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第233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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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二百三十二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博物彙編 第二百三十三卷
博物彙編 神異典 第二百三十四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神異典》。

 第二百三十三卷《目錄》。

 《神仙部列傳》十。

  《後漢》二。

  上成公      《薊子訓》。

  靈壽光,      費長房。

  《壺公》,       計子勳。

  《折像       魯》女生。

  王和平。      《成仙公》,

  魏伯陽      孫博。

  莊伯微。      《劉道偉》。

  盧耽       昌季。

  《李奚子》,      《韓西華》。

  《竇瓊英》      《劉春龍》

  郭叔香,      《何氏九仙》:

  劉珝、       《張奉》

  《真武       郎》宗。

  曹仙媼      金甲。

  《麻衣仙姑     袁起》。

  董仲       《瞿居》。

  涉正、       《姚俊》

  蕭綦、       劉綱

  《樊夫人》:附逍遙 東陵聖母、

  東華帝君     《鍾離簡》。

  鍾離權      《左慈》。

  孔元方、      呂恭

  沈建,       太元女。

  程偉妻      《鳳綱》。

  《天門子》。

《神異典》第二百三十三卷。

神仙部列傳十[编辑]

後漢二[编辑]

上成公[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上成公者,宓縣人也。其初行久而不 還,後歸語其家云:『我已得仙,因辭家而去。家人見其 舉步稍高,良久乃沒云』。」陳寔、韓韶同見其事。

薊子訓[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薊子訓者,不知其所由來也。建安中, 客在濟陰宛句,有神異之道,嘗抱鄰家嬰兒,故失手 墮地而死。其父母驚號怨痛,不可忍聞。而子訓唯謝 以過誤,終無它說,遂埋藏之。後月餘,子訓乃抱兒歸 焉。父母大恐曰:「死生異路,雖思我兒,乞不用復見也。」 兒識父母,軒渠笑悅,欲往就之。母不覺攬取,乃實兒 也。雖大喜慶,心猶有疑。乃竊發視死兒,但見衣被,方 乃信焉。於是子訓流名京師,士大夫皆承風向慕之。 後乃駕驢車,與諸生俱詣許下。道過滎陽,止主人舍, 而所駕之驢,忽然卒僵,蛆蟲流出。主遽白之,子訓曰: 「乃爾乎?」方安坐飯食畢,徐出,以杖扣之,驢應聲奮起, 行步如初,即復進道,其追逐觀者,常有千數。既到京 師,公卿以下候之者,坐上恆數百人,皆為設酒脯,終 日不匱。後因遯去,遂不知所止。初去之日,唯見白雲 騰起,從旦至暮,如是數十處。時或有百歲翁,自說童 兒時見子訓賣藥於會稽市,顏色不異於今。後人復 於長安東霸城見之,與一老翁共摩挲銅人,相謂曰: 「適見鑄此,而已近五」百歲矣。顧視見人而去,猶駕昔 所乘驢車也。見者呼之曰「薊先生。」少住並行應之,視 若遲徐,而走馬不及,於是而絕。

按《神仙傳》:「薊子訓者,齊人也。少嘗仕州郡,舉孝廉,除 郎中,又從軍,除駙馬都尉,人莫知其有道。在鄉里時, 唯行信讓,與人從事,如此三百餘年,顏色不老。人怪 之,好事者追隨之,不見其所常服藥物也。性好清澹, 常閒居讀《易》,少小作文,皆有意義。見比屋抱嬰兒,子 訓求抱,失手墮地,兒即死。鄰家素尊敬子訓,不敢有」 悲哀之色。乃埋瘞之後二十餘日,子訓往問之曰:「復 思兒否?」鄰曰:「小兒相命,應不合成人,死已積日,不能 復思也。」子訓因出外抱兒還其家,其家謂是死,不敢 受。子訓曰:「但取之無苦,是本汝兒也。」兒識其母,見而 欣笑。母取抱之,猶疑而不信。子訓既去,夫婦共往視 所埋兒,棺中唯有一泥兒,長六七寸,此兒遂得長成。 諸老人鬚髮畢白者,子訓但與之對坐共語,宿昔之 間,明旦皆黑矣。京師貴人聞之,莫不虛心謁見,無緣 致之。有年少與子訓鄰居為太學生,諸貴人作計,共 呼太學生謂之曰:「子勤苦讀書,欲規富貴,但召得子 訓來使汝,可不勞而得矣。」生許諾,便歸事子訓,灑掃供侍左右。數百日。子訓知意,謂生曰:「卿非學道,焉能 如此?」生尚諱之。子訓曰:「汝何不以實對,妄為虛飾?吾 已具知卿意,諸貴人欲見我,我豈以一行之勞,而使 卿不獲榮位乎?汝可還京,吾某日當往。」生甚喜,辭至 京,與貴人具說某日子訓當到。至期未發,生父母來 詣子訓。子訓曰:「汝恐吾忘,使汝兒失信不仕耶?吾今 食後即發,半日乃行二千里。」既至,生急往拜迎。子訓 問曰:「誰欲見我?」生曰:「欲見先生者甚多,不敢枉屈,但 知先生所至,當自來也。」子訓曰:「吾千里不倦,豈惜寸 步乎?欲見者語之,令各絕賓客,吾明日當各詣宅。」生 如言告諸貴人,各自絕客灑掃。至時,子訓果來。凡二 十三家,各有一子訓。諸朝士各謂子訓先到其家。明 日至朝,各問子訓何時到宅。二十三人所見皆同,時 所服飾顏貌無異,唯所言話隨主人意答,乃不同也。 京師大驚異,其神變如此。諸貴人並欲詣子訓,子訓 謂生曰:「諸貴人謂我重瞳八彩,故欲見我。今見我矣, 我亦無所能論道,吾去矣。」適出門,諸貴人冠蓋塞路 而來。生具言適去矣,東陌「上乘驢者是也。」各走馬逐 之不及。如此半日,相去常一里許,終不能及,遂各罷 還。子訓至陳公家言曰:「吾明日中時當去。」陳公問:「遠 近行乎?」曰:「不復更還也。」陳公以葛布單衣一送之。至 時,子訓乃死。屍僵,手足交胸上,不可得伸,狀如屈鐵。 屍作五香之芳氣,達於巷陌,其氣甚異。乃殯之棺中, 未得出,棺中噏然作雷霆之音,光照宅宇,坐人頓伏 良久,視其棺蓋,乃分裂,飛於空中。棺中無人,但遺一 隻履而已。須臾,聞陌上有人馬簫鼓之聲,徑東而去, 乃不復見。子訓去後,陌上數十里芳香百餘日不歇。

