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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十六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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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十月 十一月

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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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呈辭在外。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右副承旨宋敎明坐直。同副承旨權瑩。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高山里僉使閔宜壽。

○沈星鎭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尹鳳九,掌令閔墡,持平洪正輔在外,掌令洪得厚牌不進,持平尹敬周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沈星鎭曰,今下弓矢,高山里僉使閔宜壽處,給送。

○權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禹夏亨,以訓鍊都監別將軍兵等中旬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戶曹參判李命熙連日呈辭,判書李秉常受由在外,參議尹東衡在外,戶曹久無行公堂上。參判李命熙,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決事黃梓,除拜之後,尙未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判決事黃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宋敎明曰,推考傳旨捧入。

○洛昌君樘,京畿楊州地,父母墳加土呈辭。傳曰,給由馬。澆奠牀備給。

○趙明謙,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啓曰,犯越馳報之咨文,今將入送,而平安監司,又以罪人鄭世弼承款事狀聞矣。當初只以一女口之見捉就服,撰出咨文,太涉虛疎,今又斯得一罪人,則不可不添入措辭。且世弼,旣係被捉於彼人,潛自逃還者,則自我國登時捕得,亦可見國有紀綱。故依此添改,更爲正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以兵曹言啓曰,去九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當爲設行,而連因有故,今已踰月,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正言李聖海疏曰,伏以臣,頃遭殤慘,爲營掩土,乍出先壟,而賤疾適苦,未及復路,忽伏承諫省新除,臣聞命驚惶,不敢久淹,扶曳病軀,纔還私次。而顧此言責之職,又何爲而見及臣身也。臣有罔赦之罪,而曲蒙寬貸,叨難冒之任,而曠延時日,臣之情地到此,而其亦窮且蹙矣。念臣嘗隨參合辭之論,而忱誠未格,威怒遽加,一時譴罰,固何敢言,而辭敎極嚴,處分非常。臣於其時,惶駴震惕,覓死不得,雖蒙慈覆之天,不欲終棄,旋垂滌蕩之恩,繼有甄復之典,而追思至今,寢夢猶驚,豈可以時月之稍久,聖明之曲庇,有所自恕,而敢爲抗顔冒承之計哉?蓋人臣事君之道,分義廉隅,相爲輕重,義同往役,恪謹奉承,臣分之所當然,故臣於向日問郞考試之奔走承膺,亶出於此。而至若臺省之職,卽臣顚敗之地,情有甚危,義在必辭,其豈容徒恃寵靈,揚揚就列,以自喪其廉隅也哉?從今以往,惟當屛跡省愆,以圖自靖而已。則官職去就,今無可論,而且於前持平南泰赫之疏,尤有所惶蹙不安者。其時事實,與臣同事之人,陳疏仰暴,卽蒙聖鑑之俯燭,臣不必更費辭辨,而臺疏旣請譴責,至有重推之命,臣雖欲唐突冒進,其可得乎?以此以彼,俱無一分蠢動之勢。而當此天災孔棘,聖心方勵,備旨懇惻,勉飭廷臣之日,如臣罪累之蹤,忝在臺職,遲回含默,莫效一日之責,若是而尙可以言官爲名,一任其虛帶也耶?此尤見臣職名,在所必遞,而不可晷刻淹者也。伏乞聖慈,俯諒危苦之忱,將臣所叨之職,特許遞改,以安賤分,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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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呈辭在外。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坐直。右副承旨宋敎明。同副承旨權瑩坐直。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趙明謙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沈星鎭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尹鳳九,掌令閔墡,持平洪正輔在外,掌令洪得厚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尹敬周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瑩,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禹夏亨,以訓鍊都監別將軍兵等中旬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任珽,掌令洪得厚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權瑩曰,推考傳旨捧入。

○沈星鎭啓曰,判決事黃梓,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元景夏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權瑩曰,今則旣無他撕捱之端,只推,卽爲牌招察任。

○趙明謙啓曰,今下遠道、中道、近道上言六百二十張內,四百二十八張,分下各該司,二張疊呈,一百九十張猥濫,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疊呈一張,下該司。

○傳于宋敎明曰,今日晝講爲之。趙明謙啓曰,今日晝講,經筵官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實病外,知經筵閔應洙,同經筵申晩、徐命彬,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經筵閔應洙,同經筵申晩、徐命彬,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晝講時刻已迫,而經筵無入侍之員。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傳于權瑩曰,法講停,召對爲之。

○趙明謙啓曰,禮曹郞廳來言,今此增廣監試試官,今日當爲磨鍊,而判書閔應洙,參判鄭彦燮,俱以病不來,參議李德重呈辭,無推移入來之員云。判書閔應洙,參判鄭彦燮,參議李德重,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明謙曰,禮曹判書閔應洙,付標於試官望,亦爲牌招。

○傳于趙明謙曰,以經筵牌不進試官,一體牌招。

○權瑩啓曰,監試覆試試官,二品以上,無一人承牌,將無以備員,所當一倂更請牌招。而徐命彬則初以同經筵再招不進,又以試官牌招不進,今又出牌,係是四牌,有傷事體。試官鄭錫五、南就明、吳瑗、權𥛚、任守迪、申思喆、趙尙絅、朴弼均、趙錫命、李聖龍、柳綎,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試官閔應洙,牌招不進,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參試官沈聖希、李昌誼、徐命臣,判決事黃梓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明謙曰,竝只推,牌招。

○趙明謙啓曰,試官二品以上承牌,只是朴弼均、趙錫命二人外,又皆違牌,無以備員,事體殊極未安。試官三牌,曾有其例,鄭錫五、吳瑗、徐命彬、權𥛚、任守迪、申思喆、趙尙絅、李聖龍、柳綎,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增廣監試、覆試試官,今方磨鍊,而正卿中可擬之人乏少,不得已以從二品推移備擬,參試官擬望,亦甚苟簡,依近例,以堂上官通融擬入。而參試官中前修撰鄭翬良,前修撰尹光毅,前持平鄭基安,前修撰李昌誼,前評事洪重一,前校理曺命敬,前持平李彝章,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洪重一、鄭基安、李彝章、李昌誼、曺命敬、尹光毅、鄭翬良。

○趙明謙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領左相意來言,今見試官擬望,則正卿多是老病,雖在常時,不能着實行公,至於兵判,則新除之後,時未陳疏,固難承牌,禮判則無故。試望單子,使次堂簽書擬進爲宜,而方未行公,不得直爲草記,使本院稟旨變通云。大臣之意如此,敢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試官鄭錫五、吳瑗、徐命彬、任守迪、申思喆、趙尙絅、李聖龍、柳綎等,三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試官從二品承牌,只是三員,一二所試官,將無以備員。閔應洙所當更請牌招,而再招不進後,來納密符,仍爲胥命云。自下有難請牌,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竝牌招。

○傳于趙明謙曰,以今日試官觀之,保嗇其君可知,極涉寒心。牌去來,申飭。

○以兵曹判書鄭錫五,工曹參判吳瑗,刑曹參判徐命彬,行司直任守迪,兼工曹判書申思喆,行吏曹判書趙尙絅,行司直李聖龍、柳綎等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明謙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趙明謙曰,近來在外之弊甚,以在外付標人,直捧禁推傳旨。

○傳于趙明謙曰,兵判勿爲牌招。

○以試官牌不進傳旨,傳于趙明謙曰,命牌則何論經筵與試官乎?政院不爲審察,極爲寒心。傳旨改書入之。

○權瑩啓曰,卽者守禦使閔應洙,以試官再牌不進後,走伏金吾門外胥命,使褊裨來納密符,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回諭。密符給之。

○傳于趙明謙曰,牌去來,各別申飭。

○傳于趙明謙曰,牌不進試官,雖尋常而酬應,其君豈不勞乎?政院牌去來,申飭。

○傳于趙明謙曰,未有如今番試官,緣於試官,氣候澌憊。明日法講停,牌去來催促。

○傳于趙明謙曰,其君不得寢睡,而如是勞攘,政院則就睡,而不爲申飭乎?承旨來詣協陽門外,試官牌去來催促。

○傳于權瑩曰,紀綱解弛,違牌日甚,至於今番試官而極矣。其君尙整衣以待,而其臣慢蹇爲事,此何分義?此何事體?經筵試官,無端撕捱,一日六牌,曾所無聞。六牌不進人,機張縣監除授,其卽下直,到任日,令道臣狀聞。四牌不進人,其衆所共知老病之外,竝禁推。

○趙明謙,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增廣監試、覆試一所,設場於本曹,郞廳上直,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瑩,以兵曹言啓曰,水原及南漢試才御史,旣已差出矣。兩處試才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十月十五日十八日十九日俱吉云。御史下去,以此推移設行之意,分付。而水原規矩單子,依前例書入事目,則規矩落點後,當磨鍊以入,而南漢規矩事目,則曾已啓下矣。試取吉日原事目,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謙,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大司成意啓曰,臣頃奉聖敎,連日入泮,嚴飭四學齋任,使之來詣,則或托下鄕,或稱親病,終不來會,不得已一倂施罰,差出其代。而其中三學齋任,亦以親病,不能入來,南學齋任申景閔,獨爲入來。一齋任行公,則通行四學公事者,自有前例,臣傳宣聖敎,反覆曉諭,元景夏所被罰榜,撤去四學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三學齋任儒長越廩之時,亦涉可駭。其在飭士習之道,豈可事無而置之。自本館一體停擧。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以至庸極陋,謬蒙聖上不世之知遇,擢置三事之列,居然六載于玆,而涓埃無補,釁疣徒積,國勢之委靡,民生之困窮,天災之稠疊,罔非臣之罪也。加以衰耗轉甚,疾病愈劇,精神筋力,落下無餘,雖欲自效於奔走簿書之間,亦不可得。惟有乞身投閑,公而無陷於大戾,私而獲延於孱喘,耿耿血忱,夙宵祈祝。今乃節次推遷,進據首席,是豈平昔夢寐之所期哉?臣自聞新命,驚懍戰迫,心膽隕喪,歷累日而不能定情。噫,輔相之職,孰不爲重,而至於元輔,位望之崇,管總之殷,尤自有別,祖宗朝以來,最所難愼。是以先輩名臣,膺大拜而陞至首揆者甚罕,任首揆而卒免顚沛者,殆絶無焉。況臣綿才薄德,本不合於謀國任政,尸素之誚,鍾漏之譏,蓋不勝其叢沓,而求退不得,冥升不止,復有此萬萬不似之隆命,福過則災,器溢則顚,理所必至,寧不倍加寒心。方當震雷荐警,艱憂罔涯之日,聖明之不愼於最當愼之任至比。臣誠不暇自恤,而重爲國家慨然憂歎也。見今右揆,新膺簡擢,朝野拭目,臣尤喜賀不已。進有德退不能,實是振勵修省之要道急務,而亦臣幸遂至願,得出生路之一機會也。縮伏恭俟,迄未聞駁正之論,不得不疾聲號籲,而情隘神昏,未暇畢暴底蘊。伏惟聖上,父母於臣,日月於臣,其必惻然而矜愍,懇乞察臣肝膈之悲辭,非循例克讓之比,深加量度,亟許鐫免,俾高位無辱,拙分少安,千萬至幸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以小子之涼德,遭此等之時,其所倚仗,惟在輔相。而枚卜之意,業諭入侍。而中宵無眠,仰三台之皎潔,顧鼎席之不備,待晨特命,三公允叶。上以幾望匡輔,下以幾望調劑,旣在大官,何辭例次。卿須安心,其勿過辭,宜卽視事,共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宋寅明箚曰,伏以臣之無狀,初豈近似於輔相之任,而前後叨竊,苟然充位者,居然六年之久,惟其忝在揆席之末,幸有仰成之所憒憒伴食,得免大何矣。卽者次輔之命,雖曰例陞,而右地多恧,私心增懼。況今災異驚心,艱虞溢目,彌綸維持之責,專在三事,則如臣已試蔑效者,豈容一味尸居於其間?且臣卽今疾病情理,雖於簿書期會之末,亦恐無以自力,撫念宿心,每自悼歎,區區祈祝,只在於早釋重擔,毋辱高位而已。伏乞聖慈,亟許遞改臣新授左議政之任,以重相職,俾安私分,不幸gg勝g萬幸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噫,以小子之涼德,遭此等之時,其所倚仗,惟在輔相。而枚卜之意,業諭入侍。而中宵無眠,仰三台之皎潔,顧鼎席之不備,待晨特命,三公允叶。上以幾望匡輔,下以幾望調劑,旣在大官,何辭例次。卿須安心,其勿過辭,宜卽視事,共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右議政趙顯命疏曰,伏以臣,千萬夢想之外,忽承台司枚卜之命,臣惝怳震悸,不覺心神之飛越,背汗之蒸透也。以臣無狀,猥蒙鴻造,十年之間,周流於內外權柄之地者,孰非踰濫,而若其辱聖簡而駭物情,於是乎遂無餘地矣。臣不敢知殿下奚取於臣,而乃爲此也?乃者雷異非常,皇天示警,殿下惕然驚懼,臨筵諮訪,繼又誕降絲綸,詞旨懇篤。蓋將奮發振作,思有以更新政化,上答天意,此實殿下一初之會,治亂安危之機係焉。而此時命相,乃歸之於至無似極不肖,萬萬出人下如臣者,前頭國事之僨誤,姑無論,殿下所以爲應天弭災之策者,不其左乎?而卽此一事,益所以感召天災也,豈不大可懼哉?弱才薄德,萬無承堪之理,而只足以累則哲之明,貽鼎席之羞而已矣。公議之地,早宜駁正,而恭俟數日,訖未有聞,始敢收拾神魂,略具短疏,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亟垂乂照,將臣新授議政職秩,盡行鐫免,仍命改卜賢德,以幸國事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卿枚卜,可謂晩矣,而惟昔日而遲徊,諒卿心而尙默矣。顧鼎席之不備,悶時象之艱難,其命卜相,其枚允叶。將相,國之所依。昔人云,國難思良相,是謂今日也。以其將而擢相,意豈不乎深哉?卿須體小子之此意,思卿兄之團忠,安心勿辭,其卽視事,弘濟時艱,弘濟時艱。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吏曹參判申晩疏曰,伏以臣老母,年迫七旬,痼疾在身,少失將攝,輒致添痛,居常沈頓,寧日恒少,近値晝朝異候,寒暖不適,感冒忒重,舊症倍劇,頑痰塞胸,氣火逆升,寒熱交作,咳喘且苦,食飮全却,委席涔涔,多般調治,有加無減。臣方左右扶護,煎迫以度,此際以經筵參講之無人,嚴召洊降,而在臣情理,實無晷刻離捨之望。萬不獲已,坐犯違逋,臣罪至此,萬殞難贖。玆將危迫之懇,仰瀆宸嚴之聽。伏乞聖慈,特賜矜諒,亟命鐫削臣本兼諸任,俾得專意救護,千萬至祝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護焉。

○校理李宗迪疏曰,伏以臣老母,宿抱奇疾,委身床席,居恒懍懍,寧日甚少,藥餌爲事,僅得扶將。臣之情理,豈有離捨供職之勢,含恩畏義,不敢言私,叨冒榮次,今且屢月矣。卽於入侍退出之後,得接家信,臣母宿病諸症,猝且添劇,頑痰作孽,時時昏窒,神識迷眛,飮噉專却,目今症形,實有難言之慮云。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此際以試事,召牌下臨,身在禁直,不得不黽勉趨承,而急於歸護,不遑他顧,敢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聖慈,俯諒臣焦迫之情,亟遞臣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副校理元景夏疏曰,伏以賤臣,自七月十一日以後,杜門屛跡,自分棄捐於明時,而誚罵蠭涌,鋒鏑蝟集。孑然畸孤之蹤,所仰庇者,天地仁而已,所俯燭者,日月明而已。拔之於罟穽之中,返之於枕席之上,一毛一髮,莫非我殿下洪造也。臣雖頑愚,亦異木石,淪肥浹髓,寧不知感,其在臣酬報之義,磨以頂踵,固所不辭,蹈以湯火,亦所不避。竊自念顚沛羞辱之餘,泥滓遍體,萬緣都灰,區區微願,只欲歸伏丘壟,以畢殘喘,至若彈冠結綬,揚揚榮塗,則雖極無恥,其忍萌心。嗚呼,臣所自廢者,殆賦命之窮,而顧其情則悲矣。科目之身旣非遺逸,世祿之家,與同休戚,幸而遭逢堯、舜聖君,猥受曠絶之殊知,更荷曲全之至渥,使其踪地,如無萬萬危蹙,則臣安敢乞其退乎?曩臣經過,言之凜魄,譬如縱舟於瞿塘灎澦之險,駭浪拍天,廉石侔戟,一失其勢,則破碎糜潰,無以脫性命,而賴天之惠,全活其生。回思風波之恐,尙有寢驚而夢愕,今若反忘其險難,復欲鼓柁於不惻之洪淵,臣必知其淪溺矣。事君之義,雖曰報國爲重,報國之道,亦以安身爲本,身不得安,國何由報?敢懷傷弓之心,稍爲避繳之謀,此臣所以流涕告訣於明主者也。抑臣聞蛇雀異類,尙知感恩,葵藿無情,猶能向日,名之曰人,而雖至愚至迷,一端秉彝之心,亦知其愛君而報國矣。臣固不肖,竊嘗奉敎於君子,人臣事君,一其心而已。禍福利害,惟此一心,進退語默,惟此一心。如使臣,隨俗改操,二三其心,是誠難信之臣,此不但欺負殿下,而難逭於顯戮,鬼神必殛之矣。十顚九蹶,臣誠狼狽,斷斷一心,尙未忘和協二字。移山之愚,人雖共嘲,塡海之誠,臣亦靡悔。今日治道,非和則難,人主一心,萬化攸本。君心和而朝廷可和,朝廷bb和b而百官可和,百官和而萬民可和,萬民和而四方可和,四方和而陰陽調風雨時,天地萬物,咸囿太和之域,而王道終矣。《中庸》曰,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朱子釋之曰,天地萬物,本吾一體,吾之心正,則天地之心亦正矣。吾之氣順,則天地之氣亦順矣。夫何上帝疾威,轟雷之警,再告於六七日之間。臣中夜蹶起,繞壁彷徨,仰觀俯察,天人一理,可不懼哉?禍亂之機,雖伏於冥冥,而危敗之形,已著於昭昭,宜殿下惕然憂畏,減膳責躬,親降哀痛之敎也。《易》曰洊雷震,君子以戒懼修省。弭災應天,亶在於君臣上下戒愼恐懼,而不偏不倚,操以靜約,又在殿下之一心也。嗚呼,鼓之以雷霆,潤之以風雨,相盪相摩,剛柔互用,乾坤玄妙之功也。人主履繼天立極之位,而敬用五事,乂用三德,所以致位育之中和也。肅乂哲謀,思作睿聖,卽殿下內外持敬之工夫,而平康正直,剛克柔克,撫世酬物,因時制宜,是所謂三德,而箕聖皇極之大本也。臣雖不敢以儒臣自處,而値此遇災求言之日,雖草野疎逖,亦皆應旨,臣以經幄舊物,不忍泯默無一言,敢貢愚忠,仰瀆崇聽,惟殿下恕其狂瞽而留神焉。臣屢違嚴命,罪戾深重,惶蹙待勘,今已九日。儒罰纔解,召牌又辱,畏分怵義,謹此隨詣,而咫尺禁扃,進身無路,鈇鉞在前,有死而已。伏乞聖慈,亟賜鐫削,以嚴邦憲,以安賤分,臣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其陳者宜勉,而其駭擧,何足介意?而無更踰,又何撕捱?在下雖譏斥,在上惟當用之。勿辭,從速察職。

○公州幼學南極明上疏。答曰,省疏具悉。以草野之士,首上應旨之章,其用嘉之。可用者,問于大臣處之。傳于權瑩曰,以民事陳疏,故允從,而大臣入侍時,欲爲出示。原疏留中。

○十月初二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沈星鎭,侍講官李宗迪,檢討官李命坤,假注書任師夏,編修官徐琛,記事官林象元入侍。星鎭曰,以知經筵之不進,法講不得爲之,知經筵竝推考,何如?上曰,承旨之言誠然,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星鎭曰,別兼春秋金漢喆,雖有實病云,而旣入闕內之後,不爲入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象元曰,漢喆果有實病,以翰薦事入來,而入侍則難矣。星鎭曰,別兼春秋所達煩屑,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李宗迪讀《大學衍義補》,自武帝元朔,至惟上之命。李命坤讀,自後漢王霸,至勿以書生過慮。沈星鎭讀,自宋仁宗,至此法今亦可行。任師夏讀,自高祖十一年,至寇非大至。徐琛讀,自武帝時,至總兵之職。林象元讀,自陸贄上言,至不可偏循而已。宗迪曰,凡內外位著,孰不宜愼簡,而邊圉之任,尤宜難愼也。上曰,然。宗迪曰,人君例以方內之粗安,忽於疆場之事,甚非保邦之道也。非但爲疆場之事,處燕安而忘憂患,實古今人主之大戒,政宜體念處也。上曰,其言,好矣。宗迪曰,好利不如好義,好義則自然有親上死長之心矣。上曰,然。命坤曰,上番之言好,伏望體念。上曰,當體念焉。宗迪曰,陸宣公之言邊事,剴切的確,宜寫一通,置諸坐側云者是也。上曰,然。宗迪曰,此卷,蓋無可達之文義矣。上曰,丘濬之言云,太祖、太宗,起於兵間,故知兵事。凡事經歷而後知之,予則少時多年侍湯,故未嘗知民事矣。上曰,所餘冊子,懸吐乎?宗迪曰,臣等各受一冊懸吐時,不在館職者,亦當分授,而窘急,恐未及矣。是可悶也。諸臣退出。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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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呈辭在外。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坐直。右副承旨宋敎明。同副承旨權瑩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權瑩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星鎭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尹鳳九,掌令閔墡,持平洪正輔在外,掌令洪得厚呈辭,持平尹敬周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權瑩,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成殷錫,以禁衛營別驍衛別將,別驍衛等中日試射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判決事黃梓,昨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權瑩啓曰,守禦使閔應洙,謂有禁推之命,使其軍官,來納密符。禁推傳旨,旣已捧入,則密符似當修入,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姑爲修入。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江原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金化前縣監洪致厚,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洪致厚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平安監司趙觀彬再疏,纔以縣道上來,而初疏承批之後,謂有身病,又入縣道之章,事體未安。還爲下送,何如?傳曰,允。

○戶曹判書李秉常疏曰,伏以臣,伏蒙恩暇,來省先壟,仍行貤贈焚黃之禮,情理獲伸,恩榮罔極。私心之感激圖報,惟在生死隕結,豈不欲歸趁期限,益竭駑鈍,以效此區區忱誠,而舊疾新恙,迭發交劇,落席㱡㱡,無路起動,不得不冒死哀籲焉。臣本稟氣虛脆,自少善病,中間痰火,尤爲必死之症。向在十數年前,已有朝夕凜凜之慮,特以年來,屛處閑地,專意調息之故,僅得綿延支活,以至今日。而其奈屢喫風霜,傷損旣多,漸迫桑楡,衰敗忒甚,卒至有昨年風喎之病,雖姑幸無死,而此已臣末疾也。又此度支重任,豈臣所堪,而始旣冒供,他職不敢,此獨求免,自知不似,猶且冒昧承膺。善理財賦,初非可論,謹守管鑰,亦所不能,蹲據半年,徒爾耗盡舊儲,而此特才智之所不逮,若其心則未嘗不晝夜焦思,勉自殫盡。酬應浩多文簿,句檢瑣細事務,些少精神,旣已耗失無餘,再當極熱都監之役,鎭日奔走,繼膺遠陵整理之任,閱旬驅馳,身亦殆不能支吾。及至歸伏楸下,形神稍定,有若遠路行役之人,少許休憩,始覺澌憊,四支百骸,節節皆痛,昏昏奄奄,如將就入地中,而此則猶可諉積勞例祟。惟是秋初感患,仍作惡寒之症,始者間二日輒發,有同氣瘧,今則無日不發,日或三數發,發又必大寒戰,肺火脾土,或盛或敗。人之所賴而生者,惟寢與飯,而此皆全失,仍以達宵咳喘,咆哮如雷,非時泄瀉,轉轉成痢,此係目下危急之甚者也。諸般病狀,不敢一一毛溷,只擧其梗槪者亦如斯,顧此老氣,其將幾何而盡也?然猶身無擔負,任便調將,或可萬一回生,不幸而死,亦將安心歸化。而地部凡事,無論巨細,長官例主之,內而百司,外而各道之文牒,下而都民貢物之例下者,少遲時日,爲弊萬端。又況秋務孔殷,年事大歉,責應煩緊,尤倍他時,而今乃一竝停廢,已浹旬望。臣每念至此,憂慮熏心,疾勢隨劇,將以促其死耳。微臣死生,固不足恤,而其如國事,何哉?且臣於內局藥價事,竊不勝惶悚之至。當此經費大縮,凡百節省之日,雖在例應下之數,不害參酌權減,則今此過十年已減之物,豈可輕許復舊?且每石三匹,只是元貢恒式,則係是別貿,而別貿例給二匹,臣恐大臣,或未詳此例,而他皆依例上下,獨於莫重御藥,勒減應給之價。誠如大臣之言,則問備薄罰,不足以贖此罪戾。見今使行,日期漸迫,而緣臣在外,無以奉行成命,此亦臣當遞之一端也。伏乞聖慈,俯諒臣情病萬萬難强之狀,亟命鐫罷臣見帶職名,俾危喘少延,重務無曠,以爲兩便公私之地,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傳于趙明謙曰,輔國重臣,事體雖別,而君命亦豈輕乎?上來後,此等陳疏,亦無不可,而政院不察捧入,原疏給之。

○左議政宋寅明箚子。答曰,省箚具悉。於此有下問下敎者,入侍時當下敎。仍傳曰,遣史官傳喩gggg諭g。原箚還入。

○領議政金在魯箚子。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批悉其意,何過至此?今之廷,惟有大臣,宜顧國事,宜顧國事,其卽視事,其卽視事。況卿之忠厚寬公,允叶輔相,立身昔年,今亦晩矣。體此殷勤之意,體此殷勤之意,安心勿辭,卽日視事,弘濟國事。所陳者,旣喩於左相之批,入侍時,當下敎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傳于權瑩曰,領相箚子留中。

○持平尹敬周疏曰,伏以臣之八耋偏慈,素患風痺之疾,自經今夏再感之後,症甚危惡,五朔彌留,日夜懍綴。顧此情理,夫豈有一刻離側供仕之望?而向叨春坊之除,爲瞻岐嶷之表,黽勉出肅,而試院考校之命,又下於持被之日,便同往役,不敢言私,一望牢鎖,度日如年。及夫拆榜,有新除之命,非不知叩謝事急復命義重,而忽聞母病觸寒危急之報,他不暇顧,投疏徑還。幸蒙慈覆之天,曲賜歸護,恩私所被,感結無涯。而念臣母病,係是再中之風,患醫家所謂難治之症也,身方貼席,手不擧匙,知覺昏錯,粥飮專却,惟以獨蔘爲命,已踰一旬。人子至情,決無片時離捨之勢,此實同朝之所共悶怜者也。苟非然者,當此災異洊疊,上下警惕之日,臣非木石,旣帶臺銜,尤何敢萌一分退縮之計乎?目今情境旣無隨牌赴闕之勢,亦無操筆構疏之暇,倩人略入文字,涕泣陳懇。伏乞聖慈,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仍命選部,永無檢擧,俾得自盡於救護之誠,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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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呈辭在外。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右副承旨宋敎明。同副承旨權瑩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雷動,電光。

○下直,蛇渡僉使姜宇柱。

○趙明謙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權瑩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尹鳳九,掌令閔墡,持平洪正輔在外,掌令洪得厚牌不進,持平尹敬周陳疏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守令署經,尙未擧行,亦甚未安。兩司除在外、陳疏受由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秋曹以詞訟劇地,不可久無長官,而當此事務方殷之時,尤不可一日暫曠。刑判作闕,今已多日,卽令該曹,開政差出,仍卽催促行公,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尙絅金吾待命,參判申晩親病陳疏受由,參議李周鎭進,右副承旨宋敎明進。吏批啓曰,卽接司饔院牒呈,則主簿李翊之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判書趙尙絅,金吾門外待命,參判申晩,親病受由。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金始炯爲刑曹判書,朴弼均爲刑曹參判,尹淳爲知經筵,徐宗伋爲同經筵,朴春普爲高山察訪,宋翼賢爲金化縣監,金致垕爲定州牧使。

○兵批,判書鄭錫五未肅拜,參判鄭來周入直進,參議柳復明監試覆試試官進,參知徐命珩病,右副承旨宋敎明進,副護軍韓顯謩、郭千重。

○傳于權瑩曰,召對爲之。

○權瑩,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九月二十七日,大臣、備局堂上入侍時,捕廳罪人李夏躋,周牢究問事,榻前下敎矣。依下敎周牢三次,逐條嚴問,捧招以入,而頑忍特甚,性且巧惡,諸般究問之下,以不成說之語,終始粧撰,諱不直告,情狀極爲痛惡。各別杖問,期於得情。小貞則亦依筵中下敎,當爲杖問,而受杖已過旬餘,而杖毒尙爾危重,今若加杖,徑斃可慮,故爲先施威嚴問,則與其初招,大相逕庭,指東指西,顯有隱情。待其杖處差歇,杖問,何如?傳曰,知道。夏躋所招,極爲巧詐,此不承款,曰有國法。嚴杖究問。

○權瑩,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別抄武士別武士別破陣京標下軍兵,秋等射砲用劍,各技藝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頹落處,今已畢築。把守軍兵,依例撤罷,女墻仍爲改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戶曹參議尹東衡疏曰,伏以,臣禍故餘生,疾病沈篤,淹伏窮山,作一未冷之屍,雖涵濡聖澤,尙延一縷,而朝夕危喘,只竢就木之期。卽於千萬意外,伏蒙地部佐貳之命,臣誠驚惶感激,踧踖隕越,莫知所以爲計也。卽臣道理,惟當擔曳前去,一謝恩命,少伸象魏之戀,仍陳丘壑之懇,還歸故土,安意就盡,而奈臣凜凜殘骸,澌綴僵頓,自强無力,欲起還仆,宛轉床笫,日復一日,罪犯慢蹇,悸慄無地。臣若有一分氣力,可以蠢動,則犬馬之齒,未及七十,趨走供職,乃臣常分,尙亦何心?自諉以衰落,甘自陷於違傲之誅哉?恩召所迫,病未祗赴,情窮理極,覓死不得,輒以疾痛之私,號呼於旻覆之天,仍暴痼廢之實狀焉。臣等受氣甚薄,尫羸虛脆,方其壯時,固不逮人,自經草土以後,衰朽陡劇,形殼換脫,知覺昏翳,行步蹣蹇,言語錯亂,種種耗敗之形,已到十分地頭。庭戶之間,扶杖乃行,尋常應接,前後遺忘,似此筋力精神,已非陽界人事,至於周旋班行,更備驅策,則誠無可望,撫念殘生,其亦慼矣。臣之病狀,如不至此,則臣雖至愚,粗解分義,春間除旨之下,豈敢息偃在家,不爲趨承,而前後大庭山呼之日,豈敢頑然不動,一任常節之廢闕也哉?況臣身帶軍銜,久在下土,致使至嚴之朝禁,因臣而壞了,其懷便蔑法,又添一罪矣。臣雖死亡無日,情切首丘,而律以邦憲,萬殞難贖,尙賴涵貸之恩,汔gg訖g免司敗之刑,臣於此,益增惶悚,若隕淵谷。今反以罪累之身,重紆除召之寵,臣是何人,有罪而幸逭,隨之以美官哉?此在朝家處分,所損誠爲不細,而其在官人之方,決不容以積釁癃醜之物,混處於濟濟之列也,明矣。伏乞聖慈,天地父母,察臣至懇非假飭,燭臣負犯無可恕,特罷臣職,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靖私義。且命選部,勿復檢擬,以重公器焉。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正言李聖海疏曰,伏以,臣以決難出之身,叨決難冒之任,陳疏而未蒙恩遞,尋單而見阻喉司,一向虛帶,悚蹙彌切。且臣有懇切之情,玆敢冒死號籲於孝理之下。臣之老父,年迫七旬,衰病侵尋,居常懍懍之中,近緣日候乖常,寒暖不適,素患土祟,挾感添重,咳喘苦劇,達宵叫號,頑痰上升,有時昏眩,食飮專却,氣息綿綴。臣以煢煢單孑之身,獨自扶將,不忍暫舍,而顧臣所叨,旣非冗官漫職之比,則豈容其一日虛縻,以益瘝曠之誅哉?玆詣闕外,悉暴私懇。伏乞天地父母,諒臣情理之煎迫,將臣職名,亟許鐫改,以便救護,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十月初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韓師得,侍讀官鄭履儉,檢討官李命坤,假注書任師夏,記事官李長夏,記注官朱杞入侍。履儉讀《大學衍義補》,自《周禮》職方氏,至令有司。命坤讀,自張栻,至以上四方。上曰,止。孔子欲居九夷,九夷之稱,固知與他不同,而丘濬,以我國,謂之東夷,非矣。我國素稱禮義之邦,豈可斥之以夷乎?下編備述東國事,列朝事大之誠,不覺感愴,故令止之耳。履儉曰,雖以濬之論見之,我東不與他等也。上指太祖御諱粘紙曰,是先朝事乎?履儉曰,前規然矣。履儉曰,前二編,無可達之文義矣。上曰,濬雖於我國,多稱譽之言,文義汎濫,如匱懸吠犬之策,迂闊特甚,誠可笑也。履儉曰,來則禦,去則備之說,非止爲禦戎之術。君子爲學進修之方,人君遇災修省之道,皆可推而用之。人之爲學,若有過則勇於必改,而禦戎之急,雖其無過之時,其所戒愼勉勵,如備賊之爲,至於遇災也,其修省警懼之心,亦當如是。其事雖殊,而其理則一也。上曰,然。命坤曰,爲人臣,有假鎭靜之術,掩其無能之跡。爲上者,不可不察也。履儉曰,呂祖謙所論何可爲三字,甚害事。人若過於自歉,每事輒曰,我何可爲,而退托無所爲,則豈有進益成就之事乎?上曰,所達誠然,而若遇事輕銳,則亦有弊矣。李斯、趙高,廢法而亡。王安石,太作用而誤國矣。履儉曰,安石與李斯異矣。上曰,安石,眞小人也。履儉曰,近來天災荐疊,驚懼,何如?伏見備忘,聖上修省之誠,靄然於言外。臣久違天陛之餘,復此登筵,適當求言之日,豈無願忠之誠,而知識鹵莽,言辭拙訥,無所建白,實甚惶愧矣。第念如此之時,人臣之告誡君上,其目甚多,如恢公祛私,開言路振紀綱,務蕩平節財用,恤民隱許多條目,無非緊切,而第以目今第一痼弊言之,無過於不誠實三字。上自朝廷,下至閭巷,徒尙文具,專事虛僞,無一毫誠實底意思。今日百弊,皆由於此。以誠實導率之責,豈不有望於君上乎?伏望體念。上曰,儒臣之言最好矣。履儉曰,臣纔自北關來,於北路事,有可達者矣。上曰,年事,何如?對曰,今年北路凶歉,殊非等閑。己酉有水患,而只南關八九邑被災,北關則免焉。辛亥凶年,而各穀猶不至全失。丁巳亦稱凶歉,而北關只被災,而南關登熟,故移南關之粟,而賑北民矣。至於今年,則一道同凶。聞監司言,六鎭三四邑外,皆將設賑云,且聞老農之言,八九十年來,以丙子最凶,而今年殆與丙子等云矣。上曰,聞儒臣言,凶年可知。丙子遣御史賑矣,今年則當專委道臣。道臣仍任,良有意也,從當以此意,報及於道臣矣。履儉曰,聞道臣言,銀木自備者,多欲納於朝家,而請得賑穀云矣。履儉曰,搜括人才,聖朝之急務,而北路之人,多可用者。定平前都事李格,咸興前掌令朱炯离,前察訪韓宗濟,前正郞魏昌祖,皆是可用之人,其志操才諝文識,求之京華之人,鮮有其匹,而今皆罷官窮居,實爲可惜。其中咸興前察訪李載春,卽穆祖大王後裔也。四大王後裔,未有科甲矣。載春能於辛亥本道別科爲壯元,廑得一馬官,意外見遞,窮居鄕曲,豈不可惜乎?本道以豐沛之鄕,凡有人才,誠宜調用,而至於載春,尤爲可貴,況其爲人,雅正而有才,可堪職任。時任文川郡守李寅賓,亦咸興人也,家在近邑,而慈詳剛明,且能守法不撓,其治績,幾爲南關列邑之最,誠可嘉矣。上曰,聞所達,不覺歉然。勝國子孫,尙命甄用,李載春曾覽榜目,然覽其名,豈知我國璿派之人,若是沈滯乎?其令該曹,卽爲甄用。朱炯离往事雖迂闊,豈可以此滯其人乎?調用。魏昌祖曾於殿講,覩其人,以時左相所達,有調用之命,而爲騎郞矣,豈知無故作散而在鄕乎?推此可知用人遐方之難矣,亦銓曹之非矣。申飭銓曹,卽復調用。李格亦爲調用。李寅賓曾於入侍,知其人之精詳,覽其殿最,亦知善治。今聞儒臣所達,近故鄕之人,其能治而幾爲南關之最,極爲可嘉。右職調用,可也。出擧條諸臣退出。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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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呈辭在外。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坐直。右副承旨宋敎明。同副承旨權瑩。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星鎭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堂上不齊,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尹鳳九,掌令閔墡,持平洪正輔在外,掌令洪得厚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尹敬周陳疏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史官二員待命事,命下,而史官不備,宣傳官一員,代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明謙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傳于趙明謙曰,儒臣上下番,持所餘《大學衍意補gg大學演義補g》入侍。

○傳于趙明謙曰,今日法講停。

○傳于沈星鎭曰,日寒如此,薄衣軍士,襦衣題給。

○傳于沈星鎭曰,日寒如此,宿衛軍士,空石題給。

○傳于沈星鎭曰,軍士點考單子啓下後,襦衣給之,則必致日暮,一邊點考,一邊衣之,而單子啓下,盡爲給着後閉門。

○備忘記,史官二員待命,騎馬六匹立之。

○沈星鎭,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李夏躋,各別杖問得情,小貞待其杖處差歇,依下敎杖問得情何如事,草記批旨內知道,夏躋所招,極爲巧詐,此不承款,曰有國法,嚴杖究問事,命下矣。夏躋本性凶狡,一自周牢之後,必欲自盡,累日不食,觀其氣色,若使準杖則徑斃可慮,故不得已參酌度數,嚴杖窮問。而其所許多發明,姑不暇論。此獄肯綮,都在於夏躋之妻與子食肉因病與否。而其妻之本無病狀,其子以的呼之症,彌久作痛之狀,其强近嫡族中,有立證之人。而夏躋不知自戢,强引前招之辭,非但縷縷抵賴。小貞招內,使渠等,先爲出去云者,極爲可疑,故更爲盤問於夏躋,則元無是事,極口發明,情狀尤極絶痛。各別嚴杖,期於得情。熟手崔旕同,旣與夏躋同處,則其出入之說,可以詳聞,而敢以不知納招,情狀亦極痛惡,平問之下,難以輸情,爲先周牢嚴問。小貞杖處,尙今未歇,姑觀病勢,嚴加杖問,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以齊陵改莎草事,禮曹郞廳繕工監監役,領役部將出去時,延曙驛卒,牽馬入金虎門內,儀仗軍士守門軍卒等,旋卽驅出云,聞甚驚駭。同門守門將招致,問其曲折則以爲,部將廳下人,驛人催促之際,迷劣驛卒,不知門內入馬之禁令,牽馬入門內,故不勝驚駭,還爲逐出云。此與放馬突入有異,而常時不能禁斷,推此可知。守門軍卒及牽馬闌入驛卒等,自本曹從重決棍,當該守門將李慶元,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自陞元輔,寢驚寤愕,歷日靡定,初章控乞,實瀝血懇,而誠微辭拙,未能感孚慈聽,視同例讓,邈不開許。日昨陳見之箚,箚首不過臣方力辭新命一句,而反徼不常之恩批,奬予責勉,尤益隆重。臣惶感之餘,抑菀悶塞,愈不知所出。前批諭以旣在大官,何辭例次,竊恐日月之明,猶未能深加秤量也。夫例陞之職,如京兆之左右尹,誠無輕重之可論,若乃政院諸承旨,固亦循次陞降,而至於長席,則必其人可堪然後乃授,厥或偶有例陞,而不厭人望,則輒皆必遞乃已,況於元輔之重乎?臣之庸虛衰劣,莫逃於聖鑑之下,苟當新卜將陞之會,則聖上宜思所以預許恩副,俾去其地。而今乃不問人器之稱否,一任循次而例陞,此豈祖宗朝以來,最愼元輔之意哉?臣於相職,本豈近似,而逃遁不得,黽勉冒承。才薄而不足以謀大,力小而不足以任重,望輕而不足以鎭俗,六載尸素,徒積罪咎,平時悸懼,對人慙靦,旣不稱於居亞,矧敢望於領首。加以年益衰而病益痼,形殼徒存,氣血全耗,精神不能照管於事爲,眼視不辨尋常之文簿。苟非疾劇委頓之日,則雖嘗拚死强策,奔走於職役,出入於筵席,而其實長時澌綴,百般呻楚,了無生發之意,比如駑駘力盡,決難任載。姑且卸鞍放牧於長林豐草,或冀其萬一得生,而不然而顧反益加重擔,隨以鞭勒,則其斃也,可立而待。以聖上之眷恤微臣,必有以卸鞍而求生,又何忍益其擔而促其斃乎?衷情悲迫,言不知裁,毫無假飾,亦非過溢。懇乞天地父母,哀之憐之,亟鐫臣新授職名,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幸甚。曉來雷異又告警,安知不專由於臣也?臣誠一倍懍然,憂心悄悄,待朝封章,只願遄被譴何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告之批悉諭,卿何不顧國事,尙不行公乎?此豈恒日所望於卿者,此豈恒日所望於卿者?疊異良由不德,方切懍惕,卿何引咎。其況此等之時,豈不卽起視事。方今卿宰,其無行公者,下敎卿等,處分後其可了當,豈可因循其日乎?卿須體小子之至意,安心勿辭,其卽視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提學金鎭商疏曰,伏以臣,向叨見職之日,陳章請罪,反承優批,其後伏聞有在外儒臣禁推之令,恭俟嚴命,乃蒙順遞,曾未幾何,又此還授除旨,召命絡續下辱。臣是何人?罪輒倖免,恩獨偏被至此也。臣實感泣惶愧,不知死所。念臣旣退難進之狀,癃癈無用之實,已經聖明之所俯燭,而又自昨今年,遭罹變故以來,憂傷疾病,已無生人貌樣。其身世之窮獨,情境之悲涼,俱不足言。而所可痛恨者,因一立後事,馴致無限紛鬧,上而溷瀆天聽,下而忝辱祖先,終至罷旣定之倫,傷至親之情。自古無子者何限?而豈有如臣所遭者哉?每一念之,如醉如癡,萬事灰心,百病侵身,人而似此,生不如死,尙可復責以仕官之事乎?若臣當初猥越疏請之罪,終不宜逭,雖以殿下止仁之念,或不忍遽加誅譴,而亦不當假以恩數,收召不置,有同無故之人也。臣近仍心火所發,不覺出門,轉往畿、湖之間,所患膈痛,挾感大作,舟載還歸,昏不省事者累日。一疏陳暴,今始廑廑,臣罪至此,尤大矣。伏乞聖慈,俯諒臣危苦之情,沈痼之疾,亟鐫臣職,且治臣罪,以安私分,以嚴公法,仍置臣於仕籍之外,得以優遊畎畝,以卒生成之澤,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撕捱過矣。此等之時,豈可在外?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吏曹參判申晩疏曰,伏以今日開講有命,經筵官或在外或有故,獨臣可以入參,而竊有私義之危臲者。臣父日昨,見擬試望,而病在牀席,不得已屢犯違逋。顧其老病實狀,雖蒙聖慈之俯察,倖免諸試官禁推之中,嚴敎之下,不勝惶隕震懍,見方席藁於金吾門外,日俟威命之降。而臣則挾策登筵,處若無故,實非私心之所敢出。顧今情地,斷無晏然進參之勢,而莫重法講,又若緣臣而停止,則其爲惶悚,尤萬萬矣。臣於是,去就兩難,徊徨踧踖,不知所以爲計。玆敢略暴危迫之情,仰瀆宸嚴之聽。伏乞聖明,俯賜鑑燭,亟命鐫遞臣經筵之任,回授無故之人,俾得備員參講,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嚴邦憲,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撕捱過矣。勿辭察職。

