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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山川典/第236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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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輿彙編 山川典 第二百三十五卷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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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證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方輿彙編山川典

 第二百三十六卷目錄

 河部雜錄

 河部外編

山川典第二百三十六卷

河部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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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繫辭》:「河出圖,洛出書,聖人則之。」大全南軒張氏曰: 「通於天者《河》也,有龍馬負圖而出,此聖人之德上配 于天,而天降其祥也。中于地者洛也,有神龜載書而 出,聖人之德下及于地,而地呈其瑞也。」

《禮記禮運》:「天降膏露,地出醴泉,山出器車,河出馬圖。」 鄭元註《馬圖》:龍馬負圖而出。

《學記》:「三王之祭川也,皆先河而後海,或源也,或委也, 此之謂務本。」

《易乾鑿度》:「天降嘉應,河水先清三日,清變為白,白變 為赤,赤變為黑,黑變為黃,各三日。」

帝王始興,將起,河、洛龍見,皆察其首,黑者人正,白者, 地正,赤者,天正。

《大戴禮》:「聖人有國,則河不盈溢。」

《易川靈圖》「聖人受命,瑞應先于河」,瑞應之至,聖人殺 龍,龍不可殺,皆感氣君子得眾人之助,瑞應先見於 陸,瑞應之至,君子發地,蛇不如龍,陸不如河。

《禮斗威儀》:「君乘土而王,其政太平則河清。」

《左傳》:《周詩》有之曰:「俟河之清,人壽幾何。」

《老子》:「江河之大,溢不過三日;飄風暴雨,日中不出須 臾。」

《文子》:「河不滿溢,海不波涌。」

濁之為害河水不見太山。土之勢勝水,一掬不能 塞江河。

不本其所以欲而禁其所欲,不原其所以樂而防其 所樂,是猶決江河之流而壅之以手,

以《數集》之壽,憂天下之亂,猶憂河水之涸,泣而益之。 《集》,「年」也。

《莊子秋水篇》:秋水時至,百川灌河,涇流之大,兩涘渚 崖之間,不辨牛馬。于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 美為盡在己,順流而東行,至於北海,東面而視,不見 水端。於是焉河伯始旋其面目,望洋向若而嘆曰:「野 語有之曰:『聞道百以為莫己若』者,我之謂也。且夫我 嘗聞少仲尼之聞而輕伯夷之義者,始吾弗信,今我 睹子之難窮也。吾非至於子之門,則殆矣。」吾常見笑 于大方之家。《北海若》曰:「井鼃不可以語于海者,拘于 虛也;夏蟲不可以語于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 語于道者,束于教也。今爾出于崖涘,觀于大海,乃知 爾醜,爾將可與語大理矣。天下之水莫大于海,萬川 歸之,不知何時止而不盈,尾閭泄之」,不知何時已而 不虛,《春秋》不變,水旱不知,此其過江河之流,不可為 量數。而吾未嘗以此自多者,自以比形於天地,而受 氣於陰陽。吾在於天地之間,猶小石小木之在大山 也。方存乎見少,又奚以自多?計四海之在天地之間 也,不似礨空之在大澤乎?計中國之在海內,不似稊 米之在太倉乎?號物「之數謂之萬,人處一焉;人卒九 州,穀食之所生,舟車之所通,人處一焉。此其比萬物 也,不似豪末之在于馬體乎?五帝之所連,三王之所 爭,仁人之所憂,任士之所勞,盡此矣。伯夷辭之以為 名,仲尼語之以為博。此其自多也,不似爾向之自多 于水乎?」河伯曰:「然則吾大天地而小豪末,可乎?」北海 若曰:「否。夫物量無窮,時無止,分無常,終始無故。是故 大知觀于遠近,故小而不寡,大而不多。知量無窮,證 曏今故,故遙而不悶,掇而不跂,知時無止,察乎盈虛, 故得而不喜,失而不憂,知分之無常也。明乎坦塗,故 生而不說,死而不禍,知終始之不可故也。計人之所 知,不若其所不知;其生之時,不若未生之時,以其至 小,求窮其至大之域,是故迷亂而不能自得也。由此 觀之,又何以知豪末之足以定至細之倪?又何以知 天地之足以窮至大之域?」河伯曰:「世之議者皆曰至 精無形,至大不可圍,是信情乎?」北海若曰:「夫自細視 大者不盡,自大視細者不明。夫精,小之微也;垺,大之 殷也。故異便,此勢之有也。」夫精粗者,期于有形者也; 無形者,數之所不能分也;不可圍者,數之所不能窮 也。可以言論者,物之粗也;可以意致者,物之精也。言 之所不能論,意之所不能察,致者不期精粗焉。是故 大人之行,不出乎害人,不多仁恩,動不為利,不賤門 隸,貨財弗爭,不多辭讓,事焉不借人,不多食乎力,不 賤貪汙,行「殊乎俗,不多辟異,為在從眾,不賤佞諂。世 之爵祿不足以為勸,戮恥不足以為辱,知是非之不 可為分,細大之不可為倪。」聞曰:道人不聞,至德不得大人無己,約分之至也。《河伯》曰:「若物之外,若物之內, 惡至而倪貴賤?惡至而倪大小?」北海若曰:「以道觀之, 物無貴賤;以物觀之,自貴而相賤;以俗觀之,貴」賤不 在己。《以差》觀之,因其所大而大之,則萬物莫不大,因 其所小而小之,則萬物莫不小;知天地之為稊米也, 知豪末之為丘山也,則差數睹矣。《以功》觀之,因其所 有而有之,則萬物莫不有,因其所無而無之,則萬物 莫不無,知西東之相反而不可以相無,則功分定矣。 《以趣》觀之,因其所然而然之,則「萬物莫不然;因其所 非而非之,則萬物莫不非;知堯桀之自然而相非,則 趣操睹矣。昔者堯舜讓而帝,之噲讓而絕;湯武爭而 王,白公爭而滅。由此觀之,爭讓之禮,堯、桀之行,貴賤 有時,未可以為常也。梁麗可以衝城,而不可以窒穴, 言殊器也;騏驥驊騮,一日而馳千里,捕鼠不如狸狌, 言殊技也;鴟鵂」夜撮蚤,察豪末,晝出瞋目而不見丘 山,言殊性也。故曰:「蓋師是而無非,師治而無亂乎?」是 未明天地之理,萬物之情者也。是猶師天而無地,師 陰而無陽,其不可行明矣。然且語而不舍,非愚則誣 也。帝王殊禪,三代殊繼。差其時,逆其俗者,謂之篡。夫 當其時,順其俗者,謂之義。徒默默乎河伯,女惡知貴 「賤之門,小大之家?」河伯曰:「然則我何為乎,何不為乎? 吾辭受趣舍,吾終奈何?」北海若曰:「以道觀之,何貴何 賤,是謂反衍。無拘而志,與道大蹇,何少何多,是謂謝 施。無一而行,與道參差。嚴乎若國之有君,其無私德; 繇繇乎若祭之有社,其無私福;泛泛乎其若四方之 無窮,其無所畛域,兼懷萬物,其孰承翼?是謂無方,萬 物一齊,孰短孰長?道無終始,物有死生,不恃其成,一 虛一滿,不位乎其形。年不可舉,時不可止,消息盈虛, 終則有始。是所以語大義之方,論萬物之理也。物之 生也,若驟若馳,無動而不變,無時而不移,何為乎?何 不為乎?夫固將自化。」河伯曰:「然則何貴於道邪?」北海 若曰:「知道者必達於理,達於理者必明於權,明於權 者不以物害己。至德者,火弗能熱,水弗能溺,寒暑弗 能害,禽獸弗能賊。非謂其薄之也,言察乎安危,寧於 禍福,謹於去就,莫之能害也。故曰,天在內,人在外,德 在乎天。知天人之行本乎天,位乎得,蹢躅而屈伸,反 要而語極。」曰:「何謂天?何謂人?」北海若曰:「牛馬四足是 謂天」,落馬首,穿牛鼻是謂人。故曰:「無以人滅天,無以 故滅命,無以得殉名,謹守而勿失,是謂反其真。」 《戰國策》:「黃鵠晝游乎江河,夕調乎鼎鼐。」

