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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經補義 (四庫全書本)/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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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羣經補義卷四
  婺源江永撰
  大學
  大學成於曽子之門人疑亦是子思所作曽子門人之高者無過子思次則樂正子春公明儀大學中庸相表裏要非子思不能作
  大戴禮武王有盥槃其銘曰與其溺於人也寜溺於淵溺於淵猶可游也溺於人不可救也湯之盤銘疑亦盥盤若沐浴之盤不可日日用也且浴器而銘于其上䙝矣浴器名杆見玉藻又名浴盆見汲冡周書
  中庸
  薦其時食犠牲粢盛及籩豆之實皆是時食又與月今薦新不同春行羔豚膳膏香之屬生人之食非祭物也序昭穆謂同姓之無爵者立於阼階下分為昭穆兩行西面北上而南陳如昭一行為尊則昭前而穆後如穆一行為尊則穆前而昭後孫必與祖同班子必與父異列其面位是西面非北面也爵謂大夫以上同姓無爵謂若五叔無官是也其同姓之有爵與異姓之有爵者序立階下東面北上而南陳如周公為冢宰則周公在上若有二王後來助祭則二王後又在上也儀禮特牲饋食篇云公有司門西北面東上私臣門西北面西上賈氏疏云天子諸侯祭祀可依此位矣同姓無爵者在阼階前西面北上卿西階前東面北上大夫在門東士在門西既獻在西階西南文王世子云公族在外朝則以官在宗廟如外朝之位以此差之知同姓無爵從昭穆有爵者則以官矣
  旅酬有兩節前是正旅酬後是無算爵正旅酬所以行神恵無算爵所以交㤙好旅酬無算爵必有為之發端旅酬時賔有主人之酬觶則賔酬長兄弟不必賔弟子舉觶至長兄弟酬賔則必兄弟弟子先舉觶而後兄弟以所奠之觶酬賔旅酬既畢將行無算爵則賔之弟子及兄弟弟子同時各舉觶於其長然後賓取觶酬兄弟之黨長兄弟取觶酬賔之黨是賔黨之弟子一舉觶主黨之弟子再舉觶章句約其文舉後以該前舉全以該偏也其儀節須細讀特牲饋食篇始知之
  人性有五分開則一是仁一是義人倫有五分開則一是親親一是尊賢父子兄弟夫婦皆以恩合故屬之親屬之仁君臣朋友皆以義合故屬之賢屬之義
  車同軌謂車之制度同則軌廣八尺亦同耳非謂軌之廣狹有不同則車𣕕杌不能行也兵車乘車之輪六尺六寸軌固是廣八尺若田車之輪六尺三寸則軌必狹矣人所牽輓之輂輦則軌必又狹矣同塗徃來縱横衺出皆可行非謂車必同軌而後可行也若使皆行軌中則轍深泥高反𣕕杌難行矣
  當時篆籒鍾鼎科斗古文書亦甚不同何以言書同文謂未嘗更姓改物别制異様之書耳
  論語
  爾雅北極謂之北辰此指其不動之處非有星也而漢志北極五星前一星太子第二星帝王亦太一之座第三星庶子第四星後宫第五紐星為天之樞集註因以天樞釋之其實天樞一星不正當不動之處宋沈括謂不動處在樞星之末一度餘而明末西人測之謂樞星離極三度也北辰不動非不運動也謂不移動耳其實是與南極晝夜旋轉如輪轂之心旋轉不停此正人君之無為而治非真無所為也