○十月初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儒臣上下番,持《大學衍義補》入侍時,左副承旨趙明謙,校理鄭履儉,修撰李命坤,假注書任師夏,記事官李長夏,記注官朱杞入侍。上曰,持二卷入侍者有意矣。讀後當下敎而處分,先爲讀之,可也。履儉曰,所講冊子,未盡懸吐矣。上曰,緦小功之察,讀之,可也。履儉曰,御諱初不詳察,臣等惶恐待罪矣。上曰,儒臣新入,不能照檢無異矣。只讀大文,可也。履儉讀,自元亨利貞,至日新之謂盛德。命坤讀,自堯典曰若,至皇極。上曰,止。儒臣泛看,其覆紙不能詳察,蓋以新入之故也。昨日講後,予則怵然歉然,欲早使入侍,大臣亦欲入侍,而太似大事,故止之矣。向者謬聽李宗城之言,進講《衍義補》,而陳德秀《衍義》,至矣盡矣。丘濬之《衍補》,未免泛濫,至於下梢,尤甚迂闊,如昨日所講,懸犬於匱者,豈非可笑乎?我國江原道,古稱濊貊之鄕,未知何所據,而惟我東邦,檀君之後,箕聖敷八條之敎,自古稱禮義之邦矣。濬旣以禮義稱之,而編於夷貉之種,甚非正名之義也。昨日見此,而命停下編者,蓋有意而然矣。野史尙欲釐正,況進講冊子,不察而刊出,心甚怵然,是予不能作事謀始之過也。此非聖經賢傳,此下編,問於領事而去之,可也。在內者自內洗草,在玉堂及諸處者,盡爲洗草,可也。履儉曰,是臣等罪也。上曰,如以儒臣非之,則豈不下敎乎?且予旣不察,何暇責儒臣乎?上曰,唱準輩,無乃不知爲御諱而然耶?履儉曰,臣等尙不覺察,唱準輩何足責乎?上曰,注書書於草冊,御覽冊子校正,若有訛誤之字,則推治唱準,法典所載。而況莫重之字,不能校檢,循例鋟梓,極涉可駭。當該校正官,令該府處之。校正唱準,令攸司從重勘處,可也。出擧條履儉曰,江原道稱濊貊之鄕云,而今何可的知乎?上曰,箕子以前,或以貊名,而箕子以後,則似必不然矣。上曰,檀君與堯竝立,則東邦之開創,差後於中國,而箕聖以後,禮義大備矣。履儉曰,箕子之後,禮義肇修,入我朝後大備矣。上曰,凡事當愼重,玉堂上番,問於領事及諸大臣後,稟告而擧行,可也。上曰,《朱子語類》,必無如丘濬之言矣。上曰,《資治通鑑》繼講,誰所陳達乎?履儉曰,今領相所達也。履儉曰,《語類》,儒臣各各懸吐,而尙無一冊入來,且聞取質於大提學知經筵云然,則尤爲遷延矣。上曰,只可取質於大提學及一經筵官,何可遍及耶?命坤曰,臣待罪經筵,當此災異之時,豈不欲陳戒,而臣知識鹵莽,況且照例應文,只是循蹈而已。昨日上番所達誠實二字儘好,臣亦以此仰勉焉。上曰,所達好,當各別留意。諸臣退出。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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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呈辭在外。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未肅拜。同副承旨宋敎明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仕直李應協。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火星入鬼星。

○趙明謙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沈星鎭啓曰,大司憲李匡德,執義尹鳳九,掌令閔墡,持平洪正輔在外,掌令洪得厚牌不進傳旨未下,持平尹敬周呈辭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成殷錫,以禁衛營別驍衛別將別驍衛等,中日試射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敎明,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副修撰李命坤,以親病陳疏徑出,下番將未免闕直,事體未安。副修撰李天輔,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明謙曰,領相入來,當爲入侍,而左相亦爲入來,同爲入侍。

○宋敎明啓曰,左議政宋寅明,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引見。

○傳于宋敎明曰,機張前縣監郭千重仍任。

○沈星鎭啓曰,今日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申晩牌不進,參議李周鎭進,右副承旨宋敎明進。吏批啓曰,卽接造紙暑gg署g牒呈,則別提田興齊,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刑曹佐郞趙載一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判書趙尙絅,參判申晩,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申宅夏爲承旨,徐宗伋爲大司憲,尹彙貞爲大司諫,安相徽爲執義,李潤身爲司諫,權賅、朱炯离爲掌令,兪宇基爲持平,李光湜爲獻納,尹淳爲禮曹判書,權𥛚爲禮曹參判,尹容爲右尹,鄭羽良爲同義禁,李宗白爲禮曹參議,宋秀衡爲判決事,金致慶爲監察,金泰衍爲加平郡守,鄭惟一爲江原都事,申思喆爲內局提調,機張縣監郭千重仍任事,承傳,兼執義洪昌漢,兼持平兪宇基減下,以南泰耆爲正言,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宋敎明。

○兵批,判書鄭錫五未肅拜,參判鄭來周病,參議柳復明監試覆試試官進,參知徐命珩入直進,右副承旨宋敎明進,副護軍朴弼載、尹鳳九、閔墡,副司直李匡德、權瑩、李濟遠、洪正輔,副司果元景淳。

○宋敎明啓曰,卽者副修撰李命坤,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臣鄭履儉,以冊子事,奉命問議於時任大臣處。則領議政金在魯以爲,今此《大學衍義補》,臣未曾看過一遍,今仍下敎而考閱,則其初不能豫稟,徑先刊出,實甚惶悚,而尙幸丘氏敍事摠論,別無大段誣逼之語矣。雖然,聖意旣不安於開刊,進講,亟欲拔毁,則誠亦允當。第念今若拔去卷之百五十五全篇,則不成編秩次第。臣意則只令拔出本朝文字而洗去之,直以日本,承接於女直gg女眞g之下,更爲印付三數張,以行于世,則恐爲得宜。當初印出時,旣無頒賜之件,到今推尋改正,似不難矣。左議政宋寅明,與領議政議同。右議政趙顯命以爲,不敢以大臣自居,不得獻議云矣,敢啓。傳曰,依議施行,其卽擧行。

○宋敎明,以京畿監司啓本啓曰,判府事兪拓基,月廩不爲領受,何以爲之?傳曰,令本道更爲輸送。

○沈星鎭,以兵曹言啓曰。傳曰,日寒如此,宿衛軍士,空石題給事,命下矣。空石例自戶曹,分付軍資廣興兩倉,使之進排矣。今則日勢已昏,城門盡閉,今夜之內,勢不得運致云,待開門輸來分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傳曰,日寒如此,軍士點考單子啓下後,襦衣給之,則必致日暮,一邊點考,一邊衣之,而單子啓下盡爲給着後,閉門事,命下矣。依傳敎,闕內元軍,一邊點考,一邊襦衣給着,而元軍中兩所場中進去之代,雇軍之類,依例勿爲擧論。至於場中元軍及外處元軍,今方發遣郞廳摘奸,而散在各處,追後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傳曰,日寒如此,薄衣軍士,襦衣題給事,命下矣。發遣本曹郞廳摘奸,薄衣者二百五十二名,別單書入。而其中闕內元軍六十三名,襦衣已爲分給矣,其餘外各處一百八十九名襦衣,亦令該曹,依此數卽爲題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近來試官違牌,實爲弊習,而亦無如昨日違牌之尤爲紛紜。此固紀綱不嚴之致,而若論其失,全由於該曹擬望之苟簡。卽今正卿,雖爲艱乏,至於宰臣,則有文望無故在京之人,亦自不乏,而艱辛分排,致令達宵請牌,仰煩聖上之勞攘,事體道理,極爲未安。試官擬入,禮曹當該堂上,罷職,何如?傳曰,允。

○宋敎明,以加上諡號都監儀軌廳言啓曰,《都監儀軌》,今已畢修正,粧纊以入,而其餘四件,各處分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敦義門北邊體城頹毁處,今已畢築,而女墻則仍爲始役矣。體城旣已完築,把守軍,依例撤罷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敎明,以監試會試一所應辦官,以諸試官言啓曰,今日終場擧子入門後,以四館所入門單子計數,考準於京外榜目,則其數相左,故使擧子,各自書納擧案。則其中二人,不肯書名,仍有閃避之擧。捉入査問,則其一,自稱茂朱陸鴻晉,而取考京外榜目,則元無其姓名。其一,自稱長水陳聖德,而取考榜目,則雖有其姓名,聞其姓貫及曾祖名,則皆以不知爲答。年歲與居住,與榜目所載,全然相左,其非眞箇陳聖德,昭不可掩。莫重會試科場,有此冒入,事極驚駭。此兩人爲先着枷,移送刑曹,以爲詳査嚴處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罪人李夏躋,加杖得情事,草記蒙允矣,合坐所當卽爲擧行。而其杖處雖不至大段危重,性本奸毒,一自頃日周牢之後,必欲自盡,到今勺水不入口,幾至委身昏眛,形色萎黃。今若加杖,徑斃可慮,姑待少歇後,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十月初六日大臣入侍時,傳曰,金吾時囚罪人,係關贓汚外,竝分揀放送事,命下矣。時囚罪人中,魚川前察訪李鳳鳴,長水前縣監李基宗,豐德前府使金相箕,稷山前縣監李光進,金化前縣監洪致厚,外怪前萬戶朴纘文等罪犯,或係贓汚,或關邊事,竝姑仍囚。雲峰前縣監金亨魯,武二所入門官訓鍊院參軍金麗澄,加德前僉使張孝一,監試一二所打印官學諭盧泰觀、盧脩,內官金鳳來,監試初試一所禁亂官假都事金振光,表裏封進官濟用監副奉事愼後成,安岳縣監林蘧等所犯,俱不大段,竝分揀放送,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趙顯命疏曰,伏以臣,昨將短疏,略控血懇,顧以忱誠淺薄,未有以感格穹蒼,批旨愈隆,責厲冞重,臣奉讀以來,汗淚俱下,益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之無似,不合於輔相實狀,天鑑孔昭,公議難誣,宜無待臣之自陳,而況以薄劣之軀,輒敢較挈當否於古所謂論道經邦之任,亦覺其僭猥不倫,故姑不敢更有煩縷。而第於聖批中,惟昔日而遲徊,諒卿心而尙默之敎,不覺慼慼於中。請將哀苦情悰,流涕而畢陳之。臣聞器滿則傾,馬驟則蹶,理之必然者也。以臣庸謬,蒙被不世渥澤,以文以武,左右馳騖,十年于玆矣。惡盈之天,必已有議臣者,而今復亢極至此,此何待智者,而知其非吉祥善事也。添注於已滿之器,加策於方驟之馬,而欲其無傾且蹶焉,必無幸矣。旻覆之下,雖或免於罪戮,竊恐園花先萎,朝露溘至,而恩山德海,卒不得以報其萬一矣。靜念及此,臣實自悲也。臣兄之驟貴無漸,盛年摧折,殿下所嘗傷惻者,而今臣犬馬之齒,尙不及於臣兄拜相之年,惡在夫聖上惟昔諒心之至意也?雖以臣兄願忠之至,短造所局,誠有不奈何者,今殿下欲以臣兄之志事,責之於臣,則必須裁損延養,存留一箇軀命而後,可庶幾矣。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憐,收還臣新授職秩,以安私分,以幸國事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前批悉諭,卿何過辭。噫,追惟昔年,心自感愴,況卿心乎?卿心其旣諒矣。卿之困於國事,尋常悶矣,以此心有此命,爲國事爲生民,卿不諒焉?不視事,輔相其何引咎。卿須體小子之至意,顧今日之國事,卽起視事,共濟國事。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修撰李天輔疏,答曰,省疏具悉。方惕于心,其勉是矣,可不猛省焉?其中可以留意者留意。而下敎之後,壬寅獄案之尙不修整,由多事之不備,此非大臣擧行者。其時判金吾,今已大拜,慨然於先,此非其時,慨然於後,今無行公之人,可謂不先不後而非時也。此等之心,不亦近於頃日筵奏乎?反于爾勉飭焉。爾其勿辭速察職。

○傳于宋敎明曰,副修撰李天輔原疏留中。

○副修撰李命坤疏曰,伏以臣之情理,實無離捨病親,安意在直之勢,而適値番次苟簡,黽勉持被,已至多日矣。卽接家信,則臣母宿病沈痼之中,添得眩昏之症,精神昏瞀,殆不省覺,雜施藥物,全無所效云。臣方寸煎灼,急於歸護,蒼黃陳章,徑出禁門。伏望聖慈,俯垂諒察,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嚴邦憲,以伸至情,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十月初六日巳時,上御熙政堂。領左相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右副承旨宋敎明,假注書任師夏,記事官李長夏,記注書朱杞入侍。在魯進伏曰,日氣甚不適,以試官事,徹夜疲憊,聖體,若何?上曰,氣候則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平安。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上曰,右相不久,似當出仕,卿等皆入侍,警惕之心差降矣。三公允協,世道挽回,是所望也。在魯曰,一自元輔之濫陞,小臣懍惕之心,一倍增加,揣量才分,萬無堪承之望。初則實無出仕之意,而前後批旨隆摯,卿宰事又如此,朝著不能成樣,故冒眛而敢出矣。右相久儲人望,在卿宰時,勤於行公,卽今大拜後,卿宰中,無如其着實行公者,還可悶也。寅明曰,臣之精力,雖尋常事務,實難堪當,而只是上恃元輔新命之相,允叶輿望,臣則惟當仰成而已。玆敢黽勉而冒出矣。上曰,前時枚卜之際,必召見,而今番則循例命卜矣。右相氣品,予素知之,頗有將才,固知爲三公布恩威,無出其右,而尙遲大拜者,爲其在將任也。於其批旨,將相何異,而國亂思良相云者,儘有意矣。予於嗣服之初,果或有升擢之輕屑,而近來則至爲愼惜。故卿宰,久無升拜之人,承旨當爲者亦多,而姑不差除矣,在外逡巡之人,亦無多,亞卿之列,甚窘乏。卿等須思次次陞擢之道,可也。寅明曰,近來重臣,尤爲窘乏。而尹淳豈非可用之人,而素多病?申思喆如不留意於世務,而忠純有向國之心矣。在魯曰,申思喆爲人愷悌,實可用之人也。上曰,申思喆則予實知之,見之若太從容,而果如領相言,愷悌故然矣。寅明曰,入耆社矣。上曰,卽今果老矣。在魯曰,雖入耆社,而精力不衰矣。上曰,七十之人,劇務似難擔當矣。眞可謂有父有子,申晩則予知其最可矣。寅明曰,晩向國有忠款矣。上曰,卿等枚卜互擧,而公則公矣。戶判爲人甚恬介,予非不知,而特以爲國事之心,用其副矣。在魯曰,新拜大臣,負相望已久,物情允叶。而李秉常則右相在堂下時,已爲吏判望次,自當居先矣。秉常愷悌諒直,毋論彼此,人皆信服,而任度支,亦極善爲之云矣。上曰,乍執滯矣,時方何爲而出去乎?在魯曰,累年未省先壟,兼爲焚黃下去,而聞有病云矣。上曰,何病?在魯曰,自少淸弱善病,而以年前風漸口喎之症,兼以勞悴之病。且雖未聞其言,而積年撕捱之餘,猝當地部屢次加資,以此不安,且似以久居要地爲嫌,而欲遞本職,亦不異矣。其在體念之道,釋其劇務,而以閑職任使,恐無所妨矣。上曰,其人恬介,久典度支而加資,必以是爲嫌,固已料之矣。若上來陳情,則豈無勉從以成其美之道乎?須使之上來,可也。上笑曰,其人恬介,故爲人所慕,多效其論議,此殊可悶也。寅明曰,臣近來詳觀其人,爲國有誠,且心公,故元不深於論議矣。上曰,一日六牌,甚怪異事也。命牌則一也。經筵、試官,何可區別乎?徐命彬六牌不進,甚駭異,故補外,而六牌四牌不進之類,卿等第思其處置之道,可也。在魯曰,徐命彬誠非矣。而非但聞有實病,熊川、機張,皆是瘴海,而昨今年連爲斥補,是爲可愍矣。至於重臣禁推,旣無前例,而一品則事體自異。申思喆其資級尤異,年又七十,趙尙絅亦方有實病,似宜區別。其他三牌不進,四牌始承者,誠極未安,故臣引三牌不進罷職之定式,有所請罷。而更思之,三牌後,自上旣令勿罷而更招,則四牌承命後,追施三牌不進罷職之律,亦涉如何?且任守迪,旣以年七十分揀,則李聖龍之年,比守迪,不過減一年,渠必稱冤矣。寅明曰,試士至重,中朝則別置知貢擧。雖以我朝近例言之,會試則必以館閣堂上主試,館閣雖或有故,亦必極擇文望。而近來全不擇擬,何以鎭伏多士,浮囂之言,理所必至。雖以今番試官望言之,卿列固爲乏少,而宰臣則有文望無故行公者,亦不無其人,而竝皆捨置,必以年老有實病之人,苟然充擬。違牌之紛紜,初見試望,固已知之,此所以有該曹堂上請罷之啓者也。至於試官,則一品重臣之置對,事體斷不如此。吳瑗之病重,人所共知,徐命彬之六牌不進,初以爲駭矣,肅拜時見之,病狀果重。渠才入經筵,若無實病,豈敢違牌至此耶?雖不可不重勘,而補外則爲過,故臣有箚請矣。上曰,徐命彬昨年熊川之補,予不覺悟矣。重臣事體自異,而一品則尤異,且當初以老病外爲敎者,蓋指年老與實病,而政院誤認而捧傳旨矣。六牌不進削黜,四牌不進罷職,三牌不進從重推考,而衆所共知之實情。區別勿罷,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初見試官望,似多不實,年過八十篤老之人,亦爲見擬,固料其累違紛紜之弊。禮判之自爲擬望,曾有故判書閔鎭厚前例,故招致禮曹吏,以判書決不可自拔之意,分付。而判書不肯從,故與左相往復,以此意同爲送言於政院,以至啓達。而但臣只以年過八十之人爲言者,指南就明一人,而政院乃以多是老病,平時久不得着實行公爲辭,有若竝歸他人於應不承命者然,殊欠的當。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試官禁推,有老病實病分揀之敎,而政院不爲區別,至使衆所共知實病之人,混捧傳旨,不察之失,在所難免。當該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咸鏡監司朴文秀狀啓中,赴防勿送,還穀代捧兩件事,業已稟施,空名帖亦已催促下送。而又有全家徙邊及徒流以下,不可不移送他道之說。許多罪謫,一倂遷移,太涉重難,若果移送,則當送關西,而關西亦甚凶荒,有難移送。自今以後,限凶年間,全家徙邊徒流之類,勿復定配所於本道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狀啓中,又以還穀不爲精捧,以空殼捧上之守令,親往決杖爲言。此則當爲依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金吾堂上,久無行公之員,委屬可慮矣。上曰,同義禁吳瑗遞差,同義禁洪景輔牌招。出榻敎在外臺諫竝改差,政官卽爲牌招開政,以無故人差出,以爲守令署經事。出榻敎同副承旨權瑩遞差,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事。出榻敎上曰,金吾時囚罪人,係關贓汚外,竝分揀放送。而試官違牌人,待出榜放送,可也。出榻敎上曰,公洪道獄事狀啓,卿等見之乎?三省中,亦是初見,不必捉來入城,以汚京輦,使在處處決,何如?在魯曰,臣則未及見之矣。上曰,如此等地降號乎?在魯曰,有判官之地,似不降號矣。上曰,循例送敬差官似輕歇,特送御史,何如?在魯曰,不使入京城,深惡切痛之意,而或者事體反輕耶?上曰,予意亦有是慮,故問之矣。寅明曰,臣意不必有反輕之慮矣。聞李周鎭之言,爲完伯時,如此之獄,杖殺男女四名云矣。上曰,不狀問乎?寅明曰,不狀問,而直爲杖殺,如古人處事也。上曰,兼牧使降號,有前例乎?令政院,考閱此等事。亦設三省鞫乎?亦令政院,考律以啓,可也。上曰,《衍義補》下編刪去事,卿等回啓,甚得宜矣。寅明曰,削其編,而承上他編好矣。在魯曰,我國以小中華禮義之邦稱之,而亦稱東夷之國,蓋非中國,則便皆夷也。丘濬之以東夷稱之者,非驚心之事也。上曰,濬之學不精,其言太汎濫矣。三日停講之敎,蓋自貶之意也。諸臣退出。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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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呈辭在外。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宋敎明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宋敎明啓曰,校理鄭履儉,以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啓曰,明日冬享大祭齋戒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又啓曰,來十一日,文臣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又啓曰,兩司未署經守令,至於四員之多。兩司除在外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刑曹判書金始炯,參判朴弼均,除拜之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不備,以上番姑降入直矣。卽者校理鄭履儉,以親病陳疏徑出,下番將未免闕直,事體未安。副修撰李天輔,辭疏旣已承批,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韓師得啓曰,假注書李應協,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宋敎明,以弘文館言啓曰,卽者校書館唱準來言,《大學衍義補》,初則一依唐本印出矣。再昨年冬間,提調李德壽,親自校準,見第一百五十篇中,有直書御諱處,以爲事體大段未安。與其時入直儒臣尹光毅,往復相議,改書其板,至門下侍郞別行上書,而不書御諱,仍爲印出,送于弘文館冊匠處,使之拔去本張,改編新板矣。今有此推治之事,未知何故云,聞來不勝驚駭。招問本館冊匠則以爲,其時果爲改板,而忘未改張,亦未及告知於官員云,而其所改冊張,亦爲現納矣。玆事旣與其時,往復相議,至於改書印出,而只緣本館冊匠之中間忘置,不爲改粧,以致初本之仍置,事之駭然,莫此爲甚。當該冊匠,旣自本館,爲先囚禁矣,令攸司從重科治。而冊色書吏,亦不可置之,亦爲推治,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以義禁府言啓曰,今十月初六日大臣引見入侍時,傳曰,試官違牌人,待出榜放送事,命下矣。今已出榜,試官違牌人沈聖希,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敎明,以義禁府言啓曰,校書館博士韓時泰拿處事,傳旨啓下矣。韓時泰,方以參禮察訪,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備局薦望,廣州府尹李錫杓、黃梓、李德重。掌令權賅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bb廳b,嚴訊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孥籍,亟令王府擧行。科場之不嚴,未有甚於近來。一所攔入之儒生,雖已被拿,而至於二所,則擧子入庭之初,試券所當趁早踏印,俾無亂雜之弊,而晩後印給,故士子之始寫試紙者,亦許打印,事極驚駭。其在嚴明國試之道,不可無責罰。請二所試官命推考。近來牌不進,誠爲痼弊,而至於試官,義在往役,雖有難安情勢,不敢規避。迺者試官之違牌,至三至四,其在事體,已極寒心。而畢竟試院,不成貌樣,一二所無一重臣,亦無主文之人,此實前所未有之事,不可以有病而恕其罪。請違牌試官,一倂從重推考。新除授大司憲徐宗伋,時在京畿楊根地,掌令朱炯离,時在咸鏡道咸興地,司諫院司諫李潤身,時在京畿富平地,正言南泰耆,時在楊根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兵曹判書鄭錫五疏曰,伏以臣,於日昨,荐違嚴召,原其負犯,萬殞難貸,而聖度天大,罰止薄推,臣且惶且感,尤無以自措也。噫,臣之無文於掌試之任,太不着題,此固臣,矢心自畫,死不敢當者也。況新除在身,悚慄方深,雖欲轉動,其勢末由,竟至於坐犯逋違,此誠出於萬萬不獲。而國家刑政,惟看大體而已,當此諸臣或黜或罷之日,臣以同罪之人不宜獨逭嚴bb譴b。伏乞聖明,亟命鐫削,仍行重勘,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至於本職之萬不近似,亦不暇煩縷。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者此任,意有在矣。試官又無撕捱。卿其勿辭,卽速行公。禮曹參議李宗白疏曰,伏以三殿受冊,邦慶維新,臣民抃祝,曷有其極。仍念臣,伏蒙恩暇,歸省母墳,昨纔來伏私次,春曹佐貳之命,忽降此際,驚惶感激,靡所容措。臣之逖違天陛,倏已兩載,區區犬馬之戀,豈不欲竭蹶趨詣,祗謝恩除,而第臣情地,實有所萬萬危臲者。昨年成有烈之疏,奇誣巧讒,實爲湛滅臣闔門之計,向非天鑑孔昭,洞燭其情狀,臣之父子兄弟,尙何以一日視息於天日之下哉?當時處分,實出於堲讒之盛意,初非爲受誣諸臣之地,而事實旣著,冤誣自白,幽明感結,不知死所。雖使臣擧族隕結,何能上報萬一,而憂畏震剝之餘,萬念俱灰,每一思惟,魂夢猶驚,尙以何心,復進名塗,以重蹈駴機也哉?惟有杜門斂躬,以盡自靖之義而已。豈敢以歲月之稍久,輕議官職之去就乎?玆敢披瀝肝血,冒死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命鐫削,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退守本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弘文館校理鄭履儉疏曰,伏以臣之老母,年迫七耋,沈淹疾病,恒有凜然之憂。頃臣自北關來也,見其病勢,比前尤劇,實無離捨供職之望。而臣旣久違天陛,區區微忱,只欲一覲耿光,勉抑至情,連日入直矣。卽接家信,則母病越添,達夜失睡,全廢飮噉,元氣益復澌綴,昏倒床席,若難支吾云。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不能自定,不得忍住須臾,以待替直。玆敢控籲,徑出禁門。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諒臣情理之迫切,亟賜鐫免,以便救護,仍治臣離直之罪,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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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呈辭在外。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宋敎明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流星出天圓星下,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光照地。

○宋敎明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晝講爲之。

○又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徐宗伋,掌令朱炯离在外,執義安相徽,持平兪宇基牌不進傳旨未下,掌令權賅呈辭,持平尹敬周呈辭受由。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金始炯,昨日違牌,今日又不出肅,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李命坤,陳疏受由,李天輔牌不進,禁推傳旨,昨已捧入,修撰洪象漢,方在臺啓中,俱不得請牌。修撰金尙迪,自鄕纔已入來云,卽爲牌招入直。副校理元景夏,新除之下,連呈辭單,不爲出肅,亦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恭陵、順陵、孝章墓官員所報,則近來陵內虎患,比前尤甚,三四爲群,白晝縱橫,人不得相通,而陵上曲墻內,周行咆哮,其聲獰壯云。陵上至近之地,有此虎患,極爲驚心。依例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日閉門後,有一常漢,往來於差備門外前路云,聞甚驚駭。捉來推問其曲折,則以爲,身以試官柳綎奴子,負其上典冠帶板,由丹鳳門,入來賓廳矣,因上典宅傔從之饋酒,醉宿墻底,不知上典之出去,如是犯禁云。試官之冠帶板負入,不是異事,而至閉門不爲出去,醉昏不知去處,彷徨於莫重差備門前,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守門軍卒,自本曹爲先懲治。當該守門將李顯靖,亦難免不能檢勅之失,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掌令權賅啓曰,科場不嚴,試官違牌,實爲近來之痼弊,昨於目下事,竊有所慨歎者,遂發試官請推之啓矣。退聞物議,則試券之始寫者,亦令混同打印,致有京外擧子,傳說狼藉,科場體重,試官不審之失,宜加譴罷,不可問備而止。以臣之議律乖當,大加非斥。臣之本意,以爲此出於試官一時疎忽之致,則問備之罰,亦足規警,有所商量勘斷矣。今此人言,若是譁然,臣爲執法之官,而不能據律論請,譏斥之來,臣實自取,將何顔面,仍冒於臺次乎?請命遞斥臣職。宋敎明啓曰,掌令權賅,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傳曰,知道。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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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宋敎明。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五更,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巽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光照地。

○下直,渭原郡守李鎭嵩。

○閔亨洙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宋敎明啓曰,大司憲徐宗伋,掌令朱炯离在外,執義安相徽,持平兪宇基牌不進傳旨未下,掌令權賅避嫌退待,持平尹敬周呈辭受由。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成殷錫,以禁衛營別驍衛別將、別驍衛等,中日試射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閔亨洙啓曰,右承旨沈星鎭,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左承旨韓師得,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宋敎明啓曰,刑曹判書金始炯,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閔亨洙,以執義安相徽,持平兪宇基,獻納李光湜牌不進罷職傳旨及校理元景夏、李天輔牌不進禁推傳旨。傳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又啓曰,守令未署經,至於四員之多。兩司除在外、引避退待、呈辭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閔亨洙曰,晝講爲之。

○閔亨洙啓曰,下番兼春秋朱杞,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齊陵陵上莎草修改時,本曹堂上一員,當以進去。而判書尹淳在外,臣𥛚孝章墓莎草修改事,今方辭朝進去。參議李宗白未肅拜,無進去之員。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禮曹草記,齊陵陵上莎草修改時,本曹堂上,當爲進去。而判書尹淳在外,參判權𥛚,孝章墓莎草修改事進去,參議李宗白未肅拜,無進去之員。令本院稟旨擧行事,允下矣。參議李宗白,卽爲牌招,以爲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以禮曹單子,齊陵陵上莎草修改時,繕工提調俱在外,工曹堂上代行事,纔已入啓矣。工曹堂上,今日當爲出去,而判書申思喆,方遭臺啓,參判吳瑗,參議洪聖輔,俱有身病,無進參之員云。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工曹參判吳瑗,參議洪聖輔牌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矣。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身病危重,勢難膺命。繕工監提調在外人員,似當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竝改差。其代,卽爲備入。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始炯、鄭羽良爲繕工提調,兼春秋單邊是重。申宅夏啓曰,繕工提調待落點,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工曹參議洪聖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傳旨捧入。

○傳于申宅夏曰,夕講爲之。

○申宅夏,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意啓曰,臣以齊陵莎草修改事,今將肅拜進去矣,本監提調一員,亦當進去。而提調右議政臣趙顯命,本職未肅拜,提調大司憲臣徐宗伋,受由在外。臣旣領本監,兼進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觀象監,以領事提調意啓曰,天文學兼敎授申命復、李龜濟,六品遷轉之代,久未差出矣。幼學金德謙、李正華,術業頗精,卽爲差下,使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申宅夏,以備邊司言啓曰,近日本司堂上,絶無行公之員。近日本司之坐,無以備員,賓廳之對,輒皆頉稟,事已未安。而災年民事,亦不得聚會講究,尤爲可慮。堂上中違牌之人,方以臺啓爲嫌,而刑曹判書金始炯,本司之坐,一不仕進,同義禁鄭羽良,差下之後,亦未行公。竝卽牌招,使之察任,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在外諸臣上來事,日前特敎旣勤,崇品重臣縣道疏還送時,聖旨至嚴,而今過多日,全無動靜。今日紀綱,雖曰掃地,而諸臣位遇如何?其不顧分義至此,事極寒心。請竝從重推考,更令政院,嚴勅催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禁衛營敎鍊官來言,禁衛大將鄭錫五,時未出仕,都提調金在魯,仍下敎摠察矣,以齊陵奉審事,明將出去,復命似在五六日之後云。莫重軍門,無摠察之人,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御將兼察。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鍼醫李以材有頉代,愼懋術業精明,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宋敎明,以訓鍊都監言啓曰,因禮曹草記,恭陵、順陵、孝章墓有虎患,極爲可慮,令軍門發遣將校,期於捕捉事,允下矣。善放砲手八十名,將官率領,今日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宅夏,以兵曹bb言b啓曰,今十月初九日,幼學李鼎禧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李慶遠,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因備局草記,堂上金始炯、鄭羽良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司諫院大司諫尹彙貞疏曰,伏以臣,老益迂闊,迷於涉世,暫爲嶺邑,橫被僇辱,擧其平生,陵轢醜罵,殆非士夫所宜有,反躬徐究,莫省所以,罷屛田廬,分甘廢棄。旋値國有大慶,混被疏蕩之恩,而因此益知世塗至囏,弱植易撓,不敢復爲榮進之計矣。不意諫省新命,及於杜門屛蟄之中,驚惶感激,措身無所。臣之巽愞樸遬,本不合於言責,亦嘗屢試蔑效,今不可復入僨敗之地。若其嚮日所遭,便一彈文,雖蒙湔滌,羞恥尙在,豈可放倒廉隅,厭然冒進,以益人嗤點哉?此則不但臣自處已審,亦通朝之所共知也。今於天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隨詣闕外。而顧臣情勢,斷無淟涊承膺之路,瀝控至懇,徑還私次,臣罪至此益大。臣之所被僇辱,旣非尋常,不可冒進,而承宣視爲例讓,一向退却,已是不諒之甚,至於捽出,往復院隷,公肆忿詈,實爲前所未有之事。緣臣罷劣,忝在臺閣,被人悖侮至此,尤何敢冒沒蹲據。伏乞聖明,俯垂諒察,將臣所帶職名,亟許鐫罷,俾臣退靖,私義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不捧喉院之得體,其何斥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侍講院說書兪彦國疏曰,伏以臣之空疎顓蒙,豈合是任,而前後濫叨,非止一再,雖嚴畏分義,黽勉冒承,而居常愧恧,若無所措。目前除命,又出於千萬夢想之外。臣於伊時,病情適苦,有難供職,而深夜牌召,辭避無路,不獲已入謝就直,而此豈因緣蹲冒之計哉?念臣近來隨往臣父任所,離違京闕,亦已久矣。今焉復廁宿硏gg宿趼g,持被銅龍之下,孔邇天日之近際,重瞻歧嶷之異表,庶可少慰下土瞻戀之微忱,故區區犬馬之懷,惟以是爲幸,亦不敢爲陳懇祈免之計,而連日在直矣。自昨猝當初寒之緊嚴,宿患痰火之症,挾感添發,宛轉號叫,達宵涔涔,殆不省事,以此病狀,萬無在直之勢。玆敢觸冒嚴威,疾聲哀籲。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諒臣病勢之難强,亟許遞免,俾得趁時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於病急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耿耿愚悃,不能自已,敢此附陳。竊伏念今日之悠悠萬事,無過於輔導春宮,成就聖質,以爲吾東方太平萬世之基。而伏況春宮邸下春秋,今已六歲,講學之工,一日爲急。今以閭巷間事言之,年及敎方,亦必勤孜勸督,不廢程課,雖日讀一二行文字者,逐日無闕,則必有其效,雖聰明夙悟者,若或間斷作輟,則反或無成。帝王之學,雖異於匹庶,而敎養訓導之方,焉有貴賤之別乎?臣於再昨年,入侍胄筵,仰瞻睿質夙成,講誦之際,玉音响亮,句讀分明。臣退而欣忭,至今藏心而不敢忘,竊計其後數年之所講讀,想必有日就月將之益矣。臣自叨是任,入直本院,通前後已月餘,而尙未蒙一次進接,茫然未知睿學之至於何樣境界,在內講讀之作如何功程,只不過備員輪直,以過時日,私心抑鬱,曷有其已。幸於日前筵中,特定宮僚入侍之規,每月三次,已有成命。而當初進講之期,又値日候之寒栗,未免稟止,此後進接之期,又尙隔七八箇日字,其時日候,若不大段寒緊,則宜必有賜對之擧。而第臣區區之見,則一月三次之規,猶以少似間闊也。今若更定以一月六次,而或於當講之日,若値風日陰寒,則勿爲開筵,雖非當講之日,風氣和暖,則亦賜進接,俾我邸下,溫繹舊學,資益新工,則其爲效,豈淺尠也哉?目今節屆寒冱,殿宇疎冷,開筵之稍闊聖念,蓋出於保養將攝之靡不用極也。且聖上,以身之敎,遇物之誨,豈有少忽,而第伏念我邸下,在宮中之時,問寢視膳之暇,則其必與阿保宦妾之屬,親昵狎游時多矣。程子之進戒於宋宗者,豈不可懼也哉?第臣仰請請添定講書之期者,蓋欲使我邸下講學之工,有勤篤程課之益,而亦欲使我邸下,在內時少,在外時多,以遵昔賢之訓也。噫,爲學之道,罔不在厥初,爲堯爲舜,專在是矣。此時不可失,可不勉哉。臣伏考院中所在《講學廳日記》,則惟我肅宗大王,在乙巳年間,猶間二日,或間三日,進接講學輔養官,講《孝經》大義,至今昭載,傳爲美事。猗歟盛哉,我寧考五十年治平之烈,其根基於是矣。此乃殿下已行之家法,此乃臣所以敢望殿下之取法於今日也。近來宮僚之疏,陳輔導之方者屢矣,聖批輒賜開納,其在聽聞,孰不欽仰。於第於批下之後,尙無採施之實,則憂愛之說,未免歸於空言,開納之批,亦或近於文具,此尤臣之平昔所竊慨者也。伏願殿下,深留聖意焉。如臣無似,忝叨端良之選,固已惶媿靡措,而區區願忠之誠,亦不後於他人。長宵禁直,寸忱耿結,敢以草草之言,略效執藝之義,僭猥之罪,益無所逃。而儻蒙聖上,不以人廢言,俯垂省察,則未必無少補於睿學之成就,而臣亦與有榮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是矣。一月六次,以初三十三二十三初九十九二十九爲之。而覽其日候氣候爲之,依初下敎擧。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左承旨韓師得,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宋敎明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大司諫尹彙貞疏本,則以辭疏之不捧,侵斥本院,至以捽出,往復院隷,公肆忿詈等說,白地抑勤。臣等看來,不勝訝惑。蓋其原疏,不過例讓,別無可徹之語,則當此守令署經,兩司變通之時,有難捧入,故臣等相議退却矣。諫臣屢次書懇,末乃以全無苗脈之說,附陳疏末,以爲侵斥臣等之資斧,臣等豈不疲惱乎?其所爲說雖不滿一哂,而臣等忝在出納之地,旣被其忽地譏斥,則乃可諉以其言之全沒實狀,而晏然仍據於職次乎?玆敢相率,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亟許鐫遞臣等之職,以謝臺言,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斥過矣。爾等勿辭察職。

○司諫院獻納李光湜疏曰,伏以臣,於臺地,無一分堪承之望,且緣母病危篤,不得已坐犯違傲,惟嚴誅是俟。只推之命,出於格外,尤增悚蹙,罔知攸措。念臣愚陋,蒙被恩造,出入臺閣,已十年矣。見識矇昧,才分蹇劣,僨敗居多,絲毫莫補,自顧多慙,人謂斯何?況今天災荐疊,至尊憂勞,尤宜另擇風采言議之人,爲一世所推重者,以畀耳目之任,仰贊維新之化,何可以如臣不才,已試蔑效者,苟然充數,以益人之嗤點哉?且臣老母,素患風痺之症,遇寒倍劇,肢節疼痛,精神暈眩,又自數日以來,重添外感,元氣益復澌綴。臣左右扶將,日夜焦煎,實無離捨之勢。今以守令署經,天牌儼臨,臣嚴畏分義,來伏九閽之外,略陳短章,仰暴至懇。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鑑諒,遞臣之職,治臣之罪,以便救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弘文館應敎洪昌漢疏曰,伏以臣,於月前,爲過子婚,下往湖南地,昨始歸伏私次。伏聞有東壁新除,仍降馹召。臣復路之際,腫病猝劇,擔曳作行,到底遲滯,以致恩旨虛辱,爲日已久,而臣則未卽聞知,有若無故之人,任意行止者然,至勤催促之命,臣惶感之餘,繼以震惕。臣積逋之罪,可勝誅哉?人臣事君之道,勿論險夷濕燥,有命輒承,隨分盡職,上答眷遇,下盡常分,自是古今不易底道理。而臣則不然,臺端玉署,前後除命,指不勝屈,而徒懼人器之不稱,罔念撕捱之爲罪,積犯逋慢,迷不知變,分義緣臣而壞盡,而綱紀緣臣而隳廢。考其中,則有不得已者存焉,論以邦憲,金木竄棘,卽臣茶飯,而塞補特宥,除旨絡續,負罪輒逭,亦云幸矣。過被恩渥,一至於此哉。臣於是,俯仰感激,他不暇顧,有除出肅,粗效筋力,至於淸要匪分之職,亦且靦然出脚。向來臺憲之除,適當試事嚴急之時,豈不知坐違天牌之萬萬惶悚,而夤緣事會,揚揚於顚沛之地,關係廉隅擺bb脫b,不得,竟未赴召。至承臣子不敢聞之敎,臣五情震蕩,心魄遁喪。時日稍久,怖懍靡定,薄罰未幾,恩除如舊,天地雨露,偏沾臣身,非臣隕結,所可仰酬。到此地頭,豈敢復事瀆撓,而臣於見職十年,自畫之外,目下病狀,無陳力之望。臣夙抱痼疾,不比恒人,而輓近以來,逐年遠役,氣血耗損,火血蘊結,背脊之間,方生大瘇,肉色紫黑,毒氣熾蔓,狀如覆盂,痛如攢刃,方在成膿之境,實有性命之憂。顧臣使命縻身,出疆之期,只隔十數日,及今隨意調治,稍尋生路然後,可以筋力於往役,庶免使事狼狽,不但爲一身生死而已。伏乞聖慈,許遞職名,俾得任便治療,自效於含綸之役,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初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申晩,特進官金聖應,參贊官申宅夏,侍講官南泰齊,檢討官金尙迪,假注書李應協,記註官李長夏,記事官邊是重,宗臣新溪君𣚅,武臣行副護軍許樹。上讀,自晉殺其大夫趙同、趙托,止冬十月。南泰齊讀,自十有一年春王正月,至伐秦爲遂事之意。上復讀,自十有一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晉,止以伐秦爲遂事之意。泰齊曰,此章別無大段文義矣。襄公之奔喪之魯,國之大事,而襄公因留者,凡七閱月,有若脅盟,而魯實激之使然,更請盟主於齊。以此觀之,晉爲盟主,不能善處事,可觀矣。至於周公爲三公,不能協恭而出去。周家,天王,所當討罪,而反遜辭乞盟,刑政之乖舛也。金尙迪曰,周公彘,與伯方爭田,而緣臣下之與奪,至於出奔,殆同要君,慢君極矣。周之簡王,若能嚴加懲討,則陵夷不至於此,而要盟非矣。《胡傳》所謂上無誠愨之心,故綱紀隳壞。以大體觀之,則誠字儘好,上下觀戒處矣。上曰,君不君臣不信gg臣g而反譏出奔,緦小功之察也。泰齊曰,晉爲伯主,而不能討叛,胡氏譏之是矣,晉使却錡來,與《胡傳》、《左傳》掣肘,此非朝京師,而乃欲假道以伐秦也。申晩曰,朝賀自有其時,而伐秦之路朝王,故不成朝禮矣。泰齊曰,聖人特書中,微旨可見處多,而純褒朝王,則便爲欺世盜名之資,故見微意矣。上曰,周室之亂,諸侯縱恣而不朝,其時周王,可謂爲質之君,或有如周者多,是過周之路而朝之者也。泰齊曰,《胡傳》所謂路經周京者是矣。尙迪曰,諸侯亦多經周郊不朝者,故特書之,亦出與許之意也。上曰,路由京師,而書朝者可異矣。尙迪曰,可見聖人筆法矣。泰齊曰,於此可見前則至而不朝,今始歷朝,故書之,以見微意也。上掩卷,命承旨書傳旨曰,副校理元景夏,頃者所遭,極涉無謂。其在事體,籤雖不去,義不敢撕捱,況今則所謂若毛之不存,更何撕捱?且曰,景夏雖曰新進小官,頃者開釋奬諭,若何?則體此下敎,顧其處地,分義道理,俱不敢徒事違牌,此何分義,此何事體?此非特爲景夏也,蓋重國體矣。以此申勅,毋使更爲撕捱。上曰,夕講爲之。尙迪曰,小臣惶恐敢達矣,旣承夕講之敎,臣等責在經筵,固當奉承,俄聞玉音失音,或日寒失攝而致,姑停開筵,恐得宜矣。上曰,日寒則或如許,而不至大段矣。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夕講入侍時,特進官金聖應,同知事申晩,參贊官韓師得,侍讀官南泰齊,檢討官金尙迪,假注書李應協,記注官李長夏,記事官邊是重。上讀,自曺伯廬卒于師,至忍伐其本乎。泰齊讀,自曺伯廬卒于師,至忍伐其本乎。申晩曰,伯卽侯伯之專征討者,如五伯之伯,則王室之所不許,而自相雄長矣。泰齊曰,此無大段文義矣。葬宣公,以其時之正,故書之矣。金尙迪曰,夫人姜氏,自上讀之,而乃夫姜也。以倫序,故書夫姜也。泰齊曰,以程子之言觀之,稽天討也。以《胡傳》觀之,欲討曺罪,則初不可盟,而托辭伐之,譎而不正矣。胡氏雖贊之,當周室之衰微,侯伯專征討,此等事,外雖正而內實譎,濟之以詐矣。上曰,晉文譎而不正,譎則自其乃祖而然矣。申晩曰,雖出於譎詐,而春秋時所無之事,故夫子贊之。尙迪曰,以華元事觀之,乃宋之朝野之所倚信,故能討蕩山之亂。而人心服從,而始出而還討,要觀人心之向背,亦可觀矣。申晩曰,此亦出於戰國習氣矣。華元不能毅然佐宋君討亂賊,而始乃出奔,察國人之向背,歸而討之,終是戰國餘習矣。上曰,召對冊子入來耶?韓師得曰,《語類》姑未入來云,當次次入之,隨其釐正而入矣。上曰,依爲之。晩曰,《語類》,使經筵官懸吐矣。吳瑗病勢危重,不能當玆事,如臣鹵莽,不能釐正,分給經筵官,使之懸吐,隨續入之,爲宜矣。上曰,依爲之。仍掩卷。諸臣以次退出。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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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宋敎明呈辭。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宅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本院時無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堂上不齊,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徐宗伋,掌令朱炯离在外,執義安相徽,持平兪宇基牌不進傳旨未下,掌令權賅避嫌退待,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宅夏啓曰,禁衛大將之任,御將兼察事,命下矣。御營大將金聖應,所當牌招,而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使之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星鎭曰,今日晝講停。

○韓師得啓曰,上番兼春秋李長夏,親病猝重,勢難察任,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愼爾復。

○宋敎明,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說書兪彦國,連日入直矣,以身病陳疏,受由出去,而司書李奇海,連呈辭單,不爲行公,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未免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奇海gg李壽海g,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以備邊司言啓曰,廣州、水原試才,必於冬節未深前設行事,旣有成命矣。寒事漸緊,不可不趁今擧行,故試才期日,擇定於今十五bb日b十八日十九日,事甚急迫。試才御史,卽速辭朝事,令政院申勅。廣州方爲空官,凡干擧行無人,事甚未安。新府尹,待下批別爲催促,必令一兩日內,赴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科場考試之任,不可無館閣主文之人,而近因館閣不備,多不入試院,事體極爲苟簡。前次大科會試,關係尤重,館閣堂上,不可不備員以待。而大提學吳瑗,實病方重,弘文提學徐宗伋,受由下鄕,藝文提學未差,臨急變通,必有窘急之患。徐宗伋爲先令政院催促上來,藝文提學未差之代,亦令該曹,卽爲開政,必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宋敎明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趙尙絅,參判申晩,參議李周鎭,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趙尙絅,參判申晩,參議李周鎭,竝卽牌招開政,何如?