靈壽光[编辑]

按《神仙傳》:「靈壽光者,扶風人也。年七十餘而得朱英 丸方,合而服之,致得其效,轉更少壯,年如二十時。漢 獻帝建安元年,光已二百二十歲,常寄寓於江陵胡 田家,無疾而卒。田殯埋之百餘日,人復見在。小黃寄 書與田,田得書,掘發棺視之,中一無所有,釘亦不脫, 唯履在棺中。」

費長房[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費長房者,汝南人也,曾為市掾,市中 有老翁賣藥,懸一壺於肆頭,及市罷,輒跳入壺中。市 人莫之見,唯長房於樓上睹之異焉,因往再拜奉酒 脯。翁知長房之意其神也,謂之曰:「子明日可更來。」長 房旦日復詣翁,翁乃與俱入壺中,唯見玉堂嚴麗,旨 酒甘肴,盈衍其中。共飲畢而出,翁約不聽與人言之, 後乃就樓上候長房曰:「我神仙之人,以過見責,今事 畢當去,子寧能相隨乎?樓下有少酒,與卿為別。」長房 使人取之,不能勝。又令十人扛之,猶不舉。翁聞笑而 下樓,以一指提之而上,視器如一升許,而二人飲之, 終日不盡。長房遂欲求道,而顧家人為憂。翁乃斷一 青竹,度與長房身齊,使懸之舍後。家人見之,即長房 形也,以為縊死,大小驚號,遂殯葬之。長房立其傍,而 莫之見也。於是遂隨從入深山,踐荊棘於群虎之中, 留使獨處,長房不恐。又臥於空室,以朽索懸萬斤石 於樑上,眾蛇競來齧索且斷,長房亦不移。翁還撫之 曰:「子可教也。」復使食糞,糞中有三蟲,臭穢特甚,長房 惡之,翁曰:「子幾得道,恨於此不成,如何?」長房辭歸,翁 與一竹杖曰:「騎此任所之,則自至矣。既至,可以杖投 葛陂中也。」又為作一符曰:「以此主地上鬼神。」長房乘 杖,須臾來歸,自謂去家適經旬日,而已十餘年矣。即 以杖投陂,顧視則龍也。家人謂其久死,不信之。長房 曰:「往日所葬,但竹杖耳。」乃發冢剖棺,杖猶存焉。遂能 醫療眾病,鞭笞百鬼,及驅使社公。或在它坐,獨自恚 怒。人問其故,曰:「吾責鬼魅之犯法者耳。汝南歲歲常 有鬼偽作太守章服,詣府門椎鼓者,郡中患之。時魅 適來,而逢長房為謁府君,惶懼不得退,便前解衣冠, 叩頭乞活。長房呵之云:『便於中庭正汝故形』。」即成老 鱉也,大如車輪,頸長一丈。長房復令就太守服罪,付 其一札,以敕葛陂君。魅叩頭流涕,持札植於陂邊,以 頸繞之而死。後東海君來見葛陂君,因淫其夫人,於 是長房劾繫之三年。東海大旱,長房至海上,見其人 請雨,乃謂之曰:「東海君有罪,吾前繫於葛陂,今方出 之,使作雨也。」於是雨立注。長房曾與人共行,見一書 生,黃巾被裘,無鞍,騎馬下而叩頭。長房曰:「還它馬,赦 汝死罪。」人問其故,長房曰:「此狸也,盜社公馬耳。」又嘗 坐客而使至宛市鮓,須臾還,乃飯。或一日之間,人見 其在千里之外者數處焉。後失其符,為眾鬼所殺。 按《續文獻通考》:桓景嘗學於長房,一日謂景曰:「九月 九日,汝家有大災,可令家人作絳囊,盛茱茰繫臂,登 高山飲菊花酒,禍可消。」景如其言,舉家登山。夕還,見 牛羊雞犬皆死。

壺公[编辑]

按《神仙傳》,壺公者,不知其姓名也。今世所有召軍符、 召鬼神治病玉府符,凡二十餘卷,皆出自公,故總名 壺公符。時汝南有費長房者,為市掾,忽見公從遠方來,入市賣藥,人莫識之。賣藥口不二價,治病皆愈。語 買人曰:「服此藥必吐某物,某日當愈。」事無不效。其錢 日收數萬,便施與市中貧乏饑凍者,唯留三五十,常 懸一空壺於屋上。日入之後,公跳入壺中,人莫能見, 唯長房樓上見之,知非常人也。長房乃日日自掃公 座前地及供饌物,公受而不辭。如此積久,長房尤不 懈,亦不敢有所求。公知長房篤信,後告長房曰:「我某 日當去,卿能去乎?」房曰:「欲去之心,不可復言。欲使親 眷不知覺去,當有何計?」公曰:「易耳。」乃取一青竹杖與 房,戒之曰:「卿以竹歸家,便可稱病,以此竹杖置卿所 臥處。」默然便來。房如公言。去後,家人見房已死,屍在 床,哭泣葬之。房詣公,恍惚不知何所。公乃留房於群 虎中,虎磨牙張口欲噬房,房不懼。明日又內於石室 中,頭上有一方石,廣數丈,以茅綯懸之。又諸蛇來嚙 繩,繩即欲斷,而長房自若。公至,撫之曰:「子可教矣。」又 令長房啗屎,兼蛆長寸許,異常臭惡。房難之。公乃歎 謝遣之曰:「子不得仙道也,賜子為地上主者,可得壽 數百歲。」為《傳封符》一卷,付之曰:「帶此可主諸鬼神,常 稱使者,可以治病消災。」房憂不得到家,公以一竹杖 與之,曰:「但騎此得到家耳。」房騎竹杖辭去,忽如睡覺, 已到家,家人謂是鬼,具述前事。乃發棺視之,唯一竹 杖。方信之。房所騎竹杖棄葛陂中,視之乃青龍耳。初 去至歸謂一日,推問家人,已一年矣。房乃行符收鬼 治病,無不愈者。