  朱子或問謂北極出地三十六度南極入地三十六度此天文家舊説其實地非平面渾圓如球人見北極隨地而移每南北相距二百五十里則極差一度元史謂南海極出地十五度北海極出地六十五度其出地三十六度者河南洛陽等處耳
  射不主皮集註謂鄉射禮文此非儀禮正經之文乃鄉射篇後記之文也記云禮射不主皮主皮之射勝者又射不勝者降鄭註禮射謂以禮樂射也大射賔射燕射是矣按註雖以三射為禮射其實惟大射之侯棲鵠則有皮賓射設正燕射畫獸皆無皮也鄉射用賔射之侯亦無皮也主皮之射張皮侯而射之乃田獵後習武取獸之射則主於貫革
  集註引趙伯循解魯禘於周公之廟以文王為所出之帝而周公配之似可疑魯之禘本禘周公非禘文王也明堂位云季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于大廟牲用白牡又言其器服樂舞皆極其盛此魯禘之僭也若文王本有其廟謂之周廟祭周廟時宜以周公配食若祭周公豈迎文王之主就食於周公之廟乎且白牡之牲為周公非為文王也魯頌云秋而載嘗夏而楅衡白牡騂剛蓋魯禘行之於秋嘗之時故記云夫大嘗禘升歌清廟周正之秋實是夏月故云季夏六月也然則禘文王者於經傳似無據或問禘之説章乃是言天子之禘故云之於天下
  禹致美乎黻冕黻者裳之一章舉後以該前若蔽膝之韍以韋觀左傳衮冕韍珽與火龍黼黻分二字可見説文於秀字無釋避光武諱故闕其義釋穂字云禾成秀也蓋以穂為秀此戴侗六書攷之説較吐花曰秀之義為長禾成穂俗謂之出穡詩實發實秀實堅實好禾出穡而後堅好也
  孔子仕魯時君大夫無朝聘徃來之事而鄉黨有使擯執圭兩章何也凡卿有事出境及他國之卿來則書於春秋大夫則不書晏子嘗聘魯而春秋不書晏子未為卿也孔子為司㓂亦是大夫故出聘亦不書使擯章之賓非君來當亦是大夫其傳辭君用交擯臣用旅擯而言左右手則夫子為承擯兼傳出入之命是用交擯矣大夫聘為小聘不享而執圭章有圭則似大聘矣蓋春秋時事大國尚侈靡不能如禮制也晁氏謂孔子嘗言其禮當如此者非是
  史記謂孔子為魯司㓂攝行相事非相國之事也當時魯之政事自是季桓子專之孔子言之而季孫不違焉耳所謂攝行相事者攝相禮之事若夾谷之㑹孔子相是也君召使擯亦是有賓客來重孔子知禮特使為擯而兼相大夫當為承擯何待於召所以特召者承擯而兼攝上擯之事也揖所與立擯事也趨進及賓退復命攝相事也趨進謂廟中相禮時非迎賓入門時入門不謂之進進者行步向前左傳所謂公孫傁趨進王孫賈趨進是也聘禮云納賓賓入門左三揖至于階三讓公升二等賓升西楹西東面擯者退中庭賓致命公左還北鄉擯者進公當楣再拜所謂趨進在此時謂從中庭進至阼階西釋辭於賓以相公拜也所釋之辭云子以君命在寡君寡君拜君命之辱是也是時急遽行步必趨禮不言趨省文也趨進必有辭此但記其容而略其辭難於翼如之容也事畢而賓退君送賓於門内命上擯送賓出門而賓不顧他時為擯者或略於復命孔子則必復命以紓君敬於是君可以反路寢矣趨進復命此上擯之事當季孫為之而使孔子故曰攝也聘禮疏亦言孔子攝上擯之事章首所以特記君召使擯也曲禮云士大夫出入君門由闑右注云臣統於君也則君臣出入皆由闑東東是主之位賓客則由闑西此闑右惟據向内言之若向外則由闑左
