下攻苦食啖(啖當作淡淡謂無味之食言共攻擊勤苦之事而食無味之食)其可背哉!陛下必欲適而立少(適讀曰嫡)臣願先伏誅以頸血汙地高帝曰:公罷矣。吾特戲耳(特。且也。)通曰:太子天下本本壹搖天下震動奈何以天下戲高帝曰:吾聽公。
淮南相(史失姓名)孝景三年吳楚七國反吳使者至淮南王安欲發兵應之其相曰:王必欲應吳臣願為將王乃屬之(謂以兵委之也。)相以將兵嬰城守不聽王而為漢漢亦使曲城侯將兵救淮南(曲城侯蠱達之子也。名捷)淮南以故得完。
董仲舒為江都易王相易王帝兄素驕好勇仲舒以禮誼規正王敬重焉。
史丹為駙馬都尉護太子家時孝成為太子喜酒樂燕元帝不以為能而定陶恭王有材藝母傅昭儀。又愛幸帝以故嘗有意欲以恭王為嗣賴丹護太子家輔助有力帝亦以先帝尤愛太子故得無廢。
後漢公沙穆為繒相時繒侯敞東海恭王之後也。所為多不法廢嫡立庶傲狠放恣穆到官謁曰:臣始除之日京師咸謂臣曰:繒有惡侯以吊小相明侯何因得此醜聲之甚也。幸承先人之支體傳茅土之重不戰戰兢兢而違越法度故朝廷使臣為輔願改往修來自求多福乃上沒敞所侵官民田地廢其庶子還立嫡嗣其蒼頭兒客犯法皆收考之因苦辭諫敞敞涕泣為謝多從其所規。
何敞為濟南王康太傅康尊貴驕甚敞至國輔康以道義數引法度諫正之康敬禮焉。
程堅為趙王乾傅先是乾居父喪私聘小妻。又白衣出司馬門坐削五縣及堅為傅輔以禮義乾改悔前過堅列上復所削縣。
魏吳質字季重以才學通博為世子及諸侯所禮為元城令太祖嘗出征世子及臨淄侯植並送路側植稱述功德發言有章左右屬目太祖亦悅焉世子悵然自失質耳曰:王當行流涕可也。及辭世子泣而拜太祖及左右咸欷是皆以植辭多華而誠心不及也。
賈詡為大中大夫時文帝為五官將而臨淄侯植才名方盛各有黨與有奪宗之議帝使人問詡自固之術詡曰:願將軍恢崇德度躬素士之業朝夕孜孜不違子道如此而已帝從之深自砥礪。
高堂隆為歷城侯徽相遭太祖喪不哀及遊獵馳騁隆以義正諫甚得輔導之節蜀霍弋為太子中庶子太子璿好騎射出入無度弋援引古義盡言規諫甚得切磋之體。
晉安平王孚初為魏國太子中庶子文帝初聞太祖薨號哭過甚孚諫曰:大行晏駕天下恃殿下為命當上為宗廟下為萬國奈何效匹夫之孝乎!太子良久乃止曰:卿言是也。
嵇喜為齊王攸司馬攸居文帝喪哀毀過禮左右以稻米乾飯雜理中丸進之攸泣而不受喜諫曰:毀不滅性聖人之教。且大王地即密親任惟元輔匹夫猶惜其命以為祖宗況荷天下之大業負帝室之重任而可盡無極之哀與顏閔爭孝不可令賢人笑愚人幸也。喜躬自進食攸不得已為之強飯喜退攸謂左右曰:嵇司馬將令我不忘居喪之節得存區區之身耳。
丁綏為高密王泰司空祭酒楚王瑋之被收泰嚴兵將救之綏諫曰:公為宰相不可輕動。且夜中倉卒宜遣人參審定問泰從之。
王修為東平王長史惠帝北征以都督徐州率眾赴鄴湯陰之役東海王越奔於下邳不納越乃還國帝既西幸越總兵謀迎大駕甚懼修說曰:東海宗室重望今將興義公宜舉徐州以授之此克讓之美也。從之。
卞為明帝東中郎長史。又為世子師前後居師佐之任盡裨輔之節一府貴而憚焉。
