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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純祖/二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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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 二月

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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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權襈坐直。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右副承旨柳𪬵。同副承旨徐有榘內閣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柳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正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徐有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朴孝成、李渭達,持平姜浚欽在外,執義未差,持平沈能燮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益烈曰,晝茶禮當親行,該房知悉。

○傳于柳𪬵曰,領議政沈煥之,左贊成宋煥箕歲饌衣資食物,依昨年例爲之。

○傳于柳𪬵曰,故領議政李宗城妻貞敬夫人沈氏,故判書趙□妻貞夫人□氏家衣資歲饌,優數輸送,令曹郞存問,鶴林君焴、安春君烿內外俱偕老,衣資食物,亦爲輸送,曹郞一體存問以來。

○傳于柳𪬵曰,歲首勸農綸音,令政院撰進。

○勸農綸音,王若曰,《書》著明農,《詩》言俶載,民食之重於天下,而務本之貴於授時,有如是矣。是以周官布和,必在於首歲,漢帝溫綸,爰降於元春,蓋爲其時當興嗣,農貴勞勸,而慮失東作之期,未獲西成之望也。惟我先大王一念民天,二紀勤孜,每歲元朝,輒頒勸農之綸,上辛祈穀,必親孔夙之儀,內苑觀刈,庸寓省稼之義,歉年停糴,爰倣賜租之制,以至乎占風有竿,測雨有器,丙枕憂遑,造次靡懈,以恤恤乎稼穡之艱難,而人和旣至,天和徯應,太史有年之書,蓋嘗屢書而不一書,此皆今日方伯、守令之所嘗逮覩而欽仰者也。眇予小子,嗣承艱大之業,而歲聿倏改,孺慕冞新,凡所以踐位行禮,監法憲章,何莫非繼志述事之道,而其第一義諦,則顧不在於敦本而重農歟?予嘗聞之,農之爲務也,最貴於不失其時,而先之以營治,次之以播種,爰及於耘耔也收獲也,莫或愆期,勤於服力,然後始可望自天降康,貽我來牟,如京如坻,萬億及秭,同我泰平,自今伊始,凡在字牧之列者,孰敢不戒飭省事,抑末務本,仰體昔年懷保之盛念,對揚今日敷告之至意哉?利氓以興鋤,任氓以疆予,卽古之田畯之職,而今之方伯、守令,亦猶古之田畯也。勤惰驗於是,黜陟考於是,可不愼歟?顧今靑陽載回,駿發在邇,而臘前三白,已占屢豊之兆,咨爾有司之臣,克殫乃心,罔敢或逸,毋亟役以妨農時,毋閉糴以妨農務,或賑貸種糧,以助其不給,或修築堤堰,以備其不虞,以律天時,以盡地利,俾國有九年之蓄,民有千箱之儲,則導揚和氣,迓續休命,邦其永孚于休,咸須諦悉,庸副至意。右副承旨柳𪬵製進。

○權襈,以禮曹言啓曰,太廟歲首展謁,例於歲翻後卽爲取稟,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不爲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襈,以禮曹言啓曰,景慕宮展謁,每於孟春孟秋取稟事,曾有定式,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不爲取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襈,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襈,以禮曹言啓曰,製述文臣年滿五十一歲人員,專經文臣年滿四十一歲人員,竝依前例減下,別單書入,而御覽官案,亦爲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海愚,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正朝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祈穀大祭壇下執禮,前郡守鄭㝡成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海愚,以備邊司言啓曰,今日孝元殿正朝祭享時,陪香忠贊衛,不爲待令,事極駭然,方令攸司嚴加科治,而不飭之當該堂上,不可無警,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壬戌正月初一日午時,上詣孝元殿。晝茶禮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林蓍喆,左承旨權襈,右承旨李海愚,左副承旨尹益烈,右副承旨柳𪬵,同副承旨徐有榘,檢校待敎李存秀,記事官尹鼎烈、吳淵常、金邁淳,以次侍立訖。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服杖出,贊禮前導以行。由中東門以入,詣板位。贊禮跪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哀痛,左右皆俯伏哭。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上止哭。引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上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詣尊所東向立,襈酌酒,益烈受酒。上仍詣靈座前,北向跪,蓍喆奉香盒,有榘奉香爐以進。贊禮跪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蓍喆等還奠爐盒于案上,退出。益烈以盞跪進,贊禮跪啓請執盞獻盞,上執盞獻盞,以授海愚,海愚奉奠于靈座前,𪬵、有榘以次奠盞,如上儀訖。贊禮跪啓請降復位,上出戶,降復位。贊禮跪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哀痛,左右皆俯伏哭。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上止哭。引儀唱鞫躬四拜興平身,上仍行四拜禮。引儀唱禮畢,上入殿內奉審訖。命近侍先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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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德潤未肅拜。右承旨鄭東觀未肅拜。左副承旨權襈坐直。右副承旨尹益烈坐直。同副承旨徐有榘內閣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曺錫正仕直。事變假注書柳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有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朴孝成、李渭達,持平姜浚欽在外,執義未差,持平沈能燮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右副承旨柳𪬵,今日不爲仕進,所當請牌,而年限已過,何以爲之?敢稟。傳曰,與右承旨許遞。

○注書尹鼎烈病,代以曺錫正爲假注書。

○吏曹口傳政事,鎭川縣監洪勉謙,永平縣令洪履黿相換。

○林蓍喆,以吏曹言啓曰,侍從臣父年七十人,每於歲首抄啓加資事,載在法典矣。侍從臣父年七十人員,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林蓍喆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應資老人下批政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有政。吏批,判書徐邁修進,參判尹光普進,參議未差,右副承旨尹益烈進。啓曰,臺諫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趙德潤、鄭東觀爲承旨,任希存爲吏曹參議,趙恒鎭爲執義,權晙爲獻納,李好敏、金啓河爲正言,沈銖爲校理,柳台佐爲修撰,牟達謙爲校書判校,柳佺爲典獄參奉,金敬烈爲思陵參奉,李基完爲順康園守奉官,尹東壽爲忠淸都事,李履熙爲慶尙都事,鄭日泰爲全羅都事,金秉淵爲江原都事,權熀爲平安都事,韓用鐸爲安東府使,大護軍徐秉德今加崇政,朝官年九十,行護軍李鎭璧今加嘉義,行副護軍金尙礪、李曾祜、李彦默、丁文壽、具壽民,以上朝官年八十,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李得臣進,參判李翊模病,參議李廷顯入直進,參知李益恢病,左副承旨權襈進。以李集斗爲都摠管,徐明稷爲五衛將,車繼宗爲慶熙將,李得秀爲訓鍊僉正,李𪻾鉉爲訓鍊主簿,朴宗慶爲文兼,同知李羲瑞、許益致、裵萬集、金小斤老味、全以永、方爾乭,李太才、李齊千、徐重三、徐憶喆、李萬化、朴泰龜、金成辰、金昌元、金碩鼎、朴廷武、崔允恒、白三鏡、崔重三、李廷燁、朴斗恒、金時正、梁渭柱、金有鼎、金德金、高聖澤、李東海、金尙三、車仁聖、蕫仲泗,以上竝單付,副司果權烒、李毅采,副護軍林漢浩、李海愚、柳𪬵,以上竝單付,以安思賢爲南陽監牧官。

○傳于林蓍喆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徐有榘,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初二日立春改火進上時,宗廟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寧殿、景慕宮、毓祥宮、宣禧宮,依例改火,奎章閣、議政府、承政院、漢城府,一體頒火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榘,以兵曹言啓曰,每年正月初五日朝參,例於元朝取稟,而取考《謄錄》,則國恤三年內朝參,雖無停止之定式,亦無設行之前例矣。昨日未得稟旨,今始草記,臣昏謬之失,惶恐待罪,而初五日朝參,何以爲之乎?敢稟。傳曰,朝參停,卿則勿待罪。

○吏曹參議林漢浩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默佑陰隲,聖候康復,縟儀誕擧,此誠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臣民歡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之庸愚拙劣,不堪見職之狀,前疏略暴,天鑑亦或俯燭矣。間因候班,不敢逡巡,冒沒出肅,月將再易,觸事憒劣,隨處瘡疣,每自循省,惶汗浹背,久擬一疏申暴,更陳不稱之實,而反懷瀆撓之懼,咨且未敢發,今於目下事,有不可終默者,玆敢略陳其事實焉。今番正朝祭享,以西春君爗爲毓祥宮獻官,爗怒其差祭之頻數,捉去祭享色吏於闕中直所,敺打捽曳,無所不至,末復以詬罵之言,加之於臣身,差祭者非吏也,卽臣也。其所以罪享吏者,乃所以罪臣身也。況辭氣不佳,悖說橫加,稠人之中,有目皆見,有口皆傳,臣雖欲厭然自掩,因仍冒據,獨不有駭於聽聞乎?臣身之謬辱,固不足恤,而名以銓任,受侮至此,其爲朝廷之貽羞,亦當如何哉?此無他,直緣臣濫叨匪據,不能任職,自就狼狽之科,古所謂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者,政謂臣準備語也。臣若貪慕恩榮,不早爲計,則必將有大於此之事,不止於辱一身而已也。臣雖愚迷,寧忍爲此,玆敢呼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明,俯諒微懇,特令鐫改,仍治臣煩瀆之罪,以爲不職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西春君罷職,爾則宜欲一伸,許遞。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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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德潤坐直。右承旨鄭東觀坐直。左副承旨權襈監祭進。右副承旨尹益烈監祭進。同副承旨徐有榘內閣直。注書金𨩿仕直尹鼎烈。假注書曺錫正。事變假注書柳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徐有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趙恒鎭,掌令朴孝成,持平姜浚欽在外,掌令李渭達,持平沈能燮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益烈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永寧殿,奉審摘奸以來。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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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副旨趙德潤坐直。右承旨鄭東觀坐直。左副承旨權襈。右副承旨尹益烈。同副承旨徐有榘內閣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曺錫正仕直。事變假注書柳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林蓍喆啓曰,節屆春元,聖慕惟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bb氣候b,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徐有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德潤,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德潤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鄭東觀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而吏曹參議任希存,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徐有榘啓曰,義禁府都事來言,決獄案修正次請出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徐有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趙恒鎭,掌令朴孝成,持平姜浚欽在外,掌令李渭達,持平沈能燮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尹益烈曰,行護軍金魯忠,享官差下。

○以慶尙監司金履永狀啓慶州府民家失火恤典題給事,傳于鄭東觀曰,別加顧助奠接事,令廟堂申飭。

○以吏曹參議任希存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林蓍喆曰,只推。

○以掌令李渭達,持平沈能燮,獻納權晙,正言李好敏、金啓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徐有榘曰,只推。

○兵曹,以李文爀爲禁衛中軍。

○尹益烈,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益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校理沈銖時在全羅道順天府任所,修撰柳台佐時在忠淸道扶餘縣任所,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依啓。

○尹益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上候平復慶科庭試初試額數,當爲稟定,而取考前例,則或取三百人,或取五百人,或取六百人,或取一千人矣。今番慶科庭試初試,取幾人乎?敢稟。傳曰,取五百人。

○趙德潤,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尹永圭、李惟鑑,景福宮衛將李樂遠,慶熙宮衛將李德敏、吳安國,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德潤,以備邊司言啓曰,因大司諫兪漢寧上疏批旨內,疏辭當詢大臣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追論蔡濟恭罪狀,仍請其子弘遠屛諸四裔,乙卯受嗾之捕將,施以島配之典,金熙采亟施屛裔之典,李益運亦施竄配之典爲辭矣。蔡弘遠,賦性本自癡獃,傳法厥有來歷,猖狂自恣,久爲一世之指目,昨秋嶺南事出後,朝家所以處之者,極其寬大,渠當痛鐫前習,悚息縮伏,乃敢近占江榭,左右糾結,隱然爲邪賊餘黨之所曕依,是不可仍置於郊畿之間,捕將事,密囑之巨魁,旣被追律,則受嗾之捕將,焉逭其罪?捧現告,與弘遠,竝施竄配之典,金熙采平澤按覈事,伊時傳說之播聞,到今公議之峻發,不可以事過而置之,施以削去仕版之典,李益運,前已勘罪,別無更論之端,置之,何如?傳曰,允。

○趙德潤,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武郞廳金相順,奔走勤仕又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捧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趙德潤,以壯勇營言啓曰,本營鄕武士月課時鳥銃優等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以禁衛營言啓曰,本營中軍李章漢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壬戌正月初四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林蓍喆,假注書曺錫正,別兼春秋吳淵常、呂東植,檢校待敎徐有榘,醫官金孝儉、朴春源、李惟鑑、吳仁豊、吳千根、朴烇,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候尙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醫官使之入診,何如?上曰,置之。龍輔曰,日前晝茶禮之親行,伏想聖候之益向康復,而觸寒之餘,得無損節乎?上曰,無損矣。上曰,元日候班,欲召接時原任大臣矣。聞已出去故未果矣。龍輔曰,臣等耿結之忱,亦有新元登筵之願,而聖候平復屬耳,日寒且緊,臨殿酬接,恐妨節宣,臣等亦不能等待,而早卽退出矣。上曰,旬後則欲開講筵矣。龍輔曰,久撤之餘,承此下敎,不勝慶幸,而玉候雖已復常,益加將攝,無致觸冒,水剌之節,尤爲節愼,恐好矣。龍輔曰,明日次對,則諸大臣以頉稟相議後日次,當觀勢爲之矣。龍輔曰,日前政韓用鐸,除拜安東府使矣。本邑以嶺南大都護府,地廣物殷,有非等閒守宰之比,銓臣此擧,似出於不拘資格,拔例擇擬之意,而第朝廷之上,體貌爲重,按覈使復命屬耳,昨日以奉命宰臣,序在方伯之上,今日以道內守令,恭執下官之禮,則非所以尊朝廷嚴體貌之道,而恐有駭於遐土觀瞻,安東府使韓用鐸改差,更令該曹擇差下送,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龍輔曰,消毒保嬰丹,當於上元日製入,而在前或有置之之命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置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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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林蓍喆。行左承旨趙德潤坐直。右承旨鄭東觀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金𨩿仕直尹鼎烈。假注書未差。事變假注書柳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德潤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趙德潤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啓曰,左副承旨權襈,右副承旨尹益烈,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與同副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向者吏判之批,有稍待病勢可强,都政卽爲擧行之敎矣。于今幾日何無動靜乎?都政數日內入稟事,分付兩銓。

○趙德潤啓曰,今正月初十日,都目政事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趙恒鎭,掌令朴孝成,持平姜浚欽在外,掌令李渭達,持平沈能燮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于趙德潤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以掌令李渭達,持平沈能燮,獻納權晙,正言金啓河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德潤曰,與山林外在外人,許遞。

○以忠淸監司尹光顔啓本,罪人兪漢宰鎭川縣到配事,傳于趙德潤曰,故相之子也,念舊之意,特爲放送事,回諭。

○趙德潤,以奎章閣言啓曰,臣進詣奎章閣,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奉審,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朴命燮,以社稷祈穀大祭祭官,今日議政府肄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以兵曹言啓曰,本曹正郞尹致鼎身病猝重,屢度呈狀乞遞,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德潤,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黃昇源,以刑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鄭東觀,以漢城府言啓曰,五家統之制,連爲嚴飭矣。方當歲初,益宜申明,故發遣五部官員,逐戶摘奸,而西部令李義和,自來衰聵,近又病重,萬無擧行之路,令該曹他司相換,何如?傳曰,允。

○趙德潤,以義禁府言啓曰,前捕將趙圭鎭,施以竄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趙圭鎭全羅道樂安郡竄配,而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趙德潤,以義禁府言啓曰,蔡弘遠施以竄配之典事,承傳啓下矣。蔡弘遠咸鏡道穩城府竄配,而下去忠淸道洪州地云,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書吏,自洪州地執捉,仍令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正言李好敏疏曰,伏以,皇天眷祐,聖候康復,三陽開泰,百祿鼎至,帀域含生之倫,莫不蹈舞而歡抃,此實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也。仍伏念,臣空疎譾劣,百不猶人,風裁無峻整之譽,言議乏剛方之氣,而登第屬耳,踐歷無幾,周行之末,足跡猶疎,淸朝之上,聞見未多,以人以歷,耳目之任,非所可論,而今者薇垣新命,遽及於無似之賤品,臣拜命主臣,不知爲喩,堂堂臺閣,地望自別,妙選賢雋,自古而然。今雖不得歐、尹、余、蔡之流而處之,豈可以如臣庸下者,濫廁於其間哉?非但公議之必不與臣亦有自知者,一身之取笑,雖不足恤,而獨不貽累於官人之政乎?玆不得不仰首呼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明,亟賜鐫改,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固不宜更端,而區區憂愛之忱,有不能自弭,略效芹曝,以備財擇焉。臣聞紀綱者,爲治之先務也。爲治而不以紀綱,則如版築之無幹,陶埏之無型,終至於委靡頹墮,而無以成功然。其振而整之,立而陳之,亦在於在上之人導率之如何?洪惟我大行大王,二紀臨御,一念振勵,井井方方,嚴嚴巍巍,群臣震懾,奔走率職,當官而無渝惰之風,臨事而有咸熙之績,國勢以之益尊,世道以之自正,其本則亶由於聖學高明,治規正大,立此人極,中外順則,不識不知,而偕之大道,此固朝野臣庶之所共覩記,而莊誦欽嘆,於戲不忘者也。竊覸數年以來,逆魁誅殛而朝著淸明,邪黨盪掃而民志歸一,宜其一初治化之盛,克配前休,而一日二日,庶官恬嬉,無細無鉅,百度解弛,工謀占便之習漸長,陳力就列之義漸微,國勢有日卑之憂,世道有日渝之機,此無他,紀綱不立故也。是豈可循循而處,旋旋而作,一聽其委靡頹墮,而不之救耶?今欲責勵振刷,而徒責於在下之人,人人而求其勤恪,事事而求其修擧,則亦將苛瑣煩屑,而無必見之效,設有目前牽架之益,必不能悠久堅固,以臣愚見,莫若加勉於本源之地。朱夫子曰,正其本者,雖若迃緩而易爲力,捄其末者,雖若切至而難爲功,今我主上殿下,以天縱之姿,加時敏之工,慥慥典學,不自滿暇,使本源之地,淸明純粹,無一物之不格,有萬理之皆明,則治法政謨,不過推之於躬行心得之餘,而一政令一注措,百工欽承,信之如四時,守之如拱璧,趨功赴事,猶恐或後,居官盡職,罔敢或懈,恬嬉解弛之弊,不期祛而自祛,委靡頹墮之習,不期整而自整矣。向在靜攝之中,法講未開,賓對亦廢者,幾數月矣。日前晝茶禮之親行,雖出於聖孝之克伸,而玉候彌康可以仰認,臣不勝欽仰慶抃之至。當此月正元日,歲功更始於此,人事履端于玆,政好茂對天時,丕新治敎,而日三之接,月六之對,實爲訪道之良規,求治之美制,所宜克勤而無替者也。此而或廢,則聖學無資補之益,邦務有叢脞之歎,繼自今頻接臣僚,無懷宴安,聖工日躋,而無有造次之間斷,治道日闡,而無有斯須之怠忽,上而承先王付託之重,下而答臣庶期望之至,則綴旒之國勢可安,而解紐之朝綱可振矣。伏願殿下,勿以人微而廢其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切實,當體念,爾其勿辭察職。

○記注官崔雲翰狀啓,去十二月二十五日,右副承旨柳𪬵成貼有旨書狀內,爾以經筵官宋稚圭附奏,馳啓矣。向者批諭,罄悉衷曲,爾之幡然,予日耿耿,際見史官附奏,遐心莫回,簉朝無期,凝佇之餘,帳然失圖,多愧予誠意之淺淺也。予荷皇天祖宗之眷佑,翌瘳有慶,講筵將開,出入邇英之班,以盡啓沃之責,卽儒彦之上榮,世臣之願欲,矧爾以先正後孫,胄筵舊僚,其所賁然,豈俟駕屨,一時美疴,自當勿藥,爾其益加善攝,少間卽爲登道,以副予至意事,爾其傳諭于經筵官宋稚圭,儒賢旣以史官之踰年相守,爲難安之端,而淹留旣近五朔,歲除亦且不遠,爾則姑爲復路,以便儒賢之心事,有旨及傳諭元本,今月初一日寅時量,臣在忠淸道懷德縣貞民里,祗受爲白有等以,卽爲傳諭于經筵官宋稚圭處是白乎,則以爲史官相守,歲序忽新,庸陋如臣,而致誤隆眷,至此之極者,古所未聞,臣惶蹙靡措,病隨而劇,玆者特降恩諭,召還史官,不加違慢之誅,益勤招徠之意,至以善攝少間,卽爲登道爲敎,是豈疎賤小臣所可得之於君父者耶?臣感泣惶汗,不知所以仰對也。噫,如使臣所學可以少效涓埃,病情可以强策道路,一造淸班,瞻望耿光,豈非臣之所願欲也?臣竊自揣量,萬不近似,如其冒進,只是貪榮,無報於聖恩,有愧於私心,然則雖非疾病,固不敢膺命,況臣貞疾,又非時月所可責效者耶?臣每奉聖旨,只覺臣罪益重,瞻望雲天,不勝隕越之至云矣。故臣則今方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事云云。踏啓字。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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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行右承旨趙德潤。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任俊常仕直。事變假注書柳𣽤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德潤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趙德潤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趙德潤曰,不爲仕進承旨許遞。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翊模、韓用鐸、金近淳、任希存、林漢浩落點。

○傳于趙德潤曰,新除授承旨牌招。

○傳于趙德潤曰,都承旨、左承旨、左副承旨分詣受香所,奉審摘奸以來。

○曺錫正受由在外,代以任俊常爲假注書。

○吏曹口傳政事,兼大司成單金近淳。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徐有榘單付。

○有政。吏批,判書徐邁修進,參判尹光普病,參議未差,同副承旨林漢浩進。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李肇源爲吏曹參議,尹東晩爲兵曹參判,鄭宗顯爲禮曹正郞,愼宜學爲兵曹正郞,李泰熙爲兵曹佐郞,朴宗慶爲軍資正,鄭重祿爲司藝,張志默爲開城敎授,鄭東觀爲安東府使,姜彙鈺爲順天府使,李興運爲扶餘縣監,李周奭爲禮曹佐郞,閔昌爀爲大司諫,金㙆爲執義,洪受浩爲司諫,蔡弘直、李東煥爲掌令,韓耆裕、奇學敬爲持平,鄭晩錫爲獻納,洪奭周爲正言,行護軍李漢豊、宋鍈年七十,今加嘉義,西部令李義和,禁府都事尹永烈相換,兼春秋二單,閔致載、沈鎜。

○兵批,判書李得臣病,參判未差,參議李廷顯入直進,參知李益恢病,右副承旨任希存進。副護軍權襈、尹益烈、李庚運、李元植、鄭信達,副司直李萬榮、趙恒鎭、權晙、朴孝成、李渭達、姜浚欽、沈能燮,副司果金啓河、鄭東愈、申韺竝單付。

○任希存啓曰,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下批牌招,正言李好敏,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洪受浩,獻納鄭晩錫,正言李好敏、洪奭周,掌令李東煥,持平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李翊謨,以吏曹言啓曰,今日本曹開坼坐起時,考見諸道褒貶啓本,則密陽府使李敬魯,以病實難强,曠憂興弊爲目,大興郡守李惟稱,以差欠束濕爲目,淸河縣監崔崑,以麤糴罪歉,遺照緣衰爲目,英陽縣監朴休源,以惜失檢災爲目,黃山道察訪尹愭,以頗有瑣謗爲目,輸城道察訪李寬福,以瑣謗宜略爲目,則俱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吉州牧使張鉉宅,以寬猛莫偏,威惠宜兼爲目,昌城府使趙蒙錫,以糴弊宜察爲目,槐山郡守李得養,以謗則由吏爲目,金浦郡守李復鉉,以瑣謗宜略爲目,天安縣監李承默,以更勉檢飭爲目,則俱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五道道臣,推考警責,吉州牧使張鉉宅,昌城府使趙蒙錫,密陽府使李敬魯,大興郡守李惟稱,淸河縣監崔崑,英陽縣監朴休源,黃山察訪尹愭,輸城察訪李寬福,竝罷黜,金浦郡守李復鉉,槐山郡守李得養,天安縣監李承默,竝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李翊謨,以吏曹言啓曰,卽伏見咸鏡監司李義弼辛酉年秋冬等道內陵殿官員褒貶啓本,則濬源殿令任希彦,不書等第,奏御文字,何等敬謹,而有此不審,事體所在,極爲未安,該道臣李義弼,從重推考,任希彦等第,更爲磨勘封啓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翊模,以吏曹言啓曰,禮賓寺參奉鄭尙勳,以十五朔窠,兩次居中,依例罷職,機張縣監具興遠,以三年窠守令,兩次居中,其不治可知,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上候平復慶科庭試別試文武科初試,來二月十八日設行事,自禮曹推擇啓下矣。今此上候平復慶科庭試武科初試取人之數,當爲稟定,而取考前例,則或取一千人,或取六百人,或取五百人,或取二百人矣。今番則取幾人乎?敢稟。傳曰,取五百人。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五衛將鄭壽海、金致五、高鳳允,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以義禁府言啓曰,忠淸監司尹光顔啓本內,鎭川前縣監兪漢宰卽其地到配事判付內,特爲放送事,啓下矣。兪漢宰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草莽臣宋煥箕疏曰,伏以,皇天眷佑,聖候康復,臣民慶忭,大小同情,臣病伏窮巷,跡阻賀班,分義都虧,罪戾甚重,玆伏奉批諭,乃以今病良已,將復開講,此時思卿,益勞予心爲敎,臣於是,欣賀冞極,繼以感悚不已也。噫,賤臣雖甚無似,愛君一念,根於秉彝,今當聖上夬復天和,儼臨講筵之時,豈不願獲登前席,更瞻天顔,而癃疾阽危,跬步難動,其何以得效微誠乎?前疏所以徼進者,實出於芹暴之誠,而乃蒙採納,至有書諸策替座銘之諭,臣固知聖明,眷眷於前哲之訓,而亦不以愚臣之所進獻爲僭踰,益可以仰覩察邇之盛德矣。臣雖卽塡溝壑,亦無所恨也。耿耿孤衷,惟願聖躬加護,聖學益懋實宗社無疆之休也。臣以床第殘喘,雖未得進身闕下,而愛戴慶喜,自不能已。猥陳短章,略控微悃,而神識昏懵,語失倫脊,伏乞聖慈,俯垂鑑諒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㦝,歲籥倏改,雲鄕益窅,顧予孺慕,撫時益罔極,卿以古人追先帝之義,曷其不幡然來思,羽儀我朝廷耶?前批旣罄予意,而徼進先哲之訓,尙至今繙覽不能釋,間緣靜攝未蘇,又値日候不調,講筵之抛却久矣。慥慥一念,何嘗少弛,顧今熙陽載舒,晝漏漸長,此時邇英之席,待卿而將開,卿何可一例巽讓,不思造膝之規乎?髭容知應勝昔,美疴想亦勿樂,更願俟間登途,以慰我惄如之思。行左承旨趙德潤製進。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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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坐直。行右承旨趙德潤牌不進。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任希存。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任俊常尹久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致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一更二更,月暈。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來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林蓍喆啓曰,明日祈穀大祭傳香,禮房承旨當爲齋宿,而行右承旨趙德潤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注書金𨩿病,代以尹久東爲假注書。

○金近淳啓曰,事變假注書柳𣽤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柳𣽤改差,代以金致德爲事變假注書。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㙆,掌令蔡弘直,持平奇學敬在外,掌令李東煥,持平韓耆裕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司諫洪受浩,獻納鄭晩錫,正言李好敏、洪奭周,掌令李東煥,持平韓耆裕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傳于韓用鐸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歲再考績,所以黜陟幽明,而治道汚隆,大有關于是矣。法意甚美且嚴,近世以來,京外考績之法,漸不如古,剛吐柔茹,多失核實之義,貪官汚吏,恣行無畏,法度解弛,生民困悴,日甚一日,識者爲之寒心,昨冬褒貶,安東府使李庚運,成川府使閔昌爀,雖居上考,題評不美,該曹陞降之際,宜循公議,改定其等,而不待開坼之坐,相續內移,曲爲遮護,有若避置他處者然。揆以法典,果何如哉?當該銓臣,竝推考,平安監司金勉柱,慶尙監司金履永,考法不嚴,題語與等第,有逕庭之失,竝從重推考,李庚運、閔昌爀諫長內移之望,勿施,竝令銓曹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御營廳言啓曰,峨嵯山下笠巖近處虎囕馬匹事,自司僕寺報來矣。本廳善放砲手五十名,定將校率領,各別行獵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禁府啓目,价川前郡守尹勉鎭原情云云。問目內辭緣,泛稱遲晩,所當請刑是白乎矣,曾經都摠都事勿爲請刑,載在《大典通編》,議處,何如?判付啓依允。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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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奉命進去。行右承旨趙德潤。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任俊常尹久東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致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㙆,掌令蔡弘直,持平奇學敬在外,掌令李東煥,持平韓耆裕未肅拜,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翊模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而吏曹參議李肇源,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用鐸曰,傳香承旨馳詣社稷,奉審摘奸以來。

○行左承旨韓用鐸書啓,臣承命馳詣社稷壇上,奉審則無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審則精潔,諸執事進排官及佾舞工人摘奸則無頉矣。臣則仍留享所,待將事畢,洗滌修掃後,復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翊模曰,都承旨入侍。

○傳于李翊模曰,向日吏判疏批,都政以病差後卽爲下敎矣。再明都政,以明日爲之事,分付兩銓。

○以吏曹參議李肇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翊模曰,只推。

○兵曹,來二月十八日上候平復慶科庭試別試武科初試時規矩,鐵箭三矢一百二十步,柳葉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三分,講書粗以上,取二技。

○禁府啓目粘連,向前尹勉鎭亦,管下守令慍憾於貶遞,歷見道臣,當面分疏者,紀綱所在,萬萬駭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啓依允。

○吏曹判書徐邁修疏曰,伏以,臣年至神衰,疾病侵尋,決不能冒膺重任之狀,前已仰暴無餘,而恩批鄭重,誨諭備至,至使之稍待可强,卽爲行政,臣於是,含恩感激,揆分怵惕,更不敢逡巡却顧,而强策衰朽,黽勉行公,亦已有日矣。黜陟之際,神識不逮,注擬之間,瘡疣自生,一再行政,固不免僨誤之歸,而適因臺望之乏少,未及消詳,竝請外任,率爾內移,此已臣不審之大者也。昨於本曹開坼之後,益覺所失之不細,方恧縮訟愆,不知爲心,際伏見備局草記,則盛陳殿最之嚴明深慮,近俗之吐茹,多少論列,切中臣昏謬之病,臣固受以爲罪,無容他辭。第伏念,臣之伊日內擬,非爲其人地也。無論新錄舊通,凡法從之久滯外任者,每當三司之乏人,例多內遷,故按例排擬,不少難愼,以致大僚之嚴辭規警,顧臣不職之罪,實無所逃,莫重銓衡之地,將安用如臣老憒顚錯者哉?大政隔日,萬無因仍蹲冒之勢,玆敢疾聲仰籲。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命鐫改,以便公私,仍治臣僨職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大臣之言,出於相規,卿不必深引,勿辭行公。

○壬戌正月初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李翊模,假注書任俊常,記事官金景煥,別兼春秋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曰,近日政院,做得甚事。翊模曰,別無所事矣。上曰,比來藥房入侍外,無召接之事,故今日使之入侍矣。仍命讀吏判徐邁修疏本,翊模讀奏訖。命書批旨。翊模曰,今日入侍有命,而上番別兼春秋呂東植,未卽待令,使兼史替行,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事甚駭然,拿處。出擧條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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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行右承旨吳載紹未肅拜。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任俊常仕直尹久東。事變假注書金致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陳疏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㙆,掌令蔡弘直,持平奇學敬在外,掌令李東煥,持平韓耆裕牌不進,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翊模曰,不爲仕進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趙得永落點。

○李翊模啓曰,新除授右副承旨趙得永時在釜山任所,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許遞,今日政差出。

○傳于任希存曰,違牌及未肅拜臺諫,竝許遞。

○任希存啓曰,合辭許久闕啓,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兩司諸臺,竝待下批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翊模曰,吏判事,豈不慨然?旣陳疏伸義之後,又何爲而如是也?政院之無一言捧入,亦豈成說?捧納承旨推考,此疏今無可批之語,所當還給,而以待重臣之義賜批矣。都政雖至晩暮,決不踰今日,卽速入來行政之意,嚴飭。

○李翊模,以吏批言啓曰,今日都目大政時,本曹堂上不可不備員,未肅拜參議李肇源,令政院卽爲牌招,以爲同參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翊模,以吏批言啓曰,每冬大政,如有應製,除職承傳之未及收用者一人,必爲調用,然後始擬他人,如無調用之人,銓曹具由草記,然後始出初仕之望事,定式施行事,曾有先朝受敎矣。今無應製捧承傳之人,故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翊模,以吏批言啓曰,敦寧府直長金在三、鄭漪皆已報仕於今大政,六品遷轉矣。其代竝還爲權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翊模曰,守令、邊將初仕,各別擇差,忠臣、淸白吏子孫及西北松都人收用事,分付兩銓。

○大王大妃殿,傳于李翊模曰,此人無故作散已久,豈可仍爲乾沒,前主簿閔致成,今日政復職調用事,分付東銓。

○傳于李翊模曰,今已日晩,望筒陸續書入事,分付兩銓。

○傳于李翊模曰,吏兵批望筒遲滯判堂,竝推考。

○都政。吏批,判書徐邁修進,參判尹光普進,參議李肇源進,行都承旨李翊模進。啓曰,今都目大政,各歧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戶曹、刑曹、工曹、漢城府郞官,平市署官員,五部令,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四館陞出六品時,例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規矣。去秋冬等承文院褒貶,不得爲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而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中軍、都事、守令、察訪,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蔭仕六品官之陞五品,每於過都政後照擬,而見今在職者,絶無經一考之人,故五品官無以推移備擬,未經一考之人,依例勿拘陞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吉州防禦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在三爲敦寧主簿,鄭澣爲掌苑別提,奇象益爲濟用主簿,金箕憲爲密陽府使,兪殷柱爲大興郡守,張顯孫爲典設別提,洪秉寀爲禁府都事,趙義鎭爲坡州牧使,金聖和爲吉州牧使,李晦植爲昌城府使,李晳爲成均典籍,鄭淳民爲宗簿主簿,趙亨基爲承文校檢,李光憲爲平市直長,尹序東爲大司諫,趙德潤爲寧邊府使,李東植爲安州牧使,趙鎭宣爲永川郡守,李憲成爲內資直長,鄭有淳爲司宰直長,沈澤之爲楚山府使,李憲圭爲唐津縣監,李好敏爲兵曹正郞,朴弘壽爲英陽縣監,金命淵爲淸河縣監,尹善大爲濟用主簿,李秉德爲咸平縣監,白東脩爲博川郡守,徐有齡爲軍資判官,李顯綏爲中部令,徐善修爲司䆃奉事,尹行澈爲內資奉事,尹羲厚爲居昌府使,徐鐸修爲掌樂主簿,李建胄爲平澤縣監,白泳鎭爲碧潼郡守,尹益烈爲成川府使,朴宗龜爲交河郡守,曺龍玩爲靖陵直長,李之受爲貞陵令,李敎源爲漢城主簿,李英雲爲金化縣監,李光斗爲知禮縣監,沈兢之爲司宰奉事,尹永烈爲靈山縣監,徐觀淳爲景慕宮令,李源明爲氷庫別提,許㶏爲端川府使,趙觀基爲尙瑞直長,趙鎭大爲西部令,洪秉寀爲工曹佐郞,金銓、李敦德爲典籍,李東師爲尙瑞副直長,李㬖爲典籍,吳淵常、金銓爲監察,李彬爲嘉山郡守,李東洙爲典牲副奉事,朴善浩爲長興主簿,金在三爲漢城主簿,李源明爲戶曹佐郞,金宅基爲孟山縣監,金履牧爲義陵奉事,金植爲价川郡守,鄭漪爲禁府都事,朴善浩爲監察,金致礪爲延曙察訪,柳春源、李濟和爲監察,洪留浩爲機張縣監,李箕材爲利原縣監,田義顯爲橫城縣監,李濟遠爲監察,韓永建、姜學濬、朴榮東爲典籍,洪𪴑爲禁府都事,吳載紹爲承旨,嚴耆爲驪州牧使,李普天爲伊川府使,洪樂淵爲寧越府使,趙秀民爲文川郡守,鄭澣爲保寧縣監,奇象益爲敦寧主簿,趙慶遠爲濟州判官,鄭重祿爲旌義縣監,孫鎭翼爲連原察訪,金龍見爲幽谷察訪,曺翰振爲長湍府使,李民秀爲柒谷府使,張重吉爲仁同縣監,牟達兼爲濟原察訪,金珍修爲銀溪察訪,李種德爲直講,李得江爲興海郡守,韓啓翼爲恭陵令,任希鐸爲翼陵令,金瀍爲校書判校。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營將、中軍、虞候滿二十朔後始爲內遷事,曾有定式,而今都政則皆未準二十朔矣。在前如此之時,雖未準朔人,有推移內遷之例,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批言啓曰,內禁衛將鄭學畊,羽林衛將鄭湋,五衛將徐明稷、李興祐,景福宮衛將安鳳翮,慶熙宮衛將朴序郁、金致厚,俱以病難供職,呈狀乞遞,五衛將白泓鎭前任公州營將,金㝡煥前任三陟營將,柳光命前任羅州營將,趙應鉉前任咸鏡監營中軍,李宗祥前任忠淸監營中軍,忠翊衛將李雲祜前任平安監營中軍,具縉前任大興中軍,忠壯衛將金鍾義前任南虞候,李潤慶前任黃海監營中軍,俱在任所,該廳番次苟艱,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批言啓曰,新除授天摩僉使金就圭身病危重,勢難登程赴任,呈狀乞遞,身病旣是沈篤,則不可强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兵批,判書李得臣進,參判尹東晩進,參議李廷顯進,參知李益恢進,左副承旨金近淳進。啓曰,各道營將中軍、虞候,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守令及虞候,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祖承爲知事,曺命業、李曾祜爲同知,白泓鎭、金㝡煥爲五衛將,僉知單徐明稷、柳光命、趙應鉉、李宗祥爲五衛將,李雲祜、具縉爲忠翊將,訓鍊主簿單鄭泰宗、金鍾義,李潤慶爲忠壯將,李興祐爲五衛將,安鳳翮爲景福將,朴序郁爲慶熙將,尹致儉爲晉州營將,韓泳爲公州營將,閔亨默爲平安中軍,權琇爲咸鏡中軍,柳煥寅爲南虞候,護軍李命新、李濟安單付,副護軍單鄭聖鵠,副司果金宗友,申達夏爲羅州營將,崔秉敎爲三陟營將,權煥爲大興中軍,安舜命爲忠淸中軍,金載仁爲黃海中軍,僉知三單,柳光命、趙應鉉、具縉,金致厚爲慶熙將,金鎭五爲武兼,李秉天爲全羅兵虞候,李毅和爲全羅右水虞候,金汝瑚爲坡知僉使,同知單安鳳翮,僉知三單,白泓鎭、李宗祥、李雲祜,李復淵爲都摠都事,閔光德爲守門將,鄭來升爲慶尙左兵虞候,朴道性爲廣梁僉使,李明洽爲蝟島僉使,同知單李序郁,僉知單李興祐,護軍林蓍喆、趙德潤單付,朴秀文爲白峙僉使,洪汶績爲所斤僉使,朴載元爲德浦僉使,姜百昌爲西北僉使,金聲玉爲淸城僉使,訓鍊僉正單慶恒運,判官單姜碩儒,主簿單尹弘鼎、洪翼彬、申光祜,以上依定式減下,金就圭爲天摩僉使,李益淳爲委曲僉使,文命倫爲平山浦萬戶,玄光復爲加背梁萬戶,李東憲爲黔毛浦萬戶,副護軍金鍾義、李潤度單付,金兌雲爲梨津萬戶,全弘仁爲鉢浦萬戶,朴文曾爲木浦萬戶,韓錫胤爲於蘭萬戶,韓致裕爲薪智島萬戶,公州營將韓泳,晉州營將尹致儉,咸鏡中軍權琇,平安中軍閔亨默,南虞候柳煥寅,以上今加折衝加資事,承傳,李勉植爲訓鍊副正,徐有建爲釜山僉使,朴長瀗爲白翎僉使,金宗運爲訓鍊主簿,鄭連行爲部將,同知單金致厚,副護軍韓泳、尹致儉單付,李休爲玉浦萬戶,朴守彬爲越松萬戶,崔龍角爲植松萬戶,金斗郁爲濟物萬戶,金再聲爲德津萬戶,副護軍趙應鉉、李宗祥、具縉、李雲祜竝單付,李敬涉爲仇寧萬戶,金器樟爲靑水萬戶,金德恒爲梨同萬戶,金德良爲溫萬戶,李濟遠爲宣傳官,安弘燁爲黃龍別將,陸昌鎭爲蟾津別將,韓宗復爲浦項別將,金致煥爲大峴別將,崔錫福爲長壽別將,李元植爲內禁衛將,李顯益爲兼司僕將,鄭義誠、趙永權爲五衛將,劉寬澤爲月串僉使,金永勉、咸汝績、洪鼎運、李得淵爲五衛將,金麟鍾爲都摠經歷,尹相重、全膺舜爲忠翊將,金鎭鼎、金光運爲忠壯將,李鼎會爲中樞都事,護軍申大偀,副護軍趙得永、李旭祥竝單付,副司直洪受浩、李東煥、鄭晩錫、韓耆裕竝單付,金煐爲訓鍊正,柳漢源爲副正,許圭爲慶熙將,張元邦爲天摩僉使,康漢章爲阿山萬戶,李熙燮爲五衛將,金鳳九爲忠翊將,金脩恒爲景福將,朴昌根爲慶熙將,李柱爲武兼,李蓍明爲訓鍊僉正,南燦爲宣傳官,李以澹爲訓鍊判官,尹弘鼎爲加設判官,李漢忠爲訓鍊主簿。

○傳于李翊模曰,將至夜深云,吏兵銓官,姑令退去,待開門入來爲之。

○以呂東植囚單子,傳于任希存曰,分揀放送。

○吳載紹,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慶尙監司金履永牒報及成冊,則大逆不道罪人志孝、好春應坐諸人,査出報來,仍以爲,志孝子畯八,年二十一,本是志孝兄處孝子,志孝未生子之前,果爲收養,呼父呼子,而初未有禮斜之事云,故招問田哥諸人及該面執綱、戶有司,則所告雖無異同,禮斜成出之有無,不可所信於渠輩之所告,考諸該曹文蹟眞僞,可以立判,而設或禮斜未及成出,收養多年,呼父呼子,名則已定,故鄕人莫不認以爲父子,則不可以禮斜之未出,換其父子之名,傳之叔姪之義,撤榜之初,首先解釋,雜出於諸囚之供,則同參情跡,昭不可掩,斷當殄滅無遺,絶其兇種,論以名義,參以負犯,合置父子應坐之律云矣。志孝父載稷年八十三,依法典免絞,全羅道濟州牧絶島定配,毋宜生年八十一,依律文免坐,妻儀永咸鏡道慶興府爲婢,子宗郁年一,以年未滿,依律文免絞,全羅道靈巖郡楸子島爲奴,女守幸咸鏡道茂山府爲婢,兄處孝全羅道羅州牧黑山島,弟宅孝珍島郡金甲島,竝爲奴,姪畯豊平安道朔州府,彩郁咸鏡道三水府,大快平安道孟山縣,小快全羅道靈光郡,代快平安道寧遠郡,命郁全羅道古阜郡,竝流三千里安置,好春妻岳只咸鏡道明川府爲婢,子睦駿年十一,烈駿年三,俱以年未滿,依律文免絞,睦駿全羅道濟州牧大靜縣,烈駿興陽縣呂島鎭,竝爲奴,女玉伊平安道郭山郡,七伊咸鏡道利原縣,竝爲婢,兄漢春慶源府爲奴,姪孟駿平安道碧潼郡,流三千里安置,而右罪人等,今方捉囚於宜寧、靈山等縣獄,竝令刑曹押送于各其配所,而畯八撤榜之時,首先解釋,旣出諸囚之招,則究其負犯,不但罔赦,渠雖處孝之子,旣爲志孝之所收養,稱父稱子,名義已定,則不可以禮斜之未出,遽議傳生之典,而事係一律,以臣等膚淺之見,有難臆斷,下詢大臣處之,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道北靑府投畀罪人李錫夏戶奴呈狀內,其上典,去十二月初四日,遭母喪,依法典歸葬間給由云矣。定配罪人之遭親喪者,給暇歸葬,三月後還發配所,載在法典,李錫夏,依法典給暇歸葬,過三月後還發配所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刑書徐邁修疏曰,伏以臣,昨陳短章,猥暴訟愆之忱,冀被譴何之典,及伏承批旨,不惟威罰之不加,乃反以大臣之言,出於相規,不必深引爲敎,誨諭鄭重,庇護勤摯,無狀賤臣,何以得此?雙擎九頓,且惶且感,繼伏奉大政進定之命,臣聞命震懍,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含恩畏義,固當顚倒趨承之不暇,而第念事關黜陟,昏謬之失甚大,罪著政注,恧蹙之情冞深,且都目,有國之大政也。緣臣衰病,施至于今,致勤飭敎之屢降,此已臣難赦之罪,而顧今情病益苦,問政等應行之節,亦不得按例爲之有臣如此,將亦安用,左右思量,萬無進身之勢,玆敢不避猥越,申暴危懇。伏乞聖明,察臣衷情之非出深引,憐臣衰朽之自來難强,亟遞臣見帶之職,回畀可堪之人,俾莫重大政,及期擧行,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警具僚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批之後,又何可再疏乎?處義已伸,開政在卽,卿其斯速入來擧行。

○吏曹參判尹光普疏曰,伏以臣,性本魯鈍,年又衰頹,實不合於銓衡佐貳之任,而猥被殊恩,忝叨見職,四朔縻冒,一心謹畏,惟以趨走之恭,思酬涓埃之報,而其奈神識昏憒,聞見固陋,隨事冥,到處瘡疣,何哉?迺於歲末開政之際,適値臺望多窠之時,人員乏少,排擬甚難,只知有大政當前,久倅內移之例,未知其陞降以前不得遷動之規,果於各道都事之內遷也?安東亦入其中,而其後臣之宿病危劇,不能起動,凡於政席及諸般公座,未得同參,委頓床第,至于今十許日矣。昨伏見備局草記,則盛陳殿最法意之嚴,至有銓官請推之擧,臣始悟物議之全昧,而注擬之失宜也。滿心慙恧,無以爲辭,身爲政官,昏謬若此,則顚錯之罪,奚但問備而止哉?撫躬踧踖,靡所容措,玆不得不短章自列,恭俟譴何。伏乞聖慈,俯垂鑑察,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諭於昨日長銓之批,卿其勿辭,入來參政。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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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行右承旨吳載紹坐直。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任俊常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金致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惠慶宮進服甘吉茶,自明日停止事,榻前下敎。

