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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神錄/補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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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錄 稽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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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漢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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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漢雄者,嘗為欽州刺史,罷郡居池州,善風角推步之奇術,自言當以兵死。天祐丙子歲,遊浙西,始入府而嘆曰:「府中氣候甚惡,當有兵亂,期不遠矣,吾必速回。」既見,府公厚待之,留旬日,未得遽去。一日晚出逆旅,四顧而嘆曰:「禍在明日,吾不可留。」翌日晨入府辭,坐客位中,良久曰:「禍即今至,速出猶或可。」遂出至府門,遇軍將周交作亂,遂遇殺害於門下。(《廣記》卷八十)

高安村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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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安村人,有小兒作田中,為人所殺,不獲其賊。至明年死日,家人為設齋。爾日有里中兒,方見其一小兒謂之曰:「我某家死兒也,今日家人設齋,吾與而同往食乎?」里中兒即隨之至其家,共坐靈床,食至輒餐,家人不見也。久之,其舅後至,望靈床而哭,兒即逕指之曰:「此人殺我者也,吾惡見之。」遂去。兒既去,而家人見里中兒坐靈床上,皆大驚,問其故,兒具言之,且言其舅殺之,因執以送官,遂伏罪。(《廣記》卷一百二十四)

陳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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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陽縣錄事陳勛,性剛狷不容物。為縣吏,十人共誣其罪,竟坐棄市。至明年死日,家為設齋,妻哭畢,獨嘆於靈前曰:「君平生以剛直稱,今枉死,逾年精魂何寂然耶?」是夕即夢勛曰:「吾都不知死,向聞□□□□卿言,方大悟爾,若爾,吾當報仇,然公署非可卒入者,卿明日為我入縣訴枉。吾當隨之。」明日妻如言而往,出門即見勛仗劍從之,至縣遇一讎吏於橋上,勛以劍擊其首,吏即顛仆而死。既入門,勛徑之曹署,以次擊之,中者皆死,十殺其八,二吏奔至臨川,乃得免。勛家在蓋竹鄉,人恒見之,因為立祠,號陳府君廟,至今傳其靈。(《廣記》卷一百二十四)

鐘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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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大理評事鐘遵,南平王傳之孫也,歷任貪濁。水部員外郎孫嶽素知其事,密縱於權要,竟坐下獄。會赦除名,遵既以事在赦前,又其祖嘗賜鐵券,恕子孫二死,因復詣闕自理,事下所司,大理奏贓狀明白,遂棄市。臨刑,或與之酒,遵不飲,曰:「吾當訟於地下,不可令醉也。」遵死月餘,嶽方與客坐,有小青蛇出於棟間,嶽視之驚起曰:「鐘評事,鐘評事。」變色而入,遂病,翌日死。(《廣記》卷一百二十四)

魯思郾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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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臣魯思郾,女生拾七年,一日臨鏡將妝,鏡中忽見一婦人,披發徒跣,抱一嬰兒,回顧則在其後,因恐懼頓仆,久之乃蘇。自是日日恒見,積久,其家人皆見之。思郾自問其故,答曰:「己揚子縣裏民之女,往歲建昌錄事某以事至揚子,因聘己為側室,君女即其正妻,歲余生此子,後錄事出旁縣君女因投己於井,並此子,以石填之,詐其夫云「逃去」我方訟於所司,適會君女卒。今雖後身,固當償命也。」思郾使人馳至建昌驗事,其錄事老猶在,如言發井,果得骸骨。其家多方以禳之,皆不可。其女後嫁褚氏,厲愈甚,旦夕驚悸,以至於卒。(《廣記》卷一百三十)

