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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仁祖/三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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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十月 十一月

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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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右副承旨李敏求。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未肅拜。注書任絖黃㦿。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入侍同知事金尙容,特進官崔來吉,參贊官李植,侍講官姜碩期,侍讀官李景容,記事官黃㦿、具鳳瑞、睦性善。講《孟子告子下》篇,自曺交問曰人皆可以爲堯、舜,止亦不屑之敎誨也。經筵日記

○夜一更,流星出句陳星上,入乾方天際,狀如鉢,尾長六七尺許,色赤。《春坊日記》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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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在外。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右副承旨李敏求。同副承旨張顯光在外未肅拜。注書任絖黃㦿。假注書。事變假注書。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以冬享大祭齋戒,停常參、經筵。

○趙翼,以戶曹言啓曰,以兵曹啓辭,赴西出身犒餉之際,酒肴酸薄,若令該曹量給綿布,或米斗,前例亦有此事。答曰,依啓。且備邊司啓辭,自募軍一百十九名,令該曹犒饋爲當。傳曰,依啓事,傳敎矣。自募軍犒饋缺一行餘其數甚多,綿布則國儲已竭,勢難一一題給,米斗量宜題給,以爲行路之用,果爲便當,自募軍,一體施行,何如?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以號牌廳言啓曰,本廳有司堂上二員內,完豐君李曙,以摠戎使出巡列邑,判尹金藎國,有司堂上加差下,使之專意察任,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當此冬防緊急之時,六鎭守令,不可一日曠官,而鍾城府使,連次遞易,閔機亦有病,尙未赴任云。邊上之事,極爲虛疎,閔機之病,如易差歇,則令該曹催促發行,如其終不得行,則其代,速爲差出,急急下送,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夜二更,流星出北斗星下,入北方天際,狀如鉢尾,色赤,又流星出天中,色蒼白。

○司贍寺主簿臣朴雴,伏以臣父蘭英,旣不能效死於深河之役,拘囚苟活,辱國之罪,在所難逃,爲其妻孥者,所當早伏邦刑,以贖人臣不忠之罪,而聖恩容貸,尙全軀命。且令所居官題給糧具,臣與八十歲祖母,五十歲偏母,日夜感泣,惟以一死爲圖報。不意玆者一命之恩,又出於千萬夢寐之外,臣心身俱𢥠,無地自容。臣以武夫之子,素無知識,奉固難堪當,而且臣以俘賤家累,爲國人所棄,容身覆載,亦云靦忸,何敢頭帽腰帶,自廁於衣冠之列乎?況父子相尋,行期已迫,尤不可虛帶職名,而入於異域,伏願聖明,遞改臣職,以安愚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宜勿辭。燼餘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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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在外。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李敏求式暇。同副承旨張顯光未肅拜。注書任絖黃㦿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以冬享大祭齋戒,停常參、經筵。

○李植啓曰,今此備局、兵曹等啓辭缺四五字只有擇帶中軍,整齊軍兵兩款,下諭事,慶尙左兵使,亦無進駐之令,此兩處只送標信,故密符,不爲啓請矣。傳曰,知道。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凡有星變,本監日次之官,例以度數測候,逐日書啓,而至如天一星,則乃是經星,非如他緯星之推占,可知也。其於不見之時,無測候之路。此下缺二行

○夜一更,坤方,有氣如火光。

○下直,庇安縣監復亨,泰仁縣監林㙐,保寧縣監權㠎。燼餘

○昧爽有霧氣。申時,日暈。《春坊日記》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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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李植。右副承旨李敏求坐直。同副承旨張顯光未肅拜。注書任絖黃㦿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以冬享大祭,停常參、經筵。

○下直,忠淸監司鄭廣敬,平山府使嚴愰。

○傳于徐景雨曰,鄭廣敬、嚴愰引見。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昨日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李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中日習射,標信啓請矣。政事相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以義禁府言啓曰,卽見濟州定配罪人文晛,押去羅將所志,文晛,乃於本月初一日,到漢江物故云,令漢城府依例檢驗,而罪人發行,在於九月十五日,而初一日物故于漢江,則其間遲滯,至於十六日之久,極爲駭愕,押去羅將,令攸司囚禁重治,何如?答曰,依啓。

○傳于□□□曰,赴西殺手池忠元,以前兒馬題給帖,依他例給送。

○李植,以號牌廳言啓曰,延平府院君李貴,廳堂上啓下察任,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當日申時,內奴承善稱名人,入自開陽門,差備門外擊錚,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辛應貞,不能禁斷,以致闌入,請推考。傳曰,依啓。

○備忘記,傳于政院曰,近日天氣漸寒,邊土必倍,念惟西塞,中夜無寐,絶域孤城,縱切死綏之志,離鄕去家,寧禁懷歸之思?況又邊地玄氷,凍餒難堪,在我無恃,危懼易生,未及交鋒,其苦如此,爲民父母,寧不惻然?西邊苦戍將官,照數冬等各給衣資,如段紬土物,以表予意,下及軍卒,亦以衲衣、狗皮衣、紙衣等,均一分給,毋負朝廷之至意,言于備邊司、兵、戶曹。

○備邊司回啓曰,伏讀溫諭,辭旨懇惻,塞上將卒,孰不感泣?宜以備忘內事意,下諭于觀察使及平安監、兵使處,使之宣布德意。戍邊將卒所給紙衣、襦衣,則本司今方督俸,當趁未寒前下送,而將官分給之數,令體察使分等磨鍊,成冊上送,俾該曹得以照數措備,輸送,宜當。狗皮衣,則當初不爲分定,今始分定于各道,則必有未及之患,敢啓。傳曰,知道。

○李敏求,以宣惠廳言啓曰,戶曹啓辭,因都體察使狀啓,京畿一路各站,往來軍兵糧餉未得儲備之策,長湍、坡州、高陽等三官,宣惠廳收米,勿爲上納,州倉入上事,啓下矣。卽今西路往來軍兵缺食,備餉無策,誠爲竭悶,第本廳收米當初磨鍊之時,支計本道貢物,及供上之價,量入爲出,故一年之捧,僅勾一歲之用,少無嬴餘矣。厥後田結,日益減縮,各邑未收,厥數極多,而種種規外之役,日加月增,試以近日之事言之,自平山上來夫馬及之物,移定之價,皆是當初磨鍊數外之費,缺二行南漢山城事,備局亦爲啓下,本廳前頭需用,已爲竭乏,實非細慮,今此三官州倉留米事,決難奉行,惶恐敢啓。傳曰,知道。限正月,姑爲留置,可也。

○李植啓曰,去月十八日,臣在直,見工房所掌尙衣院諸色掌人,闕額充定啓目,疑不免冗濫之弊,而無由摘覈,漫爲入啓,判下矣。今聞外言,則其中外方公賤,非盡成才慣熟者,而或有爲人妾者,至於黃州官婢,則當初該房,以西路公賤,勿爲移授事,已爲啓下,而竝爲混錄,臣在出納之地,矇不敢察,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又啓曰,今見忠淸監司尹履之啓本,年分成冊,有逆賊柳仁發屬公田畓,所謂柳仁發者,癸丑之獄,爲徐羊甲誣引,而但有一番相見欲用之語矣,鍛鍊之中,亂言就刑,誣獄之最枉者也。今此諸誣盡雪之後,此人猶在逆名籍沒之類,誠爲冤抑,請令該曹屬公案頉下,還給本主,如何?傳曰,依啓。

○趙翼啓曰,前日尙衣院啓目,諸色匠人闕額,以成才慣熟者,充定使喚事,命下,而其中黃州官婢萬珠,則以西路公賤,有勿爲移授之命,故左副承旨李植,以其公賤,矇然入啓,待罪矣。竊聞萬珠,來在京中,欲免本官之役,而冒法圖囑,其實未必立役,其餘官婢,亦多此類云。該曹公事勿施,更令詳査從實,如何?傳曰,允。

○徐景雨啓曰,卽見司憲假都事全以直,照律公事稽緩六日,告身盡行追奪矣。以直,以大丘地韓天斗拿來事,九月九日發程,値天斗不在本處,還向星州,又向密陽,轉往東萊,竝具由狀啓未到之前,本院不料轉往他處,以稽緩請推,及見狀啓,考其日字程道,則不至緩滯,此律似乎過重,法司備擬,必無不詳,而臣以其時該房,旣爲請推,又見其狀啓,知其曲折,故惶恐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司正方水上疏,答曰,省疏具悉。深嘉爾爲國之誠,所陳之辭,當留念焉。

○卯時至未時,日暈。夜五更,太白犯太微垣左執法星。黑雲一道如氣,起自艮方,直指巽方,長十餘丈,廣尺許,良久乃滅。

○辰時,上御資政殿。引見忠淸道觀察使鄭廣敬,平山府使嚴愰,入侍承旨徐景雨,記事官黃㦿、具鳳瑞、睦性善。上問廣敬曰,本道有何弊瘼云乎?對曰,臣時未下往,不能詳知,而竊聞號牌一事,民不信國家之令,或漏落單子,或流移他地,未定頭緖云,事目限以正月,而此後無牌者,則當置重律,若多脫漏,必未及期,以此爲慮。上曰,自前朝廷,不能終始行法令,故民不信,各別申飭爲之,若多落漏,則有難處事矣。廣敬曰,臣當下往,盡心申飭。上曰,此是大段擧措,不可尋常施爲。廣敬拜而言曰,臣本無狀,百執事之任,猶不可堪,而猥蒙缺二行非臣才智所及,靡粉爲期,而恐孤委寄之恩,以致僨敗之患,臣有老病之父,私情罔極,而念及國事,尤爲悶望。上曰,近來方伯,不能嚴明黜陟,廢弛軍政,亦已久矣,各別勉爲之。廣敬曰,國綱不振,民不從令,若有意外徵發之事,必未及期缺四五字此時鎭定民心,爲第一策,而適有徵兵之擧,又有收捧積年逋欠之事,必多騷擾矣。上曰,軍兵則分上中下三等,臨期徵發,而若不善爲,必致騷擾,與兵使同議。宜立頭緖,廣敬曰,分等之事,則主兵之官,必親來點閱,隨時處置,而但慮分等之時,未免騷擾。上曰,騷擾之弊,豈無輕重?不至太甚,則可謂善爲之也。上曰,唐原尉葬山,定於鎭川云,近日各官怠慢,甚矣。節候已寒,若未及期,則必致狼狽,各別申飭,可也。廣敬曰,臣聞初有定日,而以其主倅,未及措備,故退定云,大抵近來守令,只欲不擾於民,不行上令如此,則雖稱善治,欲行黜陟。上曰,爲守令者行上之令,而下便於民,然後可謂能事,近日守令,爲害於民,則不行上之令,此雖有愈於虐民,而於國事有妨,亦一黜以懲其習。上謂嚴愰曰,本邑有山城,國家之倚仗,異於他縣,未知其形勢,可能守禦乎?對曰,臣未往見,第聞其處人言,有城池則所當儲糧鍊兵,而本道之軍,分六番赴西,平山,亦豫其中,且器械不具,儲糧亦少,若以此地爲內地,而不使守備則已,欲爲陰雨之計,則不當若是其虛疎,此府軍士,勿令赴西,而留在山城操鍊,如何?缺二行除防則當一體施行,故此事難於採施,而糧餉,今最爲重,勉之。愰曰,雖未得全數除防,而旣分六番,則春夏入送,秋冬留在,未知如何?若又不能,則分定忠淸、江原等道軍兵,其數雖小,足以代充,自備局定奪擧行,未知如何?上曰,本府之官數遞,累經非人,迎送夫馬之弊,人民不得奠居,城守必得人和,失此人和,則雖有金湯,何所恃也?各別撫恤軍民,爲他日保障之地。愰曰,刷馬之弊,最爲民怨,臣意開城,與本府一日程,而夫馬亦易辦出,若於此處遞馬,則似便,且刷馬之價,若令留守勾管,則秩高威重,似當善捧,未知如何?上曰,本官收捧,自前有意,他道官員,何可爲乎?愰曰,器械無形,臣當往備,而火藥火器,則猝難辦出,令該司量數題給,何如?上曰,依爲之。愰曰,本府卽西路初程,使命絡繹,居多留駐,而官人甚小,竊聞逆家奴婢,他郡官屬有移定之規云,臣當下往議于方伯,欲於榻前,親承傳敎。上曰,必有此弊,各官同然,何可容易定奪乎?往議于方伯。愰曰,種種弊瘼,或爲陳疏,或議于方伯,伏俟處分矣。上命各賜弓箭、虎皮等物。燼餘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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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在外。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李敏求坐直。同副承旨張顯光。注書任絖黃㦿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敏求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兵符還納院燒火,且前全羅兵使密符還納,請出密匣。傳曰,知道。

○徐景雨啓曰,罪人啓覆事,實錄考來,十六日以後,無故啓覆,何以爲之?傳曰,無故日爲之。

○李植,以吏曹言啓曰,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明日爲之。

○李敏求,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修撰李景奭,今在開城府地,請乘馹上來,依前館書吏給馬下送。傳曰,依啓。

○又啓曰,自上軫念西土戍卒寒苦之狀,特降溫諭,竝給禦寒之具,霑覆之下,誰無挾纊之感?但念襦衣、紙衣、狗皮衣下送將官之數,如其磨鍊,則我國之事,例多稽延展轉之頉,必至嚴沍之後,九重惻怛之仁,慮或未及,而絶塞呼寒之士,未卽蒙惠也。臣曾見關防各處,襦、紙衣分給餘件,其數不少,各年例送,歲益增加,秋給春收之際,新件必多,而餉臣所管彩段文綺,未及發賣者,克溢府庫,請今此戍卒寒衣,以邊地所上,卽爲永給,更勿還收。將官衣資,自朝廷磨鍊,應給疋數,下諭體臣,使之照數分給後,成冊上送。段價,令該曹隨後準償,而年例襦、紙衣,亦督下送,以爲及時之用,似爲便當。臣越局妄陳,極知濫猥,而旣有所懷,惶恐敢達。傳曰,依啓。

○徐景雨啓曰,啓覆,以今十六日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啓曰,昨日李尙吉事狀啓,速爲回啓事,傳敎矣。問于備邊司,則大臣言,毛將所言李尙吉勿仍事,自此別無回答之語,故不爲回啓云矣。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臣等伏覩弘文館箚子,其所陳戒之辭,忠讜懇切,雖古儒臣獻規於其君者,何以過此?其曰德辭令者,修身之要也。嚴宮掖定大婚者,齊家之要也,重相臣者,治國之要也。自上若體而行之,則聖經中治平工夫,亶在是矣。臣等不敢更有辭說,惟願聖上,朝夕省覽,說而繹之,毋使儒臣進言之誠,歸於虛地,其中亟命禮官早定大禮事,及勳臣被罪過重之擧,諸臣前後論之者已多,聖明亦必洞察矣。至於通庶孽此下缺

○錄勳都監啓曰,宗親府啓辭,以府奴應民、茂生、應松、敬男等納賂寅緣,冒錄原從之狀,昭然無疑,請令都監一一削去事,捧承傳矣。茂生、應松等事,問于李起築、李元榮,則皆言明是自己妾女壻云。宗親府啓辭旣如彼,起築等所言又如此,都監無由覈實,令攸司發緘推問後,處置似當。奴敬男,則以大將申景禛管下弘濟院擧義文書懸錄,而故都監,只據文籍而已。更無査處之地,敬□則癸亥三月十三日早朝,以兵曹結束色,來參,名載其時吏官所記,此則似當依他參錄。錄勳莫重之事,容易削去,亦涉冤悶,故具由陳稟,伏候睿裁。傳曰,依啓。敬男事,不允。

○以同副承旨張顯光上疏,答曰,觀爾疏章,予甚慮念,所辭今姑勉從,俟春暖上來,以副予至望。

○以戶曹判書金藎國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此任,卿若不堪,未知誰可堪耶?卿須勿辭,爲國展才,以副予意。

○以義州幼學朱興立上疏,答曰,省疏具悉爾誠,疏辭,當令該曹量處,爾其退修學業。

○夜一更,流星出匏瓜星下,入天弁星上,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色赤。自二更至四更,電光。五更,塡星犯太微西垣第二星。

○戶曹判書金藎國,伏以臣際遇休明,三載于今,庸駑無狀,最出人下,而聖明拂拭之,薄相奇數,屢陷不測,而聖明滌宥之。夫天地生育萬物,而不能使枯者榮,父母愛養其子,而不能使死者生,聖上之恩德生成,過於天地父母矣。肝腦塗地,不足以報天地生成之德,臣當鞠躬盡瘁,以盡臣子之職分而已。顧玆新除恩命,出於千萬夢寐之外,聞命隕越,無地措身,六部之長,是何等位望,而度支之官,亦何等職任也?雖使才德兼全,無訾議於一世者,此時此任,猶恐不堪,況如臣者,何敢廁迹於其間哉?且臣年迫六十,氣力衰邁,屢經大病,精神短淺,實難一日冒據缺一行特命回臣所受,以授可堪之人,千萬幸甚。臣不勝瞻天私懇之至。取進止。燼餘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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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在外。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式暇。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金蓍國新除。同副承旨李敏求坐直。注書任絖黃㦿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政院啓曰,明日宗廟修改,移、還安祭,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趙翼啓曰,新除授承旨尹履之,與右副承旨李敏求,爲四寸妻娚妹夫,法當相避,何以爲之?傳曰,知道。前望單子還入。

○李植,以扈衛廳言啓曰,臣李貴,軍官韓恒吉、權井吉、辛汝獻,竝陞嘉善,爲臣別將,依例啓下,使之扈衛,以待不時策應,何如?傳曰,知道。別將似爲不緊,姑徐。

○傳于李植曰,觀李曙啓辭,則軍官,書啓之數,似不分明,言于兵曹扈衛大將等,軍官數,更爲詳査以啓。

○李植,以備邊司言啓曰,右副承旨李敏求啓辭,西邊防戍將士衣資事,傳曰,依啓事,傳敎矣。年例入送襦衣,防軍則還納,土兵則永給,自是邊上規例,今此給衣之命,出於特恩,固宜勿令還收,而今年所送之數,如或不能遍及於戍卒,則竝以各年故儲之衣,一一計數分給後,詳細成冊啓聞,亦當至於將官處衣資,以餉臣所管,爲先分給,亦似便當,缺六七字傳曰,依啓。兵使及缺五六字自京下送將官等衣資,自本司磨鍊。

○李敏求,以錄勳都監言啓曰,振武功臣李休復作故,而妻子遠在咸安地,其子壻弟侄原從單子,今始依他付標添錄,且姓名誤錄處,續因各官査報,改正付標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射以觀德,不但游藝而已。故有揖讓而升,其爭也君子之語,在前親臨觀射時,不知拜跪之禮,失禮者多。今崇政殿門觀射時,曾所未行之地,若不習儀,慮有顚倒。請於明日,招致若干禁衛將士習儀,俾免失儀之患,何如?傳曰,依啓。

○大司諫李聖求來啓曰,正言朴潢、金卨,俱未四品,所當卽爲署經,而司諫李敬輿在外,只有臣及獻納金槃,而因金槃因疾不仕之故,不得爲齊坐,朴潢等謝恩之後,尙未行公,已至旬日,揆之事體,殊極未安。金槃,雖以與朴炡等同罪異罰,爲引嫌之地,臣旣據公論,請出聖批允之。政院知其故,不捧呈告,則可以出而仕矣。豈宜一味謙退?堅臥不起,以致曠闕,至此久也,無狀小臣,素乏聲望,竊忝長官,處置之言,不能取信而然,更有何顔,靦然仍冒?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掌令辛啓榮,持平黃紐、金德承啓曰,假都事全以直,星州地罪人拿來事,去初九日下去,至十七日,尙不復命,政院以稽緩請推。臣等取見以直公緘,則雖有轉向他處,具由馳啓之語,而以遲晩爲答,本府照律之規,只據傳旨及公緘,故臣等問諸律官缺二行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大司諫李聖求啓曰,伏見生員朴明宇上疏,大槪,請勿遣弘立、蘭英等子,仍治三司不言之罪,以扶綱紀爲言,弘立、蘭英等子入送之事,果涉苟且,而臣實未知其得失,不及論啓矣,身居言責,被草野不言之斥,不可偃然仍冒,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植啓曰,持平黃紐、金德承,掌令辛啓榮,大司諫李聖求,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參判張維,參議李明漢,承旨李敏求進。

○吏批啓曰,鍾城府使閔機,實有身病,難於赴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鍾城府使,今當差出,而堂上中未得洽當,依前臺諫啓辭,勿論職秩高下,以時任三司備擬,何如?傳曰,允。

○吏曹,以沈悅爲判尹,金蓍國爲右副承旨,李敏求爲同副承旨,崔有海爲宗簿正,尹知敬爲副應敎,韓必遠爲兵曹正郞,申得淵爲直講,尹兼善爲戶曹佐郞,洪雴爲司評,金光爀爲檢閱,李景容爲通政,鍾城府使李復匡爲甑山縣令,權淰爲大興郡守,楊萬古爲茂長縣監。

○兵批,判書徐渻,參判李顯英,參議金止男,參知金德諴,承旨李植進。以李德泂爲判中樞,崔瓘爲知中樞。

○夜一更,雷動電光。三更四更,電光。坤方,有氣如火光。燼餘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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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式暇。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任絖仕直黃㦿。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敏求啓曰,明日擧動,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傳曰,雨勢如此,明日擧動,差退。

○金蓍國啓曰,明日擧動差退,故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曰,闕內擧動,不必擇日,觀射,初十日爲之。

○金蓍國,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尹知敬,今在京畿驪州地,請乘馹,依前館書吏給馬下送。傳曰,依啓。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初四日引見時,平山府使嚴愰所啓,火藥、火器,令該司量數題給,上曰,依爲之事,傳敎矣。火藥七百八十四斤、鳥銃三百四十九柄、硫黃及他物稱是,而武庫所儲火藥一千九百斤零,鳥銃二百五十柄,銃藥之數,與之伯仲,凡防守之處,續續啓請,若一一下送,則軍器寺所上,亦將乏絶,殊爲可慮,火藥百二十斤,姑先下送,以足一千斤之數,其餘火器等物,令本道監司急速措備,毋乏城守之用,宜當,以此意,監司、防禦使處,竝爲行移,何如?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吏曹言啓曰,弘文館啓辭,自祖宗朝,例以各司書吏,謄出朝報,遍示各員,以爲恒式,而反正後,務在除弊,遂廢此例,司諫院則已於上年啓請復舊,而本館,與諫院,實爲一體,依諫院例,還復舊規,何如?傳曰,依啓事,傳敎矣。司諫院、弘文館奇別書吏,自前元無定送之例,而移差革罷之後,諫院則書吏元額未備,不成模樣,故因本院啓辭,不得已以各司書吏,破格輪定,猶以爲難堪,今者玉堂,援此爲例,又爲啓請,玉堂則非但書吏元額已多,淸閑無事,終日閑遊,謄寫一張朝報,不至甚難,今若又開此路定送之路,則此外諸上司,亦必援此啓請,紛沓而至,則各司凋殘之吏,決難支堪,依近例自本館隨便謄寫,以爲省弊之地,何如?傳曰,依啓。

○副提學崔鳴吉,校理尹順之,修撰洪命耉等啓曰,臣等竊聽於廟堂之議,今此姜璹等入送之擧,非有他意,但以韓賊逃入虜中,有誘賊東搶之計云者,出於走回人及都督之口,前後相符,其爲不虛也,明矣。兵家之法,兩敵相對,必有行間之術,白起欺趙,陳平間楚,皆可見也。今使璹等,佯若得罪本國,脫身逃躱,以取信於虜,而陰爲用計,離間韓賊,使其計不得行,而一邊偵知虜情,得便來報,則在我應敵之道,可以萬全,其於義理,少無所害,故廟堂啓請移文體臣,與毛將密議而送之,如有一毫他意,豈肯向毛將缺二行身在三司,被人詆斥,況臣鳴吉,忝居備局,與聞廟堂末議,尤不敢晏然,請命鐫削臣等之職。答曰,知道。草野之人,焉知廟堂本意乎?其言不足與較,安心勿辭。

○金蓍國,以戶曹言啓曰,備邊司移文內,九月二十八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時,南漢山城,儲峙糧餉,爲當日第一急務,水上田稅三別米,及可興倉所在米豆,令該曹量宜輪入于山城,過冬後還爲取用事,定奪移文矣。水上驪州、利川、楊根、砥平、廣州等官三稅,元數不敷,可興倉所儲米豆,合氷臨迫,亦難累度運來,山城糧餉,勢難從優輸送,極爲悶慮,今當知委,前項五官及水站判官,水陸運入之後,實數書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啓曰,九月二十一日引見時,李弘胄所啓,臣句管江都之事,而第聞糧餉,有缺乏之患云,今年下三道應入京倉之米穀,量宜留置江華,姑待開春,若無事變,則輸來,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傳敎矣。江華糧餉儲峙之策,不容少忽,而京倉所儲,萬分竭乏,不足以句歲前之用,方爲悶慮。且今已風高,下三道上來運船有無,不可必也。但合氷臨時,例有來到江華前洋,而未及上京之船,令府尹隨所見馳報後,使之捧入于本府,宜當,以此意京畿觀察使處,移文知會,何如?傳曰,允。

○獻納金槃啓曰,無狀小臣,每以引避,瀆擾天聽,罪合萬死,顚妄之失,臣實有之,故敢以罪同罰異,爲引避之辭,而公論與之,聖批亦允。臣誠感激,非不欲出而供職,以承恩命,而自惟士大夫處身之道,小有不安於心者,則不可冒居淸班,以傷名義,故百爾思量,冒死呈告,而政院牢拒,不許捧入,臣之情迹,實爲狼狽,欲上章乞免,則涉於濫越,欲强顔隨行,則中情自愧,呈告之外,更無他計,而每呈每退,自致曠職,憂惶退縮,只俟譴責,今見大司諫臣李聖求避嫌缺二行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植啓曰,獻納金槃,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弘胄呈辭,執義李埈,掌令金榮祖在外,掌令辛啓榮,持平黃紐、金德承避嫌退待,今日以監察爲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副提學崔鳴吉,校理尹順之,副修撰洪命耉等,伏以掌令辛啓榮,持平黃紐、金德承,大司諫李聖求,獻納金槃,竝引嫌而退,以直緘辭,旣稱遲晩,則情雖可恕,律或難撓,兵家用間,計出奇祕,則未知得失,何敢輕論?俱無可避之嫌,聯名陳箚,心迹旣同,而咫尺榮枯,懸殊至此,不安於心,固其所也。然旣已就職之後,則呈告不出,爲日甚多,難免逋慢之失,請掌令辛啓榮,持平黃紐、金德承,大司諫李聖求,竝出仕,獻納金槃遞差。取進止。答曰,依啓。

○金蓍國啓曰,臺諫出仕事,命下矣。闕門將閉,明日待開門命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夜一更,月犯牽牛南星。二更,月暈。三更,流星十餘,出於中天,散入四方天際,其大如拳,或如杯,長各數三丈許,皆赤光照地。五更三更,有流星三十餘,散入天際有光。燼餘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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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右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任絖黃㦿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蓍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且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當日爲之。

○左議政尹昉,右議政申欽啓曰,臣等之以不稱辭,以災異辭者,蓋已累矣,臣等之情,出於血誠,聖明視之,有若文具,臣等誠悶蹙焉。君臣之間,其分至嚴,雖有煎迫之懷,理難輒瀆於宸嚴之下,泯默逡巡缺二行臣等,危慄震悸,罔知所處,聖明在上,群賢在下,而庶事叢脞,天怒未弭,寧有他故?亶由臣等,久據鼎軸,不得擧職而然。語曰,得百騏驥,不如得一伯樂,古今天下,不得相臣而能成治理者,未之前聞,臣等之矇暗陋劣,天賦實然,雖欲殫十駕之勤,無當於夷庚,況崎嶇抗捏之際乎?旣不能儀刑百僚,又不能匡理庶務,一言不能進,一事不能建,聖明旣虛授矣,臣等又虛受焉。三事之任,庸可虛授而虛受之乎?聖明量今時勢,爲如何也?才不足,無以濟艱難,德不足,無以範世,望不足,無以鎭物,聖明亦豈不知臣等之不合倚用,而姑息因仍,不改以度時月者,不過曰,職是大臣,以一紙辭免文字,何可輕遞而已也?此則不然,庸工制璞,美璧亦壞,哲匠構室,曲材爲用,得人則日有顯效,匪人則日貽瘝曠,用舍得失,關國家興亡,臣等非敢蔓辭飾讓,以欺聖明,亦非敢厭煩避事,俾躬處休,特以銖寸之短,不可引以丈尺,荏苒不退,則終誤國事,此臣等之所大懼也。伏願聖明,特許策免,改卜賢德,以答天譴,不勝幸甚。答曰,近來災異之作,愈往愈酷,此豈有他故?實予否德,不合天心之所致也。願卿等,勿以辭免,爲應天之地,陳予闕失,俾寡昧得以遷善改過,仰答天譴。

○金蓍國,以備邊司言啓曰,以本司草記,戍邊將士衣資題給事,答曰,兵使及守令邊將處,所給之物,自京下送,將官等衣資,自本司分等磨鍊,可也事,傳敎矣。平安兵使以下邊將,及江邊八邑守令,通共五十員,堂上官則段子白紬各一疋,堂下則白紬二疋,令該曹磨鍊下送,宜當,至於戍邊者將官,則本司未知厥數幾何,令體察副使及兵使同議磨鍊,依京中下送例,堂上堂下分等,以管餉使所儲段紬俵給後,將官姓名開錄啓聞之意,本道監兵使及管餉使處,行會,何如?傳曰,允。

○掌令辛啓榮,持平黃紐、金德承啓曰,姜璹等入送之事,雖不十分妥當,廟堂規劃,必非偶然,臣等之不爲論啓,誠以此也。再昨見生員朴明宇上疏。大槪,以三司不言爲罪,身居言地,顯被草野譏斥,所當卽爲引避,而方在退待之中,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參判張維,參議李明漢,承旨金蓍國進。

○以張暾爲玉山君,鄭斗源爲判決事,尹順之爲獻納。

○兵批,判書徐渻,參知金德諴進,承旨李植進。

○以邊忠範爲五衛將。

○辰時巳時,日暈。燼餘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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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左承旨趙翼坐直。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李植式暇。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任絖黃㦿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蓍國啓曰,明日觀武才擧動,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徐景雨啓曰,卽見全羅監司閔聖徵啓目,則求禮縣監元履吉推考,至於四度抗拒,無謂甚矣。當初啓下刑曹行移內,便亦抗拒,則刑推得情啓聞云云,而監司旣不爲擧行,至於四度取招,其違例苟且之失,極矣。請閔聖徵推考。傳曰,依啓。