計子勳[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計子勳者,不知何郡縣,人皆謂數百 歲行來於人間,一旦忽言日中當死,主人與之葛衣, 子勳服而正寢,至日中果死。」

折像[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折像,字伯式,廣漢雒人也。其先張江 者,封折侯曾孫國為鬱林太守,徙廣漢,因封氏焉。國 生像,國有貲財二億,家僮八百人。像幼有仁心,不殺 昆蟲,不折萌芽,能通京氏《易》,好黃老言。及國卒,感多 藏厚亡之義,乃散金帛資產,周施親疏。或諫像曰:『君 三男兩女,孫息盈前,當增益產業,何為坐自單竭乎』?」 像曰:「昔鬥子文有言,『我乃逃禍,非避富也。吾門戶殖 財日久,盈滿之咎,道家所忌。今世將衰,子又不才不 仁而富,謂之不幸;牆隙而高,其崩必疾也』。」智者聞之, 咸服焉。自知亡日,召賓客九族,飲食辭訣,忽然而終, 時年八十四。家無餘資,諸子衰劣,如其言云。

按《雲笈七籤》:折象,廣漢人,少好黃老之業,後師東平 先生虞叔雅,亦得道者也。篤尚養生,元默無言,家世 豐裕,以為多藏厚亡,無益,散千金以賑貧苦。或諫之, 象曰:「昔鬥子文有言:『我之施物乃逃禍,非避富也』。智 者咸服焉。自刻亡日,尸解,如蟬蛻而去。」

魯女生[编辑]

按《後漢書華陀傳》,「魯女生數說顯宗時事,甚明了,議 者疑其時人也。董卓亂後,莫知所在。」

按《漢武內傳》:魯女生,長樂人。初餌胡麻及朮,絕穀八 十餘年,日少壯,色如桃花,日行三百里,走及獐鹿。傳 世見之,云:三百餘年。後采藥嵩高山,見一女人曰:「我 三天太上侍官也,以五岳真形與之,并告其施行,女 生道成,一旦與知友故人別,云:入華山去。後五十年, 先相識者逢女生華山廟前,乘白鹿,從玉女三十人, 并令謝其鄉里親故人也。」

王和平[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北海王和平,性好道術,自以當仙。濟 南孫邕少事之,從至京師。會和平病歿,邕因葬之東 陶,有書百餘卷,藥數囊,悉以送之。後弟子夏榮言其 尸解,邕乃恨不取其寶書仙藥焉。」

成仙公[编辑]

按《神仙傳》:「成仙公者,諱武丁,桂陽臨武烏里人也。後 漢時年十三,身長七尺,為縣小吏,有異姿,少言大度, 不附人,人謂之癡。少有經學,不受於師,但有自然之 性。時先被使京還過長沙郡,投郵舍不及,遂宿於野 樹下,忽聞樹上人語云:『向長沙市藥』。平旦視之,乃二 白鶴,仙公異之,遂往市,見二人罩白傘相從而行,仙」 公遂呼之設食,食訖便去,曾不顧謝,仙公乃隨之。行 數里,二人顧見仙公,語曰:「子有何求,而隨不止?」仙公 曰:「僕少出陋賤,聞君有濟生之術,是以侍從耳。」二人 相向而笑,遂出玉函看素書,果有武丁姓名,於是與 藥二丸,令服之。二人語仙公曰:「君當得地仙。」遂令還 家,明照萬物,獸聲鳥鳴,悉能解之。仙公到家後,縣使 送餉府君,府君周昕有知人之鑒,見仙公呼曰:「汝何 姓名也?」對曰:「姓成,名武丁,縣司小吏。」府君異之,乃留 在左右。久之,署為文學主簿。嘗與眾共坐,聞群雀鳴 而笑之。眾問其故,答曰:「市東車翻覆米,群雀相呼往 食。遣視之,信然也。」時郡中寮吏豪族,皆怪不應,引寒 小之人以亂職位。府君曰:「此非卿輩所知也。」經旬日, 乃與仙公居閣,直至年初。元會之日,三百餘人,令仙

公行酒。酒巡遍訖,仙公忽以盃酒向東南噀之,眾客
考證
愕然怪之。府君曰:「必有所以。」因問其故,仙公曰:「臨武

縣火,以此救之。」眾客皆笑。明日司儀上事,稱武丁不 敬,即遣使往臨武縣驗之。縣人張濟上書,稱元日慶 集,飲「酒晡時,火忽延燒廳事,從西北起。時天氣清澄, 南風極烈,見陣雲自西北直聳而上,徑止縣大雨,火 即滅,雨中皆有酒氣,眾疑異之,乃知仙公蓋非凡人 也。」後府君令仙公出郡城西,立宅居止,只有母一小 弟及兩小兒。比及二年,仙公告病,四宿而殞。府君自 臨殯之,經兩日猶未成服。仙公友人從臨武來,於武 昌岡上,逢仙公,乘白騾西行。友人問曰:「日將暮,何所 之也?」答曰:「暫往迷溪,斯須卻返。我去向來,忘大刀在 戶側,履在雞棲上,可過語家人收之。」友人至其家,聞 哭聲,大驚曰:「吾向來於武昌岡,逢之,共語云:『暫至迷 溪,斯須當返』。」令過語家人:「收刀并履,何得爾乎?」其家 人云:「刀履并入棺中,那應在外?」即以此事往啟府君。 府君遂令發棺視之,不復見尸。棺中唯一青竹杖,長 七尺許,方知仙公託形仙去。時人以其乘騾於武昌 岡,乃改為騾岡,在郡西十里也。