袁弘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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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唐袁弘禦為雲中從事,尤精算術。同府令算庭下桐樹葉數,即自起量樹,去地七尺圍之,取圍徑之數布算,良久曰若干葉,眾不能覆,命撼去二十二葉,復使算,曰:「已少向者二十一葉矣。」審視之,兩葉差小,止當一葉耳。節度使張敬達有二玉碗,弘禦量其廣深,算之曰:「此碗明年五月十六日已時當破。」敬達聞之曰:「吾敬藏之,能破否?」即命貯大籠,籍以衣絮繅之庫中。至期,庫屋梁折,正壓其籠,二碗俱碎。太僕少卿薛文美同府親見。(《廣記》卷二百十五)

蒯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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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士蒯亮,言其所知額角患瘤,醫為割之,得一黑石棋子,巨斧擊之,終不傷缺。復有足脛生瘤者,因至親家,為猘犬所齰,正嚙其瘤,其中得針百餘枚,皆可用,疾亦愈。(《廣記》卷二百二十)

張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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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刑部郎中張易,少居菑川,病熱困惙且甚,恍惚見一神人,長可數寸,立於枕前,持藥三丸曰:「吞此可愈。」易受而亟吞之,二丸謙之,一丸落席有聲,因自起求之,不得。家人驚問何為,具述所見,病因即愈,爾日出入裏巷,了無所苦。(《廣記》卷二百二十)

廣陵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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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有木工,因病,手足皆拳縮,不能復執斤斧。扶踴行乞,至后土廟前,遇一道士,長而黑色,神采甚異,呼問其疾,因與藥數丸曰:「餌此當愈,旦日平明復會於此。」木工辭曰:「某不能行,家去此遠,明日雖晚尚未能至也。」道士曰:「爾無憂,但早至此。」遂別去。木工既歸,餌其藥,頃之,手足痛甚,中夜乃止,因即得寐,五更而寤,覺手足甚輕,因下床,趨走如故,即馳詣后土廟前,久之乃見道士倚杖而立,再拜陳謝,道士曰:「吾授爾方,可救人疾苦,無為木匠耳。」遂再拜受之,因問其名居,曰:「吾在紫極宮,有事可訪吾也。」遂去。木匠得方,用以治疾,無不愈者。至紫極宮訪之,竟不復見。後有婦人久疾,亦遇一道士與藥而差,言其容貌,亦木工所見也。廣陵尋亂,木工竟不知所之。(《廣記》卷二百二十)

郭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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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為舒州刺史,重造開元寺,工徒始集,將浚一廢井,井中(下有脫)如言而得之,船屋上有脯臘,婦人取以食。四卒視其手(下有脫)。王寇犯闕,天下亂,僧輩利吾行資,殺我投此井中,今骸骨在是,為我白李公,幸葬我,無見棄也。主者以告宗,翌日觀至井上,使發之,果得骸骨,即為具衣衾棺槨,設祭而葬之。葬日,伍伯復仆地鬼語曰:「為我謝李公,幽魂處此已三十年,藉公之惠,今九州社令已補我為土地之神,配食於此矣。」寺中至今祀之。(《廣記》卷三百十四)

彭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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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虎子少壯有膂力,常謂無鬼神。母死,俗巫誡之云:「某日殃煞當還,重有所殺,宜出避之。」合家細弱悉出逃隱,虎子獨留不去,夜中有人排門入,至東西屋,覓人不得,次入屋向廬室中。虎子遑遽無計,床頭先有一甕,便入其中,以板蓋頭,覺母在板上,有人問:「板下無人耶?」母云:「無。」相率而去。(《廣記》卷三百十八。按:今人李劍國考證明鈔本《廣記》註出《幽明錄》當從之)

馬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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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舉嘗為山南步奏官,問道入蜀,時兵後,僻路絕無人煙。夜至一館,聞東廊下有人語聲,因往告之,有應者云:「中堂有床,自往宿去。」舉至中堂,唯有上榻,求火,答云:「無火。」求席,隔屋擲出一席,可重十餘斤。舉亦壯士,殊不介意。中夜,有一物如猴,升榻而來,舉以鐵椎急擊之,叫呼而走。及明告別,其人怒去,更云:「夜來見伊獨處,令兒子往伴,打得幾死。」舉推其門不可開,自隙窺之,積壤而已。舉後為太原大將,官至淮南節度使。(《廣記》卷三百六十六)