  人君每日視朝在治朝惟與羣臣揖見而已議論政事皆在路寢之朝故視朝退適路寢則治朝之位虚如君不視内朝則羣臣各就官府治事無過位之事玉藻所謂使人視大夫大夫退然後適小寢釋服者也如有政事當議而視内朝則羣臣皆入路門而朝於内朝於是有過位升堂之事玉藻所記君聽政於路寢不視内朝者也鄉黨所記先視治朝後視内朝者也視治朝何以不言其儀上章君在踧踖如己言之故不復言也諸侯三朝外朝在庫門之外非有詢國危詢國遷詢立君及聴斷疑獄之事則不御每日與羣臣相見者庫門内路門外之治朝也此二朝皆平廷無堂惟路寢之朝乃有堂有階羣臣之位在堂下有事當言於君或受命於君則升堂無事亦不升堂也既進言既受命則降階而復其堂下之位羣臣皆退然後出路門有謂内朝惟同姓者得入異姓者不得入此謬説也燕羣臣時不辨同異姓凡與君問對及侍食於君皆在内朝之堂非治朝也治朝所以無堂階者君出入必登車下車於路寢之庭若治朝有九等七等之階車馬如何能升降觀聘禮使者受命於朝無升階降階之事
  天子外屛在應門之外諸侯内屛在雉門之内而路門内無屛宁在門屛之間謂治朝在路門之外屏之内也人臣所執之圭謂之瑑圭其度用偶數大國之臣八寸次國六寸若桓圭九寸信圭躬圭七寸謂之命圭臣不得而執也
  聘君用圭聘夫人用璋享君用璧享夫人用琮禮有明文若小行人合六幣圭以馬此公侯享于天子之禮舊註誤而集註言享用圭璧亦承其誤
  紺為齊服緅為練服本古註然未確也紺緅皆赤黒之間色緅又黒於紺君子不以為飾者謂非其正色也飾必用正色不止領縁衣裳之邉皆有縁深衣篇云具父母大父母衣純以繢具父母衣純以青如孤子衣純以素曲禮云父母存冠衣不純素孤子當室冠衣不純采孔子少孤而母存時宜純以青母没則惟純以素若紺緅不以飾猶之紅紫不以為䙝服也以紺為齊服誤以紺為元以緅為練服誤以緅為縓也
  古人行禮有裼襲之儀袒而有衣曰裼謂袒去上服之左袖露其裼衣之左袖裼衣必象裘色不袒則謂之襲虞人反裘而負薪愛其毛傷其皮則毛將安𫝊以此推之知古人服裘毛向外也向外則䙝故裘外必有裼衣聖人於飯食非有揀擇如割不正不食不得其醬不食亦湏得聖人氣象非若過責庖人過求備物使人難供匕箸者比也食肉惟取其方正者則不正之割自不來前矣醬有烹調時之醬有配食之醬此謂配食之醤如醯醢之類不得其醬如當用醯而設醢當用醢而設醯或醯醢皆不設此家人進食者之小過夫子偶一不食微示其意後自知設醬得宜矣凡此皆未嘗形於言怒於色庶幾不失聖人氣象
  説者謂周末文勝今未見其然如儀禮諸篇皆是周初制作委曲繁重非周末也春秋時相尚者如飲酒賦詩贈答似從前未之有事禮之升歌下管皆有定篇此尚文而有風雅之意正不嫌其文勝及春秋之末則絶無此事矣時人所謂先進之禮樂為野人後進之禮樂為君子意其指殷以前為野人周以後為君子孔子從先進正欲去繁文而尚本質耳當用文者從周當用質者從殷殷輅周冕及已慤已戚之𩔗是其凡例而室事交户堂事交階許子路為知禮亦是欲去繁文之意也是説也朱子屢言之朱子曰禮時為大有聖人者作必將因今之禮而裁酌其中令其簡易易曉而可行必不至復取古人繁縟之禮而施之於今也孔子從先進已有此意又曰聖賢有作只是以古禮減殺從今世俗之禮令有防範節文不至大簡而已觀孔子欲從先進又曰行夏之時乘殷之輅便是有意損周之文從古之朴矣然則從先進非從周初之先進