○藥房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李翊模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㙆,掌令蔡弘直,持平奇學敬在外,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載紹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爲之。

○金近淳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都政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翊模曰,漢城主簿李敎源,卽李諭善之子也,何待詞訟?準朔近地守令,今日政差送,俾爲便養,又見仕記,假注書尹久東,亦故諭善之子也,今日政六品職調用。

○以稷山縣監望筒,傳于李翊模曰,以畿邑相換。

○都政。吏批,判書徐邁修進,參判尹光普進,參議李肇源進,行都承旨李翊模進。以安載還爲濟用主簿,尹之鉉爲黃山察訪,金之翰爲輸城察訪,崔錫圭爲黃海都事,金喆修爲戶曹正郞,趙進洙爲軍資主簿,尹時興爲繕工主簿,崔宗錫爲內資主簿,鄭履權爲軍器主簿,金宗淳爲長興主簿,趙處仁爲掌苑別提,李溶爲軍器判官,李宜秀爲軍器正,權德恒爲氷庫別提,閔致成爲司圃別提,金宗赫爲軍器主簿,金瑥爲司乂gg司藝g,金致龍爲工曹正郞,申𪰺爲司諫,韓永逵爲掌令,李允謙爲持平,李德鉉爲獻納,吳淵常爲正言,朴宗慶爲副應敎,尹悌東爲副校理,李殷模爲工曹參判,李㬖、李濟遠、韓永建爲監察,李泰熙爲司乂gg司藝g,李之珩爲開城經歷,韓啓玉爲高山察訪,金直爲典籍,李覲吾爲厚陵令,承憲祖爲康陵令,崔心健爲懿陵令,李運恒爲典籍,尹濟弘爲吏曹正郞,兪漢模爲右尹,趙亨基爲刑曹佐郞,丁載默、邊相徽爲典籍,趙道宇爲奉常主簿,兼春秋單金致龍、崔鴻晉爲校檢,尹久東爲典籍,尹行直爲軍資正,金必宣爲禮曹佐郞,洪元燮爲工曹參議,柳禎爲直講,閔昌呂爲兵曹佐郞,李德淵爲章陵令,盧尙熙爲直講,李敬參爲狼川縣監,李敎源爲稷山縣監,尹文東爲敦寧都正,權太應爲漢城主簿,鄭夏容爲南部都事,李翊會爲永禧殿參奉,申顯祿爲莊陵參奉,李翼榮爲元陵參奉,任希季爲溫陵參奉,韓弘瓚爲安陵參奉,鄭信龜爲典獄參奉,朴師晉爲徽陵別檢,李箕淵爲昭寧園守奉官,稷山縣監李敎源,龍仁縣令李明翼相換。

○兵批,判書李得臣進,參判尹東晩進,參議李廷顯進,參知李益恢進,左副承旨金近淳進。以柳英逵爲宣傳官,元永象爲訓鍊僉正,李漢鼎爲別害僉使,李運植爲訓鍊主簿,元在誠爲加設主簿,洪聖源、李箕明爲都摠經歷,鄭惟寬爲訓鍊僉正,趙文錫爲宣傳官,張拱翼爲部將,李存敬爲都摠都事,曺允兢爲中樞都事,丁海翼爲都摠都事,鄭魯誠爲訓鍊僉正,許溶爲武兼,李乘運爲宣傳官,崔啓鉉爲訓鍊判官,李基鼎、韓啓豊爲訓鍊主簿,李敬集爲部將,同知單趙永權,僉知三單,鄭義誠、金永勉、李熙燮,申惠周爲中樞經歷,李晩植、李夢龍爲訓鍊主簿,同知單朴昌根,僉知三單,咸汝績、李得淵、洪鼎運,曺命集爲外營衛將,金應瑞爲宣傳官,金光浩爲武兼,朴理漢爲外營部將,申義顯爲內乘,僉知三單,尹相重、全膺舜、金鳳九,張彦極爲都摠經歷,韓啓豊爲宣傳官,金永喆爲武兼,僉知三單,金光運、金鎭鼎、金脩行,護軍金熙朝、許晊,副護軍李東憲竝單付,劉泰說爲訓鍊判官,李普榮爲訓鍊主簿,僉知三單,李元植、李顯益、許圭,李齊年爲部將,金德京爲守門將,僉知單曺命集,副司果崔泰魯、趙台鉉竝單付,李忠運、李德謙、洪栻、李一愚爲宣傳官,李文達、卞浩德、韓命九、成樂鎭爲部將,李莘耆、金德秀、尙大容、金宗源、韓世彧爲守門將,權管秩,小農堡金時和,三千里黃啓漢,栗浦全檝,小坡兒鄭達行,廟洞金仁德,甲巖尹宗孚,黃拓坡黃希中。

○傳于李翊模曰,守令、邊將、察訪、初仕人,明日待令。

○以掌令韓永逵,持平李允謙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吳載紹,以奎章閣言啓曰,臣進詣奎章閣,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奉審,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翊模,以吏曹言啓曰,校書館校理李夢龍,移拜訓鍊院主簿,而誤認以成均館直講金亨獜遷轉,至以前佐郞盧尙熙首擬,已蒙恩點矣。昏謬之失,臣不勝惶恐,而原望筒勿施,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頃因東萊府使韓致應狀啓,東西倭館修補處,自監營定差員摘奸後,所入物力磨鍊以報之意,筵稟行會矣。卽見慶尙監司金履永狀啓則以爲,館宇毁傷處,詳細摘奸,則營建已久,屢經重修,材木則幾盡朽傷,補葺者亦多腐敗,役處無異新創,容入物力,參考前例,則己巳區劃合爲三萬二百五十兩,癸巳區劃錢合爲五萬三千七百兩矣。今番修改,若依己巳例,則太涉不足,若如癸巳例,則未免濫觴,故就中參量磨鍊,而都合雜費錢,猶爲三萬九千八百七兩,依此區劃,材木則東萊近處松田中,不合船材者,依例許斫事,竝請令廟堂稟旨分付矣。倭館修補,旣係不可已之事,物力當爲趁今區劃,而道臣之參互兩年已例,酌量磨鍊,似爲適宜,以本道右兵營餉米一萬石,射軍木代銀三千九百二十兩劃給,而餉米則以昨年加分耗餘數及來頭加分耗,次次移錄充報,至於所入材木,勿論左右沿,以萊府近處松田中風落自枯松及不合船材者,量宜斫給之意,分付統制使,而如或有憑藉濫斫之弊,則當該差員及監董官,令道、帥臣隨聞嚴勘,陸運則監董官依前擧行,水運則用附近兵船,而沙格糧米,從實入,以儲置未會減,在前監董時,任譯輩全不謹畏,留連躭閣,其弊甚多,今番始役後,若或復踵前習,延拖時月,耗費財力,更以不足二字,煩聞朝廷,則非但勿爲聽施,斷當各別嚴繩,以此意分付道臣及萊府,另加察飭,俾無重役稽緩之弊,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都目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翊模,以司饔院都提調意啓曰,本院奉事李憲成,昨日都政,內資寺直長遷轉,而昨年柴場摘奸後,今年燔造物力,旣已區處矣。莫重燔造之任,不可付之生手,本院直長中依例相換,以爲竣事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翊模,以忠勳府言啓曰,本府書寫忠義衛金應斗瓜滿代,嫡長忠義衛南迪老差下,依例以假郞廳稱號,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徐龍輔疏曰,伏以臣,自近日以來,忽患寒感,將攝失宜,日益添篤,最是咳急喘促之症,方其劇時,殆若頃刻莫保,房闥之間,奄奄欲盡,今日藥院日次,末由進身,闕禮之罪,顧無所逃,玆敢短箚自列,伏乞亟降威罰,以肅朝綱焉。取進止。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所愼奉慮,卿其安心善攝。仍傳于李翊模曰,此批答,遣史官傳諭。

○正言洪奭周疏曰,伏以,居諸迅邁,歲籥倏改,仰惟聖孝,撫時號慕,益復如新,惟天惟祖宗,默佑我東方,聖候康復,天和遄臻,億萬年無疆惟休,其自今伊始,歡忭慶祝,帀域同情。伏念臣罪負至重,身名俱衊,譴削薄勘,匪罰伊恩,杜門跧伏,泣血訟愆,自分爲聖世之棄物,淸朝之累臣,而區區寸心,暴白無路,永作此生不瞑之恨矣。千萬不自意,滓穢之蹤,曲荷天地父母之記念,陞六之典,旣屬罔功之濫賞,收敍之敎,尤出洗垢之殊私,而迺者薇垣新命,忽又下於經年蟄廢之餘,是豈負累如臣所當得者哉?臣拜擎除旨,手奉庚牌,始焉而惝怳若夢,從之以感淚被面,而繼又惜聖朝名器之緣臣而玷汚也。臣本矇騃無知之一後進耳,才識則百不猶人,文質則兩無所當,加之以賦性蠢愚,涉世昧方,樗散枵瓠,自知無用而自在韋布之時,厚沐先大王不世之洪造,弱冠決科,出自特恩,屢年簪筆,偏被異數,眷寵之隆,逈越尋常,庇覆之私,實均顧復,夫以藐然新進,微末賤品,受恩於君父如此者,歷數今古,曾有幾人?毛髮頂踵,都歸造化,隆天重地,報答無階,而未展涓埃之效,遽抱弓劍之痛,此固臣終天沒世之至恨,而愚闇冥,行已無狀,畢竟司直之論一出,而臣遂反爲辜負先王之人。嗚呼,尙復何言?夫臣罪臣自知之,無知妄作,自陷大戾,嶺海金木,唯所甘心,往日臺章之聲罪臣汚衊臣,雖無復餘地,臣唯當受以爲罪而已。顧何敢肆然爲自辨之計,而至若目之以忍忘先王之遺旨,歸之於背馳先王之義理,則臣誠萬萬冤迫,恨不能如古之烈士,刳心剚腹以自明,何敢不一仰首鳴號於天日照臨之下哉?嗚呼,我先王平日秉執之大義理,建諸天地,昭如日星,雖愚夫愚婦,亦可與知而與能,凡今日爲東土臣子,而不知此義理者,橫目而禽犢也,冠裳而裔戎也。臣固庸愚,無所識知,然忝叨邇密之列,捧硯而登文陛之上者,六年有餘矣。朝夕之所承聞,耳目之所擩染,進則洗心而恭聆,退則涉筆而詳記者,一則義理,二則義理,至於五晦筵敎之承命起草也。丁寧玉音,尙今在耳,至有爾亦爲善類之敎,奬進誨諭,不啻耳提而面命,旁聽代感,一世聳傳,矧在臣身,何以爲喩,仙馭寢遠,穹壤罔極,諄諄之敎,奄成末音,到今追惟,心骨崩隕,而在臣毫分追報之方,惟有一心感戢,沒身銘佩,庶不爲不識義理之人,以少寓於戲不忘之思而已。假使臣猶有所一分隔膜於此箇義理,則是眞忘先旨也,負聖恩也。比諸它人,其罪尤倍,雖萬萬滅死而有餘辜矣。臺章之所以嚴討臣者,卽金箕殷擬望一事也。疎闇昏謬,全失照檢,執跡而論誰肯曲恕,而顧臣本情,亶出於聾瞽無知耳。果使臣明知其狀,如臺疏中所云云,而乃反爲泚筆檢擬之擧,則是豈有臣分人心者之所忍爲哉?天地神明,臨之在上,臣焉敢誣也?然而不知亦罪,將誰怨尤?夫有曾、閔之孝者,人不間於其父母昆弟之言,今臣犬馬愛君之忱,竊自謂不後於人,而人之爲言,顧乃直歸之於忍忘先王之科,此臣所以撫躬漸痛,自恨其素行之不能見孚,而不暇致憾於言者之不少舒究也。抑臣又有所悼者,臣家自祖先以來,忠孝相傳,二百年于玆矣。邇來亂賊之近出,不幸爲宗黨之羞恥,而顧臣家庭之間,深明別族之義,事苟有關於忠逆邪正之分,則不以親近之故,或少忽於斬釘截鐵之戒,臣之先祖所以蒙先大王非常之恩遇者,職在於此,而元祐完人之敎,至見於隱卒之恩誥,此不惟臣家內之所常欽誦,而擧世公議,亦莫不以爲信然者也。臣之不肖無狀,雖不免玷辱之歎,而傳家之法,固有所受,則凡係陰陽黑白關頭,寧敢忘嚴辨固守之義,而甘自陷於背棄先訓,隕墜家聲之科哉?今彼白簡之峻發,乃以顧戀宿處,愛護私黨,爲八字勘斷之目,臣雖無似,未嘗敢由他蹊求進,亦未嘗敢與匪類交接,進退本末,想已蒙天鑑之所俯燭,則臣未知所謂宿處者何所指,私黨者何所謂,而槪觀其語脈旨意,乃欲隱然歸之於賊一邊,人理外橫加之言,雖不欲多辨,而每一思惟,誠不覺心骨之俱寒,一身汚辱,固不遑恤,而進將爲負國之臣,退將爲忝先之孫,有生如此,不如死之久矣。今臣所負之釁累,直是淸議之所同棄,聖代之所不容,晏然視息,冥頑已甚,揚揚彈束,匪可擬議,至如臺閣淸銜之有難冒膺,目下病狀之便成癃廢,皆未敢一一煩陳,而天牌儼臨,鐵限在前,屢犯違逋,祗增罪戾。伏乞聖慈,亟削臣新授職名,以安私分,仍命刋去臣名於淸朝仕籍,以爲人臣不忠者之戒焉。臣旣不敢以見職自居矣。以若情踪,尤安敢開口論事,而顧以世祿之裔,曾玷昵侍之班,今玆言責之叨,又在逖違之餘,葵藿微忱,終有所不能自已者,敢此附陳,唯聖明留神焉。方今聖化誕敷,慈天光臨,義理大明,國是大定,元惡巨憝,旣伏常典,邪壬餘黨,次第屛逐,弘璧大訓,昭揭萬世,魑魅鬼蜮,情狀莫逃,朝著有肅淸之休,民生望太平之效,此正我殿下大有爲之機會也。臣竊謂聖學明然後義理可以益明,聖志定然後國是可以久定,而聖志之堅定,亦由乎聖學之克明,則目今之悠悠萬事,孰有大於聖學之將就乎?程子,大賢也,其告君之辭,惟以親賢士大夫之時多,親宦官宮妾之時少,爲涵養薰陶之根本,爲今日廈氈獻規之第一義者,舍是訓而奚以哉?臣頃忝右史,屢望淸光,竊伏覸我殿下與大臣、儒臣訏謨討論之時,不過賓對與講筵而已。賓對則機務繁委,酬接易疲,講筵則隨文解義,備例講讀,臣竊恐君臣上下之情志,或未及藹然交孚,而古今得失之詳,政事利病之實,閭里小民之疾苦艱難,殿下有未得而盡聞也。且況賓對之行,不過一月數次,而停講之日,又或多於開講之時,一曝十寒之慮,臣未敢保其必無,而抑未知深宮涓蠖之中,燕處游息之際,殿下之所以兢惕對越者,亦果能一如穆然臨朝之時乎?恭惟緝熙之工,宜無俟臣言之加勉,而聖不自聖,所以益聖,此正我殿下所當加意,而至於淸燕之暇,頻接臣僚,講論治道,明習庶政,尤爲目下急先之務,伏願少垂察焉。臣伏聞典學之要,固不越乎一心上工夫,而若其德性之成就,尤係乎賢邪親疎之際,所親近者苟皆端良正直之士耶,則德不期進而自進,苟皆便辟柔佞之人耶,則志不期惰而自惰。《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蓋聽其言而順旨,與之處而易昵者,此必便辟柔佞之人也。聽其言而拂意,與之處而可憚者,此必端良正直之士也。以其順旨也而悅之,以其易昵也而親之,則便辟柔佞之人日進矣。以其拂意也而厭之,以其可憚也而疎之,則端良正直之士日遠矣。況以承順爲忠,以姑息爲愛者,此固便嬖近習之恒態,而人主方寸之間,一不免於有所偏好,則投間窺伺,先意導諛之言,必將不勝其衆楚之咻,此正天理人慾消長之幾,甚可懼也。且自古人君,莫不知君子之可敬,亦莫不知小人之可賤,然䫉敬而實疎之,則雖曰,敬賢,而無親賢之實,名賤而實狎之,則雖曰,賤邪,而無遠邪之實,此君子所以難用,小人所以易合,而治日所以常少,亂日所以常多也。故唐臣魏徵,以輕䙝小人,禮重君子,爲不若親君子而斥小人,此眞千古之格論,而《朱夫子九條封事》,獨致惓惓於遠便嬖近忠直一段,今臣所言,卽前賢之言也,惟聖明勿以臣故而廢其言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人言豈足多辨?附陳甚好,予庸嘉之,當體念。爾其勿辭察職。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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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坐直。行右承旨吳載紹。左副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右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同副承旨林漢浩。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任俊常仕直林東鎭未入來。事變假注書金致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有兩珥。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載紹啓曰,去十月十一日輪對官兵曹正郞尹孝寬,校書著作李顯相,戶曹佐郞李光顯,二十一日輪對官通禮院贊儀李厚植,十一月十一日輪對官刑曹正郞李基岳,廣興守金在淳,司僕正鄭景祚,二十一日輪對官司䆃寺僉正宋煥章,禮賓寺主簿金福麟,瓦署別提金相補,掌苑暑別提朴顯範,平市令崔弘淵,十二月十一日輪對官社稷暑令李龍柱,承文判校曺亨壽,正字許暕,二十一日輪對官宗廟署令李英胄,尙衣院僉正兪漢紀,東氷庫別提韓碩謩,議政府司錄沈厚鎭,中學訓導朴在寅,今正月初一日輪對官造紙署別提張猷煥,內贍寺主簿李炯,西學訓導朱弼相,忠動府都事李永夏,軍器寺僉正李魯昌,十一日輪對官工曹正郞金基厚,儀賓府都事鄭時養,南學訓導劉弘九,義盈庫主簿朴宗林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于吳載紹曰,吏兵房承旨與守令、邊將、察訪、初仕人入侍。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㙆,掌令蔡弘直,持平奇學敬在外,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用鐸曰,召對爲之。

○尹久東陞六,代以孟養大爲假注書。

○孟養大在外,代以林東鎭爲假注書。

○以掌令韓永逵,正言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吳載紹,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閔師宣,下番副修撰洪秀晩,俱以實錄纂修郞廳,今日會同時,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載紹,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全羅道都事鄭日泰呈狀內,矣身老父年近八十,素多疾病,萬無離側供職之望云,其親病旣如是,則有難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講書時,宣傳官韓啓豊三略不通,依定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以右邊捕盜廳言啓曰,本廳兼從事官李乘運,宣傳官遷轉矣。職務相妨,兼從事官之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韓用鐸,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實錄纂修,今將始役,臣等方爲會同矣。諸堂纂修後,文任更加校正,例也。其爲事體,至重且大,決不容玩愒遷就,徒費歲月,而堂上中判府事洪良浩實病沈重,行左參贊金載瓚在外,竝姑減下,行上護軍趙尙鎭,行大護軍趙鎭寬,戶曹判書李書九,禮曹判書鄭大容,行護軍南公轍,行都承旨李翊模,吏曹參判尹光普,禮曹參判金羲淳,行右承旨吳載紹,纂修堂上加差下,分年纂修,以爲不多月內竣役之地,而隨其訖工,這卽草記,修撰張錫胤,軍資正尹行直,右通禮李顯道,副修撰安廷善,副司直鄭晩錫、李基慶、朴宗正,兵曹正郞李好敏,副司果金啓河,前正郞宋冕載,副司果權晙,前持平黃基天,郞廳加差下,未付軍職者,令該曹付軍職,使之刻期擧行,何如?傳曰,允。

○壬戌正月十一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吏兵房承旨與守令、邊將、察訪、初仕人、輪對官同爲入侍時,行右承旨吳載紹,左副承旨金近淳,假注書任俊常,別兼春秋呂東植、金邁淳,寧邊府使趙德潤,驪州牧使嚴耆,成川府使尹益烈,寧越府使洪樂淵,伊川府使李普天,坡州牧使趙義鎭,昌城府使李晦植,楚山府使沈擇之,長湍府使曺翰振,柒谷府使李民秀,碧潼郡守白泳鎭,仁同府使張重吉,橫城縣監田義顯,安州牧使李東埴,文川郡守趙秀民,狼川縣監李敬參,保寧縣監鄭澣,居昌府使尹羲厚,永川郡守趙鎭宣,濟州判官趙慶遠,興海郡守李得江,价川郡守金植,嘉山郡守李彬,博川郡守白東脩,旌義縣監鄭重祿,淸河縣監金命淵,金化縣監李英雲,靈山縣監尹永烈,平澤縣監李建胄,英陽縣監朴弘壽,唐津縣監李憲圭,知禮縣監李光斗,咸平縣監李秉德,孟山縣監金宅基,利原縣監李箕材,機張縣監洪留浩,延曙察訪金致礪,高山察訪韓啓玉,黃山察訪尹之鉉,連原察訪孫鎭翼,銀溪察訪金珍恪,濟原察訪牟達兼,輸城察訪金之翰,南部都事鄭夏容,永禧殿參奉李翊會,元陵參奉李翼榮,溫陵參奉任希季,典獄參奉鄭信龜,以次進伏,釜山僉使徐有建,白翎僉使朴長瀗,波知僉使金汝瑚,別害僉使李漢鼎,廣梁僉使朴道性,蝟島僉使李明洽,白峙僉使朴秀文,所斤僉使洪汶績,德浦僉使朴載元,月串僉使劉寬澤,西北僉使姜百昌,淸城僉使金聲玉,天摩僉使張元邦,委曲僉使李益淳,平山浦萬戶文命綸,加背梁萬戶玄光復,黔毛浦萬戶李東憲,梨津萬戶金光雲,木浦萬戶朴文曾,於蘭萬戶韓錫胤,薪智島萬戶韓致裕,玉浦萬戶李休,越松萬戶朴守彬,植松萬戶崔龍角,濟物萬戶金斗郁,德津萬戶金再聲,梨洞萬戶金德恒,仇寧萬戶李敬涉,靑水萬戶金器樟,溫萬戶金德良,阿山萬戶康漢章,黃龍別將安弘燁,蟾津別將陸昌鎭,浦項別將韓宗復,大峴別將金致煥,長壽別將崔錫福,小農權管金時和,三千浦權管黃啓漢,栗浦權管全樴,黃拓坡權管黃希中,廟洞權管金仁德,甲岩權管尹宗孚,宣傳官李忠運、李德謙、洪栻、李一愚,部將李文達、卞浩德、成樂鎭、韓命九,守門將李莘耆、金德秀、尙大容、金宗源、韓世彧,兵曹正郞尹孝寬,校書著作李顯相,戶曹佐郞李光顯,贊儀李厚植,刑曹正郞李基岳,廣興守金在淳,司僕正鄭景祚,司䆃僉正宋煥章,禮賓主簿金福獜,瓦暑別提金相補,掌苑別提朴顯範,平市令崔弘淵,社稷令李龍柱,承文判校曺亨壽,承文著作許暕,宗廟令李英胄,尙衣僉正兪漢紀,東氷庫別提韓碩謩,司錄沈厚鎭,中學訓導朴在寅,造紙別提張猷煥,內贍主簿李炯,西學訓導朱弼相,忠勳都事李永夏,軍器僉正李魯昌,工曹佐郞金基厚,儀賓都事鄭時養,南學訓導劉弘九,義盈主簿朴宗林等,以次入就階下訖。上曰,以次進前,奏職姓名,可也。德潤等,以次進前,奏職姓名,退出。至翊會,上敎曰,誰之族乎?翊會曰,故大司成李得培之子也。仍退出。上敎翼榮曰,誰之族乎?翼榮曰,兵曹判書李得臣之十二寸孫也。仍退出。載紹曰,延曙察訪金致礪,輪城察訪金之翰,職姓名仰奏之際,事多顚錯,言甚糢糊,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輪對官先爲進前,可也。孝寬進前,奏職姓名。上曰,奏職掌。孝寬曰,鞍峴木覓山烽燧軍每朔頒料矣。上曰,奏遺在。孝寬曰,無矣。上曰,奏所懷,孝寬曰,無矣。孝寬退出。顯相進前,奏職姓名。載紹曰,奏職掌。顯相曰,書籍、香祝、印篆矣。載紹曰,奏遺在。顯相曰,卷冊紙三千七百七十一卷七張,貼冊紙一千一百五十五卷十張,時政記紙八百九十九貼六張矣。載紹曰,奏所懷。顯相曰,無矣。顯相退出。光顯進前,奏職姓名。載紹曰,奏職掌。光顯曰,歲幣色矣。載紹曰,奏遺在。光顯曰,錢文五千八百十三兩四錢一分,大同木八十三同二十七疋十六尺五升,布四同,大好紙七十九卷十七張,小好紙一百六十六卷五張,白綿紬十六同,白苧布八同,水獺皮三百令,鹿皮一百張矣。載紹曰,奏所懷。光顯曰,無矣。光顯退出,厚植進前,奏職姓名。載紹曰,奏職掌。厚植曰,別無所掌矣。載紹曰,奏遺在。厚植曰,無矣。載紹曰,奏所懷。厚植曰,無矣。厚植退出,基岳進前,奏職姓名。載紹曰,奏職掌。基岳曰,禁火司一房矣。載紹曰,奏遺在。基岳曰,無矣。載紹曰,奏所懷。基岳曰,無矣。基岳退出。在淳進前,奏職姓名。載紹曰,奏職掌。在淳曰,別無所掌矣。載紹曰,奏遺在。在淳曰,無矣。載紹曰,奏所懷。在淳曰,無矣。在淳退出。景祚進前,奏職姓名。載紹曰,奏職掌。景祚曰,無所掌矣。載紹曰,奏所懷。景祚曰,無矣。景祚退出。煥章進前,奏職姓名。載紹曰,奏職掌。煥章曰,無所掌矣。載紹曰,奏所懷。煥章曰,無矣。煥章退出。福獜進前,奏職姓名。載紹曰,奏職掌。福獜曰,雜物色矣。載紹曰,奏遺在。福獜曰,末醬二千一百四十一石一斗五升四合,川椒三十五斤一兩六分,鹽八百五十六石十三斗一升八合一勺,甘醬八十四石一斗九升四合二勺,艮醬四十五石五斗四升八合五勺矣。載紹曰,奏所懷,福獜曰,無矣。福獜退出。相補進前,奏職姓名。載紹曰,奏職掌。相補曰,瓦甎矣。載紹曰,奏遺在,相補曰,土火爐條吐木三十四萬六千五百九十一斤四兩五錢三分,常瓦五百七十八訥三百張半,方甎二百三十二訥九百三十六張,大瓦方甎防草一百十四訥九百六十九張,土火爐一百三十三箇矣。載紹曰,奏所懷。相補曰,無矣。相補退出。顯範進前。載紹曰,奏職掌。顯範曰,東山色矣。載紹曰,奏遺在。顯範曰,無矣。載紹曰,奏所懷。顯範曰,無矣。顯範退出。弘淵進前。載紹曰,奏職掌。弘淵曰,句檢市廛,平斗斛丈尺,低昂物貨等事矣。載紹曰,奏遺在。弘淵曰,無矣。載紹曰,奏所懷。弘淵曰,無矣。弘淵退出。龍柱進前。載紹曰,奏職掌。龍柱曰,灑掃外無所掌矣。載紹曰,奏遺在。龍柱曰,無矣。龍柱退出。亨壽進前。載紹曰,奏職掌。亨壽曰,事大交隣,本朝箋文矣。載紹曰,奏遺在。亨壽曰,無矣。載紹曰,奏所懷。亨壽曰,無矣。亨壽退出。暕進前。亦如亨壽對。暕退出。英胄進前。載紹曰,奏職掌。英胄曰,逐日灑掃,五日奉審矣。載紹曰,奏遺在。英胄曰,無矣。載紹曰,奏所懷,英胄曰,無矣。英胄退出。漢紀進前。載紹曰,奏職掌。漢紀曰,織造色矣。載紹曰,奏遺在。漢紀曰,無矣。載紹曰,奏所懷。漢紀曰,無矣。漢紀退出。碩謩進前。載紹曰,奏職掌。碩謩曰,祭享氷丁矣。載紹曰,奏遺在。碩謩曰,無矣。載紹曰,奏所懷。碩謩曰,無矣。碩謩退出。厚鎭進前。載紹曰,奏職掌。厚鎭曰,謄錄官矣。載紹曰,奏遺在。厚鎭曰,無矣。載紹曰,奏所懷。厚鎭曰,無矣。厚鎭退出。在寅進前。載紹曰,奏職掌。在寅曰,訓導儒生矣。載紹曰,奏遺在。在寅曰,無矣。載紹曰,奏所懷。在寅曰,無矣。在寅退出。猷煥進前。載紹曰,奏職掌。猷煥曰,咨文紙、表紙矣。載紹曰,奏遺在。猷煥曰,五百八十八張內,表紙二百五十五張,咨文紙三百三十三張矣。載紹曰,奏所懷。猷煥曰,無矣。猷煥退出。炯進前。載紹曰,奏職掌。炯曰,油淸色矣。載紹曰,奏遺在。炯曰,眞油八石十二斗一升五合九勺三釐,淸密五石六斗九升四合五勺,蔈古一萬八千三百八十六斤三兩四錢九分,牛毛三萬三千九百三十五斤九兩三錢三分,川椒八十四斤十兩九錢三分五釐,白淸一石九升四合八夕,載紹曰,奏所懷。炯曰,無矣。炯退出。永夏進前。載紹曰,奏職掌。永夏曰,田畓次知矣。載紹曰,奏遺在。永夏曰,無矣。載紹曰,奏所懷。永夏曰,無矣。永夏退出。魯昌進前。載紹曰,奏職掌。永夏曰,無所掌矣。載紹曰,奏所懷。魯昌曰,無矣。魯昌退出。基厚進前。載紹曰,奏職掌。基厚曰,山澤司矣。載紹曰,奏遺在。基厚曰,無矣。載紹曰,奏所懷。基厚曰,無矣。基厚退出。時養進前。載紹曰,奏職掌。時養曰,無所掌矣。載紹曰,奏所懷。時養曰,無矣。時養退出。弼相進前。載紹曰,奏職掌。弼相曰,訓導儒生矣。載紹曰,奏遺在。弼相曰,無矣。載紹曰,奏所懷。弼相曰,無矣。弼相退出。弘九進前,亦如弼相對。弘九退出。宗林進前。載紹曰,奏職掌。宗林曰,素膳色矣。載紹曰,奏遺在。宗林曰,粉藿二百十五斤三兩五錢,早藿二十九斤三兩四錢,常藿三千四百十七斤十五兩八錢,藿耳一千五百九十三斤六兩六錢六分,海衣三百二十九貼二張,昆布四千六百二十六斤十五兩三錢五分,多士麻加用十八斤三兩五錢七分,石耳加用三十九斤十兩八錢七分,細毛加用十三斤十一兩四錢矣。載紹曰,奏所懷。宗林曰,無矣。仍退出。近淳曰,邊將及初仕人,皆於階下,奏職姓名,退出乎?上曰,唯。近淳執笏記,出立楹外,有建等,以次奏職姓名,退出。近淳還入奏曰,鉢浦萬戶全弘仁,小坡兒權管鄭達行,未及待令云矣。上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壬戌正月十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韓用鐸,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閔師宣,檢討官張錫胤,假注書任俊常,別兼春秋呂東植、金邁淳,各持《綱目》第三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師宣讀自是月晦,止俱屯成皐。上曰,下番讀之。錫胤讀自漢遣酈食其,止令趣銷印。上曰,參贊官讀之。用鐸讀自荀悅曰,止說策之機也。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夏四月楚圍漢王,止復軍成皐。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六月楚破彭越,止亦有所未逮與。上曰,上番讀之。東植讀自秋七月有星,止梁復爲楚。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漢王遺酈食其,止信遂渡河。上曰,文義爲之。師宣曰,漢高之得天下,惟在於爲義帝縞素一着矣。當楚漢爭雄之時,黥布有擧足輕重之權,而及夫隨何之往說也。若徒說兩國强弱之勢,則何能使布背强楚而歸弱漢乎?故乃責楚以殺義帝之罪,稱漢以扶大義之名,以示人心背楚歸漢之機,而導得英布向善背惡之路,竟能服九江之心,而用成漢一戎之功,苟究其本,則如非當初首義而發,何以駕群雄而除强楚乎?伏願殿下,思先聖正名之訓,念漢王扶義之擧,凡於政令間施措,必以名義上爲重焉。雖以不立六國後之事言之,漢高聞酈生之言而趣刻印,聞張良之言而趣銷印,前後擧措,似涉顚倒,而第其豁達大度,從諫如流,初聞食其之言而善其策,及聞子房之籌而覺其非,六國之印,旣刻而旋銷,乃公之事,幾敗而復成,此可見虛心納諫,改過不吝之意矣。仲虺贊成湯之德,而亦惟曰,改過不吝,改過不吝四字,誠爲人君之第一義也。伏願深加體念焉。上曰,下番陳之。錫胤曰,漢高聞張良之言,而不立六國之後,聽陳平之謀,而出捐四萬之金,用轅生之策,而出武關軍成皐,納酈生之計,而取滎陽據敖倉,用能屈群策而成大業,其用人一事,足可爲後辟之監法,而至以見黥布之事論之,踞床示傲,先折其妄尊之意,豊其服食,以悅其歸國之心,亦可見駕馭群豪,牢寵手段矣。大抵人君御臣隣之道,如倔强跋扈之類,則折服之,若山林老成之人,則禮遇之,隨處示意,各盡其宜,凡於讀史之際,如此待下之義,可以三隅反矣。伏願深留聖念焉。上曰,參贊官陳之。用鐸曰,下番所陳,臣意則恐未必然矣。自古人君待下之道,一以誠心爲主,不以權術爲貴,光武之岸幘南廡,有推心置腹之意,宋祖之洞開重門,示正大光明之心,君臣之間,當如是矣,而若夫漢高,則專尙權術,無豚魚孚信之意,有顚倒闔闢之術,雖以待英布一事言之,若如光武之見馬援,而披示心腹,則布亦自可以誠服矣。何必用權道而悅其心乎?至若馳入趙壁,奪其印符之事,尤非帝王家正大誠信底道理,此漢治所以雜用覇道,而不古若也,功臣所以不保終始,而貽後譏也。惟其所可觀者,恢廓之大度,寬仁之氣象,而至於此等權術處,則不足法矣。伏願殿下,凡於待臣下之道,必以誠心爲樻,以致上下交孚之美焉。上曰,好矣。閣臣亦陳之。近淳曰,臣於文義,別無可陳者,而今日,乃玉候康復後初開講筵之日也。況當三陽回泰,聖學日新,臣等慶忭之忱,曷有其極?第伏念,間久撤講,睿工有間斷之慮,臣伏未知於靜攝之中,無或有息於心學工夫,而蓋聖學之將就,惟在於溫古而知新,雖於未開講之時,頻加溫繹於前日之所講,日知其所無,月無忘其所有,益勉不息之工,俾有緝熙之效,是臣區區之望矣。上曰,當體念矣。上曰,楊氏亦云,而漢王自稱漢使,直入臥內,奪其印符,韓信之軍法,何如是疎虞也?師宣曰,果如聖敎矣。軍中使在其間,則壁門之開納,勢或似然,而及其奪符之際,亦豈無臨機應變之道乎?此不及於古之有制之兵,而亦有愧於周亞夫細柳之軍矣。錫胤曰,自古有節制之將,必稱諸葛武候及李靖,若使此兩人當之,必不如此其疏闊矣。師宣曰,李廣、程不識,俱稱古之名將,而廣則行軍不加嚴整而必於善水草舍止,不識則紀律甚明,而刁斗必警,部伍必整,此雖各有所長而然,而若其萬全不敗之道,則程、李優劣,亦有先儒之定論,今於韓信之軍,有此疎虞之敎,臣不勝欽仰矣。上曰,漢高聞酈生之言,則何不與良,平諸人相議,而若是輕先刻印乎?師宣曰,此乃漢高之病處,而亦爲長處矣。蓋其轉圜之量,聽言無滯,聞此計則然之,聽彼諫則納之,言下卽從,不暇較量,有汲汲如不及之意,此亦難及處也。上曰,亞父若不去,則項羽能不亡乎?師宣曰,范增雖是戰國策士中稍勝者,而專昧引君當道之義,亦非知天識時之士,蓋疾敬德誠小民,爲祈天永命之本,而項羽之殺𬈥江,坑新安之時,增無一言以諫,使羽自絶于天,而只以除去漢王爲急務,殺沛公,豈無沛公乎?由此觀之,范增初非王佐之材,而其去留亦無關於羽之興亡矣。錫胤曰,宋臣蘇洵之論有曰,增不去,羽不亡,當兩國爭雄之時,一士爲難,增若留輔項羽,則其成敗亦未可知也。師宣曰,羽之爲人,意忌信讒,雖有百范增,亦無奈何矣。用鐸曰,漢以寬仁,楚以慓悍,天命人心,已有所歸,民志得失之間,頭顱已判,一范增亦何能有爲乎?錫胤曰,非曰,一范,能救楚亡,而小臣之言,則專以歸重於用人而發矣。近淳曰,范增之不早決去,亦有先儒之論矣。殺卿子冠軍時,一宜去也,不聽鴻門之擧玦,二宜去也,而皆不能見機而作,及羽見疑之後,始有乞骸之請,亦大遲遲矣。用鐸曰,士之發軔之初,自當審其去就,而范增之往項羽,已不能擇君矣。師宣曰,漢高論兩國之成敗,而有曰,吾能用三傑,羽不能用一范增,此亦人君之言也。大槪論之,則楚漢之得失,專由於用人與不用人而已。下番用人之言,誠爲聖上留念處也。上命掩卷。錫胤進前曰,聖候康復,宗祊鞏萬年之業,歲籥載新,景祿迓三陽之會,此誠自貽哲命,緝熙聖學之日也。臣適登新元之講筵,不勝區區忠愛,敢此仰達矣。蓋天下萬事,莫不本諸君德而君德成就,又專在於講學,在昔祖宗朝盛際,林下宿德之士,莫不出入經席,左右輔導,先正臣文成公李珥,文正公宋時烈、宋浚吉諸賢出處行止,考諸國乘,斑斑可據矣。顧今一初之政,尤急輔導之責,而以我聖上虛席之盛念,我慈聖好緇之至意,前後敦諭,非不懇惻,而在外儒賢,終無幡然惠然之期,朝野之缺望,已無可言,至若經筵官金日柱,爲感誠禮,間一出脚,聖學有月將之效,士林蔚風動之望,將使堯、舜君民,而民蒙膏澤矣。其奈遐心莫挽,初服欲遂,在郊之旌纔延,空谷之駒言旋,同朝甚悵,閱歲冞切,方當重開法筵之日,政合更起東岡之臥,以聽其朝夕納誨,而但其向來一疏之尙未見施,復爲難進之端,豈非淸朝之欠事乎?伏望益篤誠禮,在外儒賢,期於必致,而金日柱之疏陳諸條,更飭廟堂,卽令稟旨施行,以開進身之路,使之終始啓沃之地,恐不可已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錫胤曰,臣伏見昨冬兩司諸臺臣聯名箚子,其所臚列逆臣濟恭之罪惡,辭嚴義正,明白剴切,可謂深得懲討之體,而終能格回天聽,快施當律,亂賊由是而懲畏,人心自此而底定,聖朝處分,臣不勝欽歎,而第其疏中有字句誤引者,其疏有曰,承宗歛手削地,韓弘輿疾討賊,皆由於朝廷之處置得宜,卽唐臣韓愈之格言也。臣謹稽史籍,此乃裴度之言,非韓愈之言也。臺臣之錯引泛用,雖不過一時不察,而揆以古人書馬之義,終未免奏御不審之歸,伊日聯箚兩司諸臺,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錫胤曰,臣於昨秋待罪薇垣時,以合啓中行恁諸子事批旨之不出朝紙,至被儒臣之論斥,則今此所叨之職,豈敢晏然自在,而祗緣職稍間於臺端,義不敢於屢違,姑此淟涊,而伊時事實,有不得不一暴者,蓋承批之後,書頒朝紙,卽承宣之責也。非臺臣之所與知,而今以合啓批旨,次第言之,行恁事,不允。在於徐有防事之下以下八字刀割而每番書出於朝紙,獨於九月十一日,請收賜死之啓不允批旨,不爲書出於朝紙,此則所失在於先謬之承宣也。二十四日,臣等發行恁諸子依律之啓,而不允批旨,亦不書出於朝紙,此則所失在於後襲之承宣也。至于十月十三日之傳啓,始乃書出批旨於朝紙,由前則朝紙之見漏,非獨臣等傳啓之一次而已,由後則朝紙之書頒,已在於筵臣提奏之先。然則十月十五日賓對儒臣筵奏,不及先謬之承宣,而只論後襲之承宣,及其旣書頒之越兩日,始請原啓批旨,釐正頒布者,大是不審,雖以伊時承宣尹益列言之,其自引之疏,有曰,徒知煩稟之爲悚,未免書頒之混同者,亦極糢糊,蓋其時批旨旣下,則煩稟與否,可謂題外,向來其疏之賜批,至以合書各書之異例爲敎,則日月之明,照燭無遺,臣實欽誦,而但儒臣之奏,承宣之疏,俱係失實,有不可仍置者,竊附僚員互推之規,敢此仰達,臣謂當該儒臣、承宣,竝從重推考,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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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坐直。行右承旨吳載紹坐直。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任希存。同副承旨林漢浩。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任俊常林東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致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近淳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啓曰,義禁府都事來言,時囚無得過三日滯囚,曾有定式矣。罪人尹勉鎭,當爲照律以入,而判義禁李得臣病不進,次堂例不得擧行云,判義禁李得臣,卽爲牌招擧行,何如?傳曰,允。

○吳載紹啓曰,三品官之無得過三日,循例請牌,曾有定式矣。敦寧都正尹文東,除拜後過三日不爲出肅,事體所在,誠極未安,從重推考,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任希存啓曰,判義禁李得臣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時囚照律事,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啓曰,判義禁李得臣再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時囚照律事,命下之後,連事違召,不卽轝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令次堂擧行。

○以敦寧都正尹文東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吳載紹曰,只推。

○以掌令韓永逵,正言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㙆,掌令蔡弘直,持平奇學敬在外,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載紹啓曰,副校理閔師宣,修撰張錫胤,以實錄郞廳,纔已許遞出去,校理沈銖,副校理尹悌東,修撰柳台佐在外,應敎、副應敎、副校理一員,修撰一員,副修撰二員未差,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朴命燮,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載紹曰,玉堂多窠,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差出。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卽伏見義禁府草記,則枚擧慶尙監司金履永所報以爲,大逆不道罪人志孝子畯八,本是志孝兄處孝子,志孝未生子之前,果爲收養,稱父稱子,名義已定,則不可以禮斜之未出,遽議傅生之典,而事係一律,下詢大臣處之云矣。志孝旣已伏法,孥戮之典,固宜從嚴,而繼後之倫,異於天續,必待君命而定,所以重禮斜也。志孝私以其姪爲子,至於入籍,蓋因遐鄕蚩俗,不識人紀之重而然,不可謂其定父子之倫也。王府斷案,當以《國典》爲準,畯八緣坐之律,亦依準豊、彩郁等例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禁府照目,价川前郡守尹勉鎭矣本府議啓內,以管下守令,慍感於貶遞,歷見道臣,當面分疏者,紀綱所在,萬萬駭然,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贖,奪告身三等私罪,奉敎依允爲旀,功減一等爲良如敎。