陳龜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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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龜範,明州人,客遊廣陵,因事贊善馬潛。一夕暴卒,至一府署,有府官視牒曰:「吾追陳龜謀,何故追龜範耶?」範對曰:「範本名龜謀,近事馬贊善,馬公諱言,故改一字耳。」府公乃曰:「取明州簿來。」頃之,一吏持簿至,視之乃龜謀也。因引至曹署,吏云:「有人訟君已引退矣,君當得還也。」龜範因自言:「平生多難,貧苦備至,人生固當死,今已至此,不願還也。」吏固遣之,又曰:「若是,願知將來窮達之事。」吏因為檢簿曰:「君他日甚善,雖不至富貴,然職祿無闕。」又問壽幾何,曰:「此固不可言也。」又問卒於何處,曰:「不在揚州,不在鄂州。」送還家,寤後潛歷典二郡,甚見委用。潛卒,歸於揚州,奉使鄂州,既還,卒於彭澤。(《廣記》卷三百八十五)

馬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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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州醫博士馬思道,病篤,忽自歡曰:「吾平生不省為惡,何故乃為女子?今在條子坊,朱氏婦所托生矣。」其子試尋之,其家婦果娠,乃作繈褓以候之,及思道卒,而朱氏生實女子也。(《廣記》卷三百八十八)

海陵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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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歲(案:戊戌,晉天福三年,南唐升元二年),城海陵縣為郡,侵人冢墓。有市儈夏氏,其先嘗為鹽商,墓在城西,夏改葬其祖,百一十年矣,開棺唯有白骨,而衣服器物皆儼然如新,無所損汙,有紅錦被,文彩尤異,夏方貧,皆取賣之,人競以善價買去。其餘冢雖歷年未及而皆腐敗矣。(《廣記》卷三百九十)

廬陵彭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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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陵人彭氏,葬其父,有術士為卜地曰:「葬此當世為藩牧郡守。」彭從之。又掘坎,術士曰:「深無過九尺。」久之,術士暫憩他所,役者遂掘丈餘,欻有白鶴自地出,飛入雲中。術士嘆恨而去。今彭氏子孫有為縣令者。(《廣記》卷三百九十)

武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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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州武夷山,或風雨之夕,聞人馬簫管之聲,及明,則有棺槨在懸崖之上,中有脛骨一節,土人謂之仙人換骨函。近代有人深入絕壑,俯見一函,其上題云「潤州朝京門內染師張某第三女」,好事者記之。後至潤州,果得張氏之居,雲第三女,未嫁而卒,已數歲。因發其墓,則空棺矣。(《廣記》卷三百九十)

林贊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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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歲(案:丙午晉開運三年,南唐保大四年),漳州裨將林贊堯殺監軍中使,據郡及保山巖以為營,掘地得一古冢,棺槨皆腐,中有一女子,衣服容貌皆如生,舉體猶有暖氣。軍士取其金銀釵而棄其屍。又發一冢,開棺見一人被髮覆面,蹲於棺中,軍士駭懼,致死者數人。贊堯竟伏誅。(《廣記》卷三百九十)

張紹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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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歲(案:丙午當南唐保大四年),江南之師圍留安,軍政不肅,軍士發掘冢墓以取財物,諸將莫禁。監軍使張匡紹所將卒二人,發城南一冢,得一椰實柸以獻匡紹,因曰:「某發此冢,開棺見綠衣人面如生,懼不敢犯,墓中無他珍,唯得此枉耳。」既還營而綠衣人已坐某房矣,一日數見,意甚惡之。居一二日,二卒皆戰死。(《廣記》卷三百九十)

馬黃谷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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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州城南馬黃谷冢,左有大冢,棺槨已腐,唯一骷髏,長三尺,陳人左鵬親見之焉。(《廣記》卷三百九十)