○傳于徐景雨曰,明日觀武才時賞格次,熟馬、兒馬,預先待令。

○吏曹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明明日爲之。

○徐景雨,以備邊司言啓曰,尹晹、張維、沈潗等所陳,俱係箴戒之辭,嘉言格論,多有可採,而其中立聖志、恢聖量、平聖心三者,尤爲切當,惟在聖上體念而力行之耳。李植疏中,寫出末世委靡之態,無不妙中膏肓,眞達論也。其所論規例物論之弊,誠亦有如此者然,若一切擺脫,則亦恐其專無着摸之地,此等格例,固不可太拘,亦不容專廢,惟在行之得中而已。乃其所謂除文具省浮費,裕國之道也,滌逋欠減族隣,安民之要也,承旨奏事便殿,祖宗之規也。大臣省閱奏牘,中朝之制也,倂州縣省寺監,則冗官自減矣,除避嫌各論事,則言路自廣矣。但此等事係大段變通,有非臣等所敢輕請施行,大抵國家,承積衰之餘,値極否之後,頹風偸俗,固已靡靡,不可復振,而重之以外寇之憑陵,遼民之需索,災異之稠疊,生靈之怨苦,危亡之兆,不一而足,比如痼疾之人,肥肉外削,榮衛內竭,非痛斷酒色,專意鍼藥,斷無回生之望。夫遇非常而變者,必有非常之事,方有非常之功,聖上憂勤三載,治效尤邈,識者之所慨歎,而適承罪己求言之敎,遐邇聳聽,封章繼至,此正轉移之一大機也。求言而不用,與不求何異?惟願聖上,先立大志,奮發振作,折衷群言,而着實施行,爲弭災濟艱之道焉,臣等區區所望,實在於此,惶恐敢啓。傳曰,知道。啓辭,當體念焉,且只稱達論,而不爲採施,則殊無求言之意,擇用可行之事,毋孤□之誠。

○金蓍國,以錄勳都監言啓曰,以都監啓辭,傳曰,依啓。敬男事,不允事,傳敎矣。原從冊子內,敬男之名削去,其張改印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蓍國曰,頃者回啓,命削勳籍之人,其後削去乎?問于都監。

○趙翼,以戶曹言啓曰,都督處貸銀未準償之數,尙有六千餘兩,頃日本曹下送百同之木于管餉使南以雄處,使之貿米償納,而續見南以雄狀啓,本道失稔,貿米極難云,故仍令以此木貿蔘,爲日後禮單之用矣。且聞嘉山、龍、鐵等處,有藏穀之人,來在京中,願以本處之穀,換受京倉之米,若依願換納于毛營,則亦非小補,前縣令鄭思溫,乃鐵山之人,爲人信實,自前累爲分戶曹之任,若以此人,稱分戶曹郞廳下送,句管換穀及貿蔘之用,則必有所益,前判書臣沈悅,料理定奪,而未及入啓云。依此差遣,速完上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京官下送,則必有貽弊之事,令餉臣句管換貿,可也。

○獻納尹順之啓曰,正言朴潢,卽臣妻同生也,在法當避,請遞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尹順之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大司諫李聖求來啓曰,獻納尹順之,引嫌而退,相避之法,在下者遞。請正言朴潢遞差,尹順之出仕。答曰,依啓。

○獻納尹順之來啓曰,正言金卨,未四品,當爲署經,而司諫李敬輿在外,未及上來,正言一員,未差,臣與大司諫李聖求,本院齊坐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持平黃紐上疏。傳曰,給由馬。

○辰時,有霧氣。未時,日暈。

○夜,流星出昻星上,入乾方,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蒼白。五更,雷動電光。燼餘

○義禁府啓曰,一自上年皂隷革罷之後,一朔立番之數七十名,而當身自立者,只三名,其餘六十七名,則自宣惠廳大同廳,各給米一石雇立矣。今年則穀豐登,市上米價木一疋之直,幾至十許斗,一朔雇立之價,不備二疋之木,故人無願立者,前日雇立之輩,盡數避去,本府以王獄重地,得爲體面者,專倚於皂隷,而皂隷若無,則更無可爲之地,殊極可慮,令該曹數磨鍊上下事,捧承傳施行,何如?答曰,允。《禁府謄錄》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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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任絖黃㦿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御崇政門,觀武才。兵曹判書徐渻,參判李顯英,參議金止男,參議金德諴啓曰,常時文臣廷試及武科殿試,大臣例爲試官,故妄意當如此,至於擬望受點矣。今聞親臨觀射時,則大臣不爲參試云。臣等未諳前例,率爾擬望,惶恐待罪。傳曰,勿待罪。

○大司憲李弘胄啓曰,臣以無似,遭遇盛際,歷敭華顯,涯分已極。今玆新命,又出意外,缺二行伏聞議疏,以姜、朴二子,入送奴穴。請治三司,臣病方劇,久在呈告,今婢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蓍國啓曰,李弘胄,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掌令辛啓榮,持平黃紐、金德承啓曰,頃日朴明宇疏,詆斥三司,臣等以此引避,而諫院先避,已經玉堂請出,故臣等不爲退待矣。今者大司憲李弘胄,亦爲退待,臣等不待物論,事涉無恥,何敢晏然處置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

○金蓍國啓曰,掌令、兩持平,退待物論矣。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徐景雨啓曰,左相,以依前啓下入侍,他試官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啓曰,今日觀武才時先試,取稟。傳曰,先鐵箭。

○金蓍國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辰時,上御崇政門,觀武材,入侍,左右相、宗宰、十四試官、六承旨專數、三司各一員,記事官黃㦿、任絖、具鳳瑞、睦性善。上問承旨李植曰,武士等,持渠鐵箭而來乎?植啓曰,當初知其以公箭入射,故不爲持來云矣。上曰,知道。植啓曰,請命射。上曰,知道。又啓曰,請爲尺量。上曰,知道。又啓曰,請失所執鼓。上曰,知道。上曰,伏地者何人?植啓曰,宗室未及擧案者,請入射云矣。上令入射。植啓曰,請量矢輕重。上曰,知道。上曰,伏地者何人?植啓曰,全平君李慶禎,請入射云,而問于兵曹,則觀其朔試射分數,而蔘入射之列,不爲無端除初試矣。上曰,知道。上命宣醞入侍諸臣及侍衛將士試官等,上曰,今日若暮,則明日爲之,可矣。上問,伏地者何人?李植啓曰,方信男,前於觀武才時入格,有相當職除授之命,而至今未得蒙恩。且金克謹等,則曾於其時,得兒馬帖子,而亦未得蒙恩,以此伏地云矣。上曰,除職事,言于兵曹,兒馬事,若他人已給,而此人不給,則依他例給之事,言于該司。上又問,路上路下伏地者,何事耶?李植啓曰,忠佐衛金質等,以其卒丁各有一人,而本官不給,以此爲悶云矣。上曰,言于兵曹,或移文本道,從便處之。又啓曰,路下所伏,卽實差內禁,而其言,近來俸祿,減除二石,而應受十五石,至於數三石者,亦減二石,輕重不均,極爲冤悶云。路上所伏,卽預差內禁,而其言,十月等雖不給祿,而例給木疋,以國用不足,兵曹不給,今年則豐稔,願得木疋云矣。上曰,令該曹量處,此外伏地者,亦多,問之。李植啓曰,前縣監金振瑞,以曾有扈從之勞,而未得蒙賞,將爲再赴防,以此爲悶,其餘所言猥屑,不爲上達矣。上曰,知道。承旨金蓍國,親捧兵曹省記,呈于榻前。李植啓曰,宋圖南、鄭百亨,俱以病不得入,李後天,以隻偶入射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大司諫李聖求啓曰,侍衛將士,或坐或立,不爲整齊,天威咫尺之下,喧聒,甚矣。且伏地連續,有駭所見,當該承旨,當該兵曹堂上,請推考。上曰,依啓。承旨趙翼啓曰,日暮風寒,恐傷玉體,且於今日勢難盡射,請爲停止。上曰,依啓。又啓曰,罷鼓之意,敢啓。上曰,知道。又啓曰,今日未及射者,明日使命官觀射,則何大臣進去乎?缺二行申時而罷。燼餘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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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在外。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任絖黃㦿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蓍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及來十五日,儒生殿講,取稟。傳曰,只朝講、殿講爲之。

○傳曰,李時發處,遣內醫,往來看病。

○李植,以備邊司言啓曰,曾有都體察使張晩狀啓,言西路事,多有還朝後稟旨變通之事,而今聞其中道得病,寸寸前進云。若得還朝與廟堂面議處置邊事,兼爲調病,則公私兩便,而第念西事多虞,萬一變出意外,恐有緩不及事之歎。此下缺

○號牌廳啓曰,京中號牌成冊,及單子分給等事,漢城府專掌次知,與本廳相爲表裏,新判尹沈悅,廳堂上啓下,何如?傳曰,依啓。

○傳于徐景雨曰,崇政門觀射時,宗室居首坡城守渷,武臣居首內禁衛李溭,加資,內禁衛鄭順生等四,各熟馬一匹,龜興都正睒等四,司果尹敬得等二,副司果宋震善等六,各兒馬一匹,內禁衛吳義迪等十三,各豹皮一領,行司果梁𧩦等三十二,各上弦弓一張賜給。

○獻納尹順之來啓曰,大司憲李弘胄,掌令辛啓榮,持平黃紐、金德承,竝引嫌而退,草野之言,似或未安,而廟堂旣有成算,公論不以爲咎,因病在告,未卽引避,初不退待,今難處置,勢所然也,別無所失。請竝命出仕。濟州判官朴大恒,以訓鍊都監哨官,將領軍赴西發程,期限只隔數日,因授本職,得免遠戍,情狀極爲痛惡。請吏曹當該堂上、郞廳,竝推考。朴大恒罷職,西邊入送,使之防戍,以懲武士謀避之習。答曰,依啓。朴大恒,以難明之事,罷職戍邊,似乎過重,勿爲煩論。

○政院啓曰,卽者檢詳李潤雨,以領相箚子批答聽去事,入來,不爲行禮,極爲非矣,請推考。傳曰,依啓。

○有政。

○吏批啓曰,判書吳允謙,焚黃受由,參議李明漢,試官進參,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仍爲之。吏批,參判張維進,承旨金蓍國進。

○吏批,崔起門爲典簿,李庾俊爲戶曹佐郞,李時稷爲正言,朴潢爲副修撰。

○以開城留守李景稷上疏。答曰,給由。

○以領相箚,答曰,省箚具悉。雖未赴陳上,招諸將約束,未爲不可,卿其勿辭。

○巳時,太白見於午地。

○夜一更,月犯熒惑。

○領議政李元翼,伏以臣一番詣闕,便復退伏,虛帶職名,極爲惶悶,而時事多艱,不敢告退,至於訓鍊都提調,摠治戎事,所係非輕,必須時赴陳上,與諸將簡閱兵卒,號令約束,庶可臨急有賴,而當此邊虞孔棘之日,曠廢職務,日月已久,罪實難逭,悚懼罔措。伏乞亟命遞改都提調,以便公私。取進止。

○開城留守李景稷上疏,伏以臣親老家貧,無以爲養,遭遇聖明,異數連仍,雄藩舊都,比歲叩守,分臣廩祿,榮養極矣。感激天恩,無以爲答,只思效死,以補涓埃。第念臣之父母,俱是喜懼之年,而臣母自少多病,素患痰喘,近得家信,前症又作,臣聞此以來,心神飛越,本府衙門,一如京官,奉箋朝請,明有舊例,而至於省覲,未有定式。伏願聖慈,憐臣至情,特許數日之暇,使之歸見,則庶慰病母之懷,得遂人子之情,情理迫切,謹昧死以聞。燼餘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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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李敏求。注書任絖黃㦿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朝講。

○徐景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蓍國啓曰,濟州判官朴大恒,遞差事,命下矣。臺諫,方以罷職論啓,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翼,以戶曹言啓曰,以本曹草記,鄭思溫分曹郞廳差送事,傳曰,知道。京官下送,必有貽弊之事,令餉臣句管換貿,可也事,傳敎矣。聖敎極爲允當。鄭思溫請遣之意,專爲毛營貸銀缺二行將至千石云,故欲令思溫下去收合矣。今承聖敎,與思溫相約之人,開錄移文于管餉使處,使之捧納後,成冊送曹,以爲相換之計矣。貿蔘之事,亦當依聖敎,令餉臣句管,而第念續見南以雄狀啓,不耐目前被侵之苦,將許多兩西米豆,盡充本處發賣之償,而國家貸銀未准償之數,視之爲第二件,殊失輕重之序,已因本官狀啓,都督三萬兩銀子,本國臨急貸用,而久未准償,極爲未安。六千兩價,以本道田稅或貢物作米,趁此未凍前輸納于毛營,原貸三萬兩畢償之意,停當馳啓事,啓下移文矣。今見南以雄狀啓,督府貸銀價米,及不時索糧需應次,宣、鐵兩官,定都會米太,竝八千九百餘石輸入云。宜以此穀爲先呈納于督府,俾國家免負債未安之患,宜當。且前送金蔘,都督,亦有後言,故金得宗下送停當事,備局及本曹,俱已入啓蒙允矣,得宗,給馬下送,明白酌定,討出畢償票文以來,宜當,以此意,下諭于南以雄處,何如?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禮曹言啓曰,去庚戌年世子入學時,考出祖宗朝實錄,則有三公、賓客隨往及宣醞于法宮等事,有頒敎、百官加、取人之擧,其時因本曹啓辭,議于大臣,則領相李德馨以爲,旣有祖宗朝已行之事,似可遵倣施行,但若以冠、冊兩禮之賀,兼行於入學之後,則在今續續別行,未知如何?然此係一國盛事,只陳賀除赦加三公、賓客隨往等節目,俱依實錄,取人則兼設廣取,恐爲宜當。完平府院君李元翼,左議政李恒福,領府事尹承勳,府院君韓應寅以爲,陳賀三公、賓客隨往,及百官加,則爲之可也。若頒敎,則可赦則大段未安,取人未可付於秋別試,亦涉煩數,惟在聖斷。傳曰,依領左相議施行,只陳賀頒敎,而取人則兼設缺二行陳賀一節,已有依舊例勿爲之敎矣,三公、賓客隨往,取人等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知道。勿爲頒敎,取人與否,議大臣定奪,可也。三公、賓客,依舊例隨往,似爲不妨。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王世子入學時,以禮曹啓辭,三公、賓客依舊例隨往事,命下矣。賓客四員內,左賓客金瑬,以博士進去,右賓客吳允謙,右副賓客鄭經世在外,只有左副賓客金尙容,而方入直都摠府,請金尙容替直隨往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啓曰,來十六日啓覆事,曾已啓下矣。今者社稷簷簾改排告由祭,以十九日推擇,而十六日當爲受押,不得已以二十日改定,何如?且自前罪人推案,刪去繁文疊複之處,抄出書啓,以備御覽矣。今此舊囚三件作文,已爲抄出,臨時入啓乎?敢稟。傳曰,依啓。

○掌令辛啓榮來啓曰,廣州牧使文希聖,以偸生奴穴之人,擢授畿輔重地,物情久已駭憤,而到任之後,漫不省事,一任奸吏之橫拏,至於詔使時,令防納者收銀價於民間,刁蹬濫捧,民不堪苦,當初差遣之意,專在於致力山城,而闔境怨咨,官事日敗,脫有緩急,決無恃爲保障之勢,不可一日仍畀重寄,請命罷職。答曰,此時守令,不可輕遞,勿煩,可也。

○以生員禹永承等上疏,答曰,省疏俱悉,爾等其退待後日量處,可矣。

○卯時,上御資政殿,朝講。入侍,領事申欽,同知事金尙容,大司憲李弘胄,特進官朴東善、具宏,侍讀官姜碩期,獻納尹順之,檢討官洪命耉,參贊官金蓍國,記事官黃㦿、具鳳瑞、睦性善。講《孟子告子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碩期進講,自公孫丑問曰高子曰止未足爲愆也。上讀新受音大文釋各一遍,碩期講論旨義曰,小弁之詩,似有怨辭,故高子以爲小人,凱風之意,自責不怨,故高子以爲君子,孟子答之以疎戚之意,親親之道,蓋人倫之變,宗社之危,莫大於宜臼之時,是親之過,大者也。若親過小而有怨,則是激怒之也。當小弁不怨,則疎於親也,當凱風怨之,則歸咎於親也。人倫天理,固當如此,末章以大舜終慕爲訓,比諸小弁,其皆不得於親,而有親親之義者乎?尙容曰,高子所謂怨者,直非怨之意也。孟子以舜終慕答之,蓋非怨也,而慕之者也。缺二行激水之過也。尙容曰,不然。水自安流,而石使之激,親有小過,而子激其怒,磯字,當比於子道矣。上曰,石自在於水中,水乃過而敢激,磯字,當比於親道矣。欽曰,不可磯之意,蓋言不使激怒也。上曰,親雖有大過,豈可使激怒?只當哀痛切迫而已。

○講訖,申欽進曰,今年賊情,雖未知其必來,而偵探來報,所言有異,體察留駐之意,蓋爲此也。自上不許,雖爲上來,若有警急,則所當下去,領相之意,亦欲其留駐矣。上曰,留駐便當,然料其距京不遠,來而復往,無妨。上曰,大槪形勢,何如?欽曰,昨見馳報,韓賊之投胡,的矣,而但未知賊聽韓賊指揮,必爲來犯否也。防備虛疎,以此爲悶,且將士無所恃,每達於狀啓中矣。尙容曰,近來邊報如彼,天變疊見,故都下人心,騷動尤甚,古人云,民心之搖,慘於敵國,賊之來犯,雖未可知,而國內人心如此,防寇之策,雖曰緊重,而莫如鎭定都下人心,人心旣定,則雖賊來犯,有何憂乎?敵方晏然,而人心搖動,此最悶矣。欽曰,雖有大變,朝廷士大夫,自可知之,而進言於君上而已。近來人心,異於古昔,兒童走卒,本色之外,添出訛言,以至搖動,此亦世變。上曰,古則人心淳朴,未經世變,故雖有天災,民不知憂,今旣如傷弓之鳥,不得不然,大槪,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弘胄曰,人心已變,胥動無形之言,以至疑亂,必思鎭定之策,近有求言之敎,大夫草野,皆陳切實,採施似當。欽曰,旣已求言,採施,則必有其效矣,且別有備忘,使臣等薦才德之人,臣等見此,莫不感歎,臣意以爲,反正之後,先朝舊臣及知名之人,靡不收用,自公卿至於庶官,草野宿儒,旣盡招擢,此外雖有小小知名之士,不過該曹之用,豈關於朝廷得失乎?臣故不敢達。竊念六卿,專管國事,三公之道,異於古昔,有大段事,問議而已。政事得失,六府細事,無所與知缺二行則問財用,雖非方在其任者,隨其才局而問之,雖無才局,有稱雅望者,稱强直者,亦當用以鎭俗,採其言語,且無求備於人,各以器使,俾盡其能,則於國有補矣,我國例以時望,備數任使,故有僨事之患矣。上曰,知人則哲,哲王猶病,豈可易爲乎?須勿泛論,試言可用之人,不必草野隱逸,亦當薦在朝之人。欽曰,此事,當進封章箚子,而今旣入侍,敢玆上達,宰相中張晩、徐渻、李弘胄知兵務,武臣中申景禛、李曙、具宏等,亦知兵矣。財用則沈悅、金藎國,經術則鄭經世、吳允謙,强直則金尙容兄弟,而尙憲之文章可用,李植、張維、趙希逸輩,亦其文章可用,崔鳴吉爲國事盡心力,隨器使令,必各盡其才能,年少之輩,則倉卒未敢上達,而近來立朝之人,居多秉心之直者,必於迎合上意觀之,則可知其邪正矣。勳臣等有大事,亦當咨問,今之獄事,大將雖無身過,而以其有不近之語。且以臣之箚子遞職,故有愁戚氣色,若令和協,則於國事宜當,臣自少有病,曾在先朝,小務亦不敢當人,豈不自知?如治民、治兵等事,素乏見識,一無當任之事,居此高位,日夜憂悶,雖遞此職,而國若有難,則豈避水火?久忝相職,以此凜凜,此非循例引退也。且首相,當任國事之人,而以病臥閤,必得相臣,當任國事,如臣駑劣,恐僨國事。上曰,年少人中,誰可用者?欽曰,年少之人,臣不得見,臣之儕輩,已盡衰老,雖聞年少之名,未得磨礱諳練,故造次不敢上達,第各有長短,隨器以使,則於國有補,先朝昇平,崇尙文敎,故德馨、恒福,自少知其可用,終得其效,年少中,若有器局,則如此用之,可也。上曰,用人之道,無求備於一人,當棄短取長,而必有才德兼備者,此爲何人?欽曰,兼備之人,自古罕有,豈可容易上達?年少之人,須尙直氣,士氣者,國家之棟梁也。表奬淸直,則缺二行致太平矣。且風俗不美,則雖有淸直,而莫見其效,上若躬行,則中人以下,如草偃風,俗自美矣。近日求言,中外想望,國家實事,莫如擇銓曹之官,六曹郞官,擇其首望,而未知天點,落於何人?臣意三望,必爲盡擇,且一人所見,未能周知,必爲冊子,錄人名而用之,昔者李吉甫,自外爲相,求於友人,使薦賢才,而吉甫盡用,人皆稱美矣。上曰,用人非但任銓官,大臣,若見可用之人,隨才除職,可也。欽曰,有來問之規,則臣等當言而無此規,不敢矣。又曰,近來事大之文,當激勵成就,如李睟光者,已老,近將揀擇書堂,雖未能賜暇湖堂,而在家亦當賜暇,以其朔製,厚賞激勵,如武將則預爲培養,臣曾在銓席,未知武將,問諸人而用之,雖或不合,而耳目必廣,今之武將,有一弊瘼,廢朝時,若以罪過失其聲價,則不爲收用,貪可使,佞可使,此兵法也。李舜臣,自爲權管時,柳成龍拔擢矣,近來武將,不見宰臣,未可知也。上曰,何以然乎?欽曰,風俗自爾如此,大槪相臣,未得其人也。上曰,武將中緩急可當一面之人不多,大臣當察,預爲培養,危亂之時,渠亦知其當任,朝廷有所恃矣,例如臨渴掘井,以致僨事,此當察處也。尙容曰,申欽亦達矣。當此人心未定之時,自上勳臣等,曾於潛邸,交結以義,成宗社之大功,所當親信此人,金自點、沈命世,言雖有罪,而當危疑之際,必爲收用,國若有亂,必死於事,不可如彼疎遠。且朴炡、兪伯曾,年少生疎,言事有過,而此亦勳臣非爲私也,爲朝廷國家而言之也。至於補外,人情未安,旣已施罰,徵召置內,則補闕、拾遺之責,必在此人,若爲斟酌收用,則似是國之元氣,而鎭定人心矣。上曰,今日之憂,只在朋黨,黨論不息,則國家危亡,不得不施罰耳。尹順之曰,朴大恒事,以難明爲敎,赴西臨迫,若不圖換,豈爲此任?銓曹雖不知之,而渠必圖之。且濟州判官必擇。缺二行又啓曰,雖曰難明,而若係紀綱,則必治其罪。上曰,事涉難明,不可繩以重罪,遞差,可也。又啓曰,本院淸寒,素無下人,且雖或定送,而皆爲厭避,不成貌樣,分撥朝報,未得趁期,臺官體面,漸至削弱,前者皂隷,多爲減省,李顯英,曾已上達,而有過詔使復設之敎,故不避煩瀆,請使該曹擧行。上曰,國儲蕩竭,極矣,稍待爲之。

○生員臣禹永承等上疏,伏以爲國之要,莫過於崇儒重道,而重道之要,亦莫過於追奬先賢,以寵榮之也。先正臣趙光祖之忠孝道德,昭在人耳目,爲東方儒學之宗,卽一國定論,萬世公言,而聖明之所深知,固不假臣等之贅說也。仁廟大王,洞慮幽冤,至於宣廟祖,尊爵贈諡,斯文有托,士林增氣。今我主上殿下,銳意文治,崇儒重道之意,藹然於經席,講論之際,其先朝追奬之典,益顯於今日,而先正道德之光,復明於盛世,蓋可知矣。士子及朝紳之有志於斯文者以爲,趙光祖道德之宗,表率宜急,至於遊息之地,亦建書院,爲後生矜式之所,華扁大榜,顯耀無極,惟此龍仁之深谷里,卽其先壟也。手植之松柏,居廬之舊址,宛然如昨日,終爲體魄之所藏,臣等追慕遺風,不量綿力,俎豆缺二行祠宇者,輕重自別,而猶未蒙朝廷賜額之恩,無以聳動儒林,振起文風,豈徒臣等尊奉之意未彰?抑亦朝廷崇奬之美未宣。此臣等所以夙夜不忘,昧死叫閽者也。伏願聖明,特命有司,亟賜扁額,以示寵榮先賢之盛恩,激勵諸生向道之微誠,則今日蒙學之士,孰不鼓舞於殿下文敎之化哉?謹昧死以聞。燼餘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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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在外。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呈辭受由。注書。假注書。事變假注書。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全州府尹元斗杓。

○金蓍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曰,完豐君李曙,明日晝講入侍。

○李植,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王世子入學相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植曰,今此李敬輿所進平安道沿邊形止圖,令備邊司摹謄後還入。

○金蓍國,以錄勳都監言啓曰,以議政府啓辭,府奴小伊知,削去勳籍事,捧承傳矣。缺二行孝孫難免誣罔之罪,不信孝孫文書,而徒信政府之言,遽削勳臣管下之人,其在事體,甚爲未安,敢啓。傳曰,知道。不無冒錄之弊,詳覈處置。

○李植,以軍器寺言啓曰,平安監司狀啓,備邊司啓請石硫黃,令該曹量宜下送事,蒙允矣。石硫黃,本非貢物所納,平時則昭格署洞,有硫黃庫,埋置生硫黃,待其繁殖,年年採用矣。亂後庫間毁破,雨洗陽曝,絶種已久,遺儲乏絶,勢難優送,先將五十斤下送,前日硫黃庫造成事,啓請允下,日月已多,尙不擧行,軍務重事,稽緩莫甚。請當該監役,從重推考,必於冬前,使之完畢,何如?傳曰,依啓。

○掌令辛啓榮來啓曰,臣等將廣州牧使文希聖,不可一日仍畀重寄之狀,已盡論列,而聖批,以此時守令,不可輕遞爲敎,臣等竊惑焉。希聖,以偸生奴穴之人,擢授畿輔重地者,專爲致力於山城,而到任之後,尸居其職,奸吏橫挐,賦役不均,闔境怨苦,官事日敗,至於詔使時,銀價,令防納人出入民間,任意濫捧,民怨日甚,脫有緩急,將無以得力,其可以守令之輕遞爲慮,不念他日僨事之患乎?請勿留難,亟命罷職。答曰,已諭不允。

○獻納尹順之來啓曰,朴大恒事,論之已盡,而未蒙夬兪,臣等竊惑焉。如出身赴西者,則雖有除職之人,在於令後,則遞任發送,獨於將官,臨行圖免,可乎?紀律若行,則訓鍊都監,亦宜請遞濟州而仍令赴西矣。請勿留難,亟賜一兪。答曰,已爲遞差,勿煩,可也。

○辰時,太白見於巳地。

○以社稷參奉金重器上疏。答曰,省疏具悉。深嘉爾愛君之誠,疏辭,予當體念焉。燼餘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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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坐直。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李敏求呈辭。注書任絖仕直黃㦿。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金蓍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明日晝講爲之事,命下矣,而儒生殿講,明日爲之,晝講,何以爲之?且殿講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晝講停,右相進去。

○傳曰,北兵使申景瑗處,遣內醫看病,相當藥物,亦爲下送。

○傳曰,世子入學時,有論賞前例乎?考啓。

○掌令辛啓榮來啓曰,文希聖事,論之已盡,而聖批,以已諭不允爲敎,臣等之惑,滋甚焉。希聖,以偸生奴穴之人,擢授畿輔重地者,專爲致力於山城,而尸居其職,官事日敗,令防納者出入民間,任意濫捧,民怨日深,脫有緩急,將無以得力,其可以守令之輕遞爲慮,不念他日僨事之患乎?請勿留難,亟命罷職。答曰,依啓。

