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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氏錦囊秘錄/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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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科精要卷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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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经门诸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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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之病四百有四,妇人之证与男子无殊,其所异者,惟月经、孕育、胎前产后、崩淋、带下、乳痈、阴疮诸病,为闺房隐曲。孙真人所谓,妇人之病,治疗倍难于男子者此也。

《经》曰∶冲脉起于气街,并少阴之经,挟脐上行,至胸中而散,渗灌诸阳,下入于足,为十二经络之海。其出入皆少阴经以行,故为血海。然冲、任、督三者,一源而三歧也。冲自少腹后脐两旁而上行,循腹以任于前,为阴脉之总。任督脉起自少腹循背,以督于后,为阳脉之都纲。

冲为血海,诸经朝分,男子则运而行之,女子则停而止之。营运者,无积而不满动也。停止者,有积而能满静也。不满者以时而溢谓之信,男子以气运,故阳气应日而一举,女子以血满,故阴血应月而一下。

冲、任二脉,奇经八脉之二也。《经》云∶冲为血海,作主胞胎,一脉也。通于任而下,既行而空,至七日后而渐满,如月之盈亏相似,当知血海之有余,以十二经皆然,非特血海之满也。故始得以行耳。

任脉者,起于中极之下,以上毛际,循腹里,上关元,至咽喉,故曰∶阴脉之海。任者,妊也。此人生养之始,故曰∶任脉,督脉者,起于下极之俞,并于脊里,上至风府,入脑上颠,循额至鼻,柱督之为言都也,是为阳脉之大纲也。故云∶阳脉之海,任脉主任一身之阴血,太冲属阳明,为血之海,故谷气盛则血海满,而月事以时下也。

妇人月水,本于四经,二者冲任,二者手太阳小肠、手少阴心。然冲为血海,任主胞胎;二者相资,故令有子,小肠经属腑主表为阳,少阴经为藏,主里属阴,此二经在上为乳汁,在下为月水。(惟鸟兽无天癸而成胎,盖鸟兽惟知饮食交媾,故运精血往来,独聚于尾闾也。)

《经》云∶女子二七而天癸至。天谓天真之气,癸为壬癸之水。壬为阳水,癸为阴水。女子阴类,冲为血海,任主胞胎,二脉流通,经血渐盈,应时而下,天真气降,故曰天癸。常以三旬一见以象月,盈则亏,不失其期,故曰月信。

然名天癸者,以比阴精也。盖肾属水,癸亦属水,由先天之气,畜极而生,故谓阴精为天癸。王冰以月事为天癸者非也。

男女之精,皆可以天癸称,若以女子之血为天癸,则男子之天癸亦为血耶!男女交媾之时各有精,而行经之际,方有其血,未闻交媾时可以血言也。但女子之精二七而至,其月事亦与此时同候也。

男子为阳,阳中有阴,阴中之数八,故一八而阳精升,二八而阳精溢。女子为阴,阴中有阳,阳中之数七,故一七而阴精升,二七而阴血溢,皆饮食五味之实秀也。《经》曰∶饮食入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东垣谓脾为生化之源,心统诸经之血,心脾平和,则经候如常。

苟或七情内伤,六淫内侵,饮食失节,起居不时,脾胃虚损,心火妄动,则月经不调矣。夫血生于脾土,故云脾统血。

凡血病当用甘温之药,以助阳气,而生阴血也。

血者水谷之精气也。和调五脏,洒陈六腑,在男子则化为精,在妇人则上为乳汁,下为月水,故虽心主血,肝藏血,实皆统摄于脾,补脾和胃,血自生矣。凡经行之际,禁用苦寒之药,饮食亦然,凡女子天癸未至之前为病,多从心脾,天癸既至之后,多从肝肾。

妇人经水与乳,俱由脾胃所生,谷气入胃,其清纯津液之气归于心,入于脉,变赤而为血,血有余则注于冲任而为经水,经水者阴水也。阴必从阳,故其色赤,禀火之色也。冲为血海,任主胞胎,若男子媾精,阴阳和合而成孕,则其血皆移阴于胎矣,既产。则胃中清纯津液之气,归于肺,朝于脉,流入乳房,变白为乳,是禀肺金之色也。若不自哺,则阳明之窍不通,胃中津液仍归于脉,变赤而腹为月水矣。

夫男女各有精,凡房劳不节,皆能大伤精气,故曰精枯杀人。奈世人所论,独重男子,不知书云。女子嗜欲过于丈夫,感病倍于男子,况产蓐带下,三十六病,损气伤血,挟症多端,故女人尤宜清心节欲,便是调经却病之第一。

经病门诸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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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女人禀赋旺,则十三岁即行,禀赋怯,则逾二七,常是禀赋赢弱,素多阴虚夜热,十八九尚未至者,必因时滋补迟婚乃佳,倘阴气未全,骤合男子,多成痨怯。若女人天癸既至,逾十年无男子合则不调。未逾十年,思男子合,亦不调。未至合男,亦不调。不调则旧血不出,新血误行,或渍而入骨,或变而为肿,或虽合而难子。合多则沥枯虚人,产乳众则枯血杀人。其言经者,谓常候也。若阳太过,则先期而至,阴不及,则后时而来,其有乍多乍少,断绝不行,崩漏不行,皆由阴阳盛衰所致,阴气乘阳,则胞寒气冷,血不营运,《经》所谓天寒地冻,水凝成冰,故令乍少,而在月后。若阳气乘阴,经水沸腾,故令乍多,而在月前。当别其阴阳,谓其气血,使不相乘,以平为期也。

妇人月水不调,有因风冷乘虚客于胞中,有伤冲任之脉。盖冲任之脉起于胞中,将息顺理则血气调和,六淫不能为害。若劳伤气血,风冷乘之,脾胃一伤,饮食渐少,荣卫日衰,肌肤黄瘦,皆由冲任劳损。故凡经行,最宜谨慎,否则与产后成病相类。

妇人以血为海,每因忧思忿怒郁气,气行则血行,气止则血止。忧思过度,则气结而血亦结;忿怒过度,则气逆而血亦逆。如不及期而来者,有火也,宜六味淡水,则火自平矣;不及期而来多者,本方加海螵蛸、柴胡、白芍、五味子。如半月或十日而来,且绵延不止,此属气虚,用补中汤;如过期而来者,火衰也,为寒、为虚、为郁、为痰,方加艾叶、香附、半夏;如迟而色淡,本方加桂,此其略也。其间亦有不及期而无火者,有过期而有火者。凡紫黑色者,多属火旺之甚,亦有虚寒而紫黑者;若淡白则无火明矣。然更有挟痰而淡白者,有挟湿痰带黄而混浊者,故当兼以脉之迟数,禀之强弱辨之。

经水者,阴血也,阴必从阳,故其色红,上应于月,月满则亏,月亏则盈,其行有常,故名月经,为气之配,随气而行,气热则热,气寒则寒,气滞则滞。成块者,气之凝也;将行而痛者,气之滞也;行后作痛者,气血虚也;错经妄行者,气之乱也;色淡者,虚而有水混之也;紫者,气之热也;黑者,热甚也。今人一见紫黑成块作痛,率指为风冷乘之,用温热之剂,祸不旋踵。经曰∶亢则害,承乃制。热甚则兼水化,所以热则紫,甚则黑也。《玉机》曰∶寒则凝而不行。既行而紫黑,故知非寒也。且妇人性多忿郁,嗜欲倍加,脏腑厥阳之火,无日不有,非热而何,当以脉辨之而自见矣。

凡寒冷外邪初感,入经必痛,久则郁而为热。且血寒则凝,既行而虽紫黑,乃非寒也。如伤寒而为病热也明矣。

有经行前脐腹绞痛如刺,寒热交作,下如黑豆汁,两尺沉涩,余皆弦急,此由下焦寒湿之邪,搏于冲任,痛极则热,热则流通,因寒湿生浊,故下如豆汁也。宜治下焦,以辛散苦寒、血药治之。亦有血虚血涩者,以养血药佐以顺气。

经行体痛者,盖气血盛,阴阳和则形体通畅,若外亏卫气之充养,内乏荣血之灌溉,故经行身痛也。或曰血海有余者,时至而溢。血海不足,有时至而周身之血亦伤,故欲行而身体先痛也。至于经行后腹痛,尤属气血俱虚,宜八珍汤;然亦有虚中有热者,宜逍遥散;亦有气滞而经行未尽者,宜四物加木香。

有经后发热倦怠,两目如帛蔽不明者,盖脾为诸阴之首,目为血脉之宗,此脾阴亏损,而五脏皆为失所不能归明于目也,用补中汤、归脾汤专主脾胃,调补气血,目得血而自能视矣。若误以清凉明目为事,反致变生大病。

有妇人经行必先泻二、三日,然后经下,诊其脉皆濡弱者,此脾肾两虚也。盖脾统血,经水将行,脾气营运,血海不能渗湿固中矣。肾主禁固,月事应时而下,癸元消耗于中,而失禁固之权矣,宜以归脾加减,温补脾肾为主。若经去过多,白带时下,日轻夜重,泄泻无时者,此阳虚下堕也,命曰脱阳,宜十全汤或补中汤主之。

妇人经闭不行者,有因脾胃久虚,形体羸弱,气血渐衰,以致经水断绝者;或因劳心过度,心火上行,不得下通府脉,是以月事不来者;或因中消胃热,善饥渐瘦,津液不生,血海枯竭,名曰血枯经绝者;有因冷客胞门,血寒凝泣而不下者;有因躯肥脂满,痰多占住血海地位,闭塞不行者;有因或挟寒,或挟热,而污血凝滞不行者;有因食与湿痰填塞太阴,经闭作痛者。寒热虚实之迥然不同,总不能遁乎脉之迟数有力无力间也。

经病有月候不调者,有月候不通者,然不调不通之中有兼疼痛者,有兼发热者。不调之中,有趱前者,有退后者,则趱前为热,退后为虚也。不通之中,有血滞者,有血枯者,则血滞宜行,血枯宜补也。疼痛之中,有常时作痛者,有经前经后作痛者,则常时与经前作痛为血积,经后为血虚也。发热之中,有常时发热者,有经行发热者,则常时为血虚有积,经行为血虚有热也。大抵多内因忧思忿怒,外因饮冷形寒。盖人之气血周流,忽因忧思忿怒所触,则郁结不行;忽遇饮冷形寒,则恶露不尽,此经候不调,不通作痛,发热之所由也。调其气而行其血,开其郁而补其虚,凉其血而清其热,气行血行,气止血止,故治血病以热药为佐,肉桂之类是也。至于大病后经闭,系属气血两虚,惟宜补脾养血,元气充复自然经通,此不治而治也。

妇人以血为主,经行与产后一般最宜谨慎。其实若有瘀血一点未净,或被内寒湿热暑邪,或内伤生冷,或浣濯入冷;或误食酸咸,七情郁结凝积于中,名曰血滞。或经止后用力太过,入房太甚,及服食燥热,以致火动,则邪气盛而津液衰,名曰血枯。若经后被惊,则血气错乱妄行,逆于上则从口鼻出,逆于身则血水相搏变为水肿。恚怒则气血逆于腰腿、心腹、背肋、手足之间重痛,经行则发,怒极伤肝则有眩晕呕血,瘰 血风疮痒等病。加之经血渗漏,遂成窍血生疮,淋沥不断,湿热相搏为崩带。血结于内变 瘕。凡此变证百出,不过血滞与血枯而已,重则经闭不通,致成痨瘵。故犯时微若秋毫,成患重于山岳,是以治女人诸病,必先问经也。

血枯血隔皆经闭不通之候,然枯之与隔,有如水炭。枯者竭也,血虚极矣;隔者,隔阻也,血本不虚,而或气、或寒、或积,有所逆也。隔者,病发于暂,其症或痛或实,通之则行而愈。若枯者,其来有渐,冲任内竭,其证无形。夫既枯矣,大宜补养阴气,未至枯竭者,气血或可渐充,如用通经峻削,枯者愈枯,毙可立待。

血滞经闭宜破者,原因饮食毒热,或暴怒凝瘀积痰,直须大黄、干漆之类推陈致新,俾旧血消而新血生也。若气旺血枯,起于劳役忧思,自宜温和滋补。或兼有痰火湿热,尤宜清之凉之,每以肉桂为佐者。热则血行也,但不可纯用峻药以亏阴道,惟宜补益荣卫,调和饮食,自然血气流通。苟不以根本为事,惟图峻药攻之,是求千金于乞丐矣。

有妇人生女子,年十五来诊,言十四时经水自下,今经反断,何也。缘妇人年十四时亦经水下,反以断,此为避年,后当自下。此天一之源而来,积则一月而满,满则溢,似血而实非血也。然冲任起于胞中,男子藏精,女子系胞而为其用者。其间又恃一点命门之火为之主宰,是以火旺则红,火衰则淡,火太旺则紫,火太衰则白,所以滋水更当养火。甚则干涸不通者,虽曰火盛之极,亦由水虚之甚,亦不宜以苦寒之药降火,只宜大补其水,从天一之源以养之,使满,满则自能流行而溢,万无有毒药可通之理也。

凡治病妇,当先问娠,不可仓卒。盖既有病,则娠脉不能易辨,故凡看妇人病脉,不可纯用破气行血之药,恐有娠在疑似间也。

妇人之病,比之男子十倍难疗。十四以上阴气浮溢,百想经心,内伤五脏,月水去留前后交互,瘀血停凝中道,断绝其中,伤堕不可具论,嗜欲过于丈夫,感病倍于男子,加以爱憎嫉妒,所以为病根深,疗之难瘥。至于尼姑寡妇独阴无阳,悒郁而伤心脾,尤非草木易于奏功也。

有因先病而后经不调者,有经不调而后生诸病者。如先因病而后经不调,当先治病,病去则经自调。若因经不调而后生病,当先调经,经调则病自除。

《脉经》曰∶尺脉滑,血气实,妇人经脉不利。尺脉来而断绝者,月水不利。寸关如故,尺脉绝不至者,月水不利,当患少腹痛。肝脉沉,月水不利,主腰腹痛。

交加地黄丸

治经水不调、血块气痞、肚腹疼痛。

生 (一斤) 老生姜(一斤) 玄胡索 当归 白芍 川芎(各二两) 没药 木香(各一两) 桃仁(去皮尖)人参(各一两五钱) 香附(半斤)

上将地黄、生姜各捣汁,以生姜汁浸地黄渣,地黄汁浸生姜渣,各以汁尽为度。次将余药为末,共作一处,日干同为末,醋糊丸,桐子大,空心服五十丸,姜汤下。

活血散

治冲任经虚,经事不调,不拘多少前后并治。

白芍药 玄胡索 当归 川芎(各四两) 肉桂(去皮一两)

每服四钱,水煎食后热服。

四制醋附丸

治妇人女子经候不调。

香附子(去毛一斤,作四分,一分好酒浸七日,一分小便浸七日,一分盐水浸七日,一分米醋浸七日)

谷焙干为末,醋糊丸如桐子大,每服七十丸,空心食前盐酒送下,肥人根据方服,瘦人加泽兰叶、赤茯苓各二两。

按∶香附子血中元气药也,妇人假血为本,以气为用,今用香附子开郁行气,气行而血亦行矣,但气调而血枯、血燥者用之,非徒无益也。

当归地黄丸

治妇人血气不和,月事不匀,腰腿疼痛。

当归 川芎 白芍药 熟 (各五钱) 牡丹皮 玄胡索(各二钱五分) 人参 黄 (各一钱二分半)

为末蜜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食前米汤下。

通经丸

治妇人室女经候不通,脐腹疼痛,或成血瘕。

川椒(炒去汗) 蓬术(炒去烟) 青皮(去白) 干漆(炒去烟) 当归 干姜(炒) 大黄(炒) 桃仁(炒)红花 桂心(各等分)

为末,将一半用米醋熬成膏,和余药,一半成剂,臼中柞之,丸桐子大、阴干,每服五十丸,醋汤温酒空心下。

通经散

治室女月水不通。

雄鼠屎一两烧存性,为末,空心温酒调下一钱神效。

血竭膏

治干血气。

锦纹大黄(酒浸晒干四两)为末,一升熬成膏,丸如鸡子大,每服一丸热酒化开,待温临卧服,大便一二行,红脉自下,此药调经水之仙药也。

玄胡索汤

治妇人室女七情所感,血气相并,心腹疼痛,或连腰胁,甚作搐搦,一切血气经候不调。

玄胡索 赤芍药 片子姜黄 官桂(不见人) 当归(去芦) 蒲黄(各五钱) 甘草(一钱五分) 木香(不见火) 乳香 没药(各三钱)

每服四钱,姜水煎服。如吐逆,加半夏、橘红(各五钱)

蠲痛散

治妇人血气刺痛。

荔枝核(烧存性五钱) 香附(炒一两)

为末每服二钱,淡盐汤下。

失笑散

治小肠气痛,妇人血气痛欲死者。

五灵脂 蒲黄(各等分)

为末,每服二钱,用醋一合熬药成膏,入水一盏,煎七分热服。

小柴胡汤

治妇人伤风七八日,积得寒热发作有时,经水适断,此为热入血室,其血必结,故如疟状。

柴胡(八钱) 半夏(二钱) 人参 甘草 黄芩 生地(各三钱) 麦冬(二钱)

每服八钱,姜枣,水煎服。

治女人干血劳方

用陈麦曲(四两,火 存性)

为末,每服一两,冲黄酒下,出臭汗为验,忌面食二十一日。

崩漏门诸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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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曰∶悲哀太过则心系急,肺布叶举,而上焦不通,热气在中,故血走而崩也。又曰∶阴虚阳搏谓之崩。然有得之悲哀者,七情伤心之崩也;有得之劳力者,内伤劳倦之崩也。崩者,经血卒然大至,或清或浊,或纯下瘀血,如山之崩,势不可遏之谓也。有崩甚腹痛,人多疑恶血未尽,又见血色瘀黑,愈信恶血,不敢止截。殊不知血因经络之气而流行,故能色鲜而不滞,若一出经络既失阳和,复无气运,犹天寒风静,水即为冰,停在腹中,便为瘀血。以瘀为恶,又焉知瘀之不为虚冷乎。瘀而腹痛,血行则痛止,崩而腹痛,血住则痛止。芎归汤加姜、附止其血而痛自止去。以色黑为瘀血,而尽去之,则经络中之乘虚而走者,何时而生耶。必气脱人亡而后已。甚有涎郁胸中,清气不升,故经脉壅遏而降下,非开涎则不足以行气,非气升则血不能以归隧道。治宜二陈之类,先服后吐之,既开胸膈之痰涎,复散郁滞之浊气,则气升浊降,血归隧道而不崩矣。

冲任为经脉之海,凡血气调适,则外循经络,内荣脏腑,经下根据时。若劳伤过极,冲任气虚不能约制经血,乃为崩中暴下。治当大补气血,升举脾胃之气,微加镇坠心火,补阴泻阳而崩自止。若过凉剂投服,则加遏阳气于气海,经血愈难宁静。古人多用烧干姜灰,或烧桂心灰,方书用治寒崩,非治寒也,取其散结从治法耳。然更当分阴阳而治。夫气血,人身之阴阳也,阳主升,阴主降,阳根阴,阴根阳,一升一降循经而行,无崩漏也。若阳有余则升者胜,血出上窍;阳不定则降者胜,血出下窍,故血随阳气而升降。阳气者,风也,风能上升,然必须东方之温风,始能升生长养也。

妇人血崩,来如潮涌,明是热势妄行,然岂可用寒治。寒则血凝泣,而热郁于中宫益深矣,治宜清补兼为升提,血自循经,经自摄血,故宜不可骤止也,宜地黄、阿胶、芍药、麦冬、桑耳灰、木耳灰之类。久则亦多虚寒,而宜温补脾肾者,当以脉侯之。然血症多兼用黑药者,以血者火之色也,黑者水之象也,血挟火势,令水化制之,故黑能胜红也。

《经》云∶阴虚阳搏谓之崩。盖尺脉既虚,阴血已损,寸脉搏击,虚火愈炽,火迫妄行而为之。崩皆从胞络中出也,血久下行,已为熟经,则本宫血乏,十二经之血皆从此渗漏矣。然胞络下系于肾,上通于心,故此症实关心肾二经,宜有阴虚阳搏之脉也。东垣用十二经引经之药,使血归十二经,然后用黑药止之。若不先服引血归经,则止血藏于何所,势必益增泛滥无拘矣。尤宜清心绝欲,则心得拱默之德,肾得闭藏之司,肝无妄泄之害矣。

崩者,倏忽暴下也;漏者,淋沥不断也。总由劳役过度而伤中,喜怒不节而伤肝,脾虚不能统血,肝伤不能藏血,而为崩中漏下。或悲思忧恐太甚,阳气内动,真阴愈虚,不能镇守胞络,相火迫血而崩,故宜养血安神为主,若因脾胃气虚下陷,肾与相火相合,湿热下迫而致者,宜调理养血为主;或大小新产,遽触房事;或经水未绝,欲炽而伤血海,皆致崩漏,并宜调气养血,于肝心脾肾则脏求之。

女子漏下恶血,或暴崩不止,多下水浆之物,皆由饮食不节,或劳倦伤脾,或心气不足。夫脾为至阴,滋荣周身者也;心主血脉,实肾贯脾者也。二者受病,病皆在脉。脉者,血之府也;心者,脉之神也;心不主令,包络代之。心系者,胞络命门之脉也,主月事生孕。因脾胃虚而心包乘之,故漏下血水不止,当除湿去热,用升阳除湿汤,即提阳气之下陷,复假风药以胜其湿热之势也。若病愈,经血恶物已尽,必须以黄 、人参、甘草、当归之类补之;若经血恶物下之不绝,因虚不能收摄者,当益脾胃,补气血,兼升兼止;因于热者,兼以清心凉血之药。

人之七情过极,则动五志之火,五志之火一甚,则经血暴下如风动水摇,火燃水沸也。治崩次第,初用止血以塞其流,中用清热凉血以澄其源,末用补血以还其旧。若止塞其流而不澄其源,则滔天之势不能遏;若止澄其源而不复其旧,则孤立之阳无以立。故急则治标,缓则治本,本末勿遗,前后罔紊,方可以言治。

立斋曰∶有妇人患崩,过服寒药,脾胃久虚,中病未已,寒病复起,烦渴引饮,粒米不进,昏愦时作,脉洪大而按之微弱。此无根之火,内虚寒而外假热也,十全大补加附子而崩减,日服八味丸而愈。又有久患崩者,服四物凉血剂,或作或止。有主降火为治,则更加腹痛、手足俱冷。此脾胃虚寒所致,先用附子理中汤,次用济生归脾、补中益气二汤而崩愈。崩且水泻,是前后二阴之气下脱也,参苓 术佐升柴,大升大补为佳。如病患自觉寒冷如水,时欲喜暖所,下污水色如屋漏,或多白带,脉虽洪紧而无力,或沉伏者,此属浊气郁滞冲任所致,宜以升散开结平肝为要,必兼辛散,平以辛凉,其纯热纯寒之药俱不可用。炒黄柏、苍术、香附、抚芎、半夏、青陈皮、白芷、柴胡、肉桂、炮姜之类最宜。

凡受热而色赤者,谓之阳崩;受冷而色白者,谓之阴崩。五脏皆虚,五色随崩俱下。一脏虚,随脏见色者∶下色白如涕,肺脏之虚冷也;色青如蓝,肝脏之虚冷也;色黄如烂瓜,脾脏之虚冷也;色赤如绛,心脏之虚冷也;色黑如肝血,肾脏之虚冷也。五脏俱虚,五色相杂,谓之五崩。

立斋曰∶血崩兼心痛者,心主血,去血过多,心无所养以致作痛也,宜十全汤倍参术多服;如瘀血不行者,失笑散;阴血耗散者,乌贼丸敛之。然崩为急症,漏为缓症;崩必大怒伤肝,冲动血海,或火盛之极,血热沸腾也;漏则房劳过度,伤损冲任二脉,气虚不能约制经血,或其人平素多火,血不能安,故不时漏泄;崩宜理气降火升提,漏宜滋阴补气养血;或兼制火也。

崩漏不止之症,先因心火亢甚,于是血脉泛溢,以致肝实而不能纳血,出纳之用遂废。《经》曰∶子能令母实。是以肝肾之相火,上挟心火之势,从而相扇,至令月水错经妄行,无时泛溢。若不早治,变为血枯发热痨怯矣。

《经》云∶阳络伤,血外溢;阴络伤,血内溢。又云脾统血、肝藏血。故崩漏为患,因脾胃虚损,不能统血营运。

或因肝经有火,血得热而下流。或因肝经有风,血乘风而妄动,或因怒动肝火,血热沸腾。或因脾经郁热,血不归经。

或因悲哀太过,胞络伤而渗漏。治疗之法,脾胃虚弱者,四君子加芎归。脾胃虚陷者,补中汤加白芍。肝经血热者,四物汤加柴胡、山栀。肝经风热者,加味逍遥散。若怒动肝火,亦用前药。脾经郁火者,归脾汤加山栀、柴胡、丹皮。悲伤胞络者,四君子加升、柴、山栀。初起多从热,久则又当从寒。然阳强阴弱者,崩愈久而阴愈虚愈热,乃阴虚之假热,不可用寒凉正治也。朱丹溪、东垣云∶凡下血证,须四君子收功。又曰∶气虚血虚,皆以四物加参 。因劳力者,参加升麻。若大去血后,毋以脉诊,急用独参汤救之。其发热、潮热、咳嗽、脉数,乃元气虚弱,真阳不能内藏,真阴不能内守,假热之脉也,尤宜人参。此等症候,无不由脾胃先损,故脉洪大,察其中有胃气,受补则可救。设遇寒凉,复伤脾胃生气,反不能摄血归源,是速其危也。盖诸血症皆以胃药收功,盖脾能统血,而脾胃又为生化之源也。至于先贵后贱,名曰脱势;始富后贫,命曰脱营。由心气不足,其火内燔血脉之中,经候不调,形体容颜似不病者,此心病不影于胗,至于饮食不节,则病矣。凡此宜劝解,以慰其心,再以大补气血,调益脾胃,微加镇坠心火,补阴泻阳,而经自调矣。

《脉诀》曰∶崩漏下血,脉迟小虚滑者,生疾急;大实紧数者,死;尺寸虚者,漏血;脉浮者,死,不治。

胶艾汤

治劳伤血气,冲任虚损,月水过多,淋漓不断,及妊娠调摄失宜,治气不安,或因损动漏血伤胎。

阿胶(炒) 芎 甘草(炙,各二两) 艾叶(炒,一两) 当归(二两) 熟地黄 白芍药(各四两)

每服五钱,水一钟,酒半钟煎服。

柏子仁汤

治妇人忧思过度,劳伤心经,不能藏血,遂致崩中下血不止。

鹿茸(火去毛,酒蒸烙) 香附子(炒去毛) 柏子仁(炒。各二两) 芎 茯神(去木) 当归 小草(各一两) 甘草(炙,五钱) 川续断(一两) 阿胶(二两,炒成珠)

每服四钱,酒一钟,姜五片煎七分,空心温服。

一方

治月水不止,用阿胶炒枯为末,好酒空心调服四钱,或白汤亦可。

乌鸡丸

治妇人羸弱,血虚有热,经水不调,崩漏带下,骨蒸等疾不能成胎。

白毛乌骨公鸡(一双,重二斤半许,闭死,去毛,肠净) 艾(四两) 青蒿(四两 碎),纳一半在鸡腹,用酒坛一个纳鸡并余艾蒿在内,用童便和水灌,令没鸡二寸许,煮绝干,取出去骨,余俱捣烂如薄饼状,焙干,研为细末。

南香附(去毛净一斤,分作四分,米泔水浸一分,童便浸一分,醋浸一分,酒浸一分,春秋一夏一冬四日取出,晒干) 熟地黄(四两焙干) 当归(酒浸洗炒) 白芍药(酒炒) 鳖甲(醋浸炙黄色) 人参(焙) 生地黄(怀庆者勿犯铁器) 白术(炒) 黄 (蜜炙) 川牛膝(酒炒) 牡丹皮(酒炒) 柴胡(蜜酒炒) 知母(酒炒) 贝母(姜汁拌炒。各二两) 地骨皮 干姜(炒黄) 玄胡索 黄连(酒浸炒。各一两) 秦艽(一两五钱,蜜酒持炒) 川芎 白茯苓(各二两五钱)

上同香附子共为细末,和鸡末,温酒或米饮下,忌煎炒辛辣之物及苋菜。

芩心丸

治妇人四十九岁以后,天癸当住,每月却衍或过多不止。

黄芩(新枝条者二两,以米醋浸七日,炙干,又浸又炙如此七次)

为末,醋糊丸,桐子大,每服七十丸,空心温酒下,日三服。

十灰丸

治崩中下血不止。

黄绢灰 马尾灰 藕节灰 艾叶灰 赤松皮灰 蒲黄灰 莲蓬灰 油发灰 棕榈灰 绵灰(各等分)

为末,醋煮糯米糊丸桐子大,每服百丸,米饮下。

备金散

治妇人血崩不止。

香附子(四两炒) 当归(一两二钱) 五灵脂(一两)

为末,每服五钱,空心淡醋汤调下,立效。丹溪云∶崩过多者,先用五灵脂末一服,当分寒热,五灵脂能行能止。

莲蓬散

治经血不止。

莲蓬烧灰存性为末。

白汤调服二钱。

带下门诸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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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曰∶思想无穷,所愿不得,意淫于外,入房太甚,发为白淫。白淫者,白物淫衍如精状。男子因溲而下,女子阴中绵绵下也,本出于带脉。带者,奇经八脉之一也,腰脐间回身一周如束带焉。八脉俱属肾经,人身带脉统摄一身无形之水,下焦肾气虚损,带脉漏下,白为气虚,赤为有火。治法但以补肾为主,白者多,赤者少。若脾虚者,六君子加升麻;气虚者,补中汤;肝虚者,逍遥散兼六味丸。

带下,任脉之病也。《经》云∶任脉者,起于中极之下,以上毛际,循腹里上关元至咽喉,上顺循面。任脉自胞上过带脉,贯脐上,其病所发正在过带脉之分淋漓,故曰带。男子遗精白浊,女子赤下白淫,皆因喜怒忧思、产育房劳伤其荣卫,或素有湿热浊气渗入膀胱,故秽白之物如涕而下流不止,面色无光,腰腿酸痛,精神短少。世徒知下焦之虚寒,不知中焦之湿热,反用燥热温补之剂偏助阳火,阳火既盛,阴血渐烁,譬如猪膏烹之则融,冷则凝。中焦湿热,淫气不清,则为白带。所以火升水降则上热下寒,下焦虚冷,凝结浊物。若热气熏蒸,则为腥腐之气,安得独言虚寒乎。法当清上实下,清浊自分,理脾养血,湿热自解,再为温补下元,使水升火降而带自除。故丹溪曰∶气属血,白属气、属痰,俱是胃中痰积下流渗入膀胱,宜用升举。肥人多属湿痰,瘦人带病少,如有者亦属热痰,宜用星、半、苍术、海石、炒黄柏、青黛、川芎、椿树皮之属。

妇人多忧思郁怒,损伤心脾,肝火时发,血不归经,所以多患赤白带也。白带多是脾虚,盖肝气郁则脾受伤,脾伤则湿土之气下陷,是脾精不守,不能输为荣血,而下白滑之物矣,皆由风木郁于地中使然耳。法当开提肝气,补助脾元,以补中益气汤加枣仁、茯苓、山药、黄柏、苍术、麦冬之类,浓煎,不时饮之,再用六味地黄加牡蛎粉、海螵蛸、杜仲、牛膝,蜜丸如豆,空心吞下五六钱。白带本属气虚,补气健脾兼以升举,若如浓泔而臭秽特甚者,湿热甚也,宜苍术、白术、黄柏、茯苓、椿树皮之类,佐以升提。若如鸡子清者,脾肾虚极也,面色必不华,足胫必浮,腰腿必酸,宜五味子、八味丸,间用开脾养心之剂,如归脾汤之类。阴虚有火,宜八味丸中加五味子、菟丝子、车前、黄柏。叔和云∶崩中日久为白带,漏下多时骨水枯。盖言崩久气血虚脱,虽有寒热之分,俱是气血流淫为病,总归属于虚处也。

妇女下赤白而不甚稠者曰白淫,与男子白浊同系于肾火。如龙雷之搅而不澄清也,属足少阴、足太阴,治当清补为主。如有滑白稠粘者,谓之带下,属心包手厥阴少阳,即如男子自遗之精,甚如砂石之淋。源乎心包,系乎脊,络于带脉,通于任脉,下抵涌泉,上至泥丸,治宜血肉之剂以培之。时人泥于常套,作流痰治,以牡蛎、龙骨、地榆、胶艾之类治之,和以四物,加以升提,殊不知根本损伤,以致腐败,而来涩彼塞滞不清之物,则益加其滞,升提不正之气,则愈增其郁。惟以六龙固本丸、十六味保元汤主之。十六味保元汤治赤白带下。骨碎、贯众去毛三钱,杜仲、小茴香盐酒炒一钱五分,人参二钱,黄 一钱,巴戟二钱,当归一钱,石斛七分,升麻七分,山药一钱,生草六分,独活一钱,茯苓七分,莲子一钱,黄柏八分,圆肉三枚。六龙固本丸,山药四两,巴戟肉四两,山奈四两,川楝子二两,小茴香一两,补骨脂二两,青盐三钱,人参二两,莲肉二两,黄 二两,川芎一两,木瓜一两。

带脉总束诸脉使不妄行,如人束带而前重也。妇人赤白带下之症,多是怒气伤肝,肝郁乘脾,则脾受伤而有湿,湿而生热,热则流通,所以滑浊之物渗入膀胱而出也。古人作湿寒,而用辛温治之者非,丹溪作湿热,而用苦寒之药,是正治之法也,用辛温之药是从治之法也。盖湿热怫郁于内,肚腹疼痛,赤白带下,非辛温之药从治,而能开散之乎。若在湿热尚未怫郁,但只赤白带下而无腹痛之症者,不若暂用苦寒之药治之为当也。

一方

治妇人有孕白带。

黄芩(炒) 苍术(各三钱) 黄连(炒) 白芷(各二钱) 白芍(二钱五分) 椿根皮(炒) 黄柏(炒,各一钱五分) 山茱萸(二钱五分)

为末糊丸,空心温酒下五十丸。

白带神方

用牡蛎(青色无沙眼者为雄者佳) 炭火 红,在地上冷定再 ,如法七次,研制空心,用腐浆调下二钱,一二服便愈。

一方

治赤白带湿胜而下者。

滑石(炒) 苍术(盐炒) 白芍(各一两) 枳壳(炒) 甘草(各三钱) 地榆(五钱) 干姜(炮,二钱) 椿根皮(炒,一两)

为末粥丸,空心米饮下百方。

当归煎

治赤白带下,腹内疼痛,不欲饮食,日渐羸瘦。

当归(去芦酒浸) 赤芍药 牡蛎(火 取粉) 熟地(酒浸,蒸焙) 白芍药 续断(酒浸) 阿胶(各一两)地榆(五钱)

为末醋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米饮下。

威喜丸

治白带、白淫、白浊,便如米泔。

黄蜡(四两) 白茯苓(去皮切块四两,用猪苓一两同煮三十余沸,取出日晒,不用猪苓)

以茯苓末,熔黄蜡丸如弹子大,每服一丸,空心细嚼,津液咽下,以小便清为度,忌米醋,只吃糠醋。

大效拱辰丸

治妇人血海虚冷,白带时下,脐腹刺痛,久服令人延年,精神充实,子嗣多育。

琥珀(二钱) 当归(二两) 沉香(五钱) 木香(不见火,三钱) 官桂(不见火,五钱) 人参 黄 鹿茸(酥炙) 酸枣仁 鹿角霜 延胡索 柏子仁(各一两) 乳香 没药 干姜(各五钱)

为末蜜丸,如龙眼大,每服一丸,空心温酒化下。

人参黄 散

治久患白带,瘦细无力,腰腹腿痛,饮食无味,面黄浮肿、小水淋漓,气虚血少。

当归身 茯苓(各一钱) 芍药(炒) 真地骨皮 白术(八分) 川芎 人参(各八分) 车前子(五分) 黄(一钱) 炙甘草(五分) 熟地(一钱五分) 鹿角胶(如气虚者入五茶匙)

水一钟,枣二枚煎服。

热入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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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曰∶妇人伤寒发热,经水适来,昼日明了,暮则谵语,如见鬼状,此为热入血室,治之无犯胃气及上二焦必自愈也。此言发热病之初也。经水适来,邪盛而经气亦盛,寒邪伤荣,故邪与血搏,血属阴主夜,故昼则虽热而明了,暮则入阴分,邪挟阴气而为谵语,如见鬼状者,谵之甚也。此为热入血室。然血室虽在内,而表邪实未尝犯胃及上二焦,故治法亦惟和表邪,兼清血室之热足矣。误以为客邪入内攻之,则伐及无辜,导邪入内矣。故曰无犯胃气,及上二焦,必自愈也。然冲为血海,即是血室,冲脉得热则逼血下行,男子亦有之,不独妇人也。

血分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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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曰∶病有血分、水分,何也?经水前断,后病水,名曰血分,此病为难治。先病水,后断经,名曰水分,此病易治。盖去水,后断经,名曰水分,此病易治。盖去水,其经自下也。《圣济》曰∶血分者,经水通之际,因寒热伤其冲任,气壅不行,播在皮肤,邪气相搏,经血分而为水,发为浮肿,故曰血分,久不治积成水肿,即难治。水分者,以水气上溢皮肤,散于四肢,发为浮肿,盖肾者,胃之关,关门不利,故聚水而从其类,病水而经乃断矣。《证治》又曰∶经事不通,血入四肢,化为水,遂成肿满,非独产后为然,名曰血分,误作水治,其害不小,宜调经散,盖气者,水之母,血者,气所化,非气无法以生血,非血无以养气。若经水不通,则血病气亦病,岂有水不通而能化血乎?

血不通而化水者,乃是气壅不能化血而成水也,观桃仁丸可见矣。

炙脔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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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曰∶妇人咽中,有如炙脔,半夏浓朴汤主之,炙脔干肉也。咽中贴贴,如有炙肉,吐之不出,吞之不下,此病不因肠胃,故不碍饮食;二便不因表邪,故无骨痛寒热,乃气为积寒所伤,不与血和,血中之气,溢而浮于咽中,得水湿之气,凝结难移,男子亦间有之。药用半夏浓朴汤,乃二陈去陈皮、甘草,加浓朴、紫苏、生姜也。专治妇人七情之气,郁滞不散,结成痰涎,或如梅核,在咽咯咽不下,或中脘痞满,气不舒畅,或痰饮中滞,呕逆恶上,并可取效。盖半夏降逆,浓朴散结,生姜、茯苓宜至高之滞,而下其湿,苏叶味辛气香,色紫性温,能入阴和血,则气与血和,即不复上浮也。

瘕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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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近脐左右,各有一条,筋脉急痛,大者如臂,次者如拳,因气而成,如弦之状,故名曰 。癖者,僻在两肋之间,有时而痛,故名曰 。癖者,僻在两肋之间,有时而痛,故名曰癖。疝者,痛也。瘕者,假也,假物成形,推移乃动也。若伤食成块坚而不移,名曰食 。瘀血成块,坚牢不移,名曰血 。积在肠胃之间与脏气结搏坚牢,虽推之不移,名曰 ,言其病形可征验也。气壅塞而为痞,言其气痞塞不宣畅也。大抵推之不动为 ,推之动为瘕也。

至疝与 癖则与痛俱,痛即现,不痛即隐,在脐左右为 ,在两肋间为癖,在小腹牵引腰胁为疝,总因妇人脏腑虚弱,经行不忌生冷,痰血饮食,结聚成块,与脏气相持,日渐生长,牢固不安,得冷则发,大痛欲死,然有异于丈夫者,非因产后血虚受寒,或因经来取冷过度,不独饮食失节,多挟血气所成。其脉弦急者生,虚弱微细者危。善治者,调补脾胃为主,佐以消导。若形气充实者,调其气而破其血,消其食而豁其痰,衰其大半而止,不可猛攻,以伤元气,病重则病受之,病轻则胃气受伤矣。或云,待块消尽而后补养,则胃气之存也。几希不惟不胜治。终亦不可治也。

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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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之乳,男子之肾,皆性命之根也。人之气血周行无间,寅时始于手太阴肺经,出于云门穴,穴在乳上,丑时归于足厥阴肝经,入于期门穴,穴在乳下。出于上,入于下,肺领气,肝藏血,乳正居于其间也。其足阳明之脉,自缺盆下于乳。又冲脉者,起于气街,并足阳明夹脐上行,至胸中而散,故乳房属足阳明胃经,乳头属足厥阴肝经。妇人不知调养,有伤冲任,且忿怒所逆,郁闷所遏,浓味所酿,以致厥阴之气不行,阳明之血热甚,或为风邪所容,则气壅不散,结聚乳间,或硬或肿,疼痛有乳核,渐至皮肤 肿,寒热往来,谓之乳痈。风多则硬肿色白,热多则 肿色赤,不治则血不流通,气为壅滞,而与乳内津液相搏,疡化为脓。治之之法,凡初起寒热 痛,即发表散邪,疏风清胃,速下乳汁,导其壅塞,则病可愈。若不散而不易成脓,宜用托里;若溃后肌肉不生,脓水清稀,宜补脾胃;若脓出反痛,恶寒发热,宜调荣卫;若晡热 肿作痛,宜补阴血;若食少作呕,宜补胃气。切戒清凉解毒,反伤脾胃也。

乳痈者,俗呼曰吹乳。吹者,风也。风热结汨于乳房之间,血脉凝注,久而不散,溃腐为脓。凡忽然壅肿结核色赤,数日之外, 痛胀溃,稠脓涌出,此属胆胃热毒,气血壅滞,名曰乳痈,为易治。治法∶青皮疏厥阴之滞,石膏清阳明之热,生草节解毒而行污浊之血,荆防散风而兼助药达表,栝蒌,没药、青桔叶、角刺、金银花、土贝母、当归及酒佐之,毋非疏肝和血解毒而已。加艾隔蒜灸二三十壮于痛处最效。切忌刀针伤筋溃脉,为害不小。

有因妇人所乳之子膈有滞痰,口气 热,含乳而睡,热气吹入乳房,凝滞不散,遂生结核。若初起时忍痛揉软,吮去乳汁,即可消散。失此不治,必成痈肿。亦有因小儿断乳后,不能回化,或妇人乳多,婴孩少饮积滞凝结,又或经候不调,逆行失道。又有邪气内郁,结成痈肿。初发时,切勿用凉药,盖乳本血化,不能漏泄,遂结实肿,乳性清寒,又加凉药,则阴烂宜也。惟凉药用之,既破之后则佳。如初发时宜用南星、姜汁敷之,可以内消,更加草乌一味,能破恶血逐块,遇冷则消,遇热则溃。更加乳香、没药以定痛。内则用栝蒌仁、十宣散、通气散间服之。然年四十以下者,治之多瘥,以气血旺故也。五十以上者,慎勿治之,多死,以天癸绝也,不治自能终其天年。若欲加治,惟调补气血为主。

妇人有忧怒抑郁,朝夕累积,脾气消阻,肝气横逆,气血亏损,筋失荣养,郁滞与痰结成隐核,不赤不痛,积之渐大,数年而发,内溃深烂,名曰乳岩,以其疮形似岩穴也,慎不可治。此乃七情所伤,肝经气血枯槁之证。治法∶ 痛寒热初起,即发表散邪,疏肝之中,兼以补养气血之药,如益气养荣汤,加味逍遥散之类,以风药从其性,气药行其滞,参、 、归、芍补气血,乌药、木通疏积利壅,柴、防、苏叶表散,白芷除脓通荣卫,官桂行血和脉。轻者多服自愈,重者尚可延年。若以清凉行气破血,是速其亡也。

前阴诸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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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阴所过之脉有二∶一曰肝,二曰督脉。《经》曰∶足厥阴之脉入毛中,过阴器,抵少腹。是肝脉所过也。督脉起于小腹以下骨中央,女子系廷孔循阴器,男子循茎下至纂,与女子相等。是督脉所过也。

妇人阴肿者,有因胞络虚损,风冷客之,与血气相搏而肿者;有因郁怒伤损肝脾者;有因房劳过度,湿热下流者;有欲胜而热甚生虫,以致肿痒并作者。皆宜戒房室而速治之,否则邪气渐盛,阴户溃烂不收矣。若气血虚弱,补中汤举而升之;肝经湿热,龙胆泻肝汤渗而清之;肝脾郁怒,元气下陷,湿热壅滞,朝用归脾汤加升柴,解郁结、补脾气,夕用加味逍遥散,清肝火、生肝血,除热去湿,至于阴痒阴疮,多属虫蚀所为,始因湿热,故生三虫在肠胃间,因脏虚乃动。其虫侵蚀阴中精华,故时作痒,甚则痒痛不已,溃烂成疮。在室女、寡妇、尼姑多犯之。因情想不遂,以致精血凝滞,酿成湿热,久而不散,遂成三虫,痒不可忍,深入脏腑即死,令人发热恶寒,与痨相似。亦有房室过伤,以致热壅,肿痒内痛,外为便毒,莫不由欲事伤损肝肾,肾阴亏而肝火旺,木郁思达,肝经郁滞之火走空窍而下注为痒为虫。当用龙胆泻肝汤,逍遥散,以主其内,外用蛇床子煎汤熏洗,专以桃仁研膏和雄黄末,鸡肝,研饼纳阴中,以制其虫。若肢体倦怠,阴中闷痒,小便赤涩者,归脾汤加山栀、白术、甘草、丹皮,若徒以湿热为事,燥湿清热,则气血日衰,所害不止阴痒矣。

妇人阴冷,因劳伤子脏,风冷客之。若小便涩滞,小腹痞痛,龙胆泻肝汤;若小便澄清,饮食少思,大便不实,治以八味丸。八味丸治血弱不能荣养脏腑,津液枯涩,寒客子脏阴冷者甚效。

阴挺下脱,牵引腰腹膨痛者,或因胞络伤损,或因子脏虚冷,或犯非理房事,或因分娩用力所致,当以升补元气为主。若肝脾郁结,气虚下陷,补中汤;若肝火湿热,小便赤涩,龙肝汤。有阴中突出如菌,四围肿痛,便数,晡热,似痒似痛,小便重坠,此肝火湿热而肿痛,脾虚下陷而重坠也。先以补中汤加山栀、茯苓、青皮,以清肝火,升脾气,更以加味归脾汤调理脾郁。外以生猪油和藜芦末涂之而收。新室嫁孔痛,宜舒郁和血,四物加香附、红花。

有交接出血者,此肝火太旺而疏泄过度,且肝虚不能藏血,脾虚不能摄血也,宜补中及归脾二汤,消息用之。若六脉俱洪者,此肾阴虚而不能闭藏也,宜六味汤加麦冬,五味主之。

《金匮》云∶胃气下泄,阴吹而正喧,此谷气即不能上升清道,复不能循经下走后阴,阴阳乖辟,如肠交之义是也。甚或簌簌有声,如后阴之失气状,宜补中汤加五味子主之。

女科杂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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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 ,或肝经湿热下注,或郁怒伤损肝脾,其候两胁小腹肿疼,或玉门 肿作痛,憎寒壮热,小便涩滞,腹内急痛,或小腹痞闷上攻两胁者,肝经湿热郁滞也,龙胆泻肝汤。玉门肿胀者,肝火血虚也,加味逍遥散。若概投散血之攻毒之剂则误矣。

足跟疮肿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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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足跟足指肿痛,足心发热,皆因胎产经行,失于调摄,亏损足三阴虚热所致。若肿痛或出脓,用六味丸为主,佐以八珍汤。胃虚懒食,佐以六君子汤。寒热内热,佐以逍遥散。晡热益甚,头目不清,佐以补中益气汤。凡发热脯热、内热,自汗、盗汗等证,皆阴虚假热也。故丹溪谓火起九泉,阴虚之极也。足跟乃督脉发源之所,肾经所过之地,诸骨承载之本,若不求其属,泛用寒凉,其为夭枉者多矣。男子酒色过度者,多患此证。

妇人脚十指如热油煎者,此由荣卫气虚,湿毒之气,流滞经络,上攻心则心痛,下攻脚则脚痛,其脚指如焚,如脚气之类,《经》云∶热厥是也。

妇人两 生疮,或胎产调理失宜,伤损脾胃,或忧思郁怒,亏损肝脾,以致湿热下注,外 属足三阳,易治,内属足三阴,难痊。若初起发肿赤痛,属湿热毒所乘,人参败毒散。若漫肿作痛,或不肿不痛,属脾虚湿热下注,补中益气汤或八珍汤,加萆 、金银花之类。若脓水淋沥,体倦少食,内热口干,属脾气虚弱,补中汤加茯苓、酒芍。

若午后发热体倦,属血虚,前汤加川芎、熟地或六味丸。若肢体畏寒,饮食少思,属脾肾虚寒,十全汤、八味丸。

色赤属热毒易治,色黯属虚寒难治。

血风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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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血风疮,因肝脾二经风热郁火血燥所致,其外症身发疙瘩,痒痛不常,搔破成疮,脓水淋漓。内症月经无定,小便不调,夜热盗汗,恶寒憎热,倦怠懒食。宜先用加味逍遥散,或小柴胡汤合四物,多加胡麻子,后以归脾汤,加熟地去木香。

梦与鬼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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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与鬼交者,因血气虚衰,思想过度,神明耗损外邪乘虚而犯之,其状时笑时泣,不欲见人,如有对忤者是也。

其脉迟伏,或如乌啄,或绵绵而来,不知度数,乍大乍小,乍短乍长,总由七情亏损心血,神无所护而然,宜用安神定志等药,正气复而神自安,外以患人两手拇指相并,用线扎紧,当合缝外,半肉半甲之间,名鬼哭穴,灼艾七壮,果是邪崇,病者,乞求免灸自去矣。然人之五脏各有所藏,心神、肝魂、肺魂、脾意、肾精与志也。若心之血虚,则神无所根据,肝之血虚,则魂无所附,脉之气虚,则魄无所归,脾肾二脏虚,则意与离其体,夜梦鬼邪。若有所见者,即我之魂魄也。岂真有所谓鬼邪崇魅与之交感者哉!立斋断以七情亏损,心血神无所护而然,真得病情之至理矣。

女科精要卷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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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育门绪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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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天地之大德,曰生,生之气,固流行遍满,何至于我而独斩耶!人之嗣续者,上接亘古之传,下衍无疆之脉,顾不甚重,祖宗至令不知几千百世,一旦至我而斩,孝子慈孙,可不HT 天祝寿地,猛心自咎。了凡先生曰∶爱者,生之本,忍则自绝其本矣。《素问》云∶道者,能却老而全角,年皆百数,能有子也。故从无绝嗣之圣贤。何人不以好善乐道为本,再以事副之,则麟趾呈祥,宁有限哉!

妇人无子者,或经不匀,或血不足,或有疾病,或交不时,四者而已。调其经而补其血,去其病而节其欲,无疾病而交有时,岂有不妊娠者乎。然更有二,凡肥盛妇人,禀受甚浓,恣于酒食,不能有胎,谓之躯脂满溢,闭塞子宫,宜燥湿痰,如星、半、苍术、台芎、香附、陈皮,或导痰汤之类;若是瘦怯性急之人,经水不调,不能成胎,谓之子宫干涩无血,不能摄受精气,宜凉血降火。

如四物加黄芩、香附,养阴补血及六味地黄丸之类。然合男女,必当其年,男虽十六而精通,必三十而娶;女虽十四而天癸至,必二十而嫁,皆欲阴阳完实,然后交而孕,孕而育,育而其子,坚壮强寿。今未笄之女,天癸始至,已近男色,阴气早泄,未完而伤,未实而动,是以交而不孕,孕而不育,育而子脆不寿。

天地者,形之大也。阴阳者。气之大也。惟形与气,相资而立,未始偏废,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天地阴阳之形气寓焉。语七八之数,七,少阳也。八,少阴也。相感而流通,故女子二七天癸至,男子二八而精通,则阴阳交合而兆始也。《易》曰∶天地氤氲,万物化醇,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天地之道,阴阳和而后万物育,夫妇之道,阴阳和而后男女生,苟父精母血不及而有孕者,未之有也。是故欲求子者,必先审妇之月经调否。经者,常也。每月应期而来,按期而止,无易常也。期有不调者,或先或后,或一月两至,或间月一至,有绝闭不通,有频来不止,或先痛而后行者,或先行而后痛者,有黑色者,有紫色者,有淡色者,有白带、白淫、白浊者,是皆血气不调者也。诸如此类,必按症用药而调之。及夫男子之病,亦在所当知也。有肾虚精滑,有精冷精清,或临事不坚,坚则流而不射。坚者,肝火强于外也。不射者,真阳弱于中也。有盗汗梦遗,有便浊淋涩,有腰惫不能转摇,有好色以致阴虚,有劳热者,有虚寒者,或阳虚而气弱,或阴乏而精衰,是皆精气不足者也,诸如此类,亦必按症施药而补益之。若妇之精脉既调,男之真精亦足,所谓阴阳和,气血平,则百病不生,而有子且寿矣。然既和之以阴阳,又宜按之以方法,诀曰∶二十时中两日半,二十八九君须算,落红满地是佳期,金水过时空霍乱,霍乱之时枉费工,树头树底觅残红,但解花开能结子,何愁丹桂不成丛?此盖以妇人月经方止,金水初生,此时子宫正开而虚,惟虚能受,乃受精结胎之候,正妙合太和之时,宜以人事副之,不失造化之妙也。过此佳期,则子宫闭而不受胎矣。然男女之别,各有要妙存焉。月经方过一日三日交合者,新血未盛,精胜其血,感者成男,且干道成男之义也。四日六日交合者,新血渐长,血胜其精,感者成女,且坤道成女之义也。又云∶阴血先至,阳精后冲,纵气来乘,血开裹精,精入为骨,阳内阴外,而成坎卦之象,是则精胜其血,故阳为之主,男形所由以成也。若阳精先入,阴血后参,横气来助,精开裹血,血入居本,阴内阳外,而成离卦之象,是则血胜其精,故阴为主,女形所由以成也。然天地交而万物亨,阴阳和而男女育,禀阳气之偏者成男,禀阴气之偏者成女,故曰∶干道成男,坤道成女。欲嗣之广者,必由斯而求之,亦由斯而得也。其或不然者,特缴幸于偶然耳。虽孕多堕也,虽产多难也,虽子多病也。

凡男子体浓脉沉小,年虽幼而阳不固,是禀元气不足也,宜多服人参膏,或加术。中年阳道痿弱,身体益肥,姬外家多而不孕,是胃中脂膜虽盛,而气内怯也,补中益气汤,加鹿角、枸杞、制附子、锁阳、苁蓉之类,兼补相火,宜减浓味肥甘,使浊气清而真精固也。如脾胃不和,食少倦怠,每使内后益甚。而不能成胎者,是中气弱而不能施化也,多服补中益气汤。如黑瘦脉弦数,身体多热,肠胃燥涩,不能成胎者,是阴水不足也,虽胎亦夭,宜六味加知柏、归身、枸杞为丸服之,务使阴阳和平,而能生子,不必定在热药也。

夫人至晚年无嗣,医皆责之于肾,肾以主精,精旺则孕成故也。殊不知肾主相火,心主君火,一君一相,本于天成,君宁相服,精血乃生,盖心之所藏者神,神之所附者血,血之所患者,火也。心欲萌而火动,则血沸腾,而神元虚耗,不能下交于肾,肾水虚寒,精因之而妄泄,所以然者,由心火一动,则相火翕然从之,相火既动,则天君亦督扰而不宁矣。是以心肾有相须之义,善摄生者,贵有交养之方,尝观富贵之人,反多乏嗣,盖富多纵欲而伤精,贵每劳心而损神,要之肾精妄泄,常因火迫使然,心火上炎,亦由水乏弗制也。且人年三十以往,精气渐减,不惟饮食男女之欲,足以损败,一与物接,则视听言动,皆足以耗神散气,而况役志劳心者,复攻之以众欲乎?是以或伤精,或劳神,有一于此,而不知节,非所以保天和而广嗣胤也。

男女交媾,凝结成胎者,虽不离精血,犹为后天滓质之物,而一点先天之气,萌于情欲之感者,妙合于其间,朱子所谓禀于有生之初;《悟真篇》所谓生身受气初者是也。

医之上工,治无子者,语男则主于精,语女则主于血,着论立方,男子以补肾为要,女子以调经为先,又参以补气行气之说,察其脉络,究其盈亏,审而治之,自可孕也。然人身气血,各有虚实寒热之异,惟察脉可知,舍脉而独言药者妄也。脉不宜大过而数,数则为热;不宜不及而迟,迟则为寒,不宜太有力而实,实者,正气虚而火邪乘之以实也。当散郁以伐其邪,邪去而后正可补,不宜太无力而虚,虚乃气血虚也,惟当调补其气血。又有女子气多血少,寒热不调,月水违期,皆当诊脉而以活法治之,务使夫妇之脉和平有力,交合有期,不妄用药,乃能生子也。其种子之道有匹,一曰择地。地者,母血是也。二曰养种。种者,父精是也,三曰乘时。时者,精血交感之会是也。四曰投虚。虚者,去旧生新之初是也。然少年生子多羸弱者,欲盛而精薄也。老年主子多强壮者,欲少而精浓也。多欲者,子多不育,盖孕后不节,则盗泄母阴,以夺养胎之气。

严冬之后,必有阳春,是知天地之道,不收敛则不能发生,故冬寒得闭藏之令者,则遇阳春,靡不发育,此自然之理也。令人既昧收藏之理,纵欲竭精,以耗真气,及其无子,复云血冷,又谓精寒,燥热之剂过投,而真阴益耗矣,安得而有子?故无子之因,不独在女,亦多由男,房劳过度,施泄过多,精清如水,或冷如水,及思虑无穷皆难有子,盖心主神,有所思则神驰于外,致君火伤而不能降,肾主智,有所劳则智乱于中,俾肾亏而不能升,上下不交,水火不媾,而能生育者,未之有也。

夫五脏各有精,五脏平和,则脏藏之精华输归于肾,以资其用,盖肾为水脏,乃聚会关司之所,故种子有百脉齐到之论,而《内经》有五脏盛乃能泻之语也。袁了凡曰∶聚精之道,一曰寡欲,二曰节劳,三曰息怒,四日戒酒,五曰慎味。肾为精之府,凡男女交接,必扰其肾,肾动则精血随之而流,外虽不泄,精已离宫,未能坚忍者,必有真精数点,随阳痿而溢出,此其验也,故贵乎寡欲。精成于血,不独房室之交,损吾之精,凡日用损血之事,皆当深戒。如目劳于视,则精以视耗;耳劳于听,则精以听耗,心劳于思,则精以思耗,随事节之,则血得养而精与日俱积矣,故贵乎节劳。主闭藏者,肾也。司疏泄者,肝也。二脏皆有相火,其系上属于心。心,君火也。怒则伤肝,而相火动,动则疏泄用事,闭藏其职,虽不交合,亦暗流潜耗矣,故贵乎息怒。人身之血,各归其舍则常凝,酒能动血,饮酒则面赤,手足俱红,是扰其血也,血气既衰之人,数月无房事,精始浓而可用,一夜大醉,精随薄矣,故宜戒酒,《经》云∶精不足,补以味。浓郁之味,不能生津,惟恬淡者,能补精耳。盖万物皆有真味,调和胜,真味失矣。不论腥素,淡煮得法,自有一段冲和恬淡之气,益人肠胃。《洪范》论味而曰∶稼穑作甘。世物惟五谷得味之正,若能淡食谷味,最能养精,如煮粥饮中有浓汁滚作一团者,此米之精液所聚也。食之最能生精,故宜慎味。

天生各物,必有氤氲之时,万物化生,必有乐育之候,猫犬至微,将受娠也。其牝者,必狂呼而奔跳,以氤氲乐育之气,触之不能自止,此天然之节候,生化之真机也。

凡妇人一月经行一度,必有一日氤氲之候,于一时辰间,气蒸而热,昏而闷,有欲交接不可忍之状,此的候也。此时逆而取之则成丹,顺而施之则成胎矣。然男女交媾之时,均有其精,何常有血?褚氏、东垣、丹溪,俱以精血混言,几见男女媾精,而妇人以血施也。

女子系胞于肾,及心胞络,皆阴脏也。虚则风寒乘袭子宫,则绝孕无子,非得温暖药,则无以去风寒而资化育之妙,宜用辛温之剂,必加引经至下焦,走肾及心胞,散风寒,暖子宫为要,更宜兼以补养气血之药。

若不兼补养,徒事辛温,则反增燥热之热,何以为化育之机耶!故血海虚寒而不孕者,诚用暖药,但人之孕胎,阳精之施也,必阴血能摄之,精成其孕,血成其胞。若有真阴不足,阴虚则火旺,阳胜则内热而血枯,是以不能摄受精血者,又不可纯用辛温之药矣。《脉诀》曰∶血旺易胎,气旺难孕,故贵乎以脉消息,所以不能废诊也。至于父少母老,生女必羸,母壮父衰,产男必弱,古人之成语。然有老者强,而少者弱,岂无变异其间乎?但有生之初,虽阳子为正,育而充之,必阴为之主。

有妇人年三十四,梦与鬼交,及见神堂阴司,舟揖桥梁,如此一十五年,竟无妊娠,此阳火盛于上,阴水盛于下。见鬼神者,阴之灵。神堂者,阴之所。舟揖桥梁,水之用。两手寸脉皆沉而伏,知胸中有实痰也。三涌三泻三汗,不旬日而无梦,一月而有娠。

妇人不孕,亦有六淫七情之邪伤冲任,或宿疾淹留,传遗脏腑;或子宫虚冷;或气旺血衰,或血中伏热∶或脾胃损,不能荣养冲任;或有积血积痰,凝滞胞络。更当审男子形质何如?有肾虚精弱;有禀受不足,气虚血损;有嗜欲无度,阴精衰竭,各当求原而治。又当审其男女尺脉,若有尺脉细或虚大无力,用八味丸。左尺洪大,按之无力,用六味丸。两尺俱微细,或浮大,用十补丸。若徒用辛热燥血,不惟无益,反受其害矣。

世有妇人血气充实,饮食健旺,而生育则少,有血气不足,饮食减少,而生育偏多者,何?盖卫府清肌,恒存辟谷,楚宫细腰,得之忍饥,月满则亏,月亏乃盈,由是观之,弱者易育,实者难胎,此定理也。

褚氏曰∶男女之合,二情交畅,阴血先至,阳精后充,血开裹精,精入为骨,而男形成。阳精先入,阴血后参,精开裹血,血入居本,而女形成。(此成胎以精血先后分男女也。)

《圣济经》曰∶天之德,地之气,阴阳至和,流薄一体,因气而左动则属阳,阳资之则成男,因气而右动则属阴,阴资之则成女,《易》云∶干道成男,坤道成女,此男女之分别也。(此成胎以左右阴阳之气动分男女也。)

《易》云∶干道成男,坤道成女,父精母血,因感交会,精之泄阳之施也。血能摄精,精成其骨,此万物之资始于干元也。血则外护而成胞,精则内实而化育,此万物之资生于坤元也。阴阳交媾,胚胎始凝,胎所居名曰子宫,一系在下,上有两口,一达于左,一达于右,精胜其血,则阳为之主,受气于左子宫而男形成,精不胜血,则阴为之主,受气于右子宫,而女形成,孕成而始化胎也。(此成胎以子宫之左右分男女也。)

马玄台曰∶男子先天之气,方父母媾精时,阴气不胜其阳则成男。凡书谓阴血先至阳精后冲,纵气来乘,血开裹精,阴外阳内则成男,其义亦渺,大约阴气不胜其阳,则为男也。女子先天之气,方父母媾精时,阳气不胜其阴则为女。凡书所谓,阳精先入,阴血后参,横气来助,精开裹血,阴内阳外则成女,其义亦渺,大约阳气不胜其阴则为女也。(此成胎以父母先天之阴阳相胜分男女也。)

程鸣谦曰∶信褚氏之言,则人有精先泄而生男,精后泄而生女者,何与?信东垣之言,则有经始断,交合生女,经久断,交合生男,亦有四五日以前交合无孕,八九日以后交合有孕,及变胎而一男一女者,何与?岂奇日受男,而偶日复受女之理乎?俞子木又谓∶微阳不能射阴,弱阴不能摄阳,信斯言也。世有 羸之夫,祛弱之妇,屡屡受胎,而血气方刚,精力过人者,往往有终身不育者,何与?丹溪论以妇人经水为主,然当富贵之家,侍外家亦多,其中宁无月水如期者?又有经前夫频育,而娶此以图易,则不受胎,岂能受于彼,而不能受于此耶!大抵父母生子,如天地生物。《易》曰∶坤道其顺乎,承天而时行,知地之生物,不过顺承乎天,则知母之生子,亦不过顺承乎父而已。知母之顺承乎父,则种子者,当以男子为主矣,岂可专责之于妇人耶!在男子则不拘老少强弱,康宁病患,精之易泄难泄,只以交感之时,百脉齐到为善耳。若男女之辨,不以精血先后为拘,不以经尽几日为拘,不以夜半前后交感为拘,不以父母强弱为拘,只以精血各由百脉齐到者,别胜负耳。此精之百脉齐到,胜乎血则成男,血之百脉齐到,胜乎精则成女矣。百脉齐到者,畅遂之极,而无一毫勉强是也。(此成胎以百脉齐到分男女也。)

受胎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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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壁曰∶《易》云一阴一阳之谓道,男女媾精,万物化生,干道成男,坤道成女,此盖言男女生生之机,阴阳造化之良能也。齐褚澄言∶血先至裹精则生男,精先至裹血则生女,阴阳均至,非男非女之身,精血散分,骈胎品胎之兆。《道藏》言∶月水亡后,一三五日成男,二四六日成女。东垣言∶血海始净,一二日成男,三四五成女。

《圣济经》言∶因气而左动,阳资之则成男,因气而右动,阴资之则成女。丹溪乃非褚氏,而是东垣,主《圣济》左右之说立论,窃谓褚氏未可非也,东垣亦未尽是也。盖褚氏以精血之先后言,《道藏》以日数之奇偶言,东垣以女血之盈亏言,《圣济》、丹溪以子宫之左右言,会而通之,理自得矣。

丹溪曰∶或问双胎者,何也?曰∶精气有余,歧而分之,血因分而摄之也。若男女同孕者,刚日阳时,柔日阴时,感则阴阳混杂,不属左不属右,受气于两岐之间也。亦有三胎四胎者,犹是而已。《人镜经》曰∶精气盛则成二男,血气盛则成二女,精血皆盛,则成一男一女,精血混杂,则成非男非女。男不可为父,得阳道之亏者也。女不可为母,得阴道之塞者也。皆非纯气,或感邪崇鬼怪之 气,则成异类也。(张)按∶《经》曰∶阳予之正,阴为之主,盖谓阳施正气,万物方生,阴为主持,群形乃立。更观《易》论,坤道其顺乎天而时行,则知地之生物,顺承乎天,而母之生子,亦不过顺承乎父,则种子者,当以男子为主,岂可专责之于妇人哉!此诚天生地成之大道,阳施阴长之至理。每见男子六脉洪大,尺脉有力者,子多女少,六脉沉细,尺脉沉微者,子少女多,生男亦夭,此属验也。况两神相搏。合而成形,神也者,无形之谓也。惟其无形,故能生出有形,盖造化之理,皆生于无也,岂日数精粕有迹之谓欤!故神者,生身之本也。然必因乎精气何也?盖神本无体,以气为体,精无定形,以气而形,体物有三,根本则一,主虽惟神,养其精气,神必附物,精能凝神,三者互用,不可相离,平叔所谓穷取生身受气初,夫水之精为志,而火之精即神也。盖欲无火不动,惟此一点无形元阳之真火,以鼓无形默用之真神,《经》曰∶根于中者,命曰神机,盖以神为机发之主,动用之道,不期然而然,物莫之知。若可以言语形容者,便非神之为用矣。更观邪淫苟合者,无心种子,偶意为之,易成胎孕,盖心专神笃,欲火炽而氤氲之气浓密也。安居妙合者,专心种玉,而兢兢业业,每见无功,盖心耗神驰,欲火衰而之气反薄矣。可见莫非由于神也,莫非由于火也,更莫非重于阳之为用也。既禀天地之道,而阴阳之理不能外之,故阳旺多生男,阴旺多生女,即干道成男,坤道成女之义也。更观古载生人之候,常多外因有感而成,即此情之感触,亦莫非神之为用,然神之为神,莫非火之为精也。若无火以充其神,则无气以生其精,三者既失,则一团死灰矣,焉有阳和化育之道,情性感触之用哉!古云三月始胎,未有定仪,气类潜感,造化密移,此亦天地化工之所有,何得执而为尽?无先哲立言曰∶阳生阴长。又曰∶阳生阴化。云长云化,岂无用意于其间乎?

孕一月名始膏,二月名始胚,三月名始胎。当胚膏之始,真气方遇,如桃花凝聚,其柔脆易伤也。食必忌辛辣,恐散其凝结,味必稍甘美,欲扶其柔脆,二气既凝,如泥在钧,如金在熔,惟陶冶之所成,食气于母,所以养其形,食味于母,所以养其精,形精为滋育,气味为本,故天之五气,地之五味,母食之而子又食之,外则充乎形质,内则滋乎胎气,母寒亦寒,母热亦热,母饱亦饱,母饥亦饥,因虚而感,随感而变,膏梁之家,纵恣口腹,暴怒淫欲,饮食七情之火,钟之于内,胎气受之,怯者,即变为病,壮者,毒不即发,而痘疹疮惊,贻祸于后焉。故胎前可不慎为调摄乎!

巢氏曰∶妊娠一月,凝成一粒,如露珠然,乃太极动而生阳,名胚胎。天一生水,谓之胚,足厥阴脉养之,经水即闭,饮食稍异。二月名始膏,变成赤色,如桃花瓣,乃太极静而生阴,地二生火,谓之 ,足少阳脉养之,吐逆恶阻,或偏嗜一物,以见一脏之虚也。三月名始胎,手厥阴脉养之,形象始化,乃分男女,乃太极之干道成男,坤道成女也。四月始受水精以成血脉,形像具,六腑成,手少阳脉养之。五月始受火精以成阴阳之气,筋骨已成,毛发始生,足太阴脉养之。六月始受金精以成筋。口目皆成,足阳明脉养之。七月始受木精以成骨,游其魂,能动左手,手太阴脉养之。八月始受土精以成皮肤,形骸渐长,九窍皆成,游其魂,能动右手,手阳明脉养之。九月始受石精,以成皮毛,百节毕备,三转其身,足少阴脉养之。十月足太阳脉养之,精神备足,受气而生。独君主无为,故无所养,然堕胎须防一三五七月者,盖单月皆脏养胎,而三月又相火所主,胎最易动,尤宜慎之,当服清热凉血安胎之药。然诸经有多气少血者,有多血少气者,宜各以按月养胎之脏腑气血虚实调之,自无堕胎之患矣。

有养胎以五行,分四时论者。凡人自受胎于胞门,则手足十二经脉,其气血周流,俱以拥养胎元,岂有逐月分经,某经养某月之胎之理?马玄台已驳之矣,故不具载。巢氏一月二月是论受胎之月数为近理也。

《圣济》曰∶或者以妊娠勿治,有伤胎破血之论,岂知邪气暴戾,正气衰微,苟执方无权,纵而勿药,则母将羸弱,子安能保?上古圣人,谓重身毒之,有故无殒,衰其大半而止,盖药之性味本以疗疾,诚能处以中庸,与疾适当,且知半而止之,亦何疑于攻治哉!慎之者,恐克削破血,有伤胎孕耳。

安胎之法有二,如母病以致动胎者,但疗母则胎自安;若胎气不固,或有触动以致母病者,宜安胎则母自愈。

妇人年幼,天癸未行行属少阴,天癸既行属厥阴,天癸既绝属太阴,治胎产病从厥阴者,是祖气生化之原也。

治法无犯胃气者,是后天化生之源也。及上中下三禁,谓不可汗、不可下、不可利小便,恐亡其津液,而伤其生气也。

夫二气之感,凝而成形,气血旺,则胎易成而无病,气血弱,则胎多病而难育,食气于母,所以养其精,食味于母,所以养其形,故胎元以脾胃饮食为本,母子咸赖之今人膏梁浓味,抑郁气恼,而气血渐亏,痰火必炽,而恶阻、子痫、子肿等病作矣。然胎前诸症,皆以安胎为主,务使气血和平,则百病不生。若气旺而热,热则耗气血,而胎不安,当清热养血为主。若起居饮食调养得宜,绝嗜欲安养胎气,则虽成另证,无大害也。丹溪曰∶白术、黄 为安胎之圣药。俗医谓温剂可以养胎,不知胎前最宜清热,令血循经不妄行,故能养胎。白术益脾以培万物之母,条芩泻火,能滋子户之阴,与其利而除其害,其胎自安,故黄芩安胎为上中二焦药。益母草治血行气,有补阴之功,胎前无滞,产后无虚,以行气中有补也。胎至三月、四月忽腹痛,惟砂仁及些少木香,能治痛行气以安胎也。八九月必须顺气,用枳壳、紫苏之属,但气虚者宜补气以行滞,用参、术、陈皮、归、芍、甘草、腹皮;气实者,耗气以抑阳,用芩、术、陈皮、甘草加枳壳。如将临月,胎热者以三补丸加香汤白芍或地黄膏。血虚者,不外四物地黄,加以益母草,预为分娩地步也。至于世医安胎,多用艾、附、砂仁为害尤甚。不知血气清和,无火煎烁,则胎安而固,气虚则提不住,血热则溢妄行,胎欲不堕,其可得乎。香附虽云快气开郁,多用则损正气。砂仁快脾气,多用亦耗真气,香燥之品,气血两伤,求以安胎,适足以损胎矣。惟寒郁气滞者宜之。

赵养葵曰∶或问白术黄芩,安胎之圣药,胎前必不可缺乎?曰∶未尽然也。胎茎之系于肾,犹钟之系于梁,栋柱不固,栋梁必挠,所以安胎先固两肾,使肾中和暖,始脾有生气,何必定以白术黄芩为安胎耶?凡腹中有热,胎不安者,宜用凉药。然腹中有寒,胎亦不安,必用温药,此常法也。况两肾中具水火之原,为冲任之根,而胎元之所系甚要,非白术黄芩之所安也。如肾中无水胎不安者,用六味地黄壮水,肾中无火者,用八味地黄益火。调经当用杜仲、续断、阿胶、艾叶、当归、五味,出入于六味、八味汤中为快捷方式,总之一以贯之也。诸书之所不及,余特表而出之,此赵氏之创论也。且脏性所禀之寒热不同,有脏寒不孕,服八味十补而始受娠者,则受娠之后,仍宜照常服之,盖脏腑服惯,则不觉桂附之热,飞以为常,竟相安于无事,更可长养胎元也。若停止暖药,加以条芩清热之品,要知能安补阳升举者,必不利补阴降下矣,势必反致坠胎之患,而且有损于胎元。极虚之人脏腑,春夏阳和,升长之气少,秋冬阴寒,降下之气多也。(张)常治恶阻久吐不止,脉微肢冷者,竟用附子理中汤加五味子,连服数日乃安,但必参术炙草倍加,则能乘载胎元,其姜附之性,惟从参术以温补中焦,即附子走下之力,不能独发以施其用矣。

古人用黄芩安胎,是因子气过热不宁,故用苦寒以安之,然气血旺脾胃和,胎自无虞,一或有乖,其胎即堕,是以胎无全赖气血以滋养,而气血又藉谷气以化生,故脾为一身之津梁,主内外诸气,而胎息运化之机全赖脾土,故用白术以助之,然惟形瘦血热,营行过疾,胎常上逼,过动不安者为相宜。若形盛气衰,胎常下坠者,非人参举之不安。血虚火旺,腹常不运者,非香砂耗之不安。血虚火旺,腹常急痛者,非归芍养之不安。体肥痰盛,呕逆眩晕者,非半、苓豁之不安。则桂枝汤、香苏散、葱白香豉汤,谅所宜用。伏邪时气,尤宜急下,此即安胎之要诀。下药中独芒硝切不可犯,若有客犯而用白术,便热邪留恋不解,若素患虚寒而服黄芩,则中气脾胃愈伤,皆仅足以伤胎矣。

地之体本重,然得天气以包举之,则生机不息。若重阴泣寒之区,天日之光不显,则物生实罕,如其人之体肌肉丰盛,乃血之荣旺,但血旺易至气衰,久而弥觉其偏也。夫气与血,两相维而不可偏,气为主则血流,血为主则气反不流,非气之衰也,气不流有似乎衰耳。故一切补肌药皆不可用,而耗气之药,反有可施,缘气得辅则愈锢,不若耗之以助其流动,久之血仍归于统握中矣。湖阳公主体肥难产,南山道士迸瘦胎方而产得顺利,盖肥满之躯,胎处其中,全无空隙,以故伤胎之药,止能耗其外之气,而不能耗其内之真气,此用药之妙也。故胎前宜顺气,气顺则不滞,枳壳散、束胎饮,皆为气实肥盛安佚郁闷者立法耳。若气体虚弱,元气不足,或虚气胀满,或虚寒腹痛,必须参术大补,岂谓胎前必用耗气药乎?

妇人妊娠,惟在抑阳助阴,然胎前药,最恶群队。若药无专一,则阴阳交错,别生他病,惟南山道士枳壳散,所以抑阳,四物汤所以助阴,但枳壳散少寒单服,恐有胎寒腹痛之患。以内补丸佐之,则阳不至强,阴不至弱,阴阳调而孕安,盖妇人平居,阳气微盛,无诸疾病,则受娠自能经闭以养胎。若阳气太盛,则阳搏于阴,乃经脉妄行,胎始不固,故贵抑阳助阴者此耳。

丹溪曰∶世之难产者,往往见于郁闷安佚之人,富贵豢养之家。若贫贱辛苦者,无有也。方书只有瘦胎饮一,按其方为湖阳公主设也,实非极至之论。彼湖阳公主,奉养太过,其气必实,耗其气使之和平,故易产,此南山道士迸瘦胎枳壳散,抑阳降气,温隐居加木香、当归佐之。若形肥人其气必虚,久坐其气不运,而气愈弱,儿在胞胎,因母气不能自运,故难产,当补其母之气,则儿健易产矣,遂于大全方紫苏饮加参术补气药,随母形色禀性,参时加减,名曰达生散。人参、白术,白芍、当归、腹皮、紫苏、陈皮、甘草,加枳壳,砂仁,胜于瘦胎散多矣。

胎前用药,清热养血为主,而清热养血之后,惟以补脾为要,此培后天元气之本也。若养葵则不用芩、术,而以地黄饮加杜、续以补肾,夫胎系于肾,肾固则胎自安,此补脾不如补肾之要妙也。各具至理,察候用之。然劳神动怒,情欲之火俱能堕胎,盖原其故,皆因于热。夫火能消物,造化自然,如惯堕之妇,或食少而中气不调,且不必养血,先理脾胃,次服补中益气汤,脾胃旺饮食强,方能气血有自而生也。

女之肾脏系于胎,是母之真气,而子所赖以生长者也。受妊之后,宜令镇静,则血气安和,内远七情,外薄五味,大冷大热之物皆在所禁,雾露风邪不得乘间而入,亦不得交合阴阳,触动欲火,谨节饮食。心气大惊而癫疾,肾气不足而解颅,脾气不和而羸瘦,心气虚乏而神不足,儿从母气,不可不慎,苟无胎动、胎痛,泻痢、风寒外邪,不可轻易服药。

《便产须知》曰∶勿乱服药,勿过饮酒,勿妄针灸,勿向非常地便,勿举重、登高、涉险,勿恣欲行房。

心有大惊,犯之难产,子必癫痫。勿多睡卧,时时行步,勿劳力过度,使肾气不足,生子解颅。衣勿太温,食勿太饱,若脾胃不和,荣卫虚怯,子必羸瘦多病。

如犯修造动土,犯其土气,令子破形殒命。刀犯者,形必伤;泥犯者,窍必塞;打击者,色青黯;系缚者,相拘挛。

若有此等,验如影响,切宜避之。《经》曰∶何以知怀子之且生?曰∶身有病而无邪脉也。身有病者,经闭也。经闭之脉,尺中来而断绝,无邪脉,则尺中之脉和匀而无病,尚未变化,二月则精气正变,其气垂蒸冲胃而为恶阻,至三四月则恶阴少止,脉甚滑疾,盖男女正成形质,其气沿未定也。至五六月以后,形质已定,男女既分,及八九十月,血气流通,故其脉平和,而如无娠,非医者,深明脉理,病者肯明其故,难以诊而知也。《脉诀》云,滑疾不散,胎三月,但疾不散五月,母至六月后,则疾速亦无矣。然有始终,洪数不变者,其气甚盛,不可一例拘也。

《经》曰∶妇人足少阴脉动甚者,妊子也。又曰∶阴搏阳别,谓之有子,足少阴肾脉也。动者,如豆厥厥动摇也。阴,尺中也。搏谓搏触于手,尺脉搏击,与寸脉殊别。则有孕之兆也。

女人以血为本,血旺是为本足,气旺则血反衰,故女人以血胜气者为贵,少阴动甚者,手少阴之脉也。心主血,动甚则血旺,血旺易胎,故云有子,即《内经》所谓妇人手少阴脉动甚,妊子是也。尺脉者,左尺足少阴肾之脉也。肾为天一之水,主子宫以系胞,胎之根蒂也。滑利则不枯涩,有替替含物之象,故妊娠,即《经》所谓阴搏阳别,谓之有子,叔和所谓尺中之脉,按之不绝,全义也。即此滑利之脉,应指疾而不散,滑为血液,疾而不散,乃血液敛结之象,是为有胎三月。若但疾而不散,是从虚渐实,血液坚凝,转成形体,故不滑,此妊娠五月之脉也。

崔紫虚曰∶阴搏于下,阳别于上,血气和调,有子之象,手之少阴,其脉动甚,尺不绝,此为有孕,少阴属心,心主血脉,肾为胞门,脉应乎尺,或寸脉微,关滑尺数,往来流利,如雀之啄,或诊三部浮沉一止,或平而虚,当问月水。妇人有病而无邪脉,此孕非病,所以不月。有病者,言经闭也。无邪脉者,尺脉和匀也,王叔和曰∶妇人妊娠四月,欲知男女法,左疾为男,右疾为女,俱疾为生二子。又曰∶左脉尺内偏大为男,右尺内偏大为女,左右俱大,产二子。大者,如实状也,即阴搏阳别之义。尺脉实大,与寸脉殊别,但分男左女右也。又曰∶左脉沉实为男,右脉浮大为女。张景岳曰∶以左右分阴阳,则左为阳,右为阴,以尺寸分阴阳,则寸为阳,尺为阴,以脉体分阴阳,则鼓搏沉实为阳,虚弱浮涩为阴,诸阳实者为男,诸阴虚者为女,为一定之论。阳气聚面,男子面重,胎必伏;阴气聚背,女子背重,胎必仰,故溺死者亦然。

《难经》云∶肾有两,左为肾,右为命门,命门男子藏精,女子系胞,则知命门,即胞门,而子宫属焉。然肾有左右之别,而子宫无左右之分。今丹溪云∶男受胎在左子宫,女受胎在右子宫,是妇人胞门有两子宫矣。似属凿空无据,但当云气血护胎,而盛于左,故脉左大左疾则为男,气血护胎,而盛于右,故脉右大、右疾则为女。若云盛于左子宫为男,盛于右子宫为女。假如品胎骈胎,则子宫亦有累累耶?

《举要》云∶男女之别,以左右取,左疾为男,右疾为女,沉实在左,浮大在右,左男右女,可以预剖,盖左脉疾胜于右是为男孕,以男属阳居左,胎气钟于阳故左胜,右脉疾胜于左是为女孕,以女属阴居右胎,气钟于阴,故右胜也。更又视其腹如箕为女胎,腹如釜为男胎,盖男女孕于胞中,女面母腹,则足膝抵腹,下大上小,故如箕,男面背母,则背脊抵腹,其形正圆,故如釜也。且胎有男女,而成有迟速,男动在三月,阳性早也。女动在五月,阴性迟也。又有云∶三月五月动者,多男;四月六月动者,多女,是奇偶之数也。

杨仁斋曰∶叔和以左手太阳浮大为女,右手太阴沉细为男。元实以右手浮大为女,左手沉实为男,较是二说,不无抵悟。然即《脉经》本旨而详之,又有若异而实同者。

《经》曰∶左手沉实为男,右手浮大为女。又曰∶左右手俱浮大者,生二女,俱沉实者,生二男,元宾之所主者此也,《经》曰∶左手尺中浮大者男,右手尺中沉细者女。又曰∶尺脉俱浮产二男,尺脉俱沉产二女,叔和之所主者此也。何者沉细之说与沉实之义不同?右尺浮大之说,与右手浮大亦异?欲知男女之法,大抵沉实者,为男,沉细者,为女;右尺浮大者,固知其女,左尺浮大者,大抵皆男。沉细为女,沉实为男,即所谓诸阳为男,诸阴为女是也。左尺浮大为男,右尺浮大为女,即所谓左疾为男,右疾为女是也。元宾言其详,盖合左右两手而列阴阳,叔和言其略,不过脉经论尺脉之义,尚有何异同之辨哉!妇人三部,浮沉正等,无他病而不月者。孕也。尺大而旺者,亦然。左尺洪大滑实为男,右尺洪大滑实为女,体弱之妇尺内按之不绝,便是有子,月断病多,六脉不病,亦为有子,所以然者,体弱而脉难显也。《脉经》曰∶三部浮沉正等,按之不绝者,妊娠也。何尝拘于洪滑耶?

凡女人务调血气充足,阴阳和畅,月事无愆期之患,子宫无阻塞之虞,固其天真,壮其胃气,勿泥妇人多气而以香附之类损其血,缩砂之类残其气,再加情性调和,存养神气,柔德既彰,受娠可必,如此者,谓之有其地矣。抑男子精衰,多由于七情不能致慎,五脏不能相生。《素问》曰∶肾者主水,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五脏盛乃能泻。

《灵枢》曰∶五脏主藏精,藏精者,不可伤,盖五脏各有精,随用而灌注于肾,肾不过为都会关司之所,非肾一脏独有精也。奈何举世不察,不能别脏腑之有余不足而平之,但以补肾为功,不知热则害水,寒则伐火,即使肾气得补,而四脏未平,终无相生之理,曷成孕育之功?务调五脏,精气俱充,心肾更足,如此者,谓之有其种矣。天地生物,必有氤氲之候,万物化生,岂无乐育之时,居恒必两家寡欲,至经行一度,必有一日氤氲之候,于一时辰之间,气蒸而热,神昏而闷,有动而莫遏之状,此的候也。逆而取之则成丹,顺而施之则成胎,如此者,谓之知其时候矣。然有意种子,兢兢业业,必难结胎。偶意为之,不识不知,成胎甚易,既播种后,勿复交接以扰子宫,勿令劳役,勿令食冷,勿令疾行,勿令跌仆,勿令过浴,勿令过醉,勿令之怒,勿令之惊,多服健胃和中,平肝养气之药,随时调护,可无遗堕之虞。盖数月堕胎,人皆知之,一月堕胎,人莫能觉,既固其胎,宜遵胎教,巢氏曰∶妊娠三月始胎,而形象始化,未有定仪,因感而变,若欲子端正壮严,宜口谈正言,身行正事,欲生男者,宜佩弦,执弓矢,欲生女者,宜佩韦施环,欲子美好,宜佩白玉,欲子贤能,宜看诗书。古人转女为男之法,或以绛纱囊佩雄黄于左者,或潜以夫发及手足甲置席下者,或以釜置床下,系刃向下者,或潜以雄鸡尾尖长毛三茎置席下者,勿令本妇知,此皆外象内感,告灶以鸡试之则一窠皆雄也。盖胎化之法,亦理之自然,故食牡鸡取阳精之全于天产者,佩雄黄取阳精之全于地产者,操弓矢藉刀斧,取刚物之见人事者,气类潜感,造化密移,物理所有,故妊妇见神像异物,多生鬼怪,即其征矣。象牙犀角,纹逐象生,山药鸡冠,形随人变,以卵告灶而抱鸡,以苕帚扫捕而成孕,物且有感,况于人乎!然造物有不毛之地,人应之,妇人有无子宫者,造物无不雨露之天,人应之,男子皆能施化,往往自失其道,致斩万世之传,图子者,可不猛然醒悟乎!

