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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第17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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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

 第一百七十六卷目錄

 僧部列傳五十二

  宋三

  善昭       遇安

  道濟       清簡

  慧誠       夢英

  德聰       友蟾

  會暢       盧杜二禪師

  智禮       法照

  義澄       咸潤

  豬頭和尚     仲休

  本先       老洞華嚴

  慧居       遇賢

  子璿       了興

  智圓       居昱

  寶安       警元

  清剖       禹昌

  遵式       宗秀

  曉聰       慈明

神異典第一百七十六卷

僧部列傳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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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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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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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汾州太子院善昭禪師,太原俞氏子。剃 髮受具,杖策遊方,所至少留,隨機叩發,歷參知識七 十一員。後到首山,問:「『百丈卷席,意旨如何』?山曰:『龍袖 拂開全體現』。」曰:「『師意如何』?山曰:『象王行處絕狐蹤』。師 於言下大悟,拜起而曰:『萬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撈摝 始應知』。有問者曰:『見何道理,便爾自肯』?」師曰:「正是我 放身命處。」後遊衡湘及襄沔間,每為郡守,以名剎力 致,前後八請,堅臥不答。洎首山歿,西河道俗遣僧契 聰迎請住持,師閉關高枕,聰排闥而入,讓之曰:「佛法 大事,靖退小節。風穴懼應讖,憂宗旨墜滅,幸而有先 師,先師已棄世,汝有力荷擔如來大法者,今何時而 欲安眠哉?」師矍起,握聰手曰:「非公不聞此語,趣辦嚴 吾行矣。」住後,上堂謂眾曰:「汾陽門下有西河師子,當 門踞坐,但有來者,即便齩殺。有何方便入得汾陽門, 見得汾陽人?若見汾陽人者,堪與祖佛為師。不見汾 陽人,盡是立地死漢。如今還有人入得麼?快須入取, 免得孤負。平生不是龍門客,切忌遭點額。那箇是龍 門客?」一齊點下,舉起拄杖曰:「速退,速退!珍重!」上堂:「先 聖云:『一句語須具三元門,一元門須具三要。阿那箇 是三元三要底句?快會取好,各自思量,還得檼當也 未?古得已前行腳,聞一箇因緣未明,中間直下飲食 無味,睡臥不安,火急決擇,莫將為小事』。」所以大覺老 人為一大事因緣出現於世,想計他從上來行腳,不 為遊「山翫水,看州府奢華,片衣口食,皆為聖心未通。 所以驅馳行腳,決擇深奧,傳唱敷揚,博問先知,親近 高德,蓋為續佛心燈,紹隆祖代,興崇聖種,接引後機, 自利利他,不忘先跡。如今還有商量者麼?有即出來, 大家商量。」僧問:「如何是接初機底句?」師曰:「汝是行腳 僧。」曰:「如何是辯衲僧底句?」師曰:「西方日出卯。」曰:「如何 是正令行底句?」師曰:「千里持來呈舊面。」曰:「如何是立 乾坤底句?」師曰:「北俱盧洲長粳米,食者無貪亦無瞋。」 乃曰:「將此四轉語驗天下衲僧,纔見伱出來,驗得了 也。」問:「如何是學人著力處?」師曰:「嘉州打大像。」曰:「如何 是學人轉身處?」師曰:「陝府灌鐵牛。」曰:「如何是學人親 切處?」師曰:「西河弄師子。」乃曰:若人會得此三句,已辨 三元。更有三要語在,切須薦取,不是等閒。與大眾頌 出:「三元三要事難分,得意忘言道易親。一句明明該 萬象,重陽九日菊花新。」師為并汾苦寒,乃罷夜參,有 異比丘振錫而至,謂師曰:「會中有大士六人,奈何不 說法?」言訖而去。師密記以偈曰:「胡僧金錫光,為法到 汾陽。六人成大器,勸請為敷揚。」上堂:「凡一句語,須具 三元門。每一元門,須且三要。有照有用,或先照後用, 或先用後照,或照用同時,或照用不同時。先照後用, 且要共伱商量,先用後照,伱也須是箇人始得。照用 同時,伱作麼生當抵?照用不同時,伱又作麼生湊泊?」 龍德府尹李侯與師有舊,虛承天寺致之使,三反不 赴,使者受罰。復至曰:「必欲得師俱往,不然有死而已。」 師笑曰:「老病業已不出山,借往當先後之,何必俱邪?」 使曰:「師諾,則先後唯所擇。」師令饌設,且俶裝曰:「吾先 行矣。」停箸而化。闍維收舍利起塔

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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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溫州瑞鹿寺上方遇安禪師,福州人也, 得法於天台,又常閱《首楞嚴經》。到知見立,知即無明 本知見無見,斯即涅槃。師乃破句讀曰知見立。」知 即無明本。知見「無」「見斯即涅槃。」於此有省。有人 語師曰:「破句了也。」師曰:「此是我悟處,畢生不易。」時謂 之《安楞嚴》。至道元年春,將示寂,有嗣子蘊仁侍立,師 乃說偈示之:「不是嶺頭攜得事,豈從雞足付將來。自 古聖賢皆若此,非吾今日為君裁。」付囑已,浴身易衣 安坐,令舁棺至室,良久自入棺。經三日,門人啟棺,睹 師右脅吉祥而臥。四眾哀慟。師乃再起,陞堂說法,呵 責垂誡:「此度更啟我棺者,非吾之子。」言訖,復入棺長 往。

道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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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洪州雲居道齊禪師,本州金氏子。遍歷 禪會,學心未息。後於上藍院主經藏法燈一日謂師 曰:「『有人問我西來意,答它曰:『不東不西』。藏主作麼生 會』?師對曰:『不東不西』。」燈曰:「與麼會又爭得?」曰:「道齊秖 恁麼,未審和尚尊意如何?」燈曰:「『他家自有兒孫在』。師 於是頓明厥旨,有頌曰:『接物利生絕妙,外生終是不 肖,他家自有兒孫,將來用得恰好』。」住後,僧問:「如何是 佛?」師曰:「汝是阿誰?」問:「荊棘林中無出路,請師方便為 畬開。」師曰:「汝擬去甚麼處?」曰:「幾不到此。」師曰:「閒言語。」 問:「不免輪迴,不求解脫時如何?」師曰:「還曾問建山麼?」 曰:「學人不會,乞師方便。」師曰:「放伱三十棒。」問:「如何是 三寶?」師曰:「汝是甚麼寶?」曰:「如何?」師曰:「土木瓦礫。」師著 語要搜元,拈古代別等,盛行叢林。至道三年丁酉九 月,示疾,鐘聲集眾,乃曰:「老僧三處住持三十餘年,十 方兄弟相聚話道,主事頭首勤心贊助。老僧今日風 火相逼,特與諸人相見。諸人還見麼?今日若見,是末 後方便。諸人向甚麼處見?為向四大五陰處見,六入 十二處見?這裏若見,可謂雲居山二十年間,後學有 賴。吾去後,山門大眾分付契瓌,開堂住持。凡事勤而 行之,各自努力。珍重!」大眾纔散,師歸西挾而逝,塔於 本山。