○壬戌正月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領事李秉模,參贊官任希存,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閔師宣,假注書任俊常,別兼春秋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秉模曰,歲後日候惻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鼻部口部症候,今則何如?上曰,鼻部則差勝,而口部之症,自日昨復發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玉候康復,新元膺三陽之休,講筵復開,聖學有日新之望,臣等擧切慶忭之忱,而第見今餘寒尙在,逐日開講,恐有妨於節宣之方,下情還不任區區之慮矣。聖候旣已復常,睿學不可間斷,則頻御講筵,固是自下仰請之事,而揆以大聖人愼疾之義,恐不容少忽保嗇之道矣。上開卷,讀新受音,自《康誥》王曰,嗚乎封,止作新民一遍訖。秉模解釋文義以奏,上繼讀十遍。秉模曰,玉音有感候而然乎?上曰,每朝喉間,有痰氣而然矣。秉模曰,此章因上章明德二字,戒康叔之事,而曰,往敷求于殷先哲王。曰,遠惟商耉成人。曰,別求聞由古先哲王。其言似錯雜無意味,而蓋其義理無窮,如非博學以聚之,則難以明德,故必欲近述遠稽,歷求聖賢之問學,以至於弘于天德裕身之地,而不廢在王之命矣。如以人君之道言之,則有如此之德,然後可以不廢在天之命,稽古堯、舜,有克明濬哲之德,極其爲君之道,而亦不過戒天命而已,則後之欲盡君之道者,亦當法於堯、舜矣。若以堯、舜謂不可及,而徒以一二事,往往相符於古先哲王,遽有自足之心,則豈可以克盡君德,而保有天命乎?雖以保民之事言之,視民生之不安,若疾痛之在己,己有疾病,則頃刻難忘,而必欲祛之,民有不安,則務除惡政,而必欲保之,民之休戚,君亦同其休戚,民之好惡,君亦同其好惡,如此而後,下民無怨咨之心,上天有視聽之自,而斯可以永保休命矣,此皆我聖上留念處也,伏願懋哉懋哉。上曰,當體念矣。上曰,閣臣,亦陳之。近淳曰,大臣,亦以明德保民之意仰陳,而大抵《康誥》,爲《大學》之祖宗,克明德作新民,實源於三綱領,而但其新民註釋,稍異於《大學》,此則釋之以作新斯民,《大學》則釋之以振起自新之民,蓋《大學》之義,則在上之人,有以先明其在己之明德,則下民自底于新,故因其自新之民,而提撕警發之謂也。此章之義,則以商民之染汚俗而失本心也,故欲其有以鼓舞而作興之,使之去惡遷善,舍舊從新之謂也。是以《大學》之欲明明德於天下之明德二字,新民已在其中矣。君之德旣明,則下之觀瞻者,自然感發其同然之善心,而去其舊染之汚也,此則武王告戒康叔,而專欲法文王之明德,而極於新民也,故紹其所聞而儀刑之,衣其德言而服行之,以爲繼述文考之地,而其下又戒之以往敷求先哲,則其廣求博聞之意,亦緊且切矣。伏願殿下,追武王述文考之意,近法先朝之典刑,紹聞衣德,繼志述事,以爲迓續無疆之休命焉。上曰,玉堂陳之。師宣曰,大臣、閣臣,皆已仰奏,臣則別無可陳之義,而大抵無論法講召對,其所講之文義,莫非我聖上體驗躬行之道也。祗遹文考,武王所以訓康叔之語,而推以行之於殿下之身,則殿下遹文考之道,亦惟在於法先朝而已,若其敷求先哲之道,則我東之勝國,雖不足法,而堯、舜三代,孰非爲今日可監處乎?語曰,欲法堯、舜,當法祖宗,如以唐虞爲䆳古,則惟我列聖朝典章謨訓,卽殿下率由而監法者也。以至念其小民之難保,而若痛在己,顧諟天命之赫然,而克明其德,講究溫繹,反躬體行,則此雖武王之誥康,而亦爲殿下之要切處也,每於講筵,如是體驗,則觸類而行,亦用之不盡矣,伏願深留聖意焉。上曰,《康誥》之弘于天,若德裕乃身之義,與《大學》脩身之義,同歟?秉模曰,修身而至於裕身,則似有工夫之次序,而《大學》亦曰,富潤屋,德潤身,裕身亦是潤身之義,而以其成效言者矣。師宣曰,弘于此心之天理,而以至於心廣體胖,動無違禮,則裕身之裕字,乃是工夫已成者也。秉模曰,小臣初讀《大學》之時,竊疑其多引《康誥》之語矣。及讀《康誥》,語多親切,明德新民,體用相對,始知《康誥》爲《大學》之宗祖,而乃學問上發源之書也。秉模曰,殿下睿質天成,聖學日就,雖自外而仰瞻,少無欠闕處,臣不勝欽仰贊頌,而竊伏以爲,殿下沖年臨御,猶未至於從心所欲不踰矩之域,每於萬化之原gg源g,澄察七情之發,何者爲病,何者爲偏,隨其不足之處,而披示在下之人,雖於常談之中,亦加體驗之工,而改之不吝,取以爲善,于以至於大聖無咎之地,是臣區區之望也。近淳曰,大臣所奏誠好矣。小臣屢登筵席,獲近耿光,而果如大臣之言,一未嘗仰見不足之處,雖是聖學天縱而然,而大體以講筵論之,臨文發難,上下討論,固是美事,而雖於文義之外,亦示康色之意。爾言果好,當體念,卿言亦嘉,當服膺,縱未能一一體行,而酬酢如此,情志交孚,有融洽疏通之意。而至於賓對之前席,詢咨軍國之萬機訏謨,亦不容但示穆然嚴凝之象而已。殿下雖於諒闇之中,專以簡默爲重,而先輩多有以此陳戒者,講筵之臨文簡默,亦有先正規勉之言,伏願從玆以往,常如家人父子之間,而無言不爲,反復論難,俾無上下阻隔之患焉。師宣曰,大臣、閣臣之言,俱好矣。臨筵而必加討論,常談而亦爲體驗,以至政令施爲日用動靜之間,隨處而聽陳勉之奏,每事而納規諫之言,而雖於人不知己所獨知之中,必辨其天理人慾之幾,以期於聖而益聖之地,則豈不休哉?秉模曰,天理人欲,如不痛辨,則此心危微,自無恢廓之意,而如其眞積力久,工夫若到,則天理所自,斯有該通之效矣。惟其此心之欠缺處,每由於一私字,私之一念,與天理相反,故如無私意,則天理自復矣,此是毫髮之微,而與千里相謬,豈非深加體察處耶?上掩卷。秉模曰,實錄纂修時堂上中文任一二人,進詣春秋館,奉覽實錄,考出凡例,卽是古來應行之法,今番亦令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秉模曰,實錄郞廳所帶三司之任,隨卽許遞,差祭安徐,卽是格例,而每緣分排苟簡,不能用一切之法,然方當纂修,書役爲急,必須三四朔專心致力,然後可以竣事,諸郞廳中三司見帶之人本職,竝姑許遞,差祭,亦限三四朔,勿爲擧論事,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秉模曰,臣於昨秋,作楊根地掃墳之行,而其時朝家適有事,未免徑還,今春則求差健陵享官,以伸雲鄕瞻慕之忱,而其後欲乘暇隙,以私行樣,暫爲往返於先壠爲計,故敢此預爲仰達矣。上曰,依此爲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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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行右承旨吳載紹坐直。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任俊常林東鎭仕直。事變假注書金致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希存,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吳載紹啓曰,臣載紹,依定式進詣香室,奉審香祝櫃,祝板、袱子則精潔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載紹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經宿,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載紹曰,孝元殿望祭當親行,該房知悉。

○以吏曹參議李肇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更爲牌招。

○以校理朴命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更爲牌招。

○藥房口傳啓曰,卽伏聞孝元殿望祭,有親行磨鍊之敎,歲律已新,望節又屆,今此親奠之命,寔出撫時之聖慕,臣等何敢費辭煩瀆,而見今餘寒未解,無異隆沍,閭里間輪症頗熾,聖候雖已康復,節宣不容少忽,政宜隨處保嗇,益加將攝,仰體殿宮惟憂之念,此時勞動玉趾,徹曉將事,萬萬非大聖人愼重之道,元朝命攝,亟允群請,轉環之德,尙今欽仰,而臣等區區下忱,固無異同於旬日之間。伏乞特寢成命,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日候頗溫和矣。元朝旣不得親行望奠,又爲攝行,則情事何可堪乎?卿等勿慮休請。

○藥房口傳再啓曰,臣等猥陳微懇,顒俟兪音,及伏奉批旨,聖孝哀慕,溢於辭表,臣等聚首擎讀,感涕自零,昨冬以前,凡朔望饋奠,殿下必月再親行,而臣等一不得請寢者,不忍仰戚出天之孝思也。今於歲回三霜,節屆上元之時,顧何敢屢犯瀆擾於成命之下哉?第伏念,藥院徹直,今纔一朔有餘矣。聖候諸節,雖已日復天和,而若其起居動作之宜,調護將攝之方,益當十分致愼,況今春氣雖似少解,曉夜之氣,大異朝晝,換節之際,尤易觸感,閭巷輪症之行,多因不能攝養,殿下深居九重,特未及俯燭耳。此時徹曉勞動,陞降灌薦,萬萬非其時也,開月以後,日候淸和,伸誠展慕,尙有多日。伏乞仰體殿宮之念,俯循群下之情,亟命反汗,千萬顒祝,惶恐敢啓。答曰,復常已久,日候不甚寒,豈有觸冒之憂,卿等,勿爲過慮。

○傳于吳載紹曰,勸講,入侍。

○有政。吏批,判書徐邁修受由,參判尹光普進,參議李肇源進,行右承旨吳載紹進。以朴宗京爲應敎,申溆爲副校理,任厚常爲修撰,柳英喆爲校書校理,鄭宗顯爲全羅都事,奉常直長單許暕,內資直長李憲成,司䆃直長南建九相換,知實錄單趙尙鎭、趙鎭寬、李書九、鄭大容,同知實錄單南公轍、李翊模、尹先普、金羲淳、吳載紹,實錄編修官單李顯道、尹行直、張錫胤、鄭晩錫、李基慶、權晙,實錄記注官單安廷善、黃基天、朴宗正、李好敏、宋冕載,實錄記事官單金啓河,前同知鄭仁謙,今加嘉義,朝官年八十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李得臣受由,參判尹東晩,參議李廷顯,參知李益恢入直進,右副承旨任希存進。副司直單朴宗慶、閔師宣,副司果單張錫胤、洪秀晩、安廷善。

○傳于任希存曰,召對爲之。

○以應敎朴宗京,校理朴命燮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以掌令韓永逵,正言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㙆,掌令蔡弘直,持平奇學敬在外,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吳載紹啓曰,同副承旨林漢浩,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

○李翊模,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健陵望祭大祝閔耆顯,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以兵曹言啓曰,內禁衛將李元植,兼司僕將元永胄,五衛將尹敬喆、李得淵,俱以身病猝重,時月之內,無望供職,呈狀乞遞,宿衛領軍之將,輪番之任,不可久曠,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文爀,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以義禁府言啓曰,因本府草記,備邊司啓辭內,大逆不道罪人志孝,旣已伏法,孥戮之典,固宜從嚴,而繼後之倫,異於天續,必待君命而定,所以重禮斜也。志孝私以其姪爲子,至於入籍,蓋因遐鄕蚩俗,不識人紀之重而然,不可謂其定父子之倫也,王府斷案,當以國典爲準,畯八緣坐之律,亦依畯豊、彩郁等例施行事,允下矣。畯八,依志孝姪畯豊、彩郁等例,咸鏡道鍾城府,流三千里緣坐安置,而令刑曹押送配所,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大逆不道罪人志孝姪畯八,咸鏡道鍾城府流三千里緣坐安置事,命下矣。上項罪人,方囚嶺南査獄,押送配所事,發關分付于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戌正月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領事李時秀,檢校直提學鄭大容,參贊官吳載紹,假注書林東鎭,別兼春秋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日氣猶未快解,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小臣登筵稍久,其間聖體諸節,夬復常度乎?上曰,然矣。少頃,上讀前受音一遍訖。繼讀新受音,自王曰嗚呼,封敬明乃罰,至無或劓刵人一遍訖。時秀敷陳文義,上仍讀十遍訖。時秀曰,此篇大旨,卽明德愼罰二件事也。此上一截,言明德事,此一截,言愼罰事,而用罰之道,非明不可明,然後民乃服,故大明服三字,爲用罰之肯綮,而明之本,又在於公,大抵罰易及於疎遠,而親近之人,雖有罪,易寬恕,如此則民心終不服,無以至於勅懋和之境矣,聖人豈欲用刑哉?非刑無以弼五敎,故雖不得已用刑,而哀矜惻怛之意,常行於刑罰之際,所以謂聖人之刑也,若不務至公,而以私意參之,則民豈有心服之理乎?故量罪罰之淺深,審法律之輕重,非明也。惟至公無私,如鑑空衡平,然後方可謂有敍而大明矣。大容曰,此云若保赤子,蓋難保莫如赤子,在襁褓之中,血氣未定,飢飽寒暖,少失其宜,則病易生,保民之難亦如此,苟非在上者至誠撫摩,則民不得聊生,而有愁怨之心,故以保赤子取譬,伏望深加體察焉。上曰,康誥文稍艱,且新讀故不務多行,時秀曰,讀書貴精熟,不在多寡,須潛心玩味於文義,然後可以瀜會矣。閭里間尋摘之工,猶務精專,矧帝王之學乎?上曰,玉堂有何情勢而無端違牌乎?知入,可也。時秀曰,歲籥載新,講筵方開,群情莫不聳喜,時任玉堂,只有朴命燮一人,而無端違召,今日勸講,不得備員,未知有何情病,而事體極爲未安,校理朴命燮,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惠慶宮進服枳更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二貼煎入事。出榻敎因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正月十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任希存,侍讀官申溆,檢討官任厚常,假注書林東鎭,別兼春秋呂東植,金邁淳,檢校待敎徐有榘,以次進伏訖。上曰,讀之。溆讀自西楚四年,至秪益禍耳。上曰,下番讀之。厚常讀自羽謂漢王,至馳入成皐,上曰,參贊官讀之。希存讀自楚救齊,至悉定齊地。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徹曰,至佯狂爲巫。上曰,上番讀之。東植讀自秋七月,至送其家。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漢以周昌,至不義甚矣。上曰,文義陳之,溆曰,鬪智之智字,未必是天錫勇知之知,而漢高則以智,項羽則以力,勝敗得失之分,已昭然矣。《中庸》以知仁勇,爲三達德,非智不可以做事矣,此外別無可奏之文義矣。上曰,下番爲之。厚常曰,今日所講,別無可以敷衍之文義,而大抵漢高之得天下,項羽之失天下,專在於任智任力之異,高祖亦是伯術,未必行王道,而與項羽較看,則得失懸殊,此事觀之,韓信之請王也。初則怒之,聞良、平之言,卽地覺悟,封爲眞王,度量之大,足可以得天下矣。爲君之道,莫如廣度量,伏願體念焉。上曰,參贊官爲之。希存曰,別無可奏矣。上曰,閣臣爲之。有榘曰,鴻溝背約,程子以爲不義甚矣,深罪之辭也,以事勢言之,良、平所謂養虎遺患之說是矣。程子以爲非者,蓋以詭遇獲禽,非正道故也。天下之事,纔違正道,便是不義,臨事之際,必須先辨其義與不義,義則爲之,不義則不爲,然後方可謂之儒,《大學》曰,張良有儒者氣像,不知此義,乃不正之道,導其君,豈不可惜乎?此等處深加體念,凡政令注措之際,務爲裁擇審愼,正正堂堂,無一毫或越於正道,是區區之望也。上曰,韓信聞武涉之言而深拒之,蒯徹之言,則不爲深拒,何也。厚常曰,蒯徹之言,亦未嘗不拒之,而武涉是敵國之使,故拒之益嚴,蒯徹是幕中之人,故酬酢之辭,似若稍緩,而其實未嘗不拒之也。上曰,庫兵車馬,何物也。溆曰,似是周制井田出車乘甲兵之類也。厚常曰,旣有常賦,而此則常賦之外,專爲治庫兵及車馬之用也。上曰,復罵韓信使,此事,何如?溆曰,專是顚倒手段也。厚常曰,初則怒之,旣悔之後,若無端許之,則事不新奇,(故))故爲此顚倒手段,乃高祖之籠絡術也。三代君臣之際,豈有如此事耶?上命掩卷,諸臣以次掩卷訖。溆曰,孝元殿望祭,有親行之敎,而近來日氣,雖異隆冬,玉候靜攝之餘,實有觸冒之慮,俯循藥院之請,亟命還寢,是區區之望也。厚常曰,近日閭閻間,多輪行之感,此時觸冒,下情切悶,縷縷仰請,極知煩瀆,而還收成命,不勝顒企矣。上曰,朔祭旣不親行,望祭何可不親行乎?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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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齋宿。行左承旨韓用鐸齋直。行右承旨吳載紹齋宿。左副承旨金近淳齋宿。右副承旨任希存齋宿。同副承旨金箕象齋直。注書金𨩿齋宿尹鼎烈齋直。事變假注書金致德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希存啓曰,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㙆,掌令蔡弘直,持平奇學敬在外,掌令韓永逵未肅拜,持平李允謙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翊模啓曰,左副承旨金近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吳載紹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任希存曰,勸講,入侍。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箕象落點。

○李翊模啓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金箕象,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望祭親行時,別侍衛不可不備,而行判書李得臣,方在受由中,不得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行兵曹判書李得臣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別侍衛不可不備,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寶劍望筒,傳于金近淳曰,懸頉摠管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更爲修正受點。

○兵曹口傳政事,以安春君烿、趙鎭寬、閔台爀爲都摠管,趙觀鎭爲副摠管。

○傳于金近淳曰,侍衛軍兵毛具。

○吳載紹,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卽奎章閣今春孟朔大奉審日次,時、原任閣臣,依節目,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卽見摠戎使金魯忠,水原留守韓用龜,江華留守韓晩裕,開城留守金文淳,廣州留守李敬一,統禦使崔東岳,永宗防禦使金守基,江原監司李魯春,統制使李仁秀,慶尙左兵使李喆運,右兵使趙𡹘,全羅兵使曺命楫,忠淸兵使吳載重,平安兵使尹得逵,黃海兵使安橚,南兵使李栢然,北兵使朴基豊春操取稟狀啓,則以爲,今春水陸操,合操,巡操,城操,面操,長樂衛合操,及巡歷巡點未行操處,官鎭門聚點,何以爲之事,請令廟堂稟旨分付,勸別武都試,依例設行爲辭矣。昨年年事,雖曰豊登,三南及關東、北關諸道,亦不無尤甚被災之處,京畿、兩西,則使勅連續,民力未蘇,詰戎之政,固是急務,而東作之序,宜先軫恤,今春諸道四都水、陸操,合操,巡操,城操,面操及巡歷巡點,竝停止。至於官鎭聚點,別無妨害於農作,而其爲專一簡便,反有勝於行操之時,此則依前着意擧行之意,分付勸別武都試,亦令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御營廳言啓曰,因司僕寺報狀,峨嵯山下笠巖近處,虎囕馬匹事,今月初七日,定將校率領砲手,出送行獵矣。十三日申時量,大豹虎一頭,捉得於新院峴近處,故謹此封進,而虎旣捉得,山行軍仍爲撤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義禁府啓目粘連,江原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罪人稟秩,閔百履段,當初所坐,不過失察,合有踈放之道,而臣府不敢擅便,上裁敎是白乎旀,未放秩,竝依啓聞施行,而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蔚珍閔百履,通川吉喜春,平海金壽玉,竝只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忠淸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徒配罪人放秩,木川李師漢,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他餘罪人,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黃海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徒配罪人放秩,遂安黃井彦、呂榮徽等,竝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稟秩豊川安處謙段,置之仍秩爲白乎旀,他餘罪人,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豊川安處謙,旣非身犯,亦爲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全羅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仍秩,竝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他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飭已施矣。任實徐有沂,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慶尙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竝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平安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罪人稟秩,雲山任希學段,置之仍秩爲白乎旀,未放秩,竝依啓聞施行,而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价川李身敬放,順安韓興裕,江西李惟采,飭已施,竝只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咸鏡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本府所管定配罪人未放秩,竝依啓聞施行爲白乎旀,他餘罪人等,令刑曹稟處,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高原李儒敬,鏡城李得濟,放送爲良如敎。

○壬戌正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左議政李時秀,領事徐龍輔,提學李晩秀,參贊官任希存,侍讀官申溆,記事官尹鼎烈,別兼春秋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時秀曰,歲後日氣,連爲陰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靜攝中,有孝元殿望祭親行之命,昨日啓辭,已罄竭愚悃,今不必覼縷煩陳,而近日晝氣似若溫和,夜氣尙此陰凝,閭里間輪症大熾,此時調護,不可少忽,而未蒙允許,臣等不勝悶鬱之至矣。時秀曰,提調所奏,誠然矣,向來聖候,與他症有異,雖凡人,經此症者,莫不自愼於風寒,而況玉體之徹曉勞動,恐非節宣之道,迨其天和益復,日氣漸溫,無非展誠之日,特寢成命,是所區區之望也。上曰,朔祭旣未親行,望祭豈可闕禮乎?卿等勿慮也。上開卷,讀前受音。自己汝惟小子,止劓則人一遍訖。仍讀新受音。自外事汝陳時臬,止罔弗憝一遍訖。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更讀十遍。時秀曰,大文中第一義,無過於愼罰,且有層節之可究者,曰,乃汝盡遜。又曰,未有遜事,其所施刑,雖得其當,末乃示之以謙讓之意。且以言戒飭,不如身親踐行,故又曰,朕心朕德,惟乃知武王盛德,藹然於旨意,賞罰之間,不可容一毫私心,深留意焉。上曰,領事,亦陳文義也。龍輔曰,帝王治法,莫如師古,一動一靜,必遵堯、舜、禹、湯、文、武所行之事,則治化著明,功效徯應,而革舊制而創新法,皆非求治之道,是以商鞅變法,斷自其心,不由古哲王遺章,故雖有一時之從令,未免後世之譏斥,師玆殷罰有倫六箇字,其旨深矣。上曰,閣臣,亦陳文義也。晩秀曰,別無指陳處,而武王之戒康叔,眷眷反覆,欽恤之意,溢於辭表,惟欲以德行罰,由是以國祚長遠,惟殿下行仁愼刑,是爲臣等之望也。上曰,玉堂,亦陳文義也。溆曰,自古聖帝明王,孰不愼刑,而至於《康誥》,以明德愼罰立綱領,尤可見刑期于無刑之意,用刑之際,罰當其罪,然後可以服人心而成君德,體念焉。上曰,開春已久,講筵頻開,兩山林處,不可不敦諭,自政院卽爲撰進,而經筵官金日柱上疏中令廟堂稟處者,何不爲之乎?龍輔曰,臣與領相相議,已出草記草,而將待登筵仰陳,故姑不稟處矣。上命書公事判付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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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緣故出。行左承旨韓用鐸。行右承旨吳載紹。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同副承旨金箕象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上詣孝元殿。親行望祭後,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內閣、政院、玉堂、百官奉慰單子問安。答曰,罔極。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罔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李翊模啓曰,親行望祭,聖慕克伸,侵曉還內,勞動旣多,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晉州營將尹致儉,羅州營將申達夏,公州營將韓泳,三陟營將崔秉敎,仇寧萬戶李敬涉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陳疏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禁衛bb營b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致德奉命在外,代以金益耜爲事變假注書。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鎭寬爲內醫提調。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㙆,掌令蔡弘直,持平奇學敬在外,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任希存曰,召對爲之。

○傳于金箕象曰,提調聞有實恙,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秉鼎爲內醫提調。

○傳于金箕象曰,禁府都事鄭漪,閒司,令該曹口傳相換。

○以掌令韓永逵,正言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敦諭右贊成宋煥箕,嗚呼,今日此何等時也。國勢綴旒而奠安沒策,民生困瘁而懷保無術,綱紀內壞,妖邪外訌,時則眇予沖人,叨承大業,凜凜若駕漏船而涉大川,慄慄如馭朽索而臨太行,此宜忠藎之臣,賢良之士,乃心王室,弘濟艱難,苟求其人,捨卿伊誰,以地則喬木世家也,以情則甘盤舊契也。讀書窮理,懷道抱德,蔚然爲士林之宗匠,揆之時勢,參之道理,相應駕屨之不俟,何待弓旌之屢勤,然而一味邁邁,無意賁然,予雖寡昧,固不足與有爲,而獨不念往年登筵時,先王所以付托之至意乎?閔予小子,恤焉在疚,遇物之誨,無地可承,則顧今周行之示,仔肩之責,不於在下之賢德,而更誰望乎?雖巖穴草澤之間,含光而不耀者,猶將旁求遍搜,得以左右薰陶也。況卿旣在招延之列,出脚而簉朝者,亦已再矣,則今豈忍捨予而長往哉?矧予昔疾今瘳,講筵復開,而春晷又漸向舒矣,此際思卿,不翅如渴。竊想卿江海魏闕之思,有倍他時,玆將十行,敷告心腹,卿其卽日幡然,羽儀我朝廷,輔導我涼德,于以矜式具僚,牌益世道焉。噫,天地無獨運之機,山林乃獨善之所,予方銳意於相須,卿豈果忘於兼濟。同副承旨金箕象製進。

○敦諭行大司憲李直輔,予方讀書之《康誥》矣。讀至丕遠惟商耉成人宅心知訓之句,未嘗不三復諷誦,此卽周武王告誡康叔之辭,而詁曰,耉,老也,成,成德也,宅心,處心也,知訓,知所以訓民也。蓋深惟老成人念念在心,然後可以知所以訓民云爾,信乎聖人之言也。卿豈非今日之老成人乎?遠猶可懷,矧伊邇乎?與其思前人尙友,曷若親見其人而用之乎?予竊有感於斯義,際聞儒臣之奏,益契予心,不見卿,于今三年矣,予固不勝惄焉思想,而卿亦豈無戀予之意乎?顧予昔疾今瘳,政欲銳意講學,知夫所謂宅心訓民之道,而導迪予資益予者,曷其不于如卿老成人而相須乎?矧今春晷向舒,晝漏漸稀,此時思卿益切,卿須體予相須之殷,勿復控辭,儀我講席,以贊《康誥》之餘義,豈不休哉?日前卿子除邑,實爲便養,而特除近邑者,蓋欲源源而相見也。卿庶知予心,更願幡然改圖,賁然來思,子將側席而俟之。左副承旨金近淳製進。

○吳載紹,以奎章閣言啓曰,景慕宮望廟樓,今朔望奉審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因經筵官金日柱上疏,令廟堂逐條講究以聞事,命下矣。取見其疏本,則首尾數千言,眷眷於克己保民之方,而引朱夫子封事中,正朝廷,擇監司,察守令之說,推以及於軍田籍三政,而仍陳變科制,正士風,擇邊倅,繕戎備,省冗費,竝州縣,嚴立船防,管攝緇徒等事,大綱細目,各有倫序,終又以懋聖學,爲克己保民之本,而請令廟堂,勿拘文蔭,惟人是擇,別立稱號,輪直闕中,以備不時召接矣。林下講道之士,致用需世之策,有足聽聞,殊切感歎,夫朝廷之不正,監司之不擇,守令臧否之不察,其責專在廟堂,苟使朝廷之上,規模先定,擧措得宜,則其於軍政也,田政也,籍政也,科制也,士風也,邊倅之擇也,戎備之繕也,冗費之省也,州縣之竝也,船防之嚴立也,緇徒之管攝也。雖有難易緩急之殊,亦不過次第事耳。然而凡事有本有末,欲八方之趨於正,則不可不先正朝廷,欲朝廷之一於正,則不可不先正人主之一心,若夫正心之道,又莫先於講學以明理,故朱夫子之進言于其君者,不啻屢數萬言,而其要則不外乎格致誠正四字而已。且所謂講學以明理者,苟無先知之開廣,有道之就正,則雖有聰睿之姿,好學之志,所知或不能盡其精微,所學或不能一循中正,而終無以成治平之功,故自古聖王,必先愼揀乎師保丞疑之任,而《中庸》九經,尊賢,居修身之次者,正爲是也。臣等職忝三事,學不足以資益聖德,才不足以贊襄聖治,區區自效,惟在以人事君,雖使臣等旁求俊乂,置諸左右,豈有過於已膺旌招之三四儒賢乎?今日之急先務,亦惟曰,益篤誠禮,期回遐心而已。卽令喉司,撰出諭旨,更爲敦召,至若在廷夙夜之臣,雖曰人材之不古若,其才各有所長,其志莫不願忠,或於暇日,時賜召對,簡禮以接之,和顔以導之,討論經史,諮訪治道,則雖不別加遴選,創立名號,朝廷之得失,民生之疾苦,可以日達於聰聽,而上下情志,自然流通矣。至於政府六卿以下,輪日齊會,講究民事,其有諉托自便者,嚴法重繩之論,亦爲懋實警怠之道,今之賓廳日次,本司早衙,蓋寓此意,而臣等不能先自董率,如今儒臣所陳,莫非至言要論,而商確稟覆,尙且淹延時月,以致日昨筵臣之提奏,誠不勝慙悚,然而凡百施措,亦不可苟然而行之,合則成,不合則敗,乃理之常,合者,非苟同之謂也。可否相須,不害於寅協,依違姑息,未必爲會極,譬如大匠作家,百工呈技,良師執馭,駟馬齊足,採衆美而爲美,集群力而爲力,要使朝著之上,不失和氣,而公議常行於其間,然後治敎明於上,庶績凝於下,不然而徒以期會爲率職,惟諾爲工謀,則雖使百衙日開,庶僚咸集,適見其紛紜擾攘,而終必無成矣。臣等方與諸僚,交相勉戒以爲,先定規模,次第講究之道,而更自賓廳籌司之坐,申明嚴飭,俾我有位,各自淬勵,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舟橋司有司堂上有闕之代,知敦寧府事金祖淳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以義禁府言啓曰,因黃海道放未放修啓,本府覆啓內,本府所管徒配罪人放秩,遂安黃井彦、呂榮徽等,依啓聞施行,安處謙還逋反作,至於六千餘石之多,置之仍秩事,判付內,依回啓施行,豊川安處謙,旣非身犯,亦爲放送事,命下矣。黃井彦、呂榮徽、安處謙,竝卽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道放未放回啓判付內,价川李身敬,順安韓興裕,江西李惟采,飭已施,竝放送事,命下矣。李身敬、韓興裕、李惟采,竝卽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以義禁府言啓曰,全羅道放未放回啓判付內,飭已施矣。任實徐有沂放送事,命下矣。徐有沂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以義禁府言啓曰,因忠淸道放未放修啓本府覆啓內,本府所管徒配罪人放秩,木川李師漢依啓聞施行事,判付內,依回啓施行事,命下矣。李師漢卽爲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以義禁府言啓曰,咸鏡道放未放回啓判付內,高原李儒敬,鏡城李得濟放送事,命下矣。李儒敬、李得濟竝卽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以義禁府言啓曰,江原道放未放回啓判付內,蔚珍閔百履,通川吉喜春,平海金壽玉竝放送事,命下矣。閔百履、吉喜春、金壽玉,竝卽放送事,分付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以刑曹言啓曰,因義禁府啓辭,大逆不道罪人志孝父載稷年八十三,依法典免絞。全羅道濟州牧絶島定配,毋宜生年八十一,依律文免坐。妻儀永,咸鏡道慶興府爲婢,子宗郁年一,以年未滿,依律文免絞。全羅道靈巖郡楸子島爲奴,女守幸,咸鏡道茂山府爲婢,兄處孝,全羅道羅州牧黑山島,弟宅孝,珍島郡金甲島爲奴,姪畯豊,平安道朔州府,彩郁,咸鏡道三水府,大快,平安道孟山縣,小快,全羅道靈光郡,代快,平安道寧遠郡,命郁,全羅道古阜郡,竝流三千里安置,好春妻岳只咸鏡道明川府爲婢,子睦駿年十一,烈駿年三,俱以年未滿,依律文免絞。睦駿,全羅道濟州牧大靜縣,烈畯,興陽縣呂島鎭,竝爲奴,女玉伊,平安道郭山郡,七伊,咸鏡道利原縣,竝爲婢,兄漢春,慶源府爲奴,姪孟畯,平安道碧潼郡流三千里安置事,命下矣。上項罪人等,方囚宜寧、靈山等獄,押送各其配所事,發關,分付于該道道臣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修撰柳台佐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默佑我邦,蒙聖候康復,縟儀載擧,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卽一嶺外耕農之民也。幼無所學,倖占科第,六年講製,厚被作成之恩,敎載湖邑,偏蒙孝理之澤,駑劣依舊,涓埃莫報,每夙宵惶愧,惟重勘是俟,不意迺者,特蒙天恩,以臣爲弘文館修撰,繼而有乘馹上來之命,臣且驚且惶,罔知攸措。玉署之職,至爲重大,其地則經幄,其責則論思,故朝家所以掄選之方,譬之庶僚,尤有所愼重焉。此實四百年名器之所關也,伏況我聖上,睿質天縱,聖學日就,嚴廬之中,不廢時敏之工,萬幾之暇,頻開三接之筵,討邪逆而明正學,淸化源而靖世敎,政宜愼簡讀書之士,峻選多聞之賢,以置左右,庸備顧問,而如臣愚劣,濫叨謬恩,侈之以華銜,名之以儒臣,則在臣身,雖極榮且幸矣。揆以古聖王重惜名器之道,當如何哉?且臣有七耋病母,積年胸腹之痛,當寒倍苦,食飮全却,藥餌無效,臣左右扶將,晝宵危遑,而解官之後,不得不還歸故廬,擔曳登道,寸寸前進,行到公州地,病症又復添重,實有朝夕難保之慮,而此距嶺南,亦爲五百餘里,臣若重違召命,棄捨上京,則非但中路分離,情理爲難,在傍看護,亦無他人,到此地頭,私情尤不勝萬萬切迫,玆敢略陳短章,將毋徑還,以爲前路救護之計。伏乞聖明,特垂矜念,亟命鐫改臣所帶館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本職許遞,爾其安心救護。

○孝元殿望祭親行敎是時,亞獻官左議政李時秀,終獻官光恩副尉金箕性,贊禮禮曹判書鄭大容,典祀官奉常正金在昌,執禮司果閔命爀,執尊應敎朴宗京,大祝司果張錫胤,祝史持平李允謙,齋郞典籍韓翼鎭,盥洗位,兵曹正郞尹孝寬,禮曹正郞金魯範,爵洗位,禮曹佐郞李南圭,兵曹正郞愼宜學,亞終獻官盥洗位典籍尹久東,贊者引儀許㬘、黃稔,謁者兼引儀崔行鎭、趙元傅,贊引假引儀高景漢、成海默,祭監監察李㬖、朴善浩。

○壬戌正月十五日子時,上詣孝元殿。望祭親行入侍時,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行右承旨吳載紹,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任希存,同副承旨金箕象,記事官金𨩿、尹鼎烈,別兼春秋呂東植、金邁淳,檢校直提學鄭大容、南公轍,檢校直閣李始源,檢校待敎徐有榘,以次侍立訖。時至,通禮跪啓請行禮,上具衰服杖出,贊禮前導,入孝元殿外中東門,詣版位。贊禮跪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哀痛,左右皆俯伏哭,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上止哭。引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上仍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詣尊所東向立。用鐸爵酒,載紹受酒,上仍詣神位前,北向跪,翊模奉香盒,箕象奉爐以進。贊禮跪啓請三上香,上三上香,翊模等還奠爐盒于案上訖。各從西挾門以出,近淳奉盞以進。贊禮跪啓請執盞獻盞,上執盞獻盞,以授希存,希存敬奉奠于伸位前,大祝敬奉祝文,讀訖。贊禮跪啓請降復位,上俯伏興平身,仍降復位。次行亞獻禮,亞獻官李時秀,終獻官金箕性,以次行亞終禮如儀訖。俱降復位,贊禮跪啓請跪俯伏哭,上跪俯伏哭,哀痛,左右皆俯伏哭,少頃,贊禮跪啓請止哭,上止哭。引儀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上仍行四拜禮訖。贊禮前導,詣望燎位,大祝奉祝文以進,執禮曰,可燎,燎訖。引儀唱禮畢,贊禮前導外中東門,還入齋殿,少頃,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辛酉gg壬戌g正月十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晩秀,副提調李翊模,記事官金𨩿,別兼春秋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醫官金孝儉、李惟鑑、吳仁豐、吳千根、朴烇、趙宗協進伏楹外訖。龍輔等曰,望祭親行,勞動旣多,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俄伏聞鄭漪所傳,則惠慶宮氣候,日間略有感候,今則諸節,何如?上曰,大體則一樣矣。龍輔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夜氣幸不甚寒,而觸冒之餘,果無損節乎?上曰,無損矣。龍輔曰,醫官使之診察,何如?上曰,置之。龍輔曰,惠慶宮感候,似是輪行之症,醫官輩皆以爲,前所進之茶飮,姑爲停止,以待後日次,更爲議定,似好云矣。上可之。龍輔曰,實錄纂修,聞於不日始役云。提調李晩秀,職務相妨,今姑許遞,仍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正月十五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直提學南公轍,參贊官任希存,侍讀官申溆,檢討官任厚常,記事官尹鼎烈,別兼春秋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仍命讀,溆讀自起己亥漢高帝五年,止追及之,上曰,下番讀之。厚常讀自至東城,止皆歸之。上曰,閣臣讀之。公轍讀自太史公曰,止昭靈夫人,上曰,參贊官讀之。希存讀自立故衡山王芮,止勿事。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置酒南宮,止敗亡也。上曰,上番讀之。東植讀自故齊王橫,止亦皆自殺。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以季布爲郞中,止深且遠哉?上曰,文義爲之。溆曰,當此之時,天下幾皆歸漢,而獨魯不下,故漢王至城下欲屠之,絃誦之聲,洋洋於干戈搶攘之中,其固守禮義之心,亦可見矣。上曰,聖人之國,故如此乎?溆曰,是周公所封之國,孔子所居之邦,遺風餘化,尙且未泯而然矣。人君一動一靜,必以禮義爲本,而禮義之本,亶在於修齊聖工,須專意着力於庸學,政令施措,以禮義行之,則觀感之速,將如風行草偃,斯亦體念之方矣。上曰,下番,亦陳文義也。厚常曰,劉、項勝敗,不可同日而語矣。項羽自恃其勇,自矜其功,不知時運,不師古道。曰,以天亡我,非戰之罪,至於怨天。沛公能用三傑,言聽計用,以之得天下,兵罷歸家,同符於周武王歸馬華山之氣像,而八年功德,乃肇於南宮置酒之日,天之常理,必福善而禍淫,傾者覆之,栽者培之,劉興項敗,亦可知矣。上曰,閣臣,亦陳文義也。公轍曰,高帝答高起、王陵之言曰,吾不如三傑,自謙其德,以奬其臣,是以爲時豪傑,皆入彀中,項羽獨享其身,不與人利,故遂至敗亡矣。大抵聖帝明王,與天下同其利,故孟子曰,好色好貨,與百姓同之,好色好貸,非敎民之事,而已之所欲,人人所同得者也。擴推是心,則人自悅服矣。上曰,何以則與天下同其利乎?公轍曰,虛心無我,不可以聖人極工論之,而沛公能虛心無我,大王小侯,各愜物情,亦同其利之意矣。上曰,漢高祖亦學問乎?公轍曰,天資眞豪傑,而學問則未矣。若有學問,則功德事業,不但止於如此矣。上曰,參贊官,亦陳文義也。希存曰,漢高祖以屈群策得天下矣。孟子曰,權然後知輕重,度然後知長短,沛公雖非學問之人,其用人皆有輕重,長短適契,這箇中理,尙稱得人,而況有學問之人乎?上曰,田橫徒五百人皆自殺,此果,何如?溆曰,爲田橫皆死,殊非穩當適中之道,而其徒之慕義不畏死,亦可見田橫節俠之風矣。上曰,韓信聞武涉、蒯徹之言,以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拒之,此戰之期會不進,何也。厚常曰,擁兵觀望,不無希功望賞之心矣。上曰,韓信忠臣乎?公轍曰,用兵如孫、吳,而忠臣則未也。厚常曰,入齊王信壁,奪其符之一事,以致君臣間相疑之端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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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緣故出。行左承旨韓用鐸。行右承旨吳載紹。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同副承旨金箕象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柳聖儀奉命在外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執義金㙆,掌令蔡弘直,持平奇學敬在外,掌令韓永逵未肅拜,持平李允謙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坡州牧使趙義鎭,西北僉使姜百昌,天摩僉使張元邦,阿山萬戶康漢章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金箕象曰,勸講,入侍。

○事變假注書金益耜在外,代以柳聖儀爲事變假注書。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鄭漪,掌樂主簿安廷瓛相換。

○傳于任希存曰,召對爲之。

○敦諭經筵官金日柱,予聞古之賢哲所以修身而致君者,莫不以出處爲大,故其出也以道,而其處也以義,出而非其道,固不足言,處之失其義,亦非得中。是以雖巖野逸躅之士,其禮恭則就之。其言用則就之,又若喬陰世裔,同休共戚者,則進進謇謇,尤無可去之義,惟爾劬心經傳,育德林樊,菀然爲時之碩望,肆我先王,側席求之,而遺予小子者也。疇昔雷肆之講,昨夏晉晝之接,佩服嘉訓,開發幼志,亦云弘多,㷀㷀予沖齡,丕承投艱之基,茫無利涉之具,惟是夙膺旌招之三四宿德,寤寐思致,朝夕薰陶,故於爾之來,期望益切,谷駒未縶,而冥羽旋擧,隴鶴虛赴,而歲籥倐改,玆當元春召對之日,怳然念爾,惄焉如失。臨中筵而流悵,眷東崗而凝竚,際聞儒臣之奏,爰獲我心,卽命廟堂覆奏,囊封嘉猷格言,今將講究而行之,然予好緇之誠不孚,擁篲之禮未飾,前後敷心之諭,徒歸文具之末,撫躬慙恧不知爲辭,予則不敢自謂恭其禮矣,用其言矣。此可以挽遐心而徠遯跡矣,但爾獨非喬蔭世裔,同休共戚者乎?進進謇謇而無可去之義者乎?又豈非追先帝之殊遇而欲報者乎?縱予誠淺德涼,無一可以致賢者,在爾自盡之道,有可進者二,雖質諸古之賢哲,其出處之義,斷可辨矣。予之斷斷苦衷,惟在招延,反覆罄竭,誕宣十行,望須體此至意,幡然復出,惟終始典予于學。行左承旨韓用鐸製進。

○敦諭經筵官宋稚圭,自予思見爾而未見者,居然三載于今矣。臨講而有奧義之難解,則思見爾矣。遇事而無宿德之就正,則思見爾矣。然而邱園玉帛,遐心莫回,白露蒹葭,悵想曷喩。嗚呼,獨善其身,豈士之所欲哉?爾之不樂仕進,若將浼焉者,豈以予不足有爲而然耶?所貴乎士者,以其明於出處之義,擇其可以行之也。爾所以以處爲可,以出爲不可者,其義何居,夫士惟恐入林之不深,不肯出脚于世路者,以其言不用而道不行也。爾未嘗一仕于朝,有一言之補予不逮,則言之用與不用,非所可議也。予雖涼德,亦方訪求治道,恥爲漢、唐凡主,則道之行與不行,有未可知也。惟爾半世林下,獨抱遺經,所講者君臣之倫也。所究者堯、舜之道也。孑孑干旄之招,雖或未盡其誠,皎皎白駒之行,胡乃往而不返也。不仕無義,又非聖人之訓乎?士居春秋之世,尙猶如此,況以爾先正之孫,夙負士林之望,非徒喬木故家,義同休戚,政宜世德作求,罔俾專美,若使先正有知,其必曰,世臣無可去之義,爾可以出而仕矣。爾若念及于此,可不幡然改圖,賁然來思,以裨予一初之政乎?顧今春晷漸舒,講筵復開,啓沃君心,盡其格非之責者誰歟。矜式朝端,俾有考德之所者誰歟。此時思爾之心,尤不啻如渴,日昨儒臣之筵奏,廟堂之覆啓,適契予心,玆敷申申之諭,庸示必致之意,爾須于于而來,以慰惄如之思。右副承旨任希存製進。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停朝市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刑曹啓目粘連,忠淸道放未放修啓冊子中,定配罪人放秩、仍秩,竝依啓聞施行爲白乎矣,稟秩,沃川韓有秀,洪州鄭光龍、沈尙仁,結城吳震彩,泰安金景世,新昌李成曄,德山韓萬孫,靑陽李億秀等,竝放送爲白乎旀,放秩,槐山金光祿,藍浦權鵬赫,黃澗金德涵,稟秩永春張召史,海美李福伊,沃川僧再成,陰城金月先,海美文甲興,黃澗吳景得,忠州李億,舒川奴天石,唐津安廷喜,藍浦崔挺裕,陰城吳德孫,洪州金膺漢,堤川張敬寬,海美金景孝,金宗玄,淸安朴必蕃,淸州朴擎柱,沔川李慶興,忠州千允大等,竝仍配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新昌李成曄段,浚民膏血,罪浮於偸食公物,況到配未踰數朔,何可置之,放秩是旀,稟秩中木川金世云,藍浦金得伊,初不擧論於回啓,此兩漢,放乎,仍乎?該堂姑先從重推考。保寧金采一,韓山鄭億福,舒川崔命啓,藍浦高希杓,海美柳文喆,鴻山洪昌殷,海美金性宅,鴻山孫行儉,竝放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黃海道放未放修啓冊子,定配罪人放秩仍秩,依啓聞施行爲白乎矣,稟秩中殷栗孫唐福,安岳金應海,信川金養熙,豊川李文豹,遂安南正夏,長連金復亨等放送,新溪黃彪瑞,長淵吳學權,遂安金卜同,松禾金守得,白翎鄭昌賢,遂安鄭泰允,安岳全大老味,兔山金仁秀,松禾李得軍,長連林桂馨、崔昇燁,安岳張瑞郁,文化洪復基、裴允伊,安岳朴成雲,松禾朱益文,新溪具升源,放秩中長淵金興大等,竝只仍配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新溪黃彪瑞,遂安鄭泰允,放,長淵金興大,依道啓放。康翎邊聖華、趙相玉、李熽,延安金益祚,海州金鎭喆,載寧李源常,安岳金聲鶴,甕津金元喆,長淵高聖弼,殷栗李河常,竝放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全羅道放未放修啓冊子,定配罪人放秩、仍秩,竝依啓聞施行爲白乎矣,放秩中順天朴睦,茂長智龜福,龍安金秉淵,扶安成宅老,咸悅尹大亨,興德許寬,光州徐孝輔,樂安崔奎鎭、劉國老,古阜李熙壽,同福崔弘植,扶安崔道奎,稟秩中羅州田廷顯,興陽柳成春,寶城朴敏章,光陽金宗己,玉果金允國,錦山韓萬孫,茂朱金卜大,興陽李安植,海南李最植,康津申大弘,竝仍配爲白乎旀,潭陽金千興,珍山田乞仁男,長興金興世、李英輔,任實李慶興,同福金永采,興陽李成曄,順天張敏采,綾州曺夢淡,竝只放送,全州金春得,海南金日昌,全州金光祿,奴旕福,寶城奴道哲,長興文守雄,高山全以禧,仍配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靈巖安聖澤,到配屬耳,仍,順天朴睦,茂長智龜福,龍安金秉淵,扶安成宅魯,咸悅尹大亨,興德許寬,光州徐孝輔,樂安崔奎鎭、劉國老,古阜李熙春,竝放。長興金興世,任實李慶興,仍,順天趙世寬,放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平安道放未放修啓冊子,定配罪人放秩仍秩,竝依啓聞施行爲白乎矣,放秩中三和金宗玉、姜彝民,宣川趙光魯、柳瓛等,竝置仍秩,稟秩中龍崗高重碧,中和曺臥乭等,放送。熙川李允福,泰川李太先,寧邊兪好巖、朴致仲,順安姜德孫,三登卞錫圭,碧潼金殷烈,孟山李甲得,江西巴才,陽德裴竹巨里,嘉山金重喆,鐵山沈尙浩,德川朱元得,昌城張致國,嘉山張完仲,雲山康夢喆,中和明啓斗,竝只仍配爲白乎旀,孟山徐仲才,義州康聖凡等,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三和金宗玉、姜彝民,宣川趙光魯、柳瓛,依道啓放。鐵山沈尙浩,德川朱元得,昌城張致國,嘉山李宗遠,竝只放送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慶尙道放未放修啓冊子,定配罪人放秩仍秩,竝依啓聞施行爲白乎矣,稟秩中咸昌安連得,仁同李仁鼎,機張金宗有等,放送爲白乎旀,寧海林宗甲,密陽李元穆,奉化全以禧,豊基金今昌,固城奴旕福,柒谷金樂曾,靈山鄭尙勛,仁同鄭寬興,延日金秀永,慶州宋希圭,新寧朴東稷,醴泉朴成乞,興海宋重一,熊川朴必贊、崔春澤、葛之得,昌原尹徹,豊基李介助之,醴泉林鳳瑞,大邱盧先福,蔚山玄正福,興海僧洪仁,竝只仍配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延日李秀永,柒谷金樂曾,靈山鄭尙勛,仁同鄭寬興,機張李世曄,淸道太命老,竝放爲良如敎。又啓目粘連,咸鏡道放未放修啓冊子,定配罪人放秩仍秩,竝依啓聞施行爲白乎矣,稟秩中德源趙運承,富寧李介不,放送。德源鄭光儀、咸孟甲、洪原、金元,車光斗,明川安熙仁,竝只仍配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旀,文川河再弘,仍,德源鄭光儀段,孟山廉義直,旣以同罪,入於放秩,光儀之置之仍秩,大是不察,判堂推考,光儀段,一體放送爲良如敎。