《史記·天官書》:「夜半者衡。衡,殷中州河濟之間。」《正 義》曰:衡,北斗衡也。言北斗夜半建用斗衡,指寅。殷,當 也。斗衡,黃河濟水之間地也。

河、濟之間,時有墜星。

《漢書賈誼傳》:「誼上疏陳政事略,經制不定,是猶渡江 河,亡維楫,中流而遇風波,船必覆矣。」

《淮南子》六:「騏驥駟駃騠,以濟江河,不若窾木便者,處 世然也。」

《渡江河》而言「陽侯之波」,

湯沐之於河,有益不多。

《焦氏易林》坤之《萃》「褰衣涉河,澗流浚多。賴遇舟子,濟 脫無它。」

《屯》之《大有》河伯大呼,津不得渡。船空無人,往來亦難。 《需》之《無妄》,載璧秉珪,請命于河。周公剋敏,沖人瘳愈。 同人之蠱,龍隅求泉。置雲影從。河伯捧觴,跪進酒漿, 流潦滂滂。

「《同人》之《益》」,捕魚河海,笱網多得。

《同人》之《巽》,乘筏渡河,雖深不殆。

《臨》之《小過》,夾河為婚,水漲無船。追心失望,不見歡君。 《賁》之《大過》,褰衣涉河,水深漬衣。幸賴舟子,濟脫無他。 《無妄》之大,有河海都市,國之奧府。商人受福,少子玉 石。

《無妄》之震,「鳧池水溢,高陸為海,江河橫流,魚鱉成市。 千里無牆,鴛鳳游行。」

《無妄》之《歸妹》,渡河踰水。狐濡其尾,不為禍憂。捕魚遇 蟹,利得無幾。

《離》之《咸》,昧暮乘車,東至伯家。踰梁越河,濟脫無他。 《升》之《同人》,濟河踰厄。脫母怵惕。四序為衛,使惠不廢。 《無妄》之《豐》,河出小魚,不宜勞煩。苛政害民,君受其患。 《離》之《艮》,河水孔穴,壞敗我室。水深無涯,魚鱉傾倒。 《歸妺》之《隨》,隄防壞決。河水泛溢,傷害稼穡,民流去室。 君孤獨宿,沒溺我邑。

《鹽鐵論傳》曰:「河海潤千里,盛德及四海。」

河決若甕口,而破千里。

曹植《兩儀篇》:「帝者化八極,養萬物,和陰陽。陰陽和,鳳 至河洛翔。」

《博雅》,河伯謂之「馮夷。」

《博物志》:「齊南有長城、巨防、陽闋之險,北有河、濟,足以 為固。」

衛,南跨于河,北得洪水,南過漢上。

江河水赤,名曰「泣血馮夷得仙道,化為河伯,豈道同哉?