清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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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明州天童清簡禪師,錢塘張氏子。師為 事孤潔,時謂之簡浙客。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 曰:「不欲向汝道。」曰:「請和尚道。」師曰:「達磨不可再來也。」 師晚居雪竇而終,塔於寺之東南隅。

慧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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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廬山歸宗慧誠禪師,揚州人也。開堂日, 於法堂前謂眾曰:「天人得道,以此為證。恁麼便散去, 已是周遮。其如未曉,即為重說。」遂陞座。僧問:「知郡臨 筵,請師演法,是境中人?」師曰:「童行仔子有頌示眾曰: 『雲蓋鎖口訣,擬議皆腦裂。拍手趁虛空,雲露西山月』。」 僧問:「如何是鎖口訣?」師曰:「遍天遍地。」曰:「恁麼則石人 點頭,露柱拍手去也。」師曰:「一瓶淨水一爐香。」曰:「此猶 是井底蝦蟆。」師曰:「勞煩大眾。」師常節飲食,隨眾二時, 但展缽而已。或逾年月,亦不調練服餌,無妨作務,有 請必開,即便飽食而亡拘執。至道二年四月二日,示 疾而逝。

夢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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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衡嶽志》:宣義大師夢英,南嶽僧,工於篆法,以宋乾 符五年召至京師,陳希夷先生與當時宰執俱有詩 以贈之,晚歸終南山老焉。每書碑刻後,自云:南嶽講 《華嚴經》,法界觀字學,宣義大師賜紫。《夢英遺史》表奐 曰:「予檢修《嶽志釋》一卷方畢,忽有慈谿馮君諱本若 者,過衡邑,攜碑文數本過予,展視之,有『南嶽宣義大 師』」等字。細讀其文,知師為南嶽僧,於宋太宗朝奉召 入對,以篆書受上知。著十八體,謂有古文,有篆文,有 籀文,有迴鸞篆、柳葉篆、垂雲篆、飛白篆、芝英篆、剪刀 篆、薤葉篆、龍爪篆、蝌斗篆、瓔珞篆、懸針篆、垂露篆、雕 虫篆、小篆、填篆凡十八家,辯論甚精。因書沙門惠休 詩一首,為十八樣篆式,刻諸碑首,贈詩甚多,予拔尢 者錄之。陳希夷先生詩曰:「衡嶽年來別九華,少年師 號紫袈裟。驚天動地懷何藝,古篆法高十八家。」樞密 學士趙請幫助識別此字。詩曰:「幾年攻學楚江濱,十八家書妙入神。 莫怪老夫偏愛惜,李陽冰後更無人。」何承矩詩曰:「遠 聞貢藝趨丹闕,萬乘稱奇賞少年。玉著纔書金殿裏, 皇恩旋降翠簾前。行齊支遁喧三楚,學富陽冰震九 天。近見來僧頻有說,賜衣猶帶御爐煙。」呂端詩曰:「衡 嶽煙蘿紫閣芸,名高湖海晚遊秦。清詞古學儒生業, 圓笠方袍釋子身。竹杖拄歸山裏寺,篆書留與世間 人。我疑簪組成為縛,空印吾師去路塵。」噫大師篆法, 高絕千古,名噪一時。今尚未千年,而南嶽無知之者, 併《舊志》亦無所載。以此歎世間名人名筆,不經人耳 目而湮滅不傳者多矣。今何幸睹馮君墨刻,知南嶽 有此一師,且得見其篆法離奇瑰怪,急取而登之志, 馮君之功不可沒也已。

===德聰===按《松江府志》:「『宋僧德聰,姓仰氏,姑蘇張潭人。七歲出 家杭州慈光院,十三歲具戒,於梵天寺,參請諸方,密 契心印。太平興國三年,結廬佘山之東峰,二虎為衛, 名大青小青。有禪者造之,見挂佛經於梁間,問常讀 否』?曰:『如人看家書,既知之矣,何再讀為?人有問者,多 默不對。常曰:『古人貴行,吾何言哉』。天禧元年七月六 日,跏趺而化,經十三日,貌如生』。」世壽七十四,僧臘六 十二。塔於西峰。慶曆七年,建塔廟於其後,遂遷於南 嶺之下。沙門靈鑑為之銘。

友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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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嘉興府志》:「宋友蟾,錢塘人。謁天台韶國師,密傳心 印,住雲居普賢院。吳越忠懿王召見,賜慈悟禪師號。 淳化初,示滅,歸葬天台山。」

會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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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松江府志》:「『僧會暢,閩人,姓陳氏,駐錫秀州隆福寺。 自誦《法華經》,夜禮兜率天宮三十餘載,始終一貫,故 人呼為暢法華』。或體羸氣劣,不擇酒食,遇康寧,則曰: 『佛制枝葉花果不許入口。嘗夢登一閣,有異人指謂 曰:『此兜率天宮也。師壽七十五,當來此居』。暢曰:『願得 八十誦經,滿二萬部』。異人無語。祥符中示寂,壽果八 十闍維時體柔色紅舍利五色瑩然煙燄中』。」

盧杜二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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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衢州府志》:「盧杜二禪師,皆永嘉人。咸平初,至西安 之玉泉鄉,士人李昴曰:『吾家西北有葉蓬山,二師能 留否』?許之,且曰:『得雙鎮足矣』。昴日使人資其糧,問所 欲,五年不解。一日驚曰:『失問二師三日矣』。」往視,則瞑 目据鉏,相對坐逝。

智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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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湘山野錄》,明州天台教主禮法師,高僧也。聚徒四 百眾,以往生淨土訣勸眾修行。晚結十僧,修三年懺, 燒身為約。楊大年慕其道,三以書留之云:「億聞我師, 比修千日之懺,將捨四大之軀,結淨土之十僧,生樂 邦之九品。竊曾具懇,冀徇群情,乞住世以為期,廣傳 道而興利。願希垂諾,冀獲瞻風。」後禮師終不諾。又貽 書杭州天竺式懺主,託渡江留之。其書云:「億再拜,昨 為明州禮教主,宏發願心,精修懺法,結十人之淨侶, 約三載之近期,決取樂國之往生,並付火光之正受。 載懷景重,竊欲勸留。誠以天台大教之宗師,海國群 倫之歸嚮,傳演祕筌之學,增延慧命之期,冀其住世 之悠長,廣作有情之饒益。遂形懇請,罄敘誠言。得其 報音,確乎不奪。慮喪人天之眼目,孰為像季之津梁。 懺主大師同稟哲師,兼化本國,可願涉錢塘之巨浪, 造鄞水之淨居。善說無窮,宜伸於理奪;真幾相契,須 仗於神交。」是年誕鄞,永興寇相國薦紫服以留之。時 馬副樞知節,請大年撰其父《全乂神道碑》潤筆,一物 不受,止求薦一師號。馬副樞奏:「臣以楊某為先臣撰 碑,況詞臣潤筆,國之常規。乞降聖旨,俾受臣所贈。」真 宗召大年問之,因得以其事為奏。真宗深加嘆重,謂 大年曰:「但傳朕意,留之住世。若師號朕與之潤筆,卿 宜無讓。」遂賜號法智大師,住世七年方入滅,《楊希白 碑》其賢於塔。