○壬戌正月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金箕象,記事官金𨩿,別兼春秋呂東植、金邁淳,領事李秉模,直提學南公轍,檢討官任厚常,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靜攝之餘,連御講筵,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鼻熱之候,今則何如?上曰,大勝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自王曰,封,元惡大憝,止刑玆無赦。秉模解釋文義以奏,上讀十遍訖。秉模曰,子雖不孝,弟雖不悌,爲父兄之道,不可以不慈不友,推此而觀於君民之間,則小民雖或不率敎,罪則罪之,而君上愛民之心,不宜因此而少衰也。上曰,《康誥》一篇,專以刑罰爲言,而不言其他,何也。秉模曰,古人言亂國用重典,治國用輕典,妹土卽紂之舊都,其所染汚,厥惟久矣。犯法者多,故不可不以刑罰繩之,此篇之專言刑罰,政以是也。大抵先知法意,然後用刑,始乃得中,漢武帝聰明英武,嚴法重繩,而其時綱紀,終至紊亂,漢元帝柔懦不振,宜無濫酷,而其時賢良,多被誅戮,是皆不知法意,故無論人品剛柔,同歸於不得中也。上曰,閣臣陳之。公轍曰,刑罰之或寬或猛,莫不因其時勢而闊狹也。大而奉行天討,小而克叶人心,方可謂聖王之刑政,而後世人主則不然,易以私喜怒,徑加威罰,或至濫殺,大可鑑戒處也。刑者,乃王者不得已用之者也。若以公天下之心,克推不得已之意,則刑罰自底中正矣。上曰,玉堂陳之。厚常曰,此云由文王作罰者,蓋文王之制法,必應至公而至當,傳至成、康之世,皆可遵而行之故也。苟不由文王所制之法,徒循私好惡而操縱其刑,則甚不可矣。恭惟列聖朝制作之刑政,燦然可法,殿下政宜監于成憲,務歸至公而至當,以盡欽恤之道也。俄以《康誥》一篇,專言刑罰,有所下詢,而此則康叔,爲周司寇,司寇是掌刑之官,故其所誥戒似然矣。上曰,弟雖不念天顯,而兄豈可不友其弟乎?子雖不服厥事,而父豈可不字其子乎?秉模曰,以道理言之,則父豈可以不字,兄豈可以不友乎?此章所論,專指凡民而言也。凡民之染汚俗而亂民彝者,不可但以導之政而齊之禮,此刑罰之所以作也,人人而孝悌,家家而慈友,則何必至於刑法從事哉?厚常曰,由文王作罰之上,必下速字者,蓋以不孝不悌,爲大罪,其所懲治,不容少緩故也。雖然孔子爲魯司寇,有父子相訟者,孔子不卽加罪,而囚之差久,油然感化,率德改行,卒爲善人,以此觀之,則速由作罰之速字,恐涉太遽矣。秉模曰,此指敎之而不率,責之而不悛,如今邪學之徒,故必曰,速由作罰也。秉模曰,志以爲帥,氣爲卒徒八箇字,書諸門屛,臣不勝欽仰讚歎之至,而雖以人心惟危言之,志能爲帥,氣爲之聽令,則道心自可制其人心,以至格致誠正之學,皆由於此,天下萬事之本,皆係於此,孟子,聖人也。拈出浩然二字,形容得塞天地之氣,非聖人,豈能覰得此體段?體段卽志帥氣卒底事也。匹夫之學猶然,何況人君,臨兆民摠萬幾,若不制其氣,則從以喪其志矣,此八字,旣書諸壁矣,庸作坐右之銘,常目在之,念念在玆,反以省躬,乃有自得之效,苟或不然,則書壁,亦不過文具而止耳。伏願猛省焉。上掩卷。秉模曰,靜攝之餘,復始課講矣,久廢讀誦之餘,自有不便之端,何如?上曰,姑不至不便矣。秉模曰,玉音猶不如常矣。上曰,每朝則然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正月十六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直提學南公轍,參贊官金近淳,侍讀官申溆,檢討官任厚常,記事官金𨩿,別兼春秋呂東植、金邁淳,各奉《綱目》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溆讀自帝西都關中,止拊其背也。上曰,下番讀之。厚常讀自帝問群臣,止能繩祖武矣。上曰,閣臣,讀之。公轍讀自張良謝病辟穀,止明哲保身者歟?上曰,參贊官,讀之。近淳讀自楊氏曰,子房,止盡子房之術云。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秋七月燕王,止因赦天下,上曰,上番讀之。東植讀自田肯賀曰,止上曰,善,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至洛陽赦信,止乃賞無知,上曰,文義陳之,溆曰,此言卽日西都關中,漢高天姿豁達,從諫如流,不俟終日,定都關中,以此推之,則漢高可與爲王道,而惜乎其時,功利之說肆行,其所成就,不過覇道而止耳。若使如孟子之聖,遇漢高之時,言聽計施,則行王道而有餘矣。故胡氏史斷,亦許以敏於用言,此一着,可見漢高恢弘之度,而若其納陳平之言,而僞遊雲夢一事,未免爲歉德也。雖頑如有苗,猶且敷文而來格,以堂堂天子之威,而不能制一韓信,乃至設計而僞遊,此等處亦無足觀矣。厚常曰,上番以胡氏史斷,敏於用言仰奏。大抵以帝卽日西都觀之,語未竟,上曰,西都關中之意,何歟?溆曰,孟子曰,天時不如地利,今此關中之定都,槪以地利之信美也。厚常曰,洛陽雖曰,無德則易亡,而周以之都,歷年永久。關中雖曰,被山帶河,而秦以之都,二世而亡。大體則在德,不在險,然國之有都,卽萬世不拔之基,不可不以天府之固,地利之美爲要,此所以定都關中者也。卽此一款,漢高從諫之盛,有足觀者,婁敬不過一戍卒,而一言有契,犂然聽施,且以刻印銷印,躡足附耳等事觀之,則固可謂善於納諫矣。人君能納諫,則可以知非而爲善,是故大禹聞善言則拜。書曰,從諫則聖,從諫不咈,伏願以從諫二字體念焉。上曰,何以則從諫乎?厚常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能以順逆之分,辨別乎道與非道之間,則可以從諫矣。上曰,非逆耳而亦有忠言,則將何以歟?厚常曰,小臣所奏,言其大體也。逆耳之言,豈必皆忠,遜志之言,豈必皆佞乎?公轍曰,順逆之分,大體則然矣。而逆未必皆忠,遜未必皆非忠也。惟在聽言之如何,聽言之道無他,必也聖學益明,萬理俱明,然後始可以知言矣,此則專係人主之講學而明理矣。上曰,閣臣陳之,公轍曰,漢高僞遊之事,上番非之矣。大抵兵不厭詐,容或有之,而苟非危急存亡之機,則決不當如是用權。韓信處地勳勞,有異於他臣,其所處置,豈無他道,而乃用權術,若是苟且?凡事不出於正,則便非恰好底道,權之一字,本非聖人得已之事,而臣下以是勸之,君上以是行之,竊爲漢高可惜也。溆曰,經是正道,權乃不得已用之者,每事從權,其可乎哉?上曰,參贊官,陳之。近淳曰,俄以從諫之道,下詢小臣,誠不勝欽仰之至矣。人君大致,好諫爲貴,然《詩》云不諫亦入,周之文王,不待諫爭,而自入於善。宋太祖嘗言,人主好諫,猶不若自不爲非,使人無得以諫之。朱子引用此言而詡之,夫聖德自底於罔愆,使臣下將順之不暇,則不有愈於納諫聽言而後,始知改悟乎?大抵匡救之言,逆耳而厭聞,於是乎嘉納之,旣納之矣,卽改旣往之過失,旣改之矣,自無可諫之過失矣。此下司馬公之史斷,有曰,功名之際,人臣之所難處,爲人臣而相時知幾,去就出處,早爲之圖,則固可謂明哲,而在君上之道,則但當處置得宜,使臣子初無明哲保身之計,斯可矣。漢高意忌信讒,以韓、彭之勳勞,而相繼就戮。故張良謝病辟穀,見幾而作,良之自爲計則得矣,不害爲明哲保身之方。而漢高之使其臣如此者,豈非歉德乎?公轍曰,從諫之方,亦有表裏精粗之別,政事得失,衮躬過失,汗漫說去,非諫諍之要道,有諫諍之名,而無諫諍之實焉,能擧人主心術病痛,洞言無諱,然後方可爲直諫矣,是故煩陳時政之疵尤,不如指陳衮闕之一端矣。張良之謝病,固可謂善處功名者,司馬公之許以明哲保身,亶其然乎,漢唐以來,爲人臣者,鮮知此箇道理,功名之際,不思所以善處之道,及至時勢所拘,進退不得,雖欲明哲,尙不可得,其視張良之晩節,不啻落下幾層也。上曰,司馬公以爲,張良爲其避禍,托於神仙。楊氏以爲,張良不欲仕漢而去,二說孰是。公轍曰,良本爲韓而起,佐漢高定天下,爲韓報仇,則其不欲仕漢之論,容或無怪矣。上曰,此言自將虜擊之,虜擊,何謂也。厚常曰,文勢則宜曰,擊而虜之,而此云虜擊者,似謂虜其王而伐其國也。上曰,此言趣之戰,趣之義,何也。厚常曰,猶言催促也,挑成戰爭之謂也。溆曰,諸將皆言亟發兵坑豎子,若是易言,而帝所以默然者,伏未知何意歟?上曰,何也。公轍曰,以韓信之才之略,擁重兵據雄都,有非容易可制者,故默然不答,蓋以難之之意也。上曰,韓信其時爲楚王,非齊王也,而田肯言韓信之事,而攙及齊事,何也。溆曰,田肯賀其不用兵革而擒韓信,因尾陳齊國之事,似是兩段說去也。近淳曰,形勝富强,齊與楚一般也,信旣以楚叛,故田肯慮齊之又有如此之患,請以親子弟鎭之,田肯之語次,似或以是矣。上曰,漢高若不僞遊雲夢,則果無擒信之方乎?溆曰,俄以此事,已有所仰奏,而修德以來之,使之感化,可也。不然則發兵遣將,聲罪致討,可也。至於僞遊,萬萬非御下之道矣。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奉冊而出。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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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坐直。行右承旨吳載紹。左副承旨金近淳。右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同副承旨金箕象。注書金𨩿仕直尹鼎烈。假注書柳季麟。事變假注書李若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希存啓曰,來二十一日,朝參日次矣,敢稟。傳曰,停。

○韓用鐸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矣,敢稟。傳曰,當次人受點後,日次來待。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陳疏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山林外,在外人許遞。政官牌招,開政差出。

○備忘記,昌城府使李晦植,釜山僉使徐有建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金箕象曰,勸講,入侍。

○傳于韓用鐸曰,召對爲之。

○事變假注書柳聖儀,奉命在外,代以李若洙爲事變假注書。

○注書尹鼎烈病,代以徐有素爲假注書。

○假注書徐有素在外,代以柳季麟爲假注書。

○以吏曹參議李肇源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用鐸曰,只推,更爲牌招。

○韓用鐸啓曰,未署經守令,待兩司下批,卽爲牌招,備員署經事,命下矣。未肅拜兩司,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徐邁修受由,參判尹光普進,參議李肇源牌不進,行左承旨韓用鐸進。啓曰,判書徐邁修受由,參議李肇源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爲之。

○以洪羲運爲大司諫,朴瑞源爲執義,李萬榮爲司諫,崔雲翰爲掌令,尹致鼎爲持平,姜世綸爲獻納,李東萬爲修撰,洪受浩爲副修撰,趙觀鎭爲刑曹參判,曺亨壽爲禮曹正郞。成均館博士單崔鳳和,學諭單韓浩運。兼春秋二單,韓始裕、兪鉉章。

○兵批,判書李得臣義禁府坐起進,參判尹東晩病,參議李廷顯入直進,參知李益恢病,右副承旨任希存進。以徐有龍爲管城將。

○華寧殿兼守門將單牟應運,北道參軍單韓淞,護軍金啓洛,副護軍林漢浩、尹序東,副司直金㙆、李德鉉、申𪰺、蔡弘直、奇學敬,副司果柳台佐竝單付。

○韓用鐸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而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持平尹致鼎,司諫李萬榮,獻納姜世綸,正言洪奭周牌不進,持平李允謙,正言吳淵常未署經,只有大司諫洪羲運一人,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只推,更爲牌招申飭,卽爲入來署經。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持平尹致鼎牌不進,持平李允謙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吏曹參議李肇源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用鐸曰,只推。

○以江原監司李魯春狀啓,寧越府民家失火,恤典題給事,傳于韓用鐸曰,結構之方,各別顧助,期於斯速奠接事,廟堂措辭,嚴飭,分付。

○記注官金喆修書啓,臣敬奉聖諭,馳到西部西江坊上水溢里契,傳諭于經筵官金日柱所住處,則以爲,臣當此聖候康復,朝野蹈忭之日,狗馬賤疾,一味危㞃,不能以一疏,仰伸慶賀之忱,縮伏圭竇,惶隕竢罪矣。不意近侍之臣,下臨蓽門,誕宣諭旨,字字眷渥,句句責勉,是豈無狀賤臣所敢承當者哉?十回擎讀,且惶且感,不覺汗淚俱下也。第臣向來疏陳,條件雖多,而非敢自謂一一中窾,亦非敢謂一時竝擧,務爲紛更也。只是目下生民倒懸,實爲切急之憂,而究其一半分矯救之方,疑終莫急於軍田糴數件,故臣於前後章奏,不憚煩複而縷陳焉,然其本則在於勉聖學以正朝廷而已,然自惟迃淺之見,何敢望聖朝之採施哉?玆伏聞筵臣提達蒙允,廟堂覆啓云,惟玆擇蕘之聖德,瞻聆猶且感頌,況臣身親當之者乎?感泣惶恧,不知所喩,誠能因此究施,終有可見之效,則臣雖枯死邱壑,亦與有榮焉,況今諭旨促召,不啻懇惻鄭重,則顧臣義分,何敢不竭蹶卽膺,而臣自昨秋以來,素患痰癖,忽爾肆㞃,經盡三餘,一向沈苦,歲改以後,略有減勢,而餘症未已,飮啖尙却,似此病狀,豈有出入省闥,趨蹌講席之望乎?如或賴天之靈,終得夬尋生路,則强策駑朽,復登前席,一瞻耿光,實臣至願,而有未敢幾,召命之下,病神迷錯,數行附奏,亦不成倫脊,伏地惶隕,靡所容措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任希存,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兪漢謨,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以刑曹言啓曰,因忠淸道放未放回啓判付內,稟秩中木川金世云,藍浦金得伊,初不擧論於回啓,此兩漢,放乎,仍乎,該堂姑先從重推考事,判下矣。兩罪人之放與不放,未及論列於回啓者,臣之昏謬不察之罪,無所自逭,伏不勝惶隕震悚,而更考冊子,則木川金世云,凌辱官長,藍浦金得伊,凌辱朝官,罪俱不輕,竝仍配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啓。傳曰,他道似此之類,旣置放秩,一體放送。

○正言吳淵常疏曰,伏以,光陰易逎,歲籥倏改,仰惟聖孝攀慕,益復罔極,惟天默佑,玉候康復,歡欣慶忭,洋溢區宇,臣以眇然微末,夤緣幸會,濫叨罔功之賞,榮反爲懼,尙切兢惕之忱,玆際伏奉除書,以臣爲司諫院正言者,臣聞命震駴,罔知所以措其躬也。噫,挽近以來,官方漸壞,臺選不古,堂堂臺閣,便作新進循資之階,有識之竊嘆,厥惟久矣。方當殿下新服厥命,義理大闡,治化日隆,此時耳目之任,尤宜掄揀一代之剛方正直者而處之,上以補闕拾遺,下以繩愆糾謬,用贊我殿下從欲之治,而乃以如臣無似,濫廁其間,是無以異於狙猴之身,冠冕之被也。臣身之取譏,固不足恤,其於累聖簡玷名器,何哉?臣本憃騃疎闇,才不足以需世,學不足以通務,直一無用之散材耳,倖占科第於先大王在宥之日,咫尺前席,天語諄諄,提及先臣,勖之以無忝,臣仰感俯怵,血淚被面,竊自私語于心曰,先臣以淸愼不欺,受知於聖主,顧臣不肖,雖不能爲役,粗守謹拙之家風,庶幾爲不報之報矣。皇天降割,弓劍遽遺,臣實冥頑,旣不能先驅螻蟻,則斷斷寸衷,惟在於追先帝報陛下之義也。廼者,殿下念臣家世,簡置簪筆之邇列,俾依日月之末光,而隨處憒憒,無往非罪,惟殿下庇覆而包容之,式至于今,獲免大何,榮已極矣,恩至渥也,臣豈敢更有榮塗進取之念,而曾未幾何,驟入臺端,假使臣言議風采,粗可堪承,實有兜攬之羞,冥升之懼,而況人器不稱,自知甚明,其不可晏然冒進也決矣。而向日除旨,適下於禁直之時,逃遁不得,冒昧一肅,豈可仍因蹲冒,重貽臺閣之羞乎?玆敢披瀝衷肝,仰瀆崇嚴,伏乞聖明,亟賜鐫改,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方靳免之不暇,顧何敢贅及他說,而一段願忠之誠,根於秉彝,磨滅不得,玆敢略貢愚見,仰備澄省焉。恭惟我殿下,挺上聖睿知之姿,承列朝熙洽之運,始初淸明,嚴廬恭默,善端之發,如春始噓,願治之志,如水方至,此正因時乘勢,有爲之會也。然苟不欲有爲則已,如欲有爲,則舍是學何以哉?從古聖賢論學,其說洋溢方冊,而苟求其至要至切,一言而擧之者,則孟子所謂擴充是已,擴充云者無他,卽乎一善念之萌,察職而推廣之,夫善端者,非自外生者也,根於性而發於外,無時無處,未嘗無也,但患人不能察耳。今殿下春秋未盛,知思方專,聖孝疚哀,天理油然,擴充之幾,政在今日,然臣之所可憂者,殿下養德春宮之日甚淺,躬親萬幾之時亦早,涵養之功未熟,波動之感易汨,日用事爲之間,雖有善端之發見者,充養之功,安保其絶滲漏無間斷耶?盖善端之萌,藹然如句芒之必穿而不可遏,微竗如句芒之(之))脆弱而易以摧,善擴充者,必因其不可遏者而滋養之,因其易以摧者而扶護之,扶護滋養之道,莫善於寡欲,夫所謂欲者,非天理,皆欲也。故宋儒之言曰,苟有一念掛着,都是欲,不待沈溺其中而後謂之欲,纔起念處,這箇甚微,若到酒池肉林,己狼當了,臣不敢知殿下之側,便嬖無所狎乎,玩好無所近乎,喜怒能無偏乎,好惡能無私乎,惰慢不設於身體乎,非僻不干於心思乎?凡此數段,皆足以賊夫善端,其迭爲勝負,如陰陽之相消長,減得私欲一分,增得善端一分,減得私欲二分,增得善端二分,寡焉以至於無,則善端之發,如泉達火燃,沛然莫之能禦也。周子曰,聖可學,一爲要,一者,無欲也。朱夫子曰,周子只說一者無欲,話頭高,難湊泊,常人如何便得無欲。故伊川只說箇敬字,庶幾執捉得定,有箇下手處。由是觀之,敬固聖門徹上徹下之工,而寡欲之道,亦莫切於居敬矣。臣竊覸殿下臨筵聽朝,穆然端凝,符采之見於外者,有以驗日躋之敬,而至於燕閑幽獨之際,所以提掇心神,檢攝威儀者,果無間於微顯歟?伏願先從此地做工夫,隨時隨處,罔或間斷,守之以堅固,持之以悠久,則欲不待寡而自無,善不待擴而益充,此是聖學之要,萬化之本也。若乃典學制治之目則有六,曰,實講學,振紀綱,納諫諍,抑僥倖,尙節儉,保民生,臣請得以條陳之。何謂實講學也,臣聞帝王之學,立志爲先,講學爲要,非立志,無以爲講學之本,非講學,無以致立志之實矣。惟我殿下,邇英之筵頻開,隻日之對常勤,好學之誠,可謂至矣。然臣未敢知聖志卓然,以堯舜三代自期歟?聖工積累,有日就月將之效歟?朱子曰,見得聖賢千言萬語,都無一事不是實語,方是立得此志,此所以講學,爲立志之實也。臣嘗猥隨諸臣之後,竊伏覩天容穆然,務尙簡默,講讀方訖。文義纔陳,而相率而退,絶無融洽流通之意,或有敷演陳勉之奏,惟以留念二字,汎然賜答,未見有藹然傾嚮,眞實求助之美,夫君臣之間,尊卑截然,虛襟降色,導之使言,猶懼不得悉意盡言,況臨之以威顔,接之以淵默,訓誥末義,尙難條析,何暇演仁義之說,而陳諷規之言乎?如是而欲通天下之志,成天下之務者,臣未之聞也。伏願殿下,屢省熟察而加之意,虛心遜志,以孚情志而受規益焉。至如詞章訓誥,尤無關於進德致治之實事,而後世人辟,往往有誇多以爲博,鬪靡以爲工,以之飾非文過,以之忮猜群下,其弊可勝言哉?記誦之學,先儒猶以玩物喪志爲譏,況帝王之學,尤別於匹庶者乎?殿下敦本懋實,祛華黜僞,毋纏繞於訓誥之得失,毋汎濫於詞章之浮藻,以爲淸化源端治本之道焉。何謂振紀綱也,臣聞國之有紀綱,猶人之有元氣也。人無元氣,則百骸無所管束,毛髮無不受病,而人不得爲人矣,國之無紀綱,何以異此。管子曰,四維不張,國乃滅亡,而賈生誦之而流涕,夫以二子之深明治體,所以拳拳致意者,不出乎此,而乃後之爲國者,雖開口便說綱維之當張,而未有眞能張之,故先正臣李珥告于宣廟曰,徒以口舌,切切稱道紀綱之當立,是何異痼病之人,口說良藥,而實不下咽者哉?顧今紀綱之不振亦極矣,禮讓掃地,廉恥蔑如,阿諛輭熟,奔競交結,利之所在,決性命而爭之,勢之所歸,忍垢辱而趨之,熙穰乎往來,炎劫乎爭奪,顚冥饕餮,喪失所守,此無他,黜陟不公,賞罰不信,則朝廷之擧措,不得其宜也。師友道喪,誘奪多歧,則鄕黨之敎育,久失其道也。由是駸駸,遂至於擧世靡然,莫可矯捄,伏願殿下,先從聖躬上,痛下自治之工,使身心言動,表裏隱顯,明白純粹,無一毫瑕翳,于以進賢退邪,以正朝廷,崇儒重道,以端士趨,則庶幾風俗丕變,紀綱振肅,而邦基永底於鞏固矣。何謂納諫諍也,臣聞師諫者王,賞諫者覇,人君處崇高而臨億兆,志氣滿溢,意欲皆遂,固是多過之地也。故自古帝王盛節,莫尙於容諫,而興亡治忽之機,亶在於此矣。今夫閭井匹士,苟有護短藏拙之意,則無以受友生之益,況人主挾雷霆之威,萬勻之重,一有觸犯,罪罰隨至,其孰肯有言乎?孔子曰,雖有周公之才之美,使驕且吝,其餘不足觀也已。驕斯自足,吝斯拒諫,自足則拒諫,拒諫則自足,其勢必相因,故容諫之主,必先恢德量,而恢量之道,惟在於祛私意,殿下臨御以來,未嘗罪一諫臣,而朝廷之上,無謇諤之風,無一人爲殿下直言極諫者,臣誠不知其何故也。顧今阿諛成習,忌諱多端,欲出一言論一事,輒先揣摩曰,得無獲罪於時議耶,無觸忤於巨室耶,無取怨怒於儕友耶?顧瞻咨且,終不敢發,又以近俗,工於吹覓,好爲抉摘,故雖尋常章牘,惴惴焉不敢放過,必以圓輭沒圭角之語,囫圇說去,忠言讜論,殿下何從而聞之乎?古人云,臣事君,不從其令而從其意,夫人君不樂聞過,則不待呵噤流竄,而有以窺其際矣。殿下於臣僚章箚論事,輒下嘉尙體念之批,而無措諸事爲之實,是則徒有納諫之名,無納諫之實,幾何不至於訑訑乎?孔子曰,法語之言,能無從乎?改之爲貴。若納而不改,何貴乎納諫哉?伏願殿下,恢德量破忌疑,益懋如流,洞開不諱,不惟不拒,導而來之,不惟來之,采而用之,以盡天下之言,而集天下之善,則禹之拜昌,湯之弗咈,其將復覩於今日矣。惟殿下勉哉?何謂抑僥倖也,臣聞倖門開而賢路廢,諸葛孔明之言曰,宮中府中,俱爲一體,黜陟臧否,不宜異同。此,深識治體之言也。古者,爵人於朝,刑人於市,欲與衆共之也。宮、府洞然,無有隔閡,則雖讒諂佞諛之徒,百道俱進,將何以售其計哉?噫,近習纖人,卽朝衣朝冠之狙獪也。挾城社之勢,居深嚴之地,伺察人主動靜,先意承順,容悅是務,浸潤膚受,薰蒸銷鑠,使人主牿喪其好惡之正,滋長其燕安之慾,以至於昏惑迷蠱,不自覺悟,紀綱之壞紊,賞罰之顚倒,未必不由於此,其爲累於主德,貽害於治道,豈少也哉?臣伏聞近日,此輩一竝逬黜,宮禁肅淸,臣不勝欽仰萬萬,而尙竊有過計之憂,蓋此輩,狃於投隙,工於媒進,鑽刺攀附,無所不至,或爲任使之便利,許此一二輩出入,則必將彈冠競起,棼然雜進,譬如去草而不拔其根,則潛滋暗蔓,其不爲嘉穀之害者幾希矣。古人有言,富之可,貴之不可。設令此輩,有勞勩之可記,切勿輕授官爵,只令有司,施以賞賜而遠之,則爵賞不濫,倖門不開,庶可見宮府一體,茅拔距脫之休矣。何謂尙節儉也,不能昭儉,財用耗竭,財用耗竭,則民生困瘁,民生困瘁,而國隨以弊矣。張橫渠曰,道千乘之國,不及禮樂刑政,而云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言能如是則法行,不能如是則法不能徒行,禮樂刑政,亦制數而已,由是觀之節儉二字,豈不爲人君致治之要乎?夏禹卑宮而致力乎溝洫,文王卑服而卽康功田功,此皆薄於自奉而勤於民事也。臣久忝邇列,獲近嚴邃,竊覩殿下所御之殿,窓戶不完,茵帳補緝,以至服飾器用之類,無一毫華麗之物,此實窮閭編戶之所不可堪,而殿下以千乘之富,處之晏如,臣固心悅誠服,欽仰讚歎之至,然殿下躬行儉約,若是其篤,宜乎風俗之丕變矣。而閭巷之人,侈濫未祛,貴賤無章,蔀茨之民,生理無賴,凋殘日甚,臣竊惑之,豈殿下之奉身則儉約,而宮闈之間,尙多高髻之習歟?外府之用度則撙節,而暬御之輩,或有濫屑之弊歟?古語曰,由奢入儉難,由儉入奢易,《詩》曰,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是故晉武焚雉頭之裘,唐皇却林邑之珠,而二君者,不承權輿,奢靡過度,國用空虛,而竟至於瘵民病國之禍,此非由儉入奢者耶?惟殿下愼終如始,益懋儉德,俾四方之人,望風成俗,靡然化之,則府庫蓄積,自有餘裕,生民産業,日就富庶,風俗亦可以回漓反淳,而禮樂可興,豈不休哉?何謂保民生也。孟子曰,保民而王,保民之道,莫先於制産,而降自三代以下,井田之制廢,而雖明王、哲辟,未聞有以制民之産爲先務者,此所以三代之後,無三代之治也。嗚呼,民生困瘁,莫今時若也。貪風日盛,掊克公行,豪右兼竝,下戶益困,量田久廢,結稅不均,糴弊日滋,吏緣爲奸,徭役多歧,橫斂無藝,軍籍紊亂,簽括太濫,凡所以病吾赤子者,指不勝摟,而惟此數段,最爲逼膚戞骨之苦,而廈氈深邃,林蔥逖遠,其顚連疾痛之狀,殿下何從而知之?今幸比歲豊穰,猶不聊生,萬一旱澇爲災,穡事告歉,則尤何以絲身而穀腹乎?其勢强者,聚而爲盜賊,弱者,轉而之溝壑,哀我生靈,何所告訴?民窮如是,而國不阽危者,幸耳。言念至此,不覺凜然而寒心也。臣素無經濟之蘊蓄者,雖不敢枚陳矯捄之術,而竊念近民,莫若守令,民生之休戚,專係於守令之臧否,伏願殿下,嚴飭銓臣,愼擇守令,若所擧非其人,則以謬擧之罪罪之,旣得其人,久任而責成之,考績而黜陟之,則庶可爲一分紓民急之道矣。若乃上所陳許多痼瘼,亦令有司之臣,另行講究,速卽蘇革,則民國幸甚,噫,臣旣以六條之說,仰陳於上,而又敢有一言以繼之者,宋儒眞德秀之言曰,有修身之實心者,必有修身之實事,有求治之實心者,必有求治之實事,然則人主之進德修業,制世出治,罔不在於實心上做去,惟殿下懋哉懋哉,臣方帶春秋之銜矣,又有區區所懷,玆附陳焉。國之有史,將以眎後也。治亂得失,無不備錄,聞國朝《光海時日記》,尙無刊本,只有史草,而編輯失次,事蹟沒實,此亦年久渝破,差過年歲,則將無以憑閱云,此蓋事係昏朝,故如是闊略,而竊計昏朝十六年之間,事變層生,皆有關於倫綱義理之大者,不可不詳細記載,以爲考徵於來後,且其時名臣碩輔之節行言議,菀有可觀,而隨以湮晦者,亦甚可惜耳。先朝,故重臣閔鍾顯,嘗以此建白于筵中,至有收議之擧,議者皆以爲可,而因循未遑,事遂以寢,誠欠典也。昔在《宣廟實錄》之改修也,故文衡臣李植,專管纂修之役,《景廟實錄》,亦爲改修,而故文衡臣黃景源主之,便成已例,今若自本館,取來《日記》,不必開局設官,擇朝臣中有史才者,專任責成,而義例則一以《燕山時日記》爲準,藏之史庫爲宜,而史事體重,下詢廟堂處之,且本館史草,卽所謂時政記也。上自衮闕,以至時政得失,人物賢邪,無不歷擧而直書之,以薦選時焚香之規觀之,古之重史筆,可知也。國初以來,屢經史禍,史筆之亡,久矣。臣於昨夏實錄開局也,適當史草陪進之役,略略披檢,則其不爲告朔之羊者幾希,苟究其弊,則史官之修史,多在遞職之後,而館規,非時帶史銜者,則不得開庫,故史草畢修後,送付館吏,以待新官之來,館吏不善藏護,新官未免坼見,所謂祕史,疎虞若此,將何以備載而直書哉?及至纂輯之時,實錄堂郞,一番繙閱,仍爲束閣,畢竟與粉板草冊,混歸於洗草,縱使備載而直書,便歸烏有,然則史失其職,直一冗官,豈不惜哉?此規未知昉於何時,而古之史法,必不若是其無義之甚也。臣意則以爲,史草之自已所修者,雖於遞職之後,許其手自藏庫,以備其疎虞,實錄畢後,本館史草,則勿爲洗去,還藏于本館實錄奉安處,以重史筆之體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諸條,皆格言也。予以實心體念,則豈無實效乎?尾陳兩件事,詢于大臣,爾其勿辭察職。

○壬戌正月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領事李時秀,檢校直閣李始源,參贊官金箕象,侍讀官申溆,記事官尹鼎烈,別兼春秋呂東植、金邁淳,以次進伏訖。時秀曰,近日日氣,連爲不調,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仍讀新受音,自王曰,封,元惡大憝,止予一人以豫。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更讀十遍訖。上曰,文義,陳之。時秀曰,《康誥》一遍,多言刑罰之事,而刑罰之中,又以嚴重邊言之,武王之本意,豈欲嚴刑峻法而然乎?康叔所封之國,卽紂之舊都,民之染惡者甚多,不可但以德敎化之,故不得不以刑罰懲之,而若參合下文,究其志趣所歸,則實不欲專用刑罰也。先言元惡大憝之不可不殺,而次言外庶子訓人正人,小臣諸節之犯法者,不可不殺,其下文言惟君惟長之大放王命,非德用乂,此指康叔而言也。又其下文,則武王反躬之事也,蓋小民之本,在於正人,正人之本,在於君長,君長之本,又在於武王之聖躬,故上下語意,次第溯本而言之,修德而化之,以期於無刑者,武王之本意也。化之而不從,不得已而至於用刑者,豈武王之樂爲哉?此等處留念,是爲區區之望也。上曰,閣臣,亦陳之。始源曰,大臣所奏極盡,更無可陳者,而大抵刑罰,雖聖王之不能廢,齊之以刑,政之末也,導之以德,化之本也。上曰,何如,斯可以導之以德乎?始源曰,道德之本,畢竟在於人主一心,蓋正萬民之本,在於正百官,正百官之本,在於正朝廷,而朝廷之正,必須人君先正其心,然後不言而戒,不敎而從,不待屑屑敎條而後,民乃服也。不但漢儒董仲舒之言如此,程、朱諸賢之論,莫不如此,從古論治之方,捨此而無他道矣。若君心不正,徒以刑戮立威,使民服從,則終無以服其心矣。上曰,玉堂,亦陳之。溆曰,人君用刑之方,擇其可用處施之,不可用處不施之,然後國享和平之福,俗有寬緩之意矣。元惡大憝之不可不用法者,是得罪于天,天實誅之,其餘微眚細過之混被刑罰者,莫非私意之所用,此箇義深加省察,以爲體天行仁之方焉。時秀曰,春和漸暢,節近課農,守令曠官可悶,未下直守令,皆令卽爲辭朝,其中未署經人,待兩司下批,令政院卽爲牌招,備員署經後,仍令一體辭朝,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時秀曰,近來內司,先啓手本,太涉煩數,而俄因備局回公公事,得見啓下手本,則以信川所在宮畓、居民等烟戶雜役事爲言矣。揆以事體,萬萬屑越,原手本勿施,此後則無敢以此等瑣屑之事,輒煩上聞事,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命書公事判付訖。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正月十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直提學南公轍,參贊官韓用鐸,侍讀官申溆,檢討官任厚常,記事官金𨩿、金景煥,別兼春秋金邁淳,各奉《綱目》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溆讀自春正月立從兄賈,止嗚呼惜哉?上曰,下番,讀之。厚常讀自以曹參爲齊相國,止可謂善諫矣。上曰,閣臣,讀之。公轍讀自詔定元功位次,止家令金五百斤。上曰,參贊官,讀之。用鐸讀自秋匃奴寇邊,止遂攻太原至晉陽。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令博士叔孫通,止乃令群臣習肄。上曰,上番,讀之。景煥讀自七年冬十月,止拜通太常。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初秦悉內六國,止以趨一時之功哉?上曰,文義,陳之,溆曰,賞罰者,有國之大政也,可罰者罰之,可賞者賞之,人主必先祛私意,然後賞罰公矣。若以愛憎容私於其間,則豈得厭服人心乎?此章封齊王一事,大是漢高之失着,方其定天下之初,封外婦之子者,都是循私,如此而何以爲法於後世也哉?此爲後辟鑑戒處也。叔孫通之制禮也,帝曰,得無難乎?又曰,度吾所能行者而爲之。當其創業垂統之餘,有此制禮作樂之擧,國之大事也,如其迎大儒而制大事也,則豈盡以可行之事,擇而行之乎?帝不以大儒,待叔孫通故也,然而此是漢帝不善爲之事也。上曰,下番,陳之,厚常曰,司馬公史斷,有曰,良因事納忠,變移帝意,可謂善諫矣。夫漢高之於張良,君臣際遇,可謂至矣。漢高每遇大事,未有不問良之時,良亦當大事,未有不獻策之時,其上下相須之殷,槪可見矣,此時沙中偶語之諸將,未必的知其爲謀反,然帝於定天下之初,數以愛憎行誅賞,竊恐人心不自堅,故良乃以此設言,遂封雍齒,而群臣皆喜,卽此一事,可見張良之納忠,漢高之容諫矣。大抵人臣事君,皆願盡忠,而君上虛己容受之量,每患不足,故人臣之所蘊抱,未得展布,百里奚愚於吳而智於秦,裴矩佞於隋而忠於唐,一里奚也而智愚異焉。一裴矩也而忠佞殊焉者,無他,專在於其君虛受之如何,張良之因事納忠,亦猶是耳。伏願以虛己容諫,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公轍曰,魯兩生之言以爲,禮樂所由起,積德百年而後可興,大體王道作,然後始可以與議於禮樂也。叔孫通非王佐之才,而徒竊禮樂之糠粃,乃欲逕庭行之,恐非識時務者也。當八年兵革之餘,休息安靜,爲急先之務,禮樂非不美矣,而近於興作,且非有得乎先王禮樂之美,而徒尙俗儒禮樂之名,其不可行也明矣。是故文帝爲治,躬行玄默,曹參爲相,專事淸淨,淸淨蓋出於黃、老,黃、老之學,非謂好也,誠以其時,不可不休息天下,故所貴乎淸淨矣。大抵叔孫通興禮樂,曹參爲淸淨,禮樂雖優於淸淨,其時治體,則蕭、曹識之故然耳,至如叔孫通與賈誼之輩,不達時宜,終有喜事之病矣。溆曰,曹參非好黃、老之學,而故爲淸淨也,只欲爲鎭安之地耳。公轍曰,淸淨二字,近於異端,雖非聖人之大經大法,亦不可以一切黃、老之學,而全然棄之也,揆以時勢,亦自有可用之時矣。上曰,參贊官,陳之。用鐸曰,黃、老之淸淨,固是異端,非可與議於王道,而當漢之初,天下新定,瘡痍甫訖。政宜休養而生息,故文、景無所作爲,玄默爲治,三代以後,言小康之時者,必言文、景之治,然淸淨終非正道也。故其中自有權術存焉。雖以張良事言之,人或謂以有儒者氣像,而亦嘗以黃、老之學爲主,故高帝以愛憎行誅賞,則爲良之道,所當正言直諫,而不此之爲,乃反反辭設計,請封雍齒,此等事終歸權術邊矣。大抵以誠實邊畫策,則其效可遠,以術數邊獻策,則其術易窮,故及高帝易太子之時,良於此,計窮力盡,難以諫諍見孚,至請四皓而安劉,其爲術可謂窮且巧矣。漢道之畢竟雜覇而止者,政坐於權術之參錯也。公轍曰,小臣之所奏,非以黃、老之學,爲好而可法也。只取淸淨二字,夫天下皆動矣,政宜淸心以制之,靜意以鎭之,自家心界,旣淸且靜,則以簡易之道,通天下之理矣。若能盡行三代之治,則不必有取於淸淨,而或當諸家說縱橫之時,惟淸淨之道,差可行矣。上曰,叔孫通,徵魯諸生,而兩生不來,漢皇若能致敬盡禮,則兩生其果來乎?溆曰,兩生之言,雖曰,禮樂,積德百年可興,吾不忍爲公所爲,然其時如叔孫通者,面諛媒進,兩生羞與爲伍,故不肯行耳。若使漢帝,誠禮招延之,則豈不來乎?厚常曰,兩生之言曰,通事十主,皆面諛,蓋通,嘗爲秦博士時,秦王憂山東之盜,則通乃曰,此不過鼠竊狗偸,此等說,亦面諛之一端,兩生之不來,專以通爲鄙儒故也。溆曰,常時鄙通所行,故招之不來矣。上曰,此史斷有曰,魯有大臣,史失其名,是何指歟?公轍曰,似指魯兩生,而大體是秦末漢初隱淪之類也。上曰,此言禮畢,置法酒,法酒,何謂也?溆曰,以法設飮,使不至醉也。厚常曰,非謂此也。公轍曰,禮云一獻之禮,賓主百拜,此爲法酒也。用鐸曰,閭巷匹庶,非不以禮自持,而至於人主,一動靜必遵法度,不出乎規矩準繩,故駕必曰法駕。筵必曰法筵,此所以酒以法名也。上掩卷,命退,諸臣以次奉冊而出。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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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右承旨金近淳牌招啓辭未下。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金箕象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柳季麟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若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水逵,持平尹致鼎傳旨未下,李允謙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用鐸啓曰,行右承旨吳載紹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金宗善落點。

○備忘記,植松萬戶崔龍角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任希存曰,勸講,入侍。

○以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持平尹致鼎,正言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任希存啓曰,守令署經事,命下矣。諫院則旣已署經,憲府則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持平尹致鼎牌不進,持平李允謙未署經,無以備員,署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更爲牌招。