○午正,上御資政殿,晝講。入侍,特進官李曙,同知事徐渻,侍讀官金南重,檢討官朴潢,記事官黃㦿、睦性善、金光爀,講《孟子告子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南重進講自宋牼將之楚止明辨之也。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南重講論旨義曰,罷兵休民,欲說二主,其志則大,而不以仁義,但以一箇利字,上下交征利,則急於危亡,必須懷仁義而相接,乃能臨患亂而不棄,此章之旨,與何必曰利之篇,同矣。上曰,秦、楚構兵,在於何時,而其君爲誰?南重對曰,秦、楚相攻,殆無虛歲,宋牼出處,註亦未詳。上曰,牼也,遂其意乎?渻曰,如許事,可考於缺二行潢曰,只當以義理言之,豈可先出利心,而冀其苟合乎?李植曰,聖人行一不義,殺一不辜,得天下猶不爲也。此是正大規模,而以管仲爲小者,亦以枉尺直尋也。程先生曾言范淳仁曰,事官長如事父兄,待同僚如待兄弟,使百姓如使奴僕,其後淳仁,値同僚之死,行犒士之擧。程子責之曰,一號令間,宜使知將卒之分同僚之義也。宋人,以是言爲迂闊,而門人則曰於此一事,可見經世之大志,語意明白,令人聳動。渻進曰,戰國之時,互相攻戰,視仁義爲何如物,而孟子,猶且惓惓於王道,當今之時,惟當行仁義而已,不可爲苟且事也。至如兵事,雖曰不厭詐,而譎而不正者,亦不宜行之也。目今奴賊猾夏,論以大義,揆諸私情,俱可恭行天討,而但懷侵我之懼,不思勦征之策,臣爲主兵之官,只爲私語而已。於義理實未安,懷愍陷賊之時,張駿發兵,人皆義之。今若奴兵迫於皇城,則未知我國,何以爲也?所當渡江繼援,而如此事,專不預爲思量,臣意以爲未安。上曰,卿言,是矣。賊若深犯中朝,我國豈可安坐?第無伐賊之氣勢,未知何以爲也?曙曰,使臣往後,未聞消息,毛營通報,亦難得見,雖犯廣寧,而無可知之路矣。上曰,賊若深犯,則必發一枝兵,向我境,卽此可知也。渻曰,於臣淺慮,亦然。上曰,觀其形勢,今年必不坐於遼、瀋。植曰,其勢必動,晝夜若臨敵,非安居之志也。上曰,天下擧兵,西獺助順,此豈非臨敵時乎?賊必朝夕待變也。上曰,以此觀之,似非大賊,毛將所送軍兵,至入缺二行近來通報,異於前用兵之事,專不顯書,中朝消息,漠然不知,毛將處必有眞題本,多給人情,貿來宜當。李曙曰,臣本迷劣,於推鞫時,應晟,爲無理之語,只欲辨明,而語犯相臣,每俟譴責,尙帶職名,尋常惶恐。上曰,問于大臣,固已不可,而引以爲證,尤不當也。大槪,有告兇賊之情狀者,則詳問而已,久不上變,則陳箚而已,顧不爲此,而乃曰雖有此事,朝廷不信,至爲臨亂血戰之語,眞僞之間,任其自告,於卿等有何所關,而有若以誣告,歸咎於卿等,是何言也?曙曰,人情,豈欲干預,而近日事勢有異,聽聞驚駭。臣請從實上達,閭巷自前有兇孽之徒,連續不絶,雖知其不能稱兵,而犯上不道之言,則有之,臣當痛惋。且當天文示警之際,得聞此語,應晟,若言我欲告之,則當如上敎,而渠輩無直告之意,中心自動,欲爲詳知,如此之際,以致如此之事勢,蓋渠之所言,只以口舌,難可明據。且自別逆賊緘口而死,則朝廷輒謂無辜枉死,故欲待事變之著,而敢爲血戰之語,其間事情,不過如斯而已。太平無事之時,若聞此言,則必諉諸妖妄,而屢經變故,天文示警,故臣心不勝驚動,縉紳中借重之人,則臣亦知其不近,眞是謀逆,則豈於初見言之,雖有疑慮,而旣聞大事,不敢不達。且陳箚之時,亦不當擧論大臣,而自不覺言語間及之也。又曰,臣往審山城,則門役已畢,女墻垂成,城中器械,方使收拾,而外方僧軍,雖有落後者,已於過月一日,停役移文,使不上送。上曰,牧使治民,如何?曙曰,其爲人良順有智,蓋廣州,近於京城,士夫農庄,盡在其地,雖便於小民,而不便於此輩,多有掣肘,未能彈壓,以是難展其才矣。缺二行有智足爲,而起廢莅任,人不忌憚,李一元,則猛烈無所憚,杖鍤風雨,不廢看役。李植曰,文希聖、李一元,皆是被俘之人,故向日不得與兩班同坐,南漢重地,爲其將領,人皆輕之,今聞曙言,果不能彈壓矣。且以看役,常在山城,必有礙於治民之事也,何必武臣?以文官有才望者,送之如何?上謂李曙曰,卿於南漢,終始擔當,若至改差,則試言武士中可用之人。對曰,臣亦未知誰可堪此任,而曾見柳秠,爲人强猛,可合矣。但如李植所達,雖送文官,恐或無妨。上曰,柳秠,曾任義州,不能善治云矣。曙曰,臣雖未詳知,而聞其老母在堂,方寸憀亂,不能專一於國事云。又曰,近日號牌之事,或以謂富國强兵,必由於是法,或以爲因此一擧,必至於潰亂,論議尙不歸一,故無擔當者矣。上曰,號牌之法,雖不得於公私兩便,而當初完定,旣已爛熟,若有橫議之人,則當治罪,苟從姦民之願,遽爲中止,則國家號令,安所行乎?曙曰,商鞅立法之初,先示其必行不撓,今之異議,不信國令也。所當不動行令,而若有其中尤甚者,則嚴治其罪,可以行令,臣爲號牌廳堂上,請詳陳之,良人子及流移之民,此最難處,而今聞隨其所願,不定額數,則渠輩亦以爲便。臣意,欲各從其所願,斟酌定役。且寬其期限,以待鍊業,閑良餘丁,亦姑勿問,而有役之人,先爲整齊矣。上曰,此事本欲如斯也。第以京中言之,閑丁之數,甚少,必是盡投於歇役。渻曰,以臣所見,願屬於觀象監者,甚多,閑良之數,豈其小乎?上曰,如此輩,皆托名目,不稱閑丁,忠義之數,亦甚多矣。渻曰,忠義口傳之事,若因請囑,循例着署,則缺二行上曰,若是其多,必須査正,而勳府啓辭以爲,無冒錄之人,未可知其意也。李曙曰,本廳今但造牌而已,苟有査正之擧,則郞廳之任,不可遷動,近日郞廳,盡爲遞易。只令出納文籍則已,欲成頭緖,則不宜付諸等閑之人,勿爲遷動,宜當。上曰,此後郞廳擇差,勿爲遷動,如是之事,須自本廳擔當爲之。渻曰,閭閻之人,以爲此法,不可行者,蓋不信國令而然也,自古行法,豈人人使之也?商鞅之事,雖不足道,而其時言者,或有初言不便,而終謂之便者矣。下三道土豪人,畏之如畏賊,漢時郭劇之弊,大矣,今亦互爲訛言,以致搖動,此法不行,則國家號令,無所施矣。臣旣年老,久見世情,令出多門,皆欲毁棄成法,臣意,專任李曙,不必留置堂上。上曰,此知要之言也。渻曰,曙於國事,無不盡心,責成一人,必有成效。又曰,立法之初,必須嚴猛,不可循常。上曰,稱以私奴投屬者多,國勢如此,安得不弱?逃故之數,則明査之後,所當次次充定,當事之人,着實爲之,可也。渻曰,充定之時,兩班則爲奉足,常人則定正兵,可矣。李植曰,上番軍士定送各司之規,最是無謂,前臣所謂規例者,蓋言如此事也。官員不知胥吏,專主任意使喚,無所不至,待遇如此,難望得力,必須大變通,而使無此弊也。上曰,公然爲一役軍,此甚無謂也。曙曰,上番軍士,不堪其苦,太半代立,禁中軍士,不當如此,而愈往愈甚。上曰,代立之弊,近來尤甚,兵堂何以不禁乎?渻曰,其弊已久,難可猝變,誅之則不可勝誅,而循例禁斷,必不聽從,號牌若行,則如此之弊,亦當自革。上曰,如此之事,豈必待號牌之行乎?預爲禁遏上曰,主兵之人,則預講備內之策,居外之臣,則盡力捍禦之事,各有所管,苟擧其職,則豈復有憂乎?不必爲□奇之法,宜行職分內事而已。曙曰,昨觀李敬輿所進地圖,邊上兵糧,蕩竭無形,不料若是其甚也。當事之人,雖欲盡心,而無物役,何能爲乎?臣意以爲,必須大振作,或爲合一爲二之擧,然後可以有成,循常塗轍,難祛弊瘼,至於六曹之官,亦隨例玩愒矣。上曰,此由不得其人,人君於大小庶務,豈能盡爲摠攝乎?只在得人委任而已。植曰,當今時勢,朝夕汲汲,賊若不出萬全之策,信聽逆豎之言,而猝有衝突之患,則如此玩愒,何能爲乎?防備之事,所當講定精勇之士,多有散落鄕曲者,召聚京中,似當。上曰,有名武士,自兵曹知委召聚,可也。渻曰,大臣之意,亦如聖敎,所當召聚,而但無住着取食之路矣。上曰,上來之後,必須給祿。渻曰,若非付祿之時,當使給料,而戶曹以難繼爲悶。上曰,國無數月之蓄,雖使智者當之,無措手之處矣。渻曰,國計板蕩,多有措爲之事,沈悅,今年宜在度支,而以病遞改。上曰,非不欲仍存,而累次辭免,恐傷體面,勉副之耳。渻曰,古者大司馬之任,專主征討,今則不然,但爲僉萬戶除拜文簿間奉行而已。如臣智慮疎拙,年齡且暮,固難擔當矣。張晩爲八道體察,方主兵權,凡干兵事,問於晩而處之,宜委任而責成效,臣曾以此意上達矣。曙曰,臣將出去,閱視畿軍,扈衛大將中無故者,請令摠領御營。上曰,宜令具仁垕,領率其軍。上曰,山城形勢,何如?曙曰,城外大山,環列高峻,而又有缺二行上曰,積糧而又得人和,則他日臨急,足有恃矣。上曰,大槪,以幾許軍兵,方可守之乎?曙曰,以古兵法言之,可用三萬,三分守之,而臣意多有險阻處,雖一萬可守矣。上曰,如此其多,何以繼餉?對曰,一堞必守五人,故如此矣。第當聚糧以待變故,而今者欲置水上田稅於城中,則金藎國,亦爲便當,臣欲於江邊,作倉儲峙,待開春無事,而輸來于京矣。上曰,其數幾何?曙曰,昨見領相,當受者二千石云,金藎國欲竝宣惠之米,以盈數萬石,而時不定奪矣。器械中弓矢,當自京中輸送,而鉛鐵丸,最未易備,欲賣弘耇家舍,而造成矣。火箭最重,而軍器寺,只有百餘,當作千箇,其工役,甚至浩大,且石硫黃旣盡,更無可得之路,自明年當納慶尙道貢物,須令戶曹,以此作木貿易而來,埋置而用之,埋置家舍,亦未造作矣。上曰,令該曹造其家,久矣,尙不擧行,極爲駭異。上曰,軍器寺,何如是板蕩乎?曙曰,貢物已減故也。上曰,不爲移定乎?曙曰,弓劍甚少,他物稱是[?],雖欲竭力而難爲,蓋貢物無移定之事,而下人無得食之路,故不從官員之號令,當此受敵之日,武庫如此,極可寒心。上曰,柳孝傑病勢,何如?曙曰,疲瘠已甚,氣息奄奄,且申景瑗,兩目不能視物,遠在絶塞,難於醫療,此亦可悶,此時兵使之任,旣難遞改,則相當藥物,及鍼醫下送,使之救療,似當。上曰,孝傑之病,有關死生乎?對曰,非特痰症極重,骨立已久,難望差得矣。缺二行上曰,非特前日有功勞也,前頭緩急可用之才,病勢如此,豈能差得於數月之內乎?曙曰,此是海西土疾,邊潝、柳琳所患之症,亦皆類此。上曰,孝傑驍勇絶倫,突擊之將,難得斯人。曙曰,果如上敎,而病勢若此,可悶。

○領議政李元翼,伏以臣老耄已甚,神思聵亂,料理戎事,本非可堪,而身且病伏,未得出門,誓將閱兵,是何等事,而可以招聚私室,而爲之乎?邊上情形,近頗殊常,事變之作,未卜遲速,曠廢職務,淹延時日,臨急致誤,後悔難追,旣有勿辭之命,而出不獲已,敢復瀆擾,無任惶悚之至。伏乞亟命遞改都提調,以便公私。取進止。燼餘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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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在外。左承旨趙翼。右承旨徐景雨。左副承旨李植坐直。右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同副承旨李敏求呈遞。注書任絖黃㦿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以儒生殿講,停常參、經筵。

○金蓍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傳于金蓍國曰,明日晝講,停。

○金蓍國,以吏曹言啓曰,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傳曰,明日爲之。

○李植啓曰,兵曹郞廳來言,今日闕內夜擲奸云矣。傳曰,知道。

○下直,別害僉使任用賢。

○傳曰,今下弓矢,任用賢給送。

○金蓍國,以弘文館言啓曰,當此逐日開筵之日,本館長官曠闕已久,請於今明日差出,何如?傳曰,依啓。傳曰,殿講居首幼學朴震弼,直赴會試,之次進士金泰基,生員李穎達,給二分,生員權寏,幼學辛以剛,給一分,進士崔文漢,幼學南益,各紙四卷、筆四柄、墨三笏賜給。

○金蓍國,以禮曹言啓曰,獻陵碑石,龜趺頭頸破打處,暫加雕鐫,作縮龜之樣事,曾因大臣啓辭,本曹覆啓,郞廳發遣,方爲始役矣。伏見郞廳成汝寬,馳報本曹公事,則與石工相議,皆以爲,經火之石,本不可雕鐫,而今玆龜趺碑體,燒火殘缺,若就此修改,則非但龜體隨釘破碎,碑體亦將動撓頹壞,決難下手云。自郞廳不敢容易起役,亦不可擅自停廢,將此曲折,從長啓稟云,經火之石,若難輕易下手,則必須改用他石,然後可作龜趺,而但改造之際,碑石片片破碎,則極爲可慮,元碑,乃二百年舊物,一朝改以他石,亦甚重難,龜頭雖折,不爲大段未安,姑爲仍存,勿改無妨,大臣之意,亦然,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啓。

○政院啓曰,殿講之規,課程至嚴,必經學淹貫之人,方許擬望,至於《庸》、《學》二冊,卷帙至少,初學小生,皆能輪誦,自前例以《庸》、《學》,不許懸上,曾前時讀,雖有之,不爲擬望,而今此殿講時,多以《庸》、《學》,懸錄擬望。臣等不及致察,恩命已下,言之亦晩,今後勿用此事,言于館學,何如?傳曰,依啓。

○李植,以義禁府言啓曰,以江華光海入接家舍頹圮處修理事,禁府郞廳授開金,明日發送,而以勿爲遷徙,卽其所接處,推移修理之意,京畿監司、江華府尹、別將處,竝爲下諭,何如?傳曰,允。

○傳于左副承旨李植曰,昨日筵中,兵判徐渻以爲,我國之於天朝,有君臣父子之恩義,若非皇恩,旋卽恢復,未可期也。今奴賊猾夏,若或迫近皇城,則未知國家,何以報答云云。旨哉斯言,正矣斯言,天朝若徵兵討賊,則遵依勅命缺二行徵發天下之兵糧,再造東韓之恩,何可忘乎?大義所在,强弱難顧,其令廟堂豫講赴援之策,以答皇恩之地。

○正言李時稷來啓曰,設官分職,各有所司,小各司官員,雖似微末,不可不愼簡,而近來銓曹,專不致意,苟充者多,物議譁然。請令該曹逐日開坐,勿論新舊除授,一一牌招,講問其職事,察視其人物,其中不合者,公正澄汰,以淸仕路。答曰,依啓。

○以領相李元翼箚,答曰,省箚具悉。旨哉,藥石之言,誠今日所未聞之論,終宵嘉歎,無以爲言,《書》曰,無有淫朋比德,惟皇作極,今之在廷之臣,或有甘心朋比,無意國事者,實是寡昧,不能作極之咎,予甚慙靦,反躬自責。噫,黨論不熄,危亡無日,豈不大可懼也?近來公道,爲私意所勝,以黨偏爲忠謨,以伐異爲正論,蔑有君上,惟護朋私,是誠何心哉?予亦常恐若此不已,則國家存亡,不在於外寇也。至於獄事,則亦如卿言,蓋惟彼失志之士,擧未免謀逆之人,噫,昔之失志者,僅阻淸要,今之失志者,皆陷桎梏,究厥所由,予甚怪焉。故告章一上,震駭則深,淑問甫畢,誣枉居多,欽恤未盡,亦予之過矣。予雖不敏,服膺卿言,毋負卿意,卿亦與右左兩揆,務恢至公,思祛此弊,以副國家生民之望。

○以延平府院君李貴箚子,答曰,省箚具悉。卿言,是矣,予當議處焉。

○以左承旨趙翼上疏,答曰,省疏具悉。所陳明理聽言等語,實予闕失,予敢不體行哉?且號牌爲法,出於不得已之計,非特爲國家地,實是欲救隣族之弊,非特欲救隣族之巨弊,抑亦欲均民役,而分苦歇也。僉意純同,皆曰可行,而令下之後,民猶不信,流言竊議。只待停罷,此雖失信之所致,抑亦浮議之所牽,此法中沮,則民益不信法令,國不爲國也,明矣。缺二行

○以副摠管柳孝傑上疏,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宜勿辭,調理察職。

○夜一更至五更,月暈。

○晉陽君兼副摠管柳孝傑上疏,伏以臣自少從父任所,長於邊城,傷於水土,素患痰喘,惟是年富氣盛,弓馬爲業,不念積傷於中,轉成痼疾,數年以來,肥膚日削,飮食頓減,便爲羸瘁之人。去年春,隨在元帥幕下,不幸遭賊亂,露宿風餐,驅馳矢石之間,幾死者數矣,而賴天之靈,得有今日,稍涉安逸,舊症轉發,羸悴益甚,氣息短乏,見臣者莫不危之。頃者猥蒙寵擢,特授本職,感激鴻造,殞越無地,未死之前,不敢言病,庶幾奔走盡職,期效涓埃,而症勢沈痼,柴毁日甚。伏蒙恩暇,往浴椒井,而亦未收效,舊疾未除,新病又發,忽於去月念間,右脚浮痛,因成大癰,痛苦幾絶,冒呈辭單,再蒙恩暇。缺一行藥餌無力,差復難期。仍念臣犬馬齒少,際遇聖朝,名位已極,福過災隨,聖恩罔極,至於遣醫問疾,齎以藥物。臣於此尤不勝驚懼罔措,感淚自零,第臣所帶摠管之任,係是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伏乞聖明,俯諒危懇,特許遞免,俾專調理,臣無任瞻天望聖流涕殞越之至,謹昧死以聞。

○領議政李元翼,伏以臣,老將死矣,遭遇聖明,日夜苦願,乞殘骸畢餘命於松楸,國運不幸,傾否無日,世道時事,日就險艱,聖明以臣爲先朝之老犬馬,不欲臣棄,不許臣去,眷顧益隆。臣非木石,寧不感聳,報效無路,惟有一死,罪己求言,聖敎懇惻,而病伏昏耄,亦無一言可以仰塞。竊念君心,爲萬化之大本,凡可以輔導君德,儒臣論之盡矣。防戍爲固國之急務,凡可以修擧戎政,將臣講之熟矣,缺四五字己聽受而體行,臣不復覼縷,抑臣之所深憂者,在於朝廷,朝廷爲四方之表,朝廷不睦,則治道無自而出,戰國時謀臣,有曰,群臣和,其國不可伐,蓋一,一則强,群臣和而一,敵國亦不敢謀矣。伏見聖明,龍興於十數年昏濁之餘,中外諸臣,莫不忻忻缺二行鑾輿,不日而旋軫,自玆以來,聖明勵精圖治,刑政號令,無大段差失,而國勢日至委靡,庶事渙散,莫可收拾,如泛舟中流,茫無畔岸。臣誠怪訝,徐究其故,今日朝廷,異於前日,人各異見,士各異論,情漸疑阻,迹漸乖激,觸事生梗,左右掣肘,袖手傍觀,任他壞敗。如是而望治,不亦難乎?國家之治亂,不過公私之分,公則一,私則萬殊,周臣三千之一心,公而已矣。惟在聖明躬先導率,澄澈本源,克去己私,恢拓公心,以臨群下,群下自然歸於大公之域矣。至於改紀之後,失利不逞之徒,不悔罪而怨國家者,或多有之,其匿形謀亂,固不可謂必無,朝廷之欲豫防於未亂,其意固善矣。但今日滿廷士大夫,多是惜名檢有志行之人,聖明御極,天命已定,皆願爲聖明一死,誰敢有一毫他意?以臣料之,必無此理,兇徒或借重藉口,或因嫌亂招,未可知也。其奸黠有深計者,或誣引士大夫,以亂朝廷,欲以傷國脈控國勢而後,徐爲之乘釁,亦未可知也。古語云,劃地爲獄,bb議b不入,謀逆,是何等事,而兇徒含沙潛伏,架空鑿虛,指名播說,轉展流布,以亂人聽,人皆知其決不然,而亦不敢言,臣子一被此名,寧自死滅,復有何心,可以行世,指點朝臣,唯意所欲,人皆自危,惴惴莫保,復有何心,可以察職,欲進不得,欲退不得,狼狽窮蹙,處身無所,殊非聖世氣象。頃日聖明斷獄,洞燭情狀,夬釋無辜,儻在昏朝,其盡之矣。聖明之世,固不當以此事爲慮,而區區下情,不能自已,伏願聖明,亮察焉。取進止。燼餘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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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在外。左承旨鄭廣成未肅。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金蓍國坐直。注書任絖黃㦿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蓍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京畿監司權盼狀啓,據楊州地所捉漢人四名,自本司盤問,則所供如此,別單書啓,右人等,似無別情,令該曹覓給襦衣,差定譯官,押赴于接伴使處,使之解送都督衙門,宜當。如此異色之人,穿過內地,深入畿輔,而所經地方,任其行走,不爲禁斷,縱有賊牒潛來,亦必如此,極爲寒心。安州、寧邊、孟山、陽德

○金蓍國,以吏曹言啓曰,世子入學時,有論賞前例,考啓事,傳敎矣。前例相考,則庚戌六月冠禮冊禮時,輔德李好信,弼善宋英耉,竝加資給啓下單子,明白,而入學則在同年五月,好信、英耉等,亦參於入學之時,而竝無可據公文,不敢援以爲例,敢啓。傳曰,知道。更爲詳考以啓。

○又以戶曹言啓曰,毛都督貸銀畢償次,崔得宗下送事,已爲入啓,蒙允矣。依前例,自臣曹名帖,及禮單,磨鍊下送,而以本道所在米五千石,令餉臣輸納之意,令承文院措辭修帖以送,何如?傳曰,依啓。

○正言李時稷來啓曰,文兼宣傳官朴慄,大論收議時,至以上自公卿大臣,下至韋布,不謀而同,是謂國是爲言,聞者至今憤惋,而被罪未久,復敍本職,縉紳之間,羞與同列。請命削去仕版。新除授韓山郡守李晫,爲人迂拙,曾爲僻邑守令,猶以不治見□。況此湖右,物衆地大之處,決非堪任,請命遞差,其代,有聲績文官,各別擇送。答曰,依啓。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參判張維,參議李明漢,承旨金蓍國進。

○吏批啓曰,弘文館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臣等聞前司諫尹知敬,於今月初二日上丁禫祭,服闋云。故副應敎擬望受點矣。今見京畿監司狀啓,則知敬禫祭,退行於十二日云。擬望之時,知敬未及脫喪,臣等難免不察,誤擬之失,惶恐待罪,尹知敬本職改差,何如?傳曰,勿待罪。且旣已除授,不必改差。

○吏批,崔鳴吉爲完城君,鄭廣成爲左承旨,趙翼爲右承旨,徐景雨爲左副承旨,李植爲右副承旨,金蓍國爲同副承旨,金尙憲爲副提學,李元聃爲軍器寺正,渷爲坡城守,李潤雨爲舍人,鄭弘溟爲吏曹正郞兼司書,李□爲戶曹正郞,李𥡦爲禮曹正郞,李景奭爲校理,柳汝恪爲羅州牧使,李倬爲韓山郡守,李恪爲濟州判官,李敬義爲咸興縣監。

○兵批,判書徐渻,參議金止男,參議金德諴,承旨李植進。

○兵批,以尹敬得爲五衛將,李敏武爲天城萬戶。

○夜一更,有霧氣。流星出羽林星下,又出狼星下,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白赤。燼餘

○巳時,太白見於午地。夜一更,有霧氣,流星出羽林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二三尺許,色赤。二更,月暈。四更,流星出狼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五六尺許,色白。《春坊日記》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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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在外。左承旨鄭廣成肅謝。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仕直。同副承旨金蓍國仕直。注書任絖黃㦿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蓍國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及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竝取稟。傳曰,只晝講,輪對停。

○徐景雨啓曰,擲奸單子,與院上囚徒對考,則多有錯誤處,而諸上司囚放無常,迷劣下人文書修正之際,或致遺落,當推閱後治罪矣。但慶平君所囚金忠男,乃是仍私事擅囚者也,極爲非矣。請慶平君玏,推考。傳曰,知道。勿推。

○李植,以兵曹言啓曰,親臨觀武才時,路下伏地者,卽是預差內禁衛,而其言十月等,例不給祿,有應受木疋,而兵曹不給,今年則願得木疋云矣。上曰,令兵曹量處事,傳敎矣。預差無祿,非今斯今,自平時卽然,癸丑年間,朴承宗爲兵判時,預差十月等給木一疋,而承宗旣遞之後,不給有年矣。臣等於都試之日,目見其衣食寒薄,預差等都試入格者,一等給木三疋,二等二疋,三等一疋之意,掛榜知委,前例所無之事,不可每人而給之,依此俵給,何如?傳曰,依啓。

○傳曰,世子酌獻禮,及入學時執事官員,書啓。

○金蓍國,以禮曹言啓曰,世子入學時,有論賞前例乎?考啓事,傳敎矣。本曹無可考前例,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蓍國曰,社稷神室簷簾改排,先告事由祭祭文,何至今不入乎?問啓。回啓曰,此祭文,今十三日分排于吏曹佐郞李基祚,本院非不催促,而今始來呈矣。傳曰,知道。推考。

○下直,興陽縣監高傅川,麟蹄縣監朴煥。

○巳時,太白見於午地。

○初昏,艮方東方,有赤氣如火光。燼餘

○五更,月暈。《春坊日記》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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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在外。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坐直。同副承旨金蓍國。注書任絖黃㦿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鄭廣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植,以備邊司言啓曰,前縣監林垍,全羅巡察使從事官稱號,管餉事,入啓,蒙允矣。垍,時無職名,令該曹付軍職,使之察任,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備忘記,傳于政院曰,昨日海平都正佶,來自杆城,備聞疾病,予用矜慼,達宵無寐,今觀檢閱睦性善等疏辭,顔厚忸怩,無以爲心。噫,仁城,雖曰不無獻議之罪,其時之事,實出於怵禍,竄謫遐荒,亦過半歲,放釋還家,豈非情法之俱行乎?且仁城,思戀老母,日夜呼泣,病入膏肓,已至難醫云。若或外感瘴毒,內傷悲慼,終至不救,則予以何面復入先王之廟庭乎?欲爲放釋,俾還厥家,此意問于大臣以啓。

○正言李時稷來啓曰,伏見睦性善、柳碩等上疏,大槪,臣等不勝驚怪焉。珙也,當大論之時,敢爲臣子所不忍之說,得罪倫紀,宜伏常刑,而聖心親愛,恕而不治,及至屢出賊口,爲一亂階危疑之際,不得已略加譴謫,殿下處變之道,可謂得矣,有何不明之失乎?至於逆獄之出,果爲不幸,而旣已上變,不得不推鞫,有罪者罪之,冤枉者釋之,治獄之擧,如斯而已。新進小生,不知是非,惟以沽直爲意,發此怪妄之說,豈非可惡之甚乎?頃者相臣,以士論携貳,人心危懼,爲深慮,進箚陳戒,其言無以加矣。殿下極其優答,以闢言路,此輩恃以無恐,恣言不忌,眞所謂癡人前,不宜說夢者也。其言固不足恤,而國是之靡定,朝著之不靖,未必不由於此,不可不深惡而痛絶之,請命亟焚其疏。京各司私主人防納刁蹬之事,爲一國巨弊,而無以救之,可不痛哉?今年則穀物甚賤,木布踊貴,而自大同設罷之後,防納刁蹬之輩,倍於前日,外方之民,不勝怨苦,穀賤妨農,正謂此也,雖不得大段變通,亦不可任其所爲。請自今貢物價布,備給私主人之數,令各道監司收捧成冊,翌年三月內,無遺上送,令戶曹時其物價缺二行兵曹佐郞洪霫,曾爲赴京使臣,多有不法之事,至以自己奴子爲軍官,濫雜極矣,至今人言未已,西銓郞選,不可仍授,請命遞差。答曰,依啓。睦性善等所陳疏辭,實是讜論,爾等斥之以怪妄,爾等之意,殊未可曉也。焚疏之請,亦甚無謂,不允。貢物價布成冊事,痛禁防納,則自無刁蹬之弊,價布多少,非朝廷之所可論也。勿爲煩瀆。

○以檢閱睦性善,副正字柳碩等上疏,答曰,觀爾等疏章,言論出人意表,若非忠直之士,何以至此?有臣如此,予無憂矣,噫,鄭蘊之言,實是讜論,而予不能用焉。文晦之招,明有疑端,而予未能按律,爾等所謂不明之致,亡國之道,不亦宜乎?予當體念而自警焉。

○午正,上御資政殿,晝講。入侍,知事金瑬,特進官張維,參贊官鄭廣成,侍讀官金南重,檢討官朴潢,記事官黃㦿、具鳳瑞、睦性善,講《孟子告子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南重進講,自孟子居鄒至禮意不及其物也。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南重講論旨義曰,凡交際間,禮義爲大,故聖人於此,權衡輕重,毫髮不差,不往見者,亦不屑之敎誨也。非徒交際爲然,人君待士,不可以餽遺爲禮,故繆公待子思,極矣,而君子以爲犬馬畜也。上曰,不誠享而受之,不害於義耶?南重曰,禮有幣交之誼,故初則受之,後不報矣。潢曰,以幣交,禮也。故孔子受陽貨之豚。

○講訖,金瑬進曰,前日讀書堂揀擇事,命下矣。學士缺二行上曰,大提學,當自爲大臣,豈必有如此事乎?瑬曰,揀擇學士甚難,必須有文章藻鑑。且大臣中有曾爲主管者,臣敢云云。又曰,壬、丁之間,南方死節者,雖有表表可稱,而兵戈搶攘之際,國家未得一一褒賞,令當道方伯,詳査啓聞,褒贈賜祭,則南方人心,必激勸矣。上曰,向時三綱行實甚多,此外又有之耶?瑬曰,其時不行,因緣請托,人多怨之。廣成曰,此事,分付于禮曹,使之移文査出以啓乎?上曰,下諭爲當。上曰,各道有節行者,常啓聞,而禮曹無褒賞之擧,何也?瑬曰,遠方之事,雖曰難知,而适變,士人扈從者,甚多,其時承傳所錄之冊,多有疎漏,政院亦不能擧行,下于備局,盡爲査出,書啓後,更奉承傳,爲當。上曰,依啓。言于西銓,隨才盡用,爲可,近來如此之人,似忘之也。瑬曰,近來武士,尤爲失心,臣曾在兵曹觀之,用人以功,則有才者怨,以材則有功者怨,不幸國家有變,前後有功勞者多,近聞兵曹,以公道取有才,故有功者鬱抑云。凡賞罰不均,則一體之人不平,卽人情也。每欲仰達,而猥濫不敢,大駕南幸之日,臣忝司馬,主治兵,故曾知尹璛,於其時拿來,卽蒙全釋,渡漢之時,凡事擔當,其後將帥,皆有句管之事,獨璛,扈駕立夜巡軍,奔走之勞,最於諸將,事定後,如李溟等,有加階之命,而璛獨未蒙其賞,人皆怪訝矣。上曰,當依他行賞,而赦其罪,使之扈駕,故論賞時不及矣。瑬曰,若云一毫有疑,則其罪重矣,若云曖昧,則論賞時,以此事不及,大未安矣。又曰,李貴箚子,三十八人一時行刑之事,願爲査覈伸理,其意甚美,其時賊招,以爲相應,而叛報卽至,故人心惶惑,恐有其夜,從中作變,缺二行若爲明辨,人心必快,旣下禁府,當回啓,而此是缺三四字上曰,何以爲之,則可以明査乎?必須善爲。瑬曰,其時推案,俱在矣。但據方外之議,以爲某某曖昧,則與賊招輕重有異,此甚難處,當與大臣相議爲之,方外之人,未知其時曲折,以爲國家失刑,不問論斷,而事勢蒼黃,不能從容。上曰,其時無辜之人,必多,到今思之,非但矜惻,以爲過擧也。瑬曰,臣亦於其時力請,到今思之,若有無辜,則是臣罪也。每以爲悶,貴之論箚,其意甚美。