法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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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浙江通志》:「法照,受業水心寺,不妄交遊,與林逋、智 圓為方外友。咸平中,撰《律鈔義苑說》七卷。崇寧間,賜 號法照禪師。」

義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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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嚴州府志》:「義澄,富陽人,俗姓孫。年十二,投新定龍 門僧得詮出家。周顯德中,年已五十八,始祝髮,訪道 四方。宋咸平中,住信州玉山洞巖。縣令章得象異之, 以聞真宗,召至闕,賜號明慧大師。後還次錢塘,以苦 熱得疾,作偈曰:『本來無質,豈有去住?要識真歸,南來 北去』。端坐而逝。年百八十有二。」

咸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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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紹興府志》:「咸潤,上虞人。習天台教觀,依錢塘會法 師講習,遂究其旨。景德四年,邑令裴煥請演教於等 慈,繼徙隆教、永福,聽法者動以千數。亦能詩,有《五泄 山三學院》十題,編於《掇英》。」

豬頭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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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泊宅編》:婺州有僧嗜豬頭,一噉數枚,俗號豬頭和 尚,莫測其人。祥符寺轉藏成僧,俗設齋以落之。一僧 丐齋,眾見其藍縷,不加禮,拂袖而去。或曰:「此豬頭和 尚也。」使人邀請,指大藏曰:「我不轉此,藏亦不轉。」眾聞 其語異,相率自追之。僧曰:「要我轉,更三十年。」竟不顧 而去,之三衢。衢之守饌豬頭,召師食,自窗牖窺之,見 一鬼從旁食,師無預焉。守以告之,師尋坐已。衢人奉 香火良謹,有禱輒應。一日,見夢於人曰:「吾將還鄉矣。」 蓋自師之出,至是恰三十年,寂無施金轉藏者。故老 憶師言,相與備禮,迎師真身,歸至藏院。郡人輻湊,日 至數千。此寺齋供,遂為長堂。予時僑寓,親睹盛事,因 閱師《辭世頌》,知是定光佛也。

===仲休===按《紹興府志》:「仲休,越州人。精習天台教,而禪寂不接 人事。李文靖公連以其名上,得『紫衣海慧』之號。間作 詩,有『《山陰天衣十峰詠》』。」

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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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指月錄》:溫州瑞鹿寺本先禪師,參天台導以風幡 話得悟。後住瑞鹿,足不歷城邑,手不度財帛,不設臥 具,不衣繭絲,卯齋終日宴坐,申旦誨誘門弟子,踰三 十年,其志彌厲。謂眾曰:「吾初見天台,言下便薦燃,千 日之內,四威儀之中,似物礙膺,如讎同處。」一日忽然 猛省,譬如洗面,摸著鼻孔,作偈三首曰:「非風幡動人 心動,自古相傳直至今。今後水雲人欲曉,祖師真是 好知音。」又曰:「若是見色便見心,人來問著方難答。若 求道理說多般,孤負平生三事衲。」又曰:「曠大劫來秖 如是,如是同天亦同地,同地同天作麼形,作麼形兮 無不是。」大中祥符元年二月,謂上足如晝曰:「可造石 龕。中秋望日,吾將順化。」晝稟命即成。及期,遠近士庶, 奔趨瞻仰。是日參問如常。至午坐方丈,手結寶印,謂 晝曰:「古人云:騎虎頭,打虎尾,中央事作麼生?」晝曰:「也 秖是如晝。」師曰:「伱問我。」晝乃問:「騎虎頭,打虎尾,中央 事和尚作麼生?」師曰:「我也弄不出。」言訖奄然開一目, 微視而逝。

按《溫州府志》:「僧本先,永嘉人,張氏子。受法集慶院,得 法於天台韶國師。祥符六年,端坐而逝。」

老洞華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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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指月錄》:魏府老洞《華嚴》嘗示眾曰:「佛法在日用處, 行住坐臥處,喫茶喫飯處,語言相問處,所作所為處, 舉心動念,又卻不是也。」又曰:「當時缺滅人壽,少有登 六七十者。汝輩入我法中,整頓手腳未穩,早是三四 十年,須臾衰病至,衰病至則老至,老至則死至。前去 幾何,尚復恣意?何不初中後夜純靜去。」文潞公鎮北 京,老洞來謁別,文潞公曰:「法師老矣,復何往?」對曰:「入 滅去。」潞公笑謂其戲語。歸與子弟言,其道語深隱,談 笑有味,非常僧也。使人候之,果入滅矣,歎異久之。及 闍維,親往視火,以琉璃瓶置席側,祝曰:「佛法果靈,願 舍利填吾瓶。」言卒,煙自空而降,布入瓶中,煙滅如所 願。潞公自是竭誠內典,恨知之暮也。