按《續齊諧記》:桂陽成武丁有仙道,常在人間,忽謂其 弟曰:「七月七日,織女當渡河,諸仙悉還宮。吾向已被 召,不得停,與爾別矣。」弟問曰:「織女何事渡河去,當何 時還?」答曰:「織女暫擬牽牛,吾復三年當還。」明日失武 丁。

魏伯陽[编辑]

按《神仙傳》:「魏伯陽者,吳人也,本高門之子,而性好道 術,後與弟子三人入山作神丹,丹成,知弟子心懷未 盡,乃試之曰:『丹雖成,然先宜與犬試之,若犬飛,然後 人可服耳。若犬死,即不可服。乃與犬食犬即死。伯陽 謂諸弟子曰:『作丹惟恐不成,今成而犬食之死,恐是 未合神明之意,服之恐復如犬,為之奈何』』?」弟子曰:「先 生當服之否?」伯陽曰:「吾背違世路,委家入山,不得道, 亦恥復還。死之與生,吾當服之。」乃服丹,入口即死。弟 子顧視相謂曰:「作丹以求長生,服之即死,當奈此何?」 獨一弟子曰:「吾師非常人也,服此而死,得無意也?」因 乃取丹服之,亦死。餘二弟子相謂曰:「所以得丹者,欲 求長生耳。今服之即死,焉用此為?不服此藥,自可更 得數十歲在世間也。」遂不服,乃共出山,欲為伯陽及 死弟子求棺木。二子去後,伯陽即起,將所服丹納死 弟子及白犬口中,皆起。弟子姓虞,遂皆仙去。道逢入 山伐木人,乃作手書與鄉里人,寄謝二弟子,乃始悔 恨。伯陽作《參同契五行相類》凡三卷,其說是《周易》,其 實假借爻象以論作丹之意,而世之儒者,不知神丹 之事,多作「陰陽」注之,殊失其旨矣。

孫博[编辑]

按《神仙傳》:「孫博者,河東人也。有清才,能屬文,著書百 餘篇,誦經數十萬言。晚乃好道,治《墨子》之術,能令草 木金石皆為火光,照數里,亦能使身成火,口中吐火, 指大樹生草則焦枯,更指還如故。又有人亡奴藏匿 軍中者,捕之不得,博語奴主曰:『吾為卿燒其營舍,奴 必走出,卿但諦伺捉之』。於是博以一赤丸子擲軍門」, 須臾火起,燭天奴果走出,乃得之。博乃復以一青丸 子擲之,火即滅,屋舍百物如故不損。博每作火,有所 燒,他人以水灌之,終不可滅。須臾自止之,方止行水 火中,不沾灼,亦能使千百人從己蹈之,俱不沾灼。又 與人往水上,布席而坐,飲食作樂,使眾人舞於水上。 又山間石壁,地上磐石,博入其中,漸見背及兩耳,良 久都沒。又能吞刀劍數千枚,及壁中出入如孔穴也。 能引鏡為刀,屈刀為鏡,可積時不改,須博指之,乃復 如故。後入林慮山,服神丹而仙去。

按《續文獻通考》:「後漢孫博人有疾,指之言愈即愈。出 入山間石室,如有穴者,後仙去。」

莊伯微[编辑]

按《洞仙傳》:「莊伯微者,少好道,不知求道之方,惟以日 入時正西北向,閉目握固,想崑崙山,積三十年,後見 崑崙山人授以金液方,合服得道。」

劉道偉[编辑]

按《洞仙傳》:「劉道偉少入嶓冢山學道,積十二年,遇仙 人試之,將一大石約重萬斤,以一白髮懸之,使道偉 臥其下,顏色無異,心安體悅。又十二年,遂賜以神丹, 服之昇天。」

盧耽[编辑]

按《洞仙傳》:「盧耽者,少學道得仙,後復仕為州治中,每 時乘空歸家,到曉則反。州嘗元會,期會在列,時耽後 至,迴翔閣前欲下次為威儀以箒擲耽,得一隻履墮 地,耽由是飛去。」

昌季[编辑]

按《洞仙傳》:昌季者,不知何許人也。入山擔柴,崖崩墮 山下,尚有微氣,婦來見之,涕泣哀慟。仙人尹伊聞之 愴然,謂婦曰:「吾是仙人,能治汝婿。」即以角煎賜之,并 付其方,藥盡末差,可隨合作也,能長服之,令人神仙。 婦以藥治季即愈。季合藥服之,千日忽然飛昇。婦流涕追之,顧謂婦曰:「道與世殊,卿善自愛敬。」婦慨然,復 合藥服之,三年便復飛去,至蓬萊山見季,季曰:「知卿 當來爾。」

李奚子[编辑]

按《墉城集仙錄》:「李奚子者,晉東平太守李忠祖母也, 不知姓氏。忠祖父貞節丘園,性多慈憫,以陰德為事。 奚子每與一志,務於救人。大雪寒凍,路積稻及穀於 園庭,恐禽鳥餓死。其用心如此,今得道而居華陽洞 宮中也。」

韓西華[编辑]

按《墉城集仙錄》:「韓西華者,不知何許人也。慈愛於物, 常行陰功,至於蛸翹微命,皆愛而護之。學道得仙。今 在嵩山洞天之中。」

竇瓊英[编辑]

按《墉城集仙錄》:「竇瓊英者,竇武之妹也。其七代祖名 峙,常以葬枯骨為事,以活死為心,故祚及瓊英,令行 女仙,在易遷宮中。」

劉春龍 郭叔香[编辑]

按《墉城集仙錄》:「劉春龍、郭叔香,並不知何許人也。以 其先世有陰德,故皆得遁化練景,入華陽易遷宮中。 劉春龍、竇瓊英、韓太華、李奚子,並天姿嚴麗,儀冠駭 眾,才識偉鑠,皆得為明晨侍郎,以居洞中。侍郎之任, 以良才舉之,不限男女也。」

何氏九仙[编辑]

按《續文獻通考》:「何氏九仙,不知何名,漢時兄弟九人, 居仙游東北山中修道,又居湖側,煉丹成,各乘赤鯉 仙去,名其湖曰九鯉湖。山下遺銅杯鐵鞭,後人即其 地建廟,九鯉湖上亦有廟。每大比歲,士子祈夢者屢 驗。」