  𤣥冠紫緌自魯桓公始此尚紫之漸齊桓公有敗紫欲賣之先自服之國人爭買其價十倍春秋末衛渾良夫紫衣狐裘太子數其罪而殺之注紫衣君服則當時競尚紫矣故曰惡紫之奪朱
  耰摩田也又曰覆種或疑播種之後不可摩摩則種不固然沮溺耦耕時即耰國語云深耕而疾耰之孟子亦曰麰麥播種而耰之是耰在播種之後問諸北方農人曰播種之後以土覆之摩而平之使種入土鳥不能啄也
  植其杖而芸似謂植杖於他處然今人耘田以足必扶杖乃能用足則植杖正所以耘猶云拄杖
  八士文王武王時人南宫氏又為尹氏見汲冡周書國語文王詢于八虞韋昭以八虞為八士十亂中南宫括即伯适也南宫伯逹遷九鼎南宫忽㪚鹿臺之財皆見周書以為成王宣王時人者皆誤
  孔氏玉藻疏謂深衣裳六幅交解為十二幅此誤也玉藻云衽當旁是當裳之兩旁者名為衽故鄭註云衽謂裳幅所交裂也明非衽則不交裂是用布六幅以四幅正裁為八幅當裳之前後以二幅斜裁為四幅寛頭向下狹頭向上謂之衽當裳之前後兩旁左邊縫之以合前後右邊則别有鉤邊一幅以掩裳際也若帷裳之衽屬於衣埀而放之者也非帷裳必殺之似當時深衣裳有用辟積不用斜裁者夫子必用斜裁為衽不用辟積也
  麻冕朱子依古註釋為緇布冠冠者首服之總名冕者冠中之别號非謂冠禮之緇布冠也記云麻不加於采冕服既用絲何以覆板之綖猶用麻白虎通云所以用麻為之者女工之始示不忘本也此説有理後易以純正與服相稱夫子從之不謂其稱而取其功之省約可知古人非不知衣冠相稱也但欲不忘女工之始耳雖變古而無害於義又有省功之便故可從若朝服以下衣用布而冠用繒者别於始冠之緇布冠其意又别也先儒布幅廣二尺二寸八十縷為升又謂麻冕用三十升布為之周布幅廣二尺二寸見漢書食貨志八十縷為升無明文先儒謂師説相傳如此以喪服極麤之三升計之二百四十縷一寸約得十一縷而緦麻十五升則用朝服之縷抽其半為六百縷一寸二十七縷有奇縷精而布麤則一升八十縷更不少朝服十五升一千二百縷當為定説若麻冕用三十升布則非也原先儒之意謂冠當倍於衣如喪服斬衰三升則冠六升也不知此為斬衰有受服受服又有等殺此極重者受服從輕自六升始故其冠之布如之非謂冠必當倍於衣也冠倍于衣惟斬衰正服則然若齊衰降服衰四升冠七升正服衰五升冠八升以下則非倍數至小功緦麻則冠與衰同矣豈吉服冠必當倍於衣乎且以古尺二尺二寸容一千二百縷朱子已謂其極細如今之細絹矣豈可倍為二千四百縷乎然則麻冕亦不過十五升必非三十升也金吉甫不知疑三十升之説而疑八十縷為升之誤其考之亦不詳矣
  祿之去公室章發於定公之時陽虎欲去家臣之後大夫四世何晏引孔安國云文子武子悼子平子其不數桓子則非其數文子則是祿去公室始於宣公專政者東門遂輔之者季孫行父襄仲死逐子家者行父也觀傳所載虧姑成婦等事行父亦専横矣故専政當自文子始集註謂武子始専政歴悼平桓子為四世朱子考之未詳耳按昭五年宋樂祁曰魯政在季氏三世矣魯君喪政四公矣杜謂三世文子武子平子四公宣成襄昭孔疏云不數悼子者悼子未為卿而卒不執魯政故不數也十二年傳曰季悼子之卒也叔孫昭子以再命為卿卿必再命乃得經書名氏七年三月經書叔孫婼如齊涖盟其年十一月季孫宿卒是悼子先武子而卒平子以孫繼祖也此疏甚確當以文子武子平子桓子為四世