○檢閱睦性善,承文權知臣柳碩等上疏,伏以臣等,伏覩頃日下政府備忘記,引咎自責,求聞直言,辭旨懇惻,有足感動人者,此實出於殿下之至誠,而非爲虛文也。凡食殿下之祿者,豈忍愛惜身軀,有所忌諱,而負殿下乎?近來非無進言之人,而擧皆以浮辭謾語,但爲塞責之地,未聞有一人直斥殿下之過擧,盡言朝廷之得失者。噫,人心至此,殿下之國亡矣,臣等不勝痛惋焉。臣等雖甚駑劣,本無知識,而惟愛君憂國之心,則臣等亦得以有之,安敢默然而已乎?伏願聖明垂察焉。臣等竊念,今日所當言者,非特一二,而累殿下淸明之德,啓國家無窮之禍者,有二焉。以前仁城君珙事言之,朝廷之所以竄逐珙者,以何罪名耶?缺二行珙,無罪也,無罪而猶且竄逐者,徒以天下之事變無窮,末世之人心難測,過生疑慮,以爲防患之策,是不過心懷恐懼,見事不明,自不覺其陷殿下於不測之地,其亦不思之甚也。旣以名出賊口請罪,則所當終始不背其辭,而及夫聖明洞燭,一意牢拒,則乃援殿下不得不從之說,竟售其計,而殿下亦不得不從焉。噫,殿下之明,獨不及此者,何耶?昏朝殘忍,禍及至親,是殿下所嘗目擊而酸痛於心者也,殿下乃復行之於今日耶?一國遠近之人,莫不驚歎,以爲聖明朝,亦有此事,豈可家道而戶說,以諭殿下終始保全之意耶?臣等竊爲殿下慼焉。昔漢淮南王長,謀叛發覺,文帝寬不忍罰,只遷之蜀,而袁盎,猶謂淮南王爲人剛,有如遇霜露行道死,陛下竟爲以天下大,不能容,噫,殿下之庭,豈無一袁盎耶?光海初年,有臨海之獄,當時大臣及士大夫,多以全恩爲說,今領議政臣李元翼,亦其一也。逮珙之事,雖以元翼之忠亮剛直,終不敢開口一言,豈今日時勢之難,反有甚於曩者耶?以殿下之明聖,亦必有悔悟於此矣。以近日逆獄之事言之,人臣之極惡大罪,莫加於叛逆,苟有一毫將心,則固不可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告變者,亦苟有一毫不實之狀,則其罪惡,與叛逆同,臣等未知文晦等所告,殿下以爲實耶,不實耶?臣等嘗竊聞鞫廳之言,賊應晟之招,有一宰相勸出,故出之,臣等實爲當事者,不勝靦顔焉。晦等,敎誘無賴,首發謀逆之心,旋掩奸狀,以餌告變之利,先以巧舌,驚動人聽,聽之者急於譏察缺二行悼公議領其告變者,夜就一勳臣家,欲議定其告變之說,則其勳臣以爲,人有告變者,自當上聞,而鞫于殿庭,豈可自私家鞫問,然後乃爲告變乎?我則決不可從也。遂不與相接,而退之云。設或有謀逆者,而旣得知之,則不可掩置而不速告也。此則數月之前,人皆傳說曰,告變不久當發,而某人某人,當入於逆獄,及其告變援引之人,果與傳說者,相符,此不亦極可怪也耶?其斬國家之元氣,失臣民之所望者,其禍殆過於逆适之變矣。何則,逆适稱兵犯闕,此實我東方所未有之變,而幸賴天威震疊,一朝蕩掃,則中外相慶,奠枕可期,今此之獄,則無時可已。閑散者,目之曰謀逆,言事者,目之曰謀逆,見忤於權貴者,目之曰謀逆,抱才而不售者,目之曰謀逆,人皆狼顧脅息,危懼遑遑,坐待死亡之無日,氣象愁慘,有識寒心,殿下深居九重之中,何得以知之耶?殿下若不痛塞此路,則亡滅之禍,可翹足而須也。鳴呼,凡玆數者之事,實由於殿下之不明,臣等請試言其槪焉,夫是其是非其非,而見得洞透,無有不照者,乃所謂明也。殿下知珙之無罪,而經歲請罪,則不能以無罪而不從焉。殿下知獄之不實,而勢有所難,則不能詰告變者不實之端焉,殿下,其可謂明耶?鄭蘊之論珙,殿下奬許其忠,而不用其言,金自點之論嘉禮,殿下削黜其人而採納其說,噫,天下之事,斷無兩是之理。鄭蘊之言,是則珙不須竄逐,而珙可竄逐,則鄭蘊罪之,可也。自點之言,非則嘉禮可爲,而嘉禮不可爲,則自點,何罪之有?臣等以是知殿下之不明,不特止於此而已。近來進言之人,每以殿下爲拒諫者,未必不由於此,此臣等之所大懼也。缺二行噫,殿下之過擧,非不多,朝廷之進言者亦不少,而進言者,不言其所當言之言,必欲使殿下,不計是非,惟己是從,而曰拒諫,拒諫以是爲直言,旣曰直言,則殿下何從而拒乎?至於人之見知於一權貴者,則雖闒茸奸巧,必使譽言日至於左右,一朝可致於靑雲,而潔己自守,與世枘鑿者,則雖有管葛之才,游夏之行,殿下無以知其賢矣。噫,殿下今日之所憂者,豈非天變耶?明明上帝,示警不虛,則臣等恐太白熒惑之疊見層出,必由於玆前數者之事,西北之聳,民生之困,固不足慮也。嗚呼,今日之事,尙忍言哉?在廷之臣,豈無一人欲盡言於殿下,以副我聖明懇惻之志者,而少有一言及於時病,則陰中之禍,不但及其身而止,誰肯損軀徇國,而敢爲之耶?臣等非不知斯言一出,鈇鉞隨之,而臣等世祿相傳,受國厚恩,則何忍負殿下於危急存亡之秋乎?伏願殿下,恕其狂僭,而少垂採納焉。燼餘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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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在外。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金蓍國坐直。注書任絖黃㦿仕直。假注書。事變假注書李𥡦仕直。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鄭廣成啓曰,明日啓覆,故只晝、夕講,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新進自便之習,日以益甚,注書任絖,累日不仕,極爲無謂,請命推考,姑以事變假注書李𥡦,兼察本廳之事,何如?傳曰,允。

○金蓍國啓曰,注書黃㦿,以諫院避嫌引其疏,故出去,入直無人,諫院啓辭,非斥黃㦿也,不當出去,請牌招入直。傳曰,依啓。

○又啓曰,注書黃㦿,牌招不來,以事變假注書李𥡦兼察之意,敢啓。傳曰,依啓。

○備忘記,傳于政院曰,天生一世之才,以足一世之用,賢才之出,豈有南北之殊,降衷之天,豈有擇地之理哉?我國用人之道,自來不廣,西北人才,絶不收用,間有從仕者,皆非緊要之任,此豈立賢無方之意哉?況北方,豐沛舊鄕,西土,中興根著,今日待士之道,尤不當如是之薄也。两南,雖曰人才之府庫,西北,亦豈無可用之才乎?京洛子弟,別無才行,朝除暮遷,出宰百里,遐荒俊傑,縱有智識,抱才虛老,未免擊拆,言念中夜,予竊痛歎,其令該曹,勿拘南北,均用人才,以示國家大公之道,俾無遺賢,得以弘濟艱難。

○政院啓曰,卽刻行司直柳逸民,投呈一疏,以祕密爲名,拆視之則了無可祕之事,而間有誕妄之語,且多違格處,卽爲還出給,而猶以祕密爲名,故還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以摠戎廳言啓曰,五道別抄軍到京逢點之日,定於今月十五日矣,京畿、江原、忠淸、全羅四道軍兵,合四百七十名來到,故別單以啓,此軍依上年例,北二營訓鍊都監入直之軍,合入於北一營,而空其營,又埋土宇,分三番,使之輪日入直,所食料米,亦依上年,每名九斗式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別抄軍今年立番者,幾六百餘名,而以此分作左右司,哨官六員,把摠二員差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植,以備邊司郞廳,以都體察使意啓曰,臣行止於寧邊,故淸川以西各城,不得親審,而昌、義兩處外,各從城將之願,皆以城屬各官,官兵分屬,其數大槪如此,而此外無軍可分矣。分軍摠目,別帖開錄,爲先投進,以備乙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右議政申欽初度呈辭。傳曰,不允批答。

○金蓍國啓曰,諫院全數退待時,未處置,明日啓覆,勢難爲之,以二十一日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大司憲李弘胄來啓曰,近來朝著之間,頗有携貳之漸,人各異見,爻象不吉,至於相臣陳箚獻規,同朝臣子,所當一心寅協,共濟國事,而伏見檢閱睦性善,副正字柳碩等疏辭大槪,則以王室至親,罪目不正,告變多有不實爲言,臣不勝驚怪。元疏雖未得見,所謂王室至親,必指罪人珙也,告變不實,指頃日獄事而言也。珙也,擔當大論,得罪倫紀,屢出逆口,爲賊奇貨,人臣負此惡名,不可容立於覆載之間,而聖恩如天,薄施惟輕之典,親親之道,至矣盡矣。日者上變之時,毋論虛實,連累者多,而情僞立辨於聖鑑之下,無辜橫罹者,快示蕩滌,其中有罪者,或刑或竄,獄事旣完,群疑洞釋,而治獄之擧,可謂得宜。性善等,不識事理,妄論時政,以不正不實等語,眩亂是非,惹起鬧端,此而不治,則朝家無寧靖之期,非國家之福也。請性善、碩等,亟命罷職,以示痛絶之意。答曰,睦性善等,言論正直,識見分明,有可用之才,無可罪之言矣。卿身爲言官,欲罪敢言之士,予甚怪焉。勿爲更論。

○大司諫李聖求,司諫李敬輿,正言李時稷、金卨等啓曰,臣等,以睦性善等疏請焚事論啓,而聖批,至以無謂爲敎,臣等竊惑焉。仁城,貨居於賊,爲一禍本,危疑之端,亶在於此,故大臣三司爲是懼,請以弭亂之計,則自上謂非身犯,據其已著倫紀之罪,出置外地,此不獨爲宗社計,其爲珙地,亦得矣。缺二行朝家政令,必指點而言曰,無異於曩時胥動訛言,固已識者之所深慮也。今此疏之出,遠近不知者,必有疑訝於意,其在請罪之諸臣,亦豈安於心乎?臣等所謂國是靡定,朝著不靖,正爲此也。其他胡亂之說,作爲鬧端者,非一非二,豈非可怪可惡之甚乎?所當直論請罪,而恐傷言路。且念年少新進之輩,不識事體,輕發妄言,未足深責,故只請焚滅其疏,以鎭浮議,以杜鬧端而已。殿下,乃以彼疏爲讜論,臣言爲無謂,不思鎭靜之計,反助乖激之勢,臣等恐朝廷,自此壞亂,不可收拾,可不懼哉,可不惜哉?今見黃㦿上疏,大槪,乃以焚疏爲妄論,被斥極矣。決不可仍冒,請命罷斥臣等之職。答曰,睦性善等,因求言之敎,盡陳所懷,其言雖晩,固無傷也。大抵聽言之道,善則用之而已,其他不足顧也。爾等其勿辭。

○獻納尹順之啓曰,國家不幸,兇逆踵起,宗社憂危,凜如一髮,處珙之擧,有不容已,而參以情法,累加譴謫,則一國公共之論,深得處變之道,而新進小生,眩亂國是,惹起鬧端,爻象不吉,臣等只請焚疏,欲爲鎭靖之計,而今者伏見黃㦿疏辭,大槪,抵斥臣等,以妄論之失。噫,是非矛盾,異言橫生,沽直之輩,接跡而起,朝著之間,殆無寧靖之期,可勝痛哉,可勝歎哉?況臣於上年,忝叨臺閣,罪珙之請,終始隨參,則今日此論,尤不可晏然在職,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蓍國啓曰,大司諫以下,竝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以參奉李湙上疏,答曰,省疏具悉爾誠。條陳之事,當體念焉。

○以溫陽幼學宣若水等上疏,答曰,省疏具悉。當令該曹査覈處置,爾等,其退修學業。

○夜,流星出奎星下,入左旗星上,出軒轅星上,入艮方,狀如拳尾,色白赤。

○午正,上御資政殿,晝講。入侍,知事吳允謙,特進官韓孝仲,參贊官趙翼,侍讀官金南重,檢討官朴潢,記事官黃㦿、韓興一、具鳳瑞,講《孟子告子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南重講論旨義曰,此時孟子仕於齊,不得行其道而去之,髡,以一時滑稽,欲將口辨,以譏孟子,孟子引三子而言其同道,蓋道不行而去齊,亦仁義而已。髡引公儀子之輩,而譏孟子,孟子又引百里奚,以明賢者之有益於國也。髡又引有賢當識,而譏孟子,孟子又引夫子去魯之事,以明之,聖人去就,皆合義理,彼髡者,何能知乎?上曰,淳于髡者,本是迷惑之人,而有此言乎?抑以缺數行上曰,如此人,亦皆表之耶?允謙曰,中朝人古來流傳,則必表之。上曰,中朝有如此人,而亦皆表之,我國雖有賢人,誰能表而傳後世乎?允謙曰,當世之人,能知聖賢,難矣。橫渠,乃程子初背之及到洛陽,見程子而解悟而後,盡棄前習,得返是道,蓋道不同則不相容,髡輩但知功實,豈識義理乎?南重曰,子思、子柳,爲繆公臣,用之盡其道,則魯必不削矣。以近日事言之,張顯光、金長生,皆稱學問賢者,而自上不爲大用,其人不在朝廷,但有鄕里觀感之化而已。若大用則必見賢者有益之效矣。

○講訖,吳允謙進曰,世子入學時,賞格前例考啓事,命下矣。臣曹無從可考,庚戌年李好信、宋英耉,以輔德、弼善,賞加而懸錄曰,冠、冊禮賞加云。其時冠、冊禮,在於二月,入學則在於□月,其人等,終始參之,但知有此事,而無從更爲考出矣。又曰,今日入闕,伏見收用西北人傳敎,聖意至矣,臣非不留心,近因本道監司薦目,又加聞見而用之,臣於北道,數爲出入,習知其道人矣,遐方之人,通解文字,可爲生進者,則宜調用以慰遠方,故臣忝此任之後,已用數人,近亦或有擬望,而表表之人,則未能知矣,但以居其地聞其名而用之,亦爲不當,平安道人,則有已爲調用者,亦有擬望者,而只聞其名,未得其實,文官則除職不來仕者,有之,除職未赴任者,有之,武將則臣全未聞知,薦亦只有士人之名,體察,今自西來,前後出入句管,久矣。請令疏名以進,以此調用,宜當。上曰,西北地遠,聲問不及,故如此矣。廣問可用之人而用之,可也。若以爲其地人,而用其闒茸者,則有何益乎?允謙曰,臣出入北方,前後四年,士人則無不知名,若與京洛缺數行上曰,除職來京者,幾人乎?允謙曰,韓仁滉、趙□□爲參奉而來,文官則韓仁祿,此是北道巨擘,年少時出身爲翰林薦,今已年老,頃日除刑曹正郞,衰病未上來。平安道則來仕者多,黃胤後,曾爲蔭官,今則出身韓禹臣,爲司遷僉正,臣知禹臣,從容雅士,而未知其才局,可以大用,然如此之人,西方難得。又曰,臣實無才,忝叨此任,承傳賞格功勞可用者多,窠闕則少,且臨政擬望,必擇幹事之人,參奉、別坐,仕滿陞遷,武班三館,以次相陞,此規式也。以此積滯,累勤上敎,臣實不知所爲,向日聖敎,可合承旨之人,實難得矣。臣至誠聞見,難得其人,只將年少一人而擬望矣,用人之道,當局尤迷,以武班言之,備局郞官,一時選擇,故文筆擧措,似有英敏者,多用此人,而反有見敗者,且質實之人,最難知之矣。又曰,翊衛司,前則不限朔,有異東班職矣。此是兵曹事,臣不必陳達,而遷轉調用,則在吏曹,故敢達,請令兵曹定其朔數,以便遷轉。上曰,依啓。允謙曰,前者守令可合人,令宰臣、六卿、三司長官、政院,各薦一人,今幾盡爲調用矣,衆人各薦,必有愈於一人之見,雖或私爲聞問於可信之人,而今日風習,實無超出科臼,或不無私意於其間,使之各薦一人,則豈敢有私乎?上謂趙翼曰,光海時臺官,有焚疏之事乎?對曰,其時之事,臣雖未詳,而或有此語矣。上曰,啓辭爲之歟?所焚之疏,何疏乎?翼曰,臣於其時,方在鄕廬,雖未詳知,而或言焚疏於館中矣。上曰,昨見諫院啓辭,焚疏之說,甚爲駭愕,若以其人所言,爲非則人皆見之,自有公論,何乃請焚其疏,而不爲明正乎?此是無前之事,殊極無理。上曰,廢朝時有人上疏,則留中不下,政院請下其疏。批答曰,此疏怪妄,不可傳於後世,自內消火云云。缺二行上曰,近日臺諫,非不擇差,而如彼矣。翼曰,諫官之啓,自爲出於公共之是非矣。上曰,焚疏之說,豈有是非,萬古是非,豈有身爲言官,而請焚言者之疏乎?允謙曰,聖敎至當,第觀其疏,大槪論仁城事,此事,其時自上不允,在下亦非是樂禍,而天下事,有常有變,以常道言之,不當論之,而人心如此之時,大臣及諸臣,不得已揣摩而爲之,當其時聖上不忍,莫不感動,而終不得已者,蓋以事變無窮,若有逆變,必爲口實,不得已而處置也,誰不知之乎?且自上明辨逆獄,而文晦之事,人皆憤惋,欲爲按律,而以功減死,至今以爲未安,年少士人,但知其事之非,不知其時事勢矣。趙翼曰,仁城處置事,其時臣僚,豈有私怨?爲宗社也。允謙曰,其時臣僚之意,實欲保全,俾當初,亦以爲不可,而終慮事變,爲不得已之擧也。上曰,不得已三字,非正語也。凡□□行之事,皆出於不得已三字矣。孝仲曰,豈無權變之道乎?其時處置,商量極矣。自上當思處置之道,而年少新進之人,聯名投疏,求言之日,臺官以爲不當罪其人,故只請焚其疏辭,公論則皆以爲當罪其人。趙翼曰,當時處置,豈有一毫過擧,而啓請臣僚,保無他意,今之上疏,以爲時,此必致見聞驚異,故請焚之矣。孝仲曰,自上未處置之前,年少之人,聯名陳疏,故公議以爲未安。趙翼曰,其時鄭蘊陳疏而後,乃悔責曰,若知如此善爲處置,則吾豈有陳疏乎?居京諸官,恨不相通也。此言,人有詳問而傳之者,李貴,亦嘗言之矣。燼餘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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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金蓍國。注書任絖黃㦿。假注書李後陽。事變假注書李𥡦仕直。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翼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李植啓曰,缺四五字招致姜弘立子璹,諭以尋見其父之意,則渠以得見其父爲幸,而朴蘭英之子雴,亦自願入去,此兩人入送無妨。但渠等遠赴異域,似當自官資送,令該曹量數題給。此下缺

○引見玉城府院君張晩于資政殿,入侍,承旨金蓍國,記事官任絖、韓興一、具鳳瑞。上曰,防備之事,及奴賊情形,未知何如耶?晩曰,奴賊情形,無偵探往來之事。缺十餘行上曰,分軍之數,甚草草,以此豈得爲成形乎?晩曰,以此軍數,似難成形,然臣招致江邊諸邑,且送趙時俊于昌城,送軍官于義州,使之約束,則事頗成形,定州牧使丁好恕以爲,宣川、郭山之兵,若付于我,則無漢山城,當以死守云,故依許之,其餘各陣守將,亦願得慈許之,寧邊本城,闊大難守,而城中有參臺稱云處,龜城判官洪鎬,更爲進築,守禦處少,而城甚險阻,上見之際,則風高傷寒,若有兵三四千,賊莫敢犯,其中所不足者,泉水,而今則引通古寺流泉,甚爲周給,故人民亦欲入守,鎬,以南方人,其才可用如此,本府軍三千及軍糧,竝許之矣。大槪處處將士,皆有激勵之心,儒臣所爲,亦如此,深可嘉也。今年不入南軍之故,臣之去後,海西軍,只仍一番,而三千六百名,行齋居送之際,騷擾雖甚,西邊人心,頗爲鎭定矣。上曰,此皆無所恃而然矣。晩曰,逮臣入往,人心纔定。缺二行上曰,義州之軍,竝本府之軍,其數幾何?晩曰,本州及麟山、玉江等六堡,竝外村居民人,幾至四五千矣。渠以爲,若得六七千兵,則可以守之云,而李景稷亦以爲,若給客軍三千,則守之甚足云。故臣旣已分送三千,且京砲三哨內,令尹暄,一哨則送于昌城,二哨則送于義州矣。上曰,頃見管餉狀啓,則四五萬石,移運邊上云矣。未知及運於冬防之前耶?晩曰,龍川、義州等城,風高前太半運入,而最可悶者,昌城也。朴川地定丘灘,則可以運致,而自灘至泰川二息,自泰至大朔州二息,自大朔至小朔州二息,竝九息程,而龜、朔之間,民盡流散,無以運轉,不得已以定州、嘉山、郭山等民運之,故三邑皆以城守之民,決不可爲之云,而舍此其誰?此後則皆令其處,或□或運,而餘盡給木,使之貿食,接濟之難,莫甚於此也。且安州客軍,只給一千二三百名,勢甚爲孤弱,李時英言,號牌所得閑丁二三千,亦願得之,臣令尹暄下三道來,自募軍三百等,亦添安州,以堅必爭之勢,而虛疎如此,平壤城地,則尹暄去後,風彩一變,蓋暄旣出工匠,官奴婢,各操版鍤而爲之,民不至怨苦,皆爲赴役,壞毁者,低微者,一皆修築,牛馬墻及外地,亦盡完了,以爲堅守之地,而軍則本道制勝一千八百餘名,海西別勝千餘名,李元翼所抄軍千餘名,及本府與三邑民兵,竝收聚入守爲計,故此無可憂,而安州甚疎虞,黃州則柳洞所築,極其堅完,而李慶深以爲過大,更爲進築,以此低微岨峿,甚爲可憂。且人物雖多,人心極惡,臨急守禦,難保其必,平山則形勢勝於黃州,東雖有受敵之處,而權盡己,收拾人心,不勞就功,自謂朝廷旣定入守,故團聚手下軍兵,且有嚴愰,可以守之,第以內地之故,朝廷不曾留意,臨急致力,恐難收效云。缺二行以衆兵,各負沙斗而塡之,仍以攻之,則旣無砲樓人心亦且不固,誠可慮也。上曰,西路之中,平壤最爲虛疎云,而倉卒修築,其勢可能周密而無欠缺乎?晩曰,自古築城,必先造山,故有難犯之勢,而今者新築之處,雖無所造之山,城子似爲完固,砲樓材料,亦已團聚,觀其形勢,頗勝於黃州,而此賊不解攻城,許多將官中,若有稍省人事者,何能易犯乎?上曰,非但在於城,亦在於得人,若得其人,可以守城矣。晩曰,招走回人鄭福男,問所以備禦此賊之計,則福男曰,此賊於野戰之時,每率二三匹騎,先出決勝,不可承當,至於攻城,或退守或圍住,而夜則穩寢,脫以砲手鐵棍襲擊,可以破之,彼之戰法,無長蛇、鶴翼之陳,只依許多戰馬,一齊鏖蹴,故不得抵當云矣。上曰,渠亦被擄之後,與唐人相戰之時,身親見之云乎?晩曰,被擄以後,爲貴永介所屬,臨戰目見,則如此,且號令之際,每用放砲,而合戰則只以槍及弓箭爲之云。臣前聞此賊,善使槍,問其虛實,則福男言,槍不必善用,弓亦不能善射,而發矢亦罕云矣。上曰,何以罕發矢耶?晩曰,一名所佩矢數,僅至三四十,故惜而罕發,且以鮮人爲多率倭兵,甚惡之云矣。上曰,其所言說,大槪多有近似處乎?晩曰,所言多近似矣,此乃鄭基男之五寸侄,而曾以隨營牌入去,被擄方斬,試才見其能射能馳,釋而用之云矣。上曰,自廣寧有出來侵軼之事否?晩曰,多有之矣。以此非但不得來犯我國,其所設長田及營陣,皆被侵軼,故不能支云矣。上曰,其所謂農民,皆爲眞㺚云耶?晩曰,所謂農民,皆是眞㺚,而望爲衛軍士,乘夜襲擊,掠虜馬三百餘匹,歸時被逐,只率二百匹而去,以此賊中,頗爲騷然,逢漢人則輒殺之矣。上曰,殺之無已乎?晩曰,他處人則缺二行要得遼東人心,只欲收財帛而已也。且遼東近處,人民衆多云乎?晩曰,遼廣近處數三日程,則似有人烟,而餘無村落所住之狀矣。上曰,此賊爲一時之强,而其志則不在大也。晩曰,此賊爲一時團聚憑陵之計而已。若有王者之心,則豈其所爲止於此乎?上曰,鍊兵一事不務云乎?晩曰,不爲鍊兵,只爲山行,而山行時,率妻子往如許近地,其將卒,皆以自獵禽獸爲己物,而他人所獲,不曾取用云矣。上曰,然則能獵者得食,不能者不得食也。晩曰,如獲狐、虎等獸,則必獻于奴酋,而餘皆自食,以此爲鍊兵之擧云矣。上曰,其人迷劣,不知軍兵數者乎?晩曰,渠之所見,似爲五萬餘云矣。上曰,賊留瀋陽,欲爲平生久住之計乎?晩曰,其計則不知,而毁去遼城,且撤瀋陽舊城,更燒新塼而築之,作爲內外城,親信者則入守內城,將士則置之外城,至於戰馬,放牧郊外,臨事收來云矣。上曰,常時則無馬乎?晩曰,常時沒有馬云矣。上曰,造舟一事,渠未得知乎?晩曰,造船于三叉河,初欲攻鮮地,而其主意專在於毛營,七八月騷動之時,停止不發云矣。上曰,因其騷動而止乎?晩曰,得見烟臺之火,極其騷動,欲戰出來,及聞不實,還爲入去,且韓潤之投入與否,雖未能知,而聞有二名被捉於伏兵云矣。上曰,造舟欲攻毛營之說,不無其理而至於中原,固無欲窺之意乎?晩曰,此亦不無其理,而但造舟些少,何可以此,用於大洋?欲用於三叉河,則可也,決不得駕於海矣。上曰,頃見西邊將士擧措,則頗有奪氣恇怯之狀,今則如何?晩曰,近日則頗與前不同,臨局之事,雖未可必,而第觀目前所爲,則賊不足平。且尹暄,本似有器量,而到任之後,一改前度,處事牢實,此必感激聖恩而然也。缺二行不可不遞者,以雄,受任三年,不能忍慾,瘡病轉加,脾胃大敗,以臣所見,決不得察職,而尹暄亦以爲,萬一差誤,則財穀所失,必不少,若遞以雄,必以柳汝恪代之,則當同力爲之云,而今來聞之,汝恪已爲羅州云矣。上曰,糧餉未及轉運,故姑仍之,今雖改差,運餉之策,已爲成就乎?晩曰,成算各官,亦有典受文書,若欲遞之,必軫穀賤之時而爲之,可及周旋矣。臣以爲,監司兼管餉之任,而以汝恪爲從事官,則似或便當,而暄曰,從事官,與使名不同,不可不專差其任云矣。上曰,以卿所見,誰可合者?晩曰,臣無所見,而似聞宣川府使成俊耉,甚當此任云,而沈悅言,許實,前爲北道運糧使,多有幹辦云,然尹暄言,實則方爲庶尹,摠理本府,不可改遞云,當與廟堂詳議處之矣。上曰,以言其病勢,則似當遞之,但新差之人,必可擇送,各官元穀盈滿之時,尙且難能,況此際乎?繼餉之道,非但徵諸民間,亦必須幹辦而爲之,苟非淸簡有才者,則決難堪當矣。晩曰,才不借於異代,惟當不拘職秩高下,擇用其才而已,督府幕屬,一二人恒留催之,此不可堪處也。上曰,督府入還,然後此弊可止,留在之前,何時可已乎?晩曰,督府卽今多送物貨,計以銀子□兩,定米一石,又送段紬于永柔、龍岡、咸從等邑三縣,極以爲悶,故臣言于尹暄曰,此乃時急,何暇告于朝廷?分殘盛輕重,速爲頒送于各官云,則暄,深以爲難,而臣以不可專責於三縣之意,再三言之,而若出氷凍之後,則勢必陸運,尤可悶也。上曰,頃者朝廷,以毛營氣色,多有殊常,而爲慮焉,似是無他意,而過怯生此意耳。晩曰,毛也,與山東諸官相隔,不得升斗之穀,其所資活,專責於我國,雖設屯田,而生之者少,食之者多,其勢必不能久支,若無着足處,則後日之患,缺二行入保寧邊城,只有奴賊警急,則雖守龜城□□里山城,使之防變矣。上曰,卿言,是矣,日後之事,雖未可知,其在目前,姑無所患,而第使監、兵使,皆爲見欺,甚可歎也。晩曰,臣見毛有見,甚迷劣人也。來此時似有不滿之事,路上發怨言,多爲行間於毛家,而每以封事,徵索於我,旣完之後,意慾難充,至有悖說,故南以興,聞之不能無疑,以爲毛督,若不與知有見,何敢如是多般詰責?要見推治有見與否,以驗眞僞云,而臣之軍官,適往督府見之,督府拿致有見,棍打三十,拘囚營門之內,而今聞更爲收用,以此見之,此不過初以封事爲功,旣已竣事,則欲爲阻搪,而有此說也。上曰,其人甚爲奸巧,欲有所操弄,則或發重言,或施惠意,以試人者,例也,毛之發此言,不甚難事矣。晩曰,以李尙吉,不仍事,爲有慍意云,而此則不至於大怒也。上曰,將官所見之處,必爲無顔面,故發此言矣。晩曰,尙吉旣不得仍之,故要與尹暄相懽,蓋其意,謂往事已矣。今當與此人,相結而然矣。上曰,是矣。晩曰,今番之行,別無事機相値,而唐人必當不親不疎,故不爲往見,且於求請之際,事涉可爲,則卽從之,否則喩以我國事勢之難便,而斷然不許,以此其所生怒,亦不至於大矣。上曰,巡邊使處分送軍,數甚少矣。晩曰,若給六七千,則不至爲少,而只以一番千五百,隨營牌二百,合三千餘名,分送諸處,故所給止此,又以招集便送之邑分送,以爲緩急之計,而餘無出處,奈何?軍士之事,旣已備達,更以兩西民事仰達焉。關西田穀爲多,畓穀則少,而今年田穀,大爲失稔,加以三、甲田稅,四斗收米,五斗收米,物貨等價,一時督懲,至於天使時所用,下三道則三結或二疋或一疋收之,而兩西則每一結二疋責納,昌城運糧等事,皆責於民,而管餉使缺二行上曰,何至於此耶?晩曰,天使及赴京使行,爲探路往來者,有同平昔,而平安道,在前則役以民戶,不以田結,及今專責於結卜,逮臣下去,處處號訴,願以五斗別收米,移送於下三道云。雖其情勢如此,豈可一副其意?臣有所料,此米雖未得專減,姑除三斗,而下三道每一結各出米二斗,名之曰唐兵糧,船運置于海州結城倉,使唐人自爲取食,則似爲便當,唐兵十萬,彌滿一道,種種策應,民力已竭,而防賊者西民也,運餉者西民也,詔使及許多往來使星之供億,亦西民也。諉以事在西土,而獨侵西民,至於此極,豈其理乎?上曰,令廟堂從長議處,察其形勢,今年不可不變通矣。晩曰,臣何獨薄於南民,而厚於西民乎?擔國事者,所當察其便否,預爲變通,何必至於不可爲之地,然後始爲之慮也?平安道京主人、房子、京婢等,皆置之京中,使之造家居生,故官吏及百姓之來京者,莫不寄留於此,兵衙門大小公事,亦莫不由此而往來者,例也。自亂後公事,皆由撥上來往,而京主人等役,則備局下人防立之,如宗親府、忠勳府、弘文館等上司衙門,若有所送文移,侵責極重,防立者,則能支吾一年所受之價,幾至二同,各官不得已頒定於民結而給之,京主人等,三名雖不可專廢,只定一名,以爲存軍之意,而餘皆罷去,事定後復舊施行,何如?上曰,雖不可專廢,而從便減下,使內外均好,可也。晩曰,平山夫馬,例必仍把於京中,此海西至冤極痛之事也。上曰,今不爲變通乎?晩曰,旣已變通,而亦不從令,似當,收米置之長湍,以爲立待之規,若値無馬,則平山之馬,給價仍把,而宣惠廳以爲,長湍府必不着實擧行,不爲施之,使之便行,入于京中,受價于本廳,平山之人,欲受馬價,肯留京中,萬無其理,此極悶慮處也。上曰,旣定缺二行臣令朴承業,入守本州之兵,示以不動之意,而其中最不足者糧餉,臣許入今年田稅,而此亦不聽,極爲悶慮。且關西所謂月課作米,始於十數年之前,而元穀旣盡之後,月課之米猶存,極爲非矣,自今勿捧,何如?上曰,民結收捧,此守令處事之誤,豈朝廷之指揮乎?守令亦緣官家糧餉竭乏之故而然耶?量減爲當。晩曰,當初則以耗穀充之,而元穀旣盡,月課猶存,守令恐礙解由,不得已移定於民結,而其數甚爲些少,量減事,令廟堂議處,何如?上曰,依啓。晩曰,尹守謙之關西剩米事,欲爲陳達矣。上曰,予已知之,其數已過十餘萬石矣。晩曰,尹守謙以爲,捧以大斛,放以小斛,而巡到各官,更量計剩,其置簿文書雖存,彼此轉運之際,慮有欠縮之患,盡入於元穀之中,則其剩,從何出也?逐年逋欠,各樣色目應捧之物,雖不可易減,而此則與戶曹議處,何如?上曰,考出實數,其果便易乎?晩曰,馳問於管餉使,則知之何難?且黃海道,以義州人充諸京砲手,此極無理,從速刷還,何如?上曰,以義州人,托以海西充諸京砲事,頃見狀啓,極爲無理,依此擧行。晩曰,自祖宗朝,兩界人物,使不得出來者,其法極嚴,而近來奸濫日熾,至以關西人,移屬於黃海道,各寺奴婢,仍爲圖受,丘使奴婢等事,極爲可駭。上曰,此未知何如官之事,而令監司査啓。晩曰,頃見備局啓辭,以小臣勿爲上來爲言,而自上有觀勢更往爲敎,脫有事機,則雖有召命,臣豈有上來?今者雖或虛驚,而實無切迫之患,故要爲面議而入來,如上敎,更觀邊警如何,而下去乎?抑事機雖無緊急,而下去待變乎?何以爲之?上曰,更觀事機而下去,可也。晩曰,日勢寒凜,而賤疾猶甚,然喘息尙存之前,臣何敢退在,當預爲治行,以待邊報,而第未知三南軍士,令待于境上乎?缺二行距京頗近,雖留本營,可也,若兩南道盡甚遠,中道軍則兵使,領待于境上,下道軍則虞候領之,待變卽發,何如?上曰,初欲問卿定計,而慮卿亦欲以境上待變爲言,故如是處置,第未知分三等者,何如?晩曰,先運則屬以中道以上,後運則屬以下道各官,分爲兩運,似或便當,若欲抄爲三等,恐甚不易也。上曰,卿之所見,可謂周便,然旣已行會,今難更改矣。晩曰,何必改爲?上曰,分爲三等,必知有弊,而不得已爲之,若如卿言,果爲便好矣。晩曰,先用海西軍士一千九百名,已似欺民矣。臣意第四番一千九百名,分作二番,則一番各九百餘名也。以此送爲昌、義、朔三處之援,且屯田則罷去,何如?上曰,緣何全罷耶?晩曰,自上重發軍兵,而自有一策,黃海軍則分作二番,京畿軍五百,江原軍五百,爲先調發,趁二月望間,使之入防而還,何如?上曰,令廟堂議處。晩曰,來年則三南軍兵,不可不入送,後年則以兩西之軍入之,相間替防,爲當矣。上曰,中道雖重,邊防亦重,必周便爲之,可也。晩曰,京畿,卽輦穀下軍士,故前年南遷之時,亦不取用,來年爲始當用之矣。上曰,軍士之分爲三等,愚民等,必不知曲折,以爲一等,必先赴敵,而不無謀避之患,更與廟堂議處。且擺撥軍士事,待體察議定云,而不定朔數,則渠輩不知其限,而必爲之憂矣。晩曰,將卒必爲練習,然後可以用之,而我國則糧餉不能繼饋,軍士亦皆替戍,一年邊上,厭苦必多,而資裝往來,其弊不貲,此亦與廟堂議處,何如?上曰,同是民人,而不意爲之,則渠必爲悶,朔數不可不定,卿之今行,似有關矣。晩曰,鄭文翼,當逆适發兵之秋,來守安州,其意甚嘉,今以肅川,換去慈山,而其母之年八十有四,自此以後,與母相隔,及換肅川,患阻漸久,今欲奉養缺二行可用之人,前旣使之薦擧矣。晩曰,其中合用者,已爲別錄,而守令相當者,僅數三人,合邊將者,多矣,文官中可用者,新出身黃胤後,光海時被罪田闢,順安人韓禹臣等,而至於禹臣,以館軍登科者,而有孝行,最合登庸云矣。燼餘