按《九江府志》:「漢九仙,不知何許人,兄弟九人寓博陽 山之巔,丹成同日飛昇。今所居處名九仙臺。」

劉珝[编辑]

按《太平廣記》:劉珝字子朔,潁川人。有道德家世行仁, 普濟於人。遇師黃先生告珝曰:「子仁感天地,陰德動 鬼神,太上嘉子用心,使我授以長生之道,吾仙官也, 爾能從我去否?」珝曰:「願從教。」乃隨入銅柏山中,授以 隱地之術,服五星之華,而今度名東華,來在洞中為 定籙府右理中監。

張奉[编辑]

按《太平廣記》:「張奉,字公先,河內人也。太傅袁隗常歎 其高操。後入剡山,遇山圖公子,授奉九雲水強梁鍊 桂法,在東華宮為太極仙侯。」

真武[编辑]

按《續文獻通考》:「真武淨樂國王太子,生而神靈,察微 知遠。長而雄猛,惟務修行,志除邪魔。遇紫虛元君授 以道祕,遂越東海遊覽。又遇天神授以寶劍,入武當 山修煉。居四十二年,功成,白日飛昇。奉上帝命,往鎮 北方。披髮跣足,躡離坎真精,建皂纛元旗,統攝元武 之位,神威赫然,歷代顯著。本號元武,避宋諱改真武。」 武當山北有磨針澗者,云真武修煉久之,未契元元, 亟欲出山,忽遇老嫗操鐵杵磨石上,問何為,嫗曰:「為 針耳。」曰:「不亦難乎?」嫗曰:「功到自成。」真武大悟,即返巖 精修。其地有榔梅,相傳真武折梅枝寄榔樹之上,誓 曰:「吾若道成,花開果結。」後竟如言。今樹尚存,號榔梅。

郎宗[编辑]

按《續文獻通考》:「郎宗字仲紱,安丘人,占知火燒大夏 門,後居華山,服胡麻得道。」

曹仙媼[编辑]

按《續文獻通考》:「曹仙媼,不知何許人,嘗㩦幼女,引一 犬息馬鬥關柳下。一日至河將渡,舟師拒之。媼㩦女 與犬凌波御風,須臾登岸。俄又登東岸石龕,遂與女 及犬俱化龕中。土人立廟祀焉。」

金甲[编辑]

按《續文獻通考》:「金甲,潞城人。幼聰慧佯狂,遇異人授 以太陰煉形之術,嘗單衣跣足,臥凍雪中,能預知水 旱災祥壽夭。既卒,葬百餘日,一夕雷霆大作,及旦視 之,但見塚開數寸,惟留隻履、棕扇薄衾而已。」

麻衣仙姑[编辑]

按:《續文獻通考》:「麻衣仙姑,汾州人,姓任氏,隱於石室 山,家人求之弗得。後有人見之,遂逃入石室。山中有 聲殷殷如雷,其壁復合,手跡尚存。」

袁起[编辑]

按《長沙府志》:「袁起,後漢時湘鄉人。家居,晨起忽大醉, 三日始醒。起時酒氣聞數十步,自云與群仙共飲,因 此絕粒食,住人間數十年,已而仙去。」

董仲[编辑]

按《德安府志》:「漢董仲永之子也。母相傳為天之織女, 故生而靈異多神奇。嘗遊京山潼泉,以地多蛇毒,書 二符鎮之,其害遂絕。今篆石在京山之陰。」又《岳州府 志》云:「仲遊安鄉縣,以縣苦水患,書符石上,立於縣治 東南隅以壓水。已而水果不至。有不信者,掘地欲窮其址,愈掘愈深,址不可見,水患復興,人愈神之。」 按《四川總志》:董仲,梓州人。其詳不可考。今城北有董 仲書巖,詩文尚存。世傳以為仙去。

瞿居[编辑]

按《四川總志》:「瞿真人名居,字鵲子,後漢犍為人。入峨 嵋山四十年,得仙,乘白龍還家於平岡治,白日上昇。」

涉正[编辑]

按《神仙傳》:「涉正字元真,巴東人也。說秦始皇時事,了 了似及見者。漢末從數十弟子入吳,而正常閉目,雖 行猶不開也。弟子隨之數十年,莫有見其開目者。有 一弟子固請之,正乃為開目,目開時,有音如霹靂,而 光如電,照於室宇,弟子皆不覺頓伏,良久乃能起。正 已復還閉目。正道成,莫見其所服食施行,而授諸弟」 子,皆以「行氣絕房室。及服《石腦小丹》」云。

姚俊[编辑]

按《太平廣記》:「姚俊,錢塘人,少為郡吏,漢末入增城山 中學道,遇東郭幼平。幼平,秦時人,久隱增城,得道者 也。幼平授俊服九精煉氣輔星存心之術,俊修之,道 成,在東華宮中為北河司命。」

蕭綦[编辑]

按《續文獻通考》:「漢末蕭綦修道太平山延壽宮,善吹 簫,能致鳳鸞翔集,號碧霄真人,道成白日昇舉。」

劉綱[编辑]

按《續文獻通考》:「三國劉綱有道術,與妻樊夫人同昇 天而去。」

按《江西通志綱》,「漢時仙官,謫居蓮花峰下,奉章上帝, 救德化縣令張某之死。」

樊夫人附逍遙[编辑]