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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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杭州龍華寺慧居禪師,閩人也。自天台 領旨,忠懿王命住上寺,開堂示眾曰:「從上宗乘到這 裏,如何舉唱?似物《礙膺,如讎同所。千日之後,一日之 中,物不礙膺,讎不同所。當下安樂,頓覺前咎》。」乃述頌 三首:一、「非風幡動,仁者心動。」曰:「非風幡動唯心動,自 古相傳直至今。今後水雲人欲曉,祖師真是好知音。」 二、「見色便見心。」曰:「若是見色便見心,人來問著方難 答,更求道理說多般,孤負平生三事衲,三明自己。」曰: 「曠太劫來祗如是,如是同天亦同地。同地同天作麼 形,作麼形兮無不是。」師自爾足不歷城邑,手不度財 貨,不設臥具,不衣繭絲,日唯一食,終日宴坐,申旦誨 誘,踰三十載,其志彌勵。上堂:「你諸人還見竹林、蘭若、 山水、院舍人眾麼?若道見,則心外有法;若道不見,爭 奈竹林、蘭若、山水、院舍人眾,現在摐然地。還會恁麼 告示麼?若會,不妨靈利,無事莫立。」上堂:「大凡參學,未 必學問話是參學,未必學揀話是參學,未必學代語 是參學,未必學別語是參學,未必學捻破經論中奇 特言語是參學,未必」捻破祖師奇特言語是參學。若 於如是等參學,任你七通八達,於佛法中儻無見處, 喚作乾慧之徒。豈不聞古德道:「聰明不敵生死,乾慧 豈免苦輪。」諸人若也參學,應須真實參學始得。行時 行時參取,立時立時參取,坐時坐時參取,眠時眠時 參取,語時語時參取,默時默時參取,一切作務時一 切作「務時參取。既向如是等時參,且道參箇甚人?參 箇甚麼話?到這裏,須自有箇明白處始得。若不如是, 喚作造次之流,則無究了之旨。」上堂:「幽林鳥叫,碧澗 魚跳,雲片展張,瀑聲嗚咽。你等還知得如是多景象, 示你等箇入處麼?若也知得,不妨參取好。」上堂:「《天台 教》中說文殊觀音,普賢三門。文殊門者,一切色,觀音 門者一切聲,普賢門者不動步而到。我道文殊門者 不是一切色,觀音門者不是一切聲,普賢門者是箇 甚麼?莫道別卻天台教說話,無事且退。」上堂,舉僧問 長沙:「南泉遷化向甚麼處去?」沙曰:「東家作驢,西家作 馬。」僧曰:「學人不會。」沙曰:「要騎便騎,要下即下。」師曰:「若 是求出三界修行底人,聞這箇言語,不妨狐疑,不妨 驚怛。南泉遷化向甚處去?東家作驢,西家作馬。」或有 會云:「千變萬化,不出真常。」或有會云:「須會異類中行, 始會得這箇言語。」或有會云:「東家是南泉,西家是南 泉。」或有會云:「東家郎君子,西家郎君子。」或有會云:「東 家是甚麼?西家是甚麼?」或有會云:「便作驢叫,又作馬 嘶。」或有會云:「喚甚麼作東家驢?喚甚麼作西家馬?」或 有會云:「既問遷化,答在問處。」或有會云:「作露柱處去 也。」或有會云:「東家作驢,西家作馬,虧南泉甚處?」如是 諸家會也,總於佛法有安樂處。南泉遷化向甚處去東家作驢,西家作馬,學人不會,要騎便騎,要下即下。 這箇話不消得多道理而會,若見法界性去,也「沒多 事。珍重!」上堂:「鑑中形影,唯憑鑑光顯現。你等諸人所 作一切事,且道唯憑箇甚麼顯現?還知得麼?若也知 得,於參學中千足萬足,無事莫立。」上堂:「你等諸人夜 間眠熟,不知一切。既不知一切,且問你等那時有本 來性無本來性?若道那時有本來性,又不知一切,與 死無異。若道那時無本來性,睡眠忽省,覺知如故。還 會麼?不知一切與死無異,睡眠忽省,覺知如故,如是 等時,是箇甚麼?若也不會,各體究取,無事莫立。」上堂: 「諸法所生,唯心所現。如是言語,好箇入底門戶。且問 伱等諸人,眼見一切色,耳聞一切聲,鼻嗅一切香,舌 了一切味,身觸一切耎滑,意分別一切諸法,秖如眼 耳鼻舌身意所對之物,為復唯是伱等心?為復非是 伱等心?若道唯是伱等心,何不與伱等身都作一塊 了休?為甚麼所對之物卻在伱等眼耳鼻舌身意外 伱等若道眼耳鼻舌身意所對之物非是伱等心,又 爭奈諸法所生,唯心所現言語留在世間,何人不舉 著伱等見?」這箇說話?還會麼?若也不會,大家用心商 「量教會去,幸在其中,莫令厭學,無事且退。」大中祥符 元年二月,謂上足如晝曰:「可造石龕,中秋望日,吾將 順化。」晝稟命即成。及期,遠近士庶,奔趨瞻仰。是日參 問如常。至午坐方丈,手結寶印,謂晝曰:「古人云:騎虎 頭,打虎尾,中央事作麼生?」晝曰:「也秖是如晝。」師曰:「伱 問我。」晝乃問:「騎虎頭,打虎尾,中央事和尚作麼生?」師 曰:「我也弄不出。」言訖奄然,開一目微視而逝。

遇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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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酒仙遇賢禪師,姑蘇長洲林氏子。母夢 吞大珠而孕,生多異祥,貌偉怪,口容雙拳。七歲嘗沈 大淵而衣不潤,遂去家,師嘉禾永安可依。三十剃染 圓具,往參龍華,發明心印。回居明覺院,唯事飲酒,醉 則成歌,頌警道俗,因號酒仙。」偈曰:「綠衣紅桃華,前街 後巷,走百餘遭。張三也識我,李四也識我,識我不識 我,兩箇拳頭那箇大,兩箇之中一箇大,曾把虛空一 㪬破,摩挱令放卻恁麼,拈取須彌枕頭臥。揚子江頭 浪最深,行人到此盡沉吟。他時若到無波處,還似有 波時。」用心《金斝》又聞泛玉山,還報頹。莫教更漏促,趁 取月明回。貴買朱砂畫月筭來枉用工夫,醉臥綠楊 陰下,起來強說真如泥。人再三叮囑,「莫教失卻衣珠。 一六二六,其事已足,一九二九,我要喫酒,長伸兩腳 眠一寤,起來天地還依舊。門前綠樹無啼鳥,庭下蒼 苔有落花。聊與東風論箇事,十分春色屬誰家?秋至 山寒水冷,春來柳綠花紅。一點動隨萬變,江村煙雨 濛濛。有不有空不空,笊籬撈取西北風,生在閻浮世 界。人情幾多愛惡,秖要喫些酒子。所以倒街臥路,死 後卻產娑婆,不願超生淨土。何以故?西方淨土且無 酒酤。」師於祥符二年上元凌晨,浴罷就室,合拳右舉, 左張其口而化。

子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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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長水子璿講師,郡之嘉興人也。自落髮 誦《楞嚴》不輟,從洪敏法師講至動靜二相,了然不生。 有省,謂敏曰:「敲空擊木,尚落筌蹄;舉目揚眉,已成擬 議。去此二塗,方契斯旨。」敏拊而證之。然欲探禪源,罔 知攸往,聞瑯琊道重當世,即趨其席,值上堂次,出問: 「清淨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瑯琊憑陵答曰:「清淨 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師領悟,禮謝曰:「願侍巾瓶。」 瑯琊謂曰:「汝宗不振久矣。宜勵志扶持,報佛恩德,勿 以殊宗為介也。」乃如教,再拜以辭。後住長水。承稟日, 顧眾曰:「道非言象得,禪非擬議知。會意通宗,曾無別 致。」由是二宗仰之。嘗疏《楞嚴》等經,盛行於世。