启宫丸

治妇人肥盛,子宫脂满壅塞,不能孕育。

芎 白术 半夏曲 香附(一两) 茯苓 神曲(五钱) 橘红 甘草(二钱)

粥丸,白汤送下三钱橘、半、白术燥湿以除痰,香附、神曲理气以消滞,川芎散郁以活血,茯苓、甘草去湿和中,助其生气,则壅者,通塞者启矣。肥而下孕、多由痰盛,故以二陈为君,而加气血药也。

诜诜丸

治妇人冲任虚寒,胎孕不成,或多损坠。

当归(酒洗,焙) 川芎 石斛(酒浸,炒) 白芍药 牡丹皮 延胡索(各一两) 肉桂(去皮,五钱) 泽兰叶 白术(各一两五钱) 干姜(泡,五钱) 熟地黄(洗、焙,二两)

为末,醋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温酒下。

当归建中汤

治妇人一切血气不足,虚损羸瘦。

当归(四两) 肉桂(去皮) 甘草(炙,各二两) 白芍药(六两)

每服五钱,姜枣水煎服。

补中丸

治妇人虚损诸疾,宜常服。

川芎 白芍药 黄 当归 人参 陈皮(各五钱) 白术 地黄(各一两)

为末,蜜丸,每服五十丸,温水下。

八珍散

调和荣卫,滋养血气,进美饮食。

四物汤、四君子汤等分。

姜枣水煎,食前温服。

地黄丸

治肾经不足,发热作渴,小便淋秘,气壅痰嗽,头目眩晕,眼花耳聋,咽燥舌痛,牙齿不固,腰膝痿软,自汗、盗汗,诸血失音,水泛为痰,血虚烦躁,下部疮疡,足跟作痛等证。

熟地黄(八两,酒煮杵膏) 山茱萸(酒润枝炒) 干山药(炒黄。各四两) 牡丹皮(酒洗,微炒) 白茯苓(人乳制焙) 泽泻(淡盐酒拌炒。各三两)

为末蜜丸,如桐子大,空心淡盐汤下四钱。

滋血汤

治妇人皮聚色落,心肺俱伤,血脉虚弱,月水过期。益气养血。

人参 白茯苓 川芎 当归 白芍 山药 黄 熟地水煎,食前温服。

胎前杂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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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门诸方宜于前经病门参看。)

恶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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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阻者,经血既闭,痰水积于中,阻其脏气,不得宣通也。

《金匮》曰: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渴不能食,无寒热,名妊娠。于法六十日,当有此证,设有医者治逆,却一月,加吐下者,则绝之。(娄全善曰∶恶阻者,谓呕吐、恶心、头眩恶食、择食是也。绝之者,谓绝止医治,候其自安也。尝治一二妊妇恶阻病,呕吐愈治愈逆,因思仲景绝之之旨,遂停药月余自安。大哉!圣人之道也。徐忠可曰∶其期有未满六十日则胎未成,又加吐利,因医者以安胎为主,见而用条芩、砂仁之类,则脾胃实有受伤处,但当断绝病根为主,不得泥安胎之说,故曰绝之。)

妇人所食谷味,化为血气,下为月水。凡妊娠之初,月水乍聚,一月为媒,二月为胚,三月为胎,成则男女上食于母。然在三月相火化胎之候,未能上食于母,血气未用,五谷不化,中气壅实,其为郁滞、痰火、秽恶之气尽冲于胃,所以恶心有阻也。其候心中愦闷,头眩,四肢懈惰,恶闻食气,多睡少起,酷嗜酸盐果实者,乃肝肾不足,引以自救也。

凡孕二、三月间,妊妇禀受怯弱,便有阻病,呕逆不食,或心烦闷,状如醉酒,肢体沉重,择食,恶食,头目昏眩,此乃气血积聚以养胎元,其精血内郁,而秽腐之气上攻于胃,是以呕逆不能纳食;血既养胎,心失所荣,是以心虚烦闷。法当调血散郁,用参、术、甘草补中气;桔红、紫苏、木香、生姜散郁气;茯苓、麦冬、黄芩、竹茹清热解烦,名参桔饮,所谓胎前须顺气者此也。但胎前无寒,胎后无热,至于恶阻呕吐,尤多属热。然亦有因寒而吐者,乃因病而非因恶阻也,不止则虚矣。当以人参干姜半夏丸主之,不可过用辛药。若吐甚而愈止愈急者,用仲景法,停药月余自安矣。

《千金方》有半夏茯苓汤、茯苓丸,专治恶阻,比来少有服者,以半夏能动胎,胎初结,虑其辛燥易散也,须姜汁炒以制其毒。凡恶阻非半夏不能止,故仲景用人参半夏干姜丸。罗谦甫用二陈去陈皮、甘草,即名半夏茯苓汤。朱丹溪谓肥人多因痰,瘦人多因火,用二陈加减,并治胎前恶阻,痰逆呕吐,心烦,头眩,恶食俱效。经云有故无殒是也。立斋曰∶半夏乃健脾气,化痰滞主药,脾胃虚弱呕吐,或痰涎壅滞饮食少、胎不安,必用半夏茯苓汤,倍加白术安胎健脾。常用甚验也。恶阻兼腰痛者,防胎堕下,尤宜二陈四物,加条芩、白术,和中理脾为主,不可升举。盖呕逆气已上升,药再上升,则犯有升无降,上更实而下更虚,益促其堕矣。

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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妊娠烦闷有四证,有心中烦,胸中烦,有子烦,诸属于热。若脏虚而气乘心,令人烦者,名虚烦。若积痰饮,呕吐痰沫者,名胸中烦。或血积停饮,寒热相搏,致胎气不安,谓子烦。大抵多由阴既养胎,孤阳独旺,心肺虚热,是以撩乱不宁。更有时当盛夏,君火大行,俱能乘肺,以致烦躁、胎动不安者,皆因时而致之者也,亦当因时治之,生脉散最佳。

妊娠烦躁口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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妊娠烦躁口干者,足太阴脾经其气通于口,手少阴心经其气通于舌,若脏腑气虚,热乘心脾,津液胎燥,故心烦口燥,与子烦大同小异,宜知母丸。若肝经火动,加味逍遥散;若肾经火动,加味地黄丸。

古有妇人暴渴,惟饮五味汁,名医耿隅诊其脉曰∶此血欲凝,非疾也。已而果孕,故古方有血欲凝而渴饮五味之证,本属肺肾二经有火,盖火入于肺则烦,入于肾则躁,胎系于肾,肾水养其胎元,则不足以滋肾中之火,火上烁肺,变为烦躁,此金亏水涸之候。法当滋其化源,清金保肺,重浊壮水,滋肾为主。

子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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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事方》云∶紫苏饮治妊娠胎气不和,坏胎逆上,胀满疼痛,名子悬。子悬者,浊气举胎上凑也。

胎热气逆,心胃胀满,此证挟气者居多。疏气舒郁、非紫苏、腹皮、川芎、陈皮无以流气;非归、芍无以养血,气血既利而胎治降。然邪之所凑,其正必虚,故以人参、甘草补之。又曰∶有妊娠心腹胀满者,由腹内素有寒气,致令停饮;与气相争,故令心腹胀满也,须以脉之迟数辨之。

子满子肿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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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满者,妇人孕至五、六个月,腹大异常,胸腹胀满,手、足、面目浮肿,气逆不安,小便不通,此由胞中蓄水,名曰胎水。若不上治,生子手足软短有疾,或胎死腹中。用千金鲤鱼汤治其水。

若脾虚不运,清浊不分,佐以四君子;若面目虚浮,肢体如水气,全生白术散;若脾湿虚热,下部作肿,补中汤加茯苓;若饮食失节,呕吐、泄泻,六君子汤;若腿足发肿,喘闷不宁,或指缝出水,天仙藤散;若脾肺气滞,加味归脾汤,佐以加味逍遥散。然遍身浮肿,胀满之甚者,名为子满。若只脚面浮肿,行走艰难,或脚趾内有黄水出者,谓之子气。直至分娩方消也。故妊娠脚肿,至八、九月及胫腿俱肿,非水气比,不可以水病治之,反伤真气。凡有此者,必易产,因胞脏中水血俱多,不致燥胎故也。若初孕即肿者,是水气过多,儿未成体,则胎必堕。

子肿与子气相类,但子气在下体,子肿在头面。若子满产五、六月以后,比子气与子肿不同。盖胎大则腹满,满则甚气,遍身浮肿也。

妊娠腹痛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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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匮》曰∶妇人怀娠六、七月,脉弦发热,其胎愈胀,腹痛恶寒,少腹如扇者,子脏开故也,当以附子汤温其脏。徐忠可曰∶六、七月胃肺养胎,而气为寒所滞,故胎愈胀;寒在内,腹痛恶寒。然恶寒有属表者,此连腹痛,乃知寒伤内矣。少腹如扇,阵阵作冷,若扇之状,恶寒之异也,且独在少腹,因子脏受寒不能合,故少腹独开不饮也。子脏即子宫。附子能入肾温下焦,故宜附子汤温其经。妊妇偶有所伤,胎动不安,痛不可忍,用带壳缩砂,不拘多少,和皮炒黑色,为末,热酒下二钱。不饮酒者,米饮下,腹中觉热,胎自安矣。

妊娠心腹痛,或宿有冷疼,或新触风寒,皆因脏虚而发也。邪正相击而并于气,随气上下,上冲于心,则心痛;下攻于腹,则腹痛。邪正二气交攻于内,久若不瘥,痛冲胞胎,必动胎。洁古地黄当归汤治妇人有孕胎痛。丹溪以血虚治之,故四物汤去川芎,倍加熟地,此心法也。

妊娠不时腹痛,或小腹重坠,名胎痛。地黄三钱、当归一钱,二味煎汤主之,不应加参、术、陈皮。因中气虚而下坠作痛者,补中益气汤。

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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妊娠腰痛,多属劳力。盖胞系于肾,劳力任重,致伤胞系,则腰必痛,甚则胞系欲脱,多至小产。故宜安胎为主,胎安而痛自愈,痛愈而胎能安。若素安逸而腰痛,必房事不节,致伤胞系也。

脉缓,遇天阴、或久坐而痛者,湿热也。腰重如带物而冷者,寒湿也。脉大而痛不已者,肾虚也。脉涩而日轻夜重者,气血凝滞也。脉浮者,风邪所乘;脉实者,闪挫也。临月腰痛如脱肾者,将产也。

胎漏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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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妊妇月信不绝而胎不损,问产科熊宗古,答曰∶妇人血盛气衰,其人治肥,凡既妊之后,月信常来,而胎不动。

若便以漏胎治之则胎必堕。若不作漏胎治,其胎未必堕,今推宗古人之言,诚有旨也。巢氏云∶妇人有子之后,经血蓄以养胎矣。有妊而月信每至,亦未必因血盛也。此因荣经有风,则经血喜动,以风胜故也。荣经既为风所胜,则所下者,非养胎之血,若作漏胎治之,服保养补胎药,胎本不损,强以药滋之,是助其风行水动之势,其胎真堕矣。若知荣经有风之理,专以一药治风,经信可止,或不服药,胎亦无恙,然亦有胎本不固,因房室不节,先漏而后堕者,须作漏胎治之。《千金方》治妊娠下血不止,名曰漏胎,血尽子死,用生地八两,渍酒捣汁,服之无时。(张)秘授保胎神效丸一方,药虽甚灵,但内有红花、没药,未解其意,观宗古之论,始悟立方之妙。今具于后,保产者珍之。

妊娠漏胎,此由冲任脉虚,不能约制手太阳、少阴之经血故也。冲任之脉为经络之海,起于胞内。

手太阳、少阴相为表里,上为乳汁,下为月水。有娠之人经水所以断者,壅之养胎也。冲任气虚,则胞内泄不能制其经血,故月水时下名胞漏,血尽则毙。又有劳役,喜怒不节,饮食生冷,触冒风寒,子脏为风冷所乘,气血失度,使胎不安,故也令下血也。丹溪曰∶胎漏多因于血热,然亦有气虚血少,服凉血药而下血益甚,食少、体倦者,此脾气虚而不能摄血也,当以脉候参之。

妊妇壮实,六脉平和,饮食如故,余无所苦,但经时下者,是血气旺而养胎之余血也,不可强止,亦不可使之行,但为和血、凉血、健脾为主,佛手散加条芩、白术、阿胶;或八珍汤加胶、艾。

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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娠妇劳伤经络,热乘于血,血得热则渗入于脬,故令尿血。胎漏自人门下血,尿血自尿门下血。妊娠尿血属胞热者,多四物加山栀、发灰,或阿胶、熟地、麦冬、五味子之类。

子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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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小便涩少淋漓,名曰子淋。由气血聚养胎元,不及敷荣渗道,遂使膀胱郁热,宜归、芍调血;人参补气;麦冬清肺以滋肾水之源;滑石通导利小便以清郁滞,名安荣散。古方内有滑石,石乃镇重之剂,恐致堕胎,若临月极妙。如在七八月前,宜去此味,加石斛、山栀尤稳。若日久倦怠,右脉微弱者,此气虚下陷,而时坠下,然气弱肠虚而难流通,惟大服人参运之,其便自易。

转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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胞转证候脐下急痛,小便不通。凡强忍小便,或风急疾走,或饱食忍尿,或忍尿入房,使水气上逆,气逼于胞,故屈戾不得舒张所致,非小肠、膀胱受病而用药所能利也。法当落其气则愈,若胞落即殂。凡病患禀受弱者,忧闷多郁、性躁急者,食味浓者,多有之。古方用滑利药鲜效。因思胞水自转,为胎所压,胎若举起,胞系自疏,水道自通矣,宜补中益气汤。服后探吐,以提其气自通。通后即用参、 大补,恐胎堕也。

丹溪曰∶有妇妊孕九月转胞,小便不出,下急脚肿不堪步,诊脉右涩左稍和,此饱食气伤,胎系弱不能自举,下坠着膀胱,偏在一边,气急为其所闭,故水窍不能出,方用参、术、陈皮、炙草、归、芍、半夏、生姜,补血养气,气血既旺,胎系自举,顿饮之,探喉令吐,如是四服,小便通下皆黑水,复重调补而愈。又妊娠七八月,小便不通,诊之脉细弱,此由中气虚怯,不能举胎,胎压其膀胱下口,因不得溺,用补中汤,加升举之药。因药力未至,胀痛难忍,遂令老妇用香油涂手,自产户托起其胎,溺出如注,胀急顿解,随以大剂参 补之。 至三日后,胎渐起,小便如故。《证治》曰∶转胞之说,胞为所逼而侧,名胞者,即膀胱也。然子淋与转胞相类,但小便频数,点滴而痛地得,为子淋,膀胱小肠虚热也。虚则不能制水,热则不能通利,故淋若频数,出少不痛者,为转胞,间有微痛,终与子淋不同。

《经》曰∶妇子胞气。又曰∶胞移热于膀胱。又曰∶冲脉任脉皆起于胞中。凡此胞字皆音包,以子宫为言也。《灵枢》曰∶膀胱之胞薄以懦,音抛,以当溲脬而为言也。胞物有三,而字则相同,奈何后人不解其意,或忍膀胱与尿胞为二物,又因《类纂》曰∶膀胱者,胞之室,反以子胞与膀胱为一物,其误甚矣。夫膀胱即脬,脬即膀胱也。为得复有一物,居膀胱之内,者乎?其以子胞与膀胱为一物者,试不思转胞下压膀胱,以致小便不通者,则胞在上,更膀胱在下,则其部位各别,而非一物更明矣。

子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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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云∶妇人重生九月而喑者,胞之络脉绝也,无治,当十月复。谓人之受孕,一月肝经养胎,二月胆经养胎,三月心经养胎,四月小肠经养胎,五月脾经养胎,六月胃经养胎,七月肺经养胎,八月大肠经养胎,九月肾经养胎,十月膀胱经养胎。先阴经而后阳经,始于木终于水,以五行之相生言也。

然以理推之,十二经之脉昼夜流行无间,无日、无时而不共养胎气也,必无分经养胎之理。今曰九月而喑,时至九月,儿体已长,胞宫之络脉系于肾经者,阻绝不通,故间有之。盖肾经之脉上系舌本,脉道阻绝,则不能言,故十月分娩后而能言,不必加治,治之当补心肾。喑谓有言而无声,故经曰不能言,不能非绝然不语之谓。凡音出于喉咙,发于舌本,因胎气肥大,阻肾上行之经。肾脉入肺,循喉咙,系舌本。喉者,肺之部,肺主声音。其人窃窃私语,心虽有言,而人不能听,故曰喑。肺肾子母之脏,故云不必治。若大全解作不语,则为心病,以心主发声也,与子喑了不相干,若张子和有降心火之说,马玄台有补心肾之言。如果肾之脉络绝,则其病不治,岂有产后自复之理乎。

故经云∶胞之络脉绝。此绝字当作阻字解也。

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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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痰涎壅盛,忽然僵仆,或时发搐,不省人事,是血虚而阴火炎上,鼓动其痰,左脉微数,右脉滑大者,名曰子痫,宜四物养血,酒芩清热,二陈化痰理气。故《机要》云∶风木为热,热甚则风动,宜静胜其燥,是养血也。治法仍以安胎为主,勿过用中风之药。盖多由血虚则生热,热盛则生风,皆内起之风火,养血而风火自灭也。若心肝风热,用钩藤汤;肝脾血虚,加味逍遥散;肝脾郁怒,加味归脾汤;气逆痰滞,紫苏饮;脾郁痰滞,二陈加竹沥、姜汁。

妊娠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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妊娠伤寒,专以清热安胎为主,外用涂脐护胎之法,其或汗、或下,各随表里所见脉证主治。有表证宜汗者,羌活冲和汤加柴胡、当归、芍药、苏叶、葱白之类。若里热实症,便秘、躁渴者,亦用大黄转药,须酒制用。有病病当之,设患真寒脉伏厥冷者,则用姜、桂、附子。姜、桂虽热,用黄连、甘草制之则无害矣。况应犯而犯似乎无犯,若不急为调治,以去极寒极热之病,则胎为病所困而难于保全矣。奈何去病寒热之药,人多畏之,伤生寒热之病,人反安之何也?

妊娠疟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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妊娠寒热皆因气血虚损,风寒乘之。风为阳邪,化气而为热;寒为阴邪,化气而为寒;阴阳并挟,寒热互见。经曰∶阳微恶寒,阴弱发热。此皆虚之所致,不因暑气所作,宜清解表邪,兼大补气血以主之,勿泥寒热假象也。若寒热不已,熏蒸其胎,胎必伤矣。更有患胎疟者,一遇有胎,疟病即发。此人素有肝火,遇孕则水养胎元,肝虚血燥,寒热往来,似疟非疟也,以逍遥散清肝火、养肝血,兼六味丸以滋化源。

妊娠痢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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妊娠饮食生冷,脾胃不能克化,致令心腹疼痛。伤血则赤,伤气则白,血气俱伤,则赤白相杂。至若腹内重坠,胎气不安者,此腹重坠下,元气虚而不能升举,真气下陷也,大用补中汤而自安,切勿顺气、行气,益增坠下之患。胎系于肾,如钟系于梁,栋柱不固,栋梁必挠,而钟岂能独全哉。况似痢非痢者,多中气虚则不能上升,脾气虚则不能渗湿,肾气虚则不能闭藏。慎勿以有形之假滞,而伤无形之元气,至元气一伤,变症百出矣。胎能保乎?

妊娠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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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乱者,因甘肥过度,腐积成痰,七情郁结,气盛为火,停蓄胃中,乍因寒热之感,邪正交争,阴阳相混,故令心腹绞痛,吐、利并作,挥霍变乱。如邪在上胃脘,则当心痛而吐多;邪在下胃脘,则当脐痛而利多;邪在中脘,则腹中痛,吐、利俱多。吐多则伤气,利多则伤血,血气受伤不能护养其胎,邪气鼓击胎元,子母未有不殒者,此危症不可不亟治也,宜香苏散加藿香,先服后探吐之。

妊娠泄泻,不外脾肾二脏,虚者居多。夫血统于脾,血拥胎元,则脾阴虚而食不运化。脾主健运,下焦壅滞而清气难舒,于是水谷难消而作泻。且胎系于肾,胎窃其气以拥护,而肾气既弱,命门火衰,不能上蒸脾土,此妊娠泄泻之由也。虽其间不无风寒暑湿之外感,饮食生冷之内伤,然属于脾肾有亏者乃其本也。

妊娠伤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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妊娠伤食,多由脾胃中气虚弱,不能运化,若中气壮实,无是病也。然胎以脾胃为主,脾胃强则胎系如悬钟而不坠,若伤食不化则脾困而胎不能固。故凡即消食导滞,皆先以补脾健胃为主,而推扬谷气,则饮食自化。

若徒事消克,不但胎元易坠,且脾虚而愈虚之,化源之机竭矣。

妊娠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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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七情内伤,六淫外感,皆足致失血之患。而妊娠吐血一主火热者,以气血壅养胎元,或有所感则气逆而火上乘心,心烦满闷,血随而溢也。但火略有虚实之分,实火当清热以养血;虚火当滋阴以补水,则血可安而胎可固。若泛用行血、消血之剂,胎必堕而祸不旋踵矣。

妊娠胎逆作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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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妇人胎死于腹,病喘不得卧,诊其脉,气口盛人迎一倍,左关弦动而疾,两尺俱短而离经,因曰病盖得之毒药动血,以致死胎不下,奔迫上冲,非风寒作喘也。大剂芎归汤加催生药服之,夜半果下一死胎而喘止。其夫曰病外家诚有怀,以室人见嫉,故药去之,众所不知也。然妊娠气喘,有乍感风寒而不得卧者,客邪盛也,发散自愈,参苏饮主之。若脾虚四肢无力,肺虚不任风寒,肾虚腰 ,短气不能行步,猝然气喘不息,此脾肺素亏,母虚子亦虚,肾气不归元而上乘于肺也,生脉散、补中汤去升柴主之。丹溪所谓火动作喘,此胎前最多。至于毒药伤胎病喘,世俗往往有之,病机之不可不察者也。

妇人脏躁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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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景曰∶妇人脏躁,喜悲伤欲哭,象如神灵所凭,数欠伸,甘麦大枣汤主之。立斋治一妊妇,悲哀烦躁。其夫询之,云∶我无故,但欲自悲耳。用仲景方,又用淡竹茹汤佐八珍汤而愈。故妊娠无故悲伤,属肺病脏躁者,肺之脏燥也,胎前气血壅养胎元,则津液不能充润,而肺为之燥。肺燥当补母,故有甘草、大枣以补脾。若立斋用八珍汤补养气血,更发前人之所未尽。

腹内儿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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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宝》曰∶腹中脐带上疙瘩,儿含口中,因妊妇登高举臂,脱出儿口,以此作声,令妊妇曲腰就地如拾物状,仍入口中即止。又云∶孕妇腹中儿哭,治法用空房中鼠穴土同川黄连浓煎汁,饮之即止。

胎动胎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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妊娠胎动不安者,由冲任经虚,受胎不实也。有饮酒房事过度、损动不安;有忤触伤仆而动不安;有怒气伤肝、或郁结不舒,触动血脉不安;有过服暖药并犯禁之药动而不安;有因母病而胎动者,但治母病其胎自安;有因胎不坚固动及母病者,但当安胎,其母自愈。若面赤、舌青,是儿死也;面青、舌赤,是母死也;唇、口、面、舌俱青,吐沫者,是子母俱死。然胎动与胎漏,皆有下血,胎动则腹痛,胎漏无腹痛。胎动宜调气,胎漏宜清热。然子宫久虚,多令坠胎,其危同于风烛,非正产可比,急以杜仲丸预服,以保胎元。

子死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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胞衣未下,急于胎之未生。子死腹中,危于胎之未下。盖胞衣未下,子与母气尚通呼吸,若子死腹中,胞脏气寒,胎血凝 ,气不升降。古方多以行血顺气药及硝石、水银、 砂之类。但其胎已死,则躯形已冷,血凝气聚,复以至寒之药下之,不惟无益,而害母命者多矣,不知古人立方深于用意。盖子死之故,因有二端,用药寒温各存至理,有妊娠胎漏血尽子死者;有坠堕颠仆内伤子死者;有久病胎萎子死者。以附子汤进三服,使胞脏温暖,凝血流动。盖附子能破寒气堕胎,此用温药之意也。有因伤寒热病温疟之类,胎受邪热毒氣,内外交攻,因致胎死留于胞脏。古人深虑胎受毒气必然胀大,故用朴硝、水银、 砂之药,不惟使胎不胀,又能使胎形化烂,再副以行血、顺气之药,死胎即下。此古人立方之至意也。

凡脉三阳俱盛,名曰双躯。若少阴微紧者(谓督脉),血即凝浊,经养不周,胎即偏夭,其一独死,其一独生,不去其死,害母失胎,千金神造散主之。是方 治双胎,一胎生、一胎死者,用蟹爪以去其死,阿胶以安其生,甘草和药性,立方之心意深远矣。

人之胃气壮实,冲任荣和,则胎得其所,如鱼处深涧,自然和畅。若气血虚弱,无以滋养,其胎终不能成宜下之,以免其祸。然胎伤宜下、而下法最宜谨慎。如胎死腹中,心先 舌青、腹冷、口秽的确,方可用下,也必先固妊妇本元,补气养血而后下之。如遇有不安,未能详审,遂用峻厉攻伐,能免不测之祸。此要诀云顺其自然四字,最妙。立斋亦云∶胎果不能安者,方可议下。慎之、慎之,前贤之垂戒深矣。若欲下之,朴硝断不可少。

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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妊娠受胎,七日一变,今妇人堕胎,必在三月、五月、七月者多;在二月、四月、六月者少。盖诸经养胎,脏阴而腑阳,三月属心,五月属脾,七月属肺,皆在五脏之脉,阴常易亏,故多堕耳。如在三月曾堕,后孕至期,必乘其所虚而三月亦堕,以心脉受伤故也,须预于二月先调其心。五月、七月亦然,必多服健脾益气养荣之药,一有胎后,日不可间乃佳。唯一月堕胎,人所不知,一月属肝,怒则多堕,洗下体则窍开亦堕,一次既堕,肝脉受伤,下次亦堕,今之无子者,大半一月堕胎,非尽不受孕也。故凡初交后,最宜将息,勿复交接以扰子宫,勿令劳怒,勿举重,勿洗浴,又多服养肝平气药,则无一再之坠而胎固矣。若连堕数次,胎元损甚者,服药须多,盖久则胎元可复。其药以养荣、调气、补肾、益脾,如四物汤去川芎、生地,换熟地,加人参、白术、陈皮、条芩、阿胶、续断、杜仲之类。如有跌扑所伤,须逐污生新为主,佛手散最妙;腹痛加益母草,服下痛止,则子母俱安。如胎已损,则污物并下,再加童便、制香附、益母草、陈皮,煎浓汁饮之。如从高坠下,腹痛下血、烦闷,加生地、黄 ,补以安之,如因使内腹痛下血,加参、术、陈皮、茯苓、炙甘草、砂仁末,以保之;如胎下而去血过多,昏闷欲绝,脉大无力,用浓浓独参汤冲童便服之。小产本由气血大虚,今当产后,益虚其虚矣,故较正产尤宜调补。

巢氏论诸经脉养胎,各三十日,而十二经中,独心与小肠不养胎,何也?心为牡脏,小肠为腑,主生血而合脉。《经》曰∶脏直通于心,心藏血,脉之气也。有孕则经脉不通,所谓闭经以养胎也。是知胎以血为本,始终皆在于心,自不当以输养分次第矣。三月之时,心包络养胎,《灵枢》云∶心包主脉。若分气及胎,脉必虚代。《经》云∶心合脉,盖心与包,虽分二经,其实原属一脏也。若至期当养之经,虚实不调,则胎必不安,甚则下血而胎堕矣。

夫阳施阴化,胎孕乃成,胎寒则痛,胎热多惊。若血气虚损,不足以荣养其胎,则自堕矣。譬之枝枯则果落,藤萎则花坠。有因七情太过,五火内发,火能消物而堕者;有因劳力闪挫,伤动其胎而堕者;有因怒动肝火,疏泄用事而堕者;有因过于房事,盗泄胎元而堕者;正如风撼其树,而根本为动摇也。然小产重于大产,盖胎脏损伤,胞系腐烂。治宜大补荣卫,生肌肉养脏气,略佐消瘀。若素有堕胎之患者,宜按症预为早治,临期补之无及也。

妊娠半产,非七情六淫,劳役房室,则无是患,故用药与正产无殊,总不外丹溪大补气血为主。如三四月前,胎未成形而下者,名曰堕胎。至五六月后,胎已成形而下者,名曰半产。总属妊妇气血虚弱,冲任经虚,以致胎元不固,愈迟者,而气血愈虚也,故千金保胎元不固,愈迟者,而气血愈虚也,故千金保胎丸一方最妙,而赵养葵以六味饮加杜续、五味、阿胶尤佳,诚为安胎之圣药也。

小产不可轻视,视养十倍于正产。大产如栗熟自脱,小产如生采之。破其皮壳断其根蒂也。忽略成病者不少,因而致死者恒多,然此症始因敛血以成胎,继因精血以长养,终因精血不足而萎堕,故瘀血甚少。倘有腹痛成块有形,多属血虚气逆,惟加大为温补,则新者生,而瘀者去。若加消瘀破滞,则逆气愈攻而愈升,多致不救,戒之哉!况有血虚而腹痛者,更有真阴亏损,不能纳气,以致疝瘕为患者,更有真阴亏损,不能纳气,以致疝瘕为患者,更有真阴亏损,不能纳气,以致疝瘕为患者,更有真阴亏损,不能纳气,以致疝瘕为患者,(张)常以八味丸加牛膝、五味子者,早晚吞服而安。

驴马有孕,牡者,近则蹄之,名为护胎所以绝无小产。人之胎系胞中,有气血以养之,静则神藏,欲火一动,则精神走泄,火扰于中,则胎自堕矣。种玉者,可知欲而不知忌乎。

丹溪曰∶有妇经住三月后,尺脉或涩或微弱,其妇却无病,知是子宫真气不全,故阳不施,阴不化精,血虽凝,终不成形,至产血块,或产血胞也。惟脉洪盛者,胎可不堕耳。

半产者,此气血不续而不能长养胎元也。然气血不足之中,尚有性禀偏阴偏阳,或寒或热之异,自当凭脉调治。如阴虚内热者,而用艾、附、白术、砂仁温暖之剂,则阴道愈消,如草木之无雨露,自然枯萎也。如阳虚内寒者,而用芩、芍凉血之剂,则脾胃虚寒,气血益弱,犹果品春夏易生,秋冬少结也。故辨症合宜,虽大寒大热,俱可益人,《经》所谓∶应犯而犯,似乎无犯也。

胎孕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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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娠妇有按月行经而胎自长者,有三五个月间,其血大下,而胎不堕者,或及期而分娩,或逾月而始生,其理何与?按月行经而胎长者,名曰盛胎。其妇血气充盛,养胎之外,血有余故也。有数月之胎,而敌国大下,谓之漏胎。因事触胎,动其任脉,故血下而不伤子宫也。然孕中失血,胎虽不堕,气血亦亏,多至逾月不产。曾见有十二三月,或十七八月,或二十余月而生者,皆是血气不足,胚胎难长故耳。凡十月之后未产者,当服大补气血之药,以培养之,庶无分娩之患。《总录》曰∶人受气于有生,十二经脉迭相滋养,凡胎处胞中或有萎燥者,由孕妇所禀怯弱,不足自周,阴阳血气偏胜,非冷即热,胞胎失于滋养,所以萎燥不长也。惟宜资母血气,则胎有自而长矣。

胎孕变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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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珍曰∶女子二七天癸至,七七天癸绝,此其常也。有女年十二、十三而生子,如褚记室所载,平江苏达卿之女,年十二受孕。有妇人年至五十六十而生子,如辽史所载,亟昔妻年六十,生二男二女,此又异常之尤者也。

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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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脏脏调和,则血气充实,风邪鬼魅,不能干之。若荣虚卫损,精神衰弱,妖魅鬼精,得以感之,状如怀孕,故曰鬼胎也。然虞天民曰∶昼之所思,为夜之所见。凡男女之性淫而虚者,肝肾相火,无时不起,故劳怯人,多梦与鬼交。

所谓鬼胎者,伪胎也,非实有鬼神,交接成胎也。即《经》所谓∶思想无穷,所欲不遂。为白淫白浊,流于子宫之内,遂结为鬼胎。本妇自己之血液,淫精结聚成块,胸腹胀满,俨若胎孕耳。非伪胎而何?滑伯仁医验有杨氏女,薄暮游庙,庙庑见一黄衣神人,觉心动,是夕梦与交,腹渐大如孕,伯仁诊之曰∶此鬼胎也。女乃道其故,遂与破血坠胎之药,下如蝌蚪鱼目者,约二升许遂安。此非遇神交乎?曰∶有是事,实无是理,岂有土木为形,能与人交而有精成胎耶?天下必无是理也。推其故,此非神之惑于女,实乃女之感于神,有以致之耳。

立斋曰∶鬼胎因七情相干,脾肺亏损,血气虚弱,失行常道,冲任有乖致之,乃元气不足,病气有余也。若见经候不调,即行调补,庶免此症,以补元气为主,佐以行散之药。一妇经闭,八月肚腹渐大,面色或青或黄,用胎证药不应,诊视之,面青脉涩,寒热往来,肝经血病也。面黄腹大,少食倦怠,脾经血病也。此郁怒伤脾肝之证,非胎也,用加味归脾逍遥二药而愈。

肠覃似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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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云∶肠覃者,寒气客于肠外,与卫气相搏,气不得荣,因有所系,瘕而内着,恶气乃起,息肉乃生。其始生大如鸡卵,稍以益大,如怀子之状,按之则坚,推之不移,月事以时下,此其候也。此气病而血未病,故月事不断,木香通气散,大辛热之剂主之(此结气大肠为气病)。

蓄血似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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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肱录》曰∶子媳申氏多郁怒,勿患不月,腹渐大,以为妊也。十余月勿产,诸证渐见,疑之,医者亦疑为蓄血欲下,以体弱不胜,可暗消,久用行血调血药,竟至不起。后阅盛启东治东宫妃一案,大悔掉,永乐东宫妃张氏,经不通者,已十越月,医以为胎也。胀愈甚,上命启东诊视,一一如见,其方皆破血之剂,下血数斗而疾平。

子媳病正与此合,当十月外既确知非妊,宜大胆下之,可得生矣。惜医者,无此胆识,不亦伤乎!(此蓄血子门为血病)。

产前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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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前诸症,皆因胎气所致。夫胎动、胎漏皆下血,但胎动有腹痛,胎漏无腹痛,故胎动宜行气,胎漏宜清热也。恶阻者,恶心而阻隔饮食也,肥者多因痰,瘦者多因热,宜二陈汤加减。子烦者,烦躁闷乱心神也。子痫者,痰涎潮搐,目吊口噤也。子肿者,面目虚浮,肢体肿满也。子气者,两足浮肿也。子淋者,小便艰少也。转胞者,小便不通也。子悬者,胎气不顺,凑心胀痛也。盖脾主运化水谷,妇人有胎则运化水谷不利而生湿,湿则生痰,痰生热,热生风也。子肿、子气者,湿也。恶阻者,痰也。子烦、子淋者,热也。子痫者,风也。子悬者,气也。转胞者,虚也。湿则渗之,痰则消之,热则清之,风则平之,气则散之,虚则补之,总以去邪保胎为要。保胎之法,三月以前宜养脾胃,四月以后宜壮腰肾、补血顺气,佐以清热,此大法也。然尤宜以人阴阳盛衰、气血偏胜而调之。

《简便方》治频惯堕胎,或三、四月即堕者,于两月前,以杜仲八两、糯米煎汤浸透,炒去丝,续断二两酒浸焙干为末,山药五、六两为末,糊丸如梧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米饮下。

怀妊受物,乃肝一脏之虚,其肝气止能生胎,无别用也,若血少不能荣其肝,则肝虚,故爱酸物。

产前安胎,白术、黄芩为妙药也。条芩安胎之圣药,俗人不知,以为寒而不敢用,反为温热之药可养胎,殊不知产前宜清热,令血循经而不妄行,故能养胎。惟脉沉迟,脾胃虚弱者,非其所宜。

生产如抱船过坝一般,凡难产者,多由于气血虚也,有因九、十月之时不谨守者有之;有气血凝滞不转运者。故于九个月内便须顺气调中,服达生散十数帖,临产自易也。

凡妊妇脉细匀者,是胎元已足,如果熟香飘之象也。易产。大浮缓者,是养胎而中气大虚,火气散也,难产。

故产前脉宜洪大,产后脉宜沉小。凡男女之别,以左右取,左疾为男,右疾为女。沉实在左,浮大在右,右女左男,可以预剖。离经六至,沉细而滑,阵痛达腰,胎立时脱。半产漏下,革脉主之,弱即血耗,立见倾危。

一妇妊娠,久吐不已,诸药不受,张立后方,服之而愈。两寸俱洪大而数,右尤甚焉。金体本燥,今燥益甚矣。左关洪弦,是肝主藏血,今无血受藏也。右关弦细而数,是久生谷气,肝家虚火来侮,因而弦数。其细者,胃气亏极之象也。左尺细极若无,右尺洪大而疾,此皆津滋燥涸,少阴虚火上浮,厥阴郁火上达,少阳伏火上乘,燥涸之土为三火所烁,焉能湿润化育乎。经曰诸呕吐酸皆属于热,此之谓也。具方于后,为救急治标之法。呕愈之后,仍当以六味加麦冬、阿胶为丸,久服调理,以治其本。

条实芩(一钱二分) 麦门冬(去心三钱) 怀生地(三钱) 广桔红(盐汤泡七分) 白茯苓(一钱二分) 生白芍药、肥白知母(各一钱二分) 甘草(二分) 白葛根(一钱,能提胃中真气,而清疏胃热故用之) 竹茹(二钱,用鲜淡竹刮去青,取向里黄皮)

加灯心,水煎,温服即愈。

保胎神效丸方《锦囊秘传》白茯苓(二两、色白坚重者用之) 真于术(一两,米泔浸一宿,去皮净切并晒干,同黄土炒用) 条芩(酒拌炒,须拣实心细子) 香附子(童便浸二日,炒熟) 元胡索(陈米醋拌炒) 红花(隔纸烘炒) 益母草(净叶。各一两) 真没药(三钱,新瓦上隔火焙去油)

上各制度为末,蜜丸桐子大,每日空心白汤吞服七丸。

前药不可因其丸小加至七丸之外。凡孕妇胎不安者,一日可服四五次,安则照常。如遇腹痛腰酸,或作胀坠,宜即服之。如受胎三五月常坠者,须先一月制服,能保足月。甚至见红将坠者,急服此丸,亦能保留。谨戒恼怒、劳力,忌食煎炒、椒辣、发气、闭气、糟味、冷水冷物,切戒心劳。每药一料,可保数胎,但服此丸,无不收效。

茯苓丸

治妊娠恶阻停饮,忧闻食气。

赤茯苓 人参 肉桂 干姜(泡) 半夏(洗七次焙) 陈皮 白术 葛根 甘草(炙) 枳实(去白麸炒黄,各一两)

为末,蜜丸如梧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米饮下。

一法用黄芩为末,浓煎白术汤,调一钱服,一月余自安。

杜仲丸

治妊娠两、三月,胎动不安,防其欲堕,预宜服之。

杜仲(去皮, 姜汁炒去丝) 川续断(酒浸各二两)

为末,枣肉煮烂为丸,梧子大,每服三十丸,米饮下。

胶艾汤

治妊娠或因倒仆,胎动不安,腰腹疼痛。

熟地黄(洗) 艾叶(炒) 白芍药 川芎 阿胶(蛤粉炒成珠) 黄 当归(酒浸) 甘草(炙各等分)

用姜枣,水煎服。如虚者加人参。

益母丸

专治难产横逆,并安胎顺气。

益母草(五月五日采叶茎,阴干,忌铁器)

为末,蜜丸如弹子大,每服一丸。临产之时,以童便温酒化下。若气不顺,用木香人参汤。

桑寄生散

治胎漏经行淋漓;无病调理胎元。

当归(酒浸) 桑寄生 续断(酒浸) 川芎 白术 熟地 人参 香附(炒) 阿胶(蛤粉拌炒) 茯神(各一钱) 甘草(炙五分)

水煎服。

三因鲤鱼汤

治妊娠腹大,胎间有水气。

白术(五两) 茯苓(四两) 当归 芍药(各二两)

上细 以鲤鱼一个,修事如食法煮取汁,去鱼用药四钱入鱼汁一钟半;生姜七片、陈皮少许,煎至七分,空心服下。

一方

无故卒下血,用阿胶(二两,蛤粉炒成珠) 生地黄(八两,捣取汁) 以清酒三升,将二味搅匀温热,分三服饮之。

竹茹汤

治妊娠呕吐,头疼,眩晕。

桔红(去白) 人参 麦门冬(去心) 白术(各一两) 浓朴(姜制) 茯苓(各五钱) 甘草(二钱五分)

每服五钱,水二钟、姜五片,入竹茹如弹子大一块,煎至八分服。

竹叶汤

治妊娠心惊胆怯,终日烦闷,证曰子烦。

白茯苓(四两) 防风 麦门冬(去心) 黄芩(各三两)

每服四钱,水一钟、竹叶五片,不拘何时,皆可服之。

全生白术散

治妊娠面目肢体浮肿如水气,名曰子气。

白术(一两) 姜皮 大腹皮 陈皮 白茯苓皮(各五钱)

为末,每服二钱,米饮调下。一方有桑白皮。

李氏天仙藤散

治妊娠三月之后,两足渐肿,行步艰难。

饮食不佳,状如水气,名曰子气。

天仙藤(洗略炒) 香附子(炒) 陈皮 甘草 乌药(各等分)

为末,每服三钱,姜三片、紫苏三叶、木瓜三片同煎,空心食前服之。日三次,肿消止药。

紫苏散

治胎气不和,凑上心腹,胀满疼痛,谓之子悬。

大腹皮 川芎 白芍 陈皮 当归(去芦酒浸) 紫苏叶(各一两) 人参 甘草(各五钱)

每服四钱,姜五片、葱白七寸,水煎,空心温服。

儿在腹中哭 用多年空屋鼠穴中土一块,令孕妇噙之。

百合散

治妊娠咳嗽,心胸不利,烦满不食,胎动不安。

川百合 紫苑 麦门冬 桔梗 桑白皮(各一两) 甘草(五钱) 竹茹(一团)

每服八钱,水煎去滓,入蜜半匙,再煎一、二沸,食后温服。

干姜黄连丸

治妊娠下痢赤白,谷道肿痛,冷热皆可服。

干姜(炒黑) 黄连(去须) 缩砂仁(炒) 川芎 阿胶(蛤粉炒) 白术(各一两) 乳香(三钱别研) 枳壳(五钱炒)

为末,用盐梅肉三个入醋糊同杵丸桐子大,每服四十丸,白痢干姜汤、赤痢甘草汤下,赤白痢干姜甘草汤下。

胜金散

治妊娠脾胃气冷,小腹虚胀。

吴茱萸(酒浸炒) 陈皮 生姜 干姜(炮) 川芎 浓朴 缩砂仁(炒) 甘草(各等分)

为末,每服二钱,盐汤调服。

桑螵蛸散

治妊娠小便不禁。

桑螵蛸(二十个,炙为细末。)

每服二钱,空心米饮调下。

瘦胎枳壳散

治妊娠孕七、八月,常宜服滑胎易产。

甘草(一两五钱炙) 枳壳(五两麸炒赤)

一方加香附。

为末,每服一钱,空心白汤服。

按∶枳壳散性苦寒,单服恐有胎寒、胎痛之疾,以地黄当归汤蜜丸佐之。

束胎散

第八个月可服。

条芩(酒炒一两) 白术(二两,不见火) 陈皮(三两) 茯苓(七钱五分,不见火)

为末,粥丸梧子大,每服五六十丸,食远温水下。

达生散

大腹皮(三钱) 人参 陈皮(各五钱) 白术 芍药 归尾(各一钱) 甘草(炙二钱) 紫苏(茎叶五分)

加青葱五叶、黄杨脑七个(即黄杨树叶梢儿),或加枳壳、砂仁,水煎食后服。八、九月服十数帖,甚妙。夏月加黄芩,冬不必加;春加川芎。

催生如圣散

黄葵花焙干。

为末,热汤调下二钱,神效。或有漏血,胎脏干涩,难产痛剧者,并进三服,良久腹中气宽,胎滑实时产下。如无花,以黄蜀葵子为末,酒服二钱。如胎死不下,红花煎酒调下。经验方用子四十九粒,或三十粒。

催生佛手散

治妊娠因事触胎,子死腹中,疼痛口噤。用此探之,不损则痛止,子母俱安;损则立下。

当归(六钱) 川芎(四钱)

水二钟半,煎令泣欲干,入头酒一钟,煎沸温服,口噤灌之,如人行五里,再服不过三服便生。

催生丹

治产妇生理不顺,临蓐艰难。

十二月兔脑髓(三皮膜研) 乳香(研细一分) 麝香(研细一字) 母丁香末(一钱)

研匀用兔髓和丸,如鸡头大,阴干,油纸封贮,每一丸研破,温水服,实时产下,随男左女右握药出是验。

一方治妇人难产,数日不出。桃仁一个劈开,朱砂写一片可字、一片出字,吞之即生。

救生散

横生逆产。

用桂心(一钱)为末,童便酒调服之,异常神效。

一方治难产用腊月兔头一枚,烧灰为末,葱白汤调下二钱,立时即生。或用伏龙肝细研,每服一钱,酒调服之亦效。

香桂散

下死胎。

麝香(五分另研) 官桂(二钱)

为末,和匀酒调服。须臾如手推下。

一方死胎不出,产妇面青、指甲青、口臭。用朴硝为末,每服二钱,顺流水调下。甚者,温童便调服,胎下母活。亦治胎衣不下。

黑龙丹

治临产难生,或胎衣不下,产后血晕,不省人事,血崩恶露,腹中刺痛,血滞浮肿,血入心经、语言颠倒,血风相搏、身热头痛,或类疟疾,胎前产后诸疾垂死,无不救活者。

五灵脂 当归(酒浸) 生地黄 川芎 良姜(各二两)

上入砂锅内,纸 盐泥封固, 红候冷取出,研细入后药。

百草霜(三钱) 乳香 生硫黄 琥珀 花蕊石(各二钱)

上五味计一两一钱为末,同前药和匀,米醋煮,麦糊丸如弹子大,每临用炭火 药通红,投入生姜自然汁,浸碎之,以无灰酒并合童便顿服,神效不可尽述。

新定催生保产万全汤

人参(三钱至五钱) 当归(去芦三钱) 川芎(一钱) 桃仁(十三粒,不去皮尖捣碎) 干姜(炒焦黄一钱)甘草(炙六分) 牛膝梢(二钱) 红花(酒炒三分) 肉桂(去皮,六分,冬天八分) 加枣一枚,水煎温服。

女科精要卷十八\胎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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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胎保护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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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胎后,忌食牛肉、犬、兔、雀肉、螃蟹、团鱼、乌鱼、无鳞鱼、胡椒、花椒、姜、蒜辛辣之物。

一受胎后,最忌暴怒,口不可出恶言,手不可用鞭挞。盖怒伤气血,多有因此动胎者。即不动胎,怒气入胎,子生多疾。并不可看戏神、傩神及怪异形像。

一受胎后,不可登高上梯,恐倾跌有损。不可伸手高处取物,恐伤胎而子鸣腹中。子鸣但令产母鞠躬片时自安。

一受胎三五个月后,常要紧束其身,勿令胎放,亦勿过紧,令胎不舒。

一受胎七八九个月,胎忽乱动,三两日间,或痛或止,或胞水已下,腹痛不已,但腰不甚痛,脉未离经,(离经之脉,一呼一吸共六至,或沉细而滑也。)此非产也,名曰弄产。又有临产一月前,忽然腹痛,却又不产,此是胎转,名曰试胎。胎水有元,俱不奶事,但要直身坐卧行立,不可惊忧逼迫,二者俱非正产,必因曲身触犯而然。

《经》曰∶一息不运,则机缄穷,一毫不续,则霄壤判,所谓气血周流,循环无端,少有间断,则身危矣。妊娠子在腹中,母子一气流通,全赖浆水滋养,十月数足,血气定全,形神俱备,忽如梦觉,自能求路而出,既出胞外,母子分体,呼吸殊息,岂可久羁于内,而使气血不运不续哉!夫胎元壮健者,既胞脱而随浆即下,故易产。其困弱者,转头迟慢,愈慢愈乏,愈乏愈迟,胞浆既干,污血凝塞,道路阻滞,横生逆生,子死腹中,母命一缕。治者必须滋其荣,益其气,使子母精神接续,而子母营运得力,兼为温其经,开其瘀,使道路通畅,而子力易以转舒,再得老成稳婆,在外细心接取,自可万全。切勿用力太早,虚费精神,猛剂催生,反伤血气,要知产育一门,全仗气血用事,无补精神之药,焉图胎产之功!徒伤气血之和,反贻产后之疾。(张)立保产万全汤,细心周匝,补接开导,升降温行,产际产后,备得其宜,诚为万全者矣。

临产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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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产时最戒用力太早,《脉诀》云∶夜半觉痛应分娩,来朝日午定知生。由此观之则腹痛半日后恰当产也。但产之难易,人各不同,时亦有异,有素易产,有素难产者,有先难后易,先易后难者,俱无一定。如临产腹痛不生,非是难生,还是子未出胎,产母切勿惧怕,即一日二日至三五日无妨,安心定气,任其自然,勉强忍痛,进其饮食,要坐则坐,要行则行,要睡则睡,保养精神为第一,莫听稳婆逼迫,用力太早,自己亦勿求速于离身,傍人亦勿多言恐惧,以乱其心,时至自然分娩,譬如登厕,未急则难,时急自易,此理虽俗,知此免患。盖稳婆逼迫有二,有不知时候逼迫者,有急完此家复往他家者,极误大事。

一未产前几固时辰,子亦要出产户,转身至手,被母用力一逼,即手先出,转身至脚,母力一逼,即脚先出,横生倒生,皆因错于用力,其实无手足先出之理,故腹痛数日而不生者,不宜慌忙。今人见其一日半日不产,即谓难生,老少惊惶,求神许愿,产妇见之,必生忧恐一有忧恐之心,自然无胆气,无精力,难饮食,不审此非难生,乃是时候未至,惟宜忍痛候时,若乃悯其痛甚,急欲离身,稳婆傍人强之用力,时候未到,用力太早,关系母子性命,胡不明理,一至此哉!斯时稳婆以意推度,产妇以意审详,切不可轻易催迫用力,必俟脐腹痛极,腰间重痛,眼中如火,谷道迸急,胞水或血惧下,脉见离经,或沉细滑,此时子已出胎,产母方用努力,庶不误事。如数候未见,切不可性急乱为,以致神气早疲,临产却无精力,不能运送出外,并致产后多虚矣。故将产,宜浓煎人参汤时饮,补接助之。

一有用力太早,致令水衣先破,被风所吹,因而产户肿胀干湿狭小,最令难产者,只多几个时辰,从容俟之无妨。又有稳婆无知害人,私以手指掐破水衣者,极要关防。

将产最戒曲身眠卧,虽甚腹痛,宜强为站立,散步房中,或免凡立,切戒挛腰,以助儿转舒寻路也。盖产母畏痛,不肯直身行动,多爱曲腰眠卧,以致胎元转动不顺,儿子寻到产门,被母曲腰遮闭,再转又再闭,则子必无力,而不能动,决至难产。人见其不动,则谓胎死,其实因无力而非死也。此时恁有良方妙药,不能令子有力而动,只要补接产母元气,更要心安气和,调理精神,胎元胜复,可保无虞。又有胞水已下,子忽不动,停一二日三五日者有之,调补气血之外,切戒惊恐,忧惧暴性,盖惊则神散,忧则气结,暴则气不顺,血必妄行,多致昏闷,知此善调,自然无恙。

一将产时,须迸饮食,戒喧闹。盖进饮食,则气充胆壮,免致饥渴虚乏无力,戒喧闹,则神静自安,切勿烦躁,静则神藏,躁则消亡也。其食宜觅母鸡煮汁作粳米稀粥与食,不可食鸡及诸肉食,常令稍饥为佳,盖饥则气下,气下则产速,若多食肉食,则碍于上焦,气不得下,故产难。产后亦令勿食过饱,致生疾病。

一临产腹痛而腰不甚痛,产未急也。须扶起直身而行。若行不得,则倚物而立,盖产自有时,如果熟香飘,瓜熟蒂落,不可仓皇鲁莽,反致有害也。痛时稍放裙带,以便儿在腹中,转舒有余地也。

一临产时,凡丧孝秽浊人,尼姑孤寡不洁人,莫令入房,致产不利。惟老成解事,曾经生长者,二三人足矣。俗忌人知,多亦难产,多一人入房,则多一时迟延,此亦当忌。

一产时以饮食为本,有等妇人临产不能饮食者,则精气不壮,何以用力?须未产前,预买好人参四五钱,如虚极者,及向有产晕者,一二两任用,待将产时,煎汁一钟听用,审是儿将来时,以此服之,大助精力,胜于肉食百倍。产后人参不可乱投,若果系虚症,必兼温暖药用,如黑干姜之类。如一产后,以人参五钱,当归二钱,煎汤,冲入童便,产下即服,元补诸虚,兼却产后百病。(张)常用于极虚之人,产后犹如未产之健旺。

一产后渐进玉米饮,取糠气能降虚火也。白粥宜极稀,以渐调理为上,三朝内不可食荤及鸡子,及粘硬之物,六七日上胃强者,可少与母鸡、牛肉、鲫鱼作清羹,少少食之。

一将产救生法。凡手先出名曰横生,足先出名曰倒生,相传手出者曰觅盐生,此亦有理,人未讲明,盖盐主收敛紧缩。又腌螫肌肉疼痛,儿手得盐,且痛且缩,自然转身顺下,觅盐之名,本于此也。其治法如手足先出者,急令产母仰卧,略以盐涂儿手心足心,仍以香油抹之,轻轻送入,即便自转顺生,不可任其久出,久则手足青而子伤,难以送入,亦不可妄用催生方药,盖手足之出,非药可治。又切勿误听凶妇,用力断手,一断子必腹中乱搅而伤母矣。屡见死胎,人不慌忙逼迫,亦迟迟生下,而不伤母。夫死胎亦生者,何也?盖人腹中极热,食物则入内俱化,其胎虽死,人不忙迫,产母安心饮食,腹内热气熏蒸,胎自柔软腐化,亦生而不伤母。但所出秽气,令人难闻,可见死胎不必用力,况活胎乎?屡见无知稳婆,轻令用力,动伤两命,特此谆谆。又见有怪胎,人不惊慌,亦自然生下,但勿令产母知之。又产母危急时,当看面舌,面以候母,舌以候子,面青母伤,舌青子伤,面赤舌青,子死母活,面舌俱赤,子母无恙,面舌俱青,口中吐沫者,子母难保。(张秘授一方,专救难产及死胎,交骨不开,神验。用广猴血钱余,酒化服下,立产。)

一将产救生手法,如门户俱正,儿亦露顶而不下,此必因儿转身肚带攀其肩也,名曰碍产。治法令母仰卧,轻轻推儿向上,以手中指按儿肩,去其肚带,候儿顺正,用力送下。又有生路未正,被母用力一逼,令儿偏柱左右腿畔,儿头在产户不下,但云,儿已露顶,非顶也,乃额角也,名曰偏产。治法亦令产母仰卧,轻轻推儿近上,以手扶其额顶端正,用力一逼即下。又有头之后骨,偏柱谷道,儿乃露顶,名曰HT 后。治法以绵衣裹手,急于谷道外傍,轻轻推儿头令正,然后用力一逼即下,或用膝头令产母抵住亦可。三产之难,皆母曲腰眠卧,用力太早致之。三手之法,非历练有分晓稳婆,不可轻易。

一子出户时,人即以两手抱产母胸前,产母亦自以手紧抱肚腹,令胎衣下坠,如胎衣来迟,切勿慌忙,以草纸烧烟熏鼻即下。再迟则急断脐带洗儿,仍用软帛物系坠脐带,系时尤宜轻巧牢固,然后截断。此带极脆,若不便断脐带,恐血反潮入胞中,胀而不下,攻心则伤。如稳婆诸事者,能以手指取下甚便。有产母胎衣久不下,一方用黑牛粪,略焙带润,以布裹之,束于腹上即下。

一恚音闷脐生,相传有呼父乳名,手拍儿股者,此理亦未讲明,盖儿粪门有一膜,闷住儿气,故不能出声,拍之则膜破而能叫哭。如拍之犹不破,须用女人轻巧者,以银簪脚轻轻挑破甚便。或不能挑急,用暖衣紧包,勿令散放,以热水浸其胞衣,寒天则加火热之,久则热气内鼓,其膜自破,膜破则出声而苏矣。

一妇人有盘肠生者,未产肠先盘出,其治法急将净盆一温水,冬则热水,入香油养润,侍儿并胞衣俱下,产母吸气上升,稳婆香油涂手,徐徐送入。有醋水喷面,令产妇惊寒气提,虽可收肠,常多误事,不可用也。又有儿并胞衣下后,膀胱(即尿胞)

壅出产户者,同前法送入。此皆用力太早,五内动摇之故。送入后宜服安脏调补药。

薛立斋曰∶欲产时,觉腹内转动,即当正身仰卧,待儿转身向下,其时作痛,试捏产母手中指中节,或本节跳动,方临盆即产。或未产而水频下,此胞衣已破,血水先干,必有逆生难产之患。若胞衣破,不得分娩,用保生无忧散,以固其血。如血已耗损,八珍汤加益母草浓煎,时饮之。凡孕妇止腹痛,未产也。连腰痛者,将产也。肾候于腰,胞系于肾故也。凡孕有生息不顺,宜嘱稳婆,只说未产。或遇双胎,只说胞衣,恐惊则气散,愈难生息,大抵难产多患郁闷,安佚富贵之家,治法虽云胎前顺气,产后补血,不可专执。若脾胃不实,气血不充,宜预调补之。

冻产者,冬月天冷,产母经血得冷则凝,致儿不能下,此害最深,故冬月产者,下部不可脱去绵衣,并不可坐卧寒处,务使满房闱炉,常有暖气,令产母背身向火,脐下腿膝间常暖,血得热则行,儿易生也。

热产者,盛夏产妇要温凉得所,不可过凉,反增疾病,不可人多,热气逼袭,令产母心烦,热血沸腾,有郁冒冲晕之患。

难产七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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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因安逸,盖妇人怀胎,血以养之,气以护之,宜常时行动,令气血周流,胞胎活动。如久坐久卧,以致气不营运,血不流顺,胎亦沉滞不活动,故令难产。常见田野劳苦之妇,忽然途中腹痛,立便生产可知。

二因奉养,盖胎之肥瘦,气通于母,母之所嗜,胎之所养,如恣食浓味,不知减节,故致胎肥而难产。常见糟糠之妇,容易生产可知。

三因淫欲,盖古者妇人怀孕即居侧室,不共夫寝,以淫欲最所当禁,盖胎系胞中,全赖气血养育,静则神藏,若情欲一动,气血随耗,火扰于中,血气沸腾,三月以前犯之,一则易动胎、小产,三月以后犯之,一则胞衣太浓而难产,一则胎元漏泄,子多肥白而不寿,疮毒痘毒,疾厄难医。且人与物均禀气以生,然人之生子,不能胎胎顺,个个存,而马牛犬豕,胎胎俱易,个个无损,何也?马牛犬豕,一受胎后,则牝牡绝不与交,而人受妊,不能禁绝,矧有纵而无度者乎。

四因忧疑,今人求子之心虽切,保胎之计甚疏,或问卜祷神,或闻适有产变者,常怀忧惧,心悬气怯,产亦艰难。

五因软怯,如少妇初产者,神气怯弱,子户未舒,更腰曲不伸,展转倾侧,儿不得出。又中年妇人,生育既多,气血虚少,生亦艰难。

六因仓皇,有等愚蠢稳婆,不审正产弄产,但见腹痛,遽令努力,产妇无主,只得听从,以致横生倒生,子母有伤,皆因仓皇之失。

七因虚乏,娠妇当产时,儿未欲出,用力太早,及儿欲出,母力已乏,令儿停住,因而产户干涩,产亦艰难,此可以补血催生汤用之,如保产万全汤最妙。

预免难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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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孕子如鸡覆卵相似,雏在卵壳中临出雏乃自家破卵壳而出。儿在胞胎中临生,乃儿自吮开胞衣而生,其有艰难延久者,多为胞衣太浓,胎气肥大故也。如孕子者,勿过安逸,勿浓奉养,勿多淫欲,自然胞衣不浓,胎气不肥,产自不难,且于子嗣有益。

妇人以血为主,惟气顺则血和,胎安则产顺,今富贵之家,过于安逸,以致气滞而胎不转,过多交合,使精血聚于胞中,皆致难产也,生化汤主之。

有产累日不下,服催生药不验,此必坐草太早,心惧而气结不行也。《经》云∶恐则气下,恐则精怯,怯则上焦闭,闭则气还,还则下焦胀气乃不行,宜温补气血,壮而行之。

胞浆先破,恶水来多,胎干不得下,先与四物,佐以四君,补养气血,次煎浓葱汤,令稳婆洗产户,使气上下通畅,更用酥油、滑石涂产门,次服催生保产万全汤。

难产有因母气盛;胎肥而难产者,有因母气弱血枯而难产者,悉是平时不善调摄,或七八月而犯房室,致污浊凝滞,不得顺生,大法以顺气和血为主。如浆干不下者,滋润为主。污血阻滞者,逐瘀为主。加坐草用力太早,胞水干者,滑胎散、神应散,连进大剂,如鱼得水自顺矣。

难产治法,或开滑子宫,或通调上下之气,或滋养气血,当随机应变,若胎死腹中,惟有下法,平胃散加朴硝以下秽水。如肢体倦怠,急以四君、四物加姜桂调补之,更宜去川芎加牛膝、红花、益母尤妙。

立斋曰∶交骨不开,产门不闭,子宫不收三证,皆由元气素弱,胎前缺于调理,致气血不能运用而然。交骨不开者,阴血虚也,佛手散加发灰、龟板。产门不闭者,气血虚也,十全大补汤,加五味子收之。子宫不闭者,补中益气,加醋炒白芍、五味。如初产肿胀痛而不闭者,加味逍遥散。若肿既消而不闭者,补中汤加半夏、茯苓以健脾,使元气复而诸疾自愈,切忌寒凉之剂。又曰∶交骨不开者,阴气虚也,龟为至阴,板则交错相解,故用之。又有开骨膏、明乳香一两,五月五日研细,猪血为丸,如鸡豆大,朱砂为衣,加味佛手散送下。单养贤曰∶产后见此三证,总服生化汤,如交骨不开,加龟板一枚,生化汤者,芎、归、桃仁、黑姜、炙草,善化恶血,骤生新血而得名,为产后圣药。《经疏》云∶临产交骨不开,惟浓者梓木枝汤饮之自开。(梓木俗名一叶一刺,其木枝干直上,每一叶下必发一刺者是也。)

盘肠生是母气血虚弱,因而下脱,当用补气血之药,兼以升提,则肠自收,大剂参归芎加升麻主之。有以醋水喷面,使妇人惊寒,则气提而肠缩,恐惊则气散,寒则血凝,愈难收而致病矣。不若皂角末吹鼻,嚏作自上也。

生者,言欲产时,儿头至产门,方服药催之。或经日久,产母困倦难生,宜服药以助血气,令儿速生也。大法滑以通滞涩,苦以驱逐闭塞,温以调幔诸经,香以开窍逐血,胞浆先破,气滞血干者,滋补精血以行之,然妇人气弱无力,或日久困倦,而不能送子出产门者,须倍服人参,此药能兼治横生、倒产,催生保生之第一药也。

锦囊催生保产万全汤方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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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产几个时辰,实存亡危迫,关系母子性命,故古人立方甚多,然妇人胎产,乃大伤气血之端。难产之因,半由气血不足,产后诸疾,全是气血大亏,产后诸虚,皆属产前所致,奈佛手散、兔脑丸及葵花益母诸方,无非活血顺气,滑胎破瘀,温暖通窍,以图营运推出之势,全不管营运推出之源。产妇精力充足者,藉此开导得以易生,倘系气血不足,则虽有催生开导之功,而无营运药势之力,抑何补哉?至于手握石燕,足贴蓖麻,设遇实症顺症,假此安心候时,如当气血精神亏极,用此敷衍之方,神气内竭,势似隔靴搔痒。不调气血,而强用催生,何以为营运之具!徒存虚名,而无实效,误人性命于顷刻,岂不痛哉!惟达生散立方平正,奈只可调理于产前,生化汤用意甚深,又只可调理于产后,并非可济危急催生之用者,今体二方之意合成一方,务取万全,屡用甚验,即名保产万全汤。鄙见以调补气血为先,以温中散瘀下降为佐,气血得力,自能健运催生,此不催之催也。故用人参、当归为君,培补气血,壮其主也。少加桃仁、川芎、黑姜、炙草、酒红花,温中而散其瘀滞也。牛膝梢、桂心温行导下,使无上逆冲心之患,不惟催生神效,产后更元瘀血凝滞,百病补而兼温则不滞,温而兼补则不崩,升少降多,则气得实而易下,阴而兼升,则瘀自去而新自归,补多泻少,邪去而元气无伤,苦少甘多,瘀逐而中和仍在。(张)以济生念切,敬立是方,幸高明鉴诸。

人参(三钱至五钱,大补元气以为君) 当归(去芦,三钱,又补荣血以为臣) 川芎(一钱,入肝以疏郁滞少泻升提之性,则降下之药得力) 桃仁(十三粒,不去皮、尖,捣碎,取苦可去旧,甘能生新,滑能润下) 干姜(炒焦黄,三钱,温能通行血分,焦则令其下降而遏其上升也) 甘草(炙,六分,令其里性少缓,中宫得受补益不使即为下坠也) 牛膝梢(二钱,既能下行复走十二经络,令其经络无壅,则气血效力以为营运推出之势) 红花(酒炒,三分,多则破血,少则活血生新耳) 肉桂(临煎方去皮,切碎,六分,冬天用八分,借此引经率领诸药直入血,且为散瘀则生产自易,而温可通行也)加胶枣一枚,水煎,食前温服。如产妇壮实,及无力服人参者,去参用之。其效尚倍于佛手散多矣。

产后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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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和曰∶产后寸口洪疾不调者,死。沉微附骨不绝者,生。又曰∶沉小滑者生,实大坚弦急者死。丹溪曰∶胎前脉当洪数,既产而脉仍洪数者,死。又曰∶胎前脉细小,产后脉洪大者,多死,《产经》曰∶胎前之病,其脉贵实,产后之病,其脉贵虚,胎前则顺气安胎,产后则补虚消瘀,此其要也。

临产气血动荡,胞胎迸裂,与常经离异,必有水先下,俗谓之胞浆,即养胎之液也。水下则胞裂而产,既产则气血两虚,脉宜缓滑,缓则舒徐,不因气夺而急促,滑则流利,不因血去而枯涩,均吉兆也。若实大弦牢,非产后气血两虚所宜,实为邪实,大为邪进,弦为阴敛,宣布不能,牢为坚着,近于无胃,皆相逆之脉也。

产后当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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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产毕,饮热童便一盏,不得便卧,宜闭目而坐,须臾上床,宜仰坐,不宜侧坐,宜竖膝,不宜伸足高倚,床头浓铺 褥,遮围四壁使无孔隙,免致贼风,以醋涂鼻,或用醋炭,更烧漆器,轻轻以手从心按摩至脐,则恶露尽下,以杜血滑血逆,如此三日。不问腹痛不痛,以童便和酒温服五七次,酒虽行血,能下恶露,行乳汁,然脏气方虚,不可多饮,并不可产毕即饮,恐引血入四肢,能令血晕。如胃气弱者,里无火者,童便亦宜禁之,恐伤胃气,惟频食白术薄粥,渐进丰肉、猪蹄少许。慎言语,戒七情,勿勤梳头洗足,以百日为度。若气血弱者,不计月旦,否则患手足腰腿疼痛等症,名曰蓐劳,最难治疗。产后不必问是男是女,恐因言语而泄气,或因爱憎而劳神。最忌大喜、大怒,喜则气散,或生红污,怒则气逆,或生 瘕。不可独宿,恐致虚惊∶不可刮舌,恐伤心气;不可刷齿,恐致血逆。须气血平复,方可治事,犯时微若秋毫,成病重如山岳,可不慎欤!

乳乃血气所成,产后不可食盐,盐止血,令无乳汁,且发嗽难治。夏忌贪凉用扇,及食冷物,切不可当风睡卧。儿生三日,相传洗三,谓不洗则长大皮粗起秕,但夏月天热洗可,不洗可,至冬后切不可洗,恐风入脐中,脐风由此而起,屡见有不洗三者,至老不闻皮粗起秕,有识者不洗三可也。且儿在胎,从母腹中温暖长养,一出胎来,阳和之气全失,虽当暑月,必须衣服周密,勿见外风,故俗云亚无六月。儿生下,欲断脐带,必以蕲艾为捻,香油浸湿,熏烧脐带,令焦方断,其束脐须用软帛,浓绵裹束,勿令受风,及儿尿湿脐,此预防脐风第二要紧也。儿初生皮肤娇嫩,腠理不密,衣服须用大人故绵,则勿耗损脉络精华,兼用布衣粗服,令其皮肤坚浓,一生受益无穷。

儿生次日,即看口中上 ,如有白泡子,即以银挖宜轻轻刮破其泡子,须刮出勿令落入喉中,仍以京墨搽之。此泡一老,非为难刮,且儿不乳,变生撮口诸症。又看牙龈之上,如有马牙,亦须挑破取出,血出不妨,以墨搽之。其藏胎衣,忌太岁方,三杀方,宜用稍大平稳瓷瓶,器小令儿吐乳,安稳令儿不惊。母血衣不可日晒,儿湿衣不可夜露,遇鸟以粪水染衣,能生毒疮,变成疳症。古以一月为小盈月,两月为大盈月,此两月内不暴怒,少劳碌,禁淫欲,终身无病,而且多子。凡人累劫重修,方得人身,一出胞胎,性命托于父母之保养,有因儿女,太多,衣食缺乏,投溺水中者、大损天和,最宜禁戒。

产后诸证,不可概服补药,恐有瘀血凝滞也,非行血则邪不去。即诸虚症,亦须血行其气乃复,但行之有方,不可过峻。凡产后危证,莫如三冲、三急,三冲者,败血冲肺、冲心,冲胃也;三急者,新生产之呕吐、泄泻、多汗也。其用药则有三禁,禁佛手散,以川芎辛散,能发汗走泄也。禁四物汤,以生地寒冷,能作泻而凝血也,白芍酸寒,伐生气也。禁小柴胡汤,以黄芩性凉,能阻恶露也。更有三禁,不可汗,不可下,不可利小便。并勿犯胃及上下焦,虽有杂症,以未治之,大补气血为主。产后满百日,方可会合,不尔至死,大概虚羸百疾,多从此而得。凡妇人患风气,脐下虚冷,莫不由于早行房也。

产后诸疾,古方多用四物汤加减,而丹溪独谓芍药酸寒,伐生发之气,禁而不用,何欤?盖新产之妇,血气俱虚,但存秋冬肃杀之气,而无春夏主发之机,故最忌寒凉,大宜温热之药,以助资始资生之源也。先哲制四物汤,以芎归之辛温,佐以地芍之寒,温寒适中,为女科诸疾妙剂。若用于产后,必取白芍以酒重复制炒,去其酸寒之性,但存生血活血之能,或再加黑姜,则何不可用?且芍药性清微酸而收,最宜于阴气散失之证,岂不为产后要药!先贤尚谆谆告戒,况寒凉酸削者乎!但知芍药酸寒而不究生地更凉,且直走血分为害尤甚,必不得已,当以熟地代之,若概以四物治产后者、误人多矣。

产后以去败血为先,血滞不快,乃成诸病,夫产后元气既亏,营运失度,不免瘀血停留,治者必先逐瘀,瘀消方可行补,此第一义也。但虚极不能姑待者,则以峻补之中,加入温行之药,峻补则力大而可宣通,温行则流畅而不凝滞,即实症逐瘀,亦不可用峻厉之药。产后元气大虚,恐血无主宰,一任药力,便为崩行不止,虚则易脱,犹覆水难收矣,故莫若生化汤行中有补,补中有行,温则不滞,无伤胃气,为至当也。

产后元气大脱,新血未生,凡有头疼发热,恶心饱闷诸证,皆是虚中变现之假象,慨以大补气血为主,如恶露未尽,补药中入行血药。如感冒风寒停滞,亦须补中兼以发散消导,勿得泛用峻厉,有伤气血,因疑似之外邪,伤真切之元气,岂不误甚!

新产之后,虽无疾病,宜将息劳动,调理脾胃,进以美味饮食,则脏腑易于平复,气血自然和调,百疾不生,但中气方虚,难于运化,勿得过多,反伤脾胃。

四物生地性凉而滞,大伤脾胃,芍药味酸而寒,易伐生气,产后常多误人,生化汤除此二味,加以温中行血之剂。如产后儿枕作痛,世多用消块散血之剂,然后议补。又有消与补混施,不知旧血虽当消化,新血亦当生养,若专攻旧,则新血转伤。世以回生丹,攻血块,下胞衣,其元气甚多伤损,生化汤因药性功用而立名也,产后血块当消而新血亦当生也,专消则新血不生,专生则旧血反滞,芎归桃仁三味善去旧血,骤生新血,佐以黑姜、炙草,引三味入于肺肝,生血利气,行中有补,且得暖则血自流通,恶露自尽,故无后患,实产后之圣药。(张)因其方,加人参、桂、牛膝、红花,更为产前催生之神效。

胞衣不下有二,有因恶露入衣,胀而不能出,有因元气亏损,虚而不能出,恶露流入衣中者,腹必胀痛,用夺命丹,或失笑散,以消瘀血,缓则不救。元气虚弱不能送下者,腹中不胀痛,用保生无忧散,以固元气,然不若总以万全汤去人参,并可取效为至当也。

妇人百病,莫重于生产,产科之难,临产莫重于催生,既生莫重于胞衣不下,古方用花蕊石散最为紧要,但恐石药非肠胃大虚者所宜,莫若生化万全二方,选而用之。有川佛手散,加红花、益母草、香附、山楂、陈皮、牛膝稍煎成,冲重便服。更有一法,产讫胞衣不下,停久非特产母疲倦,又恐血流胞中,必致危笃,宜急断脐带,以物系坠,使血不潮入胞中,则胞衣自痿缩而下。只要产母安心以物系坠之时,尤宜用心,先系然后截断,不尔胞上掩心而死,慎之。

产后血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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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血晕由产前素虚,产时亡血过多,以致虚火泛上,身无所主,以致昏晕。张按∶大病、大虚之症,皆有之,名为血晕,实非因血而致晕也。方书尽曰,败血流入肝经,眼生黑花,头目旋晕不能起坐,昏闷不省人事,谓之血晕。此血热乘虚逆上凑心,故昏迷不省,气闭欲绝也,服童子便最好。此论但照管败血,全不照管大虚,但云气闭欲绝。服童便,岂童便可挽回元气欲绝乎。一方∶用当归二钱、益母草一钱,人参二钱、红花六分、黑姜八分,冲热童便服,此方兼得之矣。张每遇产妇向有血晕之症者,于将产数日预服十全、归脾、养荣,调补气血。临产,人参一、二两煎服,补于未产、未虚之前,产后无虚可乘,无晕可发矣。

妇人分娩昏冒瞑目,因阴血暴亡,心神失养。心与包络君火相火也,得血则安,亡血则危,火上炽,故令人昏冒;火乘肺,故瞑目不省人事,是阴血暴亡,不能镇抚也。经云∶病气不足,宜补,不宜泻。瞑目合眼,病悉属阴,暴去有形之血,则火上炽,但补其血,则神自安,心得血则能养而神不昏迷矣。然甚者,更当以补气药兼之,恐势急而补阴不及,且气能生血也。

下血多而晕,名为血脱,当大剂人参,可以回阳。若下血少而晕,非血滞、或属血竭,滞者温而行之,竭者浊而补之,切勿以破血、行血妄投也。

产后血晕,宜轻轻扶坐,烧炭沃醋,或烧旧漆器,令烟入口鼻即苏。急捏人中,静以待之,元气渐复,不可乱动,益令神气散乱矣。

恶露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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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露不下,由产后脏腑劳伤,气血虚损,或胞络挟于宿冷,或当风取凉,风冷乘虚而搏于血,壅滞不宣,积蓄在内,故不下也。宜温暖活血,则血自行。更有服燥血枯不能宣滞者,惟为温补气血自通也,不可攻之,反增别病。

恶露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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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恶露不绝,由产时伤其经血虚损不足,不能收敛;或恶血不尽则好血难安;或阴虚内热,热搏血分;或挟于宿冷致气血不调,并宜脉候参详。虚极者,但温补生新而瘀自化;虚不甚者,则为去瘀生新可也。

产后恶露不绝,若肝气热,不能生血,六味丸;若肝气虚,不能藏血,逍遥散;若脾气虚,不能摄血,六君子汤;胃气下陷,不能统血,补中汤;若脾经郁热,血不归源,加味归脾汤;若肝经怒火,荣血妄行,加味四物汤;若气血两虚,十全大补汤;若肝经风邪,其血沸腾,一味防风丸;若淫欲怒气,有伤冲任,血久不止者,六味地黄汤加阿胶、麦冬、五味子。

产后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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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者,诸阳之会也。产后五脏皆虚,胃气亏弱,饮食不充,而虚阳失守,上凑于头,阳实阴虚,则令头痛。间有败血头痛者,总浊气在上也。虽有身热、恶寒之候,只宜生化汤加减,慎不可用羌独等药。盖此由真阳亏损,浊阴得以犯上,陷入髓海,为胀为痛,是非清阳升复,则浊阴不降,在里内起之邪为病,非若外入之邪可表而愈也。

产后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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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心痛,为阴血亏损,随火上冲心络,名曰心包络痛,宜归脾汤主之。若寒伤心经,名曰真心痛,则无药可救矣。

凡产后寒气上攻则心痛,下攻则腹痛,兼血块者,宜服生化汤加桂。若独用热药攻寒,其痛虽止而血妄行,反虚产母。

况寒者必挟虚而燥;热者必佐阴药,方能制其僭越也。

产后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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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恶血,或因外感六淫,内伤七情,致令斩然而止,瘀血壅滞,所下不尽,故令腹痛,当审因治也。如产妇期数内,或饮食如常,忽作腹痛,六脉沉伏,四肢厥冷,此恶血不尽,伤食裹血而脉不起也,不可误认为气血两虚,而用大补,须兼消导行血之药。

《要略》曰∶产后腹中 痛,当归生姜羊肉汤主之。病痛者,缓缓痛也,属客寒相阻。故以当归通血分之滞,生姜行气分之寒。君以羊肉者,所谓形不足补以味,况羊肉又能补气, 痛属气弱,故宜之。

寇氏曰∶妇人产当寒月,寒气入产门,脐下胀满,手不得犯,此寒疝也,宜仲景羊肉汤。或产后脐腹忽痛,乃呼吸之间冷风乘虚而入,宜当归建中汤、四顺理中汤。

产后腹痛,恶露既去而仍痛,四神调补之,不应八珍汤。若痛而恶心,或欲作呕,六君子汤;若痛而泄泻,六君子汤送四神丸;若胸膈饱闷,或恶食吞酸,或腹痛手不可按,此是饮食所伤,用二陈加白术、山楂,消导之;若食既消而仍痛,按之不痛,更加头痛,烦热作渴,恶寒欲呕等症,此是中气被伤,宜温补脾胃为主;若发热腹痛,按之痛甚,不恶食吞酸,此是瘀血停滞,失笑散消之;若只发热,头痛,腹痛,按之却不痛,此是血虚,用四物加炮姜、参、术,以补之。

产后小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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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小腹痛,由恶露凝结,或外寒搏之久而不散,必成血瘕,月水不调。然有肾阳、肾阴不足者,并宜按脉别治。

儿枕痛者,儿在胎中,宿有血块,产时其血破败,与儿俱下,则无是患矣。若产妇脏腑风冷,则血凝小腹,结聚疼痛,右曰儿枕痛,宜芎、归、益母、山楂、香附、陈皮,煎服。甚者加炒五灵脂,或六味加益母草、炒黑干姜,煎服尤佳。凡儿在胎,食母之血,十月满足,余血成块,俗呼为儿HT 。有产时血块中动,败血裹其子,则令难产也。

有产妇小腹作痛,服行气破血药不效,其脉洪数,此瘀血内溃成脓也。是因营卫不调,瘀血停滞,宜急治之,缓则腐化为脓,最难治疗。若流注关节,则患骨疽。失治多为败证,脉数而洪,已有脓,迟紧乃瘀血也,下之愈。若腹胀大,转侧作水声,或脓从脐出,或从大便出,宜蜡矾丸、太乙膏,下脓而愈。

产后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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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恶露方行,忽断绝不来,腰中重痛下注两股,痛如锥刺入骨,此血滞经络,不即通之,必作痈疽,宜桃仁汤、五香连翘汤。

产后腰痛者,肾为胞胎所系,产则劳伤肾气,损动胞络,虚未平复,风冷客之,冷气乘腰,故令腰痛。或寒冷邪气连滞背脊,痛久未已,后忽有娠,必致损动。盖胞络属肾,肾主腰故也。

产后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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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胁痛,若肝经血瘀,玄胡索散;若肝经气虚,四君子加柴胡、薄、桂;若肝经血虚,四物加参、术、柴胡;若月水不足下能生肝,六味丸;若肺金势盛,克制肝木,泻白散,然若不用姜、桂,辛温助脾肺,以行药力,不惟无以施力,反助其胀矣。

产后积聚瘕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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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积聚瘕疝,多属气血为风冷所搏而成。积者,阴气也,五脏所生。聚者,阳气也,六腑所成。阴性沉伏,故痛不离其部;阳性浮动,故痛无常处。瘕者,假也,谓其痛浮假成形,无定处也,皆由产后气血虚弱,风冷所乘,搏于脏腑,与血气相结而成也,若不急治,多成积结,妨害月水。

有产妇腹中一物时痛不止,以为血瘕,用行血破气药,两胁肚腹尤甚,肢节间各结小核,隐于肉里,以为鳖子,治亦不效。殊不知肝血而养诸筋,何处之骨不属于肾,何处之筋不属于肝,此肝血虚损,筋涸而挛结耳。养其脾土,补水以滋肝血,则筋自舒,八珍汤、逍遥散、归脾汤加减治之。甚者,温补肾元,则真阳得而气行乃健,何有假物成形之患,真阴得而血分不枯,自无筋挛、胁痛之虞矣。

产后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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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呕吐,因饮食过多者,六君子加楂、曲。兼劳役者,补中汤。饮食停滞者,人参养胃汤。脾胃气虚者,六君子,胃气虚寒者,加炮姜。煨木香。寒水侮土者,益黄散。肝木侮土者,六君子加升柴。命门火衰,不能升土者,八味丸。呕吐泄泻,手足俱冷,肚腹作痛者,乃阳气虚寒也,急用附子理中汤。

产后呃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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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呃逆,属脾虚聚冷,胃中伏寒也。夫肺主气,五脏六腑俱禀之,产后气血并伤,脏腑皆损,风冷搏于气,则气逆上,又脾虚聚冷,胃中伏寒,因食热物,冷热之气相为冲击,使气逆不顺,则为呃逆,脾主中焦,为三焦之关,五脏之仓禀。若阴阳气虚,使荣卫之气厥逆,致生斯病。《经》云∶呃,噫者,胃寒所生。然亦有中气大虚,下焦阴火上冲而致者,当用桂、附、干姜之类。

产后气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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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气急喘促者,因产所下过多,荣血暴竭,卫气无主,不能百达营运,独聚肺中,故令喘也,此名孤阳绝阴,为难治,惟大进参附,或可得生。

产后发喘气促,此第一危症也。若作痰火实症治之必死,当以人参生化汤加减。人疑参能助喘不用,致不救者多矣。况同穹归黑姜,万无有失,要知人生于气,气壮则根本固。而藏源者敛纳于下,营运者强健于中,何有为喘为胀之虞!只有虚弱而致死。

未有强壮而成病也。有用人参加陈皮监制,则盗泄元气,反致耗散,只可消导药中兼。

产后浮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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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四肢浮肿,由败血乘虚停积,而循经流入四肢,留淫日深,腐坏如水,故令面黄,四肢浮肿。医人不识,便作水气治之。多用导水。凡治水药极能虚人,产后既虚。

药又虚之,是谓重虚,多致夭枉,服小调经散,血行肿消即愈。

产后浮肿,若寒水侮土,宜养脾肺,若气虚浮肿,宜益脾胃。若水气浮肿。宜补中汤,若兼喘咳而脉沉细无力,此命问火衰。脾土虚寒也,八味丸主之,腹满者。虚气而非血也,补中汤送八味丸,一以升补清阳,一以敛纳浊气,升降既得,而胀满自消矣。

产后手足身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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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身痛者,是血虚而不能荣也。手足走痛者,是气血不能养荣四末,而浊气流于四肢则肿,阴火游行四旁则痛也,不出荣养,如黑姜主之。

产后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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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伤寒,不可轻易发汗。产时有伤力发热,有去血过多发热,有恶露不去发热,有三日蒸乳发热,有早起劳动,饮食停滞发热,状类伤寒,要在仔细详辨,切不可孟浪发汗,犹覆水难收也。产后大血空虚,汗之重则亡阳,轻则筋惕肉 ,或郁冒昏迷,或搐溺便秘,变症百出。凡有发热,多因血虚,阳无所根据,浮散于外而为热,宜于四物为君去川穹、生地换熟地,加软苗柴胡、人参、炮姜最效。盖炮姜辛热而兼苦咸,以火而治火,收其浮热,且能引血药入血分,气药入气分,更能去恶生新,有阳生阴长之道,以热治热,深合《内经》之旨,正气得力外邪自散矣。

养癸曰∶如胎前原有阴虚火症,产后去血过多,必大发热烦躁汗出等症,若根据前法,大补气血,其证必甚,当用逍遥散以清肝火,养肝血,因去血既多,肝虚血燥之故,不可泥于气血两虚,此以阴虚发热立论,当以脉候参详。

薛立斋曰∶新产妇人,阴血暴亡、阳无所附,而外热也,宜四物加炮姜,补阴以配阳。若误服寒凉克削之剂,而外热者,此为寒气格阳于外也,宜四君子加姜、桂,不应,急加附子。若肌肤发热,面赤大渴引饮者,此血脱发燥也,当归补血汤,又日∶产后虚烦发热,乃阳随阴散,气血俱虚,故恶寒发热,若误作火证,投以凉剂,祸在反掌。

产后伤食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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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斋曰,产后脾胃大虚,多有饮食过度,伤滞发热者,误作血虚,则不效,故遇产后发热,须问若何饮食,有无伤积饱闷,恶食泄泻等证,只作伤食治之。若发热而饮食调者,方用补血正法,但节斋所论,仅言候而不言脉,且仅言伤食标症之实,而不论产后气血之虚,故立斋曰∶前证若胸膈饱闷,暖腐恶食,吞酸吐泻发热,此为饮食停滞,宜四君子加浓朴、楂、曲。若胸膈闷满,食少发热,或食难消化,此脾气虚弱,宜四君子加炮姜。若用峻厉之剂,复伤元气,则误矣。

产后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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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亡血多汗,阴阳两虚。极危症也。《经》曰∶阳气者,精则养神,柔刚养筋。

产后既亡血,而又汗多,乃为亡阳,盖汗本血液属阴,阴亡阳亦随之而走。故曰亡阳,其用药与他证不同,轻则参、 、白术,麻黄根、防风、桂枝,重则参、附。

产后头汗郁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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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医》曰∶产妇郁冒,其脉微弱,但头汗出所以然者。血虚而厥,厥而必冒,冒家欲解,必大汗出。以血虚下厥,孤阳上出,故头汗出,所以产妇喜汗出者、亡阴血虚,阳气独盛,故当汗出,阴阳乃复。然产妇郁冒,虚多邪少,故脉微弱,中气虚也。一身之阴阳不和,故身无汗,但头汗出者,何也?血虚下厥,则下之阴气尽,而阳为孤阳,则上出而头汗矣。仍喜其汗出而解者何?产妇血去过多而亡阴,自阴较之,阳为独盛,所以喜其汗,损阳就阴,则阴阳平,故曰乃复。

产后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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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中风,由产时伤动血气,劳损脏腑,未曾平复,早起劳动,致气虚而风邪乘之,冷气客于皮肤经络,疼痹羸乏,不任少气。凡筋脉挟寒,则挛急 僻,挟温则纵缓虚弱。若入诸脏,恍惚惊悸,随其所伤脏腑经络而生病焉。然《大全》曰∶妇人以荣血为主,因产血下太多,气无所主,唇青肉冷汗出,目眩神昏,命在须臾,此虚极生风也。若以风药治之则误矣。不问何候,大与温补,十全大补汤加附子,令人推正其身,一人夹正其面,挖开口灌之,如不得下,令侧其面出之仍灌,热者,又冷又灌,数次即能下,少倾苏,此立斋法也。

产后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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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血虚,角弓反张,病名曰痉。痉者,劲也。阴气暴虚,阴虚内热,热极生风,故外现如风假症,实阴血不足,无以养筋所致。厥阴大虚之候,宜益阴补血,血长而虚风自灭也。

产后口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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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中风口噤,是血气虚而风入颔,颊口之筋也。于三阳之筋结于颔,产前劳损脏腑,伤于筋脉,风乘之,则三阳之筋脉偏虚,得风冷则急,故冷口噤。更有心气虚极,不能为语而口噤者,惟有峻补之中,兼以通调心气之药。

产后角弓反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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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角弓反张者,因气血耗损,腠理不密,汗出过多,神无所主,筋骨失养,而有此虚象也。乃气血虚极,宜大剂参、桂、 、术、归、地、温养之,不应,再加附子倍人参,名参附汤,犹未应,乃药力未到,宜多用之。

产后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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螈者,筋脉拘急也, 者,筋脉弛纵也。《经》云∶肝主筋藏血,肝气为阳为火,肝血为阴为水,去血过多,阳火炽盛,筋无所养而然,用八珍汤加丹皮、钩藤以生阴血,则阳火退而诸证愈,不应,用四君子芎归丹皮钩藤补脾土,盖血生于至阴,至阴者,脾土也,且气有生血之功耳。故小儿吐泻之后,脾胃亏损,亦多患之,乃虚象也。

若肢体恶寒,脉微细者,此为真状。若脉浮大,发热烦渴,此为假象,惟当固本为善。

若无力抽搐,戴眼反折,汗出如珠者,不治。

产后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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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惊悸者,由脏虚,心气不足,阴虚邪热乘心,以致惊不自安,悸动不定,目睛不转,而不能动,诊其脉动而弱者,惊悸也。惟宜养血,佐以安神,血生则神有所根据也。

产后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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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发狂者,此阴血暴崩,肝虚火炎之极也。宜泽兰、归、地、牛膝、茯神、远志、枣仁加童便主之。若因败血停滞,用调经散。若因心血虚损,用柏子仁散,若因肾虚阴火上迫,而为如狂者,宜八味汤加减服之。要知产后大虚,而继诸病,则当以虚为本,而病为标也。

产后口鼻黑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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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以产后口鼻黑气,及见鼻衄,为不可治者,何也?盖五脏之华,皆上注于面,见色红赤者,阳热之生气也。青黑者,阴寒之绝气也。况口鼻为阳明多血多气之部,而见阴寒惨杀之气,则胃中阳和之气衰败可知矣。复至鼻衄,则阳亡阴走也。胃绝肺败,阴阳两亡,故不可治。及产后舌紫黑者,为血先死,不治,盖心主血,少阴气绝,则血不上阴耳。

产后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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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咳嗽,悉属胃气不足,胃为五脏之本,胃气一虚,五脏失所,百病生焉。虽谓肺主皮毛,腠理不密所致,不知肺属辛金,生于已土,亦因土虚不能生金,所以腠理不密,外邪易感,其阴火上炎者,宜壮土以生金,滋肾水以制火。前论肺病而责及胃者,以上不能生金也。何独不思子能令母虚,而责及肾乎?况肺主出气,肾主纳气,咳嗽者,气不能纳,虽肺病而实肾病也。

产后疟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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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半月内外,寒热往来,或日哺夜间发热,或一日二三度,其发有期,其证类疟,由气血并竭,阳虚作寒,阴虚发热也。毋以疟治,柴胡汤不可轻用,惟调补气血,寒热自除,欲阳藏纳,浮越自己。

产后痢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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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腹痛泻痢者,由产后肠胃虚怯,寒邪易侵,故腹痛如刺,水谷不化,洞泻肠鸣,或下赤白,急服调中汤立愈。若非外因所伤,乃属肾气亏损,阳虚不能生土,阴虚不能闭藏耳。必用四神八味补肾,倘误投分利导水之剂,是益虚其虚也。

产后蓐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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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蓐劳,由生产日浅,血气虚弱,将养失所,致使虚乏劳倦,乍卧乍起,容颜憔悴,饮食不甘,咳嗽口干,头昏目眩,百节疼痛,时有盗汗,寒热如疟,四肢不举,沉重着床,此皆蓐劳之候也。毋论日期,必须调养平复,方可动作,否则气血复伤,终成痨瘵。其治当补脾胃为主,佐以调和气血。盖饮食一进,精气生化,诸脏有所赖矣。

产后血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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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血崩者,因所下过多,血气大虚,未得平复,或因劳役,或因惊恐而致也。宜补心脾以统之。若小腹满痛不已,为脉实大紧数者,此肝阴已竭,肝气随败矣,难治。

若小腹胀满,按之而痛者,此内有瘀血,未可遽止,否则必致淋漓。

产后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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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便难者,由肠胃无血也。大肠为传导之官,变化出焉。产后津液耗损,胃中枯燥,而精微不及下输,是以糟粕壅滞,故令便难,由气血过多,内亡津液也,然大肠主津,小肠主液,其大肠小肠,更必受胃之阳气,乃能行津液于上焦,今产后大虚,胃中原气已亏,二肠津液并损,故便难者,此其宜也,惟宜调中养血,切不可单用麻仁、枳壳,徒耗肠胃中生养之气也。

产后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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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小便淋秘之证,《三因》云∶产前当安胎,产后当去血,此二语最为吃紧。如产前淋,或由气虚不化,当用参 补气安胎,不可过用渗利。产后淋,或由污血阻滞,当以瞿麦、蒲黄为要药。若血虚热郁,当用六味丸、逍遥散补阴养血,滋其化源,佐以导血药可也。更有收生不谨,以致损胞而得淋沥者。丹溪曰∶有徐氏妇壮年患此。因思肌肉破伤,在外者且可补完,虽在内恐亦可治,诊其脉虚甚,因悟凡难产之人,多是气虚,既产之后,血气尤虚,应用峻补,以参术膏煎,以猪羊胞汤,极饥时饮之,一月而安,令气血骤长,其胞可完,稍缓亦难成功也。

产后二便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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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二便不通者,因肠胃本挟热,产后水血俱下,津液耗竭,肠胃枯涩,热气燥结,故令不通也。有产后患此,饮人乳、牛乳而通,故莫若补肾,盖肾主五液,肾主二阴也。

产后小便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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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遗尿者,肾气不固也,五味子丸主之。若脾肾虚弱,以补中汤送还少丹。若脾肾虚寒,用八味丸、四神丸佐之。

产后大小便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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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小便出血者,因气血虚而热乘之,血得热,而流渗胞内,故血随小便而出也。

有产妇尿血面黄,胁胀少食者,此肝木乘脾土也,用加味逍遥散、补中汤兼服而愈。

产后大便出血者,或饮食起居失宜,或六淫七情过极,致元气亏损,阴络受伤也。若因高粱积热,醇酒湿毒,宜清之,怒动肝火,郁结伤脾,思虑伤心,宜和肝而调心脾。大肠风热血热,宜凉血去风。肠胃虚弱,元气下陷,宜大补而兼升提。况产后气血大虚之后,复犯络伤失血之患,可不急固脾元中气,以为摄血统血之用耶!