○以政官牌招啓辭,傳于宋敎明曰,今若開政,必致夜深,待開門牌招開政。

○以大司諫尹彙貞,執義安相徽,持平兪宇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申宅夏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以輪對官望筒,傳于宋敎明曰,停。

○申宅夏啓曰,司書李壽海,承牌詣闕外,而闕門已閉,待開門入來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弘文館副校理元景夏,修撰金尙迪等,伏以掌令權賅,以科場不嚴,試官違牌,實爲近來之痼弊,故昨於目下事,竊有慨歎者,遂發試官請推之啓矣。退聞物議則以爲,試券之始寫者,亦令混同抑印,致有京外擧子傳說之狼藉,科場體重,試官不審之失,在所譴罷,不可問備而止,以臣之議律乖當,大加非斥云。臣之本意以爲,此出於試官一時疎忽之致,則問備之罰,亦足規警,有所商量勘矣。今此人言,若是譁然,身爲執法之官,不能據律論請,譏斥之來,臣實自取,將何顔面,晏然仍冒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其所引避,殊涉苟且,有損臺體,勢難仍在。請掌令權賅遞差。取進止。

○行吏曹判書趙尙絅疏曰,伏以臣,年已衰老,病入膏肓,而自春徂夏,長在床褥,入秋稍有差減之勢,而恩庇鄭重,至有前席特諭之命,一身廉媿,擔却行公矣。近來疾勢,復又添外感,昏倒叫苦,人事都絶,四違試牌,誅譴是竢,禁推薄勘,猶蒙勿施,惶隕感激,無地自容。噫,臣釋褐以來,仕宦于朝,于今三十餘年矣。素不識世所謂巧宦,無論職事之閑漫燥濕,如無大難安之情勢,極難强之疾病,則未嘗不强起膺命。此或聖明之俯燭也。不幸身嬰奇疾,逐歲增進,危兆敗症,疊見層出,見今頑痰,結爲癥癖,大如手掌,橫在胸脅之間,有時衝突,昏眩而死,或灸或針,僅得回甦,爲鬼爲人,在於頃刻,元氣澌陷,長時委頓,戶庭之內,亦不能隨意起動,尙何有束帶趨朝之望耶?天官長席,爲任緊要,而爲臣養病之坊,日月已久,嚴畏分義,雖不得間間行公,而乍出旋入,進退無據,此固臣之居常媿懼者矣。今則力已盡矣,病又革矣,一日虛帶,罪戾尤重,況且同罪之人,或罷或黜,而臣獨晏然,揆以朝家用罰之道,決不宜若是班駁,而此則臣未暇引以爲嫌。最是病塡骨髓,望斷陳力,譬如駑駘之馬,載重卜而馳遠地,瘦敗力竭,幾乎顚蹶,而其主不思卸卜芻養之道,執鞭而隨其後,則其仆斃道路,卽目下事耳。今臣病狀,日就危劇,而重擔尙在身上,加之情勢萬分危𡰈,此豈非我聖上哀憐而俯諒處耶?反覆思之,決不可一日冒據。玆敢不避猥煩,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察病狀之危淹,情地之窮蹙,亟命遞削臣所帶諸任,毋使職事久曠,危喘少延,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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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元景夏未肅拜。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宅夏啓曰,明日齊陵陵上莎草修改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近日廳中,苟簡特甚,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待下批因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行判書趙尙絅牌不進,參判申晩牌不進,參議李周鎭進,右承旨沈星鎭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尙絅,參判申晩,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啓曰,繕工假監役官李鉉喆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云,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縡爲知經筵,以李齊聃爲掌令,以沈𨯟爲持平,以洪景輔爲右尹,以鄭錫五爲知春秋,以申晩爲同春秋,以鄭羽良爲同春秋,以李宇夏爲宗簿正,以趙榮曾爲刑曹佐郞,以尹天復爲司饔主簿,(主簿))以李錫禧爲結城縣監,以尹得敬爲正言,以李德奇gg李德壽g爲藝文提學,以李錫杓爲廣州府尹。以承旨望單子,傳于申宅夏曰,副校理元景夏除授。

○兵批,判書鄭錫五未肅拜,參判鄭來周病,參議柳復明病,參知徐命珩入直進,右承旨沈星鎭進,副護軍朴載海、權賅、宋敎明,副司直尹敬周,副司正李應協,副司果李聖海,副司勇愼懋、金德謙、李正華。

○傳于申宅夏曰,沈廷輔喪時,以何柩材給之耶?以其柩材給之。

○以工曹參判吳瑗卒逝單子,傳曰,國之近戚,只有此人,向國丹心,文雅恭儉,於廷期待,奚止於此耶?豈意此單之遽上乎?傷悼之極,其猶却疑,凡諸等事,依沈廷輔例擧行。柩材令該曹,卽爲擇給。

○沈星鎭,以兵曹言啓曰,今十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故講書人員單子,昨入啓,而今日政事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宋敎明,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分授敦義門北邊體城頹毁改築處,女墻今已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前兼兵曹判書趙顯命疏曰,伏以臣,再瀝肝血,仰瀆崇聽,而未承兪音,益勉勤諭,微臣惶懼之忱,悶蹙之情,至此而又加一倍。然此殆殿下,狃於後世人君,以錢穀甲兵有司之事,責大臣,殊不知大臣職責之有在也,故此命,亦及於如臣等輩耳。不然則殿下之置相,何其易於置棋奕也。大臣有三品焉,臣請悉數之。有所謂大人者,人不足與間也,政不足與適也,惟大人爲能格君bb心b之非,若古之伊、傅、周、召者能之有。所謂社稷臣者,垂紳正笏,措天下於泰山盤石之安者,若宋之韓琦、司馬光者能之有。所謂救時相者,爲生民除弊疵,爲朝廷肅紀綱,若唐之姚崇、李德裕者能之。雖其人品有高下,事業有優劣,而要皆不負大臣職責者也。下此則陋不足言,於國之亂亡多由於大臣之不得其人。嗚呼,可不懼哉?今日殿下之國事,可謂哀痛矣。天譴於上,民怨於下,淫朋肆而世道益陷,綱維頹而主威不立。凡若此類,難以偏擧,而救之bb之b術要在反求殿下之心耳。當其時,若能求得所謂大人者,置之輔弼之地,資其匡格之益,則殿下之心正,殿下之國,其有不治者乎?然伊、傅、周、召,誠未易得,無已則韓、馬也,又無已則姚、李也。殿下乃反以庸謬如臣,陋劣如臣者猝然躋之於具瞻之地,臣不敢知殿下,將謂臣能爲大人乎?能爲社稷臣乎?能爲救時相乎?上可以弭天譴乎?下可以解民怨乎?已陷之世道,謂可以拯之乎?已頹之王綱,謂可以振之乎?伏況殿下年力漸至於衰邁矣,志氣若有所摧沮矣。方殿下春秋鼎盛,銳然以堯、舜自期之日,臣在經幄不能效螢爝之補,則今以何術奮殿下之志,振殿下之氣,有以自盡於格王正事之責也?擬之百爲無可,而畢竟只管折鼎足而覆公餗,重誤殿下之國事,而身且不免於罪戾矣。以公以私,何利焉。臣自聞此命首尾十數日之間,晝夜思惟,而實無一分可堪之理,輒此冒萬死更申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亟還臣新授不敢當之職,改卜賢德,以幸國事焉。臣聞儒臣留中之疏,以壬寅案釐正事,命下後,大臣尙不奉行爲言云。其時受命者,臣也,非大臣也。當初大臣建白,使臣與吳瑗,同閱獄案,其削去處,連行改書,未承服徑斃者,抄出區別,聽大臣稟處事有命。而未及擧行之前,瑗遞獄官,故臣更筵稟,再除瑗金吾官。嘗與赴坐,取見擧條,則改書一款落漏,故他日同登筵席,更請添下擧條後,擧行之意相約。而瑗已告病矣,遂至遷就。故日前筵中,陳此委折,臣亦請解判金吾之任。前後事實,不過如此。儒臣之言,必是未詳曲折之致,而臣之不安則亦甚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批旣悉諭,卿何過辭,卿之枚卜,可謂晩矣。而此蓋曲諒于心之意,今者之卜,其爲國事,前批旣諭,予之體卿,其至矣,以卿恒日之心,不諒體國之義乎?況卿兄爲國丹衷,豈特予知,其若有知,將欲勸卿。卿須惟此,體君臣之大義,顧今日之國事。儒臣過中之斥,業諭批意,其何介意。卿其安心勿辭,其卽視事,用副上下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副司直兼同義禁鄭羽良疏曰,伏以臣,於向者,自犯違慢,宜伏重誅,而聖度過於包荒,恩補薄從畿郡,已不勝感悚之私,而其後軫念微臣有篤老父母,許令以謝歸省。而前後形於筵敎者,多丁寧委曲之旨,類非微臣之所當得者。夫布衣,相然諾,得一言之重,尙有許以死者,況於君臣之際乎?秪有感涕無窮而已。臣於陵幸陪還後,被危病在邸,又因大臣陳達,特命解群紱,臣得以扶侍親側,無違離思慕之恨,調息病喘,危勞動添傷之慮。天地雨露之仁恩,若偏於臣身一人而私厚者然。噫,臣何能言酬報,感刻不知所以爲心也。顧此兼帶兩任,揆以微才,豈堪稱承?古人所以筋力爲禮者,是臣當自效者,而臣本有難醫痼疾在腹心,狗馬之齒,今亦向衰矣,漸不能與病爲敵。前月再發輒昏窒,都無省覺,危死矣,卽今有物在膈間,雖所噉糜粥,不肯順下,熊頸鳥伸,與之終日辛苦,風寒感之,百體强木,不得運動,凡百蓋亦凜然矣。臣自念旣無才猷抱負,爲報國之圖,而今又疾病如此,亦無以夙夜委蛇,奔走奉職,則是亦命也。兩日之內,荐違嚴召,惶霣益深。欲望聖慈,諒臣非飾病便身之爲者,特將兩任,竝許鐫遞,以卒生成之澤,不勝幸甚。至若向來所遭,天鑑亦已俯燭,臣不敢呶呶復提於事過之後,以傷大體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行都承旨閔亨洙疏曰,伏以臣,幸蒙恩暇,往省先墓,感結幽明,圖報罔階,周迤往還,已於日昨,入肅天陛。而今臣歧路跋履,脫着失宜,感氣作祟,頭疼咳嗽之症,歷數日而未解。以此病狀,雖使隨意調治,亦無以承當於夙夜之任,伏況萬里銜命,出疆不遠。而緣臣職在近密,未敢輒事祈免,凡行中諸事,不能經意辦理。今則賤疾適苦,不無彌留之形,須卽及時醫治然後,可免臨時狼狽之患。玆敢冒死仰籲焉。噫,臣之蹤跡,俯仰前後,罔非罪戾,幸聖上拂拭而衽席之。在臣分義,所當曉夕奔走,頻瞻耿光,及到辭陛之日,循例請解,情禮則然。一辭春明,便隔萬里,臣之玷在近列,其亦無幾,而迫於情病,有此煩控。伏乞亟命許遞臣知申之任,以爲未行前安意調攝,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司憲府執義安相徽疏曰,伏以臣,於臺職,前後僥冒,不知幾十次,而動輒顚沛者,亦不知其幾遭,則臺垣一步,卽臣獲戾之地,不可抗顔復進也決矣。此非但臣心之自畫,抑亦通朝之所共知。向來諫職有除命,不敢爲進身之計,春坊之命,異於臺銜,太僕之除,自是漫司,臣果冒沒出肅,粗伸分義,而愧恧則深矣。迺者銓曹,不諒臣之踪地,充擬臺職,至有恩點之誤下,臣誠惝怳震惕,莫知置身之所也。怵分畏義,不敢爲違傲之計,而反覆思惟,無一分冒出之勢,兼以寒疾適苦,無計蠢動,數日之內,再違召命,罪戾層積,誅罰是竢。聖度天大,不惟不罪,只推之命,又下格外。臣之情地,轉益窮蹙雖萬被誅僇,末由趨承荐召之下,不敢坐違,强疾隨詣,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聖明,特加諒察,亟削臣職,仍勘臣罪,以嚴邦憲,不勝大願。臣旣可以臺閣自處,則不宜有所贅陳,而略有區區所懷,敢陳草草數語,伏願殿下垂察焉。嗚呼,災不虛生,必有所召,天人相感之理,可不懼哉?近來天時不順,氣候乖常,方當閉莊之節,雷轟地震之異,迭作於六七日之間。誠莫知何樣禍機,潛伏於冥冥之中,而天之警告,乃至此極耶?於是焉丙枕靡安,惕然憂畏,旣降減膳之命,又下責躬之敎,而求助之意,藹然於辭令之間,凡在臣隣,孰不欽仰我殿下恐懼修省之至意也?然而弭災之策,不在於應文,專在於務實。伏願殿下,懋聖學,以盡其誠實之道,恤民飢,以廣其賙賑之澤,開言路,以盡其忠讜之言,節財用,以祛其浮費之弊,嚴贓法,以革其掊克之習,振紀綱,以杜其奸濫之萌。庸是爲修省之要,孜孜不懈,實心做去,則自不無消弭之效,唯聖明,毋或以陳腐之常談而忽之,益加留神焉。噫,今歲穡事,幾至大熟,而卒痒於一旬惡風冷雨,重之以霜雹之災,田畝少收,終至大歉,道路傳聞,誠極寒心。兩南雖云稍稔,而六道之凶歉,無異於辛壬,近峽之處,尤有甚焉。峽民之當初流徒者,相屬於道,則來頭顚連,尤無可言。伏願殿下,一與廟堂諸臣,講求賑民之策,先令各道道臣,擇其尤甚處,減其身布戶還,而各別撫恤,俾得安接,俾無當冬離散,轉委溝壑之患焉。南漢、隋城,自是畿輔保障重地,軍餉糶糴,倍於他道,雖是常年,受糴甚難,況此大歉之歲乎?兩府之民,方困促糴,不遑他事,而此際有朝家試才之命,兩府之別爲試才,蓋出於慰悅軍民之意,而赴試之際,自多耗費,村民府底一日之留,恰費在家三日之糧,首尾待令,亦不下十餘日,則其費,如何?而此亦稍有實地者,所可能爲,其餘貧殘之類,不敢生意,反以荒歲試才,末由就試爲呼怨之資,朝家慰悅之意,安在?而軍餉收捧之道,因此爲難,當寒設場,其勢曠日,公家之費,必將倍蓰,如此歉歲,公私耗費之弊,亦豈可不恤耶?臣謂姑停兩府之試才,稍待來秋,以爲公私兩便之道,宜矣。監試內抑印,自是古例,而中間仍一亂場,廢却不行。自乙卯覆試時,爲防其闌入之弊,復有依古例內打印之命,而成節目啓下,則兩所事當一體擧行,而二所則爲內打印,一所則不爲之,試事未免班駁,此由於不察節目之致。一所試官,推考警責,以爲日後一體擧行之地焉。金吾之久不開坐,未有甚於近日,在囚經月不得原情者,亦多有之,凍獄滯囚,豈不可悶哉?此亦關係紀綱。臣謂金吾諸堂上,從重推考,催促開坐,俾無滯囚之患,宜矣。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陳者宜勉,而試才,其命幾番,豈復止乎?其他所陳者,竝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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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元景夏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暈。下直,所斤僉使崔琡,鋪浦萬戶李盛華。

○申宅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韓師得啓曰,大司憲徐宗伋,掌令朱炯离、李齊聃,持平沈𨯟在外,執義安相徽,持平兪宇基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宅夏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取稟。傳曰,停。

○沈星鎭,以都摠府bb言b啓曰,今日入直內三直gg廳g,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星鎭,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成殷錫,以禁衛營別驍衛別將、別驍衛等,中日試射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宅夏啓曰,守令未署經,至於四員之多。兩司除在外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爲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敎明,以大司諫尹彙貞,獻納李光湜,正言尹得敬,執義安相徽,持平兪宇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推考捧入。

○以同副承旨元景夏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師得曰,只推勿罷。

○韓師得啓曰,同副承旨元景夏,疏批已下,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韓師得曰,同副承旨元景夏,疏批已下,卽爲牌招。

○傳于元景夏曰,召對爲之。

○沈星鎭啓曰,今下京中上言二百二十八張內,一百三十四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九十四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外方之人,不無其待,其卽回奏之意,申飭該司。

○元景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都監分授都城曲城南邊體城七間許改築時,所毁女墻,今已畢築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元景夏,以賑恤廳言啓曰,平安道安州下中島泥生處,自本廳筵白折受,定送別將,築筒起耕矣。前日築筒處,爲海水嚙破,多有潰落云,故使本道,更爲修築事,纔已草記分付。而改築形止,發遣郞廳,使之摘奸,仍爲打量,似合事宜。本廳郞廳下去時,依例給馬以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賑恤廳言啓曰,辛丑年安山石場浦,築筒設屯,而京外兩班及常漢,畫地廣占,仍出立案,坐觀它人之起懇,欲以竝作例分利,故人或起耕,則出立案者,稱以本主,或禁斷或給種子,責其竝作。以此之故,人皆畏憚,不敢入耕,尙今陳廢,誠甚可惜。昨年始爲分民勸耕,則傍近居民,皆以爲此則某宅立案處,彼則某人立案處,今雖費財起耕,終爲見奪,逡巡不入。而所謂出立案者,本無作畓之意,故不得已以舊立案勿施,時執耕播者爲主之意,草起定奪後,始乃分民,已至於七十餘戶,起耕落種者,亦至於二百餘石落。而人皆見其許多起耕處禾穀茂盛之狀,托以曾出立案,欲爲橫奪之計者,比比有之矣。若不嚴立科條,則前頭不無紛爭之弊,故成節目別單後錄,以此爲永久遵行之地,何如?

○以平安監司狀啓,泰川等官居金太興等渰死事,傳于申宅夏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同副承旨元景夏疏曰,伏以臣,渺末新進,百無肖似,從前踐揚罔非踰分,愧懼彌切,若隕淵谷。今玆銀臺特授,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聞命驚惶,五內震越,不知所以措其躬也。臣之釋褐登朝,今纔五載,徒荷九重之殊渥,曾無一絲之仰酬,且其戇性冥行,動輒乖宜,以人則至愚,以任則最淺,超踰太驟,反居人先,臣誠悚惕,人謂斯何?資級躐進,不但貽災於一身,而中批陞擢,實非淸朝之美事。臣若貪榮冒進,昧於巽讓,則其玷辱名器,尙如何哉?竊伏念臣踪地危𡰈,不容復廁於朝班,而前後聖敎,極其嚴截,畏分怵義,不敢不抗顔於館銜。而顧此喉院出納之地,責任緊重,決非滓穢賤臣,所敢冒承者,昨違嚴召,恭俟處分。罰旣靳罷,牌又辱臨,臣益惶蹙,罔知所出。玆敢隨詣禁扃,而揣量微分,承膺無路,略具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亟命收還臣新授職名,以重官方,以安賤分,不勝顒祝。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陞擢,意有在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議政府左參贊尹陽來疏曰,伏以臣,於拜辭詣闕之日,得聞前夕講筵,儒臣仍文義,攙論臣有所云云。筵席語祕,雖未得其詳,而蓋謂臣以不爲黨論,謾盟前席,其言鄙悖,大失國體云。臣不勝驚駭訝惑,莫測其言之所由生也。伊時蒼黃震迫之狀,至今思之,尙不覺其骨驚而心痛,臣何忍追提辨明。而伏況日昨備忘,以做出虛無爲敎,所謂盟言之有無虛實,旣蒙聖鑑之照燭無餘矣,臣何敢䌤縷gg覶縷g也?第其疏中,復曰縉紳之間,莫不喧傳。臣未知縉紳果是何人,喧傳果是何語耶?白地無根之說,屢煩於筵白章奏之間,語意囫圇,必欲置人於䵝昧之地,今日世道,吁亦可怕。噫,臣以弱植寒蹤,冥行寡助,濫蒙洪造,猥躋崇班,絲毫莫報,鐘漏不止,畢竟出鄙悖之言,而犯嚴之論,官職去就,尤無可論。今聞大臣箚請,促還在外之臣,以臣踪地,揆以常情,決不可抗顔入城,以羞當世之士。席藁私次,恭俟嚴譴,亦不敢從縣道封章,不得已冒萬死略陳危懇。伏乞天地父母,俯賜矜察,亟令盡收告身,永勿檢擬,使之省愆田廬,以終殘年,千萬幸甚。傳曰,批旨雖有爲之者,於何爲之,於何不爲之?縣道封章,旣命不捧,還爲下送。卽爲上來事,申勅。

○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元景夏,侍講官李宗迪,檢討官金尙迪,假注書李應協,記事官愼爾復、邊是重。上始講《語類》。李宗迪讀,自看聖賢代作未有孔,至顔子做參政。上曰,下番讀之。金尙迪讀,自龜山謂孔子,如何?至末流必至是也。上曰,承宣讀之。元景夏讀,自問孔門學者,至付籤處多少病。上曰,更讀周子從上面一板,可也。景夏更讀,止却從上貫來。宗迪曰,《語類》一書好矣。上曰,在銅闈時,四書進講,而參看此書矣。今觀此書,可以興感矣。勸講《語類》而抄出者,乃故領相所達,而今作故人,見此書而想其人,不覺愴感。此冊懸吐,乃大提學所爲,而今亦喪逝矣。見其懸吐,可認素有工夫,而懸吐亦精矣。予想此人,不勝愴感矣。宗迪曰,有堯、舜、孔、孟以後,至宋諸賢,吾道始明,而朱子於聖門,尤有功焉,繼往開來,嫡傳道脈。以《語類》言之,與《大全》相爲表裏,非但發揮聖旨,爲治己治人之工而已。天地間一事一物,無不貫該與兩聖之《論》、《孟》,元無二致。故雖以我國儒賢言之,如先正臣李滉諸人,無不本之,此書終身用力矣。儻殿下逐段翫賾,潛心以看,則豈不大有效耶?宗迪曰,第一板孔子傳之於子思,子思傳之於孟子,其後千餘載,始有程、朱,而其後聖賢之作,更無聞矣,不但此也。三代之後,難復三代之治,此亦志士感慨處也。上曰,此下端天不生仲尼,萬古如長夜云者,其言好矣。孔子沒而王道已熄,至於今日,亦可謂之長夜矣。尙迪曰,先儒云養得仲尼,已是多氣數,止於仲尼,而正學不復傳,王道不復振矣。至于大宋,而程、朱繼作,接聖門之墜緖。及夫我朝,而五賢輩出,獨得其傳,禮樂文物,於是乎煥然可述,則的傳道統,豈不在於我東耶?以今日爲長夜之敎,恐不然矣。上曰,我東寄於一隅,道脈之留傳,正如大明之爝火矣。宗迪曰,我東雖是偏方,天地間道脈之傳,猶可尋於我東矣。至第四板,宗迪曰,衛靈公無道之君,夫子猶望其行道,戀戀不能去。春秋之世,卽朝齊暮楚之時也。夫子何必於衛國,獨爲戀戀?而志在行道,義非君臣,猶有此戀係,況天下一統之時,爲父母之邦乎?後之必欲行道,戀戀其邦者,未必多聞焉。此可見世級之漸降,而志所以興感處也。今日諸臣之在外盤桓者,尤慨然矣。上曰,衛靈公之世南子之事,無足道者,猶有英雄之氣,而夫子欲輔之,猶爲眷眷。夫子居它邦,猶尙如此,是予自反處也。此時諸臣,擧有住足之意,今日臣隣,豈可如此耶?良可慨歎。尙迪曰,聖敎及此,惶恐不知所達矣。孔子曰,其次避色,蓋以衛靈公仰看飛鳥,而有此言矣。如靈公之君,陋矣,固不足道,而孔子必欲行道,久居而欲輔之。夫以無可爲之君,而孔子戀戀至此,況上有可爲之君,下無可爲之臣,終不能扶得國勢,則此尤忠志之士,慷慨激惋處也。今殿下引古諭今,辭旨懇惻。夫天生一世才,足了一世事,則今日豈曰無才,而只在殿下,益加誠信,收拾人才,使有爲之君,値有爲之時,而使之無不可爲之臣,則群下雖無狀,亦豈無對揚休命者也?惟望益加勉勵焉。上曰,然矣。參贊官纔經儒臣,新當入侍,亦陳文義,可也。景夏曰,臣未看此書,故不敢以未慣習者强達矣。上曰,承宣素深於經工,豈不看此書耶?景夏曰,此冊首篇,以道統相傳爲說,而四書三經大小註,皆從《語類》出來。雖難造次敷瀉,而下篇語及時政得失,加省三思,感發懲創則好矣。上曰,然矣。尙迪曰,第八板政事者,就政事上學得,文學者,就文學上學得,德行言語者,就德行言語上學得云者,其言好矣。此雖聖門爲學工夫,而夫子之言,有曰德行顔淵、閔子蹇,政事宰我、子路,言語子游、子夏,夫子之等爲十哲者,亦如此矣。人主用人,亦當以政事則以政事用,文學則以文學用之,德行、言語,則以德行、言語進之。而我國用人則所用非所養,故雖無政事,而亦以政事用之,雖無文學,而亦以文學用之,至於德行、言語,亦如是矣。此由於專尙門閥之致,而三代用人,必不如此矣。此等處,宜加體念也。上曰,然矣。第九板公聽竝觀之說奇矣。夫子之用工,予尤當體念矣。大賢豈欺予哉?景夏曰,只說公聽竝觀,而不求一箇是當處,則自爲公聽竝觀,而或涉於私則非矣。此段與公聽竝觀一箇是當之句,合以看之,其說始爲圓好矣。宗迪曰,聖敎至當矣。用捨之間,尤當體念,旣能公聽竝觀,則豈或涉於私耶?人君能公聽,則情僞莫逃於淵鑑之下矣。上曰,承旨近前。景夏進伏。上曰,今日右揆新謝,固當接見,上下交勉,而今日所謂期勉者,元非草草。且於上年此時,帳殿日候不適,致有眩氣之升,予素有寒痰,乍有感觸,則輒復如此,今更値其時,微有眩氣之漸,未果引接大臣矣。承宣之今玆陞擢,予下意有在之批。昔日卿宰,擧多太朝懿親之人,今甚凋喪,俗談所謂四寸親無它人,彼雖所後,唯太學士一人矣。予豈有私意哉?人若不肖,彼雖至親,予豈用之?嚮時予切責吳瑗者屢矣,每慨其不能超時象矣。往日見之,知其爲人,敎文撰進時,予至發吳瑗,今則逾於往時之敎。平日諄諄下敎,必欲令渠不染時象,今番悼惜之敎,褒以爲國丹心。近世狀德,雖多溢美,而此則予四字之褒,足爲渠一生行錄,求諡之狀,無以加此矣。爲其有愛君無隱之忱,且以渠坐地,非比它人,故每欲令其快脫時象,而心若有所慊,則予豈褒以此等語耶?費了予心,矯揉氣質,必欲重用,而今忽長逝,可勝悼惜。予自在潛邸時,豈曰謹勅,而每事必問諸東平與海昌都尉矣,儒臣常達以疑事,問于東平云矣。吳瑗以海昌之子,地處,如何?決非負國之人,此時方欲嚮用,而遽至於斯。承宣今日之擢,外人不諒予心,或必謂之務勝於浮薄儒生耳,或必謂之以近戚之臣,故私意擢用云。予心則不在於此兩事。予近來心弱,元無務勝之意,初非出於務勝,亦非出於私意也。予於吳瑗,未燭心事之前,猶惡其浮沈時象,屢責之矣,自聞承宣儒臣時所達而知之矣。承宣則自問卽時,已知其爲人。頃以辛壬事下詢,則陳達以爲不逞之徒,予自此,決知其有公心矣。國家肺腑之親,近甚凋零,只有承宣與兵判,爲六寸親而立朝。其餘若而人蔭仕,而承宣若或心事誤入,過於時象,則予雖瞻望驪州,決不以都尉之孫,假借用之,而爲其有斷斷苦心向國純誠,故用之。批旨亦如此,庠儒浮澆之說,本不足以介懷,亦何可搖動耶?頃聞鄭翬良之言,承宣只知有國字云,可見向國之誠。予意有在,四字之批已諭,予心銘念,而體行宜矣。景夏曰,聖敎至此,臣惶感不知所達矣。以吳瑗事,聖敎及此,臣誠不禁感涕。弱冠結交,次第登朝,相期以一心事國矣,渠不幸短命,今忽長逝,臣獨踽踽在世,承此聖敎,益不勝傷衋之懷。臣於釋褐初,親承耳提之敎,有曰君臣,主義亦主恩,爾雖歸家,無父兄之敎勅,諄諄戒諭,臣刻鏤心肝而不敢忘矣。臣非木石,猥蒙生死肉骨之恩,豈敢有負國之心耶?上曰,纔已勉諭。而承宣卽聖祖外裔,聖祖當日,至誠調劑,䌤綸gg彌綸g世道,故予亦繼述志事,苦心調娛,庶有他日歸拜之顔矣。俄者文義,亦諭之矣。孔門諸子,雖人品氣味,迥然不同,夫子必欲導迪提撕,偕之大道。予於承宣,非有不信之心也,承宣若動於浮澆之輩,而有所沮喪,則將焉用之?不動毫髮,可也。始謂與吳瑗,協心做國事矣,瑗今云亡,承宣未經準職,且有應踐者,而如是擢用,予意有在。爾宜仰體十分,加意勉勵,可也。景夏曰,臣何敢更提它事煩達?而竊有所懷,惶恐敢達矣。學儒停擧,雖關臣身,而臣待罪出納之地,旣有愚悃,何敢有隱?學儒停擧,聖意則以其不遵上敎,而聞以其親病而入來云。孝理之下,親病未入來者,指名停擧,大聖人處分,恐或爲過中之歸矣。上曰,予方勉勅,而冒嫌仰達,雖出公心,事涉,如何?予姑不推考,而儒臣之意,何如?尙迪曰,承宣以儒生親病爲言,職在惟允,言出有據矣,不然則臣固當請推,而此與無端煩陳有間矣。上曰,此則然矣。當俟後日大臣登對,下詢而處分儒生矣。諸臣以此退出。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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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元景夏坐直。注書李會元。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宅夏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元景夏啓曰,大司憲徐宗伋,掌令朱炯离、李齊聃,持平沈𨯟在外,執義安相徽,持平兪宇基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閔亨洙啓曰,近來寒暖不適,日候乖常,伏未審此時,聖體,若何?伏聞昨日筵中,有素有寒痰,微有眩氣,此非一時感冒之下敎云,臣不勝驚慮之極,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以爲議藥之地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眩氣因寒而致,欲進曾已進御之湯劑,只繼進日問候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守令多員,尙未署經,夫馬留滯,事甚可慮。兩司除在外,呈去未肅拜,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經筵李秉常、尹游、李縡,同經筵徐宗伋俱在外,申晩兼帶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晝日gg晝仕g,無入侍之員。除在外外,同經筵申晩,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啓曰,金吾久未開坐,凍獄滯囚爲慮,而判義禁李秉常在外,同義禁鄭羽良陳疏受由,將無以備員開坐。同義禁洪景輔,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星鎭曰,入診相値,晝講停。

○元景夏,以吏曹言啓曰,大臣敎旨,事體甚重,而右議政趙顯命,敎旨下批時,落書君號,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本曹假郞廳朴聖龍汰去,其代,以成均館典籍南胤寬差下,察任,何如?傳曰,允。

○禮曹參判權𥛚疏曰,伏以無狀如臣,獲罪明時,杜門屛蟄,居然七箇月日,分作當世之棄物,望絶淸朝之記識矣。日間試牌,事同往役,深夜蒼黃,黽勉承膺,此蓋出於嚴畏分義,無以逃遁之意。而春曹佐貳之命,遽下畢試復命之際,未知聖明,奚取於滓穢一賤臣,而乃加誤恩至此。臣承命恍惚,罔知所以自措也。噫,向臣合辭之論,不過效一日之職責,而忱誠未格,處分非常,究厥罪負,臣實爲首,至今追思,寢夢俱愕。區區情實,旣悉於前後未徹之疏,有不必輒事䌤縷gg覶縷g,以速瀆擾之誅,而顧念踪地,實無抗顔就列之望。雖緣詣闕出榜,有難徑退,一肅天陛,粗伸叩謝之忱,旋因園墓修改之役,僚員不備,推移無路,不得不承命往來,而因仍盤礴,終有所不敢,尋單請急,不直爲一時疾病之難强而已。不意玆際,得見憲臣疏本,盛論今番試院事,而以一所試券,不爲打印之故,至有諸考官問備之請。臣固慣聞此法之中間廢閣,致令應行節目,未免弁髦之歸,其矇然不察之失,有不可倖逭。玆敢略貢短疏,仰干宸嚴之聽。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嚴科典,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十月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右議政同爲入侍時,右議政趙顯命,副提調臣閔亨洙,假注書任師夏,記事官愼爾復,記事官邊是重,醫官金應三、許信、玄起鵬、金壽煃、秦後觀入侍。上曰,右相進來。顯命進伏。上曰,卽今三公旣備,國事庶可忘之矣。向日國事乖張,久有枚卜之意而未果,今始命之,重臣時非不常常見之,而卽今見之,倍感昔年矣。顯命曰,猥受萬萬不敢當之任,豈有冒出之理,逃遁不得,黽勉出肅,欲於晝講入侍矣。以入診晝講停,旣知聖候未寧,故不敢退去。而隨而入侍,姑爲退伏,而先使入診,何如?上曰,醫官進來診脈。應三診候退伏曰,左三部沈數,右三部沈,而寸關似冷滑。信診候退伏曰,左三部異於常時,似太沈,右三部有縮意,而大抵脈候,不爲和綏矣。起鵬診候退伏曰,左三部太沈,右寸關滑而異於前,大體殊未細彰矣。壽煃診候退伏曰,左三部沈,而微帶數,右三部視常時似沈,大抵似有痰氣矣。後觀診候退伏曰,左三部沈微,右三部頗調和矣。亨洙曰,診脈後使諸醫,瞻望玉色,何如?上曰,然。應三曰,診察脈候,瞻望玉色,感氣則不爲大段,而中氣不足而然矣。上曰,時方無感氣,而所達中微弱之言似然矣。上年重經眩症,其時復還,故似復發,此月內種種發作矣,以爲從容善攝,則自可差愈,故置之。昨日筵中行語間及之,或有泛聽者,而昨日臣子,則詳告於外矣。近來時氣乖常,故過用心慮,往往有涔涔之時,非元氣之本弱,乃用心而然也。常時寢睡數覺,覺則必納涼而後入寢,常飮冷物,飮食則異於前時,不爲太厭進矣,只以眩氣,湯劑或可爲之耶?亨洙曰,眩氣不是輕歇底症也。上曰,予則以太輕歇知之。亨洙曰,冬節飮冷物,夜寢思欲納涼,俱非輕症也。上曰,老人例多少睡矣。顯命曰,少睡,例也,而思冷物,必病祟也。亨洙曰,外有未入侍醫官,出去同爲議藥,何如?上曰,入侍五員足矣。應三曰,卽今聖候,非感氣勝而然。聞聖敎,多用心慮,似是氣不足而然,雖補而當淸補矣。醒心散,當加減而用之。上曰,醒心散勝乎?滋陰健脾之屬勝乎?應三曰,滋陰之屬,豈不好也?而卽今症形,當先用醒心散,而繼用滋陰之藥,宜矣。諸醫,皆與首醫議同。上曰,醒心散何材加之乎?應三與諸醫議而對曰,當加半夏矣。上曰,名以加減醒心散,而五貼劑入。出榻敎上曰,都承旨當監劑,他承旨入侍之意,注書傳命,可也。上曰,吳瑗常時所達,雖有過處,而出於憂國丹忠。渠卒逝後,陞擢元景夏,外面看之,則似摧抑學儒之意,又似以其處地而皆不然也。上曰,彼都承旨,前者豈無過事,屢經滄桑,得無傷乎?衰白甚矣。今年,幾何?亨洙對曰,五十一歲矣。上曰,於予年較加,寧不老乎?常時相貌,異於奉朝賀,及夫衰白之後見之,頗似彷彿。向於春塘臺罷後,入白於慈殿曰,見閔亨洙,如見奉朝賀云矣。仍顧右相曰,彼承旨,亦豈非可用者耶?顯命曰,今方出疆矣。上曰,知之。上曰,不須在多人,而同心勠力,可也。予則近來甚慳升擢矣,亞卿升擢,使卿等爲之矣。顯命曰,下敎如此,豈不欲勠力,而新政丞出,欲爲備望,而堂上不備。朝著如此,何以爲之?利川府使李箕鎭,近來與之同周旋於班行之間,知其爲人忠實,有士大夫心事,非不知其情理之懇迫,而當此卿列尠少,位著苟艱之時,此人不可使居外。朝家於經幄小臣,亦有特給食物之例矣。臣謂遞改其外任,而令該曹,優給食物,使之將母上來,宜矣。上曰,不爲利川前,爲之好矣。卽今則無乃顚倒乎?亨洙曰,臣纔過利川,空官已久,秋務方急,送不送間,速賜處分,宜矣。上曰,大臣所達誠是,依施焉。出擧條右副承旨申宅夏入侍。上曰,尹陽來在何處上疏乎?宅夏曰,縣道上疏,及家僮直呈,皆以禁令不捧,則有若來到城外而呈疏,實則不來矣。上曰,在外臣入城後,捧疏事,分付,可也。顯命曰,大科會試迫近,不可無主文之人。藝文提學,纔已差出,弘文提學徐宗伋已遞,而日前左相,誤認宗伋之尙帶文任,只請藝學之差出矣。弘文提學有闕之代,卽令差出,督出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承旨進來書之。大科會試迫近,申飭已行,試官堂上堂下,違牌人竝敍用。又書之。夏躋等事,關係世道,而其勿準次之命,意欲取服則止刑,多日尙不開坐,極涉稽緩。捕將竝從重推考,使之卽爲擧行。若不得狀,其曰有廳,又書之。噫,以孔子之大聖,欲輔政於衛靈,以孟子之聖,欲行道於齊梁。此豈他哉?三代之後,賢聖之君不作,得君然後可以行道故也。春秋戰國之君,奚足道哉?前聖後聖,眷眷若此。而噫,我靑丘只有其鮮,今日廷僚,喬木世臣,豈比於春秋戰國之時,而旣許身立廷,位至重宰,顧瞻逡巡,擧足相望,此何義也?反顧于身,深愧齊梁,其於諸臣,抑亦有臣分乎?考諸往牒,非太無道之世,則決無此理矣。頃者自勅之敎,視若尋常,飭勵上來之旨,作爲休紙,徒有潔身處鄕之心,不思愛君向國之義,事體從此墜矣,分義從此疎矣。三公雖備,卿宰無人,若是度日,國事奚爲,生民奚爲?噫,其將國不國,雖有忠臣,奚補之有哉?亦不愧於唐之魏徵乎?其中被譏斥之人,公心痛悛,可質神祗,嘵嘵浮薄,於我何傷?彼重臣,其思往者白首渙涕之時,則決不徒自潔身之若此矣。心已解乎,心已解乎?心若解矣,亦曰奚爲其若不解,決不若此,事體分義,極涉寒心。在外諸臣,竝從重推考,使之卽日上來。又書之。本兵重任,豈可曠也?而兵判承批之後,尙不謝命,極爲過矣。從重推考,牌招察任。又書之,藝文提學李德壽,催促使之上來。出榻敎又書之。思之兵判撕捱,似於提調之不入來同其義。同於提調,則俄者下敎姑置之,若與提調不同,則依下敎,分付。諸臣退出。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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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元景夏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仕直李應協。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越松萬戶韓宗大,鉢浦萬戶李盛華。

○沈星鎭啓曰,明日生進榜放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元景夏啓曰,大司憲徐宗伋,掌令朱炯离,持平沈𨯟在外,執義安相徽,持平兪宇基牌不進傳旨未下,掌令李齊聃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兵曹判書鄭錫五,牌招事,命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宅夏,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禹夏亨,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馬兵待年軍戰馬捧上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元景夏啓曰,當此凍節,金吾滯囚可慮,同義禁洪景輔,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元景夏曰,齊陵奉審大臣入侍。

○元景夏,以侍講院言啓曰,東宮官僚入侍,以初六日十六日二十六日爲定,而觀東宮氣候,與日候入侍事,命下矣。入侍日所講冊子,不可不預先稟定,《小學抄略》,依前持入乎?問議於師傅賓客、贊善、進善,更定以他冊乎?何以爲之?敢啓。傳曰,依爲之。