秦進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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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顯德乙卯歲,偽漣水軍使泰進崇修城,發一古冢,棺槨皆腐,得古錢、破銅鏡數枚,復得一瓶,中更有一瓶,黃質黑文,隸字云「一雙青鳥子,飛來五兩頭。借問船輕重,寄信到揚州。」其明年,周師伐吳,進崇死之。(《廣記》卷三百九十)

陳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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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人陳褒,隱居別業,臨窗夜坐,窗外即廣野,忽聞有人馬聲,視之,見一婦人騎虎自窗下過,徑入西屋內。壁下先有一婢臥,婦人即取細竹枝從壁隙中刺之,婢忽爾腹痛,開戶去如廁。褒方愕駭,未及言,婢已出,即為虎所搏,遽前救之,僅免。鄉人云村中恒有此怪,所謂虎鬼者也。(《廣記》卷四百三十二)

朱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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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有朱氏子,家世勛貴,性好食牛,所殺無數。嘗於暑月中,欲殺一牛,其母止之曰:「暑熱如此,汝已醉,所食幾何?勿殺也。」子向牛言曰:「汝能拜我,我赦汝。」牛應聲下淚而拜,朱反怒曰:「畜生安能會人言?」立殺之。數日,乃病,恒見此牛為厲,竟作牛聲而死。(《廣記》卷四百三十四)

張某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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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州神山縣民張某妻,忽夢一人,衣黃褐衣,腰腹甚細,逼而淫之,兩接而去。已而妊娠,遂好食生肉,常恨不飽,恒舐唇咬齒而怒,性益狠戾。居半歲,生二狼子,既生即走,其父急擊死之。妻遂病恍惚,歲余乃復。鄉人謂之狼母。(《廣記》卷四百四十二)

張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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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張謹者,好符法,學雖苦而無成。嘗客遊至華陰市,見賣瓜者,買而食之。旁有老父,謹覺其饑色,取以遺之,累食百餘,謹知其異,奉之愈敬。將去,謂謹曰:「吾土地之神也,感子之意,有以相報。」因出一編書曰:「此禁狐魅之術也,宜勤行之。」謹受之,父亦不見。爾日宿近縣村中,聞其家有女子啼呼,狀若狂者,以問主人,對曰:「家有女,近得狂疾,每日昃輒靚妝盛服,雲召胡郎來。非不療理,無如之何也。」謹即為書符,施檐戶間。是日晚間,檐上哭泣且罵曰:「何物道士,預他人家事,宜急去之。」謹怒呵之。良久,大言曰:「吾且為奴矣。」遂寂然。謹復書數符,病即都差。主人遺絹數十匹以謝之。謹嘗獨行,既有重賫,須得傔力,停數日,忽有二奴詣謹,自稱曰德兒、歸寶,嘗事崔氏,崔出官,因見舍棄。今無歸矣,願侍左右。謹納之,二奴皆謹願黠利,尤可憑信。謹東行,凡書囊、符法、過所、衣服,皆付歸寶負之,將及關,歸寶忽大罵曰:「以我為奴,如役汝父。」因絕走。謹駭怒,逐之,其行如風,倏忽不見。既而德兒亦不見,所賫之物皆失之矣。時秦隴用兵,關禁嚴急,客行無驗,皆見刑戮。既不敢東度,復還主人,具以告之,主人怒曰:「寧有是事,是無厭復將撓我耳。」因止於田夫之家,絕不供給,遂為耕夫,邀與同作,晝耕夜息,疲苦備至,因憩大樹下,仰見二兒,曰:「吾德兒、歸寶也,汝之為奴,苦否?」又曰:「此符法,我之書也。失之已久,今喜再獲,吾豈無情於汝乎?」因擲過所還之曰:「速歸,鄉人待爾書符也。」即大笑而去。謹得過所,復詣主人,方異之,更遺絹數匹乃得去。自爾遂絕書符矣。(《廣記》卷四百五十五)