产后痈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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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产半月左右,忽发痈肿于四肢胸腹者,是败血不尽,流滞经络,或气血虚弱,荣气不从,逆于肉理也。如败血瘀滞者,则 肿赤痛,而脉弦洪有力,当补血行血之中,佐以导瘀疏气为主。如气血虚弱,荣涩卫逆者,则平塌散漫,而脉虚微无力,当大补气血为主,如十全、八珍之属,以固本元扶胃气,气壮血和,其毒自解。若以毒治而用清凉解毒,势必不脓不溃,变成坏症矣。

产后月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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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月水不通者,不必药也。妇人冲任之脉,为经络之海,皆起胞内,手太阳手太阴二经,上为乳汁,下为月水。若产后去血过多,乳汁常有不通,若乳子半岁、一岁之内,月经不行,此尤常候。若半岁左右便行,是必少壮血盛之人也。若产后一二年月经不通,无他疾苦,亦不必服通经之药,盖此或劳伤荣卫,冲任脉虚,气血衰少耳。但服健脾胃及滋补气血之药,自然通行。若强通之,是犹揠苗者也。

产妇乳汁不行乳汁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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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妇冲任血旺,脾胃气壮,饮食调匀,则乳足而浓,以生化之源旺也。若脾胃气弱,饮食少进,冲任素亏,则乳少而薄,所乳之子,亦怯弱而多病,其乳以浓白光彩,入盏中上而莹然如玉为上,黄色清薄为下,不可哺儿。乳母宜择肥瘦适中,无病经调,善食者佳。太肥则多痰,太瘦则多火,儿饮其乳,亦复如是。如一儿昏睡,竟日不醒,举家惊惶,求医投药罔效,一高医诊之曰∶此儿中酒,得毋乳母曾痛饮乎?询之果然,停药而醒,可见其利害相关明矣。然时珍曰∶人乳无定性,随饮食性气而变,故饮食调摄,乳母不可不慎也。若乳汁不行有二,有气血盛而壅闭不行,有气血虚而燥涩不行,虚者补之,如十全八珍之类是也。盛者疏之,如麦冬、栝蒌仁、天花粉、人参、葵子、猪胰、木通、漏芦、猪蹄之类,煮食是也。其有乳汁自出者。若胃气虚而不能敛摄津液者,宜补胃气以敛之。若气血大虚,气不卫外,血不荣里,而为妄泄者,宜调补荣卫以止之。若未产而乳自出,谓之乳泣,生子多不育。若产妇劳役,乳汁涌下,此阳气虚而厥也,独参汤主之。

产后乳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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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曰∶妇人气血方盛,乳房作胀,或无儿饮,痛胀寒热,用麦芽二三两炒熟,水煎服,中正消取。其消散精华,以绝乳之源也。麦芽耗散之力可见,故《本草》谓其能消肾也,若郁怒肝火炽盛,为肿为痛者,自当疏肝散郁,兼以养血和血,则肝阳不强,而肿自退。若郁结弥甚,血滞不舒,更由乳汁壅积,溃而成脓,则为乳痈矣。气血大伤,尤宜重为滋补,少佐疏肝解毒,若专事情解,则溃者难脓,而脓者难长矣。

产后阴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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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阴脱者,多由妇人生产用力太过,致阴下脱及阴下挺,逼迫肿痛,举重房劳,皆能发作,清水续续,小便淋沥,宜内服升补,外以硫磺、乌贼骨、五味子为末掺之。

产后玉门不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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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门不闭,由元气素弱,胎前失于调养,以致血气不能收摄故也,十全大补汤。有初产阴户肿胀,或 痛不闭,肝经虚热也,加味逍遥散。若肿不闭者,补中汤,加五味子。虽甚肿热,切忌寒凉,产后诸证,总以气血大虚为主,况阴挺下脱,玉门不闭,皆由气虚血脱乎!丹溪立斋医按,见症种种,而治疗无非参 归地,加以升提收涩耳。甚有子富肿大,二日方入,损落一片,如猪肝,面色痿黄,潮热自汗,懒食困倦,用十全大补汤,三十剂而愈。

产后诸症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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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诸症,其源有三,曰血虚火动,曰败血妄行,曰饮食过伤。何以明之?气属阳也,血属阴也,《经》曰∶阳虚生外寒,阴虚生内热,盖产后去血过多,血虚火动,而为烦躁发热之类,一也。血犹水也,水之就下,性也。然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非水之性也,势使之然也。产后虚火上升,败血一行,而为头晕腹痛之类,二也。《经》云∶少火生气,壮火蚀气。东垣云∶火为元气之贼,势不两立,一胜则一负。产后元气大伤,脾胃虚弱,且土位无母,难以蒸腐五谷。若饮食过伤,则为痞满吐泻之类,三也。治之之法,血虚大动则补之。败血妄行则散之,饮食过伤,则助脾胃以消之。丹溪曰∶凡产后气血亏极之际,调治一切诸症,皆以大补气血为主,虽有杂症,以未治之。

产后调理煎方

治气血虚弱,腰背疼痛,虚热往来,咽干喉痛,将成蓐劳。

熟地(五钱,炒干) 麦冬(炒燥) 白术(乳拌炒,各二钱) 白芍(一钱二分,酒炒) 茯苓(一钱五分) 杜仲(二钱,酒拌炒黄) 续断(一钱五分) 明牛膝(二钱) 黑姜(六分) 如恶露不行,水煎温服。

生化汤

产后生新去瘀,神效。

当归(三钱) 川芎(一钱) 桃仁(十三粒) 黑姜(一钱) 炙甘草(八分) 水煎服。

夺命丹

治产后血入衣中,胀满冲心,久而不下。

附子(炮,去皮。脐) 牡丹皮 干漆(炒令烟尽,各一两) 为末,用酸醋一升,入大黄末一两,熬膏和药丸,桐子大,温酒下五十丸。

一方

治产后生肠不收。用枳壳二两,煎汤温浸,良久即入。

一方

治妇人子宫不收。

荆芥(中) 霍香叶(中) 臭椿皮(上) 煎汤熏洗,子宫即入。

一方

胎衣不下,子死腹中。用朴硝二钱,热童便调饮,立下。

四味汤

疗才分娩,一切诸疾。

当归 玄胡索 血竭 没药(各五分) 一方加红花。为末,用热童便半钟调服。

当归血竭丸

治产后恶物不下,结聚成块,心胸痞闷,胁下坚痛。

当归(炒) 血竭 蓬术 芍药(各一钱)

一方有五灵脂。为末,醋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六十丸,温酒空心食前服。

瑞莲散

治产后恶血崩漏,状如泉水。

瑞莲(一百枚,烧灰存性) 棕榈(烧灰存性) 当归(各一两) 官桂(五钱) 槟榔(一枚)鲤鱼鳞(炒) 川芎(各七钱五分) 为末,每服三钱,煨生姜酒调,如未血,更进一服,如血崩,此药涩治,连进三服即止。

千金散(即十全大补汤料)

治产后虚劳不能食。

白术 茯苓 黄 (各一两) 人参 川芎 熟地黄 芍药 当归(各一两) 肉桂(一两五钱) 甘草(炒,五钱) 咀,每服一两,姜枣水煎,空心温服。

人参汤

治产后诸虚不足,发热盗汗。

归身 人参(各等分) 为末,用猪腰子一个,去膜,切作片子,以水三升,糯米半合,葱白二茎,煮末熟,取清汁一钟,入药二钱,煎至八分服。

茯苓散

治产后蓐劳,因生产日浅,运动用力,四肢寒痛,寒热加疟。

茯苓(一两) 当归 川芎 桂心 白芍 黄 人参 熟地黄(各五钱) 水二钟,入猪肾一双,去脂膜,细研,姜三片,枣二枚,同煎一钟,去肾、姜、枣,入没药五分,煮取七分,去渣食,作二次温服。

参苏饮

治妇人产后血入于肺,面赤发喘几死者。

人参(一两,为末) 苏木(二两,捶碎) 水二碗,煎苏木一碗,去渣,调入参末。随时加减服。

麻仁丸

治产后去血津枯,大便闭涩。

麻子仁(另研。上) 枳壳(麸炒、上) 人参(中) 为末,蜜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温酒送下。

一方

治产后用力太过,阴门突出。用四物汤煎熟。入龙骨末少许,空心连进二服,用麻油和汤熏洗即收。

猪蹄汤

治奶妇气力少衰,脉温不行,乳汁不通。

猪蹄(一只) 通草(五两) 上将猪蹄洗净,用水一斗,煮作羹,食之。

有一乳妇少,家中偶煮红豆,因吃豆及汤,当夜乳出如涌泉,后屡用皆效。

涌泉散

因气乳汁少。

瞿麦穗 麦门冬 王不留行 穿山甲(炮黄) 紫龙骨(等分) 为末,每服一钱,热酒调下。先食猪蹄羹,后服药,以木梳梳乳上三十余下,日三服。谚曰∶穿山甲,王不留,妇人吃了乳常流。

返魂丹

治生产诸证;并死胎恶而胎衣不下,横生逆产。产前清热养血,产后推陈致新,并效。

野大麻(一名益母草,四五月开紫花时采花。叶子,阴干,半斤) 赤芍药(六钱) 当归(七钱) 木香(五钱) 为末,蜜丸弹子大,或童便酒,或薄荷汤,或米饮,或桂枝汤,或枣汤,或秦艽汤,随侯酌汤,化下一丸。

当归羊肉汤

治产后发热自汗,肢体疼痛,名曰蓐劳。

黄 (一两) 人参 当归(七钱) 生姜(五钱) 肥羊肉(一斤) 煮汁去肉,入前药煎服。

如恶露不尽,加桂,辛热,自能行血也。

趁痛散

治产后血滞,筋脉拘挛,腰背强直,遍身疼痛。

黄 当归(酒浸) 官桂(不见火) 白术 独活 生姜(五钱) 川牛膝(酒浸,五钱) 甘草(炙,三钱) 薤白(三钱五分)

咀,每服四钱,水煎服。加桑寄生半两,尤佳。川牛膝,须择粗肥长润明黄色者佳。

北方以黑色者为川牛膝,黄色者为怀牛膝误也。《纲目》注云∶黑者为雌牛膝,坚脆无力,故南方从勿入药也。

外科大小合参卷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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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丹毒(儿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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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紫丹瘤,皆心火内郁而发。赤如丹砂,故名曰丹,因热毒客于皮肤,搏于气血,而风乘之,阴滞于阳,即发丹毒。热极生风,片刻之间,游走遍体,虚热则痒,实热则痛。自腹而达于四肢者,易治;自四肢而归于腹者,难疗。书虽有五色之分,十月之异,总不出血热,而属于心。心火内炽,客风外乘,风胜则庶物皆摇,故令游走殊速。名之丹者,以应心火而色赤也。色红者生,白者气虚挟痰,紫者毒盛,色青如苔者,死。赤者名赤游丹,热毒感之深也。其状赤肿,片片如胭脂涂染,或发于手足,或发于头面胸背,令儿躁闷腹胀,其热如火,痛不可忍,游走遍体,流行甚速,须急治之。若一入腹入肾,即不可救。白者名曰游风,感风湿之轻症也。其候流块作痒,壮热憎寒,鼻塞脑闷,咳嗽吐逆,其治之法,赤者清凉解毒,甚则砭去恶血,以药涂之。白者不过疏散渗湿而已。火灼疮者,先天之热毒也。火走空窍,故必于口鼻眼目阴囊粪门之处,红点如痈,渐成红泡,逾日而穿,赤色无皮,如汤火 炙之状,痛苦殊甚,睡卧不安,一二日间,周身能腐。若至囟门肿起,阴毒肿亮者不治。及一切丹毒入脏,脐突出浆,面颊紫浮,噎气不乳,手足拳禁,大小便绝,胸背血点,舌生黑疮,心胸紫肿者,皆为不治。然小儿脏腑娇嫩,凡一切丹毒,必先内服解毒,方可外敷,盖毒易入难出,肌肉受伤,其害轻,脏腑受伤,其害速耳。

荆防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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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赤丹游走。

荆芥 防风 丹皮 天花粉 橘红 连翘 甘草 粘子(炒杵) 玄参 赤芍羌活 金银花(等分) 水煎服。

绿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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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五钱) 大黄(二钱) 共为细末,生薄荷捣汁,入蜜涂。

又方

浮萍草汁敷,或芭蕉根汁敷,或鼠粘根汁敷。

痈疽诸毒大小总论合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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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曰∶邪之所凑,其正必虚,着而不去,其病为实。又曰∶营气不从,逆于肉里,乃生痈肿。(荣逆则血郁,血郁则热聚为肿,故为痈肿。)热之所过,则亦痈脓。(热胜则阳气内郁,故浮肿暴作,荣气亦逆于肉里。聚为痈肿之肿矣。)又曰∶寒伤形,热伤气,气伤痛,形伤肿。(热之伤气。则热结于肉分而故痛;寒之伤形,则寒薄于皮肤所以坚凝而肿斯作也。)

先痛而后肿者,气先受伤,而形亦受伤也。先肿而后痛者,形先受伤,而气亦受伤也。故有形有痛者阳伤,无形有痛者阴伤。更有汗方发泄,寒水浴之,以致热郁皮里,湿邪凝结,甚为痤疖,轻为痱疮。亦有阳气不固,邪气入于陷脉,陷脉者,谓寒邪陷缺其脉,积寒于中,经血积凝,久瘀内攻,积于肉里,发为鼠 。《经》又曰∶膏梁之变,足生大疔。又曰∶五脏不和,九窍不通,六腑不和,留结为痈。凡疮肿高而软者,发于血脉;下而坚者,发于筋脉;肉色不变者,发于骨髓。故宜分气血虚实,热毒深浅为要,切不可一见其肿,便谓热毒实热,辄投下剂,意谓毒从泻出,殊不知阳者,红肿 起,阴者青白而陷,疽者附筋骨而生,皆赖血气为主,《经》所谓∶气主煦之,血主濡之。倘元气受伤。而不能煦濡,则下陷不脓,能禁其不内攻乎。

人之疮肿,因内热外虚,为风湿之所乘,盖肺主皮毛,脾主肌肉,气虚则肤腠开而风湿所乘,且脾气湿而内热,即生疮也。肿者,由寒热偏胜之毒氣,客于经络,使血涩而不通,壅结成肿。风邪内作者,无头无根。气血相搏者,有头有根。壅结盛而热胜血,则为脓矣。其毒小者,气血自然能溃能收,不必忧治。大而重者,气血恐难任之,必假药力佐助气血,以营运逐毒之本。

痈疽之疾,多生膏梁炙 嗜欲之人,虚邪热毒,煎熬气血而成。痈者,壅也,壅滞于阳络也。大而高起属乎阳,其脉浮数,故多由于六腑。疽者,沮也,阻伏于阴经也。

平而内发,属乎阴,其脉沉数,故多由于五脏。疖者,如错疖之结着也。疮者,毒之总名也。《经》曰∶诸痛痒疮,皆属心火。夫诸疮之中,惟背疽疔疮最为急症,次莫如脑疽、肠痈、喉痈,亦具急者也。至若瘰 、悬痈、痔漏诸疮,皆可缓而治之。又有疥疮疮风疳之类,虽俱属疮类,而轻重缓急,大有不同,治之之法,总宜察其虚实冷热,或重或轻,对症用药,无失先后次序,虽些小疮疖,初起便宜速治,慎勿姑待,养成大患。治法当分初、中、末异,初宜散热解毒,通经为主,以图消去;中宜排托为主,以图散去余毒;末宜补宜托宜温,以图易于收功,此大法也。然有五善七恶者何?动息自宁,饮食知味,一善也。便利调匀,二善也。脓溃肿消,色鲜不臭,三善也。神彩光明,语声清亮。四善也。体气和平,五善也。如烦躁时嗽,腹痛渴甚,泻利无度,小便如淋,一恶也。脓血大泄, 痛尤甚,臭恶难近,二恶也。喘粗短气,恍惚嗜卧,三恶也。表溃先黑,久陷面青,唇黯便污,四恶也。肩项不便,四肢沉重,五恶也。不能下食。服药而呕,食不知味,六恶也。声嘶色脱,唇鼻青黑,面目四肢浮肿,七恶也。

七恶之外,更有气噫痞塞,咳逆身冷,自汗无时,目瞪耳聋,恍惚惊悸,语言错乱,并皆恶症,然五善见三则瘥,七恶见四必死。

痈疽皆由膏梁之家,湿热气逆所结,且多犯肥白之人,气居于表,中气必虚者,初起急宜凉血,活血散结解毒,大剂连进,内外夹攻,务使消散,即势大毒盛,一时不能散尽,亦必十消七八,以免后来,口舌生疮,内攻之患,纵使溃脓,保无大害。若失于救治,则热毒内陷,其膜必坏,多致困危。然书云∶五发痈疽者,谓发背、发脑、发鬓、发眉、发颐是也。但人之一身,血气稍有壅聚,莫不随所而至,岂特此五者而已!发背者,乃五脏风热,六腑邪毒,贯于筋骨之间,发于筋络之内,外虽如钱,里可着拳,慎勿忽略!若初起红肿高起者则易,阴塌平陷者则难。至如发脑、发眉、发鬓、发须、发颐,地位不同,总因伏阳结滞,邪毒上壅,随其经络而发。气血旺者,受毒则轻,气血衰者,每因致危,然云毒者,即气血不相偏胜,壅滞之谓也。治者必须凭脉,以救阴阳气血之偏,则毒滞自故。而危者可安。若误认毒为有迹之物,寒凉攻削,则阴滞之毒,势必愈致其危,即阳盛之毒,亦必难溃难长,盖由气血不和而致病,岂可更令气血不调而增病乎!

痈疽之生,始于喜怒哀乐之不时,饮食居处之不节,或金石草药之发动。寒暑燥湿之不调,阴阳不平而蕴结,荣卫凝涩而腐溃,轻者起于六腑,浮达而为痈,重者发于五脏。沉涩而为疽,浅者为疖,实者为痈,深则为疽矣。发于外者为背疽、脑疽、须眉等疽,发于内者为肝痈、肺痈、肠痈等痈。

外症易识,内症难明,太阳经虚,从背而出,少阳经虚,从鬓而出,阳明经虚,从髭而出,督脉经虚,从脑而出。

凡发于喉舌者,心之毒;发于皮毛者,肺之毒,发于肌肉者,脾之毒;发于骨髓者,肾之毒;发于下者,阴中之毒∶发于上者,阳中之毒;发于外者,六腑之毒;发于内者,五脏之毒。内曰坏,外曰溃,上曰从,下曰逆。发于上者,得之速;发于下者,得之缓。感于六腑则易治,感于五脏则难瘳。近骨者多冷,近肤者多热,近骨者久不愈,则化成血虫,近肤者久不愈、则传气成漏,成虫则多痒少痛,或先痒后痛,成漏则多痛少痒,或不痛不痒,内虚外实者,多痛少痒,血不止则多死,溃脓则多生,故难长难溃难收者,皆为气血大虚,必兼温补以托,方可无虞。丹溪曰∶痈疽溃后补气血,理脾胃,实为切要,否则数月半年之后,虚症仍见,转成他病也。

丹溪曰∶痈疽皆因阴阳相滞而生,盖气,阳也;血,阴也。血行脉中,气行脉外,相并周流,寒与湿搏之,则凝滞行迟为不及,热与火搏之,则沸腾行远为太过,气得邪而郁,津液稠粘为痰为饮,积久渗入脉中,血为之乱,此阴滞于阳也。血得邪而郁,隧道阻滞,或溢或结,积久渗出脉外,气为之乱,此阳滞于阴也。百病皆由于此,不止痈疽而已,故痈肿初起,便 痛肿大者可治,不痛热不肿大而陷者不治也。

背疽之发,其源有五,一天行,二瘦弱气滞,三怒气,四肾气虚,五饮冷酒食炙,服丹药所致,先以本元为主,以托毒为标。若热以清凉解毒,反伤胃气。若轻用汗下,表里益困,气血俱伤,热毒内攻,为害不小。至于老年体衰,及病后产后,并宜温补,忌服内托,绿豆散之类。

一痈疽初作,便宜灼艾,及用药外涂四围,中留口出毒,疮小通敷之,既溃以膏贴之,以手探肿上热者有脓,不热者无脓也。一痈疽已溃,日用猪蹄汤淋洗,将愈之际,三日一次。一痈疽将敛,宜用膏贴。如毒未尽,不可遽用生肌等剂。一痈疽将安,宜补气血,肌肉易生,若进清凉,便难长满。一背疽愈后,忽发渴而不救者,十有八九,或先渴而患疽者,尤为难治,故宜多服八味丸。非特杜绝渴疾,抑亦大滋气血 生长肌肉。一痈疽呕逆有二,一因初发,失于内托,伏热在心,一因脾气不正,伏热在脾在心者,则心烦身热, 肿作痛,脾气不正者,则不烦热,但闻秽气便呕,故治痈疽多用香药者,盖气血闻香则行,闻臭则逆。疮疡多因荣气不从,逆于肉理,郁结为脓,得香则气血流行。凡疮本腥秽,又闻臭触,则愈甚。若毒入胃,则呕哕,古人用之,可谓有理,即如敛食,亦须调令香美,以益脾土,养其真元,可保无虞矣。一凡肌肉伤而疮口不敛者,用六君子汤以补脾胃为主。若气虚恶寒而疮口不敛者,用补中益气汤以补脾肺。若血虚发热而疮口不敛者,用四物参 以滋肝脾。若脓多而疮口不敛者,用八珍汤或十全大补汤以养血气。《经》曰∶脾主肌肉。如前药未应,但用四君归 ,以补脾胃。若更不应,乃下元阳虚,急用八味丸以壮火生土。若脉数发渴者,难治,此真气虚而邪气实也。

腮痈者,是足阳明胃经络也。脑疽,头项咽喉生疽,古法皆为不治。湿热上壅者,十之二三,阴火上炎者十之八九,调治得当,庶可保全。臂痈者,前 属手阳明经,后属手太阳经,外 属手少阴经,内 属手厥阴经,内之前 ,属手太阳经,内之后,属手少阴经,总经络热郁,风邪外干,气血有乖而生也。当分经络。以用本经之药为引,行其血气则愈。一凡颈项眉颊结核久碍,皆为气血大虚,切勿攻克。臀痈者,乃膀胱之湿毒蒸热,或禀赋阴虚,此地最难高耸溃脓,大宜托里为要。腋痈者,足少阳、手少阴、手厥阴三经也,此多得之于先天,或肝火炽甚耳。耳下石痈者,不脓不疼是也,大宜养肝血,滋肾水,温补可化。如少年脉实者,少佐以清肝,然不可轻用行气破血之药。胁痈者,足厥阴、少阳之经、相火之司也。苟或肝胆之气不平,则风火内搏,荣逆血郁,而热聚为脓。凡一切 骨痈疽,皆起于肾,肾主骨,治宜温补肾气,骨得阳和,肿硬自能冰解矣,故服八味丸者,永无骨疽之患。腹痈者,患于脐下,或傍二寸许,是属脾经。若近胁者,是属胆经,是症多因脾家阴虚气滞,血凝伤脾所致。腿痈者,发于内侧,属肝脾二经,发于外侧,属胆胃二经,平陷坚硬者为气虚,当用内补黄 汤类,势 肿痛者为湿热,当用内托柴胡汤类,外用蒜炙。附骨痈者,在于环跳穴间,是热在血分之极也。初起当用甘草节、青皮、苍术、黄柏、条芩、牛膝之类,破时当大养气血。肺痈肺痿者,多因久咳,脾肺气虚所致,或辛辣浓味遗热,或风寒外邪袭虚,或因过汗亡津,虚火咳脓臭秽,呼息不利,胸中隐痛,四肢微肿。手足甲疽。即脱疽也。多因房劳,亏损肾水,郁怒有伤肝脾,地位偏僻,气血罕到,药力难达,易致筋溃骨脱,故尤宜补托气血为主,以脉消息。若黑色者不治。肠痈者,是膏梁积热所致,其候身皮甲错,腹皮急,按之濡,如肿状绕脐生疮,小腹按之则痛,溲数似淋,腹胀恶寒,身热自汗。如脉沉紧而未有脓,须急解毒。如脉洪数,已有脓须急下脓。若小腹疼而小便闭者,是脓壅滞也。然肠痈为病,切不可惊,惊则肠断,故坐卧转侧,切须徐缓,并饮薄粥,及八珍汤,以固元气,静养调理,庶可保也。囊痈者,书曰∶痈疽入囊得死,是属肝经湿热,初起肿痛,小便赤涩,治宜清利解毒为主。若脓已成而小便不利者,是毒氣未散也,当金泄之。若脓既出而反痛者,是气血虚也,当补益之。倘血气未亏,而阴囊悉溃,睾丸悬露者,亦不为害。若小儿患此,而由乳母多怒者,宜子母并服清肝之药。下疳者,玉茎生疮,甚至蚀透而久不愈,宜内服燥湿解毒,外用熏掺可也。多系肝经湿热,故尤宜泻肝除湿。便毒者,生于小腹下,两腿合缝之间,小儿是肝火肝疳,总属肝经热毒,治宜泻肝,再视血分毒氣,为之斟酌。若大人犯此者,多因欲火不能直遂其志,故败精搏血,留聚经隧,乃结为毒,治宜开郁散气,清利热毒,使精血宣畅,则自然愈矣。间有因交合不洁,为淫火冲动,是以受毒所致者,治宜先为发汗,次利小便可也。悬痈者,谷道前后生疮是也。初发形如松子,渐如莲子,数十日后痛甚赤肿,如桃即破,破最难收,其治每用粉草一两,无灰酒煎眼,以解毒,此症多属阴虚,故不足人患之。大禁寒凉克削,肝肾虚极之症也,重为滋阴峻补,并为绝欲,急令收功,否则成漏痨瘵之根矣。胃痈者,胃为水谷之海,多气多血多热者。若热内泊,则两热相合,故结为痈,而胃脉必沉细,人迎必甚盛,盖胃脉见于右关,本宜洪盛,而反沉细者,足见胃气已逆也。人迎者胃经穴名,在结喉两旁,亦有动脉,应于其间,见于左寸,今若人迎甚盛,而右关沉细,则愈见热壅,聚于胃口而不行,故不能充于脉耳。人见人迎脉盛,误为伤寒,禁其饮食,则必死。疔者,《经》曰∶膏梁之变。盖因膏梁之人,皮浓肉密,内多滞热故受为疔,然古方计有一十三种,三十六疔之分,总由脏腑积受热毒,邪气搏于经络,以致血凝毒滞,注于毛孔,手足头面,各随脏腑部位而发,其形如粟米,或疼或痒,渐致遍身麻木,头眩寒热,时生呕逆,甚则四肢沉重,心惊眼花,《经》虽所载,疔色有五,以应五脏,实紫黑及黄泡者居多,先痒后痛,先寒后热也,宜内服发散解毒攻托之剂,外敷拔毒菊花叶、苍耳草之类。大概疔以成脓,则毒已外泄,可无他虞,惟在初起最宜谨慎。疔毒攻心,祸如反掌,盖疔由心火蕴结,故其疼异常,为害甚速,病患口嚼生豆,不觉豆腥者即是也。若干耳后方圆一寸发者尤甚,盖水枯火炽之极也,不可妄动。

如抓破见风,毒即内攻不救。脚心发毒,浅者可治,深者不治。天蛇头者,手指毒疮,各随经络而生,其痛殊甚,宜审其经,投以解毒和血,加以引经之剂。血丝疔者,发于两手指而作,红丝渐渐行至关节,势必杀人,可先以线扎住红纹之处,次将银针砭去血,上者血红,次者血紫,下者血黑。若一失治,则稽留不散者,患烂伤堕指,重则入腹而死。手指忽肿痛者,名为代指以乌梅入醋浸研,涂患处立瘥。瘭疮者,因风热毒氣所乘,搏于皮肤,生瘭浆而溃成疮,故名瘭疮也。瘭疽者,其发有数种,小者如粟如豆,大者如梅如李,青黑赤白,变易不常,或臂或肾,或口齿,或肚脐,发无定处,然大概多见于手指之间,根深入肌,走辟游肿,毒血流注,贯筋串脉,烂肉见骨,出血极多。若至狂言烦躁闷乱者,皆毒氣攻心之候也,不治。杨梅疮者,因形相似而名之也。凡气受之而得者坚实凸起,又名绵花疮。若血受之而得者,其形扁塌而溃,又名果子疮,皆类其像而俗呼之,北方名曰天 疮,虽名异实同,然治疗须别。凡自致者重,传染者轻。自致者淫欲太妄,以致阴处先见,乃纵口恣味,三焦皆热,精竭血结,遗滞诸经而成也。传染者,中气不足,外染稍轻。然患此者,切不可用毒物发之,亦不可用凉药遏之,并求速效,须用煎药解毒补益托散,外用煎药洗浴,乃以膏药搽贴,拔毒出外,方无后患。(张)按∶一切痈疽初起,则邪毒未曾达表,脏腑壅热,一毫热药不可用。若既出脓后,则毒氣外泄,气血皆虚,胃气亦弱,一毫凉药不可用,此古人之常法也。然亦有气血虚寒,初起毒陷阴分者,非阳和托里,何能升达?在表既溃,而阴血干枯,若非滋阴充畅,何能接续脓浆?外则疮毒焦枯,内则口干烦燥。故全在以脉消息。盖气主嘘之,血主濡之,气以成形,血以华色,故诸痈疽平塌不易高耸者,乃阳气虚弱,不能逐毒以出阴分,即为阴毒也。根红散漫者,亦气虚不能拘血紧附也。红活光润者,气血拘毒出外也。外红里黑者,毒滞于内也。紫暗不明者,气血不充,不能化毒成脓也,脓色浓浓者,气血旺也。脓色清淡者,气血衰也。未出脓前,或有有余之热,既出脓后,尽从不足之治,但毒氣一分未尽,不能姑纵容留,以致蔓延,便成大患,犹之养虎,久必伤人。气虚不能遂毒者,温补兼托阳和一转,阴分凝泣之滞,自能冰解。血虚不能化毒者,尤宜滋补排脓,故当溃脓,毒氣未尽之时,其托里之功,刻不可缓,一容一纵,毒即逗留,一解一清,毒即冰伏,托里不兼滋补气血,虚者何以成日?犹无米而使之炊饭也。滋补不兼托里,仅可调和气血,何能直达溃所成功!且毒氣盛者,则反受其助,犹裹粟以资盗粮矣。滋补不兼温暖,则血凝气滞,孰作酿脓之具?犹之造酒不暖,何以成浆?造饭无火,何以得熟!世人但知以毒为火,清火以解毒,殊不知毒即是火,毒化而火亦清,毒凝而火愈郁。然毒之化火由脓,脓之来必由气血,气血之化必由火也。

火可清乎?况清凉之法仅可施于疮疥小疖耳,若遇通经达络之疽,攻托尚虞不暇,岂可复行清解。反伤胃气以致阳气不振,难溃难长,甚则内攻脏腑,可不畏欤!迨至毒既去尽,红润肌生,则和平补养气血之中,仍可佐以银花、国老,以解有余不尽之毒。至如连翘、花粉,亦能解毒,但伤胃气,盒饭禁用,此(张)之管见也。

真人活命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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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一切痈疽切起,未消者服之即消,已成者服之即溃,若已溃后不必服此。

金银花(三钱) 陈皮(去白) 当归(酒洗,钱半) 防风(七分) 白芷 甘草节 贝母天花粉 乳香(一钱) 没药(二味,另研候药熟,下) 皂角刺(五分) 穿山甲(三大片锉,蛤粉炒,去粉用)

用好酒煎。毒在上饱服,在下饿服,善饮者,多饮酒,以行药势。

神仙蜡矾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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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药不问老幼皆可服之,服至一两以上,无不取效。一切疮痈恶毒初起,即服,解毒,护膜托里,毒不攻心,最止疼痛,不动脏腑,神效。

白矾(明亮者一两,研) 黄蜡(七钱溶化,待少冷入矾末,不住手搅匀)

上众手丸桐子大。倘蜡冷不能丸,以滚汤倾之便软。每服三十丸,渐加至三四十丸,白汤或温酒送下。如未破即消,已破即合,遍身生疮,状如蛇头,服此并效。但一日之中,服近百粒,则方有功,盖心为君主,不易受邪,凡患痈疽及蛇犬所伤,毒上攻心,则命立倾矣。是药能防毒氣内攻,固膜护心解毒定痛,切不可以浅近而忽之。

立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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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便毒痈肿如神。

全蝎(炒) 核桃(去壳、肉,只用隔膜,炒,等分) 为末,空心酒调下三钱,下午再服三钱,痊愈。

托里内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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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一切恶疮溃烂,出脓之后宜服之。

人参 川芎 当归 白芍 甘草 白芷 防风 白木 茯苓 官桂 黄 金银花(等分) 水煎服。

一方

治背疽大溃,五脏仅存膈膜,临危者。以HT 鱼去肠,实以羯羊粪烘焦,为末,干掺之,疮口自收,神效方也。

猪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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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一切痈疽,并诸肿毒,消毒氣,去恶肉。凡疮有口,须用此方洗。

黄芩 白芷 赤芍 川归 羌活 生甘草 蜂房(须择有蜂见者,等分)

先将 猪前蹄两只重一斤,白水三升,煮软,将汁分作二次,澄去面上油,并肉渣,每用药一两投汁中,再用文武火煎十数沸,去渣,以故绵蘸汤,温温徐揩疮上,死肉恶血,随汤而下。洗净讫,以绵试干,仍避风。忌人口气吹之,并狐臭人。月妇腥触之属。

奇验金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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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蓉叶(二两,阴干不经霜者,佳) 五倍子 白芨 白蔹(各四钱) 生大黄(六钱)

共为末,用蛋白些小,同醋调敷。如干,以葱头酒润之。已有头者露出头,敷四围为妙。

又消毒围方

用白糯米炒焦色,研细末,将苦酒调敷毒患处,有脓即溃,无脓即消。

发背熏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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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黄 朱砂 血竭 没药(各一钱) 麝香(二分) 俱研细末,用绵纸为燃,每燃药三分,麻油润灼,离疮半寸许,四围徐徐照之,药气纳入,毒随解散不致内侵腑脏,初用三条加至六七条,疮热渐消,又渐减之,熏罢随用敷药。

牛胶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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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险处痈疽恶疮,使毒不攻于内,不傅恶症。

上好生皮胶四两,用酒一碗,纳胶重汤顷,搅匀倾出,更投酒,随意饮尽。若善饮者,以醉为度,此法活人甚多,

止痛当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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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脑疽背疽,穿溃疼痛。

当归 生地黄 白芍药 黄 人参 甘草(炙) 官桂(各一两) 水煎服。

此足阳明厥阴药也。当归、生地、活血凉血;人参、黄 ,养气补中;官桂解毒化脓,毒化成脓则痛渐止;芍药和脾,酸以敛之;甘草扶胃,甘以缓之,则痛自减矣。

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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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一切痈疽恶疮。

凡人初觉发背欲结未结,亦肿 痛,以湿纸覆其上,先干处即痈头也。取独头大蒜切片,安于头上,用艾灸之,三壮换一蒜片,痛者灸至不痛,不痛者灸至痛时方佳,最要早觉早灸为上。若有十数头者,即用蒜研作饼,铺头上,聚艾于饼上烧之。若初发赤肿一片,中间有粟米头子便用独蒜片,安于头上,着艾灸十四壮,或四十九壮,使毒气外出则易愈。痈疽着灸胜于用药,三壮一易,百壮为率,有灸至八百壮者,约艾一筛,初坏肉不痛,直灸至痛方止。至夜火 ,满皆高阜头孔百数,则毒外出,否则内逼五脏而危矣。但头顶以上,切不可用,恐引气上,更生大祸也。《纲目》曰∶《精要》谓头上发毒不得灸,此言过矣。头为诸阳所聚,艾炷宜小,壮数宜少,小者,如椒粒,少者,三五壮而已。东垣灸,元好问,脑疽以大艾炷如两核许者,灸至百壮始觉痛而止。由是推之,则头上发毒,灸之痛者,艾炷宜小,壮数宜少。若不痛者,艾炷大壮数多,亦无妨也。

国老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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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痈疽将发,预期服之,能消肿逐毒,使毒氣不内攻,效不具述。

大甘草有粉者二斤,捶碎,河水浸一宿,揉令浆汁浓,去渣,慢火熬成膏,每服一二匙,无灰酒不拘时服。

远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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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痈疽发背恶毒,有死血阴毒在中则不痛,敷之则痛,有忧怒等气积而内攻则痛不可忍,敷之则不痛;或热蕴在内,壮热手不可近,敷之即清凉;或气虚血冷,溃而不敛,敷之即敛;七情内郁,不问虚实并效。

远志,米泔浸洗,去心,为细末,酒一盏,调药一钱,迟顷澄清饮之,以渣敷病处。

忍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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痈疽发背初起时,盒饭服此,不拘疽发何处,及妇乳痈,服之皆有奇效。

忍冬藤五两,用木槌微捣不可碎,甘草一两,水二碗,文武火煎至一碗,入无灰好酒一大碗,再煎十数沸,去渣,分为三次,一日服尽。如病势重,一日夜再进一剂,服至大小肠通利,药力乃到。若无生者,用干者,终不及生者,力大效速。

援生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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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诸般恶疮,及瘰 鼠 才起者,点破即愈。

血竭 乳香 没药(各一钱) 蟾酥 轻粉(各三钱) 雄黄(五钱) 麝香(五分) 上用真炭灰一斗三升,淋灰汤八九碗,用桑柴文武火煎作三碗,取一碗收,留二碗,盛瓷器内,候温,将前七味药研为细末,入灰汤内用桑柳枝搅,再以好风化锻石一饭碗,入药汤内搅匀,过宿候冷,盛瓷罐内。凡遇恶疮,点在当头,一日二次,次日又二次,疮头蚀破血水出即愈。如药干将前留灰汤入之。

透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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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痈疽疮,及贴骨痈不破者,不必刀针,以此服之,不移时其脓自透,累验。

蛾口茧子,上烧存性,以酒调服,只用一枚。如用二三枚,即有二三口也,慎之。

万病解毒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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痈疽发背,鱼脐毒疮,药毒草毒,蛇毒兽毒,诸恶疮病,解毒收功并效。

五倍子 全蝎(各五钱) 山豆根 山茨菇(各一两) 麝香(一钱) 红牙大戟(七钱)朱砂 雄黄(各二钱) 续随子(取仁,去油,取霜,五钱) 上先以前五味入木臼捣罗,为细末,次研后四味和匀,糯米糊丸,分作三十五丸,端午、七夕、重阳腊日,净室修合,每服一丸,生姜蜜水磨下,井水浸研,敷患处,神效。

神仙太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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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痈疽,及一切恶毒。不问年月深浅,已未成脓,蛇虎蜈螫,犬咬汤火,刀斧所伤,皆可内服,外贴。血气不通,温酒送下。赤白带下,当归酒下。唯闭赤喉风并用,新绵裹膏药,置口中含化。一切风赤服,用膏捏作小饼,贴太阳穴,后以山栀子汤送下。打扑伤损,外贴内服,橘皮汤下,腰膝痛者,患处外贴,内服用盐汤送下。唾血者,桑白皮汤下。每服一丸,如樱桃大,蛤粉为衣,其膏可收十年不坏,愈久愈妙。

玄参 白芷 当归 赤芍药 肉桂 川大黄 生地(各一两) 上锉碎,用麻油二斤浸,春五夏三,秋七冬十,火熬黑色。滤去渣,入黄丹一斤,青柳枝不住手搅,滴水成珠为度,倾入瓷器中,掘窑埋土三日,出火毒闭之。

锦囊新制加味太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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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治一切肿毒已溃、未溃,跌打损伤,风湿气痛等症,神效。古方因外贴内服,故未免其功不专,今张特定此方,专为外贴,而泄其拔毒,外治之功较前更胜也。

真麻油,二十四两,煎浓,淋入乱发,以桃柳枝,不住手搅,令发熔化,再入蓖麻子煎枯) 乱发(一大团,以黑润者,佳,零入油内煎化) 蓖麻子(二百粒,去壳,捣碎,入油煎枯) 以上煎至发化麻枯,入后药慢火熬之。

大生地(四两切片) 黑玄参 大黄(切片) 当归(全,各三两) 赤芍 白芷 肉桂(去尽粗皮,切碎,各二两) 煎至药色枯黑,滤去渣,慢火熬浓,方入后四味收之,软硬得所,滴水成珠为度,夏天宜略老些,冬天宜略嫩些。

明松香(一斤,捣碎,入大葱管内,以线缚好,放碗内,隔汤蒸化,取出候冷,去葱研细,八两,先下,次下黄丹) 真黄丹(二十两,其色黄者,为真,水飞,晒干,炒黑色,十两,若色红者乃东丹也,不用) 滴乳香(箬上烘去油,研细,二两) 真没药(二两,箬上焙去油,研细) 四味放入,成膏,藏瓷器中,旋用旋摊,神效。

金丝万应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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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跌扑伤损并寒湿脚氣痛不可忍,小儿脾疳泻痢,不肯服药,贴肚上;咳嗽贴背心。

沥清(二斤,净末) 葳灵仙(二两) 蓖麻子(二百枚,去皮壳) 没药 乳香(各一两)黄蜡(二两) 木鳖子(二十八枚,去壳,切片)

麻油(夏二两春秋各四两) 上先将沥青、威灵仙下锅熬化,焦黄色,滤过顷入水内,候冷取出,秤二斤,再下锅熔开,下麻油、黄蜡、蓖麻子用槐、柳枝不住手搅匀,慢火熬至滴水不粘手,扯拔如金丝状。如硬加油少许,如软加沥青,试得如法,却下乳香、没药,未起锅在炭火上再用槐、柳枝搅数百次,又以粗布漉下水盆内,扯拔如金丝为度。

锦囊风气跌扑膏药神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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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发(一大团) 蓖麻子(去壳,二百粒) 猪脂(熬油,二斤八两) 麻油(八两,以上先熬,熬至发化,蓖麻子焦枯,再入后药) 威灵仙(三两) 熟地(二两) 独活(一两五钱) 金银花(二两) 当归身(一两五钱) 白芷(一两) 川乌(六钱) 草乌(六钱) 肉桂(去皮,一两)

以上熬至药色焦枯,去渣,细绢滤过,慢火再熬,不住手搅,入后药收之。

乳香(一两,箬上炙,去油,研细) 没药(一两,箬上炙,去油,研细) 真黄丹(炒燥,罗细,八两) 明松香(水煮三次,去水,熔化,入夏布滤过,净,六两) 麝香(二分)

以上先将松香,黄丹下后,炼至软硬得所,滴水成珠,离火再下乳、没、香三味,打匀,藏瓷器中,旋用旋摊。

掺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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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肌长肉,神效。务研极细,否则作痛。

珍珠(二分,生,研极细) 乳香(箬上炙,五分) 没药(五分) 铅粉(五分) 爪儿血竭(五分) 真扫盆粉(四分) 儿茶(三分) 上白粘(一钱) 大冰片(二分) 象皮(一钱,切框,瓦条,细灰拌炒珠) 先用浓茶或猪蹄汤洗净,以少许掺之。

神效托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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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一切痈疽发背肠痈。

黄 忍冬叶 当归(各五钱) 粉草(二钱) 用酒煎服。

神效栝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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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乳痈瘰 ,与立效散相间服。

黄栝蒌(一枚,杵碎) 当归尾 甘草节(各五钱) 没药(另研,一钱) 用酒三碗,煎一碗,分三次服,未成即消,已成即溃。

立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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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痈疽瘰 。

角刺(半斤,炒赤) 粉草(二两) 乳香 没药(另研,各一两) 黄栝蒌(五个,去皮研碎) 每服一两,好酒煎服。

神效酒煎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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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一切疮疡,其效如神。

人参 没药 当归尾(各一两) 甘草 栝蒌(一枚,半生半炒) 上以酒三碗,煎二碗,分四服,渣焙干,加当归末一两,酒糊丸,桐子大,每服五十丸,酒下。

治积年骨疽。甩自死蛤蟆一枚,头发一把,猪油一斤半。上煎消尽,冷纳盐一合,为膏敷,日一易,虫出如发。

一方

治一切疔疮。用紫梗菊花根、茎、叶皆可,研碎取汁,冲酒饮之,渣敷疔上,一宿即愈。

一方

疔疮,用生葱和蜜捣敷患处,过一饭时,疔即拔开。

宝鉴保生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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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疔疮背疽瘰 ,一切恶疮。

金脚信 雄黄 砂(各二钱) 轻粉(半大匣) 麝香(一钱) 巴豆(四十九粒,文武火炒研) 为极细末,用黄蜡五钱,熔开,将药合成挺子,冷水浸,少时取出,旋丸捏作饼子,如钱眼大,将疮头拨开,安一饼子,次用膏贴。

蟾酥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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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疔疮。

蟾酥不拘多少,上以黄丹、白面等分,为丸,如麦粒大,针破厅疮,以一粒纳之

飞龙夺命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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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恶疽发背不痛,或麻木,或呕吐昏愦。

蟾酥 轻粉 乳香 没药 朱砂 血竭 铜绿 胆矾(各一钱) 生白矾 雄黄(各二钱)麝香 冰片(各三分) 蜗牛(二十个,另研) 为末,将蜗牛碾烂,入药末,捣匀,为丸,如绿豆大。如丸不就,入些酒糊丸,每服七丸,或九丸或十一丸,用葱白三五寸,病患自嚼烂,吐于手中,男左女右,包药在内,用热酒和葱送下。如人行五六七里,汗出为度,无汗再用葱研烂,裹药服。此为外科圣药。

桔梗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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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咳脓腥血肺痈。

桔梗(炒) 贝母 知母(炒) 桑白皮(炒) 枳壳 黄 (炒) 当归 防己(各一钱) 地骨皮 栝蒌仁 薏苡仁 杏仁 甜葶苈(炒,各五分) 五味子(炒杵) 百合(炒,各一钱五分) 作三剂,水煎服。

消毒汤(一名紫花地丁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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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恶疮肿毒。

紫花地丁(去芦) 金银花 当归 大黄(酒浸,焙) 赤芍 黄 (各五钱)甘草(一钱) 一方加升麻。为末,作二服,酒煎。

蟾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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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诸恶疮。服之微汗即效。

雄黄 乳香(各一钱) 蟾酥(一分) 用黄酒热面糊丸,绿豆大,每服三丸,葱白汤下。不愈,再一服。

七宝槟榔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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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玉茎疳疮,或渐至蚀透,久不愈者槟榔 蜜陀僧 雄黄 轻粉 黄连 黄柏 朴硝(各等分) 为末,先将葱白浆水洗净,软帛试干。如湿疮干掺,疮干油调搽。

一方

治玉茎疳疮,或渐至湿透,有烂去其半,服此而愈。

黄连(二两) 甘草(一两) 蓄(四两) 水煎内服,外洗甚效。

下疳掺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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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茶(三分) 甘蔗头灰(一钱) 冰片(一分)

研极细末,掺之甚效。

一法

治附骨痈疽将成,用此法即散。

其法急掘地坑,以火 红,沃以重便,赤体坐其上,以被席围抱下截,使热气熏蒸,腠理开,气血畅,毒氣解而愈。

乳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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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房,阳明所经,乳头,厥阴所属,乳子之母,不知调养,忿怒郁闷所遏,浓味炙所酿,以致厥阴之气不行,故窍不得通,而汁不得出,阳明之血沸腾,故热胜而化脓,亦有所乳之子,膈有滞痰,口气 热、含乳而睡,热气所吹,遂生结核。于初起时便须忍痛揉吮令通,自可消散,失此不治,必成痈疖。凡四十岁以前者易治。若五十内外者难痊,盖阳明厥阴两经之气血渐衰耳。治法,疏厥阴之滞。以青柴,清阳明之热以石膏,行瘀浊之血以甘草节,消肿导毒,以栝蒌子或加没药、青橘叶、皂角刺、金银花、赤芍、连翘、当归之类,然须以少酒佐之。若加灼艾二三十壮于肿处,其效尤捷,不可辄用针刀,必致危困。若因忧怒郁闷,年月累积,脾气消阻,肝气横逆,遂成隐核。如大棋子,不痛不痒,数十年后,方为疮陷,名曰奶岩。以形凸凹,似岩穴也,不可治矣。惟于始生便须消释病根,心清神安,然后施之治法,亦有可安之理。

最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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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吹乳。用螃蟹去足,烧灰存性为末,每服二钱,黄酒调下,外以莲须葱白捣烂铺乳上,用瓦罐盛灰,火熨葱上,蒸出汗即愈。

青橘连翘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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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皮,栝蒌,橘叶,连翘,桃仁,皂角刺,柴胡,甘草,如破,多加参 ,水煎入酒服。

经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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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乳初肿作寒热。用蒲公英三颗,金银花二两,水酒煎热,服取微汗,睡醒即消,其渣敷乳上。

乳硬痛。

没药 甘草 当归(各三钱) 水煎,入酒热服。

锦囊新定消乳痈神效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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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花(二两) 蒲公英(一两) 甘草节(三钱) 没药(二钱) 归尾(六钱) 水酒各三碗,煎一碗,食后服渣,再煎,绞汁服。

一山居妇人吹乳,用桑树蛀屑,饭捣成膏,贴之。

栝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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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乳痈奶劳。

栝蒌(一个,去皮焙) 生甘草(三钱) 乳香(一钱,另研) 当归(酒浸,焙,五钱)没药(二钱,另研) 用无灰好酒三升,银石器内慢火熬取一升清汁,分作三服饮之。

如乳栗破者,少有生,须用参 归芍大补而解毒,外以丁香末敷之。

瘰瘿瘤大小总论合参(附梅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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瘰 者,先贤名曰丸漏,是由其人阴虚火盛冲击,开冲管束之处,而又过食 炙,风痰热毒相搏,而结成顽核,郁滞不散,久则内溃而为瘰 。治宜养阴和肝,理脾舒郁,化痰清利,切勿徒事克伐,以损真元。若夫婴儿产下,因胎毒而即患者,此禀母之肝胆二经火郁气滞,亦宜平肝滋肾化毒为主,盖瘰 之源,虽由于肝,实根于肾,夫肝火之有余,乃肾阴之不足,故其本在脏,其末上出颈,腋之间。若浮于脉中,未着于肌肉,而为脓血者易去也。若反其目而视之,赤脉贯于瞳人。如见一脉,即一岁死,见一脉半,即岁半死,二脉三脉亦如之。若赤脉未见者,庶可治焉!其始必止发一枚,次必连生大小十数,缠绕项下,先肿作脓,穿破难干,故名漏项。若在胸旁,或两胁者,此名马刀,至若其口深黑,内溃精烂,穿透咽喉,饮食不通,目肿舌出,耳出黄脓者不治,更有无故寒热,身体头项结核如 ,及心胸腹背,皆有坚核而不痛者,此名为结风气肿也。审其是风是火,或虚或实治之。

瘰 者,手足少阳蕴热结滞所致也。二经多气少血,所以结核坚而不溃,延蔓串通。若阳明经则气血多而溃矣。即俗名烂 ,惟少阳起者,当从本治,俗医不知,概以毒药攻之。如负薪救火,为害更甚,元气弱者,反成劳弱矣。

夏枯草,能散结气,而有补养血脉之功,能退寒热,虚者尽可用之。若实者,佐以行散之药,外施艾灸,亦渐取效。

又结核或在项,或在背,或在身,或在耳后,或在顶门。如肿毒不红不痛不作脓者,多是痰注气滞不散,不外乎曰痰、曰气、日热三者,久不已,则成瘰 ,宜早治之。大抵因七情之气郁结,或因饮食之时触犯怒恼,遂成此症。妇人女子,患此最多,治宜开郁顺气利隔,化痰清肺。然未有不阴虚火旺而有痨瘵根脚者,更宜兼乎补阴乃其治也。

瘿瘤者,瘿则着于肩项,瘤则随气凝结,戒食浓味,忌妄破决。凡侵大侵长,坚硬不可移者,名曰石瘿。皮色不变,即名肉瘿,筋脉露结,名曰筋瘿。赤脉交结者,名曰血瘿。随忧愁消长者,名曰气瘿。五瘿皆不可妄决破,惟胎瘿破而去其脂粉则愈。

一方

治瘰 。

海藻(洗去沙土,晒干) 昆布(揉去土,同上味先研,为末) 何首乌(木臼捣为末) 皂角刺(炒令黄色) 公蛇蜕(树上或墙上是也,用一条,平地上者是母)

五味为细末,和匀一处,猪头项下刀口肉,烧熟蘸前药末吃,于食后倒患处眠一伏时,每核灸七壮,口中觉烟气为度,脓尽即安。初生起时,灸曲池,男左女右。

连翘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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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瘰 结核已破,或未破者。

薄荷(新者,二升,制取汁) 皂角(一挺,水浸,去皮制取汁) 上二味,于银石器内熬成膏,次入青皮一两) 皂角子,(慢火炮去皮,取皂子仁捣罗为末五钱),陈皮(一两),连翘(五钱),黑牵牛(二两五钱,半生半炒),五味为末,用前膏子为丸,如桐子大,每服二十丸,煎连翘汤,食前送下。

一方

治瘰 。

用斑蝥(一两,去足翅) 粟米(一升,同炒黄色,去米) 细研,入薄荷末四两,鸡子清丸,绿豆大,空心蜡茶汤下一丸,每日加一丸,加至五丸。又方,用鸟鸡子一个,丸上开一窍,搅清黄令匀,以斑蝥一个,去足翅,入鸡子中,纸糊封之,饭上蒸熟去壳,并斑蝥,空心吃鸡子,一日一个,以瘥为度。

无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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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瘰 。

白术 槟榔 防风 牵牛(半生半熟) 密陀僧 郁李仁 斑猫(糯米炒,各等分)

为末,面糊丸,桐子大,每服二十丸,空心临卧,甘草槟榔汤下。至一日后,腹中觉痛,于小便中,取出如鱼眼 毒为度。已破者自合,未破者自消。

太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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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 子疮甚效。

脑子(一钱) 轻粉(二钱) 乳香(二钱) 没药(四钱) 麝香(三钱) 黄丹(五两) 用清油一斤,先下黄丹熬,用柳枝搅,又用HT 儿葱七枝,先下一技,熬焦,再下一枝,葱尽为度,不住手搅,觑令热得所,入脑子等药,研细搅匀,瓷器盛之,用时旋摊。

一方

用沥青、蓖麻子,去壳,同研成膏,先用葱椒汤,洗疮净,以红绢摊膏,贴患处。

一方

用白胶香一两,瓷器内熔开,去渣再熔,以蓖麻子六十四粒,研烂入胶内,更入油半匙,熬匀,滴水中,试软硬得所,量疮大小,以绯帛摊贴。先以葱椒汤洗疮净,后贴一膏,可治三五疮,并治恶疮软疖皆效。

一方

用荆芥煎汤待冷,洗疮后,看紫黑处,以针刺破,却用雄黄,樟脑,为末,清油调捺三四次,候黄水出处,仍取未见日蚯蚓粪,如鸡子大,一块,火内烧红,穿山甲九片,微炙,为末,入乳香、没药少许,香油调搽甚妙。

又方

以鸡子 ,烧灰末搽。未破香油调敷,已破干搽。

夏枯草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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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夏桔草,不拘多少,锅内煮烂,去渣,取汁熬膏,贴之。

胎毒诸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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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诸毒易辨,先天所中难明,轻则发而为疮也。起似风瘾,渐成细瘰,一作搔痒,即湿而流片如癣,自头遍体,上下随感而发,其疮有虫,故名虫胞,谓从胞胎而来也。总是湿火相乘,血热毒盛,腠理愈开,淫毒益炽,痒为气虚,楚属血虚,其症属腑,旋久,而气血而虚,则因热而起,又因热乘虚而内攻矣。治宜托里解毒为上,然愈时而结聚于项者,六阳诸毒上冲,火毒炎上之征也。若初起便发于项者,胎毒壅盛上参阳位也。如发稀面有白屑,至久不愈者,即名秃疮。亦有年长而患脑疳,白秃不生发者,盖足少阴肾其华在发,因疳热血气损少,不能荣发耳。有收在四肢者,是日久脾虚,湿毒感袭也。其惊疮者,惊本无物,因蹉其血气,在脏为积,在腑流溢皮肤,而为疮也。练银疮者,眉间生疮,是肺热也。风疮者,亦发遍身,其形甚小,俗呼为疥也。

虫窠疮者,窠内有虫。如细虮子是也。诸疮治法,若痛痒不可忍者,及性急面黑而血热者,宜苦寒,如芩连苦参之类。体胖之人,宜祛风燥湿清火为主。如久病之后,湿蒸外达者,但事补托切勿多浴涂遏,致毒内攻,然诸疮虽属心火,常用寒凉但热则行,寒则凝,凝则毒反滞而难痊,故莫如透肌解毒和血养阴,则风火息而燥痒除,且气血充固,诸毒不能为患矣。若痘疹之后生疮者,余毒未尽也。亦宜化毒和血。若疮前发惊,与夫疮后发惊者,皆因疮而致也。并宜理疮为主,至于一切胎毒,俱宜凉血清热解毒,发散于外,切勿轻从外治,以致热毒内攻卒成不救,小儿脏腑娇嫩。易入难出耳。若至疮色焦枯,肚腹青黑者,生疮而无脓汁者,或遍体皆疮毒、发于肋或在少腹或在顶门肿起者,并皆不治。

疗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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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一切久远痛痒诸疮。

胡麻 威灵仙 何首乌(生) 苦参 荆芥 石菖蒲 防风 独活 甘草 白酒煎服。

连翘解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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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四肢肿湿诸疮。

丹皮 牛膝 木瓜 金银花 桃仁(汤浸去皮) 连翘 天花粉 甘草节 僵蚕 米仁 水煎服。

一方

治脓泡疮。用槟榔,磨菜油,加硫磺、细末,敷。

合掌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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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沙疮疥疮。

大枫子(四十九粒) 水银(二钱,制) 雄黄 海螵蛸(各五分) 枯矾 番木别 川椒(各三钱) 为末,用油胡桃肉捣丸。

又方

水银(二钱) 樟脑(三钱) 枯矾(三钱) 雄黄(四钱) 大枫子(四钱) 轻粉(三钱)铅粉(三钱) 东丹(二钱) 热菜油,或陈蜡烛油调捺。

月蚀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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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后月蚀疮,用黄连、枯矾为末,或油调或干搽。

面上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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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生疮,用胡粉、轻粉松香,为末,鸡子煎油调敷。

面上耳边生疮,时出黄水,浸淫不愈,名香瓣疮。 羊须 荆芥 干枣(去核,各二钱),各烧存性研末,入腻粉五分,每用少许油调,先以温汤洗净。拭干,涂上即效。

白秃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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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内烧红土(四两) 百草霜(一两) 胆矾(六钱) 榆皮(三钱) 轻粉(一钱) 共为末,猪胆调,剃头后抹之甚效。

肥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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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香(二钱,入葱管,饭上蒸化后,待冷透,去葱用) 真铅粉(二钱) 东丹(八分)枯矾(一钱) 共研细末,熟香油调搽。

天行斑疮,须臾遍身,皆带白浆,此恶毒氣。永徽四年,此疮自西域东流于海内,但煮葵菜叶以蒜齑啖之即止。

天泡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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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泡疮,用通坚散及蚯蚓泥,略炒,研末,蜜调敷,妙。又方,小麦炒焦,为末,生桐油调敷,神效。又方,芭蕉根捣汁敷。

一方

治血瘤肉瘤,以蜘蛛丝圈匝根上,久而自枯。

破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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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五瘿极佳,丹溪曰∶瘿气先须断浓味。

麦面(四分) 松萝 半夏 贝母 海藻(洗) 龙胆草 海蛤 通草 昆布 枯矾(各三分) 为末,酒服一钱,日三服。忌鲫鱼猪肉五辛,生菜毒物,二十日愈。有方加青皮。

点瘤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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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验。凡瘤有六,骨瘤、脂瘤、肉瘤、脓瘤、血瘤、粉瘤。脓瘤即胶瘤也。惟粉瘤与脓瘤可决,余皆不可决溃。肉瘤尤不可治,治则杀人。

桑炭灰 枣木灰 黄荆灰 桐壳灰(各二升半) 荞麦灰 以沸汤淋汁五碗,澄清,入斑蝥四十个,穿山甲五片,乳香冰片,不拘多少,煎作二碗,以瓷器盛之,临用时入新锻石调成膏,敷瘤上,干则以清水润之,其效如神。

丹溪治丹瘤。蓖麻子,去壳研,入面一匙,水调搽之,甚效。

碧玉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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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癣。

铜绿 硼砂 白矾(等分) 为末,香油调搽。又方,槟榔(二钱) 芦荟 轻粉 雄黄(各一钱) 大黄 蛇床子 槿皮(各三钱) 为末。先刮皮癣,后用米醋调药涂之。又方。

治头面荷叶癣。用川槿皮,研细,醋调汤炖如胶,将癣抓破。搽敷即愈。

白矾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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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遍身生癣,日久不愈,上至头面。

独茎羊蹄根捣细,白矾研细,以极酸米醋调。抓破搽药,隔日再搽,不过两上即愈。又方,紫苏,樟脑、苍耳,浮萍,煎汤洗。又方,治牛皮血癣。用旧银罐一个,蜂房灰五钱,枯矾三钱,研细末,香油调敷。

又治湿癣生癣丸方。浮萍于者一两,苍耳,苍术,苦参各一两五钱,黄芩五钱,香附二钱五分,酒糊为丸,上身多食后,下体多食前,白汤送服三钱。

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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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 疮。

此多由肾脏虚寒,凤热毒氣流注两脚也。

乳香 没药 水银 当归(各五钱) 川芎 贝母(各二钱五分) 黄丹(二两五钱) 真麻油,除黄丹、水银外,先将余药用香油熬黑色,去渣,下黄丹、水银,又煎黑色,用桃、柳枝搅成膏,油纸摊贴。

夹纸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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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 疮久不愈者。

乳香(三钱) 血竭(二钱五分) 没药(四钱) 郁金(五钱) 麝香(一钱五分) 牡蛎(五钱) 黄连 黄柏(各一两) 大黄 黄丹(各一两) 轻粉(三十贴) 为细末,清油调匀,摊油纸上,每一个贴三日,每日先用豆腐浆水洗三次,后贴膏药。膏药亦翻转三次,两层夹纸,以针刺眼透药,临用旋调。又方,用冬青叶,不拘多少,入香油内煎成膏,摊帛用之。又方,用麻油四两,白粘八钱,黄蜡五钱,川椒研细末二钱,铜青研细末三钱,先将白粘黄蜡入油内熔化,次入川椒、铜青二味收之,以油纸作夹膏,银针刺眼,敷百个,先以葱椒汤洗净贴之,日换三次,四五月痊愈。

治脚指缝烂疮,得鹅时,取鹅掌黄皮,烧存性,为末,掺之。

治鸡眼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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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鸡胃中食揩之,余者以石压之,立验。

青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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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眉间疥癣。

用松香(二两) 蛤粉(五钱) 青黛(二钱) 轻粉(三钱) 枯矾(三钱) 为末,烛油调搽。

治天蛇头,用人粪、雄黄泥同捣,裹在患处即愈。

保生救苦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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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火烧热油损,及一切狗齿损伤。

用生寒水石,不拘多少,为极细末,油调涂之。其痛立止,并不作脓。凡汤火初伤,慎勿以冷水塌之,及井底泥敷之,使热气不出,烂入肌肉。

又方

治火烧。

以好酒洗之,再以盐敷,则护肉不坏。如皮塌者,以酒熬牛皮胶敷遍体,伤者用好酒满侵,温即易之,则不死。又方,用水菜(即鲜蚌),连壳与肉,火中炼过,研细,菜油调敷。

又方

用粘米炒黑,为末,将菜汁调敷神效。

神效当归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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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汤火等疮,肉虽伤而未坏者,用之自愈。肉已死者,用之自溃,新肉易生。

当归 生地(各一两) 麻油(四两) 黄蜡(一两)先将归地入油煎枯,去渣,入蜡熔,先搅匀,候冷。贴发背痈疽杖疮尤妙。

又方

治汤火疮。用刘寄奴为末,先以粘米浆鸡翎扫伤处,后以药末搽上,不痛且无痕。

又方,用鸡子清调大黄末,涂之。又方,鸡子十余个,石器中熬自然油,搽之。又方。

以榆白皮末、猪脂油涂愈。又方,以冷烧酒浇淋甚妙。又方,用 猪毛烧灰,香油调涂患处。又方,用陈年白螺蛳壳,火 为末,入轻粉研细,疮破湿者干掺,不破清油调敷。又方,用麸皮炒黑灰为末敷,神效。此方有补性,始终皆可用之。又方,用蜡月猪胆涂黄柏,炙干,为末敷之。

热酒伤。用糯米粉炒黑末,酒调敷之。

热油烧损,以蜜敷之。有用扁柏叶,冷浓茶捣烂敷,神效。

治冬月冻疮皮裂疼痛。用黄蜡一两,熔化入松香三分,搅匀,每以温汤洗拭患处,用前药熔化滴入裂缝,经宿即愈。又方,以五倍子为末,和牛骨髓填缝内即好。又方,用煎熟桐油调密陀僧末敷。又方,用姜汁和陈酒煎热洗。又方,以独个蒜煨杵贴。又方,用生附子为末,麸水调敷,又方,治冻疮久烂不愈,用糖塔饼勺内炒成灰,研末一两,加冰片少许,干掺即愈。又方,治冻疮未穿,用白矾研末一钱,百沸汤半钟,搅和,鸡毛扫抹,烘干擦去,患处白屑,再扫再烘,药尽而愈,肌肉如旧。

杨梅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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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二钱) 雄黄(一钱五分) 苦参 荆芥 天麻 麻黄 面粉 牛蒡子 槐角子(各三钱) 为细末,用糖心鸡子为丸桐子大,每服三十丸,用鸡汤或羊肉汤送下,一日一服。表出毒氣,再不发。忌一月房事,神效。

梅疮神效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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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花核(半升,炒黄) 肥皂核(半升,炒) 槐花米(半升,炒) 广胶(半升,麸皮拌炒) 马料豆(半升,炒) 麻子(半升,炒) 为末,雄猪胆汁为丸,每服五钱,酒下。生在上身者,加穿山甲二两,土炒。

熏杨梅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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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黄 沉香 血竭(各三分) 乳香 没药 朱砂(各五分) 黑铅 水银(各一钱) 为末,均作纸捻七条,用香油点灯,放床上,令病患两腿抱住,上用单被通身盖之,口含冷水,频频换之,则不损头目,一日用三条,后每日用一条,熏之有效。

经验治杨梅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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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黄 穿山甲 白芷 威灵仙 蝉蜕(各二钱) 黄 (二钱) 上用生羊肉一斤,水五碗,煎三碗,将肉取起,入药,在汤内煎至二碗,热服,盖被出汗为度。

治杨梅疮后肿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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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饭团(十五两) 防风 木通 薏苡仁 防已 茯苓 金银花 木瓜 白鲜皮 皂角刺(各五钱) 白芥子(四钱) 归身(七钱) 上作三十服,每用水煎,空心午饭前,晚饭前,各一服,忌鸡鱼生冷,房事及煎炒茶酒十余日,立效,虚弱人加人参五钱,其妙不可尽述。

杨梅结毒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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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茯苓(五两) 甘草(六分) 天花粉 蝉蜕(去足) 麻黄根(各一钱) 肥皂子(七个)皂角子(七个 杏仁(七粒,去尖) 僵蚕(一钱,全足) 上俱忌铁器,水三碗,煎一碗。

毒在上,食饱服,毒在下,空心服,二十帖见效。杨梅疮十年,五十帖痊愈。忌面、胡椒、犬肉、房事、发物、烧酒、蒜,为妙。

解毒至宝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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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杨梅结毒,一切热毒。久患骨蒸热毒流注,六脉俱数,用之清热解毒神效。

人参 三七(微火焙,研细,二钱) 嫩滑石(研细,三钱) 真琥珀(研细末,四分)珍珠(生,研细末,四分) 生甘草(晒燥,研细,一钱) 各研极细,和匀,每服二分,加至三四分,人小者一分加至二分。萆 三钱,煎汤调服。

神应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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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皂核(烧存性,五钱,研为末) 何首乌 天花粉 荆芥 防风 苦参(各一两)薄荷叶(五钱) 共为末,分作十服,每日用新鲜土茯苓八两,雄猪肉四两,入前药一服。用水七碗,煮烂去渣,其肉听食,其汤代茶饮之,不过十日痊愈,再无余毒。如善肉者可作大剂与之。

广疮广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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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粉(一钱) 辰砂 雄黄(各五分,研细) 蜜丸,均作九丸,每日酒下三丸,三日服完,不可间一日,若第四日服,遂不应。忌盐与饭,宜食淡面为佳。并忌劳腥,时刻以水漱口,不可间断,夜卧口含笔管,亦时漱齿,七日收口痊愈,以毒从齿缝而出,全在漱口去毒,用无后患。

梅疮擦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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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一两) 胆矾 枯矾(各五钱) 麝香(二分) 先将矾香于石器中研细,后入水银,加香油少许研匀,分作三服。勿令妇人鸡犬见之,密卧在床,不可见风,以右手托药。

擦左脚底,右亦如之,擦时须吃参汤补接,壮者擦一服,出汗为度,弱者止擦半服,微汗即止。若病患无力,代擦亦可。擦完仰卧,用被盖暖掩脐,更用帕子包头,再擦手心,连擦三日,食淡粥七日。若口齿发肿,涎水火也。用绿豆汤含吐。

洗杨梅疮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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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梧桐 野菊花 金银花 三味煎,倾入旧马桶内熏之,一日二次,有痔漏加枸杞子。

杨梅疮杨梅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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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茯苓(四两) 川归(二钱) 金银花(二钱) 皂荚子 甘草(一钱) 木瓜(一钱)牛膝(二钱) 防风(一钱) 熟地(二钱) 羌活(一钱) 川芎(一钱)水煎三钟,三次服。又方,土茯苓(四两) 金银花(五钱) 皂角(五钱) 以上三味煎汤,另用大肥皂核,烧存性,为末,每用三分,前药煎熟调服。

梅疮膏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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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油(熬去渣二两) 加香油(三钱) 同熬,离火稍冷,加乳香、没药各五钱,入孩儿茶七钱,搅匀,又入冰片一分、轻粉五分、麝香一分,临用摊贴神效。治下疳。旱田螺(烧灰)脑子麝香、轻粉少许,为末,香油调敷患处即愈。又方,灯草灰入轻粉、麝香少许,干贴。

下疳妒精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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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七日采风眼草,烧灰淋水洗之。

圣粉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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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下注疳疮蚀臭,腐烂痛不可忍。

蜜陀僧 黄丹 黄柏(蜜炙) 孩儿茶 乳香(各三钱) 麝香(少许) 轻粉(一钱半)

为末,用葱汤洗疮,疮湿干搽。疮干香袖调搽,兼治小儿疳疮。

沐浴长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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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下元阴湿久冷,阴囊瘙痒疼痛,成疮流水,及治妇人阴湿,子宫久冷。

牡蛎 蛇床子 破故纸 紫梢花 干荷叶 官桂(各等分) 每用一两半,水一小锅,入葱自数茎煎八分,先熏后洗,却用后津调散。

津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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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妒精,妇人阴湿疮,浓汁淋漓臭烂。

黄连 款冬花(各等分) 麝香(少许) 为细末,先以煎汤洗,软帛拭者,津调敷之,忌生汤洗。

麝香杏仁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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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妇人阴疮。杏仁不拘多少(烧存性)麝香(少许) 为细末。如疮口深用小绢袋盛药系口,炙热置阴内。

翻花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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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 肉凸出,如蛇头数寸者是也。

用硫黄末敷之,即缩。

人面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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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贝母为末,水调灌之,数日结痂而愈。

漆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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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生蟹取黄涂之效。又方,干荷叶一斤,水煮浓汁洗。又方,生紫苏擦之。又方,人乳汁敷。

罗太无定风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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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疯犬咬。先口噙浆水洗净,用绵拭干贴药,更不再发,大有神效。

天南星(生) 防风(等分) 为细末,干上,再不溃脓,功难尽述。

济世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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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癫犬咬。先用人溺洗去血水,次用核桃壳三个,将干人粪填满,罨于伤处,外以艾于核桃上灸之,二七壮,即愈,永不再发。又方,用斑蝥七枚,去头足翅,以糯米少许,于新瓦上同炒,以米黄香为度,去米不用,以斑蝥研碎,好酒调下,能饮酒人,再进一杯,看伤上下。以分食前食后服。当日必有毒物从小便出,如小狗状。如未下,次日再进。如又不下,又进之,以毒物出为度,若进至七服,虽毒不下,亦无害矣。服药后,腹中必不安,小便茎中刺痛,不必虑,此毒为药,攻将下耳。又方,胎发烧存性,新香附,野菊花研细,酒调服尽醉。患病患头有红发三根,速拔去。

一方

治犬咬。以人尿洗净,以头垢敷伤处,又用热牛粪涂于外。又方,用杏仁烂嚼罨伤处,以帛缚定立好。又方,紫苏叶嚼碎涂。又方,先用盐水洗,用蓖麻子去壳,井水研成膏,贴伤处。又方,虎骨 灰敷之,亦好。

犬咬破伤风肿。人参于桑柴火上烧存性,敷之良愈。又方,苍耳叶酒调服。又方,杵金丝荷叶,砂糖调匀敷上。

蛇伤诸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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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恶蛇伤,急于伤处,上下皆缚,使毒不散走,随侵粪缸内,食蒜饮酒令饱,使毒不攻心,或白矾、甘草等分,冷水服二三钱。更捣蒜敷患处,加艾围灸之,兼治百虫毒螫俱妙。又方,雄黄、五灵脂、贝母、白芷等分,为末,每服三钱,热酒调服,滓敷患处。又方,用青木香,不拘多少,煎服其痛即止。又方,用金线重楼水磨少许,敷咬处,即为末,酒调服之。又方,用贝母为末,酒调服尽醉,顷久酒至伤处为水流出,候水尽,以渣敷疮上,垂死可活。又方,癞蛤蟆,捣烂敷上,以帛缚之。又方,凡毒蛇沙虱所伤,眼合口噤,手足强直,毒已入内,急用苍耳草捣汁,和酒服渣,浓敷患处。

一方

治蜈蚣伤,用鸡冠血涂。如吞蜈蚣毒而舌出胀硬者,即涂舌上,咽下亦可。又方,乱发烧熏。又方,乌鸡粪涂。又方,取大蜘蛛置伤处,吸去其毒。治蝎子螫,用白矾、半夏等分,为末,醋调涂之。治虎伤,用生葛根汁服,并洗伤处并妙,或以白矾末纳疮口,痛立止。又方,掘土深坑眠卧于中,则不死。

治马咬,用簿荷汁涂之。治猪咬,用松脂熔作饼,贴之。

治人咬。凡咬破指头,涌不可忍,久则烂脱手指手掌,用人尿入瓶,将患指浸在内,一宿即愈。又方,以鳖壳烧灰,敷亦可。又方,用生栗子和饭嚼烂,浓遏伤处。

治金疮血不止,用半夏、风化锻石、郁金,为末,掺上血即止。又方,海螵蛸末,敷之,血立止。

又方,古矿锻石为末敷。又方,原蚕蛾炒为末,敷之。又方,治刀斧伤甚,用真降香,瓷锋刮下,研极细末掺上,次日即结靥如钱,无不立愈。又方,血竭末掺之,立止血生肌。又方,用初生小鼠同锻石捣匀,阴干,敷金疮,及汤火伤俱妙。

治阳症肿毒并金疮,用大粉草入去青竹管中,油灰塞竹管孔,立冬日,放粪缸内,立春先一日取起,竖立阴干,破竹取草,研细。金疮干者水调敷,热毒疫毒,内服均妙。

刘寄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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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箭伤一切金疮。刘寄奴为末,掺之。又方,毒箭伤破欲死,用蓝汁敷之。如无,靛青亦可。又方,桑叶阴干为末敷。若急用焙干亦可。又方,生半夏为末敷。又法,治刀箭伤甚欲绝,剖牛腹纳之,热血侵便苏。

杖疮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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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紫荆皮、乳香、没药、生地、大黄、黄柏之类,丹溪云∶枚疮用黄柏、生地、紫荆皮敷,此皆要药也。若血热作痛,宜凉药去瘀血为先,加红花、血竭更佳。

鬼代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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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杖不痛故云。

无名异 乳香 木鳖子(去壳) 自然铜( ,醋淬) 地龙(去土) 没药(等分)

为末,蜜丸弹子大,温酒化下一丸。

乳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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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杖疮神效。

自然铜(醋淬七次,五钱) 滴乳香 真没药(各三钱) 全当归(五钱) 茴香(四钱) 为末,每服五钱,温酒调下。

杖疮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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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寄奴(六钱) 马鞭草(四钱) 为末蜜调敷,溃者干掺。

地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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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腰脊痛,或打扑损伤,从高坠下,恶血凝滞。

中桂 地龙 羌活 黄柏 甘草 苏木 桃仁 归梢 麻黄 水酒煎服。

水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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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打扑坠损,恶血攻心,闷乱疼痛。

用未展荷叶阴者,一味为末,食前用热童便一盏。调下三钱,以利下恶物为度。又方,用韭汁和重便饮之,散其瘀血,骨折者,蜜和葱白捣匀。浓封患处,酒调白芨末二钱服之。

肘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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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打伤瘀凝骨节。用生铁一斤,酒五斤,煎一斤饮之。

秘授神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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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跌扑骨折骨碎,筋断疼痛,此药续断神验。用路上或墙脚下过往人便溺处,经久碎瓦片,取来洗净,火 醋淬五七次,瓦黄色为度,以刀刮细末,每服三钱,好酒调服,不可以微贱而忽之。

黑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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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须发。

官粉 真蛤粉 黄丹 蜜陀僧 锻石(一钱三分) 为细末,水调搽。如干,水洗去药,核桃油润之。

乌须神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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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雌雄蟹(一对八两,霜降后佳,对脐扎好) 好京墨(一钱,为末) 麝香(三分)生漆(一斤,去渣) 先将京墨麝香入瓷瓶内,次将蟹投内,又将生漆倾入瓶内封固好,入人行处土中,深埋尺许,七七四十九日取起。麻布去渣,收贮瓷瓶中。凡用笔涂上,将指头套鱼泡涅匀,恐染指头不能净白耳。

又方

五倍子(焙黑色,青绵布包裹,脚跟踏成饼子,三钱) 红铜末(银罐内 成灰,六分) 白矾(枯) 诃子皮 砂 细辛(各三分) 各为细末,对和一处,次用石榴皮一个,乌梅三个,细茶一撮,水二盏,煎七分,去渣,用瓷盏盛,将前末药汁纳放锅内,重汤煮药,至皱皮取起,晚间用抿子蘸药,刷去,次早温水洗脸,须发如漆。

七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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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药补心肾,驻容颜,黑髭发之圣药。

何首乌(甜瓜瓣者,九蒸九晒,四两) 人参(去芦) 熟地黄(酒洗) 白茯苓(去皮,春夏用) 生地黄(酒洗) 小茴香(炒黄色,秋冬用) 麦门冬(去心)天门冬(去心) 以上各一两,为细末,蜜丸弹子大,每服一丸,嚼烂,好黄酒送下,盐汤亦可,或丸如桐子大,每服五十丸,空心酒送下亦可,忌三白房事,合时勿时犯铁器,三白者,葱蒜萝卜也。

玉容肥皂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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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白瘢黑点白癣,诸般疮痕,令人面色好看。

白芷 白附子 白僵蚕 白芨 白蒺藜 白蔹 草乌 三奈 甘松 白丁香 杏仁 猪牙豆粉(各一两) 肥皂(去里外皮筋并子,只要净肉一茶杯) 蜜陀僧 轻粉 樟脑(各五钱)孩儿茶(三钱) 上先将净肥皂肉捣烂,用鸡子清和,晒去气息,将药为末,同肥皂鸡清和为丸。

治体臭。

用 砂、蜜陀僧、明矾、铜青、白附子、辰砂,为末,先以皂角水洗二三次,后敷上,不过三次全好。又方,加黄丹,水银,用白梅肉为丸擦之。又方,用大田螺一枚,水中养之,俟靥开,以巴豆一粒,去壳,入内拭干,仰置盏内。夏月一宿,冬月七宿,自然成水,取搽腋下断根。一方,先用胭脂搽腋下,其狐臭之处黄色,即将田螺去靥,掩于其处,绢帛缚紧,臭从大便而出,其根绝矣。

治汗瘢紫白色者。用白附子、硫黄各等分,为末,以白茄蒂蘸醋粘末擦之。又方,用夏枯草,煎浓水,日洗数次。

肩穿法。凡负重担肩破者,剪猫儿头上毛,不语唾粘之。

远行脚打泡子,以生面水调为糊,贴过夜即干,不可擦破。又方,用饭粘捣贴,以纸覆之,过夜平腹。

骨鲠芒刺咽喉诸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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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

威灵仙,醋浸口噙。同砂仁煎服亦可。如欲吐,以砂糖调铜青末,半匙,再滴油一二点,调服即吐出原物。又方,蚯蚓泥擦喉外。又方,用狗涎频滴。凡鱼骨鲠食,橄榄即下。如无鲜者,用盐橄榄打磨水饮之,盖橄榄木作舟揖,鱼触着即死。又猫涎亦能下鱼骨哽。鸡骨哽,用贯众、缩砂、甘草为末,经纱包裹含之。又方,鸡内金烧灰吹。

竹木芒刺咽喉,象牙磨水服。竹木刺肌肉,以齿垢涂上。又方,黑豆嚼涂。针入肉不出,用蝼蛄脑子同硫黄研细调敷,以纸盖之。如觉甚痒,其针自出。误吞头发绕喉不出,取自乱发烧灰一钱,白汤下。误为吞蟥(即水蛭),腹痛,用田中泥为丸,水吞下,其虫随土泻出。误吞铜钱,用荸荠多多食化(又名地栗)。一方多食胡桃肉。一方多食蒜白。误吞金银铜铁,但多食肥肉,自从大便而出。吞针者,煮蚕豆与韭菜食之,针与韭自从便出,或线系磁石吞下,少倾提出,针吸在石上,而亦出矣。

救急诸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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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

凡中蛊毒,则尝白矾不涩,食黑豆不腥,可浓煎石榴皮汁,饮之。或热茶化胆矾五分,探吐出毒,或米饮调服郁金末三钱中砒霜毒,急饮人溺及人粪汁,或刺羊血热服,或取蓝汁冷服,或取冷水研生螺服。中盐卤毒,纵饮生豆腐浆解之。中诸菌蕈毒及虫蜞入腹,搅地浆水饮之。解砒毒鼠莽毒,用旋刺羊血,或鸡鸭热血服。解鼠莽草毒,用大黑豆煮汁服之。食河豚鱼中毒,急以清油多灌之,使毒物尽吐而愈。中巴豆毒,以黄连、大豆、菖蒲汁解之。中诸药毒,生甘草、黑豆、淡竹叶,水煎连服,绿豆汤、甘草汤(黄连甘草节同煎汤),并解百毒。解服铅粉法,以麻油调蜂蜜加饴糖服。

暴死

凡涎潮于心,卒然倒仆,宜徐扶靠坐,火炭沃醋,熏鼻中,勿呼唤摇动,以乱其心,或捣韭汁灌鼻,或皂角末吹鼻,于人中穴,及两足大拇指(离甲一韭叶许),各灸三五壮即活。若身温有痰涎,为中风,身凉无痰涎为中气,当从二门调治。冬月中寒卒倒,浓煎姜汤灌之。冻死有气者,以灰炒热,盛囊熨心头,冷即易之,用姜汁、热酒各半温服。若以火烘,浴热汤,冷与火争必死。暑月途中中热卒死,以路上热土围脐,令人尿其中,或热土大蒜等分,捣水,或姜汤热童便,皆可灌之,须置日中,或令近火即活。若饮冷水卧冷地则死。

缢死

裹衣紧塞谷道,抱起解绳,不可割断,安放正平,脚 两肩,揪发向上揉其项痕,捻圆竹管,以两管吹气入耳,皂角末搐鼻,刺鸡冠血(男者用雌,女者用雄),滴口中,屈伸其手足自苏。

溺死

急倒提出水,令腹合牛背横卧,牵牛徐行。口噤者,横筋牙间,令吐出水。无牛以锅覆地,将溺人脐对锅脐,俯伏,手扶其头,老姜擦牙,水出即活。或俯卧橙上,脚后稍高,以皂角末绵裹纳下部,蘸盐擦脐中,出水即活。切忌火烘,逼寒入内不救。

魇死

如原有灯不妨,无灯切忌再火照,但痛咬脚跟,或咬大拇指,而唾其面,以皂角末吹鼻中,得嚏即醒。

冻死

微有气者,速灸丹田,灌姜汤即活。若用火烘,逼寒入心,则大笑而死,与热死人不可与凉水义同也。

锦囊秘授神效观音救苦丹

神治一切风寒湿气,流注作痛,手足蜷挛,小儿偏搐,口眼 斜,妇人心腹痞块攻疼。不问年深月久,将药置患处,以灯火点着,候至火灭,连灰罨于肉上,立见痊愈。

重者用药米粒大,轻者用药粞粒大,只须一壮,不必复灸。若患处阔大,连排数壮,一气灸之,且灸时不甚热痛,灸后并不溃脓,一茶之顷,痼疾如失。张秘授屡试屡验,真神方也。因思济之一方,不若利之天下,惠之一时,不若泽之后世,爰附于后,以广厥传,愿后贤以为半积半养之珍,幸勿专为嗜奇嗜利之具。

麝香(一钱) 朱砂(二钱) 硫黄(三钱) 各研细末,先将硫磺化开,次入朱、麝同化,倾入瓷器内候干,再研末,隔火化开,候干,切作如粞如米大,贮瓷瓶内,慎勿出气,珍藏听用。

杂症大小合参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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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囊治疗方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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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病之客乎人身也,必有因以客之。《经》曰∶邪之所凑,其正必虚,必字何等有力,后人当进思矣。金姓一令郎,年十四而患痫病,群医不效,针灸继之,消火镇坠之品,备尝尽矣。其发更频而更甚,乃延余治诊,其脉洪弦有力,惟两尺则弱,此阴道亏极,孤阳无敛,火性上炎,僵仆诸候乃发,理所然也。若用消痰镇坠之饵,不几更耗阴分乎?乃令空心淡盐汤吞加味八味丸四五钱,以使真阳藏纳,然阳无阴敛,何能久藏?火无水制,难免浮越,随以重浊大料壮木一剂继之,以助主蛰封藏之势,则水火得其所矣。下午乃服调补气血养心清肺和肝之膏滋一丸,如是调理两月,精神倍长,痫症不治而愈矣。故曰∶治病必求其本,今将丸、煎,膏三方具后。

加味八味丸方

熟地黄(一斤,用八两汁水煎汁,去渣,将八两入汁内,煮烂捣烂入药) 怀山药(四两,炒微黄色) 牡丹皮(四两,焙) 白茯苓(三两,入乳拌透,晒干焙) 山茱肉(去核,四两,酒拌蒸,晒干,焙) 泽泻(二两,淡盐水拌,晒干炒) 五味子(二两,每个铜刀切作两片,蜜酒拌蒸晒干焙燥) 牛膝(三两,淡盐酒拌炒) 肉桂(取近里一层有油而滋润甜极者,一两五钱,即入药,勿出气,不见火) 制附子(一两五钱,切薄片,微火焙)

为末,用熟地捣烂入药,加炼蜜,杵好,簇手丸,晒干。藏瓷器瓶中,每早空心淡盐汤送服四钱,随后进服煎剂,使阳藏而阴以秘之也。

煎方

大熟地(一两) 丹参(一钱五分) 麦冬(去心,三钱) 生白芍(二钱) 茯苓(一钱五分)丹皮(一钱五分) 远志肉(甘草煮透,一钱二分) 牛膝(三钱) 五味子(六分) 水二盏,灯心十根,莲子十粒去心衣,煎八分,温和服。于八味丸后,滋阴药最忌热服,热服则走阳分,不能养阴,太冷则直入肠中,又不能渗行经脉。

膏滋丸方

酸枣仁(四两,炒熟,捣碎) 当归身(三两,酒拌炒) 怀熟地(八两)金石斛(去芦,二两) 白芍药(三两,蜜水拌,晒干,炒) 制麦冬(三两,拌炒,黄米同炒,炒燥去米) 牛膝(二两,水洗) 制远志肉(二两,用甘草浓汁,煮透,晒干,焙),先以建莲肉一斤,去心衣,煎取浓汁三十余碗,去渣,入前药在内,煎取头汁,二汁去渣,熬成极浓膏滋,入后药收成大丸。

拣人参三两,研极细,白茯神四两,研极细,白茯苓三两,研极细。以上收入前膏滋内,丸成大丸,每枚重四钱,下午食远,白汤化下一丸。

旗下何宅一令郎年十岁,肚腹胀极,痞块有形,肌削神困,仅存皮骨,耳中溃浓,目中红肿,牙龈出血,或时腐烂,咳嗽气短,腿膝乃疼,夜不能寐,日不能食,已成坏症,乃延余治,询其病由,乃起于半周之内,肚稍肿硬,即加消积丸饵,久服不减,乃消导补脾兼而治之,久服亦不效,乃清热扶脾,佐以化积之药投之,其内热肿胀,亦并不减,六七年来,胀极则倍用行气化滞,少缓则用扶脾养胃,热极则用清热和中以延岁月,近则腹胀更甚,痞硬更大,牙疳耳目,肿烂益甚,精神益疲,肌肉益削,向治数医,俱为束手待毙而已。按其脉,或时弦洪有力,或时弦而无力,明知久服克削,攻至真气内乱,转护邪气为害,先天之真阴真阳已竭,乃中空外浮之象也。要知凡痞气所成,皆由气不能健运,以致痰食气滞,聚而不散,亦非铁石物也。故古方消积药中,必兼参术扶正,使正气一旺,自能相佐药力以化滞于无事之中,譬如肿硬,气血一和,不由脓血而自散矣。奈何以有形之药,峻攻无形之滞,揆其意,意如有铁石物在其中也,以致中气愈弱,愈滞愈固,愈固愈消,愈消愈弱,不死何待?试不思即大黄、巴豆,迅利之药,亦必仗中气以营运,人至气绝之后,灌以巴黄斤许,岂能通利一物?巴黄峻利之最者,无人气以营运,则虽入腹而犹置于纸木器中,安然不动。如此一想,则痞聚之内,可不仗中气以运化乎,且诸病日久,未有不累至根本地位受伤,故初病多从标,久痛必从本,况此病原由根本上来者乎!向来所治皆非其治也。余使先以金匮肾气丸料,加牛膝、麦冬、五味子作汤,大剂空心温服数剂,热减而腹胀稍软,随以前剂冲入人参汤三钱,食前日二剂,十余日后,精神稍长,诸症渐退,后早晨以生脉饮送下,加牛膝、五味子之八味丸三钱,申酉刻仍以前煎方进服,如是调理两月,热症悉退,诸症尽平,肌肉渐生,精神渐旺,向患之痞,竟不知从何处下落矣。

部主政张公五令郎,年七岁,亦患腹肿,医投消积之药,日久而胀益甚,肌肉尽削,形如鹄立,势其危笃,诸医已无治法,而请余视,不过冀其十死一生耳。余曰∶此幸药误非病拙也。犹土干则旱,再投燥脾克削,益令中气愈虚,而难健行于四肢百达,乃壅滞于中,胀满益甚,自然面目四肢瘦削不堪,要知此长彼消,总此气也。此气断无消之之理,性宜温养以壮之,滋阴以配之,补其火以生土,益中气,以健运,健运一行,清浊自分,肿胀自愈,要知诸病不能出乎真阴真阳之外,而人之求生者,宁能外乎真阴真阳之中者乎!真阴真阳者,诸危病之要领,求生者之根本也。阴阳者何?肾中之水火是也,乃定一方,以八味去附子倍熟地,更加牛膝、麦冬、五味,以润水枯金燥,更能使肺气注于肾而有所归也。十余剂后,诸症渐平,乃以前方作丸,生脉饮送之,月余而全愈,奈不能久服,病虽去而根本未固。次年夏月,两胁下忽发肿硬,形如妇人之乳垂下,外科投以解毒之剂,不帷不效,两颐之下,肿亦如之,连翘、金银花之类,进以升斗,敷贴之药,涂以百计,毫无减势,或议开刀,病家大惧,乃与余商治,余曰∶此因去年根本未复,入夏阳气浮外,肝肾之气不能牢固于下,以致无根之火上炎,则关津管束之处,任其冲烁为累,何毒之有?《经》曰∶颈项者,生气之本也。乃肝之俞,又咽喉之管束,阴阳之道路,盖三阳之脉自颈而上,三阴之脉自颈而还,惟其虚也。则无力以还,肾更不能收摄以纳,乃浮而肿也。仍以去年之煎方,加青反四分、土贝母二钱、食前服之,二三剂后肿减大半,不及十剂,四肿俱退矣。

户科李老先生令郎,少年乡荐入都会试,适患咳嗽甚烦,余见其身长肥白,颊色常红,已知表有余而里不足,上假热而下真寒,病必当剧,劝以重服药饵,令尊先生以有通谱候选之新贵,甚精医学,日在诊活,自当霍然也。询其药乃山栀、黄芩、花粉、橘红、贝母、苏子、杏仁之类,余闻之而心甚骇,欲阻之,恐似嫉妒之言,欲顺之不忍坐视误药伤人,惟力陈此病颇重,望谨慎斟酌,勿轻忽从标清理,致生他变!渠皆置之勿听,数剂后而嗽转甚,烦躁喜冷倍常,益信寒凉为对症之药,倍用之而病转剧,乃疑家居不能静摄,以致服药无灵,令移于庵观之中,同一按摩导气者为伴,再兼药饵,内外夹攻,无不愈矣。不意二日后,烦躁更甚,粒米不食,饮水无度,更幸为实热,以三黄丸下之。究竟利行不多,而喘促逆奔之势已见而未甚,又一剂后,夜半喘急大作,有出无入遍身麻木,溃汗如注,神昏目直。口噤不言,使者归而告急于主,先生窘而告急于余,乃促骑驰去,览其状,委顿殆尽,按其脉,两寸左关尚存而已,时当六月,商与四逆、理中,主人畏惧,改以人参一两、麦冬二钱、五味子六分、肉桂钱余,主人始允,急煎服之,喘减片刻,奈病大药小,烦复大作,主人不咎寒凉之罪,而反冤参桂之误矣。余思尽吾之力,尚可以活,释彼之疑。若徇彼之见,必死而已,反受其怨,乃坚定一方,勒令服之,用炒白术三两、人参二两、炮姜三钱、五味子一钱五分、制附子三钱、煎浓汁半碗灌之,下咽之后,病患张口大声云,心中如火烙欲死。主仆疑怨交起,余总不动听之,顷然又大声云∶脐间更疼更热欲死矣。余窃其春阳能下达,未至绝也。果少顷喘定汗收,手足温而神始清,语言反甚无力,握余手而云∶寒家并无好处及先生,先生何肯坚心立救余命也?余曰∶见死不救,非为医矣。分内之事,何足谢为!