○傳于元景夏曰,侍講院草記事,問于師傅以啓。

○申宅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今秋等中旬試才時,軍兵中單巡沒技之類,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元景夏,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夏躋、崔旕同、小貞等,捧招以入,而夏躋則尙今不食,氣息澌綴,所見可慮。而今此傳敎之下,不敢一向停杖,各別加杖嚴問。則小貞、旕同之招,謂之誣罔,終不直告。崔旕同則夏躋之使小貞先爲出去之說,初不直告,而今此周牢之下,始以聞知現告者,必與夏躋同情之致,故更加推問,終不直招。小貞則夏躋使渠先爲出去云者,是乃可疑處,而隱以不發於累次推問之下,今始以此納招,初隱末吐,實有隱情,故嚴杖窮問,亦不直告。各人等凶狡,尤極痛惡,竝更加嚴杖,期於得情,何如?傳曰,各別嚴杖究問。

○以捕盜廳草記,傳于元景bb夏b曰,間二日事,分付。

○右議政趙顯命箚曰,伏以臣於相職,自知千萬不似,而逃遁無地,昨已冒昧出肅,臣實自愧也。然旣以相職行公,則所兼宣惠廳觀象監、司宰監提調之任,不合仍帶。伏乞亟令該曹,照例稟處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陳者令備局考例稟處。仍傳曰,遣史官傳喩。

○大司諫尹彙貞疏曰,伏以臣之衰鈍無用,不合諫職,且有所遭非常,理難冒出,控瀝陳籲,出於粗伸廉義之意,與喉院往復,自有所執。喉院之捽出院隷,紛紛忿詈,殊失相敬之道,臣於疏末,不得不略略攙入。及其對疏出,全沒本實,有若臣急於入疏,空地橫詆者然。告君之辭,恐不當如此,況其時事,自有當者,兩承宣之混引爲嫌,誠所未曉。然臣之寡弱巽愞,宜被人陵轢,不欲反覆論辨,轉生葛藤,至於本職,則義在必遞,自量已審,彌日虛帶,有召輒違,積罪如山,求死不得。玆敢更伸哀呼,冀賜鐫罷焉。臣於近日事,竊有所沈憂永歎不能自已者,略此附陳,惟聖明之財擇。方今之勢,獨患柔弱而不收,怠惰而不肅,苟且調停而不知振厲之術,君綱墮弛,下不畏上,人心陷溺,私常勝公。殿下欲祛黨習,雖出於至誠苦心,而群下不能奉承,殿下亦嘗示以威怒竄配,隨之而旋遣旋釋,舒慘倏變,一經竄配,時望輒增。殿下所以示以威怒,適足以資其奬擢也。殿下亦嘗自貶自損,閉閤却膳,及至五月事,群下皇皇涕泣,章狂失措。臣時在外追聞,心膽不覺霣墜,毋寧頃刻滅死,不願見此事。在殿下之廷者,其痛自刻責,湔滌舊習,宜無所不盡,而曾未幾何,乃須如初,徒成君父無限過擧,此豈非君綱墜弛,下不畏上者乎?爵祿畏人,喪奪素守,權之所在,承望趨合,較計多歧,往來熙穰,偏私根心,遇事隨發,在身利害,僅如毛髮,比輒復不顧公體,自占便宜,世道至此,尙復何言?雖以向日試望言之,左右牽拘,苟簡塡排,畢竟至於四牌六牌,勞聖慮虧國體,非細故也。紀綱日下,襲謬生常,向後試望,臣恐人各規避,不成試事也。此豈非人心陷溺,私常勝公者乎?若此者,豈極衰之勢,將亡之懲,而非一朝一夕之故,馴致積習,以至於此,泯泯棼棼,靡所止屆。《詩》曰天之方蹶,無然泄泄,又曰譬彼泉流,無淪胥以喪,由今之道,無變今之爲。臣顓愚無識,國事誠不知稅駕之所矣。殿下臨御之初,慨然以唐、虞三代自期,恥爲漢唐凡主,顧今年力,漸至晼晩,志氣似若消沮,奮發圖治,非復昔日之銳意,臣實愍焉。此蓋由於至尊,獨憂於上,臣下恬然漻然,莫肯精白,祗承於下,事不傒意,治無見效,睿志不免於益厭益懈。殿下春秋尙鼎盛,非帝堯倦勤之時。傳稱年之不衰者志。欲望聖上,毋以治效之逾邈自解,而益勵有爲之志,毋以群下之不率自畫,而益思董篤之方。穆淸高拱,總攬權綱,今日發一令而合於理,明日措一辭而合於理,政與理合,則紀綱漸立矣。殿下先祛一己之私,廓然大公,以率其下,則群下震攝矣,毋徒貶損威尊,以示自弱如憂。黨習之不革,則取其尤無忌放縱者罪之,旣罪之,則勿遽疏釋進用也。故事一日三牌,以傷事體例稟,今雖試牌之急,勿許三牌,至再違牌,則無論崇品重臣,嚴加譴罷,試望不滿,許令加擬,上不損於事體,下無誅於逋慢矣。京試官奉命試士,則乃王人也。鄕中無賴之輩,破缺圍棘,瓦礫擊傷,終至於罷場罷榜,是亂民也。禮,蹴路馬芻有罰,見君几杖則起,所以爲主上,預遠不敬。今王人,奉王命臨試庭,何等嚴重?彼亂民者,驅逐迫辱如此,堂簾級夷,不敬大矣。《記》曰,刑亂國用重典。臣謂湖左亂場就捕者,亟命道臣,從重勘處,以懲日後,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其勉是矣,宜猛省。湖儒事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十月十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齊陵奉審大臣引見時,領議政金在魯,同副承旨元景夏,假注書任師夏,記事官愼爾復、邊是重入侍。在魯進伏曰,聖候以眩氣議藥,中路聞之矣,與常時症候,何如?上曰,近來日寒,昨年前症復發,比常時之症,較加矣。在魯曰,醫言似虛云,丸劑連進,而是何虛症見乎?上曰,時氣乖常,多有用心事,故似虛矣。在魯曰,湯劑連進乎?上曰,待卿還來,欲問之而服之矣。上曰,莎草,何如?在魯曰,冬月莎草例好云矣。上曰,雪來覆之,則莎草好矣。上曰,奉審則莎草果可必改之乎?在魯曰,墓上西邊,如網席廣改補,其餘則小小改補其枯損處,而卯時尙早,故不能詳知其枯損處也。以所餘莎草事,有仰達矣。慕華館莎草二百張,浮出運去,其費不貲,而所用則未滿百張,誠爲可惜。新改之莎,若或不善着根,有枯損之弊,則以此所餘莎草,入用似好,故使之姑爲藏置於土宇,俾免凍傷矣。上曰,莎草着土以置,則雖久亦可用,善爲傅着,掩置於一處,以備後用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向者有下敎,故改莎草後,仍往見白馬山城。上曰,何如?在魯曰,臣周覽其形便,則不可無城矣。上曰,其中廣乎?在魯曰,雖不太廣,亦足容衆,其一邊虛,而築城則好矣。豐德府使曰,往見之,始則不以爲可,末乃以作城爲便矣。其處之民,軍役太繁,故欲爲獨鎭,而願設山城矣,蓋於沁都甚緊矣。上曰,大都入侍講定,可也。在魯曰,其間右相出仕可喜,而政丞雖備,其奈備堂之一空,何哉?昨見備忘,臣子不可不動念,而亦未知何如也。上曰,昨諭於右相,而國戚最近者,惟吳瑗一人而已,其死甚可悼惜。右相亦曰,頃者處分後懲創者,惟吳瑗與尹陽來而已云矣。以吳瑗未了者,繼爲之意,已諭於此承旨矣。在外之臣亦無多,亞卿之窠有之耶?景夏曰,吳瑗之代有之矣。上曰,陞擢。予近惜之,已諭於右相,卿須留意,可也。在魯曰,近來堂上雖多,而嘉善當升者殊多,如金鎭商,豈不可乎?上曰,其人辛壬間,無紛挐之事,此固可尙,然而當先爲國事之人,如此之人,自可爲後矣。上曰,吏判病甚,如此之人,卿須知而升之,可也。在魯曰,向日左右相,薦元景夏時,臣以姑徐徐陳達矣,此時則異於其時也。在魯曰,試官雖有敍用之命,而推考之啓尙在,故必將一樣撕捱,允從,似宜矣。上曰,有溫幸時前例矣。在魯曰,兵判亦以推考之啓,不敢變動云。上曰,然。在魯曰,廣州府尹李錫杓,備局旣請一兩日內,催促赴任而允下矣。尙不出肅,殊甚未安。從重推考,更加催促,使之一兩日內辭朝,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於前後奉命之行,未嘗致責於驛馬矣,今番則所把體小疲劣,挽曳鞭策,猶不行,間或顚蹶。蓋聞纔經遠陵幸行,未及蘇殘,而又以馬太絶貴之故,不善喂養而然云。臣行尙如此,其他可知,若此不已,則將至於傳命之廢絶,誠極可慮。臣行夫馬,良才專當,當該察訪拿處。平丘察訪,乃是夫馬差員,則亦難免不能檢察之失,竝拿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驛馬濫騎之律至嚴,而海陵君海西沐浴之行,驛馬二匹,人夫九名,擅自調發。聞該驛察訪,似有報營之擧云。未知狀啓,果爲上來,而如此蔑法無忌之人,切勿饒貸,依法勘處,以爲懲勵之地,宜矣。景夏曰,狀啓俄纔入啓矣。上曰,其行有馬牌乎?在魯曰,雖大臣,私行則無馬牌,而有給馬之命然後,始敢乘之矣。上曰,令該府處之,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臣所經之處,旣聞守宰之言,且接鄕人,益知今年凶荒之孔慘,野畓稍勝,沿邊亦凶。而峽中爲尤甚,非但五穀之不熟,凶年峽民之救死,多賴橡實,而橡實亦全不成實。卽今已多流亡之民,來頭賑活之策,誠不知所措。畿伯狀啓,有各邑山城還穀,一倂捧留之請,而今年山城之穀,全無所捧,實涉虛疎,決難許施。而至於坡州,則乃是累位陵寢之地,今番幸行,再經宿所,民役極煩,故本邑牧使,謂以與他邑自別,切請城餉之捧留,而終亦重難。臣意則本州山峽數三面,山城還穀,許令捧留本邑,其餘則竝與他邑,一切防塞,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鄭世弼已承款云,其卽見捉,亦似有紀綱,卿之請入啓文者善矣。在魯曰,年前犯越罪人仍彼勅,尙今留囚矣。我國犯越之法至嚴,不可一時留置。不待明秋而處決之意,添入咨文,何如?上曰,乾隆欲生之,而我國必殺,未知何如。且彼以待秋之意,出於審愼,而何如是煩奏云爾,則奈何?在魯曰,犯越之罪固重,而況越去久留之罪,決不可饒貸,而明秋若有貸死之勅,則何以爲之?如是則邊法不立,甚可慮也。上曰,屢咨必殺,則邊民皆頌乾隆之恩,而以我國爲怨,反益有越去之患。此亦不可不慮也。上曰,向者兪彦國,以說書陳疏,其言儘好,然而一日內三接,亦非稀也,六次則無乃太頻數乎?東宮所講冊子,何冊爲宜?上顧承旨曰,前例何如?景夏曰,未知也。上曰,《童蒙先習》,何如?景夏曰,未知可也。上曰,不然。此冊甚好。在魯曰,果好矣。上曰,《孝經》,一章外,文簡而旨深,雖使長者讀之,尙難容易曉解。《小學》則予再次受讀,未免書自書我自我之病,然而尙今不忘,恐或違於其道也。今時兒,異於古時兒,東宮方六歲而頗早成,入學且不遠矣。予則年多時,讀此書而猶難,況童年乎?然而莫如早講此書,爲我之有,好矣。在魯曰,聖慮至矣。幼少時受用,莫如《小學》之書。古人云,敬之如神明,讀此書則自然有檢束之心矣。上曰,予入宮時,年多而受讀《小學》,頗有羞愧之意矣。在魯曰,先正金震弼,常讀《小讀gg小學g》,他人問學,則答曰讀《小學》,小童何有及人之學云矣?《小學》先講之敎儘當,而亦有艱棘處,文理未大著之時讀之,未能深味其意。先讀《童蒙先習》、《史略》等書,而後讀《小學》,尤似好矣。上曰,《小學》如戶開亦開,戶闔亦闔等處,實曲盡而奇特矣。予於此等事,頗履行,慈殿敎以太曲矣。東宮似弱,而實則氣多,宜早使拘束,故欲入於《小學》矣。景夏曰,聞春坊言,讀《孝經》通暢矣。在魯曰,《祖鑑》亦入之矣。上曰,《祖鑑》何能讀之,如古談而說道耳。景夏曰,以《小學》爲基根,豈不好乎?在魯曰,左揆入侍時,當議定,而《小學》終似好矣。上曰,註則似難讀,只以大文,一日二三行講讀,似好矣。在魯曰,誦才,何如?上曰,蒙學讀時,便已誦之矣。在魯曰,序文好,而朱子文句絶長,編題亦似艱矣。上曰,編題二三巡分讀,亦何妨乎?在魯曰,閭閻之人,六歲亦能讀書,睿質如彼,宮僚之疏,好矣。時方所學,例不忘矣。上曰,承旨進來書之。憲臣之請推試官,似涉不緊,故不從矣。其時爲試官者,以此撕捱,行公無期,曾有其例,違牌試官,二所試官,竝依所請推考,使之申飭行公。又書之。前判書閔應洙,前參判鄭彦燮,前參議李德重竝敍用。加減醒心散五貼,人蔘五分加入劑入事。出榻敎兵曹判書鄭錫五,牌招察任事。出榻敎諸臣退出。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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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呈辭在外。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元景夏坐直。注書李會元。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薪智島萬戶鄭萬珍。

○韓師得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放榜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放榜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

○申宅夏啓曰,都摠府言啓,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生、進放榜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元景夏啓曰,同義禁洪景輔,連日違牌,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校理李宗迪,以掃墳事受由出去,上番將未免闕直,事體未安。副應敎洪啓裕,校理鄭履儉,副校理南泰齊,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春秋館郞廳,以領、監事意啓曰,今日以新薦翰林取才事出令矣。被薦人金相福、鄭純儉,稱以在外,不卽上來,新進怠慢之習,誠甚可駭,竝姑先從重推考,使之卽速上來應講,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齊聃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擧行。措辭見上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新除授持平沈𨯟,時在京畿安城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允。下諭事依啓。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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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沈星鎭式暇。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元景夏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韓師得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元景夏啓曰,大司憲徐宗伋,掌令朱炯离,持平沈𨯟在外,執義安相徽,持平兪宇基牌不進傳旨未下,掌令李齊聃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兼文學徐命臣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元景夏啓曰,應敎□□□難安情勢□□□□疏來□呈於□□下鑰之後不得呼望,依承傳,禁推傳旨捧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防禦使遞來後,密符親納,例也。而前廣州府尹韓顯謩,謂有身病,使其偏裨,替納密符,事體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傳于元景夏曰,三公及見在備局堂上來會。申宅夏啓曰,三公及見在備局堂來會事,命下矣。兩司似當入侍,除在外、罷職傳旨未下外,大司諫尹彙貞,掌令李齊聃,卽爲牌招,何如?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三公與刑曹判書金始炯,漢城判尹金聖應,依下敎來會賓廳云矣,敢啓。傳曰,引見。傳于韓師得曰,廣州府尹李錫杓,大臣引見同爲入侍。傳于申宅夏曰,兵判承批後,撕捱過矣,從重推考,更爲牌招入侍。韓師得啓曰,弘文館提學有闕之代,卽爲差出事,擧條啓下矣。大科迫近,不可無主文之人,弘文提學有闕之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尙絅針灸受由,參判申晩進,參議李周鎭進,左承旨韓師得進。吏批啓曰,卽接禮賓寺牒呈,則別提高擎興,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閔應洙爲弘文提學,鄭羽良爲同經筵,李箕鎭爲左賓客,鄭錫五爲尙衣提調,李箕鎭爲司圃提調,鄭錫五爲軍器提調,鄭翬良爲副校理,閔通洙爲兼司書,洪昌漢爲司僕正,金相紳爲掌樂正,李周鎭爲工曹參判,兪㝡基爲大司諫,李善行爲執義,鄭鄕揆爲獻納,李昌誼爲持平,鄭基安爲正言,李禎恒爲顯陵令,金相礪爲校書校理,權瑩爲利川府使,兼養賢主簿單南胤寬,學錄單盧東觀,校書正字單洪致龍。

○兵批,判書鄭錫五未肅拜,參判鄭來周病,參議柳復明病,參知徐命珩入直進,左承旨韓師得進,副護軍閔應洙、洪昌漢,副司直李箕鎭、鄭彦爕、李德重。

○韓師得,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輔德李善行,連日入直矣。今日政,移拜臺職出去,兼輔德未差,弼善朴弼幹,文學韓翼謩疏批未下,兼弼善洪啓裕,以本職禁推,兼文學徐命臣,連呈辭單,不爲行公,上番將未免闕直,兼文學徐命臣,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觀象監官員,以領事提調意啓曰,次知內官,招致地官朴尙發,以新生翁主阿只氏藏胎,依前擧行事,傳敎矣。卽令地官推擇則以爲,女胎三朔,乃是方書藏胎之法。而今庚申年十一月,旣準三朔之期,是吉月云。藏胎可合處,則就曾前審定所錄處,擇其三處,備望以入,落點後,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元景夏,以訓鍊都監言啓曰,恭、順陵內捉虎停止事,榻前下敎矣。捉虎軍兵,撤還於今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漢城府右尹洪景輔疏曰,伏以臣,素患痰癖之症,入冬以來,一倍添劇,連呈辭單,祈解兼帶之中,伏奉京兆除命,含恩畏義,宜卽强起趨承。而臣於昨年,待罪是職,因一決訟間事,至被備局之草記請罷,至今思之,尙切媿駴。該郞金吾之議讞,伊後銀臺之辭疏,已悉其顚末,今不必疊事煩提。而僨誤之蹤,其不可抗顔復居於詞訟之地,則明矣。且伏見臺疏,以金吾滯囚,謂關紀綱,有諸堂問備之請,繼而有牌召之擧。而以此情病,決無入謝本職備員開坐之勢。鎭日違逋,罪合萬殞。玆敢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俯賜鑑察,將臣本兼諸任,亟許削,以靖私義,仍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從速察職。弘文館修撰洪象漢疏曰,伏以臣,猥忝掌試,不善奉職,臺章峻發,聲罪狼藉,駴愕慙恧,歷屢日而靡定。其所爲言,全沒實狀,末梢避辭,尤涉窘遁gg窘迫g,亦不滿一哂也。伊日試官落點,在於曉頭,及詣試所,天色向曙。一邊整齊擧子,一邊改設棘圍,懸題稍定之後,始見節目,則監試覆試內打印,果有乙卯新令甲。故卽使打印以給,三百餘張試券打印,不過霎時間事。開場出題,曾未移晷,則雖有倚馬之才,不及構思下筆,理所固然,奚暇始寫券面耶?況試券之階上打印,臺監主之,其始寫有無,元非深坐考官之所可與知。其間事狀,不過如斯,而驟聞訛傳,不究虛實,或恐或避,旨意深緊,有若眞有不嚴之失,雜亂之弊者然。臣看來誠不勝萬萬訝惑,未知臺臣,從何得聞此等之說,而不少審愼,信筆論斷乃如是耶。風聞爽實,雖曰近來之所不免,而其爲孟浪,又豈有如今日之事乎?噫,事係科場,旣非細故,論責多人,亦且不輕,則在臺臣之道,固當十分詳審。而啓避之前後逕庭,律名之顚倒改易,可見其忙錯,足令人代羞。臣固不欲呶之與之較辨,而名登白簡盤礴榮次,在臣廉義,斷無是理,今始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亟削臣職,以謝臺議,以重科試,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申飭之事,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院大司諫兪㝡基疏曰,伏以臣於湯藥憂遑之中,忽伏奉諫長除命,臣惶感狼狽,罔知所措,言責之職,何莫非選任。而至於長席,尤爲自別,非臣陋劣,所可冒叨,此則或涉例讓,姑不暇䌤縷gg覶縷g。而第臣目前情理,有容緩聲,臣不陳則日月雖明,何以俯燭乎哉?玆不避猥屑之罪,畢瀝肝血之懇。臣母以篤老之年,抱積痼之疾,常時氣力,危如絲髮。而近以寒暖節乖,受傷忒重,自五六日來,重添胸腹緩急之痛。兼發痰癖,當其苦劇之時,肢節厥冷,呼吸不通,元氣澌敗,無復餘地,達夜不得寢,終晝未能喫。臣方寸焦灼,衣帶不解,卽今情事,其亦危隘極矣。此際以守令署經,召牌臨門,臣欲承詣則誠事理之所不可得,欲違傲則亦分義之所不敢爲,在家偃逋,實涉惶恐。玆不得不走詣禁扃之外,略具短章,仰首鳴呼。噫,臣竊瞷近者,朝臣之違牌言病,作一痼弊。以此之故,如臣之實狀如許者,亦將不免於同浴之科,臣誠悶焉。若使臣母病,不至深重,有可以供職,則臣雖無狀,豈忍飾辭於君父之前,自陷罔赦之誅哉?伏乞天地父母,諒臣私悰之有異於人,察臣控懇之非出飾讓,亟命鐫削臣bb職b,俾便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工曹判書申思喆疏曰,伏以臣,罪在逋命,分宜重勘,而迺蒙聖慈,俯軫臣老病,特賜區別於諸人罷推之際,雨露至仁,若偏臣身,臣戴罪含榮,且惶且感,莫知所以措躬也。念臣以禮經告老之年,兼又疾病沈痼,無望供世,而唯是係戀明時,尙今廁跡於朝端。雖閑司漫務,猶無以自力,況試院劇役,尤豈臣所可堪?而該曹不諒,承乏苟充,非不知事係往役,義所不辭。而秪緣一病㱡㱡,沈頓床席,坐逋嚴召,至三至四,以致仰煩聖慮,洊下嚴敎,臣於震隕惶越,不知所以措躬。扶舁病軀,席藁金吾門外,恭竢威命之遄加,畢竟勘律,臣乃倖逭。此雖出於聖上矜老之至意,而臣心兢悚,何敢一刻自安於中也。顧今司直之論,前後相續,旨意嚴峻,問備薄罰,不足當其辜犯。臣方縮伏自頌,如負大何,職事去就,非所暇論於今日,卽伏聞有備堂來會之命,而踪地危蹙,末由進身,臣尤死罪。玆敢略具短,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俯諒臣衰病實bb狀b,特許鐫解臣本兼諸任,仍治臣洊逋之罪,以嚴邦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者,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世子侍講院弼善朴弼幹疏曰,伏以儲嗣之重,實爲國本,上以任邦運之隆替,下以係生靈之休戚。其所以輔翼涵養,期至於爲聖爲賢,唯在於早諭敎一節,天下國家之事,寧復有大於此者。是以,古之明王哲輔,莫不以敎養太子爲第一急bb務b,其載於《禮經文王》篇,賈子之保傳篇,朱子之己酉封事,固皆明且備焉。業亦聖上所曾覽悉者也。伏惟王世子邸下,今已衣若干尺衣矣。岐嶷之姿,宏遠之器,如日方昇,如月方圓,龍章鳳質,儼若成人,率土黎民,無不延頸而謳歌。況臣猥以庸陋,職叨宮僚,其所歡忭愛戴之忱,尤當如何?第臣美玉在璞,良金在礦,琢之鍊之,始乃成器。雖以我邸下之睿質天成,慧性日長,而書筵輔導,尙無其實,比如玉未琢而金未鍊矣。近日聖敎,始許以一月之內,六次入侍,而連因天氣寒冱,臨期輒停。臣雖備位侍講,而區區螢爝之仰裨末光,姑未易期,愚忱耿耿,不勝悵菀,又有所過慮而深念者,乃在於課讀講習之外。臣不敢知儲闈邃密之中,我邸下左右之所親近者,何人?曉夕之所聞覩者,何事?伏想殿下,於萬機之暇,時有遇物之誨,而外此則惟有保姆閹宦之輩,昵侍前後而已。婦寺之忠,多在姑息,而無沈識遠慮,專以承順謏說爲事,不知有矯揉匡拂之道,非禮之聽,得無或近於耳邊耶。不正之視,得無或近於眼前耶。衣被無乃過於輕暖,而或損於氣血歟。飮食無乃過於肥甘,而或妨腸胃歟。器用或尙華美而啓其侈心否。嬉遊或至放逸而長其惰氣歟。深宮如海,無由仰覩而獻規。伏乞殿下,深留聖念,必於宮人內臣中,特選其重厚小心者陪侍。行坐不令暫離,保護其身,衛養其氣,時其衣服,節其飮食,防其疾苦,察其好惡,淺俗之言,不亂於聽,侈靡之物,不眩其視,隨事盡心,不少放忽。如有柔佞巧媚之類雜於其間,則斥以遠之,勿使近侍。此皆非外臣之所敢與知,唯在聖明之加意照檢。前代之善輔導太子者,嗜鮑魚則以物之非禮而禁之,食邪蒿則以名之不正而去之。今日宮僚,跡阻內外,縱有愚忠,從何知之。玆敢替進蕘言,略貢芹忱,仰備淵鑑之財擇焉。若夫書筵勸講之方,備陳於前後宮官之疏,毛擧縷列,殆無遺漏,臣不必更贅。而唯是初學之要,必須以明解字音爲先務。第因我東言語,異於中華,字音訛誤,其同於華音者,僅十之一二,是以經史中音切,率多窒而不通。雖以世之鴻儒碩學,鮮能曉解正音,不免以臆見苟尋偏傍,强附翻切。本源旣差,枝流益謬,往往至四聲易位,五音奪倫,其所牽合杜撰,誠爲可笑而可慨也。今若於韻書中,用諺字註華音,以備考閱,則東音之傳習已久,雖難猝改,至於音切疑晦處,定以華音,固無所礙,將使講官,得以披檢,庶免誤讀之歎。伏乞聖明,俯垂採納,亟命譯院翻解,付藝館刊印,實爲幸甚。臣以苫塊餘喘,痛纏風樹,祿不逮養,心腸摧裂,尙何忍飄纓束帶,復進榮塗也哉?顧以喬木遺裔,義不容永辭聖世。且耿結寸誠,實在一瞻离光,故乃敢冒肅恩命,出入銅龍,倏已踰月矣。荏苒之頃,讎日將迫,拱時愴慟,感傷風寒,閉戶委呻,旬日之內,無望起動。久曠直宿,實非賤分之所敢安,不得不冒死哀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慈,俯賜諒察,卽賜遞解,以便公私,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是矣。當留意,而譯院翻解不知緊,務質爲先,何拘字音,爾其勿辭察職。

○世子侍講院文學韓翼謩疏曰,伏以臣,滓穢之蹤,資又庸下,猶能自知明甚,一切榮塗,久已絶意。其所自效於職分者,惟在筋力奔走,其常自勉,亦在於此。頃者兩度試牌,適下於臣祖父病添劇之時,無計秪承,竟至坐罷。事與心違,迹涉巧避,惶悚懊恨,若無所容,聖度天大,恩敍輒下,繼而有春坊新除,感激震慄,當復如何?伏惟春宮邸下,光御貳極,已有年所,八域含生,無不延頸。矧臣以世祿餘胄,從班舊物,其所懸情而繫念,食息何弛,特以渺末疎逖,一未得陪淸光於殿陛之間。今幸職忝宮官,利見有階,則非不知人器萬萬不稱,未暇自顧,冒沒祗肅,以至今日。而賓客進見,適以風雪而中止,日次引接,又以猝寒而未果。咫尺銅龍,未遂一瞻之願,戀結之極,轉成抑鬱然,此係微臣私願,固何敢煩縷也?臣旣不揆,冒居其職,爲東宮忠愛之悃,爲殿下垂統無窮之慮,自然流出,隱默不得,敢此仰陳。今夫連城之玉,非不美矣,必待琢磨而成器。干霄之木,非不良矣,必待繩墨而成材。人雖有美質,不資敎養而有成者,未之有也。今我春宮邸下,年齡方富,以《小學》次序推之,才當敎數之歲,以閭巷凡人例之,不過學語之時。伏聞睿學夙就,玉度天成,講書而音吐响亮,御筆而心畫勁正,氣像弘遠,志趨超凡,屹然有大聖人規模,猗歟盛哉。天旣以此美質,付畀我邸下,若其輔導成就之責,專在於我殿下,其可以少忽乎?閭閻匹庶生子,所望不過決科名繼家聲,尙自孩提,延師就傅,斅學講誦,期於成立。況帝王家當傳付之統,上有宗廟社稷之重,下有四海烝民之托,前有祖宗創垂之艱,後有子孫萬世之計者乎。是以,自古論治道者,未嘗不以早諭敎爲先務。蓋人自幼漸長,聰明日開,凡觸於目而入於耳者,一一感通於心。故及其知思之未有所主,以格言至論,日陳於前,使之盈耳充腹,則久自安習,若固有之。若敎之不早,及乎稍長,慮意偏好生於內,衆口辨言鑠於外,雖欲純全,不可得也。此《小學》之必以敎爲先者也。然我邸下,方在幼沖,旣不得頻接賓僚,數開胄筵,則其勢,殿下當自敎而自誨之矣。臣請殿下,於邸下敎誨之道,必有程課,無或間斷。雖一字之訓,一語之敎,必有一日工夫,勿謂今日有來日,亦須寬假,俾無厭苦之意。如是做去,不少作輟,則自然睿智日充,中道成性,吾東方億萬年無疆之休,實基於此。然則我邸下敎養輔導之方,其可不及是時而早圖之乎。所謂敎者,亦多般數,非如讀晝講學而後爲敎也。如《戴記九容》之目,不離身體運用之間,初無深遠難行之事,畢竟收效,不可勝言。蓋其防範於外者,自能收攝乎中故也。今以王世子沖齡,必待日三開筵,讀遍經傳而後,望其進修,則其敎不幾失之晩,而其術不亦疎乎。臣請聖明於邸下動作之節,遊嬉之際,勿遽過加拘檢。姑且略爲矩度,要之不離乎正大樣子,小使發明乎所學工夫。臨坐席則詔之以不坐不正,當食飮則告之以不食邪味,務在所知所行,相須爲功,則他日德器成就,何可量言?孟子之俎豆禮讓,朱子之畫沙作卦,無非幼少時事,終爲異日根基。彼二聖者,亦何人哉?要在敎之之如何耳?然則我殿下gg邸下g遊嬉之事,動作之節,其可不審擇而致愼乎。幼少之敎,最在觀感。而所謂觀感者,初不外於日用視聽之所及,三代之必使太子,與正人居處,而見正事聞正言者,爲此之故也。蓋言語之敎,口雖從而心或不應,觀感之效,口不言而心已默化,其爲敎無切於此。然邸下方在沖齡,師傅賓僚,進見甚罕,自非怡愉侍側之頃,則無非宮人與居內侍與處之時也。臣未知其陪奉而仰導之者何事,開說而獻聞之者何言。或者此輩知慮凡陋,妄繳一時之嬉笑,雜進不正之戲劇,則其所貽累,爲如何哉?程子箚請宋帝,宮人內臣,竝選四五十以上忠厚小心之人,服用器玩,皆須質朴,一應華巧之物,使不得至於上前。臣以爲程子此言,爲今日輔導東宮之法,亦願殿下加意而照管。苟非視事外殿之時,必命邸下奉保之人,使不離殿下耳目所到處,興居於是,遊息於是,則陪侍左右者,自有所嚴畏,不敢奉娛以雜戲,非僻之感,不期遠而自遠矣。其有補於閑邪養正之道大矣。然則我邸下左右奉侍之人,其可不精擇而嚴飭耶。然此皆輔養之具,不可謂輔養之本,其本則無不根柢於殿下之一身。蓋春宮之於殿下,精神相注,呼吸相通,朝夕左右,觀法而取則者,至近至切。況幼少之時,動學父母,卽人之恒習也。然則殿下之一動一靜一號一令,尙可以少忽乎?以言敎者訟,以身敎者從。伏願殿下,不徒敎之以言,必也敎之以身。幽獨得肆之地,所以持身者益嚴,動靜云爲之間,所以養德者益深,使我邸下,隨聞隨見,無不效法。其爲敎順而易入,其爲功漸而易成,其效之所至,豈區區講說之比哉?伏願殿下,懋哉懋哉。惟我殿下,深念离筵之疎闊,下敎定式,以三六日進見,又因僚臣之疏請,更定一月六次之規。而必觀其日日候之和暖,方許引接。敎導之盛意,保養之深念,竝行而兩得,臣固欽誦之不已。第念難常而易變者日候也。雖今日晴暖,而明日陰寒者有之,雖今日陰寒而明日晴暖者有之。況當冬序,寒日常多,今雖六次定式,安保伊日不有峭寒冷風,不如初六之稟停乎?臣謂不必先定期日,一旬之內,如値晴和,不拘三九,臨時仰稟,俾卽進見則一月三旬,豈不得六日之晴和耶?然後進講,無久停之歎,睿學有日就之美,亟命改定定式幸甚。且念當日雖非晴暖,不至甚妨起居,暫臨暖閣,接見賓僚,決無受損之理。昔先正趙光祖,嘗陳輔養之方曰,時或可使遊於後庭,以養其氣,方長之氣,所貴發揚,長處深宮,不無堙鬱之慮,曷若時御外堂,更有宣暢之益。斯不但有補於睿學,亦爲助於養氣之道,更願深留聖意焉。再昨引接,又以所講冊子之未定,下敎停止,揆以事勢,固應如此。臣謂新工固當接續,而舊業尤宜溫習,凡天下事,無不以習熟爲貴。至於學問,尤不厭熟講而多讀,蓋習而後,方爲己有。切願及此新業之未始,姑將已講《小學》抄,更加溫理。每當講日,特許引接邸下,或以已講之疑義發問,臣等亦以已往之嘉言陳諷。雖閭巷俚談,苟可以開發睿智,進益懿行者,皆許陳聞。雍容一堂,互相酬酢,今日如是,後日又如是。雖未能趁日課工,要無廢一旬兩接,如是則頻接臣僚,無面生齟齬之歎,熟讀舊書,有口順明習之效,竝乞留意焉。臣更有一言,不以其細瑣而必欲仰聞。閭閻士夫,往往有過愛子弟者,食飮務欲珍美,衣服務欲華溫,此非養德之道,或爲貽害之端。蓋衣過溫則氣血脆而澁,食過美則腸胃薰而熱,此必然之理,醫家養幼之切戒也。以殿下止慈之念,惟疾之憂,其於保養節宣之方,靡不用極。而微臣過慮,輒此煩聞,事若微細,所關實大。伏願殿下,凡係東宮衣襨食飮之節,留意而照管,食取平淡而必戒其珍巧,衣取安吉而必戒其溫熱然後,古人所謂保身體之道,方無疎漏。必有賴於允德之成就,勿以事少而或忽焉。臣愚忠所激,敢以其蘊於心而形於言者,條列以陳,其說陳腐淺陋,何足以有裨。而儻蒙察邇之聖德,恕其僭而矜其愚,不以人廢言,豈但爲賤臣之私幸也。臣有切迫情私,復此尾陳。臣之祖父,一病沈痼,周歲有餘,篤老氣力,已難望其完復。臣之偏母宿疾,每當寒節,輒復增劇,入冬以來,長在床褥。臣以此情理,豈忍離捨供職?而只欲一覲溫文之質,以慰戀結之蘊。而遲徊隱忍,日復一日,于今天時向寒,微疾愼攝,開筵遲速,有未可期,臣之私情,又難一向强抑。伏乞聖慈,天地父母,特垂矜憐,亟許鐫免臣職名,得以救護病親,以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是矣。當留意,而日字宜有定式,觀勢爲之,其亦量處,爾其勿辭,抑情察職。