了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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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天台縣志》:「了興姓宋氏,平陽人。參歷諸方,得法於 荊溪尋公。每誦經,虎伏而聽。會官築垂楊埭,祭用牛, 牛受刀,奔至師前,逐者踵至,師解袈裟付之曰:『第條 拆散,置埭址可固』。」已而果然。牛放山中時,院建塔,師 謂牛曰:「汝能為我煉泥乎?」牛俛首帖耳受役,塔成七 日而牛死。師曰:「此牛已生善道矣。」天禧改元,興坐化, 經七日。目光炯然如生。

智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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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浙江通志》:「僧智圓,字無外,錢塘徐氏子。八歲出家, 傳天台三觀於奉光源清,自號中庸子。居孤山瑪瑙 院,有高世之節。王文穆罷相牧郡,僧慈雲邀師往迎, 師笑辭曰:『為我致意慈雲,錢塘且駐卻一僧』。聞者歎 服。師杜門獨居,惟與林逋友善,以詩文自娛。雜著五 十一卷,題曰《閑居編》。乾興元年二月十七日,自作祭」 文、挽詞。越二日,示寂。

居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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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天台縣志》:居昱,錢塘人,郭姓。七歲扣疑於林逋,書 如宿。諷丱角,禮僧願隆,誦《法華經》,七日而周。夏竦表 為沙彌,天聖四年卒,後二年啟棺如生。昱善為詩,有 「松聲和雨聽,山色帶雲看」之句

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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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嘉興府志》:「寶安,名子璿,深明宗旨,親運土石,於精 嚴寺作五臺山,立五臺院。時僧臘八十餘歲,不衣絲 縷,臥亂草中,化後肉身不壞。闍維時,空中忽現祥雲, 有白鶴飛舞。」

警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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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郢州大陽山警元禪師,江夏張氏子。依 智通禪師出家,十九為大僧,聽圓覺《了義》講席,無能 及者,遂遊方。初到梁山,問:「如何是無相道場?」山指觀 音曰:「這箇是吳處士。」畫師擬進語,山急索曰:「這箇是 有相底,那箇是無相底?」師遂有省,便禮拜。山曰:「何不 道取一句?」師曰:「道即不辭,恐上紙筆。」山笑曰:「此語上 碑去在。」師獻偈曰:「我昔初機學道迷,萬水千山覓《易》 知。明今辨古終難會,直說無心轉更疑。蒙師點出秦 時鏡,照見父母未生時。如今覺了何所得,夜放烏雞 帶雪飛。」山謂上洞之宗可倚,一時聲價藉藉。山歿,辭 塔至大陽,謁堅禪師。堅讓席,使主之。僧問:「如何是大 陽境?」師曰:「羸鶴老猿啼谷韻,瘦松寒竹鎖青煙。」曰:「如 何是境中人?」師曰:「作麼?作麼?」曰:「如何是和尚家風?」師 曰:「滿瓶傾不出,大地沒饑人。」上堂:「嗟峨萬仞,鳥道難 通。劍刃輕冰,誰當履踐?宗乘妙句,語路難陳。不二法 門,淨名杜口。所以達磨西來,九年面壁,始遇知音。大 陽今日,也大無端。珍重!」問:「如何是透法身句?」師曰:「大 洋海底紅塵起,須彌頂上水橫流。」師問僧:「甚處來?」曰: 「洪山。」師曰:「先師在麼?」曰:「在。」師曰:「在即不無,請渠出來, 我要相見。」僧曰:「聻。」師曰:「這箇猶是侍者。」僧無對。師曰: 「喫茶去!」上堂:「諸禪德須明平常無生句,妙元無私句, 體明無盡句。第一句通一路,第二句無賓主,第三句 兼帶去。一句道得師子嚬呻,二句道得師子返擲,三 句道得師子踞地,縱也周遍十方,擒也一時坐斷。正 當恁麼時,作麼生通得箇消息?若不通得箇消息,來 朝更獻楚王看。」問:「如何是平常無生句?」師曰:「白雲覆 青山,青山頂不露。」曰:「如何是妙元無私句?」師曰:「寶殿 無人不侍立,不種梧桐免鳳來。」曰:「如何是體明無盡 句?」師曰:「手指空時天地轉,回途石馬出紗籠。」曰:「如何 是師子嚬呻?」師曰:「終無回顧意,爭肯落平常?」曰:「如何 是師子返擲?」師曰:「周旋往返全歸父,繁興大用體無 虧。」曰:「如何是師子踞地?」師曰:「迥絕去來機,古今無變 異。」問:「如何是大達底人?」師曰:「虛空類不得。」曰:「如何是 清淨法身?」師曰:「白牛吐雪彩,黑馬上烏雞。」上堂:「撒手 那邊千聖外,祖堂少室長根芽。鷺倚雪巢猶自可,更 看白馬入蘆花。」上堂:「夜半烏雞抱鵠卵,天明起來生 老鸛。鶴毛鷹觜鷺鶯身,卻共烏鴉為侶伴。高入煙霄, 低飛柳岸。向晚歸來子細看,依俙恰似雲中鴈。」師嘗 釋曹山三種墮曰:「此三語須明得轉位始得,一作水 牯牛,是類墮。」師曰:「是沙門轉身語,是異類中事。若不 曉此意,即」有所滯,直是要伊一念無私,即有出身之 路。二、不受食,是尊貴墮。師曰:「須知那邊了,卻來這邊 行履。若不虛此位,即坐在尊貴。」三、不斷聲色,是隨處 墮。師曰:「以不斷聲色,故隨處墮。須向聲色裏有出身 之路。作麼生是聲色外一句?」乃曰:「聲不自聲,色不自 色,故云不斷指掌。」當指何掌也?頌曰:「正中偏一輪皎 潔正當天,宛轉虛元事不彰,明暗秖在影中圓。偏中 正,休觀朗月秦時鏡,隱隱猶如日下燈,明暗混融誰 辨影?正中來,脈路元元絕迂迴,靜照無私隨處現,如 行鳥道入廛開。偏中至,法法無依即智智,橫身物外 兩不楊,妙用元元善周備,兼中到,葉路當風無中道, 莫守寒巖異草青,坐卻白雲宗不妙。」師神觀奇偉,有 威重,從兒穉中,日秖一食。自以先德付授之重,足不 越限,脅不至席。年八十,嘆無可以繼者。遊作偈,并皮 履布直,裰寄浮山遠禪師,使為求法器。偈曰:「楊廣山 頭草,憑君待價焞。異苗飜茂處,深密固靈根。」《偈尾》云: 「得法者潛眾十年,方可闡揚。」遠拜而受之。遂贊師像 曰:「黑狗爛銀蹄,白象崑崙騎。於斯二無礙,木馬火中 嘶。」師天聖五年七月十九陞座,辭眾示寂,塔於本山。