○任希存,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兪漢謨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執義朴瑞源啓曰,臣姿性愚迷,知識鹵莽,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昨冬忝叨見職也。猥隨諸僚之後,聯陳懲討追奪罪人濟恭之箚,而字句引用之際,錯以裴度之言,書以韓愈之言,向被儒臣之請推,臣滿心漸恧,無面可顯,奏御文字,何等愼重,而有此不審之失,貽羞臺閣,古有是否,新除又下,署經有命,天牌累降,飭敎截嚴,臣怵畏義分,拚棄廉隅,雖未免隨牌出肅,自念情踪,不可以臺閣自居,循例詣臺也決矣,請命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司諫李萬榮,掌令韓永逵,副校理申溆,修撰任厚常啓曰,鄭致達妻之凶逆,前後聲討,已盡其千妖萬惡之罪,凡在血氣之倫,莫不切齒痛心。噫,當先朝在儲之日,危逼聖躬,沮遏大策,厚、麟之凶謀,而窩窟則此賊也。推戴逆禶,謀危宗社,範、能之逆節,而根柢則此賊也,此豈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哉?當初先大王之不忍置法,姑從次律者,只在於恐傷英考之德也。英考之於渠,止慈至愛之德,如傷若保之恩,是固大聖人人倫之至耳。渠若有一半分人心,則惟當持身謹畏,仰答聖意,而獨奈狠gg狼g性難馴,虺毒潛肆,締結凶醜,圖危國本,究厥罪惡,萬戮猶輕,而初則黜置近島,轉而至於移之近畿,入置京第,末乃有罪名命釋之擧,此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意,而今當我殿下嗣服之初,刑政施措,正屬維新之會,豈可使逆如此賊,凶如此賊者,任便居住,尙保腰領乎?在先朝則事關聖躬,雖或曲施寬假,而在今日則其在必報之義,尤不容一刻暫緩於三尺之律,請鄭致達妻,亟令王府,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朴宗岳之罪,可勝誅哉?其亦凶且慘矣,性本癡蠢,濟以凶譎,憑藉薰灼之勢,早竊華顯之職,粵在乙丙之間,旣多染汚之跡,積年見枳,不容淸議久矣。幸蒙先大王特施曠蕩,偏加拂拭之恩,纔起廢蟄,擢置三事之列,隕結之圖,宜倍他人,而翶翔廊廟,無一報效,不悛舊習,回戀宿處,與樂任輩失志怨國之類,暗通聲氣,日夜綢繆,至於壬子夏一疏,而包藏之腸肚,彰露而不可掩矣。其全篇意脈,外藉闡揚德美之辭,內售壞亂義理之計,至於己卯以來以下數轉句語,遣辭陰慘,用意叵測,章、蔡之矯詆宣仁,弘、瞻之誣逼聖母,蔑以加此,其語犯不道,昭不可掩,至若戕害仗義理之善類,爲彼報仇,猶屬薄物細故,天討未伸,鬼誅先加,輿情憤惋,久而益激,當此明大義嚴懲討之日,不可以職是大官,已爲身故,有所容貸,請故判府事朴宗岳,爲先施以追奪官職之典。噫嘻痛矣,金憙之罪,可勝誅哉?性本陰譎,跡又閃忽,罔念先大王拂拭之恩,惟事大義理背馳之計,必欲甘心於善類,顯作賊邊之血黨,凶逆巨魁,秉彝同憤,而肆發凶言,謂之無罪,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且李義容之爲樂任切姻,則把作奇貨,市恩之資,惟恐不及,而剡章皆出於其言,李㙖之爲凶窩徒黨,則引爲私援,愛護之心,不能按住,而初仕卽差於伊時。噫,義容之於樂任,締結綢繆,爛漫和應之情節,已悉於臺啓,今不必架疊,而至於李㙖,則假托闡揚,暗售翻覆義理之計,乃以萬餘名疏錄,鋪張凶勢,脅持君父,其所設心,吁亦凶且慘矣。揆以輿情,孰不駭憤,而忽於此際,肆然擬望,殆若酬報者然,此已萬萬巧惡,而及其計未售志未成,則退處湖鄕,怨懟之形跡畢露,矯誣聖德,煽動之情狀莫掩,此不可以職是大官,身亦已故,置而不論。請故領府事金憙,施以追削官爵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司諫李萬榮,掌令韓永逵啓曰,噫嘻痛矣,以能賊萬古所無之逆魁,不卽正刑,徑先致斃,輿情莫不痛惋,此豈可以尋常物故,置而不論哉?論其平日罪犯,則陰樹逆種,密倡凶論,慫慂恒、簡,爲渠羽翼,糾結厚、麟,自作窩主,待國洞執命之日,擬占台府,當李潭秉銓之時,把弄朝權。且以醴酒之說,大北之論,肆然脅持,百計嘗試,倡爲追崇之說,恐動儕類,沮遏代聽之逆,皆其部曲,則亂本凶圖,甚於耉、輝、師、興,究其情節,已是萬戮猶輕,而及夫賊吉之招出後,凶言逆情,尤益綻露無餘矣。噫,癸亥反正之說,太甲桐宮之言,推戴逆禶之謀,某也爲大將,某也爲吏判,某也爲閫帥等說,爛漫於前後諸賊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計,究其本則能賊也。逆範懷刃之凶,究其本則能賊也。特以凶頑之故,忍杖徑斃,王章未伸,擧國同憤,試以渠之招辭觀之,雖優爲謀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爲如欲殺之,則速出斬之等語,肆然發惡,而且太甲桐宮之說,果如諸賊,一席酬酢於展開書傳,講其文義云者,與相吉、澤遂之招,若合符契,卽此一節,乃渠之結案,旣已遲晩後物故,則不可以未及結案置之。趾賊一門之窮凶極惡,自有天地以來所未有者,而限以國法,猶貸其凶種之稚少者,梟種稍長,安知不更肆獍惡,如範、吉等所爲者耶?澤遂,爛漫同參於啓能凶慘不道之謀,而只誅其身,王章已失,輿憤未洩,其陰凶情節,其弟萬無不知之理,請遲晩後物故罪人啓能,亟施孥賊,趾賊等凶種,夬施邦刑。獻遂設鞫得情。噫嘻痛矣,從古亂逆何限,而豈有如夏賊之窮凶極惡者哉?語其凶言,則雲、海之所不道,論其逆節,則賊鏡之所不爲,見者骨寒,聞者膽掉,實是窮天地亘古今所未聞所未有者也。此豈渠一人之所作爲,一時之所做出,和同之類,必有其人,黨與之討,不容少忽,而旣搜之文書,竝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覈,獄體疎虞,寧不凜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於親屬奴傔之及時訊鞫,而章疏之請,尙未蒙允,此雖出於先大王包涵寬假之至仁盛德,而至於夏賊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尙今抑鬱,寧欲溘然,大逆種之待年殄滅,乃指尋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賊,卽是開闢以來所無之逆,其於麟、亮之稱兵,鏡、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則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賊子女,而有待年與否之可論哉?及至今日,年限已過,則尤不可晷刻容貸於覆載之間矣。夏賊之外,豈復有夏賊,而乃者逆恭又出,則今日群下之骨驚膽掉,直欲手磔口臠之心,尤有倍於夏賊初出之時矣。噫,彼恭賊,敢於鞫庭,提誦夏賊之凶書,乃以相議,勸成納招,又發夏賊所不道之凶言,則梟獍種子,腸肚相連,亦一夏賊,而特其逆節之發露,差有先後耳。千剮萬斫,未足以洩輿憤,收孥瀦宅,不可謂當其律,夏賊之變,已用适、雲之例,則今於此賊,決不可異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內,生出二夏賊,則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謀,傳襲有素,平日之爛漫酬酢,一室之尋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賊正刑之後,一二同情之類,旣無究問之道,而英材、斗恒,尙今假息於覆載之間,則夏、恭兩賊之黨與同情,萬無不知之理,目今究覈之道,惟在於此,而雖以向來連伊事言之,渠以賊傔之妻,敢生凶濫之心,至有擊錚之擧,此亦古今所無之變怪,而渠不過幺麽一賤女,則決非渠所可獨辦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爲此嘗試之計,據此一事,劇逆親屬之從中跳踉,復事綢繆之狀,昭不可掩,此以若不窮覈嚴斷,則未知何樣禍機,伏在何地?今於事端旣露之後,尤不容暫緩盤覈,請夏賊子女,亟施跪斬之典。斗恭親屬應坐之類,一依适、雲例擧行,英材、斗恒及夏賊親屬奴傔連伊夫妻,竝嚴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謙之凶謀逆節,實是亘萬古所無之賊也。身爲閫帥,三字刀割已是劇逆之斷案,而乙巳春諸賊指日擧兵之時,自擬內應大將,至於書給四柱,先占身數,其所爲計,至凶極獰,而況渠五字刀割逆復之愛姪也。一門之內,日夜綢繆,兩賊之間,出沒紹介,危機急變,迫在呼吸,何幸逆謀自綻,天討快行,而誅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尙未擧行,揆以獄體,不免疎虞,以謙,以逆復之子,傳襲其父之凶圖,七字刀割鉤覈之路,惟在此賊之盤問,而不加究覈,不捧結案,遽爾用刑,只施應坐,而籍産之典,雖已擧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復之變,振古所無,殄滅無遺育者,政爲此賊準備語,則其在鋤逆種杜後患之道,殄之滅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滿,循例爲奴者,揆以邦刑,萬萬乖當,夫待年用法,乃是尋常治逆之律,而至於此賊,實無異於古之适、雲,今之趾、夏,則其凶種逆孽之待年與否,更無可論,時偉,性本陰譎,行又凶悖,賊翰之餘論,無不主張,賣權兜攬,惟意所欲,樂禍忌忮,爲世側目,厥惟久矣。暗結妖宇之父子,昏夜綢繆,情跡陰祕,隱然自比於戚聯之人,至欲擬擧於握兵之任,長惡助勢,便一窩主,及夫賊宇之輸款,而渠之眞贓,畢露無餘,推此一款,卽是斷案,而尤有國人之至今所腐心痛骨者。壬寅秋邦慶,實是八域臣民歡忭蹈舞之辰,而噫彼時偉,抑獨何心,顯示不悅之意,章奏之上,力遏邦慶二字,酬酢之間,牢諱慶忭等語,公坐稍廣,攘臂咆喝,有耳皆聞,無人不道,及至定號之日,肆發凶言於衆人之中曰,今此定號,何如是太早,究厥心腸,已萬萬極凶絶悖,而甚至於五月喪變之後,以平日不平之心,益肆陰凶之計,暗囑其兄,沮戲葬地,國言喧藉,情節莫掩,揆以邦憲,在所必鞫,而島棘之典,雖出於先大王好生之德,王章未施,輿憤益激。逆宇以凶喆之子,藉其氣勢,罔念喣濡之恩,益肆跳踉,擬帥市恩之謀,旣極陰祕,荷杖偸鈴之態,不忍正視,其所負犯,不一而足,而乃於不敢言之地,敢懷不敢萌之心,潛構啓草,欲售欺天之計,此已窮凶絶悖,而於渠猶屬薄物細故,潛藉逆復之姻婭,七字刀割與同死生之說,旣已遲晩,顧瞻他日之計,明白納招,甚至於干涉善復,自知當死之供,吐實於平問之下,其窮凶情節,更無可言,有賊如此,不施邦刑,則天綱絶矣,王法壞矣。宇鎭之於善、謙兩賊,一而二二而一也。兩賊伏法之後,獨使已結案之凶逆,得保首領,偃處近島,古今天下,寧有是哉?義理自此晦塞,亂賊無所懲畏,思之及此,寧不大可憂而大可懼哉?請明謙、以謙,亟施孥戮,逆復庶子好石,亟施處絞,荐棘罪人時偉,設鞫得情,快正王法。遲晩罪人宇鎭捧根脚,夬正王法。噫嘻痛矣,亂逆之變,從古何限,而豈有若今番嶺啓中諸賊之窮凶極惡者哉?嗚呼,今日,此何時也?皇天降割,臣民無祿,奄遭此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號,直欲無生而已。噫,彼逆魁時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禍心,闖此擧國哀遑之時,敢生嘯聚不軌之謀,假托占夢,誑惑人心,妄附星緯,煽動妖言,驅脅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於官府,肆發縛官上京,擧兵除惡等語,究其逆節,實有浮於麟、亮,而鯨鯢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滅,雖未及如法結案,而此等凶逆,當施孥戮之典,時夏、時鼎、時楫等,雖已酌處,旣是凶逆之同堂,而暫挽非力遏之志,不告有觀望之跡,嚴訊窮詰,不容少緩,金樂敎則以玄慶之妻甥,參聞醫官可疑之說,而不卽直招,及與時皞面質之後,始乃吐實,究厥情節,萬萬狡慝,玄慶則以逆景之子,初旣同惡,末又逃躱,尙今未捉,實有難言之深憂,凡此諸賊,雖或有首從之別,而其在誅亂根重獄體之道,不可自外勘斷而止。請時夏、時鼎、時楫、金樂敎等,亟令王府,設鞫嚴覈,快正邦刑。時景、時昱竝施孥籍之律,玄慶督期詗捕,嚴鞫得情,依律處斷。噫嘻痛矣,金履翼通天之罪,可勝誅哉?惟我先大王所秉執之大義理,昭如日星,嚴於鈇鉞,使愚夫愚婦,咸有以知入於此爲忠,出於此爲逆,則雖頑如木石,迷如豚魚者,庶可以同歸於導率之化,而尙有一種不逞之徒,顯售角勝之計,甘心背馳之歸,乃有不率敎之金履載者出,闖呈一疏,計在嘗試,使莫重莫嚴之義理,敢欲漫漶之毁畫之,則其所設施排布,孰主張是,密勿慫慂,綢繆指嗾,一則履翼,二則履翼。噫,彼履翼,本以陰譎之性,常懷不滿之心,必欲歧貳淸議,戕害善類而後已。其潛滋暗長之計,粧出履載之疏,而昏夜往復之眞贓,自有所綻露者,則肝肺已入於淵鑑,魑魅莫逃於禹鼎,乃有五月三十日,萬餘言筵敎,粘出矯俗二字,又許自明而自首,俾同歸於大中至正之域,則在渠輩,實是化鬼爲人之機,而渠乃迷不知變,延拖時日,及至六月十六日以後,上下群情,焦遑罔措之時,渠敢懷不忍不敢之心,少無嚴畏,竟不首實,以致淵衷之煩惱,漸至玉候之沈篤,興言及此,不覺腐心而痛骨,臣等誓不與此賊俱生,而今我慈聖殿下,闡明先王之義理,追念先王之志事,誕降明旨,使之自首,則渠當直吐情實,來伏鈇鉞,而其奈梟性不悛,狼心無懼,洞諭多日,依舊頑忍,其無君死黨之心,昭不可掩,極惡大憝,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此賊之至頑絶悖者哉?其窮凶情節,不可不究覈,而雖以今番逆發之招觀之,其痛癢相關,脈絡貫通之狀,明若觀火,可發之凶言凶書,卽是載籍以來所未有者,則兩賊伏法之後,尤何可置而不問乎?請金甲島荐棘罪人履翼,亟令王府,設鞫嚴問,快正邦刑。噫,從古權奸之壞亂世道,禍人家國者何限,而豈有如徐有隣之至妖極凶者哉?惟彼凶徒之干犯於某年大義理者,一轉再轉,至于六七轉,脈絡貫通,腸肚結連。而噫彼有隣,乃於乙未冬故相臣徐命善陳疏之時,以宗廈復出之說,與象厚爛漫酬酌,頤指徒黨,俾不參於聽政陳賀,則其於代聽莫大之慶,顯有不滿之意,昭不可掩,而以我先大王聖德大度,包荒拂拭,節次推遷,視同無故,則生死骨肉之恩,於渠何如,而乃敢反懷疑懼,潛售掉脫之計,晝宵揣摩,無所不至,而及夫庚子以後,操國權柄,惟意所欲,爲賊淵藪,寔繁其徒,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其所設心用意,專出於營護干犯,某年以來源頭凶逆,閃弄手勢,挺身報讐之計也。人心由此而陷溺,國勢職此而凜綴,駸駸入於人不人國不國之域,而滔滔末流,愈往愈甚,逮夫壬子之間,父結異類,面諛背毁,無所不極,至以莫重莫嚴典禮間事,作爲欛柄,或倡說而煽動之,或誘衆而威脅之,矯誣之說,肆行其間,苟究厥由,非渠而誰,惟我先大王日月之明,洞燭其奸狀,深惡其情態,六七年來,屛置於外,俾悔其罪,則固當革心改面之不暇,而依舊跳踉,無所懲畏,今幸慈殿處分,乃在神人積憤之餘,而惟此遠竄之命,於渠薄勘,以若窮凶之所犯,只施遠竄之薄勘,則刑政之失,猶屬細故,其盤據之窩窟,何以打破,其締結之徒黨,何以鋤治乎?請慶興府使荐棘罪人有隣,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彼金履載,卽一至奸至妖之物也。潛受履翼之指嗾,外托官師之相規,闖呈一疏,指意閃忽,其所綢繆排布,必欲血戰義理,甘心於背馳,讐視士類,角勝於淸議,與乙丙以來群不逞之徒,一串貫來之心腸,昭昭莫掩,惟我先大王炳幾之明,燭其奸狀,而大聖人憂世慮患之念,丁寧致意於矯俗之敎,遂致聖候之添重,便作憑几之末命,思之及此,寧不崩心而痛骨乎?特以自首者之未顯,姑置投畀之寬典,今於履翼指嗾情節綻露之後,履載亦不可置而勿問。請古今島荐棘罪人履載,亟令王府,設鞫厥問,期於得情。噫嘻痛矣,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如李在學、沈頤之,吳在文之窮凶絶悖者乎?內下封書,卽我聖母之手札,則雖章、蔡之凶肚,何敢搥函,雖弘、瞻之逆腸,何敢坼封,而承望窩窟之指使,套襲梟獍之手勢,敢於至尊至敬母事之地,有此無嚴無忌凶賊之變,古今天下,寧有是乎?大僚嚴鞫之請,實是擧國共公之憤,而乃者批旨之下,以李在學異於邑倅,只命加律,臣等相顧驚愕,益切抑鬱,邑倅聽令於道伯,道伯締結於凶窩,眼無君母,敢售憯計,脈絡交通,腸肚相連,道伯邑倅,二而一也。如此千古所無犯分蔑紀之類,其何可分別於道伯邑倅之間,而不許大臣執法之請乎?情節未覈,鬼誅先及,公議莫伸,輿憤益激。請物故罪人在學,爲先施以追奪官爵之典,追削罪人頤之、在文,爲先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嗚呼,數十年來奸凶之徒,把弄權柄,惟意跳踉,義理將至湮晦,國勢幾乎岌嶪,而噫彼徐有防,本以憸邪之性,濟之傾巧之行,戕善敗類,莫逃宵小之目,背公營私,無非兜攬之計,當榮賊擅弄之時,專事附麗,及浚賊誣眩之日,同聲和應,凡所以簧鼓邪說,螮蝀太陽者,無不爲之嚆矢,而浚賊逆節彰露之後,語頗糢糊,亦不嚴斥,一世之所共憤,厥惟久矣,向者,儒臣之疏請追奪也。與浚賊一而二二而一云者,臚列備至,可見公議之峻發,而今此大僚稟處之論,反涉惟輕,請故判書徐有防,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權奸之凶國禍家,從古何限,而豈有如尹行恁之至妖慝絶巧憯者哉?渠本天生宵小,薄有文技,惟我先大王,念其家聲,置之邇列,自簪筆而躋緋玉,恩至渥也,德至厚也,奈其狼性難改,梟音漸肆,持身汙下,不以士夫而自處,宅心回譎,不識名義之何物,賣寵招權,無所顧忌,利己傷人,看作能事,平生傳襲,卽是凶邪之餘論,密地和應,無非奸賊之悖說,而鬼蜮情狀,莫逃於天鑑之下,故每以行己卑賤,作事容易,不可任用,俯諭於筵臣,至有小國榮之敎,雖以包容之德,姑緩屛黜,深察跳踉之漸,嚴加裁抑,大聖人則哲之明,凡在臣隣,孰不欽仰,而及夫乙卯以後,朝著肅淸,國是大定,則渠亦自知其舊惡之難容,宿習之莫售,遂復翻身換面,以爲迷藏龍斷之計,情態之巧黠,不啻如見其肺肝,有識之憂,厥惟久矣。逮當昨夏崩坼之變,大小哀遑,罔知所爲,渠乃以喪制未闋之身,謂此時之可乘,敢欲盜竊權柄,恣行胸臆,毁棄禮防,闖然冒進,人理之滅絶,已無可言,而出入深嚴,略無防限,窺覘動靜,作爲伎倆,欺蔽上下,擅弄威福,兜攬銓衡,濫吹文苑,以奔走號召,奊詬無恥之徒,廣植黨援,助爲聲勢,而錢穀甲兵,無不管轄,政注差除,惟意所欲,甚則矯稱先旨,使人莫敢誰何,陰濟其私,鄙夫無所不爲,誇張氣焰,大開賂門,親黨家客,口厭四方之贈遺,僕隷賤流,動藉宮掖之嚴密,勢成威立,無復畏憚,延禧禁地,縱賊傔而瘞埋臭胔,湖、嶺諸郡,嗾鄕儒而俎豆厥父,乾沒公貨,與私人而分利,鬻賣腴邑,共癡甥而論價,此猶渠之薄物細故,若其陰陽闔捭,左右欺賣,口蜜腹劍,不翅林甫之奸邪,詐僞反覆,專用蕭、張之手段,必欲戕害者士類,而陽附士類,必欲壞亂者義理,而假托義理,廊廟大臣,視之若無,僚寀兄弟,公行交構,讒慝之口,千百其舌,朝象之汹汹不寧,徒以渠也,廷紳之惴惴不保,豈非若耶?尤所痛惡者,奏藁之役,倡說於公座,瀛棘之逆,營護於暗地,爲凶魁效力之計,手脚益忙,殺薄昭薄德之言,心跡畢露,至於庭籲初發,敢爲推托之辭,告文代撰,陰用寬大之句,當此之時,渠之所謂義理,果安在哉?璁萼之論,卽渠素所蓄積,章、蔡之事,是渠他日排布,則每到事會之滾急,不覺眞情之發見,自不得不然爾,向來邪獄,可謂天地之大變怪,王法之所必誅,而處分嚴正,一番廓淸,其功有不在於抑洪水驅猛獸之下,而渠獨爲楚獄多濫之說,肆然發口,以悅異臭之人,自爲解脫之計,設心造意,事事若此,此等小人,眞朱夫子所謂自朝至暮,自頭至足,無非罪惡者,渠亦人耳,持此安歸?情狀旣綻,到處狼狽,天地雖大,靡所容身,則畢竟匍匋而歸,還他本色,至於粧出凶述之疏而極矣。蓋其千億化身,惟利是趨,利在浚賊,則附浚賊,利在民始,則附民始,利在隣、防,則附隣、防,利在異類,則附異類,利在邪黨,則附邪黨,以下一行量刀割,天下之惡,始若殊塗,終必同歸,況渠之於逆任,腸肚相連,脈絡交通,眞贓現捉,昭不可掩,則今此四字刀割之後,渠獨生全,其可曰國有法乎?且其千妖萬惡,一步一計,指天畫地,睥睨時變,興訛造訕,疑亂島氓,死中求活,將無所不至,其爲社稷之憂,容有極哉?如此背國死黨,蔑義圖亂之大奸巨慝,決不可晷刻容置於覆載之間,況今可發之凶言凶書,卽窮天地亘萬古,載籍以來所未有之逆變也。可基則本以行恁之卵育,傳襲行恁之凶肚,爛漫綢繆,如鬼如蜮,爲世指目,厥惟久矣。而及其竄逐之後,輒懷怨懟之心,敢於莫重莫嚴之地,肆發窮凶極悖之說,時發則久爲可賊之豢畜,稔聞可賊之凶言,手投凶書,詬罵天日,此實雲、海之所不道,而苟究其根柢窩窟,一則行恁,二則行恁,可幸我慈聖殿下,俯察輿情,廓揮明斷,特下賜死之命,王章自此可伸,輿情得以少洩。而第伏念,行恁罪是劇逆,職非大官,則只賜其死,不施藁街之典者,實是四百年所未有之事也,況其從前至妖至慝之負犯情節,今番凶書凶言之根因脈絡,不一盤覈,徑先處斷,臺臣設鞫之請,迄未蒙允,薪島復命之啓,纔已登徹,王章似伸而未可謂克伸,輿憤似洩而未可謂快洩,到今次第應行之律,不可以誅及其身而止。請賜死罪人行恁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無俾易種焉。以下九行半刀割噫嘻,不可久屈者王法也,不可不伸者公議也,惟我慈聖殿下,於物故罪人遠培事,以不過一言之失爲敎,仍下罪名蕩滌之命。嗚呼,凡爲臣子者,敢於至尊至敬之地,雖片言半辭,如或有一毫犯分,則漢法不敬之律,烏得免乎?究其罪犯,與彼頤、文、學三賊,二而一也。而生前之情節未覈,死後之官職自如,至於丹書罪名,亦歸烏有,刑政之倒置,輿情之憤鬱,尤當如何?請物故罪人遠培,亟收罪名蕩滌之命,施以追奪官爵之典。噫嘻,亂臣賊子,從古何限,而豈有若家煥、承薰、樂敏、哲身等之窮凶情節者哉?主張邪敎,詿誤迷俗,相率入於無父無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無之戀怪,而就以今番恒儉輩鞫案觀之,其所綢繆排布,至凶絶悖之狀,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請來大舶,裝載兵器,曰以脅持,曰以判決云者,卽是适、璉之餘套,而麟、亮之後身也。賴天之靈,旋加誅殛,而向使其計得售,則白蓮、黃巾之變,有不足言,而國之爲國,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覺毛骨俱竦,恒儉諸賊,雖是兇獰,特不過鄕曲卑微之類,而乃其首惡而指使者,則家煥輩是已,觀於銀子辦出之計,郵卒裝送之謀,可知其逋逃主於淵藪,而羌胡伏於輦轂也。春間治獄之時,只以邪黨而誅鋤,或徑先物故,或誅止其身,而及今儉賊之鞫案始出,渠輩之逆節昭著,則神人之憤,久而益切,實欲手磔口臠,而不可及矣。恒儉乃其枝葉,而旣伏典刑,則家煥諸賊之爲厥根柢者,獨可逭於儉賊已施之律乎?請物故罪人家煥、哲身,正法罪人承薰、樂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國榮、陽澤及鄭民始之通天罪惡,萬戮猶輕,千剮難贖,而尙屈王章,是可曰國有常刑乎?噫,諸賊之眼無國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節,憯毒之凶計,暗相綢繆,罔有紀極,主張者榮賊,而陽澤焉承望,指揮者榮賊,而民始焉和應,至於丙申節獻之闕封,己亥宮女之逮訊,而倫綱之斁敗,無餘地矣。處在保護之任,而端陽之例供,肆然廢停,共坐深嚴之地,而宮人之拷掠,期於誣服,亂逆之犯分干紀者,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此輩之至凶極悖者乎?雖以弘、瞻之凶肚,來、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惡也,此實載籍所無之極惡大憝,而聲討未加,鬼誅先及,一國之公憤,鬱而未洩,三尺之邦憲,久猶莫伸,至今追思,不覺骨靑膽掉,而髮豎眦裂也。當此義理大明,凶逆嚴討之時,藥院之《日記》,旣已査出,臺臣之緘辭,如是明的,則追奪之當律,不容一刻少緩也,決矣。陽澤則家已孥籍,官亦追奪,更無加施之律,而至於國榮,則千罪萬惡,咸萃一身,製給凶疏,沮遏大計,煽動人心,潛圖國脈者,已有浮於莽、溫之凶,而今者陽澤之干犯彰著,民始之誣逼綻露,其首惡則實榮賊也,凶魁則亦榮賊也。昨年之春,幸賴我先大王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卽頒下,典刑尙稽夬施,神人之憤惋,容有極哉?請物故罪人國榮,亟施孥籍之典。答兩司曰,不允。在學等事,徐有防事,勿煩。行恁諸子事,不允。三字刀割李遠培事,慈敎已諭,勿煩。家煥等事,國榮事,不允。

○掌令韓永逵啓曰,噫,彼金履載之罪犯何如?關係何如?而前道臣申耆之揷入於稟秩,抑何意也?嗚呼,大行大王處分履載之敎,炳如日星,嚴於霜雪,義理之痛辨,好惡之明示,雖婦孺愚迷,可以知感知悟,則今日廷臣,固當精白一心,忘私循公,殫誠衛國,共臻國家和平之福,而彼申耆之若是挾雜嘗試者,何其太無顧忌也?且凡稟秩,乃謂尋常罪謫之容有可放者,不敢擅便而稟之,則耆之肆然入於稟秩者,抑見其罪之容有可放之迹,而有此駭憤之擧耶?履載背馳於先朝導率之化,而大行大王,痛斥其嘗試,申耆跳踉於新化繼明之日,而慈聖殿下,明諭其無嚴,臣竊欽誦不已,而七月二十日慈聖殿下下敎,中挾雜嘗試之習,又當不知爲幾倍者,聖人先見,實仰出尋常萬萬矣。噫,贈執義韓鍮,涅臂討賊之精忠孤節,可質神明,猗我先大王日月之明,特垂照燭,至下伸理之敎,則凡有秉彝之性者,孰不欲對揚,而渠獨何心,身在惟允,肆然掩置,至使洗草之命,閼而不行,其心所在,吁亦痛矣。此等背公死黨,悖義害正之類,不可竄配而止。請興陽縣竄配罪人申耆,亟施絶島安置之典。命吉諸子散配之處分,嚴正光明,神人之憤冤,庶可少洩,而散配分揀之命,遽下於未及發配之前,命吉旣已徑斃,而未施孥戮之典,則其諸子散配,已失於從輕,而今則竝與從輕之典,而亦爲還寢,其可曰國有三尺乎?請命吉諸子散配,依前擧行之意,分付該府,絶島遠配之啓,亦竝允下。噫嘻,逆鏔窮凶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聖斷,明正典刑,庶可以少洩神人之憤,而結案正法之後,應行孥戮之典,尙今不施,擧國弸塞之冤憤,愈久愈深,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義理將晦,人心胥溺,識者之憂歎,厥惟久矣。猗歟向來處分,炳若日星,嚴於鈇鉞,國是因此大定,凶徒庶可知懼,而尙有憸小之倖逭王章者,卽洪樂游是已。本以傾邪之類,密托幽陰之逕,爲一世指目,蓋有年矣。五月晦筵敎,明示忠逆之分,公除前慈敎,昭揭向背之路,則爲今日臣子者,孰敢不奉若金石,而渠獨何心,敢肆護黨之習,顯試角勝之計,三銓獨政之日,乃以逆孽洪緖榮,挺身首擬於寢郞之望,視若平常之人,少無留難底意,陰附凶逆,直擬政注,乃是渠家傳之心法,而卽此一事,於渠斷案,前後臺論,公議可見,當此一初淸明,先治黨與之時,如此背義護逆之類,決不可置之輦轂之下,請前參議洪樂游,亟施屛裔之典,噫,樂洙窮凶絶悖之罪惡,覆載難容,而王章未施,鬼誅先及,輿情之憤惋,久而益切,幸於近日,義理大明,天討克行,追削之律,今已快施,公憤少洩,民志底定矣。諸子散配,係是應行之典,而其子魯崇,性本凶譎,世濟其惡,行己閃忽,東西跳踉,乃以持衰之身,出沒權奸之門,晝宵綢繆,罔非戕害善類,背馳義理之計也。國言之喧藉,厥惟久矣。日前大僚稟處,雖已允下,而此等負犯至重之類,不可薄施屛裔而止,請屛裔罪人沈魯崇,亟施絶島定配之典,其餘諸子,亦爲依律散配。近日妖凶之邪學,熾如烈火,勢急滔天,實爲國家呼吸之憂,而幸賴我慈聖殿下特降明旨,亟今嚴覈,妖腰亂領,次第就戮,庶幾根柢拔去,窩窟掃蕩,而噫彼丁若銓、若鏞兄弟,自以逆鍾之同氣,暗受承薰之妖書,日夜耽惑,悖亂名敎,斁滅倫綱,爲世指目,積有年所,今於嚴鞫之下,始迷終悟之說,都是粧撰,力拒痛挽之跡,了無可證,沈溺之自如,可以推知,而又況今番恒儉之獄案出後,若鍾、承薰,迭出諸招,逆節彰著,不可但以邪學言也。若鍾旣已籍沒,承薰亦旣正法,而噫彼銓、鏞之爲若鍾兄弟者,致薰之爲承薰同氣者,不過島配定配而止,盤覈情節,掃蕩窩窟,顧不在於此輩耶?銓、鏞則雖以今番獄案言之,爲承薰之緊黨,與知凶謀,明出致薰之招,以邪術而自服,至請伏法,又納鞫庭之供,究厥情跡,何變不圖。噫彼致薰,以承薰之同氣,家煥之親甥,萬惡咸萃,千妖俱備,嘯聚邪黨,養成部落,凡諸排布設施,皆出其手,而今番訊問之下,乃反歸其兄於喪性溺邪,至謂之賊黨,此可見良心之都亡,倫紀之全喪,卽此一節,邪術淺深,有不暇論,學逵、與權,俱以家煥之甥姪,承薰之至親,標號之陰慘,花肋惟均,迷溺之丁寧,致詞各證,兇祕之跡,如印一板。寬基則本以箕延之從孫,詿誤湖民,賣其切姻之權勢,蔭庇賊徒者,已是罔赦之罪,而邪書往來,狼藉綻露,至與與權而對質,則渠雖喙長,何以自明?雖然此輩之沈溺邪術,猶屬餘事,目下所當覈者,卽是恒儉請舶之計,嗣永傳書之謀,而凡此六囚之於嗣永,或爲切姻至親,或爲血黨死友,而嗣永凶書以爲,渠輩莫不願此事云爾,則凡爲邪術者,尙必知此箇凶謀,況此六囚之至切至密,而豈有不知之理乎?至於今番訊鞫,情節則半吐而半吞,端緖則若露而若隱,彼此參互,庶幾取服,而只緣爲日不多,盤問未究,賊情至妖,詭計莫測,邀來謨賊之事,締結湯胡之計,以至窩窟之未露,徒黨之散在者,尙未究覈,而特推寬大之恩,遽降酌處之命,刑政之失,姑置勿論,宗社之憂,實爲無窮,至如吳錫忠,尤極凶且慘矣。本以凶醜之遺種,渠家之漸染邪學,無辭自服,已是渠罔赦之斷案,而潛懷陰圖,交通凶孽,暗地綢繆之狀,家煥之證招丁寧,屢次來往之跡,渠供之輸款昭然,敢生漫漶之計。或曰不無其力,或言無以形容,終始吞吐,一向抵賴,究厥情節,萬戮猶輕,豈可以次律勘斷乎?雖以李基讓事言之,子有沈溺之寵億,査結伏法之三凶,邪魁之目,擧世喧傳,誑誘之說,驪、利煽動,敢肆凶頑之習,終無就服之供,而遽下酌處之命,輿憤之未伸,容有極哉?請黑山島島配罪人若銓,康津縣定配罪人若鏞,濟州牧島配罪人致薰,金海府定配罪人學逵,固城縣定配罪人與權,長興府定配罪人寬基,荏子島島配罪人錫忠,端川府定配罪人基讓,竝令王府,設鞫嚴問,期於得情,快正典刑。嗚呼,從古亂逆之包藏禍心,眩亂義理,潛逞陰圖者,亦多其類,而豈有如南學疏擧之至凶且憯者哉?噫,彼鄭昌順,本以宵小之徒,兼以憸譎之性,晝宵經營,專事背公而濟私,平生伎倆,都是戕善而敗類,及當壬子之夏,謂機可乘,附麗浚賊,受其旨訣,聽其指使,仍與李祖源,沈基泰輩,綢繆和應,渠爲窩主,彼爲部曲,朴夏源募爲疏頭,柳協基從以製疏,嘯聚繁徒,闖然投呈,外托闡揚,內售戕害,其陰計之譸張,密機之排布,情跡莫掩,公議轉沸,向日大僚,自有其人之筵奏,實指昌順也。當此義理大明,國是大定之日,決不可置而不論,至於協基,則雖是如渠之類,其在癉惡之政,亦不可以其身之已故,有所寬貸,請故判書鄭昌順,故僉知柳協基,竝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宋文述之罪,可勝誅哉?本以蟣蝨之賤,賦性陰祕,兼以附麗之跡,行己凶譎,左閃右忽,爲鬼爲蜮,乘此求助,陰售嘗試之計,暗畜凶圖,闖呈乖亂之疏,亘古亘今,豈有如此窮凶極惡者乎?昨冬處分,出於痛先朝義理之受誣,憫先朝志事之未伸,而噫彼金履喬輩,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猶施寬貸之恩,略加島配之典者,已是失刑之大矣。今此文述,少不懲畏,愈懷禍心,以五晦之筵敎,臘月之明旨,不滿于心者,昭昭難掩矣,此非渠獨辦也,慫慂者尹行恁也,指使者尹行恁也,其承望權奸之風指,背馳國家,扶護凶逆之罪,不可但以島配而止。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夬正邦刑。噫嘻,凶逆之滅倫干紀,從古何限,而豈有若民始之符同榮賊,危逼國母者哉?究厥罪犯,萬剮猶輕,而顯戮未加,鬼誅先及,神人之憤痛,曷有其極,顧今誣服之宮人,迄未鉤覈,聲討之輿論,轉益弸激,環東土含生之倫,如不欲生者,日甚一日矣,何幸乾道孔昭,慈旨誕宣,有此逆賊民始依臺啓施行之命,處兮之嚴明磊落,凡在臣隣,孰不欽誦,死後追奪,便是生前一律,則惡逆追施之後,其親屬之散配,乃次第應行之事,而況凶如此賊,逆如此賊,則爲其狼貙之種者,尤不可晷刻容貸也決矣,請民始諸子應坐之類,亟令王府,依律擧行。噫嘻痛矣,李命植之罪,可勝誅哉?渠本奰慝之性,濟以憸邪之態,蝨附權門,叨竊銓柄,恣行胸臆,訛誤世道,義理則期於背馳,善類則期於構陷,募得樂洙,賣勢利誘,通擬銓郞,嗾出凶疏,至謂士類以逆賊之資斧,必欲網打而後已,要爲賊邊之報仇,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凶徒之熾蔓,人心之陷溺,一則命植,二則命植,伊時命植之指嗾凶疏,一世之所共知,則爲逆邊報仇者,豈非亦逆,受嗾之樂洙,旣施追奪,則指使之命植,合被同律,請故判府事李命植,亟施追奪官爵之典。噫嘻痛矣,十數年來,賊勢益肆,人心靡定,顧瞻他日之徒,四字刀割之輩,踵相接也。周爀則身在衿紳之列,而敢生覬覦之計,肆發凶言,顯然立幟,其心所在,路人猶知,而伊後除命之連下,仕出藏疾之聖德,則在渠道理,惟當含恩畏義,矢死縮伏,而不此之爲,有除輒膺,揚揚莅任,自同無故,此於渠,雖爲薄物細故,而亦可見隱若有恃,縱恣無忌之一端,至於鴻山三賊,則闖乘事機,自入官庭,伸護逆魁,看作事業,其素蓄凶圖,拚死力戰之意,卽此可見,遐土賤類,締結凶窩,只知有賊,不知有國,思之及此,骨驚膽掉,今幸乾斷赫然,四字刀割此等黨與,不可仍置,請周爀及鴻山賊金履源、李漢福、申光周,竝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齊家之窮凶情節,旣發於金甲之招,則此與可、發兩賊,二而一也。渠以可基之切姻,久爲行恁之卵育,痛癢相關,腸肚相連,卽一世之所共知也,今其怨懟之心,莫掩於酬酢之際,不道之說,至及於莫重之地,眞贓盡露,斷案已具,而乃敢游辭漫漶,終不輸款,益見其萬萬狡惡,而況其所供,旣無自明之證左,亦無可原之端緖,特以忍杖抵賴之故,而遽降惟輕之酌處,鞫體之疎虞,刑政之乖當,誠非細故,以若齊家之凶,倖逭肆市之律,則將不知幾箇凶逆,無所懲畏,雲、海、鏡、夏之徒,接踵而起,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請罪人齊家,亟寢成命,更加盤覈,期於得情,夬正典刑。噫嘻,徐有聞、李光益之罪,可勝誅哉?有聞以天生小人之情態,讐視善類,角勝公議,所依恃者隣、防,所關通者翼、載,慣做無根之言,左右構譖,眩惑人心,常懷不逞之志,東西窺釁,壞亂世道,及夫履載凶疏出後,有聞之伺察也,紹介也,昭昭莫掩於先朝日月之明,至有五晦之筵敎,而使之自首,則渠敢厭然而掩,恬然而處,不動毫髮,無意首實,渠之前後罪犯,莫非罔赦,一世共公之憤,當如何哉?至若光益,則渠之受國厚恩,韎韋中罕比,苟有一半分彝性,固當報效之不暇,而其奈賦性妖邪,行己陰祕,腹心於行恁,爪牙於行恁,藉賣聲援,擅弄威福,此已萬戮猶輕,而昨年六月以後,凡有血氣者,莫不悲憤冤號,誓不與鏔賊,一刻共戴,則渠獨何心,肆然擬議於羽衛之列,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至於邪逆之變,大關國家之安危,而陰受妖賊之指使,顯售邪獄之緩治,究厥心腸,則必欲凶國而乃已者也,此輩之背馳義理,附合賊邊,事事至妖之狀,卽節難宥之罪,旣如是昭著,則當初薄竄,已失惟輕,而曾未幾何?遽蒙全釋,殆若尋常罪犯之乍謫旋宥者然,王章之解弛,已無可言,輿情之憤鬱,莫此爲甚,請還寢徐有聞、李光益放釋之命,仍施遠竄之典。新除授掌令崔雲翰時在平安道朔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府曰,亟停,勿煩。洪樂游事,沈魯崇等事,若銓等事,不允。鄭昌順等事,亟停。宋文述事,民始諸子事,李命植事,周爀等事,齊家事,不允。徐有聞等事,慈敎特放,已有所俯燭,亟停,勿煩。下諭事,依啓。

○司諫李萬榮啓曰,罪人克觀,以妖任之同氣,凶謀逆節,爛漫同參,而嚴訊之下,抵賴不服,未克究覈,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輿憤莫泄,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賊尙魯,卽是千萬古所未有之劇賊,而孥戮之典,旣施旋寢。噫,此賊之未伏王章,徑自殞斃,已極神人之憤矣,假使此賊,頑然尙在,則千剮萬斫,不足以懲其罪,孥之戮之,在法當然,凡係祖宗朝金科玉條,猶或隨時變通,則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斷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應行之律,不得施於此賊,萬有一日後惡逆之如尙魯窮凶者,抵賴不服,頑忍徑斃,則孥戮之法,其將不施乎?罪在罔赦,事關後弊,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德相、尙喆、九宗三賊,無非極逆大憝,罪關宗社,而臺閣傳啓,積有年所,王章未伸,輿憤愈切,何幸先大王嚴懲討明義理之聖念,廓揮乾斷,特降允兪,而傳旨未及頒下,此乃先朝旣成之命,未卒之志也。今當新化休明之日,不可使凶孽逆種,晷刻偃息於覆載之間,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逆鏔罔赦之罪,已悉於前啓,今不必更事臚列,而幸賴我慈聖殿下廓揮明斷,特施正法之典,擧國弸塞之冤憤,可以少洩,而今旣決案正法,則孥戮之法,便是應行之典,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逆醫命吉之未伏法徑斃,已是失刑,而諸子散配,乍有成命,旋卽還寢,逆吉之未施王章,尙切輿情之抑鬱,竝與其子屬而偃處城闉,殆若無故者然,此豈復君讐討國賊之義,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今番嶺獄干犯諸賊,孰非可覈,而其中權龍度之招以爲,與時景酬酢,以醫官已被臺啓,蔡承旨弘遠,亦爲上疏請鞫云,逆景抵金行久書有曰,邑中武弁之自京來者言,蔡弘遠陳疏,請鞫醫官云,所謂武弁,卽張羽成也。羽成之招,雖爲發明,逆景之言,旣已綻露,賊招賊札,若是丁寧,則傳說於逆景,明白無疑,且弘遠之疏,只是請鞫醫官,則逆醫之請討,乃是一國之公憤,弘遠之疏,必無掩諱不呈之理,而今此諸賊之傳說,莫不藉重於弘遠,則其間必有苗脈,渠輩亦必有聞處,則此事之究覈,只在於此二賊明矣。不可以已決之案,置而不論,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噫嘻痛矣,今番嶺賊之其所驅率,雖曰鋤耰棘矜之徒,而其中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三漢,俱以凶逆奴屬,被其誑誘,受其指使,脅驅村丁,自作前茅,半夜官門,突入跳踉者,已極凶獰,而賊魁凶言,無難傳說於推覈之時,看作能事,節節頑惡,論其罪犯,決不可以島配遠竄而止,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噫嘻痛矣,李漌之罪,可勝言哉,渠以蟣蝨之賤類,又爲梟獍之親屬,其所負犯,宜被大戮,而以天地好生之德,不加之誅,投之有北,保活性命,殆將三十年所,則固宜銜恩感德,罔有他意,而乘擧國哀遑之日,挾營門曲護之力,恣意跳出,直入京城,閱月留滯,略無顧忌者,其凶頑獰慝,已無餘地,而身拘王獄,私書公行,至發於該府之草記,而其綢繆指揮,必有其人,且書中所謂勿爲雜談云者,所謂雜談,雖未知何等說話,而恐其吐出,丁寧申囑者,其間必有情節,始允嚴鞫之請,究覈有路,旋降還配之命,輿憤益激,請還發配所罪人李漌,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壬子南學之疏,吁亦凶且慘矣。締結翰逆之餘黨,傳襲師賊之凶論,乃於李㙖之假托闡揚,暗售凶計之時,以爲此機可乘,至有不逞之徒朴夏源者,投呈凶疏,敢肆脅持君父之計,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噫,彼李祖源,陰受浚賊之指使,甘與昌順而和應,譸張凶論,粧出悖疏,必欲壞亂我義理,戕害我善類,至於沈基泰之所爲,亦甚凶獰,東西閃忽,圖得疏頭,日夜出沒,要構草本,合勢共謀於凶窩,連腸接肚於怪類,公議沸騰,亦云久矣。向日大僚之稟處,終涉惟輕,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昨冬處分以後,義理大闡,世道底定,猗歟我先王之志事,煥然乎揭日月之明,國勢之岌嶪,由此而奠盤泰之安,凡今日北面於庭者,孰不仰我東邦億萬年無疆之休,而夫何一種不逞之徒,舊習不悛,宿處難忘,猶懷力扶凶徒,背馳公議之計,而至於今日宋大述而極矣。渠以鄕曲蟣蝨之賤品,濫荷先朝陶甄之盛化,內而臺省,外而腴邑,無不兜攬,則在渠報效之道,討凶賊趨國是,宜倍他人,而今藉求言之敎,敢生嘗試之習,拈出散配中數人,謂以干和之一端,至請疏放之典者,是何凶譎之計也。噫,彼金履喬輩,負犯何如?關係何如?而乃反暗地陰護,甘與同歸,是豈常情之所可出者乎?平日不率之習,必以五晦之筵敎,臘月之處分,常懷不滿之心者,昭昭難掩矣,其死黨負國之陰謀祕計,豈無所以然哉?此其窩窟未破,根柢尙在,故凶徒之把作奇貨,潛售覬覦者,有時闖發,無難故犯,究厥心腸,節節痛惋,然此豈渠一人之所可獨辦者哉?慫慂者,頤指者,亦有其人,此而置之,則不知何樣凶圖,復出於何地,思之及此,寧不凜然而心寒哉?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頤指慫慂之徒,嚴覈査出,施以當律。噫嘻痛矣,李允行之疏,何爲而發也,名雖假於懲討亂賊,計則售於壞亂義理,若其疏中權攝二字,弄臣一句,是豈今日北面於殿下之庭者,所敢萌諸心而發諸口者哉?噫,權攝云者,權宜而攝行之謂也,史所稱堯老而舜攝也。周公之攝政也,皆以在下之人,而攝在上之事也。自周公以後,攝之一字,又非好題目也,今我慈聖殿下,以太母之尊,有女堯之德,痛念國家綴旒之勢,勉循群下垂簾之請,此卽國朝之近例,元祐之故事,而凡所以牖世導俗,斥邪扶正,闡明先王之義理,光啓一初之政化者,建諸天地,昭如日星,則環東土含生之倫,孰敢以權攝等語,肆然擬議於今日,而噫,彼允行,乃敢以此等乖悖之言,闖發於章奏之間,其心所在,路人所知也,又若弄臣之說,何其無嚴之甚也。前史所稱,猶貽後世之譏,則渠敢以此,形諸文字,自謂請討權奸,而隱然若歸累於先王之盛德至善,苟有一分人心,則豈敢發此悖慢之說於殿下之庭哉。如渠卑賤蒙騃者,有何知識,而蓋有一種怨國之徒,常懷平日不滿之心,私自誹謗,互相和應,其所以壞大義而戕善類者,無所不至,而終至於語逼慈聖,誣及先朝耳。嗚呼,此若置而不問,則將不知幾允行,接踵而起,眩亂義理,乖敗世道,豈不凜然而寒心哉?請屛裔罪人李允行,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可、發兩賊,卽窮天地亘萬古所無之凶逆,而必基乃可基之親弟,時發之密友也,參聽於乃兄之凶言,綢繆乎時發之逆肚,則其蛇虺之毒,梟獍之惡,實與可、發兩賊,異身而同氣,換面而一心,兩賊旣已伏法,則以兩賊已施之律,施之於此賊者,允合於朝家治逆之法,而今此減死之典,雖出我聖上好生之德意,其爲失刑則大矣,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快正邦刑。答院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煩。宋文述事,李允行事,必基事,不允。

○壬戌正月十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任希存,記事官金𨩿、金景煥,別兼春秋金邁淳,領事沈煥之,提學李晩秀,檢討官任厚常,以次進伏訖。煥之等曰,日氣連爲淸朗,而今日則陰寒矣,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曰,聖候快復,講筵復開,下情不勝慶幸矣。上讀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自王曰,封爽惟民,止其尙顯聞于天。煥之解釋文義以奏,上仍讀十遍訖。煥之曰,此章別無微辭奧旨,可以仰奏者矣。上曰,閣臣,陳之。晩秀曰,《康誥》一篇,明德愼罰爲大綱領,此章以上,專以刑罰邊說去,至此章,始言德之說,大體先明其德,然後刑罰可以得中矣。今日所講二章,專言導率之方,人主能先明其德,躬率以正,於是乎,愼刑罰而服民心焉。是故夏禹道遇罪人,下車泣曰,堯、舜之民,以堯、舜之心爲心,寡人之民,各自以其心爲心,寡人痛之,反躬自責之意,藹然於辭表,有足以感化人心,罪人之犯科,雖是自作之孽,而君上視之,若恫乃身。惟恐導率之有所未盡,此爲王者之仁政也。每遇有罪之人,須以夏禹泣辜之事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厚常曰,閣臣所奏,果好矣。此言予惟不可不監,聖人何事不愼,而至於刑罰,尤加致愼,故此以文王之明德愼罰,爲可監法。乃曰,告汝德之說于罰之行,其意槪可見矣。漢文不過中主,而嘗曰,刑者不可復續,死者不可復生,遂除肉刑,古之人君愼刑之意,有如是矣。苟不致愼乎用刑之際,而或以私喜怒低仰於其間,則將至濫刑之境,如欲不濫而得中,則莫若先明己德,故明德爲愼刑之第一義,伏願體念焉。煥之曰,德,以化民爲第一等義,而就其中不率化之類,不可不齊之以刑也。上掩卷。煥之曰,昨秋嶺沿諸邑,間多失稔,至議設賑,而道臣竟以私備救急,有所論啓矣,蓋其始請公穀,旋計私備,必有所斟量於民邑事情,而爲守宰者,若或憑藉私備之名,料販取利,抑勒勸分,未見救饑之效,反爲厲民之階,則罪當何居,又或諱災罪歲,坐視顚連,而不能實心拯捄,則其辜負分憂之責,亦何如哉?犯科之有無,接濟之勤慢,自廟堂從當考察,而爲先令道臣嚴加察飭,一或不謹,隨卽論勘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煥之曰,日前大政,未聞物議之如何,而以臣所見論之,東銓則守令注擬之際,有失照檢,西銓則初仕排望,取舍先後,未叶物情,吏曹判書徐邁修,行兵曹判書李得臣,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煥之曰,訓鍊都正,堂上武弁,極選之窠也。以臣所覩記,當品通擬者未嘗有,而曾經捕將及首軍門亞將者,方得備望,至於兼帶之銜,諸將臣外,尤無擬議之例矣。向來該曹,以兼都正出望,而年老秩高者,苟然充擬,其副末排望之人,大駭物情,此雖出於該銓之未諳舊例,揆以惜繁纓之義,不可仍置,當該兵曹判書推考,兼都正望勿施,使之改擬,何如?上曰,依爲之。煥之曰,闕門防禁,何等嚴截,而近聞各門守衛之法,日益蕩然,或稱宮屬,或稱掖屬,閑雜之出入者,殆無防限云,事體所在,極爲寒心。旣往雖不追論,從今以後,又有此等之弊,隨其現發,當該守門將,令兵曹嚴棍汰去,該曹入直堂郞,亦令該府,拿問勘處,何如?上曰,依爲之。煥之曰,軍門夜禁之法,近益解弛,白衣無賴之輩,肆行街路,而巡邏校卒,莫敢誰何,或佯若不覩,或故爲放送云,揆以法紀,亦甚駭然,諸巡邏營門大將,從重推考,各別嚴飭申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煥之曰,近畿之內,火賊肆行,實緣法紀之不嚴,近聞華城、金浦等地,無賴之輩,聚群擧火,剽掠閭里,文武仕宦之家,偏被其害,如經劫運云,似此兆朕,不可不卽爲剿絶,嚴飭畿營,令各該討捕之邑,定限譏捕,如或過限,則討捕使,竝拿致嚴棍,而文侍從之作宰兼討捕者,令該府拿問勘處,其首鄕首校,亦令畿營拿致嚴刑,仍竝爲刻期督捕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以上竝出擧條煥之等先爲退出,上命挾侍下公事,敎希存曰,判付則出去書之也。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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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右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金箕象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柳季麟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若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希存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啓曰,左副承旨金近淳,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淸城僉使金聲玉,廣梁僉使朴道性,波知僉使金汝瑚,靑水萬戶金器璋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金箕象曰,勸講,入侍。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司諫李萬榮,正言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記注官金致龍狀啓,臣於本月十五日申時量,敬奉聖諭,馳往京畿驪州地州內面上洞里,同月十七日卯時,傳諭于行大司憲李直輔所住處是白乎,則以爲,伏以日月流邁,歲色載新,伏惟聖孝撫時之痛,益復罔極,惟是聖敬日躋,聖學日就,以迎無疆之新休,以答億兆之顒望,爲區區忭祝之至,乃於此際,祗奉別諭,十行溫綸,丁寧諄複,有可以孚感豚魚,雙擎以還,天香猶襲,不覺臣身之在野也。臣自昨冬以來,宿病添劇,方在奄奄垂盡之中,一覲淸光,更無其路,今於君命之下,莫遂竭蹶之誠,伏地震恐,恭俟嚴章而已,賤息之連承恩命,特除近邑,實出於曲念賤臣之至意,感泣無窮,不知所達云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黃昇源,以刑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卽接宣傳官廳牒報,則宣傳官金應瑞,昨日本廳,可否不純云,依例汰去,薦主前水使任屹,所當請罪,而旣已作故,勿論,何如?傳曰,聞行首宣傳官所奏,萬不成說,卿其明査,論理草記,可也。