○領議政臣李元翼以爲,臣自昔時,於王室至親,每以全恩爲說,十數年來,人皆以全恩二字,指目老臣矣。伏承下敎,至誠懇惻,藹然聖人之意,高出三代之上,自不覺感涕之下,珙之事,朝廷旣已僉議,而置諸外,臣之意,只願聖上,終始保全,初不以置外置內而爲之輕重云。左議政臣尹昉以爲,當初出置之論,實出於鎭靜人心,保全至親之意也。上年啓辭時,臣亦爲之,今有人言,不敢容議,伏覩備忘,辭旨懇惻,凡在瞻聆,孰不感激?不以外內爲輕重,終始保全者,則臣與首相之意無異云。右議政申欽,及領中樞鄭昌衍,病不收議。傳曰,前仁城君珙放釋。《禁府謄錄》

○夜一更,流星出壁星上,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三更,流星出五車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春坊日記》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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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受由在外。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金蓍國坐直。注書任絖黃㦿。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廣成啓曰,明日獻陵修改,視事不爲,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注書黃㦿,連日不仕,請假注書差出。傳曰,依啓。

○假注書李後陽、宋錫胤、尹孝立。

○金蓍國啓曰,忠淸監司等處,兩西立撥之軍,限內發送事有旨,齎去宣傳官下送,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獻納尹順之,正言李時稷啓曰,天下固有訐直之士、亂眞之論,聽其言則是,而考其心則非者,其巧足以惑亂人聽,而其害有不可勝言,此君子之所深惡而痛斥者,故曰,惡似而非者,惡紫,恐其亂朱也。自古壞弄國事,眩亂是非者,何嘗不由於如許異論乎?臣等伏覩聖敎,以睦性善等爲敢言爲正直爲出人意表,不但聖上虛己納言之盛心,固宜如此,其在臣等,驟而觀之,則誠若正直敢言出人意表者矣,而徐究其情,則非徒不識聖明之本意,及朝廷處置之曲折,其中措語,亦不無文致之端,臣等請得以詳言之。癸亥之獄,自上下敎,事係王子,勿爲推問,故珙及逆瑅,竝出於前後賊招,而其時鞫廳三司,亦無一言者,蓋以聖上下敎,出於藹然之至誠,寧損於獄體,而不敢違聖上親親之意矣。厥後弘耉之獄,又以珙爲言,而以上年聖敎之故,亦不敢請問,只請惟輕之典,其時大臣三司之啓請也,豐其餼廩,厚其居處,事定之後,放釋之意,惓惓陳達,而聖明曲加異數,使之乘轎駕馹,列邑設廚,方伯陪行,中使衛送,及其謫所,虛館以待,繼粟於官,則其視淮南王,載以檻車,不食而死,縣官不敢發車封者,果何如也?使袁盎,生於今日,則必不以霧露爲憂矣。今乃比而同之,亦已左矣,況又援比於戊申臨海之獄,則尤萬萬不似,其疏有曰,臨海之獄,猶有言者,今珙之事,怯於威勢,無敢一言云,此則又以今日朝廷,爲反不如光海之時者矣。噫,今日之大臣三司,多是曩時之不顧死生,立異廢論者,而齊聲請罪,無有異論,事之是非,於斯可見,而鄭蘊,於其時,新自遠方,有狂戇之言,而缺二行政院捧承傳之時,自上令去賊招一款,以獻議事捧之,斯乃擧其自作之孽,薄示王法也。夫命去賊招,以存親親之至情,只擧獻議,以答一國之公議,是實聖明爲仁城保存之地,而爲他日召還之計也,不此之思,反以聖上處置爲罪目不正,論事之臣,爲陷君於不測,惡是何言也?當時推案,及前後啓辭,聖上下敎,俱在,昭不可誣也。至於前後逆獄薦伸之人,枉被連逮,誠爲不幸之甚,臣等亦嘗竊嘆,而諸臣之所陳達,鞫廳之所平分,亦國人之所共聞也。乃曰,告變之害,甚於逆适,此雖憤悱之言,而措語則亦甚無倫矣。當危疑之際,慮兇逆之禍,雖或有過於預防,而其心則國耳。今乃比之於擧兵稱亂之逆豎,其流之弊,可勝言哉?前後縉紳之被誣,非徒卽爲昭雪,又從而擢用之,聖上慰勉褒嘉,使安其位,寧有一人抱冤於明時者乎?聖明臨御以來,用人之典,可謂寬矣,小材一藝,率皆登庸,身負染汚,亦多蕩滌,曲爲容貸,無不銓敍,而猶爲不足,怨誹至此。嗚呼,抱才不售,潔己自守者,當事之臣,所欲樂聞而用之者,管、葛之才,游、夏之行,聖上所嘗博訪而求之者,蓋有其人,而蔽之則是固當事者之罪也。不知其人,而汎以此爲排擊之計,則不亦已甚乎?士論之携貳,朝著之不靖,此今日之大患,而性善輩,以名家子弟,昵侍近密,而尙不知聖心所在,朝廷處置之曲折,而妄爲是言,則委巷之中,四方之遠,必將胥動浮言,指聖明爲戕害至親,指朝廷爲無異曩時,則不亦冤乎?不亦爲騷動人心之一助乎?臣等實爲是懼,欲加之罪,而恐有妨於言路,亦慮疏辭傳播,遠近疑惑,致累聖德,故區區妄意,若只焚其疏,不論其罪,則其於開言路鎭浮議缺二行噫,新進喜事之徒,做出橫議,迭唱迭和,熒亂國是,簧鼓鬧端,不安朝著,其爲害,不下於異端,則臣等之論,恐或未爲過也。臣雖無狀,難進易退,竊嘗所勉,言不見信,更有何顔,尙可以飾非事君,苟容言地乎?請命遞斥臣等之職。答曰,勿辭,且聽言之道,以公意逆志而已,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志,可也。爾等張皇自是之說,日以避嫌爲事,不亦過乎?

○司諫李敬輿啓曰,當初仁城出置之擧,不但爲國家計也,實爲珙保全之地也,非有一毫他意,故其時在下之請,一則曰豐其餼廩,一則曰善其居處,一則曰事定則放還,及其行也,自上特令駕轎而送之,列邑廚傳,方伯陪行,中使護送,入處公館,縣官供給,可謂處變中得宜,其可擬臨海之獄耶?相臣之不爲全恩之說,必知朝議之保無他也。然旣非經常之道,又未免利害之境,則直臣莊士,不揣時勢者,設或非之,未爲不可,此鄭蘊之論,所以見多於時,而受奬於聖上者也。若人心稍定,國事稍安,則聖上之徵復,廷臣之請還,豈待性善等陳疏哉?睦性善等,非不知朝家用意之勤,而橫生異議於旣定之後,張皇捃摭,過用深文至此,曩時之事,誣一時於陷君不測之罪,使君上終始保護之心,朝廷委曲周章之意,將無以暴白於天下後世,眩亂是非,惶惑人聽,正直之論,果如是乎?譏察之害,果爲當今之極弊,匿形伺人,潛蹤闖窺,所謂譏察任使之徒,率皆無賴之輩,情態萬狀,眞僞莫辨,或以讎怨而恐動,或以形迹而生疑,使失志士夫,皆懷恐懼,獄事之出,多被逮繫,賴聖上仁明,推官詳覈,玉石斯分,誣告伏辜,然而其所謂使之譏察者,以爲危疑之際,不得不如是廣布缺二行豈有誘陷無辜之理哉?睦性善等,至曰,見忤於權貴者,目之曰謀逆,言事者,目之曰謀逆,造意深刻,文致太甚,終謂之實爲,當事者不勝靦顔,所謂當事,未知指誰,何不明言,泛稱混說,有若在朝當事之臣,皆知告變之事哉?正直之論,果如是乎?金自點、沈命世等,特一勳臣戚屬耳,一論嘉禮之事,亦未知其心之出於私出於公,而持淸議者,尙且羞之,性善,以新進名流,身居翰掖,自謂抗疏直言,而不恥言及此事,正言之論,果如是乎?臣竊恥之,殿下試取其疏,虛心詳覽,則似是而非,情態難逃矣。君臣之間,貴相知心,請出之諸臣,有誣陷戕害之心耶?與知告變之勳臣,有鍛鍊羅織之罪耶?若以爲然,則當明擧邦憲,以正其罪否,則當痛辨而快慮之,使得自安於一時,終免嫁禍於後來,不宜置之於是非間,以貽士類他日禍也。臣一介疎賤,偏蒙寵渥,叨忝已多,涯分已極,所愛者君父,欲忠者國耳,所惜者名節耳。今此焚疏之請,實爲鎭靜之計,措語之間,不過援引古事,而事君無狀,言不取信,至以飾非爲敎,飾非,欺詐也,欺詐,人臣之極罪也。何可更擧顔面,仍冒言地,虧名節而辱名器乎?請亟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且聽言之道,以公意逆志而已。不以文害辭,不以辭害志,可也,爾等張皇自是之說,日以避嫌爲辭,不亦過乎?

○趙翼,以戶曹言啓曰,因弘文館箚子,備邊司回啓,節該通庶孽,除免稅兩款,乃是作人裕財之道,爲今日之所當變通者也。命該曹議處事,允下矣。臣等取考《大典》諸田條,惟官屯田、馬田、院田、津夫、水夫、各陵軍田、國行水陸田,缺二行司田,而旣已賜牌於諸宮家,則法當收稅也。況諸宮家買得之田,托稱屬司而免稅者乎?又況諸上司折受之田乎?臣等忝在有司,悶祖宗金石之壞,悼國家稅入之縮,而今因儒臣箚子,廟堂覆啓,旣承議處之命,則但請申明祖宗法制而已。別無可議之事,伏候聖裁。傳曰,知道。流來已久,似難卒革矣。

○鄭廣成,以校書館官員言啓曰,前因戶曹啓辭,應入紙地,如是浩大,則《詩》、《書》件數,量減磨鍊,俾無弊事,傳敎矣。其中國用各四十件內,各十件,量減印出,元單子內,改付標,宜當。且均字匠,自前移文平壤匠人,例爲捉來使喚,而今見平安監司移文,則冬防正急守城之際,一人有關云,無意起送,不得已前日館書籍印出時,願立私匠人千天男、宋義興,及本館刻字匠白愛福、申得男,印出匠孫興立等,盡爲移去于錄勳都監、訓鍊都監、號牌廳,更無餘存匠人,上項匠人等還役本館事,竝爲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號牌廳匠人,勿爲使喚。

○趙翼,以戶曹言啓曰,毛營貸銀未償者,以宣、鐵已輪入米五千石呈納事,曾已下諭于管餉使南以雄處,而譯官崔得宗,亦將持揭帖下去矣。今者南以雄,有遞差之命,如曰已遞其任,而不卽處置,推諉於代事之人,則合氷之後,邊上事機難測,都督入島不出,則呈帖受標,亦甚不易,請令南以雄,依前降指揮,趁其未上來前,急急呈納受標上送之意,下諭,宜當。且黃金、人蔘價二萬一千兩,計除之後,繼送米豆三千石,及銅鐵三千斤,故今欲以五千石米,準三萬之數,而前送銅、鐵、米、豆,督府以幾千兩下諭中,何如?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備邊司郞廳,以都體察意啓曰,南漢女墻之役,近以日寒,旣已停止,看役別將及軍官,當爲召還,而未完之處,將待春更始,一年勤苦之人,以數朔停役,收料米布,於事未安。且於冬間,亦有䂨鍊材木,鐵物打造等役,若干名及木手、鐵匠,參酌仍留,兼爲看落漏者尙多,前頭號牌分給之時,必多現出,令各邑隨現成冊,待春上送之意,各道觀察使及山城別將李一元等處,竝爲行移知委,宜當,敢啓。傳曰,知道。

○夜五更,月暈。燼餘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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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入來。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金蓍國。注書任絖黃㦿。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甑山縣令李復匡,黃海都事崔始量。

○鄭廣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內氷庫修理事,輝金門當爲開門,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徐景雨啓曰,卽見都試進不進單子,則不進,至於三曹,都試,重事也,非有大段事故,則所當齊進,而埋沒如是,極爲非矣。非公故不進員,請竝推考。傳曰,依啓。

○持平金德承來啓曰,睦性善、柳碩等,陳疏心迹,聖上非不洞燭,而以少無可罪爲敎,臣等實未曉聖意之所在也。疏中辭說,都是輕妄無倫,而姑以兩款事言之,則處珙之事,情法得宜,而謂之罪目不正,治逆之擧,眞僞洞辨,而諉以告變不實,拈出逆獄适變,較其輕重,橫加譏刺,不遺餘力,終之以是非不明,爲聖上之累,此不過提起朝廷大擧措,以爲乘機傾軋之地,眞所謂生於心害於事者,不吉,孰甚焉?正宜明示好惡,使不得惹生鬧端,而殿下反加以優奬,以長其浮薄之習,而朝著之不靖,未必不由於此,請睦性善、柳碩,亟命罷職。答曰,勿煩。

○掌令金榮祖啓曰,臣以至愚極陋,累叨言地,不稱之狀,聖鑑固已洞燭矣。不意玆者,新命遽及,臣誠惶懼,不知所措。且臣母年七十一歲,自八月晦間中風,手足不仁,言語不通,僵臥床席,昏不省事,幸於旬月之外,乃得少復,而病根尙在,氣息綿綴,人子之情,不忍離側,遲回之際,臣母謂臣曰,吾病少甦矣。君命不可不謝,爾其從速往返,聞言感激,隱忍登道,荏苒之間,時日已久,逋慢之罪,在所難免,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又啓曰,缺二行睦性善等原疏,則其言果輕妄鶻突,不足與深較,前仁城君珙,爲子而倡廢母之論,爲臣而出挾戴之招,則竄逐何罪名之說,誠不可知也。至於頃日逆獄,臣在外未詳顚末,而只據朝報中所及者而觀之,則非但性善云云,臣亦怪焉,非但愚臣怪焉,中外人心,莫不疑懼。臣於八月晦間,受由下鄕,其時都下洶洶,皆言近日逆獄將起,而某人某人當入,曾未閱月,其說果驗,逆賊是何等罪惡,而朝生暮出,可以譏察而必得乎?臣愚竊恐今日鎭靜之策,不專在於罪性善也。臣是上年論珙三司之一也,旣被性善等之斥,又與兩司多官,所見不同,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掌令金榮祖,再啓煩瀆,退待物論。傳曰,知道。

○正言李時稷來啓曰,光海時,以士族入後宮者田土臧獲,旣爲籍沒,流離飢餓,無所依賴,其入宮後,憑勢橫占之物,屬公,可也,還給本主,亦可也,而自己傳來世業,則似當辨別仍給,使之資給,請令各其所居官及該曹,詳細査考,一一還給,雖在賜給之中,仍執不還者,依律科斷。掌令辛啓榮,聞其子在禮山病重垂死,三度呈辭,一時書單,留置其家,使之呈入,任意下去,私情雖切,邦憲亦嚴,身在法官,擅自冒犯,極爲可駭,請命罷職。答曰,籍沒之法,無如是辨別之規,然査出還給,無妨,辛啓榮遞差。

○徐景雨。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公事,據朴成龍令義禁府按問定罪事,蒙允矣,以義禁府拿來傳旨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掌令辛啓榮遞差事,命下,而臺諫方以罷職論啓,遞差承傳,不得捧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啓覆,仍諫院有故姑退矣。來二十□日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禁府都事,自江華還言,臣封門出來時,光海因中使傳言曰,聞禁府都事之來,則例有惶恐悶迫之心,後有修理之事,則令禁軍開金下送之意,詮達于朝廷云云,故敢啓。傳曰,知道。

○鄭廣成,以禮曹言啓曰,以王世子入學後取人與否,議大臣草記,傳曰,依議施行事,傳敎矣。今此入學後別試,似當於今年內設行,而非但歲前日月無多,正當嚴寒,外方擧子,咸聚京師,亦甚有弊,待明春日候稍暖,兼行於重試別試,廣取爲當,規矩則初場論表具篇,終場策問一道,咸聚京師,分三所,各取二百人,除講經試取,而吉日,則新曆頒降後,令日官推擇知委,何如?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當日武藝都試時,六兩拾箭官訓鍊院奉事金武,以兼宣傳官吳燦三矢俱不入格,而二矢十步,載錄,用術分明,極爲駭愕,請令攸司推考治罪。傳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當日申時量,正兵金壽希稱名人,差備門外,不意擊錚,極爲駭愕,請令攸司囚禁治罪。傳曰,依啓。

○自辰時至午時,日暈。未時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背,色內赤外靑。

○刑曹判書兼藝文提學右副賓客臣鄭經世上疏,伏以臣本月七日,祗奉恩旨,以臣爲刑曹判書,令臣乘馹上來者,臣承命感激,繼以涕零,趨謝供職之外,更無他義,第念臣有切迫情事,不得不悉陳於仁覆之聽,以冀憐察焉。臣於秋初,以先墓加土,受由下來,旋以疾病乞遞,未克趁限還朝,其至情所在,實欲窆葬亡子之喪,前狀所謂得申情事者,所以微發其端,而不敢盡其辭,竊料天日之明,或已默諒於言意之外也。數月以來,疾病之侵凌,葬地之難得,術家避忌之所拘,種種延違,久未克襄,今則前距入土之期,只有二旬餘日,父子慈愛之情,終天永訣之際,實不忍棄置徑去,缺二行送死之事,乃是人道之大經,苟且疏略,不誠不信,九原一閉,不可追改,豈不爲沒身之遺恨?古人所謂,公義私恩,迭爲輕重者,得非如臣今日之謂乎?徊徨累日,悲懼交集,去住俱難,出門復入,臣於是時,誠不能爲懷也。伏願聖慈,特賜哀矜,遞臣新授職名,使得安心自盡於情鍾之地,免爲人間不慈之人,卽是聖人使民不倍之一大政也,豈不幸甚?臣竊聞,近日邊事多虞,西顧之憂,未弛於宵旰之際,臣適當此時,退在遠外,不惟賤臣情理,蹜踖不寧,公議咈然,必以爲不恤分義,念及於此,心膽俱隳,然河氷未堅之前,必無猖獗之患,萬一不幸,或有警急,則臣當星夜趨朝,終不敢以私而妨公也。情迫辭蹙,不知所言,惟聖明垂諒焉,臣無任感恩知罪,悲哀激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觀卿疏章,具悉至懇,卿勿控辭,襄葬之後,趁卽上來,以副予意。

○慶尙都事鄭天衢上疏,臣伏以殿下卽祚以來,憂勤惕慮,未嘗遑寧,而上天仁愛示警,輒出求言之旨,再三於中外,有志之士,何敢不言?臣竊念哭祥之應,治亂之兆也,自古爲治之道,不過曰君德之修也,人才之進也,民生之阜也,士馬之精也,一之以心也,持之以法也。今殿下內而有經筵兩銓,而大臣加焉,外而有守令邊將,而方伯加焉。凡可以修君德進人才阜民生精士馬之官,固嘗備員,則爲治之具,可謂畢張,而災異之見,是誠何哉?豈非上而求治,或未能民力徒疲,防備歸虛,一事如此,萬事可知,殿下之臣,其果體殿下之心,而奉殿下之法乎?況以數千里之大邦,挾弓馬之長技,據河山之形勢,而顧不能自强,惴惴焉寄存亡於敵國之喜怒,臣竊哀痛。以此觀之,太白非災也,熒惑非不祥,下群之不能奉法,爲今日之災異也。昔齊威王,烹阿大夫及左右嘗譽者,而群臣悚懼,務盡其情,國以大治,烹一阿大夫,足懲大夫之瘝曠,而必烹左右嘗譽者,豈非杜bb群b下之飾詐者乎?今殿下若進齊威之法,痛絶欺詐,使群臣各盡其情,奉法供職,殿下亦宜自勵,一此心而無間,持此心而不撓,則爲治之具,已盡於祖宗之科條矣,何言可求,何道可陳?今夫常談俗士,動引堯、舜,欲以寬御衆者,誤殿下缺二行今衰季之辰,不加警責,而欲人之以,殿下之心爲心乎?誠以可質者明之,則朝廷之不睦,非殿下之心也,黜陟之無公,非殿下之心也,則夙夜在公者,殆非以殿下之心爲心者也。上下之心不一,而國安有治安者乎?此下缺答曰,省疏具悉。嘉爾爲國惓惓之誠,疏辭,當留念焉。燼餘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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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李植。同副承旨金蓍國。注書任絖黃㦿。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鄭廣成啓曰,明日啓覆,故只晝、夕講,取稟。傳曰,停。

○持平金德承啓曰,伏見掌令金榮祖引嫌之辭,與兩司多官所見不同云云,所謂不同,雖未知指何事,而旣曰不同,則何敢自是己見,而偃然處置乎?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蓍國啓曰,持平金德承,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持平黃紐啓曰,缺二行自家聚妻,不在其中也。且以法官,帶職婚娶者,老吏律官輩,皆未前聞云,臣不得已上章乞遞,聖恩如天,賜暇與馬,身榮雖極,國論謂何?理難再瀆,强顔下去,呼唱鄕曲,背汗面騂,臣於未辭朝前,傳語于婦家曰,一應禁物不用,可也,及到厥家,女奴着綾段,客盤設牛肉,京官之奉使過境者,偶作繞客,十目所視,尤極駭異,臣不能專伻馳書,明言不可犯禁之意,而致有此事,豈有身犯重禁,而治人之犯禁者乎?況七日之限,是泛論庶官之依法受由者也。臣特蒙異數,規外受由,所謂期限,本非所論,帶職久留,事體未安,而臣重得冷痢,證勢甚苦,濡滯近畿,不卽上來,曠廢職事,至於逾旬之久,臣之種種罪戾,至此尤大,不可仍冒風憲,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金蓍國啓曰,持平黃紐,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以備忘,傳于徐景雨曰,前仁城君上來時,給馬支待等事,依下去時例,各別擧行,竝與夫人行次一樣護送事,下諭于兩道監司處。

○以右相申欽再度呈辭,傳曰,不允批答。

○徐景雨啓曰,臺諫引避,卽爲處置者,所以重耳目之官也。昨日掌令金榮祖,避嫌退待,則所當卽爲處置,而大司憲則呈辭,其餘亦相繼引避,至於司諫院大司諫,已呈辭受由,司諫以下,今日竝以辭單,一時來呈,終無處置之員,極爲未安,司諫李敬輿,獻納尹順之,正言李時稷、金卨,竝牌招,今日內處置,何如?傳曰,允。

○司諫李敬輿啓曰,微末賤臣,忝冒言地,無所裨益,惟事瀆擾,罪合萬死。伏見掌令金榮祖引避之辭,有曰,與兩司臺官,所見不同,臣之愚見,已盡於前日避嫌中,今不敢更爲陳辨,而旣被其斥,勢難偃然處置,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獻納尹順之啓曰,人臣事君,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猶不敢强顔,況加之以陷君不測之罪,重之以妄論之斥,則其不可貪榮冒居,自蹈坑穽,明矣,連日瀆擾,罪戾尤積,退伏兢惶,恭俟物議。伏見掌令金榮祖引避之辭,有曰,與兩司多官,所見不同云,人之執言,殊未可曉,旣被其斥,亦何敢仍冒處置乎?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金卨啓曰,無狀小臣,冒居言地,伏承聖批,以飾非自是爲敎,退伏私室,只竢嚴譴。伏見掌令金榮祖避嫌之辭,不同之誚,臣亦難免,旣被其斥,勢難處置,且逐日瀆擾,臣罪尤大,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傳于徐景雨曰,明日啓覆時,罪人推案謄書,入之。

○金蓍國,以吏曹言啓曰,承旨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

○傳于徐景雨曰,明日啓覆時,坐次單子,入之。

○傳于金蓍國曰,入侍單子中,參議、都正,何以書於東西壁乎?金蓍國啓曰,雖參議、都正,書之於本衙門,而坐次則似當以資級入侍矣。然未能詳知,當該禮房承旨入來後,詳問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景雨啓曰,臺諫出去,請出開門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正言李時稷命招,則以病不來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司諫李敬輿,獻納尹順之,正言金卨,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都承旨鄭蘊上疏,伏以臣於前月二十四日,祗受有旨書狀,令臣從速上來者,臣聞命驚惶,蹙蹙靡屆,所當行不竢駕,以毋負臣子之分,而私情有迫不得已者,不得不以微瑣之事,仰瀆天聽,臣罪萬死,臣母晬日,在八月初間,以臣遠遊之故,不得設彩舞之席,臣之兄弟,粗備酒饌,還而臣貪慈恩寵,最晩辭退,適値臣之同腹弟,重患風病,幾至死域,調治數月,始得少甦,而又遭門族强近之喪,又有隣里病患之礙,卜日還退者,非一再矣。忽聞縣邑,調兵甚急,慮有西鄙之警,卽理行謀,倍道上來,而計命下之日,已幾一月,稽慢之罪,在所難逃,殿下謂臣有何可取之事,而屢加收召,臣之情事,到處憂惱,南歸則不堪慈闕之恩,北來則難堪望雲之淚,雖情無輕重,而奈日有長短,何哉?伏願聖慈,亟命遞免臣職,以正人臣逋慢之罪,仍令歸養田廬,以爲他日移忠之地,不勝萬幸,不勝萬幸,臣無任惶恐待罪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至懇,卿母遠在南邊,情懷之切迫,理所然也。卿若體予至意,將母來京,則於親於君,俱無未盡之事,豈不善哉?卿勿復辭。