清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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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郢州興陽清剖禪師,在大陽作園頭,種 瓜次,陽問:『甜瓜何時得熟』?師曰:『即今熟爛了也』。」曰:「『揀 甜底摘來』。師曰:『與甚麼人喫』?」曰:「『不入園者』。師曰:『未審 不入園者還喫也無』?」曰:「汝還識伊麼?」師曰:「『雖然不識, 不得不與』。陽笑而去。」僧問:「『娑竭出海乾坤震,覿面相 呈事若何』?師曰:『金趐鳥王當宇宙,個中誰是出頭人』?」 曰:「忽遇出頭時,又作麼生?」師曰:「似鶻捉鳩君不信,髑 髏前驗始知真。」曰:「恁麼則叉手當胸,退身三步也。」師 曰:「須彌座下烏龜子,莫待重遭點額回。」臥疾次,大陽 問:「是身如泡幻,泡幻中成辦。若無箇泡幻,大事無由 辦。若要大事辦,識取箇泡幻作麼生?」師曰:「猶是這邊 事。」陽曰:「那邊事作麼生?」師曰:「帀地紅輪秀,海底不栽 花。」陽笑曰:「乃爾惺惺耶?」師喝曰:「將謂我忘卻,竟爾」趨 寂。

===禹昌===按《浙江通志》:「天台一宗,五傳至荊溪。荊溪以下,枝分 派別。慈雲起而大教復興,入室者數十人。禹昌其高 弟也。天聖中,闡教鹽官慶善寺,與首座居湛傳持教 觀三十餘年,而宣教大師志言起而式廓焉。」言公者, 明智之子,慈雲之孫也。二公相繼演唱宗乘,發明龍 勝以來一心三觀之旨,寧邑稱「台宗法窟」,實始於此 焉。

遵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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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浙江通志》:「遵式,姓葉,字知白。學行孤高,博習教觀。 建下天竺,著《淨土懺法》《金光明》《觀音》諸本懺儀,世號 慈雲懺主。天聖中滅度,其日見大星殞於靈鷲。崇寧 二年,賜號慧通。紹興三十年,賜諡曰懺主禪慧大法 師。」

按《海寧縣志》:「遵式,少住寶雲洞天台宗旨,後歸東振, 其靈異不一。嘗以錫卓石成泉。後又講法於杭之昭 慶寺,學者以千計,賜號慈雲。一日,自言將死,問其所 歸,以淨土寂光為對。天聖中入滅。」

宗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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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蘇州府志》:「宗秀生不血茹,七歲持佛號,隱靈巖有 年。天聖中,丞相東平、清河二公奏賜紫方號定惠大 師。」

曉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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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瑞州洞山曉聰禪師遊方時,在雲居作 燈頭,見僧說泗州大聖近在揚州出現。有設問曰:「既 是泗州大聖,為甚麼卻向揚州出現?」師曰:「君子愛財, 取之以道。」後僧舉似蓮華峰祥庵主,主大驚曰:「雲門 兒孫猶在!」中夜望雲居拜之。住後,僧問:「達磨未傳心 地印,釋迦未解髻中珠。此時若問西來意,還有西來 意也無?」師曰:「六月雨淋淋,寬其萬姓心。」曰:「恁麼則雲 散家家月,春來處處花。」師曰:「腳跟下到金剛水際是 多少?」僧無語。師曰:「祖師西來特唱此事,自是上座不 薦。所以從門入者,不是家珍;認影迷頭,豈非大錯?既 是祖師西來特唱此事,又何必更對眾忉忉?珍重!」問: 「無根樹子向甚麼處栽?」師曰:「千年常住一朝。」僧問:「如 何是離聲色句?」師曰:「南贍部洲,北鬱單越。」曰:「恁麼則 學人知恩不昧也。」師曰:「四大海深多少?」問:「古鏡未磨 時如何?」師曰:「此去漢陽不遠。」曰:「磨後如何?」師曰:「黃鶴 樓前鸚鵡洲。」問:「如何是佛?」師曰:「理長即就。」上堂:「教山 僧道恁麼即得,古即是今,今即是古。所以《楞嚴經》道: 『松直棘曲,鵠白烏元』。還知得麼?雖然如是,未心是松 一向直,棘一向曲,鵠便白,烏便元。洞山道:『這裏也有 曲底松,也有直底棘,也有元底鵠,也有白底烏』。」久立, 上堂。僧問:「學人進又不得,退又不得時如何?」師曰:「抱 首哭蒼天。」僧無語。師曰:「汝還知缽盂鐼子落處麼?汝 若知得落處,也從汝問。三十年後,驀然問著也不定。」 上堂,舉《寒山》云:「井底生紅塵,高峰起白浪。石女生石 兒,龜毛寸寸長。若要學菩提,但看此模樣。」良久曰:「還 知落處也無?若也不知落處,看看菩提入僧堂裏去 也。」久立,上堂:「春寒凝沍,夜來好雪。還見麼?大地雪漫 漫,春風依舊寒。說禪說道易,成佛成祖難。珍重!」上堂: 「晨雞報曉靈,粥後便天明。燈籠猶瞌睡,露柱卻惺惺。」 復曰:「惺惺直言惺惺,歷歷直言歷歷。明朝後日莫認 奴作郎。珍重!」因事示眾:「天晴蓋卻屋,乘乾刈卻禾,早 輸王稅子,鼓腹唱巴歌。」問:「德山入門便棒,猶是起模 畫樣;臨濟入門便喝,未免捏目生花。離此二途,未審 洞山如何為人?」師曰:「天晴久無雨,近日有雲騰。」曰:「他 日若有人問洞山宗旨,教學人如何舉似?」師曰:「園蔬 枯槁甚,擔水潑菠稜。」師一日不安,上堂辭眾,述《法身 頌》曰:「參禪學道莫茫茫,問透法身北斗藏。余今老倒 尫羸甚,見人無力得商量。唯有钁頭知我意,栽松時 復上金剛。」言訖而寂,塔於金剛嶺。