○十月十六日巳時,上御熙政堂。三公見在備堂引見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刑曹判書金始炯,漢城判尹金聖應,右副承旨申宅夏,修撰李命坤,假注書李應協,事變假注書洪羽漢,記事官愼爾復、邊是重,廣州府尹李錫杓,同爲入侍。領相金在魯曰,日候寒暖不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金在魯bb曰b眩氣加減,近復若何?上曰,少差勝,而有往來之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無事矣。在魯曰,堂上無備員之事,故次對久未設行,今承來會之命,故入來矣。上曰,方在調攝中。而備員後爲之,則許久難行,以見在者入侍,有意存焉。兵判牌招,使之入侍,可也。上曰,廣尹近前,命入侍於大臣入侍時者有意,有可稟達事,陳達,可也。李錫杓曰,才識鹵莽,恒有僨事之憂,且纔任此職,別無仰達之事矣。上曰,前官誰耶?申宅夏曰,韓翼謩矣。上曰,軍餉之捧,已勝於前日耶?錫杓曰,聞軍餉則比前差勝云矣。右議政趙顯命曰,南漢別還改色,能塞京人之受糶,則一年二年,自有蓄儲矣。上曰,今則差勝於前矣。前聞李宗城所達,南漢儲積,因此耗失矣。大臣旣有所達矣。軍餉留蓄之道爲緊務,另加嚴勅,可也。李錫杓曰,下敎如此,敢不奉承,另爲勅念耶。上曰,廣州城內,本無軍兵,李宗城頃達,以爲領軍來待云,府尹亦聞知耶。右相陳達,可也。趙顯命曰,城內無軍,只有別破陳,而束伍軍,本無之矣。上曰,宗城所達,卽束伍矣。顯命曰,無手下親兵可以專隊者矣。上曰,旣無軍兵,而境內軍,廣尹足以號令耶。顯命曰,申勅廣尹,事有兩件,流民分入,本以糴糶爲資,而官屬皆食還上,流民不得食,故多怨之,官屬猶之,可也。鄕廳皆食,不能周遍均施,此事固當申勅。山城窄狹磽确,故廣設僧寺。昔有九刹,而僧徒殘甚,不能支吾。自官雜役浩繁,雖一把繩,皆責之於緇流。境內兩班,公然責徵於寺僧,爲弊多端云,亦當申禁另勅矣。上曰,眞兩班,必不責徵於僧徒,右相所達是矣。卿旣聞之,加意自勅,可也。義僧殘忍多弊矣。義僧支吾然後,山城有賴矣。金在魯曰,若除義僧,則本土僧,無以支堪矣。義僧各寺治送,似若一族聚合治送云矣。錫杓曰,儒生往來,多入僧寺,別星往來時,亦多入寺云矣。義僧本不可革罷,而上番時聚斂於境內多寺云矣。趙顯命曰,今多苦役,而命令不能行於外方,外居僧不能刷還,故多弊云矣。上曰,兩件事,依右揆所達而另勅,其外之弊瘼,府尹知而申勅變通,寺中亦多軍器云,各別申勅,可也。宋寅明曰,九寺各有軍器軍餉,緩急可用,儲偫gg儲峙g各寺矣。上曰,尹鐸保障之責重矣。另念加勅,可也。孰非王民,而保障重地,尤加勅念,可也。申宅夏曰,府尹下直矣。拜辭謝書誦傳矣。上曰,七事,以二品侍從故不問,而不徒以七事勉行,仰體不問之意,更加十分勉勅,可也。廣州山城雖窄,而幅員則大矣。有堤堰耶。今有堤堰司,而堤堰蒙利者多矣。各別加意,可也。試才御史誰?而水原則誰耶?申宅夏曰,廣州卽金尙迪,水原乃洪象漢也。上曰,李錫杓年少耶?金在魯曰,年少矣。是癸未生矣。上曰,工曹參判,以正三品中備擬。在魯曰,韓翼謩,亦曾擬陞品之望矣。上曰,以經吏曹可任事者,以次備望,而三望,皆以三品備擬,可也。出榻敎上曰,卿等少退,兵判待下批牌招,同爲入侍,可也。上曰,纔已捉虎矣。恭、順陵捉虎停止,分付都監,軍兵入來,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此gg次g小退出。上還御。上曰,兵判入來耶?申宅夏曰,承牌云矣。金在魯曰,三省推鞫事重矣。上曰,備局先稟,可也。在魯曰,此畿伯李益炡狀啓也。今年豆太還上,以相當穀代捧事爲請矣。今年農形,甚於所聞,豆太全無所收,本色收捧之難誠然,三分之十gg一g,許令以相當穀代捧,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狀啓中,又以乙卯軍作米,勿爲上納該廳,許令仍留本邑,俾作明春窮民接濟之資事,仰請矣。此則事勢然矣。依所請仍留糴糶,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此狀啓中,又以沿海各邑敗船拯米,勿論新舊年條,竝許停捧爲請矣。拯米亦有受食精實者,而一經退捧,便成舊逋,殊極可惡。雖然,今年畿邑,歉荒如此,有難徵督,姑令退捧,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狀啓中。又以南北漢、大興、江都軍餉,附近邑則分數輸納,稍遠之處則全數捧留爲請。玆事則誠重難矣。山城軍餉,一許捧留本邑,則翌年卽爲還納未易,遂成舊逋,已極可慮。且一年軍餉之全無所捧於本邑者,亦甚虛疎,實難許施。若舊年條則雖軍餉,亦旣許令停捧,當年條則不可不使之輸納矣。上曰,捧留本邑非矣。今年條,或可折半捧留耶。在魯曰,折半捧留,亦爲重難,且一人所食,半納山城,半納本邑,在渠亦有弊矣。趙顯命曰,盡數捧留,則山城亦何以支賴耶?刑曹判書金始炯曰,畿邑之請得軍餉移轉者,大邑則千石,小邑則不過數百石,而軍需關係至重,雖或除弊於窮民,決不可捧留矣。左議政宋寅明曰,此狀啓,在於分等前,故持難如此,尤甚邑則何可不依例使之捧留耶?顯命曰,捧留不過時小惠,而山城儲穀,國之大計也。上曰,右揆所達是矣。依爲之。在魯曰,狀啓中又以爲,各軍門保米,使軍民陸運自納有弊,與大同收一體船運以納矣。此雖細事,俾除自納之弊則民必稱便矣。都監則見今料下乏絶,無以待明春云,都監外它軍門,竝許令船運上納,何如?金聖應曰,御廳以十二斗斛捧留,故不無剩落,而捧留本邑,待春船運,則或不無敗船之慮矣。上曰,軍門有十二斗斛耶?聖應曰,有之矣。畿甸、漢南及春川、伊川等邑,皆爲自納。以此觀之,定式自納,其來久矣。似不可猝然許施船運之請矣。上曰,御將所達,不無意見,更令備局,商確,稟處,可也。在魯曰,狀啓中,又有推奴徵債詞訟一切防塞之請矣。自前每値災年,道臣例有此請,輒皆許施,而詞訟則只當以務開務停而爲限,何可一例防塞乎?上曰,推奴每每申禁,則奴主之分將廢,一切防塞則反有弊矣。寅明曰,徵債嚴禁,則債路自塞矣。窮民反爲渴急,此等事,多有掣礙處,當量其輕重緩急而變通矣。在魯曰,此請雖民有掣礙,値此歉歲,推奴徵債之停,已成謬例,今亦不可不依施矣。上曰,依爲之。而詞訟區別,勿禁,可也。出擧條金在魯曰,在前雖値大無之歲,尤甚、之次、稍實之邑,例皆分等啓聞,或有全無稍實之年,而未嘗有竝與之次而全無之時矣。今此北伯狀啓中,一道諸邑,竝皆入於尤甚中,有違前規,事甚未安。咸鏡監司朴文秀,從重推考,何如?上曰,雖出爲民之意,一倂混入非矣。依爲之。出擧條金在魯曰,此則黃海監司柳儼狀啓也。枚擧文化、松禾、殷栗等邑所報,以木花全失,請以純錢代捧軍布矣。軍布之必令以純木上納者,出於軫念貧民之意。而今年木花全失如此,純錢代捧,無損於軍門,有益於疲氓矣。依狀聞許施,何如?上曰,軍門之純錢代捧,別無所損,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坡州儒生李明翼上疏,下備局,而此乃故節孝處士成守琮,竝享坡山書院之請也。此等事,例當令該曹,稟處矣。上曰,其人誰耶?在魯曰,此人聽松成守琛之弟也。而守琛卽先正臣成渾之父也。守琛固爲名賢高士,而守琮節行亦甚高。先輩至比於兩程,觀於文敬公金安國所撰墓文及故名臣李濟臣,故相臣李廷龜書牘文字,則此人之到今追享,亦云晩矣。但儒生,誤引文肅公白仁傑前例,不先上聞直爲妥奉,殊甚未安矣。上曰,此是聽松之弟耶。此當下該曹,而誤下備局,出擧條移送該曹,可也。出擧條上曰,儒罰事,元景夏渠自陳達,而金尙迪亦達,故不推矣。師儒之長,越廩竝付籤,初頭儒生之停擧大司成事是矣。一學儒申景閔,獨自停之云,可尙此事,何如?在魯曰,罰旣解則似不當許久付籤矣。宋寅明曰,不遵上敎,不聽師儒長之言,便是方命,雖許久停擧,無所妨矣。趙顯命曰,當觀其事之是非而處之矣。寅明曰,今番解罰之後,國威稍伸矣。上曰,申景閔誰耶?京儒耶?在魯曰,卽申魯之子,故判書申晸之曾孫矣。上曰,始謂鄕儒矣。旣是京儒則不偶然矣。宋翼輝之謂《大學》逋逃藪者非矣。國家事豈可互對爲之。掛榜通文,尤奇怪,而厥儒輩所爲,極怪異矣。神門掛榜,業已解之耶?寅明曰,已解之矣。上曰,工參俄已下批,副望爲之矣。吏議之移則可惜,而近日政好矣。爲湖南伯時,有根基,眞有是父有是子矣。寅明曰,吏議之陞移可惜。上曰,然矣。今番政有氣矣。尹尙任卽尹邃之子耶?寅明曰,尙任卽尹容之子,非尹尙白矣。上曰,然耶?曾爲翰薦而予忘之矣。尹尙任亦何可枳耶?曺命敎陳疏張皇惹鬧,不如渠自疎通矣。顯命曰,此亦難矣。塞之者有所執而云云,一政官有難疎通矣。上曰,如尹尙任,亦何可枳?此等人礙塞,豈朝家之令耶?不過時象而然,豈非可駭之甚耶?寅明曰,政官中有人,則豈不差勝耶?在魯曰,使行期日不遠,知申當許遞,而尙此靳許,或以無人而然乎?上曰,非不欲遞,而任重故不許,欲問于卿等而下敎矣。在魯曰,亨洙是好人,留之則好矣。加資後,欲仰達仍留,而因循未達矣。上曰,左右揆之意,何如?寅明曰,以備堂有司留之則無妨,今則行期太促,似涉苟簡矣。上曰,如此之人,往見中國山川,亦好矣。姑遞知申而送之,可也。在魯曰,趙觀彬,以多有拘礙,不欲赴平安伯云矣。上曰,此則過矣。往役渠何敢撕捱,卿等擧擬,亦有意而然矣。在魯曰,以常例催送則持久而已。不如速遞之爲愈矣。上曰,玆事,如何?寅明曰,其人有才,爲西伯則好矣。自上催促下送無妨。在魯曰,監司雖曰往役,而非遠接之比矣。上曰,姑當催促,觀勢處之,公州罪人事,卿等商量,可也。在魯曰,臣頃承下敎,退考律文,則淫蒸係于綱常,故例爲三省推鞫矣。上曰,予不讀墻有茨之詩者,爲其言之醜也。渠雖螟蛉,事極凶醜,何可竝爲拿致王獄,汚穢京師乎?直遣御史荏斬,可也。在魯曰,弑父弑母,孰非凶慘汚穢,而竝皆拿來,三省推鞫,此亦依法處斷爲宜矣。但《大明律》奸父妾者,嫡繼慈養母者,依奸父妾斬云。今此罪人之蒸奸所後母,不當止於斬,法當凌遲而律文所無,亦難創加矣。上曰,卿等與儒臣秋判,各陳所懷,可也。寅明曰,三省大辟,所當依法處之,而律文只斬,雖不如凌遲之嚴,亦何可低昻律文耶?顯命曰,初不欲拿致王獄行刑者,臣固知聖意有在,而但三省推鞫,所以重綱常也。依法處之爲宜矣。始炯曰,承聞上敎,仰認聖意有在,而三省按鞫,旣昭載於律文,依法按治爲當,臣待罪秋曹,只知守法而已。校理李命坤曰,臣雖不識文案裏面,而三尺至嚴,依大臣所達,而依律勘斷宜矣。掌令李齊聃曰,三省推鞫,所以重其事也。固當依法典所載律文而處之矣。上曰,覽其文案,厥如之罪,浮於翼虎矣。初不欲汚穢王畿矣。大臣、諸臣所達如此,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臣所兼內局唐藥材價本,依舊例上下事,旣出擧條。戶判李秉常辭疏,提及玆事引嫌,而以過十年已減之物,豈可輕許復舊爲言?此價之中間勒減,乃甲寅年故判書李廷濟時事也。今纔七年而中間又復而還減,過十年之說,未免差爽矣。其疏又以爲,見今使行,日期漸迫,而緣臣在外,無以奉行成命云。臣分付本曹,使之往復于判書所在處,令次官擧行,則判書答以令次官擧行,非首堂所可擅便,必須陳達,命下然後,可以擧行云。使行此迫,而莫重御藥價,尙未受出,不可無變通之道矣。令佐貳卽爲擧行,何如?寅明曰,東萊府使報狀以爲,差倭當還,而以禮單答之不備,宴禮過時不得擧行云。此不可使聞於隣國,纔令該曹,某條推移下送,而此亦令次官擧行似宜矣。事甚時急矣。上曰,此兩事,令佐貳擧行,可也。出擧條寅明曰,近來紀綱解弛,人不畏法,適有所聞,而事係重大故,仰達矣。懿陵近處土地,定陵時,自朝家給價買得,使之陳廢,以爲長養樹木之地。而民人依前耕墾,元無陳廢之事云,受價之後,何敢如是,誠極駭痛矣。且聞陵後山脈不遠處,亦多有作家毁傷處云,尤爲未安。令禮曹京兆郞,一一摘奸査實,各別嚴處,何如?上曰,所謂居民,亦兩班耶?金聖應曰,近處兩班居生與否,臣雖未聞知,火巢內犯禁者,臣亦聞之,宜加痛禁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羅州牧使李普昱,務安縣監金尙耉,夏間上京,尙今留滯云。羅州物衆地大,此時曠官,民事可慮。且聞所遭,亦一變怪,有闕風化,而朝家所不知之事,守令何可任自棄官乎?兩邑守令,宜有拿問催促之道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大科不可無主文之人,而徐宗伋見遞提學,臣未聞知。故日前草記,認以爲尙今見帶,誤請催促,臣之不察,誠極惶恐。而實職呈辭單子試或竝其兼帶爲言,而三度許遞之際,政院必區別微稟,例有只遞本職之命。而徐宗伋本職只遞時,政院不察,混捧傳旨,竝其兼帶而見遞,事極未安。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朝家以科目用人,大科最重矣。主文之人,恐難得,必須另加申勅,而決不可以參判主試矣。顯命曰,監試之參判主試,亦非古事矣。寅明曰,雖退行而必得主文者然後,開場宜矣。試官當極擇而往往有單望之人,試官望出給而改之爲宜。上曰,是矣。當如是另勅,豈可如今番耶?在魯曰,在外人盤桓,未必非規避試官矣。上曰,上來之人豈多耶?尹淳、尹陽來數人而已。顯命曰,頃書報,陽來則不欲來云矣。在魯曰,過矣。雖被論,聖上旣洞燭,豈可如此耶?上曰,是豈尹陽來之咎耶?言者非矣。而陽來亦過矣。何可如此乎?寅明曰,今科後若不嚴處,則無以爲國矣。申宅夏曰,文科會試前受由人員,下直單子勿捧乎?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白馬山城事,非今日所達,而亦不緊急矣。顯命曰,此非緊急之務也。上曰,此則當熟講而爲之,久則易忘矣。汗峯今旣築之耶。此則緊矣。臨津口今觀之,亦緊重矣。胡人所傳龍胡處,卽靑石洞耶。顯命曰,此是要處,故亦有設鎭矣。上曰,別將豈能得此,豈設鎭耶?上曰,注書出往,兵判入侍事,分付,可也。趙顯命曰,臣猥膺千萬不敢當之任,敦諭之下,出而膺命,頃日診筵,只爲承候而登對,故竊有區區所懷,不敢展盡底蘊而退矣。臣非草野之人,大拜後,雖曰初見,何可名以初筵登對,而別有所陳耶。今提要語,略陳愚見矣。大臣筵對,固當先從君德上陳戒,而聖躬氣質之病,言動之差,豈無指陳仰勉者?而目前最切悶者,聰明不及於往時,精神漸損於前日。《書》云亶聰明作元后,聖后哲辟,聰明足以周通萬機,精神足以照察庶務,故能代天理物。聖上視聽懈怠,有厭倦之漸,故種種病痛,皆從此出。臣常以恬養二字獻言,爲涵養聰明之本者此也。旣言恬養,則當陳其節度,卽謂節度,卽求放心之工,此卽朱子所謂若知求放心,臣便在此。此求放心之要,當隨忘隨覺,操存不捨,存在時多,體驗於言語之間,默察於動作之際,而大凡出入撓攘,皆不能求放心之致也。以至大小云爲,無不如此。故舒緩安重,卽操心之要領,方寸湛然,志氣淸明,此乃聖學本領工夫,而應接事務之間,自然操存如此,則立大道之本也。臣素非學問之人,而血氣早衰,精神甚耗,故略試恬養之法,頓覺有效,故以獻芹之誠,仰達如此。殿下眞實下得旬月工夫,覺有效驗,則更下詢於臣,終無效驗,則是臣欺殿下也。上曰,恬養二字,予當體念。昔日春坊入侍時,卿豈不以誠敬勉戒耶?求放心之說,予豈不默會耶?心君泰然,百體從令云者,雖出醫書,此說奇矣。予雖長于深宮之中,得力於《小學》書多矣。常謂鄕黨二篇,盡出聖人廟庭肅敬之時,果然,霎時操存誠敬之工,予已體驗。聖人之克念作聖,罔念作狂,毫忽操捨之間,聖狂立判,豈欺予哉?然左揆謂予躁者,精看得矣。前日不至此甚,近來漸不如初,雨暘不調之時,心常係着,多般病痛,皆從躁躁中出來,予謂求放心,卽聖人地位事也。予之聰明,本非不足,而自經辛壬,心傷多矣。今則已至年衰之境,血氣漸耗,雖兼費工夫,恐難得力矣。顯命曰,血氣有時而衰,志氣則不衰矣。心爲主人翁,安坐腔子裏,則此不爲病,不能純粹涵養,故自然走作紛撓。《孟子》曰,必有事焉。以求放心爲事,而無欲速助長之病,念念不忘,循循不已,則自無這般病痛矣。殿下幾年典學,而臣今以求放心陳戒者,非不知迂遠,而若能眞切下工,則如有顯效矣。上曰,豈不欲用工於求放心?而聰明漸減,由於心氣之耗傷,程子數珠之說奇矣。靜時或能存在,動時便不能如此矣。在魯曰,陳烈,以記性之鈍,用力於求放心而得效矣。顯命曰,豈有動時只求放心,而靜時則不然耶?應接事爲之間,便當求放心,殿下之遇災躁躁,亦放心之致,主翁存在裏面,則豈有此般病痛耶?在魯曰,非但消沮卽放心,動搖亦放心也。上曰,然矣。卿等入侍時,或忘曲折者,亦放心也。《語類》書好矣。顯命曰,臣未看其書,而精抄則好矣。仰勉君德之外,只有敎養東宮一節而已。悠悠萬事,無過於此,啓發沖年知識,莫若以身敎之之爲緊切,今則有一朔六次進講節目好矣。殿下尤當先正其身,遇物輒誨,則自然習與性成,兒時知識,正如學語,置諸莊嶽,則便能齊語。殿下之今日爲堯爲舜,則東宮爲堯爲舜,殿下不得爲堯、舜,則東宮亦不得爲堯舜,它日東宮之爲聖爲賢,只在殿下一身,則尤當加意矣。上曰,所達切至矣。以身敎之語是矣。然堯之子,何以不肖耶?予常欲質問者也。顯命曰,此則常理之外,丹朱下愚不移之性,故以堯、舜爲父而不肖。然《書》云,胤子朱啓明,朱是堯之子,下有大舜之聖,故不得繼序,非眞不肖也。在魯曰,幼時厥父之攸爲,皆認爲聖人之事,必欲學得矣。上曰,是則然矣。顯命曰,朝廷萃會人材然後,可做國事。人各有所長,亦必有所短,眞實者或有朴野之病,疎通者或有輕率之病,捨短取長,則無非全材矣。此固用人之大體,而在外諸臣中李秉常、尹淳、李德壽、尹陽來,皆是人材,宰臣中李匡德,亦有絶人之材。旣有其才,又各有病痛,捨短取長,則皆是全才也。古人云,論人於酒色之外,亦何可以偏論,棄其才耶?朝家所當各別收用。而判府事徐命均,卽臣兄之友,臣兄常謂有士大夫心事,深加歎服,亦笑其迂緩矣。伊日前席,若無過語,而常以心事未暴,不敢入城,揆仰達時,上敎亦釋然矣。今當敦勉矣。上曰,業已開釋,無可更暴,而當默會矣。顯命曰,判府事兪拓基,自上以三策勉諭之後,終不變動,變動固難矣。當局時不能盡善,而今則臲卼在城外。頃年殿下於故相鄭澔,下狼狽之敎。臣之萬言疏,攙及請改批旨未安之敎,聖上卽恢轉圜之量,卽賜反汗,敬大臣之道,固當以禮進退,自上收召在外大臣,皆在城中,則輦轂下gg之g下,有若充滿矣。上曰,所達皆是,而人各有長短之說,亦是矣。予待一大臣,果太薄矣。卒然勉勵於前席,今之不來,固無足怪,而但勉諭之後,終立己見非矣。初欲加責,旣問于大臣,則自不能加譴責矣。兪相當局擧措非矣。向日事雖非指嗾,厥輩有所恃而爲此矣。丁未以後大官則予果審愼,而此人有局量,故欲一用之,巧値向時黨論尤激,雖有局量,而於此則無局量矣。良可慨也。向時予意,無變於前,卿等亦昧予志矣。伊時仰三台之批,人必謂之文辭,而寫出卽景矣。右相自春坊時知遇,而卿等決不爲背公死黨,則予斷斷知之,故批謂三公允叶矣。頃日十年同事之大臣云者,右揆抑揚之語,而今則同升鼎席,協心做事,是所望也。俄達以論人酒色之外,而黨論甚於酒色,來則輒爲黨,豈不可悶乎?吳瑗能痛自刻責,而今也則亡,擢用元景夏,以代吳瑗,李周鎭亦陞矣。俾爲卿等羽翼,同心協恭,可也。卿謂求放心爲要道,而朝廷萃合然後,可以爲國,此最緊務矣。顯命曰,言路之不開,最爲今日膏肓,合啓之至今未收殺,虧損國體極矣。李天輔疏中,論彼此不停之情怨,可謂畫出矣。然若果連啓,則臺閣之風采可觀,臣固當嘉悅矣。國之興喪,豈係於過激之啓耶?上曰,此亦右相抑揚之言,予意善收殺則好矣。欲停者入而停之,不欲停,默而不言,則自了當矣。顯命曰,若是泄泄,何時可停乎?必須別樣振刷然後,可做國事矣。上曰,黨論之後,始爲小人君子之辨,終爲刀鋸鼎鑊,則豈不消沮至此耶?顯命曰,言事之臣,固不當過加摧抑。如李宇夏、李碩臣、洪重一、權䌖、崔成大、鄭宲,或指斥宰相,過爲刻覈之論,亦有事關臣等,而一向摧沮枳抑,久靳恩點,恐非容諫不諱之道,皆加收用,則不毁鳶巢之義,而言路復開矣。寅明曰,言路通後,君德得失亦聞,何可久塞耶?上曰,卿言公則公矣。言者多挾雜故非矣。若出於無隱則可恕如李錫杓之言,誠過矣。出於有懷必陳,故恕之。然此輩置之朝廷,則必惹鬧端難矣。顯命曰,此在君上處分之如何?小則小處分,大則大處分,自無此弊矣。上曰,然矣。寅明曰,昔時臺閣多風稜,指斥乘輿,言多切直,今則人皆周容,㛪婀成風,堂陛之外,殿下豈得聞耶?顯命曰,風俗汚下,士習乖悖,皆由於科擧之頻數,儒生輩廉恥都喪。昔時借述占科者,猶知媿赧,羞對人說道,而今則恬不知媿。以今番小科言之,謗言喧騰,愈久不止。大家巨室之子,公然唱言於稠坐中,自相誇詡曰,借作科妙哉。臣雖有所聞,不欲指名仰達,而習俗則壞盡無餘矣。豈非一大變怪耶?小科如此,大科又如此。歷踐淸華,官至廊廟,而生進亦圖占蔭仕,三曹淸塗,無不遍踐,寧不絶痛乎?臣謂如此之類。出擧條申勅銓曹,枳塞蔭路三曹之選,則庶有羞媿懲礪之道矣。巨室如此,何以禁鄕人之闌入武弁之代射乎?上曰,此則右揆感慨之言,而人豈忍爲此耶?必也正名。若分付銓曹,則借作人自成一歧,似難行矣。顯命曰,巨室子弟,不文無識之輩,場屋買文,倖占科名,蔭仕則必做三曹郞,及第則必做宰相,此輩奚能做國事耶?出擧條申勅,使此輩知所媿恥,恐不可已。上曰,大臣所達如此,諸臣各陳所懷,可也。在魯曰,儒賢凋喪,故士習汚下。先正臣朴世采、宋時烈在世時,士知廉媿之節,汚不至於此,而今則全昧廉隅而然矣。該曹若難於辨別,不能奉行,則不如不勅,但使渠輩,惕然于心,可也。寅明曰,以此申勅,則爲風勵一世之道矣。厥輩安敢冒法禁而借述占科,公然誇詡於人乎?科場事至重,決科然後做大官,殿下於科事,看作重事,而試官亦當另擇也。始炯曰,大臣所達,切中士習之病矣。人或有刻苦做科者,或有閑漫做科者,今則借述買文之弊多有之,誠爲駭惋。而朝家現發之前,恐難以此出擧條申勅矣。兵曹判書鄭錫五曰,右揆常時感慨,故無隱陳達,而言則生矣。擧條申勅,奉行亦難,凡事當末梢而爲之,主試之人,以能文者爲之,則可矯此弊矣。李命坤曰,大臣所達生進借述者,竝枳三曹爲請,而當念銓曹奉行之道,銓曹安能人人辨別而用之耶?不過爲文具,則徒傷國體。此言旣播,則士子自當知媿,臣亦參試,而今日士習,使之入場而終不聽,可謂末如之何矣。科場事,宜別樣變通矣。顯命曰,今日士子,公然借述,占科之時,士習之慢,不卽入場,緦小功之察也。寅明曰,試官尤當極揀,而唐、宋,預選知貢擧矣。麗朝亦有紅粉榜,國之亂亡,多由於科場之壞亂,別樣變通爲宜。上曰,定式事,初試則人多不能行,會試則足以行之。場中以寫手呼唱,亦非古事,無文者或倖占初試,會試何以做得乎?在魯曰,鄕儒賣文者,蓋窮甚,故倩手於富室,其利倍蓰,故多有賣文(文))之弊矣。上曰,出擧條而行不得,徒傷事面,借述人枳三曹,又將爲仕塗之一歧矣。予在潛邸時,幼年述作,送考玉堂批點處,出於予意匠則快於心,或引用古文而見點,則心有所慊,爲士子而何可以甲者之文,乙者爲之乎?此豈理也哉?此說發於筵席,傳播外間,則渠輩當自知媿赧,而有所懲創矣。顯命曰,自今申勅銓官,極揀初仕爲宜矣。上曰,初仕申勅,非今斯今,每每申勅矣。試官亦令極擇,可也。科場規矩,更定好矣。會試可爲矣。寅明曰,大臣奏事之際,諸宰設或曰可曰否,豈可以慢語陳達乎?兵判鄭錫五,仰陳己見之際,以右揆語生爲達,事體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惠廳堂上有闕代,閔應洙差下,仍差備局有司之任,前判書李箕鎭,亦仍差備局有司之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在魯曰,王言當簡重,養生家以多言損氣,臣待罪藥院保護之地,故敢達矣。上曰,是矣。對卿等時如此,常時則若喑啞矣。掌令李齊聃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草記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啓曰,請還寢泰績島配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啓曰,請瑞虎等孥籍,亟令擧行。上曰,勿煩。在魯曰,右揆出仕後,乞免兼帶之箚,下于備局矣。惠堂則旣陞,都提調不可仍帶,例當許遞,而其則例令該曹,稟處,何如?上曰,事關大臣而體重,故下備局,欲令卿等陳稟,而移下該曹矣。今旣覆啓,竝與它任而仍爲,稟處,可也。在魯曰,司宰監,乃單提調,衙門固當遞改,而觀象監則有兩提調,故曾有仍帶之例,故相臣李台佐大拜後仍帶,乃近例也,今亦當仍帶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啓覆文書修整耶?始炯曰,刑曹則幾盡了當,政院姑未及畢至矣。必於冬至前爲之。而初覆則晦前爲之,再覆則開初爲之則好矣。上曰,頃以文義申勅矣。始炯曰,臣未承聞,當問玉堂官,而以至日閉關之義,勿行於初生,爲宜矣。上曰,兵判秋曹時,幾盡了當,而十三度耶?錫五曰,侍待罪秋曹時,幾了當矣。上曰,自政院申勅,晦前爲之,可也。諸臣遂以次退出。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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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閔亨洙。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元景夏坐直。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星鎭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以大司成沈聖希三度呈辭,傳于韓師得曰,給之,欲爲下敎而未果矣,其廩給之。

○韓師得啓曰,守令多員久未署經,夫馬留滯,事甚可慮,兩司除在外、外式暇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署經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啓曰,文科會試,只隔數日,弘文提學,旣已變通差出,弘文提學閔應洙,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啓曰,右尹洪景輔,除拜累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啓曰,弘文提學閔應洙,纔已出牌矣,聞時在高陽地云,今此大科會試時,不可無主文之人,使之催促上來,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啓曰,義禁府啓,海陵君爟,令該府處之事,及良才察訪金德麟,平丘察訪鄭纘僑等拿問事,傳旨啓下矣。鄭纘僑,今方待命,卽爲拿囚,而爟以沐浴事,下去黃海道文化地,時未上來,金德麟,時在慶尙道龍宮地本家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以黃海監司狀啓,中宮殿、世子宮,今十月朔膳生鰒進上闕封,惶恐待罪事,傳于元景夏曰,勿待罪事,回諭。

○執義李善行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擧行。措辭見上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今番李春躋家宴席毒死者,名官士人及僕隷,殆至數十餘人,此實載籍所無之變怪,可勝痛哉。監辦宴需之夏躋,旣已捕得,則急急嚴訊,不容少緩。而將至數月,尙未得情,獄體太緩,人心愈鬱,請捕廳左右大將,從重推考,使之逐日合坐,嚴訊得情,以快輿憤。新除授司諫院獻納鄭鄕揆,時在江原道原州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

○兵曹判書鄭錫五疏曰,伏以臣於日昨,敢將短疏,仰請重勘,及奉聖批,迥出尋常,臣驚惶感泣,益不知置身之所也。伏念臣,百無一能,最居人下,徒藉世蔭恩造,節次推排,遂躋卿班,日夕惴惴,如集于木,迺者新除,又出於人望之外。國家重任,惟東西兩銓,而韜靲之務,注擬之責,兩銓實兼之。從前先輩名彦之雖有時望者,一叨此嚴,鮮或不招官謗而誤職事。如臣者,以識則蒙昧,以才則疎迂,以聞見則孤陋,譬如强僬僥以千匀之擔,其不僵仆,必無幸矣。賢庸久矣相混,名器日以益輕,識者之寒心,固已久矣。而今乃以如臣千萬不似者,復處之於國家莫重之任,此臣所以自被新命,徊徨悚懼,顔忸怩而心不安者屢日矣。況小器易溢,薄福多忌,此卽理之必然者也。臣之不肖,雖無他長,畏愼之訓,得之於祖先,滿盈之懼,本於心性,見人荷負重任者,未嘗不替爲之憂惴,亦不知何以勝耐。今忽撞着於臣身,臣心之隕惶憂愧,當復如何?而以臣之弱脊綿力,將何能擔起。伏惟殿下,秉至明而臨群下,操尺度而量衆材,豈不知臣之全不近於此任,而有此誤授哉?夫官有大小,任有輕重,小且輕者,猶容糊塗,而重且大者,豈可以漫漶任之哉?臣之自知已審而自量甚熟,決無冒承之路,而臺啓請出,雖出於相規之意,亦係臣難安之一端。伏乞聖明,將臣本職,先行鐫改,仍命有司,重勘臣屢召逋慢之罪,以安私分,以礪群工,不勝幸甚。答bb曰b,省疏具悉。本兵重任,豈可曠也?其所撕捱,亦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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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元景夏。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日有左珥。

○沈星鎭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

○元景夏啓曰,大司憲徐宗伋,掌令朱炯离,持平沈䥃在外,執義李善行呈辭,掌令李齊聃式暇,持平李昌誼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副校理鄭翬良,兼司書閔通洙,文學韓翼謩,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元景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成殷錫,以禁衛營別驍衛、別將別驍衛等,中日試射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校理鄭翬良,除拜之後,不卽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今此文武科覆試時,兩司各三員,當爲分進。而兩司在外,至於五員之多,將未免臨時宭急之患,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啓。傳曰,在外人員竝改差。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明日王世子,與師傅相見禮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輔德、兼輔德、兼說書俱未差,兼弼善洪啓裕,方在禁推中,無以備員進參,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以在京無故人,盡數差出。仍卽牌招,文學韓翼謩,辭疏承批之後,謂有難安情勢,不爲行公,新除授兼司書閔通洙,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後,竝與文學韓翼謩,卽爲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以備邊司言啓曰,日昨筵中,以今番文科會試時,試官中不可無主文人之意,有所陳達矣。新除授藝文提學李德壽,弘文提學閔應洙,皆在外,尙不上來。而試官望入啓,在於明日,若不及今變通,則莫重大科,將無主文之人,事體寒心,莫此爲甚。藝文提學李德壽,弘文提學閔應洙,竝姑改差。其代令該曹,溯考曾前變通事例,今日內開政差出,仍令政院,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允下,而判書趙尙絅,參判申晩,俱以病不來,參議未差,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政官牌招啓辭,傳于沈星鎭曰,今若牌招,則必致夜深,待明朝牌招。

○元景夏,以備邊司言啓曰,廣州、水原試才定日之後,廣州試才御史金尙迪,今日已爲辭朝,而水原則試才御史洪象漢,以臺啓試官推考事引嫌,不得辭朝,昨始停啓。而試才擇日,在於明日與再明日,末由及期擧行云,不可無變通之擧,令該曹差退數日啓下,試才御史洪象漢,亦令前期辭朝,趁卽設行,何如?傳曰,允。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謝恩兼冬至使拜表,定於今二十四日,方物封裹,在於二十一日,比前各年前例,固爲太早。而卽今槐院文書,未及修正,使行凡百,亦多臨時窘急云,不可無變通之道,令該曹以今晦來初差退,改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以政官牌招啓辭,傳于沈星鎭曰,今若牌招,則必致夜深,待明朝牌招。沈星鎭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允下,判書趙尙絅,參判申晩,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判書、參判,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司果閔通洙。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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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周鎭未肅拜。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元景夏坐直。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申時,四方昏蒙若下塵,沈星鎭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元景夏啓曰,大司憲、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執義李善行疏批未下,掌令李齊聃呈辭,持平李昌誼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沈星鎭啓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今此增廣別試、文科會試試官,今日當爲磨鍊,而判書尹淳在外,參判權𥛚,參議李宗伯,俱有身病,不得入來云。參判權𥛚,參議李宗白,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以禮曹言啓曰,臣等以增廣文科會試試官磨鍊事,今方來詣闕中,而昨因備局草記,以今番大科試官中,不可無主文之人,在外提學,竝爲改差,以在京無故人差出擬入事,啓達蒙允矣。試官望單子,當待提學差出後,磨鍊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吏曹判書趙尙絅,參判申晩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矣。提學差出,一時爲急,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卽更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沈星鎭啓曰,兼文學徐命臣,以其親病,陳疏徑出,原疏纔已捧入,所當直捧禁推傳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有政。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申晩牌不進,參議未差,左承旨韓師得進。吏批啓曰,春坊兼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周鎭爲都承旨,閔應洙爲藝文提學,鄭羽良爲弘文提學,趙錫命爲大司憲,權一衡爲獻納,李箕獻爲掌令,李奎采爲正言,金爲持平,閔堦爲輔德,曺命敎爲吏曹參議,洪昌漢爲兼輔德,洪好人爲同義禁,閔應洙爲司宰提調,申晩爲奉常提調,成範錫爲持平,李耉齡爲正言,尙衣直長鄭錫百,禮賓直長吳命欽相換,承文正字單柳億基。

○兵批,判書鄭錫五病,參判鄭來周病,參議柳復明病,參知徐命珩入直進,同副承旨元景夏進,副護軍朱炯离,副司果徐宗伋、閔亨洙、鄭鄕揆、沈𨯟,副司果南泰耆。

○傳于申宅夏曰,試官望單子入之,先爲出牌,而風日不佳,眩氣如此,若又如前日以試官事酬應,則必疲勞,初牌入來事申勅。傳于元景夏曰,牌去來申勅。元景夏啓曰,文科試官申思喆、金始炯、鄭錫五、鄭羽良、朴弼均、李聖龍牌不進,鄭彦爕在外,承牌只是鄭來周、洪景輔二人,莫重試官,將無以備員。試官牌不進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獻納權一衡,正言李奎采、李耉齡,持平金、成範錫竝在外,監試官將無以備員。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寒心。在外臺諫竝禁推,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又啓曰,在外臺諫禁推事,命下。而臺諫無帶職禁推之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旣有政官待開門牌招開政之命,則已是遞差,何爲煩稟乎?以參試官尹伋、韓德厚、朴弼琦、閔珽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曰,其下敎之後,不當若是,只推,待開門牌招。申宅夏,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增廣武科覆試兩所試官,當各備三員擬望,而嘉善以上,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依前例堂上中,曾經閫帥之人,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兵曹言啓曰,水原試才吉日,差退數日事,命下矣。試才吉日,更令日官推擇,則今十月二十七日、來十一月初二日俱吉云。御史下去,以此推移定行之意,分付,而原事目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宅夏,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大增廣別試文科會試試官,方爲磨鍊,而堂下中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不得已依近例,以堂上官通融擬望。而參試官中,前獻納李裕身,前掌令鄭彦儒,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裕身、鄭彦儒。

○以黃海監司狀啓,金守天等渰死事。傳曰,令本道恤典擧行。沈星鎭,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頃年御醫北京入往時,別貿唐鹿茸以來,則正如紫茄,絶勝於我國所産者。且唐材中,犀角、朱砂、黃連、肉桂、琥珀、使君子、龍腦等種,皆是要材。雖有年例貿易,元數不多,每患不足,輒使戶曹貿納。故曾前御醫入往時,多令別貿,以省地部之弊矣。今此謝恩使隨往御醫處,管餉銀中二三百兩,依例出給,此等藥材,使之精擇貿來。而本銀則藥材來納後,行關會減宜當。以此意,分付于平安監、兵使、義州府尹,何如?傳曰,允。

○工曹參判李周鎭疏曰,伏以臣,猥以輇材,幸際明時,前後踐歷,罔非踰分,參銓之任,自顧不稱,而迫於嚴命,猶且冒出,鑑識全昧,瘡疣百出,常恐辜負聖恩,重獲罪戾,若墜淵谷矣。迺者亞卿寵擢之命,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驚惶震駴,精爽恍惚,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臣之立朝事君,今至十六年之久,本末長短,天鑑俯燭,鈍劣固滯,百無可取。雖欲當官盡職,圖報萬一,而才分不逮,稱塞無路。每念此,只自悼恨,獨殿下過辱知奬,曲加抆拭,每當新除,輒降恩褒,臣感極涕零,愧懼彌切。而今此所叨之職,係是命德之器,所關甚重,其簡宜愼,不當以如臣空疎滅裂者,苟然充數,上而有濫授之失,下而有冒受之譏矣。又伏況我聖上,一心求治,先務得人,權度攸及,錙銖不差,歷數在廷,宜先睿簡者,不患無人,而今忽失之於臣,聽聞所至,必致驚惑。臣於此,設欲妄恃寵靈,黽勉就列,其於辱公器而累聖簡何哉?百爾揣量,理難承當。玆敢瀆撓之罪,仰申肝膈之懇。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命收新授資級,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院司諫李潤身疏曰,伏以臣,情勢,本來臲卼,疾病漸益沈痼,銓地旣罕檢擬,臣亦一味退遜。而向於春坊之除,敢冀一瞻歧嶷之表,搬却情病,冒沒一出,持被銅龍之側,粗伸延頸之忱矣。臺章攙及,理難自安,不得不坐違速罷。纔蒙例勘,旋尋鄕路,杜門屛伏,餘懷耿結,亞諫恩除,遠辱召旨,承命惝怳,卽宜趨赴。而素患痰病,遇寒倍劇,貼席委頓,蠢動無路,惶懼之極,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分義所在,不敢一向偃伏,今纔忍死來伏私次。而所患諸症,越添於冒寒撼頓之餘,見方痞眩,殆不看事,官以諫名,一向虛縻,私心兢惶,無地自容。玆不得而,投進短章,悉暴危懇。伏乞天地父母,俯諒實病之難强,所帶職名,夬許鐫遞,俾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玆於試期臨迫之日,適有區區微見,敢此尾陳焉。近來每經一番之科,輒有囂囂之言,此雖出於世道浮薄之致,而爲試官者,亦不免一分有疎於自飭,而有以召之矣。試官所帶傔人,自前例有隨入之規。試官所坐之處,雖有隔帳之法,而所帶傔人,則帳內帳外,無不出入,安知其夤緣物色之誚,不因此輩而發也。今番則請宜諸試官所帶傔從,一切禁入,以爲嚴科場息浮謗之一助也。至於試所使喚之下人,皆是泮宮僕隷,而此輩與儒生,多有主客親好之道,不無變通弄奸之慮。今番則亦宜以他司下人,一竝移差,俾絶相通之逕,則恐合事宜矣。且易書之法,所以防奸之道,靡不用極,而考試之際,若有誤書之處,輒入本草,任意考閱,烏在其易書爲耶?今番則試幅之有誤書者,竝令考準於帳外臺官之前,勿使本草,入閱於試官之手,亦恐爲嚴防之一道矣。竝乞商確而處之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是,依此申勅,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憲府執義李善行疏曰,伏以臣,於再昨,柏府除命,忽及於春坊淹直之中,翌朝繼有牌召之命,嚴畏分義,不敢坐違,黽勉承膺。而衰病纏綿,言議巽懦,不合於言責之任,臣固自揣已熟矣。且於日昨新啓中,宰臣官銜,忘却不書,昏謬之失著矣。敢此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亟賜遞改,以存公體幸甚。臣於請急之章,不宜贅陳,而竊有目下憂慨之忱,敢此附陳,唯聖明澄省焉。國家掄才之道,不出科目,而人主取捨之柄,只在落點。而向來試望,良可寒心。爲擧子擇試官之說,衆口喧騰,許多試官,皆以有老親在郊外及情病萬不承膺之人,苟然充數,遂使堂堂天點,移易不得於承牌之三人。及其榜出,指目狼藉,皆言自有科擧以來,所未有之榜,輿情拂鬱,久而未已。此而置之,三百年取捨之制,從此大壞。臣謂監解試望注擬之人,決不可無責罰,而前頭試望,必以無故人。各別擇擬後,承牌者若無餘員,卽令改望,仍爲定式施行,斷不可已也。大科會試,尤有重焉。不可無文任之人,而草草句當也,明矣。兩館提學,別加催促,俾之主試,以重事體,毋負多士望。文任之人若有故,則雖退試期,而變通差出,亦未爲不可也。且伏念大臣,是百僚之首,追奪,乃極罪之律,合啓之發,今幾月也。如其是則其連也不可緩,如其非則其停也亦不可一日緩,不連不停,一事規避,臺閣視同陷阱,朝廷不成貌樣。臣未知殿下上告宗廟,誕發哀綸之後,果有一箇半箇救得世道者乎?臣謂前後規避之人,竝施罷職之罰宜當也。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已有量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兼文學徐命臣疏曰,伏以臣,病狀已痼,全不成行步,凡係職任,莫效筋力奔走。縮伏尋單,惟冀遞解,昨因伴直無人,召牌儼降。而春坊入番,素稱閑歇,密邇銅龍,實係榮願,不得不强起祗承,連日持被,以爲少伸微忱之計矣。今朝得接家信,臣母病沈淹之中,又因將攝失宜,諸般症一倍苦重。最是寒痰用事,中焦痞隔,有食輒吐,勺水不下,達宵辛苦,氣息凜綴。醫藥救護之節,專在臣身,而臣方在直,故尙不得趁時試用云。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接物不住,而東宮邸下,與師傅相見之禮,定在今日。故不得已少住片時,與覩盛儀,投進短疏,直出禁門。伏乞聖慈,俯賜諒察,先遞臣職,仍治臣罪,以便救視,以振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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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周鎭。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元景夏坐直。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文城僉使李泰珍,柒浦萬戶黃廷昌。沈星鎭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停。韓師得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停。申宅夏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無時急稟定事,不得來會云,敢啓。傳曰,知道。

○兵批,承旨啓曰,判書不參政,無緊窠,亦無送西之事,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在魯,同副承旨臣元景夏啓曰,風陰雨雹,日氣不佳,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眩候或有差減之勢乎?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之藥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一樣差勝,予則眩氣一樣矣。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申晩牌不進,參議曺命敎在外,承旨韓師得進。

○以兪彦國、朴弼幹爲正言,朴致隆爲持平,以鄭履儉爲持平,申𢢝爲獻納。

○兵批,無政事。

○傳于元景夏曰,在外監試官,直捧禁推傳旨。

○李周鎭,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修撰洪象漢,因臺疏陳疏徑出,下番將未免闕直,副修撰李命坤,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以侍講院言啓曰,王世子繼講冊子,本院官員,承命往問于師傅,則師領議政金在魯以爲,臣之淺見,已悉於昨日筵對,《小學》一書,最爲聖功之根基矣。聖敎首先進講允當。且《童蒙先習》,緊切於學問倫常,世代治亂之先知槪略,此書張數無多,或先講或間講,亦恐得宜云矣。傅左議政宋寅明以爲,《小學》固爲作聖之基,而《小學抄略》,有內外篇。內篇則王世子已皆熟習,至於外篇,則每章字行頗多,文義又或艱,旣未及課日開講,則恐難領會。《童蒙先習》,最爲要切,自先朝書筵進講,皆在《小學》之前,臣意則姑先以此書進講,就其倫常大關,治亂大體處,反復爲之誦說,恐爲得宜云矣,敢啓。傳曰,講以《童蒙先習》,可也。

○元景夏,以侍講草記傳曰,《童蒙先習》,使侍講院書入。

○申宅夏,以兵曹言啓曰,今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時,武試官,以金洸首擬矣,落點矣。增廣武二所試官,又爲落點,副望洪元益,武一所試官亦爲落點矣。不得已改望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文臣朔試射試官望筒,傳于申宅夏曰,今已日晩,置之。

○傳于元景夏曰,開場差晩,退一更收券事,分付。

○元景夏,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下番說書兪彦國,連日入直矣。今日政移拜正言,司書李奇海謂有情勢,兼司書閔通洙方有身病,俱不行公,兼說書未差,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司書李奇海,兼司書閔通洙,竝卽牌招,推移入直。新除授左副賓客李箕鎭,時在京畿驪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左右捕盜廳言啓曰,今十月二十日藥房入診時,傳曰,聞大臣所陳,出身僉使曾經人,拘囚不稟,其涉不察,捕將竝從重推考。李徵無它拘端,放送事,命下矣。九月初九日,罪人小貞招內,其上典家冠禮時宴饌,上典孽弟夏躋及李僉使,次知看檢云。所謂李僉使,卽李徵也。李徵及干連諸人,發捕推覈之意,草記蒙允後,始爲捉來推問矣。旣因成命合坐,則此與尋常推捉有異。且捕廳之規,出於罪人之招,則雖係入仕出身者,例爲推捉故李徵一體拘留,以待諸罪人結末後,稟處爲計矣。傳旨內辭緣如此,卽爲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掌令李箕獻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答曰,勿煩。副校理鄭翬良疏曰,伏以臣之所叨館職例兼春秋記注之任,臣兄臣羽良,方帶本館同知事,避親之法,館有成規,臣之所兼記注之任,有不容暫帶。伏乞亟令該曹,照例,稟處焉。答曰,省疏具悉。令該曹考例,稟處。