○副修撰臣朴潢上疏,伏以殿下求言之敎,辭意懇惻,上自公卿,下至草野,莫不感激,封章殫論,雖如臣愚賤,亦豈無所懷,而臣旣忝在三司,隨事糾正,亦臣職也,隨行逐隊,含默無言,久矣。今者伏見睦性善、柳碩等疏辭,其中有不可不明辨者,有不可不避嫌者,臣請披瀝肝膽,暴陳所蘊,伏願殿下,平心省察,勿以先入之言爲主焉。前仁城君珙,於先王,子也,臣也。當昏朝廢母后之日,獻議廷請,首唱兇論,雖於其時,怵禍隨參,非一二人,而忘君父亂倫紀,豈有甚於此者乎?反正之初,殿下以骨肉則其亦可矣,而放流遐裔,亦王法之所當先也,爲殿下計者,義理不明,置而不問,而及其狼藉於賊招,情迹難容,然後始議其罪,其於三□,實涉苟且,喜事之輩,宣有云云,然有不然者,若於其時,一從賊招,必用按獄之常法,則珙果得保乎?是以殿下,深創旣往之轍,特思保全之道,屈從群議,出置中道,其不以逆斷而略施已罪者,明矣,而性善等,力言昏朝之事,援以爲比,臣未知昏朝之時缺二行殿下之全恩者,無過於此也。群臣之爲殿下全恩者,亦莫過於此也。所謂不能全恩,而陷殿下於不測者,何所指而言耶?且殿下於珙旣出之後,乘轎而送之,虛館而接之,豐其餼廩,安其處止,垂恤之恩,存問之典,特出於尋常萬萬,則凡在瞻聆,孰不感仰?如有一毫未盡之事,則肉食韋布之間,豈無性善輩一二人哉?然則性善之發此言,有由矣。所謂李元翼,以全恩,能言於廢朝,而不能言於今日,是理而引以爲證,元翼何獨忠於昏朝,而不忠於今日耶?人之爲言,胡至此極?鄭蘊之立異於論珙,則新自遠來,不察時變,率爾輕論,實由朴直,而別無他意,殿下之嘉奬,亦宜,而人爲藉口,無足怪矣,然是非之論,不可兩立,恕其罪而不用其言,亦何所不可?嗚呼,國家不幸,大亂甫定,人心憂疑,投書之變,訛言之興,惑亂中外,而二三勳臣,譏察凶徒,略得疑端,則虛實之間,使之上變,在所不已,及其成獄,朝廷分析,聖明洞燭,冤枉必伸,豈復如昏朝時鍛鍊羅織,不問眞僞,而必置之甚地乎?勳臣之深憂過慮,不得鎭靜者,情外之謗,固所難免,至於朝廷,何與於其間,而泛稱渾論,隱然語及於朝廷,張皇辭絶,熒惑天聽,譬若敵國相對,俟其釁而以爲執言攻伐之地,畢竟嫁禍於縉紳,莫甚於此也。嗚呼,以性善輩所言見之,則今日之朝廷,抑有甚於權兇當國之日,其可謂岌岌乎殆哉,而臣亦不足多辯矣。嗚呼,自有朋黨以來,士論携貳,積成痼疾,而至於今日,頗得和平,實近世之所未有也。人欲無厭,私意橫生,投間抵隙,敢爲構亂,情態自露,不難知矣,伏願殿下,試垂明察焉。且臣曾忝玉堂,旣參論珙之列,陷君不測之罪,臣亦當之,決不可晏然在職,請命鐫削臣職,謹昧死以聞。

○校理臣李景奭上疏,伏以臣拙性庸品,無一可觀,叨沐恩波,涯分濫溢,跼影凝嚴,常慙不稱,涓埃未效,衮職無補,而敢以危懇,仰瀆宸聰,臣罪萬死,臣罪萬死。臣伏見檢閱睦性善,副正字柳碩等上疏,其一款,乃攻頃日三司之論珙者也。臣於爾時,忝在諫院,臣亦三司之一也。副修撰臣朴潢,旣以此上章自劾,則臣何敢晏然於論思之列乎?此臣之所以冒投尺疏,且有妄見,不得不略陳其槪,伏願殿下平心垂察焉。嗚呼,殿下試思之,頃日三司之臣,力攻不知止者,其果樂爲之耶?其果有一毫他意於其間耶?珙之獻議,雖曰怵禍,而張皇辭說,終始擔當,則天倫滅矣,人道絶矣,與賊相應,迹雖未著,賊招狼藉,明在推案,地逼勢危,難保無虞,然則子而忍母者,珙也,爲賊奇貨者,珙也,力主廢母之論者,果可謂之無辜王子乎?圖所以安之,暫爲出置者,果非保全之道乎?其曰,自不覺其陷殿下於不測之地云者,尤可驚慘。噫,當日三司之論,恐陷君於不測之地云者,何所指而言也?爲人臣而陷君上於不測之地,則罪不容誅,且爲人臣子而見君父之陷於不測之地,則亦何忍袖手傍觀,而性善等所見,如是明白,則何不急陳於當日,而至于今日始發此言也?其言曰,雖以李元翼之忠亮剛直,終不敢開口一言,豈今日時勢之難,反有甚於曩者耶?此一節,尤極驚駭。領議政李元翼,耆年宿德,朝野屬望,遭遇非常,眷臣特隆,感激欲死之心,在元翼當如何也?苟使李元翼,心有所懷,則其不爲隱默欺負,視國事於秦越人之肥瘠也,明矣,儻或心知其非,而有所忌諱,則是上負聖明而下負蒼生,曾謂元翼之忠亮剛直,爲是態也。缺二行新進喜事之輩,終必至於禍人國而後已,不亦大可懼哉?臣伏見聖敎,有曰,聽言之道,善則用之而已,其他不足顧也,此則聖度如天,誠所以廣言路之至意也。抑愚臣之所深憂者,朝著之不靖,未必不由於浮議之橫起,浮議之橫起,未始不先於新進之躁妄,而今日朝著,其兆已見,如或是非不明,則情迹難辨,是者似非,非者似是,顚倒壞亂,終莫之遏矣。大抵大言無怍,眩惑人聽,互相朋比,排擊異己,一以爲沽直之資,一以爲媒禍之地者,皆是浮妄之習,黨錮之漸也。以今言之,殿下卽位以來,登良選能,務在得人,洞去朋黨,竝皆調用,而物色不齊,人情易憾,一遷一拜,論議紛然,少不滿意,輒加疵謗,甚者,至比之於曩時之濁亂。嗚呼,此果有識之公言耶?如此而望朝廷之靖,其亦難矣。性善,於外托公言,內售巧計,多少疏章,豈無一二讜論,而立斥衆言,自以爲直,廷臣進諫,豈皆可拒之事,而隱然箝制,自以爲是,謀所以打盡異己,則乃以不測之說,爲陷人之一大機穽,殿下試察之,其心果爲平坦公正耶?殿下欲去朋黨,而浮議之來,乃反過奬,是助之也,非所以去之也。區區愚慮,只望殿下,公聽明察,辨之宜早耳。嗚呼,士夫之稍知自守者,則朋黨之言,恥出其口,乃復乘機逞計,必欲陷人而後已,則不亦慘乎?臣雖無狀,粗聞師友之說,略講進退之義,生逢堯、舜,未忍永訣,而若夫貪恩冒榮,喪失廉恥,則士夫名檢,掃地盡矣,殿下將何所用耶?旣被攻斥,不可一刻在職,伏願聖慈,鐫削臣職,以謝人言,臣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勿辭察職。

○修撰臣沈之源上疏,伏以臣愚劣,素無知識,而謬被寵擢,屢叨匪據,缺二行謂之陷殿下於不測之地,臣於其時,亦忝三司,而被斥如此,決難苟冒,玆不得不仰籲於天地父母之下。且其疏中之語,實有不得不辨者,臣請略陳之,伏願殿下試垂察焉。夫珙,爲人臣子,而名出於賊口,旣非一再,其爲兇徒之奇貨,則明矣,苟不早爲之所,以絶奸賊覬希之心,則他日之保全,未可必也。姑置之於中道,安其居處,厚其廩料,徐待人心之妥帖,放還其家,實爲處變之良策,而爲珙之計,亦得矣。此群議之所以僉同,而大臣三司之參商陳啓者也。況以子廢母,人倫之大變也,其可怵禍而爲之乎?天下之罪,莫大於此,三司之論,發於最晩者,特其失耳。公論若行,則不可不論,而性善等,乃曰援殿下不可不從之說,以售其計,如性善者,其可謂知有母子之倫者乎?噫,殿下之於珙,屈法伸恩,保全之道,無以加矣。性善等又曰,領議政臣李元翼,於光海初年臨海之獄,則以全恩爲說,而逮珙之事,不敢開口者,以時勢之難,反有甚於曩者甚矣,言也設令時勢有如此者,以元翼之忠亮剛直,其可易心於夷險,而不盡言於今日哉?處珙於中道者,乃所以全恩,則元翼,其可更爲全恩之說乎?至於鞫廳之言,譏察之事,臣未知其曲折,而臣伏見殿下,明察於上,諸臣詳愼於下,有罪者或刑或竄,無罪者特蒙放釋,未有一人抱冤而死者,治獄之道,可謂至矣,而性善等,乃以逆适之變比之,不亦甚乎?第文晦之所告,不誣則已,誣則當按之以反坐之律,而朝家失刑,只施流竄之罰,性善之言,固其宜也。大槪士論携貳,其來已久,此曰是則彼曰非,此曰非則彼曰是,互相矛盾,必以傾軋爲務,弊習爲痼,愈往愈甚,一自反正之後,士類同心,庶有調劑之望,不意今者强爲異論,滿紙張皇,缺二行臣未知所謂權貴者指何人也,見知於權貴,而致靑雲者,誰歟?與世枘鑿而不見用者,誰歟?若必見知於權貴,然後可致靑雲,則未知性善見知於何權貴而得致靑雲耶?此無異於妬婦之言,而自不覺其人之如見其肝肺,則豈非可笑之甚者乎?無狀小臣,徒能竊祿,旣不能輔導聖德,竟未免陷君不測之誚,臣罪萬死,伏乞聖慈,鐫削臣職,以答公議,臣不勝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勿辭察職。

○午時,上御資政殿,晝講。入侍,同知事金尙容,特進官金大德,參贊官徐景雨,侍讀官金南重,檢討官洪命耉,假注書李後陽,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講《孟子告子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南重進講,自孟子曰五霸三王之罪人止何其謬哉。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南重講論旨義曰,王霸有異,以德行仁者,王道也,以力假仁者,霸道也,王者,儒道也,霸者,權謀術數之流也。是故孔門五尺之童,羞稱五霸,此所以爲三王之罪人也。趙氏,以齊桓、晉文、宋襄、楚莊、秦穆爲五霸,丁氏之說有異,當從趙氏之說矣。古者天子,巡于諸侯,見其土地闢,養老尊賢者缺二行以此五禁,一明天子之法,而諸侯皆犯五禁,此所以爲五霸之罪人也。長君之惡者,承順阿諛之人也,逢君之惡者,陰邪奸譎之人也,極小人之情者,無過於逢君之惡,故其罪,重於長君之惡也。五霸得罪於三王,今之諸侯,得罪於五霸,而時有古今,故得以免罪,今之大夫,得罪於今之諸侯,而亦不之罪,孟子所以歎之也。上曰,此言無乃過乎?其時大夫,豈盡逢君之惡者乎?南重曰,其時列國,無養老尊賢之事,皆用權謀術數之士,故逢君之惡者,多矣。尙容曰,其時列國之臣,逢迎承順者,居多,故孟子矯世之弊而言之也。人君當於此處,可以深省,人臣進言,或有不思而妄言觸諱者,乃公心也,人君,若有所欲爲,而先意逢迎者,情狀,極可惡矣。南重曰,人臣之言,合於君意,必是逢君之意者也。景雨曰,長君之惡者,非謂其罪小也,比於逢君之惡者,則小矣。尙容曰,以近日事言之,殿下出置仁城之後,每有未安之意,而畏朝廷之公論,未之放還,睦性善、柳碩等,知殿下之意如此,故迎合而上章,殿下謂之正直讜論,而其意則出於先意迎合,其事雖曰不重,情狀可惡,年少之人,心術不美矣。自上放還,固爲美事,謂之逢君之惡,則不可,而性善等迎合之意,則有之矣。上曰,逢君之惡云者,於惡字,着逢字,可也,事非惡事,則豈可謂之逢君之惡也?尙容曰,於善事,若有迎合之意,則於惡事爲之,亦易矣。南重曰,凡人進言,以爲我出此言,則人君必喜聞云者,是逢君也。上曰,人君若有不欲爲非之意,則先意導之,缺數行用之於親,則謂之孝,用之於君,則謂之忠,卒然□□所欲言之,則謂之直則可,非所謂仁也,豈以拂君心爲是,只惡其君心所向而逢迎之也?尙容曰,自上有欲放仁城之心,而備忘之後,大臣承順者可也,睦性善等,先自迎合,則可惡矣。景雨曰,仁城之事,於國家誠爲不幸,出置於外者,乃聖上不得已處變之道也。當初大臣,以在外在內,終始保全爲議,殿下豈有一毫不欲保全之意哉?臣愚以爲未安也。南重曰,在外,亦所以保全之道也,入來之後,豈有不得保全之理哉?上曰,此大臣進戒之意也,豈大臣,以不能保全,爲疑而言之哉?燼餘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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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趙翼坐直。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金蓍國坐直。注書任絖黃㦿。假注書李後陽仕直宋錫胤。事變假注書李𥡦。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碧沙察訪金秀南,草芝萬戶吳癸發。

○鄭廣成啓曰,世子入學時執事儒生,《孟子》及《庸》、《學》中賜給事,命下矣。卽捧承傳于校書館,使之取來,則只《中庸》來納之後,其餘冊子,日日催督,至今不呈,致令恩典久滯,極爲駭愕,請當該官員推考,色吏囚禁治罪。傳曰,依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蓍國啓曰,啓覆時入侍單子,參議、都正,何以書於東西壁乎?問啓事,傳敎矣。東西壁,以衙門次第列書,故雖書進參之員於各衙門之下,而座次則以職次爲坐,堂上官則當坐於東西壁之末,而北向坐矣。傳曰,知道。

○正言李時稷啓曰,臣素患疝證,發作無常,遇寒轉劇,頃者新授本職之日,稽謝恩命,實由於此,負罪已多矣。近觀睦性善等,妄陳疏章,壞亂朝廷,身在臺官,不敢言病而退默,力疾隨行,論辨累日,微誠未格,言不見信,至以飾非自是爲敎,退伏私室,以俟公議,而前患之證卒發,苦痛不能俯仰屈伸,命牌之出,適當此時,未克趨詣,有乖人臣不俟駕之義,兢惶踧踖,措躬無地,雖在凡官,尙且有罪,況居言地,不可一日仍冒,請命亟罷臣職。答曰,勿辭。

○徐景雨啓曰,正言李時稷,再啓煩瀆,退待物議矣。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溟,刑曹坐起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前都事李時敏,以都監軍色郞廳,已爲啓下,而時無職名,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兵曹言啓曰,刷還唐人四名,今將入送毛營,而押去譯官堂上堂下各一員,一路廚傳,似甚煩弊,請堂上譯官減下,令堂下譯官一員押去,似爲便當,敢啓。傳曰,依啓。

○鄭廣成,以校書館官員意啓曰,儒生賞格次,以《孟子》一件,《庸》、《學》中各一件進排事,捧承傳矣,其中《中庸》,則二件進排,而本館無所上,故不得進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仁慶宮衛將牒報,本曹今月二十三日,守宮內官及衛將巡審時,後苑北墻越入人石福,捕捉拘留,自曹處置云。令攸司囚禁治罪,何如?傳曰,依啓。

○金蓍國啓曰,江原監司處下去,宣傳官白夢麟所奉標信還入。傳曰,知道。

○夜五更,流星出天園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鉢,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五更,月入太微垣。

○延平府院君李貴,伏以節義者,國家之元氣也,人無元氣者,必死,國無節義者,必亡,是以古之善爲國者,必先以節義爲根本,以培養國家之元氣者,良以此也。漢光、唐宗,皆創業中興之英主也,亦莫不以褒崇節義,爲急先之務,漢廷有汲黯,淮南爲之寢謀,中國相司馬,契丹戒以生事,自古以來,節義之係國家安危如此。古人言,欲得伏節死義之臣,當於平日犯顔敢諫中求之,眞可謂哲王擇臣之要法,聖人復起,不易斯言者也。夫所謂節義者,非廉介內荏,巧營時譽之謂也,直道而行,挺然不阿,不屈威武,不畏强禦,時平則面折廷爭,臨亂則伏節死義者,是也。雖然節義之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其事必涉於瀆擾,犯顔批鱗,責難陳善,其言又苦而易忤,廉謹之士,卑遜謙恭,突梯脂布,其貌有似於敬君,阿諛順旨,側媚逢君,其說又甘,而可悅積悅,生愛積忤,生憎愛憎缺二行李廷龜家,得見《抗義新編》一書,乃故贈吏曹判書趙憲擧義時文字,而今獒樹察訪臣安邦俊之所纂也,披卷一讀,不覺髮之豎而膽欲裂也。適値求言之敎,敢以此書,及臣疏之論憲疏不中者一通,爲獻焉。臣竊伏念,憲自少有經濟之志,曾於甲戌年間,以質正官赴燕京,及其還也,陳時務若干條,上之於先王,欲挽回三代之治,而上不採施,下無推揚,憲知不可有爲,括囊退藏,若將終身,憲是時行年,僅踰三十,目見時事日非,以死自許,丁亥上請絶倭疏,己丑上勿遣通信使疏,辛卯上請斬倭使及嶺、湖備倭之策,一時之人,皆以怪鬼目之,臣與憲,俱出於成渾、李珥之門,交情不爲不深,而臣亦以憲爲論議過激,嘗疏斥其失矣。如臣知憲者,猶尙如此,況一時全不知憲,而仇怨堵立者乎?儻非先王包容之量,則憲豈但竄逐投荒而止哉?及乎壬辰之變,憲糾合鄕兵,兵不滿千,敢以孤軍,獨進擊走淸州據城之賊,錦山之戰,後無繼而旁無援,雖衆寡不敵,大功未成,而七百義士,戰不旋踵,同日死難,昔日田橫,挾齊王之勢,乘百戰之餘,而僅得死士五百餘人,自古猶以爲難,況憲也,以一介匹夫,自奮於罪廢倫落之中,首事倡義,旬月之間,應募者雲集,遂至化烏合爲父子,兵至張空拳冒白刃,向敵而爭死者,七百餘人,則其勢力難易之相懸,可謂十倍於橫矣。憲本儒者也,平生《詩》、《書》是講,俎豆是習,其於行陣戰鬪之事,蓋昧昧然也,非其兵謀才略,勝於橫也。特以精忠至誠,激動士民之心,使之心悅誠服,而視死如歸,而況人主據萬乘之位,握刑賞之權,爵祿生殺,決於呼吸咳唾之間,苟能以至誠,臨御臣民,培養士氣,則化馳如神,捷於影響,眞可以折衝尊俎,而鞭笞胡蠻矣。堂堂千里之邦,豈患無人缺二行廢朝以來,三司虛設,仗馬不鳴,朝野以言爲諱,彝倫斁敗,天地晦塞者,十有餘年,以至於亡,今其遺風餘習,猶未殄盡,搢紳之間,大小臣僚,多以隨行素飡,爲保身之長策,而苟知上意之所在,則相戒勿敢妄言,不復知人間有羞恥事,此非小患,是乃秦隋已事之覆轍也。到今誠不無臨死不屈,抗節致忠之人,而朝廷進退黜陟之際,未聞有激勵聳動之擧,徒以苟容面悅,曉暢於論議間者,爲先,而向之所謂守道抗節之人,反居人後,臣恐非徒士氣,自此銷鑠,而宣廟朝四十年培養之直氣,亦將萎靡而墜地也。伏願聖明,大戒前車,激揚頹俗,毋使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大勵名節,振作士氣,奬進忠言直節之士,稍退循默保祿之人,則淸朝之士風,可以一變齊魯,而國家之元氣,壯矣,豈不休哉?此書板本,方在順天松廣寺,儻令本道監司,印上百餘帙,頒賜中外士大夫,使之觀感而興起,則不勝幸甚。曾在先王朝,特命印出文天祥、方孝儒、鄭夢周三家文集,頒賜中外臣僚,其意亦猶是也。今玆趙憲,則人今而事近,耳目記賭[睹]之所及,人心之感發興起,想必倍蓰於三家,今若特許印布,則亦率□祖攸行之一道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意激勵節義,當今所務,卿之意見,大非偶然也。趙憲治世憂危亂日效忠,可謂稀世之士矣。但朝廷旣已推奬其人,表著其行,斯亦可矣,先朝之事,至於今日,乃爲開刊頒布,則予以爲過矣。箚辭,當留念焉。

○副提學臣金尙憲,伏以臣,荐蒙誤恩,連忝匪據,過福之災,疾病侵加,逋慢曠職,分當辭退,且聞睦性善等疏辭,以處珙之論,陷君不測,受諫之請,缺二行不責瀆擾,反加恩由,臣誠惶恐,不知所出,臣本性拙,凡在朋類,恥爲欺心巧飾之態,況於聖鑑之下,安敢有一毫非情之籲哉?第念人臣事國,所仰賴者,人主之一心也,若人主之心,好惡靡定,是非不明,善善而不能任,惡惡而不能辨,俱收竝蓄,欲使君子不至於失位,小人不至於怨望,則終致讒邪乘隙,群小得志,國家亦隨以亂亡矣。臣嘗觀前史,古之忠臣,或直言不避,明白是非,冀悟君心,而反爲小人所害,徒殞其身,而不能救宗國之亡者,或知時事之不可諫,而早自引退,至國家危迫之日,起而赴難,捐軀以報國者,卽今聖明在上,賢輔當朝,豈容小人,流禍於士類也?然而二三新進之輩,潛伺竊發,危言足以動人主,辨說足以亂是非,眞傾危之士不測之人也。此實殿下狐疑之心,有以啓之,而殿下不爲洞辨,又從而奬誘之,以來黃㦿之輩,聖心之好惡如此,將安所仰賴也?噫,今之朝政闕失者,不爲不多,憂時慮患之計,豈無可言之事,而性善等,必欲於危疑之際,不顧宗社之大計,自附於諸賊所引之王子,以試其超凡之術,其心誠不可知也。傳曰,新間舊淫破義,六逆之二也。性善等,以新進之人,傾軋朝廷,設淫辭而破大義,此不順之大者也,國家之事,由此可占。伏乞聖明,許臣早退,使愚戇狹隘之性,得遂所願,毋至於殞厥軀也。夫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臣雖退伏,豈忍忘殿下哉?顧念臣上不能回天意,而下不能保其身,使臣若得全腰領於仁覆之內,幸而毋死,見殿下致一世昇平之域,則優游林泉,歌詠聖德,以畢餘生,不幸而萬有一危難之禍,則臣當捐軀赴難,庶不負殿下之德矣,不敢以內外遠近,而移易其心也。臣不勝區區之懇。取進止。答曰,箚辭知道。

○左議政尹昉始於适變初定之日,而弘耉伏辜之後,繼以置外,請置內置外,初無輕重,而蓋以保全爲重,欲待人心稍定而還之也。聖明所以始難而終允之者,豈非以保無他虞乎?睦性善以爲,今日時勢,有甚曩者臨海事,故李元翼,亦不敢開口云,首相一生忠赤,知無不言,豈有見君父將陷不測,而不爲一言乎?況實同初頭之請,力爲保全之所,則又豈有內知不可,而外欺聖明之理乎?士論携貳,傾軋成風,乘間抵隙,指虛爲實,至以其時之事目,爲陷君不測之地,斯言一出,人皆狼顧,遂致朝無寧靖之期,國有空虛之象,臣實憂之,若非聖明深察公私之極,不失好惡之正,則朝著之安,恐無日矣。臣才識譾劣,最出人下,謬蒙知遇,濫居鼎軸,只爲聖恩如天,涓埃未效,國危猶前,時事漸艱,告退之言,不敢出口,日復一日,已至三年,罪戾之積,豈但丘山?見今朝堂之上,僚席又空,臣何敢强顔獨冒,以速譏謗乎?伏願聖慈,察臣狼狽,鐫臣職名,以便公私,臣之至願也。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意,卿須勿辭,以安予心。

○副校理金南重,副修撰洪命耉等,伏以掌令金榮祖,以臣詣闕,始見邸報,則近以睦性善等上疏之故,兩司論列,或請焚疏,或請罷職,而聖批不允。臣取見性善等元疏,則其言,果輕妄鶻突,不足與深較,前仁成君珙,爲子而倡廢母之論,爲臣而出挾戴之招,則竄逐何罪名之說,誠不可知也。至於頃日逆獄,臣在外未詳顚末,而只據朝報中所及者而觀之,則非但性善云云,臣亦怪焉,非但愚臣怪焉,中外人心,莫不疑懼。臣於八月晦間,受由下鄕,其時都下洶洶,皆言近日逆獄將起,而某人某人當入,曾未閱月,其說果驗,逆賊是何等罪惡,而朝生暮出,可以譏察,而必得乎?臣愚竊恐,今日鎭靜之策,不專在於罪性善也。臣是上年論珙三司之一也,旣被性善等之斥,又與兩司多官,所見不同,請命罷斥臣職。持平金德承以爲,伏見掌令金榮祖引嫌之辭,與兩司多官,所見不同云云,所謂不同,雖未知指何事,而旣曰不同,則何敢自是己見,而偃然處置乎?持平黃紐,以臣前日問於律官,則以爲《大典》註解,有曰,男曰婚,女曰嫁,則婚嫁留七日之文,是言子息成婚,而自家娶妻,不在其中也。且以法官帶職婚娶者,老吏律官,皆未前聞云,臣不得已上章乞遞,聖恩天大,賜暇與馬,身榮雖極,國論謂何?理難再瀆,强顔下去,呼唱鄕曲,背汗面騂,臣於未辭朝前,傳語于婦家曰,一應禁物,不用,可也。及到厥家,女奴着綾段,客盤設牛肉,京官之奉使過院者,偶作繞客,十目所視,尤極駭異,臣不能專价馳書,明言不可犯禁之意,而致有此事,豈有身犯重禁,而治人之犯禁者乎?況七日之限,是泛論庶官之依法受由者也,臣特蒙異數,規外受由,所謂期限,本非所論,帶職久留,事體未安,今臣重得冷痢,證勢甚苦,濡滯近畿,不卽上來,曠廢職事,不可仍冒。司諫李敬輿,以微末小臣,忝冒言地,無所裨益,惟事瀆擾,罪合萬死,伏見掌令金榮祖引避之辭,有曰,與兩司多官,所見不同,臣之愚見,已盡於前日避嫌中,今不敢更有陳辨,而旣被其斥,勢難偃然處置,獻納尹順之,以人臣事君,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猶不敢强顔,況加之以陷君不測之罪,重之以妄論之斥,則其不可貪榮冒居,自蹈抗穽,明矣。退伏兢惶,恭俟物議,伏見掌令金榮祖引避之辭,有曰,與兩司多官,所見不同云,人之執言,雖未可曉,旣被其斥,亦何敢仍冒處置乎?正言金卨,以無狀小臣,冒居言地,伏承聖批,以飾非自是爲敎,退伏私室,只俟嚴譴。伏見掌令金榮祖引避之辭,不同之誚,臣亦難免,勢難處置。正言李時稷,以臣素患疝症,發作無常,遇寒轉劇。近觀睦性善等妄陳疏章,壞亂朝廷,身在臺官,不敢言病而退默,力疾隨行,論辨累日,微誠未格,言不見信,至以飾非自是爲敎,退伏私室,以俟公議,而前患之症,猝發苦痛,命牌之出,適當此時,未克趨詣,有乖人臣不俟駕之義,雖在凡官,尙且有罪,況居言地,不可仍冒,竝引嫌而退,被斥輕妄之疏,殊無所失,凡人論事,各有所見,所執之論,旣已公正,則他人不同,何害之有?規外受由,出於恩命,先言禁物,守法可見,因疾稽滯,勢所然矣,言不見信,固當累避,不同之斥,在此無失,而不赴命牌,難免逋慢,請掌令金榮祖,持平金德承、黃紐,司諫李敬輿,獻納尹順之,正言金卨,竝出仕,正言李時稷,遞差。取進止。答曰,依啓。

○副校理金南重,副修撰洪命耉等,伏以臣等,猥以空疏,備員論思,虛辱恩寵,尸素而行,輔導之效,自知蔑如,愛君之誠,不後於人,目見危亂之端,不得不一言於冕旒之下,冀垂省察焉。臣等聞執狐疑之心者,來讒賊之口,明不及於分辨,智不及於決斷,眩於是非之間,而異議橫入,佞言得行,以致昏迷顚錯,終歸於壞亂而後已也。伏惟殿下,聰明睿智,出自天得,臨御以來,動得理所,但接下之際,先疑於色目,聽言之間,未免偏係,是殿下之欲破朋黨者,適所以助之也。《書》曰,用賢勿貳去邪勿疑,爲人君者,唯當勿問色目異同,而賢者用之,不賢者去之,則朋黨之害,不攻而自破矣。昔宋臣朱熹有言曰,朋黨爲患,古今通病,誠上之人所當疾也。熹竊謂朋黨之禍,止於搢紳,而古之惡朋黨而欲去之者,往往至於亡人之國,蓋不察其賢否忠邪,而惟朋黨之務去,則彼小人之巧於自謀者,必將有以自蓋其迹,而君子反爲所擠,旨哉言乎。及至今日,知先儒之所見深而所慮遠也。臣等伏見睦性善、柳碩等疏辭,則怪妄無倫,構亂罔極,此實欲排擊異己,傾軋朝廷,情態自露,明若觀火,殿下反加優奬,許以忠直之論,此殿下偏聽生疑之處也。缺二行廢母時不參庭請者,雖微末宗室,皆加爵賞,以其不怵於禍而扶植倫紀也。珙以先王之子,力主其論,終始擔當,所議非特廢置而已,則天倫滅矣,人道絶矣,當初免罪,特王法之失耳。至於狼藉於逆招,勢難容保,然後援擧自作之罪,出置中道,而豐其餼廩,安其居處,則是殿下親親之義,實出於萬萬,其可與臨海時事,比而等之乎哉?其曰,以李元翼之忠亮剛直,不敢開口一言者,豈今日之時勢,反有甚於曩時耶?此則性善等,雖欲借重於元翼,而反陷元翼者也。元翼當昏亂之朝,能進全恩之說者,是忠於國,而不顧其身者也。至於今日,遭遇聖明,爲同德之臣,儻有可言者,則宜無所諱,珙之出置,果累於聖德,則元翼雖病,其敢曰在家不知,而不以一言正之乎?适變之後,李貴欲治珙罪之時,元翼亦己意許,其時,此論雖寢,而元翼亦非以珙爲無罪者也。若以性善等之言,則元翼忠於昏朝,而不忠於殿下者耶?其曰告變,多有不實,竟成無形之獄,此則似矣,而實不知朝廷之本意也。時事危疑,姦賊潛伏,其誑誘之際,多發借重之言,以爲以下缺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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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同副承旨尹履之坐直。注書任絖黃㦿。假注書李後陽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進,參判張維呈辭,參議李明漢病,都承旨鄭蘊進。