溫嶠為太子中庶子數陳規諷。又獻侍臣箴甚有弘益(嶠。又與阮放等共勸太子遊談老莊不教以經史太子甚敬之)。
華廙為太子少傅動遵禮典得輔導之義。
梁江革為武陵王長史王憚之雅相欽重每至侍宴言論必以詩書王因此躭學好文典簽沈熾文以王所制詩呈高祖高祖謂僕射徐勉曰:江革果稱職乃除都官尚書。
後魏遊雅為太子少傅時恭宗總百揆監國雅上疏曰:殿下親覽百揆經營內外昧旦而興諮詢國老臣職忝凝承司是獻替漢武時始啟河右四郡議諸疑罪而レ徙之十數年後邊郡充實並修農戍孝宣因之以服北方此近世之事也。帝王之於罪人非怒而誅之欲其從善而懲惡レ徙之苦其懲亦深自非大逆正刑皆可從徙雖舉家投遠忻喜赴路力役終事不敢言苦。且遠流分離心或思善如此奸邪可息邊陲足備恭宗善其言然未之行。
楊昱為詹事丞於時孝明在懷抱之中至於出入左右乳母而已不令宮寮聞知昱諫曰:陛下不以臣等凡淺備位宮臣太子動止宜令翼從然自此以來輕爾出入進無二傅輔導之美退闕群寮陪侍之式非所謂示民儀軌著君臣之義陛下。若召太子必降手詔令臣下咸知為後世法,於是詔曰:自今已後。若非朕手敕勿令兒輒出宮臣在直者從至萬歲門。
程駿為任城王雲郎中令進箴於王王納而嘉焉。
裴瑗為汝南王悅郎中令悅散費無常每王俸初入一日之中分贈極意瑗每隨例常辭多受少伺悅虛竭還來奉貢悅雖性情不常然亦相賞愛。
宗欽初仕沮渠蒙遜為世子洗馬欽上東宮侍臣箴北齊邢峙為國子助教授皇太子經廚宰進太子食有菜曰:邪蒿峙命去之曰:此菜有不正之名非殿下所宜食文襄聞而嘉之賜以被褥縑糸廣拜國子博士王晞為常山王友時文宣昏亂王以切諫為文宣所撻王從容謂晞曰:主上起居不常卿耳目所具吾,豈可以前逢一怒遂爾結舌卿宜為撰諫草吾當伺便極諫晞遂條十餘事以呈切諫王曰:今朝廷乃爾欲學介子匹夫輕一朝之命狂藥令人不自覺刀箭豈復識親疏一旦禍出理外將奈殿下家業何奈皇太后何乞。且將順日慎一日王欷不自勝曰:乃至是乎!明日見晞曰:吾長夜九思今便息意便命火對晞焚之。
後周伊婁穆初為衛公直長史武帝建德初授荊州復以穆為總管府長史穆頻貳戚藩甚得裨贊之譽蕭圓肅建德中為太子少傅以任當師傅調護是職乃作少傅箴太子見而悅之致書勞問。
鄭譯為太子宮尹時太子多失德內史中大夫烏丸軌每勸帝廢太子而立秦王由是太子常不自安其後詔太子西征吐谷渾太子陰乃謂譯曰:秦王上愛子也。烏丸軌上信臣也。今吾此行得無扶蘇之事乎!譯曰:願殿下勉著仁孝無失子道而已勿為他慮太子然之。
隋裴政為太子勇左庶子多所規正見稱純愨東宮凡有大事皆以委之。
唐孔[A13C]達為右庶子皇太子承乾始自幼小太宗令[A13C]達專侍讀書[A13C]達性真正每讀書至可規誡必反覆引諭然以早居侍奉意頗狎之雖心有不平而免於憎忿時左庶子於誌寧。又受詔輔導承乾誌寧正色直道多所補益撰諫苑二十卷以進承乾太宗並嘉之二人各賜帛百疋黃金一斤以厲承乾之意仍遷誌寧為詹事。