然此方以术多而参少者,因中宫久困寒凉、不先为理中,则阳气终难下达也。

一张姓暮年而生一子,年十三岁矣。因暮年老人中风,请余延医,见其子出迎,而步履甚难,问其故,则曰∶近日忽患腿痈,旦夕疼痛,已请外科调治数日,俱云∶势难消散。出脓得两月收功,余见身体浮胖面色 白,已知暮年所得,先天不足矣。再诊其脉,六脉沉细而微,复视其肿,则右腿肿胀已极,色白而冰冷,余思《经》曰∶气血不和,留结为痈,今吾使气血既和,而无留结,则痈何自而成?令以昨进乃父之八味汤,加牛膝、杜仲各二钱,食前服之,病家幸最莫逆,余言是诺,一剂之后,腿即温暖,而肿痛减半,再剂而全退,三四剂后,足力如故,步履如常矣。

吏部考功司正郎河南张老先生,性禀端方,居官清肃,原任作令临潼,适当吴逆叛乱,文兼武备,旦夕焦劳,遂得怔忡耳鸣诸症,疗者均以痰治,涌出痰涎斗许,复用滚痰丸饵,痰势虽清,精神内夺,继而逆寇汤平,行取擢列铨部,兢兢办事,殚心竭力历有年矣。忽于辛未七月十二日正当衙门办事,卒倒僵仆,痰涌鼾 ,目窜口开,手足强直,自汗如雨,仓卒抬至私宅,医者病家俱谓断无生理,而危在顷刻也。值礼科王老先生探视,见其势甚危笃,力延余视,按其脉则六部皆豁大无伦,验其候脱势已具八九,实刻不容缓矣。乃立一方,人参三两、白术二两、附子五钱、煎浓汁大半碗灌之,令其照方日三剂,夜二剂,按时进之,以补接虚脱之势,服后脉气渐敛,身热渐和,溃汗渐收,次日仍用前方,日二服,夜一服至三日诸症渐减,但僵仆不省如故,余曰∶此工夫未到,故标症稍平,而失散之本,元神气未能归复也。不可少缓,仍照前方日二夜一.凡饮药后,必灌浓米汁半钟,以保胃气,以助药力,或有劝人风药者,余曰∶保之不暇,敢散之乎?或有劝加痰药者,余曰∶补之难实,敢消之乎?更有劝人清火之药者,余曰∶此尤误也。元阳欲脱,挽之尚恐不及,敢败之乎?余之重用白术、附子者,既壮人参培元之力,而消痰去风息火之义,已在于中矣。倘稍涉标治,则峻补之力中,反寓攻克之性,补性难于奏功,克削易于见效,走泄之窦一开,虚症蜂起,势益难矣,违众勿用。凡三日所用人参,计共三十五两、附子共享六两、白术共享二十四两,直至三日晚间,忽能言语,稍省人事,索粥半碗,进食而睡,其 鼾目窜诸症仍在也于四日早晨立方,早间阳分用大补心脾气血之药,如枣仁、当归、白术、芍药、茯神、远志、人参、肉桂、五味之类,下午阴分,正用八味汤,冲人参浓汁服之。如是加减出入,至六七日后,诸症渐平,饮食渐加,每日人参尚用四五两,后数日早晨,用生脉饮送服八味丸之加牛膝、杜仲、鹿茸、五味子者四五钱,日中加减归脾与八味汤,照前并服,日渐轻强,饮食倍进,不逾月而起。始终风药如天麻、羌独、痰药如橘红、胆星、筋药如钩藤、秦艽,并不入药,不驱风而风自除,不消痰而痰自解,不舒筋而络自活,精神饮食,较前更壮,正书所谓正气得力,自能推出寒邪,故凡治危笃症候,全在根本调理得力,自然邪无容地。先哲云∶识中标只取本,治于人无一损也。

山东李相国,始为浙省督台,当耿逆叛乱,亲率军旅,驻节衢州,不避寒暑矢石,得以灭逆功成,保全浙省,皆一人之力也。及应召初为冢宰,左臂强硬作痛,上不能至头,下不能抚背,医皆以为披星戴月,风霜有年,通作驱风活络而不愈,且大便圆如弹子,督台以书有粪如羊屎者不治,隐以为忧招余延医,按其脉,六脉大而迟缓无神,余知其中气久虚,所以荣卫不能遍及,肢末乃有偏枯之象,岂风霜之谓欤。若果向年风霜贻患,岂止半身独受哉!至如便如弹子大而圆,亦系中气虚弱,命门火衰,以致营运不健,转输迟滞,所以糟粕不能连接直下,任其断断续续,回肠曲折,转转濡滞,犹蜣螂之弄丸,转转成圆,故虽圆而大也。岂若关格之病,脏腑津液燥槁。以致肠胃窄细粪黑,而小如羊粪者,然只宜空心吞服八味之加牛膝、杜仲者,以培其本,食远以加减归脾加甜薄桂以壮其标,元阳中气一壮,则行运乃健,大便之弹丸可无见矣。气血充足,自能遍及肢末,不治臂而臂自愈矣。按服而痊,精神更倍。

司农蒋老先生,向来脉气寸强尺弱,故服八味丸,已有年矣。无如劳心太过,药力不能胜其君主妄动之火,余南还时,闻司农于九月间鼻衄大发,调理虽愈,不能节劳,故阴道未能平复,嗣后口渴殊甚,饮汤水如甘露焉。虽数十杯不足满其欲也。余次年入都,劝其大为壮水主之,佐以引火归原之饵,则木升火降,消渴之热自除,变生之症可休,奈视为忽略,虽服数剂,口渴略减,即停药饵,至四月间背上忽隐隐疼痛,渐渐疼甚肉硬,亦未知其为疽也。半月之余,背上疼极重极,招余诊视,当脊少偏半寸,外虽不肿,肉分坚实碗大矣。余曰∶久渴不治,阴水日亏、阴火日烁,荣卫失调,故书有脑疽、背疽之预防也。今外虽不肿,阴分已成形受伤矣。亟为托出阳分,使毒氣勿致逗留,陷入脏腑也。乃外用大黄二两、芙蓉叶赤芍各一两、白芨、白蔹各五钱,为末,鸡子清调敷毒四围,内则重滋阴水,兼为解托。如熟地、山药、川贝、角刺、天虫、甲片、生甘草、连翘、金银花之类,及其形肿既成,乃早晨空心吞服八味丸五六钱,以培先天之水火,食远服。大补荣卫及排脓托里之剂,以助后天气血,如人参、生黄 、当归、白术、白芍、无虫、甲片、角刺、金银花、甘草节、白芷之类,日服二剂,外以古方太乙膏,加男发、蓖麻子、乳香、没药,煎膏贴毒,以呼毒氣出外,四围仍敷,以杜散慢。如是调理,不旬日而 肿日高,四围红肿日消,疼痛日减,背肿日轻。已有脓势,奈有力举一专门外科视之,去其四围敷药,内进清凉解毒,外用敷药,漫涂毒上二三日间,平塌日甚,根脚复大,疼痛难忍,且云∶内溃己甚,黑烂深大。口出无稽之语,司农心骇。乃复延余视,知其毒势溃漫无拘,且乘正虚,复有内袭之虑矣。急去其所敷,仍前外围内托,照前加减,每剂更加肉桂钱余,数剂之后,仍前高肿而红活,竟如些小肿硬,溃脓而愈,毫不大伤肌肉,不待珍珠掺药,而疮口渐平,口渴诸症尽退,故要知一切肿毒,原非毒也。乃气血不和,留结所致,调其气血而毒自解。若以清凉解毒为事,则反伤胃气,气血愈虚,虽欲解毒,毒滞于中,况遇清凉冰伏于内,反成大害,可不慎之。

少司马胡老先生之二令郎,患痘初起甚危,都中善治痘者一老医,断其必死,胡老先生乃延余同治,余见其方寒凉太甚,所以冰伏不出,有腹胀喘急诸症也。先以酒酿鸡冠血,调下独胜散一服,解其冰伏之势,已喘热俱减,痘有出势,其医必以不救为争,余曰∶无若是以重主人之忧,望为同事,吉则为君之功,凶则皆我之过,其医愠色,肆言无忌,胡老先生唯日夜痛哭而已,勉留余寓,早晚调治,痘愈八九,主人仍然不乐,余莫能解,孰知其医每日私来诊视,谆谆断以时日凶变,直至结痂痊愈,胡老先生乃喜形于色,悔听蛊惑,几至败事!余每次入都,往还如同至戚焉。一宝坻王姓,久患重痢,因候选扶病入都,来延余视,时当六月,肚以上至阴囊,皆重绵浓裹,稍薄则肚痛顿甚,其两足心又觉甚热,时刻难受,要人重扇始可,饮食不思,势甚危困,其脉则寸强关尺并弱,余曰∶此中气久虚,气不升降,阴阳阻隔,似痢非痢,误用香连苦寒之剂。以致抑遏阳气于九地之下,而中宫藏阳纳气之所,反已空虚,且久痢阴阳两亡,故足心之热,阴虚所致,脏腹之寒,阳虚所由,中宫之阳宜温而补,下陷之阳宜清而升,理难并行,余但先去其中寒之阻隔,则郁遏下极之火,自能上升,大用附子理中汤,加五味子以敛之,二三剂后肚寒足热俱减六七,乃以归脾汤加肉桂五味,煎汤送服八味丸而痊愈。

宛平王中堂,忽患一寐,即梦持重搬运,甚觉困乏而醒,醒来复甚野狼狈而睡,无如睡去,其梦仍如故,醒而睡,睡而醒,一夜数十次,医用人参、枣仁、茯神、远志、归身养血安神之剂,愈服愈甚。乃延余治,按其两寸甚洪有力,左寸更大,两关洪大兼弦,两尺虽洪,弦而无力,余始知为药之误也。盖寐者心神藏纳于肾阴,乃水火相见,阴阳既济之时也。心犹人也。肾犹舍也。今心阴不足,惟火独光,乃遂上炎之性,而失下交之象矣。肾气又虚,不能升腾收摄,离阴而失延纳闭藏之职矣。犹人徒恃火性,勇力向前。而不能退藏于舍,其房室亦甚破败,不能藏纳其人,人但知心象火而肾属水,而竟不思离心坎肾乎!尽言心中之水,乃真水也。肾中之火,乃真火也。水火互藏其根,故心能下交,肾能上摄,今心阴不足,肾气衰微,已成不交之象,昧者复补心神,愈增炎上之势,焉能使其阳会于阴,元神凝聚于内乎?静功有云∶神必附物,精能凝神,此至理也。乃重剂八味加牛膝五味子,用灯心莲子作引煎服而愈。

工科掌中谭老先生,年六十有余,正当衙门办事,卒然昏晕仆倒,痰涎涌盛,不省人事,顷而吐痰碗许少苏,长班用力拥之与中,挟其两腿而归,于是腿疼之因,从兹始矣。归寓之后,医家以清热疏风豁痰为事,究竟调治旬余,痰涎不减,烦躁倍常,头痛腿疼更甚,日夜为苦。乃延余视,按其脉两寸甚洪大,两尺右关甚沉微,此孤阳独亢于上,弱阴不能敛纳,且中宫脾土虚阳无退藏之舍,所以上浮巅顶为胀为疼,自觉重而且大,莫之能忍,理宜壮水以制之,培土以藏之,补火以导之,佐以滋肺清金,以成秋降之令,下趋收敛,以得归源封蛰之藏,故以熟地八钱为君,乳炒白术五钱为臣,米炒麦冬三钱、牛膝二钱、五味子一钱为佐,制附子一钱五分为使,前药其剂煎成,另用人参五钱、熬汁冲服,盖恐元气虚弱,药性力大,一时阴翳之火骤消,诸虚之真象并见,用之既可驾驱药力,复能托住本元,进服之后,头疼顿减,诸症渐痊,但腿痛如故,不能成寐,其所疼之处,长班向挟五指之手印在焉。余曰∶此外困也。当外治之,乃用猪肘生精肉捣烂,入肉桂细末,葱白食盐和匀,浓 疼处,一昼夜而安,其血凝滞之手印,亦消靡矣。后原素患晨泻,多年不愈,以致饮食不甘,予令早晨空心参汤送服八味丸,午间食前,以炒黄白术三十两、制熟附三两,共熬成膏,以人参细末六两,收成细丸,日中食前白汤吞服三钱、半月之余,脾胃顿强,精神倍长。

文选司司老先生,素患痰喘,发则饮食不进,旦夕不寐,调治数月不效,乃延余治,按其脉两寸少洪,余皆沉弱,其右关尺微细更甚,乃知命门之火衰极,无根虚阳上浮,且久服克削,脾元亏损,愈不能渗湿消痰,以致痰涎益盛,更不能按纳藏元,以致虚气愈逆,乃立一方,以炒黄白术八钱,固中气为君,炒燥麦冬三钱清肺,引气降下为臣,炮姜二钱,温中导火,牛膝二钱,下趋接引,五味子一钱。敛纳收藏,并以为佐,制附子一钱五分,承上药力,真达丹田,以为使。如是数剂,痰退喘止,饮食进而精神强,久服八味丸而不再发。

凡肾气虚者,脾气必弱,脾气弱者,肾气必虚,盖肾为先天祖气,脾为后天生气,而生气必宗于祖也。余五儿干吉,向来禀赋脾肾两亏,体肥而白,外似有余,内实不足,壬申年随余在都,时年四岁,当五月而出痘,发热一二日,便已神气困倦,汗出如砌,热至将二日而见痘,余因汗多阳虚,故一切疏解,毫不少进,不意三日外,汗出不止,内则清利甚频,所见之痘反隐隐退缩,未出者尤气弱不能出矣。余思书云∶气弱不能出者,当微补其气,气和则能出矣。况有是病,而服是药,当无碍也。三朝便投人参、炒白木各三钱、炙草八分以固中为君,天虫三钱、角刺一钱、土炒甲片六分,攻托以为臣,川芎八分升提而兼辛发,肉桂六分温经而兼外达以为佐,四朝汗泻少减,出者少长,未出者见形,乃仍用人参、白术、芎、归、炙草、天虫、角刺、甲片、肉桂,加枣煎服,五朝起胀者少有脓色,后出者亦有起胀之势,但面上之痘,淡红无光彩,身背之痘,紫陷不润泽,余思淡红无光彩者,气血两虚之明验也。紫陷不润泽者,实非血热,乃血滞而不荣也。然血之滞者由气虚不能健运也。只以温补气血为主,仍用人参、黄、芎归、山药、肉桂、天虫、角刺、甲片、粘米圆肉煎服,六朝痘色红活,但皮薄而亮,脓色清稀,四肢水泡,余知气血弱而脾土更虚也。欲投白术,恐久服乃渗酿脓湿润之气,欲投归 ,气血并补,恐开泄泻走泄之端,计惟温补阳分使阴从阳长,乃用保元汤,加桂、人参五钱,滋补元气以为君,生黄 二钱,充补卫气以为臣,炙草六分缓中补土,粘米一撮,内壮胃气,外酿脓浆,以为佐,肉桂宣通血脉,鼓舞补托以为使,次日七朝脓色大长,乃和平养浆之剂,俾浆浓毒化而痂,究竟痘不甚密,奈先天后天薄极,脾肾肺气并虚,故如是,早为温补,尚然两腿手足之浆,悉皆清淡,势类水泡,多日而靥,痘后晨泻,复重温补而痊。

侍讲余老先生抱病数年,参药久服,或时气逆上攻,或时气坠下迫,二阴皆重,失气甚频,大便虽溏,复甚不快,脉则细数无力,要知中气虚极,阳气不能外达,伏于内而陷于下也。向复补中益气,殊不知愈升则气愈降,况略兼陈皮辛散,便为走泄之端,而反盗泄元气矣。岂不闻塞因塞用之谓乎,但久服补气,而气不长,则未经补气之根也。盖真水为阴血之根,真火为阳气之根,根本不立,气从何生?乃以八味加鹿茸、补骨脂、五味子为丸,参汤吞服,于空心复以嫩防风三两、酒煮取汁,拌炒黄 一斤、炒黄白术二十四两、熟附子四两,三味煎汁去渣熬膏,以人参六两,收成细丸,日中食远,白汤吞服四钱。 能升托,术能固中,参能补里,附能回阳,四味共剂奏功,何虑虚陷者不为振作发生也!服后精神渐长,下坠失气,及气逆上攻,皆为减退。

凡危症遇一医疗治,而医疗治一危病,皆前缘凑合,非偶然也。余丙寅在都年余,积劳成病,且以葬亲念切,急于南回,属因冗绊不果,每月朔日,问卜于关夫子前,无一不验,至八月朔,得吉人相遇,本和同之签。殊不能解,乃决意辞行而已,正在束装。忽海昌翰院许老先生驰至,言趟老先生大病甚危,汝必疗之,方可去也。即赴诊视,面赤如装,不省人事,口多谵语,手足躁动,无宁刻,六脉洪大搏指,向因大贵人所用之医,而亦服其药,即其方乃柴胡、黄芩、陈皮、半夏之类也。幸其剂小,不能为害,殊不知真阴失守,虚阳上浮,神气欲脱,手足无措,神明已乱,谵妄不省,补救尚虞不及,敢此清利以速其危,必得大用人参,方可立方用药,众皆疑信莫决,愈担延而势愈笃。友人张子韶赵宅之西席也,学问甚优,而更知医,见余所论甚合渠意,力主煎药服之,每剂人参八钱、其药熟地、麦冬、丹参、芍药、茯神、远志、牛膝、姜炭之类,然全家惶惶,皆有惧色,余夜半而思及前签,恍然大悟,于斯验矣。赵老先生之病可速愈,而余之南回可果也。正欣喜间,而子韶至,见余喜状而问之,余述以故,吉人天水,主人之名姓也。人力不劳,将来不大费手也。事成功倍,笑谈中余疗愈此病,而南回可必也。每日二剂,果数日后,渐见康强而愈,遣使送回,过蒙奖誉,赠我诗云∶携琴来帝里,郎鉴动公候,肱羡能三折,情方寄一丘,林成杏已满,井在橘堪酬,郊外攀辕遍,飘然未肯留。

王府侍卫常公,乃浙省朱抚台之令婿也。余甲子初夏入都部试,渠病甚笃,来延余视,询之已病八旬矣。据云感冒得之,医院投以发散、继以凉解之药,已五六十剂,粒米不食,每日惟饮凉水而已,下体寒冷而木,渐至胸腹皆冷而实,手足面目肌肉痛痒不知,语言无音,难以布息,医院命以速备后事,渠舅朱老先生情剧,力延余视,按其脉沉微欲脱,势不可缓,乃以人参一两、附子三钱,早晚各进,保此一线之元阳,服后倘暂有烦躁无虑也。二三日间,果初服烦躁,渐即相安,数日后脉稍有起势,而肢体之冷,亦非若前之彻骨矣。乃以附子理中汤去甘草,早晚各一剂,令以温米汤压之,数日后又觉冷减,神气稍觉清爽,乃早仍服前方理中,午后以浓参汁冲服去丹皮加牛膝、杜仲之八味汤,数日后骨节疼痛不堪,余曰∶阳回冰解之象也,毋复虑矣。照前调服半月,始能薄粥,后以八味去丹皮、泽泻,加鹿茸、虎胫骨、牛膝、杜仲为丸,早晚参汤各服五钱、随以加减十全大补汤送之,日渐轻强,粥饭喜进,两月之后,言语渐闻有声,然手足肌肤,尚未甚知痛痒也。三四月后,始能坐立步履,年余始能鞍马,精神如旧,但每年数月,常患腹痛几死,必服温暖数剂而愈,且尺脉常微,自此病后,得女甚多而易育,得男甚少而难存,可见寒凉贻祸,不独自己一身也。余劝以常服八味丸而安,久而生子。

九和典中戚宅室人,腹中有块作痛,发则攻心欲死,上则不进饮食,下则泄泻无度,群医遍药三百余剂,一无所效,访余求治,诊其脉六脉沉细已极,右关尺似有似无,明系火衰土弱之至,肾家虚气,上凌于心,脾土衰微,不能按纳奔豚之气,非温何以散之?乃立一方,用炒干熟地八钱,补水以滋土,炒黄白术六钱,补土以固中,炮姜热附各二钱,补火以生土,但中宫既有阳和之气,而至阴实为纳气之乡,更入五味子一钱以敛之,则主气有根而不拔,元阳深藏而有源,不失脏为藏纳之义,而肾尤为主纳不出之司,故补气者不知补来藏纳至深主纳之脏,则药力一缓,必复涣散无归,盖四脏之中,心以虚灵为事,肺以输降为功,肝以疏泄为能,脾以健行为用,其位其职,皆非克能藏纳之地,是以五脏调和无过,则脏脏之气血精华,何一不输归于肾?及其失调既病,而欲理气调元,或补气还元,及纳气藏元者,而欲舍肾,谁于与归,愚见如此。是以令服前剂,三日而霍然逾半,一月而全安,要知平人而至于病,必由于水火二家先病也。病至于人,必由于水火二道病极也。大至于危,必由于水火二气将脱也。故小病或由于气血之偏,而大病必由于水火之害,治之者舍气血以治小病,舍水火以治大病,真犹缘木求鱼,其可得乎!

工部李老先生相与最契,一日发热,牙床肿烂,舌起大泡,白苔甚浓,疼痛难忍,医用清解之药,口舌肿烂益甚,数夜不寐,精神恍惚,野狼狈不堪,按其脉,两关尺甚微,惟两寸少洪耳。余曰∶龙雷之火,亦能焚焦草木,岂必实热,方使口舌生疮乎,盖脾元中气衰弱,不能按纳下焦阴火,得以上乘奔溃肿烂。若一清胃,中气愈衰,阴火愈炽,急为温中下二焦,使火有所接引而退舍矣。乃用白术八钱、炮姜三钱、温中为君,炒麦冬三钱,清上为臣,牛膝三钱、五味子一钱,下降敛纳为佐,附子一钱一分,直暖丹田为使,如是数剂,精神渐复,口舌牙床肿者消而溃者愈矣。

正白旗左参领李公,年将六旬,患淋病二年,有时甚频甚利而且速,有时点滴难通,急痛如刀割,肥液如脂膏,或成条紫血,举家日夜不安,病患时欲自尽,访余求治,叩其前服之方,有一医立通利止涩二方,遇便频利则用止涩,遇便秘塞则用通利,常将服通利之药,忽小便已通利无度矣。将服止涩之药,而小便已点滴难通矣。

病者医家相根据为苦,按其脉两寸太洪,余皆无力,独肝肾更甚,余曰∶肝主疏泄,肾主闭藏,开阖自有专司,奚待药力为用哉!今因肝肾俱病,各废乃职,利则益虚其虚,涩则愈增其滞,惟为调补肝肾,则各效乃职而自愈也。用八味加麦冬二钱、升麻八分、红花四分,重用人参冲服,使清者升浊者降,瘀者化中气一足,升降自能,肝肾既调,开阖得所,服之旬余,日渐轻强,后以生脉饮送八味丸四五钱,于空心午后,以归脾加减服之而痊愈。

阴阳盛衰之道,诚为疾病安危之大关,况媾精化生男女,尤切阴阳之至理。余友金绍老,因晨泻不已而就诊,按其脉,两寸关俱沉弱无力,两尺沉微更甚,余曰∶少年得此,不惟晨泻小病难愈,更恐嗣育之间,多女少男矣。适伊芳许世兄偶至,亦索余诊,其脉亦然,各道并连生数女而无子,余令以八味去丹皮、泽泻,加补骨脂三两、菟丝子四两、五味子二两,早晚食前各服五钱。两友并即制服,半载之后,俱各生子,可见《精要》云∶久服令人肥健多子,信不诬也。

都门海岱门外黄宅一婴儿,甫及五月,忽发抽掣窜引,角弓反张,一夜五次,遇发则二便并出,额汗如雨,势甚危急,延余视之,亡阳之势俱备矣。询其由,乃因常生重舌,屡服五福化毒丹,服后必泻数次即愈,殊不知虚阳,肆进苦寒,脾阳下元亏极,肝木无养,挟火上乘,脾土益伤,虚风乃发,令以人参、白术各一钱,熟附四分,三味煎服,服后安然静睡,下午复发,随服随安,病家见药之效,乃每日早进一服,精神日长,其病竟瘳。所以贵乎认病无差,投药无误,岂可以纯阳之子执用苦寒哉!

庠生徐六御偶患疟疾不已,热时恶心,胸胀倍甚,医用柴胡汤加草豆蔻,意以其痰食为患耳。孰知徐友素有鼻衄之症,今当壮热之时,忽遇辛热之药,迫血妄行,溃涌数斗,昏晕不醒,冷汗如珠,四肢皆冷,脉微欲绝,余以独参两余,煎汁半钟灌之,始能吞咽,再煎再灌,次日稍苏,但呃逆不止,乃以温补之药,重用人参冲服,诸症渐平,精神渐长,但人参略少,呃逆便甚。凡八味丸、十全大补汤,早晚进服,将两月而痊愈。

一李宅令郎八岁,病热旬余,发散和解,苦寒之剂,俱备尝而皆不效,势日危笃,延余视之,形肉枯稿,牙齿堆垢,浓而焦黑,唇舌燥裂,耳聋目盲,遍体疼痛,壮热无汗,谵语烦躁,及诊其脉沉微欲脱,阴寒之脉也。余曰∶此釜底无火,假寒干燥之象,上之假热,由于下之真寒也。乃重用人参、熟地,少加附子壮水益火之剂,重培阴中之水火。服后而热退,至夜半而思食,次日其脉更虚,但神气稍觉清爽,乃倍进前药三四剂后,燥槁之势日消,困顿之势日减,饮食渐长,精神渐生,危笃沉 ,不十剂而痊愈。

庠生王慎瞻,平时用心劳神太过,偶日远行劳顿,途中所食冷面羊肉,归家胸中疼胀不堪,医所用者无非山楂、莱菔子、枳壳、浓朴之类,为肉面起见,立方而已,服之而益甚,渐至心如压扁,昏晕闷绝,少减则苏,群医不效,乃延余治。余曰∶食乃有形之物,惟入肠胃,滞则为胀为疼,着而不移,岂有有迹之物,而能升降胸次乎?盖胸为心肺之部,止受无形之气,不能藏有形之物也。具六脉弦细而数,身不热而语言无力,皆非伤食之候,乃积劳元神大伤,无根之气,上逆于心,以致胀痛不堪也。当以塞因塞用之法,乃以枣仁、乳香、朱砂为细末,新剖猪心血为丸,用人参五六钱,煎浓汤送服,少顷令以莲子煮白米粥压之,奈病患苦干疼胀,能药而不能食,尊翁乃欲跪而求之,病患勉吞粥半碗,如是数日,疼胀渐减,继而胸膈自觉甚空,虽多食不饱,烂肉干饭,饱食多日,究竟大便,所出无几,病家始知平时劳碌太过,脏腑脂膏耗竭,致如中消之势,食物入腹,消烁无余,所以入多出少,从前之疼胀,乃脱气上浮之虚胀也。

宝坻崔姓,六脉沉微,身热四肢逆冷,发狂谵语,连夜不寐,口渴浩饮,二便俱秘。余曰∶阴伏于内,逼阳于外,因津液不行,故小便秘而口干渴,非实热也。因谷食久虚,故大便虚秘不通,非燥结也。若不急为敛纳,则真阴真阳并竭矣。乃用熟地、炒麦冬以壮金水,炒白术以托住中气,牛膝、五味子下趋藏敛,制附子以引火归源,另重用人参煎汁冲服,不三剂狂定神清,思食而愈。又保定府王姓,症候脉气固前,但更兼泄泻不止。余曰∶脾肾两败,火无所藏之地,盖火之所藏,在水土之中也。急用温补中下,使龙雷得所藏之宫,乃重用白术直固中气为君,人参保元接续为臣,炮姜暖中以助健行,五味子酸收以使闭藏,并以为佐,附子下走,气猛温中,性雄为使,又恐下走太速,中官不受其益,入炙草少缓于中。如是三四剂,诸症渐平,神气清爽矣。然此方不用熟地、麦冬者,因有泄泻走泄阳气之端,恐略滞阴寒之味,则炮姜、术附补阳之力反缓矣。何前方不用炮姜炙草者?盖欲熟地、麦冬滋补真水。若兼炮姜、炙草中宫之药,则不能达下,且熟地甘温濡润之品,杂入辛热,炮姜、炙草温中之药,则不但濡润滋肾之性全失,而熟地毫无着落矣。故地黄丸从无加芎归、炙草、炮姜也。前方二者,一以专补脾肾之阳,一以兼救脾肾之阴耳。

凡论人元气,不拘在老少强弱,全以脉气为主。余治佟府母子俱病甚危,皆以不省人事,其母年已六旬有余,外虽糊涂,独尺脉有根不疾不徐,余曰∶形体虽困,然先天禀受根本甚浓,尚有发生之势,当无虞也。但脉气不热不寒,则药亦不宜偏寒偏热,仅以人参五钱,煎浓汤饮之,和平保元,扶助发生可也。日进二次,继以粥汤,服三日而始故,病家复有勿治之念矣。余曰∶五脏之传,七日而始遍,今才三日,未调其半,遽望效乎,再强三日,渐觉苏醒,日渐康强而愈。其令郎年止三十,奈平素两尺最微,此时发热数日,医者始用发散不效,继以和解亦不效,投以寒凉复不效,日渐昏倦,咽燥口裂,语言谵妄,睡卧不宁,便溏遗,面赤惨黯,其脉两寸洪数,关弱而尺微已极,余曰∶此劳伤发热之症,夫劳能伤中,力极伤肾,不为甘温,以敛浮越之阳,反用发散和解寒凉,则上焦之元气得发散而愈虚,中焦之元气,得和解而愈弱,下焦之元气,得寒凉而愈浮,今若不为托住正气,按纳虚阳,其可救乎?乃用人参保元,熟地滋阴,白术固本,三味为君药,炒燥麦冬,用为舟楫,且饮气之主以注于肾为臣药,牛膝下引,五味子敛纳为佐药,制附子直达丹田为使药。如是数服,渐得清爽,月余而愈,老者平补效速、壮者峻补效迟,可见元气禀受不同,不在老少分也。

都门景姓室人,年近五旬,中风已五六日,汗出不止,自而口噤遗尿无度,医皆以为坏症弃之,来延余视,诊其六脉虽甚微,而重按尚有不疾不徐,自然之势,此即胃气也。余曰∶遗尿本为当时脱症而为坏候,若多日而不尿,有是理乎?坐视数日而不脱,断非绝症也。投以参附汤二三剂,日渐轻强,后重服温补而愈。

信乎真水真火,实为生人之本,而为绝处逢生者也。余媳向患吐血夜热之症,自受娠以来,八味丸加牛膝五味子者日服勿间,及至临月,无如胞水已下,数日而未生,余按其脉,六脉洪弦而带坚体,此阴道枯槁已极,何能流通生育乎?投以补养血气催生之药,脉候如故。余曰∶真阴真阳真气亏极,泛行调补气血之群药,功力不专,不足济其至亏至要之处也。乃单以熟地三两,浓煎投服,日进三次,脉始洪缓而软,但坐产数日,子母精力俱乏,故胎气竟不运动,毫无下达,稳婆众人疑以为死胎矣。余以人参五钱,煎汤一钟,细刮肉桂最紫最甜最香者为末钱余,调入参汤服之,服后腹疼,胎下少许,又服又然。如是者连服三四剂后,始能得生,其子既下,啼哭声许而不动,众亦以为难生者矣,置之地间,适太阳光照,喷嚏声啼而活,犹火镜之晶光在内,始能借太阳相射,便可从无形而化有形也。更悟《养生篇》曰∶火传也,不知其尽也。自古及今,只是此火,火传而命续,由乎养得其极也。

海昌陈又老,以乡试在都,适患红白痢甚密,延余诊视,两寸略洪,两尺左关甚弱,舌有黑苔,余曰∶肝不能疏泄,肾不能闭藏,宜痢症之重密,不待言矣。且真阴亏极于下,真津燥槁于上,水乘火位,故赤舌变黑也。若服黄连益增其害,不意是夜果有以香连进服,服后痢更无度,困顿将危,乃复延余治。余以八味汤大料,用人参冲服,渐得轻强,调理月余而痊愈。

凡百病,须凭脉用药,不可拘执一方,泥于常法。如妇人妊娠之后,倘以古方条芩、砂仁为事,奈近人禀受多虚。若脾元不足,六脉沉微者,而用条芩,则脾虚且寒,胎欲下堕,焉可得乎?倘肾阴不足,六脉洪数者,而用砂仁,则水枯金燥,胎欲长养,焉可得之?试思古人伤寒门中,妊妇大便燥结,里实热甚者,亦用酒制大黄转药,但兼四物以护之,则无损于胎矣。盖以大寒大热之病,客之于身,不急为除去,反足以损胎,因所因而投之,则有病病当,似乎有碍于胎,而实有益于胎,但中病即已,毋过其制,《经》所云∶有故无损,亦无殒也。《经》注∶上无殒,言母必全。亦无殒,言子亦不死也。又曰∶衰其大半而止,过者死,此之谓也。常治一妇,妊娠三月而大吐,两月有余,药食俱不能受,六脉沉微已极,余竟照脉立方,以人参五钱、白术四钱、炙甘草一钱、炮姜、制附子各一钱五分,投之数剂而愈,胎竟安然。更有寸强尺弱,腹痛晨泻,虚火上炎,口干烦躁,饮食难化,腰疼腿软,上热下寒者,轻则八物肾气丸,重则八味地黄丸,服之乃安,子母俱壮,是所谓应犯而犯,似乎无犯。若泥于桂附堕胎之说,执而不用,反以苦寒,不亦误甚,合宜而用,药不执方,诚格言也。况补阳而重用参术为之主持,则乘载有力,其熟附惟顺君药,温补脾元,焉能自展堕下之力哉!且脾喜暖而恶寒,若久为阴寒所困,即胎元亦无生色,今得暖剂救援,则脾困得解而健旺,胎亦籍此而有主机矣。至于六味八味二丸,胎闷用以补阴补阳,医实谆谆言之详矣。况丸者,缓也。日渐吞服,脏腑习又为常,且有地茱重味阴药护之,而桂附惟有煦濡长养上奉之益,焉有伤胎堕下之虞,惟脉洪大有力,血热胃强为患者,当从条芩、缩砂、益母之类,而辛温之剂,又宜切忌矣,百病皆然,岂止胎门如是!盖极寒极热,极补极攻之药,用之得当,俱可救矣。用之一误,俱可杀人。但假热假实之症,误投寒凉攻削,则杀人立见,莫可挽回。假寒假虚之症,误投辛温补益,则惟增热燥烦闷,不至于死,更以凉解,即见其效也。故古哲有不足之法治有余,则可以有余之法治不足,断不可之谓,良有以也。

大兴县张公有令亲,久痢甚危,一日昏晕数次,来延余视,诊其六脉俱微,余立方以参芩、归芍、白术、肉桂、五味之类,傍医以其积气未尽,恐加补益,则补住积气为论,余曰∶吾闻壮人无积,未闻壮而反滞也。若欲迟迟而后补,今每日昏晕数次,恐迟迟欲补,已无受补之人矣。张公笑而诺之,二三剂后,精神强而痢疾亦愈。

铨部谈老先生,候选而病于贵老师许御史寓,病热数日,神困脉微,乃劳伤发热也。

一医以为伤寒,投以发散,禁其饮食,日甚危笃,来招余视,按其脉弦窠无力,非伤寒也。

乃先以浓粥汤半碗进之,先生曰∶香美甚甘,饮后目亦顿觉清亮,然许老先生勿知也。余急归寓,私以归脾汤进服,令薄粥以继之,三四日后,神气顿复,嗟嗟!世间头疼发热,便为伤寒,而克削饿死者,不知其几矣。

副总韩老夫人,患疟甚重,壮热无汗,六脉洪大而空,余曰∶汗生于阴,肾主五液,今六脉有阳无阴,岂可更杆,以促其孤阳亡越乎?余以八味加牛膝、五味子,每剂纳熟地二两,煎碗余,浩饮之,滋水即所以发汗也。果大汗而愈,后以十全大补汤去川芎、甘草,加枣仁、五味子,以生地换熟地,调理数剂,而精神大长。

养心育脾和肝清肺滋肾补荣益卫膏滋丸方按

凡五脏之精华,输归于肾,故《经》曰∶五脏盛,乃能泻,是以五脏各有精,随所用而灌注于肾,肾不过为聚会关司之所,当其接内,则三焦内外上下之火,翕然下从,百体玄府,悉开其滋生之精,尽会于阴气而跃出,岂止肾所藏而已哉!然精生于血,血少精何以生?夫心主血,故曰∶无子责乎心,发白责乎肾,是以重嗣育者,不独补肾,犹宜养心,不但养心,更宜调和五脏,使五脏精气常盛,而肾家之充溢裕如也,设四脏燥槁不荣,将何物以输归于肾,故心属火而配离,离者阴也。心中之水,乃真水也。肾属水而配坎,坎者阳也。肾中之火,乃真火也。心者互为其根,阴阳互为其用,既济之道一得,氤氲之气方凝,胚胎之象成矣。今老先生右尺重按无力,是命门真阳既已不足,左尺不沉不石,是天一真水复已空虚,八味之水火并补,对证必需之药,何阴亏已极,宜另以熟地斤余熬膏八两,代蜜为丸,空心吞服。书云∶久服令人肥健多子,信非虚语,但心阴亦甚不足,而肝荣中气,并未有余,肾将何以输纳,以充其用哉!晚间食远,再为养荣益卫,五脏并滋,一补先天之不足,一助后天之发生,将见气血日长,螽斯衍庆自可必也。陈方于下。

嫩黄 ,同人参补气以为君,使阴从阳长,令无形生出有形,四两,蜜水拌炒;当归身,养血宜血,使荣分调和,从气生发以为臣,三两,酒拌炒;酸枣仁,赤色象离,香气入脾,酸性入肝,故能宁心益肝,兼养脾土,当归共剂,则当归养三脏之血,而枣仁益三脏之气,用以为臣,五两,炒熟,临煎捣碎;熟地黄,重浊象地,甘温养阴,既滋天一真水,复润诸经燥槁,且同白术共剂,则白术补脾元中气,以存土德之燥性,熟地滋脾阴,柔润以助土德之化育,一燥一润,土得为万物之母亦以为臣,六两,铜刀切片;鸡腿白术,馨香和平,得天地之正气,甘温气雄,补脾元之中气,书赞术云∶味重金浆,芳逾玉液,百邪外御,六腑内充,察草术之胜,速益于已者,并不及术之多功也。更欲其润,以乳拌之,且与熟地、白芍共剂,则熟地既专功壮水,复滋脾土矣。白术专补脾家之阳,白芍专补脾家之阴,使土强而不燥,则湿润化育之功可得矣。用以为臣,四两,人乳拌透,晒干,炒黄;远志肉,抱心而色黄,故能宁养心神,因生脾土,味辣而兼淡,故能祛逐浊阴,真精乃生,辛散以涎,使心舍虚灵不昧,下济肾气,使真精藏固无遗,用以共剂心、肾、脾三经之药,彼此互效成功,故用以为佐,二两,先用甘草煎取浓汁,去甘草入远志在内,煮去辣水,晒干用;制麦冬,肾为先天,脾为后天,故脾肾两经并宜,相须补益矣。然虚则补其母,母强得以生子也。虚则补其子,子虚恐窃母气也。且水亏金愈燥,金一燥而水愈亏,子母失,相生相顾之义矣。故同熟地、白术共剂,则上可以承母气而不窃,下可以生子气而有余,但性略寒润,不能脾肺两兼,故用老米拌炒,去其弊而存其功,两经俱受其益矣。亦用之以为佐,三两,用炒黄老米同炒燥,去米;白芍药,甘寒入脾,酸敛入肝,既佐当归以和肝荣,复佐白术以养脾阴,赞助之功,得力补益之势益彰,用以为佐,二两四钱,蜜酒拌炒;杜仲,前药既已大补营卫于中矣。然气血既充于里,可不令其营运经络,使其筋骨强健乎?且五脏既盛,可不令其输归于肾乎?故用杜仲,且能营运补益筋骨之间,复能接引诸药,深达至阴之所,且同续断更能调和补续于骨节之际,则身体轻强必矣。三两,酒拌炒;续断,熟地专补肾精,杜仲专补肾气,且调补于筋骨之间,续断专调理于骨节之内,相须并用,骨节经络之间,并受其益,用以为使,三两,酒拌炒;明牛膝,引诸药强壮下元,且使浊阴下降,则清阳自能上升,但恐走下太速,酒蒸缓之,故用以为使,三两,酒拌蒸,晒干,焙;莲子,清心而补心,健脾而固肾,煎汤和剂,则诸药功效更臻。

上用莲子二斤,去心、衣,清水煎汁,三十余碗,去莲肉,入前药,煎取头二汁,滤去渣,熬浓膏,收入后三味,为细丸。

拣人参,峻补元神,功力既大,不寒不热,性味平和,故扶危救绝,诚能挽功于顷刻,而补虚益损,更能久服于常时,可阴可阳、随用俱捷,可寒可热,凭佐异功,今用以为君,和黄 培元于表裹,和归、术补益于阴阳,协枣仁以宁心,同熟地而滋肾,所向皆宜,五脏并益,五两,研极细末;白茯苓、茯神,苓、神共享,取苓之淡渗,佐白术以育脾,神能固守,佐枣仁以宁心,木一性二功用便殊,并为佐,各三两,研极细末。三味共研极细末,和前膏为丸,临睡白汤送下四钱,或大丸细嚼津液送下,或白汤化服均可。

左春坊胡老先生,年将六旬,抱病几月有余,药石寒热,攻补杂进,而症亦为药所变幻,虚虚实实之间,几莫能辩。招余延医,按其脉六脉洪大有力,似非阳虚也。却乃时当暑月,汗出恶风,凡饮食如故,精神日疲,痰多鼻塞,半年以来,糊涂过日,余曰∶此阴亏不能敛阳,以致阳浮阴散,清浊不分,邪火消谷,生痰不生血,理宜仅为养阴,则阳有所根据,投以六味,加盐水煮橘红、麦冬、五味子服之,不三剂而精神清爽。适余回南,先生嘱之曰∶沉 十月,三剂回春,但余尚未有子,望定丸方可得子者惠之,感更不朽。余曰∶纯阳之脉,投以纯阴,阴阳既和,生子可必,只须六味丸加麦冬、五味足已。先生视为平常而置之,后半月精神复疲,乃照方煎丸并进,精神复旺,且房事渐觉有力,乃异而珍重服之,至三月余而如夫人已受娠矣。无如其宠受娠之后,觉得口淡异常,五味遍投,莫之能解,胸中烦乱之状,莫可言喻,适余次年之都,复招延医。余曰∶左尺有神,但两寸右关太洪,此精华下阴,惟宜养阴济之,当无害也。无如举医谋视者,接踵而至,有以为癖血凝滞者,俱议疏通,余力阻之,渐至五月有余,怀虽稍长,按之甚软,且倏左倏右,腰间带动,当腹毫无影响,如夫人亦以为断非胎气,遍请诸医,惧云痞癖之类,复欲攻下,余复力阻之,至九十月间,腹虽更长,然其候其状仍如故也。诸医皆以为鬼胎怪胎,必欲攻削去之,余复再三力阻,延挨数日之后,一日肚腹不疼,而忽欲产矣。先生招而怨之曰∶肚痛生产,此其常也。今不疼而产,一怪也。且左腰一动,右腰亦然,中间毫无动静,二怪也。且至今尚能覆卧,肚大而软,按之毫无形迹,口淡异常,三怪也。有此三怪,不听群谋而去之,致有今日之患生,势必母命难保,皆先生之赐也。余曰∶余但知其脉不知其他,况果熟香飘,瓜熟蒂落。熟极而下,不疼而产,此亦常也。躯脂丰溢,胞水有余,故当脐不显两腰跳动,非胎而何?日生之精,下阴胎气,胃无真津,故觉口淡,何足怪焉!正争论间,群仆妇争前出而告之曰∶果生一相公矣,当无怨也。先生跪而谢之曰∶起我沉 ,身受益矣。保我后嗣,泽及先矣。

总宪蒋老先生之八令孙,当五月而出痘,痘不甚密,但禀赋先天真阴真阳两虚,体肉 白,当此天令,阳气浮表,壮热溃汗不止,四五朝来,痘反退缩平陷,昏睡惊惕,余曰∶壮热者,阳在外也,溃汗者阴外泄而阳愈竭也。若不敛纳真阴真阳,何以为鼎竣成形,及将来滋润充灌之用?况孤阳而不重滋阴分,何以敛其浮越?滋阴而不兼补阳,何以导其归源?但真阴真阳既亏,而中气之久虚,不言可知,若不托住中气,即药力亦难营运,精神何能归复?但浮越之虚阳,必仗酸敛之功以收之,则真火如天与日之力益壮,其为阴翳血肉之痘疮,不发而自起,不攻而自溃,或以酸敛为疑。乃陈此理而竟服之,不超时熟睡身凉,汗收神爽,痘起思食而愈,其方熟地八钱、鸡腿白术乳拌炒黄三钱、牛膝二钱、麦冬去心炒燥二钱、五味子四分,上肉桂去尽粗皮六分,水煎一钟食前温服。盖内有肉桂得五味一敛,则桂走血达表之力益大,何虑阴翳之毒不起发乎!

宝坻赵太先生,年七十二岁,抱病两月余,诸医不能疗,且不能识,乃延余视,其病右颊肿硬,连及颐项耳后,一片坚实,不热不疼,医治七十余日。凡解毒攻托,敷贴熏洗总无一效,渐至口内出脓,牙噤不开,饮食少进,精神日衰,脉则洪大而空,余知为气血大衰,阴寒所聚,书即所谓石疽是也。不得阳和,何能外解?内溃日久,穿喉破颊,莫可疗矣。况书云∶老人气血衰者不治,乃用猪脂捣烂,入肉桂细末,葱头食盐杵匀,浓敷患处,使脂膏以治血肉,不无同气,易于相应,葱能透窍,盐能软坚,桂能松动血分,油能浸润皮肤,内则空心生脉饮,送服八味丸,食远,以参 归芍、苓术薄桂、金银花角刺之类,使真阳一得,阴寒自解,气血充和,自能逐毒。如是调理三五日,冰硬者热软,漫肿者高耸,木者疼痛,紫者红活,饮食日进,气血渐长,驱毒外出,久凝久瘀之血肉,无可容地,消者消,肿者肿,脓者脓,不再旬而痊愈。可见诸病全以水火为根,气血为用,而脓肿之成,舍水火气血,将何以为攻托酿脓之具,成实收功之用哉!

宝抵中堂杜老先生六公郎,年十九,夏月病笃,来请余治,按其脉有时洪弦而尺弱,有时弦细而尺紧,乍寒乍热,两耳之下甚肿而疼,足亦微肿,语言无力,饮食入口即吐,若静卧则吐势少减,如少运动,则呕哕便来。询其得病之由,因暑天偶雨冰雹,骇而出视,背上受寒,随即发散不效,次用和解复不效,继用清热之剂,内有黄芩、山栀者,服后即吐,恶心呕吐之端,从此而始,莫可御矣。余始知为药之误也。盖暑天而能感寒,则中表之气不固可知,况中堂六十一岁所生之公郎,先天禀弱之薄可知,膏梁娇养之子弟,腠里筋骨之柔脆可知,只宜温中调理,纵有感寒而自散矣。况书曰∶风则散之,寒则温之,以风伤卫而在表,寒伤荣而在里,今不用温中而用发散,则于感寒无益,从令中气益虚,寒郁火升,乘于空虚之地,乃两耳之下渐肿及颊,误为实火,济之寒凉,釜下之火既浮,中宫之阳复损,尚堪延纳饮食乎!书曰∶凡自阴经受寒,即真阴症,非从阳经传来,便宜温之,不可少缓。又曰∶内伤多,外感少,只须温补,不必发散。又曰∶正气得力,自能推出寒邪。

如此等语,皆治虚症受寒之要法,奈何未之用而及此也。以今日之病而论之,即所谓新病唤出旧邪,标病而打动本病,理当用上病疗下之法,况欲温以散寒,则无寒可散,欲温中开胃,则耳颊之肿痛为碍,欲滋阴以培本,则中脘之道路壅塞,计惟有峻补真阳,以达于下,重滋真阴,以继其中用八味加牛膝、麦冬、五味作大剂,冲入人参浓汁,以助宣壅之势,连进二剂,无如服后,少顷即吐。凡即米饮均不能受,何况异味之药饵乎!要知寒凉伤中极矣。无如病势虚极,不能久待,乃连夜以人参、炮姜、附子为末,以焦白术熬膏,略入姜汁和匀为丸,少少参汤吞服,幸一二服俱不吐出,顷而腹痛大便矣。余窃喜曰∶气能下达,吐可减矣,早晨仍以昨煎方作大剂,冲参汤饮之,幸亦不呕,如是日进二剂,人参两余一日,第二日可进薄汤米饮,三四日后可进薄粥矣,余乃令早晨以人参五钱,作生脉饮,送服八味丸,粥后食远,仍以八味去附子加牛膝、麦冬、五味者,作大剂冲参汤服之,申酉刻照前方又一剂,七八日后可能吃饭半碗矣。后以地黄归脾二汤加减,相须间服,调理半月之余,诸症渐退,精神日长,饮食倍常。

候选杨老先生,吐血之后,大渴不止,两寸脉洪,关尺并弱,此阴血暴亡,脏腑失养,所以津液燥槁,阴火上炎,名为血渴也。余用熟地三两、麦冬五钱、五味子一钱、附子二钱。浓煎二碗代茶饮之。如此一日三剂。始能渴止,而寸脉和平,渐思饮食而愈。若以胃火为患,妄用石膏、栀子、芩连,反激阴火上炎,耗竭津液,益增烦躁喘渴之患矣,故喻嘉言曰∶夫人之得以长享者,惟赖后天水谷之气,生此津液,津液结则病,律液竭则死矣。故治病而不知救人之津液,真庸工也。

内阁部堂彭老先生之二令孙,年三岁,忽一日发热延治,余见其虽初发热,神气困倦,脉按无力,肌肉 白,面颊微红,体虽热而久按则和,身有微汗,已知禀赋最薄,外感轻而内伤重也。书曰∶外感少,内伤多者,但补其中,益其气而邪自退,不必攻邪,奈病家必欲发散,余不敢应命而退。不意余回之后,渠家饮以葱头汤半钟,以薄棉被覆之,令其邪从汗解也。无如自后溃汗不止,四肢不收,面青目闭,乳食不进,时刻切牙,或以慢惊,或以为慢脾,俱立方而不敢下药,咸以为坏症也。所用之药皆天麻、胆星、钩藤、半夏、僵蚕惊门之药也。余视之云∶此药非以治此病也。此乃先天源已不足,今当外感少内伤多,理当温补之症,而更汗之,则阳亡矣。所以四肢不收,僵卧不醒,汗者,血也,汗血溃亡,阴耗竭矣。牙属肾阴,今咬不止,肾将败也。急当重滋肾水之中,以补真阳,冲入参汤,庶可保全,否则断难为力矣。余以八味去附子加牛膝、麦冬、五味作汤,冲以人参三钱,无如彭老先生疑其药剂太大,人小不能抵当,必欲减半,内肉桂止四分,人参止一钱五分,余不得已勉从其命,服后而竟安然,咬牙顿止,至下半日,切牙诸势仍然发作,余曰∶此药小力短之验也。乃令以所减之半剂补之,服后而其效如响,次日病家胆气已壮,乃仍照方大剂调服,三四日后,切牙全止,始能手足移动,口能吮乳,然舌尚无力。如是调理半月痊愈,可见内伤认作外感,葱汤薄被,几致伤生,何况元神发散,克伐寒凉者乎?纯阳之子尚然,何况元阳残败者乎!

总宪蒋老先生三嗣君,精神素弱,才犯吐血阴亏之症,调治初愈,忽遇天明梦遗,又作大吐不已,六脉沉细甚微。余曰∶梦遗俗名走阳,今天明走阳,阳更伤矣。大吐不止,又亡阳矣。急以附子理中汤,去甘草投之,无如到口即吐,又以白通汤调人尿与之亦吐。都中诸医遍请延医,所用之药不出四逆、理中、白通汤类,无如点水滴药,俱不能受,沉困数日,上不能入,下不能出,虽有良方妙药亦无补也。适有敝门人罗丹臣在寓,进西洋药酒一方,神治关格吐逆之症,余细察之,内皆一派纯阳之药,可以破格阳之阴盛矣。况内用烧酒为煎。凡诸水诸酒,皆能吐出,独烧酒力猛卒烈,到口直透丹田,无可吐出者,立方之心,可谓周而备矣。照方制服,竟安然而受,从此参附峻补之药,俱能陆续渐进,调理而愈。如此良方不敢自秘,敬陈其方于关格门内,幸尊生者珍之。

正蓝旗于太老先生,乃谦恭仁浓之长者也。向为刑部郎,因患偏枯之症,右臂浮肿,或麻或痛,两足艰于步履,乃退归静养,无如嗣君止一,而早年出仕,太先生居家劳碌,且待人接物,性最多情,即余在都,甚叨其爱,以致心神中气日虚,浮肿诸症,因循如故,医者请谒,谓痰谓火谓风,无非清凉消克发散,余每在旁争曰∶脾虚不能健运,津液凝滞为痰,且水不归源,肾阴愈槁,可消之乎,脾阳不能充达四肢,以致臂肿脚软为麻为疼,可散之乎,阴水不足,龙火上乘,真阳益衰,火不生土,以致脾肾皆虚,可寒之乎,奈太先生轻听术士之言,常常以身试药,一日忽昏迷不醒,痰喘溃汗,六脉沉微,乃促余诊,余曰∶中气久虚不为峻补,反肆克削一但水落石出,大虚之症全现矣。急为挽救,缓则无济于事也。乃用人参六两、炒黄白术四两、生附子一只,去皮姜汁炒水煎一碗灌之,汗渐收而脉渐起,痰喘定而神始清,谨慎调补,一月而痊愈,自后太先生始悟至理。凡痰因火上,则用八味汤加牛膝五味引而归之,归之之后,则以归脾汤去木香,加肉桂五味子以调补之,每日早晨十补丸寒暑勿间也。如是调理年余,不惟步履轻强,精神健旺,且喜更得一子,而骨格神气亦甚壮实,余见而甚喜,谓太先生曰∶此小公郎实两年桂附之力也。

一汪姓儿年九岁,因惊痫屡发抽掣,语言不清,势甚危笃,来请余治,按其脉坚弦,久而无力询其由,乃曰∶痘后未久,因跣足园中走动,忽脚面浮肿,疑其外染草露之毒,乃服清凉解毒数剂,渐肿至腿,以为水肿,乃服五子五皮饮数剂,忽一日僵卧卒倒,乃成惊痫之疾矣。余曰∶此非惊痫。痘后气血大虚,所以脚肿,误服清凉,乃肿至腿,复加渗利削伐,所以虚火上乘,无故卒倒,犹大人中风症也。惟宜峻补气血,调益中气,佐以舒经活络之药,乃用当归、白术、芍药、煨天麻、熟地黄、茯苓、牛膝、金银花、秦艽、熟附子之类,三四剂后,其势稍缓,乃以前方冲人参汤调理一月而愈。

甚哉!用药之不可少误也。所云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赵少辛形甚肥壮,而中气甚虚,且年老乏嗣,所以心气既虚,而求子之念更切,其肾家真阴真阳亏损,不待言矣。

适夏日患疟,医者发散和解不愈,复以补中益气汤调补之,亦不应,发时寒热大作,喉如鼾,脸红喘促,出多入少,其脉寸关豁大,而两尺甚微,势甚危困,而来延余治。

余曰∶谚云,少不可弱,老不可疟,益以少年欲火正旺,阴水愈亏耳。老年气血中气衰微,不能任其大寒大热凌虐之状耳。况真阴真阳亏损,则犹树之无根矣。焉能当其疾风暴雷,龙腾水涌之势耶!常多出其不意,一时暴绝,理直大补真阴真阳,仍佐下归敛纳封藏之药。如八味加牛膝五味子为稳。若补中益气,恐益令孤阳上浮,阳亡于上,阴绝于下,便有不测之患,况以阴亏阳损之躯,而犯阴竭阴浮之病,复当阳浮阴耗之时,升浮之药,断非所宜。奈病家与医者,均以热天热病,畏投桂附,补中益气,先哲良方,必欲进之,余甚怏怏而返,果服之后,喘促愈加,夜半而逝。

山西翰院冯老先生,余之通谱老叔也。有三令孙年三岁,平时面色 白,囟门宽大,颅骨开解,余劝以服药调理,叔以为无病忽之,未几随母归宁于外祖侍讲田老先生家,无故一夜忽发微喘,不能睡倒,抱起稍可,至第二三日,虽抱起而喘急不减矣。渐渐喘势愈凶,出多入少,两腿进急,乃即送回,招余视之,已知根本之病发作矣。理直用病上疗下之法,恐以纯阳之子为执,不肯轻服是药,则无治法矣。不得已从权设词云∶喘以多日,肺已虚矣。虚则补母,理之常也。宜以人参钱余,配生脉饮作汤,化服启脾丸一大丸,当渐愈也。余急归寓,以八味丸杵作大丸代之,服后其喘日减一日,四五日后喘症悉平,精神倍长,叔喜而索余之启脾丸方,余笑而不语,索之愈急,乃不得已白之,叔甚骇异,复曰∶如果八味丸,我家藏尚有,可服之否?余曰∶方同力同,何不可服,乃日以一钱五分生脉饮化服。如是两月,囟门与颅骨俱为长满矣。时二令孙滑泄半载,肌肉瘦削,脾胃之药,备尝无效,乃出余视。余曰∶久痢不已,脾胃之中气固虚,而肾家之下元更虚,闭藏之司失职矣。当勿事脾而事肾可也。亦以八味丸,用人参炒老米,同煎汤化服,当自愈也。幸以余言是诺,照法服之,不一月而痊愈,可见用药引子亦不可忽,同一八味,一用生脉饮,引至金木二脏而阴生,一用人参老米汤,引至脾肾两家而阳生,奏功回别,故曰∶引子,古人因义命名,今人何罔顾名察义。

刑部郎王老先生,疝痛甚危,按其脉左,三脉弦洪而数,乃阴甚不足也。右关尺洪大,而重按有力,此膏梁酒湿太过,房劳真水消亡,任其湿热下流,木失所养,筋无所荣,湿热内攻,阴寒外遏,乃激其木性郁遏之火,所以为疼为胀之莫可忍也。余以熟地二两、山茱山药各二钱。滋其肝肾,丹皮三钱、茯苓二钱、泽泻一钱五分,渗其湿热,橘核三钱、疏其木郁,制附子一钱五分,盐酒炒褐色之,黄柏一钱二分,使寒药为热药之向导,由是外寒散,内热除,真水生,雷火息,而疼胀乃瘳。

人身之腹中和暖,万物食入则化,清升浊降,气血冲和,百达调畅,可得长生者,皆仗此丹田一点元阳运化,而为之也。若无一点元阳,则腹中冷矣,人不能以有生矣。

故夫感寒中寒直达于里者,以见里无火也。火即元阳也。书中并云∶即须温补,不可少缓,以示元阳既亏,外寒复凑,几希之火,不急为温补以保之,则为阴寒所灭甚速耳。

奈何世人竟以风寒二字,连串称呼,认作外感有余之症,始而辛温发散,继而疏利开豁,终以寒凉清理,不论阳风阴寒,不究邪正虚实,不详火之真假。如是治法习成故套,不惟古人备药以卫生,今人用药以伤生,良可叹也。余治成章号唐友,忽然左足左手骨节疼痛,渐至势如刀割,旦夕呼号,继而移至右手右足皆遍矣。医用祛风活络之剂,而惧不效,见其口燥咽干,误作流火,投入凉药,幸而吐出,神气疲困,六脉洪弦,延余视之,余曰∶要知筋骨中滋养充足,则血自荣于脉中,气自卫于脉外,继有强邪,何能深入?今脂膏不足,筋骨失其养矣。血气久虚,荣卫失其职矣。试不思目得血而能视,掌得血而能握,足得血而能步,人身上下大小,何物不仗此血?而各效乃职。今无此血,则百职各废,任其虚火冲烁,愈疼而火愈升,愈升而疼愈甚,叫号伤气,忍痛伤血,气血日伤,必至麻木瘫痪而后已。惟宜大用熟地、当归、白芍养血之药为君,以金银花、秦艽风中之润药为臣,少借风势以达药力于筋骨,以牛膝、续断、杜仲之类为佐,使以调筋骨忍痛受伤之所,更用桂枝松节为引,以鼓舞药性横行于两臂,后疼势稍减,精神日疲,更加参术以固中培元。如是调理半月之后,诸症渐轻,饮食渐进,更令早晨以生脉饮送八味丸之加牛膝、杜仲、鹿茸、五味子者四五钱、日中仍服前剂,调理两月而始能步履,后以大补气血强筋壮骨之药,以收全功,未几唐友令室,因日夜忱劳,亦患是症,六脉沉微,右手足疼痛未儿,不流于左之肢节,而竟攻于里之胸脘,痞闷恶心,疼痛欲绝,余知其为内伤日久、寒邪不为外达,而直中阴分矣。宜急温以保之,即用人参、白术各五钱、肉桂附子各二钱,煎汁一钟,徐徐温服,夜半再服其渣,次早诊视,六脉少起,胸中之疼痛痞闷已减大半,身有微热。而左略有疼之之意。余曰∶此阳气还表,寒邪外散之机也。照方再服,内症渐平,惟有手足肢节疼楚,然亦不甚,余仍以参术补中之药为君,以归芍养血之药为臣,以杜仲、断续、牛膝、秦艽、桂枝,外达舒筋活络为佐使。如是调理,不月而愈,故于古方中求之。痛风止有五痹、皮痹、脉痹、肌痹、骨痹、筋痹,未闻有脏腑之痹也。殊不知,《经》曰∶寒气胜者为痛痹。又曰∶其留连筋骨间者疼久,其留皮肤间者易已,其入脏者死,可不慎与!

少司农王老先生孙女,年十三岁,因小便不通甚危,而延余治,时当初夏也。细问其故,二三岁间,乳母恐其溺尿,切切醒戒,由是梦寐之中,以出小便为紧务,刻刻在心,数年以来,日中七八次,夜中七八次,习以为常,渐有似淋非淋之象,年来益甚,伊芳外舅颇知医道,以导赤利水之药投之,初服少应,久则反剧,点滴不通,故延余治,诊其脉六脉洪数,久按无神,乃知梦寐惊恃,勉强小便,心肾久虚,又加常服利水之药,真阴益槁,五脏既涸,津液何生?虽有气化之至,徒增胀闷之端,余以八味汤加麦冬五味子取秋气降,白露生之意也。每剂熟地重用二两、连进二剂,使重浊以滋五内之滋腴,为小便之张本,再进其渣,以探吐之,取其上窍既开,下窍自通,果连便数次而愈。不意失于调理,一月之后正当盛暑,而其症复发,伊芳外祖悉以前进地黄汤二剂服之,其渣亦令探吐,岂期药后不惟不效,初止少腹胀闷欲绝,一吐之后,连胸膈胀闷难堪矣。余曰∶前者时当初暑,气伤未甚,况暴病未久,神气未衰,故所患者止五脏滋腴不足,即以补五脏滋腴之药,济之足矣。今时当盛夏,气伤已甚,况日夜胀闷不堪,睡卧饮食惧废,汗多心跳,精力甚疲,虽有滋水良药,苦无中气营运,岂能济乎?

但六脉洪大而空,中枯极矣。二剂浊补滋腴之本,断不可少,然必继助中气以流动,则中焦气得升降,前药始能营运,乃令连服加减八味汤二剂,果上下胀闷益甚,乃以人参一两、附子三钱,浓煎一钟,温和服之,少顷,自胸次以至小腹辘辘有声,小便连行数次,而愈信乎药不执方也。

医者不为贵乎识病,贵乎熟得病来之原,气血消长之故,虚实变化之微,阴阳盛衰之脉,投之以药,诚易易耳,若过求之多岐,沽高尚异,则反南辕北辙,盖万性面目有殊,而其脏腑阴阳则一,百病名目虽异,总不外乎血气之中,难越乎虚实之一理也,故于气血虚实间熟得其情,对脉用药,则以治一病之法,可旁通以治百病,以治百病之法,究竟根本,犹治夫一病也。如一孕妇难产,五日之后,大人精神已竭,不省人事,六脉沉微,恹恹一息,腹中亦毫不觉动,下部肿极,求余消肿。若得严后而毙,亦无愠矣。余曰∶大人小儿,精力俱竭,何能健运,以出母腹,即投以参 、当归、白术、酒芍、牛膝、姜桂,温暖调补气血之剂,下咽之后,少顷腹中运动疼痛而产。子母俱活。又一孕妇居丧积劳,少食受寒,忽四肢厥冷喘急大作,额汗如雨,六脉沉微欲脱,余令以人参五钱、桂附共三钱、作汤煎照,病家曰∶有孕三四月,桂附服下,不几司乎?余曰∶虽然,此时重母不重子,未有母亡而子能活者。乃促服下,未几一吐,所吐者皆清白之水,其黄色浓浓之参汤并未出,少许为声 ,直达而下,作嗳数声,喘减汗收,次日脉气渐起,乃平和调理,气血以渐而安,十月足而举一子,何有堕胎之患?

可见只要熟得病情,投药自当,所谓应犯而犯,似乎无犯。若当危迫之际,拘以常法,泥以古方经,权不知其变者,未有不误事也。

一产妇因头汗甚多,来招余诊,余无他苦,按脉虽洪而缓。余曰∶头汗过多,诸症谓之亡阳,然产后阴气大虚,正喜其亡阳而与阴齐等,此薛氏之论,可勿药而愈也。主人疑而另延一医,峻用参 温补,乃暴注下泻,完谷不化,益认阳虚,重用参附炮姜,大剂服之,其泻愈甚,数日之间,脱肉削尽,精神困顿,复延余视,六脉洪弦甚数,此真阴竭矣。何能挽救?主人及医,尚谓头汗甚多,亡阳症也。服参 术附,尚尔完谷不化,岂非虚阳之至乎。余曰∶产后头汗,乃阴虚虚火上蒸,孤阳上迫,津液不能闭藏,误作阳虚,重加温补,燥热之气,暴注下趋而为完谷不化,乃火性急速,不及变化而出也。更加温热迫之,以致焚灼之势,势必力穷乃止。《经》曰,阴平阳秘精神乃治,今阴气不能和平,阳气自难秘密,精神离绝,不待言矣。尚何药之可救哉!阴虚而误诸阳虚治之,真阴燥尽,中州悉成燥裂之土,焉能化生万物乎?医者病家,始悔误药而无及。

信乎诸病必凭脉消息,而不能废诊也,如余诊一孕妇,受娠未及二月,而大吐反有七十余日,即粒米汤水药饵,俱不能受,洋脉沉微,余重用附子理中汤,加五味子饮食渐进,十余剂后,六脉渐洪,乃投胎门正药。如条芩、白术、归芍之类,调理而愈,不数日而又诊一孕妇,受娠两月,而大吐有四旬矣。六脉亦甚沉微,亦用前方数十剂,而脉渐和平,终难进以条芩、归芍清热安胎之剂,可见人之性禀不同,而药难一例为定见也。至于附子《本经》言∶其坠胎甚速,然而有病则病当之,《内经》所谓∶有故无殒是也。

夫百病之生于人身。其源实出于无形之气血也。无形之变生为病者更无形,病既无形,而药岂有定体哉!立斋所谓气血虚而变现诸症,莫可名状,盖气血旺则长养,精神虚则变生别症。可见百病之来,皆由虚名,惟治者得其虚实二字,则百病足以尽之,而无误矣。然既言百病皆由虚召,则百病皆虚矣。何必又言治者宜分虚实哉!盖以外邪客病者而言,则虚者正气虚,实者邪气实也。以本气自病者而言,有阳盛阴虚者,有阴盛阳虚者,实则是假实,虚则是真虚也。即书所谓火之有余,缘于水之不足,水之不足,因见火之有余,可见病中之实者假有余,病中之虚者真不足,要知正气果然有余,《经》所谓∶精神内守,病安从来也。如张向年外因伤损暴患,似乎确在血分瘀凝邪实者,究竟全在气分正虚,援救得活,何况病起五内者,虚虚实实之理,可不潜心默会乎。张放戊寅年时年五十一岁,由保定府栾城令韩公署中,治病回都,不及数十里,适有乡人伐一大树将倒,余因风沙蔽目,骑至树旁,其树倒下,连人连骑俱为压倒,其树正压腰脊之间,胸骨扇动,腰肤青紫,脊骨压脱其缝,疼如腰斩,下体俱冷,头汗如雨,于因跌扑伤损门中,有一丝血入心即死之语。以酒冲童便服之,顿觉脐下极冷,气逆直奔而上,余思脊缝压脱,乃气分大伤而欲绝也,惟图保元续绝求生,岂拘拘寻常故套为治哉!况下体已冷,元阳下绝矣。头汗如雨,元阳欲上脱矣。可不急固阳气为主,乃以人参一两、炒白术六钱、制附子三钱,煎服,一日两剂,次日抬至栾邑,韩公已延一外科老医在署,见余之方,恐有瘀血在内。若投补剂,必致瘀血之攻,断勿许服,更欲先用破血行血之药为治。余曰∶公知做官,未明医理,请以用刑伤损易见之理言之,夫刑杖之伤血肉者,瘀血胀满,可用开刀去瘀之法,夹棒之伤骨节气分者,焉有开刀破瘀者乎!余之脊缝,被树压开,犹踝骨节缝为夹棒夹伤也。况肢体全仗血气,而伤损必加补养,在上者先消瘀血,在下者先为补养,此定论也。且脊骨督脉大伤,下元欲绝,肢冷脉微,溃汗如雨,无形之元气欲穷不为挽救,无影之瘀滞何据?必欲宣行,则愈速其元阳完而神气去,则形骸虽在,借何气血以运用药饵,而展治疗之法乎?韩公与医者乃笑而任之,余早晚各用八味丸之加牛膝杜仲五味者各五钱、随进参术附汤药各一服,赖此药力接续精神,得以半月不敢熟寐,因右肾连脊受伤,则肾间之祖气已无根矣,故不能寐,并不能言,一寐一言,则逆气上奔欲绝,仗斯药力之猛,得以按纳,得以耐病。

如此补接药饵之后,必强进干饼压之,肠中如火烧,干饼多进,即易消化,八日后始一大便,并无点滴瘀血,其外伤之处,以猪油代麻油,熬化头发,入十全大补,加减煎膏以乳没收之,遍贴其处,软草浓褥,叠积三尺有余,始能着席,七日之后,气逆少缓,半月之后,始能少寐少言,直至月余始能凭几而坐,七十余天始能两人扶立,其脊脉渐渐接续还元,而脊骨突起半寸,终成痼疾,且自大伤之后,精力倍衰,右腿膝踝筋脉之内,时有酸痛,因病后便在都门应酬劳苦,失于调养耳。然幸自明至理,阐破古法之定论,认清格外之至情,得以全生。若以破瘀活血为见,则其药入口,而一缕欲绝之气,即为上奔告竭矣。慎哉!虚实之理可不灼然明辩乎。

全真一气汤方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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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毋论胎卵湿化。凡有生之物,莫不假诸阳气以为生发之根,及其终也。必阳气去而生气始绝,明乎此,则救生者当知其所重矣。故圣人当药制方。总为保全此气,即因客邪为害,爰立治标之方,所谓迎而夺之,诚恐久客于身,而为元气之贼,更为保全此气起见也。何后人不察先圣之苦心,不察病情之至理,勿详脉势之盈虚,复昧药用之变化,勿审寒热之假真,漫将千古以上成方,强合今人相类之异症,甚至一遇发热即为疏散,疏散勿效,消导继之,病尚不已,则茫然无措,和解寒凉迟利之药,杂然而进,嗟乎,有是病者病当之,无是病者元气受伤而日困矣。津滋耗竭,虚火妄升,气勿藏源,上迫喘促,理宜然也。倘不问虚实,尚为因热清火,因喘消痰,因渴凉胃,以假有余之症,从真实热之治,未有不致元阳丧尽神气脱完而后已。至于幼科谓之哑科,疾病痛苦,勿能告人,悉任医药,幸而中者,得以全生,蹇而厄者,率罹其害,况芽儿神气未全,易虚易实,岂堪既受伤于病,复受伤于药,每见妄汗妄下之剂一投,精神顿增沉困,或气短而似喘非喘,或虚极而似惊非惊,此时若不猛省,培补本元,保全神气,尚可留一线之微阳,以为再生之根本,设或因喘而治痰理气,因惊而清热镇心,势必将丹田所剩依稀之元阳消磨而丧尽,形骸浮越之神魂,驱逐以去身,必致死而后己,何其惨哉!余治洪姓郎,未及一周,时当暑月,壮热多日,神气困倦,唇舌焦燥,饮乳作呕,五心身热如烙,脉则洪数而弦,问其前服之药,乃发散消导数剂,复疑麻疹,更为托表。余曰∶久热伤阴,阴已竭矣。复加托表,阳外越矣。若不急为敛纳,何以续阴阳于垂绝哉!乃用熟地四钱,炒燥麦冬一钱五分、牛膝一钱二分、五味子二分、制附子四分,煎服一剂而热退,次日更加炒黄白术一钱六分,另煎人参冲服而愈。更治沈观祉令孙年方三岁,发热数日而见麻疹,才一日而面上尽没,神气困极,蛔虫口出。不一而足,数日不食,下泻上喘,唇口焦裂,五心壮热。手足指尖皆冷,脉则细数无伦,两尺更弱,医者病家,咸为疹毒归脏,热极于胃,故蛔虫连出也。殊不知病患之神气欲脱,五脏俱困,脾虚不能健运,何能纳食消谷?谷食久虚,虫无所食,又兼泽液枯槁,虚火熏蒸,脏腑燥热,虫难安其身而出也。况诸麻疹,多由内伤失调,脾胃不足,是以荣气逆行,阴覆于外耳。凡血盛气壮则色绛而 发,血虚气弱,则色白而隐伏,有何毒之轻重乎?而上退缩者,阳虚不能升发也。有何毒之内攻乎?喘促者,气短难续也。唇焦者。脾津耗竭也。五心壮热者,阴亏火烁也。泄泻不食者,真火衰而脾不运也。寸关细数而尺弱者,气虚血虚,虚火浮上而不藏也。若非阴中补火,使龙雷敛纳,存此一点余阳,何以为生身活命之本?

况急则治其标,缓则治本,今日之急,本气欲脱也。《经》所谓∶有标而本之,本而标之,以所急为标本也。倘不知所急,仍谓麻疹余毒,解利清托为事,恐神气先尽于麻毒之先矣,况大痈肿毒,皆气血留结而成形,因何脏之虚处而发现于其部,旨本身气血中之病也。岂真有何毒入于气血中而为害乎?岂可以俗尚解毒之方,而委人性命于垂绝?