○十月二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在魯,副提調李周鎭,假注書任師夏,記事官愼爾復、邊是重,醫官金應三、許信、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金世選入侍。在魯進伏曰,昨日終風,夜來雨雪,批旨大槪承候矣。其間聖候有差效否?上曰,向日終夕酬應,故氣不平,卽今則一樣矣。在魯曰,昨日試官,或慮復有徹夜之弊矣。無屢違之人,故不至夜深幸矣。上曰,試官備,而以監試官紛紜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向平安。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過。在魯曰,昨日風日不佳,故使宮官,稟退日字而不許。故行相見禮,而終宵憂慮矣。上曰,闕中暫時行相見禮,何傷乎?在魯請醫官診脈。上曰,唯。應三診候退伏曰,左三部如前沈,而前則差似數矣。今則不數,右三部滑候,與前差勝矣。信診候退伏曰,左三部沈,右三部乍帶滑,而頃者不爲宣暢,今則不然矣。起鵬診候退伏曰,左三部沈,右三部亦沈,寸關乍滑,前者似不和均,今則差勝矣。壽煃診候退伏曰,左三部沈,右三部微帶數而調和,頃者似有不足之候,今則差勝,而猶異於常時脈候也。爾柱診候退伏曰,左右脈三部皆帶滑,右邊沈而度數和均矣。世選診候退伏曰,左三部沈微之氣,今則差勝。諸醫皆以爲沈,而臣則不知其太沈,右三部滑而勝於前矣。應三曰,眩氣,何如?上曰,時時發作矣。水剌,何如?上曰,差勝矣。應三曰,脈候大抵勝於前,而微有不足之氣。上曰,卽今眩氣而已。向日蔘茶飮時,氣不足矣。在魯曰,寢睡,何如?上曰,此老病也。在魯曰,丸劑連進乎?上曰,近來着實服之。上曰,於筵中議藥,可也。應三曰,前者所進滋陰健脾湯當繼進,而眩氣快祛後,人蔘加入宜矣。信、起鵬、壽煃、爾柱大體,與首醫議同。世選曰,小臣所見,不必多服滋陰湯,而只服十餘貼,足矣。卽今雖有微眩之氣,而下腕實則自當差勝矣。上曰,凡事有甲乙之論,若苟然循同則不可也。局醫雖似平平,而順便無害矣。若創出新奇之論,予所不取,微眩二字,乃上敎中所無之言也。醫官金世選,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滋陰湯甚宜於予候,頃者服安神丸一丸,其效奇特。蓋絶稀服之故,其效如此,大妃殿、中宮殿,尋常服之,故其效不如是矣。湯灌不離則少效云者,誠是也。滋陰健脾湯本方中,人蔘倍入,天麻一錢加入,五貼劑入事。出榻敎在魯曰,政府西壁有之然後,翰林取才與啓覆署決、方物封裹等事,可以擧行,而左參贊尹陽來,右參贊李德壽,申飭之下,尙不上來,竝從重推考,更加各別催促,使卽上來,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臺疏,有規避臺諫一倂罷職之請,而或停或連間,雖有欲爲者,而兩司不備,則不能爲之。雖使其臺當之,不備則何以爲之?混同律之以規避則過矣。上曰,監試官承牌乎?注書出去問之。師夏復命曰,監試官方承牌云矣。在魯曰,針監造官,有論賞之規矣。上曰,考例論賞。出榻敎在魯曰,臣衰病,甚矣。雖在家時,公事繁多,諺所謂眼鼻莫開,內局重矣。不敢請遞,而司譯院公事,日日有之,臣帶五六年,所謂去北京時等題,臣則一如科規而爲之。故雖無奔競之事,時方等題,稽滯甚多,此司譯之任,敢乞特遞。上曰,多事誠可悶,而須勉而行之。在魯曰,屢達誠知惶恐,而帶得已過五六年,以一人而長帶,殊甚不可,最可悶者,等題積滯也。此外首席之後,尤多例帶,承文院褒貶等事,首席出後,例爲之矣。上曰,承文院褒貶,必爲之是矣。在魯曰,等題最可悶也。上曰,都提調必爲之耶?在魯曰,雖有代行之例,而都提調例爲之矣。上曰,等題何事?在魯曰,書寫與蒙學書學考次也。煩瀆極爲惶悚,而臣則才本疎而年益衰,卽今大臣,亦有年少而才優者,移授於可堪之人,於國體亦然矣。敢乞必遞。上曰,譯院異於他處,必習知而後爲之,勉行,可也。在魯曰,後當更請矣。上曰,夏躋事,欲問於卿等矣。其中有殊常事,夏躋使小貞出去者,豈非可疑乎?故相李浣則水中屍,亦能得之矣。分付捕廳,善爲譏察,可也。在魯曰,臺疏以逐日嚴問爲請,而若逐日杖訊則不可也。上曰,無可言之言,故故爲此等不緊之言,以爲入啓之資,李善行、李潤身之疏,不過如是之意也。在魯曰,前僉使李徵,參於飮食者,以其飮食,妻與子皆病云,別無可問事,而尙在捕廳云,合有分揀之道矣。上曰,曾經僉使之人,拘囚不稟,其涉不察,捕將竝從重推考,李徵無他拘端,放送。上曰,承旨進來,今此陞擢,已於日昨,下敎於大臣矣。非但予意有在,追念先卿之致,須體此意而勉之。周鎭起而伏曰,小臣實空疎蔑裂,百無肖似,而前後受恩罔極,今此命德之器,尤無堪承之望,而追念先臣,有此恩命,尤不勝惶感之至,蹈火赴湯,是臣所自期者。惟當殫竭心力,奔走職事,仰答聖恩之萬一矣。上曰,承旨書之。諸臣之在外,爲今痼弊,而一有除命,輒稱在外,其於試官,尤爲特甚,事極寒心。試官在外付標人,從重推考,參試官在外付標人,禁推。又書之。今之紀綱,雖曰解弛,頃者下敎之後,爲今臣子者,略無動意,若此不已,其將國不國君不君,事之寒心,莫此爲甚。此等紀綱,循例申飭,徒墜君綱,不若嚴處懲慢,而昔有三令,在外諸臣,竝更從重推考。諸臣退出。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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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周鎭。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元景夏坐直。注書李會元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上土僉使鄭震佑。

○李周鎭啓曰,玉堂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申宅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成殷錫,以禁衛營別驍衛別將、別驍衛等中日試射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今下弓矢,上土僉使鄭震佑處,給送。

○李周鎭啓曰,右承旨沈星鎭,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啓曰,憲府多有行公之員,而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掌令李箕獻,持平鄭履儉、朴致隆,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同義禁洪好人,除拜累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宅夏,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本司坐起出令,而堂上書進,只是一員,將無以備員開坐。除在外及應頉試官外,工曹判書申思喆,吏曹判書趙尙絅,訓鍊都正具聖任,司直閔亨洙,竝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以弘文館言啓曰,修撰洪象漢,昨日因臺疏徑出矣,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洪象漢,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兼輔德洪昌漢,連日入直矣。以掃墳事受由,下直出去,輔德、弼善俱未差,兼弼善洪啓裕,以本職方在禁推中,文學韓翼謩,謂有情勢,不爲行公,兼文學徐命臣,陳疏受由,由限未過,上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文學韓翼謩,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增廣文所應辦官,以試官意啓曰,昨日畢收券作軸後,收券官卽爲出去,謄錄官封彌官,割封踏印之際,有一試券落在於諸軸之間,旣不塡字作軸,則此一張,不得考試,而收券官,難免疎漏不察之失。令該府,稟處,下人令攸司推治,何如?傳曰,允。又以禁府言啓曰,參試官朴聖輅禁推事,傳旨啓下矣。朴聖輅時在京畿朔寧地,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傳曰,允。又以禁府言啓曰,前獻納申𢢝、權一衡,前正言李奎采、李耉齡禁推事,傳旨啓下矣。申𢢝時在京畿廣州地,權一衡時在楊州地,李奎采時在果川,李耉齡時在坡州地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掌令李箕獻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擧行。措辭見上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措辭見上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措辭見上答曰,勿煩。

○吏曹參判申晩疏曰,伏以臣,得伏見執義李善行之疏,其中一款,盛論監解試望,而造意遣辭,至爲叵測,決非尋常刺論之比。臣看來,駭膽慓gg慄g魄,未忍竟讀,噫嘻,此何事也?臣於從前,凡有所遭,未嘗與人費辭氣較短長,而此則在臣萬萬難洗之誣衊,臣若默無一言,雖日月之明,亦何由明燭哉?今秋監試初試試官備擬時,適値長席之引入,佐貳之式暇,臣獨進參矣。當其磨鍊之際,依例各捧諸司擧案,考見其有無故然後,始爲擬入。如趙迪命則無在外懸頉之事,鄭翬良、尹光毅,見方行公於玉堂,李彝章纔承文廟試牌,則臣安能逆料其在外與違牌,而不爲擬當擬之人乎?若曰翬良、光毅有老親,不可當試役,則伊後會試及大科初,又何爲而承膺耶?金致垕纔有外除,便卽出肅,其無必不可出之情勢,亦可知矣,則試院往役,獨不可進參耶?至於二所,則受點三人外,承牌者,又有沈聖希、李天輔、尹敬周等諸人望單俱在,臣安敢誣也?其疏所謂情病萬不承膺云者,似指尹心衡、朴弼載,而蓋副試之必擬陞品,自是前例。伊時陞品之人,適皆有故,排望甚艱,而心衡,方帶館職在京裏,故以此兩人,分擬於兩所矣。大凡該曹注擬,只觀其人之可擬與否而已,何可預爲區別於其間哉?雖以前後試望見之,其果一一在京,無老親情病而必皆承膺之人耶?他人擬之則恕之,而獨於臣所擬,若是爲言者,何也?觀其上下所論,一篇精神,必欲甘心於臣,直擬臣於用意分排,取必天點之科,而末以指目狼藉等語,結之,指意所向,專事疑亂,猶恐其構陷不得。噫,亦甚矣。今日世道,雖曰危險,豈意人言之罔極,乃至於此也?苟使臣有一毫彷彿於其言,則雖流放竄殛,不足以懲其罪,顧何可只請責罰而已耶?臣與李善行,本無恩懇,則有何嫉怒於臣,而乃以此罔測危怕之言,忽地相加,殆有甚於洗瘢而求痕,臣誠左右思而莫究其所以也。噫,臣以不肖,得備任使,亦已久矣。顧其本末長短,宜莫逃於淵鑑之下,而至若處身之方,行己之道,亦嘗奉敎於君子矣。區區所自勉而自飭者,實不甚至於汚下,而畢竟橫遭此前所未有之無限醜誣,驚懍危怖,寧欲無知?此莫非臣不度時勢,苟據銓席,冥行昧機,動被疑忌之致,其自噬臍,尙誰尤哉?臣自遭此事以來,杜門屛伏,實無可抗之顔。痛心事之莫白,悼身名之謬辱,直欲剖心自明,以謝臺言,而不可得也。玆敢瀝盡肝血,仰籲宸嚴。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許悉解臣本兼諸任,仍命刊去朝籍,俾臣得以守分偃息,避遠駴機,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者?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憲府持平朴致隆疏曰,伏以臣,至庸極陋,最居人下,實不合於淸朝耳目之官,而頃者濫叨,怵分畏義,一謝恩命,及至親臨試才之日,稽緩入侍,罪實在臣,而該房承旨,替當問備之責罰,臣於是,一倍惶蹙。而初入臺地,生疎失措,繼聞嚴敎,益切悚怖,杜門訟愆,餘悸未已。乃於千萬夢外,柏府新命,遽下此際,臣誠惝恍感激,莫省所措。顧此臺端一步,已是自畫之地,適當試場方設,天牌儼臨,臣不敢言他,冒沒祗承,而因仍蹲據,斷無是理。伏乞聖明,亟削臣職名,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萬至幸。臣於乞免之章,不敢贅及他說,而於目下事,有一二慨然者,敢此附陳,惟聖明澄省焉。臣伏見執義李善行疏本,則以向日監試科場事,張皇論說,而蓋其時政官之注擬試望也,豈盡知三人之外,皆在外與實故,而近來試官之規避,實爲痼弊,則畢竟(之))承牌之只有三人者,豈是政官之罪哉?所可惜者,政院固當更爲請牌,而日暮事急,未及周旋也。至於其所謂及其榜出,括目狼藉云者,直驅主試諸人於用私之科,其所用意,尤爲巧密。苟使主試之人,果爲用私,則其試官與擧子,皆有當律,爲臺官者,惟當明言而顯斥之,而今乃囫圇爲說,不但主試之人,受叵測之言,使一榜中擧子,擧歸暗昧,臺臣論人,決不當若是也。蓋其假托公議,以爲敲撼銓地之計,而猶以爲不足,至使用私累名,至及於主試諸人,其情態所在,有不難知。且三司合啓之不停不連,誠爲臺閣之羞,而前後規避之人,一倂請罷者,外面風采,雖若澟然而然,苟可以停,則連之非矣。苟可bb以b連,則停之非矣,而善行所謂如其是如其非等說,極其模糊,一箇半箇句語,殊涉諂諛,臣不欲摘抉文字,驅人成過,而其所外托泛論,內欲嘗試之態,亦不忍正視處也。臣謂善行,亟賜譴罰,以存臺體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當下敎于入侍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成均館大司成沈聖希疏曰,伏以臣,稟賦脆弱,居常善病,素患痰火之症,遇寒輒劇。向來浹望試院,六日冷狴,觸感非細,輾轉沈重之際,近因賤息之病,出入死生,晝夜扶護,焦煎罔措,以致諸般症情,一倍添重。痰飮坌壅,胸膈悶塞,頭目昏眩,有時暈絶,負席沈重,㱡㱡度日,以此病狀,實無供職之望,尋單請急,以冀生成之恩矣。不意三告還給之命,旣出格外,繼以給廩之敎,尤屬特恩,臣誠驚惶感激,益不知措躬之所也,抑臣之必遞爲期者,不特疾病而已。成均造士之任,何等緊重,而臣之尸居,今幾月矣。適會國家有事,泮宮親祀之時,在臣分義,不敢求解,因仍蹲冒,奄至此久,臣實自愧,人謂斯何。當初大臣之陳請,非出久任之意,只爲本館弊瘼,以四五朔勿移他職爲請。以臣顓蒙,冒居師儒,雖四五朔之久,已覺猥僭之甚,況今夤緣盤礴,已過其限之久者乎?臣之當遞之義,於此固已皎然。且以近日庠儒事,觀之,緣臣之不善周旋,上而不卽奉行成命,屢勤聖敎之誨諭,下而使新學小生,相繼獲罪於淸朝,臣之不職之罪,益無所逃。俯仰惶愧,無以自解,而如是而貪戀榮寵,淟涊不去,廉恥大防,放倒無餘矣。臣雖無狀,豈忍爲此?目下病情,又如是危惡,旬月之內,萬無復起爲人之望,玆敢疾聲呼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諒察,亟遞臣職,以安私分,以便調息,俾尋生路,不勝萬幸。臣於乞免之章,贅陳他說,極知猥越,而竊有區區所懷,欲陳而未陳者,不容終默,玆敢冒死仰陳,惟聖明澄省焉。頃者庠儒之違越禁令,施罰朝士,誠有其罪矣。然沿襲謬規,其來已久,則此與今日創始有異,似不足深責。雖以近年事言之,宋翼輝之付黃,李宗城亦以儒生而罰朝士,則論其違越朝禁,前後一也,而國家於翼輝,則先解其罰而後,去宗城之罰榜。今於庠儒則獨不然,元景夏之罰榜已去,而儒生之削籍自如,朝家處分,恐不當若是斑駁也。伊日儒生之不卽奉行,亦未必不由於此。故臣於頃日入侍時,欲以此陳達,而越廩之命遽下,仍有出去曉諭之敎,囁嚅不發,惶恐退出,及至元景夏解罰後,又欲陳白,謹以身詣闕中,求對未及之際,試牌狎至,情勢所迫,徑犯違傲,耿耿微忱,迄玆未已。今則翼輝先解之前例,雖不可追,景夏之罰榜已解,則當初施罰之儒生,宜蒙寬恕之典矣。噫,國朝以來,館學儒生之橫議激論,前後何限,而惟我列聖,每加優容者,非以其言爲盡是也,誠以國家元氣,所可培養,不可摧折故也。殿下於此,益加體念,少賜假借數三草芥之寒士,則不害爲盛德事,寧有一毫所損於國體哉?伏願聖明,收還削去儒籍之命,以慰士心,以光聖德焉。且伏念頃日答本館草記之批,有三學齋任,自本館一體停擧之命矣。其時前齋任,與新差三齋bb任b,臣以不卽入來,已一倂施罰,而其中二三儒生,成命未下之前,或呈單於太學,齋任旣得許遞,或負笈山寺,不知其身之爲齋任者,此則宜有區別之道。故旋卽解罰,其餘無端不入來五人,則尙在罰中,而伏聞大臣,於日昨筵中,區別先解者,錯認盡解諸生之罰,有所陳達云,而不入來五人,則姑無解罰之事矣。今此削籍儒生,猶宜寬貰,則此等輕罰,尤在應解之科,故敢此附陳,亦乞竝賜裁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則當量處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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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周鎭呈辭在外。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元景夏。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仕直李應協。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元景夏啓曰,大司憲趙錫命,武一所監試官進去,執義李善行,文所監試官進去,掌令李箕獻呈辭,李齊聃武二所監試官進去,持平朴致隆呈辭,鄭履儉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申宅夏啓曰,同義禁洪好人,昨日違牌,今日不爲出肅,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而輔德、弼善俱未差,兼輔德洪昌漢,受由在外,兼弼善洪啓裕,以本職方在禁推中,文學韓翼謩,陳疏入啓,兼文學徐命臣由限已盡。兼文學徐命臣,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傳于沈星鎭曰,召對爲之。

○沈星鎭,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啓曰,今年進上臘藥磨鍊,則庫中不足之數,肉桂二斤三兩,龍腦一斤五兩二錢,沈香一斤七兩,犀角七斤四兩,訶子十五兩,木香二斤,朱砂二斤十二兩四錢,白檀九兩,砂仁一斤五兩,唐黃連十兩,丁香二斤七兩,白豆蔻一斤肉豆蔻一斤四兩,附子五兩,桂皮七兩,三乃子十三兩,甘松十五兩,全蝎十五兩,石雄黃一斤八兩,牛黃年例七十七部及加劑十二部,東朝別進上龍腦、安神丸一劑所入三部一錢,世子宮供上臘藥所入十部。竝令該曹,卽速進排,何如?傳曰,允。

○申宅夏,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左兵使李義翼,以向日臺言,屢狀求遞,而臺言係是年前已行査淸脫者,則今無可引之嫌。故連以此意論題,催督往赴,則今復呈狀本司,至以廉隅爲言,武臣之體,與他有別,廉隅太勝,有關弊習,揆以事體,極爲可駭。慶尙左兵使李義翼,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增廣文科應辦官,以試官意啓辭內,昨日畢收券作軸後,收券官卽爲出去,謄錄封彌官,割封踏印之際,有一試券,落在諸軸之間,旣不塡字作軸,則此一張不得考試,而收券官難免疎漏不察之失,令該府,稟處事,允下矣。試所草記中,收券官姓名,無書錄之事,令政院捧現告,稟旨分付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因侍講院草記,兼文學徐命臣牌招入直事,允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文學韓翼謩疏曰,伏以諫長之疏出,而臣之罪,益不可掩矣。嚮臣之數朔薄竄,何足贖其罪負,蒙天地之大德,得有今日?臣每念罪大而罰輕,累鉅而恩隆,俯仰怵惕,自不覺惶汗,與感淚俱發。今者諫疏,旨意甚嚴,以近日紀綱之解弛,歸之於向來竄謫之徑被寬釋,臣亦恩宥中一物,惶悚震懍,方且俟勘之不暇,故日昨師傅之進見也,必承牌召而後,始乃入參,得以少紓戀結之私,則旋卽退出,不敢爲淹直之計,繼而試牌下降,特敎更嚴,則又不得不張皇趨承。臣雖自諉以伸延頸之忱,赴召役之命,其義不得不然,其去就之苟簡,廉隅之放倒,極矣。震恐慙愧,措躬無地,卽以闕直,召命復下,反復揣量,承膺無路,隨詣闕外,仰暴危懇。伏乞聖明,亟命有司,重勘臣罪,俾頹綱少振,臺議得伸,千萬幸甚。凡所遭如臣者,皆許登時陳聞,以聽君父之處分者,所以崇禮防而養廉恥也。臣之此疏,再呈喉院,再見退却,畢竟煩啓達而辱天牌者至再,惶恐震越,當復如何?抑臣私情,有萬萬焦迫者。臣之偏母,宿病沈頓之中,更感數日內風寒,自昨諸症,一倍添劇,食飮全却,轉側須人。臣方左右扶護,藥餌爲事,雖無情勢之如右,尙安忍離捨供職哉?倘蒙聖明之哀憐,謂其已經薄勘,不欲更煩典憲,懇乞鐫遞臣職名,俾伸救護之情,不勝大願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同義禁洪好人疏曰,伏以臣於杜門病蟄之中,忽伏奉金吾除命,驚惶感激,罔知攸處。繼以武所試官,天牌狎臨,此是重勘懲礪之餘。又有特敎,申飭之命,則𨃃蹶趨承,分義當然,而臣於積月呻委之餘,頃以特進官,進詣闕庭,半日觸冷,病狀一倍添劇,昏委床席,莫省人事,竟犯逋慢之科。臣分掃地,誅罰亦輕,而聖度天大,罰止問備,病裏惶隕,無地自容。顧今病狀,十分危厲,表感未解,寒熱迭作,頭疼而眩氣頻發,痰盛而咳嗽苦劇,委頓呻痛,今已六七箇日。藥未責效,眞元日削,一縷危喘,㱡㱡欲盡,時月之內,無望供職。當此凍獄滯囚之日,其何可虛叨議讞之地乎?且臣情地,有不敢抗顔冒進於周行者。臣於夏初,忝在騎省,因一替直間事,橫被僚堂權瑩之詆斥,竟遭備局之論罷,至今追思,惶怖靡已。僚堂之執爲欛柄者,卽初不往復,使錄事請番事也。備局之論罪臣身者,卽不爲面看交替事也。兩日候班,累次往復之狀,衆目咸覩,使錄事請番,謂之分付,而作爲徑出之義理,自有公議,則凌轢驅使之目,可付一哂,而臣實迷滯,只知番次之在彼,私故之難淹,闕中面代之爲面看交遞,不能逆料其僚堂之退出闕外,致有一場紛擾之端,誠有疎率之甚矣。臣旣不能善處,僚寀之間,遭此意外橫逆,備局論責,至爲非常,則臣何敢諉以旣往之事,而揚揚就列,以自喪其廉義也哉?昨今因政院啓辭,召牌累辱,而目今情勢病狀,無路轉動,一向逋違,罪在罔赦,冒進短章,蓋不獲已,而喉司不諒,不許登徹,臣尤惶悶。伏乞聖明,亟許鐫遞臣職名,以安私分,仍命重勘臣累違召命之罪,以振頹綱,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十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時,參贊官沈星鎭,侍讀官鄭翬良,檢討官洪象漢,假注書任師夏,記事官愼爾復、邊是重入侍。翬良讀《朱子語類》,自第一冊李通云濂溪之學,至伊川告詞。象漢讀,自程先生傳甚備,至不能無過差也。翬良曰,十六板程子致君之術,於此可見,若使時君,如神宗之用荊公,則豈不大家有爲於世乎?上曰,其言是矣。翬良曰,十七板荊公與神宗語云,陛下爲堯、舜,則自然有皐、夔之臣,此言當留意也。上曰,然。象漢曰,十五板孟子不及顔子,顔子自以爲不足,可見聖人自歉之心,不但學問之工,帝王爲治之道亦然。聖上亦以今日之治,不以爲滿,則必有所進益矣。上曰,所達誠是。書之不自滿暇,唐德宗之自矜,眞可鑑而可戒也。象漢曰,臣素蔑學識,雖於章句之學,尙且鹵莽,至於此書,尤爲生疎,而猥叨講讀之任,實不勝惶愧之至,語錄儘多有難解處,雖以《尙書盤庚註》見之,古人亦云其難解矣。翬良曰,伊川顢頂語一句未解,或者其時方言而未可考也。上曰,承旨進來書之。其初駭擧之學儒,旣諭大臣,雖不足道,其於本館草記停擧者,不過申飭,尊事體之意,今已飭行。解罰事,分付,又書之,近者以不緊非斥,挾陳章奏者,可謂時弊,而李善行之非斥試官,其雖不緊過中,朴致隆之反爲非斥,不亦不緊乎?此等事,雖不可專謂時象,爲今之弊,不可不諭。當諭入侍者,蓋此也,申飭廷臣,官師相規,務爲大公得中。諸臣退出。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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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周鎭呈辭在外。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元景夏坐直。注書李會元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元景夏啓曰,大司憲趙錫命武一所試官進去,執義李善行文所試官進去,掌令李齊聃武二所監試官進去,李箕獻,持平朴致隆式暇,鄭履儉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今日晝講時,知事當爲入侍,而知經筵尹淳、李秉常、李縡俱在外,同經筵鄭羽良試所進去,徐宗伋未肅拜,申晩牌不進,無入侍之員。徐宗伋、申晩,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啓曰,同義禁洪好人,陳疏承批之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上番副校理鄭翬良,以親病陳疏徑出,副應敎洪啓裕,副修撰李命坤,方在禁推,校理李宗迪受由在外,副校理南泰齊方入試所,修撰金尙迪奉命在外,副修撰李天輔疏批未下。今日晝講,上番不得備員入侍,應敎、校理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因弘文館草記,今日晝講,上番不得備員,未差之代,令本院稟旨變通差出事,允下矣。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申晩牌不進,參議曺命敎陳疏入啓,右副承旨申宅夏進。吏批啓曰,新除授高山察訪朴春普呈狀內,所患痰火風痺之症,萬分危惡,以此病狀,數月之內,實無赴任之望,斯速入啓處置云。實病果如是危重,則不可强令赴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道謙爲輔德,鄭熙揆爲獻納,尹尙任爲正言,申思建爲校理,洪重一爲弼善,趙重晦爲說書,李聖龍爲工曹參判,李昌奇爲禮曹佐郞,李會元爲典籍,黃榏爲海州判官,李鼎賢爲遂安郡守,金聖鐸爲禮山縣監,宋載和爲明陵參奉,尹翼東爲繕工監役,朴奎奇爲栗峯察訪,李延德爲持平。

○兵批,元景夏啓曰,判書試所進去,且無送西之事。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判書鄭錫五試所進,參判鄭來周入直進,參議柳復明呈辭受由,參知徐命珩病,同副承旨元景夏進。兵批,無政事。

○申宅夏,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試官洪景輔,連日觸冷往來之餘,宿患疝症,大段添劇,腹肚刺通,呼吸不通,今日試所,不得不扶舁來赴,而以此病狀,決無出參試事之勢。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又啓曰,因武二所草記試官洪景輔,連日觸冷,所患疝症添劇,決無出參試事之勢,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傳于元景夏曰,晝講停。同副承旨入侍。

○傳曰,頃者飭勵之後,在鄕諸臣,尙無消息,極涉寒心,而纔有下敎,其當更觀處之,而判金吾此時在鄕,其滯bb囚b可慮。雖不知其疾輕重之如何,而頃者下敎大臣者,可謂曲盡,則在於不遠之地,若乎無聞,其在分義,尤涉寒心,爲先從重推考。

○傳曰,王府以判義禁在外,凍節滯囚,關係所重,贓汚外其他輕囚,竝付過放送事,分付。

○傳曰,隆冬自有輕囚放釋,而日寒囹圄,不可不恤。該掌承旨,旣承下敎,取考囚徒,放釋輕囚。

○傳于申宅夏曰,歸厚署柩材一部,送于內需司事,言于該曹。

○元景夏,以義禁府言啓曰,王府以判義禁在外,凍節滯囚,關係贓汚外,其他輕囚,竝付過放送事,命下矣。時囚罪人魚川前察訪李鳳鳴,長水前縣監李基宗,豐德府使金相箕,金化前縣監洪致厚,稷山前縣監李光進,外怪萬戶朴纘文,公洪前兵虞候鄭德鳳等,罪犯所重竝仍囚,參試官尹汲、朴弼琦、閔珽,臺諫權一衡、李奎采、李耉齡、金、成範錫、申𢢝,玉堂洪啓裕、李命坤,收券官金聖垕、文復亨,羅州牧使李普昱,務安縣監金尙耉,慶尙左兵使李義宗,參禮參訪gg參禮察訪g韓時泰,平丘察訪鄭纘僑,內官李秀采等,所犯不至大段,竝付過放送,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啓曰,臣親承聖敎,取考囚徒,則承傳罪人二十七名,刑曹罪人三十九名,來關罪人十四名,各司罪人二十一名內,私婢二德,他奴婢招引罪也,李萬相,承漢明試券,不爲塡字作軸事也,婢正德,其矣上典,親薦翰林,催促上來事也,南七星正妻連伊,其夫解由錢無面事也,奴唜俊,大臣分付囚禁事也,姜一奉,船卜偸食推覈事也,醫女完德,大臣分付囚禁事也,朴加𱕩里,中樞堂上,分付囚禁事也,梁時華、金興彬、金貴太、兪檢土里,以禁吏無呈課事也,婢点德,以宗親府堂上,分付囚禁也。婢四梅,別肉被捉事也,秦再新、黃道成、韓廷祐,會飮被捉事也,金召史奴四土里,臺諫,分付囚禁事也,丁召史,冬至上使飯床,不爲待令事也。以上罪人,罪名不至大段,故臣仰承恤囚之聖意,竝令放釋。其餘罪囚段,罪名俱係重大,有難輕議,竝爲仍囚,此外各衙門拘留罪人,依下敎亦爲分付,使各其衙門,斯速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洛豐君楙,行副司直閔亨洙聯名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空疎之才,猥膺專對之任,出疆之期,只隔一旬,而一行凡事,到彼酬應者,一不能了然自辦,竝將專委於象胥之援例擧行。私心愧懼,已不勝言,而今以單車之使,遠涉萬里之庭gg程g,雖平常無事之時,豈無預爲區劃講定之道哉?況且犯越一事,似不無往復質問於使行者,此非細慮也,必須預得譯舌中,慣習於彼國物情幹敏解事者,以備隨事周旋然後,方可無事。在前如此之時,多有常定元譯之外,別啓請帶去之規,今亦依近(近))例,以幹事譯官金裕門,加定行中,使之隨便任使,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依施焉。

○吏曹參議曺命敎疏曰,伏以臣,妄塵瞽言,屢騰頰舌,積逋威命,而惟止恩罷,惶霣雖極,私分粗安,不意鞶褫未幾,寵命又降,臣誠聞命震駴,繼而悶蹙,誠不知其所措也。夫人主爲治之道,莫重於用人,用人之道,莫先於核實,用而不稱,則輕者斥之,重者罪之,此實勅勵群工,振刷庶政之要法也。若臣之愚,始旣失之難愼,苟然濫竊,所叨之職,又異閑冗,以官職爲權衡,以賢愚爲用捨,其責任之重,雖與長亞席差間,亦是銓官中一也。凡五忝,四以人言去,一以親嫌遞跡,其忝政,殆不過十許遭,而三司之言,迭相噂𠴲,則其不稱之實,固昭然難掩,雖慈覆之天,不加之重罪,誠宜斥而去之,不令復蹈於僨敗之地也。今乃一授再授,五六授而不止,上累聖簡,下妨賢路,臣身顚沛,固不足恤,其於用人核實之道,果何如哉?況臣拙訥鈍劣,無所肖似,若夫安分無競,量力知止,猶或可勉,至於仕職居官,實無寸長尺能,可備管蒯gg菅蒯g之用。重以短眉低髻,不入時姸,睢盱之場,愈惹拳踢,向來疏陳,誠可見支離無用之一端,原其本意,實無適莫。一脫臣口,吹洗捃摭,靡所不至,畢竟自列之章,雖命還給,若非日月洞照獻癡之誠,則繼起持臣,將不至此。臣每莊誦,前後備忘,感泣銘佩,不知死所,而情跡至危,廉隅甚重。及夫睿眷冞隆,復畀宿趼,臣雖欲含恩畏義,冒昧趨承,而有不可得,極知干冒宸嚴,無所逃罪,宜遞虛帶,亦甚惶悶,病伏鄕廬,陳籲路阻。昨始來伏私次,辭牘未徹,天牌狎臨,玆詣禁扃,拜章徑歸,未克祗承恩命,臣罪尤大。伏乞聖明,愼用人之道,察不稱之實,亟削臣職,治臣違傲之罪,以警具僚,許臣退守本分,毋妨賢路,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弘文館校理鄭翬良疏曰,伏以臣有老母,今年爲七十一歲,平居疾病沈綿,澟然在床席,臣之情理,豈有離違供職之勢,而近以館職位曠,推移無路,黽勉持被,今已五日。卽接家信,母病有加,數日寒感,宿症越添,朝又寒戰發熱,痛勢益劇,諸般形見,俱係危篤,而臣兄見方受命掌試,臣又無子姪可以爲醫藥救視之道。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急於歸護,陳章徑出,開筵有命,而亦不得須臾遲待,臣罪萬死,尤無所逃。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加諒察,亟行鐫削,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二十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同副承旨元景夏入侍時,假注書李應協,記事官愼爾復、邊是重,參贊官申宅夏,檢討官洪象漢,追後入侍。上曰,承旨近前。日氣之澟冽如此,例有輕囚放釋之事,該房承旨持囚徒bb案b,自政院考閱,輕囚則直爲放釋,可也。上命書傳旨後,上曰,判金吾消息,尙不聞知耶?元景夏曰,李秉常,素抱奇疾,實病危重,雖半日程,末由趲進云矣。上命書傳旨曰,頃者下敎之後,諸臣之尙無消息,極涉寒心。纔有勅勵,其當更觀處之,而於判金吾,此時在鄕,其體可悶。雖不知其疾輕重之若何,而頃者下敎大臣者,可謂曲盡,而在於不遠,若乎無聞,分義尤涉寒心,爲先從重推考。上曰,今番場屋試券易考耶?景夏曰,初場雖多,本來易考,終場亦不難考,恐不費多日矣。景夏退出,上曰,注書出往,使儒臣持召對冊子入來。申宅夏、洪象漢入侍,上曰,儒臣讀之。象漢讀自程門誰眞得,上曰,《續近思錄》有之耶?象漢曰,終無成書矣。上曰,《書傳註》,卽蔡沈耶?象漢曰,卽蔡沈,而此卽謝良佐號上蔡矣。上曰,張思叔,是行者出身耶?象漢曰,張繹雖著座右銘,本來僧徒云。上曰,俗稱頭陀,亦是僧耶?象漢曰,頭陀非眞僧,橫渠亦云晩逃孫、吳,至於王陽明,是禪學,江西派皆染禪矣。上曰,是則陸九淵派矣,看此則宋儒多染禪矣。象漢曰,朱子初見李延平時,有染禪氣味,終爲大賢。申宅夏曰,高明治心,故其末弊流於禪矣。上曰,觀心法,故有此弊矣。楊時,是程門高弟耶?象漢曰,毫差謬千,心術暫誤,則末流之弊,大矣。上曰,六賢,是兩程耶?象漢曰,朱子著六賢,贊矣。上曰,升配六賢誰耶?象漢曰,兩程、橫渠、朱子、邵翁也。讀至說得去,上曰,承旨讀之。申宅夏讀,自古聖賢未嘗說無形影說,止輪廻。上曰,仍讀下段,可也。宅夏更讀,自上蔡高邁。上曰,注書讀之。李應協讀,自上蔡覺仁,止覺得這理方是,上曰,讀以不懸吐冊子,而能善讀矣。上bb曰b,春秋讀之。愼爾復讀,自問以覺訓仁。上曰,以懸吐冊讀之。朱子好着bb著b語錄矣。上曰,下番讀之。邊是重讀,自龜山詩文,象漢曰,第五板工夫變化,是儒者事,而聖學若不泛看,則有裨益矣。上曰,然矣。象漢曰,第六板龜山,不能看儒、釋之各異,而吾儒,義以方外,敬以直內,與釋氏操心,有異,而至於虛無寂滅,聖王規模,差毫謬千,而爲王爲伯,末弊懸殊,毫忽之間,興喪立判,是亦加意處也。上曰,然矣。程子觀獵事,已言之,儒臣鄭翬良所達如此,而上蔡病痛在矜字,儒者氣質之病難矣。象漢曰,人君不自滿暇然後,能治平工夫,到於百尺竿頭,是進步至難處矣。宅夏曰,上蔡能識自家病痛,是矣。上曰,然矣。上蔡能克己,則可爲顔子矣。象漢曰,第十六板論鬼神之說,奇矣。不知者爲虛無,知者知爲造化之跡,子孫精神,能流通灌注而薰蒿愴悽矣,此等處,尤當體驗矣。上曰,泛看矣,奇哉。諦自旣灌以下不足觀,推是以往,罔非感極矣。上曰,蔡京非不自知其爲小人,而終爲素性宵小。如王安石,不過性拗執滯,而欲盡逐君子,則乃反爲眞小人矣,初豈爲小人哉?象漢曰,賢者無期必之心,故安石不能諂諛於排擯異己,小人之可畏如此矣。宅夏曰,未有不可爲之時,如招延龜山之時,時事大謬,而可救得一半矣。上曰,承旨所達,好矣。龜山雖非大賢,用之則好,而亦不能見用矣。宅夏曰,安石之學,初非正大,故末流之弊如此矣。象漢曰,能辯安石之奸者蘇洵,而著辯奸論矣。上曰,程伯子之言,渾厚如此矣。洵之子蘇軾,學術亦誤矣。象漢曰,晝講命而中止,此後臣亦將奉命而出,講筵將撤矣。頻數開講之道,留念是望。上曰,法講匪久當停,而躬自厚薄責於人,是古訓,儒臣毋責他人,從今勿復撕捱,可也。象漢曰,今則嚴敎之下,皆不敢撕捱矣。上掩卷,命少退,諸臣以次少退閤門外。小頃,上命入侍,上曰,此上疏,注書持往出給。上命書傳敎,諸臣以次退出。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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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周鎭呈辭在外。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元景夏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元景夏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趙錫命武一所監試官進,執義李善行文所監試官進,掌令李箕獻,持平朴致隆式暇,掌令李齊聃武二所監試官進,持平李延德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允。

○申宅夏,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內三廳入直及武兼禁軍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成殷錫,以禁衛營別驍衛別將、別驍衛等中日試射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元景夏啓曰,同知義禁洪好人,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申宅夏啓曰,事變bb假b注書洪羽漢,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啓曰,上番兼春秋愼爾復,身病猝重,勢難察任,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單李奇德。

○元景夏,以弘文館言啓曰,臣象漢以水原試才御史,今方奉命出去,而本館上下番,將未免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洪啓裕,副修撰李命坤,昨已帶職蒙宥,竝卽牌招入直。新除授校理申思建,時在京畿麻田地,經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番次之苟簡,未有甚於近日,新除授李道謙,說書趙重晦,卽爲牌招察任。弼善洪重一,時在京畿楊州地,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傳曰,允。又以錄事,以三公意來言,臣等有所稟定事,來會請對矣。卽今犯夜,而聖候或妨於引接,則所欲稟定者,亦非一時爲急之事,過齋戒後,更爲來會,今姑退去之意,敢稟。傳曰,雖有眩氣,欲爲引見,相臣之意如此,欲聽問候,明日同爲入侍事,遣史官傳諭。

○以副修撰李命坤,副應敎洪啓裕,持平朴致隆等上疏。傳于元景夏曰,頃者已下敎,爲三日之制可知,而以此循例撕捱爲之乎?給之。

○以右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元景夏等上疏。傳曰,承旨,是矣,似不當如此撕捱,給之。

○弘文館副應敎洪啓裕疏曰,伏以臣,蹤地狼狽,自速牢圄,泥首訟愆,重譴是竢,不意昨者慮囚之典,亦及於臣身,脫之凍狴,復我床笫,感祝聖恩,天地莫量,而第職名自如,召牌復辱,臣悚畏分義,不得隨詣於禁門之外,而顧臣多日處冷,患寒忒重,病狀之外,又有情勢之終不可晏然者。蓋向來諫長之疏,盛論朝臣被謫事,而指意非常,或謂之一經竄配,時望輒增,或謂之旋遣旋釋,舒慘倏變,雖其囫圇爲說,不加顯斥。臣以頃年竄逐之蹤,未周歲而蒙宥,今所處之地,又是玉署淸華之列,則其不宜厭然自揜,盤礴仍據也,決矣。苟使臣早見其疏,則嚴召之下,亦何敢爲祗承計,而及到直次,始見館吏謄示之本,知有此等句語,蒼黃陳疏,因卽逬出,如是之際,臣之出來,旣在門鑰未下之前,則其所治上之疏,已先於此矣。喉院之稱,以未及門限,不爲呼望者,未知何故,而且其啓辭中,旣稱有情勢,則又何可以無端徑出,直爲論斷乎?此尤臣之所未可曉也。所遭不輕,而一暴無路,掩抑徊徨,以至于今,館職去就,非所可論,玆敢略陳危衷,仰瀆崇聽。伏乞聖慈,察臣難冒之狀,削臣所帶之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還給。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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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周鎭呈辭在外。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沈星鎭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元景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敬王后忌辰齋戒。

○韓師得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齋戒坐起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今日持公事入侍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宅夏,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成殷錫,以禁衛營別驍衛別將,新番別驍衛點考及舊番別驍衛賞中日試射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在魯,提調臣申思喆,左承旨臣韓師得啓,伏未審日間,聖體,若何?眩氣加減,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爲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一樣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右承旨沈星鎭,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同副承旨元景夏,以持平朴致隆疏中視臣蔑如,貽羞臺閣數句語,引以爲嫌,陳疏徑出,原疏以國忌齋戒,纔已退却矣。卽今廳中出納,極爲苟簡。同副承旨元景夏,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有莫重擧行之事,而判義禁在外,爲先許遞,其代,工曹判書申思喆除授,卽爲牌招入侍。