《水神》曰:「天吳,人面,八首八足,亦曰河伯。」

《抱朴子》:「救濁則立澄黃河。」

《寸膠》不能治黃河之濁。

腹仰河而已滿。

撮壤不能填決河,升水不能殄原火。

「江河不待量」,而《不測之數》已定矣。

「江河」始于咫尺。

《京房易占》:「河水赤,下民恨。」

《河圖》:「河水九曲,長者入于渤海。」

《拾遺記》:「丹丘千年一燒,黃河千年一清,皆至聖之君 以為大瑞。」

黃河清而聖人生。

《述征記》:「河冰始合,要狐先行方得渡。」言狐欲渡河冰, 先聽無水聲而後過。

《華山首陽》,本一山河神,巨靈擘開,以通河流。

白帖,「《河洛開奧》,符命用出。」

《清濟》貫黃河者,截流而不混。

《酉陽雜俎》:「河伯人面乘兩龍,一曰冰夷,一曰馮夷,又 曰人面魚身金一匱,言名馮循。」一作修《河圖》言:「姓呂名 夷。」《穆天子傳》言:「無夷。」《淮南子》言馮遲。《聖賢記》言:「服八 石得水仙。」《抱朴子》曰:「八月上庚日溺河。」

《雲仙雜記》:渡江河者,朱書「禹」字,佩之免風濤,保安吉。 《錄異記》:華陜界黃河中有小洲島,古樹數根,河水泛 漲,終不能沒,云是女媧墓。

《筆談》:陷河北人謂之「活沙」,人馬皆沒,有數百人。齊陷, 無孑遺者,或謂即流沙也。

《西溪叢記》:唐《河侯新祠頌》,秦宗撰云:「河伯姓馮名夷, 字公子,潼鄉華陰人也。」《章懷傳》注引《聖賢冢墓記》云: 「馮夷,弘農華陰潼鄉隄首里人,服石得水僊,為河伯。」 又引《龍魚河圖》云:「河伯姓呂名公子,夫人姓馮名夷。」 三說雖異,其實皆無所據。

《雲麓漫抄》:「《史記西門豹傳》說河伯,而《楚辭》亦有河伯 詞,則知古祭水神曰河伯。自釋氏書入中土,有龍王 之說,而河伯無聞矣。」

《捫蝨新話》:司馬遷、班固按《禹本紀》言:「河出崑崙,高二 千五百餘里,日月所相隱避為光明也。」而《張騫傳》言: 「漢使窮河源,其山多玉石,采來獻天子,按河所出山 名崑崙。」予以佛書攷之,河出崑崙者,此即雪山,而所 謂崑崙者,自須彌山也。佛書說有四天下:東弗于伐, 西瞿耶尼,南閻浮提,北鬱單越。雪山在中天竺國,正 當南閻浮提之中,山最高,頂有池,名阿耨池,池中有 水,號「八功德水」,分派而有青、黃、赤、白之異色。今黃河 蓋其一派也。

《蜀都雜抄》:《大藏西域記》云:「阿耨達池在香山之南,大 雪山北,周八百里。東南流入海者曰殑伽河,西南流 入海者曰縛芻河,西北流入海者曰徙多河,又潛流 地下,出積石東北流入海者,為中國之河源。」阿耨達, 華言無煩惱,似指所謂星宿海者。「殑伽,華言天堂。縛 芻,華言青。徙多,華言冷。」

《逌旃。璅》言:「丙戌冬,過泗州,淮水清淺,鑿冰以度。及丙 申,按泗州,則合流于河,水渾黃矣,勢亦洶甚。」河自孟 津以下分四支:康家渡、符離集、飛雲橋、小浮橋,咸會 之淮口入海,勢漸南矣。弘治間,決金堤頭,歷曹、濮、鄆、 范,趨張秋,會鹽沙河入海,遂阻道。後卒塞,改稱安平 鎮,可并漢宣防。然河南趨則北岸漸高,北趨亦然,迥 無故跡。夏潦水退,土皆汙,畝穫數鍾,秋皆沙,地利薄 矣,俱不可曉。

《林水錄》:孟門即龍門之上口也。實謂黃河之巨阨,兼 孟津之名矣。此石經始禹鑿,河中漱廣,夾岸崇深,傾 崖返捍,巨石臨危,若墜復倚。古之人有言:「水非石鑿, 而能入石」,信哉。其中水流交衝,素氣雲浮,往來遙觀 者,常若霧露霑人,窺深悸魂。其水尚崩浪萬尋,懸流 千丈,渾洪贔怒,鼓若山騰,濬波顏疊,迄于下口。方知 慎子下龍門,流浮竹,非駟馬之追也。

成皋城西北隅有小城,周三里,北面列觀,臨河苕苕。 「孤上景明中,言之壽春,路直茲邑,昇眺清遠,勢盡川 陸,羈途遊至,有傷深情。」

《偃曝談餘》:硤石山行五十二里,道側有碑,大書曰「魏 野草堂。」譙樓下二鐵人銘,其序云:「鐵,金屬土,其母水, 其子也。」後之人慮河之奔決潰溢也,乃斂其母鑄為 人形,俾水得金而不橫,土得金而益壯,水火成質,子 母相顧,無奔決潰溢之患也。