合肥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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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有富人劉某,好食雞,每殺雞,必先刖雙足,置木櫃中,血瀝盡乃烹(曾慥《類說》作「膏血瀝盡乃烹之」),以為去腥氣。某後病,生瘡於鬢。既愈,復生小雞足於瘡瘢中,每巾櫛必傷其足,傷即流血被面,痛楚竟日。如是積歲,無日不傷,竟以是卒。(《廣記》卷四百六十一,曾慥《類說》亦引)

平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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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州平固人訪其親家,因留宿,夜分聞寢室中有人語聲,徐起聽之,乃群鵝語曰:「明旦主人將殺我,善視諸兒。」言之甚悉。既明,客辭去,主人曰:「我有鵝甚肥,將以食子。」客具告之,主人於是舉家不復食鵝。頃之,舉鄉不食矣。(《廣記》卷四百六十二)

海陵鬥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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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歲(案:乙卯,周顯德二年),海陵郡西村中,有二鵝鬥於空中,久乃墜地。其大可五六尺,雙足如驢蹄,村人殺而食之者皆卒。明年兵陷海陵。(《廣記》卷四百六十二)

海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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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縣東居,人多以捕雁為業,恒養一雁,去其六翮以為媒。一日,群雁回塞,時雁媒忽人語謂主人曰:「我償爾錢足,放我回去。」因騰空而去。此人遂不復捕雁。(《廣記》卷四百六十二)

廣陵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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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有少年畜一鸜鵒,甚愛之,籠檻八十日,死,以小棺貯之,將瘞於野。至城門,閽吏發視之,乃人之一手也。(曾慥《類說》作》乃一人頭」)執而拘諸吏,凡八十日,復為死鸜鵒,乃獲免。(《廣記》卷四百六十二,曾慥《類說》亦引)

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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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陵有染人,居九曲池南,夢一白衣少年求寄居焉,答曰:「吾家隘陋,不足以容君也。」乃入廚中。爾夕,舉家夢之,既日,廚中得一白鱉,廣尺餘,兩目如金,其人送詣紫極宮道士李棲一所,置之水中,則色如金,而目如丹,出水則白如故。棲一不能測,復送池中,遂不復見。(《廣記》卷四百六十七)

海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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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有海上人,於魚扈中得一物,是人一手,而掌中有面,七竅皆具,能動而不能語。傳玩久之,或曰:「此神物也,不當殺之。」其人乃放置水上,此物浮水而去,可數十步,忽大笑數聲,躍沒於水。(《廣記》卷四百六十七)

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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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文進,幽州人也,至南,封范陽王。嘗雲陷契丹中,屢又絕塞射獵,以給軍食,正晝方獵,忽天色晦黑,眾星粲然,眾皆懼,捕得蕃人問之,乃所謂笪卻日也。此地以為尋常,當復矣。頃之乃明,日猶午也。又云,常於無定河見人腦骨一條,大如柱,長可七尺雲。(《廣記》卷四百八十)

楊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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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贊,中朝名士。有弘農楊蘧者,曾至嶺外,見楊朔荔浦山水,心常愛之,談不容口。蘧嘗出入贊門下,稍接從容,不覺形於言曰:「侍郎會見楊朔荔浦山水乎?」贊曰:「未曾打人唇綻齒落,安得見耶?」因大笑,此言嶺外之地,非貶不去。(《廣記》卷五百,按:今人李劍國考證此條實出《北夢瑣言》卷五)

洞中道士對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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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源公山二洞,有穴如井。咸通末,有鄭道士以繩縋下百餘丈,旁有光,往視之,路窮阻水,隔岸有花木,二道士對棋,使一童子刺船而至,問:「欲渡否?」答曰:「當還。」童子回舟而去。鄭復縋而出。明日井中有石筍塞其口,自是無入者。(曾慥《類說》)

波中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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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仲宣泛舟西江,見一婦人沒波中,腰以下乃魚也。竟不知人化魚,魚化人。(曾慥《類說》)