○以副應敎洪啓裕,副修撰李命坤、李天輔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沈星鎭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沈星鎭啓曰,玉堂bb上b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洪啓裕,副修撰李命坤、李天輔,旣有只推之命,竝待開門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元景夏聯名疏曰,伏以臣等,卽伏見副應敎洪啓裕疏本,發怒於本院禁推傳旨之捧入,而所以攻斥臣等,殆不成說。當初臣等捧入傳旨,不過擧行定式而已。元無低仰於其間,如使儒臣,果欲引嫌於諫長之疏,則批下而卽陳疏,可也。批下翌日,承牌持被,而自朝至夕,曾無所嫌,忽於日昏頒鑰之後,館吏始來呈疏,凡於疏章,頒鑰後勿捧,卽是院中金石故事也。臣等不得不據例退却,而問儒臣去留,則徑出在於其疏未呈之前,伊時下番儒臣,適在傍而觀此光景,十目所視,焉敢誣也?疏望未呼,番次已空,則臣等傳旨捧入,亦出於不獲已也。惜乎,儒臣不思平恕,而攻臣等若是也。雖然,臣等旣被人斥,有難冒職,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崇聽。伏乞聖明,亟賜鐫遞,以謝人言,以安私安gg私分g,不勝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十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左右相,行司直閔亨洙,同爲入侍時,都提調金在魯,提調申思喆,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行司直閔亨洙,左承旨韓師得,假注書任師夏,記注官李壽德,記事官邊是重,醫官金應三、許信、玄起鵬、金壽煃、鄭爾柱、田東里入侍。在魯進伏曰,屢日不得承候,聖體,若何?眩氣日來,何如?上曰,近來一樣。日昨召對,日氣稍和,差久開戶,眩氣有加,夜來差勝。在魯曰,眩氣異於常時,無時不有耶?上曰,然。在魯曰,眉稜弦急之症,何如?上曰,此則差矣。在魯曰,湯藥皆進御乎?上曰,盡爲進御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平安。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在魯請醫官診脈,上曰,唯。應三診候退伏曰,左三部沈如前而猶微數,右三部帶滑而差勝於前矣。信診候退伏曰,左三部不能宣暢之氣,勝於前,右三部雖異於左,而亦似沈矣。起鵬診候退伏曰,左三部雖不如前之沈,而猶似沈微,右邊帶滑,而大體左右脈,皆似沈矣。壽煃診候退伏曰,左三部沈,右三部亦近於沈,冬月沈脈應時,而近來頗有弱底意矣。爾柱診候退伏曰,左三部沈,右三部微帶滑,沈氣有加於前日矣。東里診候退伏曰,左右脈皆沈,而寸關若干帶滑,雖不太虛,而似有不足之侯矣。應三曰,眩氣與前日,何如?上曰,夜來善攝,故差勝矣。在魯曰,近日玉音多微細,以眩氣而然耶,亦有憊氣而然乎?上曰,上年重經眩氣,故今年復發矣。在魯曰,議藥乎?上曰,不必別議,前藥五貼,依前加入劑入,宜矣。出榻敎在魯曰,王世子不爲診候,已月餘,雖無形顯之症,而只使醫官,今明入診,何如?上曰,明日當分付也。上曰,都提調仍留,提調出去,監劑,可也。在魯曰,世選事,更爲下敎云矣。上曰,凡事有甲乙之議,而別生意見,亦有弊,故抑而有前日之下敎,東宮入診拔之,蓋有意也,微眩二字,似有背馳首醫之議故也。然而卑微之流,推考,如何?故問於卿矣。旣已下敎,推考置之。在魯曰,此醫五人及針醫一人,使之入診東宮,何如?上曰,依爲之。寅明曰,眩氣例多觸寒而發,寒節審愼,宜矣。上曰,罕接儒臣,則泄泄而心亦愧,故日前召對,而此後亦當自量而行之。在魯曰,自前頭部無掩着之事矣。上曰,今則竝與所着之物而無之。寅明曰,燕處有引見之例矣。上曰,久坐腰痛甚,故坐於交倚,則似勝矣。在魯曰,寒甚之時,足部着於煖處,宜矣。上曰,庚子以前,足部甚寒,卽今不然矣。寅明曰,法講自別,而召對則燕居處爲之,宜矣。上曰,予於常時,如着衣等事,未嘗使左右,而必親自爲之矣。寅明曰,以《禮記》觀之,凡節必隨年歲而爲之矣。上曰,請對非咨文事,果何事耶?在魯曰,右相近有所聞,欲陳達矣。上曰,昨日欲引見而不果矣,率副使而來,故初疑咨文事也。予心雖劫劫,而猶能鎭定,如戊申事,常若無事,而鎭安之矣。在魯曰,臣等所居不邇,而各各來會,日暮請對,以至夜深,誠甚惶恐,故昨夜稟達而退去矣。顯命曰,所欲陳達之事,似必繁長,酬酢之際,恐妨聖候。上曰,所達之事,果繁長乎?顯命曰,然矣。在魯曰,朝水剌尙未進御乎?上曰,然。上曰,頃聞大臣所達,府夫人,明年乃封爵回甲之年,將設宴云,其時泛聽矣,更思之,乃是仁顯王后入宮之年,豈不感愴乎?上謂亨洙曰,卿還來前,當設宴乎?在魯曰,聖后入宮,乃秋間也。上曰,然。上謂亨洙曰,府夫人,前者欲請入來而未果矣。各處進見之禮殊難,而若入來則豈無簡其禮數之道乎?日暖後一番入來之意,傳告,可也。亨洙曰,卽今行步甚難,房闥之內,全不起動,聞此下敎,而無入來之勢,必感泣而已。上曰,大不如前日耶?亨洙曰,然矣。上曰,然則不爲傳告,可也。諸臣少退,未時復入侍。上曰,右相所聞達之。顯命曰,日昨備坐,宰臣閔亨洙,有語臣之語,而至重大事也。臣等漠然不知,而流傳則久,旣流傳則不可不達,況於公坐,宰臣言於大臣,則尤不可不達。宰臣亦以爲業欲上達云,故往復領、左相,昨日欲爲入侍,而夜深未果矣。至重大事也,伏望無動心氣,問於宰臣而審聽焉。上曰,宰臣陳達,可也。亨洙曰,其言流傳士大夫間者久,而臣亦將信將疑矣。近來聞有如付托七臣之下敎,考出日記則果有之,流傳之言,若有所據,臣業欲上達,而人微言輕,趑趄不敢矣。日昨於備坐,臣與大臣先往,大臣語及反案事,以爲庚子以後,某輩雖有所事,而庚子以前,果何爲乎?此甚可疑。若解此疑,則反案事,有何持難乎?臣常時知此,大臣雖捱,異於反案,而不必以黨論,似不知本事之故,臣之所知大臣者,未知果是否,而悉以所聞告之,則大臣不待臣言,而已有所聞矣。顯命曰,雖有所聞,而不如聞於宰臣者矣。亨洙曰,大臣聞臣之言,若有驚悟之色曰,若明知奉承肅廟遺敎,則自此國是大定,雖千百代之後,此義理明白灑落,豈不幸歟?上顧右相曰,卿言如是乎?顯命曰,大槪然矣,從當陳達矣。亨洙曰,大臣之言,臣何敢一毫增減乎?臣又謂大臣曰,皆如大監之心,則豈不好,而若陳達而一種危險之言,恐動朝廷,則奈何?大臣正色曰,若知有肅廟遺敎,而猶且異議於反案,則麟佐、弼夢之外,誰敢如是乎?臣聞此言,始知大臣有公心,至今感服矣。若使臣盡達本事,則敢達之。上曰,達之。亨洙曰,丁酉以後,有肅廟以殿下付托朝臣之言矣。寅明曰,君臣猶父子,豈有不下敎之事乎?臣等寒士家子弟,於朝家事,只知朝紙中事,今者右相聞宰臣之言,欲請對陳達,故臣亦隨後入來矣。上曰,不待盡言,而已揣知矣。予經何許境乎?有所傷之人,寢時或開戶,予亦然矣。此非予苦心乎?初則欲無跡而調劑矣。此事不陳達則已,旣達之後,則當有下敎,宰臣之降服,大臣苦心也,大臣聞其言而欲陳達者,亦苦心也。玆事體大,當稟告慈闈而下敎,諸臣姑少退閾外,少退良久,復入侍。上曰,同副承旨入侍。承旨韓師得曰,元景夏陳疏出去矣。上曰,聞言大臣,陳達,可也。顯命曰,臣於八月初,逢閔亨洙於李周鎭家,問曰,令監雖疑我以偏論,而亦當知我非負國之人,吾亦知令監決非負國之處地也。相知如此,何可欺心乎?我有所疑,令監試言之。龍、紀輩,庚子六月初八日以後,乃建儲代理事,而若在初八日以前,則景廟方在儲位,復爲何事耶?其爲初八日前後,未能的知,令監若使我,知其爲八日以後事,則何難捨己而從之?亨洙曰,大監之疑固是矣,而亦有委折,後當從容言之云云,今二十一日備坐,臣問其所謂委折,則亨洙言丁酉以後,肅廟思所以保全兩王子,內而托於東朝,外而托於大將李宇恒,因大臣而又得二人,卽天紀、龍澤也。龍澤家有御賜詩云,若罪人家誣成,則大臣當請討其罪,其綢繆私逕,以致使殿下,幾陷於罔測之境者,豈曰無罪,而若果有御賜詩,則以肅廟之命,保護聖躬之人,豈可置之逆案乎?上曰,何謂也?二人爲誰某,而何樣詩云耶?顯命曰,乃肅廟親製,而使殿下書之云矣。臣謂亨洙曰,此有三大疑。龍澤至孱之人,大臣豈宜薦之於肅廟,此其疑一也,渠死之時,無籍重之言,而今至二十年之後始出,此其疑二也云,則亨洙曰,蓋聞龍澤,雖似疲孱,而實則慷慨,此所以薦進也,其詩之不發於壬寅者,恐禍及當宁而然云矣。臣又謂亨洙曰,此事若有苗脈,以先王之命,保護聖躬之人,決不當仍置逆案,不然而當初僞造,以爲憑藉誑誘之計者,則不可不請討云,則亨洙亦以爲然矣。上曰,大臣之言然否?亨洙曰,然矣。上曰,夢寐外也。諺豈不曰夢則因寐而成之乎?顯命流涕而言曰,臣等苦心,每欲殿下粹然無瑕,而壬寅以後,冤家藉重稱冤之言,無所不至。方今聖明,如日中天,固知必不敢售,而千秋萬歲之後,事體異於今,此等之言眞僞虛實,於何辨質,而聖上皎然之心事,將何暴白於天下萬世乎?今幸宰臣,言之於臣,而得以判斷於殿下之前,豈非多幸乎?次對煩故,今日請對矣。上曰,宰臣言於大臣,是矣,此事之早發,幸矣。仍問曰,宰臣於何聞之?亨洙曰,小臣與龍澤連家,臣之從兄前掌令臣翼洙,親見而言於臣矣。龍澤及其子已死,龍澤之妻纔死,而臨死托其詩於其小子云矣。上曰,宰臣見其詩乎?亨洙曰,臣亦不見,而只聞其一二句矣。上曰,詩意云何?亨洙曰,東國大賢沙溪翁,至行,又有西河公gg西浦公g,西河公gg西浦公g之後有金公,忠孝節義乃祖同云云。上曰,領相亦聞之乎?在魯曰,近來始有風聞,而不聞其句語矣。上曰,此時事誠難測矣。宰臣所達,初則認以爲相臣事,故不爲輕諭欲稟也。至於此事,則俚語所謂夢寐所不知事也。宰臣之父,知無不言,宰臣亦然,故得聞此言矣。顯命曰,臣謂亨洙曰,先大監則謂之不逞,而令監之言,何以如此云云?宰臣曰,先父初則不知,故果有其言,而其後上疏陳之矣。寅明曰,此事決不可置之,合有究覈之擧矣。上曰,南風連吹,時氣乖常,頃者纘揆事後,固已料其有如此事矣。是不但誣予筆蹟,乃矯誣先朝御製,寧不痛乎?纘揆事猶無根,而此則有浮於纘揆矣,予與卿等在時,此等事當辨之矣。上曰,爲霍光易,爲韓琦難之敎,有意而屢發矣,獨對卽於此黨也,今來像想,僾然若復見矣。其時去交倚而坐,李頤命伏其傍,承史欲排闥而入,亨洙所謂七臣事,誠然矣。慈闈於辛、壬諸臣事,慨然,常敎以身爲大臣,何不親自建白,而借李廷熽一人耶?又敎以其時有遺敎一節,則豈不好乎?李頤命事,誠斷斷無他,而向來之人,誠爲無狀矣。其時紀、澤輩,亦以李某之栫棘事,轉聞於予矣。寅明曰,聞宰臣言,有先朝御札於李頤命云,此則然乎?上曰,無之。寅明曰,若相臣家則雖有之而無怪矣。顯命曰,其時事勢,似有御札矣。在魯曰,栫棘之言,指今年復官之相臣乎?天紀則非李頤命之親,而龍澤則乃其妻姪也,豈有李某栫棘之言乎?上曰,多爲譸張之言,以聞於予,故予亦疑之,而栫棘事,蓋以他事驅之,而此輩猜忌之心也。寅明曰,內外朝當嚴截,若宮禁不嚴,或自內而有連通於外,自外而有窺測於內者,則其禍不可勝,而況當末業,終必至於亡國,此聖上加意嚴飭處也。上曰,故相臣洪致中云,宮禁,內外當絶嚴,予嘗嘉尙其言矣。上曰,趙汝愚,光宗時相耶?上曰,慈闈敎以建儲時,予之氣力,如今時則豈能辦得乎?今番尊號顯翼二字,豈不宜乎?俄以趙汝愚事,諭之矣,以予處大臣地,則當親爲之,而其時事,誠難矣。苟非大力量,豈不難乎?內有儉烈,外有斧礩,豈不危乎?其後必有知其事者,而一向以逆驅之,誠無狀矣。亨洙如是達之者,蓋不知之故也。向者吳瑗謂之不測,元景夏謂之不逞,亨洙則似差異於瑗矣。寅明曰,李廷熽之爲建儲疏,國家陰受其賜,故臣於掌銓時,畀以陞資之任,而其時從中藉重之雜類,宜皆痛斥矣。上曰,《春秋》雖有諱尊之義,而於義理處,則諱中有直,今予爲世道,不可不此諭,建儲事固然,而聽政事,豈可借之於趙聖復乎?此固非矣,而驅聖復於逆科,尤無狀矣。在魯曰,其時頭勢,禍色絶可畏,故聖復之親舊,反爲請罪聖復,冀紓禍機,而終亦無所救益矣。上曰,龍澤輩誠無狀,時人割斷則好矣。寅明曰,卽今所處分者極精矣,守而不撓,宜矣。顯命曰,辛丑之建儲代理,壬寅之鞫獄,分而二之,臣之本意也。上曰,予不立則三宗血脈墜矣,非但三宗血脈墜,朝鮮必亡矣。閔奉朝賀所達之言,出於苦心矣,暎花堂後,有澤水齋,景廟常處於其中矣。當其時,非景廟至德,則予豈得有今日乎?其後轉益危疑,無他告急處,不得已求助於咸原,則其答云以臣之意,陳達。予入先達於坤殿,達于大殿,則欣然從達放逐宦寺之命,故受下敎出窓外,聞紅袖直進榻下曰,何以爲此,云云。予聞此事,無可謂歸臥所處而門遂閉,任自爲之之僞敎施下矣,予不得已下直於慈殿,則慈殿始知而驚動,然後僅得開門矣。所謂勃慢云者,石烈云,世弟豈可任自召侍講院官員乎?石烈又直謂予曰,姑待之,自有當爲之時云云。予之所遭,何可言何可言,其時痛心,豈可勝諭?慈殿不得已以無寧以延礽君三字還邸之意,下諺敎於故相趙泰耉,則泰耉卽封還其書,封還之外,固無他道理,而其時猶有疵摘之言,蓋不知裏面故也。上曰,彼輩常以曰有功於吾,而予嚴界限正君臣之道,故有此事,此事之出亦幸矣。若不生此事,則安知此後,生出何等事乎?誤知而陳達者,誠苦心,若竝驅之於罔測之科則逆也,此後信其誣,而謂之眞的御製,則亦逆也。此事不可不預爲講定,當書出下敎,卿等之意,何如?寅明曰,非但此事而已,庚子以後,彼輩藉重之言,罔有紀極,以此事推之,皆是誣也,豈不痛乎?上曰,龍澤之子有之乎?亨洙曰,其時乃飮乳之兒也。其母纔死,而臨死授其詩云,渠何知之,究覈誠難矣。寅明曰,龍澤亦有弟矣。亨洙曰,龍澤之弟果有之,而病廢喪性之人也。寅明曰,宰臣言其從兄翼洙,親問於龍澤之子,則龍澤子,當直爲發捕矣。上曰,此事至重大,當親問而爲先發捕。上曰,俄者以府夫人事,已諭於宰臣矣。仁敬王后,雖不承顔,而母子之親,豈以不承顔有間乎?至行懿德,至今稱頌,卿等幾聞之矣。光城亦何等勳戚之臣,而其後孫怪異矣,常以其後孫之衰殘,爲憐愍矣。矧玆親鞫龍澤之子乎?今當聖妃諱辰,尤不勝感愴,仍嗚咽下淚。在魯曰,此非光城之孫,乃光城之弟西浦金萬重之孫也。上曰,此何有間耶?昔孔明誅馬謖而流涕,此非爲馬謖也,蓋思昭烈也。今予愴感,非爲龍澤也,惟仁敬聖后,是追慕而然也。上曰,判金吾不可不變通,承旨書傳旨差出,注書出去,催促牌去來。上曰,今日筵話,取視於大臣上敎,則直爲入啓。上曰,其詩何尋常無意味耶?顯命曰,宰臣云,其下有願交之意矣。亨洙曰,聞右相言,其舅故監司金鎭玉云,龍澤之子,欲爲擊錚而上來,鎭玉叱斥而還送,臣亦聞渠稍長之後,續續爲擊錚上來云。旣欲擊鼓上達,則不知其爲僞而然矣。上問顯命曰,信有此事否?顯命曰,臣自嶺營歸後,得聞龍澤子,欲擊錚而上來,臣之外三寸叱責還送云,而僞詩事,未聞之矣。亨洙曰,渠旣不知其爲僞,則誠難究覈矣。顯命曰,渠亦見欺於人無怪矣。上曰,就捕時,所謂僞御製搜來,而以擊錚之意推之,渠自當持來矣。寅明曰,蒼黃之際,自爲持來未可必,分付都事,使之持來,宜矣。顯命曰,金尙魯聞此言,飮泣而語臣矣。上曰,以其詩爲信而然耶?顯命曰,以爲必無如許之理云矣。上曰,果如是則金尙魯可尙矣。顯命曰,尙魯以一邊之乘機,擾亂朝廷爲慮,臣答以聖明在上,必無此慮矣。上曰,國是已定,若乘此機,則當繩以重律。顯命曰,聖慮明竝日月,臣等無可更達矣。在魯曰,聖慮雖深,不必先以此書出矣。寅明曰,在外諸臣,似當有警責之道矣。上曰,姑觀而處之。寅明曰,向日鞫案修正事,不出擧條,注書有拿問之敎,而不知日字,故難於考出云矣。上曰,然則置之。三大臣及閔亨洙退出,上曰,注書出去,大臣復爲入侍之意,分付,而若出去差遠,則閔亨洙使之入侍。注書傳命於賓廳,三大臣復爲入侍,閔亨洙亦入侍,上曰,龍澤之子,年幾何?亨洙曰,未知也。三大臣及閔亨洙,仍卽罷出,注書曰,筵話圓成一通而入啓耶,只以上敎入啓耶?上曰,只以上敎入啓,而如有爽誤處,則付籤而下,付籤處改之,可也。判義禁申思喆,承牌入侍,上曰,龍澤子,三日內拿來,而其僞御製搜來事,分付都事,可也。上曰,承旨書之。今者判義禁特除牌招,關係莫重,來頭其將親問嚴處,此時豈大臣在外之日乎?竝卽爲上來事,遣史官傳諭。副應敎洪啓裕,副修撰李命坤,牌招入直事。出榻敎同副承旨元景夏只推牌招事。出榻敎諸臣退出。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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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周鎭呈辭在外。左承旨韓師得坐直。右承旨沈星鎭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元景夏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羽漢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敬王后忌辰。

○日出時,日色赤。未時,日暈。

○沈星鎭啓曰,大司憲趙錫命一所監試官進去,執義李善行,掌令李箕獻,持平朴致隆呈辭,掌令李齊聃武二所進去,持平李延德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副校理鄭翬良,牌招入直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右副承旨申宅夏,不爲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鄭翬良由限旣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又以都摠府言啓曰,明日冬至望闕禮習儀時,本府堂上中一員,當爲進參,而都摠管洛豐君懋gg洛豐君楙g、金漢藎,俱有身病,副摠管禹夏亨,武二所試官進去,申晩時在呈告中,二員瓜滿,二員未差,只有臣金浹、成殷錫,今方入直,他無進參之員。瓜滿及未差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元弼揆爲都摠管,李承源、權𥛚、慶興君柟gg慶興君栴g爲副摠管。

○沈星鎭,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本司坐起出令,而堂上書進,只是二員,事體極爲未安。除公故及在外外,行吏曹判書趙尙絅,刑曹判書金始炯,漢城判尹兵曹判書鄭錫五,行司直徐宗伋、鄭羽良、閔亨洙,竝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行吏曹判書趙尙絅疏曰,伏以臣於昨日政,以尹尙任擬於正言副望,至於受點矣,今聞尙任,與本曹參議曺命敎,有親嫌云,而臣矇然致有此做錯之失,其何敢仍冒於職次乎?玆敢露章自列。伏乞聖明,亟命遞臣所帶銓職,以存政例,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卿其勿辭行公。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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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周鎭。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坐直。左副承旨趙明謙呈辭在外。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元景夏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利川府使權瑩,瑞興縣監徐宗秀。

○沈星鎭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日食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小臣,冬至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大司憲趙錫命,武二所監試官進去,執義李善行呈辭,掌令李箕獻式暇,李齊聃武二所監試官進去,持平朴致隆牌不進,李延德陳疏入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冬至望闕禮習儀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金浹,以冬至望闕禮習儀時侍衛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周鎭啓曰,右副承旨申宅夏,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右副承旨申宅夏牌不進傳旨,傳于沈星鎭曰,推考傳旨捧入。

○沈星鎭啓曰,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武所進去、陳疏入啓外,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應敎洪啓裕,副修撰李命坤、李天輔,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洪啓裕,副修撰李命坤、李天輔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沈星鎭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申宅夏,以備邊司言啓曰,卽接公洪水使李命祥狀啓,則淸國船一隻,挾船一隻,乘風漂泊於安興鎭前洋,而人物二十二名,言語難以相通,書以問答,則福建漢州府龍溪縣商船,戶陳順廣裝瓜子發船,遇狂風漂泊到此。故擇給堅固之室,多定將吏,各別守直,而問情次漢學,急速下送云。漢學譯官,令該院另擇,卽爲發送,詳細問情,以爲急急馳啓之地。淸人留接處,另加申勅,別樣守護,俾無意外之患。所饋糧資,依例以儲置米會減,善爲供饋接待。船中雜物,一一摘奸,亦爲馳啓。船什諸具,如有破傷,難於駕海者,令地方官,及時修葺。以給回糧,亦或乏絶告急,則以儲置米量覓給,爲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以禮曹bb言b啓曰,丙辰十二月賜柑別製居首進士李匡誼,有直赴殿試之命,而戊午文科殿試時,以在喪中,不得赴擧,依例許赴於後科殿試事,啓下。戊午三月節製居首進士李堉,同年九月節製居首徐志修,同月殿講居首生員李齊嵒,幼學宋德中,進士趙世選,己未正月賜柑別製居首進士吳命修,同年三月節製居首生員安允行,同年六月殿講居首生員李堉,幼學崔鳴玉,同年十一月賜柑別製居首進士任璞等,直赴殿試事,命下矣。李匡誼等十一人,依例竝許赴於今此大增廣別試文科殿試,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九月二十一日春塘臺親臨賞試射入侍時,射隊伏地人扈衛軍官斗芳所懷,臣在六歲時,見育於李姓人,仍冒其姓,至蒙直赴之恩矣,今始知其爲方姓,請復其本姓。左議政金在魯曰,倫紀至重,不可因其一言而輕許,令該曹問于方、李兩姓家人後,啓達許施,何如?上曰,依爲之事,命下矣。問于方、李兩姓家,則北部居閑良方胤泰呈狀內以爲,斗芳卽同姓五寸叔方興積子也。在襁褓時,俱喪父母,流離無依。矣身亦以漂泊外方,彼此存沒不知者,乃至二十五年之久矣,今始聞知,則斗芳依接於京居李績興家爲養子,而與矣身爲同姓六寸的實云。西部居訓導李纘興呈狀內以爲,矣身本無子女,將絶後嗣,夫妻哀傷之際,有一乞糧一老嫗來言曰,此兒斗芳,以良家子,又稱其姪子,仍爲屬托以去。矣身亦無子女,故雖不知姓氏,而喜而收之,子而養之。已至長成,入屬於扈衛軍官,戊申錄勳及至今年七月中日直赴,以李斗芳入參矣。斗芳今始覺知其本姓方哥,則有關倫義,而二十五年養育情理,亦爲可憐,相考處置云。斗芳果以方哥之子,兒時見養於李哥,而今旣覺得,請復本姓,則其在倫理,不可仍冒養家之姓,依願許復本姓,何如?傳曰,允。

○申宅夏,以兵曹言啓曰,訓鍊都監砲手成遇昌,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第三次所授賜馬之帖,亦當依例還收,而係是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直赴殿試。

○沈星鎭,以禁衛營言啓曰,來十一月,當入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五十名,步軍標下一名,點閱整齊,來十一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辛酉年正月、二月兩朔應立右部前司屬公洪右道五哨軍兵,十二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正月初一日,與中部後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十一月、十二月兩朔應立中部後司屬公洪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齊整矣,十一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辛酉年正月、二月當,海西五六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西三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十一月初二日,與東營入直二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工曹參判李聖龍疏曰,伏以,臣老病蹇劣,又重而有危臲之情,凡一切世念,久已剝落,況係筋力爲禮之事,愈無容擬議。頃來試召三違,誠亦萬匪獲已,其四牌之承,直是畏得分義,他不遑恤者耳。詣闕拆號之未暇,而憲臣重推之啓,上矣,則固已狼狽戃恍,及夫罷退,直是其間,有首揆請罷之箚,則其爲愧悚,復當如何?噫,洊違嚴召,致煩深夜應接,臣實自知其死罪。大僚覲規,顧當受而無辭,而至於試事不審,係關甚重,旣啓又避,旨意轉緊,則雖伊時事實,容有不然,同事諸人,俱已陳暴,而臣以猥當主試之人,不安則倍之。以故,日前飭敎之下,又復再違試牌。罪戾增積,無望輒貸,縮伏隕越,惟大何是竢,乃於匪意,伏奉水部除旨,臣誠以惶以感,不知所措。只有卽起一肅,以謝其慢,而情勢之難安,旣非一二,疾病之難强,又是十分,蹶然欲起,廢然遂止,玆敢以咫尺之疏,略申其肝血之懇,欲望聖慈,諒臣前後辜犯之不可終宥,察臣老敗癃疾之不可復使,特命有司,重加勘治,將臣所帶,先行鐫削,俾公紀少振,而私分獲安,千萬願幸。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卿其勿辭察職。

○司憲府執義李善行疏曰,伏以聖上,不知臣不肖,置之臺閣之任者,必使之少塞一日之責也。臣資性顓蒙,聞見聾瞽,茫然不知所以圖報,而竊伏聞目下喧騰者,皆以科事爲言,故略採公誦,以犯衆怒,畢竟顚沛,固所自料,而牢鎖試院,不通外報。及夫試事了當之後,始聞駭機迭發,拳踢交加,如屋之怒,蜂勃於當路,而請罪之章,果發於僚臺,筵席下敎,亦以不緊過中,爲責。臣於是惶駴震惕,不敢晏然爲復命之計,徑歸私次,臣尤死罪。臣伏見吏曹參判申晩之疏,盛加詈罵,或謂之叵測,或謂之疑亂,至於構陷危險等說,俱是人臣之極罪,臣看來不勝毛豎膽掉,繼之以慨然也。試望之苟艱,臣不欲一一費辭,而試取其表著者言之。趙迪命之有八十老親,身居郊外,卽政院之所送言也。李昌誼之宴席中毒,方在幾殊之域者,通朝之所共知也。試望擬注,其果誠乎,不誠乎?其他無故之人,指不勝屈,而苟艱如此,人言之來,不是異事,今所云考見有無,始爲注擬云者,何其不誠之中,又不誠也。且臣之所論,旣有所指,而拖引二所試望,欲歸臣於爽實之科者,又非臣之所可解也。至於榜後人言,擧國喧傳,臣不欲索言,而殿下如以臣言,爲不信,試招國人而問之,如有一人焉,謂今科無謗者,則臣請伏鈇鉞之誅焉。末世人言,雖未必皆信,而大抵不公,然後致人言,爲殿下耳目者,掩耳而不聞,緘口而不言,可乎,抑將爲殿下導達輿人之誦,可乎?如使古之名大夫當之,則固當爲法受責,以爲萬一懲勵之助,今乃肆口噴薄,爪牙搏擊,必驅言者於罔測之地者,噫嘻,其亦不思也已矣。國家取士之道,不出於科擧,而士子立身第一步也。於此而有所誤,則國脈絶而士氣陷,其所關係,顧不重歟?今日科事之多言,朴致隆,亦有鼎鐺之耳矣。身居臺閣,不思規正,而乃反以規正者,爲罪,臣雖疲劣,不欲與此等較挈,而至於敲撼銓地四字,誠不滿一哂。夫敲撼云者,無其實而摘抉排軋之謂也。國家之置臺閣,上自宰相,下至百執事,皆得以論之,過在宰相則論宰相,失在銓官則論銓官,臣未知銓官有失,而避嫌不敢言者,出於何書耶?臣以孤根獨立,本無親疎敲撼,而欲何爲哉?至若諂諛二字之目,令人絶倒,一箇半箇之說,有何近似於諂諛,而設令臣無狀而諛君,不猶愈於渠之媚竈者耶?雖然,當之者怒臣,宜也,承望者駁臣,固也。臣之所恨者,我殿下,亦以臣言爲不緊,臣何足說?臣恐從今以往,科路日淆,而不復顧忌於一世之公議,王言一播,而不免失望於四方之多士,如臣螻蟻,一身陷敗,又何足恤哉?試院罷歸之後,宜卽露章自列,而連値淸齋,不敢瀆擾,今始哀籲於慈覆之下。伏乞聖明,亟削臣職名,仍治臣妄言之罪,使臣得以屛伏田廬,避遠駴機,以卒天地生成之澤,千萬bb幸甚b。答曰,省疏具悉。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院正言兪彦國疏曰,伏以臣母,今方隨在臣父三陟任所,而素有虛勞之病,積年沈痼,長在床褥,寧日常少。臣身雖在京,尋常憂慮不弛矣。今朝急伻上來,臣母宿患,遇寒越添,氣息奄奄,症情十分危重,促臣忙急下來。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不能頃刻忍住,玆投短章,徑尋鄕路。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諒臣懇迫之情,亟許遞改,仍治臣擅行之罪,以便往護,以警具僚,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弘文館校理鄭翬良疏曰,伏以,臣頃有母病,猥陳私懇,幸蒙體下之恩,曲賜救護之暇,母子相對,惟有感祝,卽者館直久曠,由限又滿,天牌儼臨,催臣就直,而顧今母病,有加無減,病宿而劇歇無常,症痼而眞元漸弱,諸般形見,一向危苦。臣藥餌扶將,日夕焦遑,區區情理,實無以晷刻離捨,嚴召之下,不敢坐違,謹已祗詣闕外,復申煎迫之私。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垂仁恩,曲加憐惻,將臣所帶館職,亟行鐫削,以便救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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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周鎭。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坐直。右副承旨申宅夏。同副承旨元景夏坐直。注書二員。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夜三更,木星入東井星。

○元景夏啓曰,大司憲趙錫命武一所監試官進去,執義李善行呈辭,掌令李箕獻式暇,李齊聃武二所監試官進去,持平李延德疏批未下,朴致隆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副應敎洪啓裕,副修撰李命坤、李天輔等牌不進禁推傳旨,傳于元景夏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元景夏,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木箭試射時,東西拾箭軍人,揮旗拾矢之際,顯有弄奸之跡,故諸試官所見處,現發執捉,擧至二人,書吏、軍人等,竝移送秋曹,以爲詳覈嚴處之地,而都廳監察趙廷佑,亦難免不察之失。同監察,令該府處之,何如?傳曰,允。

○傳曰李領府箚,留中。

○弘文館提學鄭羽良疏曰,伏以臣之日前所被館閣除命,在於試事隔宵之日,而又有嚴敎之荐者,臣欲固守微志,終逋明命,則莫重會試,將緣臣而不得行於定日矣,不得已冒昧承應,仍當試役,而在臣廉隅,則可謂毁頓無餘矣。噫,臣之不近於館閣之任,何待臣一二談?昔人有言,朝廷之官,雖宰相之重,皆可雜以他材處之,惟館閣,非文章不可,雖世益下,才益渺然。其選從以少衰,而才不才之或相混,又有承乏之除,臨急之用,而其僥倖,益甚矣。官方之猥淆,名器之日輕,殆此之由,若臣者,所謂僥倖之一也。及事之遽也,苟備一日之急,而因仍冒處,實非私義之所敢出者。伏乞聖慈,亟命鐫改,以重官方焉。且臣老母宿患,是十年沈痼者,常年則自九十月以後,稍得差減,今年則入寒以後,證情尤苦,卽今食飮,幾至全却,氣息奄奄,若不保朝夕,臣之情理,無頃刻違離之勢。今日備局請牌,亦不得趨承,臣罪益無所逃,惟願亟被重勘,俾私心少安,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勿辭護焉。

○刑曹判書金始炯疏曰,伏以臣,日前試院,連因處冷,所患痔瘇,挾感復發,寒熱交攻,疼刺難忍。見方服藥調和,以爲數日將息之計,而此際因備局草記,天牌下降,顧今痛勢,姑無起動之望,竟犯坐違,只切惶懍。且臣於囚人具昞遠按治事,有嫌不可擧行者,今此昞遠之代射,旣因御史之摘發,有此令該曹勘處之請,而御史臣尙迪,卽臣之子也。在臣私義,終難冒當,自前此等事,亦有次堂替行之規,玆敢略入文字,仰控事例。伏乞聖慈,俯垂諒察,卽令次官擧行,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依所陳許施焉。

○司憲府持平李延德疏曰,伏以臣,衰鈍之質,不適時樣,謏寡之見,專昧時宜,頃年一疏,自附於無隱之義,而跡旣疎逖,言又妄率,區區衷情未暴,天日之俯燭,畢竟爲欺瞞之歸,自陷於罪戾。追惟至今,只有惶懼慙恧而已。迺者聖度含容,不忍終棄,萬萬夢想之外,遽降柏府之命,臣驚悚震惕,益不知措躬之所。臣之離違京闕,于今四載,屛蟄之餘,忽蒙記識之恩,在臣分義,固當感激趨承,而念臣情實未暴,愆尤自在,今於事往之後,不欲一一追辨,而惟其自訟之忱,不敢以歲月之稍久,而有所自解。以此情私,抗顔復蹈於臺端,萬萬無此理,雖欲一謝恩命,粗伸賤分,而有不可得,此臣所以寧被違傲之罪,不敢爲冒陳之計者也。玆於天牌之下,偃蹇是懼,謹此隨詣於禁扃之外,而反復思惟,承膺無路,不得不陳疏,臣罪尤大矣。伏乞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命鐫削臣職名,仍治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義,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南泰齊疏曰,伏以臣於直中,得聞母病,挾寒陡劇,寸心如灼,急於歸護,投章控懇,徑出禁門,情雖出於煎迫,跡實涉於慢輒,適値淸齋,疏未及徹,循例問備,不足以當其辜犯,私心惶霣,如負大何。及臣蒼黃歸家,省視母病,則宿患之外,添得似瘧非瘧之症,寒熱交攻,飮啖全却,篤老氣力,不能與病爲敵,日就昏綴,實有床席澟然之憂。臣無他兄弟,獨自扶持,臣若稍離左右,則使病母沈淹,在喪靡所托命。匕匙之供,有誰持勸,藥餌之節,有誰看當?區區情勢,實無晷刻離捨之望。而顧今館銜縻身,省直久曠,連章控籲,雖非義分之不敢出,決捨供職,亦私情之所不忍,中夜反側,寸忱抑塞。若不悉暴情私,早卸職名,則竊恐逋慢之罪,日增,而終自歸於昧分之科,玆敢更將前日未徹之疏,冒死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垂俯察,亟賜鐫削,以便救護。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吏曹佐郞兼文學徐命臣疏曰,伏以臣父,幸蒙天恩,獲除西邑,昨已辭陛赴任,而臣母亦隨往矣。顧念臣母,素抱奇疾,長時沈嬰之中,又復冒至寒而作遠行,臣心憂慮,有倍他時,而職名纏身,卸解無路,不得遂將往之私情,只誦古人瞻望之什,而熲熲在懷,今朝聞信,則臣母行未數舍,重觸風寒,舊恙新症,一時交劇,委頓旅次,進退兩難,促臣以問藥來視矣。臣自聞此報,方寸煎沸,招醫問症,購得當劑,投進短疏,馳向前路。伏乞聖慈,特遞臣職,特治臣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世子侍講院弼善洪重一疏曰,伏以臣罪如山,而聖度如天,始則斥補之命,不日收還,繼以佐幕之除,假臣佪翔,風霜雨露,無非至敎,生死隕結,曷酬洪恩?瓜熟歸來,屛伏鄕廬,杜門省愆,無復有一分當世之念矣。乃於千萬夢外,忽伏承春坊除命,恩召遠辱,蓬蓽生輝。臣聞命惝恍,殆若蟄蟲之聞雷,陰谷之生春,不知負罪如臣,何以得此於明主之前也,且惶且感,莫知攸措。念臣,向來所被嚴旨,至爲截峻,無非臣子不敢聞之敎,至今追思,惶汗猶流。雖湛滅臣身,不足以贖其罪,而乃蒙殿下,曲加涵貸,不惟不罪,又從以官,滌瑕之恩,天地莫量,在臣分義,惟有自訟而已。何敢爲追提辨暴計,而惟是區區所自悼者,臣之忝叨言地,前後非一,曾未有一言半策,有以仰裨聖聽,其辜恩溺職,死有餘罪矣。加以樹立無素,誠信未孚,畢竟寂寥之言,自陷大戾,憂時之論,反歸黨比之科,願忠之誠,未蒙天日之照。衷情莫暴,釁孽益重,皆臣不忠無狀,有以致此,俯仰慙怍,無面可顯。今雖恩除復辱,拂拭如舊,而私心惶蹙,未敢以時月之久,而有所自安。惟是歸身畎畝,永謝名塗,或可爲息黥補劓之道。耿耿此心,神鬼可質,尙何可彯影gg纓g束帶,揚揚就列,自同無故之人哉?召命之下,不敢久淹,昨始來伏私次,而反復揣量,徊徨蹙踧,終有所不敢冒進者。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宸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鑑諒,特命鐫削臣職名,仍命有司,重勘臣前後負犯,以礪群工,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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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周鎭。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坐直。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元景夏。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趙雲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周鎭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申宅夏啓曰,大司憲趙錫命武二所監試官進去,執義李善行,掌令李箕獻呈辭,李齊聃武二所監試官進去,持平李延德未肅拜,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新除授臺諫牌招事,允下,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啓曰,副應敎洪啓裕,副修撰李天輔,旣有只推之命。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洪重一,自鄕上來,陳疏承批之後,不爲牌肅gg出肅g。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啓曰,來頭,其將親問嚴處事,下敎矣。罪人旣已拿來,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今日宜早入來,而晩後入來,極爲稽緩,金吾郞記過,竝牌卽爲擧行。

○申宅夏啓曰,今日親鞫入侍時,承旨當爲備員,左承旨韓師得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又啓曰,親鞫時,有宮城扈衛之例。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傳曰,置之。

○傳曰,齊會後時刻,隨時入之。

○傳于元景夏曰,監試進去員,使之入參。

○元景夏啓曰,親鞫,命下矣。兩司不可不備員,而諫院則大司諫李潤身武二所進去,獻納鄭熙揆,正言尹尙任,兪彦國,竝在外,時無參鞫之人。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員,竝改差,今日政擧行。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申晩陳疏入啓,參議曺命敎未肅拜,都承旨李周鎭進。以李奎采爲持平,朴弼理爲兵曹參議,趙榮曾爲戶曹佐郞,元景淳爲高山察訪,南泰齊爲獻納,洪得厚、曺允濟爲正言。

○兵批,行判書鄭錫五進,參判鄭來周病,參議未差,參知徐命珩入直,右副承旨申宅夏進。

○兵批啓曰,南兵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知中樞府事鄭翊夏,以篤老之人,病在鄕廬,萬無肅謝之勢云,老病特甚,不卽上來,則西樞雖是閑局,不可一向虛帶職名,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番都政新差平安道碧潼地楸仇非權管崔鎭白,家在咸鏡道慶源地,斯速乘馹之意,行會本道矣。回關內,鎭白,身病甚重,萬無上來赴任之望云。病勢如此,旣未上來,則當此邊禁,申飭之日,不可等待其差復。依例罷黜,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以曺允成爲南兵使,劉德謙爲慶德假衛將,韓成爲五衛將,金奇海爲德浦僉使,金漢澄爲五衛將,具鼎煥爲武兼,金宇采爲司禦,趙載一爲翊衛,金滿泓爲群山僉使,金光煜爲丑山萬戶,蔡相仲爲守門將。江華中軍單韓啓朝,副司直柳復明,赴戰嶺別將單朱萬正。

○以趙雲逵爲事變假注書。

○元景夏,以問事郞廳,以鞫廳大臣意啓曰,問事郞廳八員,纔已啓下矣。其中副司直尹敬周,親病見方危重,勢難察任。今姑遞改,其代,以前正言李彝章,差下,而閔堦、李彝章、曺命敬、尹光毅、李奎采、鄭基安,或在罷散,或無職名,卽令該曹付軍職,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bb府b言啓曰,今此親鞫罪人往來時,例有軍兵排圍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設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增廣武科覆試一二所禁亂官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以爲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李彝章、閔堦、曺命敬、尹光毅、李奎采、鄭基安。

○申宅夏,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啓曰,大司諫兪㝡基,因傳敎纔已詣闕矣。其代監試官,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明日親鞫時,殿坐時刻,辰正初刻。

○元景夏,以義禁府言啓曰,武二所啓辭內,木箭試射時,東西拾箭人,顯有弄奸之跡。試官所見,現發執捉擧子,竝移送秋曹,而都廳監察,亦難免不察之失,監察趙廷佑,令該府處之事,允下矣。趙廷佑,今方待命。卽爲拿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此親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出使都事趙明勗,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申宅夏,以備邊司郞廳,以三公意啓曰,方物封裹,定於再明,翰林取才,亦當於同日擧行,而政府西壁,俱在外,終無上來之奇,不可無變通之道。左參贊尹陽來,右參贊李德奇,姑先改差,令該曹口傳差出,政府郞廳,亦遭喪未差,一體口傳差出,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閔庭洙爲左參贊,金始炯爲右參贊,禁府都事趙明勗,漢城主簿李益烈相換。

○申宅夏,以司饔bb院b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啓曰,生鮮廛人等廛人來訴本院,以爲冬節向晩,魚族中秀魚一物,與他有異,自知其時,隱入不出。漁漢等,設網累日,未免空還,闕供生事,迫在朝夕云。卽今江水雖未及合氷,嚴寒如此,魚族之難捉,誠如所訴,在前如此之時,以雜魚及活鷄等物,有參半代封之規,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啓。傳曰,參半代封。

○傳于申宅夏曰,日寒,殿坐時刻,以巳初初刻,入之。

○以全羅監司狀啓,十一月朔進上物種中,小海衣,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傳于沈星鎭曰,勿待罪事,回諭。

○親鞫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吏曹參判申晩疏曰,伏以臣,自被李善行之醜衊,益見世路之危險,人心之叵測,而又竊恐聖明,或未俯燭臣情實,遂不得不冒上文字,仰暴所遭之罔極。此非欲與彼較絜者,而及其再疏之出,惟恐架鑿,尤覺其意之專出誣辱。噫,亦痛矣。觀其滿紙所論,無非前疏餘套。臣於日前,已悉辯破其巧憯之狀,則計乃無聊,情亦窘遁,其所持之不已者,不過趙迪命之在外,而畢竟證臣之罪案,又是試望中所無之李昌誼,其爲計,太齟齬也。迪命之擧案無頉,卽是曹中郞吏之所共見,則臣之擬之也,固矣。當其注擬之時,人不敢通,則望單未出之前,政院又何能預知而送言耶?昌誼之眞有身病,臣亦知之,初不照望,望單尙在,今可按覈,渠雖急於陷人,獨不畏天日之孔照乎?今迺以臣所不擬之昌誼,捏造爲辭,作一白地構臣之資斧者,適見其手脚之自露,其他譫妄之言,更何足與之多辨也?雖然,臣若謝跡榮塗,身遠駴機,則此等危怖之說,初何以及於臣哉?目今自處之義,惟有杜門息影,庶爲全保之圖而已,職事去就,更何可論?日尋長單,見阻喉司,惶懍悶蹙,莫省所出,玆敢仰瀝肝血,冒死哀籲。伏乞聖慈,俯加矜察,亟解臣本兼諸任,仍命削名仕籍,以夬人心,以安微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何撕捱者?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行咸鏡道觀察使朴文秀疏曰,伏以邦慶稠疊,八域同歡,而緣臣罪重,恩補遠藩,無路進身於獻賀之庭,瞻望雲闕,不勝戀慕之忱。仍伏念,本道不幸,年事大歉,民必盡劉,其將奈何?老農,以此凶比之丙子,其言雖過,明是三十年來所無之災荒也。未知朝廷,今則洞悉萬姓頷顑之狀耶?顧臣營物力至殘,本無錢、木之儲,而雖有之,西北峻山接天,人烟斷絶,東南盡是大海,雖使管、葛坐此,貿遷無路,何地措手辦穀乎?此雖臣子盡力之秋,非智力所及,誠末如之何矣。日前以臣營記付銀子,換嶺南軍米事,有所馳稟,而若蒙朝家特施,則北路億萬民命,庶得一分生道,而但嶺南沿海邑軍米捧運,其期若毫髮差遲,則必後於民死之後,得亦何益哉?蓋軍米,至臘月必盡捧,正月必載船,二月初,必到泊德源、元山津,自元山,當火急分俵於鏡、明、吉等地。其水路,殆近千里,二月載船,三月初可泊,而況此水路與陸行,有異,風而不得行,雨而不得行,其如人之所料而順行,何可必也?然而今此軍米,散在民間,其所盡捧於期限,亦未可必。然則事將狼狽,第念沿海邑,必有儲置米,儲置或少,則新捧大同充減田稅外,必有餘米。且營穀甚多,毋論某樣米穀,使嶺伯星火區劃,一依捧軍米數,先爲推移載送後,捧軍米充其數,則於此道,爲大惠,而於彼道,元無所損。朝家特察此機會,急速指揮於嶺營,此臣日夜祈望於殿下者。且軍米一從市直,當以市斗捧之,所謂先爲推移之穀,必如此數出給,然後可無失米之患。卽今本道一粒米,其貴如金,此亦不得不仰達,自朝家,分付嶺伯時,竝及此意,不可已也。念臣待罪嶺營時,聞本道己酉大飢,急於救活,先出梁山、甘同倉下納米三千石,發船載送矣。朝家若用此例,以此米劃送,而捧沿江軍米相報,則此不過時日間事,少無所妨,而聞沿江邑市米,賤於東邊沿海邑云,朝家許此,則本道之得米,必有加矣。況今朝家,姑無白給他道穀物於本道者,則施此亦何難哉?然臣不敢望也。至於關西稅太米發賣事,自前箕營,請得地部而發賣,補其營用者甚多。雖他道守令,有勢力則必圖得京中,閑雜人亦然。今臣所請,專在於欲活國家之赤子,則雖無價劃得,恐不違事理,況納價請得者乎?此則似不待臣多少煩說,而必得朝家之快施矣。且臣所考例狀請道內穀物,自前依例劃給者,亦自廟堂,必爲盡施,以爲從容磨鍊,割分賑邑,及時救得,千萬飢口,無至塡壑之患,誠大幸矣。臣纔以上所陳軍米、稅太等事,已爲馳達,則今不必更爲煩瀆於宸嚴之下,而臣猝當大凶,罔知所措,敢復疏陳,臣誠惶恐無地矣。伏願聖明,將臣此疏及日前所上書狀,特詢廟堂而速賜處分焉。臣無任瞻天望闕悶迫懇祈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者,令備局稟處。