珍珠船奘法師《西域傳》:「阿那婆荅多池在香山之南, 大雪山之北,出清冷水,屬南贍部洲,北面潛流下地, 出積石山,是為中國之河源。」

《日知錄》:《竹書》:「帝芬十六年,雒伯用與河伯馮夷鬥。帝 泄十六年,殷侯微。」上甲微也以河伯之師伐有易,殺其君 綿臣。是河伯者,國居河上,而命之為伯,如文王之為 西伯,而馮夷者,其名爾。《楚辭·九歌》以河伯次東君之 後,則以河伯為神。《天問》:「胡羿射夫河伯,而妻彼雒嬪王逸《章句》以「射」為「實」,以「妻」為「夢。」其解《遠遊》「令海若舞 馮夷」,則曰:「馮夷,水仙人也。」是河伯、馮夷皆水神矣。《穆 天子傳》:「至于陽紆之山」,河伯無夷之所都居。註無夷馮夷也 山海經云冰夷《山海經》中。一作從極之淵深三百仞,惟冰夷恒 都焉。冰夷人面,乘兩龍。《郭璞注》:「冰夷,馮夷也,即河伯 也。」郭璞江賦冰夷倚浪以傲睨《莊子》:「馮夷得之,以遊大川。」司馬喜 注引《清冷傳》曰:「馮夷,華陰潼鄉隄首里人也。服八石, 得道,為水仙,是為河伯。是以馮夷死而為神。」其說怪 矣。《龍魚河圖》曰:「河伯姓呂,名公子。夫人姓馮名夷。」以 馮夷為河伯之妻,更怪《楚辭九歌》有河伯,而馮夷屬 海若之下,亦若以為兩人。《大扺》所傳各異,而謂河神 有夫人者,亦秦人,以君主妻河鄴巫,為河伯娶婦之 類耳。淮南子馮夷大丙之御注二入古之得道能御陰陽者 《魏書》:高句麗先祖朱蒙,朱蒙母河伯女為夫餘王妻, 朱蒙自稱為河伯外孫。則河伯又有女,有外孫矣。 《河南府志》:「鐵牛在陝州城外黃河中。首在河南,尾在 河北。世傳禹鑄以鎮河患。有廟。」

河部外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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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異記》:先儒說:「盤古氏泣為江河。」

《搜神記》:「二華之山,本一山也,當河,河水過之而曲行。 河神巨靈以手擘開其上,以足蹈離其下,中分為兩, 以利河流。」今觀手跡,于華嶽上,指掌之形具在。腳跡 在首陽山下,至今猶存。故張衡作《西京賦》所稱「巨靈 贔屭,高掌遠跡,以流河曲」是也。

《竹書紀年》:帝堯在位七十年,洪水既平,歸功于舜,將 以天下禪之。乃潔齊,修壇場于河洛,擇良日,率舜等 升首山,遵河渚,有五老游焉,蓋五星之精也。相謂曰: 「河圖將來告帝,以期知我者。」重瞳黃姚,五老因飛為 流星,上入昴。二月辛丑,昧明禮備,至於日昃,榮光出 河,休氣四塞,白雲起,回風搖,乃有龍馬銜甲,赤文綠 色,緣壇而上,吐甲圖而去。甲似龜,背廣九尺。其圖以 白玉為檢,赤土為文,泥以黃金,約以青繩,檢文曰闓 色。授帝舜,言虞夏當授命,帝乃寫其言,藏于東序。 《宋書符瑞志》:禹有聖德,長九尺九寸,夢自洗于河,以 手取水飲之。又有白狐九尾之瑞。當堯之世,舜舉之。 禹觀于河,有長人白面魚身,出曰:「吾河精也。」呼禹曰: 「文命治淫。」言訖,授禹《河圖》,言治水之事。乃退而入于 淵。

《賈子說:林》:河伯宴伯禹於河上,獻「亥既之珠、透山光 玳瑁五灰、陳兆大龜延螭、翥鳳鮫綃百兩,宜土四時 寶華」,珊瑚樹五十株,人間所無,奇寶不可勝數。禹悉 不受,惟受《河圖》及大龜、珊瑚樹兩株而行。

《晏子春秋》古冶子曰:「吾嘗從君濟于河,黿御左驂,以 入砥柱之流。當是時也,冶少不能游,潛行逆流百步, 順流九里,得黿而殺之。左操驂尾,右挈黿頭,鶴躍而 出。津人皆曰:『河伯也』。」若冶視之,則大黿之首。

《神異經》「東南隅大荒之中,有樸父焉,夫婦並高千里, 腹圍自輔。天初立時,使其夫妻導開百川,嬾不用意, 謫之並立東南,男露其勢,女露其牝,不飲不食,不畏 寒暑,唯飲天露。須黃河清,當復使其夫婦導護百川。 古者初立此人導河,河或深或淺,或隘或塞,故禹更 治,使其水不壅,天責其夫妻,倚而立之。若黃河清者」, 則河海絕流,水自清矣。

西海水上有人乘白馬,朱鬣,白衣元冠,從十二童子, 馳馬於西海水上,如飛如風,名曰「河伯使者。」或時上 岸,馬跡所及,水至其處,所之之國,雨水滂沱,暮則還 河。

《汝南先賢傳》:葛元見賣大魚者,元謂暫煩此魚到河 伯處。魚主曰:「魚已死。」元曰:「無苦。」以丹書紙內魚口中, 擲水中。有頃,魚還躍上岸,吐墨書青黑色,如木葉而 飛。