○兵批,判書徐渻□,參判李顯英呈辭,參議金止男軍點考坐起進,參知金德諴進,都承旨鄭蘊兼進。

○鄭蘊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金蓍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政事相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翼,以弘文館言啓曰,上番四員內,副應敎臣尹知敬,在外未上來,校理臣李景奭,呈辭到館。副校理臣李昭漢,呈辭入啓,下番三員內,修撰臣沈之源,副修撰臣朴潢呈辭到館。只有副校理臣金南重,副修撰臣洪命耉,方在直所,疾病事故,有難預料,請今政闕員差出。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淸城僉使李德淳,本年七月初二日,以子息成婚事,受由下去善山地,九月十八日政,除授本職,至今尙未還朝謝恩,必是厭憚防緊之地,遲回中路,依《大典》本鎭充軍,其代,今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錄勳都監言啓曰,會盟錄券及御軸,今已粧結,將爲卜日呈進,而錄券、御軸所載會盟祭文,皆有御諱,或言當直書御諱,或言只付紅籤,考諸謄錄,未有可據。寫字官李希哲,自言曾寫御軸,則似爲直書御諱,而年久茫昧,不能明白記得。延陵府院君李好閔,曾爲扈聖功臣都監有司堂上,且諳典古,故就而問之,則亦言都監時事,皆已忘之,但其先祖,曾爲敵愾佐理功臣,其家有會盟軸,皆書御諱,而付以紅籤云。以此觀之,則祖宗朝故事,似爲可據,而古今異宜,旣不知近例,則亦難援古證今,或者以爲,諸功臣所分會盟錄券,則不當書御諱,而內入會盟軸,則似當直書御諱云,而此亦出於意見,不敢以此爲是,莫重之事,自下擅便,爲難,惶恐敢啓。傳曰,知道。竝直書,不妨。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上曰,依啓事,傳敎矣。萬曆二十六年四月二十一日承傳內,翊衛司,乃東宮侍衛之官,固當擇人,而近來注擬之際,庸雜太甚,殊無左右臣僚,罔非正人之意,極爲未便。且本司參下官,纔過四五朔,卽陞衛率,其去官之速,有甚經幄,參下官物情,深以爲未便,今後各別擇差。參下官,亦當計其遠近,勿令遄陞事,啓下,而四十年七月初二日本曹啓辭內,翊衛司參下官,無朔數,次次陞遷,驟陞者頗多,故因經筵官建白,始定朔數,洗馬十二朔,侍直十二朔,副率十二朔,而洗馬雖或箇滿,侍直未箇滿,則不得陞遷,副率雖或箇滿,侍直未箇滿,則亦不得陞遷,故其間不無自他司移授,而翊衛司參下官,反爲濡滯之地,殊非祖宗朝立法本意。自洗馬至副率,總計三十六朔,爲箇滿陞出之准,如遇侍直窠闕,則洗馬勿計朔擬望,副率窠亦如之,而除授副率之後,通計前後仕三十六朔,乃許六品遷轉,則別無驟陞之弊,亦無濡滯之怨事,啓依允矣。遍査本曹謄錄,如是分明,而躁進之人,圖囑政曹,希望速遷,其言曰,廢朝朴承宗爲判書時,事未可據以爲例云。宣祖朝,亦爲計其遠近,勿令遄陞事,承傳,而雖是朴承宗所定,考據法典,參下遷轉朔,事理當然,不可以人而廢言,翊衛司參下陞遷,一依本曹啓下謄錄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義禁府言啓曰,光海時,以士族入後宮者,田土臧獲,其憑勢橫占之物,屬公,可也,還給本主,亦可也,而自己傳來世業,則使之資活,雖在賜給之中,仍執不還者,依律科斷是如爲昆,籍沒之法,雖無辨別之規,査出還給爲只爲,義禁府傳敎爲良如敎,捧承傳矣。籍沒一事,雖是本府所管,而至於辨別區處,則各有該掌,非本府所可預知。令該司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依啓。

○吏批,以鄭經世爲刑曹判書兼同知經筵藝文提學世子右副賓客,李睟光爲工曹判書兼知春秋館事弘文提學,洪瑞鳳爲益寧君兼同知春秋館事,李聖求爲知製敎,李植爲知製敎,吳䎘爲知製敎,金蓍國爲右副承旨,尹履之爲同副承旨,洪瑞鳳爲大司諫,鄭百昌爲輔德,朴簉爲掌令,尹知敬爲應敎,姜碩期爲司藝,韓仁祿爲奉常僉正,柳時輔爲繕工僉正,尹兼善爲司僕判官,吳端爲兵曹佐郞,呂爾徵爲正言,李省身爲修撰,校書著作李大純,校書正字宋光弼,校書正字羅宜素,校書副正字崔身獻、李之屛,外,李重吉爲韓山郡守,鄭文翼爲安岳郡守,李廓爲慈山郡守,李百壽爲三和縣令,呂焯爲省峴察訪兼校書博士。

○兵批,以具宏爲知中樞兼都摠管綾城君,李𤣯爲都摠管,韓孝仲爲副摠管,梁𧩦爲淸城僉使,□□發爲呂島萬戶,裵應福爲將軍坡萬戶,朴宗善爲西北萬戶。

○午時,上御資政殿,晝講。入侍,特進官李貴,同知事徐渻,參贊官金蓍國,侍讀官金南重,檢討官洪命耉,假注書李後陽,記事官韓興一、具鳳瑞,講《孟子告子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南重進講,自魯欲使愼子止心在於仁。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南重講論旨義曰,王者,民之父母也,行仁政而申之以孝悌之道,使民知入事父兄、出事長上,然後民之視君上,如手足之捍頭目,此敎民而用之者也,反是則殃民矣。設若一戰勝齊,而未免於殃民,故孟子以此告愼子也。天子之地方千里,諸侯之地方百里云者,先王之制,封國有義,不可以私意損益之謂也。所謂況於殺人以求之云者,猶所謂殺一不辜而得天下不爲者也。缺二行不志於仁,則人臣之引君,豈不難哉?伊尹以堯、舜之道引君,而湯爲堯、舜之君,周公以文、武之道引成王,而成王爲文、武之君,人臣能以仁引君,則其君能爲仁君矣。李貴曰,所謂引君當道者,必須人君信其臣,然後可得矣,雖欲引君而君不信聽,則所言雖直,而反以爲私意所起,豈不難哉?近來疏章多入,而殿下或有不信臣下之意,必於引君當道之語,詳察猛省,可矣。夫惟大人,爲能格君之非,引君之任,豈人人所可爲哉?無私意而一心奉國之人,可以當之矣。徐渻曰,道者,合於事理之謂也,仁者,無私心之謂也,人臣欲使其君,必行當理之事者,乃所謂引君當道,止於仁也,是故人君聽言,必察出於公、出於私,而擇而用之,可矣。李貴曰,擇言之道,有致知格物之功,然後言之是非,可知矣。兩人言之,而一則爲私,一則爲公,以先王朝事觀之,李珥以一代儒臣,不見知於世,而先王以獨見之明,知其爲賢,當此危疑之際,若無辨別之明,熒惑之資,二三勳臣,旣聞其言,則虛實之間,不敢不發告,以俟朝廷處置,夫豈樂而爲之哉?亦何嘗有一毫恩怨於其間乎?況鞫廳諸臣,竟體聖上矜愼之意,其中搢紳之橫罹者,皆卽辨釋,則群情悅服,未聞有玉石俱焚之患也。但因此人心疑懼不安者衆,此誠今日之大憂,鎭定之策,固不可無,而至謂之過於逆适之變,則不亦甚乎?其曰,閑散者,目之以謀逆,言事者,目之以謀逆,見忤於權貴者,目之以謀逆,抱才而不售者,目之以謀逆,此則性善等,以無據之說,驚動於聖聽者也。臣等未知,今日目之以謀逆者,其有幾人,而所謂閑散者,誰也,言事者,誰也,見忤於權貴者,亦誰也,抱才而不售者,亦誰也?缺二行此則性善等,誣一時進言之人,而長殿下自是之病也,人臣告君之辭,果如是乎?其曰,潔己自守,與世枘鑿者,雖有管、葛之才,游、夏之行,無以知其賢。性善於此言,無乃近於欺罔□□之身致靑雲者,屈指可數。曾在昏朝,或以□□杜門自守,聞名於一時者,無論大小,擧皆登庸,而棄置於散地者,卽染汚於昏朝,而不齒士論者也。性善等所稱,未知何人,而其以曩時之唾罵,爲今日之潔己者乎?噫,古人曰,大奸似忠,大詐似信,然則姦與忠,不易分也,詐與信,有難別也,此無他,惑於似是之非,而辨之不能,明也。若使爲人君者,能明於忠姦信詐之辨,則自古以來,未有亂亡之國,是以人君聽言之道,雖務寬容,而好惡是非,不可不明,一有不明,則小人乘機抵隙,必以朋黨之說,上誣時君,而圖逞己私矣。性善等,假托公論,張皇辭說,以朋黨比私之論,熒惑天聽,且指殿下以不明之罪,害至親指朝廷,陷君於不測,勒成罪案,恣爲譏罵,爲他日網打士林之地,則其心巧矣,其計慘矣,斯可謂忠直之士乎?此而不辨,則士論乖激,賢邪莫別,朝著之不靖,國家之危亂,可立而待也。臣等忝在論思,有懷必達,則不忍畏小人之禍而負殿下之恩也。伏願殿下,平心明察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睦性善等疏章措語之間,雖未免失中,然其本心,則實無他意也。仁城出置之擧,旣非經常之道,人言之來,不足怪也。閑散者,言事者,見忤者,目之以謀逆等語,予亦以爲無據。

○傳曰,觀副提學金尙憲箚辭,則有曰,性善等,不顧宗社之大慮,自附於諸賊所引之王子,其心不可知也云云。斯言之慘,甚於鈇鉞矣。此下缺燼餘

○更何所持乎?

○講訖,李貴進曰,小臣病痛,臣亦知之矣,入侍則每有陳達,而言語荒雜,終無一事見施,然主意則爲國也,殿下每以臣爲黨,而當此之時,臣豈有朋比事君之理哉?李珥欲破東西,而反被朋黨之名,幾陷重罪,先王獨知其心,故終得免焉,君臣相得,可謂難矣。反正之後,殿下欲去朋黨,而臣每以爲,欲去朋黨,則朋黨終無可去之時,殿下必以臣言,爲朋比之論矣。然人君必得公明正直者用之,而使之各用所知,則不賢者退,賢者合爲一矣。先王亦曰,願入於珥、渾之黨。缺數行下之人,亦相離心,此後則雖爲逆賊,而誰敢告者?殿下每以臣爲恃功驕恣,慢蔑朝廷,此王敦、蘇峻之所爲也。大凡勳臣,自上待之,雖甚隆厚,而皆不得生全,況彼驕恣慢蔑之嚴敎乎?今之疏章,雖以臣爲權貴,而臣於近年,無一請託於銓曹,爲族人除官,此徐渻之所知也,臣有何權貴之事乎?李适爲兵使時,臣請勿遣,而上不聽,反形旣露,然後臣請拿問,而上不聽,适之上來時,臣欲出陣鞍峴,而守城之議,沮之,避兵之日,臣則欲以江華爲行宮,而南遷之議,沮之,臣言雖曰荒雜,而實有所見矣,臣雖以言見斥,屢出城外,而愛君之懷,久而彌篤,若有所見,則何敢隱乎?臣今老矣,惟待死日,臣之死,不爲武元衡之死,則必爲鄭夢周之死矣。近者兇徒不絶,處處放砲,雖不可謂之事,而亦不可不慮也。上欲保仁城,則當置於江華,不然則今冬不爲放還,可也,而性善等疏㤼而放還,其心則臣以爲不測也。仁城事,臣當盡言之,當初臣欲以李爾瞻、仁城君爲首惡,而臣爲大司憲時,未及發論耳。李适之意,初欲推戴仁城,金元亮之簡,藏在金自點之家,昭不可誣也。今殿下尊奉大妃,而聽奸妄之說,召還欲害大妃之王子,然則廢主之幽閉大妃,其罪輕矣。凡王子叛逆,則或有不殺,而黨與皆伏誅者,仁城雖被召還之命,而救護之人,皆誅之,可矣。設若還報緊急,則兇徒安保其不逞其計乎?如睦大欽者,虛實間每出逆口,性善安敢爲此論也?缺二行性善不足言,而至於黃㦿,則其祖致敬,當适變之時,以爲仁城爲君,則當依前例云。黃㦿亦安敢發此論也?太祖時,以功臣諡號不實之故,太常官,多被重刑,新進少年,敢肆譏斥於功高之人乎?今番逆獄之初起也,臣自江舍入來,則文晦來見曰,逆變將起矣。臣曰,勿爲妄言。晦曰,朴應勖謀逆,故已言于金大將矣。臣曰,吾則無兵權,須告於金大將。未幾,具宏來言曰,應勖等事,欲爲密啓,而但自上疑吾等之害人則不可,待其禍作,然後討之,如何?臣曰,不然。人有欲害父母者,則何敢以罪爲懼,而不之告乎?欲待禍作,則不可矣。具宏往問于申欽,則欽之意亦然,故速往金瑬家,議以告變,性善所謂有一勳臣云,當於闕下治之,不可問於私第者,大不然矣。大抵治逆之法,誤於今日,故妖言起,而性善等之疏,繼之矣。其法,十人告變,而九人爲虛,一人爲實,則賞其一人,而不治九人之罪。今者朴應晟,以告者而被罪,前者李大溫,亦以告者就死,甚非所以開耳目得反賊之道也。應勖,旣使其身告變,則合被重賞,而反被緣坐之律,此亦何意也?文晦之不能按律,殿下引以爲過,此極冤也。李适之亂,非晦則國事如何也?此後雖有放砲反斬金瑬之言,而臣等只當死於兵戈矣,誰敢言者?性善等所謂甚於适變云者,蓋指權盼,則大抵使之告變之言也。申景禛,豈有謀害權盼之理乎?應晟,告變而反受其罪,故以爲入將使之告變云,此乃應晟之僞言也。上曰,予誤見歟?見其疏辭,其意蓋以爲,适賊之變討平後,人心安定,而逆獄之禍,無時可已也,豈以大將缺數行告變不可禁也。危疑之際,希功倖賞之徒,相繼而起,聽之者,何可不爲譏察乎?此後則雖有逆變,而小臣之外,必無告者矣。如申景禛輩,何敢更取譏斥乎?凡勳臣之告變者,非徒爲國也。其言曰,先斬四大將云云,自爲身謀,亦不得不已也。上曰,若有謀逆之人,則不可不告變,而當今之弊端,亦無過於此矣。性善等,以年少之人,雖未知曲折,其言是則以爲是,可矣,群起而攻之,何也?貴曰,頃者鄭蘊以爲,倫紀之紊,孰與曩時云云,而聞諸蘊之四寸,則蘊亦自以爲非云。如睦性善者,大欽之欲推仁城,出於逆口,性善安敢發此言也?況黃致敬之孫乎?殿下欲保仁城,則當待人心稍定,前日之欲戴仁城者,革面改心,然後可以放還,而或自上斷,或因大臣之請而放之,斯可矣,豈以年少數三人之疏,而遽爲放還乎?臣初以仁城欲置闕內者,蓋承順聖意也,今年則須置於江華喬桐,待人心稍定,然後放之,可矣。若如太祖、太宗之時,則雖放仁城,黨與其有遺類乎?臣以爲,今日三司,皆不忠也,李元翼之議,得亦誤矣。臨海豈有廢母之罪乎?以全恩爲說者,問東答西也,出置於外者,豈非殿下全恩之道乎?且今之用人,無有彼此,謂之携貳,臣所未知也。上曰,卿自前語侵大臣,大臣其可侵乎?貴曰,臣素重元翼,豈有侵之之理乎?只以議得不明爲言,而聖敎至此,臣不勝惶悶。上曰,卿非但以收議爲非也,亦以箚辭言之矣,領相所謂人心携貳者,豈大段誤處乎?携貳之弊,豈可謂今日必無乎?貴曰,近日朝廷氣象甚和,人無見棄,率皆缺二行彼此通用者,未有如今日矣。上曰,有所爲而相可否者,人各異見,非以此爲携貳也,其心不公,毁譽不均,則此所謂携貳也。若賞當其功,罰當其罪,則少無可議,而萬一不然,則相臣進戒,不亦宜乎?國家存亡,在朝廷和與不和,領相之言,必有深見矣。貴曰,自上批答中失志者,自陷桎梏之敎,一下而朝臣驚駭,臣恐傳敎過當也。上曰,此言,非必謂士夫間自相構陷也,失志者,或爲借重之資,而屢出逆口,蓋謂此也。貴曰,借重者,必以自前屢出逆口者爲之,此告變之常態也,惟在朝廷處置得宜耳。上曰,朋比二字,言之汚口,非君上所可言,而近日處事之間,不無偏僻,予所以爲言也。貴曰,此則非一朝所可革也,朋黨之弊,幾至四五十年,非饋酒可止,非刑杖可禁,惟當用賢而漸祛其弊,可也。若得一端偏處,執以爲罪,則如火益熾,終至則兩皆分散,人主孤立,無可與共國事者矣。渻曰,李貴所陳,誠是矣。臣之私憂過慮者,大臣不安其位,三司俱空,至如李弘胄、李聖求,豈出於性善等之下哉?若用浮薄年少之言,而不信舊臣,則人心,豈能悅服乎哉?貴曰,若得直言正直之士,與之共國,則不賢者退,而賢者進矣。如金尙憲者,臣每以死於國事許之,若有事故,則尙憲當先之矣。如得尙憲輩六七人,置於朝廷之上,則直氣自伸,而朋比去矣。小臣直欲出去而見君父,不能含默,故敢此仰瀆,兢惶無已。燼餘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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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坐直。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尹履之坐直。注書任絖黃㦿。假注書吳暹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鄭廣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鄭廣成曰,北兵使處,醫員,何以今始出去乎?問啓,回啓有草。

○徐景雨啓曰,憲府專數有故,以監察爲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蘊啓曰,假注書李後陽,以病親呈辭受由,請他假注書差出。傳曰,依啓。

○假注書,△吳暹、尹孝立、吳達升。

○備邊司啓曰,今月二十日都體察使張晩所啓,上曰,令廟堂議處事,傳敎矣。臣等固已知關西防備之緊急,生民之困弊,已到百尺竿頭,而及見張晩啓辭,且與之相講,有如目覩而身歷,不覺骨驚心寒。平安道五斗收米,自前所無之役,而竝與貢物作米,及田稅三、甲一結所出,通共十七斗零。此則與下道民結所出之米相等,而此外督府貨價,詔使銀價,刷馬人夫之役,不啻倍蓰,其何以堪之哉?體臣之請於五斗之內,量減三斗,以紓西民之急,而下三道每一結收一斗米,名之曰,唐兵糧,船運積置于海州等倉,使毛營自爲運食者,誠出於不獲已之策也。臣等參商五斗之內,若減去三斗,則所存者不及於半,且田稅三、甲,旣許蠲除一甲,西邊糧餉,亦甚可慮。今年則姑於五斗內,減二斗,以示朝廷矜念西民之意,宜當。黃海道亦當一體蠲減,而民之受害,不至於平安之甚,但聞山郡各邑,多有被災之處云,令本道都事,從實摘奸,分等給災,以爲一分之惠,宜當。唐兵糧每結一斗收捧之議,曾已定奪,而京畿、江原及下三道,所當一樣收捧,五道田結,合三十五萬餘結,除免稅復戶雜頉,則所收米,僅二萬石。江原嶺東,及慶尙左道海邊之邑,不得不取便輸入于咸鏡,而其餘兩湖山郡,距海邊遠之處,當作木收捧,以給船價矣。以此計之,海州倉該到之數,不過一萬五六千石,而今又減却兩西應捧之米,則無以接濟遼民十萬之衆,臣等再三商確,每一結各收米一斗五升,則海州倉該到之數,可至二萬餘石矣。今該曹磨鍊卜定,或作木賃船,趁明年二三月,運入海州結城倉事,料理設法,別爲行會,宜當。平安道京主人等,江邊七邑及殘弊某某邑,已爲蠲減,而本道使命絡繹之地,官屬不足,雇立之弊,及於民結,不可不變通。淸川以北,及各路一邑,則主人房子房婢,全數權減。缺二行長湍事,屢經覆議,而宣惠廳,慮有長湍替馬濫僞之患,許令平山夫馬,受長湍以東雇價于本廳云,雖置米長湍,使之雇馬,而計其應用之數,減其所給之米,專在於本廳處置中,如有長湍替馬濫僞之事,輒詰問其由,而不減其米,則長湍自當其責,何憂乎濫僞之難防也?着令宣惠廳,更爲商量處置,宜當。平安道月課米,旣無耗穀,則辦出甚難,依啓辭,勿令會錄,宜當。黃海道四番軍數,未滿二千名,分作兩番,留爲昌、義之援,勢甚孤弱,體臣之請以京畿、江原兩道,各定五百名,趁二月望間入送之意,亦出於不得已之計,而畿輔之兵,勢難輕易調用,姑以江原道先年裝束軍五百名,令兵曹定限,知委入送,宜當。三南及江原道兵,分爲三等之令,愚民不知曲折,未免有謀避騷擾之弊,聖敎誠爲允當。但兵有强壯脆弱之不同,故古之爲將者,雖百萬之軍,必分而等之,强有用强之處,弱有用弱之處,而臨戰之時,惟其所用,我國將領,不知此法,徒知元數之幾許,臨用之際,酌定名數,而使本官抄選,富而壯者,納賂而圖免,貧而弱者,無勢而負羽,頃日本司之請,令分等以待者,爲此故也。體臣之請,分上下道先後調用之意,甚爲周便,雖已分爲三等,而分等之軍,亦當以遠近先後調用也。下三道,以道內道里遠近,分爲上下道,三南兵使,依前降指揮,簡其騶卒,來駐于境上,如有事變,則上道之軍兵,使爲先領率上來,而下道之軍,則巡察使號令調發,使虞候將之,以爲後援事,令兵曹明白約束,知委施行,宜當。忠淸兵營,距京師不遠,雖仍留本營,未爲不可,而境上來駐之意,曾已發標信下諭,今不必更改。且江原道,亦有嶺東、西遠近之殊,而本道之軍,元數甚略,缺二行餘領兵赴戰,似不威重,壬辰年亦有以巡察使軍官,兼助防將前例,江原監司金尙,請以前郡守鄭慶嶪爲中軍矣。如以慶嶪,以巡察使中軍兼助防將,常時則留在本營,有事則領兵赴戰,恐或便當,敢啓。傳曰,依啓。

○答尹知敬疏曰,省疏具悉。爾其從速上來,以副予意。

○尹履之啓曰,宋英望,旣未及入直,以扈衛廳首軍官申楀假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軍資正宋英望,以扈衛入直事,纔到門外,闕門已閉,時在門外,何以爲之?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自平時史官一員,入直春秋館,故例書於別單近臣省記之中,而亂離以後,春秋館入直之規,久廢,故春秋館官員,不書於別單。自反正以來,春秋館官員,逐日入直,本館依平時例,別單省記,書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兩西立撥軍,調用於全羅、慶尙、忠淸、江原等道者,立馬朔數,因忠淸監司狀啓,都體察使上來後,相議定奪,行會事,覆啓蒙允矣。今與張晩相議,則南軍赴戍者,例以周年爲限,而傳撥之役,馬力爲主,一馬周年,恐有不堪之患,以十朔爲限,便當云。以此意,令兵曹知委擧行,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鄭廣成,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應敎尹知敬,今在京畿廣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依前例,館書吏給馬下送。傳曰,依啓。

○又啓曰,北兵使處,醫員,何以今始下直乎?問啓事,下敎矣。招問醫員金孝騫,則十九日差定,而必齎藥物以去,故兩醫司各種藥材,趁未辦得,今始發去云矣。傳曰,推考。

○金蓍國,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溟,刑曹坐起晝仕,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郞廳,以都體察使意啓曰,南漢山城看審別將軍官以下員役及許多工匠料布,出處末由。前檢察使李時發時,兩南鹽船稅若干,官除出委定軍官,使之興販來納,其數幾四十餘同。趁此穀賤之時,委定可信人,分遣于畿內,有場市水邊各官,別定監官色吏,眼同從市直辦貿,輸送山城,以爲明春役糧之地,宜當,敢啓。傳曰,依啓。

○前司諫臣尹知敬上疏,伏以臣禫祭未行之前,除授副應敎,旣以呈所居官上聞矣。今者竊伏聞,該曹請遞,而自上不允,當初該曹之備擬,雖出於傳聞之誤,然臣不可諉,今已終制,而仍受其職,晏然行公,須至陳疏上瀆,乞賜採納,收還職名。伏念臣本以庸愚,無所比數,遭遇聖明,隆恩重疊,往在癸亥母歿之初,家貧無以爲葬,伏蒙聖慈垂憐,特下別致賻之命,亡親之得以入地而無憾者,皆殿下賜也。又於其年十二月日,以魚肉果菜十三種,賜送於家,歲時供祭,遍及先祖,斯二者,近世所稀,自惟何人,叨此異數?方其時,豈不思具疏伸謝?草土中名姓,不可以塵瀆,悶[泯]默潛伏,銘之心骨,常恐先朝露塡溝壑,區區塵露之微,無所補效。今承恩命,勢不可趨赴,臣不勝瞻戀闕庭,涕泣殞越之至,謹昧死以聞。

○午時,上御資政殿,晝講。入侍,知事吳允謙,特進官尹晹,參贊官鄭蘊,侍讀官金南重,檢討官洪命耉。講《孟子告子下》篇,上讀前受音一遍。侍讀官金南重進講,自孟子曰今之事君者曰我能止與洪水之災無以異也。上讀新受音一遍,大文釋一遍。南重講旨義曰,此與前章意同,蓋戰國之時,以富國强兵,爲引君之道,故以爲君不鄕道,不志於仁,而求富之,則今雖謂之良臣,而堯、舜之時,不免爲民賊。苟或如此,而不知變,則雖與之天下,謂不能一朝居者,言必爭奪,而缺二行餘無諸侯幣帛饔飡,無百官上下,故二十取一,是貊道也。若居中國而去人倫無君子,則如何其可也?是以欲爲輕重於堯、舜之道,卽孟子所謂小貊小桀,而至於治水也,禹則順水之性,而圭以隣國爲壑而注之,專務利己,不恤妨於人,此孟子尤深責而戒之也。

○講訖,允謙曰,向在逆變之時,西路守令之中,有志操之可嘉者,有政事之爲能者,而遷易爲難,尙不啓擬於京官,故昨者承旨有窠,而小臣獨政,玆不敢擬之,有若忘棄者然,甚爲未安。表表有聲績之人,朝廷似當擧用,而至於适變時,有志節者,尤不當遺置也。且臣忝在禮曹,或因奉審,或因差祭,往詣宗廟,則令之爲任,似重,而謂之無事之處,而差以老衰之人,其來已久,今可變改,必使侍從之人,差授出入,然後似爲嚴肅之地矣。蘊曰,經筵,重臣有懷陳達,則酬酢可否,情義交孚,此唐、虞之君,都兪之治,而今者自上,不爲應答,甚爲未安。且臣承命已久,只緣私故,趁未上來,待罪乞遞,未蒙恩許,尤爲惶恐。上曰,前聞領相之家爲遠云,今亦遠在,而未知在何處耶?蘊曰,領相家,在於義洞一隅矣。上曰,多病之人,不得往來朝堂,而家在遠地,則於其心,亦必沓沓,且國家議事之際,甚爲非便,令該司覓給便近之家。且朝見政院書啓,憲府多官,皆有故云,未知有何故耶?蘊曰,臣亦未知有何故,而一府之官,專數呈辭,故只受一丈,餘皆還給。大槪,自前雖有不捧之敎,或緣身上病患,或緣體貌間事,不計未安,一時俱呈,至有三四張之多矣。且臣得聞昨日及前者□筵中之言,則臣前忝大司諫時,所論仁城事,或謂臣反有後悔之言,或謂臣,攻是發論之人云,此皆不曾出臣口者也。是非之間,臺諫旣爲發言,則雖係死生之際,而缺三行爲之,故今姑恕之云,則甚爲合當而而[已],乃曰,焚之云者,此曩時事也,非盛世擧也,甚用驚駭。臣又以鄕曲間目見之弊陳之,號牌之事,朝廷亦豈不知其不可乎?只出於勢不獲已,而至於金繼道,不知何許人,欲使外方儒生,或爲放砲,或爲試射耶?儒生解體,不肯讀書,人心因此,而亦極騷屑,此可斯速已矣。上曰,其公事,在何間擧行乎?政院搜啓。蘊曰,聞其人爲中部主簿云。此法近於坑儒,而備邊司,不爲斟酌行之,必急急行會停止,然後可以鎭定人心矣。燼餘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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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尹履之坐直。注書任絖黃㦿。假注書吳暹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廣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及來十一月初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

○巳時,太白見於午地。

○下直,廣州牧使柳斐。

○尹履之,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掌令朴簉來啓曰,凡兩司所啓,旣爲發論而入啓,則必須累日連章,期於蒙允而不已,如或意見不同,則簡通議停,亦是規例。缺二行夫性善等情態,已盡論列,而天聽迫然,豈不以求言之日,恐妨言路而然耶?自性善之疏一上,黃㦿之章繼起,而在廷之臣,擧有釋位納履之色,將有空虛之漸,瞻聆駭異,氣象愁慘,國事至此,臣不勝痛悶焉。性善等,俱以新進浮薄之輩,乘時抵隙,傾軋朝廷,始以珙之事,擬之於臨海之獄,中言構成以逆獄之事,終之以目之曰,謀逆等語,陰慘之語,眩亂是非,熒惑一世,其言之怪愕無倫,有不忍言者也。殿下反加優奬,一向牢拒,則臣竊恐朝廷一空,臺閣一空,只有性善輩數人而已,殿下誰與爲國乎?殿下於玉堂之箚,以予亦以爲無據爲批,則是殿下旣已洞燭矣。請檢閱睦性善,正字柳碩等,竝亟命罷職,一以爲鎭靜之地,一以懲怪妄之習。兵曹兩驛之設,爲傳命也,佐郞二員,只許乘馹,載在金石之典,而近來國綱解弛,人不畏法,至於八郞官,竝乘馹騎,兼率步從,驛路之凋弊,郵卒之怨苦,實由於此也。自今以後,色郞官外,如有冒法仍騎者,請一一摘發,繩以濫騎之律。答曰,予實不君,獲罪群臣,自稱君子者之不屑朝廷,不亦宜乎?大臣首倡退去,臺閣之一空,吏兵曹之相繼呈告,亦不足怪也。朝廷雖空言者,難罪不允。兵曹郞官勿許乘馹事,依啓。