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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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五燈會元》:潭州石霜楚圓慈明禪師,全州李氏子。 少為書生,年二十二,依湘山隱靜寺出家。其母有賢 行,使之遊方,聞汾陽道望,遂往謁焉。陽顧而默器之, 經二年未許入室。每見必罵詬,或毀詆諸方,及有所 訓,皆流俗鄙事。一夕訴曰:「自至法席已再夏,不蒙指 示,但增世俗塵勞,念歲月飄忽,己事不明,失出家之 利。」語未卒,陽熟視罵曰:「是惡知識,敢裨販我!」怒,舉杖 逐之。師擬伸救,陽掩師口,乃大悟曰:「是知臨濟道出 常情。」服役七年,辭去,依唐明嵩禪師。嵩謂師曰:「楊大 年內翰知見高,入道穩實,子不可不見。」師乃往見大 年。年問曰:「對面不相識,千里卻同風。」師曰:「近奉山門 請。」年曰:「真箇脫空。」師曰:「前月離唐明。」年曰:「適來悔相 問。」師曰:「作家。」年便喝。師曰:「恰是。」年復喝。師以手劃一 劃,年吐舌曰:「真是龍象。」師曰:「是何言歟?」年喚客司:「點 茶來,元來是屋裏人。」師曰:「也不消得。」茶罷,又問:「如何 是上座為人一句?」師曰:「切。」年曰:「與麼則長裙新婦拖 泥走。」師曰:「誰得似內翰?」年曰:「作家!作家!」師曰:「放伱二 十棒。」年拊膝曰:「這裏是甚麼所在?」師拍掌曰:「也不得 放過。」年大笑。又問:「記得唐明當時悟底因緣麼?」師曰「唐明問首山:『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山曰:「楚王城畔, 汝水東流。」年曰:「秖如此語,意旨如何?」師曰:「水上挂燈 毬。」年曰:「與麼則孤負古人去也。」師曰:「內翰疑則別參。」 年曰:「三腳蝦蟆跳上天。」師曰:「一任。」請幫助識別此字。跳。年乃大笑,館 於齋中,日夕質疑智證。因聞前言往行,恨見之晚。朝 中見駙馬都尉李公遵勖曰:「近得一道人,真西河師 子。」李曰:「我以拘文不能就謁,奈何?」年默然,歸語師曰: 「李公佛法中人,聞道風遠至,有願見之心,政以法不 得與侍從過從。」師於是黎明謁李公,公閱謁,使童子 問曰:「道得即與上座相見。」師曰:「今日特來相看。」又令 童子曰:「碑文刊白字,當道種青松。」師曰:「不因今日節, 餘日定難逢。」童又出曰:「都尉言:與麼則與上座相見 去也。」師曰:「腳頭腳底。」公乃出。坐定,問曰:「我聞西河有 金毛獅子,是否?」師曰:「甚麼處得者消息?」公便喝。師曰: 「野干鳴。」公又喝。師曰:「恰是。」公大笑。師辭,公問:「如何是 上座臨行一句?」師曰:「好將息。」公曰:「何異諸方?」師曰:「都 尉又作麼生?」公曰:「放上座二十棒。」師曰:「專為流通。」公 又喝。師曰:「瞎。」公曰:「好去!」師應喏喏。自是往來楊李之 門,以法為友。久之,辭還河東。年曰:「有一語寄與唐明, 得麼?」師曰:「明月照見夜行人。」年曰:「卻不相當。」師曰:「更 深猶自可,午後更愁人。」年曰:「開寶寺前金剛,近日因 甚麼汗出?」師曰:「知。」年曰:「上座臨行,豈無為人底句?」師 曰:「重疊關山路。」年曰:「與麼則隨上座去也。」師噓一聲。 年曰:「真師子兒,大師子吼。」師曰:「放去又收來。」年曰:「適 來失腳踏倒,又得家童扶起。」師曰:「有甚麼了期?」年大 笑。師還。唐明李公遣兩僧訊師,師於書尾畫雙足,寫 來僧名以寄之。公作偈曰:「墨毫千里餘,金槨示雙趺。 人天渾莫測,珍重赤鬚胡。」師以母老南歸至瑞州,首 眾於洞山,時聰禪師居焉。先是,汾陽謂師曰:「我遍參 雲門,兒孫特以未見聰為恨。」故師依止三年,乃遊仰 山。楊大年以書抵宜春太守黃宗旦,使請師出世說 法,守以南源致師,師不赴。旋特謁守,願行,守問其故, 對曰:「『始為讓,今偶欲之耳』。守大賢之住」後,上堂:「一切 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 乃豎起拄杖曰:「這箇是南源拄杖子,阿那箇是經?」良 久曰:「向下文長,付在來日。」喝一喝,下座。上堂,良久曰: 「無為無事人,猶是金鎖難。」喝一喝,下座。問:「如何是佛?」 師曰:「水出高原。」問:「如何是南源境?」師曰:「黃河九曲,水 出崑崙。」曰:「如何是境中人?」師曰:「隨流人不顧,斫手望 扶桑。」上堂:「雲收霧卷,杲日當空。不落明暗,如何通信?」 僧問:「山深覓不得時如何?」師曰:「口能招禍。」問:「如何是 佛法大意?」師曰:「洞庭湖裏浪滔天。」問:「東湧西沒時如 何?」師曰:「尋。」問:「夜靜獨行時如何?」師曰:「三把茅。」問:「寶劍 未出匣時如何?」師曰:「響。」曰:「出匣後如何?」師噓一聲。問: 「鬧中取靜時如何?」師曰:「頭枕布袋。」問:「牛頭未見四祖 時如何?」師曰:「堆堆地。」曰:「見後如何?」師曰:「堆堆地。」問:「一 得永得時如何?」師曰:「抱石投河。」問:「仗鏌鋣劍,擬取師 頭時如何?」師曰:「斬將去。」僧擬議,師便打。師住三年,棄 去,謁神鼎諲禪師。鼎首山高第望尊,一時衲子非人 類,精奇無敢登其門者。住山三十年,門弟子氣吞諸 方。師髮長不剪,敝衣楚音通謁,稱法姪,一眾大笑。鼎 遣童子問:「長老誰之嗣?」師仰視屋曰:「親見汾陽來。」鼎 杖而出,顧見頎然問曰:「汾州有西河師子,是否?」師指 其後絕叫曰:「屋倒矣。」童子返走,鼎回顧,相矍鑠。師地 坐,脫隻履而視之。鼎老忘所問,又失師所在。師徐起 整衣,且行且語曰:「見面不如聞名。」遂去。鼎遣人追之, 不可,歎曰:「汾州乃有此兒邪!」師自是名重叢林。定林 沙門本延有道行,雅為士大夫所信敬。鼎見延,稱師 知見,可興臨濟會。道吾虛席,延白郡請以師主之,法 令整肅,亡軀為法者集焉。上堂,先寶應曰:「第一句薦 得,堪與祖佛為師;第二句薦得,堪與人天為師;第三 句薦得,自救不了。道吾則不然,第一句薦得,和泥合 水;第二句薦得,無繩自縛;第三句薦得,四稜著地。所 以道:『起也海晏河清,行人避路。