《暌車志》:紫元夫人授寶書于魏華曰:「有泄我書,身為 下鬼,塞諸河源。」

胡毌班,字季友,泰山人也。曾至泰山之側,忽干樹間 逢一絳衣騶,呼班云:「泰山府君召。」班驚愕,逡巡未答。 復有一騶出呼之,遂隨行數十步。騶請班暫瞑目,少 頃,便見宮室威儀甚嚴,班乃入閣拜謁。主為設食,語 班曰:「欲見君無他,欲附書與女婿耳。」班問:「女郎何在?」 曰:「女為河伯婦。」班曰:「輒當奉書,不知緣何得達?」答曰: 「今適河中流,便扣舟呼青衣,當自有取書者。」班乃辭 出。《昔騶》復令閉目,有頃忽如故道,遂西行如神言而 呼青衣。須臾果有一女僕出,取書而沒。少頃復出云: 「河伯欲暫見君,婢亦請瞑目。」遂拜謁河伯。河伯乃大 設酒食,詞旨殷勤。臨去謂班曰:「感君遠為致書,無物 相奉。」于是命左右取吾青絲履來以「貽班。」班出瞑目, 忽然得還。舟遂于長安,經年而還。至泰山側,不敢潛 過,遂扣樹自稱姓名,從長安還,欲啟消息。須臾昔騶 出,引班如向法而進,因致書焉。府君請曰:「當別,再報。」 班語訖如廁,忽見其父著械徒輩數百人,班進拜流

涕,問曰:「大人何因及此?」父云:「吾死不幸,見遣三年,今
考證
已二年矣,困苦不可處知。汝今為明府所識,可為吾

陳之,乞免此役,便欲得社公耳。」班乃依數叩頭陳乞。 府君曰:「生死異路,不可相近,身無所惜。」班苦請,方許 之。于是辭出還家。歲餘,兒子死亡略盡。班惶懼,復詣 泰山,扣樹求見昔騶,遂迎之而見。班乃自說:「昔辭曠 拙,及還家,兒死亡至盡。今恐禍故未已,輒來啟白,幸 蒙哀救。」府君拊掌大笑曰:「昔語君,死生異路,不可相 近故也。」即敕外召班父。須臾至庭中,問之:「昔求還里 社,當為門戶作福,而孫息死亡至盡者何也?」答云:「久 別鄉里,自忻得還。又遇酒食充足,實念諸孫。」召之。于 是代之。父涕泣而出,班遂還。後有兒,皆無恙。

《搜神記》:「魏齊王嘉平初,白馬河出妖馬,夜過官牧邊, 呼眾馬皆應,明日見其跡大如斛,行數里還入河。」 《異苑:蕭慶濟孝子傳》:「『三州人者各一州人皆孤單煢 獨三人會樹下息,因相訪問。老者曰:『寧可合為斷金 之業耶』。」二人曰:「諾』。即相約為父子。因命二人于大澤 中作舍,且欲成。父曰:『此不如河邊』。」二人曰:「諾。河邊舍 幾成?」父曰:「又不如河中。」二人復填河,二旬不立。有一 書生過之,為縛兩土肫投河中。會父往呼止之曰:「嘗 見河可填耶?觀汝行耳。」相將而去。明日,俱至河邊,見 河中土高丈餘。