○弘文館副校理金南重,修撰沈之源,副修撰洪命耉、朴潢等,伏以聖上之處置仁城,可謂至矣。夫名騰賊口,則宗社之罪人也,力主廢論,則倫紀之罪人也。擧國齊憤,廷爭累月,則非聖上之所得自由,而猶且不忍於骨肉之至情,參之以恩義,酌之以經權,薄施譴罰,置諸中道,入處公館,缺二行凡在臣子之道,所當牽裾碎首,亟回天聽,而兩司多官,徒知一身之小嫌,不顧公義之至嚴,紛紛呈告,臺閣寂然,朝廷體面,臣子分義,掃地盡矣,國家之事,極可寒心。請兩司在告之員,竝命遞差。取進止。答曰,兩司之官,不屑在職,皆懷納履之色,其不事汚君之意,無愧於古人矣。自潔其身者,古亦有之,兩司有何所失乎?盡遞臺官,似非美事,不允。

○戶曹判書金藎國,伏以臣以不才,叨受重任,內自循省,莫可報稱,瀝血控辭,非爲例讓,而聖批敦迫,奬勵愈勤,惶恐感激,不覺隕涕。當今國儲蕩竭,經用無制,各司艱一日之供,太倉無數月之需,而督府絲段之價及諸處賖用之物,略計不下五六萬銀,譬如貧窶之家,朝不給夕,而執契券誅求宿債者,踵門而盈室,其何以堪之哉?國家承積弊之餘,經播越之變,回鑾之後,白地責用,而又遭千古所無之詔使,公私帑藏,掃地而盡,無怪夫國事之至此也。爲今之計,必須滌蕩振刷,改制立經,乃可爲已,固非鹵莽因循苟且之所能圖也。臣晝夜思惟,敢以三件事陳請,伏惟聖明,留神採納焉。其一曰,制國用,臣謹按王制,冢宰制國用,必於歲之抄,五穀皆入,然後制國用,視年之豐耗,量入以爲出。蓋先王制國用,不爲定法,非若後世之拘於繁文,守常而不知變者,故其爲法也。必於歲之抄,五穀皆入,然後可以視其所入,而以爲出也。一歲之間,豐耗或不同,猶且量入爲出,以制一年之用,況此蕩板之際,無經用之制乎?臣伏覩上年裁省廳事,自上自祭享御供缺三行上司規外之需,直捧甘結于有司,有司不敢辨其虛實多少,而進排惟謹,然後請報于該曹,該曹知其如此而亦沒奈何,縱有裁省防塞之時,而已覆之水,難返於甁,該司之無面,庫吏之呼冤,職此之由也。紙、燭、筆、墨,物之微者,而其用甚廣,故爲費不億,半餉之照,一行之書,燭不至跋,筆不濡毫,而終歸於下吏之私用,祖宗朝用後還下之法,今不可復行乎?公家百物,莫非民之膏血,雖在庫藏充牣之時,不宜任其花消,矧今國非其國之日,寧可委而不收哉?胥吏僕隷之輩,狗苟而蠅營,巧作名目,百計圖取,而上司之官,寬大持重,略於細務,頷可而已。用一之處,濫而爲二,一二之間,雖不懸遠,而通算一年,則二年之用也,可不惜哉?如使大小之官,愛惜國計,一如主管之心,遇修理興工之請,則必曰如是,足以苟安,何必改爲?請某物,當用必曰安用是爲?請應用幾許,必曰何至於是耶?器物損失當改,卽治典守者之罪,而無令輒責於該司,苟如是,則數年之間,雖致紅腐貫朽,可也。凡係不得已需用之物,必移文本曹,不許直責於該司,然後各司庶可蘇息,而經用不至於無制矣。其二曰,造錢幣,錢之爲幣,始於太昊,或謂之金,或謂之泉,或謂之貨,代各異稱,而其實則一也。握之則非有補於暖也,食之則非有補於飽也,而先王以此一物,御人事而平天下。蓋穀者,民之所食,積於官則私餒,帛者,民之所蔽,聚於上則下寒,錢,是無用之器,而人主之權柄,故使之流行天下,爲不衣食之幣,降及後世,其用益繁,缺三行東國通寶、東國重寶、海東重寶,其稱不一。恭愍王時,依倣宋之會子,始置高麗通行楮貨,而錢之用,於是少衰矣。入我朝,專用楮幣,至太宗大王,方議用錢,鑄造伊始,適値論議不一,獻廟不得已命罷,乃曰,後有明君,出而行之,蓋其時楮貨盛行,故慮有相妨之患,然而聖人遺意,亦可見也。退計百年之間,楮貨之法,亦隨而廢,壬辰之前,猶有司贍所藏,而民間亦或有之,今則絶無,而其制亦不可考矣。自太古以來,海內外萬邦,未有無幣之國,而我國,獨以衣食之資,爲通行之貨,宜其貧且窮也。方今聖神御極,百弊俱興,稽古昔之制,遵先王之志,作爲一國之通幣,以阜民財,以幸國用,此其時也。其三曰,收海利,海之爲物,其利甚博,齊、楚、吳、越之富,甲於天下者,以其有魚鹽之利也。我國三面際海,魚箭鹽場,處處相望,又有漁採之船,簇立於海中,苟能善爲規劃,則富國之資,實在於此。祖宗朝收稅之規,載在金石之典,而數十年來,國綱解弛,公家莫重之利,盡歸於私門,京外官司之橫侵抑奪者,無補於國家之用,而只益殘民之愁怨,可勝痛哉?司宰監,乃掌供上魚鹽之庫,而一年所收之鹽,未滿數百斛,逐日升斗之供,猶未免欠闕,或貿於市上,或貸於他司,苟且褻慢之狀,有不可忍言,是實有司者之罪,而使有司不得措手於其間者,亦必有所以然也。嘗聞漁箭鹽場,各有主者,巨艦小船,莫不有簿,缺三行諸宮家各衙門所屬魚鹽,皆令量宜定制,亦必受標於該曹,俾無落漏之弊,而略收其稅,以爲國用,亦無所不可也。凡船隻鹽場之屬於諸宮家各衙門者,所在地方,則莫不私自收稅,而該曹則不敢下手,今若必令受標於該曹,而痛禁地方之私收,則亦無疊賦重斂之弊矣。今言海利者,必曰大開鹽場,轉換得穀,臣則以爲,大開則勞民,轉換則病輸,雖因其存,而什一收稅,許其來買,而勿令遠賣,亦足以補經費之乏也。臣智慮短淺,性且懦弱,旣不能無中生有,又不能杜私强公,惟此三件事,實非高遠難行之策,不過省弊興利之裘葛,故昧死上請。伏願聖明,下臣此箚于廟堂,如以爲可,增損潤色,作爲條令,使待罪度支之臣,得以承受而行之,則國家幸甚,生民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箚辭,當議處焉。燼餘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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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坐直。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尹履之坐直。注書任絖黃㦿。假注書吳暹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廣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金蓍國啓曰,忠淸監、兵使等處,擺撥發軍事,有旨齎去,宣傳官李碩賢所奉標信還入。傳曰,知道。

○傳于鄭廣成曰,今觀禮曹公事靈巖鄕校改蓋瓦事,不下該司云,尙今留政院乎?問啓。

○下直,茂長縣監楊萬古。

○大司諫李聖求缺五六字啓曰,睦性善等疏辭詭妄,固不足與多辨,而國家刑政,因以紕繆,朝廷是非,因以殽亂,至於臺閣,爲之一空,不謂聖明之世,有此氣象也。斥絶巧僞,鎭靜騷屑者,正是今日言責之職事,而身在這裏,何暇辦此?當諸賊引珙之時,臣連以推官,參於鞫廳,兇言悖說,見聞備悉,特以相應之迹,不爲昭著,故執法之臣,亦思體奉伸恩之聖德耳。及至上年冬,弘耉伏刑之後,國言難遏,公議益激,臣以玉堂之長,得與兩司請罪,非直爲宗社大計,逆折奸萌而已,實所以全安骨肉之道也。其時三司之論,不過曰徐觀國勢鞏固,人心寧靖,而還復其所,未爲不可,則其以出置珙者,謂無罪,而陷君不測云者,亦何意歟?就試目前言之,國勢人心,旣已鞏固寧靖,而今之處珙之道,其可得宜乎?且臣曾於九月初六日,偶過綾城君具宏家,延平府院君李貴及諸大將,適在座,臣入揖就席,則楹外兩人,高聲辨詰,而見臣來到,起避而去,臣問曰,何人?座中答曰,此乃朴宗一、朴應晟也。今將上變,故先此問其曲折矣。臣曰,吾亦不妨聞其梗槪也。其人等還來開說之際,完城君崔鳴吉,亦自外來,初不識其兩人者,與臣共聽,大相驚駭曰,此事畢竟歸宿,則雖未可豫量,而旣係逆獄,固當十分愼重。且不可不與元勳相議,君與我同詣昇平府院君金瑬家,商確善處,何如?臣答曰,然矣。卽同往金瑬家言之,則瑬答曰,此事槪已聞知,而明日上變,則自有鞫廳處之,渠輩說話,不欲聞於私室云。仍令鳴吉,裁書于諸大將缺二行餘今始喘喘出謝,逋慢之罪,復玆添焉,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

○正言呂爾徵來啓曰,大司諫洪瑞鳳,以睦性善等疏辭詭妄,固不足與多辯,而國家處置,因以紕繆,朝廷是非,因以殽亂,至於臺閣爲之一空,斥絶巧僞,鎭靜騷屑,正是今日言責之職事,而身在這裏,何暇辨此?當諸賊引珙之時,臣連以推官,參於鞫廳,見聞備盡,特以相應之迹,不爲昭著,故執法之臣,亦思體奉伸恩之聖德耳,及弘耉伏刑之後,國言難遏,公議益激。臣以玉堂之長,得與兩司陳箚請罪,非直爲宗社大計,逆折奸萌而已,實所以全安骨肉之道也。其時三司之論,不過曰徐觀國勢鞏固、人心寧靜,而還復其所,未爲不可,則其以出置珙者,謂無罪而陷君不測云者,亦何意歟?且臣曾於九月六日,偶過綾城君具宏家,延平府院君李貴與諸大將,適先在座,楹外兩人,高聲辨詰,見臣來到,起避而去,臣問何人,坐中答曰,此乃朴宗一、朴應晟也,今將上變,先此問其曲折矣。其人於還來開說之際,完城君崔鳴吉,亦自外來,初不識其兩人者,與臣共聽,大相驚駭曰,此事旣係逆獄,固當十分愼重,且不可不與元勳相議,君與我,同詣昇平府院君家,商確善處,如何?臣答曰,然矣。卽同往金瑬家言之,則瑬答曰,此事槪已聞知,而明日上變,則自有鞫廳處之,渠輩說話,不欲聞於私家耳,卽令鳴吉,裁書于諸大將,使之來會。臣與鳴吉曰,此言甚得體。仍及閑話而罷歸。今其疏中一款,顯有指斥缺三行協同公議,啓請出置,實是宗社之大慮,而保全之至計也。偶過勳臣,參聽兇言,其欲往議於元勳者,亦出愼重之意,巧言妄論,不足與較,因病稽謝,尤無所失,請大司諫洪瑞鳳出仕。答曰,依啓。

○徐景雨啓曰,大司諫洪瑞鳳出仕事,命下矣。闕門將閉,明日待開門命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掌令朴簉來啓曰,臣伏覩昨日聖批,辭旨未安,臣竊惑焉。殿下於性善之疏,旣已洞燭其無據,而特嫌於罪言者之名,持疑到此,聖意所在,臣實未曉也。張虛架空,眩亂國是者,謂之言者,而非但不罪,反加優奬,怪妄之徒,接踵而起,爭相投疏,傾陷不已,殿下之國,空矣。夫朝臣之不安於位,而紛紜辭避者,豈其所欲而樂爲之哉?蓋出於不獲已也。性善等疏中,有曰珙無罪也,則是以請罪之諸臣,爲構陷無辜之王子也,竟成無形之獄云,則是以爲國防患,伺察非常之勳臣,爲羅織誣告之人也。旣受罔極之言,而晏然在職,則是無廉恥也,雖奔走效職,而將焉用哉?且疏辭又曰,旣無直諫,則殿下何從而拒之乎?是性善等擧一國之言,而皆以爲浮辭蔓語,獨以自己之疏,爲直言,啓殿下拒諫之心,而沮一國進言之路,其流之弊,可勝言哉?傾陷朝廷,熒惑一世,自有其律,而只請罷職者,欲爲鎭靜之地,而亦出於末減也。請加三思,亟賜一兪。答曰,已諭勿煩。

○鄭廣成啓曰,右議政不允批答,製述望,昨日啓下,若尹墀有故,則所當卽爲處置,而今始付標,來呈色吏,怠慢甚矣,請囚禁治罪。傳曰,依啓。

○金蓍國,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軍士,當爲中日習射,而政事相値,退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吳允謙進,參判張維呈辭受由,參議李明漢病,都承旨鄭蘊進。

○以沈悅爲右參贊,李弘胄爲知敦寧,鄭光績爲工曹判書兼同知春秋館成均館事,具宏爲判尹,吳百齡爲禮曹參判,趙希逸爲兵曹參判兼同義禁,李睟光爲大司憲兼知春秋館事弘文館提學,李顯英爲兼同春秋,姜碩期爲司諫兼輔德,李敬輿爲司藝兼弼善校書校理漢學敎授醫學敎授,申得淵爲司僕僉正,金槃爲校理,崔珪爲儀賓都事,金應祖爲兵曹佐郞。

○兵批,以朴東善爲副護軍,李顯英爲副護軍,李有慶爲副司直。

○辰時,有霧氣。巳時,太白見於午地。夜一更,流星出婁星下,入天囷星上,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右議政申欽箚子,伏以臣冒陳危懇,冀蒙允遞,至於三告,方切兢惶。伏覩下憲府之敎,臣尤不勝踧踖屛營,萬死而無惜也。但臣之情事,有不然者,不得不仰陳於父母之下也。臣之控免之辭,已盡於前後登對,而近見中外章奏,多言國事之未理,由於廟堂之匪人,雖不顯擧臣名,而自忖諸臣之空疏湔劣,無過於臣,臣之妄意,不如先自引退,以讓賢路,玆敢爲乞免之計者,久矣。此實輿人之所共聞也,豈有他腸,而第臣告,適當臺閣爭避之時,區區寸赤,不能自明。臣雖駑劣,旣在大臣之後,豈有見小鬧端,便爲引去,爲臺閣之倡哉?跡與心左,嚴敎至此,請伏刑章,以爲朝臣之戒。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何此言耶?予識見昏昧,未知卿意之若此,斯實予過矣。卿其安心,勿爲介意。

○應敎臣尹知敬上疏,伏以臣三年草土,頑不死滅,禮制未終,恩命遽降,本曹請遞,又不允許,進退俱礙。缺數行第念臣之情事,有愧懼難容之實,有悲哀罔極之私,不得不仰瀆天聽,伏惟聖明憐察焉。臣本無學術,又無名稱,中興之初,首蒙收用,擢置本館,寵侍經幄,豈不知陳情辭退,以避賢路?其時新除之官,皆在外未至,入直之際,無與推移,因仍苟且,黽勉從仕,狂疏謬妄,動輒得咎,雖蒙聖恩曲護,終始保全,而阽危者,數矣,此實聖明所親見也。況今朝多吉士,野無遺賢,群才響臻,盛於一時,而臣疾疚所侵,憂哀所蝕,昏耗固陋,甚於往日,地位則匪據,才器則不稱,此臣所謂愧懼難容之實者也。且臣賦命甚薄,遭家險阨,早歲而孤,獨奉母居,立身昏朝,備嘗艱難,徒有及親之憂,未遑將母之諗,家貧莫知,甘旨不充,及遇昌辰,自以爲千載一時之遭逢,庶幾得厚祿以養母,此志未遂,母又云歿。古人所謂,樹欲靜而風聲不止者,寧不悲哉?今奉隆恩,復入脩門,垣屋頹廢,室堂空虛,《詩》云,無父何怙,無母何恃?出則銜恤,入則靡至,臣之謂也。桮棬獨在,口澤無憑,雖有厚祿,將安用哉?此臣所謂悲哀罔極之私者也。臣之終制,在於本月,月之未盡,今只有兩日耳。且臣父母神主,在驪州地,吉祭之行,卜於十一月二日,墳墓在楊根地,服吉之後所當拜掃,迫於恩命,棄之不行,二事關心,方寸攪亂。伏乞此下缺燼餘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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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趙翼坐直。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金蓍國。同副承旨尹履之坐直。注書任絖黃㦿呈辭。假注書吳暹仕直。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鄭廣成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靈巖鄕校雨漏處改蓋瓦,移、還安祭香祝下送事,狀啓,曾已啓下該曹,該曹回啓時,不能致察矣。傳曰,知道。其時當該堂上郞廳,竝推考。

○掌令金榮祖啓曰,缺數行臣意以爲,睦性善等疏辭,固多顚妄,而求言而罪言者,似非所以鎭靜之道,則前日臣之避嫌,爲此故也。至於多官完定,已發之論,旣不可以己見而遽停,未行相會禮之前,又不可以簡通而相議,則臣之於連啓停啓,實有所不敢擅便者矣。今見同僚之斥,難掩所失之著,負累在職,一刻未安。被論臺官,抗顔來避,臣之罪戾,至此尤大。請命罷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掌令朴簉啓曰,伏見掌令金榮祖避嫌,則以被斥同僚爲辭,不可自是己見而晏然在職,有所處置,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退待物論。

○鄭廣成,以吏曹言啓曰,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

○徐景雨啓曰,掌令金榮祖,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尹履之啓曰,掌令朴簉,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全羅道赴西出身三百五十二人,已爲上京逢點。依慶尙、忠淸等道出身例,除犒饋,令戶曹米斗給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蓍國,以備邊司郞廳,以都體察使意啓曰,自從戊午以後,西邊之事,朝夕可虞,故海西諸色軍兵,別抄丁壯,分番遞戍於關西邊上,至於出身武學,竝不免團束,出入江邊,今八年矣。朝廷非不知戍兵之苦,而事勢不得不爾。缺三四行金允福等,乃敢巧生奸計,僥倖減朔,使出身武學等許多軍兵,爭起而稱冤,生出鬧端於軍中。竊念禁軍京番之規,兩年三赴,各立一朔,以此算之,七八朔而立一朔矣。皆是自備糧立番,而此則雖曰三朔,官給糧料,縱與京番,苦歇暫殊,出身武學,元無立番之規,而亦且不免,則各色軍士之中,何獨禁軍偏苦乎?況此輩非直禁軍也,不過冒錄軍功者,冒稱戰亡子孫者,奸濫者之淵藪也,無故惹端,致令軍心不平,其罪犯軍律,大矣。所當重治,而旣蒙該司覆啓,姑且置之,請令該司,其公事,勿爲擧行,移會海西,使之如前作隊,且勿減朔,限事定遵行近例,以鎭軍心,爲當,敢啓。傳曰,依啓。

○禮曹判書金尙容,參議李聖求等啓曰,靈巖郡鄕校聖殿修改時,所用香祝下送事,全羅監司狀啓,前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啓下本曹,而其時不卽回啓矣。頃日又因本道監司狀啓,本曹回啓時,問于該吏,則答以,其狀啓,初不啓下,考諸文書,亦無云,故臣等受任前事,誤以初不啓下回啓矣。今者再三査考,則其狀啓,挾在舊文書軸中云,此必該吏其時不爲告課,而誤置於文書散亂之中也。臣等只信下吏之言,不能詳察,矇然回啓,不勝惶恐,伏地待罪。答曰,勿待罪。

○完豐君李曙,平城君申景禛,綾城君具宏,綾川君具仁垕等上疏,伏以臣等,頃者伏見睦性善等上疏,構誣臣等,極其狼藉,陰辭慘語,不忍正視。臣等神驚氣塞,直欲刳腸自明,而有不能得,縮伏私室,恭俟處分,而聖度天大,不加誅譴,三呈辭單,更賜恩由,進退狼狽,不知所出。臣等被誣曲折,當初旣已箚陳,而鞫廳爲之回啓,聖鑑必已洞燭矣。然尙有底蘊之未盡傾倒,心事之未盡暴露者,今敢更冒萬死,一罄衷赤。伏願聖慈,試垂憐察焉。嗚呼,譏察一事,豈今日之所樂爲哉?揆之事勢,參以道理,皆有不容已者,故因時處變,不得不爾,蓋天下之事,時異而勢異,勢異則應變之道,亦從而異焉。昇平無事之時,與變革多難之會,其事固不同也。聖上撥亂反正,再造中興,倫紀已斁而復明,宗社將危而復安。缺數行有希冀非望之心,興妖造謗,扇動訛言,一夫倡亂,從者如蝟,今日時事,可謂難矣。臣等居常,食不甘味,臥不帖席,恒若坐針氊載漏船,曾無片餉恬嬉娛樂之時,蓋非獨上爲國憂,亦自爲家族慮也。癸亥之秋,柳夢寅、柳湔等謀叛,爲柳應泂等所告,其後李有林、黃玹等謀叛,語泄於時,言元勳國舅,協謀用計,悉皆捕誅,及逆适陰謀之初,文晦、李佑等,覺其事而先發之,賊魁稱兵,而內應已翦,蒼黃之際,幸而無他。自此之後,人皆謂亂庶定矣,而弘耉一門,又畜兇謀,沈逸民、金仁、李怡等,知而密告,沈悅、金藎國、南以恭等,伺察之際,皆有人心之不定,逆節之不懲,有如此者,加以近年天象示警,妖言不息,都民洶擾,荷擔載路,臣等義同休戚,事關家國,當此危疑之日,慮患處變之道,安可忽也?是以自癸亥以來,人或以危機來告者,不容揮斥,因令密察其來告之徒,或有略窺影響,而未能洞知實狀,廣設耳目,多般鉤索,遂致蹤跡洩露,人多傳說,而其所聞,未必皆眞,所告,未必皆實,故詿誤濫及,亦有多之,此則惟在按獄之際,審覈而明辨之耳。自古逆獄之起,眞僞相錯,玉石混淆者,勢所必至,以漢明帝之賢,楚獄連累,多至數萬。且如上年逆适之獄,可謂十分眞的,而鄭忠信缺四五行汚衊臣等,亦猶前日之誣汚諸宰,兇賊所爲,陰祕難測,均以爲不足取信,固也。今於諸宰之被誣,則極力訟冤,爲之出脫,臣等之被誣,則乘機醜詆,以爲口實,此豈平恕得中之論乎?性善等又曰,疑不當疑之人,竟成無形之獄,夫諸宰被誣,固無可疑,至於應晟之潛說宗一、文晛之密誘供生,占度月食之變,至有口不可道之說,此果可謂之無形乎?徒知爲諸宰訟冤,而竝與兇賊而伸理之,此臣等之所未曉也。頃日臣李曙筵中待罪之時,聖明若曰,告變之人,當任其所爲,而不須干與云云。聖敎至當,臣等不敢容喙,然而迷惑之見,終有所不然者,臣等聞古人有言曰,見無禮於其君者,如鷹鸇之逐鳥雀。又曰,除君之疾,惟力是視,臣之事君,猶子之事親,假令有人來告曰,某人將害爾父母,爲其子而聞其說者,其可曰,任爾所爲,吾不干預乎哉?若然則不幾於忘其親乎?時事之危虞,極矣。兇徒接踵,呥舌潛伺,視國家如奕棋,危機禍胎,暗伏於冥冥之中,見影而不見其形,於斯時也,苟有覺察來告之人,其何忍揮斥絶去,任其所爲而莫之省乎?干與,則毁謗及於一身,斥絶,則利害切於國家,一身之毁謗,輕而私也,國家之利害,重而公也,顧輕而忘重,爲私而蔑公,臣雖無狀,義不忍爲也。缺五六行聖意之所在,臣等非不知也,何苦而自陷身於不測乎?今番被誣諸宰,皆才諝備具,抱負重望,臣等無不與之親切,欲與共濟國事,蓋有同事之義,無纖芥之怨,擠陷之意,何自而萌於心乎?讒人罔極,造此情外不近之謗,臣竊痛之。臣等雖是武夫,然頗聞士夫之餘論,平生立身處心,常以名節自勵,當昏朝請廢母后,彝倫掃地之日,雖宿望名流,多未免染迹失身,而臣等誓心自守,不負素心,此則國人之所共知,殿下之所洞燭也。及至攀鱗附翼,際會風雲,名登勳籍,自致宰列,富貴盛滿,涯分已極,惟當奉身早退,以遵古人知足之戒,顧以時事多艱,國恩未報,不敢便訣聖明,久冒匪據,以致忌嫉之徒,乘時巧中,至見擬於逆适,旣負極惡之名,將受不測之禍,此皆迷劣有以自取,誰復怨尤?當今聖明在上,照臨無隱,而猶有此等說話,若時移事往,是非混亂之後,罔極無形之語,將何所不至哉?一身生死,有不足恤,貽累淸朝,嫁禍士類之端,未必不由於此也。且念出置之擧,臣等曾與大臣三司,同辭請之,今者乃以陷君不測,橫加詆斥,其疏之怪妄,固不足深較,然缺數行答曰,省疏具悉。帝王命之,非人人之所可得有也。周皇,猜殺而在側方面,終始晏然,宋帝,任天自爲,而遐邇賓服,天下無事,至於廢朝之譏察,極其嚴密,而寡昧保存,此豈非天意乎?以此觀之,則逆天謀事者,徒欲速其死耳,於國家何有?雖然,《書》曰,天命非常,《詩》云,峻命不易,徒恃天命,而不悛其惡者,桀、紂也,克承天命而益修其德者,湯、武也。以此言之,則天命不可徒信,亦不可不信也,只在於其德之修不修耳。是故予不懼兇徒,只懼吾德之不修,不惡人言,只惡闕失之未聞耳。卿等豈有一毫構陷之意哉?惓惓爲國之誠,未免情外之謗,予亦深嘆焉。卿等須勿控辭,安心察職。燼餘

○巳時,太白見於午地。《春坊日記》

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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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鄭蘊。左承旨鄭廣成。右承旨趙翼。左副承旨徐景雨。右副承旨金蓍國坐直。同副承旨尹履之坐直。注書任絖仕直黃㦿呈辭。假注書吳暹。事變假注書宋錫胤。修正假注書姜瑜

○上在慶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景雨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曰,政事,當日爲之。

○吏批,判書吳允謙進,參判張維呈辭,參議李明漢病,都承旨鄭蘊進。

○兵批,判書徐渻都試進,參判趙希逸都試進,參議金止男進,參知金德諴病,右副承旨金蓍國進。

○正言呂爾徵來啓曰,掌令金榮祖,以病伏私室。伏見掌令朴簉之啓,以睦性善等所啓,旣不連章,又不停啓爲非,宜卽引避,而玉堂繼有論劾,故不敢自列矣。到今遞命未下,職名尙在,玆敢瀆擾,臣意以爲,睦性善等,疏辭顚妄,而求言而罪言者,非所以鎭靜之道。至於多官已發之論,旣不可以己見而遽停,未行相會禮之前,又不可以簡通而相議,則臣之連啓停啓,實有所不敢擅便者矣。今見同僚之斥,難掩所失之著,被論臺官,抗顔來避,臣之罪戾,至此尤大。掌令朴簉,以伏見掌令金榮祖避嫌,則以被斥同僚爲辭,不可自是己見,有所處置,竝引嫌而退,臺諫方在呈告,則不得開見簡通,無故在職,則雖不備員,而連啓停啓,一任己見矣。今此已啓之論,無連無停,不無所失,自己所發,處置雖難,斥言違例,實是得體。請掌令金榮祖遞差,朴簉出仕,兩司在告之員,旣被玉堂論斥,勢難供職,請竝命遞差。答曰,依啓。

○金蓍國,以備邊司言啓曰,頃日都體察使張晩引見時,管餉使南以雄,遞差,其代,令廟堂議處事,允下矣。臣等會同吏曹堂上,再三相議,在京之人,無可合者,宣川府使成俊耉,素有幹辦之才,且盡心國事,諳委西邊物情,今日管餉之任,無逾於此人,但堂下之官,名位不重,必須增秩委任,然後可以彈壓兩道,而係干恩命,伏候睿裁。傳曰,知道。加資。

○掌令朴簉,正言呂爾徵來啓曰,朝家之處珙,豈得已哉?爲兇賊之奇貨,負倫紀之大罪,實公論之所不容,王法之所難貸,而殿下以骨肉之恩,垂惻隱之情,特屈刑章,出置中道,而豐衣厚食,處以公館,念其孤孑,則妻孥與偕,軫其疾痾,則醫藥相繼,前後異數,不可殫擧,危疑稍定,預許召還,果有處珙之地,負珙之罪,而得如今日之爲者乎?乃鬼怪之輩,窺殿下不忍之心,而做出無倫之語,疑惑天聽,以爲傾陷朝廷之計,其傾險之態,如見肺肝,而殿下旣降褒敎,旋下放釋之命,使朝家大擧措,一聽於幺麽性善之擺弄,臣等竊爲殿下惜之。夫大臣三司,累月論執,始得出置,未及半年,因一顚妄之言,不顧公議,缺三四行請加三思,還收放釋之命。答曰,仁城獻議之事,雖非本情,缺一行極重,若至不諱,則欲爲保全之意,反歸於虛地,此豈予所可忍爲,爾等亦豈晏然於心哉?須體此意,更勿論執。

○以備邊司草記,管餉使宣川府使成俊耉增秩事,傳于金蓍國曰,此管餉使加資,今日政下批。

○金蓍國啓曰,假注書吳暹,六品遷轉代,他假注書差出,故望筒入啓。

○假注書尹孝立、吳達升、朴日省。傳曰,知道。

○鄭蘊啓曰,臣頃於榻前,以金繼道,使外□儒生,或試射或放砲,儒生解體,人心騷擾,其害近於坑儒,速爲停止事,陳啓,而自上曰,其公事在何,問擧行乎?令政院搜啓事,傳敎矣。卽令備邊司搜出入啓還下,而終無發落,臣在鄕之日,目見其弊,一日不停,則貽一日之弊,一年不停,則貽一年之弊,人心一失,不可復合,亟令該司議處,何如?惶恐敢啓。傳曰,依啓。武學之設,非今日創始之事,故不爲發落矣。

○金蓍國,以兵曹言啓曰,今日都試時,權知訓鍊院參軍崔潁男,以枰箭官,木箭稱量時,聽人私囑,以輕爲平,不告試官,徑自出給,如此弊風,不可不痛懲,以杜後日循私之路,先罷後推。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備忘記,昨日筵中,兵判徐渻以爲,我國之於天朝,有君臣父子之恩義,壬辰之亂,若非皇恩,則恢復未可期也。今奴賊猾夏,若或迫近京城,則未知國家何以報答云云。旨哉斯言,正矣斯言,天朝若徵兵剿賊,則遵依勅命,掃淸腥塵,固無所辭,如無徵調之擧。以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