住也乾坤失色,日月 無光。汝輩向甚麼處出氣?如今還有出氣者麼?有即 出來對眾出氣看。如無,道吾為汝出氣去也』。」乃噓一 聲,卓拄杖,下座。上堂:「道吾打鼓,四大部洲同參。拄杖 橫也,挑括乾坤大地,缽盂覆也,蓋卻恆沙世界。且問 諸人向甚麼處安身立命?若也知得,向北俱盧洲喫 粥喫飯;若也不知,長連床上喫粥喫飯。」次住石霜。當 解夏,謂眾曰:「昨日作嬰孩,今朝年已老,未明三八九, 難踏古皇道。手鑠黃河乾,腳踢須彌倒,浮生夢幻身, 人命夕難保。天堂并地獄,皆由心所造。南山北嶺松, 北嶺南山草,一雨潤無邊,根苗壯枯槁。五湖參學人, 但問虛空討。死脫夏天衫,生披冬月襖。分明無事人, 特地生煩惱。」喝一喝,下座。上堂:「一喝分賓主,照用一 時行。要會箇中意,日午打三更。」遂喝一喝曰:「且道是 賓是主,還有分得者麼?若也分得,朝打三千,暮打八 百。若也未能,老僧失利。」因同道相訪,上堂:「颯颯涼風 景,同人訪寂寥。煮茶山上水,燒鼎洞中樵。珍重!」問:「達 磨未來時如何?」師曰:「長安夜夜家家月。」曰:「來後如何師曰:「幾處笙歌幾處愁。」問:「一物不將來時如何?」師曰: 「槐木成林。」曰:「四山火來時如何?」師曰:「物逐人興。」曰:「步 步登高時如何?」師曰:「雲生足下。」問:「古人封白紙,意旨 如何?」師曰:「家貧路富。」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曰:「三 日風,五日雨。」上堂:「夫宗師者,奪貧子之衣珠,究達人 之見處。若不如是,盡是和泥合水漢。」良久曰:「路逢劍 客須呈劍,不是詩人莫獻詩。」喝一喝。上堂:「我有一言, 絕慮忘緣。巧說不得,秖要心傳。更有一語,無過直舉。 且作麼生是直舉一句?」良久,以拄杖畫一畫,喝一喝。 問:「己事未明,以何為驗?」師曰:「元沙曾見雪峰來。」曰:「意 旨如何?」師曰:「一生不出嶺。」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師 曰:「馬有垂韁之報,犬有𩥇草之恩。」曰:「與麼則不別也。」 師曰:「西天東土。」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師曰:「打骨出髓。」 上堂:「入水見長人。珍重!」上堂:「面西行向東,北斗正離 宮。道去何曾去,騎牛臥牧童。珍重!」上堂:「春生夏長即 不問伱,諸人腳跟下一句作麼生道?」良久曰:「華光寺 主。」便下座。上堂:「藥多病甚,網細魚稠。」便下座。示眾,以 拄杖擊禪床一下云:「大眾還會麼?不見道:『一擊忘所 知,更不假修持。諸方達道者,咸言上上機。香嚴恁麼 悟去,分明悟得如來禪,祖師禪未夢見在』。」且道祖師 禪有甚長處?若向言中取則誤賺後人。直饒棒下承 當,辜負先聖。萬法本閒,唯人自鬧。所以山僧居福嚴, 秖見福嚴境界,晏起早眠,有時雲生碧嶂,月落寒潭, 音聲鳥飛鳴般若臺前,娑羅花香散祝融峰畔。把瘦 筇坐磐石,與五湖衲子時話元微,灰頭土面住興化。 秪見興化家風,迎來送去,門連「城市,車馬駢闐,漁唱 瀟湘,猿啼嶽麓,絲竹歌謠,時時入耳。復與四海高人 日談禪道,歲月都忘。且道居深山,住城郭,還有優劣 也無?試道看。」良久云:「是處是慈氏,無門無善財。」問:「行 腳不逢人時如何?」師曰:「釣絲絞水。」問:「尋枝摘葉即不 問,如何是直截根源?」師曰:「概栗拄杖。」曰:「意旨如何?」師 曰:「行即肩挑雲水衲,坐來安在掌中擎。」問:「既是護法 善神,為甚麼張弓架箭?」師曰:「禮防君子。」問:「如何是佛?」 師曰:「有錢使錢。」上堂:「祖師心印,一印印空,一印印水, 一印印泥。如今還有印不著者麼?試向腳跟下道將 一句來。設伱道得倜儻分明,第一不得行過衲僧門 下。且道衲僧有甚麼長處?」良久曰:「人王三寸鐵,遍地 是刀鎗。」喝一喝,卓拄杖下座。上堂:「天已明,鼓已響,聖 眾臻,齊合掌。如今還有不合掌者麼?有即尼乾歡喜, 無則瞿曇惡發。久立,珍重!」問:「磨礱三尺劍,去化不平 人。師意如何?」師曰:「好去。」僧曰:「點。」師曰:「伱看。」僧拍手一 下,歸眾。師曰:「了。」上堂:「北山南,南山北,日月雙明天地 黑。大海江河盡放光,逢著觀音問彌勒珍重。」問:「有理 難伸時如何?」師曰:「苦。」曰:「恁麼則舌拄上齶也。」師噓一 聲。僧曰:「將謂胡鬚赤。」師曰:「夢見興化腳跟麼?」《示徒偈》 曰:「黑黑黑,道道道,明明明得得得。」師室中插劍一口, 以草鞋一對,水一盆,置在劍邊。每見入室,即曰:「看!看!」 有至劍邊擬議者,師曰:「險喪身失命了也。」便喝出。師 冬日牓僧堂,作此字。請幫助識別此字。二、《二☰几》請幫助識別此字。請幫助識別此字。其下注曰:「若 人識得,不離四威儀中。」首座見曰:「和尚今日放參。」師 聞而笑之。寶元戊寅,李都尉遣使邀師曰:「海內法友, 唯師與楊大年耳。大年棄我而先僕,年來頓覺衰落, 忍死以一見公。」仍以書抵潭帥敦遣之。師惻然,與侍 者舟而東下。舟中作偈曰:「長江行不盡,帝里到何時。 既得涼風便,休將艣棹施。」至京師,與李公會,月餘而 李公果歿。臨終畫一圓相,又作偈獻師:「世界無依,山 河匪礙。大海微塵,須彌納芥。拈起愨頭,解下腰帶。若 覓死生,問取皮袋。」師曰:「如何是本來佛性?」公曰:「今日 熱如昨日。」隨聲便問師:「臨行一句作麼生?」師曰:「本來 無罣礙,隨處任方圓。」公曰:「晚來困倦,更不答話。」師曰: 「無佛處作佛。」公於是泊然而逝。仁宗皇帝尢,留神空 宗,聞李公之化,與師問答,嘉歎久之。師哭之慟,臨壙 而別。有旨賜官舟南歸。中途謂侍者曰:「我忽得風痺 疾」,視之,口吻已喎斜。侍者以足頓地曰:「當奈何?平生 呵佛罵祖,今乃爾!」師曰:「無憂,為汝正之。」以手整之如 故,曰:「而今而後,不鈍置汝。」後年正月五日示寂,壽五 十四,臘三十二。銘行實於興化,塔全身於石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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