《開河記》:「睢陽有王氣出占天。」耿純臣奏「後五百年當 有天子興。」煬帝已昏淫,不以為信。時遊木蘭庭,命袁 寶兒歌《柳枝詞》,因觀殿壁上有《廣陵圖》,帝瞪目視之, 移時不能舉步。時蕭后在側,謂帝曰:「知他是甚圖畫, 何消皇帝如此掛意?」帝曰:「朕不愛此畫,只為思舊遊 之處。」于是帝以左手憑后肩,右手指圖上山水及人 煙村落寺宇,歷歷皆如目前。謂后曰:「朕昔征陳主時 遊此,豈期久有臨軒,萬幾在躬,便不得豁于懷抱也。」 言訖,聖容慘然。后曰:「帝意在廣陵,何如一幸?」帝聞,心 中豁然。翌日,與大臣言,欲至廣陵,旦夕游賞。當此之 時,以雲煙為靈景,視榮貴若陳腐。議欲泛巨舟,自洛 入河,自河達海入淮,至廣陵。群臣皆言:「似此程途,不 啻萬里,又孟津水緊,滄海波深,若泛巨舟,事恐不測。」 時有諫議大夫蕭懷靜,乃蕭后弟奏曰:「臣聞秦始皇時,金 陵有王氣,始皇使人鑿斷砥柱,王氣遂絕。今睢陽有 王氣,又陛下喜在東南,欲泛孟津,又慮危險。況大梁 西北有故河道,乃是秦時王離畎水灌大梁之處。欲 乞陛下廣集兵夫,於大梁起首開掘,西自河陰引孟 津水入,東至淮放孟津水出,此間地不過千里,況於 睢陽境內過,一則路達廣陵」,二則鑿穿王氣。帝聞奏 大喜,群臣皆默。帝乃出敕朝堂:「有諫開河者斬之。」詔 以征北大總管麻叔謀為開河都護,以蕩寇將軍李 淵為副使。淵稱疾不赴,即以左屯衛將軍令狐達代 李淵為開渠副使。都督自大梁起首,於樂臺之北,建 修渠所署,命之為卞渠。古祇有此卞字開封城乃卞邑因名其府署 為卞渠,上源傳舍也。詔發天下丁夫,男年十五以上 五十以下者皆至,如有隱匿者斬三族。帝以河水經 於卞,乃賜「卞」字加水,丁夫計三百六十萬人,乃更五 家出一人,或老或幼,或婦人等供饋飲食。又令少年 驍卒五萬人,各執杖為吏,如節級、隊長之類,共五百 四十三萬餘人。叔謀乃令三分中取一「分,人自上源 而西至河陰,通連古河道。」乃王離浸城處迤邐趨愁恩臺而 至北去。又令二分丁夫,自上源驛而東去,乃陷。大業 五年八月上旬建功,畚鍤既集,東西橫布數千里,纔 開斷,未及丈餘,得古堂室可數間,瑩然肅靜,添燈晶 煌,照耀如晝,四壁皆有彩畫花竹龍鬼之像,中有棺 柩,如豪家之葬。其從工吏聞于叔謀,命啟棺。一人容 貌如生,肌膚潔白,如玉而肥,其髮自頭出而覆其面, 過腹胸下,略其足,倒生而上,及其背,下而方止。搜得 一石銘,上有字,如《蒼頡》鳥跡之篆,乃召夫中有識者, 免其役。有一下邳民讀曰:「我是大金仙,死來一千年, 數滿一千年,背下有流泉。得逢麻叔謀,葬我在高原, 髮長至泥丸。更候一千年,方登兜率天。」叔謀乃自備 棺櫬,葬于城西隅之地。今大佛寺是也次開掘。陳留帝遣使 馳御署玉祝,并白璧一雙,具少牢之奠,祭于留侯廟 以假道。祭訖,忽有大風出于殿內窗牖間,吹鑠人面。 使者退自陳留,果開掘東去,往來負擔拖鍬者,風馳 電激,遠近之人,如蜂屯聚。既達雍丘,時有一夫,乃中 牟人,偶患傴僂之疾,不能前進,墮于隊後,伶仃而行。 是夜月色澄靜,聞呵殿聲甚嚴,夫鞠躬俟道左。良久, 見清道繼至,儀衛周旋。一貴人戴侯冠,衣王者衣,乘 白馬,命左右呼夫至前,謂曰:「與我言,爾十二郎還白 璧一雙,爾當賓于天。」煬帝有天下十二年言畢,取璧以授,夫跪 受訖,欲再拜貴人,躍馬西去,屆雍丘,以獻于叔謀,熟 視,乃帝獻留侯物也。詰其夫,夫具道。叔謀性貪,乃匿 璧,又不曉其言,慮夫洩于外,乃斬以滅口。然後于雍 丘至大林,林中有小祠廟,叔謀訪問,村叟曰:「古老相 傳,呼為隱士墓,其神甚靈。」叔謀不以為信,將塋域發 掘數尺,忽鑿一竅嵌空,群夫下視,有燈火熒熒,無人 敢入者。乃指使將官武平郎將狄去邪者,請入探之叔謀喜曰:「真荊、聶之輩也。」命繫去邪腰下,釣約數十 丈,方及地。去邪解其索,行約百步,入一石室,東北各 有四石柱,鐵索二條,繫一獸,大如牛。熟視之,一巨鼠 也。須臾,石室之西,有一石門洞開,一童子出曰:「子非 狄去邪乎?」曰:「然也。」童子曰:「皇甫君望子已久。」乃引入, 見一人服朱衣,頂雲冠,居高堂之上。去邪再拜,其人 不言,亦不答拜。綠衣吏引去邪立于廊之西階下。良 久,堂上人呼:「力士牽取阿𡡉來!」阿𡡉煬帝小字武夫數人,形 質醜異魁偉,控所見大鼠至去邪本乃廷臣,知帝小 字,莫究其事,但屏氣而立。