王珪為禮部尚書兼魏王師王問珪以忠孝珪答曰:陛下王之君也。事君思盡忠陛下王之父也。事父思盡孝忠孝之道可以立身可以成名當年可以享天祐餘芳可以垂後葉王曰:忠孝之道已聞教矣。願聞所習珪答曰:漢東平王蒼云:為善最樂太宗謂侍臣曰:古來帝子生於宮闥及其成人無不驕逸是以傾覆相踵少能自濟我今嚴教子弟欲令皆得安全王珪我久驅使是所諳悉以其意存忠孝選為子師爾宜語泰汝之待珪如事我也。可以無過泰每為之先拜珪亦以師道自居物議善之。
蘇少以明經累授徐王府記室參軍王好畋獵每諫止之劉憲睿宗景雲初為太子詹事玄宗在東宮留意經籍憲因上啟曰:自古及今皆重於學至於光輝盛德發楊令問安靜身心保寧家國無以加焉殿下居副君之位有絕人之才豈假尋章摘句蓋止略知大意用功甚少為利極多伏願克成美誌無棄暇日上以慰至尊之心下以答庶寮之望侍讀褚無量經明行修耆年宿望時賜召問以察其言幸甚褚無量為國子司業景雲初玄宗在春宮無量兼皇太子侍讀嘗撰翼善記以進之太子降書嘉勞賚絹四十疋。
○宮臣部·講習
夫先王之教子也。建師保之職申誨諭之道莫不先之以禮樂遵之以典法使其近正人而聞正言達古義而式古訓化與心會習與性成然後德智長而治道得矣。漢氏而下學術尤盛名儒碩生乘時間出乃有奉持素業入參講議敷暢經旨進對宴說以師道而自處蒙體貌之殊等博約浸潤以敦乎!藝文切磋琢磨以成乎!德範自非誦說有法進退可度秉踐言之善行富博古之多聞者疇以充是選哉!
漢瑕丘江公受穀梁春秋及詩於魯申公武帝時江公與董仲舒並為博士仲舒通五經能持論善屬文江公訥於口上使與仲舒議不如仲舒而丞相公孫弘本為公羊學比輯其議卒用董生,於是帝因尊公羊家詔太子受公羊春秋由是公羊大興太子既通復私聞穀梁而善之。
歐陽地餘其先歐陽生事伏生授倪寬寬授歐陽生子世世相傳地餘宣帝時為太子中庶子授太子蕭望之為太傅以。《論語》禮傳授皇太子。
張禹元帝初元中立皇太子而博士鄭寬中以尚書授太子薦言禹善。《論語》令禹授太子。《論語》由是遷光祿大夫。
孔霸事太傅夏侯勝傳尚書之學為大中大夫授太子。
鄭寬中有雋材事小夏侯建傳尚書為博士授太子後漢桓榮門徒嘗四百餘人何湯為高第明帝始立為皇太子選求明經乃擢湯為虎賁中郎將以尚書授太子光武從容問湯本師為誰湯對曰:事沛國桓榮帝即召榮令說尚書甚善之拜為議郎。
劉昆受施氏易於戴賓光武時代杜林為光祿勛乃令入授皇太子及諸王小侯五十餘人。
包咸習。《論語》舉孝廉為郎中建武中入授皇太子。《論語》。
鍾興習嚴氏春秋明帝時為左中郎將詔令定春秋章句去其復重以授皇太子。又使宗室諸侯從興受章句召馴習韓詩章帝時為左中郎將入授諸王音衤復魏應習魯詩建初四年拜五官中郎將詔入授千乘王伉。
蜀尹默為僕射以。《左氏傳》授太子(太子後主也。)。
吳張休字叔嗣大帝以子登為太子欲登讀。《漢書》習知近代之事以張昭有師法重煩勞之乃令休從昭受請還以授登(休弱冠與諸葛恪顧譚等俱為太子登僚友以漢授登)。
晉徐邈為中書侍郎武帝時皇太子尚幼帝甚鍾心文武之選皆一時之俊以邈為前衛率領本郡大中正授太子經帝謂邈曰:雖未敕以師禮相待然不以博士不相遇也。魏晉以來使人教授號為博士不復尊以為師故帝有云:
阮放字思度為太子中舍人遷庶子時雖戎車屢駕而放侍太子常說老莊不及軍國明帝甚友愛之。
鄧攸以儒學嘗授皇太子詩。
庾亮為中書郎領著作侍講東宮其所論釋多見稱述。
宋何承天為率更令領國子博士皇太子講孝經承天與中庶子顏延之同為執經。
蔡茂之侍廬陵王義真讀書官至彭城王義康驃騎從事中郎。
南齊伏曼容字公儀武帝永明初為太子率更令侍皇太子講。
王儉為少傅文惠太子於崇政殿講孝經儉令摘句太僕周撰為義疏。
梁何佟之初仕齊明帝建武中為鎮北記室參軍侍皇太子講。
張譏為士林館學士簡文在東宮每有降集必使召之及侯景寇逆於圍城之中猶侍哀太子武德後殿講老莊。
庾黔婁為尚書金部郎遷中軍表記室參軍東宮建以本官侍皇太子講甚見知重詔與太子中庶子殷均中舍人到洽國子博士明山賓等迎日為太子講五經義。
賀革為湘東王府諮議參軍。
顧越聰慧有口辯說毛氏詩傍通異議解褐揚州議曹吏兼太子左衛率丞越於義理精妙尤善持論與會稽賀文發俱為梁南平王偉所重引為賓客尋補五經博士遷國子博士世祖即位除始興王諮議參軍侍東宮講讀世祖以敦篤厚遇之。
許懋年十四入大學領師說尤曉故事文惠太子聞而召之侍讀於崇明殿僕射江┙重之號為經史笥陳沈文阿文帝時為通直散騎常侍兼國子博士領羽林監仍令於東宮講孝經。《論語》。
沈德威篤學無倦遂治經業天嘉元年徵出都侍太子講禮傳。
王元規為鄱陽王記室參軍領國子助教後主在東宮引為學士親授禮記。《左傳》喪服等義賞賜優厚國子祭酒新安王伯固嘗因入宮適會元規將講乃啟請執經時論以為榮。
姚察入隋為員外散騎常侍。又敕侍晉王講讀煬帝初在東宮數被召見訪以史籍。
徐孝克初為散騎常侍陳亡入隋授國子博士後侍東宮講禮傳後魏梁越為禮經博士太祖以其謹厚舉動可則拜上大夫會授諸皇子經書。
谷洪少受學中書太武令洪入授太子經位至尚書李郁字永穆為廣平王懷友懷深相禮遇時學士徐遵明教授山東生徒甚盛懷徵遵明在館令郁問其五經義例十餘條遵明所答數條而已。
劉芳為中書侍郎與邢產入授皇太子經遷太子庶子從駕洛陽自在路及旋京師嘗侍坐講讀。
高允為秦王翰傅後敕以經授恭宗甚見禮待。
孫惠蔚自宣武在東宮為博士侍讀及世宗即位之後常在左右敷訓經典自冗從僕射遷秘書丞。
董徵為四門小學博士後宣武詔徵入旋華宮令孫惠蔚問以六經仍詔徵教授京兆清河廣平汝南四王。
盧辨孝武時為太子少傅太子及諸王等皆行束脩之禮受業於辨。
北齊馬敬德世祖時為後主擇師傅為侍講後主既不好學敬德侍講甚疏時以春秋入授。
後周樂遜為太尉李弼府諮議參軍太祖召遜教授諸子在館六年與諸儒分經授業遜講孝經。《論語》毛詩及服虔所註春秋。《左氏傳》辛慶之以經明行脩與盧誕等。
斛斯徵為司樂中大夫高祖以徵治經有師法詔令教授皇太子宣帝時為魯公與諸皇子等咸服青衿行束脩之禮受業於徵仍並呼徵為夫子儒者榮之隋元善洛陽人通涉五經尤明。《左氏傳》初仕後周武帝甚禮之以為太子宮尹賜爵江陽縣公每執經以授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