乃以熟地六钱、丹皮二钱、生麦冬三钱、牛膝二钱、制附子六分,煎服一剂,假火假热全消,真寒真虚毕露,神气更倦。余曰∶阴已少腹,当补气以助其发生,乃照前方另煎人参二钱冲服,服后昏睡彻夜,神气渐爽,身热喘促全安,始能饮粥,而微呕乃胃气久虚之故也。乃用熟地五钱、炒燥麦冬二钱、炒黄白术二钱、牛膝一钱六分,五味子三分,制附子八分,另煎参汤冲服,三四剂而痊愈,或疑五味酸敛,有碍麻疹,是尚泥于麻疹为有迹之毒,而未达乎气血无形之所化也。况有附子之大力,通经达络,何虑五味子酸收小技哉!若不借此少敛,则五脏浮散之残阳,何因藏纳而为发生之根本乎。凡观古人之用药,一开一阖皆不失疏泄闭藏至意也。张以此方常治 疹阴分焦灼,热极烦躁,上喘下泻,上实下虚上热下寒之症,投服即愈,正吴鹤皋所谓,以参附而治 者,法之变也。医不达权,安足语此?况附用阴药为君,则惟有回阴制火之力,尚何存辛热强阳之性哉!故药云饵者,是饵其火之下归也。古云,附子无干姜不熟之语可进思矣。

张竭鄙见,谨立前方,加减出入。活人甚众,见功甚速,取用甚多,去病甚稳。盖发热之由,未有不因阴虚者,未有火不浮越而头疼口褐者,未有火浮越而不烁害肺家者,未有中气不虚者,未有不因内伤外劳而致者,未有不上假热而下真虚者,未有外邪而不虚人本气者,此方阴阳具备,燥润合宜,驱邪扶正,达络通经,药虽七味,五脏均滋,保护森严,外邪难入,功专不泛,补速易臻,滋阴而不滞,补脾而不燥,清肺而不寒,壮火而不热,火降而心宁,荣养而肝润,但以意成方,惟堪意解,或疑其地黄多而泥膈,殊不知重可坠下,浊可补阴,正取其重浊濡润下趋,况兼白术共剂,则燥者不能为燥,滞者不能为滞矣。或嫌其杂,奈小病暴病,或在一经,大病久病必兼五脏,五脏既已互虚。若不合众脏所欲以调之,难免反增偏胜偏害之祸,况土金水一气化源,独不观古方中五脏兼调者乎!或嫌其白术多用而滞,殊不知犹参力多则宣通,少则壅滞,岂不闻塞因塞用而有白术膏者乎!或嫌其热而燥,殊不知附子随引异功,可阴可阳,可散可补,同补气药,可追失散之元阳。同养血气,可扶不足之真阴。引发散药,则逐在表之风邪。引温暖药,则祛在里之寒湿。况独不念附子理中汤,更为纯阳之剂耶,盖附子理中,单为脾胃虚寒,中宫无阳而设,故一味汤药温补,名曰理中,此则更为脾肾阴阳两虚,上焦火多,下焦火少,脾阴不足,肾阴虚殒,盖少阴脏中,重在真阳,阳不回,则邪不去。厥阴脏中,脏司藏血,血不养,则脉不起,故用此以使火降水土健运如常,精气一复,百邪外御,俾火生土,土生金,一气化源,全此一点真阴真阳,镇纳丹田,以为保生之计而已,即名之曰∶全真一气汤。张但苦心为济世而设,谨陈管见,高明鉴诸,但制度须得其所,方便药性调和,逐队争先,功成于一,其中轻重,因证合宜,燥涸则熟地倍之,肺热则麦冬多用,脾虚则白术重投,阳虚则附子多加,元气大虚,则人参大进,气浮气散则牛膝五味略多,制方之鄙见若斯,用方之高明变迁无尽也。倘有假阳在上者,去参用之。

熟地八钱,如大便不实,焙干用,如阴虚甚者加倍用;制麦门冬,去心,恐寒胃气,拌炒米,炒黄色,去米用三钱,肺虚脾弱者少减之;鸡腿白术,炒深黄色置地上一宿,出火气,不用土炒,如阴虚而脾不甚虚者,人乳拌透,晒干炒黄,三钱,如脾虚甚者,用至四五六钱;牛膝,去芦,由二钱加至三钱;五味子,由八分至一钱五分;制附子,由一钱加至二钱余,水煎冲参汤服,人参由二三钱加至四五钱,虚极者一二两,随症任用,另煎,冲入前药。如肺脉大,元气未虚者,竟用前药,不必冲参汤。此方诚滋阴降火之神剂,然假热一退,真寒便生,切勿过剂,反增虚寒滑泻之症。

以上六味,必先煎好,另煎人参,浓汁冲服,则参药虽和,而参力自倍,方能驾驱药力,克成大功。若入剂内同煎,则渗入群药,反增他药之长,而减人参自己之力,不独是也。凡药大有力量者,或单服,或二三味同服,则更见其功。若和群药,则彼此拘制,不能独发,功过皆掩,即如紧要之药四五六味,杂入平缓者二三味,则紧者俱缓矣。如醇酒加以淡水,愈多愈淡,此理易明。用药者岂可谓多多益善乎!奈近昧斯理者,惟务不补不攻,不痛不痒,头痛川芎、脚痛牛膝,身热黄芩,口渴石膏,胀闷枳壳,初热羌独,久热升麻,以为平正,人皆羡之,医皆宗之,宁可见死而不救,以为秘授良法,可以保名避谤也。设能洞见生死源头,深明轻重病理,则自有卓然去病之方,必非寻常无气无味之药,则人皆谓霸道猛剂而畏之,医皆群起而毁之,大危伤生之病,人反安之,大力救生之药,人反畏之,噫!以致病者夭折愈多,而医者学问难长矣。谨将此汤治疗功效,具陈于后,以证其验。

齐化门外张宅令郎,未及一周,卧于低炕睡中坠下,幸炕低而毫无伤损,嘻笑如故,似无痛苦也。但自后右手足瘫软不举,手不能握,足不能立,脉则洪大,久按无力,乃知先天不足,复为睡中惊触,气血不周行之故也。乃以熟地四钱、炒麦冬一钱五分、炒白术二钱四分、牛膝二钱、五味子四分、制附子五分,煎小半钟,另用人参二钱,煎浓汁二三分冲药,每早空心服之。张友见其参附,似有疑惧,余曰∶凡人气血旺而精神强,气血衰而精神弱,强则百体康泰,弱则骨腠空虚,火在下而水在上,则循环转运,百病惧无,生之兆寿之征也。火在上而水在下,则机关绝灭,百病踵起,死之由夭之象也。大人之虚,或由研丧,小儿之虚,禀之先天,乃真虚也。况人之睡乃阳会于阴,元气凝聚于内,真阴长育于中,阴阳混合,造化潜孚,荣卫周行,百达和畅,正当其时,一伤惊触,行者遽止,盛者遽衰,清者不升,浊者不降,转运失常,机关不利,偏祜痿痹所自来矣。故中风之症,成于跌后者居多,然诸痿独重阳明者,以气血之海能润宗筋达百脉也。其为筋为骨,又肝肾所属,故熟地,白术专补脾肾,乃先天后天,首以重之,但一润一燥,何能逐队,水土忌克,难成一家,用炒麦冬和之,俾土生金,金生水,水主木,化源有自,既相克所以相成,复相生所以相继,再入牛膝五味,则更得纳气藏源,澄清降浊,但诸药和缓,大功难建,虽调营卫,经络难通,更入乌附,既助药力复可行经,且使真阳能交于下,真阴自布于上,既济之象一得燥涸,偏枯之势自和,复入人参以驾驱药力,补助真元,火与元气,势不两力,元气生而火自息矣。此余得心应手之方。凡治中风大病,阴虚发热,吐血喘嗽,一切虚劳重症,更治沉重疹,喘促躁热欲绝者,凭斯捷效,实有神功。如水不足者有六味,水火不足者有八味,气不足者有四君,血不足者有四物,气血不足者,有十全八珍,心脾不足者,有补中归脾,独脾肾不足,兼心肺之火宜抑,而肝肾之阳宜温者,实无其药,余梦寐求之,始定此方,加减出入,亦水中补火之法,上内藏阳之义,为土金水一气化源之药也。幸无疑焉。张友大悟,照方投服六剂,而手足轻强,精神更倍。

儒学教谕金老师,夏月身发壮热,头疼咳嗽,医者以为感冒,用羌活、前胡、苏叶、橘半、枳壳之类,未终剂而头疼如破,舌强不清,溃汗粘手,左臂麻木,神气不堪,乃托徐东老招余诊之,按其脉洪大而空,缓而无力,知为气虚类中,误投发散,溃汗不止,当此疏泄之时,能免脱势继至乎,乃以熟地一两二钱、炒麦冬三钱、炒白术四钱、牛膝二钱四分、五味子八分、制附子一钱五分,每剂人参八钱,另煎冲服,日进二剂,不五日而饮食如故,精神渐复。学中一庠生李文渊者,与金老师同日得病,所见之候,所用之医,所服之药,并与金老师无异,遣人询之,一剂发散之后,汗出彻夜,次日告殂矣。老师闻之惊喜交集。

户部主政徐老先生夫人,年逾七十,由楚中任所回南,长江惊恐,早晚积劳,到家未几,身发壮热头疼医作伤寒,发散数剂,渐至面赤烦燥,神昏不语,头与手足移动,日夜无宁刻,医者病家俱窘极矣。乃延余治,按其脉细数无伦,重取无力,余曰∶此劳极发热,热者乃元阳浮越于表也。更发散之,阴阳将竭矣。非重剂挽之无及,爰用前方,熟地一两六钱、炒麦冬、炒白术各三钱、牛膝二钱、五味子八分、制附子一钱二分,另用人参六钱,煎浓汁冲服,二三剂后,热减神清,后用八味归脾二汤,加减间服而愈,精神倍长。

新行洪飞涛之四令郎,因劳伤发热头疼,咳嗽胁痛,一医认为伤寒,大用发散,一剂之后,汗大出而热更甚,神昏见鬼躁渴舌黑,身重足冷,彻夜不寐,困顿欲尽。乃延余治,按其脉细数无伦,胃脉微极。余曰∶劳伤中气发热,东垣先生补中益气汤,为此等病而设,令阴阳气和,自能汗出而解,今更虚其虚,阳气发泄殆尽,所以身愈热而神愈昏,阴阳既脱,自然见鬼目盲,过汗津液亦亡,所以舌黑足冷,阴阳俱绝之候,至于身重异常者,此尤足少阴之极虚症也。盖肾主骨,骨有气以举则轻,无气以举则倍重也。乃急以前方熟地二两、炒麦冬四钱、乳炒白术五钱、牛膝三钱、五味子一钱、制附子二钱,浓煎半碗,人参一两,煎至半钟冲服,口渴另用熟地二两、生麦冬五钱、人参八钱,浓汁碗许代茶饮之,三四剂后,头颅溃汗如雨者渐收,手足心干燥如火者渐润而温和,舌黑渐减,神色渐清,饮食渐思,热退嗽止,其后晨用生脉饮送服十补丸四五钱,午后以归脾加减煎膏成丸如弹子大,圆眼汤化服一丸,不一月而痊愈,精神更胜。

部主政山西李老先生,为人端方仁浓,与余相契十有年矣。癸亥入都,先生足病,疼痛不堪,步履久废,医用脚氣祛风燥湿之药,久服不效,饮食不甘,精神益疲,望余久矣。一入都门,即来延视,两寸洪大而数,两关便弱,两尺更微。余曰∶人但知洪数为实热,而不知六脉洪数有力为实热是矣。若洪数而止见于寸,则上热中虚,而下寒也。大而数者,阳越于外也。细而数者,阴竭于内也。皆非实热,尽当虚论,今老先生之脉,孤阳浮越在上,而里实无阳也。夫阳气者,《经》所谓∶若天与日也。阳气不到之所。如天日照临不及之地,则阴寒凝泣为病。凡阴必从阳长,故气病而血亦病焉。再用驱风燥湿,有是病则病当之,无是病则气血更受伤矣。脾主四肢,痿取阳明,肝肾筋骨,数脏并宜重焉。乃以前方加生杜仲三钱,杜仲古名思仙术,盐酒炒则入内而走腰肾,酒炒则走周身筋骨,且能去风,不制则下达,其性能令筋骨相着也。凡初病轻病,或一脏或一腑受伤,久病重病必脏腑牵连俱困,脏为阴,可胜纯阳之药,腑为阳,必加阴药制其潜热,务使五脏调和,互为灌溉,脏脏气血自生,脏脏有邪难匿,根本之处得力,枝叶之所自荣,邪不待攻而解矣。先生大悦,十余则后,自见康胜,其后晨以生脉饮送八味加鹿茸、牛膝、杜仲之丸药五钱,午后以人参、炙黄 、枣仁、当归、炒白芍、炒白术、茯苓、生杜仲、续断、牛膝,薄桂,大枣煎服,调理月余,精神健旺,步禾如初,适余南回,先生送我而言曰∶在生一日,感激一日也。

刑部主政姚老先生,夏月钦命赴审河南,根据限往返,劳顿太甚,回京正当衙门办事,忽然手足麻木不举,乃回私宅,招一医诊视曰∶此中暑也。以香需饮服之,觉甚不安,乃延余治,按其脉洪大而空,此血脱而非暑伤气之脉也。不敢直指其非,但云∶恐将来脚上又中暑矣。先生未达其意,余回寓少顷,果足亦麻木,不能举动,先生始悟,遣使招余求治,此时口 舌强,自汗诸症俱见矣。乃以前方加减分两,连服两剂,汗少减而神始清,后以河间地黄饮子加减而愈。令弟中翰二先生,偶索余诊,两寸洪大倍常,两尺微弱倍甚。如出两人之手。余曰∶先生无病而得此脉,诸宜慎之。先生曰∶脉主将来何病?余曰∶恐亦类令兄先生之病,而害则过之。渠曰∶家兄中风之症,不为轻矣。宁有更重于此者乎!抑愚弟兄或病各不同,而岂必具犯中风者乎!且家兄因无子故,或者未能绝欲,弟则独宿旅邸多年,可以自信,倘病出意外,再求调治未晚也。余见渠甚忽略,亦不复为进言,一月之后,无故卒倒,急遣招余。余曰∶形未病而脉先病,根本萎之于中久矣。岂可救乎?力请视之,脱症具备,已不能药矣。次日而卒,令兄先生尤以身命自重,弃官告假而归,后叩其故,大先生果因无子而多欲,二先生果绝欲而日醉酒,可见酒色害人一也。

长儿之太翁,高年且患足疾初愈,适于途中遇雨,疾趋而回,未几身热自汗,头疼咳嗽,继而吐血,饮食不思,精神野狼狈,延余诊视,两寸皆洪大而数,右关两尺甚微,此劳伤中气,脾不能统血也。咳嗽者火烁于肺也。身热者元阳浮越也。自汗者,气虚不能摄液也。头疼者,血虚火冒也。悉用前方熟地一两、炒麦冬四钱、炒白术二钱、牛膝三钱、五味子一钱、制附子一钱二分,另煎人参冲服,数剂之后,咳嗽吐血俱止,身凉进食而痊,后早晨生脉饮送加减肾气丸,午后以归脾汤,加减服之,精神如旧。

徐管朗先生夫人年七十余岁,忽患重疟,上则咳嗽吐血,下则泄泻,粒米不进,人事不省,胸膈胀甚,脉则两寸细数,左关弦大,右关甚微,两尺重按不起,势甚危笃,先生祷于关夫子前,得黄阁开时延故客之签,乃思十年前大病,余所治疗,因复来招,按其脉知为阴虚内热,阳虚外寒,肝无血养而强,脾无气充而弱,血无所统而吐,谷无所运而泻,气无所纳而胀,悉属本气为病,乃用前方冲参汤服,疟止神清,奈病患自谓胸有停滞,人参补药,必不肯服,乃令管朗先生以八味丸,云消食丸进之,病患始允,日以参汤送服,胸胀泄泻,吐血诸症余愈,饮食精神,俱倍于平日。

余侄孙年止三岁,身热咳嗽数日,适乡间痘疮盛行,因有近医以疏散风痰,兼行托痘为治,至六七日后,热势更甚,干哕吐蛔,神昏气促,食乳即吐,目闭不语,面青目直,哭无涕泪,乃来告急,余视之,此子先天不足,故面色 白皮细,初受外感虽轻,而中气之虚已甚,复加疏散透托,元阳汤液皆两亡矣。乃用前方熟地五钱、炒麦冬二钱、炒白术三钱、牛膝二钱、五味子四分、制附子八分,另煎人参二钱冲服,一剂热减,而一眼一鼻少有涕泪,二剂之后,始能受乳,热更减,而涕泪俱有矣。三四剂后,热退神爽,复以生脉饮,每早化服八味丸一钱二分,旬日而精神平复。

沈定老之孙媳,曾患久疟,已而成痞常发,胀痛不堪,久服顺气化痞而不效,今复壮热咳嗽,胸次胀疼更甚,延余诊视,按其脉两寸独洪,余皆微弱,右关尺尤甚,乃知土位无母,子母两虚,中空外浮之假象,投以前方一二剂,而胀痞倍加,余曰∶此药力攻击,浊气解散而未降也,当再服之。复进二三剂,人参倍用,所谓少则壅滞,多则宣通也。果数日后咳嗽身热俱退,饮食进而精神健旺,其两载之痞胀,一日化为正气而守丹田,毫无形迹矣。

金绍老太夫人,脾肾素虚,因岁事积劳之后,忽眩晕不醒,妄有见闻,语言杂乱,急求请治,诊其脉细数无伦,真阴真阳并亏已极。余曰∶乘此初起,即为挽回,勿少担延,愈久愈虚愈脱,即用前方日进二剂,每剂人参二钱,日愈一日,不十日而全痊。

庠生徐山公,偶患似疟非疟,医以柴胡汤连进数剂之后,渐至不省人事,口噤僵卧,渠家内外,俱以为断无生理矣。请余诊之,不过欲决其死期耳。余曰∶阳虚作寒,阴虚作热,误为疟治而未绝,便非绝症也。急以前汤,每剂人参一两,煎汁冲服,三日而苏,复重温补而痊愈。

翰院河南刘老先生令郎,乡试入都,长途冒暑,气已伤矣。到寓日夜课读,未几壮热头疼,咳嗽干哕,日夜不寐,精神困顿,众皆以其先受暑气,继感风寒,与余商治,按其脉两寸俱洪,两尺俱弱,右关沉取俱无,右尺倍弱于左,余思此犯无胃气之症参.若不直入挽救无济也。理直温补脾肾二家,理中八味并不可少,奈主人以暑天热病,断勿肯用,必欲另方乃服。余曰∶病家徒认候,医家必据脉,今令郎之脉候迥别,脉为病患真源,候多病之假象,土为万物之母,故诸病无胃气则死,阳病见阴脉者死,症已十分沉困,奚容再误于药,彼此勿听,坐视数日,病势益甚,身益野狼狈,复延余商,按其脉仍故,但燥涩无力,较前过之,此久热阴阳愈伤矣。余复举前方为治,况此即古方附子理中汤、去炮姜甘草,加熟地、炒麦冬、牛膝、五味子四味耳。何必虑之,午后又服一剂,以八味去丹皮、泽泻,加牛膝、生麦冬、五味子三味冲参汤服,每剂人参八钱,服后甚安,主人病患乃斗胆服之,数日之后,头疼身热咳嗽渐愈,而哕声间尚有之,然仍脾胃脉不起,毫不思食也。余思身热头疼既退,火已藏舍矣。尚不喜食者,未及补土之剂也。乃早晨以生脉饮送服八味之去丹皮、泽泻,加鹿茸、五味子之加减十补丸四钱,晚用加减归脾汤去木香、甘草,加五味子、肉桂,一补先天,一补后天,渐渐喜食,脉起而康强。先生乔梓始知从前之壮热头疼皆本气为病,全非外感也。深以为喜。同时少宰彭老先生之三公郎亦患是病,身热两月,久服补中益气加减,升麻、柴胡、陈皮、半夏已数十剂矣。殊不知地黄丸以降为升,盖浊阴下降,清阳自升,肾有补无泻,故宜久服者也。补中汤以升为降,盖使清气上升,浊气降散,东垣为虚人发散而设,故不宜久服者也。且时当夏月,天之阳气浮越地表,人之阳气浮越身表,况复犯阳浮发热之病,又伤升浮阳气之药,以致汗多,久热不已,阴阳两亡,中宫元气,下焦阳气大虚,《经》曰∶脉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所以面青浮肿,肚腹胀硬,心下痞隔,咳嗽咽痛,口多甜涎,壮热畏寒,五心燥热,日不干渴,足胫常冷,脉则两寸乍洪乍数,两关无力,两尺更微,其右关右尺倍弱,乃系脾肾两亏,上实下虚,外热内寒,真寒假热之症也。余早晨以生脉饮送服河车膏丸、十补丸四钱、午间食前,以前方熟地一两二钱、炒麦冬三钱、炒白术四钱、牛膝二钱四分、五味子八分、制附子一钱五分,另用人参一两,煎汁冲服,可喜两月不退之热,服此壮热渐减,旬余畏寒身热全退,面肿肚胀全消,面青咽痛痊愈,饮食渐知香味矣。但小腹未能平复,继进加减附子理中汤数剂,大便下如蟹沫而不臭,十余次,便时肛门自觉甚冷,岂非里无阳气,以致阴寒久滞于中之验乎,自后小腹始软,六脉平和,此阳和冰解之象,乃佳兆也。奈有一医从傍鼓惑,许以三剂痊愈,彭老先生喜闻其言而听之,复用发散消痰,如苏叶、柴胡、腹皮、浓朴、陈皮、半夏之类,非补中益气加减,则六君子加减,以致身热复发,汗出复多,烦渴减食,阴阳并竭,人生所仗之精气神,终被升柴陈半搬运殆尽而后已,可惜余一月调养之苦心,去病十有其七,更可惜孝友性成,谦恭仁浓之佳公子复被庸医数十剂之升柴,将生之气复虚,遂致不起,惜哉!

老友谢登之年七十余矣。偶于途中遇雨疾趋而归,继发疟疾甚危,遇发随必大便,遇便随必昏晕欲绝,伊芳亲投以疏散,而势愈甚。余曰∶冒雨果受寒,而宜疏散矣。独不思《经》曰∶惊而夺精,汗出于心,持重远行,汗出于肾,疾走恐惧,汗出于肝,摇体劳苦,汗出于脾,五脏俱伤矣。凡入者为实,出者为虚,大便出而即昏晕,元气欲脱矣,尚可以既散之微寒为重,而垂绝之无气为轻也。急以人参三钱、白术六钱、炮姜一钱、五味子、炙甘草各一钱、制附子一钱二分,投服而愈。或曰∶愈则愈矣,但五味酸敛,恐有余邪未尽也。嗟嗟,是尚以疟症为有迹之真邪,而未达阴阳虚极之变现,顾标罔顾本之见也。且有附子通经达络之大功,虽有强邪,无地可匿,况更有炙草炮姜开发之药,能不少佐敛阖,以为收摄元气之用耶。

立斋曰∶气血虚而变现诸症,莫可名状,故贵治者熟得气血虚实之情,阴阳变化之用,脉气真假之征,则虽病状变现百出,总不外乎阴阳气血虚实中以尽之。至于诸疮诸肿,感六腑者发于皮毛肌肉,感于五脏者发于经络骨髓,莫非阴阳气血相滞而生,气血有余,则红肿高起而为阳毒,气血不足,则阴塌平陷而为阴毒。丹溪所谓阴滞于阳,阳滞于阴,百病皆由于此,不止痈疽而已。《经》云∶邪之所凑,其正必虚,着而不去,其病为实是也。本阴阳不知,气血涩滞,阳不足则寒湿凝泣,阴不足则火热沸腾,乃是血为之浊,气为之乱,隧道阻滞,犹水流不污。今气血既凝而且郁,能不各随经络渗入脉中,溢于脉外,腐溃成脓乎?名之曰∶毒者,气血不知之谓。如人之气不和平而有毒性之类也。然大肿大毒,发于骨髓经络者,不于先天水火真阴阳求之,不能疗也。

若诸疮小疖,不于后天脾胃气血中求之,亦无益也。奈何近医一遇疮肿,便作外染之邪,有余之毒,克削寒凉,清解疏利,轻者热邪外散,气血亦可宣和,重者气血更伤,难溃难长,每多内攻不救,余次孙因母久患阴虚夜热之症,生下百余日,遍体癞疮,痛痒烦啼,旦夕无宁刻,余用生地、当归身、丹皮、赤芍、萆 、首乌、金银花、连翘、土贝母、甘草节、鳖虫、胡麻子、土茯苓、木通节,大剂乳母日夜进服,数十剂后,湿热下赴,两足溃烂,清水淋漓,指甲皆脱乳母傍人,近者莫不传染,此先天胎禀热毒之气,已尽出于外矣。后于耳后结一大毒,此阴亏而无根之火乘虚而凝聚于其部也。余以八味加牛膝五味子煎汤,与孙自服,数剂之后,高肿溃脓而愈,渐后气血精液衰润,疮靥干枯,或愈或发,能保其不内攻乎,余思精不足者补之以味,乃以羊肉四两,煎汤,入生黄 四钱,当归身二钱、金银花三钱、蜜酒炒生麻四分、生姜三片,大枣二个,日煎与服,不及十剂,足疮痊愈,升于头顶,照方再服,而头疮亦痊,精神更长。

又治郡中太学生何姓,口舌咽喉腐烂而不疼,胸膈腹闷欲绝,彻夜不寐,饮食不进,按其脉右寸关弦洪搏指,左寸关沉微欲脱,两尺重按俱无根,询其起病之由,乃平时劳心,恼怒太过,任病勉强劳碌,以致内伤身热,医家误用发散,乃见红点,便为麻疹,更用疏解清托,以致困倦愈甚,颊内肿硬、疑为疹毒,更用清凉解毒,于是胸膈胀闷不堪,后更疼痛欲绝,余始知为药之误也。盖劳伤发热,原系中气不足,误发散而荣气逆行,乃为斑点,复误用清解,致阴火上浮齿颊而为肿,仍为麻疹余毒,益进寒凉清解,脾胃愈虚,元阳愈损,阴翳之火,容于咽嗌,腐溃成血而不疼。如物失天日之照临,则易为之腐坏,故名之为阴烂,非若阳火冲击,为肿溃疼痛也。余始以熟地一两二钱、炒白术四钱、牛膝三钱、炒麦冬二钱、五味子八分、制附子一钱五分,连进二剂,胸胀渐减,睡卧始安,六脉少和,次日便用人参三钱、枣仁二钱、熟地四钱、当归一钱五分、牛膝、炒麦冬各二钱、五味子六分、肉桂去皮八分、姜枣水煎,日进二服,次日六脉有神,神气亦爽,已能思食,咽喉腐烂之处,亦知少疼矣。此阳和已转之象,盖始知地之冻,水之死,一得阳和,则冻解而水活矣。故知疼也。余用铜青三钱、 人中白二钱、西牛黄一分、大冰片二分、麝香一分共研,极细,每回少许吹之,久凝腐溃之痰涎,长流直涌而出,再吹再流,不日而愈,调理数日,精神日长,饮食日增,余后以八味加牛膝、五味子为丸,早晨淡盐汤送服五钱,以前方调养心脾气血者,煎成膏滋,晚间进服,不旬日而痊愈。观此则凡外之肌肉皮毛,内之咽喉肠胃诸症,皆由阴阳偏胜为患,实气血无形之化也。岂真有外邪有迹之毒,可用寒凉克削者乎!即使火之有余,亦由水之不足,补水便可以化阳矣。

《经》曰∶邪之所凑,其正必虚,且今人禀赋尤薄,既因虚而受病,焉能耐病而久延!况芽儿柔脆,血气未全之质乎,故近来温疹之恶,小儿受其害者甚众,盖能受邪者,正气已虚,一经壮热,阴分燥涸,治者妄投疏表风药,则荣阴转伤,过投攻托毒药,则中气愈损,再或因其发热,绝其谷食,元气益虚,初则胃气未衰,尚思得食,久则胃气渐亏,亦不思食,以致有形之疾病未瘳,而无形之元气先脱。更有因药力之猛,血分沸腾,荣气逆行于表,为斑为疹矣。然有阳气本虚,不能上升,而头面不起者,亦有中气不足,故起而即没者。亦有久热伤阴,阴虚久热不已者。亦有中气困乏,不能健运,而不思饮食者。亦有阳无阴敛,孤阳亢上,上壮热喘渴而下虚寒泄泻足冷者,张每以全真一气投之,燥涸者得此濡润,所谓滋水即所以发汗,况有托住中气之药,纵有外邪,不能内伏,中气一壮,客气潜消,延纳饮食,精气自生,真火一归于下,阴翳自解于外,荣阴一润于中,百脉灌溉于表,自然肌肤润泽,热退身凉,里和思食而愈矣。盖气血变现之症,仍必赖与气血有情之药,投之可入,既有养正耐病之功,便是却病保命之要,岂可以气血为仇之药,助风助火,日与正气为难首,能不益令受生诸症,徒使精神竭绝哉!《经》所谓∶致邪失正,绝人长命,此之谓也。

溯源救肾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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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产后气血中气大虚,所生疾病莫不乘虚而得。至于阴虚,自然发热身痛,自汗恶食,头疼口干,恶寒恶热,此即立斋先生所云∶气血虚而变现诸症,难以病名也。(张)

鄙定此方,壮水以及土金,从化源也。专治脾肾之阴不足者,屡投屡验,故名溯源救肾汤。

熟地(四钱) 炒麦冬(一钱五分,去心,炒黄) 炒黄白术(二钱) 白芍药(酒炒,一钱)白茯苓(一钱二分) 生杜仲(二钱) 川续断(一钱五分) 牛膝(二钱) 姜炭(六分) 加灯心莲子,水煎食前温服。如腹有微痛,加益母草一钱;如虚甚者,冲人参汤服。何前方既用姜炭,复用灯心丸?古人补阴之药,必兼猪苓、泽泻,茯苓、灯心一二味淡渗,以少泻浮阳之旺气,可补金水之不足也。如腹痛甚而恶露不行者,服后之加味生化汤最炒。

加味主化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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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名生化,生者,生其旧也。化者,化其新也。功力倍于四物,而无寒凉伤里之害。原方止有当归、川芎、桃仁、炙草、黑姜五味,(张)加牛膝、红花、肉桂三味,其效尤甚,更可为催生之圣药,较于佛手散,为效既捷,且无产后恶露百病。

当归(去芦三钱) 川芎(一钱) 桃仁(十三粒,不去皮、尖,捣) 干姜(一钱,炒)牛膝(二钱) 炙甘草(六分) 红花(三分,酒洗) 肉桂(去皮,六分,产前催生,虚人加人参三钱,产后去恶露减人参用) 加枣一枚,水煎。

十全补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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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脾阳气不足,五脏气血并伤,自汗恶寒,身热腰背疼痛,感冒时气,似虐非虐,劳伤发热,并用此方,名为十全补正汤。是方五脏均伤,气血并补,倘有外邪乘虚而袭者,正气得此补助之功,自能互相法逐,而邪无可容之地矣。书曰∶补正而邪自除也。故名之。

人参(一钱五分) 炙黄 (二钱) 枣仁(二钱,炒研) 当归(一钱二分,酒炒)白术(炒黄,二钱) 白芍药(一钱二分,酒炒) 白茯苓(一钱二分) 生杜仲(二钱)川续断(一钱五分) 牛膝(二钱) 甜薄桂(八分) 加大枣二枚,水煎服。

如心有浮热,再加灯心;如阴虚甚者,加熟地;如有外感去人参,加柴胡、生姜;如气滞加木香少许;如咳嗽,去参 加炒麦冬;如右尺有力去薄桂;如肺脉洪大去黄。

都门张姓母患痿症,数载不能起床,祷于关圣得直遇清江贵公子一签,傍人以予浙江人为告,延视之,气血俱虚,乃付以前方不及十剂,步履如常,可见药缘之凑合,而关夫子之附应也。

旨哉!立斋先生所云,气血虚而变现诸症,难以病名也。友人张子芳,年将六旬,身无发热头疼等候,但饮食日少,大便甚细而难,小便甚赤而涩。凡间三日,则夜必气逆上壅欲死,通宵不寐,精神渐疲,形容枯槁,六脉洪数,惟右关尺则少缓无力。余曰∶此阴道亏极,孤阳无根据,但三日而一甚,此兼脾主信而为病也。凡症之难名者,悉由本气为病,但从根本治之,根本一得,纵有外邪,无可藏匿,而自外现矣。乃以熟地一两六钱、炒麦冬三钱、炒白术六钱、牛膝三钱、五味子附子各一钱,参汤冲服,数剂之后,每至及期乃发寒热。如三虐状。余曰∶今邪外达矣。照方再服,邪既由此而出,更可由此而散矣。十余剂后,至期睡卧俱安,三虐全已,大便粗大而阳,小便淡白而长,饮食渐加,精神渐复。

凡察病虽有望、闻、问、切四法,然究竟必以凭脉为主,盖脉现脏腑之真情,病多疑似之假象。友人张氏,曾患杨梅恶疮,清凉解毒方愈,未几而复头颅面颊鼻柱牙床,疼痛不堪,饮食俱难延纳,益信余毒为害,复用清凉解毒之方,渐至饮食俱废,坐卧不能,精神疲困,乃延余视,按其脉六脉微弱。余曰∶果属阳毒,脉宜洪大矣。况头为清阳之会,脑为精髓之海,面属阳明多血多气,牙属少阴诸骨之余,今真阴真阳已为寒凉久困,故阴阳失职而为病,岂可入井而再下石乎?即恶疮之初发,亦由自己精血元阳亏损,而阴寒凝泣之气得以乘之。若概以清凉为事,则益增其害,独不思《经》曰∶气血不和,留结为痈。凡生于肌肉者,气血之病也。成于筋骨者,精髓之病也。人身气血精髓之外,有何毒氣,可并行于经络者乎!

天之风寒暑湿燥热火六气之外,有何毒氣介于其间乎?如冬寒冻疮,夏暑热疖有何毒乎?若能以调和气血为标,填补真阴真阳为本,则茉卫周行。如水流不污矣。乃以煎方同八味丸并服,不及半月,诸痛并瘳,而饮食精神俱旺矣。

《经》曰∶邪之所凑,其正必虚。又曰∶不治其虚,安问其余?又曰∶治病必求其本,诚万世医旨之格言也。假如停滞发热,脸红烦燥,似有余也。然究其本也,乃脾胃正虚,不能传化,则虚乃其本也。理宜推扬谷气,助脾消化,设徒从标攻克,则内阳之患,接踵而至,更如伤风感冒,壮热头疼,虽似有余,然即《经》所谓∶邪气盛则实,实因胃气不固所召也。若纯用猛剂发散,则表气愈虚,外邪之乘,何时而已?更如咳嗽喘促,烦燥不安,肺气热盛有余,然究其源,非水虚不能制火,即火虚虚阳上浮,设从标理肺为事,虽暂愈而发愈甚,故凡外凑有余之病,即本经正气不足之时。若不从源调治,正当不足,而更不足之,虚者日虚,危亡继其后矣。贵乎顾本求源,杜微防渐,则病根永绝,正气发生,不惟去病,更可长年矣。

或曰∶子之治病则甚效,而用药则甚常,大抵所用,不越八珍十全、归脾养荣、独参、生脉、六味、八味、参、 、木、附理中数汤居多,岂百病治法相同乎?余曰∶《经》云∶知其要者一言而终,昔岐黄神圣,不过昭明阴阳盛衰,邪正虚实,胜负生克,此外无别论也。盖天地造化虽奇,而其阴阳则一,不外五行生克之用,其为真阴真阳之主者,日月是也。人身大小强弱虽殊,而其安危修短,不外五脏盛衰之变,以气血为用,而水火为根也。若将舍此而嗜奇,是欲达天地阴阳于五行之外,而谓生人另有脏腑气血水火之用耶。夫天人一体,造化不能奇而外乎阴阳,人生不能奇而殊其脏腑,司命者岂可越脏腑气血水火之外,嗜奇为事乎!况邪之所毒,其正必虚,病至于危。元神已惫。一胜一负,理之所常,治病者顾本攻邪,补偏救弊,尚虞不及,敢为嗜异,南辕北辙,有济于世耶,故先贤仲景制八味以补命门,是重先天之阳也。仲景减桂附而用六味,以治小儿,是重先天之阴也。养葵守六味八味而互用,是先天阴阳并重也。东垣重脾胃而立补中益气,是培后天化生之源也。丹溪补气血而以四君四物为主,是助后天之用也。水斋以归脾养荣八味为主,是先天后天通例也。先贤博及群书,不敢沽高仗异者。亦限乎天人一理之常经耳。设天地阴阳之理,另行一途,人身脏腑之间,尚有异用,岂数千载名贤叠出,何难创其说而重后世哉!

古人凡用热药,多令冷冻饮料,恐有假阳在上,一遇热药,必拒格而不得入,故使冷服,则冷遇冷相须而入,自不吐出,下嗌之后,冷性既除,热性始发,假阳自平,诚为良法。倘症纯系虚寒,而无假阳之候者,只须温进,不必冷服。盖纯虚纯寒之症。若如冷冻饮料,益促亡阳,变生泄泻呃逆诸候,及至热性发时,功不掩过,已无及矣。故凡遇极虚极寒危症,而欲挽回垂绝者,药中不可少兼阴分之味,服药不可少存寒阴之性,盖症至假阳亦无,焉能任此假冷,腹中全无阳和之气,不能少任阴分之药耳。

夫桂附二味,古哲不甚常用,而所用亦甚少,其效颇速,今人常用而且重,其效甚缓者何也?盖因天地气化转薄,人与草木,均禀天气以有生,况草木更假地味以成形,气化薄而所禀亦薄矣。人之先天之气,即元阳之气也。元阳之气既薄,焉得不假桂附之力乎,所以今人常用宜也。奈桂附亦禀天地之气而力薄矣。所以虽重用而奏功甚缓也。

况百病之生,莫不由火离其位也。而治之欲愈其病者,可不令火藏其源乎。

古人相传之谚语,其义甚深,后人可罔顾名而详审之,譬如言人之死而曰∶完了,寓意最确,盖人之生,由于精气神之三实,精者阴血化生之华也。神者元气凝聚之真也。阴血不足,则不能化生其精华,元气不充,则不凝聚其真神,然神以精为根据附,精倚神而光明,故《经》所谓∶精则养神也。凡精神合德为用,则长有天命,何病之有?

虽有强邪,亦能任之。如精神失守而不彰,则天命匪长,百病踵起,即遇微邪,便足为害,诚由精神完了,而力不能任之,况有形之疾病无期,而无形之元气易绝,凡吐血吐痰痨怯将危之际,由于阴精先完者,必形容虽枯槁,神气却清爽。然精华既竭,神无根据附,倏忽气绝而逝。凡中风中寒暴死之症,由于元阳真气先完,故形容虽肥壮,而神思却糊涂,盖真神既缺,虽阴精未竭,犹水失阳和,便成坚冰而不活,故每多人事不省而毙,观此则完之一字,珍生君子及司命者,可不进思乎!《经》曰∶不治其虚,安问其余,正虑精神先完于疾病未愈之前也。

古人用药。凡治大病,必用大力,君主之药数味,则功专不泛,可以立挽沉 。如治小病则用小力,佐使之药,皆可成功奏绩,何劳刚烈猛剂,反致大动伤生。至于汤丸膏散,各有所宜,其治五脏及经络之病者,必用大剂作汤,以荡涤之。欲走阳分,宜热服,欲走阴分,宜温服,欲达经络之表,宜酒煎,治心肺之病者必浓煎小剂,食远徐徐缓咽以阴之,盖其位在上而近,不厌频而少也。治肾病者所居最下,补阳之药,有伤心肺,补阴之药,不利脾胃。贵乎作丸吞服,以直达下焦而始化,所谓偷关过之法也。若急症须投煎剂,必食前多服顿服,始能达及下焦,治脾胃者惟宜散矣。盖诸物运化,皆仗脾胃。若二经一病,运化便难,丸则不能施展见功,煎则疾趋下走,散则惟凭渣滓,直入胃家,不行经络,且不劳胃化,中宫便见其长,脾困一醒,自能营运药力,而其功愈见矣。治五脏枯槁之病者,必仗膏滋,方能粘润填补,丸则太缓,煎则太速,散则质薄,均难见效也。且有久服补养气血之药,而气血似乎日衰,再服疏利之剂而气血似乎顿长者,此非补养之误也。盖补养日久,生气既多,泄气反重,且粘滞太过,血则壅而不行,气则伏而不用,所以疏利一投,而气血宣行,前功顿见也。有久服温补元阳之药,而元阳似乎日困,后服清凉之剂,而元阳似乎顿壮者,此非温补之误也。

盖如春夏发生长养,则气血流溢无拘,所以人多困倦。若非秋冬敛肃闭藏之气,何能为成实坚固之用耶?更凡一经或虚或病,而用药或治或补,专在一经为事者,其功虽捷,可暂而不可久,久而胜负相生,反增偏害之势。若隔一隔二为治者,其效虽缓,其力甚长,盖如源深则流远,根深则蒂固,况脏得生气,自相长养,便无偏胜之害矣。此(张)之管见,并及以补所遗。

一少年劳心,色欲过度,乃患小便淋漓,甚胀而疼,且二便牵痛其肝,两寸沉微,左关甚弱,右关数滑而尺弦涩,乃知心肺之气不足,而下陷于肾肝,肝肾之气又不足,所以一则不能疏泄,一则不能闭藏,中气既虚,则清阳不能上升,而中宫郁滞,蒸为湿热,渗入膀胱,因乃似淋非淋,二便牵痛。如大瘕泄也。余令早晨服八味合二妙,作汤,使寒热互为向导,去其湿热以澄其源,日中食速,用补中益气汤,但心气已虚,焉敢更泻其气,乃去陈皮,肝气已弱,焉敢再疏其肝,乃去柴胡,其渣临晚煎服探吐,浊气下壅,必得淡渗,乃加茯苓,但恐去柴胡而升麻独提无力,乃加酒炒嫩防风以助之,防风酒炒者,去其辛散之性,益其升腾之力也。渣服探吐者,盖湿与郁与热,得一升发而自散,况上窍通而下窍自利也。果服之甚效,其方于后,以广识见。

早服二妙地黄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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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地(八钱) 山茱(二钱) 丹皮(二钱) 茯苓(二钱) 山药(二钱) 泽泻(一钱五分)制黄柏(盐酒炒褐色,八分) 制附子(二钱) 加灯心十根,建莲子二十粒,去心,水煎八分,空心温服。

午服加减补中益气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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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三钱,保元固中) 黄 (二钱,助表达卫) 枣仁(炒研,三钱,既补神明之脏,复益疏泄之官) 鸡腿白术(炒黄,三钱,助脾胜湿) 当归身(酒炒,一钱五分,和养气血) 白茯苓(二钱,淡渗浊气) 炙甘草(八分,即和药性而补脾,且令诸药暂缓中宫而去病也蜜酒炒) 升麻(四分,升清则浊自降) 酒炒嫩防风(六分,助升麻以提下陷之气) 加姜枣,水煎,日中食一服,渣煎晚服,探吐之。

一壮年作宦失意,退归林下,抑郁成疾,即《经》所谓∶尝贵后贱,名曰脱营,尝富后贫,名曰失精,以致气血日消,神不外扬,六脉弦细而涩。凡饮食入胃,尽化为痰,必咳吐痰涎尽出,而始能卧,不尽不已,是以津液内耗于里,焉能润泽于表!所以肌肉渐削,恶寒懒食,余思卫气者,充皮毛,温肉分、司开阖肥腠里,以卫护于肌表者也。然营气常随卫气而行,所以润皮肤荣脉络者也。今中气既弱而且郁,则气结聚不宣,何能充皮毛温肉分、而开发腠里也。气失卫护于表则恶寒,血无气运于表则肌槁,中气既虚,脾失健运,饮食既蒸,郁而为痰,则不能复成津液而为血,是以不但肌表之腠里干枯闭塞,而肠胃之腠里焉能温而充之,开而发之,是以亦致密而不通,焉能津液流行于脉络肌表之外乎?且津液既凝滞而为痰,则痰愈多,而津液愈竭矣。余以人参保元固中以为君,黄 助表达卫以为臣,当归和养气血,白术助脾胜湿,麦门冬保护肺中之气,五味子收敛耗散之精,炙甘革和药性而补脾,并以为佐,桂枝辛甘之性,能调荣卫而温肌达表,麻黄轻扬力猛,率领群药,遍彻皮毛,驱逐阴凝之伏痰,化作阳和之津液,并以为使,但恐桂麻辛烈,有耗营阴,入白芍和肝,以抑其二药之性,此即东垣先生治外感寒邪,内伤蕴热而吐血者之麻黄桂枝汤,余更加入白术者,取其性刚而益速,必能固中而断,不为物所挠也。引子则增生姜胶枣者,取味辛甘,能助脾而致津液,更助神明而得清扬振作也。投服二三剂后,脉气渐充有神,痰涎嗽吐俱愈,余继以十补丸空心吞服补肾,日中以归脾养荣加减,调养心脾气血而安。

医家切须自养精神,并专心道业,勿涉一毫外务为主,盖医者意也。审脉辨症处方,全赖以意为主,倘自己精神不足,则辨症处方未免厌烦苟率,而艰深心用意矣。且专心道业,则学问精进,触类傍通,俱可格物济人,倘奔兢外务,则神驰意乱,欲图默会精微,专心利物,安可得乎。

夫人身以脾胃为主,即百病莫不以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奈何?凡遇疾病,不问外感内伤,禁其饮食,药饵妄投,将脾胃水谷之海,竟作药囊之具,徒乱清纯之气,反生胜复之端,草木攻补,寒热之戾气搏击于中,谷肉长养,和平之常味竭绝于内,胃气日衰,脏腑俱困,名治病而实做病也。盖脏各有神,凡酷嗜一物,皆其脏神所欲,斯藏之精气不足,则求助斯味以自救。如妊妇肝肾不足,则嗜酸盐,老人精血不足,则嗜肉食,故凡病患所嗜之物,只可节之不可绝之,若久药厌烦者,则可缓之病,不妨暂停药饵,调进所喜之味,胃气一旺,便可长养精神。若病势不能勿药者,则宜冲和之药味,易于入口,勿伤胃气。若不知此,绝其脏神所欲之饮食,强其胃气所伤之药饵,胃气既伤,化源绝减,而欲病退神强者难矣。况多非是病而服是药者乎!

痘疹全集卷二十一(痘门概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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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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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父坤母,化生万物,独阳勿克以自生,独阴勿克以自成,而生物之本系焉。是以男女交媾,亦必二五妙合,而生人之本系焉。(夫二五者,谓阴阳二气及五行也。)此人生之所自来,而痘之原,亦根于此矣。人皆知其种于淫火之毒,而不知由乎交媾之微,胶稠如脂者,真元之精也,稀清如水者,淫火之液也。痘原之美恶,乃于此分。故人禀清明之气,修养之纯,则真元之精浓,而水火相济,淫火之液自少,痘之所发必稀疏而顺美。人禀淆浊之气,情欲之杂,则真元之精混,而水火相激,淫火之液自倍,痘之所发必密。比而逆恶,岂俟孕于母腹,而为五辛六疏之物,腥膻煎爆之味,酿成胎毒,传于男女。结为恶逆之痘乎!李还丹曰∶人有七情,而欲之所动,火之使然。盖欲无火不动,太过即是淫液也。可见痘之为症,本于阳毒,恶烈而莫御,其母胎之毒,不过发为疮疥丹瘤而已。更有谓儿含胎血致毒者,尤为不经之论耳。

痘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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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轻清则高,健运则圆,天之象也,气之功也。虽然如以水法丸者,非转运不停,不能以圆其形;非湿润敛束,不能以遂其圆。故气虚者,果难高耸而致圆晕;血虚者,亦多燥涩而难流通。然名之曰痘者豆也,因形之类而名之也。又曰∶痘者,头也,痘毒之标峻,欲其先达头额,以诸阳总会于斯也。又曰∶痘者,投也,投诸时令而感也。相传谓自西域归染,而痘从此始。又以人身必出一次,故名百岁疮。又类天行疫疠,故名天花,复以形象而又名之豌豆,更有名之曰斑者,义虽各不同而理则一致也。

然人之生,莫不患痘,有年纪耄耋而不出者,可见其痘可以出,可以不出,嗟嗟!独不观诸物乎,鹤不发顶,则不能以宏其声,蚕不三眠,则不能以成其绪,蟹不脱壳,则不能以大其腔,虎不转爪,则不能以奋其威,人之出痘亦犹是也。间有枭毒原少,痘暴稀鲜,乍出数颗不自知觉,或偶患疮疥,杂出其中,故不晓其为痘耳。若据其可以有可以无之说,是不求夫人身之原也。

杂症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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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之为症,五脏百骸,无不振动,气血无不虚弱,故有杂症相仍,最宜戒其峻治。

盖杂症痊日无定,痘疮靥日有期。若治杂症一寸,则痘落后一丈,杂症未痊,而痘已先毙矣。故治痘可远限,而急治其标,缓治其本,痘之毒不解,则一病不去,痘之毒一解,则百病自痊。正在乎本上用力,固何在乎一标哉!但有紧要杂症,则痘症亦为所害,医者知其本末轻重,以为治之缓急,斯得之矣。痘症重而杂症轻,则杂症之药,加于痘症药内,是缓则治其本也。杂症重者,先逐杂症而后调其痘症,是急则治其标也。

然用药固宜其当,调理尤善为良,若酷暑而不加以凉,严冬而不施以暖,则溃烂者溃烂,冰伏者又冰伏矣。故凡用剂及诸调理,并以顺四时,得天和令其和暖如春,使气血调畅而毒自释矣。至于久雨阴湿,天之气 (塞,人之气亦) 塞者,久晴旱 ,天之气散逸,人之气亦散逸者,久雨亢阳,久旱亢阴,而气血自病者,并须因时制宜也。

忌食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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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气血弱者,则自无所承载其毒,而痘难形,此气血之本咎也。奈何不悟其理,强以虫鱼腥膻,牛风人牙等毒投之!发动中气,嗟乎!以毒攻毒,理难并胜,兼痘又因时气感触,故固藉此而出矣。殊不知,毒药损人元气,元气既乏,则毒氣愈炽,气无逐毒之能,血失运毒之力,一任毒药攻击,逼出腠理之间,一倍化成数倍,一疮变作十疮,不成颗粒,如疥如疹,少倾中气归复,气血不外旺,药气如少歇,则酷烈之毒,其势转烈,反为内攻矣。况初起而欲表暴,则鸡冠血、鸡头、鸡脑、羊头、羊脑可用也。

灌脓而欲补托,则嫩羊汁肉油炒公鸡可食也。常食物中,自有最宜至味,即有切于病情,复有补于血气,何必仗诸恶劣之物哉!

论痘不可妄汗妄下及宜微汗微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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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汗下二举,乃不得已之所投,如少误焉,贻害不浅。如痘症本稀,原无闭塞,表热不快之症,而妄用重药以发之,则在后必成斑烂音哑,皮薄痒塌,或为虚脱者有矣。

如气血本和,原无便闭、热毒、紫黑之症,而妄用重药以下之,则在后必成陷伏不起,胃弱灰白,或变虚羸腹胀者有矣。此皆妄汗妄下之过也,可不慎欤!然痘亦有当微汗微下者,言微者恐其过也,如表热方炽,红点未见之先,影色不出,烦燥腮红,起不活动者,则用轻扬之剂,微开腠理,使痘易出。况火郁则升之,以减其盛势也,其剂如升麻葛根汤、参苏饮之类。若既见红点,则忌干葛,恐疏散太过,遂致成虚,根窠易塌,表实者用亦无妨。更有当下之症,而不下之。则在后必成紫黑而壅毒热结,血枯者又为失下之患矣。是以痘未出时,脉数洪大。小便赤涩,大便闭结,气粗腹胀,唇燥烦渴者,此是热毒壅盛,而不得泄,宜微下之,使内元阻滞,荣卫升降,则痘出自顺矣。然痘疮首尾无忌症,慎勿轻为汗下,恐元气一耗,则浆无自而成,后必为患矣。

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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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不知虚实者,不可以为工。《经》曰∶无实实。无虚虚。故虚实不分,不可不知也。《经》曰∶必先度其形之肥瘦,以调其气之虚实,以此形体别虚实也。又曰∶谷盛气盛,谷虚气虚,此以饮食,别虚实也。又曰∶脉实血实,脉虚血虚,此以脉别虚实也。又曰∶邪气盛则实,精气夺则虚,此以邪正别虚实也。大抵实者邪气实,虚者正气虚,《经》曰∶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实而不去,其病则实是也。又云∶五实死者。谓邪气之实也。为虚死者,谓正气之虚也。凡疮痘之症,其人形体肥健,饮食能多,六脉洪实,素无疾病,大便如常,疮色红润者,此表里正气俱实也,不须服药。若形体羸瘦,素多疾病,饮食减少,六脉微弱,吐利频频,疮色红润者,此表里正气俱虚也,治宜温补之法。如疮势太盛, 肿痛胀,大热不退,烦渴昏睡,大小便秘者,此表里邪气俱实也,治宜凉泻之法。如疮本稠密, 发红活,而吐利不食者,此表实里虚也,宜补于中而加解毒之药。如疮色淡白,发不透满,大小便闭结,饮大嚼者,此里实表虚也,宜于解利中而加升发之药。如诸痛为实,然疮痛者邪气实也,当活血以开其郁。

至若痛如刀剜,闷乱大叫者勿治。诸疡为虚,然疮疡者,正气虚也,当补气以燥其湿。至若爬搔不定,破烂皮脱者勿治。灰白者,气虚也,参 之功为大,干燥者血虚也,归芎之力宜多。虚则补之,实则泻之,中病即已,无过其治,此治之权衡也。若本虚而反泻之,则正气益虚,或为吐利,或为厥逆,是皆泻之过也。《经》曰∶毋致邪,毋失正,绝人长命,此之谓欤。

论元气不可形质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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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有一等孩重,生得体质恢肥,似血气有余也。何患痘疮则囊房空虚,不至灌浆澄脓,八九日而死者何欤?盖天元不可以形拘气血宁堪以质滞,彼形体虽瘦小而元气充盈,则痘自然起灌成功,如形体虽恢大而元气薄劣,则痘必至枯涩难长,故治痘看人元气,不可拟人形体,况痘有经络部位不同,多寡大小之不一,气运时令之不齐,调摄受养之得失,岂可以形体论哉!故痘之经络既正,颗粒稀朗,气运淑顺,调摄合宜,枭毒原浅,则瘦小而元气实者固不为害,即瘦小而元气弱者亦有生矣。如痘之经络错犯,点数密,此时令乖逆,调护戾常,枭毒禀盛,则肥胖而气血衰者,固罹其危,即肥胖而气盛者,亦有死者矣,况疮黑者,骨坚肉硬,且气固于中,骨胜肉也,出痘多吉。肥白者,骨脆肉松,且气居于表,肉胜骨也,出痘多凶,盖肾主骨,痘为肾毒耳。

四时顺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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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曰∶春夏阳气在上,人气亦在上,秋冬阳气在下,人气亦在下,故春夏出痘,血气随阳气上运而行疾,秋冬出痘,血气随阳气下陷而行迟,痘以头面为主,春夏得发生之气。秋冬为闭藏之司。故曰∶春夏为顺,秋冬为逆,然有处春夏凶而秋冬吉者,盖由禀气之壮弱;受毒之浅深,而后赖乎时令耳。又曰∶春脓 ,夏黑陷,秋斑冬疹,皆为逆候,此以五脏所属,合时令而言也。虽然黑陷即处冬令,总非佳候,故不可不知也。以宜存其略也,不可尽准者,以其犹有谬也。

营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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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荣行脉中,卫行脉外,内外卫护,互为滋养,得天地生生之道,而无咎矣。然荣卫根于元,元气固则荣卫于脉之内外,阴阳相济,而无间断,自能拘血附位,而功成矣,若气在内,而外不及,则血载毒出为外剥,气在外而内不续,则血载毒入为内攻,阳道虚,阴往从之,阴道虚,阳往从之,义也。是以荣卫者,气血之德也。气血者,痘毒之庐也。痘毒者,气血之贼也。荣卫德盛,则力戕其贼,而庐舍全。荣卫德衰,则贼肆其疟,而庐舍剥,血不能载则塌,气不能拘则陷,故治痘宜补气血,血生则内固,气益则外旺,荣血得以随气之清培根于内,卫气得以顺血之清,保障于外矣。

夫人之一身,本乎荣卫,卫者阳气,所以开合橐龠运动枢机者也。荣者,阴血所以充溢脏腑,灌溉肢体者也。故气虚则神机息,血虚则化源绝,然二者不可偏胜也。夫痘疹之毒,本于五脏之液,各随经络、部位,直犯荣卫而出,因即气血从之,故观其里来坚浓,窠囊充长者,气之足也。根芽红活,形色润泽者,血之足也。气血即足,则痘易发、易靥,不须施治,以蹈实实之戒。如平陷嫩薄者,气之病也;干枯紫黑者,血之病也,此宜责而治之,不可因循,以贻后悔。然脾胃者,气血之父也。心肾者,气血之母也。肝肺者,气血之舍也。脾纳水谷,而悍气注于肾,舍于肺,而为卫以温肉分,充皮毛,肥腠理,司开合也。若卫气虚则不起发,其毒乘气之虚而入于肺,肺受之则为陷伏,而归于肾矣。抑脾纳水谷,其精气注于心而为血,归舍于肝,而为荣,以走九窍,注六经,朝百脉也。若荣血虚则疮不光泽,其毒乘血之虚而入于肝,肝受之则为痒塌,而归于心矣。故凡治此者,气病治气,血病治血,寒则温之,热测清之,虚则补之,实则泻之,仍以脾胃为主,而不可犯之。凡寒凉解毒,伤胃泻心之药,不可轻用也。

夫血之荣,如水之溶,周流灌溉,造化潜浮,无时止息,气之卫如域之坚,范围坚固,浩然刚大,直养无害,痘之一症,始末俱赖乎荣卫,淫毒之攻侮,非血气不能以表暴,形色之呈见,非血气不能以鼎峻,囊廓之布列,非血气不能以充贯,是以气血不可相离,阴阳不可相犯,而有偏盛也。血阴宜下,气阳宜上,理之然也。苛痘以阴犯阳则气失其平,而有焦紫疔斑之患,以阳凌阴,则血逐于邪,而至灰煤塌陷之危,偏胜于阳阳为热,热伤气,气虚则为陷为伏,偏盛于阴,阴为寒,寒则气血凝滞,不能生长矣。故痘之出,最宜气血调和,是以发热之时,色将放标,欲其热缓气平,二便如常,两颊不甚赤,六脉不甚洪,见点累累,根肥顶尖。色甚红活者,此气血调和之候也。自一日至二三日,无秽气,色泽光亮,以手按之,坚累可数,日长一日,身无斑点,根脚不散者,是虽有咳嗽喷嚏,呵欠惊悸之候,亦气血冲和之症也。自四日至六日,势如桃蕊,着露绽然可爱,肌不甚肿,饮食如常者,气血充润之候也。自七日至九日,光润如珠,浆充神旺,顶足盘红,身虽热而不烦口,口虽渴而不泻者,此气血安详之候也。自十日至十二日,根据部结痂,蜡色有神,二便调实者,此气血坚凝之候也。自十三日至十六日,声朗目开,痂毒尽脱,热亦渐退者,此气血还元之候也。如宜起胀之日,而平陷嫩薄,干枯紫黑,吐泻不时,惊搐烦闷,或斑或 ,如浆充灌之日而浆清顶陷,根脚散漫,饮食少进,热极神昏,灰白无脓,或焦枯肉肿,如将收靥之日,而不能结痂,泻利频作,声哑气促,嗽喘不食者,此皆气血为病,荣卫不周,阴阳失序。必至毒内攻而脏腑绝,故气血实关乎痘,岂可忽哉!若以诸疮皆属于心火,而以寒凉泻心为事,则血凝毒滞,心为君主,何能运一身之血以成功耶。

顺逆险三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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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有顺逆险三者,治痘不可不知也。顺者,吉之象也。逆者,凶之象也。险者,悔吝之象也。吉则不必治,治则反凶,凶不劳治,治则何益?至于险者,则宜治矣。夫痘之不齐,由气血之不均也。夫气血充盛,则毒易解而为顺矣。此不治而自痊者也。如气血损,则毒难愈而为逆矣,此即虽治而无益者也。惟气血少弱,其毒不能顿解,而生意不固乎中,故必加以补益扶持之功耳。所谓得助者昌,失助者亡,且痘疏而毒少者,则邪不胜正,其气自和,其势自顺,不须服药。若痘密而毒多者,则邪正相持,其气乃病,其势乃险,此宜抑邪扶正,使邪气亟夺,而不为正气之贼。若痘稠密无偏而毒甚者,则正不胜邪,其气自乖,其势自逆,即虽善治者,束手待毙而已。故顺者勿治,险者贵治,逆者不治,其理于此可见矣。

五善七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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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有五善七恶,治者宜熟谙也。何谓五善,一饮食如常,二大小便调,三色泽红活坚实,四脉静身凉,手足和缓,五声音响亮,动止安宁。五者,不能毕具,若得二三,自然清吉。其七恶者何?烦燥闷乱,谵妄恍惚,一也。呕哕泄泻,不能饮食,二也。青干黑陷,痒塌破烂,三也。头面预肿,鼻塞目闭唇裂,四也。寒战切牙,声哑色黯,五也。喉舌溃烂,食入则呕,饮水则呛,六也。腹胀喘促,四肢逆冷,七也。七恶之中,但见一症,即势不可为,七恶之外,复有浑身血泡,心腹刺痛,伏陷不出,斑疔肉硬,便溺皆血,寻衣捏空,是又速亡之候也。

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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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禀气实者,夏不畏热,冬不畏寒。禀气怯者,天寒阴雨,感寒湿而濡泻,天气炎蒸。则伏热而中 。阳盛人耐冬不耐夏,阴盛人耐夏不耐冬,此又禀受之不同也。故自立夏则气变纯阳,治药者用热远热;如自立冬,则气合纯阴,治药者用寒远寒。兼天气大寒,则盖覆宜暖,勿使毒氣为寒所触。而不得出。如天气大热,却宜清凉,不可重为盖覆,以至客热与毒相并,乃至烦燥,而疮溃烂。至如时有迅雷烈风,豪雨之变,则宜谨帏帐,节盖覆,多烧辟秽之物,以避一时不正之气。卧处最要无风,又要通明忌暗,时常亲人看守,夜中灯火莫离,以便供奉饮食,防御搔破痘疮,及宜切避秽气,否则未出者不出,已出者斑烂,甚或疮黑,陷伏臭烂恶痛,如刀剜闷乱而死,并不可少。使饥馁寒冷,即在乳母,皆所当然,盖痘赖谷气乳哺,以助其内,避风寒,以护其外,苟谷气一亏,风寒乘袭,为害殊甚。但勿过为饱暖,及啖煎爆五辛,否则,热毒熏膈,眼目必伤。至于即愈,则肌肉重新,洗澡固忌太早,风寒尤切谨防,幸勿视为浅淡之言,实卫生之大要。

论避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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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脏腑之情,遇香则营卫通行,遇臭则营卫凝塞,痘疮全赖营卫和畅以成功,凝则热毒无由以疏泄矣。然污秽恶臭,自宜远避,而兰麝诸香,皆能走泄元气,岂其直哉!所不禁者,如枣子烧烟之法,一可避其不正之气,更可助其营卫之情,且能开胃进食,如被房室经水生产之秽所犯者,俱以大枣烧烟解之。若防发痒者,则以桦皮和大枣烧烟解之。若被酒厌者,则以葛根、茵陈蒿烧烟解之。被五辛厌者,则以生姜烧烟解之。被死尸之气及疠气所犯者,则以大黄、苍术烧烟解之。为狐臭犬羊厌者,则烧枫球解之。若遇风雨时者,则烧苍术、枫球避之。若血少而浆难之痘,则忌烧苍术,盖恐愈燥而浆欲难耳。若遇诸恶气则通以乳香,烧烟熏之,以胡荽酒喷之,然若有煮醋熏痘者,以醋能活血,殊不知酸能收敛,大非所宜也。总痘疮一出,则脏腑空虚,饮食宜节,勿饥勿饱,衣服宜调,勿冷勿热,一有不得,灾祸立见,故诸禁忌悉宜遵戒。

痘初起宜食笋尖、羊头、鸡脑、鸡冠血,饭内煮肉、桑虫酒酿;至酿脓时,宜食鹅尾肉、雄鸡头,煮烂莲肉枣子,年深腌肉、圆眼酒炒、鸡蛋白糯米粥、肉眼团圆、嫩羊汁肉、顶大桑虫;及至收靥,惟宜清凉,忌食毒物。

痘始终忌食落苏、葱、韭、薤、蒜、栗子、螃蟹、鲜鱼、蜜浸椒辣、时果、元蛤、箩猪肉,一切心肾血髓,肝肠酒糟对象,荔枝、橘子、小米、麦面、火酒、生冷、发热发气性寒等物。

一痘时睡中切不可惊动,否则易成痘前惊、痘后惊。在灌浆时则易于停浆。

一痘如值严冬,房中多置炭火,有回天之能,盛暑多列水,水得清心之喜,务须四时和暖如春,令气血和畅为妙。

一忌对梳头。

一忌生人往来。

一忌六淫不正之气。

一忌对瘙痒。

一忌鸡、犬、牛、羊。

一忌僧道师巫入房。

一忌对扫地。

一直远避油车,盖闻香即变。

一忌惊触。

一忌房中淫液气。

一忌饮食歌乐。

一忌对荒言。

一忌詈骂呼怒。

一忌怀孕妇人。

一忌对哭泣。

一忌过冷过热。

一忌过饥过饱。

一忌煎炒油盐鱼腥气。

一忌饮冷餐水。

一忌麝香燥秽气。

一忌妇人经候气。

一忌沟粪恶浊气。

一忌牛、羊、蜡烛气。

一忌腋下狐臭气。

一忌硫磺、蚊烟气。

一忌五辛气。

一忌熏抹疮药气。

一忌诸疮腥臭气。

一忌吃烟煤烬气。

一忌远行劳汗气。

一忌吹灭灯烛气。

一忌误烧头发气。

一忌柴烟鱼骨诸毛气。

一忌葱蒜韭薤气。

一忌死人尸厌气。

一忌诸腥燥气。

一忌醉酒荤腥气。

如悉遵前戒,重视谨慎,则重症可以变轻。如不遵禁忌,轻视忽略,则轻症可以变重,慎之,慎之!

治痘触变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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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触变焦紫,倏时喘急至,急觅丝瓜皮,取末蜜调置,甘草地黄汤,一服痘更起,若加烦谵时,犀角磨汤水,此是四五朝,治触当如此。期若至七八,空壳触必死,浆半犯触症,按验莫糊指。(丝瓜皮需要看未生筋时取来燥干、临用只取皮蒂为末)。

痘触变灰白,枭痒忍不得,附子绵黄 ,愈多功愈益,盘红根晕敛,用此可效力。如无根缕绕,死症可言必。

痘正汹汹才翕浆,适为月水正临场,不知洁静相防护,致使花栏倏变常,月月红花花一种,不分枝叶取煎汤,嫩杪煎汤投酒服,根枝浓沸浴花郎,不消时刻还归正,任汝经红触满床。

麝香一触痒难熬,点点花心带黑焦,急把升麻苍耳草,浓煎慢浴转明娇,内应托里扶元气,生地防风蝉蜕遭,归芍参 赤痘共,红花及与橘甘交。

死尸触变目翻斜,痘必沉潜吐沫加,速把芫葵并枣艾,为筒烧辟正灵家。外取芫荽和姜醴,辰砂再入略须加,共将煮就时时呷,自得康宁扫去邪。

客忤相侵似若惊,啼号不歇面浑青,丝瓜细结含花香,露摘蒸来焙粉成,见症蜜调随与服,量儿大小进多轻,此时莫说丝瓜贱,一寸丝瓜一寸金。

五六朝来浆正行,忽为猫犬兽惊停,古人特设乌龙散,远志菖蒲各等分,再加蝉蜕酒煮透,去却菖蒲远志门,蝉蜕独留研细末,沙糖调服酒含噙。

样痘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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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痘者如一家兄弟,妹妹数人,或兄患痘疮,沿及于弟,而身出数颗,此非己之正痘,即所谓样痘也。若痘有先标者,此乃自已经位传出,又非可与沿得者,同视世作样痘也,谬矣。凡兄样于弟,叔样于侄,姊样于妹,男样于女,则其起样者正而不戾,反是则逆样痘者,可不辨耶。

论痘疹斑疹脓先后顺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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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疮疹只出一般者善,纵有并形,尤宜详焉,如先发脓泡,后发疹者,是脾肺相生也,顺也。先疹后斑者,是心脾相生也,顺也。先发水泡,后发疹者,是肝克脾也,逆也。先发脓泡,后发斑子者是心克肺也,逆也。先发脓泡,后发水泡,少者是金木两得,而难杀也,顺也。多者金来克木,或木乘金衰矣,逆也。先水泡,后发斑子,多者是火乘木衰也,逆也。少者子衰母旺也,顺也。并春脓泡,夏黑陷,秋斑子,冬疹子,是皆逆也。然疮疹既出,而有逆顺者三,有时之顺逆者,春夏阳气发生,疮疹为顺。秋冬阳气伏藏,疮疹为逆。有虚实之顺逆者,如大便闭而能食者,是为实、为顺也。如二便利,而不能食者,是为虚、为逆也。有出入之顺逆者,疮疹出者,为顺,倒靥陷伏者为逆,此其略也。然凡先见疹子而夹出如水痘者,定是正痘,因疹子耗去荣血,故白似水痘,但与发散疹子继养荣血,则疹散而痘自成,不可认为水痘,盖疹子从不夹水痘者耳。

痘前十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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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犯猿猴跳锁。凡儿未患痘时,先感冒风邪,身如火烙,头痛自汗,咳嗽不已,或伤寒之后,而痘随出者,则元气嚣漓,须急疏风解热,补血滋阴,调元固表。诀曰∶一犯伤寒势欲危,医须斟酌痘无亏,如将汤药柴胡用,婴儿含花死可悲。

第二犯观音拂痤。凡儿饮食不克樽节,暑湿不能护养,是以脾胃损伤频多,泄泻饮食懒飧,肢体羸瘦,其愈未几而痘随出者,则脾虚津耗,元气衰微,治宜温养脾元,补益中气则痘可起胀成脓结实矣。诀曰∶遍后俄然痘症临,脾虚元耗势沉沉,急宜培土将元益,冷药毫厘不可侵。

第三犯马驰剑道。凡儿饮食寒暑不能樽节,是以疟疾缠身,寒热消灼,肌肉渐瘦,其愈未几,而痘随出者,凡常山、草果断不可用,惟宜参苓白术以扶正气。诀曰∶婴儿疟后痘相迎,元气嚣离不可闻,草果柴胡宜悉去,滋阴补卫效通神。

第四犯一苇航海。凡儿元体薄劣,身发大热,干渴恶嗽,疹出未几,其痘随出者,此与循常先疹后痘者不同。凡先痘后疹者谓之逆,先疹后痘者谓之顺,然此身弱发热,恶嗽干渴,继又出疹,百痘随后则势颇危,须急补阴清肺,养胃扶脾,若黄 补肺之剂,切宜禁绝。诀曰∶小儿疹出太阴虚,痘症随形毒客脾,宜急清金与培土,黄 若用嗽来催。

第五犯三仙入洞。凡儿平时患成疳积,肚大青筋,四肢羸瘦,变为丁奚,倏然而痘随出者,宜治痘为主。诀曰∶丁奚疳积痘交关,且把花来发透全,切禁消磨并冷药,槟榔浓朴及川连。

第六犯倒挂银瓶。凡儿风热腠理时发,大热自头达身,丹瘤遍起,其愈未几,若尚未愈而痘随形者,宜犀角、生地、丹皮之类,以清肝心二经。诀曰∶丹瘤未愈痘形身,又属肝心是二经,最怕枭红根座绕,解炎祛毒痘方明。

第七犯桥霜印迹。凡儿火烙脸赤,眼睛直竖,手足掣搐,惊厥屡次,口燥谵语,其愈不数日,而痘随形者,此与循常先惊后痘者不同,盖因痘而起者从心经,故不过时微惊惕即甚,亦不过临痘时也。此则其惊已甚,治宜且与治痘为主,夫镇心凉脏之剂,皆不可投。诀曰∶惊厥新痊痘症随,朱砂金石莫相追,若还即见惊无歇,只管升花更与培。

第八犯藕池渗水。凡儿身热自汗口中咯血,或鼻衄溺血,其愈不数日而痘见形者,此心官失守,致血妄行,治宜清心抑火,切不可妄用寒凉。诀曰∶诸血皆由热犯心,清心抑火自归营,切休轻用寒凉剂,花萎花栏悔实深。

第九犯石鼓阴鸣。凡儿未痘之前,身发火热,饮食懒飧,肚腹胀膨,眼泡浮肿,睡卧不安,未数日而痘见者,治宜补脾理气。诀曰∶腹中膨胀不思飧,气阻脾虚痘必难,宜速补脾调气血,更加升表自然安。

第十犯赤泽栽莲。凡儿身发恶热,自汗不止,眼睛昏花,阿欠啼叫,其症才愈,而痘随形者,治宜敛汗而用黄 熬人乳以频饮之,更投以调荣益卫之剂。诀曰∶汗流恶热已亡元,痘犯心肝十不全,急补心肝并敛汗,痘如鼎灌自然痊。

第十一犯崖头走马。凡儿其 损伤不数日而痘即见者,治宜调血活血兼与扶脾可也。诀曰∶跌扑惊伤未愈时,个中透出好花枝,安经活血调脾脉,自得群花朵朵奇。

第十二犯逐鹿亡羊。凡儿往来潮热,腹生痞块,日积月累,身体羸瘦,面黄力弱,而痘随出者不宜治痞。诀曰∶病痞花开宜补元,扶脾益胃莫迟延,尤须治痘培根本,何怕花儿命不全。

第十三犯推车陷雪。凡儿禀父母胎毒,身患杨梅广疮,不时寒热,其症未愈,而痘随形者,将何所治?诀曰∶恶疮未愈出天花,当用升麻药不差,莫假连翘诸败毒,误将熏点浪涂搽。

第十四犯霜逐梧桐。凡儿身如火烙,不时呕吐,不能饮食,投诸时气而痘随见者,将何所治?诀曰∶呕吐惊惶胃不和,忽看花痘又相磨,应须安胃兼升表,自得成功患可无。

第十五犯倦龙行雨。凡儿饮食不节,致伤脾胃,四肢不收,发热恶寒,而痘随见者,将何所治?诀曰∶儿伤饮食正逢灾,痘又阳明胃里来,宜略内消兼补胃,更加升表自花开。

第十六犯秋蝉泣露。凡儿发痘之前,因感湿热之气乃患赤白痢疾,其痘未愈,而痘随见者,将何所治?诀曰∶痢痘自宜除湿热,更加培土和气血,还须表痘复滋花,根本调微灾自灭。

第十七犯冻鳞出谷。凡儿因误持刃致伤手足,是以寒热往来而痘随形者,将何所治?诀曰∶金疮未痊痘来呈,活血还兼开滞凝,更要升花期表暴,扶持鼎峻自安宁。

第十八犯浪里渔舟。凡儿每发惊厥,或患风痫,未久而见痘者,将何以治?诀曰∶风痫复苦痘来催,只把花栏着意培,灌得浆来花朵朵,不愁风雨更颠危。

各书所载名目不同,总痘前十八犯专意培花为重,若痘后犯此十八条,则又以专补元气为要耳。

八门五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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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为赤帝门(附心包络在颧脸)。

肝为青阳门(附胆在眼两眶并左太阳)。

脾为黄央门(附胃在两腮及两颐)。

肺为肃白门(在额并右太阳)。

肾为玄武门(在交骨耳垂)。

两颧为心枢。

两眼眶为肝枢。

两腮颐为脾枢。

喉突为肺枢。

两耳垂为肾枢。

三关两煞五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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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乳阜心之关。

脐封脾之关。

阳球肾之关。

白帝煞门。

于气窝右太阳。

青帝煞门。

座于眼眶左太阳。

颧鼻胸乳心之轴。

左太阳左胁眼胞两臀阜肝之轴。

右太阳右胁项颈气突肺之轴。

腮颊中庭口角肚腹手足脾之轴。

地阁后颈耳窖背俞腰脊阳球肾之轴。

经穴部位诸痘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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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会 在顶上土星一寸,可容寸许,督脉所发,毒生于此大凶。

方广 肺之部,痘少则吉。

神庭 肺之部,在头,入发际五分,督脉、足太阳、阳明三脉所会,不宜多出。

天庭 肺之部,见标先于此处,而且多者则为毒参阳气凶。

穹窿 五岳高处是也。痘若先见,则为阳,但多而细者凶。

风府 在脑之后不宜生痘。

印堂 肺之部,痘如一片云遮则主大凶。

丝竹 肝之枢,在眉,头陷中,足太阳脉气所发,与商丘相应,切忌多密。

天仓 肺之部,在太阳之上,丰溢则五经无变症。

丝霞 在出眉梢之上,明畅则美肺之部也。

繁霞 在两眉梢之上,明畅则美肺之部也。

玄武 上耳齐处,肾之部也。

山林 不宜结毒。

百会 痘毒不宜生此。

发际 结毒则睛红舌 口枯,而为凶。

睛明 在目内 泪孔手太阳阳明之会,肝之部也。

阳池 两阳之地,切忌先见,稠密细小。

左太阳 肝之杀门,切忌稠密。

右太阳 肺之杀门,先见稠密大凶。

泪堂 即是眼眶,肝之杀门,痘如椒实,大凶。

鱼尾 肺之部,在眼角之上,痘如稠密,大凶。

交骨 肾之部,在耳边前一寸,痘如游蚕,主凶。

听会 肾之部,在耳珠前陷中,上关穴下一寸,动脉宛中,手太阳脉气所发,不宜生毒。

耳孔 肾之枢,疗生于此即名豢虎,宜速挑治。

玄璧 即名瑞壁,脾之部也。痘宜稀朗,则为吉兆。

井谷 七窍之处,为井谷,痘若先见于此则为阴,而主凶。

五岳 两颧鼻额地阁是也。痘宜疏朗,美丽为吉。

颧阜 心之轴痘如彩镏,为吉,若似紫萍,游蚕为凶。

颧石 心之部也。上灌下嚣,视此乃系可治。

鼻准 胃之部,不宜生毒。

嵩岳 胃之部,痘如石榴,则四肢痘如夭桃而屈,吉兆。

年寿 胃之部,凡七朝而痘起,紫 于此者并若木硬而如锡片者,凶。

地阁 肾之部也,不宜先发。

鼻柱 胃之部,痘如桃花之美,为吉,如色灰煤,大凶。

迎香 在鼻孔旁五分,斜缝中手足阳明之会,不宜生毒。

食仓 在两鼻孔旁是也。然近法令纹而在两腮之次,亦名食仓,俱脾之部也。痘如喜窠,主呕吐而凶。

人中 脾之部,乃司命之堂,不宜有痘,兼痘而如车轮之形者,主凶。

腮井 脾之部,痘毒不宜生,此与足陋骨相应。

腮田 脾之部,不宜稠密。

颐池 脾之部,痘如梅花,则脾土伤而泻逆,主凶。

承浆 在颐前唇下五分宛中,足阳明脉之所会,毒生于此则凶。

气枢 肺之枢,在颏下近喉处,痘多则凶。

喉突 在结喉一寸宛中,阴维在脉之会,肺之枢,主生杀之职,痘密于此则凶。

气窝 肺之杀门,痘出于此大凶,穴在突下窝中,若三星乘照必死。

背座 下颧上嚣,视此乃系难治。

项锁 痘如蛇盘,则毒盛而难峻,肺之部也。

乳盘 心之枢也,痘如交累,则烦燥卷床。

膻中 又名胸阜,在两乳中间,玉堂下一寸六分,任脉气所发,心之枢也。有痘则烦燥而主凶。

中脘 在脐上四寸,胃之膜手太阳少阳所主,任脉所会脾之关辖也。痘如蜂螫为凶。

脐封 脾之关也,不宜多痘,否则脾家泻逆,而主凶。

脐麓 脾之关也,痘如旋珠必主泻逆,而为凶。

肺俞 在背部三椎骨下,两旁各开一寸半,足太阳脉气所发,然五俞之位,俱不可多痘,若并出于此,名为悬镜而主凶。

心俞 在背部五椎骨下,两旁各开一寸半。

肝俞 在背部九椎骨下,两旁各开一寸半。

脾俞 在背部十一椎骨下,两旁各开一寸半。

胃俞 在背部十二椎骨下,两旁各开一寸半。

肾俞 在背部十四椎骨下,两旁各开一寸半,不宜多痘。

肩俞 痈毒结于此者可治。

伤门 五关为伤门,痘多则烦燥。

丹田 在脐上之丹田,蓄毒则肠结便难。

玄门 男之龟女之肥,属水,而疔火不生,若疔生此大凶。

丰丘 五经高处为丰丘,痘少则安宁顺美。

曲池 在手肘曲处宛中,痘痈不宜,患此最宜速治,否则,易成痼疾。

三里 在膝旁牛犊下,二小痘痈结,此命虽无妨,但防溃筋之虞。

臀阜 肝之轴,痘痈结此可治。

阳球 肾之关有毒则凶。

商丘 在足内踝前微陷中,足太阴脾脉,所经与丝竹相应。

公孙 在足系足厥阴肝所经。

涌泉 在足心宛中,涌泉牢块则毒透足难治。

太冲 在足大指末节,二寸或寸半陷中,又云在足间二寸,两筋间。

太白 在足。

阴陵 在足。

委中 在足膝曲处。

陋谷 在足底与腮井相应,疔毒生此,决不可治。

论时日气血循行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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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血气,昼行阳,夜行阴,自平旦寅时,从中焦注手太阴肺经;卯时,注手阳明大肠经;辰时,注足阳明胃经;巳时,注足太阴脾经;午时,注手少阴心经;未时,注手太阳小肠经;申时,注足太阳膀胱经;酉时,注足少阴肾经;戌时,注手厥阴心胞经;亥时,注手少阳三焦经;子时,注足少阳胆经;丑时,注足厥阴肝经。气血循行,不可太过,不可不及,候气失时,灾HT 立见。且人之手足,各有三阴三阳。手之三阴,从脏走至手,手之三阳,从手走至头,足之三阳,从头下走至足,足之三阴,从足上走入腹,共合十二经络。更有曰∶凡子午卯酉日阴交于阳,气不足,其痘多攻,寅申巳亥日,阳会于阴,血不足,其痘多剥,辰日阳气行下,血留不进,其痘补血。戌日阴气行上,气留不足,其痘补气,丑未日气血均行,其痘多吉,此以时日阴阳立说也。然人身气血虚实,一览可知,且性禀阴阳各异,岂可拘一定之时候,以概不一之性禀哉!