堂上人責鼠曰:「吾遣爾暫 脫皮毛為中國主,何虐民害物,不遵天道?」鼠但點頭 搖尾而已。堂上人益怒,令武士以大棒撾其腦,一擊 而碎,有聲如牆崩。其鼠大叫,若雷吼然。方欲舉杖再 擊,俄一童子捧天符而下。堂上驚躍降陛,俯伏聽命。 童子乃宣言曰:「阿𡡉,數本一紀,今已七年。更候五年, 當以練巾繫頸而死。」童子去,堂上人復令繫鼠于舊 室中。堂上人謂去邪曰:「與吾語麻叔謀,謝爾伐吾塋 域,來歲奉爾二金刀,勿謂輕酬也。」言訖,綠衣吏引去 邪于他門出。約行十數里,入一林,躡石攀藤而行,回 顧已失使者。又行三里餘,見草舍一老父坐土榻上。 去邪訪其處,老父曰:「此乃嵩陽少室山下也。」老父問 去邪所至之處,去邪一一言。老父遂細解去邪,去邪 知煬帝不永之事,且曰:「子能免官,即脫身于虎口也。」 去邪東行,回視茅屋,已失所在。時麻叔謀已至寧陽 縣,去邪見叔謀,具白其事。初去邪入墓,後其墓自崩, 將謂去邪已死,今日卻來。叔謀不信,將謂狂人。去邪 乃託狂疾,隱終南山。時煬帝以患腦疼,月餘不視朝, 訪其因,皆言帝夢中為人撾其腦,遂發痛數日,乃是 去邪見鼠之日也。叔謀既至寧陵縣患風逆,起坐不 得。帝令太醫令巢元方往視之,曰:「風入腠理,病在胸 臆,須用嫩羊肥者,蒸熟糝藥食之則瘥。」叔謀取半年 羊羔,殺而取腔以和藥,藥未盡而病以痊。自後每令 殺羊羔,日數枚,同杏酪五味蒸之,置其腔盤中,自以 手臠擘而食之,謂曰「含酥臠。」鄉村獻羊羔者數千人, 皆厚酬其直。陵寧下馬村陶榔兒,家中巨冨,兄弟皆 兇悖。以祖父塋域傍河道二丈餘,慮其發掘,乃盜他 人孩兒年三四歲者殺之,去頭足,蒸熟獻叔謀咀嚼 香美,迥異于羊羔。思慕不已,召詰榔兒,榔兒乘醉泄 其事。及醒,叔謀乃以金十兩與榔兒,又令役夫置一 河曲,以護其塋域。榔兒兄弟自後每盜以獻,所獲甚 厚。貧民有知者,競竊人家子以獻,求賜襄邑、寧陵、睢 陽界,所失孩兒數百,冤痛哀聲,旦夕不輟。虎賁郎將 段逵為中門使,掌四方表奏事。叔謀令家奴黃金窟 將金一埒贈與。凡有上表及訟食子者,不訊其詞理, 並令笞背四十,押出洛陽道中,死者十有七八。時令 狐達知之,潛令人收兒骨,未及數日,已盈車。于是城 市村坊之民有孩兒者,家置木櫃,鐵裹其縫,每夜置 子于櫃中鎖之,全家秉燭圍守。至明開櫃見子,即長 幼皆賀。既達睢陽界,有豪寨使陳伯恭言:「此河道若 取直路徑穿透睢陽城,如要回護,即取令旨。」叔謀怒 其言回護,令推出腰斬,令狐達救之。時睢陽坊市豪 民一百八十戶,皆恐掘穿其宅并塋域,乃以醵金三 千兩,將獻于叔謀。未有梯媒可達,忽穿至一大林,中 有墓。古老相傳云:宋司馬華元墓,掘透一石室,室中 漆燈、棺柩帳幕之類,遇風皆化為灰燼。得一石銘云: 「睢陽土地高,竹木可為壕。若也不迴避,奉贈二金刀。」 叔謀曰:「此乃詐也,不足信。」是日叔謀夢使者召至一 宮殿上,一人衣絳綃,戴進賢冠,叔謀再拜,王亦答拜 畢,曰:「寡人宋襄公也,上帝命鎮此方,二千年矣。儻將 軍借其方便,回護此域,即一城老幼皆荷恩德也。」叔 謀不允。又曰:「適來護城之事,蓋非寡人之意,從奉上 帝之念,言此地後五百年間,當有王者建萬世之業, 豈可為逸遊,致使掘穿王氣。」叔謀亦不允。良久,有人 入奏云:「大司馬華元至矣。」左右引一人紫衣,戴進賢 冠,拜覲于王前,王乃言護城之事,其人勃然大怒曰: 「上帝有命,匡護叔謀。愚昧之夫,不曉天意。」乃大呼左 右,令置栲訊之物。王曰:「栲訊之事,何法最苦?」紫衣人 曰:「鎔銅灌之,口爛其腸胃,此為第一。」王許之。乃有數 武夫,拽叔謀,脫去衣,惟留犢鼻,縛鐵柱上,欲以銅汁 灌之,叔謀魂膽俱喪。殿上人連止之曰:「護城之事如 何?」叔謀連聲言:「謹依上命。」遂令解縛,與本衣冠。王令 引去。將行,紫衣人曰:「上帝賜叔謀金三千兩,取于民 間。」叔謀性貪,謂使者曰:「上帝賜金,此何言也?」使者曰: 「有睢陽百姓獻與將軍,此陰注陽受也。」忽如夢覺。既 覺,神不住體。睢陽民果賂黃金三千兩,因叔謀家奴 黃金窟而獻。叔謀思夢中事,乃收之。立召陳伯恭,令 自睢陽西穿渠南去,回屈東行,過劉趙村,連延而去。 令狐達知之,累上表為段達抑而不獻。至彭城,路經 大林中,有偃王墓,掘數尺不可掘,乃銅鐵也。四面掘 去其土,惟見鐵墓旁安石門,扃鎖甚嚴。用酇人楊民