按《女仙傳》:「樊夫人者,劉綱妻也。綱仕為上虞令,有道 術,能檄召鬼神禁制變化之事,亦潛修密證,人莫能 知。為理尚清靜簡易,而政令宣行,民受其惠,無水旱 疫毒鷙暴之傷,歲歲大豐。暇日常與夫人較其術,與 俱坐堂上。綱作火燒客碓,屋從東起,夫人禁之即滅。 庭中兩株桃,夫妻各咒一株,使相鬥擊。良久,綱所咒」 者不如數,走出籬外。綱唾盤中,即成鯉魚。夫人唾盤 中,成獺食魚。綱與夫人入四明山,路阻虎,綱禁之,虎 伏不敢動。適欲往,虎即滅之。夫人徑前,虎即面向地, 不敢仰視。夫人以繩繫虎於床腳下。綱每共試術,事 事不勝。將昇天,縣廳側先有大皁莢樹,綱昇樹數丈, 方能飛舉。夫人平坐,冉冉如雲氣之昇,同昇天而去。 後至唐貞元中,湘潭有一媼,不云姓氏,但稱湘媼。常 居止人舍,十有餘載矣。常以丹篆文字,救疾於閭里, 莫不響應。鄉人敬之,為結構華屋數間而奉媼。媼曰: 「不然,但土木其宇,是所願也。」媼鬢翠如雲,肌潔如雪, 策杖曳履,日可數百里。忽遇里人女,名曰逍遙,年二 八艷美,㩦筐採菊,遇媼瞪視,足不能移。媼目之曰:「汝 乃愛我,可同之所止否?」逍遙欣然,擲筐斂衽,稱弟子。 從媼歸室,父母奔追,及以杖擊之,叱而返舍。逍遙操 益堅,竊索自縊。親黨敦喻,其父母請縱之。度不可制, 遂捨之。復詣媼,但掃塵易水,焚香讀《道經》而已。後月 餘,媼白鄉人曰:「某暫之羅浮,扃其戶慎勿開也。」鄉人 問逍遙何之,曰:「前往」如是三稔。人但於戶外窺見小 松迸筍,而叢生階砌。及媼歸,召鄉人同開鎖,見逍遙 懵坐於室,貌若平日,唯蒲履為竹,稍串於棟宇間。媼 遂以杖叩地曰:「吾至,汝可覺。」逍遙如寐,醒方起,將欲 拜,忽遺左足如刖於地。媼遽令無動,拾足勘膝,噀之 以水,乃如故。鄉人大駭,敬之如神,相率數百里皆歸 之。媼貌甚閑雅,不喜人之多相識,忽告鄉人曰:「吾欲 往洞庭救百餘人性命,誰有心為我設船一隻,一兩 日可同觀之。」有里人張拱家富,請具舟楫,自駕而送 之,欲至洞庭。前一日,有大風濤,蹙一巨舟沒於君山 島上而碎,載數十家,近百餘人,然不至損,未有舟楫 來救,各星居於島上。忽有「一白鼉,長丈餘,遊於島上, 數十人攔之,撾殺分食其肉。明日,有城如雪,圍繞島 上人家,莫能辨。其城漸窄狹,束島上人忙怖號叫,囊 橐皆為虀粉,束其人為簇,其廣不三數丈,又不可攀 援,勢已緊急。岳陽之人亦遙睹雪城,莫能曉也。」時媼 舟已至岸,媼遂登島,攘劍步罡,噀水飛劍而刺之,白 城一聲如霹靂,城遂崩。乃一大白鼉,長十餘丈,蜿蜒 而斃,劍立其胸,遂救百餘人之性命,不然,頃刻即拘 束為血肉矣。島上之人,咸號泣禮謝,命拱之舟返湘 潭,拱不忍便去。忽有道士與媼相遇曰:「樊姑,爾許時 何處來?」甚相慰悅。拱詰之,道士曰:「劉綱真君之妻樊 夫人也。」後人方知媼即樊夫人也。拱遂歸湘潭,後媼 與逍遙,一時返真。

東陵聖母[编辑]

按《女仙傳》:「東陵聖母,廣陵海陵人也。適杜氏,師劉綱 學道,能易形變化,隱見無方。杜不信道,常怒之。聖母 理疾救人,或有所詣,杜恚之愈甚,訟之官云:『聖母姦 妖,不理家務。官收聖母付獄。頃之,已從獄窗中飛去, 眾望見之,轉高入雲中,留所著履一雙在窗下。於是遠近立廟祠之,民所奉祀,禱之立效。常有一青鳥在』」 祭所,人有失物者,乞問所在,青鳥即飛集盜物人之 所,路不拾遺。歲月稍久,亦不復爾。至今海陵縣中不 得為姦盜之事,大者即風波沒溺,虎狼殺之,小者即 復病也。

東華帝君[编辑]

按《續文獻通考》:「東華帝君姓王,不知其世代名號,或 云名元甫,得老子之道,後隱崑崙山,復居五臺紫府 洞天,自號少陽帝君,於終南凝陽洞以道授鍾離權。」

鍾離簡[编辑]

按《陝西通志》:「鍾離簡,咸陽人。為郎中,與弟權俱入華 山得道,白日昇天。」

鍾離權[编辑]

按《集仙傳》:「鍾離權,字雲房,不知何許人也。唐末入終 南山。」

按《續文獻通考》:「鍾離權,咸陽人,號和谷子,一號正陽 子,又號雲房先生。生而奇異,美髯俊目,身長八尺餘。 歷仕漢及魏晉,首遇上仙王元甫,再遇華陽真人授 祕訣,遂棄世事,於縣東四十里正陽洞修煉登仙。今 號正陽帝君。」

左慈[编辑]

按《後漢書》本傳:「左慈,字元放,廬江人也。少有神道,嘗 在司空曹操坐,操從容顧眾賓曰:『今日高會,珍羞略 備,所少吳松江鱸魚耳』。元放於下坐應曰:『此可得也』。 因求銅盤貯水,以竹竿餌釣於盤中,須臾引一鱸魚 出,操大拊掌笑,會者皆驚。操曰:『一魚不周坐席,可更 得乎』?放乃更餌釣沈之。須臾復引出,皆長三尺餘,生」 鮮可愛。操使目前鱠之,周浹會者。操又謂曰:「既已得 魚,恨無蜀中生薑耳。」放曰:「亦可得也。」操恐其近即所 取,因曰:「吾前遣人到蜀買錦,可過敕使者,增市二端。」 語頃,即得薑還,并獲操使報命。後操使蜀反,驗問增 錦之狀及時日早晚,若符契焉。後操出近郊,士大夫 從者百許人,慈乃為齎酒一升,脯一斤,手自斟酌,百 官莫不醉飽。操怪之,使尋其故,行視諸鑪,悉亡其酒 脯矣。操懷不喜,因坐上欲收殺之。慈乃卻入壁中,霍 然不知所在。或見於市者,又捕之,而市人皆變形與 慈同,莫知誰是。後人逢慈於陽城山頭,因復逐之,遂 走入羊群。操知不可得,乃令就羊中告之曰:「不復相 殺,本試君術耳。」忽有一老羝,屈前兩膝,人立而言曰: 「遽如許。」即競往赴之。而群羊數百皆變為羝,並屈前 膝人立云「遽如許。」遂莫知所取焉。