○金近淳以御營廳言啓曰,頃因司僕寺報來虎囕馬匹事,峩嵯山下行獵之際,逢着一大虎,砲未中要害處,雖有血痕,未尋蹤跡,故從他獵捉豹虎,前已封進,撤罷行獵矣。本廳砲手韓得良、洪昌海,追聞未中要害之虎,作梗於豊壤近處,樵採之類,或有被傷之說,今十七日,私獵捉得,今方來告矣,謹此封進,而砲手韓得良等,更加施賞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兵曹判書李得臣疏曰,伏以皇天眷佑,玉候康復,慶忭之忱,薄海惟均,而歲籥載新,享禮躬將,伏惟聖慕,撫時益篤,仍伏念臣,力疾膺命,冒據匪分,今已三箇月矣,又過一大政矣。以例以情,宜卽遞解,而三告纔呈,召牌旋降,侍衛體重,私義難顧,遂不得不章皇出仕,而亦豈有因仍蹲據之望而然哉?夫人臣辭職,稱情最難,言疾病者,易涉於圖便,稱不才者,多近於飾讓,臣何敢以一分過實之語,尤而效之,自歸虛誣之科,而若不仰首自鳴,則雖以日月之明,亦無以俯燭其實際矣。臣生長孤苦,素多疾病,弱冠之時,未嘗以二三十自期,二三十以後,人亦不以四五十議到,藥罐醫書,相與爲隣,居然六十年間,病時幾其半矣。昨年夏秋之疾,實無回生之望,幸蒙恩由,杜門調理,盥巾動作,幾同平人,自叨見職以後,奔走無暇,漸次有添,飮食之一有失宜,則痰癖肆虐,酬酢之稍或過節,則精神眩昏,方其猝劇之時,無異類中之狀,根蒂已固,藥餌罔效,惟是安意善攝,最爲良劑,一日休息,則有一日之效,二日休息,則有二日之效,否則反是,雖無目前時急之慮,而若不趁此時別加調攝,恐不能復作完人也明矣,此乃臣病勢之實狀也。本兵之職,任重而務煩,素非如臣庸碌所可堪承者,前此屢叨,亦多僨誤,以今衰病,尤何可論,調遷當先,勞久差遣,不失厚薄,俾仕當其序,人得其分,然後始可以平停物情,調適輿論,而聾瞽而未聞物議,昏謬而不善取捨,前後注擬,率多顚錯,政紙一出,譏誚四至,今者大僚之警責,止於問備,臣滿心慙訟,無辭可解,今若未卽遞免,苟然盤礡,則來頭臣身之狼狽,固不足恤,而武士之失望,公議之不叶,當如何哉?至如莫重陪香之忠贊衛,未卽整待,歲首循例之朝參稟,亦皆愆期,律以邦憲,當抵何罪,此乃臣難冒之實情也。難冒之情如此,難强之病又如此,而自初拚死驅策,屈指企待者,亦以了當秋冬考績,爲臣準瓜之期耳,此非隨例虛讓之比,咫尺天威,臣焉敢誣也。百爾思量,理當一遞,而不能積誠懇籲,冀蒙生成之澤,又復湔涊濡須,決性命而不知返,則此實鄙夫之無恥者,臣雖鹵劣,豈忍爲此,而以聖上仁覆之天,亦豈不察其勢而矜其情也哉?玆敢冒入文字,仰暴衷懇。伏乞聖慈,俯垂矜諒,將臣職名,亟行鐫解,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相規何必深引,卿其勿辭行公。

○京畿龍仁儒生進士鄭奎采,幼學李景曾、金星魯、李昌錫、金馨遠、辛德羽、李克明、孔始東、鄭星采、宋學中、李萬祥、李道祥、李應祥、李河祥、李文祥、李延植、權中濂、李最明、鄭崇濟、鄭乘濟、鄭龜采、朴基錫、李恒明、鄭鑌、權中洛、成河柱、宋文祐、宋文祥、宋毅中、宋文翼、宋文徵、宋宜淳、宋文實、李延甲、柳湸、柳台煥、宋文禎、李東簡、鄭時淵、洪櫶、李甲錫、孔處仁、孔始練、朴命德、南德耉、白東彦、尹守天、柳溶、柳浤、宋敏中、宋立中、李元明、李延觀、柳灚、韓箕洪、金致禹、具師周、鄭喜祚、鄭履中、鄭䥐、鄭哲濟、權思應、金樂成、金樂游、金星燁、金樂沂、金星𪹯、金星烈、金星東、權中鑽、吳彦珏、柳灌、李愿明、李淵祥、李延升、李延松、鄭轅濟、鄭軒濟、李命休、鄭心采、李重明、鄭若采、鄭箕采、李延華、鄭斗采、鄭喆濟、鄭賢濟、鄭钀、鄭康濟、李彦彬、崔泓、崔念、鄭䥧、金樂衡、金星緯、李時逵、李玄錫、宋履柱、韓師述、鄭敏采、金星德、金星斗、金星五、金大遠、李和錫、金星烜、金星玉、宋璜中、金冕周、金承遠、鄭𡊠、鄭坤、鄭允采、金永遠、安頊、宋文禧、金晉遠、柳肯來連騰鄭奎采下等疏曰,伏以皇穹降割,我先大王,奄棄臣民,八域攀號,三載于今,於戲不忘之思,至百世而無斁,惟我主上殿下,孝思出天,哀慕愈隆,踐位行禮,尤何以自抑,臣等竊伏惟念,崇儒重道,必盡其隆報之實,所以興斯文而爲出治之本,卽我列朝家法,而四百載維持國脈,億萬年永樹風聲者,亶賴於是,至我先大王,則尤有大焉。在初元之政,躋配先正文正公臣宋時烈於孝廟之庭,而大義益闡,以曠世之感,陞祀先正文正公臣金麟厚於先聖之廡,而吾道有光,其他儒賢之有德有功者,率蒙崇奬而侈報之,皆所以繼述我列聖志事,扶植我儒門路脈,俾環東數千里含生之倫,罔不知儒林道學之爲可尊,先大王之於治國化民之方,蓋已得其要矣。今殿下初服出治,其將捨是奚求哉?至若於故參贊文正公臣李縡,最蒙我先大王奬詡之盛,始命大常節惠,而下敎若曰,守道山林,予嘗歎慕,其後臨筵,輒號而不名,及其孫登庠之日,又命賜祭家廟,先大王之於縡,可謂恩禮之無憾矣。獨祠享一事,未有成命,其所鄭重難愼者,非謂縡之道德事功,或有歉於祠享之典,蓋以其事體之重,若有所待也,頃歲臣等之治疏伏閤也。下敎於臣等曰,士論愈久愈好,臣等百回莊誦,且榮且感,不敢更事瀆撓,而早晩許施之聖意,有可以仰認者,臣等退而恭俟,迄至今矣。嗚呼,仙鄕云邈,玉音如昨,則承先王未卒之志,行先王未遑之典者,殿下事也,殿下責也。殿下於李縡之道德事功,想必有承聆於我先王朝夕訓誨之際,而或有未得其詳者,則臣等請爲殿下終始陳之,惟殿下試垂察焉。縡之沒,殆六十年于玆,臣等俱以晩生後學,未及摳衣於寒泉丈席,親炙其盛德光輝,而父兄之所敎詔,師友之所傳誦,尙有一二不泯者,若其識解明睿,如鏡之照物,姿稟溫粹,如春之噓物,不有師承而默契性命之源頭,進由科第而直尋洛建之遺緖,其生質之美,有如是者,棲身邱壑而外物不能撓,潛心經籍而其樂無以易,博約兩盡,旣達乎全體大用之本,眞積力久,優入乎高明廣大之域,其涵養之功,有如是者。常謂人而不志於仁,非人也。學而不期於聖,非學也。勇往直前,不得則不措,至老彌篤,不見其少弛,其擔負之重,有如是者。本之孝悌而謂可以至於盡性,始於灑掃而謂可以推之治平,故自夫志道以來,於《六經四書》濂、洛群賢之言,無不切已體認,而尤以《小學》一部,朝夕講習,未嘗須臾或懈,勸課後生,亦必以是爲先,其門路之正,有如是者。待人接物,純是一團和氣,則程伯子之瑞日祥雲也。粹面盎背,脫去塵俗些子,則周濂溪之光風霽月也,其氣像之著於外,有如是者。辛壬以後,忠逆未辨,朝著之間,薰蕕雜進,則身雖遯野,而一言之發,能使人紀復明,小人有所畏而不敢肆其惡,君子有所恃而相與勸於善,其秉執之嚴,有如是者。再登高第,早儀明廷,文章足以黼黻王猷,才器足以端委廊廟,而未及强仕之年,超然遠引,屢勤旌招,守義冞堅,其出處之正,有如是者。自日用檢身之說,冠婚喪祭之禮,春秋尊攘之義,古今處變之權,各有紀述,著爲成書,《朱子語類》,編帙浩汗,語多重複,則費盡一生精力,抄節爲書,使學者得其要領,而易於看解,《近思錄》所載,有宋四賢之訓,而其本則《六經四書》是耳。溯其源輯其要,隨其類例,編爲一書,名之曰《近思尋源》,使學者昭然知前聖後賢所傳之一致,至於《文成公臣李珥文集》,則倣《二程集》例,改編而名之曰,《全書》,其啓開之功,有如是者。其論性則以爲,性者萬物之原,不可謂五常之德,物不得具焉。論心則以爲,明德者本心之謂也,心固氣也。然氣之本體,湛然淸明而已,不論其本而語其末流之歧,則是明德有分數也。明德有分數,則衆人無作聖之基,其明於心性之原,有如是者。朋來自遠,日以益衆,傍近邨舍,至不能容,於是乎隨其才稟高下,諄諄誘掖,及其晩年,疾病沈淹,言語艱澁,猶且手畫指授,不以爲疲,京華士夫家子弟,尙今有讀書種子者,縡之力也,州縣庠序之敎,擇長貳而設講會,雖荒徼絶峽,皆知有聖人之學者,亦縡之功也,其勤於敎導之誠,有如是者。此非臣等之言,乃先輩之言也,非一人之言,乃一國之言也。縡之道德事功,昭布人耳目,若是其炳炳烺烺,則祠享尸祝之擧,不足爲縡輕重,而區區臣等之請,不敢少緩者,誠以有崇儒重道之心,則不可無崇儒重道之禮,此祠院之所由設,而終古名賢碩儒,莫不有俎豆之所者也。八道多士,以是陳請者,已在於莊獻世子代理之初,京畿一路,龍仁本邑之疏,至再至三,而四學章甫,亦嘗齊聲仰籲,自始至今五十有四年,自向日言之,士論愈久愈好,自今日言之,士論愈久愈菀,夫以縡之道德事功,雖使家侑而戶稅,夫孰曰不可,而獨此龍仁之寒泉,卽縡屢世桑梓之鄕,考槃於斯,終老於斯,衿紳濟濟於斯,絃誦洋洋於斯,當時山仰之所,旣在於斯,身後衣履之托,亦在於斯,溪山如故,遺躅芬芳,則是地是享,烏可以已哉?臣等且伏念,先正文純公臣李滉之祠,首建於嶺南之陶山,先正文成公臣李珥之院,先創於海西之石潭,其後兩先正祠院,幾遍於一國,而陶山、石潭,最是當日講道之地,則他邑雖可已,陶山、石覃不可已,今此李縡之寒泉,亦文純之陶山,文成之石潭也,況臣等今日之請,非敢張大其事也,蓋縡舊居茅屋之傍,有所謂書社者,卽其門弟子肄業之所也。就其書社之夾室,權奉遣像,行月朔焚香之禮者,已多年所,今若仍其舊而稍變其制,以爲妥靈之所,春秋薦以二邊一豆,則事約禮簡,其與創設,體貌逈異,則在公法無拘,在群情可慰,以殿下尊道之念,寧或少靳之乎?伏願殿下,將臣等此疏,卽下該曹,特賜恩額,俾四方儒士,咸曰,我殿下崇儒隆報之典,深得乎列聖朝家法,而善繼乎我先王遺志,則世道幸甚,斯文幸甚,臣等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請令該曹,問于大臣稟處,爾等,退修學業。

○獻納姜世綸啓曰,請金甲島爲奴罪人克觀,更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逆賊尙魯,亟施孥戮之典。請亟下三啓傳旨,令攸司卽速擧行焉。請正法罪人鏔,亟施孥戮之典。請命吉諸子,依前下敎,施以散配之典。請放送罪人權龍度、張羽成,亟令王府,拿鞫得情。請絶島爲奴罪人李戒國、劉用孫、金金乭,亟令王府,快施典刑。請還發配所罪人李漌,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嚴鞫得情,施以當律,私書往復之人,一一査出,施以刑配之典。請放逐罪人李祖源、沈基泰,竝施島配之典。請絶島定配罪人宋文述,亟令王府,嚴鞫得情,快正典刑。頤指慫慂之徒,嚴覈査出,施以當律。請屛裔罪人李允行,亟令王府,設鞫得情,快正典刑。請慶興府定配罪人必基,亟令王府,更爲拿來,快正邦刑。答院曰,不允。第四五六七八九件事,亟停勿煩。宋文述事,李允行事,必基事,不允。

○壬戌正月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金箕象,假注書柳季麟,記事官金景煥,別兼春秋金邁淳,領事徐龍輔,檢校直提學鄭大容,侍讀官申溆,以次進伏訖。龍輔曰,日氣寒冷,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向來有感候,今則漸有勝節耶?上曰,一樣矣。龍輔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近以感候,未寧矣。龍輔曰,日氣如此,易有此等症候,細承諸節,出而問于醫官,議定湯劑乎?上曰,不必如此矣。上命內侍,分授大臣、閣臣、玉堂,龍輔以下,以次跪受開卷,上讀前受音一遍訖。繼讀新受音,自王曰,嗚呼,封敬哉?止殷民世享一遍。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仍讀十遍訖。龍輔曰,《康誥》今日畢講矣。大抵此一篇主意,專在保民二字,而明德愼罰,卽保民之二件條目也,故上一半以明德爲言,下一半以愼罰爲言,重言複言,不厭其煩,而篇之將終,以德之說罰之行,合而言之,愼罰非別件事,乃明德之所推,故其下又言蔽時忱丕,則民德用康,乃心顧乃德遠乃猷,惟乃以民寧至此,則專以德爲言,而不復言刑罰之事矣。然明德愼罰,非敬無以做得,故又以敬一字,申致義焉。蓋聖學工夫,捨此無以下手,故自堯、舜典,已以欽字敬字,爲開卷第一義,而程、朱之賢,亦莫不以此爲學者之指南,蓋與敬相反者,卽怠字肆字驕字也。人心若有一毫怠底意,一毫肆底意,一毫驕底意,則便與敬相反,而終無以入德矣,此學者所當猛省處也。然程、朱以來,此言殆同陳腐,易以爲老生之常談而忽之,勿爲泛聽,深留聖意,是區區之望也。上曰,何以則能敬乎?龍輔曰,俄亦仰奏矣。驕字怠字肆字,旣與敬字相反,則不驕不怠不肆,敬在其中矣。且謝上蔡諸賢,論敬字,或曰嘗惺惺,或曰其心收斂,不容一物耳。欲下敬工夫,則當以此等語體認,旨義頗微奧,驟看未易曉,而獨惟畏近之四字,最爲易知而易驗,凡事常存畏愼,不敢放過,則這便是敬意思,今以殿下所處之地,所行之事喩之,聖心若曰,我處崇高之位,每事惟吾所欲爲,何畏憚之有,又於講學之際以爲,一日不講,何傷之有,自有此念,已與敬相遠矣。若能反此,講學與做事之際,每存兢兢顧畏之意,則卽此是敬工夫,所謂惟畏近之者此也。上曰,閣臣,亦陳文義。大容曰,大臣已奏,臣則別無可達矣。上曰,玉堂,爲之。敍曰,大臣所奏極盡,臣無可奏之言矣。上曰,別無可問之文義矣。仍命掩卷。龍輔以下,以次掩卷,還傳于內侍。龍輔曰,舌部症候,今則快差乎?上曰,日前又發,而今則已差矣。上曰,明日次對,來會乎?龍輔曰,依例爲之矣。龍輔曰,明日,入診日次,而似應垂簾,診候難便,後日次則令醫官診察脈候好矣,而醫官輩亦願如此矣。上曰,當依此爲之矣。上下公事,命書判付,箕象承書數度訖。上命出外書之,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正月十九日中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申溆,檢討官任厚常,假注書柳季麟,記事官金景煥,別兼春秋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溆讀自帝自將討韓王信,止輒益封邑焉。上曰,下番讀之。厚常讀自十二月還至趙,止復勿事二歲,上曰,參贊官讀之。宗善讀自二月帝至長安,止夏四月帝如洛陽,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八年冬擊韓王信,止未聞與爲婚姻也。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十一月徙齊楚大族,止與利田宅凡十餘萬口。上曰,上番,讀之。景煥讀自春正月趙王敖廢,止爲然諾者也。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上使泄公持節,止以蕭何爲相國。上曰,文義,陳之。溆曰,高帝白登之行,殆妄擧也。閼氏不受漢家之厚遺,陳平未售美女之祕計,終不解七日之圍,則其危亡之狀,已無可論矣。此非王者愼重之道,不過一勇夫之事也。且蕭何治長安宮室,極其壯麗,而其言曰,非壯麗,無以重威。或者謂其時長安宮室殘破,高祖不欲都之,故蕭何大治宮室,欲固其都關之意,此言似或然矣,而此非人臣引君當道之義,適足以啓人君奢侈之心也。若使高帝,見宮室之壯麗,益長其奢侈之心,則以奢靡之習,導迪其君者,非蕭何而誰歟?然則蕭何難免逢君之罪矣。昔夏后氏,菲飮食惡衣服而天下治,紂則瓊宮瑤臺而亡其國,奢侈之爲害也,若是其甚矣。故人君,當躬行節儉,以治天下,儉則治奢則亡,此必然之理也。伏願殿下,體念於此焉。上曰,何謂躬行也。溆曰,躬行云者,欲其自得於己也。人君躬行於上,則臣民體行於下矣。楚諺曰,宮中好高髻,四方高一尺,宮中好大䄂,四方全匹帛,觀於此言,躬行之義,自可見矣。上曰,下番,陳之。厚常曰,上番旣以白登之事仰奏,而其言可謂切當矣。高帝不聽劉敬之言,至於七日之圍,則果是一勇夫之事耳。雖然歸而赦之,此可見高帝豁如之度也。以三國時論之,袁紹不用田豊之言,以致兵敗將亡,羞見田豊而殺之,其視高帝之豁達大度,相去遠矣。雖然白登之擧,實非王者用兵之道也。夫以堂堂天子之國,乃受七日之困,至與冒頓,結爲婚姻,甚失禦戎之策矣。夫禦戎之道,若非德化之能服其心,必以威武而制之,何可與殺父妻母之冒頓,結爲婚姻也哉。蕭何之治宮室壯麗,大是失着,欲固其都關之意云者,或說極爲苟且矣。上曰,參贊官,陳之。宗善曰,高帝至長安,見宮室壯麗而怒之,其怒之者,怒其不尙儉而尙侈也。若使後世人主,見其壯麗,則必不知怒,而反以爲喜矣。高帝姿稟之好,過於後世之人主遠矣。蕭何不學無識,不能將順其美,反爲諂言,此非人臣事君當然之道也。昔唐堯土階三等而天下治,夫治天下之道,在德而不在宮室明矣。今蕭何之言曰,非壯麗,無以示威重,豈不謬哉?若使高帝見其壯麗,而漸長其奢靡之習,則其不至於亡國而敗家者,能幾何哉?太甲曰,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諸道,有言遜于汝志,必求諸非道,蕭何之言,乃遜志之言,而高祖不以爲非,與當初怒之之意,亦相反,豈不惜哉?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趙王敖之於高帝,臣也,子壻也。雖或未盡於禮待,爲敖臣者,不當憾怒,而貫高不勝血氣之勇,敢爲犯上之擧,其悖妄固無足言,而自高祖言之,則苟能謙恭自持,禮待群下,則豈至有貫高之變哉?故司馬公亦以驕以失臣,歸咎於高祖,蓋君臣之分義截嚴,尊卑如天地,然君不以驕傲臨下而必接以禮,臣不以諂屈事上而務盡其道,然後情志相孚,而治化可成,三代以前,君臣之際,蓋嘗如此,而自秦以下,惟以尊君抑臣爲事,君道日亢,臣道日卑,上驕下諂,無復有禮義相接之風,治化之不及古昔,良以此也。鑑後世之失,法三代之懿,必使君道下濟,臣道上行,是區區之望也。上曰,貫高之事,何如?近淳曰,貫高不過任俠之徒,而不識君臣之義,其事無足言矣。上曰,是時不論治道,而往伐冒頓,何也。溆曰,下敎至當矣。是時凶奴走則可以已矣,而高帝本是馬上得天下,故其氣岸,不能坐論治道,惟以征伐,爲治天下之具,而其流之弊,至於武帝窮兵黷武,天下蕭然,幾致敗亡,後世之君,所宜鑑而爲戒者也。厚常曰,高帝曰,朕馬上得天下,安事詩書云爾,則規模氣像,終非安坐論道之君也。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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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右承旨金近淳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金箕象。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柳季麟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若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秉鼎,右承旨金近淳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呈辭,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溫萬戶金德良下直,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金近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近淳曰,壯勇營事,今聞筵奏,追念昔日設施之意,自不禁愴涕之被面,予雖不言,今日廷臣,孰不知之,然今以汰冗足食爲言,則目今主上幼沖,國勢孤危,其在爲民矯弊之擧,予豈可以事在昔年,徒有所難愼,不思所以通變之方乎?況又聞所奏,先朝以不可以此爲法爲敎,筵臣多有承聆者云,則尤豈有異議於其間哉?由前由後,不必靳持,依大臣所奏擧行。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臣進詣奎章閣,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奉審,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啓曰,副提調李翊模,謂有身病,今日問安,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皇壇壇上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戶禮曹堂上奉審事,定式矣。今正月二十五日,臣曹與戶曹堂上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前縣監金相夔所志,則以爲,族姪故學生金在瓚,嫡妾俱無子,以其同生弟在璿子命鉉,欲爲繼後,諸族同議完定,至成與受文跡,未及禮斜之前,在瓚夫妻俱歿,雖有與者,旣無受者,不得循例立案,冒居門長之列,不忍見其絶嗣,玆以仰訴,依新定式草記稟處事,呈狀矣。頃因大臣筵達,兩邊與受文跡,明有可據,而不得登聞者,許令該曹論理草記事,允下矣。門長金相夔狀辭旣如此,依大臣筵奏定式,金在璿子命鉉,立爲金在瓚之後,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正言吳淵常上疏批旨內,尾陳兩件事,詢于大臣爲敎矣。取見其疏本,則其一,光海時日記,更爲修整事也。國史事體嚴祕,雖未得其詳,此論則蓋已久矣。至今因循,似緣未遑,今適史局方開,纂修伊始,此等事役,勢難一時竝擧,待實錄告功,令春秋館堂郞,詳細看審後,更爲稟處。其一,史官所修時政記,必爲躬呈,實錄纂出後,仍勿洗草,藏置史庫事也。從前此論,亦非一再,而至于今未嘗行之,則可知其多少窒礙,到今事勢,尤何以創出無前之例,置之,何如?傳曰,允。

○慶尙監司金履永疏曰,伏以惟天,眷佑我宗祊,玉體暫愆,不日而瘳,縟儀誕擧,霈澤旁行,家慶戶歡,朝野攸同,第竊惟,遇喜增悲,恒情尙然,伏況以殿下出天之聖孝,追先朝惟憂之至意,撫玆徂歲,孺慕當倍,伏念臣之情勢,不止於古人所云七宜去,而不幸事與心違,如絆如縶,淟然若無意於歸者,亦已恥矣。曩疏陳懇,誠未仰格,方獄未勘,跡涉巧避,願學寗武之愚,未拭婁子之唾,非敢忘恥,蓋有待焉。今何幸乾道昭而罪人得,安使至而誅戮畢,臣於是,又將何據而不歸乎?夫有賊不討,人臣之大罪也。向者臺臣之疏云,嘯聚綠林之徒,盜弄潢池之兵。繼云,方伯漫漶不洞察,此有賊不討之謂也。假使臺言,全然爽實,固莫敢易而忽之,不思所以自靖之道,況自有按獄以來,豈有如臣之無狀者乎?蓋自七月至于十月,徒按虛獄,幾殺不辜,幸賴一守宰之苦心覈實,得以有今日矣。然則臺言有中,臣罪益著,今若有罪而不勘,抗顔而自居,則臣雖不知有羞恥,人將唾罵而輕之,其何彈壓一路之大乎?伏願殿下,亟罷臣職,仍治臣罪戾,以爲奉職無狀者之戒,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壬戌正月二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藥房入診,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都提調徐龍輔,提調李秉鼎,右承旨金近淳,記事官金𨩿、金景煥,別兼春秋金邁淳,左副承旨任希存,假注書柳季麟,事變假注書李若洙,領中樞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開城留守金文淳,行大提學李晩秀,行大護軍徐有大,刑曹判書黃昇源,廣州留守李敬一,戶曹判書李書九,行護軍南公轍、李漢豊、申大謙,校理朴命燮,醫官金孝儉、朴春源、李惟鑑、吳仁豊、吳千根、朴烇、趙宗協,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近日日寒,無異嚴冬,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從藥院承候,王大妃殿有感候,未知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聞都提調言,則惠慶宮感候,近稍差勝,而嘉順宮有感候,今則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曰,金宗善,王大妃殿承候後,出傳藥院,而伏聞感候,今至多日,故與醫官輩相議,則忍冬飮三貼,自今日一貼式進御爲好云矣。上曰,依此爲之。近淳承書榻敎曰,王大妃殿進御忍冬飮,自今日一貼式,限三貼煎入。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龍輔曰,今日則日勢已晩矣。雖晩當煎入,而明日以後,則每於巳時量煎入,似好矣。上曰,依此爲之。龍輔曰,惠慶宮湯劑,發散之劑,今不可進服,補劑亦難進用,姑俟後日次,更承諸節後,議定當進湯劑,未知,如何?上曰,依此爲之。龍輔曰,提調先出監煎乎?上曰,依此爲之。秉鼎先退。上曰,次對,爲之。近淳曰,小臣以該房登筵,代房承旨退出,何如?上可之。希存退出。煥之曰,華城公貨儲留條,間二年反閱,御史、中使、宣傳官,惟上所命,而當其年限歲首,自本司草記稟旨事,曾有定式矣,本府公貨儲留後,今年初當反閱之限,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宣傳官下送。出擧條煥之曰,方當逐日開講之時,啓沃之任,不可不備,新進中時論所歸者,亦優其人,副提學差出,本館錄仍卽擧行之意,分付吏曹弘文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濟州牧使鄭觀輝,自明月萬戶,特陞本牧,限年久任,責其捄弊矣。大抵島中馬簿之減縮,糴政之紊亂,最爲弊端,其所以矯捄者,雖未知能有實效,而聞其三閱歲於瘴癘之鄕,病勢沈痼,有難强令察任云。該牧使鄭觀輝,姑爲遞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臣竊有區區蘊抱,每欲一進,而連値朝家有事,荏苒至此,轉眄之頃,歲又改矣。第惟此事,實有關於明先王之志事,闡先王之德美,有不容一日仍循,若復徊徨囁嚅,一向延拖,則是負昔年知遇之恩,而孤今日倚毗之眷也,豈忍爲此哉?惟我先大王,以天縱聖智之姿,有日新富有之學,政令施措,動法前聖,制作云爲,自合天則,至若將營之創設,厥有深意之攸寓,命名則遠取於五衛,制度則略參於戚法,不煩大農而財用自裕,不擾平民而營制儼成,及夫園寢遷奉之後,作新大邑,制置衛府,以爲內外拱禦之資,夫强幹之圖,五營在矣。固圉之術,列閫備矣。以我先大王動不踰矩之聖,初元綸音,惓惓於汰冗足食之策,豈欲養不急之兵,增不貲之費哉?誠以精義苦心,別有所在,而規模措劃,不可以不豫也。觀於華城行宮未老閑亭之扁,聖意所寓,孰不仰認,而不曰內外營,而曰外內營,不曰營司,而曰衛部者,皆所以開眎言外之意義,庶幾國人之領會,大哉聖人之謨,可以有光於天下萬世,而不幸天不假壽,竟使千載一有之宏籌大略,不得施焉。每念及此,不覺心肝摧裂,記昔淸燕之暇,諄諄下敎,若曰,予之此擧,非得已也。凡今左右暬御,皆出一時權宜,後世不可以此爲法,筵臣拜稽承聆,至于今玉音在耳。夫忠質損益,各有時義,顯承謨烈,罔非正道,蓋先朝時則有不得已之精義,故肆有不得已之制置,然到今義隨時異,制合變通,則一時權宜,不可爲法之敎,正是今日之所當仰體。或曰,以三年無改之義,姑待來年爲可,此則未達之論也。改之云者,變革更張之謂也,若夫發揮精蘊,對揚彝訓,使制作之微旨,垂裕之盛德,竝揭日星,是之謂善繼善述,雖卽日行之,可也。臣謹得本營節目,錢穀布木區處之策,軍校吏隷歸屬之方,反復商度,略有頭緖,更爲下詢他大臣及登筵諸宰後,壯勇營,特命撤罷,仍令諸臣會議籌司,就本營節目,卽行釐正,實有合於明先志闡先美之道,故敢此仰達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先朝設置壯營之聖意,予亦知之矣。諸大臣皆陳所見,諸宰亦陳之也。秉模曰,今聞僚相所奏,追惟昔年,愴慕如新。大抵外內營制置,微意有在,千載之下,可以令人感泣,而仙遊已邈,萬事都休,爲今之道,惟有明先王之志事,闡先王之德美,則有不得已之精義,故肆有不得已之制置,而義隨時異,制合通變,一時權宜,不可爲法之敎,政是今日之所當仰體云者,實出於白首元輔斷斷衷悃,臣無容他議矣。時秀曰,首相所奏,實出於苦心至誠,追惟昔年精微之旨,仰贊聖上繼述之道,敷奏雖在今日,與臣等審思熟講,積有時月,今於前席歷詢之下,豈有他議乎?龍輔曰,欲說此事,下情不覺抑塞,蓋此外內營制置,觀於未老閒亭題扁之聖意,精義所在,孰不仰認有是精義也。故有是制置,顧今日闡明之道,不在於制置,而在於精義,首相所奏,亶出闡明之意,臣於此無容更陳矣。文淳曰,大臣所奏甚好,臣無容他見矣。晩秀曰,大臣所奏,出於闡明先王之志事,而此係軍國大擧措,存罷便否,以臣淺見,不敢臆對矣。有大曰,國之大事也,臣何敢可否於其間而仰達乎?昇源曰,大臣以繼述之道,經遠之謨,敷演建白,已至矣盡矣。如臣謏識淺見,別無陳達之辭矣。敬一曰,大臣所奏,乃是大更張之法制,以臣膚淺之見,存罷便否,無以率爾仰對矣。書九曰,壯營事,惟在善後之如何。臣於昔年,亦爲屢奉聖敎矣,今日所以闡先王之德,明先王之志,仰承垂裕之謨,允合時措之宜者,未有大於此事,大僚陳白,亶出忠悃,更加博詢,斷而行之,實有光於繼述之道矣。公轍曰,先朝之設置壯營,有精義焉。有微意焉,蓋嘗下敎以此,譬如一王之制,亦非垂裕後昆,永久遵行之法也。諸臣多有承聆於昔日者,況今民國事勢,不得不以撤罷,爲措處之第一策,大臣所奏,亶出忠悃,臣無容他議矣。存罷便否,惟在博詢上裁之如何,而大抵今日此論,不可但以一時法制之通變言也。專出於繼志述事之義,惟以此箇事理,明察而固守之,是臣區區之望也。漢豊曰,大臣諸臣,旣已陳奏,臣無容仰達,而此是大事,更加博詢,務歸至當,是臣區區之望矣。大謙曰,大臣諸臣所奏誠好,臣無容更達者矣。上曰,卿等所奏如此,又承慈敎,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追思先朝設施之本意,心事愴感,無以爲喩,卿等旣經歲商度,有此所奏,而予之精神,無以記憶,出擧條書入,則當詳覽而處分矣。命燮曰,今日,卽歲首初次對,而兩司無一人進參,事甚未安,行公諸臺,竝罷職,何如?上曰,推考,可也。出擧條命書榻敎曰,兩司行公諸臺,竝推考。龍輔曰,諸臣奏事,自有次序,而大臣就座之前,玉堂徑先奏事,大損筵體,當該玉堂,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近觀朝廷擧措,無擔當國事之意,皆以因循彌縫爲事,如此而可做國事乎?先朝聖德,孜孜不已,群下所當爲之事,皆身親爲之,不知玉體之損傷矣。今則主上在沖年,未亡人在深宮,有何所知乎?上而輔翼,下而董率,其責專在於大臣,而沁沁泄泄,徒送日月,此豈成說乎?下詢大臣之事,回啓不卽爲之,或拖至旬日,一事如是延拖,許多事務,何以修擧乎?此後則諸大臣,交相勉勵,小事則當日回啓,雖大事,亦無過數日也。國家之設置臺閣,專爲耳目之任也。古則上而君德闕遺,下而朝臣得失,外而道守臣貪婪不法之狀,臺閣皆言之,近來則寂無一言,言路之塞如此,何以爲國乎?此後則卿等須申飭,勿復如前也。煥之曰,臣等以庸愚無似,猥當重任,使國事至此,此皆臣等之罪也。向來經筵官金日柱上疏,首以克己,爲勉聖學之本,下言保民生之道,而臣等不能講究,未卽覆奏,向以還弊釐正事,伏承慈敎,而大抵糶糴之依例出入,守令之事也。至若民少還多之弊,則必須更張變通而後,可以矯捄,而此則關於經費,掣肘多端,無以區處,故至今遷就者此也。奴牌貢給代,是今日急務,而尙未有區劃,此甚切悶,聞新提調言,則略有所給代云矣,近來臺疏,皆以人主一心,萬化之原爲言,至若振紀綱遠便嬖等說,非不好矣。而官師相規則無之,大臣以下,苟有所失,則爲臺諫者,皆當論劾駁正,而近來則此風絶無,凡事皆歸之於聖躬導率,其言非不好矣。當今之時,惟當以講學仰勉,外此政事之得失,皆是群下之責,而規正之言,寂然無聞,誠爲寒心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此等言,皆當仰勉於春秋鼎盛之人主,而恐非今日切實之言,似是文具矣。煥之曰,臣等庸劣,百事懈怠,此皆臣之罪也。大王大妃殿敎曰,雖聖人,知思若未及長,則凡事之如此好如彼不好,何能盡燭乎?國事須有自上處分,然後始可施行,故不得已有垂簾之擧,而予亦有何所知乎?且近來多病,精神未能周及,凡事惟在卿等爛熳商確,務歸至當,然後奏達,則予當從之而已。近來臺言,輒皆以萬化之原爲言,而他語則無聞,此言豈不好矣。但在今日,則或近文具矣,此時則專恃大臣,凡事隨時措處,務歸得宜,自上或有不善爲之事,隨卽論奏規正也。向來吳淵常之疏,其言皆切當,故大殿以體念賜批,疏中抑僥倖條目,似指閣屬官,而向來此輩,皆出送之後,爲奎章閣御容守直,姑置一二人,蓋三年內,不可無御容守直之人,故不得已如是,而此非御前咫尺出入之人也。外間未知此事狀,則此等言容或無怪,而大抵近來臺言,文具邊似勝矣。煥之曰,官師之無相規,專是拘攣顔私而然,俗弊誠可痛也。主上殿下,天姿明睿,聖學夙就,陶鑄一國,何難之有,至於世間事務,則亦何以盡燭乎?輔導之責,專在臣等,而臣等庸陋,至於文義開釋,亦不能善爲,不勝慙悚之至,慈聖殿下垂簾以後,聖明之政,卓越古今,衛聖躬而安宗社,辨賢邪而闡義理,如日月之處分,史不勝書,而至於外間物情,則苟非臣等之所仰奏,亦何以盡悉乎?今日宗社之奠安,幸賴我慈聖殿下功德,此是億萬年無疆之福也。臣等亦當相與淬勵,奔走率職而已,豈有可議之政乎?然公議在於臺閣,自上使之停啓,又以不停啓則嚴處爲敎,臺閣徒知奉令,不敢出一言,遂卽停啓,諫諍之風,掃地盡矣。將焉用彼臺閣哉,臺閣事可謂寒心,而自上處分,亦恐未得其當,且除授承傳,勿爲頻出,是區區之望也。蓋除授頻數,則外間易致疑惑,天地之大,日月之明,若或因此而貽累,則豈不可惜乎?大王大妃殿敎曰,所奏是矣,向來除授,皆以國事爲之,而近日承傳,則非爲其人才可用也,以追念英廟朝之意,先朝亦嘗行之,故予亦繼而行之,所以示記念其家人之意而已,且偶然一番爲之,非拖長言之之事也。所奏之言則果好,當留念矣。自今上有所失,隨卽論奏,可也。龍輔曰,俄伏承責勵大臣臺臣之敎,惶悚之中,還爲喜幸矣。下敎中以臺疏中輒言萬化之原,謂近文具,近日臺疏之絶無官師相規,徒以此言,循例泛陳,雖似無實用,而瑞本淸源之道,非一朝一夕之事也。必須積累培養,不厭其言之煩複,然後聖學可以成就,當此言路蔽塞之時,竝與此言而視以文具,不之省察,則豈不可悶,區區所見如此,故敢此仰達矣。時秀曰,右相所奏好矣,萬化之源,雖似文具之說,而此是進言之開卷第一義,恐不可以言者之多,一切視以文具而忽之也,大王大妃殿敎曰,近日臺諫,何嘗言守令有不法者乎,亦何嘗言朝政有闕失者乎?此等當言之事,一切不言,只以萬化之源,責於主上,非以其言爲非也,但在今日,主上沖年,專任群下之時,則恐非切實之言,故所以有文具云云也,未嘗以勉君德之言,盡以爲文具也。上下慶尙監司金履永疏本,命大臣見之,煥之等取見訖。奏曰,履永向遭數次人言,無怪其求遞,而聞嶺南物情,則獄事甫訖。不可不姑留履永,以俟末梢收殺,今則姑難遞改矣。上命書疏批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近淳承書讀奏。龍輔曰,國家之置法司,將以禁暴止亂,而近日以來,綱紀寢弛,未聞糾戢姦究之效,徒滋侵虐平民之端,閭巷間稍有資産之類,三法司稱以風聞,勒成罪名,白地出牌,及其捉來之後,未嘗照律,自外彌縫,許多醜謗,已不須言,而朝逢憲牌,暮速曹獄,纔脫曹獄,又罹京兆,求索賄賂,罔有紀極,都下生民,將至於莫可支保之境,貽羞朝廷,孰甚於此。大抵法司出牌,各有定規,漢城府則禁亂詞訟之外,原無風聞出牌之法司,憲府則大司憲外,如非備二員詣臺之時,則無得在家出牌事,先朝受敎截嚴,至於書揭朝房,而今則此法皆蕩然,京兆則認作風聞衙門,而無難出牌,憲府則不待備員,獨臺在家出牌,甚至於監察擅自出牌,亦或干預詞訟,閭里騷擾,職此之由,前後違法之人,所當一一摘發論罪,而事在旣往,雖不索言,此後則申明定式,三法司復踵前習者,隨所現發,各別嚴勘,先朝受敎,令政院考出日記,書揭臺廳及朝房,以爲警飭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大臣頃以門禁不嚴,筵奏申飭矣,今則門禁太過,紙章標、木章標,皆禁不得入云,近來凡事,每多如此,有一番申飭,則其所擧行,太過分數,少過時日,則還復蕩然,惟其太過分數,乃所以不能永久遵行也。門禁申飭,只禁閑雜人出入而已,竝與章標應入者而禁之,此豈申飭之本意乎?須更爲申飭,當禁者禁之,當入者入之,務爲永久遵行之道,可也。上命大臣就座,秉模等就座,上曰,諸宰奏事。書九曰,濟用監貢物物種中,紅花、芝草、正布、七升鼎紬、八升水紬等五種,元貢稍裕,每年恒有贏餘,反爲該貢之弊源,白鼎紬一種,則元貢不敷,而近年以來,進排稍加,每爲別貿取用,今若以五種贏餘,換作不敷之鼎紬,則不害爲公私兩便之道,在惠廳則無損益,而各貢物種之隨時換作,其例已多,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書九曰,元貢換作,則例以別單書入矣,今亦以別單書入乎?上曰,依此爲之。煥之曰,臣有區區私情,敢此仰達矣。亡妻歸葬,國有法典,而有不可不躬自看檢之事,不可葬時一往而止,故葬前欲一番下往,而此則往復政院,以私行往還,葬時則欲依例下直而去矣。且臣犬馬之齒,已過禮經之限,精視消落,實無堪當重任之望,營制釐正之後,則特垂體諒,許解見職,是區區之望,而身帶重任,屢日在外,亦甚悶迫矣。上曰,過矣。煥之曰,臣有所奏之事,此事究竟處分之前,雖不敢言私,而禮經有限,筋力難强,所叨之重任,實無堪當做去之望。伏乞體諒焉。上曰,過矣。煥之曰,初則私行往返,臨葬下去時,當下直往還,而以臣在之故,雖臣有故之時,凡係公事,左右相皆引嫌不爲,公事之積滯,誠極可悶,小臣下往之間,廟堂之事,左右相相議爲之好矣。上曰,依此爲之。大王大妃殿敎曰,屢日程乎。煥之曰,一日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然則似不至多日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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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右承旨金近淳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金箕象。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柳季麟崔漢翼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若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近淳啓曰,來二十五日,朝參日次矣,敢啓。傳曰,停。

○金近淳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疏批未下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大司諫洪羲運,獻納姜世綸疏批已下,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宗善曰,勸講,入侍。

○吏曹口傳政事,以閔台爀爲內醫院提調。

○備邊司薦望,以李延弼爲濟州牧使。

○注書金𨩿病,代以趙雲翊爲假注書。

○趙雲翊有頉,代以崔漢翼爲假注書。

○金近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東所部將成樂鎭拿處傳旨,傳于金近淳曰,分揀。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去夜傳漏軍點考時,軍士一名闕點,故推問該所書員,則軍士文學彬,午間出去,門限已過,仍不入來云,莫重省記,軍士任其去來,至於闕點,事未前有,萬萬駭然,傳漏軍段,以他禁漏軍代立,該書員段,已自臣府,從重科治,而當該部將不能檢飭之罪,不可仍置,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行漢城府判尹李秉鼎,行大護軍趙鎭寬、李祖承,還差本司堂上,趙鎭寬仍察有司之任,與今日懸病堂上,竝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壯勇營撤罷事,筵稟蒙允矣。臣等與諸宰,來會本司,合行事宜,今方講究,都提調、提調、大將以下,所當卽爲減下,而軍校分屬,錢穀區處之方,爛加商確,自爾差遲,雖一二日之間,本營不可無摠察句管之人,提調、大將及諸將官,姑令仍察,內外入直軍校,亦令姑爲依前擧行,何如?傳曰,允。