  孟子補義
  孟子言予私淑諸人人謂子思之徒是孟子與子思年不相接也孔叢子有孟子子思問答不足信
  孟子之書當是孟子自作非門人所記門人無過於樂正子其能記是書乎
  孟子見梁惠王當在周慎靚王元年辛丑是年為惠王後元之十五年至次年壬寅惠王卒子襄王立孟子一見即去梁矣蓋魏罃於周顯王三十五年丁亥與齊威王㑹于徐州以相王是年為惠王即位後三十七年於是始稱王而改元稱一年也惠王又曰惠成王有後元見汲冢紀年史記不知惠王有後元乃以後元為襄王而襄王後有哀王哀即襄之誤耳司馬溫公通鑑考異既從紀年書魏惠王薨子襄王立于慎靚王二年壬寅又載孟子入見而出語是矣乃於顯王三十三年乙酉書鄒人孟軻見魏惠王豈孟子在魏十八年乎誤矣蓋惠王卑禮厚幣以招賢在後元之末年而史記誤謂在惠王即位之三十五年也此年尚未稱王孟子何得稱之為王汲冢紀年出魏襄王冢至晉泰始時始出
  孟子先遊梁而後至齊觀本書齊桓晉文之事章叙於見梁襄王之後可知也而史記謂先遊齊後遊梁蓋史記於魏齊諸王即位之年皆有誤耳
  釁是交神明之道祭祀之小禮非以牲血塗釁隙之謂也禮記言釁廟以羊門夾室以雞宗廟之器其名者成釁之以豭豚則釁鐘當以豭豚傳云小事不用大牲而齊用牛此相沿如此非禮也孟子未暇論禮學者則不可不知
  齊威王以薛封田嬰為靖郭君齊人將築薛其時薛已滅也史記正義薛故城在徐州滕縣南四十四里與滕切近
  左傳楚鄭大夫名申者多字子西申位在西方故也曽西即曽申曽子之子非曽子之孫稱先子者謂父非謂祖父
  孟子過薛薛君餽五十鎰當齊宣王時即孟嘗君田文也蚳鼃辭靈邱趙岐曰齊下邑胡三省注通鑑謂即漢清河郡之靈縣今之高唐夏津皆其地疑此説是楚魏皆嘗伐齊至靈邱正是漢清河郡今之東昌府地也于欽齊乘則云今滕縣東三十里明水河之南有靈邱故城未知何據漢書代郡有靈邱縣為唐之蔚州縣應劭謂趙武靈王葬其地故名此非齊之靈邱史記正義屢引此以釋靈邱誤矣齊之西北境不得至代
  明堂位言封周公於曲阜地方七百里魯頌言奄有龜蒙遂荒大東保有鳧繹遂荒徐宅則魯之封域蓋廣矣約畧計之北與齊分泰山西與曹分濟水南近邾滕而西南至金鄉魚臺單縣鄰於宋東跨蒙隂抵諸城濵海東南與莒為鄰則七百里有過之無不及也雖其間不無後世増擴然亦止能侵小豈能并大其附庸之國則任宿湏句顓臾根牟鄫鄅牟極鄟邿所占地固多然謂魯之實封儉於百里則魯豈止曲阜一縣乎孟子蓋為當時諸侯土地過制者狹小言之非實錄也齊百里意亦同
  孟子去齊在燕人畔之後蓋當周赧王三年己酉孟子言由周而來七百有餘嵗以邵子皇極經世金吉甫通鑑綱目前編考之周武王伐殷己邜距赧王己酉八百十一年與孟子言不合蓋周初自共和庚申以前有誤衍之年其誤衍始於劉歆厯譜也共和庚申以前之年史遷不能紀惟魯世家自考公以下有其年考公四年煬(「旦」改為「𠀇」)公六年幽公十四年魏公五十年世本及歴譜作微公厲公三十七年獻公三十二年真公亦作慎公三十年真公之十四年厲王出奔⿱彐⿰垁凡 -- 