按《神仙傳》:左慈明五經,兼通星氣,見漢祚將衰,天下 亂起,乃嘆曰:「值此衰亂,官高者危,財多者死,當世榮 華,不足貪也。」乃學道,尢明六甲,能役使鬼神,坐致行 廚。精思於天柱山中,得石室中《九丹金液經》,能變化 萬端,不可勝記。曹魏公聞而召之,閉一石室中,使人 守視斷穀,期年乃出之,顏色如故。曹公自謂生民無 「不食稻,而慈乃如是,必左道也。」欲殺之,慈已知,求乞 骸骨。曹公曰:「何以忽爾?」對曰:「欲見殺,故求去耳。」公曰: 「無有此意。」公卻高其志,不苟相留也。乃為設酒曰:「今 當遠曠,乞分盃飲酒。」公曰:「善。」是時天寒,溫酒尚熱,慈 拔道簪以撓酒,須臾,道簪都盡,如人磨墨。初,公聞慈 求分盃飲酒,謂當使公先飲以與慈耳,而拔道簪以 畫盃酒中,斷其間相去數寸,即飲半半與公。公不善 之末,即為飲,慈乞盡自飲之。飲畢,以盃擲屋棟,懸盃 搖動,似飛鳥俯仰之狀,若欲落而不落。舉坐莫不視 盃,良久乃墜,既而已失慈矣。尋問之,還其所居。曹公 遂益欲殺慈,試其能免死否,乃敕收慈。慈走入群羊 中,而追者不分,乃數本羊,果餘一口,乃知是慈化為 羊也。追者語主人:「意欲得見先生,暫還無怯也。」俄而 有大羊前跪而曰:「為審爾否?」吏相謂曰:「此《跪羊》,慈也, 欲收之。」於是群羊咸向吏言曰:「為審爾否?」由是吏亦 不復知慈所在,乃止。後有知慈處者告公,公又遣吏 收之,得慈,慈非不能隱,故示其神化耳。於是受執入 獄。獄吏欲拷掠之,戶中有一慈,戶外亦有一慈,不知 孰是。公聞而愈惡之,使引出市殺之。須臾,忽失慈所 在,乃閉市門而索。或不識慈者,問其狀,言「眇一目,著 青葛巾,青單衣,見此人便收之。」及爾,一市中人皆眇 目,著葛巾青衣,卒不能分。公令普逐之,如見便殺。後 有人見之,便斬以獻公,公大喜,及至視之,乃一束茅, 驗其屍,亦無處所。後有人從荊州來見慈,刺史劉表 亦以慈為惑眾,擬收害之。表出耀兵,慈意知欲見其 術,乃徐徐去。因又詣表云:有薄禮,願以餉軍。表曰:「道 人單僑,吾軍人眾,安能為濟乎?」慈重道之。表使視之, 有酒一斗,器盛脯一束,而十人共舉不勝。慈乃自出 取之,以刀削脯投地,請百人奉酒及脯以賜兵士。酒 三盃,脯一片,食之如常。脯味凡萬餘人,皆周足,而器 中酒如故,脯亦不盡。座上又有賓客千人,皆得大醉。 表乃大驚,無復害慈之意。數日,乃委表去,入東吳。有 徐墮者,有道術,居丹徒。慈過之,墮門下有賓客,車牛 六七乘,欺慈云:「徐公不在。」慈知客欺之,便去。客即見牛在楊樹杪行,適上樹即不見,下即復見。行樹上又 車轂皆生荊棘,長一尺,斫之不斷,推之不動。客大懼, 即報徐公:「有一老翁眇目,吾見其不急之人,因欺之 云公不在,去後須臾,牛皆如此,不知何等意。」公曰:「咄 咄!此是左公過我,汝曹那得欺之?急追可及。」諸客分 布逐之,及慈羅布,叩頭謝之。慈意解,即遣還去。及至, 車牛等各復如故。慈見吳主孫討逆,復欲殺之。後出 遊,請慈俱行,使慈行於馬前,欲自後刺殺之。慈在馬 前著木屐,挂一竹杖,徐徐而行。討逆著鞭策馬,操兵 逐之,終不能及。討逆知其有術,乃止。後慈以意告葛 仙公,言「當入霍山,合九轉丹。」遂乃仙去。

按《仙系記》:「左慈字元放,漢建安中登茅山,禮拜五年 而洞門自開,得入洞虛,造陰二宮,三茅君授以神芝, 復就司命君乞玉門丹砂,得十二斤,服之顏色甚少。」

孔元方[编辑]

按《神仙傳》:「孔元方,許昌人也。常服松脂、茯苓、松實等 藥,老而益少,容如四十許人。郄元節、左元放皆為親 友,俱棄五經當世之人事,專修道術。元方仁慈,惡衣 蔬食,飲酒不過一升,年有七十餘歲。道家或請元方 會同飲酒,次至元方,元方作一令,以杖拄地,乃手把 杖,倒豎頭在下,足向上,以一手持盃倒飲,人莫能為」 也。元方有妻子,不畜餘財,頗種五穀。時失火,諸人並 來救之。出屋下衣糧床几,元方都不救,唯箕踞籬下 視火。其妻促使元方助收物,元方笑曰:「何用惜此。」又 鑿水邊岸作一窟室,方廣丈餘。元方入其中斷穀,或 一月兩月乃復還,家人亦不得往來。窟前有一柏樹, 生道後棘草間,委曲隱蔽。弟子有急,欲詣元方窟室 者,皆莫能知。後東方有一少年,姓馮名遇,好道,伺候 元方,便尋窟室,得見曰:「人皆來,不能見我,汝得見似 可教也。」乃以《素書》二卷授之曰:「此道之要言也,四十 年得傳一人。」世無其人,不得以年限足故妄授。若四 十年無所授者,即八十年而有二人。可授者,即頓接 二人。可授不授,為閉「天道;不可授而授,為泄天道,皆 殃及子孫。我已得所傳,吾其去矣。」乃委妻子入西嶽。 後五十餘年暫還鄉里,時人尚有識之者。