○大司諫洪羲運疏曰,伏以流光易邁,歲聿載新,禮擧親祼,聖孝克伸,撫時孺慕,倘復如何?區區下情,竊不勝攀號而莫逮,仍伏念臣之不肖無狀,厚沐兩朝之恩造,際天無極,華貫顯秩,視同倘來,集木之懼,濫竽之戒,今方自訟之不暇,而諫長新除,又下於此際,臣誠惝怳四顧,不知所以爲計也。官以諫名,孰非爲重,而至於長席,則責任自別,將以表準於言地,董率於諸僚,固非人人可以冒授,而況此一初淸明之會,懲討方行之際,苟非言議足以鎭服,風規可以模範者,莫可比擬,而若臣愚昧,從他譏笑,貪榮冒據,則臣固不足恤,獨不有累於淸朝之遴選乎?揆分揣量,實無可進之望,而署經有命,將値夜深,怵分畏義,雖不得不冒昧一出,而仍因蹲據,則其於四方之竊議何哉?玆敢披露心肺,疾聲仰籲。伏乞聖明,念官名之不輕,諒私分之踰濫,亟賜鐫免,以幸公私焉。臣受恩如天,圖報無階,平生願忠之懷,不敢以乞免之章,有所自阻,玆敢附陳焉。恭惟我殿下,以堯舜上聖之姿,膺祖宗艱大之投,沖年光御,永篤邦祜,政是正位凝命,罔不在初之時也。上以太母臨裘冕之儀,下而廟堂任匪躬之責,固不待於螢爝之仰補,顧以憂治危明之忱,不能無芹曝之獻,而其目有八。一曰,勉聖學以立根基,先儒每以人君之學與不學,係他日之治與不治,爲勸勉之語,此猶屬於春宮養德之際,而今我殿下,膺君師之責,臨億兆之衆,所以躬行心得於隻字片言之間者,卽將效著於發政施仁之際也。殿下今日之學,其可晷刻放過也哉?然而帝王之學,與匹庶不同,朱夫子嘗論宋太宗之每日看《太平廣記》以爲,不過作字寫詩,君臣之間,以此度日。楊龜山亦云,分章析句,牽動文義,非帝王之學。大抵人君之學,在於去人慾存天理,識其大體,而常使此心不失其正,則二帝三王之道與治,可以得來於這裏,而所謂人欲者,不必爲聲色貨利之娛,宮室遊觀之侈也。但以人主一心,攻之者衆,惺惺虛靈之體,一爲移動於左右近習之間,公私利害之際,蹌蹌之界,便歸於黑窣窣地,則發政害事,將無所不至,臣不敢以性理精微之分,道德仁義之說,重疊仰陳,而朱子曰,自古無放心底聖賢。又曰,聖人千言萬語,只要人不失本心。伏想我殿下,睿聖天縱之性,把定路頭,堅持此心,但不爲物慾交攻者所奪,則聖學之工,何以過此,聖學旣明,則立大本定鞏基,而治道治體,不特鴻毛之順風也。臣尙記昨冬聖候在靜攝之中,而猶且眷眷不已於問學之工,至令登筵之史官,命讀《尙書》,臣於其時,忝在院中,伏不勝欽頌贊歎,有以仰聖心之一念慥慥,造次必於,而推是以往,愼終如是gg始g,則周王之日昃不遑,殷宗之終始典學,未必專美於古,伏願益懋聖志焉。二曰,保聖躬以係群心,目今爲東國百千萬事,不出於保嗇玉體,而上焉宗社之所托重,下而兆庶之所仰戴,只在於沖養康和,如天之健,如日之恒,而嚴廬哀疚,不勝臣民之憂念,伏念聖人之達孝,惟當繼志述事,以係神人之所依,而裸奠之禮,哭泣之哀,亦爲細節,則爲殿下自護自重之道,寧不致愼於此際乎?伏未知九重燕濩之中,所以怡養保重之方,必有所以仰副慈念,俯答群情之道,而臣嘗聞程子論古人養性之方。有曰,威儀養其四體,義理養其心性。大抵保養之道,固有許多事爲,而養心爲先,夫所謂飮食起居之節,風寒燥濕之忌,皆是自外而養之者,非養之至道也。苟於萬機酬接之暇,嚮晦燕息之頃,澄煩息慮,默觀此心之全體,則古所云淸心寡慾之工,怡養沖和之方,殿下亦必有自得於聖心者,何待臣加勉也。三曰,振紀綱,以勵風俗,朱夫子《庚子封事》曰,網無綱,不能自張,絲無紀,不能自理,故一國有一國之紀綱,一家有一家之紀綱,噫,今日之紀綱,其亦末如之何矣。一家而無紀綱,尙不能保其家,況以千乘之國,八域之大,去其紀綱而能保其國者,臣未之信也。顧今上自朝廷,下迄遐鄕,紀綱之凌夷,風俗之渝敗,殆至於莫可收拾之境,賤以凌貴,下以慢上,管下之詬詈上官,吏隷之罵辱官長,殆無虛歲,匹庶被僭制之服,而見者不之駭焉。奴隷假士族之稱,而聞者不之驚焉。汾汾泯泯,罔有止泊,從以百隷怠慢,專不事事,廟堂關飭,一下諸路,而營邑之睨視躡置,了無動念,下稍究竟,皆爲紙上之空言,各司規例,徒仰吏口,而堂郞之囁喋唯諾,專不致察,畢竟盜弄,皆爲尾閭之滲泄,內而朝廷不尊,武將之納符徑行,賓對之連次縣病者,皆是創有之駭擧,外而考績不嚴,方伯之曲循顔情,銓曹之從以內移者,至有廟堂之論勘,此固已著之事,而其餘貪饕之風肆行,踰濫之習莫遏,全無忌憚,從他跳踉,一自庚申秋冬以來,千百事爲,一朝解紐,識者之寒心,厥惟久矣。而朝廷之上,呴呴促促,顔面相承,一未有糾劾論斷,可以風勵振作者,一任其牽架補漏,則將作何許貌樣,臣每念至此,追想先朝摠攬之盛德,俯念今日頹敗之紀綱,自不禁中夜而痛哭也。伏願明諭廟堂之臣,凡所以提綱絜維,振勵頹綱之政,靡不庸極,苟有犯科,無少饒貸,勿以顔私而蔽之,勿以數遞而恕之,一遵公法,以昭淸明之治,亦爲嚴飭有司之官,凡係踰越禁制,傷害風紀之類,隨處禁戢,以靖民志焉。近之議者,皆云禁條之大行者,爲其繹騷之可慮也,貽弊之必至也。或有擺棄俗臼,稍行禁斷者,每多群嘲而衆譏,臣未知一時繹騷之弊,較之於紀綱凌夷,風頹俗渝之患,其爲大小輕重,爲何如哉?向來邪逆之變,肆然窟據於都城之內者,亦關於紀綱風俗之一端,而其後五家統戶之法,出自特敎,頒行已久,而亦未有恪謹奉行,如法責效者,此足爲反三隅之端。伏願深留聖意,斷以行之焉。四曰,躬節儉以紓民國。從古聖帝明王,未有不節儉而能致其治者。堯之茅茨,禹之菲食,殷湯之不殖,文王之卑服,皆可歷數,而又皆躬蹈節儉之實德,未嘗博取其虛名。故先儒云,瀚濯可服,而不必示群臣,雉頭可焚,而不必在前殿,必也以實心行實政。如漢文之惜露臺,宋仁之却燒羊而後,可致民生之息肩,國儲之殷富也。顧今國計之哀痛,雖使劉晏判度支,陳恕爲鹽鐵,恐無以善其後也。地部之經用,專事借貸,惠廳之舊儲,已至傾囷,西而箕營,素稱積財,而今爲持鉢之計,南而嶺營,亦爲貯貨之所,而今且倒廩而出矣。至於各司之皆有封置者,竝皆無一箇餘存,均廳貿米,半歸奸臣之私橐,郡邑還耗,反作經用之正供,似此遑急之狀,殆亦國朝以來始有之事。甚至於奴婢革罷,是何等特恩大惠,而本宮祭需之給代,亦不能從便補用,壯營惠廳,相顧沒策,終至於有司之獲罪,則以此形勢,何事之可做也?爲今日之計,非有大更張,則難以救藥,而宋臣蘇轍曰,豐財者,非救財而益之也,祛事之所以害財者。夫害財之端,皆由一冗字壞之,自古善爲國者,必曰,去冗費而去冗食,汰冗兵而除冗官也。苟殿下惕然遠監於此箇關頭上,自宮省之費用,下至各營各司,如有冗官冗兵冗費冗食之可以淘汰者,亟令廟堂爛商擧行,而殿下亦宜以實心行實事,俯念民生之倒懸,上追列聖之勤儉,以爲節用愛民,光啓丕基之本焉。五曰,開言路以廣聖聰。夫國之有言路,猶人之有血脈者,是乃諫臣拂士之今古同情也。爲人君而馭群下者,孰不知從諫則明,拒諫則昏,而果若先儒所云,違咈近乎不恭,從順近於愛敬,故滔滔一轍,每多循襲者也。今殿下臨御已至三載,而未曾有以言而獲罪者,亦未有衮闕之可指者,諫書之不及乘輿,固其勢也。臣之所大恐者,官箴之閴然無聞,今幾歲也。臣昔侍先朝,伏聞聖敎,每以官師相規之,今已廢盡,多發中朝之歎焉。以今所見較之,其時果何如也?臣未知上自廟堂,下至諸司諸路,果無絲毫疵病之可以指陳耶。若猶未也,爲殿下耳目之任者,能免於背公負國之罪乎?試以臣聾瞽之所聞言之,秋曹、京兆,係都民之休戚,故惟我先大王,爲是之憂,開坐之申飭,殆無虛月,而今也則漫然抛棄,惟意行止,或連日不坐者多焉,或乍赴卽歸者有之,訟獄之滯積,聽斷之不明者,喧藉不已。似此之類,想不止此,而一未有繩愆規謬,交勉共濟之風焉。公車之有時堆積者,若非聲討之隨衆齊發者,則或是陳勉之老生常談,而風規名節,漸覺掃地,神中彈文,每多顧聸,臺啓停連,或出奉承。如是而言路何以恢張,聖聰何以開廣乎?亦願申諭廷臣,盡革舊習,而殿下亦時賜優容,導之使言,俾爲一初淸明之治焉。六曰,恤民隱以固邦本。先儒云,輔世長民,非至仁不足也。我殿下之至仁聖德,臣固已仰覩於罷奴婢一事矣。夫奴婢之爲斯民切骨之冤者,列聖之已所俯燭,而其奈事勢之至難,尙且未遑矣,乃殿下斷然行之於沖年御極之初。臣於其時,待罪下邑,會民焚案之時,歡聲殷地,擧皆攢手加額曰,吾君之聖德,行此至難行之惠政,吾輩民瘼,其將次第而悉祛云。殿下將何以副斯民顒望之情耶?顧今民情之最切急者,莫如軍田糴三政及三南民庫之弊,而臣憚於累牘,雖未敢毛擧畢陳,而軍政之日耗,隣族之俱困者,實非軍額之添增也。丁男之減縮也,專由於民習之日驕,恥爲賤役。昔之民戶,盡化班名,或幻弄戶籍,或贗作族譜,甚至於離鄕遠徙,冒稱士族,圖囑京司,覓來完文,而爲守宰者,憚於招謗,一任倒弄,故所謂逃卒也,疊役也,偏歸於下戶疲氓,而流離顚連,無所控訴。今若嚴立科條,俾不得弄奸於籍法,亦不敢見漏於統戶,以防其轉徙之路,京外之私刊族譜者,各司之成給完文者,一切防禁,另飭守宰,亦勿撓奪,任謗塡充,則其弊不難祛也。糴政之中間消沒,田制之逐年變幻,誠非法制之所可防遏,聽明之可以周及,而都是任法不如任人,則此專在於方伯守宰之仰遵法度,隨處省察,亦在於廟堂之時加察飭,不至濫觴,而至於三南民庫之弊,此不過一番變通之事,而向以湖南民庫事,仰貽先朝憫恤之憂者,亦屢矣,終未有一人之身任其責,以弭聖念者,臣至今思之,不勝太息。夫所謂民庫之到處蕩殘者,亦非別般有事也。只因上供進獻之際,各營上納之時,人情雜費之歲增月加,而爲按臣者,不知裁損於下屬誅求之弊,但欲特地求財,以補其不敷者,不亦難乎?亦宜嚴飭各道,一竝釐革,宜矣。七曰,愼爵賞以收賢才。古人云,非才之爲難,用才之爲難,宋臣歐陽脩曰,作器者有良匠而無良材。夫賢才之收攬,實係於陶鑄作人之效,而爵賞者,所以蒐羅英才,而人主之大柄也。一有偏倚,邦國不能榮懷,可不懼哉?我國之專尙門閥,未免規模之狹隘,遐陬之人,罕登朝籍,中庶之名,又作層節,人才之眇然,未嘗不坐此,而試以一二年來政目注擬之間言之,何嘗有遐鄕疎逖之人,登顯秩試膴仕乎?排比互對,已成積痼之病,爭多慊少,便同按例之事,政注一出,必疑勢利之緊歇,守宰有窠,而先計官況之豐薄,未知朝廷名器,可以若是了勘乎?乃至於先事後食之戒,便屬膜外,而內重外輕之別,亦無可論。名官之稍有可觀者,必也畀之腴邑,而見者爲之榮耀,當者不以自歉,士夫風節,可謂掃地矣。賞爵之紊亂,賢愚之混淆,誠非細故,亦願另飭銓曹。凡於注擬之際,不以疎遠而忽之,勿以側陋而賤之,俾得以立賢無方,野無遺逸焉。八曰,法祖宗以繼志事。《書》云,監于先王成憲。惟我先大王,二紀光御,運際一治,德配天地,明竝日月,固非臣模劃其萬一,而三朝視膳,卄載養德,承歡殿宮,躬曾閔之行者,先大王之達孝也。接洙泗之統,泝閩洛之源,闢邪說而衛正道,鄕禮作而牖民俗,百選雅誦,探賾道體,動遵紫陽,表章群書,至於金聲玉振,集厥大成者,先大王之儒化也。潛消禍萌,再奠神器,赫日出而群陰屛,獜經揭而亂賊懼者,先大王之聖智也。謹秒忽於義理之分,斥陰邪於公邪之別,儀成禮定,縷柝毫分,乃至導揚末命,昭揭日星者,先王之精義也。上辛躬祼,齋宵離次,一風一雨,摠關宵旰,匹夫匹婦,各得其所,設慈幼之典,著恤刑之則,恩化及於掩骼,藥餌遍於病民,災歲而發內帑,水火而增恤典者,先王之敬天勤民也。奎閣創制,泮宮課試,絜千聖而著書,聞一藝而率錄,經生制科,遍及遐陬者,先正之作人右文也。殿無施彩,室不重茵者,先王之儉約也。六對無間,大夫夜退者,先王之勤勞也。惟我先大王,一政一令一動一言,孰非我殿下羹墻之慕,鑑法之資,而先儒云,法祖之政也易,法祖之心也難,此所以堯、舜相傳之際,必以人心道心之分,爲精一之訓也。苟殿下於明發永慕之中,洋洋如在之際,深惟乎心法傳受之要,精一執中之妙,則我先王盛德至善,仁政仁聞,其將次第循蹈,動中規矩,豈不休哉,豈不盛哉?臣以至微螻蟻之賤,蒙被先朝陶鑄之化,於戲不忘之思,歷歷如前日,所以爲殿下誦之者,亦不必遠引堯、舜,或冀芻蕘之言,仰備聖人之裁擇。伏願深留聖意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當體念,爾其勿辭察職。

○獻納姜世綸疏曰,伏以,惟天惟祖宗,陰隲默祐,聖候康復,縟儀誕擧,帀域含生,歡慶惟均。仍伏念,臣嶺外一愚蒙耳,業忝箕裘,技拙尋摘,而猥蒙我先大王陶鑄之恩,多年講製之列,作成如嚴師,迷塗冥擿之行,指導若慈父,恩山德海,涓埃未酬,而仙遊遽邈,星霜屢遒,薄海冤號,孰不同情,而如臣化育中一物,莫遂蓐蟻之誠,徒抱攀髯之慟,頑忍苟活,如窮無歸。向因翌瘳奏慶,庭賀有期,粗效竭蹶之趨,以隨跛躄之聾,而觚稜入望,悲喜交極,迺者薇院除旨,忽下於旅邸病伏之中,手擎華誥,感涕先零,臣是何人?値今新服之初,獲此收簪之恩也。署經有命,召牌再降,怵畏義分,雖不得不章皇出肅,而方當一初勵精,庶政修明。凡百有位,莫不奔走率職,而最是臺閣耳目之任,關係尤重,若臣疲軟,自知甚明,況於十數年來,積忤凶邪,分甘散閒,今豈有言議風采,可堪於淸朝諫諍之列乎?一日詣臺,爲伸懲討,而因仍蹲冒,義所不敢。伏乞鐫臣職名,以安私分焉。臣雖不以見職自居,而追先欲報之誠磨滅不得,敢陳愚淺之說,以備芻蕘之擇。嗚呼,我先大王臨御二十五年之間,盛德大業,史不勝書,發政施仁,民蒙至治,範圍如天地覆,光華如日月照臨,挽斯世於三代之上者,究其本,則皆從聖學中推出來耳。蓋精一執中,堯、舜、禹相傳之訣也。遜志時敏,傅說之告其君也。緝熙敬止,文王之德之純也。以至憲章乎孔、孟,繼開乎程、張,畢竟集成乎考亭者,卽以是心傳是學,而我先王躬行心得者,亦惟曰,是學而已。伏想殿下,於沖年遇物之誨,已承大聖單傳之符,而大抵爲學者,必先治心,然心不能自治,必讀書以窮理,居敬以立本,使方寸之地,常自澹然虛明,外物之誘,不敢來干,然後處物措事,方可粹然一出於正。此固千聖心學之大經大法,而今日殿下所當加勉處也。臣伏聞殿下,日御經筵,聖學將就,臣不勝欽仰攢頌,而竊伏念,一日之間,臨筵之時少,燕閒之時多,未敢知燕閒之時,操是心懋是學,一如臨筵之時乎?先王之付畀至重,八方之蘄向方切,顧所以善繼先志,俯係民望者,惟在於以先王之心爲心,以先王之學爲學。伏願殿下懋哉。嗚呼,朝廷者,四方之表也,朝廷正然後,四方從以正焉。譬若領絜而裘擧,綱擧而目張。臣竊伏記先大王在宥之日,權綱在上,照察無遺,霜雪雨露,均歸造化,絲粟毛髮,俱入摠攬,月六之對,中昃不遑,日三之接,夜分忘疲,是以大小臣僚之奉以對揚者,莫不殫心竭誠,無敢玩愒,所以百度惟貞,庶務畢張,治成制定,實基於此。方今慈天光覆,聖明臨照,義理大定,追揚憑几之音,邪穢廓掃,益闡回瀾之功,太平萬世,自今伊始,淸明之象,擧皆拭目,而臣愚死罪,竊以爲,今殿下沖齡宅恤,恭默思道,國勢凜如綴旒,艱虞若涉大津,紀綱則雖若振刷,而其可曰,能無恬嬉之習乎?風俗則雖若矯正,而其可曰,能無流失之慮乎?臣工則能有憂國忘家者乎?章甫則能有談道講禮者乎?無是數者,而謂之已治已安,則臣未敢信也。爲今之計,惟有君臣上下,戮力同心,淬礪整頓,一遵先王成憲,以迓續休命,爲第一急先務也。伏願殿下懋哉。嗚呼,民惟邦本,本固邦寧,肆惟我先大王,蚤夜孜孜,一念元元,廈氈之深,而如見蔀屋,錦玉之安,而關心風雨,荒歲賙賑,內帑爲空,方春綸綍,農書遍頒,此所以深山窮谷,莫不有於戲不忘之思者也。臣未敢知,今日廊廟之所講確,藩邑之所撫摩,果皆如先朝之時乎?雖幸數歲以來,年穀稍稔,庶幾有樂生含飽之象,而公私貸泉之竭,內外庫藏之枵,莫今時若也。國無三年之蓄,猶云國不得爲國,況無一二年積貯之實乎?民生休戚,係於守令,而廉白之人,固難多得,循良之治,絶然無聞,民雖欲不困,得乎?不幸有水旱凶荒之災,國何以興發?民何以資活乎?言念及此,良可哀痛。稼穡艱難,殿下容或有未盡知者,閭閻疾苦,殿下容或有未盡聞者,政宜周諮於訏謨之地,董飭於芻牧之任,惓惓乎利用厚生之方,恤恤乎損上益下之政,一以先王之諴小民者爲法,則祈永之本,不外是矣。伏願殿下懋哉。嗚呼,邪逆之變,尙忍言哉?中國而變於裔夷,人類而化爲禽犢,思之膽掉,言之口汚,何幸聖斷赫然,群凶騈首,人心屬懲創之會,世敎有休明之期,而萬有一遺種餘孽,未盡鋤祛,則此所謂一小人敗之有餘者矣。豈不凜然而寒心哉?嶺南一域,卽我東鄒、魯之鄕也。儒賢輩出,俗尙淳質,其日用而茶飰者,不越乎經史子傳之文,濂、洛、關、閩之學。故十餘年來邪術之漸染,殆遍畿湖而嶠以南七十餘州,獨稱乾淨之地,此可見先賢遺澤入人之深也。惟我先大王,起曠感之思,而嘉尙之念,特命致侑於先正臣文元公李彦迪,文純公李滉之祠,至於設科而獎詡之,嶺之人士,奉玆恩言,至于今莊誦感泣,而向來尹羽烈之疏,何爲而發也?忽以嶺南一道,歸之邪窟,旣無執贓,又沒指的,而理外勒說,至誣全鄕,言之偏詖,乃至是耶?大僚論奏,可見公議,臣不欲費辭多辨也。苟使嶺中之人,一或有疑似髣髴之跡,則先自嶺人而斷腕之不暇,何敢顧惜掩護,以取自侮人侮之譏哉?前縣監李仁行,本以名家之裔,厚沐先朝之恩,則飭躬操行,固當有倍他人,而方其旅宦京洛也,托跡家煥,視作依歸,到處贊揚,虛張聲勢,年前嶺儒,書斥家賊,則敢主反噬之論。昨春湖獄,身爲査官,則多有可駭之端,若論其罪,焉逭黨邪之律?前掌令李鎭宅,顧其人地,雖不足泚筆論列,而向年啓語,至以有防謂之誠忠。卽此一事,已難免於謟附權奸之罪,而況其意不專在有防,只出於爲家煥報仇之計,而果然獨政酬勞,露出本色,此豈可歸之卑微,置而不問乎?此等詿誤之類,一例以嶺人視之,則隴西之羞,無以加此,而蘭棘幾至混淆,涇渭將何辨別乎?臣非謂此輩之躬犯邪術,唯其勢利所在,矇然趨附,爲世指目,良可哀憐。至於前掌令李儒修,卽一天生宵小也。粵自出身之初,東西附麗,朝暮改幻,存心處事,無非傷人而害物,趨時附勢,不羞吮癕而呧痔,密附若鏞,轉托權凶,脅肩謟笑,惟事順志,嚬呻呼吸,隨處相關,此已爲淸議之所唾罵,而綢繆賊鍾之跡,書札昭在,贐遺凶銓之事,傳說喧騰,其爛熳於陰邪圈中,可執左契。及夫巨魁之聲討方嚴,一世之公案大定,而敢懷回戀之意,猶肆跳踉之習,不根之說,白地做出,無賴之徒,暗室和應,或嗾作悖擧,隱若有恃,或形諸文字,顯然訟冤,人心之陷溺,世道之憂虞,誠非細故。臣謂前縣監李仁行,前掌令李鎭宅,李儒修,竝施屛裔之典,以嚴黨與之誅,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當體念。尾論三件事,當詢大臣,爾其勿辭察職。

○壬戌正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金近淳,假注書柳季麟,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金邁淳,領事李秉模,檢校待敎徐有榘,侍讀官朴命燮,以次進伏訖。秉模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曰,嘉順宮以感候未寧,今則,何如?上曰,姑未夬復,差勝於昨日矣。上命內侍,分授大臣、閣臣、玉堂。秉模以下,以次跪受開卷。上讀前受音一遍訖,繼讀新受音自《酒誥》篇題商受酗酒,止小子惟一。秉模解釋文義以奏。上仍讀十遍訖。秉模曰,作酒者人也,而曰,天降命,生禍者酒也,而曰,天降威,人事之所爲,而必援天而言之者,以見天命之無所不在,而使人發其敬畏之心也。上曰,祀事何以用酒乎?秉模曰,臣未能詳知其奧義,而神道尙臭,酒之臭味馨香,有交感神明之理,故祭祀之用酒,恐以此也。先王之制酒,爲其用於祭祀,而桀、紂則沈酗於酒,以致喪邦。蓋酒之爲物,能移人性情,雖平日謹厚之人,飮酒過度,則言語動作,皆失其本性。桀、紂以人君嗜酒亡國,而晉時竹林之徒,崇飮成風,終至於敗俗而招亂,所謂南朝稱八達,千載穢靑史者,此也。以此觀之,崇飮者,無論上下,皆所當戒者也。我朝先輩,亦多有嗜飮者,或有相傳爲風流美事者,而要之不可以爲法。故先朝二十五年,則絶無崇飮之風,此則專由於自上導率而然也。此云惟土物愛,此言甚好。蓋民生百弊,皆由於不愛土物而慕遠物,耕而食,織而衣,不知有外事,則亂何由生乎?三代之民,分井受田,死徙無出鄕,此則尙矣。漢家治道,專尙黃老,能致少康。蓋民生不見外物,卽黃老之術也。漢用其術,使民專致力於南畝,崇節儉抑末利,民心不蕩,故漢時風俗淳厚,雖季世亂作,而皆由於腹心內潰,民心則晏然不動。故屢亂而屢致中興,此皆民生不見外物之效也。且以我國言之,咸鏡一道,錢貨不入,民之所資,只是土地所産,故咸鏡道人心,比諸七道,最爲淳厚。近來則深北雖至今不通錢貨,而外此諸處,則商賈多往來,故民俗大變,比之前日,不知落下幾層。且峽中則罕接外物,故比野地人心稍勝。沿海及路傍邑,則行旅絡繹,船舶輻湊,故民多捨本業而慕外物,人心之渝薄,比他處顯然尤甚。以此觀之,使民惟知土物之可愛,而不生他歧之念,是爲治之要道也。上曰,閣臣爲之。有榘曰,今日自止內,則別無可陳之文義,而大抵五誥文體,多艱澁難曉,不可强通其難通矣。《書傳》中艱澁難通者,多是今文,平順易知者,多是古文。今文,伏生所傳也。古文者,孔壁所藏,先儒或以伏生所傳,偏得其艱澁,孔壁所藏,偏得其平順,爲致疑之端,而此則有說。今文多誓誥之體,古文多訓謨之體。誓誥者爲諭衆而作,間雜當時之俚語,故當時則無人不曉,而後世語音漸變,故自後世見之,則多艱澁難曉。訓謨者,當時史官,以文章體,具篇法著述者也。文無古今之異,故所以平順易曉也。伏生所誦,偏得誓誥,而不能遍及於訓謨者,以誓誥播在民間,易於得見,而訓謨則體段謹嚴,藏之金匱石室,非通行民間之書,故伏生之未及得見,容或無怪矣。上曰,玉堂爲之。命燮曰,大臣、閣臣所奏是矣。凡酒之味甘美,能使人喪其性而使其氣也。以我東言之,遐方以酒有殺越之患,酗酒作拏者,種種有之。此非其本然之性使之然也,實由於爲酒所困,不能全其性之本然也。古未嘗無酒,而酒者所以浹和其心而已。古未嘗無禁,而禁者所以禁其暴亂而已。至於漢之榷酒酤者,意在於與民爭利,而非先王禁酒禍之道也。此篇言德將無醉者,欲其以德將之,而不及於亂也。復言聰聽祖考之彝訓者,無論國家私家,祖考之於子孫,所以訓之者,無異於聖人之訓也。若使其子孫,聰聽其訓辭,不敢失墜,則爲惡之心,自不敢萌矣。上命掩卷。秉模曰,纂修之役,諸堂一體擧行,而凡例等節,文任主管,內局重任之頻數請遞,雖甚未安,日前文衡旣蒙恩遞,則不可異同。藥房提調李秉鼎,今姑許遞,仍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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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右承旨金近淳坐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金箕象。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柳季麟仕直崔漢翼。事變假注書李若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傳旨未下,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左副承旨任希存,同副承旨金箕象,今日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六承宣之四人懸病,事未前有。啓辭書入承旨,推考,此啓辭,還下。

○備忘記,委曲僉使李益淳,別害僉使李漢鼎,梨洞萬戶金德恒下直,各長弓一張,長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兒一箇賜給。

○傳于金宗善曰,勸講入侍。

○大王大妃殿,傳于金近淳曰,在先朝壯營設施之初,內營別庫及外營各庫,以內帑物力,或有貿取者,或有移屬者,不煩外司之聖意,槪可知矣。今當壯營撤罷之時,各庫不可無歸屬之處,況今各處祭享及諸般需用,自當如例擧行,內營別庫,外營各庫,竝還屬內帑。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禁衛大將徐有大,今日籌坐,面陳病狀,時月之內,果難行公。姑爲許遞,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以朴準源爲禁衛大將。

○兵曹,禁衛大將單朴準源。

○金近淳啓曰,新除授禁衛大將朴準源,卽爲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諫洪羲運,司諫李萬榮,獻納姜世綸,正言洪奭周,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近淳曰,只推。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壯勇營軍校區處間,大將仍察之意,昨已草記蒙允矣。壯勇大將朴準源,纔已移拜禁衛大將,仍令兼察,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兪漢謨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前假注書金致德狀啓,臣於本月十五日申時量,敬奉聖諭,馳往忠淸道懷德縣性潭里,同月十九日申時量,傳諭于右贊成宋煥箕所住處是白乎,則以爲臣癃喘奄奄中,値此歲籥之新,區區戀闕之誠,有倍于常,忽玆不意,史官銜命遠臨,傳宣聖諭,十行綸綍,懇惻勤摯,逈出尋常。臣雖冥頑昏耗,全沒省識,而伏讀未半,自不覺涕泗交頤也。臣憂愛之忱,未嘗斯須弛,今於隆命之下,何敢暇恤涯分之不能堪,而見方床笫危喘,若將垂盡,萬無强策承膺之望,罪戾益重,只增惶隕,謹當以一疏,仰陳瀝血之懇,祗俟嚴譴而已云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壬戌正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假注書崔漢翼,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金邁淳,領事李時秀,檢校直閣金近淳,檢討官李東萬,以次進伏訖。時秀等曰,朝氣尙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王大妃殿感候,間得復常乎?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等曰,嘉順宮感候,近則快勝乎?上曰,雖未快勝,而比前稍減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自妹土,止在王家。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讀十遍訖。時秀曰,此篇前旣禁酒如此之嚴,而至此復使之用酒者,可見聖人之敎人多術矣。凡聖人之敎,一絶人情則不行,故所以反開其端,使之有節,而以孝養羞耉饋祀三者,因其良心而利導之,雖或飮酒,其能德將無醉,則必不至沈湎之境矣。此所謂不禁之禁也,而君德之最當十分觀省者,尤有大於此者。凡於祭祀,徒尙一時之豊腆精潔,非直爲交神明之道。惟當平日動作事爲之際,悉稽乎中正之德,無過不及之差,德全於身然後,天地山川宗廟社稷,可以誠格,是所謂明德惟馨也。豈不休哉?近淳曰,上章之禁酒,此章之使之飮酒者,殆若相反,而《詩》之七月篇,賓之初筵,或美其爲酒介壽,或稱其戒酒悔過其義甚多,政與此篇相似,而大抵酒之爲物,非爲不好,而過度則生弊,中節則德將,惟在節與不節之間矣。以此推之,則凡事皆然,過度則弊自生矣。時秀曰,閣臣之言甚好矣。大抵有德然後可以飮酒,有酒無量不及亂,是乃孔夫子之大德也。以此觀之,則凡人之無德而飮酒者,必難保其不及於亂矣。上曰,玉堂陳之。東萬曰,大臣、閣臣已爲悉陳,臣無容更奏,而禮云一獻百拜,《詩》稱君子有酒,可知非一切禁酒,而但慮或有及亂之弊。故一獻百拜,自底於德將無醉之境,則實爲君子之燕樂矣。爲民父母者,敎之以斯道,則豈不美哉?上曰,上章旣曰,惟土物愛,則此是務農之意,而下章又曰,遠服賈。旣使之務農,又使之服賈,其義何歟?近淳曰,農爲大本,故先使力穡而聰聽,祖考之彝訓,可以謹酒,而農有餘力,則亦可以牽車遠賈,以爲孝養,而父母喜慶,然後洗腆致酒,亦甚美矣。時秀曰,軍務莫重,而禁將病遞草記,昨已入啓,而姑未有拔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從當允下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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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坐直。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金箕象。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柳季麟崔漢翼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若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近淳曰,勸講入侍。

○傳于金宗善曰,職務相妨,摠戎使金魯忠享官之任,今姑減下,其代靑城尉沈能建差下,享官番次苟簡,刑曹參判趙觀鎭許遞。

○傳于金近淳曰,壯營將撤罷矣。追念昔日,予心當作,如何?不可無示意之擧。軍校吏隷中,如有營內逋負者,一竝蕩減,以內下餠肉,再明日首將官於營中聚會,依𩝝饋例分饋。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司諫李萬榮,獻納姜世綸,正言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水原留守韓用龜,申飭之後,又爲違牌,致使外營諸務釐正之事,因此遷就,揆以事體,極爲未安。姑先推考,更卽牌招,以爲參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用鐸以漢城府言啓曰,過期未婚之類,分付各部,搜訪報來,故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壬戌正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金近淳,假注書崔漢翼,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金邁淳,領事沈煥之,直提學南公轍,侍讀官朴命燮,以次進伏訖。煥之等曰,日氣陰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煥之等曰,嘉順宮感候,近果快勝乎?上曰,雖未快勝,而大體則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自王曰封,止越尹人祗辟。煥之解釋文義以奏。上更讀十遍訖。煥之曰,此言湯之畏天命畏小民。聖德至意,見於行,而純一其德,無或有變,以爲處己之道。及夫用人,則秉哲無疑,任賢不惑,以垂大統,而至其後孫,六七賢聖,亦能善繼善述,敬畏輔相,成就君德,故御事之臣,皆盡忠輔翼之不暇,其何敢尙飮乎?此章別無深義,而大抵敬畏二字,爲第一義也。六七賢君之克肖聖祖,政爲後王之鑑法,惟殿下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公轍曰,惑喪人心者,無過於酒,而以此推之,則非徒酒也。聲色田獵,貨財奇玩之物,亦皆人心之易惑者,大是君德之勉戒,而至如畏之一字,人君處在極高之位,畏天則,可也,他何足可畏,而第處在極高,若無一分敬畏之心,則放逸安肆,無所忌憚,而德何以進乎?故雖以殷哲王之聖德高位,猶且畏輔相畏小民,以爲成就大德,後之人君,大可鑑則,而且國本在於小民,天心見於民心,故失民心則是失天心也,失小民則是失國本也。人主之所可畏者,孰有大於此者乎?此章文義,別無深奧,而敬字畏字,蓋爲肯䋜矣。伏望體念焉。上曰,玉堂陳之。命燮曰,此章爲一篇之根本。凡人敬則不縱欲,縱欲則不敬。商之君臣,旣一於敬,不敢自暇自逸,則其何敢崇飮乎?此政天理人欲相爲消長之幾,最是十分深味處,而蓋人君用人之道,譬如醫生之用藥,法司之明律,察其賢愚,各當其器,則亦皆能盡忠輔翼,成就君德,是所謂輔國之金湯,專生之藥石。是故商之哲王,經德秉哲,貽燕厥謨,六七賢聖,亦皆克肖敬畏,以保太平,大抵此二字,千古聖人相傳之心法也。惟殿下懋哉。上曰,洗腆之腆字,何謂也?近淳曰,註曰,腆以致厚,卽厚字之義也。煥之曰,訓局軍兵,素稱輦下親兵,闕內宿衛,尤何等嚴重,而近來將臣,全不致察,各處守衛,率多老殘疲病,固是寒心。況今壯營軍校入直處所,皆當以訓局軍校,依舊例換直。自今爲始,闕內入直軍兵,該營將臣,另加考察,必以壯健者擇定,自廟堂隨時摘奸,如或有如前苟充之弊,則當該將領,各別嚴繩,不飭之將臣,亦爲從重論勘事,預爲嚴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煥之曰,華城留守韓用龜昨年所遭,昭晰備至,而賓對籌坐,一不進參。況今外營諸務釐正之時,不可無主管之人,而猶事逡巡,極爲未安。從重推考,卽爲牌招,嚴飭參坐。入直軍兵替代處所換定之際,本兵之長,不可不同爲商確,而兵曹判書李得臣,承批之後,尙不出仕,事體未安。推考,一體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近淳曰,日前以宣傳官金應瑞可不不順事,有査實之敎,而今聞持來其族譜於鄕廬,往來之間,日字稍遲,故不得趁卽草記云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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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金箕象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柳季麟崔漢翼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若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陳疏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臣近淳今日入直禁軍,戎器點考,進去下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臣依定式,進詣仁政殿月臺,入直禁軍,戎器點考,則皆無頉,仍以傳敎內辭意勞問,則亦皆好在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用鐸曰,勸講入侍。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卽伏見京畿水使崔東岳去秋冬等褒貶啓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司諫李萬榮,獻納姜世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大報壇祭享,每年三月上旬內,擇日擧行事,定式矣。吉日令日官全宗周推擇,則來三月初七日爲吉云,而自上方在諒闇中,依例遣大臣攝行,何如?傳曰,允。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郊壇四孟朔,遣禮郞看審有無頉,自該曹草記事,定式矣。發遣郞廳,南郊南壇,東郊先農壇、先蠶壇,南郊雩祀壇,北郊祈雨壇,東郊馬祖壇,南郊漢江壇、司寒壇,北郊厲壇,次第看審,則南壇、先蠶壇、司寒壇、馬祖壇、漢江壇、厲壇壇上及四面紅箭門墻垣階砌,俱爲無頉,而先農壇東邊紅箭門柱根塗灰,竝爲剝落,北邊墻垣土石,間間頹落,雩祀壇南邊紅箭門柱根塗灰,竝爲剝落,祈雨壇南邊紅箭門柱根塗灰,竝爲剝落,卽爲修改事,分付該監,而此後看護等節着實擧行事,各別申飭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趙鎭寬,以備局有司堂上,本司坐起,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今月二十七日,一內禁軍番次矣。該番將有闕之代,依例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林栽洙爲內禁衛將。

○李翊模,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交河郡守朴宗龜呈狀內,矣身與前任郡守尹羲厚,有妻三寸姑母夫應避之嫌,法不當冒赴,依例人啓遞改云。守令之交代相避,載在法典,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拆見京畿水使崔東岳褒貶啓本,則注文島僉使李寬彬,以人豈求備,可惜勤勞爲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該帥臣,推考警責,注文島僉使李寬彬,中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花梁僉使金德基,連二等褒貶居中,其不職可知,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忠翊衛將全膺舜,忠壯衛將金光運,俱以在外,上來無期云。該廳番次苟艱,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壬戌正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韓用鐸,假注書崔漢翼,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金邁淳,領事徐龍輔,檢校直閣李始源,檢討官洪受浩,以次進伏訖。龍輔等曰,朝氣尙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王大妃殿茶飮,自昨日停止,近則快勝乎?上曰,雖有減勢,而大體則一樣矣。龍輔等曰,惠慶宮咽喉症候,間果,何如?上曰,一樣矣。龍輔等曰,嘉順宮感候,近得快勝乎?上曰,比前稍勝,而尙未復常矣。上曰,明日次對爲之乎?龍輔曰,別無時急稟定事,領相似當以本司坐起指揮,而次對則姑未可預定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訖,仍讀新受音,自我聞,止自速辜。龍輔解釋文義以奏。上更讀十遍訖。龍輔曰,此章別無指的文義,而大體商受酣身失德,自速亡國之辜矣。自古治亂盛衰,罔不在德不德之間,而商受之日聞于上者,惟是穢德也,則天之降喪,固其宜矣。是實爲後王之鑑戒也。上曰,閣臣陳之。始源曰,可畏之謂威,可象之謂儀。威儀者,人之所以制其外也,制其外者,所以養其中也。表裏交濟,無相差失,然後德全於身,而漢成帝臨朝肅穆,則威儀可觀,而及其燕安,則沈湎酒色。以此觀之,則大抵人之表裏如一,蓋難矣。是故幽獨之處,若不別加愼省,則不知之中,自然怠惰,易至於燕逸沈湎,內外交制之道,無過於愼獨二字矣。上曰,玉堂陳之。受浩曰,大臣、閣臣,已爲悉陳,別無指的可奏,而人君享祀最重。若非平日中正之德,孚著於天人,則無足以誠格而登聞,黍稷非馨,明德惟馨云者,實與此章之義同。伏願殿下懋德焉。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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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同副承旨金箕象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崔漢翼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若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午時未時,日暈。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李翊模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今日禁衛營、御營廳下番軍賞試才時,弘化門、銅龍門、建陽門、東營、集春營入直軍,應試間除出,標信請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疏批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只來會本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箕象曰,勸講入侍。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bb意b,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司諫李萬榮,獻納姜世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金宗善,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堂上吳載紹未付軍職,令該曹依例付軍職,郞廳金啓河,實病沈重,勢難供仕,今姑減下,獻納姜世綸,差下,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護軍單吳載紹。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臣進詣奎章閣,奉審無頉,而閣內諸處奉審,亦爲無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都摠管黃昇源,以知實錄事,實錄廳晝仕出去,而逐日進去,煩稟未安。入番間除草記往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有司堂上趙鎭寬,方有擧行之事,兼帶摠管,職務相妨。所帶摠管之任,姑爲許遞,何如?傳曰,允。

○韓用鐸,以戶曹言啓曰,濟用監元貢、正布等有裕五種,以白鼎紬五同換作磨鍊事,已爲筵稟蒙允矣。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本局中軍吳載徽,身病甚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壬戌正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勸講同爲入侍時,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李翊模,記事官尹鼎烈,記注官金喆修,別兼春秋金邁淳,參贊官金箕象,假注書崔漢翼,領事李秉模,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朴命燮,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朝氣尙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嘉順宮感候,次次有勝節乎?上曰,今則快勝矣。龍輔曰,醫官則有勿爲入來之敎,入診何以爲之乎?上曰,置之。上曰,藥房班大臣外,退去,可也。台爀、翊模、鼎烈先爲退出。上開卷曰,此篇所餘章甚少,今日則當盡讀,而明日《梓材》篇不多,亦欲一番盡讀矣。仍讀前受音一遍訖,讀新受音,自王曰封,止民湎于酒。秉模敷奏文義。上更讀十遍訖。秉模曰,商受之惡,何事不然,而第其喪德亡國,則皆本於酒。酒之禍若此,故凡在庶人,猶且戒謹,而況人君位在崇高,陶鑄一世,其可或一分放忽於此乎?上曰,右相陳之。龍輔曰,監之義大矣哉。無於水監,當於民監,則奚特見其姸醜而已?於古可以見古人之得失,在今可以知今人之賢否,而唐之三鑑,亦猶是矣。雖以今日言之,殿下日御講筵,以經史爲監,則是爲監也,以政令爲監,則是爲監也,以諸臣爲監,則是爲監也。監於諸臣,可以見賢否,監於政令,可以知得失,監於經史,可以見治亂,而屛窒私慾,存養天理,則寶鑑炯澈,姸醜畢露,故雖在至尊之位,如有高德之士,則可得以友之,友非其人,友其德也。伏望體念焉。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大臣敷陳無餘,別無仰達,而今日則《酒誥》一篇,旣已畢講矣。大抵此篇,首言厥誥毖庶邦庶士,中言劼毖殷獻臣,終言典聽朕毖,一篇之中,三致其義。蓋毖者,戒謹之謂也。重言復言,必使戒謹乎酒者,爲一篇之第一義也,而人君日用政令之間,每以此二字體念,則大有着力,而凡讀書之法,每終一大篇,更爲反覆參考,究索微奧,統領大旨,然後可以得力,而諸臣所奏之文義,各各嘉納,事事傍照焉。上曰,玉堂陳之。命燮曰,閣臣所奏毖字之義,非不好矣,而剛制二字,亦爲此篇之肯䋜。凡於政令,務從戒謹,而剛克不足,則終欠乾斷。故《洪範》九德,必稱剛字,而推之可以克己復禮之道,剛之義豈不大哉?惟玆姝土,染惡尤甚,禁酒爲難,故先使之戒謹,又使之剛制者,可見聖人之敎人有法矣。以此體念,是臣區區之望也。近淳曰,大臣所奏鑑字之義甚好,而仍此又有所推達者,古語所謂君民水舟之譬,是也。蓋君在民上,猶舟浮水上,其危不可言,而風浪汹湧,水勢激盪,則雖有大舟,不能自定,能免傾覆者幾希。君於小民,似無可危,而君德一失,則民心波盪,自底於土崩之勢,雖有智者,莫能可爲矣。上章所云畏迪小民者,政如是也。每於文義,傍照若是,則聖學實有所益矣。惟殿下懋哉懋哉。龍輔曰,俄奏監字之義,又有所推衍而仰陳者。假使有人於此,不正其衣冠而監於水,艴然而怒曰,予雖不正,水焉敢炯照若是?畢竟歸咎於水,其人果何如人也?人君之設置諫官,本爲裨補闕遺,而一有忠言之逆耳,則不惟不能嘉納而用之,而反疎遠而加之以罪,則人孰肯直言極諫,而君德之闕失,將何以補益乎?罪臺諫,實與罪水者無異矣。伏望此等處,別加體念,而嘉納忠言焉。上曰,何以則嘉納直諫,而無厭苦之心乎?秉模曰,俄者右相所奏,甚是切己之言,而大抵君德,從諫最先,若能從諫如流,則雖有一時之過失,譬如日月之暫蝕而復圓,萬民咸仰而咨嗟,不害其本元光華,所謂人孰無過,改之爲貴者,政合此義,而況人主闕失,惟在從諫與否,可不愼旃?漢武之內多慾而外仁義,汲長孺獨能直諫,而武帝終不能嘉納而用之,竟使天下幾亡而復存。若使當時,克從其諫而快去私慾,則豈有窮兵黷武之理乎?是爲人君之明鑑,惟殿下體念焉。龍輔曰,容諫惟在於祛私慾存天理而已。無私慾,則言之是非,事之得失,不難辨別,而每患私慾勝天理,故雖有忠言,厭苦其逆耳,終不能嘉納,可不惜哉?人慾天理之不可竝行,譬如陰陽之相反,陽進則陰退,陰進則陽退矣。人主若能於此用力,屛絶私慾,則自然天理正大光明之時,雖有詖邪之辭,知其所離蔽,而一有直切忠善之言,則沕然相合,怡然納用,不難至於從諫如流之境,豈不美哉?惟殿下體念焉。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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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行左承旨韓用鐸。右承旨金近淳內閣直。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式暇。同副承旨金箕象坐直。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崔漢翼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若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疏批未下外,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用鐸曰,勸講入侍。

○金箕象啓曰,景慕宮朔祭獻官預差行護軍金啓洛,日前政已付軍職,而吏曹以時無職名,口傳付軍職之意,來呈草記,至於啓下,奏御文字,何等審愼,而有此不察之擧,事極未安。原草記勿施,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司諫李萬榮,獻納姜世綸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傳于韓用鐸曰,召對爲之。