計,撞開墓門。叔謀自入墓中,行百步,二童子當前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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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王顒望久矣。」乃隨而入,見宮殿,一人戴通天冠,衣

絳綃,坐殿上。叔謀拜,王亦拜,曰:「寡人塋域當河道,今 奉與將軍玉寶遣君,當有天下。儻然護之,丘山之幸 也。」叔謀許之。王乃令使者持一王印與叔謀。叔謀視 之,印文乃古帝王受命寶也。叔謀大喜。王又曰:「再三 保惜,此刀刀之兆也。」刀刀者隱語亦二金刀之意也叔謀出,令兵夫 曰:「護其墓。」時煬帝在洛陽,忽失國寶,搜訪宮闈,莫知 所在,隱而不宣。煬帝督功甚急,叔謀乃自徐州曉夕 無暇,所役之夫,已少一百五十萬,下塞之處,死屍滿 野。帝在觀文殿讀書,因覽《史記》,見秦始皇築長城之 事,謂宰相宇文達曰:「始皇時至此已及千年,料長城 已應摧毀。」宇文達順帝意奏曰:「陛下偶然讀秦皇之 事,建萬世之業,莫若修其城,堅其壁。」帝大喜,乃詔以 舒國公賀若弼為修城都護,以諫議大夫高熲為副 使,以江、淮、吳、楚、襄、鄧、陳、蔡并開拓諸州丁夫一百二 十萬修長城。詔下,若弼諫曰:「臣聞秦始皇築長城于 絕塞,連延一萬里,男死女曠,婦寡子孤,其城未就,父 子俱死。陛下欲聽狂夫之言,學亡秦之事,但恐社稷 崩離,有同秦世。」帝大怒,未及發言,宇文達在側,乃叱 曰:「爾武夫狂卒,有何知而亂其大謀!」若弼怒,以象簡 擊宇文達。帝怒,令囚若弼于家。是夜,飲酖死,高熲亦 不行。宇文達乃舉司農卿宇文弼為修城都護,以民 部侍郎宇文愷為副使。時叔謀開汴梁,盈灌口,點檢 丁夫,約折二百五十萬人。其部役兵士,舊五萬人,折 二萬三千人。功既畢,上言于帝,決下口注水入汴梁。 帝自洛陽遷駕大渠,詔江淮諸州造大船五百隻,使 命至急如星火。民間有配著造船一隻者,家產破用 皆盡。猶有不足,枷項笞背,然後鬻貨男女,以供官用。 龍舟既成,泛江沿淮而下,至大梁,又別加修飾,砌以 七寶金玉之類。于是吳越取民間女年十五六歲者 五百人,謂之「殿腳女。」至于龍舟御楫,即每船用綵纜 十條,每條用殿腳女十人,嫩羊十口,令殿腳女與羊 相間而行。牽之,時恐盛暑,翰林學士虞世基獻計,請 用垂柳栽于汴渠兩堤上,一則樹根四散,鞠護河堤; 二乃牽舟之人獲其陰;三則牽舟之羊食其葉。上大 喜,詔民間有柳一株賞一縑。百姓競獻之。又令親種, 帝自種一株,群臣次第種,方及百姓。時有謠言曰:「天 子先栽,然後百姓栽。」栽畢,帝御筆寫賜垂楊柳姓楊, 曰楊柳也。時舳艫相繼,連接千里,自大梁至淮口,聯 綿不絕,錦帆過處,香聞百里。既過雍丘,漸達寧陵界。 水勢緊急,龍舟阻礙,牽駕之人,費功轉甚。時有虎賁 郎將鮮于俱為護纜使,上言:「水淺河窄,行舟甚難。」上 以問虞世基,曰:「請為鐵腳木鵝,長一丈二尺,上流放 下。如木鵝住,即是淺。」帝依其言,乃令右翊將軍劉岑 驗其水淺之處,自雍丘至灌口,得一百二十九處。帝 大怒,令根究本處人吏姓名,應是木鵝住處,兩岸地 分之人皆縛之,倒埋于岸下,曰:「令教生作開河夫,死 為抱沙鬼!」又埋卻五萬人。既達睢陽,帝問叔謀曰:「坊 市人煙,所掘幾何?」叔謀曰:「睢陽地靈,不可干犯,若掘 之必有不祥,臣已回護其城。」帝怒,令劉岑乘小舟根 訪屈曲之處,比直路較二十里。帝益怒,乃令擒出叔 謀,囚于後獄,急宣令狐達詢問其由。達奏:「自寧陵便 為不法,初食羊,後啖嬰兒。養賊陶榔兒,盜人之子,受 金三千兩,于睢陽擅易河道,乃取小兒骨進呈。」帝曰: 「何不奏達?」達曰:「表章數上,為段達扼定而不進。」帝令 人搜叔謀囊橐中,得睢陽民所獻金,又得留侯所還 白璧及受命寶玉印。上驚異,謂宇文達曰:「金與璧皆 微物,寡人之寶,何自而得乎?」宇文達曰:「必是遣賊竊 取之。」帝瞪目而言曰:「叔謀今日竊吾寶,明日盜吾首 矣。」達在側奏曰:「叔謀常遣陶榔兒盜人之子,恐國寶 榔兒所盜也。」上益怒,遣榮國公來護兒、內使李百藥、 太僕卿楊義臣推鞫叔謀,置臺署于睢陽,并收陶榔 兒全家,令榔兒具招入內盜實事。榔兒不勝其苦,乃 具事招款,又責段達所收令狐達奏事,即不奏之罪。 獄成進上。帝問丞相宇文達曰:「叔謀有大罪四條:食 人之子,受人之金,遣賊盜寶,擅易河道。請用重法,誅 及其子孫。」稱聖旨。帝曰:「叔謀有大罪,為開河有功,免 其子孫,只令腰斬叔謀于河側。」時來護兒受敕未至, 叔謀夢一童子自天而降,謂曰:「宋襄公與大司馬華 元遣我,來感將軍護城之惠。去年所許《二金刀》,今日 奉還。」叔謀覺曰:「據此先兆不祥,我腰領難存矣。」言未 畢,護兒至,驅于河之北岸,斬為三段。榔兒兄弟五人, 并家奴黃金窟,並鞭死中門外。段達免死,降官為洛 陽監門令。

《異苑》:晉明帝時,獻馬者夢河神請之。及至,與帝夢同, 遂投河以奉神。始太傅褚褒亦好此馬,帝云:「已與河 神。」及褚公卒,軍人見公乘此馬矣。

《酉陽雜俎》:「濟南郡東北有䱰坑。魏景明中,有人穿井 得魚,大如鏡,其夜河水溢入此坑,坑中居人皆為䱰 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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