呂恭[编辑]

按《神仙傳》:「呂恭字文敬,少好服食,將一奴一婢於太 行山中採藥,忽見三人在谷中,問恭曰:『子好長生乎, 乃勤苦艱險如是耶』?恭曰:『實好長生而不遇良方,故 採服此藥,冀有微益耳』。一人曰:『我姓呂,字文起;次一 人曰:『我姓孫,字文陽;次一人曰:我姓王,字文上。皆太 清太和府仙人也,時來採藥,當以成新學者。公既與 呂同姓,又字得與三人同文,此是公命,當應長生也。 若能隨我採藥,語公不死之方』』。」恭即拜曰:「有幸得遇 仙人,但恐暗塞多辠,不足教授耳。若見采收,是更生 之願也。即隨仙人去。」二日,乃授恭祕方一首,因遣恭 去,曰:「可視鄉里。」恭即拜辭,三人語恭曰:「公來二日,人 間已二百年矣。」恭歸家,但見空宅,子孫無復一人也。 乃見鄉里數世後人趙輔者,問呂恭家人皆何所在, 輔曰:「君從何來,乃問此久遠人也。吾昔聞先人說云, 昔有呂恭者,持奴婢入太行山採藥,遂不復還,以為 虎狼所食,已二百餘年矣。恭有數世子孫呂習者,居 在城東十數里,作道士,民多奉事之,推求易得耳。」恭 承輔言,到習家,扣門問訊,奴出問公從何來,恭曰:「此 是我家。我昔隨仙人去,至今二百餘年。」習聞之驚喜, 跣出拜曰:「仙人來歸。」悲喜不能自勝。恭因以神方授 習而去。習已年八十,服之即還。少壯至二百歲,乃入 山中,子孫世世不復老死。

沈建[编辑]

按《神仙傳》:「沈建者,丹陽人也,世為長吏。建獨好道,不 肯仕宦,學導引服食之術,還年卻老之法。又能治病, 病無輕重,治之即愈,奉事之者數百家。建嘗欲遠行, 寄一婢三奴,驢一頭,羊十口,各與藥一丸,語主人曰: 『但累屋舍,不煩飲食也』。便去。主人大怪之,曰:『此客所 寄十五口,不留寸資,當若之何』?」建去後,主人飲食奴 婢,奴婢聞食氣,皆逆吐不視。以草飼驢羊,驢羊避去 不食,或欲抵觸,主人大驚愕。後百餘日,奴婢體貌光 澤,勝食之。時驢羊皆肥如飼。建去三年乃還,各以藥 一丸與奴婢,驢羊,乃飲食如故。建遂斷穀不食,輕舉 飛行,或去或還,如此三百餘年,乃絕跡不知所之也。

太元女[编辑]

按《女仙傳》:「太元女姓顓名和,少喪父,或相其母子,皆 曰不壽,惻然以為憂,常曰:『人之處世,一死不可復生, 況聞壽限之促,非修道不可以延生也』。遂行訪明師, 洗心求道,得王子之術,行之累年,遂能入水不濡,盛 雪寒時,單衣冰上,而顏色不變,身體溫煖,可至積日。 又能徙官府宮殿城市屋宅於他處,視之無異,指之」 即失其所在。門戶櫝櫃有關鑰者,指之即開,指山山 摧,指樹樹折,更指之即復如故。將弟子行山間,日暮 以杖叩石,即開門戶入其中,屋宇床褥幃帳廩供酒 食如常。雖行萬里,所在常爾。能令小物忽大如屋,大物忽小如毫芒。或吐火障天,噓之即滅。又能坐炎火 之中,衣履不燃。須臾之間,或化老翁,或為小兒,或為 車馬,無所不為。行《三十六術》,甚效,起死迴生,救人無 數。不知其何所服食,亦無得其術者。顏色益少,鬢髮 如鴉,忽白日昇天而去。

程偉妻[编辑]

按《集仙錄》:漢期門郎程偉妻,得道者也,能通神變化, 偉不甚異之。偉常從駕出行,而服飾不備,甚以為憂。 妻曰:「止闕衣耳,何愁之甚耶。」即致兩匹縑,忽然自至。 偉亦好黃白之術,煉時即不成,妻乃出囊中藥少許, 以器盛水銀,投藥而煎之,須臾成銀矣。偉欲從之受 方,終不能得,云偉骨相不應得。逼之不已,妻遂蹶然 而死,尸解而去。

鳳綱[编辑]

按《神仙傳》:「鳳綱者,漁陽人也。常採百草花,以水漬封 泥之,自正月始,盡九月末止,埋之百日,煎九火,卒死 者以藥內口中,皆立活。綱常服此藥,至數百歲不老, 後入地肺山中仙去。」

天門子[编辑]

按《神仙傳》天門子者,姓王名綱,尤明補養之要。故其 經曰:「陽生立於寅,純木之精。陰生立於申,純金之精。」 夫以木投金,無往不傷,故陰能疲陽也。陰人所以著 脂粉者,法金之白也。是以真人道士,莫不留心注意, 精其微妙,審其盛衰,我行青龍,彼行白虎,取彼朱雀, 煎我元武,不死之道也。又陰人之情也,每急於求陽, 然而外自戕抑,不肯請陽者,明金不為木屈也。陽性 氣剛燥,志節疏略,至於遊宴,言和氣柔,辭語卑下,明 木之畏於金也。天門子既行此道,年二百八十歲,猶 有童子之色,乃服珠醴,得仙,入元洲山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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