○乾隆五年十月二十九日,上御仁政門。親鞫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判義禁申思喆,知義禁金聖應,同義禁洪好人、洪景輔,右副承旨申宅夏,大司諫兪㝡基,掌令李箕獻,行都承旨李周鎭,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同副承旨元景夏,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事變假注書趙雲逵,記注官李奇德,記事官邊是重,問事郞廳李奎采、魚錫胤、李彝章、尹光毅、金漢喆、曺命敬、閔堦、鄭基安,別刑房都事徐命聖、李命德,文書色都事崔鳳興、李仁普,同爲入侍。上御板所,罪人拿來,禁府都事,命拿入。金在魯曰,日寒如此,聖候,若何?上曰,差勝,而今方氣升,故不覺有眩氣矣。在魯曰,日寒此甚,不御暖帽,玉體不瑕有傷乎?上曰,予素不御暖帽矣。都事之拿罪人,太稽緩矣。在魯曰,連山,本四日半程,而倍道馳往,而程道有加云矣。上曰,然乎?承旨所達,謂四日程,故太涉稽緩。欲決棍矣,大臣所達如此,分揀解放,可也。申思喆曰,罪人拿來時,所謂僞詩,不爲搜來云矣。上曰,極殊常矣。都事,誰耶?元景夏曰,都事卽李珪輔,而故監司李海朝之孫矣。上曰,問郞持草紙來,僞詩始謂渠必持來,而今不爲持來云者,殊常矣。承旨元景夏曰,欲擊鼓登聞云,而文字不爲持來者,可異矣。宋寅明曰,罪人問目時,務主大體,不當問其支節矣。上曰,大臣所達,好矣。金漢喆,持磨墨近前。上呼問目後,命判義禁罪人遠材上之,上曰,今則此問目外,無他可訊之端矣。金在魯曰,問目內無解題矣。上曰,問目更上,做出無根之語之語字,改以詩字。仍命解蒙頭。上曰,罪人,年三十二云耶?年不幼稚,亦不孱弱矣。帳殿親問體重,直招,可也。不緊說,初勿納招,問目內辭緣,直招,可也。渠有誣稱御詩者,直招曲折,遍示他處云,則渠豈不自知?問郞曰,渠謂殿下,謂之無則無之矣。上曰,此則汎濫矣。渠招所謂自上謂之無等說,眩亂上下之計,而眞逆心也。如此之類,卿輩斗護,故致有此變矣。元景夏曰,辭氣安靜,而不爲撓動,爲大聖人規模矣。上曰,上誣君父,下眩廷紳,情狀萬萬絶痛矣。金在魯曰,精神或如迷亂。上曰,自今以往,無敢更提辛、壬獄案,而曰忠曰逆,此則愈矣,今則當思究出僞詩之道矣,渠始或見欺,則初當直招矣,罪人施刑。上曰,問郞一人上來,罪人處究問,以誣詩傳播縉紳,則咫尺帳殿,敢謂自上知之者,眞逆矣。問厥詩之安在,可也。上曰,彼問郞,誰耶?元景夏曰,魚錫胤矣。上曰,初入侍耶?藏詩不招,眞是逆腸,而是渠杜撰矣,直招,可也。罪人招,當初見詩之人,拿來質問,則可究曲折矣。上曰,故參議金鎭玉,前掌令閔翼洙,見而傳之,渠豈不知耶?上曰,大臣近前,玆事如何,語涉不敢言之地,故御筆書給於渠父云云。盤問可。渠實稚迷,犯上不道云,故渠恐怯而隱諱矣。宋寅明曰,鞫廳體段重矣,當面質訊問,得其情節。自古名臣碩輔,亦多問質而淸脫矣。上曰,非予所書而謂之御書云者,自然爲犯上之歸,咫尺帳殿,安敢抵賴?今則鉤得御製,爲緊矣,厥詩,問郞,書以視罪人。上曰,東國大賢沙溪翁之句,問其有無,而誦傳於罪人,可也。上曰,閔翼洙雖聞其詩,而豈知來歷?天下無理外之事矣。今方怨閔翼洙,故其招如此矣。在魯曰,渠未必知玆事之由於翼洙矣。上曰,誣詩畢書,則持以讀之,可也。一問,眞贗可判矣。其僞詩,初欲登聞,而今値倖會,則何不持來耶?詩之得來處,使之直招。上曰,然則汝父就鞫時,當告,而雖諉以刀鋸在前,不敢告,乙巳後,則當來告,不此之爲,潛藏暗播,絶痛。今欲抵賴於白望耶?上曰,使之高聲納招,可也。詩在甚處?都事無狀矣。文書,初何不搜探耶?上曰,厥詩,汝父在時,汝果目覩耶?何以知之?上曰,此言尤奸惡矣。渠父雖極無狀,此何等事,豈言于渠妻耶?渠年雖稚,足以知厥詩之來脈,直招,可也,而此則變辭,而情節至詐,刑推勸杖,可也。上曰,明是中間做出矣。謂之無則無,故不告云者,眞逆心也。若知厥詩之眞的,則豈忍耐至今耶?壬寅,非來告之時,乙巳,豈不來告耶?果有登聞之心,豈不持來伸白耶?必有隱情矣。僞做誣詩者,直招,可也。上曰,急遣金吾郞,搜探文書以來,可也,而凡文書,皆搜探以來。上曰,所謂誣詩,亦誣稱御寫云者耶?謄寫者耶?直招,有可知之事。藏諸籠中時,與雜文書混置耶?抑別爲裹置云耶?問郞,以此究問。上曰,渠家豈有穆陵御筆耶?渠若以誣詩,認爲御筆,則豈敢混置耶?景夏曰,渠是海嵩尉外裔,御筆之傳來,不是異事,而穆陵御筆,則事體重大,恐不當混搜以來矣。申思喆曰,誣詩所藏處,使渠的指以送,似宜矣。上曰,渠稱伸冤次登聞,而遍問于金鎭玉、閔翼洙云,則今忽稱其無gg誣g詩云者,豈非奸詐乎?勸杖。上曰,至痛恒存于心,則君父親問之日,雖自負以來,可也。不此之爲,渠若的知其爲眞詩,此雖見欺,必無疑畏之心。予爲君上,豈謂贗詩,而直加鞫訊耶?蓄此心而疑其上者,眞逆也。宋寅明曰,玉音過厲,恐損於聖體,詳細下敎於問郞,俾爲究覈,恐爲得宜矣。上曰,卿言,是矣。此一節,是緊關,渠雖見欺,果的知爲御製,則初何不持來耶?疑君父之掩覆刑訊,而不爲持來者,卽逆心也。然則錄勳論賞,然後始爲持來耶?始欲欺隱者,終是逆心也,連爲勸杖。上曰,天紀亦復官耶?金在魯曰,丁未後,更無復官之事矣。上曰,渠能忍杖矣,果若此,則何爲傳播縉紳,至欲上達於朝家耶?然則渠之同生三寸中,往來傳說耶?上曰,初謂只言於翼洙,今則謂翼洙,見誣詩,然則初之抵賴,尤爲奸詐,勸杖,可也。上曰,初知其爲誣詩,則不敢示他人,旣傳視他人,而疑畏不告,則逆心也。不然則明是渠之做作,耐杖不爲直招,尤極陰慘,勸杖,使之直告。上曰,大臣聞之耶?厥誣詩,與喜之永貞,一般矣。寅明曰,詩意之妖邪,果然相符,而同一套矣。上曰,此詩,一見可知其爲做作,見而謂之僞詩者,是矣,夢中之說,尤與喜之永貞,行意思一般矣。宋寅明曰,僞詩見之,則雖三尺之童,豈有信之者,而深信誣詩之人,非矣。上曰,卿言,是矣。卿亦見喜之耶?年與龍澤,同耶?寅明曰,臣亦審見其人,妖邪飄忽矣。上曰,果妖邪矣。不問則已,旣問之,則當究得而止。其心疑而趑趄者,非逆而何?不然則做作之詩,此二節,明白納招,渠則雖死而爲直告之人,可也。上曰,望雖妖惡,豈有做贗詩給之耶?渠卽師命外曾孫,此必與喜之,同做出者,直招,可也。上曰,夢中等說,髣髴永貞詩,喜之,旣爛漫同情,則豈不知此詩耶?上曰,問郞來前,以渠父不知虎龍爲問,可也。僞詩,非喜之所做,則虎賊矣。趙顯命曰,此不是異事,而不過出於此輩之手矣。上曰,從今以後,諸臣當知之,虎龍見絶後,叛附於厥輩矣。上曰,白望,非做詩之人,非虎龍、喜之,僞作欺誣誑誘之事,必是渠今番做出矯誣伸悅之計,此二節,究問則可得肯綮矣。虎龍誑惑,則渠父見欺矣,喜之所作,則渠父當爛漫同參矣。申宅夏曰,事變假注書趙雲逵,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何如?上曰,依爲之。新爲注書,而初入侍耶?宅夏曰,再次入侍云矣。上曰,僞誣詩授受之際,渠親見之云耶?上曰,是則詐矣。各別勸杖,俄謂聞諸渠父,而今又抵賴變辭,此一節,使之直招。上曰,勸杖,而問郞一人來前,此有詐情。渠母,卽婦女,則豈欲爲某稱文字,而言及於渠耶?上曰,儒臣入來耶?申宅夏曰,儒臣牌不進,故禁推傳旨捧入矣。上曰,勸杖,然則今番何爲混置?專爲飾辭矣。渠初若見欺,則當垂涕泣而直招,而疑上,終是逆心也。不然則渠自做作,此兩款,直招,可也。李周鎭曰,吏、兵批下直矣,臣當出而安寶,啓請出去矣。上曰,依爲之。上曰,勸杖,可也。是詐也,渠初若直信不疑,則當直招,旣値倖會,猶欲隱諱者,詐也,忍杖尤陰慘矣。龍澤,是師命之壻耶?元景夏曰,然矣。上曰,問郞一人,近前。以渠信僞詩,則前後豈不得見御書體法乎?元景夏曰,如是下詢,事涉,如何?御書體法,恐非所當問矣。上曰,僞詩字樣,大小如何,而當有體法,亦是何體,直招,可也。魚錫胤曰,罪人招稱僞詩,人或謂金生體云矣。上曰,勸杖,可也。上曰,南兵使,堂上窠耶?元景夏曰,或有嘉善差遣之時,而窠則堂上矣。仍告曰,罪人準次矣。上曰,解縛,可也。景夏告曰,罪人着枷矣。上曰,今日姑停,而殿坐時刻,以辰正初刻入之,可也。金在魯曰,日寒如此,終日帳殿訊囚,不瑕有傷乎?上曰,無事矣。在魯曰,以臣微見,僞詩搜來之前,姑爲停鞫,似宜,而以聖候言之,當寒鎭日訊囚,誠可悶矣。玆事到此境界,則人誰不知其僞,而渠所謂僞詩,誠極可笑。以獄體論之,僞詩搜來後,當明視渠而誅之,得宜,渠若昧而死,則恐非明正罪案之道矣。上曰,左、右相達之,可也。宋寅明曰,臣等所見,亦與領相所達,同矣。趙顯命曰,渠父做出,似是實狀,留此僞詩,誑惑搢紳,而未知其爲死罪,極可痛心,當以此律勘處矣。在魯曰,初頭納招,絶痛,而末梢納招,如是覺悟於就拿後,恐是眞狀究得,撰造之人,明白誅之,則豈不快乎?此亦難以億逆治之矣。上曰,無理外之事矣。寅明曰,當初誣詩之作,自相誑誘之意,而亦是收聚黨類,綢繆謀議之事矣。上曰,欲藉重誣詩,而聚會黨類矣。在魯曰,始作俑者,則罪當死無疑矣。寅明曰,罪人之初頭納招,則當死無疑矣。上曰,渠亦人子,渠父雖終天年,人子固當痛心,而始謂渠涕泣痛陳矣,正如土偶人。渠亦冠儒巾,而若非龍澤之子,則亦歷踐弘吏之人矣。從容訊問之際,渠無悲痛之心,已殊常看矣。壬寅時,渠雖難來告,其後欲登聞云者,亦希覬時事而然,本事掩置,至今可駭矣。此漢雖杖斃,何足惜乎?伊時事,是何等事,而更對此類而鞫訊耶?事極重大,嘵薄之世,何可掩置耶?此事,予謂當嚴處矣。寅明曰,當此末世,此等事,當如是嚴處矣。在魯曰,日次問安,當爲之矣。上曰,停止,可也。在魯曰,政府西壁,變通差出,然後方物可以趁期封裹矣。上曰,依爲之。大司諫兪㝡基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啓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寢金聖鐸等酌處之命。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寢就達酌處之命。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寢重葵島配之命,嚴鞫得情。上曰,此等相持,可謂緦小功之察,勿煩。又啓曰,請前大司憲吳光運,削奪官職,門外黜送。上曰,此啓相持,極涉過矣。勿復强煩。掌令李箕獻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擧行。上曰,亟停勿煩。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訊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啓曰,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上遂還宮,諸臣退出。

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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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李周鎭。左承旨韓師得。右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趙明謙。右副承旨申宅夏坐直。同副承旨元景夏坐直。注書李會元。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仕直。事變假注書趙雲逵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沈星鎭啓曰,明日常參日次,而日食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李周鎭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當日爲之。

○申宅夏啓曰,備邊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親鞫相値,頉稟。傳曰,知道。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鞫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沈星鎭,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入直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玉堂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鄭翬良,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申宅夏啓曰,獻納南泰齊牌不進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大司諫兪最基親鞫進參,司諫李潤身武一所進去,正言洪得厚、曺允濟俱在外。武二所監試官,無進參之員,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兪最基,使之試所進去,南泰齊,只推,牌招入侍。

○傳于元景夏曰,大臣及該房承旨,入侍小次。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尙絅進,參判申晩病,參議曺命敎未肅拜,都承旨李周鎭進。吏批啓曰,昨日政,正言洪得厚,首擬受點矣,今聞得厚,方在罷職中,不勝惶恐。旣在罷職,則不可仍置,改差,何如?傳曰,允。以朴弼載爲執義,李裕身爲弼善,兪斗基爲刑曹佐郞,金漢喆爲副校理,權𥛚爲同義禁,康聖輅單付學諭。兵批,判書鄭錫五進,參判鄭來周病,參議朴弼理未肅拜,參知徐命珩侍衛,左副承旨申宅夏進。兵批啓曰,白翎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竝擬,何如?傳曰,允。以兪胄基爲白翎僉使,金胄爲同知,朴淳元爲咸鏡監營中軍,朴之蕃爲楸仇非權管。副司直尹陽來、鄭鄕揆,副司果兪彦國、尹尙任,副護軍李德奇,副司正趙雲逵。以冬至使齎去禮物落點單子,傳于沈星鎭曰,只表筒御覽入之。

○韓師得啓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判府事徐命均,來到城外,而病勢添加,不得入來云,係是大臣去就,敢啓。傳曰,徐判府事處,遣御醫看病。又啓曰,明日經筵,以日食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司錄金霔。

○以全羅監司狀啓,沃溝等官船人,私奴汝丹等渰死事,傳于韓師得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申宅夏,以兵曹言啓曰,明日方物封裹時,本曹堂上一員,當爲進參,而臣鄭錫五武科殿試試官磨鍊坐起進,參判臣鄭來周有身病,參議臣朴弼理未肅拜,參知臣徐命珩今方入直,無推移進參之員。參判臣鄭來周,參議臣朴弼理,竝卽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元景夏,以義禁府言啓曰,黃海、全羅兩道監司狀啓,據刑曹粘目內,黃海水使閔昌基,群山前僉使洪以源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閔昌基、洪以源,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都事,書吏交代後,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傳于元景夏曰,親鞫姑罷,過日食齋戒後爲之。

○親鞫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司諫兪最基疏曰,伏以臣於見職,自知不稱,頃於試臺之牌出也,洊下飭諭之敎,分義是懼,不得不祗承,强策病軀,曉曛往來,今已一旬有餘矣。觸冒風寒,疾病大作,此則猶屬臣賤疾固不足言,而臣母,以八耋之年,宿病沈痼,情私所迫,實難離捨,而試事甚重,草記變通,極知惶恐,强抑至情,隱忍來參矣。卽因家伻所報母病,晩來失攝,大段添重,促臣來省。臣方寸飛越,不能自定,不得與諸試官,同爲復命。罷試之後,隨詣闕外,卽爲徑歸。禮失反面,罪重慢蹇,玆控短疏,仰請嚴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加愍察,特命削臣職名,俾便救護。仍治臣煩瀆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司諫院司諫李潤身疏曰,伏以臣,以情以病,豈容冒出,而試事嚴急,他不暇顧,黽勉入肅,出當試役,首尾十日,晨夕奔走,處冷觸風,感傷非細。見方上焦痞塞,下腹虛泄,頭暈氣眩,奄奄有若不保朝夕之慮,而推移無路,忍死往來,玆於竣事之日,實無復命之路,不得已自外退去,臣罪至此,誅罰是竢。且臣於伊日承牌詣闕之後,伏見憲疏,盛論合啓規避之失,至有前後諸臣譴罷之請,臣看來不勝瞿然慙悚之至。噫,當初合啓之初發也,旣無批還下,則其肆黨之習,固已罔逃於堲讒之明,而其時都憲當停之言,旣出於筵中,又發於公坐,則自中之公議,亦可見矣。以此觀之,則前後居三司者,孰不知停論之不容暫緩也?或出姑停二字,而隱若當連,或避臺端一步,而不欲自停,以此以彼,不免有顧瞻依違之跡,則公議之慨忸,蓋亦久矣。咎責之來,理所必至,而顧臣於初秋,亦嘗一辱臺除,未免違牌例勘,在臣雖因情病之不得已,而自他人觀之,亦必歸之以當事規避之例套,臣誠無以自解,而亦當自在譴罷之中矣。揆以臺例,宜卽引罪而纔牌,身入闕中,監試不備,或恐試事之狼狽,泯默承命,因赴試所。此雖出於怵畏分義之心,而其乖損廉隅,墜落臺體,則極矣,今始露章自劾,仰請譴何。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諒臣疾病bb之b危惡,情勢之臲卼,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謝臺議,以安私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撕捱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三十日巳時,上御仁政門。親鞫入侍時,領議政金在魯,左議政宋寅明,右議政趙顯命,判義禁申思喆,知義禁金聖應,同義禁洪景輔、權𥛚,右副承旨申宅夏,大司諫兪最基,掌令李箕獻,行都承旨李周鎭,右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韓師得,左副承旨趙明謙,同副承旨元景夏,假注書任師夏、李應協,事變假注書趙雲逵,記注官李奇德、邊是重,問事郞廳副司果李彝章、魚錫胤、尹光毅、曺命敬、閔堦、鄭基安、金漢喆、安𠍱,刑房都事徐命聖、李命德,都事崔鳳興、李仁普。上御帳殿,金在魯曰,今日陰冷忒甚,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在魯曰,聖候眩氣無加乎?日候極澟冽,而自上所着單薄,伏切悶慮矣。上曰,眩氣無加矣。在魯曰,慈殿氣候,近復如何?上曰,一樣安寧矣。在魯曰,東宮眼部,益復差勝云,伏切喜幸矣。上曰,果有效,而今無事矣。在魯曰,同義禁洪好人病重舁到,勢難入侍云。以病煩稟,雖涉惶悚,而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變通遞改,其代,今日政差出。在魯曰,問郞李奎采,移拜臺職,其代,以安𠍱差下,何如?上曰,依爲之。在魯曰,倉卒未能仰達,而問安日次過矣。上曰,再明爲之,可也。上曰,初頭則見欺,而夜不能睡,聞四鼓始就寢矣,問目則雖拔而不問,難矣,龍澤擧薦後,有僞詩云者,殊常,予有欲問之一節,盤問則可知矣。在魯曰,渠終不招年月矣。上曰,渠於今日,初見君父,則當悲痛而趑趄者,殊常。《孟子》曰,人之爲人,有五倫也,不然則禽獸矣,人、禽之間,有別物則已,不然則凶矣。趙顯命曰,宰臣所謂擧薦之說,筵席所達,與備局酬酢,異矣。宋寅明曰,宰臣終是失言矣。擧薦事,渠何以的知,而若是率爾陳達耶?上曰,然矣。有一節可問者,而耿耿不能寐,渠尙生活否?申思喆曰,今姑生活矣。上曰,朝出城南晩始廻,柴門一半爲誰開,是誰所作耶?洪景輔似當知之。元景夏曰,此卽睦天任之詩矣。洪景輔曰,果是天任詩矣。上曰,此乃名作,而龍賊,錄於地家書端,自謂渠所作矣,後乃知爲天任詩矣,僞詩妖惡,似出於此賊之手矣。景輔曰,雖不平側,而僞詩語脈妖惡,似是常漢輩做出,而帶得小說語脈矣。思喆曰,詩文自不能掩矣。景夏曰,遠材則愚騃之漢矣。上曰,渠尙能知啗飯矣。景夏曰,遠材固不足責,而此時此等文字,人豈可輕信,而見誑耶?如許文字筆跡,論之於筵席之上,虧損國體,極矣。僞詩眞贗,尺童可辨,而猶見欺,今番事,損體無餘地,而人心世道則慨惋,極矣。上曰,是矣。擧世如景夏之心,則初豈有遠材事耶?此時或有輕信僞詩者,駭惋極矣。景夏曰,辭氣當雍容處之,悠悠萬事,無過於保護玉體矣。在魯曰,誣詩之矯誕,一見可辨,人誰信之耶?上曰,人安能盡如卿心耶?若果盡如卿心,則一鄕政堂,足矣,何至於設鞫,而罪人雖斃,人或謂不勝杖而斃者,有之矣。上曰,《書》云毋遺類,而此則聖人懲創之語,豈眞盡劉耶?渠是沙溪後孫,可愍,而渠招所謂自上謂之無則無云者,凶慘矣。此出誑惑人心之計,渠初若見欺,而信僞詩,則豈傳視於縉紳間耶?在魯曰,金萬重,有行誼,而操如氷玉矣。寅明曰,萬重,有文行而言輕,故先朝被杖矣。上曰,此爲加卜之說而得罪者耶?此則其所得罪,當矣。在魯曰,非萬重自做出之說也。上曰,問郞,持磨墨來,加刑問目書之,同義禁,差出甚緊急,吏判,牌招擧行,可也。李周鎭曰,臣當進去政廳矣。上曰,依爲之。秋判之得人,難矣。閔應洙,來耶?金胄,文臣而通淸耶?顯命曰,胄乃庶孽文臣通淸人,卽金萬胄,而死已久矣。上呼問目,命判義禁罪人遠材上之。景夏曰,罪人脫蒙頭矣。上曰,汝父雖沙溪後孫,極微之人則豈有贈詩之理耶?必有隱情,直招。上曰,汝父,傳說於汝母云,則詩之來脈,汝必知之,如許重大之事,傳播縉紳,則汝豈不知裏面事耶?至詐矣。今日若一毫飾詐,則當終日刑推矣。汝父汝母,旣死,則傳播者,非汝而誰?參聞之說,晻昧直招,可也。上曰,問郞近前,此乃厥事肯綮,初謂擧薦汝父,而今云參聞者,詐矣。景夏曰,渠之見欺,不是異事,而此等之詩,信之者無狀,世道寒心矣。上曰,汝父雖或見欺,汝必知之,直招,可也。未加刑時,究問好矣,刑訊後,反不能詳覈矣。此則奸詐矣,始謂無詩後,乃直招矣。上曰,緣何事而做作僞詩耶?安敢飾辭?閔翼洙,今則憎嫉,故其招如此矣。景夏曰,所關至重,當盤問其人之爲誰某矣。上曰,事當從容仔細處之。翼洙豈做出之人耶?不問而自訟言極殊常矣,今敢抵賴於翼洙者,詐矣,此事有可知之道矣。上曰,汝以誣詩,先示於光澤耶?先示於翼洙耶?景夏曰,光澤,卽病心之人,不足比數於人矣。上曰,罪人初不了了而癡騃,甚矣。在鄕有至親耶?問郞更問,可也。上曰,喜之,卽汝外三寸,則白望來傳耶?自喜之所傳之耶?連山,卽汝故鄕耶?今問者有意矣。景夏曰,連山,卽先正金長生所居之地矣。上曰,遠族亦遍示,則切族豈不傳示耶?詐矣。顯命曰,眞情實狀,或如此矣。上曰,視諸鎭玉之時,果叱責耶?顯命曰,玆事恐非所當問矣。上曰,昨則直示云,而今又變幻諉之,渠母連臂示之云,詐矣,直招。上曰,此則尤未形矣。傳示之事,渠果親見耶?只聞人言耶?初見君父之日,猶欲藏匿,自生疑怯,則可知其出於誑惑縉紳之計,直招。沈星鎭曰,玉堂,連日闕直。新除授,待下批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申宅夏曰,中樞府都事來言,判府事徐命均,來到城外,而病不能入來云矣,係是大臣去就矣,敢達。上曰,遣御醫看病,可也。出榻敎上曰,汝父親爲傳給之說,明是理外,直招。上曰,魚錫胤,近前。以渠初謂故相李頤命付托,故有此詩云,渠之切族者類中,當有見僞詩者矣,使之直招。上曰,天紀,誰子耶?景夏曰,李思永之子,更生之孫矣。顯命曰,乙巳翻案時,故領相洪致中持難,故不復官矣。罪人之招,以爲僞詩,雖出於渠父生時,而渠到今不信云者,便是承款矣。上曰,罪人姑下之,大臣陞而陳達,可也。罪人則當先刑推,而大臣出外,《大明律》文中,渠不知中,誣上文字,爲何等律耶?考見後陳達,可也。上入幄次,諸臣小退出。上御幄次,命三大臣、該房承旨入侍,上曰,大臣近前。今番事,以大體論之,則右揆所達金尙魯之言,是矣,而元景夏之斷知其詐僞云者,亦是矣。此事由於時象而然矣。予於昨夜,不能寢睡,而耿耿不忘,予有未盡諭於卿等之事,前日之敎,豈不云乎?古亦有是事否?其擧措,果如何?非出爲國之心,予已洞燭矣,卿等能曉聽耶?若非此時義理,易知矣。易知之事,猶尙如此,他尙何說?況彼大臣所達,誠可感矣。初有卿等善爲之敎矣,果能體予心矣。此事,若當辛、壬、乙巳,則小有可鉤之端,必欲鉤致矣。文書欲勿盡搜之意,亦是矣。彼大臣,以爲不當問者,亦有意存焉。故相李頤命可荐棘之說,頃日領相,疑而仰達,其所致疑,固也。上曰,丁酉日記,注書持入,可也。李應協承命持來。上曰,丁酉日記考覽,聖考時事,不覺愴感矣。金在魯曰,臣於伊時,待罪玉堂,聯名陳箚,筵話中未安之敎,竝請收,勿載日記,得蒙允許矣。上曰,注書,誰耶?景夏曰,注書卽李應協,而先正臣朴世采外孫矣。趙顯命曰,注書前爲郵官時,有所遭,而臺言虛謊妄誕,擧世皆知之矣。景夏曰,鄕曲之臺,誤聞論之,而其言之爽實怪誕,人莫不知,素有文學詞翰,見重於儕流矣。上曰,然耶?俊偉矣。本事則予忘之,廷臣凡事,若是忘却,則自無時象矣。上下手書一度于諸大臣曰,卿等就座後,見此書,可也。承旨,亦不可不見,此出於爲國深計矣。顯命曰,此非草率看過,而仰對者,當詳見陳達矣。上曰,卿等亦未解二字之義耶?予終不能領解矣。墨抹處當觀之,肯綮,只在此二字,而終難曉得矣。咸原在世時,亦不諭此言矣。右相素有氣槪,有氣槪者,乍看之際,自不能斟量,詳細見之,宜矣。此事元非湊泊於遠材,而遠材招所謂殿下,謂之無則無之說,尤極凶慘矣。此事異於遠材至難處,而予則精看得矣。在魯曰,今見聖上所下文字,極爲驚慄,事係重大,爲臣子者,唯有請討,而但明白發問,與隱然處之,皆有所難便,實未知何以處之爲得也。上曰,卿等處,欲一下敎矣,每勉卿等以固國之意,有在,此事,擧世皆能知,不信則豈有此等事耶?頃日下敎,以爲正君君臣臣之義者,是矣。紅袖宦寺,締結探聽,其君有不危者乎?誠爲寒心矣。寅明曰,此事關係至重,其罪決不可容貸,而自上以久連目覩者,爲證,事體亦未知如何,果爲至難處矣。在魯曰,前後親承下敎,而每聽瑩,故全未諦聽矣,今承下敎,而始覺得矣。寅明曰,臣等,俄伏見所下之紙,不勝心掉,遠材誣詩,固知千萬理外,至於此人,決不可一日容息於覆載之間。世道乖亂,不知有君父之可畏,而此輩,憑恃家世,交結縉紳,人亦不知其所犯之如何,而不能割斷,未必不爲所誤,今若嚴處,則或可使世道曉然矣。顯命曰,以此事觀之,殿下度量,如天地之大矣。度量若狹隘,則已發於當時,禍及聖躬矣。殿下處變之道,猶龍,而時移事往之後,默而觀之,今始下敎,眞天地之量矣。今以遠材,是渠至親,故今始悉爲洞諭,其罪蓋欲鋤發根柢之意也。戊申以後,殿下與臣僚,千言萬語,而此等不爲明諭,故臣等終不能洞然知之,而傳說各異,人心靡定,而此輩自以爲功,憑藉譸張,甚至於遠材事出,此凶逆輩之所以藉口,寧不絶痛乎?上曰,右相所達,極是矣。梟獍之爲逆,此類之肆誣,前後一般,而予之受誣,則同矣。顯命曰,頃以遠材事,已達於筵席矣。卽今聖上,如日中天,而尙如此,千秋萬世後,眞僞虛實,誰能辨正?仍流涕曰,渠輩,自以爲忠,自以爲功,而不免貽累於堯傳舜受之大體,而雖以肺腑之親,亦不能無惑,寧不慨然?此事旣發端之後,聖上,以臣等爲心腹。大臣幾年所默之事,今始洞諭,聖意所存,臣豈不知?旣下敎之後,則不可不嚴處矣。福澤,因徐德修逼迫來謁,殿下此時處變,何可以常道自處,而拒之不見乎?若自處常道,則禍將及於聖躬,而亦將禍及宗祊,故伊日事,聖上實善處變,而無少慊,亦曾以省何事,有所下敎矣。景夏曰,臣於本事,漠然不知,俄見文字,憤痛不知攸達矣。殿下幾年容忍,今始下敎,聖意攸在,臣可仰揣,今日小次,不可草草了當,從容商論於大臣,而決之,似好矣。上曰,幾年不爲發說者,固慮及於此,而省行,亦不發說於當日者,亦慮此也。此則右相所達,是矣。寅明曰,意外入謁,便同逼迫,此乃孔子之所不免於陽貨,此尤爲渠死罪。在聖德,何所慊乎?顯命曰,此類所以藉口者,根委在於此等處,而自以爲效勞效功,而隱然有矜伐底意,寧不絶痛矣?此事當錄於日記,而所下書上段,似不必載於日記,上之下段。自卿等,玆事豈曰細乎?余在時,快鋤其根而後,可無他弊,卿等深諒,卿等深諒,割付史官,可也。在魯曰,承旨雖以從容處之爲達。而我國規模,本來淺狹,此事旣發於筵席之後,必有傳播之慮,似當依右相所達,而處之而節度,則極難矣。上曰,我國規模,果狹窄矣。承旨之意,何如?此有所慊耶?景夏曰,豈有所少慊於聖德,而玆事至重,罔知攸達矣。上曰,此類如此,故梟獍,亦得以籍口,寧不痛惋耶?顯命曰,纔出門外,言必宣播,而如許凶人,知其有必死之罪,而一向掩置,日後之慮,恐無所不至矣。寅明曰,此事以聖上親見,爲證,或恐於事體如何矣,更思之。先朝於洪致祥、李師命時,以親見者,爲案,以此顯言定罪,無不可矣。顯命曰,臣之淺見,此獄究竟後,當招臣等而明白洞諭後,正其窮凶極惡之罪,似得體矣。上曰,渠之終始不仕,意極凶慘矣。卿等,亦見其人耶?訊問之際,又未知做出何樣凶言也。在魯曰,聞渠近甚貧窶,幾爲寒乞兒,且嗜酒叫酗,不以人數矣。景夏曰,渠於判府事金興慶家,赤脫詬辱,故領相洪致中云,可知其爲人酒妄矣。上曰,從今以後,此事難隱忍矣,初則過慮矣。寅明曰,此不發則已,今則旣發之後,臣等不可不必討乃已,今則嚴鞫正法之外,無他道矣。上曰,卿言,是矣,在下之道,當然矣。顯命曰,殿下之答福澤,辭婉理直,處變極其雍容,事過之後,置而不問,今遭此事,始欲翦斷根株,規模宏遠,臣不勝欽歎矣。上曰,此等欽歎,初不如無之矣。此事難處,故隱默,而此爲今日獄事根柢,將欲究問矣,遠材所謂僞詩,出於白望云者,終是凶慘矣。寅明曰,僞詩傳給者,白望之說,臣則決知其不足信。當初龍澤輩之爲此言,未必非疑亂群聽之計,今若覈出,眞爲僞詩者,則輿情可快,而恐未易矣。福澤窮天極地之罪,自上不必一二盤問,若以汝罪汝,豈不自知,嚴加鞫問,則渠豈不自恨耶?上曰,遠材不足責,而趙觀彬,可慨矣。故相趙泰采,以其兄泰來之故,常掣礙,而此類至謂駱相跨兩枝而不信之。予頃諭觀彬,當割斷此類,而渠則不能曉予意,反欲胥命,豈不慨惜乎?景夏曰,觀彬若聞此敎,則渠豈不曉然乎?臣意欲使觀彬,聞此下敎矣。今日世道人心,雖極寒心,君父如是下敎之後,不知警動,則是將心,三尺至嚴,豈可容貸乎?上曰,承旨之言,是矣。人皆如此,則自無偏黨矣。頃年鞫賊鏡時,虎龍,一體鞫問,終得干連情節。其時故相沈壽賢曰,臣始謂鏡、虎,不相干涉,而卒爛漫同歸云,其言坦率,予知其爲人矣。今日遠材獄情,雖與此事,似不相干連,而脈絡則貫通矣,卿等退出後,予當殿坐而有所處分矣。諸臣以次退出。

○上還御帳殿後。上曰,判金吾近前。頃日有屢次下敎矣,當此人心陷溺之時,必欲令割斷此類者,蓋固國之道,而國家元氣堅實,則此等事初不生矣。俄者以渠之同生族類中,同看誣詩者,有所盤問,予意有在,渠於遠材,爲切族,則安知其脈絡不爲貫通乎?前日已知其爲不逞之心,今欲痛鋤根本,罪人福澤拿bb來b,實都事送之,文書亦搜探以來。罪人拿來,雖忙急,當以正大處之,勿由捷徑,由大路行,可也。上曰,雨雪如此,文書必沾濕,遮日障蔽,軍兵亦令着雨具,可也。鄭錫五曰,闕內本無雨具之事矣。上曰,入於越廊,而標信出給,可也。把摠以下,皆令退處越廊。錫五曰,今年庭試出身,勿送壯道事,北伯初請勿施之後,關西狀啓,又欲防啓矣。因北伯再次狀聞蒙允,故聞令前已下往,出身不許入境,還令上去云,今旣不當送于關西,又不當使之納米,極爲難便。今番謁聖科二十人,松都別試射出身六十餘人,又有此增廣科,其額數,姑未知,而願赴者及兩班當赴者,其將不少,旣因朝令,不送於北關,則勢將竝送於西關,而西路凶歉,無異北道云,何以爲之?上曰,此事,何如?在魯曰,北伯狀啓,再次來到,故以自今勿爲赴防本道之意,覆奏矣。令前已赴防者,北伯之不許來接境內,未免失着矣。近來新出身分防之規,自上以兩班武弁,則一倂赴防,非兩班則從願施行爲敎,故赴防者,本自數少,而今年亦或以納米,爲難矣。上曰,兩班武弁之赴防於北關,欲令諳習邊事物情,而西北邊凶荒如此,新榜赴防,則姑爲一倂除之。已分防者,北伯之不許入境,非矣,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金吾堂上以下,近前。權𥛚牌招。上曰,三大臣近前。上曰,漢文之世,宋昌豈不云乎?所言公,則公言之,王者無私。昔宋太祖,洞開重門曰,我心如此,予亦於殿坐之時,洞闢諸門者,我心無私故也。聖考於庚子間,故相趙泰耉及姜鋧入侍時,聖心欣悅,可見先朝大公至正之心也。處分之時,當論大體,三宗血脈,只有予一人,頃已垂涕下敎矣。毋論三黨,當以血脈爲主,而三黨之中,各有所主。一黨出於自爲之計,一黨出於不滿之心,一黨意有所恃。惟我景廟,以大公至正之心,使不售厥志,終爲亂逆之歸。此則三黨之中,皆有逆也。人有恒言曰,以己之心,度他人之心,豈有樂爲君者哉?予常以韓琦事,下敎,爲國大計者,豈可與彼庸劣輩,爲之耶?此輩固無臣節,而壬寅時人,苟有事予之心,則安敢如此?此輩亦無臣節矣。彼此當於下敎洞諭之後,自謂吾黨,各有不逞之徒,一刀割斷,竭誠做事,不此之爲,而何可慨惜?人臣陳請建儲,是何等重事,豈可苟且爲之耶?我國規模,本來狹窄,當之者力量不足之致,亦何可以此驅之於逆案乎?三宗血脈,唯予在焉,予謂彼此,皆無臣節矣。乙巳翻案,彼輩不知予意,或必謂之過矣。然刀鋸之餘,舊臣之餘存者,有幾人乎?予將何辭歸報乎?否泰剝復,理之常也。人主造命,故爲剝復乘除之理,而或謂予陰護此類,則是梟獍之心也。十九半夜洞諭,本末皆使之割斷不逞之徒,而擇用其中公平底人矣。世道嘵嘵,終無寅協之期,故至有五月之擧,予意豈樂爲此哉?至若此事,幾年隱忍,今始洞諭者,予意有在,非但翼陵近屬,今幾盡矣。王者以平日所聞覩者,勘案,則後世猜擬gg疑g之君,當作何事?慮關後弊,乙巳以後,尙今默默。咸原在世時,亦未嘗下敎,可見予愼密矣。噫,不忠於景廟者,豈有忠於予之理哉?今以遠材事,觀之,非謂此誣詩,出於渠手渠招中,出於白望云者,指意陰慘,決是詐也。盤問渠之切族中參看僞誣詩者,予意有在矣。此事始雖隱忍,終不可不正法,小次下敎時,卿等請討,出於爲國公正之心矣。渠則此事之影也。頃日之雨,洗群臣,今日之雪,雪予誣也。非作傅會,天道昭昭矣。他日諸臣,若更以此等事,有所爭,則決非予之臣子也。向者吳光運之疏,是矣。渠不識予心,則豈有戊申酬酢耶?今欲驅之於罔測者,無狀矣。宅夏曰,兪最基改遞,其代,牌招開政,入侍,何如?上曰,依爲之。吏曹三堂,皆牌招,可也。上曰,大臣近前。當以向國不道之心,爲問目耶?顯命曰,不逞二字,較諸不道,太似泛忽,當以向上不道,設爲問目矣。上曰,問郞持磨墨上來。卿等之言,然矣,當改以不道。仍命判義禁曰,罪人福澤上之。錫五曰,雪霽矣,軍兵信地排立,何如?上曰,依爲之。宅夏曰,當出標信,分付矣。上曰,依爲之。仍呼問目。上曰,汝矣身,自庚子以後,豈無懷向國不道之心乎?龍澤誣詩,非謂汝所做作,而汝矣不道之心,予已洞知,從實直招,可也。上曰,問郞誤傳矣。非謂遠材之誣詩,汝之自做,汝矣不道之說,予所洞知,以予所知者,訊問,則汝安敢隱諱耶?上曰,大臣近前。渠之承款,當以不道之誣,通於不敢言之地,庚子間,汝有做出凶言究問耶,其凶言,不忍擧問,當直爲刑推究問耶,將使渠,微知語脈耶?寅明曰,此非所當盤問者,直加刑訊嚴究,恐爲得宜。上曰,捧加刑前侤音。景夏告罪人解枷,上曰,卿等思之,終是陰慘矣。在魯曰,陰慘,而非擇發之言矣。上曰,問郞近前。若無遠材事,則豈有此事耶?非問誣詩,辛丑年間做出不道之說,直招兩箇不字盤問,無妨,而亦不忍提問二字,問之,限直招刑推,可也。渠方用氣力,正如戊申順觀矣。上曰,大臣近前。二字盤問,則當知而亦不忍問矣。寅明曰,以汝罪,豈不自知?刑訊,好矣。顯命曰,遠材誣當宁,汝矣誣先朝,刑訊,好矣。上曰,汝果無不滿於不敢言之地耶?誰所聽而問之,汝安敢隱諱耶?勸杖,若直招則擧杖,匡漢則不能忍杖,如遠材則能耐杖矣。上曰,渠能曉聽矣。予則幾年弸中痛惋,豈有忘却之理?渠則蓄將心,故尋常言之,不復顧忌,予則在心,久矣。豈不記憶耶?聽瑩之說,痛駭二字,豈非不道凶言耶?斯速直招。上曰,問郞來前。上款不忍擧問,而豈非不軌不道之說耶?以不滿於不敢言之地,爲問,可也。上曰,何如問之,則不忍。寅明曰,渠旣曉聽上款,則此是不道,以此問訊。上曰,臣子,或疏論君德,而私談論君父之失者,非不滿而何?上曰,大臣近前。此卽義理關頭,君父過失,爭于朝廷之上則忠,而屋下私議,陰慘矣。上款,是不是底父母之心,非逆而何,下款二字,將欲等說,明是逆心矣。上曰,問郞一人近前。渠安敢如此耶?汝自乙巳後,不仕而不爲擧頭者,其心安在?惶縮而然耶,不滿而然耶?宅夏曰,下鑰時近矣。上曰,諸門皆用,可也。宅夏曰,軍號不下矣。上曰,省記重事,捧省記下軍號後,勸杖,可也。上曰,彼大臣近前。壬寅時,弼夢啓竄諸金時,此漢漏矣。愼密於渠類中,故漏網,而雲澤、民澤,曖昧矣,名錯出而被鞫矣。顯命曰,聖敎當矣。伊時,渠爲出逆招,而雲澤、民澤則冤矣。上曰,閔堦,何人耶?景夏曰,故判書閔馨男之五代孫,閔墡之八寸親矣。景夏,告罪人準次,上曰,罪人解縛,姑下之,可也。上曰,翰薦,誰耶?在魯曰,金相福,是首薦矣。明日殿坐前,當行講坐矣。上曰,該房承旨近前。今日姑罷,方物封裹後,時刻隨時入之,罪人下本府。出榻敎沈星鎭曰,方物封裹後,晷刻恐無餘矣。上曰,然則大臣當分往耶?在魯曰,明日,卽日食齋戒矣。上曰,前日則親臨救食,而旣値齋戒,親鞫姑停,再明擧行。寅明曰,殿試,亦當次次退行矣。上曰,依爲之。寅明曰,更令禮曹,次次差退,科榜日字,擇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敎金聖應曰,金遠材,旣不刑推,則以更推書出乎?上曰,當以仍傳敎停刑書出,而無後侤音矣。初無更推之事,姑拔而置之,可也。周鎭曰,經筵頉稟矣。上曰,知道。玉堂,誰耶?星鎭曰,金漢喆、鄭翬良也。周鎭曰,政事,當於何日擧行耶?上曰,過齋戒後爲之。出榻敎掌令李箕獻啓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擧行。上曰,亟停勿煩。又啓曰,請泰績,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上曰,勿煩。又啓曰,請還寢夏宅島配之命,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又啓曰,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上曰,勿煩。又啓曰,新除授正言曺允濟,時在開城府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上還宮,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