七日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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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二日,胎毒自肾而发,至骨髓之分。二日三日传心血脉之分。三日四传脾胃肌肉之分。四日五日,传至肝筋之分。五日六日,传肺皮毛之表。七日八日浓浓渐干而愈。否则,为倒靥,或成痈肿矣。

五脏胎毒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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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为水泡,其色青小,是即俗谓水痘也。肺为脓泡,稠浊色白而大,是即俗谓痘子也。心为斑而主血,其色赤而小,次于水泡,是即俗谓喑子也。脾为疹,其色浅黄,而次必斑,是即俗谓麻子也。

纸捻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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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纸捻饱蘸麻油,即用烘干,临时欲用,再蘸其油,于灯上往来,略炙令油无泡,方点照之,则免热油损伤皮肉,其照时须将门窗尽闭,致令黑暗,欲视其左,火移于右,欲视其右,火移于左,上下同此法照之,则痘之多少,色之何如,预见矣。麻疹则浮于皮外,而肉内无根,痘疮则肉内有根而极深者也,故有以手摸之者,亦以其痘有根核而验之耳。若以日光观之,则不见矣。故不若火之为可预知也。凡以火照而见惊搐大叫者,亦痘候也。因心火太盛、而与外火和搏耳,治宜微利,以导心火,否则,惊搐踵作矣。

论服药法并禁解毒药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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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多不肯服药,强之亦不能多进,然病势猖撅,非药方不能驱逐,痘属虚寒者,尚可延绵数日,属实热者,火性急速,药不可缓,故惟宜重剂脓煎,止用头服,则药功方能胜病。至于乳母,亦宜服大剂,使乳汁亦有药力。但解毒寒凉之药,不可痘初轻服,盖痘毒本于胎元,伏于肾脏,感触而出,莫可御也。非若诸疮之出,初发可用解毒内消而愈。日成可用解毒,逐散而愈。盖脏毒属阴,而最深,必籍气血送出于皮肤,运化于窠囊,收结成痂。还元而后已,宁有内消者乎?宁有不成脓者乎?故诸疮可以解毒为主,而痘疮必赖气血以送毒为主也。况解毒之药,多伤胃气,多损气血,且毒有不必解者,有不可解者,如禀赋强旺,气血充足,胃强能食,自能运毒以成功,此不必解毒者也。如禀赋怯恶,气血衰微,胃虚少食,则虽调补气血,尚虑不能送毒成功,此不可解毒者也。至于解毒之方,若投之于将出之际,则寒凉抑遏,毒滞于中,非徒无益而反害之。惟结痂之后,有余不尽之毒,假药力以解散之,免其为痒为痈则可耳。

异痘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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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根痘 凡诸痘不起壮而天庭、或晓星起灌者,乃精气外生,或曰天根,是十有九生。

天空痘 诸痘起壮而天庭或晓星不壮者,乃血不灌顶也。故曰天空十无一生。

明朗痘 诸痘不起,太阴太阳独起者,是如日月之为明,乃属吉者也。

明蚀痘 诸痘起壮,太阴太阳不起者,日月被蚀而为凶兆。

海溢痘 诸痘不起而耳后方圆一寸独起者,名曰星宿海溢,是肾经旺也,可治。

海枯痘 诸痘俱起,而耳后方圆一寸独不起者,名曰星宿海枯,是肾败也,不治。

有根痘 凡痘头面遍身稠密,十分危险,若得地阁方圆数粒如珠者,十有九生,盖肾为人之根本,此痘肾旺,故曰有根,或曰足下有痘为有根。

无根痘 诸痘俱好,地阁方圆,陷伏干枯,或灰白不起者,是肾水绝也,不治。

绕膝痘 膝膑之间髓会于此,肾所属焉,故若红活起胀为吉,若色焦紫须防成疔。

抱鼻痘 面部俱稀,而鼻梁左右密如蚕种者,此毒聚于脾胃也。名曰抱鼻痘,其疔危也。然此若得形色不乘,余部俱顺,亦见无恙。

单锁口 面部俱稀,嘴角有一粒黑痘独大者,此名单锁口,若唇上下一圈,成串者,此名腾蛇锁口,皆恶候也。

双锁口 两嘴角俱有一粒者,此名双锁口,又名白虎须疮,尤恶候也。

锁项脱颐痘 一名盘蛇,一名托腮,一名缠喉。其痘遍身稀疏,惟项下至颐稠密一片者是也。乃系凶症。

猪颈痘 凡痘喉颈窝太多者是也,急服玄参、桔梗、生地、甘草、牛蒡、山痘根之类,迟则其毒结喉而死。

肫痘 其痘中间多而两头少者,甚至绝无者是也,乃系大凶之痘,多有其毒内攻,损伤心肺而死。

两头痘 一名两截痘,又名春水段桥。其痘初标时自胸以上自脐以下,俱以见标,而中间一段,全元者是也。此因毒氣壅盛,气血相离不能交会,阳参于上,故头面最多,阴滞于下,而腿足稠密,故胸腹绝少,为阴阳相离故也。故痘红活而根窠圆润者,急宜大补气血,接续元气,须于七日之内,速救为妙,至七日之后,则难救矣。惟正气充足者,无妨,若头面太多,肩背密甚者,死。岂可概以心胸稀少而忽之。

逆痘 其痘上身少而下体多者是也,此无大害。或曰从下先见而后上者为是、或以弟样兄女样男者为逆痘。

鸦翎痘 此天元足而壬癸充,有经独发之痘,名为鲸罩云衢,从见标起胀,俱黑圆绽光润,圈圆顶峻,行浆渐黄,有神,此主后大富贵之痘也。状元图中俱载之。

鬼捏痘 此痘遍身全无点粒,其斑应片,却如打伤之痕,此名鬼捏,决为不治。

鬼痘 其痘见标即完遍体俱多,头面全无者是也。又名无头痘,五日之内,尚可救治,五日之外则难救矣。因气血下行,不能上升故耳。急宜用川芎、升麻、甘桔、防风、当归、僵蚕之类,如不急治则曲池生毒,一月见骨而死矣。

贼痘 其痘初出大红如绿豆大,过一日便如黄豆大,再日再大,先起先胀,至后则又变白,根窠与顶全无血色,或如黄金形虽起胀,按之虚软,宜急挑破,否则四五日上下,出血则死,更有深红厥赤,摸过皮软不碍手者,亦是,因盗周身之气血,而尽附之,故易长易脓,故名贼痘。但比诸痘独大,其大甚速者,是也。若过三日,则必变成水泡,甚或紫泡黑泡矣。若形大而黑摸甚坚硬,或圆壳色者,此为痘疔,宜急用银箸刺破,口含清水,吸其秽血,用紫草膏或油胭脂加血余灰珍珠末填入疮内,则诸痘自然起发也。

蛇皮痘 其痘头面遍身并无空地,平塌而色白者是也。必枯干不能作浆,至十一二日而死。

药患痘 初标红润,至四五日,忽变陷伏,不起将至里虚者,此名药患痘也,治宜急扶表里为主。

九焦痘 凡痘而当正额地阁,颧骨胸背耳后手足皆有一二个黑陷者,名曰九焦,乃不治之症也。

伏阴痘 其痘不灌脓,而内泻脓血,故名伏阴。宜急温里。

水晶痘 其痘色似芦花,乃系气血两虚之候,宜急大补,然皮薄甚者虽大补无益。

空仓痘 其痘虽似肥满,而内无脓血,里实干枯全无血水者,是也。决死之症。

半边痘 其痘或出于左,或出于右。歪斜头偏盘晕散漫者是也。此痘虽饮食、声音、二便如故,总难过七日也。

石臼痘 其痘中间有凹,四弦凸起,光亮好看,内实,浆板不化,以手摸之,其硬如石,形如石臼,故名之。必死。

茱萸痘 其痘不甚起,其中亦凹,四弦皆有绉纹,以形似茱萸故名之,若根窠红活者,以内托散加减服之。

虫痘 凡痘,夏月患者恒多生虫,盖热甚则肉腐,肉腐则生虫也。有不止夏月痘中生蛆,其疮甚痒者,有云∶此由毒留皮肤,热腐而化,既腐于外,则毒亦外解,自元内伏等患,故曰吉兆,或云草腐生萤,木腐生虫,故为凶候,宜兼察形症何如,以定吉凶,治宜以银箸挑去,或用柳条铺下,则蛆自出矣。

血痘 其痘初出,红紫平如朱笔点于遍身者是也。内根已腐,外苗必萎,六日之中决死不治。

火里苗 其痘自见点以至结痂,发热不退而起胀灌脓,如期应候,必至落痂,则身凉矣,故名之。

血 痘 此血协热毒而自浆也。凡刺 血黑者不治,如血红者,急与犀角地黄汤加白芍以制血解毒。

血靥痘 凡痘出稀少,而四五日胖如碗豆,六七日血靥痂干,色似丹砂,九日而痂落者是也。此是毒少而气血充足,随出随痂不及酿脓也。是以为之最佳。

悬磬痘 其痘玉枕之间团聚成块,若紫赤灰陷者,最为极危。盖此系脑户穴,而宗脉所聚也。

鹅口痘 鹅口者,痘正起发时,唇口痘先发黄,熟而带浆是也。此毒发于脾,渐至呕吐不救。

白浆痘 凡初起发,其疮头便带白浆者,此疫 痘也。凡痘有此主七日死。

破黄痘 其痘,人中一粒,比众痘独大,痘虽稀朗,至六七日或十二日传经时必然发泻不治,盖脾已腐败也。

四围痘 其痘初起,而根窠起发之际,四畔旋出小痘,攒簇,本疮或发似粟米者,必不待养浆,即加瘙痒而死。

漏疮痘 有于脓浆成熟之际,疮头有孔,脓水漏出堆聚干结成痂,色如天泡疮者,此为漏疮之美者也。更有不待养脓,忽而自破,漏出清水遂干黑者,此皆属气所为传染相似,未有能治者也。

蛀痘 凡起胀时,痘上有小孔,不黑不白者,此名蛀痘,是表虚而腠理不密,大泄元气,宜急保元汤加丁桂服之,其孔一密,而痘自起矣。如仅数颗,孔甚黑色者,则为疔也。

攀肩痘 其痘,肩项之上,稠密是也,如色又不佳者凶。

隐血斑 其痘形如豆壳而色灰白,全无血色,及至擦破而后血出而无脓浆者是也,不治。

赤萍疮 凡痘出,如赤浮萍微微高起者是也。若抓破有血者急以解毒升发之药救之,如成烂痘则无妨矣。

气血两败痘 近看犹如水蓼花,远望胭脂紫可夸,临浆清水不成脓,古圣神农无治法。

紫萍疮 凡痘出齐紫色;不起兼不灌浆,如紫浮萍贴在肉上者不治。

白萍疮 凡痘出齐白色,不起兼不灌浆,如白浮萍贴在肉上者不治。

燕窝痘 其痘在于后颈之间,风门大椎两穴之处, 粒稠密者是也,若色又焦紫者必危。

垂珠痘 两耳属肾,肾本伏毒之上不宜受痘,今痘出耳叶之处,连绵如串珠,此毒氣伤肾之甚,万无一生。

草尾珠 其痘遍身俱陷,惟 骨一团,饱满如珠者,是也。此症尚可急治,而用补托灌脓之剂,或有生者。

黑痘 多属血热毒陷,况系天癸,夺权本最恶症,但形状多端,有血活而犹可救者,有色异而后主贵者,须细辨之,惟血不活者不可治矣。

赠痘 赠者,增出之,谓自起胀灌脓结痂,皆有之,凡头面已破,又复灌浆于无痘处复出一层是也。又名补空痘。此因正气得补,而复邪毒逐外也。故最易长,易脓,若服补托药后不出,赠痘破处不复肿,贯者不治。

复出痘 有先见一二点,于面部,或口唇上下,即已如例收靥,然以火照之,红点隐隐内藏皮肤之内,其治宜急内托,则痘复出。否则,颐下即发一毒,然至此又宜急散其毒,若不散毒,而反发其痘,则必致成死症,无疗矣。

木痘 其痘中心微微门陷,硬如干腐,无脓无血是也。此因小儿肌肤多痰结聚成毒耳,九日决死。

瘟痘 诀曰∶口不话,眼不净,饮食不知讨,终日困沉沉。重者似牛狂,手足齐牵并。早晨见好花,午后花落尽。便是状元郎,到此门栏钉。此是瘟痘症,识得才疗定。

佛顶珠 其痘天庭之间,稀少而形色润美者是也。乃系最吉。

五种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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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痘 一名报痘,每见微热,气爽精旺神强,忽起点子,自一点以至十点余外,其盘与顶甚焦,灌脓亦足,世每称上乘者矣。或有结痂之后,一发热而周身密布者,亦有将结痂而复溃烂深潭,方乃周身才起者,毒伏于内,人不先察,幸其自起得以全身,故遇极少之痘,必须细详耳后红纹,再阅周身纹路,以及面部气色,如非报痘,则数点可云,全吉。若犹未也,必须银针挑破,初点胭脂封贴,则毒不内攻,后痘起发亦得鲜少也。

赤痘 一名九焦,其痘起势光圆,易长易灌,根脚赤甚,似乎血热,然先后不齐,三朝浆至随贯随回,以其九日之内必焦,故名九焦,是系腑症乃轻候也。

水痘 其发热起胀灌脓,形色状貌皆同,所以异者,惟出时顶色白亮,根脚散大,浆色浅白,顶无痘眼是亦。府症。可无生死之虞,但升表太过后必变疮,而溃烂殊大耗人元气耳。

石痘 此正痘中第一俦也。按之如石,易起,易贯,易靥,嘻笑如故,饮食如常,三朝浆至七日浆回,十日功成矣。

木痘 其发热见纹俱似痘状,但出之时,忽然见点不一,而足至一二朝,渐觉粗肥,至二三朝,反细而隐有形,无浆者,是也。是亦府症不必他虞,然此五种凡值痘症时行偏多,此类相混故宜细辨。

异痘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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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彤云绕顶 其痘遍身俱好,但头顶一片红赤者,此乃热毒聚于膀胱也。须清利之。

一紫云灌顶 其痘遍身俱好,但头顶紫干陷伏不起者是也,不治。

一督元至栏 气会足心之下,名涌泉穴,若于此中见痘,即痘势已全,而获最美,一云,凡于此处先红先灌者,大非佳兆,宜急保元。

一乌纱覆顶 其症必咽喉哑塞,喘促气粗,是血衰气败,而元阳脱也,不治。

一梨花漫顶 此因气血虚寒,不能振发光泽耳。急用保元汤加天雄,尤或可救。

一云掩天庭 一名覆釜,一名蒙头,其痘遍身磊落光泽,惟额上一片血泡,如云者,是也。此乃心家客热炽甚耳。宜急用犀角之类服之。

一紫萍铺额 其症则热甚咽痛而闷乱发狂,治宜急用清利解毒为主。

一乌纱落额 其候额上一片黑气罩定,是元阳气血并绝也。不治。

一灰扑印堂 此症是心家少血也。若兼腹胀咽干之候者,治宜补气血为主,而兼托里,宜保元汤加芎桂红花主之,如至于鼻者,则名中流抵柱、又名毒滞迎香,是又属于肺也。

一红纱拂面 此宜凉血解毒为主,如痘多而连肉红者,不治。

一杨花扑面 此宜内托散加天雄主之。

一赤珠绕唇 此乃脾经极热也。宜急清火解毒。

一乌饭沾唇 此症必声哑神昏,目睛不转,四肢厥冷,三朝七日乃死。

一霞锦穿胸 此因火毒炽甚,不治之症也。

一紫云布胸 此乃血凝气滞毒来攻胸也。其症必切牙战掉,口唇焦裂,甚或顷刻而死。

一黑棋排胸 此心火亢极,真脏色见,三朝决死,火性迅速也。

一柳絮飞胸 此乃血气枯弱也。宜保元汤加芎归桂附主之。

一桃花映背 六痘遍身红活,光绽圆满,但背上红稠密,治宜清火凉心解毒为主。

一紫萍浮背 其痘背上稠密红紫连片者是也,不治。

一毒壅三仓 一名缦胸。其痘胸前成片,此五脏之募系焉,气会聚焉,心胞络注焉。决无生理。

一花钿斜堆 其痘两鬓独多,若至紫赤者,尤宜清热化毒。

一黑砂落背 此症尤为不治。

一枭炎蔽聪 一名锁音。其痘在耳独多者是也。耳为肾窍,忌先见先靥,如耳热黑色防变,黑归肾,为凶。

一云铺鱼背 此五脏血已枯尽也。不治。

一赤鳞穿腹 此乃胃家热甚,故大便秘坚、小便淋涩、治宜和解。

一三阴凑毒 足大拇指是太冲穴,属厥阴。足心是涌泉穴,属足少阴。足股旁是商丘穴,属太阴,若毒凑者凶。

一白梨堕腹 此系气血皆败也。半月之间必发惊而死。

一葡萄落地 其痘臀尻间红紫,片若葡萄者不治。

一烂粟居臀 其痘遍身俱好,惟臀上一片如粟壳臭烂者是也。急宜为补托下元,或有可生。

一榴花散野 凡诸痘俱好,惟四肢红赤,唇口崩裂者,是心脾肺三经热甚也。治宜凉血清火解毒为主。

一荷钱透水 一名脱腮,其痘独两腮稠密是也。若至焦紫神暗者,凶。

一杨花堕枝 其痘独四肢灰白者是也。此因气凝血滞耳,宜八珍汤加附子主之。

一枭聚两颐 一名胭脂拍面,一名橘壳脸。其痘两脸紫赤独多者,是也。此因肝肺热甚,宜急清热解毒。

小儿面部见点吉凶之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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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发热三日之后。其痘先出于面之下部,在两颐者为上,在两颊者为中。若额际先发者,系毒参阳位,为下下矣。凡晓星报点稠密者,虽各部稀疏难治。如晓星报点稀疏光润者,虽各部稠密,必有可治之机焉。然五脏之精华,皆上注于头面。故五脏之精华充足者,则痘点虽多,必能窠粒分明,高耸润泽,虽多无害;若精华不足,则邪毒用事,奔溃成片,如 如麸,而为不救之症矣。

小儿面部之图(图缺)

面部八卦吉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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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兑属金,肺之象也,受克于南离之心火,得生于坤良之脾土。坎属水,肾之象,受克于坤艮之脾土,得生于干兑之肺金。坤良属土,脾之象,受克于震巽之肝木,得生于南离之心火。震巽属木,肝之象,受克于干兑之肺金,得生于坎之肾水,离属火,心之象,受克于坎之肾水,得生于震巽之肝木。

夫干兑属金,金能克木,木既受克,则衰而不能生火,故金不受其克,以此断言为吉。夫震巽本俱属木,何巽重而震轻也?盖巽近离火,火生土,土克肾水,而元神竭矣。故先见此部为凶。如离宫先见标痘者,则火亢水必害,不害则火必反逆乘,故为险症,惟若痘见滋润有神,则水火交会,虽凶为吉。如离宫先出,坎宫后出,而坎宫痘反光泽,离宫痘反惨暗者,是南离心火,为坎中肾水所胜而克矣。然釜下而无火,则物安能得熟耶?故必不能成浆而死,是以为凶,其余可仿类推,宜再兼以各部痘粒疏密,颜色之如何,以决之,万元不中者也。

面部八卦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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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部八卦之图(图缺)

诀曰∶干上放起为半轻,坎宫先出定然凶,艮上一出三分痘,震宫出现喜欣欣,离巽九分险上险,坤上逆症实堪惊,惟有兑宫真为吉,八卦之中要分明。

九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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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镜痘 此痘背驰三阴毒,凑五俞形似背疽,乃一不识也。其候必烦燥谵语,恶渴呕吐,身如火热。

蝎子痘 此痘经于肝道,枭毒总聚左胁,其大如痘,四沿小者如珠,乃二不识也。其候必干渴烦燥呕逆不宁。

覆釜痘 此痘总会诸阳,旋绕连绎,而下部俱无,其候呕吐头痛,形似秃疮,乃三不识也。

锁井痘 此痘毒凑脾络,群聚口沿,旋绕无数,乃四不识也。其候必 舌难咽,睡卧不安。

盘蛇痘 此痘毒郁肺络,颈项团绕,形如瘰 ,乃五不识也。其候痰涎紧并,眼赤恶渴。

豢虎痘 此痘毒凑脾胃,脐轮左右枭淫盘结,乃六不识也。其候肚腹如绞,泄泻吐逆,肢冷恶寒。

玄丘痘 此痘经心达肾,毒辏阳物,状似阳梅,乃七不识也。其候小腹胀闷,便涩而赤,口渴身热。

掩月痘 此痘经于阳明,辏于两腋中窝,圈锁十五六颗,手臂垂痛,其候口吐涎沫,恶热脸赤,乃八不识也。

卷阿痘 此痘经于脾毒,手阳明两掌心,痘四五颗连聚此,九不识也。其候吐泻烦燥。

五禁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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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禁疮者,最恶症也。此痘一出,诸痘不能宣发成浆矣。─曰胃禁,二曰火禁,三曰水禁,四曰风禁,五曰寒禁。胃禁者,因毒火炙热,不能发达于外,是以脾胃溃烂,其外出之痘,在于唇口之间,而四五点相连,诸痘未浆,此痘先已黄熟,是热毒内攻,胃已腐烂,诸痘不能成浆也。故凡唇口一见此痘,如见烦红气粗,热甚口臭异常者,是其候也。不治。火禁者,因初发之际,身发寒热,就火温热太过,致使皮肤干燥,又兼气虚不能拘逐,故毒停滞于皮肤之内,发泄不出,细看皮中觉有红色点子,无头无脚,独于四肢或头面方广之处,见一二点者,则诸痘皆从此痘发泄为孽,隐隐不起之痘,终不能快出者是也。宜外以水杨荆芥煎汤浴之。内用升麻和解散主之。则诸痘自可起发矣。水禁者,有因初热之际,毒氣方炽,误食生冷,则毒伏于皮肤之间,隐隐见有红点,或于方广两胁,手足头面之际,发有水泡者是也。然冷气在内,故内必腹痛肚胀,外必发热恶寒,宜以丁桂茯苓升麻大腹之类逐之。风禁者,因发热之初,失于避风,是以肌表固密,痘不能出,皮肤麻木,不知痛痒,或皮毛干燥,肤痒欲搔,甚则狂谵烦语者,此风与火相博也。治宜以干葛羌活蝉蜕之类逐之。寒禁者,发热之初,误经冷水沐浴,或睡卧于铁漆之处,或衣被单薄,感冒寒气,是以寒凝肌表,痘毒不能宣发,手足麻木,不知痛痒,或肢体冷痛,不能举动,更有独于受冷麻木冷痛之所,不出痘子,惟在委曲避风之处,或头面发际之上,痘如隐疹者是也。宜内用川芎桂枝羌独以逐之。外用重衣浓帛以温之。

总论痘要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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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知疮痘吉凶机,气色都于面部推,年上山根尤要紧,红光可喜黯青疑。痘疹伤寒疑似间,古人分症可相参。莫将汗剂先轻试。发散惟图表瑞安。疮疹惟阳待热成,微微发热始和平。假如大热身犹火,解毒常教小便清。始终能食最为良,平日其人脾胃强。食少却防中气弱,淹留引日变疡疮。最宜安静号和平。表里无邪志自宁。烦扰忽来宜察审,最嫌失志转神昏。陷伏须分实与虚,实须轻托大相宜。如逢虚冷宜温补,幽谷春回庆有余。四时分治候须明,暑湿风寒不可轻。异气莫教相触犯,致令翻变乱其真。痘疮脉候贵和平,胃气悠长最要清。弦数浮洪为实候,微沉短涩是须因。

冯氏诚求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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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脉为脏腑虚实之据,气血强弱之征,水火盛衰之验,故治百病必凭脉用药而无误。痘疮尤必据脉施治而有功。盖痘疮之出,全赖正气以充,托达表也。痘疮之脓,全赖气以嘘之。血以濡之。嘘之濡之者,不独气血为用,更有真水真火,以为气血之根,而后嘘濡有力,克成气血之德也。痘疮之收,既赖土德化毒之功,复寓万物归藏之理,故气血尚为标,而水火土乃其本也。且诸疮肿毒,非气血不和所致,即暴受客热而成,并无传经定限,故可迁延岁月。或调和气血,而形肿内消,或解毒清凉,而脓血勿溃。至于痘疮得于生身之始,根于肾,发于心,传于肝脾肺。刻期定限,十四日之中,自头面以渐而下,见点起胀,灌浆收靥而后已。宁有内消者乎?宁有不成脓者乎?故必调理气血,送毒出表,充打成脓,则毒化于外,还元于中。虽有客邪外犯,无足虑也。

是以治痘者,须于七日以前,如花之始蕾而发,其势日盛,气高于上之时,则助气血以令头面灌浆。气交于中之时,则助气血以令胸背灌浆。气交于下之时,则助气血以令腿足灌浆。借毒火之营运,而充灌成浆自易矣。有此药力,以代气血充灌之用。则脓成之后,气血无伤,精神如故也。若不调补气血,妄行解毒,清凉延缓时日,一至七日之后,如花之气敛而欲谢矣。其气日衰而降,复欲升提气血,以达头面行浆,不亦晚乎!

况气血日衰,而充贯自难,毒火元从消化,重则内攻脏腑,轻则变生诸症。上古婴儿天禀有余,故古方惟为疏表清里,以图易出易解。盖因气血充足,不必为之瞻顾也。奈近世婴孩受质嚣漓,虽名纯阳之子,孰知阴既未足,而禀阳亦虚,当此先天之症发露,而阴阳两亏者甚多,难出难脓,若始也。徒从疏表为事,则表虚者不能约束,任其一涌而出,则气血充贯不周,定有难浆难靥之患里虚者,中气愈馁,无力载毒成形,昧者重用毒药迅攻,实同无米炊饭之象,非转虚而成内溃,即奔溃而如蚕种蛇皮,至于脓也而惟图清解为事,则阳虚者水伏于中,阴虚者枯涸于表,水火不行无行之化,气血春成有质之功。况禀薄之芽儿,不耐疾病。一经发热数日,元气已伤于中,再加疏表攻托,气血转转潜耗。痘之少者,虽虚而无伤乎性命。痘之密者,愈损而绝其生机。故(张)

痛求至理。凡遇六脉洪大有力者,则从古法以解肌。若六脉沉微无力者,则惟为温中以托里,使中气不馁。而气血鼓舞则逐毒有力,起胀灌浆,不谋而至也。若六脉弦数无力者,则惟为壮水之中,仍佐补火之药,使嘘濡有力、而自出自化也。(张)壬午年在都,值蒋总宪之令孙女令孙出痘,一险一逆,(张)以心法治之俱变为顺,盖可见痘疮为标,气血为本。书曰∶识中标,只取本,治千人无一损,此之谓也。赘之于后,以广识见。

蒋总宪之令孙女时年八岁,先天最薄。忽发微热,面青肢冷,腹痛吐水,项倒神疲,六脉甚微,重按若无,余曰∶此中寒,元气内伤之候,虽防出痘,难用解肌。只可凭脉,温以散之,即可以去疾病,复可以任痘疮,书所谓内伤多者,只须温补,正气得力,始能推出寒邪也。乃用炙黄 二钱炒黄白术三钱酒炒当归一钱五分茯苓一钱五分炙甘草六分甜薄桂八分煨姜胶枣为引煎服,次日神气稍爽,面青退而四肢温,脉稍起而头项少强,身热壮而痘候现矣。照前方去黄 更进一剂,乃大热,而次日见痘,神气少壮。但脉尚弱,而无洪体,余见痘点少屑,知必繁密,不敢HT 攻,惟照前方温补气血,令其陆续出来。果至三四朝,来势甚稠密,幸无蛇皮蚕种之状,此温补气血,而气血送毒出外之妙也。若以毒药攻击,则奔溃而出,如麸如 ,所不免也。乃于前方更入参温补,痘与精神饮食日长一日而愈。未己,其兄十岁,夜半发热,次早太阳额已见点,连片而不红。腰痛疲惫,六脉无根,余知先天阴阳两亏,脾元中气甚弱,不能制约其毒,得以妄参阳位,然脾胃两虚,则无力送毒出经,势必沉匿而为内溃,乃用熟地八钱当归三钱白术四钱茯苓三钱炙甘草八分肉桂一钱五分升麻六分生姜胶枣为引,煎服,次早颧脸之间,一拥而出。如麸如 ,稠密无缝,六脉沉微,倦怠不食,幸而腰痛愈也。余思中虚,若此而复犯,如是重痘,若不托住本元,即能一拥而出,若不能一拥而入乎?盖正气虚极无力主宰,任毒纵横,若不乘其毒邪尽出在外之时,急为填补中气,调益营卫,何以为充灌成脓,化毒收攻之用哉!乃照前方去升麻,另煎人参三钱浓汁冲服,服后甚安,次日仍照前方另煎人参五钱冲服,次早神气少壮,饮食少进,顾脸之痘少起胀而红润,天庭之痘,亦非若前之纯白色矣。余曰∶前者人参只用三钱,不过少佐苓术之力,以固中,实欲让血药先为见为功耳。所谓补血药多则补气药从之而补血也。

今色虽转娇,诚非苍固之象,浆清痒塌之候,势所必至,可不急补卫气以保之,乃用人参六钱生黄 四钱炒干熟地五钱炒黄白术三钱酒炒当归身二钱茯苓三钱炙甘草八分肉桂去皮一钱二分煨姜胶枣为引,早晚各进一剂。若大便一次,另煎人参浓汁单服,如是调治,饮食渐加,精神渐长,脓浆渐浓,尚然七朝,瘙痒作而头面爬破其半,幸充浆在前,爬破在后,痘毒化于表,药力充于里,不能为害,仍照煎方加减,直至十日之外,痘熟而微臭。余曰∶今毒尽化于外矣。乃减人参,进以养阴退阳解毒之剂,痂落疤痕红润,精神饮食倍于常,古人人参戒用于三日之前,今不得已始用 术姜桂,二朝便用人参,三朝便用参 峻补,实因病情脉理危迫处方,其势不得不然耳。

信乎,医无定体,药不执方也。余治王店镇寒宗一舍侄,年七岁,平时嗜酒少食,盖嗜酒则真阴消耗,少食则元气空虚,是以一遇痘疮发热,神昏不苏者竟日,醒则口不能言,目不能见,医用疏表攻托,痘不甚起,而惊厥益甚。乃延余视,以其脉六部洪数而豁大无伦,身热如火,手心如烙。余曰∶此真阴亏极,不能敛阳,神无所根据,浮越散乱,再为疏解,愈耗其阴,再为攻托,愈乱其神,不能言者,心不能为用也。目不见者,阴不能归明于目也。五心如烙者,脏腑燥槁已极也。欲望其机窍滑润流通,气成其形,血华其色,排列累累于肌肉之间,焉可得乎?况惊厥一次,则神气散乱一番,愈厥愈散,未伤性命于痘疮,先完神气于惊厥矣。必须求源兹本,以为不治之治,乃以熟地一两、生地六钱、麦冬二钱、五味子六分、肉桂去皮一钱二分,煎与温服,或以五味子酸敛为疑,余曰∶单使之则得为专酸敛之能,今内有肉桂大力君主之药,一敛而辛散之势愈烈,正欲籍其敛纳,以收浮散之元阳,随肉桂之辛温,导入坎宫之命穴,真火即归于中,阴翳之毒自显于外,神自清而言自明,不待言也。乃服之,一一果验而愈。复治王相国之令侄孙女,而患痘亦发惊厥数次,目盲神昏,而痘难出,身发微热,六脉沉微,重按则空,此正气虚极。小能任其毒火之攻冲,愈厥愈虚,而出愈难。愈难愈厥,而气愈虚。前之脉洪数豁大者,则责之真阴不足,不能敛阳,而阳无所根据,散乱于内,焉能逐毒也。兹之六脉沉微,而无根者,乃责之真阳正气空虚,元力载毒出表也。乃以炒黄白术三钱酒炒当归身一钱二分茯苓一钱五分炙甘草四分肉桂去皮六分煨姜胶枣为引,煎服一剂而痘出,二剂而神清,三剂而目明,痘疮光彩而饮食精神俱倍长矣。二者之惊厥目盲同也。脉之洪数沉微有异,则药之救阴救阳乃迥别矣。故痘初发热稍轻,至三四日痘尚不出,不可概为毒轻痘少,若神清能食,见点光圆红润,朝暮易眼者,此真毒轻痘少也。若身热虽清,至三四日倦怠不食,痘白无光,不宜起发者,此血气虚弱不能送毒外出也。急用温中益气,鼓舞营卫以托之,甚者连服三四剂,始能中气旺而运毒以出,其痘必多者也。如不知此,轻视忽略,五六日后毒氣内攻,莫救矣。若见其口干舌燥,解毒清凉,益增冰伏内攻之祸,故古人热轻而痘轻之说,可尽信乎?及六日之前勿用温补之说,可尽拘乎?故切须分其虚实寒热,实热者宜发其壅滞,以逐毒,虚寒者补助其血气以送毒,且痘之始终有险,救不测者二,一曰毒甚,一曰体虚,未出之时,三五日而速毙者,皆因毒盛也治者能顺其势以导之出,勿用寒凉解毒以阻遏之。则虽盛未必毙也。及落痂之时,或因一药一食之误,而即毙者,皆因体虚也。治者能察其虚实补养之,更防其虚而勿清解之。则虽虚亦未必毙也。

夫医司人命,可不细心,触类旁通,以图万全挽救之策。余曰∶至外科书云,痈疽乃破漏之病,最能走泄真气。旨哉!破漏二字,况小儿脏腑娇嫩,皮肤柔脆,神气未全,易虚易实,一患痘疮逐处破漏,走泄真气,岂不更甚,故《心鉴》一书,谆谆以固元气为主,况今非昔比,天禀日薄,治之者若徒宗相传浅略方论。一见发热,轻用荆防羌独,疏散为事;则表虚者卫气愈伤,中气亦耗,初则无力逐毒达表,继则不能充灌成实矣。轻用犀角地黄清凉为事,则里虚者荣血凝滞,脾胃虚寒,初则阻遏毒氣在内,继则冰伏不能蒸长矣。轻用穿甲牛虱以毒攻毒为事,则正虚者无力担当,奔溃而出,中气愈虚,初则形如蚕种 窠,继则虚抬空壳或水泡清浆矣。况痘疮之发,多由于跌扑惊恐,伤风伤食,感触所蕴之毒而发,一经病后,元气已伤,再患痘疮,气血俱耗,故贵乎以脉消息。沉微无力者,非毒邪之内伏,乃气虚不能逐毒也,固中调元,即所谓助正送毒,达表也。 、术、归、苓、天虫、蝉蜕、炙草、桂枝、煨姜、胶枣,皆为对症之药。如洪数无力者,非毒药之有余,乃真水之不足也。火盛者熟地丹皮,佐以牛蒡紫草升葛,火假者,地朱丹茯,佐以甜桂鼓舞呈形,盖必兼辛温松动之味,以助发生长养之机,务使正气内充,荣阴外润,气血宣形,健运不息,如筛米之转运不停,则糠秕自然起聚一堆,而不混杂于米矣。更如禾苗之长,若不仗暖日以煦之,和风以宣之,雨露以润之,惟竭人力以揠之,而欲望其发生长养者,吾未之见也。盖藜藿之儿,中外坚固,及禀气壮盛,六脉洪大有力,外感有余者,暂从疏散,所谓有病则病当之,人强能任此猛剂也。

痘疹全集卷二十二(总论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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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函金锁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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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里乾坤最大。(痘丽于外,五经旋转,丽于阳者,阴以资转之,丽于阴者,阳以舒畅之,乾坤造化之妙,阴阳合辟之机,其功最大者也。)门阑辅轴稀奇。(痘门有八,痘阑十有四,痘辅十有六,痘轴一百六十有余,而以五经分注俱别,然门犯则荫之。阑阑助而犯门者不为害,阑萎则验其辅,辅正而贼,阑者不为贼,其相维相顾之奇,世之稀少知之者故曰稀奇。)方广崇高空片,(天庭两旁为方广,阳峻之所,崇高之位也。此宜空隙,若先标于此,为毒参阳位,凶之征也。)两阳地位凭虚。(两阳乃肝肺二经之达道,云寰丘陵之地位所凭美者,贵乎空虚。)鼻准元阳流裔,(鼻之凰准,肺之所管,实元阳所流之裔,种于此者,是阳明之正经而顺美。)眼眶座馘盘尸,(两眼眶浮,乃肝经之分也。痘标馘座,盘尸甚为危逆。)人中不宜投辖。(人中,心脾所属,故不宜投辖也。)腮宫喜得悬珠,(腮宫,脾之所属,若痘见如悬珠,甚为可喜者也。)挂彩钿于颧阜。(颧阜心之所属,彩钿者,五色所具而为是,喻颧阜痘美也。)撇枭神于气枢,(气枢在于颈锁,气动之处,不宜投粒,而撇却其枭神于此处。枭者,不孝之鸟,悖母而食。)张鬼罗于眉上。(凡日月辅角,两霞眉上,俱肺经之所属也。若张罗网于斯,则肺受伤而凶。)垂鱼钩于两颐。(两腮及颐,胆之所属,若有垂鱼钩之形则脾伤泻逆而凶。)天庭高位,莫令干将蹲踞,(莫邪、干将,是吴之神剑也。盖天庭乃部之崇高,君位也。干将凶杀之锋,莫令蹲踞于斯,言痘之始达,不宜先标于此。)丝竹商丘,毋俾哀锆猿聚泣。(木落霜飞,哀猿聚泣,拟猿之悲愁,喻夫凶兆耳。丝竹在眉后,商丘在足内踝,皆系肝位,而属木,是以两眼悬上下,先标而多者,名为哀猿聚泣,必致损伤者也。)怕唇轩之投粒,(夫上唇红之中,名为唇轩,属于心,而迫于肾,以此先形,则相犯也,故痘怕于此而先标焉。)忌地阁之荣枝。(地阁肾之所属,于此先行而腮宫美丽者,亦为无妨,如腮颊不辅,而独于此荣枝者,实为肾经痘,必灰煤黑陷矣。)要识枭红罩锦,还征胸口缠珠,(凡痘犯心肝二经者,则枭红罩锦,或色带焦紫,又当征验胸口缠凑,珠纹如何?而随与清理之。)喉突呈形连搭,嗽逆肺气嚣漓。(喉突肺经所属,若呈形连搭则肺气嚣漓而嗽逆。)食仓 子营窠,呕吐脾君失主。(食仓脾之所属,标形而如 子营寞,则知脾主失传送而呕吐。)指梢冰冷兮,痘必重于阴俞,(未痘之前,手足指梢冰冷者,则天元弗克充托,必五俞之处,密而重恶矣。)头疼流汗兮,毒自捐于上池。(痘未形而头痛流汗者,痘必丽于心经,而枭炎之毒不潜逆于下自捐注于上焦之阳池,其痘必少矣。谓之池者,蓄元水以养之之名也。)腮井叠钱兮,防泄泻于尾闾,(痘形而腮井如叠钱,则脾土失职,而尾闾防泄泻之危。)颧脸游蚕兮,惧痘入于椒皮。(游蚕者,六七颗相连也凡颧脸如游蚕,则必焦皮,而为不救。)右太阳之扬帜兮,结虚泡于轴卢,(右太阳之阳炽者,是先标于右太阳之丰丘,山林等处也。经于肺络,潜居崇位,则虚泡必结于手足之轴卢矣。)左太阳之系 兮,知鼻衄以遭虞。(左太阳,系 者,言先标于左太阳之丰丘山林等地处也,经于肝络,毒峻于上,则必衄血,以遭紫陷之虞。)两仓丰溢,五经自如,(凡食仓禄仓囊窠丰浓,则血气滋养,而五经目裕如也。)双霞明畅,六腑无亏。(凡繁霞、双霞而明畅润美,则传送之官不失职,而六腑无亏矣。)欲逐卷帘,速察赤帝之通衢,(凡痘舌上生疔名曰卷帘,疔则枭毒凑心,则欲祛逐之,速察赤帝通衢之痘,而清降心经之火,赤帝通衢者,胸阜颧蜂是也。)谙究燕窝,应明少阴之拂拒。(两腋生疔,名曰燕窝疔,若欲谙究其因,当明少阴心之拂拒。而水火不能相洽也。)疔不注于玄门,水能克火,夫疔从枭突而发,故疔毒之起,决不经于肾玄之门路,以其水能克火也。)斑必启于传脾,阳明受辱。(夫斑必启于四五日,传脾之际,则知阳明受枭炎之辱矣。)眉心宜广扩一片云遮归冥路,(夫眉心之地,乃命之所主也,故宜广扩,倘若 窠连搭,则为一片云遮九日之期,而归其冥路矣。)气窝素清朗,三星垂照必鸱鸣。(项颈气窝,肺金之元所系,此处素宜清朗,而忽见标者,则为二星垂照,必枭毒上冲、而痰嗽故曰鸱鸣。)乳盘交垒,端知烦燥卷床飞,(两乳盘生,交相垒块,则犯心经矣。故知其烦燥不宁。而卷床飞焉。)脐麓旋珠,预报脾胃多泻逆。(脐封生呼,而痘珠旋转,绕团则痘逆于脾、而泻逆所不免矣。)诸痘未启而眼角先黄,木未霜而叶脱,(两角俱属于肝木,若诸痘未曾启鼎,而眼角浆先蜡黄,此犹木之未经于霜而遂脱其叶,兹因天元勿克滋 ,故清阳之地先黄也。)浆未灌而右阳先白,金不扣而妖声。(如遍身未曾灌浆,而右阳先白色者,是犹金之不扣而有声乃为妖矣。兹因肺气嚣漓,枭炎蒸逼所致,非正浆也。)肺络经于鼻沿,慎尔矢音,(鼻沿乃肺终所维也,若先标而密,则防咳嗽失音。)心经达于脸底,恶哉疔毒。(两脸颧底心以所属,若先形而繁红重密者,则枭炎攻凑,必生疔斑焦紫而死。)俯首承花花不艳,阳绝于中,(凡痘而天桂骨倒,其头重俯下不起者,其痘必不能振发,如花之不能丽艳矣,此是元阳绝于中耳。)翻睛见点点珠明,阴驰于外。(凡未形之前,竖眼翻睛,惊厥四五次,而随见者,则痘必如珠美丽,此是元阳辅驰于外,而不潜匿于内矣。)龟头一粒似樱桃,气血调和而不匿,(凡阳物者,乃肾阳聚于斯,阳明振于斯,故其间一粒,似樱桃之形色,可知气血调和,毒不用匿矣。)项颈紧锁若盘蛇,枭毒攻冲而难峻。(夫项颈乃肺气出入之要。若痘窠则锁缠绕如盘蛇形,则知枭毒攻冲而难鼎峻矣。)标状元于三镇,福地争先,(三镇者,额、鼻、地闾是也。此三处各见一颗,是阴阳互藏其根,实痘中之状元,而难得也,故曰福地争先也。)列北斗于五岳,神天普曜。(凡两颧各一颗,鼻准一颗,司空分缀三颗,是为列北斗于五岳,其症必明朗美丽,谓之神天普曜也。)双钳禁口食,焉能以下咽!(凡两唇中各痘一颗,则如双钳禁口,必不食而死。)一鹄冲心,气必至于呵欠。(胸前而痘先形者,是为一鹄冲心,则肺金牿于枭炎,故知其气必疲倦而呵欠矣。)背似撒麻须晓上方梅白,(夫痘而背后如麻种之撒者,则痘逆于二阴,而头额间毒必灰白色,故曰上方梅白。)脸若镶珠,自知下部桃红。(凡脸颧上鼎峻肥,明若珠之镶嵌者,则五经调顺而下部之痘自知,其桃红之润美矣。)口吐白沫肺炎熬,(凡患痘而口吐白沫者,是肺炎之熬灼也。)眼流清泪肝荣 。(凡患痘而眼流清泪者,是肝血之滋 泡于内也。)虎口垒钱一握,何能启鼎?(凡两手虎口如垒钱样,而满一握,则阳明不能恢扩,血气何能启鼎于上耶?)鱼尾摇铃,勺水自难活泼。(夫鱼尾肺之部也,在眼角之上,如痘形连块,如悬铃之象,则枭淫冲激已甚,而一勺之水,焉能活泼而致其润泽耶!)泪堂结椒实,四肢铁叶重重,(夫眼眶为泪堂,而痘结椒实,则知四肢上下必铁叶重重,而无真元之美矣。)嵩岳吐石榴,五大夭桃灼灼。(五大者,人身一头两足两手,如大字样,故曰五大。凡头而嵩岳之所而痘如石榴,则五大必夭桃灼灼而美矣。)水窠沿口,虚泡纽于脐封,(凡口沿出痘如水窠,则脾土伤而阳明耗,后必起虚泡于脐封纽绊之。)黄蜡铺唇,真元绝于玄窖。(凡诸痘未浆,而唇上先黄蜡色者,爰谓未熟脾先熟。浆黄不是黄,此因真元之绝于玄窖不能上滋耳。)摆头缩颈不安祥,腰锥疔毒,(凡痘六七日之际,头摆不宁,颈缩不伸,弗克安祥者,此必疔毒锥于腰胁耳。)撒手号声不嗜卧,腹纳枭炎。(凡手撒乱掷,声呼颠叫而不嗜卧者,必因枭炎纳于肚腹耳。)鼻冲一直煤兮,少阴蒸郁。(夫鼻乃肺之窍,若鼻冲一直煤黑者,是火呈肺部,势必败伤也。)口中臭气喷兮,阳明溃烂。(若六七朝之间,口中臭气喷出者,是枭炎攻灼,而阳明乃溃烂耳。)未三日而颧骨有黄囊,诚为芝生午位,(凡痘三四日间,鼎峻光明,颧阜澄浆有黄囊者,诚为佳候,如芝生午位,盖芝最难得。午者,属火,颧系午位,故取喻之。)期六朝而年寿,启紫泡号曰鸱入天门。(凡六朝而年寿鼻上起紫泡者,是枭毒攻冲于内,号曰鸱入天门,鸱系恶鸟,喻其不佳也。)两眼碧睁睁。五气分散而难医,(夫精华聚于两眼,若患痘而两眼碧绿无精,光睁睁不转活者,则五气分散矣。何医之有?)一声连翕翕,三阴耗损而必夭。(凡喉内紧涩,声连翕翕,而不能恪者,则肺气漓而三阴耗损矣,必罗于夭亡。)欲知两腋聚蜂螫,但看脸底形焦,(凡痘经于心肝,而欲知两腋之下结疔如蜂螫者,但看脸底之痘形焦,则疔必结于痘矣。)既验气锁漆葡萄,遂觉身中黑陷。(夫气锁在喉突下,凡于此而似漆染葡萄者,则阴遂乎阳,故觉痘必黑陷矣。)眼泡上浮绿色兮,生者之征,(青苗关分于两眼泡,若于此而肥润绿色浮焉,则生者之征也。)正额间竦黄豆兮,安全之兆。(夫元阳会于头额,若于此高垒肥明如黄豆,则为安全之兆。)夹颈作瘿,何必卢门觅剂,(凡痘见形而夹颈之瘿随发者,则必不能鼎灌矣,何必卢门觅剂耶!)舌根座蝗,速宜医国求丹,(凡舌根生疔,如虺蛇之螫,命在旦夕,又急救之。)腮井隐痈毒,只怕漏谷害成。(夫两腮之中名腮井也。痘后而暴发于此,必至成漏,名漏谷者,盖七窍之处为井谷,夫腮系无骨虚境、漏谷也。)耳边马刀随,必迎枭炎肿胀,(马刀者,瘰 类也。未痘之先,耳边随结马刀,其势必迎枭炎肿胀溃破而危。)

小腹沉石而尿涩,子痈患于阴囊。(凡小腹紧并绞痛,如石之硬实,膀胱闭结而尿涩不通者,因枭毒注于小肠,必至痈患阴囊矣。)喉管燥咽而胁刺,毒菩牢于肠胃,(凡喉管燥而难咽食,两胁刺痛而不可忍者,是痘毒菩燥于阳明,而肠胃俱受其枭炎之害矣。)睛红舌 口渴枯,急查发际,(凡眼红睛赤,舌常舒 ,口内恶渴干澡而无津液者,此枭毒凑于少阴,而玄池弗克以滋 渴,且血热毒甚,则生疔于发际之处矣。)筋抽脚震作鸦声,须察公孙。(凡筋带抽缩脚股震动,口作鸦声者,舌乃心之所出,筋乃肝之所生,此枭毒凑于心肝,故于足公孙之穴,乃结疔毒,宜须详察。)倏然眩厥,肺络客感风邪,(痘际忽然眩厥者,是风邪感于肺络也。)连日谵狂,心宫驰入枭毒。(凡连日谵语癫狂者,此因枭炎驰入心宫,故热极烦燥耳。)恶日光之照耀,阴复乎阴,(凡恶日光照耀之明者,则元阳散而三阴绝矣,必致归复乎幽阴之地。)怕人声之惊惧,阳离乎阳。(凡闻人声惊惧而畏怕者,贝真元绝于五经,而阳明离乎正阳,必难久生矣。)锦纹如蚤咬,少阴血分戕伤,(凡锦纹如蚊蚤所咬者,则少阴心主被枭炎之戕贼而受伤矣。)囊房如土蚨,阳明胃气失养。(痘如土蚨之壳者,则知玄窖绝其元,枭炎肆其虐,阳明失其滋养也。)痘经心而犯子晨,竟名变乱,余者一例相推,(凡痘经心者,而于子日标焉,则水能克火,故其竟后必多变乱而不鼎峻,其余可例推之。)兔年育而遭寅月,终拘参商,举隅足以自反。(参商者,二星名也。一星在于黄昏出见,一星在于天晓出见,喻其不能聚首也。盖卯年生者属兔,若遇寅月出痘属虎,兔遇虎,则有吞噬之凶,而终拘于参商矣。举一隅可以三隅反。)发肾见黑,黑可转而为红,(凡一日发于肾,而遂见黑点者,由于心火之煽惑,凡物出于火者,色必黑,但在于一日发肾之际,日数尚少,急用清凉升表,犹可于旋,惟在多日,则血干热炽,欲治晚矣。)传脾益黄,黄自充而结蜡。(凡痘传脾五六日之间,而囊房澄浆益加黄润者,则充实结蜡,无他虞矣。)担日月于两掌心,忌缠破泡,(凡痘先出于左掌心者为担日,先由于右掌心者为担月,若于手足辅内破泡紧缠者,是栏中之最忌也。)丽奇花于鼻直柱,喜见盘珠。(凡痘于鼻直柱一带定形,故为奇美,然痘所喜见者,惟形之若盘珠者耳。)不愁连片牵缠,只怕犯经逆道,(凡痘布列连片,牵缠密点者,此不必虑,惟犯于经络,逆于正道者,是可畏耳。)汗滋滋而头痛,才识心干乎胃,(胃主肌肉,凡痘之前,若心干乎胃,则肌肉开泄,汗出滋滋,且火性炎上,是以头痛耳。)吐频频而火烙,随知肺逆乎脾。(凡肺犯脾,则脾火灼金,火性炎上,炎热毒上注,乃为呕吐,内火熏蒸外亦火烙,俱属叶痘而为凶。惟乍吐而即止者,不在此例。)蛇皮凑乎一拥,痘起而蛇皮断者,是荣失其负毒之效,卫失其固表之能,任其枭毒一齐拥出,状竟蛇皮矣。)蚕种布于六枭。(凡痘标如蚕种布者,则六经为枭炎蒸虐,必死之征也。)一鹄横空,要诸双林无丛木,(凡先于天庭鼎峻者,须验其两阳山林之地稀少者,是为双林无丛木而美矣。一鹄横空者,言其先于天庭之坤鼎一也。)四贤过险,端知一水有真元。(夫喉突气窝者,肃杀门中之贤位也。乳盘胸阜者,赤帝门重之贤位也。脐封者,寅帝明中之贤位也。

阳球者,玄武门中之贤位也。是谓四贤。言痘澄浆翕脓而靥至阳球之下,则四贤过其险矣。然其所居之地,则心肺脾肾四脏也。险能过此,自然天元得以滋合,而端知一水有真元耳。)血盆鲤鲠逐蚩尤,细观枭赤,(凡两足大股内际,是血聚会之盆也,此处而结鲤鲠,一带红肿恶痛者,宜急逐蚩尤而灭其枭青可也。然欲验其毒,但细观者心之际,必有枭赤之纹盘蛇于间矣。)肛门坠石肿,烧榴速治丹田。(凡肛门如隆石而重滞,红肿如火烧石榴之状者,则知玄窖不能滋养,故宜速治丹田。)洪钟起架兮,恐扣腹之无声,(凡痘启于脾经,而一二日咳嗽连声不已者,宜防其钟受伤,而至六七日际音哑如钟之起架,而扣腹无声矣。)封鼎熔金兮,防炉中之失色,(凡眼鼻既封,而两颧焦紫黑陷者,则如炉中之色失矣,谓之封鼎熔金者,盖鼻乃肺之窍,而属金也,谓之炉中者,盖颧乃心之部而属火也,故取喻之。)

有食不餐非是饱,鼓幔腹胀。(凡痘见后而饮食不进者。此非有食作饱也盖因枭毒未尽,鼓幔于中,而腹为之胀闷耳。)无泉欲饮为因消,熬干喉舌。(凡口无津液恶渴欲饮者,血枭淫消灼,熬干喉舌耳。)莫夸浪里渔舟撑过海,寻着源头,(凡人至十八九岁,则元阳必破,而惠痘必难保全,故名浪里渔舟,言其险也。若痘章鼎峻充贯者,则犹撑过海矣。然此治之者,宜寻着源头,虚实而断之。)兢慕纸幔小鼓得经敲,浓培根本。(凡周岁患痘者,则血气未全。如纸幔小鼓,岂得敲点者乎?

故宜浓培元本。)肝肺并骖,不宜脱辔先驰,(凡左太阳与两肩上一齐见点者,则肝肺两经并骖矣。二处俱要美丽。倘两眉之痘鼎峻,太阳地位陷伏者,则为脱辔先驰,肺壮肝衰,必为所克矣。)心肾二仪,岂可夺权煽祸,(夫方广两观,心之经也。承浆地同,肾之经也。此乃阴阳二仪之所。凡阳先阴承理之顺也。若颧阜之痘塌陷而地闾之处枭红军锦者,则为夺权煽祸于心矣。)三日而枭毒窜逐,肚腹决不蛙鸣,(凡痘标三日,而枭炎之毒窜逐于外表暴既尽,则肚腹自宽,决不饱胀而蛙鸣也。)七期而花烂鼎,灌肤囊自无枭痒。(凡痘七日传至肺经,如花烂鼎峻充灌则痘之肤囊,自致饶美,无枭痒之虞矣。)涌泉漏肿于眼角,木侮土虚而难塞。(凡痘后而两眼角淡脓流血不止者,是名涌泉,盖如泉之涌出,干则又澄,饱则又溃,是因脾土虚而不能振托以固塞乎表,木气侮而自推于损伤也。)破底罐患于足心,脾彻阳明而极苦,(凡痘后痈毒患于足心,而秽液流注不已者,名破底罐,此因脾土虚耗,不能使毒外出,是以注彻阳明,乃结其毒,溃破淋漓极苦也。)风里筝声吹散了,只因耗损天元,(风里筝声吹散者,言其脱气之痘,而声不以聚合也。此非耗损天元而何哉?)空中楼阁挂银瓶,但言囊房虚竖。(空中楼阁挂银瓶者,言其空抬囊尧,而虚竖其房也。)佛顶珠,第二样痘,(佛顶珠者,乃脾轴中第二样痘也。)倒悬镜,不识一栏。(倒悬镜者。乃九不识之中第一栏也。)提篮拾海棠,深明肝经之不美,(凡痘见海棠样者,娇红可爱,然肝经枭邪之色痘之所不美也。)携手觅金柑,独显脾胃之居功。(金柑者,外黄内实,故取喻之痘而若此,可见脾胃传化之功多矣。)九日振皮毛,要得二望转轴,(痘至九日则传于脾,皮毛振托,而痂靥全美,然欲其转轴于元会之机,则要得二望两月之期也。)两传脱靥痂,直到改火复元。(凡至十四日两传之际,而脱尽痂靥,虽无可虑,然欲其完复真元,必至三月之后燧火更改之期也。)

玄玄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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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圣贤之杳貌兮,体崇高而难匹,(古医圣贤,去世杳逸,道体崇高,难可区林也。)啻童稚之脱象兮,符今古而不易。(凡童雅患痘,实如脱换一番形象,古今时虽不同,其经道栏辅相符而不易也。)慨痘疹之凶危兮,溯源流于阳毒,(慨痘疹之有凶危者,溯追其源,皆先天之阳毒耳。)造化之推迁兮,适气运以感触。(夫痘不发则遐迩俱寂,发则连乡共邑。推迁无定者,因气运之所感触也。)精髓伏藏兮,脾土生息,(夫痘未发之际,则藏伏于骨 。其既形于外,皆赖乎脾土生息之也。)正火荣发兮,禀赋异籍。(夫痘必由热极而标者,是脾土之正火以荣发其机耳,然有稀少而美者,有稠密而凶者,是因禀赋有异籍耳。)阴阳周全兮,从顺而不从逆,夫血以荣之,气以卫之,阴阳周旋,其间若顺经者,则气自培而不伤,逆经者,势必倾而难活。要之,从顺而不从逆也。)五经峻达兮,百六十而不一,(夫痘实五经之峻达,故宜别其所注之经,其痘辅有六百有余、而以五脏分注经络,俱别而不一。)

嘶冥瞽于三疑,揭九形之不识,(夫痘有三疑及九不识,乃圣贤之详揭,以欲闻后学之聋瞽也。)别形体之少壮,判风气于南北。(言痘疮治法,宜分形体之虚实,年之少壮及风气南北之异也。)舍淑顺于两仪,(阴阳两仪,舍聚辅丽淑顺之妙。)建中和于三极,(天地人是为三极,凡天时顺其令,地气振其权,人事尽其谋,此谓建中和于三极矣,)一骑当先,万马齐力,(凡一颗呈形而诸痘便齐者,此谓一骑当先,万马齐力也。太快宜防表虚。)片花落径,全枝失色。(凡颊颧五经地位要处,而如擦破或结疔恶之类。则身上髓必灰陷爬脱矣。故曰片花落地径,全枝失色。)暗投鬼箭兮,翻睛惊厥而不入,(凡热一日而见点者为鬼箭,乃死症也,如翻睛惊厥乃出者则可见,外虽不热而其内动已久,故热透肌络,痘经于心,为极美之证,而鬼箭射不入身者也。)时值药铳兮,赋异嚣漓而反赋。(凡十岁而出痘者,是为药铳。然时值如此,元气敦浓者,自可保全,禀赋浇漓,反致于成赋矣。)候正兮鉴形,(凡热三日而见点者,是为正候,又当鉴形,形色之如何。)愆期兮势逼。(凡热七八日而痘见点者为愆期。则元气消灼而势危迫矣。)望穹窿以建位兮,阳先驰,(穹窿者,天庭方广等处也,痘望穹窿建位,而先标焉,则阳气先驰,防其焦紫疔斑之害。)坠井谷以不达兮,阴垂惕。(凡足掌心等处乃井谷之所杂也,痘若坠井谷以下达焉,则阴荣随阳,必不能鼎峻充溢矣。)希状元一枝,贴金钱于瑞壁,(凡鼻额地阁之处,各呈一颗者,是为状元一技,而人所希仰之也。瑞壁者,脾之部位,乃则颐也。凡于此处而标佳美,如贴金钱于瑞壁也。)嫌五鬼之弄朝,脱蛇皮以粘席。(凡五关之地,最嫌其细密而逆,恶目鬼者,恶之之词也。更蛇皮断是门栩之弃痘,故欲其脱去而勿见也。)簧口无交兮,声翕扬,(簧口者,盖口如笙簧之声也。凡痘标于唇之上下,势如双钳交绕,则声不能以翕扬矣,故如无交,则声自翕扬也。)

枢突连片兮,气淹塞。(凡颈锁气枢突内痘若连片,则犯乎肺经,随必声哑,而气塞矣。)离明蛤兮,卷尘沙,(凡闭蛤而不开,则五官不弛于外,痘既鼎峻,然眼既封蛤,宜忌尘沙,青黑之色。)肺窍封兮逐蜥蝎。(夫蜥蝎者,言窍中生痘毒也,谓鼻窍既封,自能鼎灌,犹宜防蜥蝎之患而逐之。)喉呷呷兮,丹田伤,(凡声之源,出于丹田,若喉呷呷而声哑者,则知其丹田受伤矣。)眼碧碧兮,肝荣竭。(凡眼碧色而无睛光者,则肝血之荣已枯竭矣。)荡紫萍于颧阜,知赤帝之反侧,(凡两颧阜焦紫如水荡紫萍贴阜者,则知心经犯逆,而赤帝之门被反侧以耗乱矣。)放梅花于颐池,概脾君之失职。(凡两腮颐池,而带梅花之白者,则脾君失传化之职,而为可概也。)胸前漫胀,鸱枭停翼,(凡胸前漫胀者,是因枭毒攻冲于中。故曰鸱枭停翼。)呕吐无休,蛇虺缠腹。(凡见点而呕吐不已者,枭炎匿于腹内,如蛇虺之传注也。)八门齐拥兮,森罗刀戟,(凡于八门一起拥出者,则如刀戟之森罗于间,必至于杀伤矣。)六栏次第兮,奇英露 。(凡六缠之栏痘而次第渐透者,则气顺而道正如奇葩之英,甘露以 之者然。)根窠盘红兮,虽至尾而不易,(凡痘根窠盘红鲜润,则自头至尾,何忧变易之虞!)形色脱元兮,竟已后而为逆。(凡形色脱元,或红如胭脂,白如梅花,必后竟成逆而不治。)飞矢兮困于肺络,(凡痘眉心之处,如见形而似飞矢,预知必有咳嗽等症,困于肺络矣。)劈剑兮强于心敌。(凡眉心之处见形而似劈剑之象,预知有衄血等症,枭炎肆暴,强于心敌也。)识日轮之煦照兮,防枭炎与仇克,(凡在太阳发际之处,是为日轮于此,而枭红罩锦,则为日轮煦照,痘犯肝必致焦紫,而枭炎于是以仇克也。)验风府之呈疔兮,逐蚩尤于蛮貊。(风府在于脑后,颈项之间,凡此处而疔注焉、则如蚩尤之居于此,而作害矣,故宜逐之。)鼻息梗痛兮,火珠阗实,(凡鼻内疼痛,肿梗者,此必火珠疔填,塞于中耳。)牙关紧闭兮,蜈蚣蹲 。(凡牙关紧闭而不能开合者,此必有蜈蚣疔蹲 于间耳,宜急治之。)耳孔疔兮名豢虎,豢虎一呈嚼其髓,治宜速乎钧穿,(凡痘耳孔生疔者,是名豢虎,则必嚼其精髓,如豢虎于囿内,宁有不噬人者乎?故宜速宜钩穿,以绝其根缕。)眼沿疔兮曰亡汲,亡汲一生烁其荣,法又忌乎挑剔。(凡两眼红沿而生疔者,是名亡汲。盖目为肝窍,无玄水以吸握之矣,故曰亡汲。然此处一破,则成为涌泉之漏,故忌挑剔,惟以药治之。(小指见疔兮,眼睁睁。(凡小指生疔,则阳明透毒于肝,肝注于眼而必睁睁直定不转活矣。)膝弯坐蝗兮,脚筋直,(凡两膝弯生疔则必脚筋抽直,疼痛而不舒畅者,即为察之。)丰丘拔帜兮,耽睡卧而好食。(五经高处为丰丘,凡痘于此鼎峻稀少者。是为拔帜,则睡卧宁静,饮食倍常而吉。)

伤门流孛兮,拥烦燥而捶击,(五关为伤门,凡于此而痘密恶,或疔毒注结,则为流孛,必烦燥不安、手足不宁,静而捶击矣。)弃倒 于腮田,为铁蛆之爵粒。(凡腮田之间,痘形如倒 ,则脾胃受伤,诸痘亦为之渐坏,故如铁蛆之嚼粒焉。)畏水形于鼻柱,因疳虫之攻敌,(凡水形纹见于鼻梁者,必腹内疳虫攻击而痘必受伤,宜畏而不宜见也。)不养 于青田,怕乘风而搏击,(青田者左太阳鬓底之际,肝木之位也。肝属木为风,心属火为火,凡此处稀少色不焦紫者,是为不养, 猿聚泣于青田,而美者也。盖恐肝心二经痘毒,则风从木起火逐风炎,枭恶之毒, 猿之凶乘风搏击,于众地矣。)不潜虿于阳池,避螫螟之接翼。(夫螟乃食稻之虫,而阳池居阳球之中,凡此处而先紫黑,则螟螫于此,而潜虿于斯也,痘必随为俱变,故宜避其接翼而潜虿也。)人中主司命之堂,(夫人中属于心,吉凶休咎咸验于斯,故为主司命之堂也。)咽突居生杀之职。(夫咽突属肺,乃气出入之所系,美恶预呈于此也,故曰居生杀之职。)

传三日而不食兮,验脾关之隐突,(凡痘至三日,传脾之际,而腹胀不食者,须查脐封之处,脾之关也,此处必有隐隐密突,而毒氣拥甚未舒,故失和平之气也。)逾六朝而恶渴兮,视痘囊之紫黑。(凡痘过六日,则宜毒氣少解,如口恶渴异常者,是可见枭炎蒸灼甚极,其痘囊必致焦紫变黑。)手辅倏肿兮皮光亮,岂钟育乎臃毒。(凡六七朝而两手浮肿光亮者,是因气虚,且系脾土不能以制水,非痈毒之钟育耳。)

牙床忽胀兮舌上卷,非偃枭于黑谷。(凡牙床肿胀其舌向上卷者,此必疔贮舌根毒凑于心耳,非枭毒之逆于合谷而然也。)按涌陵之劳块兮,知HT 貅之透足,(夫涌泉、阴陵二穴。在于足心宛中之间,凡并块牢结则知枭毒必透于是也,HT 貅者,猛兽也,喻其毒之恶耳。)观天柱之垂折兮,谙精神之还壁。(凡痘而天柱垂折者,则知神明散精夺气,如璧之不能完赵,而不可复得也。)两肋叠椒兮,肠鸣热极,(凡痘两肋叠见椒色者,必肠鸣热极而燔火攻熬,故色如是耳。)五俞撒网兮,头多脸赤。(凡背后五俞密多布如撒网者,则头额之痘必多,两脸带赤而色不正矣。)啮指 舌兮,凶魅归而塌迹,(凡常将指头啮咬而舌 者,则知毒澄于阳明,枭据于心络,其凶魁已归于花栏矣。有不损于身而灭迹者耶。)仰天咬乳兮,痘魃印而难辟。(凡痘而不时头仰向天,咬乳啮齿者,则知癸元已亡,鬼魃掌印,而难祛辟者也。)唇宫堆蜡于七期兮,要石榴之竦粒,(凡痘七日两唇先干,黄堆蜡者,是胃未热,脾先热,浆黄不是黄,惟见方广两旁,颧阜所在,如石榴之竦粒者,期可谓之真浆而得保全者也。)

脓涕交流于九日兮,虽半浆而不贼。(凡痘至九日之间倘囊破而流脓,鼻封而流涕者,是虽气不完固,然荣阴循 乎中。而枭毒变化泄于外,是即浆澄未足,犹可充灌而不为贼害也。) (时枭痒兮,非有犯于秽液,凡八九朝 时,枭痒不正者,是气血嚣漓淫毒横行,民可俱以犯于秽液而概论哉!)摸衣捻缝兮,岂可钧视乎邪色!(凡九十日而摸衣捻缝者,此痘毒凑里,而手足忙乱,岂可均以邪色视之。)覆釜兮似秃疮,悬镜兮谬诸毒。(此二痘俱在九不识中,实相疑似而宜辨者也。)肤纹热红兮,丹瘤缠,(凡遍身大热,皮肤隐起红纹者,是为丹瘤也。)胸阜幔胀兮,眉惨戚。(凡痘胸阜幔肿者,是凑毒于心而眉头惨戚也。)七朝结鲤鲠于血池,虽空房而可积,(凡痘七朝结囊,并不充灌,而两股血池结起如鲤鲠一带硬痛者,则知枭毒注会于此矣。然此上不冲心而无害,是即囊房中空,犹可充裕也。然窃谓前症,如仅言毒之无妨则可,若固见空房,无浆之痘于七日,而又夹热毒之症,脓浆无自成枭毒,何由而化?竟未可保全也?)二六起 杌机于项锁,虽充裕而非吉。(凡过十二朝,而项颈处重起 杌痘者,则毒盛而上升,纵然充足,亦难保厥终也。然窃见痘后复出者,历多不死,盖 杌之出者,是余毒之未尽也。余毒之被其推托而出者,是元气之振挠于内也,则胜于毒之伏内,而不能出者万万矣。况囊房又得充裕,是可见荣卫之得并盛,余毒之化易臻矣。但颈项不可太密耳。)下灌上嚣兮曰糜鳞,上灌下嚣兮曰炼镝,糜鳞观其背座,炼镝在乎颧石。(凡下体灌浆而美其头,而浇薄不能充盈者,是名糜。然糜者,麋也。以其上痘似糜,而轻贱也。鳞者,麟也,以其下痘似麟而难得也。若头面俱已充贯饶美,而在下则浇漓不脓者是名炼镝。炼镝者,刀剑光脱锋利之处也。盖头在上而犹刀剑锋利之处为要道也,然糜鳞尤重于背座之痘美者为愈,而炼镝则重于两颧之处佳者为吉。)痘非嫌乎排密,(凡痘只求其经络之正而不逆,即虽排密亦非所嫌也。)靥独忌乎黑突。(夫靥白如梅花,薄如片纸,固难保全,然黑突太甚,则重为倒靥,轻则余毒亦宜忌之。)交骨不留乎游蚕,(交骨者,肾之部,在耳前一寸,凡有游蚕焦紫之形,则痘而不能鼎峻矣,故欲不留于此处也。)中脘远避乎蜂螫,(中脘乃脾胃任脉之所发,其部在于脐上四寸,若此处而重密如蜂螫者,则脾胃受伤矣,故宜远避之也。)究五关三杀之非轻,(五关者,心之关在胸臆,肝之关在眼眶,脾之关在脐封,肺之关在气枢,肾之关在阳球。三杀者,盖起肾而不能表暴,一杀也;脾传而不能充灌,二杀也;痂落而不能尽美,三杀也。凡此二端所系非轻,故宜详究之。)熟八门六栏之是益。(凡痘有八门六栏,人能熟谙之,则有益于治痘之治矣。)贫富不可以二心,精微贵乎详察。(凡业是者。须体天地好生之仁,贫富不可以二心,且理甚精微,尤宜潜心详察耳。)

二赋出自《玉髓》,相传既久,甚多鲁鱼之讹。今张逐一校正,且翻刻共有三部,今汇纂细注于下,以便后学易解。

辨证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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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毒蓄积,发为痘疮,传染由于外感,轻重过于内伤,初起太阳,壬水克乎丙火,后归阳明,血水化为脓浆,势若燃眉,变如反掌。欲知表里虚实,须明寒热温凉。症候殊形,脏腑异状,肝主泪而水泡,肺主涕而脓浆,心斑红紫,脾疹赤黄,独有肾经之无病,惟变黑而可防,所以观乎外症,因而推何五内,呵欠顿闷兮,肝木之因,咳嗽喷嚏兮,肺金之象,面目带赤而惊悸兮,心火炎于胸膈,手足厥冷而昏睡兮,脾土困于中央,耳尻温暖如常兮,可见肾水之无咎。二处若还灼热兮,须识痘症之乖张,故宜先分部位,次察灾详。阳明从目落鼻,太阳形于头上,心火炎热则鼻干面赤,肺金郁结则胸膈先伤。脾胃属手足之部,肝胆主胁肋之旁,颈项三阳交会,腰背统乎膀胱,泄泻者邪甚于下,呕吐者邪甚于上,气逆则腹痛隐隐,毒甚则腰痛惶惶,心热甚则惊搐,胃邪实则癫狂,口燥咽干,肺受火邪而液竭,便秘尿涩,肾因火旺而津亡。欲识痘症之轻重,又当观势之形状。毒甚兮必身如炎火,势微兮则内外清凉,寒热往来神气爽,定知痘出必祯详,数番渐出兮,春回寒在,一齐涌出兮火烈昆岗。蚊迹蚤斑,刻期而归阴府,蛇皮蚕种,引日而返泉乡,须怕紫红更嫌灰白,最宜淡红滋润,切忌黑陷于红,色要明润兮,犹恐薄嫩之易破,痘贵干结兮,切忌痒塌之难当,面颊稀而磊落,清安可保,胸膈密而连串,吉凶难量,欲要尖圆不宜平陷,浆宜饱满,切忌空疮,皮喜老而愁嫩,肤爱糙而怕光,结实高耸,始终无虑,丹浮皮肉,必主刑伤,唇面欲肿兮,八九如何可过,腰痛胃烂兮,一七定受灾殃,疮堆口舌毒缠颈项,咽疮喉肿,饮食难尝,泻利脓血毒甚无浆,此皆人力难挽,须知天命匪长。若至痘疮焦落,又宜辨别阴阳,人中上下先靥为良,若是四旁先黑靥,多凶少吉要提防。

初热温和,腰腹不痛,山根年上,光彩红黄,禀质有余。面无枯滞,脉息浮大而数,唇舌红润而鲜,先出腮颐颧鼻地阁之处,圈红皮浓,顿殊肉色之分。顶尖碍手,更喜色姿多润泽,根窠垒列尤奇,乳食又能餐,二便如常,五嵩拱秀,根据期起灌,内症全无。此乃最为顺候,何愁日至变迁,若初发热如火,便闭烦渴非常,青黑见于山根,燥暗乘于年上,头痛似破,狂叫谵癫,詈骂昏沉而见鬼,口气如火而焦干,身壮热而恶寒复甚,脉无力而沉细兼迟,腰围肚腹,刺痛绞痛不已,暴烈烦燥,喘渴吐泻昏沉,身大热而唇口焦裂,未见点而遂哑声音,痘密既多,饮食不已,方发热而腰痛难伸,未见点而面目预肿,热未透而先知蚕种,或未热而先出如麸,肉色连红,根窠不立。或带紫色,惨黯不明,及见紫黑,青 如痣。天庭司空太阳心胸,先出成片,方广印堂唇上结喉,首见如灰,顶不起而软薄,根不紧而铺红,满面红赤无缝,遍身紫黑干枯,颧骨胭脂,五俞蚕种,皮薄成浆如水,色黯昏黑无光,此等最为逆候,华佗应愧青囊,故色若鲜明,根窠红活,虽平塌而可救,色不润泽,根不紧附,纵起发而终凶,身热不退而烦燥,且手足无花,虽四日还防添痘,身体既凉而宁静。又四肢俱至,即三朝可许为齐,六日以前,内症虽多,痘疮表暴而自愈。六期以后,内症不痊,表里俱病而为凶。靥后脉宜和缓,如见洪数者,余毒留而未尽,黑疔挑见黑血,或无血水者,气血竭而难生,初热唇舌如聚黑点,或紫黑燥裂,预知症已多凶浆脓,口唇痘先黄熟,是热毒内攻,尤为不治之症,痘逢擦破,脓血淋漓,有溃烂之势者是吉,颧脸爬穿,目开肿退,如痘壳之干者为凶。起胀时多鼻涕,固为祯兆,成浆口涎眼泪,总属佳征。初出昏惨色紫,茱根窠微细,宜堤御以防后变,痂落赤紫形突,及睡卧不稳,即清解以免毒生,故曰一看口唇舌尖而无枯涸燥涩;二自痘点圆活红润,肉痘之色分明;三看心窝腮口背项颧额脐间稀少∶四看顶硬根附,气爽神清,而绝疔 焦紫及内症;五看儿禀壮浓,饮食素能,尚无疾病气围血溶。全此数者,则虽无三窟,亦可高枕无忧矣。

肿毒恶疮方愈,麻疹诸疾才痊。气血尚虚,重痘又见,标后壮热而不退,将脓厥冷而难温,恶痈夹于极痘,发热喘粗不已,一便秘兼目闭,声哑肌黑唇青,痘出昏沉,憎寒逆冷而不食,脓时胎堕,血来大热而神昏烦燥,腹疼不止,而痘臭异常。头温足冷如痴,而闷渴殊甚,皮肤赤色不退,上下失血不痊,青回口角,云掩天痘,腹胀喘粗,且虚鸣而出秽气于口中,痘无根窠,纵微圈而夹沉重之内症,因热经来久不止,以药治之全不效,吐利不住食不化,或二便之血交流,痰喘心烦,头汗如珠,兼下尿不止,是阴阳相离于上下。大渴血死痘色黑黯。或锡片干呆,是荣卫咸竭于表里,痘方盛时而发惊不止,及至虚弱而痫症相缠,胃热发黄,状如橘色而下利,脓浆未足,毒邪尚盛而眼开,不时努气,如大便之坚涩,口中无食,若嚼物之空然,困倦殆极而饮食不进,囊缩舌卷,而治之不痊,足冷至膝,啮齿目闭而无魂,吐泻不止,寒战切牙而气冷,肚腹漫胀,气粗殊甚,大喘烦渴,汗出如油,痘黑面焦,唇项肿硬。或胸高突起,吐泻不瘳,狂闷不食。或手足如水,大头瘟见于初起之际,黑靥成于六日之期,并一七而浆空寒战。或三八而溃损斑烂,闷乱烦谵,见鬼指怪,元神亏乏,目失精明,泄泻烦渴,汤水入喉声汨汨,真亡毒伏,腹胀脐陷气悠悠,自报痘后,便得非常恶梦,从敷花际,时闻怪兆妖征,行举异常,悉变向时模样,半粟不食,忽思顿胜野狼餐。

痘毒即繁,杂症又极,卢医扁鹊,也应酸鼻,仓公韦氏,勿浪扬眉。

碎金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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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本胎毒,俗名天疮。虽疠气之传染,实杀机之显彰,变迁莫测,酷恶难当。肌肉溃脱兮,若蛇脱皮,龙脱骨。精神困顿兮,如蚓在灰,鳝在汤。疮有疏密兮,疏者轻而密者重。毒有微甚兮,微则祥而甚则殃,笑彼拘于日数者,未达迟速之变,悲夫惑于鬼神者,不求医药之良。

乾坤妙合,震巽分张,受气于父兮,得阳精而凝结。成形于母兮,赖阴血以培养,民多嗜欲,气匪淳庞,淫火炽于衽席,食秽蓄于膏梁。精血禀其毒氣兮,甚于射罔,形体负其杀气兮,险于锋芒。

五运统于南北兮,有太有少。六气分于主客兮,曰阴曰阳,变化各正,胜负靡常。

得其序而气治兮,国无疵疠,失其序而气乱兮,民有疹疡。应至而不至兮,其气徐。贵迎之以夺其势,未应至而至兮,其气暴,姑持之以避其强,不知此而妄作兮,违时者败,能审此而慎动兮,顺天者昌。

春令温和而升生,夏令暑热而浮长,秋令清凉而降收,冬令寒冽而沉藏,是得四时之正,不为万物之伤。冬反焕暖兮,勾萌早发,春反凛冽兮,蛰虫且藏,夏反清肃兮,凉风袭肉。秋反蒸褥兮,暑汗沾裳,若此逆气兮,染之者即成疫疠。又有虚风兮,中之者必致夭伤。受父母之秽毒兮,隐于黝僻。触天地之疠气兮,发其伏藏。自内而出兮,布于四体。自外而散兮,根于五脏。可喜者苗而秀,秀而实,如鸟之脱距,所恶者枯而陷,陷而伏,如虎之伏岗。

东赤南白,西黄北黑,各分布而有定。春生夏长,秋收冬藏,自流行而无疆。初出血点兮,红鲜得生之气。次化生液兮,白莹渐长之状。脓成而色黄兮,欲收之候,痂结而色黑兮,已藏之象,谓肾无症者,似去冬不能成岁,谓黑为逆者,如废白何以调阳。

方其发生兮,春夏为顺,秋冬非吉。及其收敛兮,秋冬为顺,而春夏不藏,应发生而反收敛者,谓之陷伏,应收敛而反发生者,谓之烂疡。治不乖方兮,险变顺而春回幽谷。药不对病兮,险变逆而火烈 岗。

病似顺而反逆兮,认之要确。病似逆而反顺兮,察之贵祥。似粟堆聚坚碍兮,孰若磊落而稠密,如丹艳赤骄嫩兮,不如淡白而老苍。初出现而涵水,年起发而戴浆。脓未成兮,干黑,囊未满而萎黄,早发先为兮,如园林之花蕊暴长,遽消兮,似沟润之潦潢,是谓夺命之证,休夸折肱之良。

轻或变重兮,误服药而犯禁忌,重或变轻兮,得遇医而且善调养,蚊迹蚤斑兮,不旋踵而告变,蛇皮蚕壳兮,惟束乎以待亡,夹斑疹者,斑疹消而足喜,顶平陷者,平陷起而莫惶,病有标本兮,视缓急以立法。药有补泻兮,因虚实而立方。

嘻嘻兮,医无定法。迷乱兮,药无定方。大率贱攻而贵补,故多喜温而恶凉。设若病遇虚寒兮,温补有效。假若证属实热兮,辛香敢尝,辛热下咽,阳之盛者必困。

苦寒入胃,阴之盛者乃戕,戒汗下于首尾兮,恶攻之说。补脾土以制肾水兮,喜补之常,不识补者之短,奚论攻者之长。

形尖圆而光壮兮,气之充拓。色鲜明而润泽兮,血之涵养,可以勿药,是谓无恙。

灰白平陷兮,血气虚而补之以温。红艳鲜肿兮,气血热而泻之以凉。气至而血不足兮,虽起发根窠不肥。血至而气不足兮,虽明润郛郭不长。泥章句以举一隅者,守株安可得兔驰,辨说而执两端者,多岐必然亡羊。

脾为水谷之本,固不可以不补,肾为津液之源,尤不可以不将,土虽为水之防,水能制火之亢,肾主骨髓兮,倒陷入于骨髓者莫救。肾司闭藏兮,变黑至于闭藏者可防,是皆归肾之害,岂可谓肾之强。毒火燔灼兮,肾水且涸。营气败坏兮,脾土亦伤,故补脾不如救肾,而养阴所以滋阳。

炅则气血淖泽而不敛,寒则气血凝涩而不彰。气血失养,痘疹受伤,或受于热兮,为烦燥为赤为痛。或受于寒兮,为惊悸为白为痒。顺时令之寒暄。禁人畜之来往,勿动溷厕之臭,勿烧檀麝之香,恐乘虚而易入,反助毒以为殃。痘虽吉而犯多凶,屡经怪变,症虽恶而调则善,终见安康。

若夫疮疹之热兮,相似内外之伤,邪火 赫兮,玉石俱焚。真水静顺兮,波浪不扬。喷嚏咳嗽兮,肺金流灼。项急顿闷兮,肝木被创。呵欠惊悸兮,心虽君主而不宁。

吐泻昏睡兮,脾则仓禀而不藏。各藏有症。惟肾无象,不受秽毒之火,独见耳 之凉,热微兮毒少,热甚兮火旺,大热安静兮,毒随热出而无虑。小热烦燥兮,毒与热留而可防。凶灾莫测兮,又热又渴。轻疏可许兮,乍热乍凉。吐泻勿止兮,使毒得越而无遏。

惊悸不定兮,恐毒深入而反藏。血妄泄于空窍兮,死期速于弹指。语妄涉于鬼神兮,变候易于反掌。

形症定乎疏密,部位决其存亡。如痘纷布兮,且颗粒而其疏已定,如麻堆聚兮,更模糊而其密堪伤,挨颊绕口兮,庚戊阳明之位,颧间额上兮,且壬丙太阳之乡。头为元首之尊,最怕蒙头,项乃关津之要,还嫌锁项,鼻准初出兮。淫毒犯于天根,耳叶先现兮,邪火侵乎玉堂。

渐次出兮吉兆,齐涌出兮凶状。痘将出而热减兮,药勿妄服,痘正出而热剧兮,医宜早防。解其火毒兮,恐郁遏而干枯。养其气血兮,欲流行而疏畅。远寒热之犯兮,损之益之,而必使和平。助春夏之令兮,达之发之,而必使长旺。治其未乱兮,彻桑土于迨雨,知其防渐兮,诚坚冰于履霜。

出欲尽而不留,发欲透而齐长。苗渐成窠兮,气之所 。肉化脓兮,血之所养,疏则毒少兮,头面不肿而休怕,密则毒多兮,气血不充而宜慌。时日既足兮,自翘翘而杂起,表里无邪兮,勿汲汲以作汤,所谓良将用兵,善攻不如善藏。咽候急痛兮,勿违时而早治。头面预肿兮,但引日以必亡。小便欲清兮,大便却欲其坚实,淡味可食兮,浓味不可以啖。尝茹淡者,胃气不损,养浓者火邪益亢,或见黑 兮,点之以胭脂,或遇干枯兮,浴之以水扬,瘙痒忽生兮,取茵陈以熏燎,爬搔不宁兮,虽扁鹊而彷徨。

痘长满水,毒化成浆,爱其稠密兮,恶其清淡,取其满足兮,舍其虚痒。欲知透与不透兮,于手足而细察。欲知足与不足兮,于辅颊以端祥,设四末之未透,取脾胃而服药,如一方之未足,视经络以求方。

面颊最嫌破损,肩背尤怕。焦囊肿忽消兮气脱,语忽妄兮神亡,食谷则呕兮胃烂,饮水则呛兮咽伤,切牙兮肝火炽而肾败,寒战兮阳气弱而阴强,脓反干兮倒陷,脓不成兮伏藏,叫哭不止兮毒攻肠胃,闷乱不宁兮火烈鬲肓,仓禀不藏兮魂魄归冥漠,水泉不止兮姻亲泣于北邙。

脓血已化,败靥相当。痂自唇吻兮,浆吐结如珠玉。靥自人中兮,部分界乎阴阳,令行秋冬兮,根据先后而不乱。气应收藏兮,备上下而有常,颧上平干兮,虑乎倒靥,额间先收兮,谓之不详。痂不着而壅肿兮由荣血之漫溢,疮尽裂而皱揭兮,此卫气之残伤,当靥不靥,当藏不藏,便秘未通兮,里气热而凉导,便溏不实兮,中气虚而温养,热伤皮毛兮,怪肺金不收余气,湿伤肌肉兮,责脾土不燥残浆,头疮堆脓不平兮,孤阳似鳏而不生,足疮包水不干兮,纯阴如寡而不长,饮食减少兮,迤逦引日而毙,烦热增剧兮,倏忽绝命而亡。

若间痂皮不脱,其间病气之相妨。痘若败坏兮,补空痘勿疑番次,疮如溃烂兮,成溃疮莫厌脓浆,遍身浸淫兮,粘背席而最苦,正面肿灌兮,忌腥臭而再妨。利多水液兮,此蓄水之病也,水去尽而自止。便多脓血兮,此倒靥之症也,脓去尽而可祥。瘢痕四昌兮,陷者虚而突者实。痂皮嫩薄兮,里则困而外则疡。头面燥痛兮,百花膏沫。遍身溃烂兮,败草铺床。

邪气尽而正复,痂皮脱而身康。苟幼躯之多病,定余毒之有藏,出或未尽兮,无空痘,须防卒暴。发或未透兮,无溃脓,必发疽疡。不及时兮早收,毒火陷而可虑。或过期兮不靥,邪气留而堪怅,身热审其虚羸,咽哑观乎呕呛。忽洒淅而肌热兮,知风寒之外感。暴吐泻而腹痛兮,必饮食之内伤。病有苦而眩晕兮,凶多吉少之占。身无邪而昏瞀兮,否去泰来之象。声音不出兮,求诸肺肾之经。斑疹复现兮,责其心脾之脏。疳蚀出血者,难治。洞泻完谷者不祥。勿谓痘收而纵驰,勿谓毒去而迨遑,正气浸长而未复,邪气方消而未央,特犯禁忌兮,今即生变,恣食肥甘兮,后必有殃。

疥癞腐溃兮,一面黥斑而似鬼。痈疽流注兮,四肢残废而如 。目肿赤痛兮,冷痘入而成翳。齿宣黑烂兮,热毒浸而溃床。虽曰余毒之为害,抑皆调理之失常。形容顿改兮,令人骇愕,疗治悔迟兮,空自惆怅,谓人不能胜天兮,何以立乎医药?谓医不如用巫兮,安能格乎穹苍?