○以京畿監司李始源狀啓,陽智縣民家失火,恤典題給事,傳于韓用鐸曰,聞甚驚慘,結構之方嚴飭,期於斯速奠接,燒死人段如有還上,蕩減事,廟堂分付。

○金箕象,以禮曹言啓曰,來三月初五日行元陵忌辰祭享,適與寒食節享相値矣。謹依禮典所載,只行忌辰祭,祝文中措辭添入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箕象,以禮曹言啓曰,臣與戶曹判書臣李書九,進詣皇壇奉審,則饌卓床巾三件,籩十五箇,篳一箇,扃一箇,鑾刀鈴二箇,鼎羃二箇,著尊耳一箇,東海二坐,隅板一坐,火爐足一箇,典祀廳仰遮油芚二件,御齋室草芚二件,中竹四箇,奉室草芚四件,從享位紫芝褥外拱一件,花紋方席一件,紅紬衣七件,皁紬衣十件,白紬裙八件,白紬中單十件,白紬帶十件,白布襪十件,价幘冠五件,進賢冠十件,皮弁冠五件,金銅革帶二件,烏皮履十部,鍾流蘇二層,磬雉尾羽二層磬懸絲一艮衣,鍾磬結紅索一巨里,角搥二柄,干二箇,戚一箇,照燭纓子一箇,甲黃幕一浮三十一幅內四幅,甲黃帳一浮三十四幅內一幅,油遮日四十張付一浮,白布遮日一浮五十幅內五幅,白細木內揮帳二浮各十四幅內二幅,黃綿絲大束乼一艮衣,黃綿絲小束乼三艮衣,黃綿絲三甲所二艮衣,廣別大束乼一艮衣,從享位白布遮日一浮二十幅內一幅,登軒架白布遮日二浮各二十五幅內一幅,中束乼一艮衣,饌幕油遮日三十張付一浮,典祀廳小束乼一艮衣,尊俎所排設竹五箇竝破傷,饌卓床巾三件,紅紬衣三件,皁紬衣十件渝傷,趁卽改備修補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禁衛營言啓曰,來二月當九番右部中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五百二名,已爲點閱整齊,來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將官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四月當十番右部右司屬全羅道五哨軍兵,來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而依前定奪,每哨以九十七名磨鍊,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爲知委,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二月三月兩朔應立右部後司屬江原道五哨軍兵五百十七名,今已逢點整齊矣。二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立番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後部前司屬江原道二哨,京畿左道三哨,合五哨軍兵,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四月初一日,與右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而依定奪,每哨以一百名磨鍊後,其餘一百三十五名,竝資保收布上送事,兩道監司處,措辭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假注書柳聖儀狀啓,臣於本月十六日酉時量,敬奉聖諭,馳往忠淸道懷德縣貞民里,同月二十日酉時量,傳諭于經筵官宋穉圭所住處是白乎,則以爲,臣宿疾方添,㱡㱡欲盡,忽於千萬意外,聖諭特降,近侍臨宣,諭之以出處之節,責之以君臣之義,十行諄複,如父敎子,臣奉讀感泣,繼以惶汗,不知所以仰對也。以臣庸愚,未蒙聖明之鑑燭,荐被無前之異數,其在分義,固當冒昧趨膺,涯分無似,有不暇言,而顧臣積症陡劇,痔漏大添,委身床席,日夕呼死,强策道路,其勢末由,只自隕越靡措,恭俟違命之誅而已云矣。臣則仍爲復路緣由,竝以馳啓云云。踏啓字。

○大司諫洪羲運疏曰,伏以臣,於日昨,伏見慈聖殿下下敎,有壯營別庫,外營各庫移屬內帑之命,竊有所區區憂慮者。蓋內帑之名,非古也,有唐之大盈,皇明之皇庄,貽害於當時,取譏於千古,決非治世之所可效尤也。故我朝名碩,莫不以罷內司,爲規諫之第一義,考之國乘,皆可按也。事勢所拘,因循到今,雖未得遽議革罷,而惟我先大王,深惟乎王者無私藏之義,從前賑濟之資,每傾內司之儲。及夫壯營之制置也,不煩經費,多出內帑,盛德至意,足以仰想於千載之下矣。今當革罷壯營之日,固當明白出付於有司,以示天下財賦皆歸左藏之意,決不宜旣出還入,以示人不廣也。聖敎中各處祭享諸般需用之敎,臣豈不知費用之各有歸屬,聖意之非出惜財,而第伏念,我殿下君臨億兆,富有八方,經用之需,卽有司存焉。何必以內外爲分別,而彼此爲與奪也?善乎司馬光之言曰,天地所生財賦,只有此數,不在民則在官,譬如雨澤,夏澇則秋旱。若夫地部與內司之儲,出於民則一也,今以爲民國經用之地,旣罷壯營,而旋又還屬於內帑之私儲,則將何以慰萬姓翹企之情,解四方疑惑之心哉?伏乞仰稟慈旨,還寢成命,竝將各庫出付地部,以爲經遠之謨焉。今番壯營之革罷,寔出於遵先王之微意,闡先王之志事,成命一下,群情翕然,上自朝廷卿士,下至輿儓軍民,無不稱便,莫有異議。從此國用可紓,民力庶完,誠非細幸,而第伏念,我先王幾年經度,積費聖念,精義未展,眞遊遽促,包括廣大之制作,竟未有一番試用。當今日存罷之際,孰不飮泣哽咽,揮涕奉行,而苟於措劃區處之間,或有不盡方便,少有違於先王之本意,則其爲辜負,夫孰大焉?顧其創設已久,制度浸廣,一朝革罷,必多掣礙之端,仰食者甚衆,或有失哺之患。財穀之去來,宜爲滲泄之慮,而至若我國軍制,本自疎虞,京營之宿重兵,雖若爲强榦之圖,而三營軍卒,若非市井白徒,則又是鄕軍之不辨旗鼓。其中稍解擊刺者,只是訓局軍之選入武藝者,而一番出身,便作閑民。故先大王爲是之憂,初年之設置壯勇衛者,亦出於陰雨綢繆,安不忘危之聖意,則爲今日區處之方,亦宜深體遺意,靡不庸極,以爲裕民國經遠略之兩盡其宜。伏願申飭廟堂,十分加意於措處之方,俾無一毫未盡之歎焉。臣於日前諸武將詢問之擧條,有不勝憂慨者。武將之例兼備堂,將以與聞於軍國之事,而至於軍營存罷之議,尤是將臣職分內事也。所當各具意見,備陳便否,而或稱國家大事,或稱無容更議,一例以漫漶爲計者,不亦異哉?在昔先朝,以守摠營分合之議,統禦使移置之事,每爲別加詢問於諸將臣,亦多採用其說,足可見耕織當問奴婢,文武各有所管之盛意也。今之爲武將者,若以軍務爲己任,有所講究於平日,則雖於副急應卒之際,豈無一言措辭,仰陳便宜,而隨衆唯諾,若是泛應乎?由前則有不職之失,由後則有欠誠之罪,臣謂伊日登對之諸將臣,竝施譴責之典,宜矣。仍伏念,臣之情理,固已屢瀆於前後請急之章,而臣父病由篤老,恒在床席,近因換節之際,久感之餘,添得宿祟,症情非細,縱不敢一一煩猥,而臣之私情,實無離捨供職之望。玆敢仰首嗚呼,略暴煎迫之私。伏願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瀆撓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當仰稟慈殿矣。宿衛事,武將事,爾言誠是,勿辭救護。

○副修撰洪受浩疏曰,伏以,光陰迅邁,歲籥倏改,仰惟聖慕靡洎,益復如新,而邦休川至,玉候康復,臣民慶忭,曷有其極?仍伏念,臣猥以空疎之姿,忝叨論思之列,揆分度才,僥濫極矣。顧今新化方暢,慈德誕敷,凡百有位,莫不以趨走爲榮,而矧當講筵日開,聖學月將,昵陪黼座之咫尺,承聆玉音之洪亮,在臣固至願大幸也。雖鹵學蔑識,未能補顧問之萬一,若其犬馬之忱,豈不欲日隨賢士大夫後?長依日月之光,而第念古人有言曰,盡節日長,報劉日短,此乃臣今日情事也。噫,臣有偏母,而今年八十有二矣。夙抱勞症,恃肉爲命,而臨年澌綴,益無餘地,滋補之需,少或失時,氣息奄奄,若頃刻垂盡,灌以旨膏,始乃回甦,而臣實不孝無狀,計拙謀生,粥糜難繼,滫瀡奚論?以故一朔之內,本症屢發,發輒危劇,焦遑煎泣,罔知爲計。噫,人之有親病,雖日試千金之劑,爲子之心,猶有所不逮。況臣母病所須,不過肉汁數椀,而貪不能自辦,致使九耋老母,長淹床玆,有子如此,生不如死。曾在先朝,特蒙孝理之澤,俾獲專城之養,臣母之至今保有殘喘,寔我先大王攸賜,母子相對,日夕感祝。言之至此,不覺哭吞聲而涕被面也。見今母年益深,家計益窶,比之數年前遑急,不啻日甚一日,臣若徒懷煩瀆之懼,而不卽呼號於閔覆之天,則將爲臣沒身之至恨。玆不得不疾聲仰籲,干冒崇嚴。伏乞聖慈,俯垂矜諒,特令選部,畀臣一小縣,得以便養,則生隕死結,當如何報?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辭下該曹稟處。

○正言洪奭周疏曰,伏以臣之虛叨見職,今已半月有餘,而天牌之臨,亦幾十有餘次矣。苟使臣若情若病,或有一分可强之路,則顧何敢一直違逋,甘自陷於慢命之科哉?臣之自來情勢,旣已悉暴於前疏,今不敢更事煩瀆,而竊伏念,士大夫進退辭受之際,非獨爲一身之處義而已。朝廷之輕重,於是而繫焉,世道之汚隆,由是而判焉。臣雖無似,顧其職則臺閣也。方今聖明在上,治化日新,政宜以砥礪廉隅,振擧頹俗,爲目下之急先務,而臺閣之上,乃有撇棄四維之人,則其爲朝廷世道之累,當如何哉?況臣之所被人言,匪如一時彈駁之比,彼其聲罪之至嚴,遣辭之至深,殆有爲人臣子所不忍聞者。在臣自靖之道,唯當包羞省愆,沒身鏟跡於仕宦之路,無至於重犯公議之嗤罵,以貽淸朝之羞辱而已。又安可諉以時月之稍久,罪名之已解,而乃敢爲揚揚冒進之計哉?臣之情踪,旣萬萬無彈束之望,則疾病有無,固未暇論,而昨年夏秋之交,偶感毒熱,遂成沈疴,半載委頓,屢濱危境,今雖獲尋生路,而眞元大脫,氣息涔涔,寢啖動作,尙不能與平人等,最是兩脚俱病,筋脈攣縮,尋常之頃,運動須人,䠥躄之狀,觀者掩口。假令臣冒沒進身,黽俛供職,其顚仆於班行之內,蹣跚於殿陛之間,勢所必至,臣身固不足恤,其如瞻聆之駭笑何哉?以此以彼,承膺無路,有召輒違,罪戾徒增。玆敢不避猥越,更爲號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察臣情勢之決難冒進,憐臣疾病之便成癃痼,亟命鐫削臣見帶職名,以安賤分,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於日前乞免之章,附以草草數語陳腐之談,自顧慙悚,而猥荷天聰之開納,至承庸嘉之恩批,鄭重隆摯,夐越常格,惶隕感激,歷日罙切。今臣雖不敢以見職自居,而旣在可言之會,若復有懷不盡,則是負聖恩也。玆於目下之事,適有區區愚見,不敢不附陳,惟聖明垂察焉。臣伏見日前,因大僚筵奏,革罷壯營之命,甚盛擧也。先王之志事,由是而益明,先王之德美,由是而益闡,不獨八域生靈之咸受其賜,而先王制作之本意,可以永有辭於天下萬世,臣實欽頌贊歎之不暇。若夫財用區處之當否,卽其末節餘事耳。第伏觀慈敎下者,有內營別庫,外營各庫,竝還屬內帑之命。夫措置物力,本出帑庫,祭享需用,固有所重,臣豈不仰認慈旨之所在,而竊伏惟,先王所以示意,今日所以追述,亶出於爲民惓惓之盛德,則不盡弛以予民,而屬諸內帑者,臣竊恐其有乖於汰冗裕民之本意也。果使其財力之所出,有關於經用而不可闕者,固當付之度支,議之廟堂,俾盡區劃之宜,又豈可一竝歸之於內帑耶?內帑之名,出自中古,本非王者無私藏之意。朱夫子所謂認爲私貯,典以私人,宰相不得以式貢均節,其出入版曹,不得以簿書句考,其在亡者,誠千古不刊之格論,而我朝名碩,亦多縷縷於罷內需歸戶曹之議,國乘所載,可考而知也。今則設置旣久,雖不敢遽議於罷革,亦豈必以許多財用,全數添屬,而至於籌司不及與其議,地部不得均其用,則臣又竊恐其非所以昭宮府一體之義也。伏願殿下,仰稟慈旨,收還成命,其可以予民者,悉以予民,其可以補經費者,亦令廟堂從長分屬,要以便民足食爲主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陳當仰稟慈殿矣。爾其勿辭察職。

○壬戌正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勸講入侍時,參贊官任希存,記事官尹鼎烈,金景煥,別兼春秋金邁淳,領事李時秀,檢校直提學鄭大容,檢討官任厚常,以次進伏訖。時秀曰,近日朝氣尙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時秀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開卷讀前受音一遍,仍讀新受音,自王曰封以厥庶民,止永保民一遍。時秀解釋文義以奏。上更讀五遍訖。時秀曰,上款庶邦享文王勤用明德之效,卽下節庶邦享武王率舊和輯之功也。此篇錯簡甚多,脈絡不續,旨義難辨,而《康誥》、《酒誥》、《梓材》三篇中,《康誥》、《酒誥》,自始至終,似若峻法嚴刑之意,《梓材》則雖言刑法,只以姦究殺人歷人宥戒之使斯民引之以生養安全者,亦可見輕重弛張之別矣。王者用刑,是不得已之事。用刑之中,亦示惻怛底意,然後自可爲化民成俗,而爲治之要,又在於上下情志之相通。上之人先示其情志,下之人亦通其情志,上下相孚,治道可期矣。君臣等分之截嚴,有若天地之顯殊,人君先開誠意,臣子各盡其道,庶政焉皆修,百務焉咸擧,則與天地之氣相通,萬物之各遂其性者,其理相似。至于敬寡之敬字,其義大哉。古人於卑微處,須用敬,較之以愛恤之心,尤有大焉者。此是聖王之日用事爲,雖文字上,亦爲監戒處矣。上曰,閣臣亦陳之。大容曰,大臣所奏極盡,更無仰達者矣。上曰,玉堂亦陳之。厚常曰,大臣已以通上下之情志仰奏,無容更陳,而《舜典》明四目達四聰,達字之義,深且遠矣。上以虛心開導,下以誠意做去,一己之事,上下萬方,無不明知而洞達,亦情志相通之事,而敬寡二字,斯爲仁政之急先務。故曰,哿矣富人,哀此煢獨。先以弱寡之民,敬之恤之,引養引恬,則國可以大治,民可以奠安矣。又曰,合由以容,《尙書》一篇中,容之一字,始言於此,君上求治之道,非但容民事之巨細,言之賢否,一以容字推之,則可爲聖工之一端,敬與容二字,須體察焉。時秀曰,寡弱之民,愛恤則雖易,致敬則至難,敬之心常存,則恤之意自在矣。敬字上惟望深省焉。厚常曰,一篇之文理,雖不連絡,亦多錯簡於其中,而默識潛究,則亦有逐句逐字,亦當有玩味處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壬戌正月二十六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韓用鐸,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朴命燮,檢討官任厚常,假注書崔漢翼,記事官金景煥,別兼春秋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命讀。命燮讀自十年,止客建成侯家,上曰,下番讀之。厚常讀自九月,止韓王信伏誅。上曰,參贊官讀之。用鐸讀自帝還至洛陽,止拜爲都尉。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立子恢,止號曰新語。上曰,注書讀之。漢翼讀自帝有疾,止必出下計。上曰,翰林讀之。邁淳讀自時上有疾,止遂引兵西。上曰,文義陳之。命燮曰,省賦斂,求遺賢,是乃王政之最大也。漢高定天下之初,特先詔擧此二者者,實爲四百年漢祚之基,而第其王伯竝稱之詔意,或未見其王金伯鉄之等殊故也。漢代之終不能三代之治者,亦未必不由於是矣。上曰,下番陳之。厚常曰,漢高之選趙之可將者四人,各封千戶者,雖出於應變鎭慰之計,而未知其果爲得當矣。人君之一嚬一笑,猶且愛之,今以四千戶,先封其無功之將矣。彼若有功,則將以何賞加之乎?其曰,居馬上而得之,安事詩書云者,何其失言之至此甚也?四海一家,政宜偃武修文,行仁政於天下,而反罵陸生之言,可不惜哉?及其使之著書稱善,則未必無文治之意,而時値秦末,絶無弘儒之可言者,徒知有一陸生而已。故終不至三代之治,是可惜也。上曰,參贊官陳之。用鐸曰,蓋戰國以後,王道漸夷,至于秦末,徒尙戰伐,人不知文治之爲何等件事。漢高安事詩書之言,無或大怪,而所謂以儒爲名者,不過叔孫通、陸賈數人,而亦豈能可與爲三代之治乎?大抵漢時,別無可稱之弘儒,惟董仲舒一人而已。高帝之時,則又無足可論,而第其建國之初,特先定賦法求賢人,是則三王之治,無以加矣。四百年基業,實啓於此,而至于文帝,大修文化,躬節儉約,以至惜百金不作露臺,財穀有餘,四海安樂矣。武帝之時,窮兵黷武,聚斂奢侈,無所不極,民窮財竭,天下騷擾,此非古時財多,今時財小也,職由於用度極煩故也。宜爲人主之鑑戒也。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大抵漢高求賢之詔,在當時誠爲盛擧,而未知其時膺召者,果幾賢人也。蓋代不乏人,則可致者,奚特東園、甪里之類哉?但當時不能得用矣。後世則專以科目取人,雖有眞箇賢士,末由進身,而如或登聞于上,則每加禮待之甚過,反使賢士,不安於心,而寧欲長往而晦在,是無異於欲入而閉門也。先朝宣召之人,非不多矣,而亦未有快爲膺命者,甚可悶矣。向日領相,旣奏科弊,而大體草野逸士,若非貢擧,則恐難得致矣。上曰,漢高之誅信,可也。夷族無或過乎?命燮曰,信之當初自請齊王之罪,已是可誅,而及其就刑,恨不用蒯徹之計云者,宜乎夷族矣。上曰,彭越則罪輕於信,而竟又夷族者,無乃太薄乎?用鐸曰,君臣之義,猶天地之道,交則泰,離則否矣。上下知遇,孚著無疑,然後庶免不測之禍,而韓、彭兩人,則自是亡楚之蹤,素無際遇之孚信。且當功成無用之時,一有犯罪,則烏得以免乎?雖然彭越之罪,有異於韓信,故《綱目》特書殺字者,可見其公議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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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實錄廳進去。行左承旨韓用鐸坐直。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任希存坐直。右副承旨金宗善式暇。同副承旨金箕象。注書金𨩿尹鼎烈仕直。假注書崔漢翼。事變假注書李若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受由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御營廳將官來言,今日本廳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韓用鐸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景慕宮春享大祭齋戒相値,頉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卽伏見慶尙監司金履永殺獄別單,則多有誤書落字。莫重奏御文字,乃有此不察之擧,原別單所當還下送,而係是殺獄文案,故雖不得不捧入,該道臣,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箕象曰,召對爲之。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司諫李萬榮,獻納姜世綸,正言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大王大妃殿,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明日有下敎事,領相與時原任大臣,率惠堂、戶兵判來會。

○以領議政沈煥之亡妻歸葬呈辭,傳于韓用鐸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壬戌正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箕象,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申溆,檢討官洪受浩,記事官尹鼎烈,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金邁淳,以次進伏訖。上命開卷讀之。溆讀自十二年,止太牢祀孔子。上命下番讀之。受浩讀自遂還宮,止猶欲易之。上命參贊官讀之。箕象讀自後置酒,止詳載其事云。上命閣臣讀之。近淳讀自下相國何,止將兵擊之。上命注書讀之。賤臣讀自立南武侯織,止亡入匈奴。上命上番讀之。致龍讀自五月,止高廟。上命下番讀之。邁淳讀自孝惠皇帝元年,止西北方訖。上命陳文義。溆曰,大風歌卽漢高祖安不忘危之意也。及其安逸之時,尙有戒懼之心,然後可備不虞之事,而又曰,我不過爲桀、紂主,相國爲賢相,可見其容物之量矣。古語云,一言可以興邦,政謂此也。上曰,下番亦陳之。受浩曰,留侯之起四皓輔太子,出於至誠,其功偉矣。方四皓之隱商山唱紫芝歌也,有不事王侯,高尙其志之意。及夫卑辭厚弊而請之,則幡然出脚,以成輔翼奠安之功。招賢求俊,惟在於誠禮之,如何?殷高宗得傅說於夢寐之中,周文王擧呂尙於漁釣之間。《詩》曰,孑孑干旄,在浚之郊,《易》言戔戔玉帛,賁于邱園,苟能務積誠意,招徠不倦,則林下讀書之士,將于于然來,可至於野無遺賢之盛。惟望體念焉。上曰,參贊官亦陳之。箕象曰,四皓出脚,萬民延頸,儲君之位,更不搖動,用賢之效誠大矣。須深省焉。上曰,閣臣亦陳之。近淳曰,欲令百姓聞吾過,亦可謂之虛心納言,而又出於牢籠手段矣,至於太牢祀孔子一事,當此禮義將晦,戰國相爭之時,能知治天下之先務,是以先儒言漢家四百年基業,實肇於此。高祖雖無文學,亦自有氣像之可觀者矣。上曰,太牢祠孔子,是爲天子之氣像乎?近淳曰,卽此一事,張良、陳平之所不及處,而規摹弘遠矣。上曰,樊噲至長安,而高祖若在世,則將遂殺之耶?近淳曰,樊噲未有反形,而高祖之遽令誅之者,聽或者之讒言也。若覺其讒言,則似或不誅矣。上曰,太子之赦樊噲復爵邑,其事,何如?溆曰,高祖旣令誅之,而太子之遽赦,雖似如何?而明知其無罪,則恐無不可矣。仍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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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實錄廳進。行左承旨韓用鐸坐直。右承旨金近淳。左副承旨任希存。右副承旨金宗善坐直。同副承旨金箕象式暇。注書金𨩿尹鼎烈。假注書崔漢翼仕直。事變假注書李若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近淳,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近淳啓曰,禁衛營將官來言,今日本營軍兵日次私習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合辭方張之時,兩司無詣臺之員,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受由外,未肅拜呈告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啓曰,領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行兵曹判書李得臣,宣惠廳堂上金祖淳,戶曹判書李書九,依大王大妃殿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韓用鐸啓曰,《事變日記》自丙申三月至十二月合七卷,輸送于實錄廳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牌不進,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啓曰,卽者副修撰洪受浩,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司諫李萬榮,獻納姜世綸,正言洪奭周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任希存曰,只推。

○任希存啓曰,大司諫洪羲運上疏中,武將譴責事,以爾言誠是批下矣。何傳旨捧入乎?敢稟。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以韓興裕囚單子,傳于任希存曰,分揀放送。

○金宗善,以奎章閣言啓曰,明日奎章閣奉審日次,臣等進詣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宗善,以禮曹言啓曰,因龍仁儒生進士鄭奎采等,上疏批旨內,所請令該曹問于大臣稟處事,批下矣。問于時原任大臣,則領中樞府事臣李秉模,議政府領議政臣沈煥之,左議政臣李時秀,右議政臣徐龍輔以爲,故參贊文正公李縡道學名節,蔚然爲一世之所尊仰,因其祭祀之所,請以宣額之典,尤可見士林高山景行之義,夫孰曰,不可?第於創享俎豆,有英廟朝飭禁,臣等雖不敢遽爲仰請,而多士公議,終恐難遏矣云矣。時原任大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依大臣議施行

○金近淳,以備邊司言啓曰,獻納姜世綸上疏批旨內,尾論三件事,當詢大臣爲敎矣。臣等取見其疏本,則前縣監李仁行,前掌令李鎭宅、李儒修,竝請屛裔之典矣。臺疏論列,各有所據,有非過去風聞之比,其在淑人心正趨向之道,此等公議,不可不循。竝依其所請,施行,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壯勇營言啓曰,本營軍校吏隷中,如有營內逋負者,一竝蕩減事,命下矣。謹依傳敎,軍校吏隷等處,一一詳問,則俱無逋負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以義禁府言啓曰,平安監司金勉柱啓本內,順安縣竄配罪人韓興裕放送,關文未到之前,聞已經先上去,有關後弊,不可無警飭。地方官兼任永柔縣令李民植,不能檢飭,使之徑發之失,亦所難免,其罪狀竝令攸司稟處事,啓下矣。韓興裕昨已上來,今方待命拿囚,而李民植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韓興裕旣分揀,春務在卽,亦爲分揀。

○安春君烿疏曰,伏以臣,卽一癃疾永廢之流也。受恩如天,圖報無地,不生不滅,此何人斯?不意今者,見差社稷春享獻官預差,而目今臣之病狀,宿症轉甚,風感交劇,手脚痿痞,殆難收拾,熱煩寒戰,臥不貼席,痰癖喘嗽,時時氣塞,而誓戒隔夜,末由趨進,惶隕震懍,惟大何是俟?冒萬死疾聲呼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明,俯垂鑑諒,亟命該曹趁卽遞改,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知事趙尙鎭疏曰,伏以,居諸易得,歲籥載新,月朔又窮,伏惟聖孝撫時號慕,益復罔極。臣卽伏見吏曹名帖,以臣塡差來二月初二日景慕宮春享大祭初獻官,其在臣駿奔之忱,固當竭蹶,而第臣素患痰眩癥癖之症,每當換節。如期發作,已自月初,長時牽痛,藥餌爲命,劇歇無常,飮食全廢,眞元銷鑠,委頓床褥矣。又自五六日來,重添輪行毒感,寒熱交作,支節疼痛,加之胸膈痞滯,溏泄頻劇,眩瞀尤甚,種種醜穢之狀,雖不敢煩陳,而目下症形,萬無自力蠢動之望。如或不計顚仆,强所難强,則臣身生死,顧不足恤,而莫重享禮,將有緣臣失儀之慮。臣罪至此,益無所逃,玆敢冒萬死疾聲,呼籲於嚴廬之下。伏乞聖慈,俯賜鑑諒,亟許變通,以幸公私焉。噫,臣之一息未泯之前,追先報今之誠,惟在夷險不避,筋力自效,而其奈賤疾頻仍,力不從心。目今實錄纂修之任,猥叨抄啓之列,開局有日,事係莫大,而實狀如右,未卽承膺。今玆享役,又復丐免,跡涉占便,罪著瀆撓,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更伏望亟加逋慢之誅,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副修撰洪受浩疏曰,伏以臣母素患勞瘁之症,自今曉重添寒感,病情危劇,專伻急報,促臣歸護。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扃。伏乞聖慈,亟削臣職名,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焉,臣無任云云。省疏具悉。爾其勿辭救護。

○吏曹啓目粘連,觀此副修撰洪受浩上疏,則以爲,臣有偏母,年今八十有二矣。夙抱勞症,特肉爲命,而臨年澌綴,益無餘地,臣計拙謀生,粥糜難繼,滫瀡奚論?況臣母病所須,不過數椀肉汴,而貧不能自辦,曾在先朝特蒙孝理之澤,俾獲專城之養,臣母之至今保有殘喘,寔我先大王攸賜也。見今母年益深,家計益窶,比之數年前,遑急日甚一日,特命選部,畀臣一小縣,亦爲白有臥乎所,洪受浩之家貧親老,菽水難繼之狀,卽通朝之所共知。許畀一邑,俾遂便養之願,允合於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經幄之臣出補外邑,事體不輕,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啓,依回啓施行爲良如敎。

○壬戌正月二十八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簾,時原任大臣、惠堂,戶、兵判同爲入侍時,右承旨金近淳,假注書崔漢翼,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金邁淳,領中樞府事李秉模,領議政沈煥之,左議政李時秀,右議政徐龍輔,知敦寧金祖淳,戶曹判書李書九,兵曹判書李得臣,以次進伏訖。秉模等曰,日氣猶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寢睡、水剌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惠慶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秉模等曰,嘉順宮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聖學輔導,一時爲急,而儒賢一不承召,是甚沓沓矣。煥之曰,聖學輔導之一時爲急,誠如慈敎,而儒賢之年老癃病者,猶或難强,其中年少之人,亦一切逡巡,誠極可悶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今則日晷漸長,政宜着實講學,而近日禁將,亦年老多病,難强於勸學,何以則使儒賢入來乎?煥之曰,益加敦召,則庶當入來,而左贊成宋煥箕,則年今篤老,誠難於久留旅邸,而李直輔亦衰病難强,而前掌令金日柱,家在不遠,年亦不至甚老,金日柱入來則好矣,而未知其何以爲思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李直輔年今,幾何?時秀曰,丙辰生矣。久留旅邸,亦似難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宋穉圭胡爲不來乎?煥之曰,亦以病不來云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儒賢豈皆人人有病乎?誠意淺薄,未能致之矣。煥之曰,向日偕來史官,屢月往留,終不膺命,誠難强迫,而儒賢不必盡爲入來,在近儒賢,益加敦召好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招來之道,某條商量周旋,以爲迨此時着實輔導之地,可也。煥之曰,金日柱則向日筵中,有所敷奏,又有疏陳諸條,自廟堂有所講究,而言則皆好矣。其中所論還弊,事多掣肘,未能釐正,而旣已回啓,方欲講而行之,似無難進之義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從近當更爲傳諭,而大臣亦思別般好道理以奏,可也。煥之曰,近聞楊州牧使金觀柱留在京中云。臣等當以此敎傳之,以爲期於入來之計矣。大王大妃殿敎曰,以壯營內外別庫還屬內帑事,前日有所下敎矣。一二臺臣,以此事爲言,外廷之不知裏面者,無怪其爲此言,而近來臺閣寥寥之餘,能爲此言,予甚喜之矣。煥之曰,臣等亦伏見下敎,而擬於登筵之時,一番仰陳矣。臺臣果先陳疏,在朝廷誠爲可喜之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考出文書,可以出給者出給,可以留置者留置。玆以兩度件記成出者出示,卿等須詳覽也。仍下件記二張于大臣,又下諺敎二張于承旨。近淳讀奏諺敎一遍訖,以眞書翻謄讀奏。大王大妃殿傳曰,日前下敎後,見一二臺臣之疏,外人之不知裏面者,無怪其如是有請,然當此臺閣寥寥之時,能擧言責之任,予甚嘉之。旣知其言之是,則豈無採用之道乎?玆有出給者,今筵使大臣知悉。又讀奏大王大妃殿傳敎曰,今見壯營軍校區處別單,不覺感愴交切,渠輩皆是昔日扈蹕近侍者,在今日豈無顧惜之道乎?申飭各司各營,移屬之處,俾加意撫摩,使無齟齬之歎,久勤遷轉之時,必先用此輩,善地差送之意,亦爲分付兵曹。賤臣承命出傳,還入進伏。大王大妃殿敎曰,別庫多以內司及各宮房物力辦置,而近來許多祭享及內外應用之需,皆從此中策應,若盡爲出給,則以內司卽今形勢,實無策應之道,勢將自戶曹擧行矣。不必出新定式,故欲依前還屬於內司,卿等須商量以奏也。煥之等取見件記訖。奏曰,臣等只聞外間物議,不知裏面事勢,而大槪則當陳奏矣。帝王家本無私財,天下之財,皆府庫之財也。必與民共之,無有私藏,然後方可爲正大之道,而三代以後,始有內帑之名,至于皇明,又有皇庄之名,此非治世之美法矣。奏至此,大王大妃殿敎曰,內帑何時始有之乎?煥之曰,自唐始有此名矣。以國朝言之,內需司各宮房所入,先輩名碩,多以出付度支爲請矣。此則今難盡爲變通,而大抵內而度支,外而八道,莫非國家之財也。不必別立他名色,而先大王之設置壯營,則實有建天地之精義存焉,而制度節目,未及完定,一二任事之臣,皆是奸佞謟諛之輩,故多以違法之事,欺蔽聖聰,大抵空中,豈有出財之理乎?以還上言之,則各道還耗爲七萬石,作錢爲二十萬兩,本還則爲七十萬石矣。以屯稅言之,則戶曹糧餉廳屯,軍門屯,司僕屯,惠廳屯,移屬者甚多,各宮房屯,亦多有移屬者。設屯之初,或有給錢貿取者,或有代土劃給者,而移彼屬此之際,爲弊不少。其中關西還作錢之弊尤甚,無論豐凶,石數自有定式,價之高下,亦不得移易。此是莫大之弊,而黃海道還穀,作錢於平壤,穀價之高,甚於關西,何民願買此穀乎?其中破落戶每爲願買,則問其族屬之稍實者,懸錄保人後,卽爲多數出給,畢竟破落戶不能納價,則徵其族屬,準數督捧,以他處還言之,壯營之還捧上,先於他還,故其中貪官汚吏,憑藉壯營,多有用私之弊,他還上則値凶年,有停捧災減之規,而壯營穀則不然,故凶歲停減,徒歸於各衙門之穀。許多弊端,大槪若此矣。糴政,先朝每欲釐正,而未及爲之,再昨冬慈殿下敎,使之釐正還弊,而以經費之無着手處,故至今無區處之策,而大抵七萬石還耗,若仍爲置之,則民弊依舊,而功利終無以及於民矣。此則當減之。今則壯營旣罷,諸處屯稅,當自內司往捧矣。如是則外間瞻聆,當如何哉?內司捧屯稅之說,豈美事哉?若盡爲出給於戶曹,則參量區處,當歸之各宮者,歸之各宮,當歸之各軍門者,歸之各軍門,外此應送諸處者,當一依此例,而經費之應入者,亦當依法進排,事面豈不光明乎?若取其中分數,或出或否,則未知於政令,果何如哉?更爲商量處分焉。時秀曰,領相縷縷所奏,皆是矣。今番壯營撤罷事,上下皆欲闡明先大王精義聖德,而大體六七萬石還耗,各屯捧稅,民情多有難堪,故撤罷傳敎之下,擧皆歡欣鼓舞。今若屬之內司,則內司之他日善區處與否,姑舍,今日小民之失望,當如何哉?王者之政,儲私財本非美事,而此則八道輿情,擧皆失望之事也。還屬傳敎,還收,一竝出付戶曹,還給他處者,自戶曹給之,奴婢給代,軍兵接濟等事,竝令有司商度處之,則此眞所謂宮中府中俱爲一體,以昭陛下平明之治者也。臺閣之言,旣已嘉之,伏望聽施焉。龍輔曰,壯營撤罷之日,上自公卿大夫,下至閭巷婦孺,而擧皆歡欣,以爲至當,有識卿大夫之言,則以爲此先王精義之所在也。今則先王之本意,明矣,以此爲喜,小民欣喜之言,以渠輩所苦之弊,今將蠲免故也。公卿所謂明先王之本意,姑無論,渠輩所謂弊者,還屯兩弊,是也。還弊今將釐正,而以屯弊言之,則當初設屯,或有代土,或有給錢,而任事之人,豈皆善爲之乎?今以罷營爲喜者,庶幾其省此弊瘼也。民情之仰望,惟在於此,而若聞還屬內司之敎,則其爲絶望,當復,何如?內庫事勢,臣未能詳知,而外間議論,萬一或以爲朝家有惜財之意,而有此擧也云爾,則此一言之羞恥,當以幾萬兩錢償之乎?今若盡數出付有司,則得失損益姑捨,其在八方瞻聆,豈不好哉?秉模曰,大抵撤罷壯營之擧,闡先朝之德美,明先王之志事,爲第一件事。其次則許多民弊,不可不蠲,奴婢給代,不可不給,諸處移來者,不可不還。如是而有餘地,則宮府一體也,豈無從長區處之道乎?前後慈敎之下,朝廷大小,莫不欽仰,而至於日前慈敎,則臣等伏見於籌坐,誠不勝失望之大矣。蓋闡明固是宗旨,而其外則民國之計,當爲第一矣。今此下敎,則民國爲第二,而殆若以內帑爲第一件事者然,題目已甚不美矣。利害有何暇言也?若盡付有司,看商區處,則歸之各處者,將何歸乎?然若以內帑所策應之事,皆令戶曹當之,則其弊亦不可勝言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各屯之弊,誠如所奏,而大抵別庫,多以各宮房物力,新爲備置,且爲祭享及許多需用,積費聖意,有此設置,故有難猝然盡罷,而聖心旣在於憂民,則仰體先朝聖意,變通省弊,則必不以爲不是,而如非大事所關,則意或別無弊端,故欲詳知其便否,所以召卿等而問之也。且無論內外,皆是國家財物也。當用則固當用之,而或慮新定式生弊,所以有還屬之敎矣。旣云爲弊於百姓,則何惜而不爲出給乎?前下傳敎還收,各宮房歸屬者,議定區處以奏,可也。煥之曰,小臣雖愚昧無狀,豈不知目今自內祭享及需用之許多?但還屬內司之敎,播之八方,書之史冊,則或恐貽累於聖德,且非貽燕之謨,故有所仰達矣。今伏承還收之敎,下情不勝欽仰,而還收之敎,恐當以文跡書出矣。大王大妃殿,可之。近淳書大王大妃殿敎曰,日前所下內營別庫,外營各庫還屬內帑事傳敎,特爲還收。大王大妃殿敎曰,予以目下需用之難,欲分數留置,而主上則每以爲旣已撤罷,當盡爲出給,何必有所留置乎?主上春秋雖少,聖德如此矣。煥之曰,今伏承主上聖德若此,下情不勝感激矣。大王大妃殿敎曰,先朝闕內各處宿衛,皆以壯營爲之矣。今則宿衛之嚴,比昔日尤當自別,而壯營旣罷之後,則宿衛諸處,皆當以武藝別監定立,而聞額數不足,爲二十七名云。武藝別監當加抄,以準此數,而不必新選生疎之人,以本營退出者,充定其額,則宿衛之慣熟,似勝於他人。以此擧行,可也。又敎曰,前日則壯營軍校輩,多年近侍,有因此發身之路矣。今則此路永絶,渠輩必多落莫,局出身窠,依前置之,俾無缺望,而外此移送他營門及久勤遷轉之類,必須加意顧恤,使渠輩速爲寓心,可也。得臣曰,闕內諸處把守,若以曾前慣熟之人,充定擧行,則果爲好矣。謹當依此奉行,而久勤遷轉,則每都目,以本營久勤二人差送,曾有定式矣,亦當依此爲之矣。大王大妃殿敎曰,本營文書冊子,不必煩示,故姑不出示。惠堂則自前詳知其裏面矣,別般講究,以爲從長區處之道,可也。煥之曰,備邊郞元數八員內,四窠屬之參下,以有地閥文筆之人差出,以爲儲用之階,而差出之法,漸不如古,先王朝以入仕之路,宜從簡嚴,參下窠權作參上矣。近年宣薦出身之積滯,甚可悶,備郞今適有二窠,還付參下,稍開疏通之路,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大王大妃殿敎曰,本營屋舍,將何以區處耶?煥之曰,臣等當講究區處之道,以草記仰達矣。上命退。諸臣以次退出。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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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翊模齋宿。行左承旨韓用鐸齋直。右承旨金近淳內閣齋直。左副承旨任希存齋直。右副承旨金宗善齋宿。同副承旨李堯憲齋宿。注書金𨩿齋宿尹鼎烈齋直。事變假注書李若洙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藥房都提調徐龍輔,提調閔台爀,副提調李翊模啓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寢睡、水剌之節,何如?臣等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爲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bb如?b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惠慶宮氣候,何如?嘉順宮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殿宮氣候一樣,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惠慶宮、嘉順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行大司憲李直輔,掌令崔雲翰在外,執義朴瑞源,掌令韓永逵呈辭,持平李允謙、尹致鼎未署經,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近淳曰,禮房承旨馳詣宗廟、景慕宮,奉審摘奸以來。

○傳于金近淳曰,孝元殿朔祭當親行,該房知悉。

○李翊模啓曰,明日親祭時,承旨當爲備員齋宿,而同副承旨金箕象,以式暇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待下批牌招。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李堯憲落點。

○傳于金宗善曰,召對爲之。

○李堯憲,以都摠府言啓曰,來二月初一日孝元殿朔祭親行時,寶劍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安春君烿,未肅拜李秉鼎,副摠管朴宗輔,俱有身病,都摠管黃昇源差祭,副摠管尹弼秉在外,都摠管一員,副摠管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待下批牌招察任,以爲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堯憲啓曰,因都摠府草記,孝元殿朔祭親行時,寶劍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安春君烿,未肅拜李秉鼎,(副))副摠管朴宗輔,俱有身病,都摠管黃昇源差祭,副摠管尹弼秉在外,都摠管一員,副摠管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許遞,令該曹口傳差出。

○兵曹口傳政事,以安昌君燝、鄭大容、李祖承,徐有大爲都摠管,申獻朝、李健秀、李東植爲副摠管。

○李堯憲啓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明日朔祭,別侍衛不可不備,而本曹判書李得臣,身病猝重,不得進參云。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堯憲啓曰,行兵曹判書李得臣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別侍衛不可不備,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翊模曰,發遣吏郞諸執事,淸齋與否,摘奸以來。

○金近淳,以實錄廳摠裁官意啓曰,纂修書役,漸益浩繁,而郞廳甚爲苟艱,副校理尹悌東,副司直李東煥,副司果趙台榮、南涑,副司直李渭達,吏曹正郞尹濟弘,副司果宋應圭,持平尹致鼎加差下,仍令該曹依例口傳啓下,使之專意書役,郞廳趙萬元在外,姑爲減下,姜世綸未付實錄之銜,亦令口傳啓下,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實錄編修官尹悌東、李東煥、趙台榮、南涑、李渭達、姜世綸,記注官尹濟弘、宋應圭、尹致鼎,以上竝單付。

○金近淳,以奎章閣言啓曰,今日奎章閣日次奉審,當爲擧行,而日氣陰翳,不得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翊模,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孝元殿朔祭大祝,前獻納金會淵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翊模,以吏曹言啓曰,奉常寺奉事朴思默,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金近淳,以兵曹言啓曰,今正月各廳堂下武臣朔試射,臣曹連因有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近淳,以備邊司三公意啓曰,政府每於歲首,例爲觀察使、節度使薦,而臣等俱有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任希存,以義禁府言啓曰,前縣監李仁行,前掌令李鎭宅、李儒修竝施屛裔之典事,承傳啓下矣。李仁行平安道渭原郡,李鎭宅咸鏡道三水府,李儒修茂山府屛裔,而李儒修今方待命,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李仁行時在慶尙道榮川地,李鎭宅時在慶州地云,亦以承傳內辭意,具罪目發遣府羅將,自榮川、慶州地執捉,仍令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漢城府判尹李秉鼎疏曰,伏以,光陰流駛,歲籥倐更,仰惟聖孝撫時,益復靡洎,皇天眷佑,玉候康復,我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自今伊始,慶溢宗祊,歡均朝野。仍伏念,臣得見吏曹享帖,景慕宮春享大祭初獻官,臣以預差陞實矣。噫,臣之未死餘日,萬分一涓埃報答,惟在於筋力奔走,則大享侑酌,事體至重,只宜竭蹶,寧或逡巡,第臣目下病狀,實有萬萬難强者。臣素患風痺之症,近因換節,挾感闖發,腰膝牽疼,行步蹣跚,史局纂修之役,雖連擔舁趨簉,閟宮肅敬之地,末由拜跪駿奔。苟或嚴畏義分,强所不能,將事登降,竟致顚仆,則無論臣私心惶懼,其玷盛禮而駭觀瞻,果何如也?玆不得不短章仰籲于天地父母之前。伏願聖慈,俯垂憫憐,特命該曹劃卽變通,仍令竝削臣本兼諸任,重勘臣瀆擾之罪,俾法紀昭而賤分安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辭許令該曹付標。

○壬戌正月二十九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宗善,檢校直閣金近淳,侍讀官朴命燮,記事官金𨩿,記注官金致龍,別兼春秋金邁淳,各奉《綱目》第四卷,以次進伏訖。上開卷,命讀之。命燮讀自二年冬十月,止搖爲東海王。上曰,參贊官讀之。宗善讀自四年冬十月,止通說啓之矣。上曰,閣臣讀之。近淳讀自宜陽雨血,止太子至是卽位。上曰,注書讀之。賤臣讀自高皇后呂氏元年,止至哉言乎?上曰,上番讀之。致龍讀自追尊父呂公,至伊洛汝水溢。上曰,下番讀之。邁淳讀自四年夏四月,止呂王産爲梁王。上曰,文義陳之。命燮曰,蕭何之言曰,知臣莫如主。高帝性度英達,經歷事變,亦旣久矣。駕馭英雄,收攬群策,可謂有知人之明,而至於惠帝,則知鑑恐有遜於高帝,故蕭何乃曰,知臣莫如主。以觀帝之俯仰,大抵知人爲帝王家所難,先儒亦以知人爲智者之事,苟究其本,則惟德是已。先明自家之明德然後,措諸事爲,無往而不通,方其事務雜然前陳之際,一心上經界,淨如止水,明如淸鑑,姸𡟎莫逃,薰猶自辨,夫然後,可以與議於知人。帝□□□哲之明,亦由是道。伏願以明德二字,爲知人之本焉。上曰,參贊官陳之。宗善曰,此綱,著惠帝初元之政,而一曰,擧孝弟力田者復其身,一曰,省法令妨吏民者,一曰,除挾書律。夫兵革初定,瘡痍甫訖,政宜敦倫而厚俗,力農而務本,故特擧孝弟力田之民,侈以賜復之典,俾爲勸勵之方矣。方漢之初承秦之苛法令,多有不便於民者,故特令省減,俾得休養。且當秦家焚坑之餘,禁令尙在,儒風不振,故特除挾書之律,以爲崇文之圖。此則高帝未遑之事,而惠帝能行之。凡此三事,皆是惠帝之美政,而可爲後辟之監法者,故特書於綱矣。高帝過魯,太牢祠孔子,而先儒謂漢家四百年基業,政由於是。惠帝此事,亦未必不爲漢業綿永之一端也。上曰,閣臣陳之。近淳曰,治天下之道,專在於識時務而識治體。曹參爲相,淸淨爲務,不事其事,外面驟看,則雖若瘝曠厥職者然,而顧其時則當干戈搶攘之餘,承奏法煩苛之後,不可不以寧靜而休養。此所以爲相三年,無所作爲,一遵何約束者也。觀於獄市勿擾之言,可見其意之專在坐鎭也。然而不顧時宜,不問俗尙,一直以此法用之,亦非時措之道。蓋升平日久之餘,人心自然狃安而姑息,似此之時,不宜如曹參之無所作爲也。此下叔孫通之事,誠不成說,司馬公亦非之矣。方其營築複道之際,旣諫其不可則斯已矣。乃復曰,人主無過擧,勸立不當立之原廟,使其君文過而遂非,其於引君當道之義,果何如哉?此等處政爲後辟鑑戒者也。上曰,此云四年冬十月,立皇后張氏,其下又云,三月帝冠,冠之在立后之後者,何也?命燮曰,旣不的知,未敢詳奏,而漢之正朔,自武帝太初曆以後,始用夏正,以寅月爲歲首,其前則因秦正朔,以十月爲歲首,故其紀年之法,三月每在十月之後也。上曰,此云置孝弟力田,二千石者一人,其註云,特置孝弟力田官而尊其秩,欲以勸勵天下。此是別設二千石秩官,使之勸民孝弟力農歟?抑擧其孝弟力農之民,特授以官歟?命燮曰,此是別置一官,尊其祿秩,使之勸民以孝弟力田者也。上掩卷。命書榻敎曰,惠慶宮進服加味生脈散,自今日一貼式煎入。仍命退。諸臣以次奉冊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