采菱遇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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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曲阿民謝盛,乘船入湖采菱,見一蛟來向船,盛以叉殺之,懼而還家。後數年亢旱,盛步至湖,見先叉在地,拾取之,忽心痛還家而卒。(曾慥《類說》。按:《廣記》卷一三一題作《謝盛》,註出《幽明錄》)

北斗君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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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攸夢烏衣叟奉漆案上,有六封文書,拜跪曰:「府君當為北斗君,陳康為主簿。」既覺,康忽來謁,攸告之,康曰:「我作道師,死不過作社公,今得北斗主簿,主為忝矣。」明年同日而死。(曾慥《類悅》。按:《廣記》卷二七六題作《許攸》,註出《幽明錄》。)

楊祐患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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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祐常患頭風,醫欲治之,祐曰:「吾生三日,時首向北戶,覺風吹項,意甚患之,不能語耳,病源已遠,不可治也。」(曾慥《類說》)

鄭玄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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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輔嗣註易,笑鄭玄雲老奴,甚無意,夜久忽聞外舀有著屐聲,須臾入,自雲是鄭玄曰:「君年少,何以穿鑿文句,妄譏老子?」言訖而去,輔嗣暴卒。(曾慥類說)

恥與魑魅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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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康燈下彈琴,忽一人,長丈餘,著黑單衣革帶,康熟視,乃吹火滅曰:「恥與魑魅爭光。」(曾慥《類說》按:以上三條實出《類說》卷一一所節《幽明錄》而非《稽神錄》佚文)

鄭公場采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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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州鄭公場,采銀之所,山有澗水出底。天祐末,銀夫十餘人,傍澗鑿地道,入數步,空闊明朗,山頂有穴如天窗,日光下照,樓閣四柱,石皆白銀也。采銀者復出,持斧而入將斫取之,俄而山摧,入者盡壓死。頃之,流血自澗出,數日不絕,自是無敢入者。(曾慥《類說》)

李白舊宅酒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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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州有李巡官,居洛陽空宅,其子夜讀書,有皂衣肥短人被酒排闥而入,其子懼走,皂衣人怒曰:「李白尚與我為友,汝何為者耶?」其子疑其神仙,再拜延坐,皂衣曰:「吾有酒,與汝飲。」乃以席帽盛酒而至數杯,基父從戶外窺見,以為怪魅,以磚擲之,皂衣走。視其帽,酒榼蓋也。明日,糞壤中得榼一隻,故老雲李翰林舊宅也。(曾慥《類說》)

老猿竊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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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州含山有妖鬼,好竊婦人。嘗有士人行至含山,夜失其妻,旦而尋求;入深山,一大石,有五六婦人共坐,問曰:「君何至此?」具言其故,婦人曰:「賢夫人昨夜至此,在石室中,吾等皆經過為所竊也。將軍竊人至此,與行容彭之術,每十日一試,取索練周纏其身及手足,作法運氣,練皆斷裂。每一試輒增一疋,明日當五疋。君明旦至此伺之,吾等當以六七疋急纏其身,俟君至即共殺之,可乎?」其人如期而往,見一人貌甚可畏,眾婦以練縛之,至六疋乃直前格之,遂殺之,乃一老猿也。因獲其妻,眾婦皆得出,其怪遂絕。(曾慥《類說》)

凶宅掘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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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州大將趙璘;本州有凶宅,人莫敢居,璘入居之,獨據中堂,夜有物推床曰:「我等在此已久,為君所壓,甚不快,君可速去。」鬼乃相與移其床於庭下,璘亦安寢。明日,於堂上置床處掘得銀一窖,宅遂安。(曾慥《類說》)

紫薇宮題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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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業市有卜者,忽於紫薇宮題壁云:「昨日朝天過紫薇,玉壇風冷杏花稀。碧桃昵我傳消息,何事人間更不歸。」自是絕跡,人皆言其上升。(曾慥《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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