但逢出痘之岁,多求解毒之方,审岁气之灾祥兮,必解其郁,视殊气之勇怯兮,各平其脏,欲避疠气传染兮,必先择地之善,欲仗药力调护兮,尤要识医之良。大抵医要识症,药不执方,专行温补者,则宗乎文中。喜用凉泻者,则师乎仲阳。不解其书兮,似瞽瞑行于溪径,未会其神兮,知矮仰望乎宫墙。

论痘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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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得天地之气以有生,禀父母之气以成形。然难免痘疹之患者何也?盖因淫火中于有形之先,发于有生之后,遇岁火太过,热毒流行,则痘毒因之而发,是症也,必假气血而后出,而后解。其始之候,与伤寒相似,但伤寒从表入里,则见一经形症。痘疹从里出表,而五脏之症皆见。其脏之症独见多者,即主其脏之毒特甚而治之。故其发热烦燥,而脸唇红,面色燥者,因火游行也。身热头痛而腰脊强者,属太阳经也。年寒年热者,阴阳相抑也。喷嚏者属肺也。吹欠者,属脾也。咳喘痰涎,或烦燥惊悸,鼻孔气粗者,肺心热也。

窜眼者,膀胱起于目内 也。惊搐者,肝主筋而身热乘之,是以如风之症也。口舌疼痛者,脾心热也。

咽喉疼痛者,肺热也。肚腹疼痛者,是脾肝也。狂闷者,亦脾胃热也。昏睡者,热甚而神疲也。自汗者表虚而腠理开,又或湿热重蒸也。下利者热毒下注,或又伤食故也,呕吐者火毒上逼也。发热者热盛于外也。

不发热者是壮气也。然始亦有外因伤风等候,时气传染而得,有内因伤食呕吐而得,有因诸跌扑惊恐蓄血而得。症候多端,卒未易辨,亦须以耳冷鼻尖冷, 冷,( ,臀尖也。)足冷验之。盖痘疹属阳,出则肾脏无症,耳与 足俱属于肾,故肾之部独冷,又须视其耳后有红丝,赤缕突出,且脉洪大而弦数,心窝有红色点子,眼目困倦,色如秋水,耳尻中指俱冷,两颧之间有花纹见,及诸眼睛黄,目胞赤,手足鼻冷,小便赤少,大便不通,又或泻世,昏倦多睡,不恶寒面惟恶热,身略见热而常惊惕者,此最可以稽验矣。然治痘之法,惟察其表里寒热虚实而已,外重则治表为本,内重则治里为要,寒者温之,热者平之,虚者益之,实者损之,折其郁气,滋其化源,以平为期,治之略也。如里实而又实里,则必结成痈毒,表实而又实表,则必溃烂不痂,故一二日宜于解表,使痘易出,三四日清凉解毒,使痘易长,六七八九日温补气血,使易灌浆,若与十一二日清利收敛,使痘易靥,此治痘之常法也。然痘亦有先期而速,后期而迟者,岂可执一而治之哉!苟痘未尽出而清凉,则痘得寒而凝滞,热毒未尽解而温补,则毒蕴蓄而不能化浆,至于靥后不过慎风寒,节饮食而已,治痘所当慎者,在于六日之前,斟酌用药,则轻者可以高枕无忧。重者亦可扶危奏绩矣。

出论因痘而施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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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由中而达外,用药因期而变通,以常而言之,则发热三日,而后见标出齐,三日而后起胀蒸长,三日而后灌脓浆满,三日而后收靥,其发热三日当托里解表,使其易出,亦有气弱而不能出者,当微补其气,气和则出快矣。但初不可用 ,恐腠理一密,其痘难出也。四五六日以清凉解毒为主,清凉则无血热枯肠之患,解毒则无壅滞黑陷之危,惟有气虚症候者,当清凉解毒,又所当忌,以杜泻泄毒伏之虞,七八九日以灌脓为主,治法当温补气血,气血流行而成浆自易,若有不能行浆者,是必气弱血枯,或气涩血滞,腠理固密,故即精气虽盛,不易疏通,所以有是患也,宜外用水杨汤法,而内以宣血补血行气补气之药可也。然凡灌脓,固宜温补,以助其浆,惟症原由血热脚地,势虽稍得清解,苟遽大用参 温补之法,则又恐依然血热,而非所治矣。此仅可于催浆之品剂中略与清凉解毒之味,则血热之势自清,囊房之脓且可得而灌也。但太凉则冰血而毒凝滞,故曰中病即止,无过其制。则于十一二日以收敛为主,大和气血,补脾利水,则自然结靥矣。此特语其常也。然长者可必,当随候参详。安可执一应无穷之变哉!如见红点之时,痘势轻少、不可过表在后,恐成斑烂,倘遇干红紫色,宜急疏利,不然在后必成黑陷,四五日内,痘出至足下为齐,苟未尽出,则于解毒药中,宜兼发表,若专于寒凉,则痘迟滞不出,七八日之间,毒未尽解,则于温补之中,又兼解毒,若偏于温益,则毒愈盛,不能化浆,十一二日之间,浆未满足,必大补气血,略兼解余毒,否则恐有痈毒疤痕之患,然凡用寒宜远寒,用热宜远热,毋太过毋不及,此治之要,理之常也。但发表不远热,攻里不远寒。盖热则行而寒则凝,苦则泻而甘则缓,此治之权,理之变也,变通之妙,要在随时制宜,如《经》曰∶“春夏养阳,秋冬养阴”,此皆因时寒暖也。又有曰∶时在春夏,天气主之。治在心肺,心肺之药宜多芩连荆防之属;时在秋冬,地气主之,治在肝肾,肝肾之药,宜多丁桂姜附之属,是虽不可尽准,实亦弗犯天和之意也。

论表里寒热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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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虚者,则痘易出而难靥,表实者,则痘难出而易收,里实则出快而轻,里虚则发迟而重,表实里虚,则陷伏倒靥,里实表虚,则发慢收迟,故痘灰白不红,绽不起,发不光泽,出不快,昏暗陷顶,根窠不红者,皆表寒而虚,如二便清利,身体不凉,手足口气俱冷不渴,少食唇白,涕清饮食不化者,皆里寒而虚。此是表里虚寒之症,宜急温脾胃,补气血,当用参 四物木香肉桂等药,以助灌脓收靥。然表虚者,以补为主,而补血次之,盖血之载毒于外,必由于气以拘血,苟非气之制血,则血必泛滥不附毒、斯下陷内攻之患立至矣。里虚者,于补血之中,而兼补气,苟能补气,则脾胃乃壮,卫气随畅,自然起发,在后必无陷伏之忧,既能补血,则气周流,送毒出尽,不致凝滞,在后必无痒塌之患,然补气之中,更宜加以行气,则气不滞,补血之中,又宜兼以活血,则血不瘀,盖欲血流行而不滞,必籍气以旋运也。更若红紫干滞,黑陷焦枯者,皆表热而实,若大便秘结,小便赤涩,身热鼻干,气热唇燥,烦渴者,皆里热而实,此表里实热之症,急宜凉血解毒,当用化毒汤,红花紫草生地蝉蜕,黄连荆芥之类。但表热者宜清凉解表,而分利次之,里热者当重于解毒,而兼清凉,若在二三日之前,热毒甚者,则微下之亦可,盖凉血则无红紫,解毒则免黑陷,表虚不补,即成外剥,里虚不补,即成内攻。表实过补,则不结靥,里实过补,则发痈毒。然有似虚而实,有似实而虚,如痘不起发,色不红活,固似虚征,若烦燥渴热二便俱难,此又当为实治,所以痘症变迁无常,若色一转,又当变通不可拘于一定也。

夫痘疮之出,根于里而发于表,故表里之虚实寒热,不可不辨也。有虚而寒,有虚而不寒,然未有寒而不虚者尤不可不知也,盖脾为肌肉之主,肺为皮毛之合,凡若恶寒,或自汗恶风,寒热往来,面目青白,怠惰嗜卧,肌肉不密,手足冷而身体凉静,精神怯弱,及疮色灰白,陷伏,倒陷,痒塌并疮不起,色不光泽,根窠不红,及身有寒惨凌振之状,兼脉浮细而虚者,此皆脾弱肺亏,为表虚寒也。治宜温补其表。如精神怠慢,乳食不化,饮食少进,泻泄伤渴,腹胀气促,或大便泻青,小便清白,手足厥冷,唇面清白,欲饮不饮,身体凌振,足冷过膝,疮色灰白,寒惨不起,神思昏倦,口鼻气冷,痘不起发,其脉沉细而迟者,此里虚寒也。宜温补其里。如身体壮热,或翕翕发热往来不定,如扇之所复,疮色绽实,头与身背肌肉疼痛,眼黄鼻塞痘色干燥,而焦紫不能起发,暨夫身发火热,齐涌红紫,色干燥痒,舌上有苔,面赤唇红,毛焦肤燥,手足俱热,其脉浮数,而实大者,此肿热肺盛,为表实热也。治宜散表除热,切忌黄实腠之药。倘若饮食如故,二便如常,精神爽快,疮色起发和顺者,此里实之得中者也。不必施治。若蒸蒸作热,手足如烙,小便短赤,大便秘结,疮色焦紫,喜居冷处,口气热而作渴,舌燥干而喘促。惊悸烦燥痰壅,咳嗽气粗,吐利大渴或二便不通,唇紫而赤,谵语狂乱,胸膈饱闷,肚腹膨胀,甚或上下失血,其脉沉实,而数者,此乃里实热之过甚者也。必致燥其阴血,治宜急与活血凉血,清热解毒,切忌参术助脾,补气之剂。然有痘疮自始出一日,以至十日身热不退,且又精神清爽,乳食如常,大便黄稠,小便清利,其疮光泽,起发肥满,根窠红润,易出易靥者,是表里俱实之症,虽热亦无损伤,俱若小便赤涩者,急微利之,盖实热有余之症,惟恐蕴热发搐耳。然凡初热宜乎表虚,则痘易出而疏朗匀净。故用苏葛以开腠理,既出之后,又宜表实,则易起宜回,而无倒陷痒塌之变,故用参 以实肌表,然参 用于起壮之时,则 宜多而参宜少,以补表重而补中轻也。若用之于结靥之际,则参宜多而 宜少,以补中先而补表次也。但痘疮以头面为主,故用参 而必佐以川芎防风等品者,是欲引其上行之义耳。然此仅言夫表里正气之虚实也。又若痘出稀疏,神安色悦,根据期起灌,诸候如常者,此为毒之虚也,宜顺之而勿治,若齐涌稠密, 肿红紫,身发火热疼痛呼号者,此为毒之实也。宜解毒之药因证治之。丹溪曰∶虚者益之,实者损之,寒者温之,热者清之,治痘之大要,舍是四者,无治法矣。发热之初,急宜表散,要在表热尽退为佳,既出之后,随证温凉,务在解热消毒,调气活血,使荣卫和畅,则无壅滞陷伏之患,又必谨避风寒,绝戒房事,调节饮食,禁止秽气,自然获吉矣。

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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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全诊乎形色,谓之形者,痘之形也,凡始初之形,尖圆坚浓,起壮之形,发荣滋长,成浆之形,饱满充盈,收靥之形,敛束完固与水珠光泽者皆正形也。或平或陷,形之变也,是以初出之时隐若蚊蚤之迹,空若蚕种之脱,薄如麸片,密如针头,如热之痱,寒之粟者,必不能起发而死。若粘聚模糊,肌肉虚浮,溶软嫩薄,皮肤溃烂者必不能收靥而死。谓之色者,痘之色也。喜鲜明而恶昏暗,喜润泽而恶干枯,喜苍蜡而恶娇嫩,红不欲艳,艳则宜破,白不欲灰,灰则难靥,由红而自,白而黄,黄而黑者,此终始次递渐变之正色也。若出形而带紫,起发而灰白色之变也。更有根窠脚地,四者难名立各殊,总不离乎形色二字,诚为不易之要法,何谓窠?中透而起顶者是也。

何谓根?外圈而红者是也,然圈之红否则中之虚实,与痘毒之浅深,可见矣。窠之起否则根之浅深,与气血之盈亏,可定矣。所谓脚地者,亦本乎根窠之圆混,痘粒之疏密也。夫红晕之处谓之脚,凡彼此颗粒界线分明,不散不杂者,此痘脚明净也,若空隙之处,便谓之地,凡彼此颗粒不相连缀者,此地面明净也,总之根欲其活,窠欲其起,脚欲其固,地欲其宽,四者俱顺痘虽重而无虑也。然圆者气之形也。气盛则痘窠圆满而周净。晕者血之形也,气盛则必痘窠光明而红活,故气虚则顶陷,气散则窠塌,然有气虚极而不塌陷者,乃火载之,是以虽见圆满,实空壳如泡然也。抑气虚则晕淡,血惫则晕枯,然有血虚极而外面犹红者,乃火上浮,是以虽见圆晕,实枯槁不润泽也。形色者,乃气血之标,气血者,乃形色之本也。诀曰∶有盘有顶终须贵,有顶无盘却不宜。观此二语,顶固俱属痘家之紧要,而盘实更重于顶也。盘者,即根脚之义也。顶者,即充足之象也。总而言之,痘疮之始终,咸赖乎气血,即根脚亦必籍气血以承载,充足亦必资气血以营运,以形色较之,宁可形平地而色红活,不可形尖圆而色晦滞,所谓宁教有色无形,休教有形无色,盖充足者由乎气,气可旺于斯须也。根脚者即华于血,又赖气以拘之,气血兮,德而成,且补血难图捷效,故更重之也。

疏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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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欲其疏,疏则毒少,不欲其密,密则毒盛,然疏密之分,尤有喜忌焉,如头面欲疏,是元首不可犯也。颈项欲疏,是管龠不可塞也。胸膛欲疏,是神明之地,心肺之居,不可触也。腹背欲疏,是脏腑俞募之所附也。若夫手足则不忌其密矣。谓之疏者,非但稀少也,即铺拂磊落,大小匀净,亦可以言疏,故不论疏密,而贵论磊落,颗粒分明,尖圆紧实,虽密无妨,谓之密者,非必盛多也。即攒聚粘连,片复一片,模糊作块,不分珠点,虽只数处,亦可以言密,兼初出时红点才见数处,其表里热候便退者,此即可语其疏也。苟见点虽少,而大热不解,唇口燥裂,大小便秘,烦燥不宁,诸候未减,由此毒盛郁遏于中,不能逐出,故必日复更密,是即初出虽少,未可遽言其疏也。

荣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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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物湿则润泽,燥则干枯。然痘荣枯之分,血实主之。血者,所以营阴阳,濡皮毛,流关节也;若疮本疏者,则血不在多,而自易充足。惟疮本稠密者,则贵乎血之有余,则经脉流行,沦于肌肤,泱于皮毛,灌溉滋润,肥泽长养,自然形色鲜明,根窠红活也。如血不足,则经脉壅遏,囊窠空虚,乃黑燥而不鲜明,枯萎而不润泽,皮肝皱揭而启裂矣。故《经》曰∶诸涩枯涸,干劲皱揭,皆属于燥。盖由其人血常不足,如以毒火熏灼反兼燥令之化,是以精血为之更竭也。治宜活血凉荣,散热解毒,滋金润燥,则干涸渐可挽回矣。

老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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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华之草,夕而零落,松柏之坚,凌冬不凋。盖草木有坚脆之不同,坚者难坏,脆者易伤,况于其人?质有浓薄,气有强弱耶!痘疮之毒,喜老而恶嫩,如疮蜡娇红,色之老嫩也,紧实虚浮,形之老嫩也。浓浊清淡,浆之老嫩也。坚浓软薄,痂之老嫩也。然老嫩之故,卫气主之,《经》曰∶卫气者,所以温分肉,充皮肤,肥腠理,司开合者也。故卫气强则肉分坚,皮肤浓,腠理密,而开合得矣。所以收敛禁束制其毒,而不得放肆乃色苍而蜡,形紧而实,浆浓而浊,痂浓而坚,自然易壮易靥,虽有邪风秽毒,不能害也。如卫气弱,则肉分脆,皮肤薄,腠理疏,而开合失矣。所以不胜其毒,而毒得以恣其猖狂之性,乃色嫩而红,形虚而浮,浆清而淡,痂嫩而溥,易破易靥,不待邪风秽气,已先败坏矣。故疮之老嫩,气之所致也。至于红者虽血之体,然血因火动而呈其色,无火虽红,必淡矣。其以红为血热者,指深红而言,若夫娇者,气固不足,连血亦虚,无几之血,乘以无根之火。游行于皮肤,因囊廓不浓,故虽红而娇,不若白而老也。

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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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物得其平则静,失其平则动。《经》曰∶阳气者静则养神,柔则养筋。又曰∶阴气者静则神藏,燥则消亡。故最息欲其匀,语欲其少,寐欲其定,寤欲其宁,饥则索食,渴则少饮,触其疮则吟,拂其欲则鸣,此则气足神清,而近平人之候,谓之静而吉者也。如伸者,身有苦也,自语者,神不清也,喘相者,内热也,肠鸣者,泄也,坐卧不宁者,心烦也,啼叫不止者,痛甚也,头摇者,风也,指欲搔者,痒也,咽物难者咽痛也,切牙者心肝热也。甚若闷乱燥扰,谵妄昏眩,摇头扭项,手舞足掷,目睛上翻,寒战切牙,则皆死候也,然如向静而忽作扰动,疮色条变,又无也,候者,此必戾气所触也。至若目瞑息微,四肢僵直,口噤疮坏,昏睡不醒者,此是真气将脱,魂魄欲离之兆,又不可作静诊也。

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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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有标本,治有先后。故有从标者,有从本者,有先标后本者,有先本后标者,有标本兼治者,并宜详其缓急,而施以孰先孰后。假如痘疮之症,若自人身而言,则气血为本,疮疹为标,如自疮疹而言,则疮疹为本,别症为标,如疮子个密,是固在标之病,然视其气若不匀,血若不周,则当以匀气活血,兼行解毒矣。及利久不止,渐成坏症者,当以救里发表,兼而行之。此二者,所谓标本兼治者也。若气血充实,但疮壅遏而发不出者,则单行托里,解毒为主。疮势太甚,咽喉殊极肿痛者,则单用清利咽喉为主,大小便秘烦燥,喘呼者,则单以利下为主,此四者,所谓急则治其标也。如疮已起发,但气少虚者,即补其气,血少虚者,即补其血,所谓缓则治其本也。如疮势太甚,烦渴不止,则以解毒为主,而兼治其渴,所谓先本后标也,如痘陷泄泻者,则先救其里,后攻其表,所谓先标后本也,标本之理,于斯扩充焉。而自不紊矣。

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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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之法贵乎谨之于始,而虑其所终,则无日后之悔,故曰∶上工治未病,中工治将病,下工治已病。治未病者,十全八九,治将病者,十全四五,治已病者,功莫能施。是以发热之初,大热烦渴,而便秘结,腹痛腰痛,鼻干唇燥,惊悸谵妄者,此毒氣郁遏于内,即当防其伏而不出矣。若吐利不止,即当防其中气虚弱,而不能助疮成就,或致倒陷矣。故热则解之,便秘则利之,惊则平之,吐利则止之,且如出一点血,此春之气,发生之令也。至于起发,此夏之气,长养之令也,水化为浆。此秋之气。成贯之令也。脓干结就,此冬之气,闭藏之也,若初出而便有水,将发而便戴浆,脓水成而便收靥者,此未至而至,谓之太过,须防必有陷伏倒靥,而非正候,宜急发表,托里解毒为主。若应出不出,应起不起,应灌不灌,应收不收者,此至而不至,谓之不及,此必血衰气微,须即防其不出不起,无浆斑烂之症,宜急表暴起发,补托回浆,而兼与匀气活血助脓解毒为主,又如初出而色艳者,则必皮嫩,嫩则易破,须即防其痒塌,若相聚成块者,不可谓之疏,须即防有内伏,若浆水清淡者,虽见成痂,须即防其后发痈肿,若头面预肿者,须即防其易消而倒陷,若咽喉痛者,须即解之,防其失音,而呛喉,若频更衣者,须即防其倒靥,若中多水泡者,须即防其自利,若目涩泪出者,须即防其肤翳,夫杜微防渐,洽未消之良法也。

气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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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身由气血而生,火毒亦由气血而中而发而解,故痘者,假气血以成形者也,然气卫于脉外,血荣于脉内,而元气者,又为荣卫之主,故元气盛,则气血营运,五内百骸,周流不息,诸疾无自而作,虽痘毒感发,而气有领逐之能,血有负载之力,气拘血附,并行祛毒,痘疮必应期而开落,以其毛皮充,肉分温,而毒营运自快也。苟使元气一亏,则气血交会不足,气在内而外不固,血即载毒以出,而为外剥。气在外而内不续,血即载毒以入,而为内攻,诸症变作危亡,立至矣。譬如,元气者主帅也,气血者卒徒也,痘毒者敌人也,主将得人,则卒徒用命。而敌为之自破,不然鲜有不肆害于吾之土地者,观于气血之盛衰,而痘有圆陷荣枯,信可验矣。故智者必补益真元,调理荣卫,而治痘也,然气血盛,固能逐毒,而火毒盛亦能损其气血,故急则治其标,(是清火解毒矣。)缓则治其本,(是补气血矣。)尤不可不知也。且气有生血之功,血无益气之理,必先益气为主,而补血为助,气盈则能引血以逐其毒,如水必得风而后舟楫之行自顺,苟或过于益血,则必载毒泛滥,久为大逆矣。此扶阳抑阴之大道也。

人之有生,赖乎气血。然血为荣者,融也,如水之融,周流灌溉,而无所阻滞,气为卫者,围也,如城之围,范护充固于身,而无所屈挠,即痘之一症,始末俱赖乎荣卫,淫毒之攻侮,非血气不能以表暴也。形色之呈见,非血气不能充灌也。虽曰痘伏于肾,发于脾,然所以建功成实者,则血气也。气阳也。故轻清而自浮,血阴也,故重浊而自沉,是以气阳从于表,血阴从于里,气以成痘之形,气充则顶起圆润,血以华痘之色,血盛则根窠红活,然气为之主,血为之附,必气血相和于内,则虚其发扬于外,是为气血交会者也,若气虽盛,而血失所宜,不相归附,则又有变态存焉,气过盛则发为泡,气虚则为顶陷,为痒塌,为自汗,为皮薄而软,为寒战,为吐泻,为灰白,血过盛则为斑丹,血失职则为滞,为紫黑,为倒靥,或紫赤浮于肌表,而不藏入于 内,血虚则为淡白,为根窠无晕,以手摸过而红色不见者是皆交会不足也,若根焦紫黑者血热也,顶陷而紫黑者,血热而气滞也。此皆不可以气虚而误用补剂,但宜活血凉荣,解毒为主,血活则气行也。

夫气体大而常亲乎上。血体地而常亲于下。然气有生血之功,血无益气之理,故气不可以亏,亏则阳会不及,而痘之圆晕之形不成,血不可以盈,盈则阴乘阳位,而痘之倒陷之祸立至,是以痘有气血虚实之殊,然血之有盈,乃气之不足也。大抵寒为虚,虚者正气虚也,内症必多,热为实,实者邪气实也,外症必重,气虚寒则宜温补,气实热则宜清凉,血虚则宜补血,血热则宜解毒,必致气血和平,无过不及可也。然何谓气血虚实之殊?且如气过则泡,血过则斑,气不及则顶陷不起,血不及则浆毒不附,更如痘色淡白,顶不坚实,不碍手,不起胀,或痒塌吐利,寒战切牙,手足冷,是皆属气虚,大宜保元,倍加酒炒黄 ,肉桂川芎,丁香人乳,好酒同服,若根窠不红,或红而散乱,以手抹过,色即转白,痘上如寒毛竖起,枯涩不活,及疮干脓水少者,皆血虚也,亦宜保元内加川芎当归,酒洗红花,及下山楂,以消参 之滞,再下木香数分,而血自活,是经所云∶形不足者温之以气,精不足者补之以味也。然用黄 当在痘尽出之后,投热药须看毒尽解之时,用地黄防滞血,烦将姜制,用芍药恐酸寒,尤宜酒炒耳。

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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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疮以正面为主,盖五脏之精华,皆上着于头面也。故身上疮痒而抓破者,不为大害,惟正面不可犯动一处,苟于眉目鼻面之间,抓破一处者,此肺热也,急用甘桔牛蒡之类,以解之。其痒即止者,乃佳兆也。如痒不已,则浸淫渐开,其气泄而其痒愈甚,必至满面抓破而死。更有起发养浆之时,额上疮如火烧,汤浇之状,溃烂破坏,无复完肤,或两颊之傍,亦如是样,不待抓搔而自破烂者,必渐渐溃破壳焦,水去似靥非靥,其沙崩之势,莫之能御,必至阳气脱而死,更有痘疮作浆之初,未易收靥,面上诸疮未尽成脓,而忽鼻准头疮,先干如橘子色者,或眉心疮自干黑者,或两耳上疮自收者,或唇上疮自焦黑者,或两颊疮干蹈如饼者,此皆名为倒靥,乃死之候。不可认为正收也。

夫人之身,诸阳脉上行头面,诸阴脉自头胸而还,故头面属阳,而痘疹亦属阳,以类相从,是以起发以至收靥,皆自头面而始。盖升生浮长,阳之性也。凡痘疮起发,头面以渐肿大,则得升生浮长之性,不须忧恐,只要痘子磊落红活,光壮肥泽,则自成脓之后,毒化结痂,而肿亦渐消矣。如疮粘连通片,模糊成饼者,只要红活润泽,咽喉疏利,胸膈宽快,饮食无节,而亦无变也。若色灰白或青黄,干燥者皆死。其有头面肿而不闭目者,毒浅而轻,若闭目者,毒深而重。疮熟而肿消目开者,为吉,未成脓而即肿消,目开者,此为陷也,不治。更有未见点而头面预肿看,则毒散漫于皮毛,必不能透肌而出矣。亦有将起发而头面预肿者,则气浮越而肉腠,必不能起顶而脓矣。此染时行疫 之气,名大头瘟,其毒最酷,一见其机,急用清解透托,以图万一也。

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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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疮必待三日,不出或出不快,即微发之,如发后不出,仅宜日服二剂,此后而再不出,方大发之,若见点虽少,倘脉和平,是疮本稀,亦不可乱为发表,发表犹此,况汗下乎?故痘症虽似伤寒,然治惟有温平之法,而无汗下之理。且伤寒表症未解,尚不可下,况痘疮必欲起胀,翕浆而后已哉,何世谓初觉即宜利之,宜泄其毒,误矣。故在初发热足冷,头痛脉数,与伤寒疑似之间,仅宜解肌微表,若有内伤等症,仅宜微与化食宽膈,若痘而误服麻黄之剂,以汗下之,则阳气尽出于肌表,遂必斑烂而脏虚,虚则腹疼自利,或作寒战,甚或里无阳气,乃作阴痫,而死者多矣。抑痘而误用大黄之剂,以下之,则毒乘虚陷伏,或为腹胀。或为喘急,而死者有矣。虽然亦有不得不汗下以劫病者,如未出时,重感风寒,约束皮肤,而腠理闭密,疮出不快者,此必当汗之,令其阴阳和,荣卫通,而疮自易出,毒得解散,苟不汗之,则毒无从外出,存伏于中,未免有闭门留寇之祸也。更如大热不退,转增烦渴,谵妄昏沉,便尿阻塞者,此毒蓄于肠胃之间,而与谷气并结也,宜急下之,使其陈秽涤去,脏俯流通也,苟不下之,则藏污蓄毒煎熬于中,宁无养虎遗患之虞乎?《书》曰∶首尾不可下者,或谓首云上焦,尾云下焦,盖治上宜消,治下宜导,而无下之理。或云,痘未显于表,其脉症有表而无理,若一下之则邪气不得伸越,故禁首不可下也。痘已显于外而无一切里症,内无根蒂,大忧不甚实,苟一下之,则毒邪逆陷,并即靥而精滋耗亡,是以大便干结者,如亦下之,则愈竭荣血。故禁尾不可下也。论虽不同,理则一致,至如顺痘初出,又无表里感伤者,则当任其自然,惟加安养,自见全功,若有风寒闭塞,惟宜解肌自出矣。

奈何才见痘点,亦罔顾其所蕴轻重,肌热未透,毛窍未松,惟恐不出,用药峻发,毒无出路,遇发则一倍变为十倍,十疮合为一疮,各曰斑烂。五内七窍,至于皆有,重者不救,轻者或为喉痛声哑,目疾鼻塞之患也。

论变黑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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肾之为脏水,脏也,水居北方,天一生之,故受气之初,先生两肾左为肾而属水,右为命门而属火,所谓非水不生,非火不成,水火相济。阴阳之征兆也。然肾在俯下,痘疹之初,耳独凉者,膀胱为肾腑,肾不受邪耳,此克能存水之德,以制阳光者也。如耳反热则水不能制火,将有世所谓归脏之虞矣。治宜抑枭炎,资肾水,况阳常有余,阴常不足,故每有真水既亡,津液暴脱,则其气滞其发燥,而乃 乎不能润乎皮毛,滋乎腠理,痘中之血亦干而变黑矣。黑者火燥水涸,而血干之色也。腰痛者,毒火亢害之征也。此理之常,虽曰黑属癸水,岂可拘以肾实为邪而泻哉。夫变黑腰痛之症,本属火盛热极,经所谓亢则害也。外火灼于肌肤之间,故其色黑,火毒相亢,而玄水枯竭,故腰疼耳。其痘必干枯,或多斑点,非红则紫,非紫则黑,其属火也,明矣。治法大宜升提表散,而兼清凉解毒,于见点之初,使热毒得解,斑紫得清,正痘得见,然后调理气血,庶可挽回,若斑不退,紫不清,痘伏隐隐而不起,腰疼阵阵而难伸,头面预肿,腹胀喘粗者、是必痘终不起,而难冀其有生也,至有痘将成就,而忽变黑倒靥者,是亦血热火亢,毒滞血干而成,内攻为逆候也。故庄氏曰∶斑疮倒靥而黑色者,是谓鬼疮,此恶之之词也。若是所谓冬月盛寒归肾,变黑之说者,岂理也哉,

痘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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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种于三五之枭淫,伏藏于干元之肾窖,肾所主者骨髓也。毒伏于兹,随感而见。象与药锐相似,火未至也。间寂无声,火既至也。赫然震于宇宙之间,犹镜之取火,火虽在内,使无日之精光相射,不能发也,是以痘疹未发,则遐迩俱寂,一发则遐迩俱燃,然此者,岂其如疫疠之相似耶?非也。若说痘疹为时气之所感召则可,若说痘疹与疫疠无异则不可,疫疠恶症也,自外至内,热是邪火流传,疫毒之气旁敷耳,若痘疹正病也,自里达表猛热者,为正火。传络者,为正传,但其机之感召,亦本于气运之火动,盖诸疮非火不发,非金不收,《经》曰∶诸痛痒疮疡皆属于火。”《书》曰∶冬若温暖,春必发痘,是皆以火动言之。即云从龙,风从火之义也,然痘之发必至三年,五年而一旺者何也?《经》曰∶其生五,其气三,言形之所存,假五行而运用,征其本始,从三气以生成。又曰∶三而成天,三而成地,三而成人,故乾坤诸卦,皆数三也。

人在气交之中,莫不因时感气而动三者,万物生成之数,亦积余盈闰,补偏救弊之年也。毒虽内藏于肾,外必假诸流行,气迎而萌,是气也,岁运有太过不及,天道有乖戾变常,常此戾气流行之后,则天人相感之气,俱已消弥,必于三年五年,为偏,为弊,乖戾之气,复感于所,是亦春生秋杀之义,泰否之象也。是以圣人立法,积余成闰,以正天度,皆在三五也。然有全家尽患,而独有一二不出者何也?盖痘毒既由于外感时气,此必独能调养,或元气浓,不能感触尔,故曰∶儿禀气虚则出早。气实则出晚者,此也。然冬温痘发之义何也?盖冬系太阳寒水所至,冬若温暖,是水德不彰,故厥阴少阴,木火之气反来乘之,而阳气早发,夫痘疹之毒,藏于至阴之下,发于太阳之经,当其时而动其气,则毒之为感召,乃发于春,故凡冬温,便须预防,凡解毒之药,及禀气不足,素有疾病者,并宜预治也。

验形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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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形乃气之充,色乃血之华。形以尖圆,皮浓为吉,皮薄半塌为凶,色以光润红活为吉,惨黯昏黑为凶。然痘之红活又有红圈、 红、铺红之别,圈红者,一线淡红,紧附根下而无走散之势,吉之兆也。 红者,血虽似附而根脚血色隐隐出部,险之兆也。铺红者,病色与肉相平,红铺散漫,凶之兆也。故根窠者,血之晕,脓者血之腐,六日以前,专看根窠,若无根窠,必不灌脓,六日以后,专看脓色,若无脓色,必难收靥,此必然之势,不可不详也。

夫包血而成圆者,天之象也,毒出血从气交,则圆必周净,以见气之制毒,得其官也。附气而成晕者,血之形也,地之象也,毒出气从血会,则晕必光明,以见血之制毒,得其识矣,此是气血和就,并行祛毒,邪正自分,痘可不治而自愈,故曰∶真气胜于毒则顺,毒火胜于真则逆,其歪斜陷伏如麸如 者,皆责之气,晕色浓淡,滋润干枯者,皆责之血。

论虚症补气不补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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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有虚弱痘症,精神倦怠,面青 白者,是气不充,则精神倦怠,血不荣,则面青白,治则补气不补血者何也?气有神而无形,补之则易充,血有形而无神,补血之药难收速效,况气阳而血阴,阴从阳。血从气者理也。能使气盛而充,则血自随而亦旺也。且气虚之症最易发泻,而补血之剂,性能润燥滑下,多用恐致溏泻,补血之效未得,而气虚之害益深,然有白陷不荣,不得已而用归芍补血之剂,并有痘点繁红,不得已而用红花紫草,生地活血凉血之药,并宜酒炒,以抑其润下之性,借酒力而行之达表,则补血凉血之中,犹可升发,达表之妙,庶无润肠溏泻之患矣。惟在真血热者,则不拘于酒炒,拼扶阴血大虚者,亦不可拘以阴从阳长而独补其气,恐卫分独盛,得以自专其捩作,而为空壳之患,况补阳气之药,必有碍于阴血之宜。而反愈致其枯涸矣。

传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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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之为症,与伤寒相似,从表入里,只见一经,形症痘疹从里出表,而五脏之症皆见,其所以次第传注者,肾心脾肝肺也。一二日出于肾之骨髓,而传心血脉之分,若血气充足者,则尽传于血脉,而无少留于骨髓,二三日则尽传于胃肌肉,而无少留于血脉,三四日则尽传于肝筋,而无少留于肌肉,四五日则尽传于皮毛,而无少留于肝筋,五六日则尽出于疮疹,而无少留于皮毛,如是则七八日脓水渐干,十日十一日则乃结痂,十二三日则痂落而体光泽矣。若初出于心而少留于骨髓,则浑身壮热,口干闷乱,则虽出于肌肉,而少留于血脉,则惊掣烦谵,痘不圆肥,若虽出于肝筋,而少留于肌肉,则发痈毒多在四肢,若虽出于皮毛,而少留于肝筋,则搐搦抽掣,而紫黑潮热,若虽出于疮疹,而少留于皮毛,则痂迟落而多麻瘢,故痘传四经,而肾无留邪者,吉,若初热便作腰痛,而见点紫黑者,多死,盖毒氣深伏于肾经,而不能发越耳。

论轻变重重变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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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起于经络,轻者自轻,重者自重,何有轻变重重变轻也?谓之轻变重者,其意不言夫轻痘之变于重也,盖言人自轻视其痘,则变于重也。更谓之重变轻者,其意亦不言夫重痘之变于轻也,盖言人能重视其痘,则变于轻也。假如痘毒将发,枭炎蒸灼,毛孔俱开,正寒暑易受之时也。及其既发,则中表俱虚,尤为饮食易伤,外邪易感之际也,痘即顺美,倘恃其症轻而风寒不避,饮食不节,房室不成,污秽不避,过服寒凉,生人不忌,调理失宜,是以风邪外凑,脾胃内伤,变为坏症矣。倘即痘来稠密,而郑重视之,谨其调理,节其嗜欲,守其禁忌,调其脾胃,是则阴阳得适,气血相和,逆者难冀其生,险者保其无咎矣。

论气虚补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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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气虚痘症初发,则必身热悠悠,乍热乍凉,懒言神倦,面青 白,饮食减少,手足时冷时热,呕吐便溏,痘点即见,隐隐不振,淡红皮薄,至三四日陆续不齐,不易长大,至五六日不易成浆,少食气馁,伤食易泄,至七八日,塌陷灰白,自汗泄泻,腹胀喘渴,塌痒闷乱,寒战切牙,头温足冷,势所必至,故治虚症初发之际,不宜投升麻葛根,紫草三豆汤类,而宜从参 饮,温补之法为要。若气粗皮燥,无润色者,亦忌之,只以四君子减人参,加桔梗,川芎腹皮于补益之中,略佐以升提之法为妙。若点之出齐,又当重用参 ,及至八九日间,无他凶症,治法如常。如有顶陷灰白不起,或浆清自汗微渴者,则用大补汤加姜桂主之。若塌陷灰白腹胀泄泻者,则投以木香散,若至塌痒闷乱,腹胀渴泄喘急头温足冷,寒战切牙者,急进异功散,以救之。然此气虚痘症,若父母能守禁忌及用药不误,则元气复充,腠理坚固,脾胃强健,饮食如常,而虚症可以变实矣。亦有因补益太过,反增沉剧者,如浆足之后,而犹重用参 乃有喘急腹胀之患者,更有误用五苓木香散多,乃有大便秘结之患者,更有过用丁桂辛热之剂,乃有咽喉肿痛烦燥闭渴之患者,凡此喘急腹胀,大便坚秘,烦燥咽痛等症,虽为实症,然实是病浅,而用药过深之失也。岂真实哉!亦不宜疏通重施,否则将生之气复虚,而至脱症又至矣。

论气虚血热补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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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有血热气虚二症,血热者人固知为凉血也。气虚者,人固知为补气也。殊不知疹之为症,先动阳分而后归于阴经,痘之为症,直由阴经而后传于阳分,是以血热之症初发,虽宜凉血,然即以寒凉之剂一加,则毒冰伏于肾而难出矣。故必先以清凉升提发散,使毒出于阴经,传于阳分,而后凉血清热之剂治之,至如气虚之症即现,虽宜补气,亦必俟其毒将解时,而补真正气以制之,是以初见红点而补气之剂固难骤加,即少变白色亦未可遽用,盖白者毒未解也,若即投之,则得补愈盛而反助干枯燥涸之势矣。故色少微黄,虽大剂参 用之而见神效,若势方色白,而轻易投之,反阻其行浆生发之机,惟有气弱而不能出者,当微补其气,气和则出快矣。即补气之药,又当兼以表托也,盖此气弱,而不能出者,则不过仅是气弱,虽载而难发非毒盛难释,肆其猖獗而不肯出也。故少一助之,则如久旱之苗,得其甘霖而自长,用以扶正则正受扶,用以削邪则邪受削,而邪正自判焉。若在虽成白色,未见黄浆,可见血已载毒,气已拘毒,毒已受血所载,受气所拘,气血与毒同混一处,但气血偏亏,未能释运,毒邪太盛,况以久缠,气血不能顿化其毒,以出毒于气血之外,毒邪未肯疑释于内,以溶化于窠晕之中,故色虽见白未得脓黄,此时毒正为锐,如投补益,所谓里粟以资盗粮,扶正则毒受其奉,削邪则毒避其锋,反足以损真气,是宜渐渐扶持,俟其锐气少挫,邪毒少解,色化微黄,而峻补之。若因水亏金燥,脓浆无自而成者,尤宜先为养血调荣,盖毒之化假乎浆,而浆之成由乎血,血虽旺于斯须也。若不究气虚血虚,而概以参 ,则燥槁者,愈燥槁也。候至血既滋荣,脓浆流动,而参 补托之剂,又直接续,勿间断也。《经》曰∶方其盛时必毁,因其衰也。事必大昌,此张之管见也。惟按脉无力,及痘多而气血不足者,最宜预为温补,方能发白行浆,若至虚极,变生诸症而后补之已无及矣。

治血热壅遏症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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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表热盛则痘必干枯,表太凉,则痘必冰伏,内热盛则秘结,内太凉则泄泻,气拥盛则腹胀喘满。若热毒为所抑而不得升越,则腹胀狂乱,毒氣弥盛,表里受重,而婴童难任矣。是故治痘之诀,在于安表,和中匀气,透肌解毒,五者而已。安其表则无干枯冰伏之患,和其中则无秘结泄泻之虞,便其里气常实,血气内旺,脾胃自强,以助其成,自无痒塌倒靥者矣。匀其气则无壅盛喘满之过,透其肌使热毒伸越达表,而不致留伏于中,解其毒使内外有所分消而无余毒流害之祸,凡此五者,则血热壅遏之症不足忧也。然火性急疾,宜于速解,毋容少缓也。

五脏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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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肺痘之出,必肺胀而喘,上气而咳,心烦出衄,胸满气急,喷涕喉痹,其痘色白,形细而圆,皮毛粟 ,其为泡也。白而水,若未见点,而毛色枯焦者,不治。脾痘之出,必舌本强,腹胀呕食,胃脘疼痛,身体皆重,善呻善噫,洒洒振寒,或恶见人,心下急痛,体难动摇,大便溏泻,及或秘结,股膝困肿,或舌本痛,其痘色带黄,形大而软,寒热时作,其为泡也,黄而臭,若将见点,而唇先茧口多秽气者不治。心痘之出,必嗌干且痛,惊悸时作,掌中倍热,目黄耳聋,心痛渴饮,颔肿不可顾肩,胁痛颊肿,其痘色红而滞赤,形尖而细,体若燔炭。其为泡也,尖而紫,若将见点,而昏热赤斑者,不治。肝痘之出,必口苦呵欠而善太息,腰痛不可俯仰,心胁痛不能转侧,顿闷胸满,小便遗尿,又或癃闭,头痛颔痛,目锐 痛,其痘色青,形尖而圆,其为泡也,白中带青,而多脓,两颊悬隐,难于起发,若将见点,而神倦肉肿者,不治。肾痘之出,必饥不欲食,舌干咽肿,或咳唾有血,肠 心痛,或腰腹脊股俱痛,或善恐而心惕惕如悬饥,其痘色黑,其为泡也,大而紫血,若将见点而夹斑烂紫肉肿口哕,腰痛难立者不治。

虚症似实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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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气虚痘症,有为饮食生冷,调理失宜,致伤脾胃,遂成泄泻,是以津液下陷,虚火上盛,必发而为渴,兼之元气下陷,虚阳上拥,下气不续,必发而为喘渴,与喘实证也。然起于泄泻之后者,是津液暴亡而渴,气虚而喘,岂有实热而渴,气拥而喘,生于泄泻之后哉!故治渴则宜参苓白术木香散。如泄泻不止者,则投异功散。治喘则宜人参定喘汤。如喘渴而泻不止者则投木香异功散。若至闷乱腹胀,是毒成内攻,眼合自语,则已名失志,如尚认为实,何其遇哉!

虚症调护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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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症必以元气为主,元气充实则毒宜出宜化,故治痘者,惟保元气于虚弱之前,使不至耗散为实耳。然其治法惟何?一曰实腠理,而固肌表,二曰节饮食而保脾土,肌表固则外陷之患不足虑,脾土实则下陷之患不足忧,再以参 补益之功,则元首自然充实。痘之发也,自然易成浆,变症不生,而结靥顺候矣。最禁寒凉荡涤之剂,如大黄、滑石、车前、生地、鼠粘、紫草、枳壳之类,恐其荡涤润下,遂伤脾胃,脾胃一伤,则元气自此而下陷,气脱内攻而死,更最禁用滑润发散之剂,如鼠粘、人牙、蝉蜕、麻黄、干葛、升麻、紫草、防风、羌活、荆芥之类,恐其发散太过,遂致表虚。表若一虚,则元气由此而外耗塌痒外剥而毙,谁之过欤!

痘症决生死期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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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出标,以一日为始,六日九日为变,又十二十四日为变,此决生死之定期也。症有寒热,故死有迟速耳。毒盛而属实热者,火势迅速,不过六七日而已,盖痘毒自内达外,三日当齐,然毒尚在内矣。至于六日,则当尽发于表,若毒盛不能尽出者,则至六七日间,毒反内攻,伤害脏腑而死,若窠粒不见者,则其死亦不待六日,人小而弱者三日,人大则壮者五日而已,此毒氣不能发泄阴阳,二道俱绝,故死尤速也,若毒少而属虚寒者,此只是血气不足,不能灌脓成就,故必待九日之后变痘气脱而死。或延十余日者有之,此皆因痘毒之有虚实,寒热之有迥殊,且人之有大小强弱也。

论痘当投热药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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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实热拥遏之症,只得清凉升提发散,不宜峻用苦寒,清凉则血热自解,发散则痘点自呈,升提则壅遏自舒,然宜得平乃止若多用寒凉,则内伤脾胃,外冰肌肉,如过加发散,则肌凑空虚,无气耗散,即成冰硬,则药宜温和,姜桂之热,亦所不忌,既泻之后,则热气自散,真气自虚,既成气虚,则药宜补益,况气虚必寒,虚寒即明,自宜温补。然泄泻后而为虚症,治当温补者宜矣。即有未经之泄泻,而在三四日后,身反不热,痘疮不长者,亦焉得不进以温补之剂,如官桂川芎干姜之类,使内气一暖,而自能充皮毛、温分肉也。其夫泄泻之后者,其内必虚,虽有腹胀烦渴喘急等症,亦焉得复为寒热,此不过内虚伏陷,毒成内攻而然,故即实热之症,七八九日曾经泄泻,皆从虚治,有木香异攻之症,便进木香异攻为贵,此非治病之常法,乃劫病不得已之权宜,故无木硬之证,切勿误投温补,无泄泻之症,切勿误投木香异攻。即有泄泻之症,而无木香异功之症,亦勿投木香异功,况痘本热毒,务使阴阳得所,气血和平,毒化而热亦解矣。至于塌陷倒靥干枯,而无冰硬泄泻之患者,是又多因热毒内攻而然,此又当以有百样猪尾等方治之,然古之治痘者,陈文中乃用木香散异攻峻热之药,丹溪发挥其误,然有用之而获捷效者,刘河间、张子和则专用黄连解毒,升麻葛根等汤,寒凉之剂,此岂古人之用药迥别,有如斯者,此各因所值之时,所犯之症,而为之处方耳。后之宗陈氏者,多用热药,宗刘张者,多用凉药,此刻舟求剑之道也。君子诚能臆度寒暄,推详脉候,而视疾为转移焉,则攻补适宜,宗陈氏可也,宗刘张可也。

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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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总六部不越表里阴阳,左手脉之大小,以分血之盛衰,右手脉之大小,以分气之盛衰,七岁以上五至为平,过则为数,邪气实也,不及为迟。正气虚也,人迎紧,外感也。气口数,内伤也。浮而数,表热也。浮而迟,阳气衰也。沉而紧,里热也。沉而细,元气脱也。然痘疹为阳病,故脉浮沉俱宜略带洪实。若弱而无力,则为阳病而见阴脉,必凶之兆至若浮而无根,数而雀啄,细而欲散,萦萦如蛛之丝,迟而欲绝,滴滴如屋之漏,沉而时见,如鱼之跃者,是皆死脉也。《脉诀》又曰∶阿阿缓若春杨柳,此是脾家居四季。盖言六部阴阳皆宜要有胃气,胃乃元阳之首,一脏六腑之本耳,故脉静身凉神清者生,脉躁身热心烦者死。然痘疮七日前后之脉,犹有别焉,小儿之脉多带紧数,至于痘疮,自发热以至起胀,毒从内出,阳之候也。其脉尤宜浮大而数,不宜沉细而迟,既靥之后毒从外解,阴之候也,脉宜和缓,而不宜洪数,但要和平有神,切忌虚大无力,则六日以前宜动,六日以后宜静也。然六部之外,又有冲阳脉者,胃脉也。

太溪脉者,肾脉也。胃为主,肾为根,此二脉关系最重,倘至六部无脉,生死难辨,宜急于此诊视。若悠悠条理,不断不急,元气尚在,犹有生意可救而活也。若此二脉先绝,纵六脉犹存,亦为凶候,复以二脉较之,则太溪尤重于冲阳耳,虽痘以视形察色为主,然非脉何以决脏腑虚实寒热之真情,而施治疗之无误也。(冲阳脉在足大指次指之间陷上三寸,动脉是也,太溪脉在足内踝下动脉是也。)

论痘始终顺逆险(计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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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一二日初出之象,如于人中,及鼻、腮、颐、年寿之间,先发三两点淡红润色者,顺之兆也。若于天庭、司空、太阳、印堂、方广之处,先发者,是逆之兆,虽见光明润泽成个者险也。至如圆润成形,而干红少润者,又其险也。顺者不治,自愈,为气得其正,血得其形,气尊血分,而毒自不能妄行以肆其虐也。逆者虽治不愈,为气涩血滞,且毒妄参阳位,无以当其势也。险者可治而愈,盖毒虽犯上,但其气血未离,犹有辅助之功耳,然忧虑之象,未可加治必俟其气血交会之后,随候施治,其有难出易靥者,表实里虚也。亦有易出难靥者,表虚里实也。

凡二三日根窠圆润,气至充满,血而光洁者,顺也;若根窠无晕,气离血散,枯死不荣者,逆也;若根窠虽圆混而光洁有神,但顶陷者,则势必血亦难聚,而为险也。顺而自愈者,为气血得其道也。逆而不治者,为气血交会不足,致毒乘机犯内也。险而可治者,为气弱不能拘领其血,若能补气以制阴,血能随气以逐毒,亦可变而为顺矣。

凡四五日,观痘势之形色,则知气血之壮弱,受毒之浅深矣。其形尖圆光泽气满血荣者,顺也。若绵密如蚕种,及黑陷干红紫泡者逆也,若根窠已起,但色不光洁者,此生意犹在而为险也。顺而自愈者,为气拘血附,各得其道,而毒自释也。逆而不治者,气血相离,而纵毒内攻也。险而可治者,为气血稍弱,然得交会分明,故势虽夹毒犯上,若用保元以助卫制荣,自能化毒成功矣。凡五六日气会血附,红活鲜明者,为顺。若气虽旺而血不归附,其色灰陷紫陷,或水泡痒塌及干枯绵密,气背血离者,为逆。若气虽旺而血附不浓,其色 白不荣,或带昏黯红紫者,为险。顺而自愈者,为气血丰浓,毒受制也,逆而不治者,为气弱血衰,致毒下陷,而外剥也。险而可治者,为气盈血弱,不及归附,若加助血附血,则自得中和之道矣。

凡六七日,气盈血附,光洁饱满,毒自化而成浆者,顺也。若气陷血衰,不能成浆,其毒内伏,神去色枯者,逆也。若光润有神,但因气血不足,或荣卫少寒而未成浆者,险也。顺而自愈者,为气血得中,其毒自解也。逆而不治者,为气血相离,不能制毒而外解也。险而可治者,为荣卫少虚,或气血少少不能振作,若用四君四物,或保元汤加桂米之属,以助成浆,则何虑之有哉!

凡至八日毒化成浆,神彩光润气足而血微者,顺也。若气血乖离,毒不化浆,色枯干紫者,逆也。若气血不旺,毒难化而浆不满,其色光润不枯者,险也。顺而自愈者,其气旺,拘血而已化毒也。逆而不治者,为气血不及不能振作以制其毒,然有发疔发痈者,可生,外剥内攻者必死,险而可治者为气血有亏,不能振荡以尽全功,若再用保元内加桂米而补益之,何虑功亏一篑也!

凡八九日浆若充足,则可见气壮血化而毒解功成,若无他症者顺也,如浆不充足,气陷不荣,毒成外剥者,气血尽矣,逆也若气平少充,红黄色润,浆不泛溢,血附线红者,是气弱而险也。易用保元汤内加姜桂以助其气而驾其血,则浆自成可免无虞。

凡十二日血尽毒解气调浆足,此生生自然之理也,顺也。若血淡而浆微,或血凝而浆滞,以见气亏而毒不解,必至枯朽剥极矣,逆也。若血尽浆足,湿润不敛者,内虚也,并血淡浆微而血凝浆滞者。若得声清能食,根晕犹存,皆为险也,宜用保元汤,一加茯苓、白术,以助收敛。结痂,一加芎归熟地,以助成浆收靥可也。

凡十三四日,气血归本,毒既殄减,浆老结痂者,顺也。如痘不脱靥,诸邪并作者,此其逆也。若毒虽尽解,而浆老结痂之际,或有杂症相仍者,此其险也,治宜从保元温补之法,随症加减,不可轻用大寒荡涤之剂以致内伤也。

凡十四五六日,气血功收。痂落瘢明而无他症者,顺之征也。若痂未易落,寒战咬牙,谵语狂烦,疔肿并作,气血两亏者,逆之兆也,如痂落,潮热唇红口渴,而或不食神倦者,险之势也,此宜随候施治。若有余毒者,即当解毒清凉,无余毒者,盒饭略加补益,即有余毒者,然在病久之后,补知痛虚,亦不可过于治也。

节制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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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病深而药浅,终见无功;病浅而药深,反增他剧。寒微而热药太过,内则目赤咽痛,痰壅气促,外则斑烂痈毒,燥裂干红;热微而寒药太过,内则吐泻腹胀,外则陷伏痒塌。势缓而投急剂,急则拂乱其经,病剧又宜劫药,缓则援生不及,以本药而治本病,病去盒饭行别议。防变症而用变药,变症贵审乎将来,故偏行补法,未必尽为怯弱,执用辛温,岂因概是虚寒?合用即用,当去即去,药随病迁,机要在我,故升麻进于未点之先,若还泻甚而莫投;黄 用于催脓之际,必待气弱而可用。身无壮热,休加干葛、柴胡,脸不繁红,勿进芩连、翘芥,拥遏只许疏通,投补剂则胸膨减食;内热便宜清利,多发药则表烂疮疼。热壅心烦,丁桂须知患目;便溏胃弱,芩连误用夭亡。伤食吐酸,先宜消导;不食干呕,须与和胃。粪焦热泻,温补岂其所宜;溏泻清稀,凉药总为不合。胃虚弱而补阴,恐增泄泻;三焦拥而益阳,虑发狂颠,喘满便清,虽虚烦而可补;气粗腹胀如秘结而可通。咳嗽有痰切勿乱投半夏;热冲作吐且教慢入干姜。气虚不振,参 奏捷;脾胃虚寒,桂附成功。芩连,解热毒于未解;荆翘清血热于血泡。然若势在行浆,此等皆为所叱。六七日内不起,保元勿禁;八九日外泻生,异攻何迟?

补法不宜早,加温药必须在后;发散乃是先锋,温补总为截阵。

权宜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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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有缓急,治宜权变。红紫 肿兮,凉血为上;灰白平陷兮,补气最良。出不快兮,为表实而发散可用;中气不足者又宜审详二便秘兮,是里实而疏利为要。禀元怯弱者犹恐相妨,毒不能以速散;毒甚者令微汗之发起,热不能以尽除。热剧者使小便之清长,三阴甚而多寒,必投辛热;三阳效而多热,无过苦凉。补元气,参 白术;养荣血,归芍地黄。发散表邪,轻紫葛而重桂枝;疏通实热,微枳壳而甚大黄。解热毒,芩连枝子;快斑疹,紫草荆防、牛蒡、连翘是疮中之要领,及夫甘草,乃药中之君王,元参桔梗,治乎咽痛,木通车前,利其膀胱。气逆兮,陈皮青皮,胃寒兮,丁香木香,泄泻兮,诃子豆蔻,呕吐兮,砂仁藿香,祛风热兮,蝉蜕白芷,定惊搐兮,天麻僵蚕,头痛兮,川芎蒿本,蔓荆可用,腰痛兮杜仲牛膝,元胡堪尝。麦冬干葛能清心而止烦渴,浓朴腹皮疗水肿而消腹胀,五味杏仁,润肺止嗽,而定喘,山楂枳实,消食行滞以为良,痰实则半夏南星贝母,汗秘则羌活紫苏麻黄,红花牡丹皮,可除血热,鹿茸穿山甲能起痘疮。食积则神曲麦芽草果,后重则枳壳槟榔木香,犀角羚羊,解乎心肺之热,秦艽香附退乎脾胃之黄,乳香没药止痛,干姜附子回阳,前胡苏子能消痰嗽,猪苓泽茯清利小肠,此是药味加减之权宜,临症何可以执方。

指南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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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益内,甘草和中。用黄 而实腠,得蝉蜕以开肌。红花有活血生血之功,生地有凉血养血之效。痘若干红,便宜加入。紫草滑肌通窍,毒拥堪行,热症赖之而有益,虚寒误用则溏便。山楂善遏疮痛,能消食积,理滞气于补益方中,解郁结于透肌汤内,轻其表而凉其内,功在荆翘疏其肌而发其壅。妙存蝉木,利咽喉而清气道,能发散而善开提,功必资于桔梗,厘清浊而利小便,消痘毒而去膨胀,效莫大于腹皮。用芎引清阳而达表,勿缺于未满之前。芍药敛阴气以济阳,可用于浆足之后。牡丹皮去血中之毒,壮热繁红为圣药。地骨皮去气中之毒,毛焦热甚是良功,官桂有鼓动阳气之能,神倦而不振者,用之以收实效。丁香有赞助元阳之力,内虚而不起者,得之以奏奇功。木香顺气而理脾,寒泄泻汤中必用,干葛疗肌而退胃热,渴烦方内须加。白术茯苓能健胃,佐参 而益气。当归生地补阴虚,君枳壳而润坚,解蕴毒于犀角黄连,惟热甚则前后堪用,定心烦于麦冬,五味,有渴症则始终宜加。大附子反本同元,能理虚寒而收战 。天花粉消痰清胃,且收肺气以发声音。白芷疏风,痘毒凭之而发散。紫苏流气,实邪赖是以驱除。羌活有运毒走表之功,防风有散邪逐毒之妙,僵蚕只利于肌肤,捐风定痒如神,枳壳能平乎胸膈,下气宽中最效。开腠理定喘于麻黄,壅遏凭之而散越。平胃温中于浓朴,腹胀用是以消磨。龙骨祜矾,权行涩泻,木通猪苓暂用通便。

干姜温中气而止呕吐,是以胃寒而虚泻者宜用则用。大黄荡肠胃,而润燥坚,是以热壅而便秘者当加即加。鼠粘清利咽喉,透肌解毒。升麻升发元阳,堪发疮痍。柴胡、前胡,解肌安表,黄芩黄柏退热消斑。止嗽开痰于贝母,清便降热于山枝。牛中黄化风热而疗癫痫,诚扶危救急之效,龙脑片凉心血而起黑陷,有拨乱反正之才。麝香通窍于毫毛,亦能发汗,雄黄解毒于脏腑,兼可清痰。辰砂镇心定志,而有养血凉血之能。珍珠透理入动,而解骨中髓中之热,诃梨勒敛肺气而涩肠,肉豆蔻温脾胃而止泻。天灵人齿,能拨松肌肉,过用则肉裂皮崩。蟾酥穿山善扬痘毒,多施则虚抬空壳。药性之动力如是,变迁之奥妙无穷。

金镜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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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毒未出之初,宜开和解之门,即出之后,当塞走泄之路。壮热腮红,便服干葛,面青神慢,急进参苏,气粗热拥心须燥,便秘即当和解,喘呼腹胀,眼胞浮,肌燥急宜疏散,及痘出之门即开,热蒸之势自解。未见点前,惟兹一法,既敷疮后,别有奇方,稀疏而气血和平,须知安表和中之理,繁密而不胜重任,当识内外分消之妙,疮来赤色见焦枯,则用清凉而解毒,红斑赤紫,芩连犀柏同施。身热燎人,干葛前胡并用。气粗而腹胀膨膨,蝉蜕枳腹木通。血痹而腹疼阵阵,元胡楂芍木香。若遇色来红润,便宜彻去连翘,如见二便清泄,总是生归俱兔,更加白术茯苓,自古名为平则至,如精神倦而饮食少,进以人参,出不快而痘不呕。兼兮查子,初觉繁红稠密,紫草用之无疑,势来毒甚色骄,阴绿进之何害?然三日以前只许遵斯而用,循是以往,不可以偶而施。假如疮端放白,势在行浆,又当参看内外虚贼之异,酌以温平表补之宜,若神旺而气盛,能食而便实者,痘虽繁密,只用中和表发,如防甘归桔芎楂 类,催脓而已。若精倦而神衰,减食而痘陷,毒则繁多者,却用重剂补益,如参 桂桔芎归甘草为先,立此二方,乃作酿脓之具,如脓胞未满,不可轻易其方。然痘变迁不一,随机又当妙用,至于浆既饶足,毒已尽行拘化,则法当渐进清凉,如气血回元复伉,是又不可重崇表补,参切勿多餐,胖甚恐难收拾,便实而能食,壮热而不退者,便宜疏利为先,升麻干葛,四顺清凉。便溏而减食,壮热而不渴者,则以健脾为贵,木茯通归,防风赤芍,如还内外症平,不必过冷服饵。待至结痂以后,再观余毒有无,当疏利便宜疏利,当调补急宜调补,身热烦渴便赤者,大连翘饮。气粗壮热秘结者,四顺清凉,泄泻则宜黄理中,疮痍则升麻干葛,如若别无余毒,则安养气血而已。

玉髓药性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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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粘子解阳明之毒,紫草茸祛厥阴之邪,补真元生津液,还觅人参。宽腹胀,下痰涎,当祛枳壳、黄 ,敛汗而助阳。山楂消食而下气,清肺金解烦渴,麦冬最先。启阴寒,振荣浊,官桂居要。红花活血而开滞,青皮理胃以和中,陈黄米有补脾之功,肉豆蔻臻吐泻之功,玄胡索止腹痛,痘沉朝弃,大腹皮去浮肿,囊虚不宜,白术理脾,茯苓渗水翕脓之际毋投,三棱去积、枳实消痰,鼎峻之时莫用,犀角解心中之毒,羚羊清肺肝之炎,地黄生者凉血而祛瘀,当归全者补荣而助肝,彻头风益三阴,川芎第一。

去虚火,引上经,柴胡入焉,木香理气滞,附子走阴寒,消宿积,不使停留,蓬术槟榔居最。止咳嗽善解痰涎,石膏贝母争先。痘囊凹陷,穿山甲之功多。枭炎焦紫,莴苣汁之速效。陈皮调胃气,甘草擅国老之名,黄连泻心火,大黄号将军之剂,利咽膈而开肺窍,莫如桔梗,卫风邪而振阴寒,岂若防风,丁香有峻拔之能,山药得补助之妙,砂仁神曲非滞食不投,黄芩栀子惟便涩则用,脾毒恃蝉壳以暴逐,始末不离,枭炎服升麻以表散,先后当用,干葛解虚烦,善能发表,木通理积滞,极舞诸毒,荆芥祛皮肤之热,苍术除下湿之宗,浓朴消食消馋,莲肉助脾实腹,桑中蠹起肾肺二经之沉伏,蚯蚓汁消HT 心,两部之枭炎,天元不足,人乳援之,阳毒有余,连翘辟焉。痘攻两眼,非谷精草不能开明。热肿咽喉,必山豆根搀尽消灭,灯芯泻三焦之火,枸杞益肾水之精,芍药止枭搀闷去蒸热,泽泻理阴阳而清小便,艾叶通窍而辟邪,薄荷解惊而抑火,天花粉治痈肿之邪,制半夏理膈痰之湿,进然之药性之良优,尤务察腑脏之虚实,且天时更有寒暄,余道尚分南北,儿童之禀元浓薄不同,少长有别,痘日之早晚,时刻各异寒热有殊。(以上痘疹药性各赋不过总提大纲,以症配药,且未免陷于词句之工,便难尽其功力之用,故张于杂症本草参合之内,附载备详,稍有紧要药味,当于合参查看。)

痘疹全集卷二十三(总论痘要夹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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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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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斑者,阳明受枭炎之毒所致也。然症有二,阳毒发斑者,必壮热渴燥,五心如烙,脉洪有力。色红赤者,胃热也,可治。紫黑者,胃烂也,不治。色纯黑者,热毒入胃已极,尤为不治之症。若热毒壅盛,而大便秘结者,宜急下之,否则,胃热不得以泄,其斑益炽。但不可下之太早,否则,中气馁弱,其痘难出而为陷伏,且热乘虚入胃,斑毒更为难疗矣,此与伤寒下法之理相同也。如阴症发斑者,必身无大热,手足指甲俱青,其脉沉细,其色微红,此乃无根失守之火,聚于胃,熏于肺,传于皮肤而为斑也。妄投凉剂,则又误矣,故宜温胃调中为主,胃气和则火自下。斑自退而痘自出也。

凡肾症腰疼难立之候,而必有斑者,何也?盖肾为胃之关,如热毒蕴蓄而不得泄,是以传注胃经,胃主肌肉,故发为斑,宜用鼠粘、升麻之类,于清凉解毒之中,兼以升提出表为主。如始骤以清胃寒剂,则血不行,肌肉冰,乌能载毒以出?必至沉匿于肾而为坏症矣。若至身发紫赤黑色等斑,而眼中白睛之内,色如桃花水红色者,盖白晴属肺,是主内溃,肺胃败坏,必不可治。其色乃内起淡淡一种水红之色,非若筋膜赤障,外浮于睛也。

夹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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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出而夹疹者,先哲谓之两虎蹲栏,盖痘宜补而不宜泻,泻则不鼎峻,疹则宜泻而不宜补,补则乃发喘。然在痘初,只宜透托,一既表痘,又兼发疹,疹出即解,故两安而无碍者也。惟在灌脓之际,不可太发。仅宜助浆剂中,去参 之类,加入粘子、桔梗、蝉蜕、僵蚕等药,一助灌脓而兼理肺气,肺气既清,而阳毒自彻散于上矣。至于痘后发者,惟独治疹可也。然凡先见疹子而夹出如水痘者,此是正痘,因疹子耗去荣血,故白似水痘,但与发散疹子则疹散而痘自成,不可认作水痘,盖疹子从不夹水痘者耳。

夫肤疹者,是热毒之气发越而然也。其暴出之时,点如麻状,但色鲜赤成片耳,治宜清凉败毒。若疹散数日而痘随出者,则势稀朗而自美。有隐疹者,多属于脾,以其隐隐在于皮肤之间,故名之也。其发时多痒或麻木不仁、此兼湿痰之殊,若色红者,又兼火化也,治宜亦与解毒为主。更有谓痧者,其形如粟一般,尖圆而稍碍指,中含清水是也。总属热毒之所发,名殊而源一也。

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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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丹者,血热也。在痘之未出时见者,只宜升提发散,而用紫草、升麻、粘子、蝉蜕、川芎、荆芥、防风、桔梗、干葛之类,痘出而丹自淡。若过用寒凉,则痘必冰伏。

若在痘出三四日间,则宜凉血解毒,而用生地、牛蒡、木通、荆芥、犀角、紫草之类。

然又须看其颜色如何?红紫者,热极也。白者,痰湿也。至于青黑不可为矣,

夹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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瘿者,即颐毒也。每有于未痘数日之前,发一小块,色同肌肉,不红不肿不痛,最宜急治,否则,痘时而加透托,则势先溃烂,痘必伏而不起,甚有至痘八九日间,连肉跌出此块,而肉无脓汁者,尤极危症,是由虚火挟痰所致,故宜贝母、花粉、甘桔之类,预为清利解散,以免后患。

夹瘿一症,多属痘毒痰毒凝结而成。有结于颈颈成结于耳后,或结于腋下,大者如桃,小者如李,初起则症候如常,次必身烙烦渴而变凶危。然痘在三四日而瘿作焉,则毒随痘泄,脓随痘灌,自可挽全而无害,故治宜攻痘为主。倘瘿在红肿将脓,而痘随标焉,则毒脓一溃,元气嚣漓,其痘焉能表暴充灌乎?治法惟宜培元补托,兼与消痰解毒为主。若在七八之期,痘已黄蜡而瘿作焉,则虽溃无妨,但血气重耗之后,大宜保护元气,佐以消痰解毒耳。

夹凡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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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夹凡疮,则气血为疮所夺,痘多不能起发成浆。况疮乃阴毒,痘乃阳毒,阳乘乎阴,遇隙而发,故痘愈密臭炙退燥,玄水不滋,多变焦紫,且卫气易泄,风痒自作升发,则窍益闰,寒凉痘毒又遏,若是,则治法维何?必先审其患疮之久近,儿质之强弱,毒势之起伏。如疮已久,而收在或头或足者,则宜封其疮,使气不外泄,则痘自起自灌。倘疮才起,而周身密布者,则宜解毒凉血,而兼托痘,则痘自鼎峻。炽者和之,伏者攻之,仍以大补气血为主,使其接续脓浆,而无干枯内攻之患。又有若火炙而无皮无汁者,是名火灼疮也,尤宜凉血化毒为主。

夹伤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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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痈为阳毒,然痈夹于痘中,不可概以阳毒为论,盖发于七日前看,凡疮也。有原素积热毒内伏,遇痘毒火感激乃相并而发者。更有素患凡疮未痊,或初结瘢处,肉分空虚,遇痘热毒氣血攻击,复趋虚处而发,是以阳疮阴毒,混杂一堂,须看其毒湿润者,则气血俱盛,而痘与毒自易成浆也。若毒枯燥干红,则气血俱弱,必毒与诸疮相抗,而俱不能成浆矣,治宜大加补托。如枯转润,红变白,其浆自溢者,可愈。惟在七日后发痈者,阳毒也。此即痘之毒,并聚一处,以假其名也。盖因气血不能拘收乘载其毒,以致气弱血盛,阳分空虚,而乃血载其毒,传注四肢合处,合者,海也,如曲池、委中是也。总七日前后见者,宜从之以发,则毒亦从此而出矣。若治其毒,则必随痘而散,内攻脏腑,焉可救乎!惟于痘毒已解,血气丰盛者,则宜解散其余毒。然痈之成也,多由气血不和,留结所致,况病久必虚,故解毒汤中,必君以调和荣卫补益气血为主。即痘始夹痈者,亦须大用芎、归、黄 、生地、僵蚕之类,大补气血,以托解其毒。否则,气血为毒所遇,而痘必难成功矣。

夹饬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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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伤寒自表入里,痘疹从里达表,候虽相似,症实天渊。若痘正发而夹伤寒者,是邪在表可用发散以微汗之,则腠理疏通,而痘出自易矣。若伤寒在痘三四朝,而有烦躁谚语,腹胀恶渴,睡卧不宁,便闭者,是邪在里,可用微下,次即随以升提,则表里和平,邪壅自解,经络无滞,荣卫得行,而毒化成浆自易矣。此所谓应犯而犯,似乎无犯。至如可以不汗不下,尤为顺候,然即汗即下,又宜两安,贵乎急则治标,缓则治本,而兼以痘之明痘之候并参之。然真伤寒者少,类伤寒者多,况八岁以下无伤寒,切勿以头痛发热者,便作伤寒例论也。

夹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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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与疟偕来,而有难保全者,何也?盖疟名脾寒,则脾先受伤而虚矣。痘者,豆也。赖土而生长,若土先受伐,则焉能滋培化育!况似疟非疟者多,盖阳虚则恶寒,阴虚则恶热,阴阳虚而寒热交作,若不大为补益,而投以青柴则殆矣。

夹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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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有蒸热作渴,肉瘦肌黄而患痘反多无恙者,何也?请云气者,不于肌肉论肥瘦,言血气者,不于形骸定虚实,况毒从外病而化,肌由潮热而松乎,且肥白之儿,肉浮骨脆,肾气多虚,能耐诸症,而独难于痘疮。黄瘦之儿,骨劲筋强,肾元多实,虽多生疾病,而独于痘疮恒无苦也。

夹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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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因跌扑所伤,是以血气亏损者,不可概用归尾、桃仁之类。盖受伤已耗荣血,何堪又复败之?夫痘岂可破败其血以成功耶!故宜参、 、芎、归、红花、熟地、蝉蜕之类,以流行其滞,而直补于内,再加茯神、远志,以宁固其心,外用文蛤、棕灰 于伤处,收敛其表。若痛甚者,再加乳香。若外伤痕阔,弗克收靥者,则用白芨、白敛、象皮末以掺之。若伤而不破者,则用蛤蟆灰贴,以手徐徐摩抚散其滞血可也。至于汤泼火烙者,则宜疗以清凉之剂,不可敷以寒冷之方,盖恐凝滞其痘,而且热气内攻也。

呕吐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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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声物兼出者为呕,如物独出者为吐,如声独出者为干呕。其干呕与哕,皆声之独出,惟干呕其声小而短,哕则其声重大而长。吐在初起,是火炎上之征,至于呕哕,乃毒内攻之兆,然有暴大吐泻不已,神亡欲绝,脉微欲脱,面青厥冷,恶症备见,而反觉膈快神强者,是正气虽脱,内热方去,热则神昏,寒则神清,是以暂觉宽快,但正气大虚,邪气必夺,故不久顿发喘汗,昏闷而死,犹灯尽复明也。至于呕哕,在病深者,尤为恶候,盖人以胃气为本,胃者,土也。土败而木来侮之故,木挟相火之势上乘乎胃,其气自脐下直犯清道,上出贲门,微则干呕,甚则发哕,总皆土败之象。《经》曰∶木陈者,叶必落;弦绝者,声必嘶;病深者,声必哕。

凡痘初吐泻,不可骤止者,以吐乃出热,泻乃出毒之义,盖痘毒在内,愈止愈甚,夫热毒壅塞于胃口,火气炎上之象,不治痘而吐愈者,未之有也。但宜表痘,痘出而吐自止,不治吐而吐自愈。若以寻常治吐之法,益增呕逆烦躁之端,更不可用辛燥之药,以致血不华色。虽似胃寒,勿用热药,盖暴病非阴,况痘本热毒耶!至若痘从恶心干呕不止者,是冲任虚火上冲,犯于清道,多系脏败毒攻,不救之恶候也,急宜分阴阳,利小便,盖治干呕之症,法以利小便为主耳。若利而不通者,危也。

泄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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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曰∶阳气在下,则生飧泄。盖积热之气,不能上升,即下注而为泄泻,故治泻剂中多加升药者,恐其气下陷也。又曰∶湿胜则泻。总病初而泻者为热,病久而发者为寒。水液澄澈,清冷而色白者,皆属于寒;青黄赤黑而燥涩者,皆属于热。泻利完谷不化,身凉不渴,脉迟而微,小便清白不涩者,虚寒也,宜用参、术、炮姜、炙草之类。小便赤涩,完谷消化,身热发渴,而脉洪数者,实热也,宜用木通、猪苓、赤茯之类。在初出以及收靥之际,暂泻无妨,惟起脓灌脓而泻者,最须急治,但求其泻之因以治之,不必治泻之为病也。若每日只一二次者,亦不可轻用止涩,以致毒氣不得走泄,则反留余毒,变生别症,惟宜调固中气,听其天然。百病强行止遏,皆非良法,犹之以力制人,何如以德服人之为胜!

凡疮未出而利者,是邪气并于里,肠胃热甚,而传化失常也,宜从热毒而治。如疮已出而利者,是邪气并于表,正气方逐邪气,故主乎表而不主里。里气适虚,不能运纳水谷,故亦自利宜从气虚而治。如泻利而不渴者,是脏寒下利也,宜从温补而治。更有方患痘疮,身有大热,因食冷物,或冷药过服,是以泄泻腹胀,其已出疮疹,乃瘢白而无血色者,此由里寒而脾胃伏冷,是以荣卫不行,致令毒氣内伏不出耳,宜急温脾透托,则自血行气匀,而瘢白转红,泄泻俱愈矣。至于痘从后利下痂皮脓血者,是余毒也,不宜收涩,惟宜解毒调中,以助营运,毒尽而利自止也。

秘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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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二便不可太利,亦不可不通,一或闭焉,则肠胃壅塞,脉络凝滞,毒氣无由而泄,于是眼合声哑,肌肉黧黑,顷刻而告变矣。治之者,惟使气血流行,则大便自无阻滞,苟因热气燥急于下,或因汗多,或利小便,以致津液干涸,不得滑润。亦有血热血燥,如老人产妇,血气虚弱,不能传送大肠,以致大便不利者有焉。凡手足心热,胁下有汗,口干腹胀,身热烦躁者,此热秘也,宜酌斟下之。如不食而呕清水,面青而腹不胀,不里急后重者,此虚秘也,宜补气血为主,而佐以麻仁丸之类。凡秘结当分三部,上结则宜降气清凉,中结则宜行气活血,下结则宜蜜导。至于痘在四五日间而不大便者,乃气血成浆,若无腹胀满闷,勿以便秘为治,盖灌脓之时,元气津液皆为外用。若得数日不便,尤助中气运育之机,倘有泄泻,即用参、 、炙草、苓、术、姜、桂之类,佐以升提,使中气不馁,痘毒达表。若独以泄泻治,则痘必倒塌矣。

古人云∶凡痘起胀灌脓之际,而无内症者,在其大便数日不行,不可妄加下剂,以耗泄其气血。世因以便秘为贵,甚有热壅之症,不特不敢下利,反加补托温暖之剂,以禁固之,致使热壅愈加,痘毒不得伸越,正气不得舒畅,热毒壅极,走注下焦,忽尔大泻,元阳骤脱,遂为不救,是皆热壅失治之过也,是宜微下之,以泄其壅热,但审其秘结之因以治之,不必重在硝黄,有伤元气也。然古方下剂之中,而必佐以风药者,是兼升发之义也。至如痘后自利黄黑,而表里无恙者,此毒随利下,不必施治,但与化毒汤服之。

夫疮疹发热,大便宜润。若二三日不行,宜急利之,恐肠胃不通,荣卫不行,疮出转密也。惟自起发之后,大便常宜坚实,盖小儿脏腑娇脆,大便不行则易实,大便自利则易虚,故成浆之际,虽数日不便,亦无忧耳。至于不能食者,尤赖旧谷气为养,待至成脓毒化之后,则解利之。如能食者,则又大便喜润,此赖新谷为养,故欲旧污不留,则脏腑流利,血气和平,切不可因其便利而用温补,反增里热之症。如即能食,而其便二三日不通,里无所苦者,亦不必攻之,不得已或用胆导蜜导之法,使气道升降而无壅塞之患也。惟在靥时而四五不行,以致热甚生湿,其疮难靥,况三焦阻绝,热毒内蓄,必多变症,则宜利之。如燥粪在大肠而不能下者,以胆汁导之,然胃主腐热水谷,大肠主传送已化之物,故食多少,可以知人谷气之虚实,大便滑温,可以知人脏腑之虚实,是以大便如常,最痘中之一顺候也。如起胀之时,忽然泄泻者,此宜急止之,恐其肠胃虚,真气脱,毒内陷耳。又宜分其冷热虚实。如泻而手足冷,面色青白,疮不红绽者,冷症也,宜理中汤。如泻下之物黄又酸臭,手足心热,面赤口渴,而疮红绽 发者,热症也,宜五苓散。如脾胃怯弱,精神怠慢而不食者为虚,当温养之。如身热中满渴而不食者为实,当清利之。如饮冷水自利者,此所谓湿胜则濡泻也,宜用温中利水。如因伤食自利而所出酸臭者,此所谓饮食自倍,肠胃乃伤也,宜用先消后补。若至脏气自脱,或因服寒药,致令疮毒陷入,泻如痘汁,或便脓血,口出臭气。唇焦目闭,而兼腹胀者,必死之症,及起胀灌浆之时,泄泻不止,以药止之不已者,死。书云∶六腑气绝于外者,手足寒;五脏气绝于内者,利不止;正气脱者,必淹延而死;邪气内陷者,必烦躁而死。

小便秘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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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诸病以小水少,则病益进。至于痘疮,正当君火用事,是以心移热于小肠,小肠移热于膀胱,膀胱虽为津液之腑,必由肺气之输化而始出。若气为火蚀,则失降下之令,故小便秘涩,则热毒无以走泄,发惊发搐,势所必来,治又不可骤用凉药,当利小便,以导去之。小热不去,则大热必生也。若痘稠密而小便赤少者,此因津液耗损,下焦少血也。不可妄利,反损真阴,徒增为喘、为渴之端。更有积痰在肺,肺为上焦,膀胱为下焦,因上焦闭,而下焦乃塞者,治宜清肺,犹滴水之物,上窍通而下窍乃出,故古方利水剂中,加以荆芥,或用吐法,并此意也。更有气结于下而乃小便不通者,治直升之,盖气升行,而水自降下,然汗下利三者,古人并重用之,一妄皆可损人也。

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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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诸腹痛多属于寒,独痘疹腹痛,多属于火,虽然尤宜细详。如身不甚热,口不作渴,时或发寒,时或呕吐,肠鸣自利,六脉虚细,面青手足冷,而属脾胃虚寒者,宜温补之。如面赤作渴,手足热,而属脾胃实热者,宜微损之。如不思乳食,嗳腐吞酸,而系伤食作痛者,宜内消之。如出不快,而有陷伏作痛,烦躁啼叫者,宜急表暴之。如大便秘结,而谵妄狂乱,有燥粪而痛苦,宜微下之。如误食生冷而冷痛者,则投温剂以消之。如感冒风寒,与毒相并,致未尽出,而身体战动作痛者,宜发散之。如腹痛而热毒在胃,时欲呕吐者,则清解之。如疮乍出乍隐,手足发厥有伏而痛者,宜大托之。若不出者,勿治。如靥后多热,大便坚实,粪黑腹痛者,此蓄血也,宜清利之。至若气粗口臭,唇舌白苔,身发战动,作痛不已者,此必风寒阻隔,阴阳壅塞不通,毒归脏腑,已成内溃,而胃烂成脓矣。更有毒氣弥蔓,阳毒入胃,是以便血无度,腹痛啼哭者,并发热时,心腹绞痛,烦闷叫号,其疮陷伏,而胀满疼痛喘促者,此皆毒恶之气攻刺肠胃,燔灼脏腑,至恶之候也,并不可治。然凡延绵痛而无止者,寒也。时痛时止者,热也

不食能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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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家能食者,不问稠密皆吉。如不能食者,则痘虽稀疏,亦必难发难靥,盖人绝水谷则死,表里皆病,则困也。然在初而不食者,但表其痘,痘出而自能食也。有欲食而不能食者,必喉舌有痘作痛,艰于吞嚼也,宜以烂粥浓饮频频与之,以助脾胃之气,更有甘桔、牛蒡解利之。然更有虚实寒热之别焉。如其人怯弱,精神怠慢,自利不食者,虚也。如身热中满而不食者,实也。如因误伤生冷,二便清利,腹胀肠鸣不食者,寒也。如皮浓肉密,毒氣难于发越,烦燥不食者,热也。如初出而胸前稠密减食者,此毒盛脾弱也。如大便酸臭,畏食或吐者,此有宿食也。因痘者,治其痘,因杂症者,去其杂症,则一和自能食矣。如逆症并见,忽然倍食者,又宜防其邪火杀谷,未可便为吉断也。

夫痘疮之出也,因赖元气以发之,元气之壮也,必资乳食以养之。自初起以至痂落,饮食不减,二便如常,虽不起发,不红绽,用药得宜,自可无虞。若乳食减少,又泄泻,则元气自此而日衰,虽无前症,日后必至渐渐成一矣。故四五日前不食者,此毒盛于里,犹为易治也。至五六日后而不能食者,则必杂症 生,行浆勿实,虽药亦何益哉!然有禀受壮实之不同,又发于五岁之外者,不可拘以概论也。有痘已痂起而不食者,是或中气暴虚也,治宜调良脾胃。如因毒发不透者,则又仍宜攻托毒出,而自能食也。若痘起而倍能食,发热烦燥,精神不长者,是胃中宿热,消谷地,大便秘者,宜四顺饮之类微解之。恐胃热不去,则为口疮他变,若脾胃素壮,痘毒尽出,里无蕴热,是以胸隔宽快,倍食痘美,二便如常者,则不可轻行解利也。夫治痘譬之种痘,生化皆藉于土,土润浓而肥,则难出而易成熟,土燥薄而瘠,则易出而难结实,实者锄耨之,瘠者灌溉之,不实不瘠,惟顺性而不使物害之,知此其保生化育之功也得矣。

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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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百病以神气清爽为第一,其烦躁二侯,虽似轻症、实为精神耗竭之机,杂症痘疹,均非所宜也。然合而言之,烦躁皆热也。析而分之,烦者,阳也,热之轻者∶躁着,阴也,热之甚者。故曰∶火入于肺则烦,火入于肾则躁,总皆心火为之,盖火旺则金铄水亏也。肺热而烦者,坐卧不安,肾热而躁者,必曾自利,但宜审于何时?如初发热便烦者,此毒火内郁也。如疮发见而犹烦者,此毒伏于内,未尽出也。如疮出尽,又已起发而犹烦者,此阴亏也。如扬手掷足,动挠衣破者,此热甚于表也。如神识昏迷,反复颠倒者,此热甚于里也。如吐利不食而烦躁者,是正气虚也。如津干口渴,虚烦不得卧者,是津液不足也。六七日不大便而烦躁者,此内实有燥粪也。如昼日烦躁夜则安静者,此阳盛于昼,至夜则阳气退而安静也,宜用气分药加栀子仁以主之。如昼日明,子便则烦躁者,此阳陷入阴,至夜则阴气盛而阴阳相争,故烦躁也,宜用血分药,加栀子仁以主之。如大便色黑,面黄狂妄,烦躁喘渴,腹胀或痛者,则有瘀血在里也,甚则用桃仁承气汤主之。若至吐利厥逆,腹胀喘促而烦躁者,并昏不知人,谵妄狂扰而烦躁者,是谓闷乱,俱为不治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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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汗乃心之液,内因热气熏蒸,腠理开泄,故液随气而出,虽有盗汗自汗之别,总能虚人。如未灌之时而汗者,则不能灌,灌而汗者,则不能靥,靥而汗者,则必至于血脱阳虚,变为他症,故宜急为调理。然有甚与不甚之别焉,丹溪曰∶自汗不妨,是湿热熏蒸而然也,特言夫未甚者耳。未甚者,不惟无妨,且亦痘中之美候。甚者,则气血为之走泄,故宜急用参 之类,内加浮小麦以敛之;有热者,更加酒芩。如盗汗者,宜用芩、连、归、 、白芍、生地之类。若身冷恶寒而反汗者,急进参、附、桂、苓、甘草、黄 之类。如寒而不已者,汗出发润,大喘不止者,汗缀如珠者,汗而昏沉者,汗流烦渴者,肺绝而汗出如油者,并为不治。

凡无因而至者为自汗。若睡中而得者为盗汗。若腰以上,烦热而多汗者为胃实汗。

若热甚汗多,汗出而热解者为邪热汗。若汗流不止而热反剧者,为阳虚汗。然在痘以汗为美者,以初起而有微汗,则阴阳气和,荣卫通畅邪气不留,易出而解也。在行浆时而有微汗,亦是气血充足之征也。然有过表,腠虚而多汗者;有心热而睡汗者;有六阳虚而头颅或颈多汗不过胸者;有胃虚而颈胸脐间多汗者;有肝木侮土自汗发搐流涎者;有胃实而四肢多汗,面赤作渴者;有痂落表虚而多汗者;随所因而治之。总之,汗者,血之所化,阴气不能内藏也。若因阳虚自汗者,大补其气以敛之;若因睡而汗出者,当以补血为主而兼补气;若荣中伏热,津液流溢妄泄者,宜于补养之中,佐以凉血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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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水润下,火炎上,自然之理也。三焦者,水谷之道路,津液者,乃气之精化,流通三焦,以制火者也。今口干而渴者为气虚,火盛津液枯竭也。《经》曰∶肝热则口酸,心热则口苦,脾热则口甘,肺热则口辛,肾热则口咸,或口淡者,是胃热也。若渴者,乃五脏之热,而火之使然,然火之为用,非虚不发,发而不解,则津液不能上行以制火。火乃炎上,熏灼心脾,是以津液为之下陷,华池为之干涸,因而为渴。渴者,脏腑精华燥槁也,其治为宜除热润燥,气化则津液自生,热除则烦渴自已。然痘前渴者,宜疏解清化,痘出而内热自除,或紫苓汤加干葛、荆芥。若痘后渴者,则补养气血,用保元汤加麦冬、五味之类。如泻者,则用参苓白术散主之。若阴虚火动而渴者,最为难疗。夫阴虚者,血虚也。血虚不能骤补,盖血与气大有不同,气,无形之物,血,有形之物,无形者有神,卒能旺于斯须,有形者无神,须当养于平素耳。故治宜与地黄丸,加肉桂、五味,既补肾阴,且使釜下有火,则锅盖自然不燥,诚为虚渴之圣药也。

凡痘疮发渴者,不可饮水,否则,津液不行,燥渴愈甚,且疮靥后,其痂迟落,或生痈肿矣。盖脾胃属土而恶湿,喜湿而恶寒,外主肌肉,若饮冷水,则脾胃内虚,肌肉外滞,津液冰结,荣卫不周是以疮痂迟落,或生痈肿矣。然饮有阴阳,阳盛阴虚者,则冰雪不知寒,阴盛阳虚者,则沸汤不知热,故发热作渴,手足逆冷,大便自利。喜饮热汤者,是阴盛阳虚也,治宜补阳。若发热作渴,大便秘结,手足并热,喜饮冷水者,是阳盛阴虚也,治宜补阴。若烦热作渴,面赤晴白,是肾经虚热也,治宜滋肾。若正靥之间,忽不能靥,头温足冷,腹胀泄泻,气促烦渴者,此虚寒之甚也,急进参术桂附之类。切忌寒凉之药,及诸蜜水瓜果,否则,津液收敛,转生焦渴,冷气内攻逼阳于上,愈加腹胀喘渴泄泻而死。

凡渴多属于热,然皆由脏腑津液燥槁,实非有余也。至若腹胀渴者,或泻渴者,或足指冷渴者,或惊悸渴者,或身温渴者,或身热而面 白色渴者,或寒战而渴不止者,或气急切牙渴者,或饮水而转渴不已者,以上九症,尤非实热,宜急温补救里,滋养津液,以杜痒塌喘渴而死。若谓以为热症而治之,危亡立见矣。

痘际渴者,常有症之也。但有应不应之候,在二三朝间身热口渴者,此是毒症于里,热邪熏灼,治宜不托。在四朝以后,身热口渴者,此是津液外泄,化为脓浆,治宜参,此皆应候也。惟在结痂之后,则邪毒尽化,里无留邪,如反大渴者,则是真气渐耗,火毒宜升,此不应之候也,急与解毒滋阴,生津利咽。若渐减者吉,转渴者,必变喘胀而危矣。

凡能食而渴者,肺热也。《经》曰∶心移热于肺,传为膈消。是由心火上炎,乘于肺金,故熏蒸焦膈,传耗津液也。其治在上焦,宜人参白虎汤加黄连主之。如不能食而渴者,是脾虚也,盖由脾元既弱,不能为胃行其津液,其治在中焦,须防发泻,故宜参苓白术散主之。如自利而渴者,是邪传肾也。盖自利而渴,属足少阴虚,故引水自救。夫肾主五液,其脉络于肺,系于舌本,若邪传于肾,则开合不司,故乃自利,利则津液下走,肾水干涸,不能上润于舌,故大渴也。其治在下焦,宜异功散以温之。

论音哑作呛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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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咽为胃主纳,喉为肺主出,司呼吸,肺无下窍,故能受清虚之气,而不能受有形之物,咽上有物如悬乳,其名会厌,凡物入口则舌抵上 ,会厌必折其喉,故水谷得入咽耳。若痘生会厌,则水强不利开关,所以食有渣滓,自能入咽,水饮则漏入喉而呛也。更有吐食者,《经》曰∶胃为贲门。若毒火熏灼于胃,则贲门有疮而伤矣。贲门伤则门户隘塞,是以食物不能直奔于胃,缓则 而下,急则咀而吐出矣。水谷既不能通,药石又不能治,故为恶候。然手少阴君火,心主之脉气,手少阳相火,三焦之脉气,并络于咽喉,痘毒之起,君相二火主之,其火上蒸,故咽喉最为先受,是以发热见点之初,不问咽喉痛与不痛,先为发散解利。如稍迟缓,则毒留肿塞,饮食不入,呼吸不能而危矣。故如外痘稠密,而咽喉之内独少不痛者,是毒已尽出,不必过虑。如内多而痛者,须防充贯之时,水呛吐食失声之变。故宜预治,务使外痘,先行蒸长,充托成浆,则热毒分消于外,而内症自轻,咽疮之患可无虑也。然此而至收靥之后,咽音日轻一日,吉;如病益甚,而喉中气响 如水声者,死。咽疮破烂,音哑断食者,死。

夫气出于肺之气喉而为声,肺清则声清,肺热则声哑,盖肺属金,金空则鸣,惟痘疮之发,热毒上行,热能生痰,或因风寒阻塞腠理,是以痰唾粘稠,有碍气道,故乃音哑,兼有其毒冲逆咽喉而成为痘,肺窍窄狭,故亦有音哑,是肺金受火邪之克也。凡痘色红紫呛而音哑者,乃火气炎上,热毒壅塞也。如痘色灰白不起,呛而音哑者,乃血气虚弱,脾胃受伤也。总之,七日前发呛失音者,此毒氣熏蒸,失于调解,以致肺窍不通,闭塞管龠,甚或毒无从泄,乃内疮糜烂舌根成坑,咽门腐坏,呼吸俱废,变为不治之症,其外痘必不光润也。惟六七日后,外痘蒸长光润而有此者,是内痘亦长使之而然,外痘结痂,则内症自愈,不必虑也。故善治者,若见热壅毒盛之症,则用甘桔、牛蒡、玄参、荆芥之类,以清气道,不致毒之有犯,则自能免此患矣。否则,热毒攻卫,或有发为卒然肿痛,水浆难入,言语不通,死生顷刻者。大凡喉病最宜下利,此外症之最危者也。然有内本无疮,因为热毒熏蒸,或误食辛热之物所致者,急用甘桔、玄参、牛蒡之类。如能言而但声不清者,是火乘于肺也,宜用甘桔、花粉、玄参、麦冬之类。若感风寒闭塞而声不清者,则宜参苏饮加减服之,治之而即效者吉,不效者凶。盖声虽出于肺,而其源实根于丹田之元气,故诸病声音清者,谓之形病而气不病,未病而音哑者,形不病而气病也。既病而晋哑者,形气俱病也。(张)按∶喉之为患,莫非火之为害。火,无形者也,焚灼迅速,岂容再误于药!故脉实洪数者为实热,宜用清凉之法而正治;脉虚细数者为阴虚,宜用假令之法而从治;少差毫厘,便致一息不运,慎哉!