彘共和行政為共和前年己未自考公至真公十四年凡一百五十七年魯公伯禽史記未著卒年厯譜謂成王元年為命魯公之嵗魯公四十六年至康王六年而薨以四十六加一百五十七則成王元年至厲王己未二百單三年耳而厯譜累推七十六年之朔旦冬至數諸公之年謂世家煬(「旦」改為「𠀇」)公即位六十年是得史記誤本以六年為六十年也又謂獻公即位五十年是又誤以三十二年為五十年也煬(「旦」改為「𠀇」)公衍五十四年獻公衍十八年共衍七十二年則自成王元年至厲王己未有二百七十五年今經世諸書成王立於乙酉至厲王己未二百七十五年正承劉歆之誤也然以汲冢周書紀年考之武王伐殷為十二年辛夘與今傳己夘者異武王陟於十七年丙申成王元丁酉三十七年陟康王元甲戌二十六年陟昭王元庚子十九年陟穆王元己未五十五年陟共王元甲寅十二年陟懿王元丙寅二十五年陟孝王元辛夘九年陟夷王元庚子八年陟厲王元戊申二十六年陟厲王之十二年己未奔⿱彐⿰垁凡 -- 彘十三年庚申王在⿱彐⿰垁凡 -- 彘共伯和攝行天子事號曰共和即史記十二諸侯年表起共和庚申之年但非若周公召公共行政之説也宣王立共伯和歸國逍遥得志于共山之首莊子有共伯得乎共首之語武王辛夘至共和庚申二百一十年若經世諸書武王己夘至共和庚申有二百八十三年羡出七十二年正是劉歆厯譜誤衍之數也昭王十九年誤為五十一年孝王九年誤為十五年夷王八年誤為十六年厲王十三年庚申誤作三十八年庚申除去己夘至辛夘十二年今史鑑多於竹書紀年者六十年前計武王己夘至赧王己酉八百一十一年除去七十二年實得七百三十九年正與孟子語七百有餘嵗合矣否則孟子生於周室豈不知其年數乃缺去七十餘年耶然則皇極經世之年不足憑通鑑綱目前編宗之者誤矣
  𢋨無夫里之布集註用舊説皆未安凡民居區域闗市邸舎通謂之㕓上文㕓而不征法而不𢋨之𢋨是市宅此𢋨謂民居即周禮上地夫一𢋨許行願受一𢋨之𢋨非市宅也布者泉也亦即錢也非布帛之布夫布見地官閭師凡無職者出夫布謂間民為民傭力者不能赴公旬三日之役使之出一夫力役之泉猶後世之僱役錢也里謂里居即孟子收其田里之里非二十五家也里布見地官載師凡宅不毛者有里布謂有宅不種桑麻或荒其地或作為臺榭遊觀則使之出里布猶後世凡地皆有地税也此皆民之常賦戰國時一切取之非傭力之間民已有力役之征而仍使之别出夫布宅已種桑麻有嬪婦布縷之征而仍使之别出里布是額外之征借夫布里布之名而横取者今皆除之則居𢋨者皆受惠也集註以𢋨為市宅以里為二十五家又舎閭師而引載師凡無職者出夫家之征以夫家為一夫百畝之税一家力役之征當時雖横取民當不至此不挾兄弟而友古人以昏姻為兄弟如張子之於二程程允夫之於朱子皆有中表之親既為友則有師道不可謂我與彼為姻親有疑不肯下問也挾兄弟而友與挾故而問相似俗解謂不挾兄弟多人而友兄弟多人有何可挾乎
  春秋之末曹已為宋所滅曹交非曹君之弟或是曹國之後以國為姓或是鄒君之族人鄒本邾國邾本姓曹故曰交得見於鄒君可以假館蓋欲於其同宗之為君者假館也語氣便有挾貴之意













  羣經補義卷四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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