谵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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谵妄者,妄有闻见,语言无伦也。皆邪气炽盛,正气虚弱,神识不清所致。夫言为心声,心热则多言,故睡中呢喃者,热之微也。寤而语言差谬者,热之甚也。有因胃热使然者;有因痘毒未尽者;有因心脾有热,痘裂出血便血衄血者。然凡妄有所见闻,如见鬼状者,最为恶候,盖毒攻于里,心志昏惑,神识不清,所谓神志俱丧,躯壳徒存耳。又须审其发与何脏?如目直视,手寻衣领,及乱捻物,此发于肝,是为亡魂。如闷乱喘促,手掐眉目鼻面,此发于肺,是为亡魄。如上视切牙,叫哭惊悸,或不能言,此发于心,是为丧神。如困睡手足螈 ,不思饮食,此发于脾,是为失意。如目无精光,身缩下坠,此发于肾,是为失志。《经》曰∶衣被不敛,言语不避亲疏者,神明之乱也,故为不治。然有疮本稠密,是以起发成浆之后,精血外耗,不能养神,忽然神昏谵语者,治宜养血安神为主。治之而即已者,吉。如连作不已者,死。

夫邪气炽盛,正气虚弱,则神识不清,而谵妄所由生也。然因心热者。则似睡非睡,呢呢喃喃。若因胃热者,则大便坚闭,腹痛无伦。若因肝热,则忿怒不平,恍惚不定。若因肾热则恐怖见鬼,而神志俱丧。昼夜谵妄者,阳虚也。夜多谵妄者,阴虚也然在初热时则是火郁而然,必痘起则已。在行浆时是则痛极而然,必浆足则已,若止谵妄而无他证者,则以治痘为主,倘兼别证者,又当随别证以审治之。

寒战切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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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有寒战切牙者,或谓心火热甚亢极而战,反兼水化制之,是为病热。或曰∶俱属于寒,如严冬之气,伏阳在内不胜其寒,是以手足战栗而齿自动,故陈氏以异功散而取效,非寒而何?嗟嗟!偏寒偏热,皆未得病之旨,斯症有先后之序,用药有缓急之分。

凡七日以前寒战者,乃心火亢极也,当以表热治之。七日以前切牙者,乃阳明胃热,以其经走上下齿龈也,当清之。若七日以后寒战者,乃阴凝于阳,阳分虚则阴入气道而作寒战也,宜以气虚治之,大用参 ,加姜桂以温阳分。七日以后切牙者,乃阳陷于阴,阴分虚则阳入血道而作切牙也,主血虚,宜补之,大用参 加芎、归、黑姜,以实阴虚。七日前而有此症者,属热而凶,七日后而有此症者,属虚,而亦有可治。若单于寒战者,则当与补气之中而兼补血。单于切牙者,则于补血之中而兼助气。然阳气虚寒,固有寒战;风火相搏,亦有寒战。阳明胃热,固有切牙;肝肾虚寒亦有切牙。故不若观痘色之红白,二便之秘利,喜饮之寒热,脉息之迟数,起发之难易,则寒热洞然矣。

大抵发于痘初,多因心肝胃火,盖热毒不得尽出,内与正气相搏,筋脉因而动摇,实热症也。若发于痘后,则多由肝肾两虚,虽有热症,乃假热也。如切牙面赤作渴,至夜为甚者,此阴虚也,宜地黄丸料恣饮之。故曰∶切牙者,齿槁也。至若疮色焦黑,不省人事,闭目无魂,谵语狂烦,寻衣摸缝,门牙不已者,此皆气血将尽,纵毒内攻矣。

嗳气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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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气者,多因胃虚窒塞,气不升降,过极则展舒,而浊气上出于胃也。有因食物停胃而夹酸臭者,治宜消食,推扬谷气。有因胃中滞气不舒,而无酸臭者,治宜行气调胃和中。有因痘毒未出,火邪在内萌动所致者,治宜发痘。有因既出之后,而热毒犹郁于中,欲发不得发而然者,此宜清胃。若夫恶心干呕,其候虽近,其寒实深,盖冲任虚火上冲,犯于清道,乃脏败毒攻之恶候也。

喘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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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喘而加急,无问朝候见之,此为恶症。然有虚实之分,如气微息短无力者为虚;如声粗大,气粗且长者为实。盖肺居气之至高,喜清虚而不受室碍,若邪气相干则窍壅塞而发喘。然有中气不足者;有肺气将绝者;有痘毒未出,枭炎上攻者;有痰涎紧并者;更有饮食倍伤,气壅于肺者;有卒犯风寒而外束者;有大便久闭而内逆者;有因泻后而元气下陷者;虚火上壅者∶有因吐后阳虚,不能按纳阴火,火逆上冲者;有因过补无补,虚气无根据者。种种诸因,并宜分源异治可也。至如泻利不已,腹胀烦燥,汗出如油,发润作喘者,不治。总之,多因枭毒煽烈,玄池耗灼,肺火输降,火自升迫,喘斯作矣。

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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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咳嗽之所以累人者,以其难于立止也。然欲治肺而止嗽,则益害肺而嗽愈甚,盖肺受病而咳嗽者,必有因以迫之,治其因则嗽自愈。若不详所自,而徒事于肺,则气无所归,或邪无所散,肺愈苦而咳嗽愈甚矣。如痘初咳嗽者,因痘疮挟君相二火,上熏于肺,肺叶焦举。故气逆而咳者,有声无痰之谓也。若脾虚不能运化而生痰,痰生则嗽,嗽者,无声有痰之谓也。治法无痰要有痰,有痰要无痰。可见,治咳又难于治嗽也。在发热之时,先有咳嗽之症者,此为外感风邪之故,治宜疏散。在将发疮痍之时者,是火邪欲达之故,治宜托痘。既见咳嗽更增者,是喉咙有痘,故淫淫如痒,习习如鲠,治宜利咽。若灌浆而咳者,是肺气虚弱,治宜参 甘桔之类。若靥后而犹咳者,是肺逆不收,治宜润肺清毒。若落痂后而多嗽者,治宜滋肺化痰,更有身热而咳嗽连声鼻血者,是余毒在肺也,治宜清热解毒,有因久嗽阴亏,痰水粘滞,气不升降,两胁刺痛者,治宜养阴清肺,使痰气流通,而痈咳俱愈也。至若声如水鸡声者,如拽锯者,口中痰涎胶塞者,并皆不治。

厥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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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之际,头面宜凉,手足宜温,反此则为逆矣。至于厥则更甚于逆而乃冷也。逆则阳气衰,厥则阴气胜,头乃诸阳气之会,痘毒之气上蒸,故温也。足冷者,是阴阳之气下绝也,不治。盖四肢属脾,而脾又统周身,为诸阳之本。如指头微寒,则阳气衰,夫阳气起于十指之端也。若足心冷则阴气胜,阴脉集于足下而趋于足心也。然焦黑烦渴顿闷喘促而厥逆者,此热深厥亦深,火极似水,乃阳毒内陷也。若灰白顶陷,吐泻兼并而厥逆者,此元气虚惫,阴阳不接也,总皆恶候。若手足冷而曾多吐泻者,此脾脏虚怯也。四肢皆禀气于胃,脾胃气弱,不得至于经耳。若在痘未出时,则于发表之内,当兼和中,不可单行发表以致复虚胃气,至若阳气虚寒而饮沸不热者,则急投参附重复,盖覆使阴返阳回而自顺矣。如阳气大脱足冷过膝者,不治。

痘中厥冷者,多因毒氣郁遏于内,而元气不得行诸中外,是以致表无阳也,宜理中汤加减服之。然有阴阳二症,凡二便俱秘,烦躁狂妄,腹胀喘渴者为阳厥,宜疏利以宜发阳气。如呕吐自利,阳气欲脱者,为阴厥,治宜温补,以追复元阳。大抵暴得非阴,久病非阳,盖胃伤则生风呕吐,脾伤则生风厥逆,多属脾宫无阳而四肢无以禀受也。

中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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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症热极生风,亦如中风之状,或手足腰项强急,或目视牵引,口张舌强,治宜俱用参苏饮之类,痘出热解,而风自己,若在起胀成浆之后而见者,则为气血两虚,虚风内鼓,危之症也,惟峻补气血,或能救之。

寒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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腠理者,肺气之门户也。苟为风寒闭塞,则清道不能流通,而施其合矣。是以火动则热,火郁则寒,寒极则热,热极则寒,然痘未出,而发者为实,此气血旺,而不受邪触,乃与毒火相争也。若已出之后而发者,则为虚矣。发于毒盛者为邪胜,发于毒少者为虚,极发结痂之后者为余毒,发于因用毒药太过,而元气虚损者为大逆。七日前后独热者为痘蒸,是气血与毒俱盛也。十四日后热者,亦为余毒,易治。七日前后独寒者,是气血亏损,毒火内郁也,难疗。实则发散以清其气道,虚则补益以固其真元,但补益必须看明,发散切勿过用,若真元一损,则无复有可回之理矣。

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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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疮失血者,乃气盛攻毒,为贼邪阻塞清道,热盛火炽,而气与毒相挟交争,血不能胜,以致错经妄道,涣散无统,是皆气盛于血之患也。毒盛则血热,血热则妄行,治宜犀角地黄之类。然有从口而出者;有从大小便出者;有从疮毒出者;是皆有犯于内,皆难治也。惟从鼻出,而得生者,何也?盖为气盛逐血,血载毒奔行周身,传注督脉,斩关而出,不犯其内,无大害也。故痘之发,虽云气不可弱,然亦不可太盛,太盛则伤其血。治者安其气位而补血,斯无误矣。若下泻脓血,如死肝豆汁者,是胃烂也,不治。至于女人经期,先期而治者谓之热,后期而至者谓之寒,此常论也。然经行至久,并从虚治,参 归芍,补托之剂,在所宜施。如脉虚神倦者,尤宜倍加温补,庶无灰白之变。

《经》曰∶阳络伤则血外溢,血外溢,则衄血;阴络伤,则血内溢,血内溢,则后血。痘疹失血者,因疮疹之火熏灼于里,迫血妄行,血亦随火而动耳。若作渴饮冷,手足并热者,此毒氣炽盛,而上溢也。若作渴饮汤,手足不热者,此脾肺气虚,不能摄血,而妄行也。若衄血,而右寸脉数者,此肺金受刑而有火者。如吐血,而痘赤作渴发热者,此胃经热毒也,并宜透托凉血为主。

有因大便干硬燥结,是以微血从粪后而出者,此或因肛门伤损也。如疮已收,而大便脓血,外候无变者,此毒邪倒靥,正不受邪,而毒从利出也,并为无害。若非此,而便血淋漓,昏睡不食者,是脏腑败坏,阴血妄行也,必死之候。

夫心主血,而荣于血,痘疮毒氣太盛,则经络壅塞,火毒侵淫,郁成瘀血,于心胁之间,是以或为心胁痛,其疮灰黑,而烦躁喘渴腹胀矣。或热邪下迫,血随热注,而便血矣。便后而热减神清痘转者,此热随血解,用犀角地黄主之。如便后而诸症愈甚者,此邪乘胜正,为不治也。凡便血,而从粪前来者为近血,是大肠积热所致也。从粪后来者为远血,是胃间积热所致也,皆宜清热固荣为主。若于久泻久利之后者,是脾气虚寒不能摄血所致也,宜温补,而兼升提。

论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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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痛为实,诸痒为虚。实者,邪气实;虚者,正气虚也。盖疮疹为火,火盛则痛,火微则痒,故常作痛者,此邪气之实也。痘疮之毒,发于皮毛肌肉之间,气以束之,血以润之,酝酿其毒以抵于化,在正气周全而不舍,毒氣变化而未成,则郁而作痛,此其常也。毒化脓成,其痛自己。至于肉如刀割,肤如锥刺,大痛不止,叫号多哭者,此则皮伤肉,故不胜其毒,又痛之变,而为坏症也。常作痒者,此正气之虚也。《经》曰∶胃者,水谷之海,六腑之大源也。五味入口,则藏于胃,以养五脏。若胃气既虚,则水谷不化,津液内竭,不能输精于皮毛,气失其卫,血失其荣,不能酝酿毒氣以至成,乃使毒氣浮沉隐伏,聚散倏忽,灼于皮毛,所以痒也,其治宜补气血,和中托里,其痒必已。若至瘙痒不止,爬搔破坏皮脱肉坑者,此毒氣内陷,正气外脱,不旋踵而告受矣。然先痛后痒者,此常候也。盖先则毒未解化,其火正盛,宜尔作痛,厥后脓成,毒解火气渐微,宜尔作痒也。但痛痒俱不宜甚耳。

《经》曰∶诸痛痒疮皆属心火。火炽则血热,热则干涸,干涸则气滞。而作痛也。然初出时即痛者,是发未尽,而热毒燎灼于肌肤也。既出稠密而痛者,是毒盛而血瘀滞也。六日以前多用发散,六日以后多用活血。因干滞而痛者,则以水杨汤浴之。至于痘疮发痒,如能食而便坚者,邪气内实,正气外虚也。倦食而泄泻者,正气内虚,邪气外实也。更有火邪搏于肌肤之间,不能即出,以致燥灼腠理而痒者。亦有醉酒之人近炙,或衣被重复而发痒者。更有血方流行,而为风寒外束,故郁滞而作痒者。总痘色紫赤,饮食能进,而气血充足者,其痒属血热,治宜清凉解毒。如色不红活,乳食不进,而气血不足者,其痒属虚寒。然胃主肌肉,又为气血之源,故治并宜调脾进食,活血匀气,则免痒塌之患。总而言之,痛为实,痒为虚;热微则痒,热甚则痛;痛痒皆属于火,而虚实大有不同矣。

虚则为痒,痛则为实者,大概言之也。空则必痒,痒则必塌,理势之必然也。但焦紫与灰白,其症将危,势必俱痒。可见气虚者作痒,而血热者亦作痒,故贵治者于起胀之日,如血热者,先为清热凉血;气虚者,先为补中益气,则自无此患,如待症成,而后治之,必难愈矣。然其人能食,或大便坚,抓破之处,复灌成脓,其无痘处,又出一番,大小不一,是虽尽破,尚可救治,若瘙痒之时,其人颠倒闷乱,抓破之处,不复灌成脓水,或成坑窟,或即干黑,或皮自脱,又兼呛水呕食,水浆不进,泄泻失音,寒战切牙,手足厥逆,腹胀啼叫,是皆死症也。然在初见粘而遍身痒者,此邪气欲出,因皮肤闭密,其火游移往来,故痒也。引与伤寒太阳病身痒汗不出者同治法,宜使腠理开通,则邪气得泄,痘起而痒自去,所谓火郁则发之义也。若脓灌已成,势将收敛而痒者,是邪气将散,正气欲复荣卫和阳,故知痒也。此与诸疮疖类,将痊而痒者相同,不须忧虑,但谨记之,勿令搔破液溃,扬起壮灌浆,当血化为水,水为成脓之时,其毒未化,而浑身瘙痒,爬搔不宁者,此为恶候,是与伤寒阳明经痛皮中如虫行者同论。此所谓虚风外搏,邪气内强也。有痂落后而疤痕痒者,因荣血耗损,皮肤干燥,是以浮火游行,火甚则痛,火微则痒耳,治宜清火滋阴为主。大抵出形而皮肉红艳,起发而皮嫩多水者,其后必然痒塌,不可不预为调理也。

然痒塌二症相因,故塌者,未必不痒,痒者,未必水塌。不塌而痒,痒可治也;不痒而塌,塌可治也;塌痒并作者,定然难疗。至若爬破,如汤火泡者,不治。并气离血散,陷塌发痒而无脓者,不治。

论身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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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曰∶诸寒为痛。又曰∶痛则为实。是故内快外痛,为外实内虚;外快内痛为内实外虚。然痘疮身痛者,是或皮浓肉密,外寒相搏,或热毒内作,更或血虚不能荣养者有焉。大抵热毒未尽时者,是血气凝滞毒壅而作痛也。既尽时者,是血虚而热燥也。若遍身如啮而色黑者,是毒氣壅滞,血凝而危也。如自利不食者,不治。

痢者,湿热郁于肠胃,有伤气血而成也。痘以气血为主,二者咸伤,痘何赖焉?

治法赤用四物汤为主;白用四君子汤为主;赤白相兼者,合而用之。腹痛者,倍加当归,芍药;后重者,内加木香理气;赤久不愈者,则加阿胶、黑干姜;日久不愈者,则加黄 、炙干姜;外感者,则加小柴胡发散;小便涩者,则加木通、泽泻,此治痘痢之大略也。但痢最难捷愈,若非痘之有定期也。且外脓内痢,表里俱虚,元气易陷,故宜以治痘为主,大用参 补托,兼用升提,毋使元气下陷,毒氣内攻。若专以寻常治痢之法,行气和血,则毒反假药势,内陷于阴,何能充达在表成功!况有迹之疾病未除,而无形之元气先竭,则痘不待痢痊而先毙矣。且世间似痢非痢者多,以青皮、槟榔而致毙者,不可胜举!

惊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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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心经有热,流注不解,热极生风,乃有此候。然痘未出而惊,是热皆疮而不在心也。既出而犹惊,是热在心而不在疮,危也。故云∶先发搐而后发疮者,生;先发疮而后发搐者,死。其治之法,先惊而将痘者,以升麻汤发之,痘出而惊自己也。惊厥太极者,虽全蝎、天麻皆所宜用。痘既见而惊不止者,用五苓散而导其心火,则惊自止,否则,热蒸太过,疮势必干,浆水不来,难于收靥矣。至于未出而搐搦者,毒热内蕴也。已出红绽而搐搦者,热毒作痛也。灌脓而搐搦者,血气虚也。靥后而搐搦者,血气之虚尤甚也。如目 或直视而搐搦者,风火相搏也。口角流涎而搐搦者,木水乘土也。面赤 泪而搐搦者,肝血虚而生风也。角弓反张者,水不生木也。皆血气内起之病,切勿误投风药。

痘疮发热之际,正心火妄动之时,切忌举作惊扰,及闻卒然之声,否则,皆能致惊发搐,及当灌脓,元气升浮,荣阴之散,尤宜静摄,否则,神不守舍,血不循经,轻则停浆,重为坏症。至于靥后大虚发惊,难愈,更不可不慎也。若所云惊痘为美者。谓痘自心经而发,故惕惕惊搐,皆少阴见症,从内达外者也。岂以外受惊恐,有伤心气,反谓之美乎?

遍身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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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症之出,热邪内外蒸发者也。若热毒方运而为暴寒折之,则外寒与内热相拒而不得入内,热与外寒相阻而不得出,故毒氣壅于肌腠,痘如痣点,或青、或紫、俗所谓鬼捻青是也。治宜发散寒邪,温肌匀气,则毒氣复行而痘疮乃出矣。不特年小禀弱者有之,年壮而肌肉浓者,亦多此症。

面青为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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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面为诸阳之会,故无论何病何时,其色白兼红黄者,皆无阳一气之所化,况痘疹属火,故面色赤者,顺也。如面反青色者,是色病不相应,且为阴惨肃杀之气,逆也。

然有因肝木克制脾土者;有因吐泻脾胃受伤者;有因痘出遇寒相搏凝滞遍身青色者;更有因身热烦燥不去而欲生风者。盖热者必生风;虚者必下利,随所因而治之,大抵不外先天阳气不足,后天脾元有亏、故为凶多吉少者也。

囊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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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有阴囊肿痛如瓠瓜者,是膀胱热甚,毒氣流入于小肠也,宜解毒清热利水为主。

若在痘后者,是余热余毒湿热下注也,亦宜解毒清利湿热,外以石燕醋磨浓汁搽之

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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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目者,心之所使,神所寓焉。然目得血而能视,兼之诸脉及五脏六腑之精气,皆上注于目,故阴阳合德而为之精。凡痘毒发于脏腑,其热毒之甚者,火走空窍,肝肾虚者,目必受之。然若发热之初,观其两目,神倦不欲开者,痘也;目中汪汪若水者,疹也。盖诸疮皆属于心,故候见于目也。至若痘疮入眼者,此不在于初,多在收靥之时,满面破烂,重复充灌,脓血胶固,是以热毒熏蒸,内攻于目者,或有痘毒太盛,成就迟缓,过用辛热之药以致者,在白珠子者,此不必治,久当自去,惟在黑轮上者,急宜治之,治法惟宜活血解毒而已。活血不致于热,解毒不致于冷,用药得宜,其症渐退。

至于虚弱者,尤忌凉剂,恐致变症百出。非徒无益矣。但调脏腑平和而再不愈,乃专治之。如至靥后,目涩不开,明暗皆然者,是肝热也。如见明则合,暗处则开者,谓之羞明,此余热在于心肝,或肾虚所致也。若眼目昏暗,时多热泪者,是肝脏实热也。更有风热上攻而赤肿流血者;更有疮毒入目,血热不散,两目皆赤痛楚难忍者;更有翳膜生中者。若翳生四边散漫者,易治。如暴遮黑睛者,多致失明,至如瞳人破损,及睛突出或陷下者,此皆不可治也,然切不可用点洗之药,以致反生大害,故最宜调理于未成,有于将痘之际,用胭脂浸水涂眼四傍,及诸护眼之方,皆良法也。痘后忌食鸡、鸭、蛋者,盖卵性寒多滞,滞则毒不化,流入于肝,乃目病也。

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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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至灌浆,则藏伏之毒与精华皆为逼灼在外,所以空窍眼鼻之所,津液留聚而为封塞也。然必待肿胀灌脓而然,为正候也,故三四朝,不宜封塞者,谓毒未外达,邪火上炎也。若五朝之后,又宜封与塞者,谓气血充灌,精不外驰也。其封塞之所。如胶如脂光润者,吉。如煤之干黑者,脏腑燥槁,津液枯竭也。如脓之流溢者,毒火内灼,精华外泄也,并为凶候。若既已封塞而六七朝即开者,须防其毒未消而有内攻之势,则属再危更甚矣。惟痘稀少者,不在此例。

论肩背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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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背者,五脏之所系,最宜疏朗红活,切忌繁密焦紫。但小儿多喜仰卧,故肩膊臀背之疮,展转摩擦。若痘子好者,自然坚浓耐久,其次则收靥稍迟,即穿破溃烂矣。最可嫌者。如汤火之炮,水去皮脱,或疮自破纯出清水,黑 干焦,目红散漫者。更有浆水全无,平塌焦紫者,并皆不治。

论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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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初起时肌肤干燥者,是腠理闭密,津液阻滞也,治宜发散表痘为主。有见点而痘燥涩不荣者,是荣血本虚,又为风胜火灼而益燥矣,治宜凉血养血为主。如痘既起胀,或将成就之时而疮干者,此荣血不足,复为脓浆耗损,无以灌溉皮毛,通调百脉也,治惟有补而已。

论臭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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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曰∶热胜则肉腐,故臭痘未有不因火迫所致,然多不死者,以其得化泄阳明之毒也。若臭而黑烂成窝,兼之目中无神者,则元气亏竭,亦死之症也。故臭而红活,脓血流溢者;臭而不燥不痒者;臭而不延人毒痛者;臭而囊不尽脱者;臭而皮肉不黑烂者;臭而口内无恶臭者,臭而不指烂入筋者,臭而身热气蒸,声清能食者;皆生症也,然须以芫荽、艾叶烧之,以辟秽气,兼用升麻、紫苏煎汤,揩挹臭处,更宜洁净衣服床被之类,内用升托补养之药为要。若至顶、胁、胸、颈、气窝等处,四烂臭黑,深见筋骨者,必死之症也。并在脓浆未成,其毒未化之日而臭者,是邪火用事,卫气早泄,必至阳绝阴竭而后已。

论蛆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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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蛆者,假湿热之气化,由脓血而成形,夏天患痘,成就迟者,每多有之,然痘而有此则虽美痘,势必恶痒,外宜银簪挑去,或用经霜桑叶,及野薄荷煎汤洗之,其蛆自去而痒自止。有谓蛆痘不死者,以其枭毒尽发于外也。有谓蛆痘必死者,如物朽而生虫之义也,宜兼候之美恶以验之。

论黑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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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者,阴阳之迹也。坎离者,水火之位也。心肾者,坎离之配也。阴根于阳,阳根于阴,互为其根,所以能变合而生万物,故心配离而生血,是阳中有阴乃真阴也。肾配坎而生气,是阴中有阳,乃真阳也。心中之血,即肾中之真水而灌溉滋濡,水之德也。肾中之气即心中之真火而 嘘鼓动,火之象也。然水善而火恶,况人之两肾,左则为水右则为火,《经》曰∶七节之旁,中有小心。小心者,命门相火也。以其为君之相,故云小心,以其行君之令,故云命门也。以一水立于二火之间,其不胜也,明矣。运之于中而使火不赫曦,水不涸流者,有神以主之也。所谓神者,何物也?太虚之中,神之栖也。然水火不并立,摄处稍偏,则各有胜负盛衰之变,况疮疹之火,起于命门之下,二火相合。所谓得助者,强也。是以相火复挟君火之势,肆其猖撅,销灼燔的,无所不至,阳道常乏,火一赫HT ,真水亦亡矣。真水既亡,津液暴绝,则其气滞,其发燥槁,不能润乎皮毛,滋乎腠理,疮中之血,亦干而黑矣。是变黑者,血色本赤而干则黑也。谓之归肾者,盖血本肾中之阴血,于则肾水亦干矣,此是肾虚之症也,岂有肾实为邪之理?而何世用泻肾之药?况肾主虚耶!钱仲阳为幼医之祖,所制百祥丸,泻膀胱之水,合脾胃复旺者,乃后人溯度仲阳之意,非其立方之心耳。殊不知大戟者,又泻小肠之药也。心与小肠为表里,今不直泻其心而泻其合,使心火下降,肾水上升,得阴阳交媾之道,毒氣去而真气不绝者,得活恒多,况导赤散亦仲阳所制,亦泻小肠之药哉!但与百祥丸略有宽猛耳。若必以百祥丸为泻膀胱之药,母实泻子为论,则黑陷似乎肾实,且失本草之性而有千里之谬矣。

凡物生地下则赤,稍长则白,萎落则黄,枯稿则黑,及婴儿初生则赤,稍长则白,疾病则黄,老死则黑,万物皆资一阳之气以有生,此四色者,乃一阳之气处变者也。痘疮由出现而起发,起发而成浆,成浆而结痂,亦人身中一阳之气流行也。再令四时而言之,其出现而赤,是合春气发生之令也。起发稍变而白,是合夏气长养之令也。成浆而黄,是合秋气成实之令也。结 而黑是合冬气闭藏之令也。苟出现而黑,是春行冬令矣。起发而黑,是夏行冬令矣。成浆而黑,是秋行冬令矣。及结 而又不着痂,脓水浸润者,此又冬行春夏之令,是皆不循递变之次,谓之逆者此也。然黑痘有二,一则干枯变黑者,此名倒陷,乃邪火太炽,真水枯涸也。是为归肾之症不治。一则痘色变黑,未至干弱,此疫毒之气所谓火发而熏昧者此也,可用归、柏、生地、赤芍、酒红花以凉血;黄 、人参、生甘草以泻火补元气;酒炒苓连、牛蒡、连翘、升麻以解毒;防风、荆芥以制表;再加烧人屎一钱,连进十数日,常有活者焉。

夫痘疹之毒,自内而出,冲突气血,发达腠理,其初出一点血,是亦身中之气血,被毒驱逐,现于皮肤之外耳。故其成形者,气也。成色者,血也。若毒火太盛,煎熬气血,乃先至之气则削矣,先至之血则枯矣。气削血枯,疮色即黑,腠理反闭,毒不得出。复入于里,遂成陷伏,此乃毒氣郁遏,非外感风寒,内虚吐利,杂气触犯者可比。

凡为良工而处此,合下即下,合利即利,合发即发,或解其里,或解其表,应变出奇,勿泥常法可也。时其以黑疮曰鬼痘,或曰痘疔者,是深恶而畏之之词也,最宜急治,迟则蔓延。

凡痘原有凡疮未愈,或疮初愈而瘢嫩,是以至痘出时,某处毒集愈盛,攒聚成片,形色黑溃者,急须针刺破之,吮去毒血,以四圣散治之。如疮焦黑浑身皆是者,看其大便何如?大便秘者,内服承气汤,外用水杨汤浴法;大便利者,内服十全大补汤,外亦用水杨汤浴法。然有谓之肾虚者,有谓之肾实者,总之,虚者正气虚,实者邪气实也。

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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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水无土则溃,土实则顺,理势然也。盖土为万物之母,而痘疮之起灌成实,皆赖脾胃化源生发也。倘天元薄劣,脾土损伤,则传送之官失职,生化之机以漓,气血弗克充灌,于是土溃水浮而泡随发也。然一发泡,则痘囊空虚而不饱满矣。有以气过则为泡者,当言邪气之过于冲击而为泡也,岂正气充实,不能逐毒化浆而为水泡臭痒之患哉!有以部位所属五行以断者,虽似乎理,未免多歧,不切治法。总之,头为元首之尊,胸为受气之地,颈为出入之所,背为五俞之属,正痘尚嫌具多,况水泡乎?惟于手足,则如卒伍卑贱之属,少见之而不为害,然亦脾虚之足征矣。若至被单交片则为恶候,乃臭痒之渐也。向有凡疮或破伤未痊,或初痊斑嫩,痘出簇而化为泡者,由外因而致,非内病而无害也。按古论泡之恶,与黑陷相类,外出内入,势虽不同,而毒滞为害则一,盖毒氣猛烈,反成郁遏,极则冲突平陷之处,郁遏之处也。水泡之所,冲突之所也。热毒内伏,驱逐津液先行耳,内宜逐毒松血,外以银针刺破,出其紫血,以芫荽酒调宫粉涂之。

论干枯陷伏倒靥等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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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色干红,红后必变紫,紫必变黑,黑必变枯陷,此血热毒滞而行,乃内热渐变,一定之机也。治者,于干红之时,急宜解散凉血,退热清利,此顶虽平陷,不可以气虚而用参 补剂,否则,气盛而血愈干涸矣。丹溪曰∶疮干者,宜退火止用轻剂,荆芥、升麻、干葛之类是也。更有所谓陷伏倒靥者,其形略似,其症不同陷伏者,有因胃本虚弱,不能使阳气以副荣卫,故出而无气血以应之,是欲出而复没,斑晕白色,或黑,大便自利,小便不赤而不能食,或倦,或呕,四肢散厥,因内虚不能由者,此为陷伏也。当用辛温之药,令其胃暖,荣卫无滞,自然出矣。如理中汤、活血散、木香异攻散之类,皆可审投也。倒靥者,痘点既出,外被风寒所感,致使肌窍复闭,气血凝涩,身痛微厥,大小便秘,痘痕不长,或黑紫,或平润是皆所谓倒靥也,宜急温肌,发散风寒,如参苏饮、小柴胡汤,或加紫草、蝉蜕、僵蚕之类,温散风寒,则热气自然流通,而痘必复长矣。更有热邪干滞,二便不通,腹满喘急,热甚谵语,黑陷焦紫者,治宜下之。下后而气冷寒战者,凶;气若温平者,吉;甚若黑陷干枯而舌黑者,不治。至于痘之黑点者,是毒不宜散也。盖血载毒,上参阳位,阳不足,阴往乘之,气不蓄血,血亦不荣,渐致枯黑,宜以保元汤加归、芎、肉桂,提补其气,则毒发而变黄。若不为鼓舞宣发,则火郁在内,譬诸炒豆,火微则黄而熟,以其存润势也。火盛则暴而黑,其火性猛烈,莫之御也。火久则焦而槁,湿润之体无可复矣。

痘之名塌者,其形平而不窜,因气血不能交驰而鼎峻之功已亏,真元不得翕聚,而充灌之势不至,故平塌而不饱满也。更名之陷者,其体深而危,因元气亏损,而邪火侵侮于中,囊壳溃烂而真浆未灌于内,故坑陷而不能振垒也。此总是元气虚弱,不能拘制其血,以载毒出表,遂使血离而不附,气亦散而不聚,虽起而不饱满,故名为陷。气虚极而不能拘血,血不受拘而载毒以出,故名为塌,塌与陷似同而实异,陷则中陷而不起,根窠犹在;塌则平塌无痕,或有痕而无根也。有为陷塌者,未满而塌也。有为倒塌者,满而后塌也。有为顶陷者,根窠既立,真元虚弱,不能续其后来之气,锐势萎顿也。有为黑陷者,是气不能蓄血以养,且兼毒滞而血干也。有为血陷者,是卫气不足,而荣血过盈,气不拘化成浆而中止也。有为白陷者,气既不足,血因衰弱,气血两亏,毒无由解,故久则陷而为白也。有为灰陷者,气血衰弱,内外两亏,外如蚕种,空壳无浆,或虚有根窠,内含清水而为不治也。然丹溪曰∶炉灰白色者,人果知为虚寒矣。

又须看其静者,怯者,果为寒论。如勇者。燥者, 发者,此又当为热看,不可概例也。有为毒陷者,是血与毒相逐,气弱不能拘化,乃凝结而不荣,干枯而不润也。有为倒陷者,七日之后,根窠发足,浆满光荣,或因风寒乘虚外袭,气血凝泣,毒乃内攻,或吐泻烦渴,气血津枯,脓浆退去,毒因内陷。总之,未有不因于虚也。更宜于虚之中,察其皮薄色白,方为真虚,若囊浓色苍,此为毒氣壅遏,不能外达,根不松发而名为毒绊耳。若从虚治,益增塌陷。至于黑者,乃火之死也。盖色之繁红焦紫者,由于火之所致,然力穷乃止,故热则红,滞则焦,极则黑,犹之火活则色红,火死则色黑,曰变黑归肾者,言毒氣归肾也。

凡内而不出者,谓之伏。外而复入者,谓之陷。痘疮有黑陷者,其症有四,一则因感受风寒肌窍闭塞,血凝不行而黑陷者,必身体疼痛,四肢微厥,斑点不长,或变黑色,或青紫瘾疹者,此为倒伏也,治宜温肌发散,则寒邪自去,热气复行,其斑自长矣。二则因毒氣大盛,内外蒸荣,是以毒复入里而黑陷者,必心烦狂燥,气喘妄言,如见鬼神,大小便闭,渴而腹胀者,此为倒陷伏也,治宜大利之,以泻膀胱之毒,令其阳气复还,脾胃温暖。然服后而身热气温能食者,是脾强胜肾,毒虽盛而里气强,足以续其后来,故能驱毒达外,其陷者,当自复出,可治之兆。若加以寒战而身冷汗出,耳尻反热者,死。三则因内虚,而不能使阳气以副荣卫,是以出而复没,其点白色,或有黑色者,其人必不能乳食,大便自利,或呕,或厥,盖此是胃虚内弱而不能出,乃为陷伏也,治宜温中之剂,令其胃暖而荣卫复行,则当自出矣。更有因误下之后,是以毒气入里而黑陷者,亦宜先为温养其里,后以桂枝、葛根疏解其表,则自出矣。四则因被房室等秽恶气冲触而黑陷者,急宜紫草、僵蚕、当归、红花、穿山甲、蝉蜕、甘草、生地之类,外用熏解可也。然按古方,凡治黑陷俱用穿山甲,取其穿肠透膜善走窜也。用人牙者,牙乃骨余,可发肾毒也。但二物借为向导施治,则若单用之无益也。然有用烧人粪者,以其善解疫毒,痘乃时疫所感,故用之加入发表和中,解毒汤中最妙。

伏者,毒蓄于里而不出也。陷者,毒出而复陷入也。然伏唯一症,而陷则有数种。

如伏候见于见形之时者,其人疮出之后,热不少减,烦渴闷躁,此可见有伏毒而未尽出也。陷则见于见形之后。如血渐干而变黑者,谓之黑陷。如浆水未成,破损痒塌者,谓之倒陷。如脓成复化为水,不肯结痂者,谓倒靥。倒靥者,亦陷之类也。如疮黑色者,皆谓之黑陷,然黑陷谓之归肾者,以肾属水而色黑,为真脏色见也,故云不治。然此者,岂独肾旺而夺权哉!本出血气大亏,不能逐毒于表而枯萎耳。何世妄谓肾实,必欲泻而使之更虚!不知人之一身,大言阴与阳,小言心与肾,即所谓真水真火也。痘疮之火发于中,赖此一点真水以制其冲,苟或泻之,则火无所制,本先拔矣。况血之干者,色必黑,出于火者,色亦黑,故《经》曰∶火发而曛昧。本已水虚火实为害矣,岂堪复谓肾实泻水为事耶!然紫黑陷者,乃血势干滞,气不能以营运,尚论虚中有余之症,急治犹可复活,若陷至灰白者,乃元气衰败而不能以起发,血亦离散而不得以通贯,系不足之中更不足也,故多难疗,若倒靥而痘出血不止者,名回阳泉,如犯胸胁之地,十难救一,惟在他处者,速觅胭脂胚加血竭一钱,俱烧存性,点上,其血收干者,为愈。

疔(附痘母即贼痘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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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疔之为累,乃血之毒盛。气凝热滞而成,其色先紫后黑,亦有起自白色而为陷为痛。与痘初来者,头面居多,中间来者,腹背居多,靥后来者,足股居多,治之稍缓,周身皆是矣。若夫痘母者,即贼痘潦浆,是为多于好痘之内,潜伏一二个于旁,其形胀大蜡黄,色异本痘,其害痘与疔相近,而治法亦与疔不远也。

凡痘中有形独大,或黑,或白,根脚胀硬者,即是痘疔。如疔实样,直抵筋骨,并黑陷中有微尖顶,如HT 实样者。或有众痘攒聚一处,形如癣疮者,或有黑线相牵者,或内有一疮极臭极痛者,皆是疔也。如无此状,是为黑陷。然黑陷结硬日久,坚聚不散,便成痘疔,总因气血腐坏,热毒蓄积,并结一处,兼之逐于时行疫毒之气,最为恶候,故名疔禁。一有此疔,则诸毒不能宜发,痘疮不能成浆矣。疔者,钉也,钉锢而不展舒也。凡初起,若见大便秘结,量加大黄以通之,外用银针挑破,吮去恶血,唾于水中,红者可治,黑者难疗。次以人乳洗净,将珍珠细末填入孔中,或以四圣散涂之。更有用山茨菇和羌螂肉捣烂涂上,以取疔根者,亦捷而日效之法也。或有用隔蒜以炙,若毒甚而不知痛者,则就着肉灼艾,炙后而疮头红肿发 者,则再灼艾可也,最宜急治,否则,色渐紫黯,作痛不宁,宿症蜂起,不能灌脓,甚至不救。至有靥后而痘疔溃烂成坑,内见筋骨者,危症也,宜内服人参、桔梗、甘草梢、酒炒生地,红花,连翘、金银花、大贝母、人虫、归芍、角刺、赤茯苓、木通、柴胡之类,外用敷药可也若内攻脏腑者,阴疮也,不治。然有毒盛浆清之症,吉凶相半之时,凡有疔疮,若补托得宜,气血复旺,则毒并疔疮,溃脓宣泄,反可转祸为福,但宜解毒补托而外,以银针挑破四围,掺以珍珠、豌豆、胎发灰之类,封以油胭脂,溃出其根,则毒邪凭之而尽去矣。(《玉髓》书中多立疔名,未免嗜奇,天补治法,兹悉去之。)

斑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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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成斑烂之症有二。凡当发散而不发散,则毒内壅于胸膈而乃喘促闷乱,毒氣奔溃皮肤,则成此疾。其不当发散而强发散,则腠理洞开,阳气暴泄,热毒尽发肌表,亦成此疾,治宜保脾土,和荣胃,则毒氣自解,湿烂自收也。更有未周小儿,疮虽红活,但稠密无缝,则血气不能充任,亦成斑烂,是谓小船不堪重载,必致沉覆也。若乳食能进,禁处全无,颜色润泽,咽喉清亮而不肿痛,及无他疾攻害者,间有保全。更有发表过甚,以致外斑烂而肉中虚,阳气不守,脏腑自利,此又急当救里,宜木香散主之,甚至厥逆者,异攻散可也。

溃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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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所贵者,坚实不破,圆净成痂也。其有溃烂者,是火胜也。《经》曰∶热胜则肉败,盖火之为用,猛虐峻暴,近之则燥痒不宁,迫之则焦痛难忍,灼之则糜烂成疮,故败物者,莫如火也。然火生于空,非虚不燃,乘之以风,其炎益烈,故痘溃烂者,由肌肉素虚,邪风侵袭,风者,善行数变,是以行诸脉俞,而散于荣卫之间,一旦毒发于里,则风应于表,风火相扇,肌肉愤 ,皮肤决裂而疮坏矣。如脓成而溃者,则毒已化,但虑其粘衣渍席,不能收较耳。外用败草散衬之,丹溪所谓,疮湿者,须去湿,内服风药,白芷防风之类,或利小便也。若脓浆未成,其毒未化,痒破溃烂者,则卫气暴泄,津液不荣,譬如草木剥削其皮,则枯萎而死矣。《经》曰∶根于中者,命曰神机,神去则机息。根于外者,命曰气立,气止则化绝者,此之谓也。若靥后复溃者,乃余毒失于解利,留滞于肌肉之间也,治宜解毒渗湿。若痘烂无脓,吐利不止,或二便下血,乳食不化者,并皆不治。

痘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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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癞者,是热毒拂郁,气血虚弱,而肌肉败坏也。《经》曰∶热胜则肉腐。《正理论》曰∶脉浮而大,大为气强,浮为气虚,风火相搏,必成瘾疹,身体为痒。痒者,名为泄风,久久为大癞,故凡气血充实者,则自外无虚风,内无强邪,必无是病。惟气血素虚者,则不能荣卫于身,而易感天地肃杀之气,是以皮肉之内,虚风居之,兼以痘疹秽毒疫疠恶气,击搏燔灼,流散四布,随空而出,所以疮本稠密,身无完肤,瘙痒难任,肌肉溃烂,而痘癞成矣。宜急内用大补气血清热解毒之法,外用减瘢救苦散涂之,庶可保全。若至败面堕鼻,唇崩目盲,肢体残伤者,纵得苟全,终为废人矣。

论痘五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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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有五不治者何?凡痒塌而寒战切牙及渴不止者,一也。痘紫黑色而喘渴不宁者,二也。灰白色而顶陷腹胀喘渴者,三也。头温足冷闷乱饮水者,四也。切牙气促而泄泻烦渴者,五也。是皆不治。

死症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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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出项陷连肉红,限至九日一场空。假如血热带紫斑,斯症死在六日中。发斑黑者在朝夕,斑青顷刻去匆匆。无脓痒弱十二日,不治腰疼及挺胸。势如汤泡及火烧,舌掷囊缩死之终。紫泡刺破出黑血,饮食挫喉症俱凶。难疗面肿痘不肿,青紫黑陷及无脓。二便流利下肠垢,更有吐泻与蛔虫。头温足冷好饮水,此皆死症命将终。

诸候吉凶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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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 初热而发者,常也。

目闭 在初出者,不治。八九日无事,十三四日大内。

咳嗽 痘疹而咳嗽者,常也。但不宜过,且忌音哑仵呛。

心胸疼痛 凶症。

气急在初热者,凶。八九日微喘,无事,但急不宜过。若十三日急促气喘者,死。

声哑 初起不治。惟喉中有痘,外痘长,内亦肥大而然,兼之外痘红活润泽而无枯暗之色者,吉。痂落后者,凶。若兼气急者,始终不治。

喉痛 初起难治。八九日可终治,痂后是余毒耳。乱语初起为重,痂落为凶。若失志者,不治。

呻吟 凶症。如灌脓疼痛而呻吟,不甚者,不妨。

哕声 凶症。初起毒火上冲,可治。脓后胃弱痂后余毒,再兼音哑不食,乃胃气败绝也,不治。

努气 凶症。是丹田无根之气上乘胸次也。

肚疼 初热常事,若疼不止,腰难伸直,痘发不出及色惨暗者,凶。痂后是余毒,如痛极难忍者,大凶。

十指冷 凶症。

腰痛 初起微微者,常也。若痛甚难立,并痛而不止者,不治,盖此是肾经后致。

手摇 凶症。

足摇 凶症。但在作脓痛时并灌脓,虚时略动者,无妨。

眼出血 不治。

足冷 凶也。若至过膝者,不治。

鼻衄 无事,但宜甚耳。

尿血 不治。

口吐血 因呛伤胃脘,微出少许者,可治。若甚者及黑者,不治。

便血 鲜血而少,且兼即止者,并倒靥之后而使痂皮脓血者,皆可治。如甚而黑者,不治。

挫喉 初热者,凶。若灌脓时而浆足者,无妨。

寒战 七日前为热,七日后为寒,又当兼痘症参断吉凶。

切牙 起胀时凶。

蛔虫 初起吐出一二条者,无事。多者为凶,十三、四日吐出者,即死。从便出而多者亦凶。

吐脓痰 无事。若见腥臭者,宜防肺痈,则必胸中疼痛,唇白面惨为验耳。

吐臭痰 不治。及呕恶臭气者,凶。

惊搐 初起无事,乃痘从心经出也,反为佳候。若在脓后靥后者,乃气血已竭,神无所根据。大凶。

手足痛 初出为凶,八九日后无事。

手心痛 热症。

耳出血 不治。

吐清水 无事。但甚者,则大泄元气而属虚寒。

泄白粪 寒也。

红粪 热也。

泄青粪 寒也。

泄黑粪 脏腑坏也,不治。

不食 初起不妨,贯浆时及痂后者,凶。

能食 始终为吉。堆痂后而倍者,余毒。

十指痛 凶症。

头冷 不治。

唇干 凡此及唇裂者,凶。

胸高 胸突如盏者,凶。

吐黄水 肚不疼者,无事。肚疼者,为凶。

痘疹全集卷二十四(看法诸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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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颜色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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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疹之发也。身热和缓,达于外者必轻,闷乱烦躁,郁于内者必重,势之自然也。故颜色贵润泽而嫌昏暗;贵光彩而嫌枯涩;贵淡红而嫌黑滞∶贵圆净而嫌破碎;贵高耸而嫌平塌;贵稀疏而嫌稠密;皮贵结实而嫌虚薄。根窠收紧痘分阴阳,见点活动,切忌浮肿,出要参差,血宜归附,耳后项颈心胸,少于他处为佳,眉棱两颧,额前光润不滞为妙。若一发便出尽者,必重也。疮夹疹者,半轻半重也。出而稀少,里外微红者,轻也。外黑里赤者,微重也。外白里黑者,太重也。疮端黑点,如针孔者,热剧而势极也。青干紫陷,昏睡汗出烦燥热渴,腹胀啼喘,大小便秘者,困也。更凡痘色光润红活者,气血和而旺也。惨暗者,气血衰也。气旺而血得其令,气衰而血被其囚,血非气则毒不收,气非血则毒不化,信乎?痘毒必气血而后可以始终其功,然色之红者,毒始出也。白者,毒未解也。黄者,毒将解也。黄腻者,毒尽解也。灰白者,血衰而气滞也。焦褐者,气血枯也。焦紫者,枭淫邪毒炽结也。黑者,毒滞而血干也。红变白,白变黄者,生。红变紫,紫变黑者,死之兆也。又有血与其毒相搏,抬成虚壳,虽见圆满,实则空壳虚泡而色枯白者。又有气血皆离,而邪之火浮游,是以虽见红晕犹存,然气虚不能续,血虚不能化,是以渐变干枯而萎者,并宜详别,毋轻视也。

论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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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发热之时,面色明莹者吉。赤若涂抹者重,此系邪气拂郁于阳明,盖阳明经上循于面也,宜以清凉解毒之药,少通利之。若面垢惨黯者凶。盖疮疹之火,发自少阳,面垢者,少阳候见也,治宜表里双解少阳,当从中治也。

夫气色者,脏腑之精华也。凡得本色见于本季而不反者为正,若春季面见青色,观腮微红,外带微黑者而色光润,是水能生木,出痘必轻,若观腮红而带淡白者,是金能克木也,出痘必重,甚至七八日死。夏季面见正色观腮微红者,外带黄色兼青色者,出痘必轻。若黑色外见者,发痘必重,甚至十一二日而死。若纯见青色者,主泄泻而脾败也。秋季若见颧腮微红而带黄色,兼又唇红眼红,此痘必死。于六七日内,若见纯白色者,是肺经有风必主疾喘也。冬季若见颧腮微红,外带白色,眼有精神者,此痘必三四次出,大小不齐,不药自愈。若见颧腮皆红,外带黄色而兼唇白者,痘必尽如蚕种,在十日十一日而死,然总不拘四时。红黄见于面部者为吉,盖红者,心之有本,黄者脾之有根,此则气血必盛,而痘出自美,若见青色相兼,且有黑色凝滞不散者,乃肺肝肾三经反胜,而心脾已失其主矣。再兼坏症,死无疑也。倘得唇齿光泽,眼不见血红,则但是气不足之故,大加补剂,善于调摄。亦有日至成功之效矣。

验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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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诸阳之会,在于头,心之华,在于面,痘为阳毒,而心主之,是以痘疮头面少者轻,头面稠密者重,头面预肿者危,头面疮破烂腥臭者,凶。故古疮之轻重,莫如头也。况人之一身,内则心为君主,外则头为元首,病有真心痛真头痛,为不可治者,以见不可轻犯也,《经》曰∶头者,精明之府,头倾视深,神将夺矣。故占人之生死,亦莫如头也。又曰∶十二经脉,三百六十五络,皆上走于面而走空窍,肝开窍于目,肺开窍于鼻,脾开窍于口,心肾开窍于耳。面有七窍,内应于心,故疮密稠,七窍闭塞败面者,凶,以脏腑经络之气皆病也。故痘疮初出,先从他处见标,渐登于头,其起发灌脓收靥皆然,而头面独稀者,或两颧、两颐先见,渐及额角者,皆佳兆也。若于头额之间先出现,先戴浆,先干收,先破损,谓之毒参阳位,且其疮稠密无缝,肉下浮肿,皮上溅起粗肤者,此皆凶兆。若疮遍身先收,而头足两处迟收,或脓热自破者,堆结聚者,不须怪之,盖天地之化,孤阳不生,孤阴不长,阳变阴合,彼此相成。头者,诸阳之会,无阴相济,所以难成,治宜养阴济阳,则自收矣。若目闭摇头,痂落气秽者,是心脉已绝,及头肿痘不肿者,俱为不治。

夫面者,诸阳所聚。痘为阳毒,故初出之时,似火就燥,必先于面,然部位不同吉凶迥异。如额属心离火之位,火性急烈,不可轻犯,若毒发于心,则先见于位君,危则十二官皆危。凡出现泡浆干收,先从额上起者,凶。左颊属肝,震木之位,右颊属肺,兑金之位,其二处不论先后,但宜 红疏朗,磊落坚浓者,吉。若模糊成块浮嫩易破,溃烂肉肿者,凶。若黑陷干冷,硬如木块者,不治。盖肝藏魂,肺藏魄。肝肺俱败,魂魄皆离,故凡病两腮冷,或木硬者,死。准头先出先靥者,凶。盖鼻属脾而脾属土,四脏皆禀命于脾,令毒发于脾,则四脏相随而亦败矣。两颐如胭脂之色,或如橘皮之红者,不抬。更下颏属肾,坎水之位,此处先出先壮先靥者,吉。盖痘疹出于肾则吉,入于肾则凶。且三阴三阳之脉,皆聚于此,故阴阳和而自出也。然耳亦肾窍,而诸候不宜先者,盖位与窍不同,且心又开窍耳,则君相二火用事,燔灼之势,虽加扑灭也。口唇四围,两颐先出,先起先靥者,大吉。盖阳明之脉,挟口环唇,胃与大肠主之,积陈受朽,气血俱多,唇口又为水星,颏颐又属肾水,火为水制,自然不能肆疟,故为吉也。若夫手足虽属于脾,为诸阳之本,然为身所役使,如卒伍卑贱之职,非若头面元首,不可犯也。况居四末,菲若胸膈心肺之居,神明之舍也。故虽稠密,无大害耳,但先起先脓先收者,此阳火太旺,宜用解毒,抑阳扶阴。如略迟起迟收者,此应候也。如迟太过者,此脾胃虚弱,不能营运气血,达于手足耳。宜用大补脾元,以杜水泡痒塌之患。

验唇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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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口者,肌肉之本也。与五内相通,故观于此,可见预知其症之吉凶矣。痘毒之发,凡唇口与舌,或紫或黑,及舌肿大者,是实热毒盛之症也。若色红活而不燥裂干红者,是热轻而毒少也。黄白赤紫而不润泽者,凶也。至如气壮热盛,舌白至唇湿处者,此必胃烂矣。又有唇上痘出相连,诸痘未浆,而此痘先黄熟者,则内溃已成,外痘亦难成浆也。更有气血下陷,毒攻唇口,是以糜烂成疮,口中恶臭,牙床溃烂,舌上聚堆黄垢,而鼻梁发红点者。又有色如干酱,其肉臭烂,一日烂一分,二日烂一寸,名曰走马疳者,并皆不治。若痘未褪谢,而唇口干红渣滓,颊红唇紫者,此乃欲成肺痈之候,治宜解毒清肺。若加痰喘作嗽,则以参苏饮主之。治者若得其工,此症犹堪复活也。

夫脾之窍通于口,其华在唇,故唇口者,脾之外候也。凡疮疹发热之初,口中气和而唇色红润者,吉。如口燥唇裂者,其毒必甚,宜急解散,否则,唇口疮出稠密,诸疮未发而此疮先载黄浆,诸疮未收,而此疮先以焦靥,唇皮揭脱,渐变呕食呛水,昏睡而死。若面疮肿灌,而唇上疮裂成块干溅者,重。如疮出太密,口中臭气者,此脏腑败坏,故臭出于口也。若疮欲变坏,而唇上缩者,脾绝也。若疮下自呷者,是鱼口也。

口中涎如胶粘者,脾津竭也,并皆不治。更有唇口生疮,其声则哑者,此狐惑症也,如不急治,多致杀人。然痘时何以又忌唇肿者?盖肿极不退,须防唇白而胃烂,痘则内溃不出矣。何以又怕其口张者?盖张则脾败,须防气泄而惊厥发也。但因鼻塞息难,所以张口而舒气者,不在此例。如至十朝以后,口张齿槁者,是为脾绝肾败也,不治。

验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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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上牙隶于坤土,足阳明胃脉之贯络也。下牙隶于干金。手阳明大肠脉之贯络也,凡疮疹发热之初,口开前板齿燥者,里热心,宜以清凉之剂微解之。如发热切牙而有久者,则为肝热;有上窜者,则为心热,此欲作搐也。然有肾主骨,牙为骨余,故寒战切牙,则毒归于肾,皆为凶候,尤宜兼候参详,则吉凶自见至如收靥而牙龈溃烂者,此肉疮未得平复也。失治则牙根溃烂出血,肉黑气臭而为走马疳矣。并凡齿干有黑苔者,凶。靥后而牙落者,肾将绝也,不治。

验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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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舌者,心之候也。为心之苗,然脾脉亦络于舌。故延纳饮食,主持声音,其用亦大矣。凡痘发热,其舌红润者,吉。燥如芒刺者,里热甚也,宜急解之,若疮出舌上,密如堆粟,破如蜂窠者,危。更加饮水则呛,食物则哕,声哑不出者,并疮出太甚而弄舌者,热病口干而舌黑者,并皆不治。更有舒舌者,是脾家津液不足而有微热,故舌络微紧,时时舒舌,勿服凉药,更伤胃气,纵酷嗜饮水,不可误下,愈竭津液矣。

验耳目口鼻歌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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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后一见青筋起,须识将来螈 频。耳之前后俱黄色,主惊入肾切牙真。若逢耳畔筋青黑,横过发际直来侵。此切莫将他病看,须知脐下吊疼因。痘疮耳热耳苍黑,肾热留邪病已深。若自太阳绕耳黑,黄泉在迩莫因循。眼内神光不耀明,乌珠转绿又红呈。此皆症已成危迫,仔细扶持或可生。口唇红活无燥白,此可预决其痘吉。唇上燥裂舌白苔,心经蕴热休他惑。粪门洞泄如竹筒,药石直下死之必。人中忽见青色干,主乳不化并便难。印堂之上青色见,胎中受令夜啼寒。鼻有黑气死之因,鼻黑还知小便禁。鼻孔燥干气粗大。此知衄血主相侵。若至鼻尖红色见,印堂直上亦红形。此主夜啼麻疹见,或因心热毒痈生。

验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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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曰∶肺通窍于鼻,故痘初热喷嚏者,是火邪上干于肺,外应于鼻,火灼之而痒则嚏也。鼻干黑燥者,火刑于金,金体本燥,得愈甚也。鼻衄者,阳明热极,血得热而妄行,上溢于脑,故衄出于鼻也。鼻流清涕者,疹也。盖疹发于心,心肺相连,以火的金,热极反化为水也。鼻塞不通者,非风寒壅寒,即火蚀清气而不升也。若一出红点数粒成块,发于山根之上者,为毒盛气虚,而毒乘虚犯上也。然脾络通鼻为坤土之位,故不论先后,但忌模糊成片,而早干收也。若正成浆,鼻上先黄者,此脾土将败,真脏色见也。并诸疮未浆而鼻端先干者,凶。《经》曰∶脏最高于肺,以行荣卫阴阳也。

若邪火弄肺,则肺败不能输精于皮毛,故皮毛焦粘,先见于鼻,渐必荣卫不行,阴阳不续,必遍身干枯而死。并疮变坏症,鼻中出血者,涕自流出者,鼻孔开张喘急者,皆肺经也,不治。

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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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曰∶肾通窍于耳。耳者,肾之外候也。肾为水脏,天一生之,受气之初,先生两肾,而一阴藏焉。又有相火存于命门之中,故发热而耳独凉者,顺。盖疹疮属火,肾不受邪,存水之德以制阳光也。如耳反热者,则火炎水涸,真阴败绝,水不胜火,将有归肾之变。然痘出之候,必验耳后红缕者,盖手少阳三焦之脉,从膻中上出缺盆,系于耳后,直上耳角,红者,是火色也。此疮疹之火发自少阳而自见于其经也。若疮自耳先出,及未成浆而耳输先靥者,则渐萌归肾之势,君相二火用事,燔灼之势,难加扑灭必致不可为矣。

夫痘起于相火,耳为肾窍,故纹兆耳后,直面细,红而润者为上,粗而斜紫而亮者为中,曲而杂紫而黯者为下。若以久近论之,则红纹直上而不明莹者,一岁之征也。红纹邪掠而隐于重膜之间者,八九月之征也,红纹横截而映肉分者,半载之征也。青紫纹直上有鱼刺者,两月之征也。青紫纹邪掠者,四旬之征也。青紫纹横截者,一月之征也。紫纹盘结者,时日之征也。然时日之间,更有十验焉。如两耳垂珠冷,一也。 冷,二也。手足指尖冷,三也。眼昏花黑,自不分明,四也。眉绉戚戚不开扬,黄亮,五也。发热而脸赤唇红,六也。或身头痛而乍热乍凉,七也。气呵欠而不通利,八也。睡中、或时挫声,九也。梦寐,或时闪摄,十也。十者之中,若犯四五,痘必见矣。

耳结吉凶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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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剌纹

枳剌纹图(图缺)

是纹名枳剌纹,大者紫,小者赤,其候热蒸一已而出,痘于右地角两耳后,必然稠密致变痒塌而死,或变黑陷而死。

柏叶纹

柏叶纹图(图缺)

是纹名柏叶纹,微红色必轻,若紫色则重症也,壮热四五日而也。痘于两眉上必然稀少,吉之兆也。

弓纹

弓纹图(图缺)

是纹名曰弓纹,色青,肝之候,其症轻,色红者更轻。出痘时必壮热,三日乃出于地角两颐间而稀少。

碎丝纹

碎丝纹图(图缺)

是纹名碎丝纹,细碎而且乱。其色赤者,心之候也。青者,肝之候也。二者俱吉,至于出痘,心壮热四五日而方出,于两眉上,并印堂准上必稀少而无斑泡之患。

批发纹

批发纹图(图缺)

是纹名批发纹,其色微红轻,纹细多而难见,必仔细照着,颜色与肉一样,无异,乃肝之候也。至于出痘时,必发热四日而方出,于印堂上,不上百粒之数,乃吉兆也。

梅枝纹

梅枝纹图(图缺)

是纹名梅枝纹,大纹紫,小纹红,耳有小点,亦红,心肾二经之候。至于出痘时,随热即出,必先出于两耳后,痘色必紫黑陷,发疔而死。

人字纹

人字纹图(图缺)

是纹名人字纹。其色紫黑,乃肾之候也。至于出痘,必然发热二日,而即出痘于两颐间,稠密无缝,凶之兆也。必至变生杂病而死。

十字纹

十字纹图(图缺)

是纹名十纹。其色青黑,青为肝候,黑属肾候。至于出痘则发热三日,而先出于两鬓边,出虽稀少,必致发渴饮水而死。

针入沙纹

针入沙纹图(图缺)

是纹虽名曰针入沙纹,其色紫黑,乃肾候。至于出痘,心发热一日,即出于 间,稠密而色赤,间有白泡,必至发疔而死。

凡耳后筋纹似水红色者,为正;杏红色者,次之;大红色者,宜退火;紫黑青色者,皆不治。又须条均直上耳尖而无分枝者为上,若分枝缠绕者,虽淡红亦因其或横过发际者,多不可救。

验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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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者,心之所使,神所寓焉。凡初热而目倦不开者,是将放标也。目中汪汪,若水者,麻疹也。赤色者,热甚也。连 之肝风也。直视者,肝热也。发搐目窜者,风火相搏也。痘未成脓而肿消目开者,毒反内攻也。收靥已后而目闭不开者,毒滞心肾也。

收靥不齐而跟生翳障者,毒流于目也。靥后而直视不转者,肾绝也。上窜者,心绝也。

非泣而泪自出者,肝绝也。微瞑者,气脱也。血贯瞳子者,火胜水竭也。及诸病闭目摇头者,此阳脉不治,谓之心绝,并为不治。

验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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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项者,生气之本也。《经》曰∶天气通于肺,地气通于嗌,天食人以五气,喉者,气之所由也,故喉主天气。更地食人以五味,咽者,味之所由也。故咽主地气。是以颈项者,乃肝之俞,又咽喉之管束,阴阳之道路也。三阳之脉,自颈而上,三阴之脉,自颈而远,故痘疮之候,颈项欲疏。若缠项而稠密太甚者,谓之锁项,则废其管束,阻其道路,上不得降,下不得升,内者不出,外者不入。《经》曰∶出入废,则神机化灭,升降息,则气立孤危。并病深而项软者,骨败也,并死不治。

验胸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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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曰∶刺胸腹者,必避五脏,胸腹者,脏腑之郭也。又曰∶膈盲之上,中有父母,盖指心肺也,即所谓称三仓之部位,故痘疮轻者,则胸前全无。若胸腹太重者,必凶也。并病深而噪急,胸骨扇动者,是肺焦胀也。其左乳下动脉突出者,是宗脉绝也。并为不治。

验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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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四肢属脾为诸阳之本,初发热手暖足凉者,此正候也。盖肾生足,肾不受邪,故能足凉,脾主手,脾旺循经,故克手暖。如初发热而手寻衣领,及乱捻物者,肝热也。

手搜眉目口鼻者,肺热也。手足搐搦者,心肝风火相传,手中足冷者,脾胃怯也。盖四肢皆禀气于胃,与脏胸道路稍远耳。若脾怯不能为胃行其津液,乃不得至经,故即冷耳。如疮已出现而手足多水泡者,此肝胜脾衰,鬼蜮来克,最宜急治,泻肝补脾,以防疮塌而死,然报点时,须两手臂较诸头而透出稍迟者,吉。恐先发松,则元首透出益迟矣。如应至不至者,此又脾胃气虚,不能旁达四肢也。并遍身皆发而手足不透,或空壳者,皆是脾胃虚弱,津液耗竭,荣卫凝涩,不得流通灌溉四肢,故其毒亦郁而不发。如不能食者,死。能食者,必发痈疽。更有方始行浆,而他处未收,惟手足心先靥者,其后必生怪疾。若痘靥之后,而手足关节肿痛者,必毒未解散,须防发痈,至如痘未成浆而手足皮脱者,死。并疮势太甚,手足冷者,不治。及疮痒而手足搔乱者,凶,并见而复隐起而复塌,其色紫黑者为肾乘脾也,不治。

验黑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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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疮变黑,有犹可治者;有不可治者,何欤?盖此一症,关系逆侯治之贵早,缓则蔓延传变,倏出倏没,迤逦而死,凡四围有水,中心黑陷者,只用胭脂涂法,直待转红起胖而止,若起发有水,顶平而黑者,宜内服凉血解毒,剂中加烧人粪。外亦胭脂涂法,若大便不通者,此里热熏蒸得之,宜内服清凉解毒疏利之剂,外用胆导之法。如泄泻者,此处寒也,宜用大温补气之剂。痘若干黑脚根坚硬者,可用银针刺去毒血,以油胭脂调四圣散纳之,若再皮肉不HT ,根脾不肿,烦躁闷乱不食者,决无生理也。

验痘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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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发热温和,或乍凉乍热,数日见点,粗肥颜色红活,按之碍手,肉内有根核者,吉。如热不多时一齐涌出,或头额先见,按之无根者,凶。有肌肉微肿,状如堆粟不分颗粒者,此气滞血凝,毒氣郁结也。有初出红点渐变黑色,其硬如石者,此肌肉已败,气血中虚,不能载毒而出,反致陷伏也。有中心黑陷,四畔突起戴浆者,此血随毒走,气不为用也。有中心载浆,四畔干陷焦黑者,此气附毒出,血不为使也。有头戴白浆,自破溃烂者,此气血不充皮肤败坏也。有为水泡溶溶易破者,此火湿并行,气虚不能敛束也。有为血泡,色紫易破者,此血热妄行,不能自附于气也。有疮头针孔,浆水自出者,此卫气已败,其液外脱也。并为不治。

验寝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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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气者,昼则行阳,夜则行阴,行阳则寤,行阴则寐,人之常也。凡疮疹发热,便昏肿者,盖心主热而脾主困,夫心受气于脾,故发热昏睡,此常候也。但起卧不时者,内有热也。必多陷伏之变。如合面而卧者,是里热也。总之,疮疹始终安寝者,吉。盖气血强盛,荣卫流行则邪出于表而不在里,故乃神安,神安则志定,是以得安寝也。若气血衰弱,荣卫滞涩,则邪在里而不在表,故乃内热,盖心恶热,热则神不安,神不安则志不宁,是以烦燥闷乱,谵妄而不得眠也。更有痘后而毒伏于中,是以神丧气脱,僵卧如尸,呼之不应,饮食不知者,是为死痘,又不可作安寝论也。

验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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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以水谷为本,故绝水谷则死。仲景曰∶水入于经,其血乃成,谷入于胃,脉道乃行。水谷之悍气为卫,精气为荣,水去则荣散,谷消则卫亡,故痘疮能食者,虽重亦吉,不能食者,虽轻亦凶。然有能食而死,不能食而生者,何也?盖不能饮食者,是或脏腑内实,大便不行,有旧谷气为养,而至疮成之后,自能消谷思食矣。其能饮食者,是邪热杀谷也。叔和所谓∶口干欲饮水,多食亦饥虚是也。将不久而变生焉,惟疹家多不能食者,以口中不和而不思食,疹退而自能食也。且病日无多,又无灌浆大伤气血,故无害耳。

验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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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疹热微,气平神宁意适,此系佳兆也。如疼痛哓哓,烦躁不已,总属凶征,然又有部位之分,时日之则焉。如痛在头额,而在初热时者,是火欲升也,治宜微表,在行浆时者,此虚肿痘胖,是系正候,在收靥时者,是风寒不谨,或血气虚惫,浮火上逼耳。宜加详治。如痛在咽喉而初热时者,其属火也,何疑?在起胀时痛极而嗽者,则喉中痘必繁密,在收靥者,则是火毒相聚,须防喘急而为恶候。如痛在皮肤而初起时者,是毒火欲泄而肌肤闭密也。在肿灌时者,则是毒化为脓,亦是正候在痂落后者,则是血枯不能荣养皮肤,兼之火灼于外耳。如痛在胸腹而初热时者,是或饮食倍伤,或痘毒有伏,或旧有是疾,宜细剖治。如痛在腰膝,而初热时者,虽曰肾经难治,然若视其唇不肿,口不秽、斑不见,热不剧者,此是肾虚不能逐毒也。便宜升提达表,不可妄叶,用药不可过凉,以致沉匿难出也。如在四肢作痛者,是或儿顽闪摄,气不顺舒,或经扑跌,血瘀凝滞,或脾阴不足,不能灌溉四肢,是皆验痛之要略也。

验四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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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两手肘,两足膝是为四关,盖脏腑有十二原,出于四关,故四关之痘,最为紧要,身体之痘虽佳,而肘膝处或有变异,则周身之痘亦变而不能成浆矣。何也?盖机关阻塞,气不流行,则三百六十五穴皆闭矣。故四关,或有贼痘,成紫陷者,疔肿须急挑去,吮出恶血,以药封之,否则,诸痘尽变,或以四肢为卒伍,卑贱之属而忽之。如果则验疾病安危者,何独于两手三部及两足之冲阳太溪太冲也?

痘出约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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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初发,起于肾,二日传肝,三日传心,四日传脾,五日传肺,肺复传肾,周而复死。几十三时,二刻而移经,故五日半为一周。如同房有未出痘者,或近五日半而发,次则十一日,又次则十六日半,又次则二十二日,又次则二十七日半而发,宜察其形容,视其耳纹,详其诸候,按其热势而定以日期,传变此谓肾、肝、心、脾、肺者、取相生之义也。有谓肾、心、脾、肝、肺者,取相克所以相成,脾居四脏之中也。

验痘疑似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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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面黄兮女面赤,喘急增寒又项急,口中气热呵欠频,此是伤寒莫误识。腮赤燥兮多喷嚏,四肢皆冷兼惊悸,鼻尖耳尖及尻凉,耳后红丝皆痘意。

验痘变症死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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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忽于禁处,多生如鸡子大肿毒,色黑紫而发喘者。

一凡勿泻鲜血,或如死鸡肝色者。

一凡唇青黑缩,咽喉肿闭,而口舌喉生黑白色疮者,一凡忽被外风,手足搐搦,口吐涎沫,直视不醒,甚或肌肉而色青黑,口作鸦声者。

一凡肚胀如鼓,气喘烦躁,大热发渴,口鼻出血者。

一凡疮紫黑者。

一凡疮子出后,遍身忽肿如瓜,气喘急促者。

一凡面耳口鼻俱黑,四肢逆冷,项软忽出大汗者。

一凡手足身体俱冷如冰,肾中黑缩,口吐腥臭气者。

一凡忽被外风,喉中痰锯,目闭多睡,头上汗出如珠者。

一凡大热燥烦喘急,服药不退,反见面黑者,并皆不治。

一凡沉重痘症,投剂而顿效者,须防有变。盖服药不应,固为不治,然服剂而顿见骤效者,因根本萎尽,药力易于感动也。若药势一缓,或脏腑真气不能发生,则初服暂得一效,继进便难见功,况万物发得早者萎亦早,成得快者,败亦速,如杯水易涸易盈,长河难消难长也。故凡治疗必渐获效者,根深蒂固,永保无虞,不惟痘疮即诸症皆然也。此(张)临症屡验,敢附说于后。

痘疹全集卷二十五(发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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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热诸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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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发悠悠身热,尤宜气息和平,二便自调,面容不改,兼之睡卧安宁,见点尖红光润,饮食如常,便见症来顺候。初热而吐泻腹痛,昏迷而不省人事,闷乱喘急,或连热齐敷,色不光润,及紫泡黑陷,固已皆为逆症,更如肌色青而 白,精神少而倦怠,视此当作虚看,痘出决然不振,再见便痛 乳,只须补益为先。若还热盛而气粗。

烦躁而不宁,谵语狂言,均为内热。如加喘满,腹膨HT 便秘,须知热拥,肌肤燥而毛色焦,口气热而身燔灼,此则蓄热郁遏,内症固重而外症尤烈,腹胀口张而喘急,啼声不绝而嘎嘎,五窍不通,须防失血。点来隐隐,出恐复颠,吐乳更兼搭眼,面青又见摇头,狂乱忽生,此乃发惊先兆,然热甚者,只宜清凉发散,不可峻用苦寒,发散则毒得外出,而热自解。若寒则毒反冰伏而出愈难,其发散之剂轻则如升麻,干葛以疏其热,则烦燥壮盛者,非此何以定其标!重则有麻黄、桂枝以开其壅,则喘急腹胀者,非此何以救其危!未萌先泄,有热症莫作虚看,无热症便为虚论。热泻投以清凉,更加发散,虚溏投以温补,仍佐开提,内虚误用寒凉,不特助伊芳作泻,实热如投补剂,必致转增烦剧,安静而能食,勿谓便实而可下,泄泻而烦渴,莫言热症以投凉。

痘之为候,必先火热如烙,然后痘暴于外,盖天地化育万物,虽赖土以生患,然土发育而无火,则偃匿而不克振,故也。人身一小天地,故痘若不壮热熏蒸,焉能振援于外,发泄其肾窖之枭郁哉!故曰∶五谷不热不秀,实痘疹不热不透彻,彻则肌松窍利,痘出粗肥,匀净而无细密连片之虚,但太过者,则真元耗烁,以有限之血,抵无涯之火。鼎沸于内,轻变重,重变危矣。然有当热者。如痘未出之前,宜大热以逐其毒。若反头温足冷,则毒不能发越在外,反致内溃而死矣。不当热者。如毒既出,则宜表里和平,以长养气血助毒成浆。如反壮热,则气血煎熬,往来不宁,不能拘收其毒,是以毒无出路,变为紫黑干枯,失血狂扰,胀满而毙矣。凡发热一日而见点者为鬼箭,此正不胜邪,痘毒妄行,夺逸肌表,凶之兆也。然鬼箭者,惊厥又为上乘,盖痘从心经火性疾速,虽见点而亦渐次出齐,粗肥磊落者也。如稠密缩小者,大凶。若热三四日而见点者为正候,是气血交会,拘毒出于肌表之间,邪正不相抗搏,故乃热退身凉,见点红润,立成窠穴,吉之兆也。若热六七日而见点者为愆期,是气血凝滞,枭毒烦蒸,凶之兆也。至若乍凉乍热,嬉笑如常,饮食如故,潮热多日而见点者,此又最为顺候,因毒轻质浓,邪火难于感动也。出必稀,又不可作愆期论也。

痘之毒非热不能发,痘之出非热不能损,盖痘虽必因热而始出,然热太甚,则血气虚损而出愈难,故发热之初,宜为表散,见点之后,宜为清解。但痘疹热者,发生之机也。不然过用寒凉以损阳气,若热甚便秘者,可微利之。如微热者,只当解毒,过发散则表虚,过寒凉则凝滞,骤补益则助火,是以表后宜补,补中兼表,此通变之术也。

若起胀热甚而无浆者,则宜清火退热,热退而浆自行。若气血虚而作潮热不止者,则宜十全大补汤主之。更有痘后潮热者,之犹产后气血大虚。所谓火从虚发,必于午后脸赤发热也,宜保元汤合四物汤加减服之。

凡热之时,外者外治,内者内治,中外皆和,其痘自出。然又当审察天时,如时大寒,则腠理间密,气血凝涩,防其发涩得迟而有毒氣壅遏之变,治宜以辛热之药发之。

如时太热,则腠理开张,气血淖泽,防其发泄太急而有溃烂之变,治宜以辛凉之药发之。若在平候,则以温和之剂如治,故宜顺四时之气,勿伐天和。如春肝旺,宜折风木之胜以补脾之受制。如夏心旺,宜补肺之不足。如秋肺旺,治宜清散肺中之邪。如冬肾旺,治宜以胜表里之寒,兼有暴寒暴热,久晴久雨,又宜变通。凡热因于痘,治痘为先,痘困于热,治热为要,热必有本求本治之。然痘在初热,何能预识其轻重乎?凡发热而乍进乍退,气色明荣,精神如故,大小便调,能食不渴,目清唇润,此毒轻也。痘必稀疏,即多而必易发易靥。如壮热不减。气色惨暗,精神昏闷,且不能食,二便不调,目赤唇焦,此毒盛也,痘必稠密。若出疏者,防其有伏,但看身热口渴俱止,精神爽快,便调能食,更无他苦者,是真疏也。然既识其候,何以解之?夫诸疮皆属于心,心之华在面,故初发热。如青筋现露,目中泪出,此毒发于肝。夫肝木心生火,是从后来者,故为实邪,肝火水泡风火相扇,必作瘙痒,其治宜先解脾之毒。如面赤如锦,谵妄多惊,额上红筋现露者,此毒发于心,夫心火自旺,是为正邪,君主不明,多有限伏不治。如口干唇焦,面黄而燥者,此毒发于脾,夫心火生脾土,是从前来,故为虚邪,脾为斑,心为疹,故必夹斑、夹疹,兼胆主肌肉,为火所灼,又必溃烂,治宜先解心脾之毒。如面色 白,鼻中干燥,或衄出,或清涕者,此毒发于肺,夫心火刑肺经,是乘其所胜,故为微邪,治宜解肺金之毒。如面色黑气,而如烟浮目中见鬼,头热足冷者,此毒发于肾,夫肾水克心火,故为贼邪,必成黑陷不治矣。

书曰∶疮疹发热,热气微者,其毒必少,痘出自疏,易发易靥。热气甚者,其毒必多,痘出自密,难发难靥,且多他变,然有热微而痘出反密者,其人则必口燥渴,唇焦裂,小便赤,大便秘,是毒深而热亦深,故表不大热而里热甚也,或有热甚而痘出反疏者,其人则必口不渴,唇色润,二便调,是身虽大热毒浅而热亦浅,此表热而里气和也。若至遍身如火,昼夜不休,此是心火尤甚,脾土益燥,乃失其常。又见口渴目赤唇焦,二便不利,烦燥咽痛,则尤是表里惧热之症矣。宁可不投以黄连解毒汤之类,消散于六日之前,否则,热壅不清,后变坏症。若外虽大热,但面清而睛不黄赤,大便不秘、小便清者,此里无蕴热,不特黄连宜禁,即生地、丹皮、升麻、紫草,亦不可多与,有伤阳气,以致寒中,譬诸草木,必赖冬月潜藏,而阳春一转,萌芽自生,但阳气不可过于亢甚耳。

夫初热之际,时时恶寒,其身振振摇动。如疟之状者,其人卫气必虚,荣血亦弱,不能逼毒快出,乃使毒邪留连于经络之中,欲出不出,与正相争,邪火外射,乃化为寒。振振者,火之象也,不可误作寒战妄投辛热,以致误人。然痘疮必不免于热者,盖毒邪在里,煎熬气血,熏蒸脏腑而然。若既现形,则毒泄而热解矣。故凡疮出而热即退者必疏,疮出而热尚甚者必密、然亦有身热自始至终而不退者,是多得于毒氣太盛,始末宜兼清解。若内症不退者,当看大小便如何以治之。如虽热而精神不减,饮食二便如常,痘疮根据期起灌顺美者,此又性禀偏阳所致,亦当顺其自然,但调其气血,节其饮食,痘既收功而热自退,勿过求全,反致有损,所以有火里苗一种之痘,即此是也。

冰浓三尺,非一日之寒,痘疮蕴热,非一日之热,其所受最深也。然痘之发藏于内者,盖有各脏所属之不同,彰于外者,有时日形症之自异,何以言之?假如连二、三日而在寅卯辰时潮热呵欠顿闷者,是肝旺寅卯,潮热者,毒乃运动也。预知其必多水泡,其疮之色青而小也。如连三日而在已午未时、潮热时作惊悸者,是心旺已午。预知其疮有斑,其色赤而小也。如连在申酉戍时潮热,面赤咳嗽喷嚏者,是肺旺在申酉,预知其必有脓泡,其疮色微白而大也。如连在亥子丑时,乍发乍凉,手足冷而多睡者,是脾气旺动,所发为疹,其疮色黄赤也。惟肾在腑下,不受秽气,惟内虚归肾变黑者,属肾症而难治,然有今日潮热在于申酉,来日生于寅卯者,是必脓水二泡相杂而出,其余可仿类推,更有热势相同,其出则有迟速轻重之别者,此表热里热,深浅之有不同也。

须于初热之时,以手按囟门之下。如轻按略热,重按久而反不热者,则必由迟。如初轻按略热,重按久而大热者,则必出速,再看眼中神光,清如秋水,洞彻到底,黑白分明,则必出轻,若瞳人暗晦,则必出重也。

论气虚血热热毒壅遏症治法三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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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气虚之症初发,必身热,手足厥冷,乍热乍凉,精神倦怠,肌肉 白,饮食减少,四肢困倦,睡卧安静,便清自调,是属虚症无疑。其治法于未见点前,用参 饮,加轻剂发散。如紫苏防风之属。见点之后,亦用参 饮,加轻剂升发,如川芎、桔梗之类。见点四日之后,则重用参 ,随病加减处治,七八日浆足之后,则用保婴百补汤,调养气血而已。如至塌陷黑陷者,则多用木香异攻散以收功。若夫血热之症,初发则必身热壮盛,腮红脸赤,毛焦色枯,烦燥渴欲饮水,日夜啼哭,睡卧不宁,好睡冷处,小便赤涩,是属热症无疑。其治法于未出之前升麻葛根汤,或升麻流气饮。虽皆可服,总不若十神解毒汤为稳。及至见点三四日后热势悉平,势将行浆,则用太乙保和汤加减,至八九日,浆足之后,则有保婴百补汤调养之。若至七八日间,或为紫黑干枯,及青灰干黑陷者,则有夺命百祥猪尾等方,皆可审用,惟经泄泻之后,有黑陷干红者,则从木香异攻散以救之。若夫热毒壅遏之症,初发则必身热壮,腮红脸赤,皮燥毛焦,气粗喘满,腹胀烦燥,狂言谵语,睡卧不宁,大便秘结,小便赤涩,面浮眼胀,多啼多怒,是属热毒壅遏之症无疑,其治之法,如未见点时,先服升麻葛根汤一服,随服羌活散郁汤,时至见点三日之后,即症悉平,势将行浆,不过照前调治血热之法而已。

论血热痘症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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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热痘症初发,身体如烙,而热毒弥盛则毒氣无所分消。治宜重用升提发散,使毒以达表而从外解,引以渗泄疏利,使热得以润下,而从内治,佐以清凉解毒行血凉血之剂,则痘虽稠密,亦能消散,自易火而易化也。所谓轻其表而凉其内,平其实而清其热,故痘有安表、和中、解毒三者。如初发热及见点之际,毒氣壮盛,或外为风寒所抑,或肌肉粗浓,腠理坚闭,肌窍不通。经络阻塞,使清气不得引毒达表,循窍而出,则热毒壅塞于内。为腹胀,为喘急,为秘结,为狂烦,为惊搐,为失血,皮燥毛直,喘急眼胀,睡卧不宁,惊啼多哭,此皆热毒拥遏之症,辨认不差,并即以羌活散郁汤投之,盖用川芎、羌话、白芷、防风,有升提发散之力,桔梗有开提匀气之能,荆芥、连翘、鼠粘,善解郁热,地骨皮消拥热于筋骨之间,且能整肃脏腑,紫草滑肌通窍,大腹皮引热下行,甘草和中解毒。如此数味,则既能发散开提,而又得透肌和解,使热毒不拥而其出自易。若骤用寒凉,如芩、连升麻之类,则热为寒气所抑,不得伸越而必逗遛经络,退则冰伏陷害,还为痈疽。至于热拥神倦而误用参 ,补益于热毒未浆之前,是以实助实邪,得补而愈盛也。至成热毒吐泻而误投肉蔻诃子,温里敛涩之剂,是以热助热毒,得温而愈亢,变症百出,岂其治哉!及至血泡已成,气血定位,头顶白光,势将充灌,血热之势已清,火毒之郁既解,久宜毋热清凉,另为斟酌可也。

论寒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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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火动则热,火郁则寒,盖热毒欲发不出,故或往或来也。是表里俱见之症,始终宜用柴胡、甘草,再加随症之药以治之。然以寒热分而言之,寒则因表虚而入,热则因内实而生,以始末分而言之,初时则为毒盛攻搏,脓时则为气血酿浆,愈后则为荣卫两虚,故七日前后而独热者为痘蒸,气血与毒俱盛也。十四日后而独热者,亦为余毒易治。七日前后而独寒者,为气血损而毒火内郁也,难治,须温补为要。然寒热作于七八日之间者,恐有坐陷之患,须多服内托散以防之。

辨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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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伤寒必男体重而面黄,女必面赤而喘急,憎寒恶热,以及项急,或口中醋气,奶瓣不消,头疼身痛者,是皆伤寒之热也。如大便酸臭而不消化,腹痛吐泻,嗳臭恶食者,是伤食之热也。若面腮赤燥,时多喷嚏,悸动昏倦,手足乍冷乍热,睡中急惊,眼涩昏睡,耳尖及尻俱冷,乍寒乍热,呵欠顿闷,咳嗽惊悸,目胞肿赤,足稍冰冷,或笑,或哭,心窝皮肤之内,有红丝纹理,及男左女右耳筋红纹突现者,皆是痘疮之候也。若三日未见形迹。当以生酒涂于身上,时时看之。若状如蚤痕者,即是痘也。但心窝红纹多者必重,少者必轻。若至浑身壮热,妄言见鬼,口鼻衄血,惊搐不止,几死而复生者。此是痘疮实热在内故耳。只以发痘为主,痘出而诸症自退也。然痘之发热,其出之最急者一日,次者三日,缓者五日七日而已,盖到七日则六经传遍,故止于此倘七日前而热者,乃系杂症,非因痘疮也但有蚊蚤之迹相似,须细辨之,蚤斑蚊迹则深红而摸过不转,肉里且无根核,病患自静。脉不洪大,其点渐后变黄者是也。

锦囊求情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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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百病之生,莫不乘虚而发,即如痘疮一症。凡元气壮实,调理得宜。则虽有时行不能感触,否则,或因外感,或因内伤,新病而具出旧邪矣。然内伤虚人,中气即虚,外感虚入,略缓时日,况邪之所凑,其正已虚,既受客病,更伤正气,痘疮乘虚感动,益虚其虚矣。治者,切须审其或阴或阳,或表或里,因所因而调之,使气血鼓舞,自能逐毒,气血合德,邪无容地。如筛米而转运不停,则糠秕腾然起聚,自作一团而不混杂于米。如气血和畅而互相为用,则鼓舞营运不息,其为阴翳之毒,自出自化于肌肉之表,而难伏匿于脏腑经络之中,惟有重感风寒,闭塞腠理者,方可荆、防、羌、葛、微开毛孔,疏毒外达。所谓有病病当之也。如一概疏表解肌,以毒攻毒为事,倘外无强暴之寒邪。又值重帏不密之腠理,且芽儿柔脆,正气无力主持,一任药力猛锐,毒势奔溃,一齐涌出,其形如麸如 者,即不足之气逼而成之也。其色如疹如丹者,即不足之血竭而华之也。然中气荣卫泄越于表,枯竭于里,邪在未解之秋,正无续运之势,定有复陷干枯无脓之患,治者能明至理,当此邪毒出表,毒氣外泄,其热其势,姑在少缓之时,火盛者,重用滋阴以化阳,仍宜鼓舞而勿滞。火衰者,便倍中气以固本,仍兼润药而勿燥,托毒之中,寓入培本之药预为地步,则到灌脓朝限,有此气血而为酿脓之具。若到灌脓之期,用之已无及矣。但虚凭脉,则药不得阴阳错补,人谓毒盛难于早补,殊不知毒盛而无气血,将何逐毒化毒耶,张深悯其厄,梦寐求之,得此至情,尚可十有一,活。盖痘疮一拥而出,临时毒尽在外,当此只有正虚。所谓应犯而犯似乎无犯之时也。乘势急以扶正,却邪之饵也。邪气受我正气之节制则何往不宜。若至灌脓之期。气血不能接续,荣卫之力转穷,毒氣何从化泄,乘虚陷入,尚有何法可救哉!更人但知以毒为火,清火以解毒,殊不知毒即是火,毒化而火亦清,毒凝而火愈郁,然毒之化必由脓,脓之来必由气血,气血之化必由火也。岂可以寒凉清解之乎?即使火之有余,亦由水之不足,滋水便可以化火,更能养血之根,而为脓之本矣,况寒凉解毒,仅可施于腑毒疮疡,至于痘,属脏毒,属阴最深,必仗气血送出于皮肤,运化于窠囊,收结成痂,还元而后已,宁有内消者乎。宁有不成脓者乎!然痘之成形华色者,皆后天气血有形之用也。运气血以成形华色,化脓结 者,皆先天水火无形之德也。惟其无形,故能致其有形,故有形之疾病难除,必求无形水火之真药可化,试思痘出之红而白,白而黄,黄而黑者,岂非水火无形之化欤,况凡痘疮,及一切痈疽肿毒,皆因气血不和,偏阴偏阳,留结所致,偏于阴而气不足,在痈疽则谓阴毒,在痘疮则谓气虚。偏于阳而血不足,在痈疽则谓阳毒,在痘疮则谓血热。故本是气血中阴阳偏胜所致,原非气血外另有恶气所成,焉得作有形之相,寒凉克削而攻无形之虚。故《经》曰∶营气不从,逆于肉里,乃生痈肿者,此也。既属无形阴阳偏胜之所化,盒饭据脉察候,以阴阳之所偏以调之,将此有形之实,化作无形之虚,借此无形之水火,以作有形之妙用,自无而有,自有而无,挽回造化之神功,默运于内,而莫测其微矣。

发热门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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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未备者,悉其总论痘门参看)

吐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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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身发壮热,毛直皮燥,睡卧不宁,腮红睛赤,气粗烦渴,腹胀便秘而喘急者,皆实症也。如兼呕吐之症,虽似乎虚,然此热盛毒重拥遏在内,不得伸越,故上逆攻冲而吐。《经》云∶诸逆攻冲皆属于火者,是也。亦有或为寒冷所搏,或为乳食不节,或为风冷所乘,致使内热不得发越,冷热相拒而吐。然毒不得升越者,则从升阳发散在外。

若相拒而吐者,则宜引之在下。又有泄泻之症兼见者,夫泄泻似虚也。然此热毒拥盛熏炙脾胃,不得外达,则毒从下陷,寻窍而出。所谓热毒下注者,是也。古曰∶未出而泻者,生,既出而泻者,死。治宜升提发散,引毒达表,不得误加枳壳之剂,盖毒得外解,则内泻自止。若伤食而泻者,轻则加消化之,下重则从之。又有不思饮食者,书曰∶不思饮食,皆属内虚者是矣。然不知郁热之症,因毒氣在内,不得伸越,达于肌表,是以二便秘结,腠理阻塞,热毒拥盛,腹胀满急,不思饮食者,必然之势也,治法亦宜升提发散,引毒达表,则热气有所伸越,而脏腑和平,饮食自进矣。若误用丁桂热药,于泄泻呕吐之症,是以热攻热而转增烦剧。若投参术补剂于腹胀不思饮食之症,则邪得补而愈盛也。

初热吐泻者,勿即止之,盖毒从上下出也。专托痘为主,痘出而吐泻自己。然久而不止,则中气亦虚,其毒不能运出,内攻之祸立至矣。治法须分寒热。如身热口渴,烦燥面赤,见吐如射,大便泄泻,小便赤涩,睛黄咽燥,居处喜冷者,热也,宜泽泻、木通、猪苓、赤茯、升麻之类。如身体则凉,口气则冷,神气安静者,宜砂仁、肉果、参苓之类。如吐而不止者,是里气上逆而不下,宜导下之。若泻而不已者,是里气下走而不上,宜升提之,然经大吐大泻之后,则上下俱脱,即当大补,虽有他症,悉为虚论,大抵吐则因火因痰因食者为多,泻则因火因寒因食因湿因气虚者为多,初则所因不一,久则总归一虚。若至吐泻大作不止,蛔其出者,不治。

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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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疹腹痛者,由热毒郁于三阴,滞于肠胃,脐以上属太阴,当脐属少阴,小腹属厥阴,须分别之,治法俱当升发解利。痘毒兼分利小便,使毒氣上下分消,则痛自止。

故《内经》所论腹痛,皆属于寒。惟疮疹初热腹痛,则是其毒在内攻动,所发皆属热毒,然亦有虚实之分。如肠鸣自利而腹痛者为虚,虚即是冷也。如发热烦躁作渴。饮冷腹满不大便而腹痛者为实,实即是热也,虽有肢体厥冷之症。所谓热深厥亦深耳。宜急托里使毒氣达于表,则脏腑气和,四肢温暖,腹痛自止矣。

腰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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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疮发热而先腰痛者,最忌症也。《经》曰∶腰者,肾之府也。又曰∶太阳所至为腰痛,盖足太阳膀胱为十二经之首,其脉侠脊而入循膂络肾。夫痘疮之毒,起于右肾之下,而循足太阳膀胱,散于诸经,出里以传表也。如初热而腰即痛,则邪由膀胱直入于肾,故关节不利,乃腰痛耳。其治宜亟解毒以泻少阴之邪,亟发表以逼太阳之经,使邪气不得深入,则疮虽稠密,或可愈也,治若少缓,则太阳之邪,由表以传于阳,少阴之邪,由里以传于阴,表里受病,阴阳俱伤,而荣卫之脉不行,脏腑之气皆绝,是以或为不出,或为痒塌,或为黑陷,终莫救矣。更有因肾经虚怯,相火内烁,是以真阴不得胜邪,故乃腰痛者,初宜升发达表,俟其出后,即与地黄丸料,以防变黑归肾,乃克有济,此痘多因禀赋肾家精气不足,谓之折腰痘是也。故凡平素面白,或时面赤,眼白睛多,言语皆迟,频患颈痛,尺脉洪数,足冷腰痛,或足热发渴者,皆是肾虚,并宜预为调补也。腰主于肾,人之一大关节也。血气流通则平,血疑气滞则痛,肾实则屈伸壮,肾虚则屈伸难,故腰疼痘之切忌也。然初热痛者,是蕴毒初动,火热亢极,肾水有亏,乃腰疼耳。此则,治宜升发而养清凉解毒。若症由干枯,宜即养血,若肾大虚而痛者,尤宜倍加滋阴补肾之剂,至如治之而不愈,反兼胸高足冷者,则肾败毒,深必难救也。

然男子成婚破阳之后,出痘腰痛者可疗,以其虚于后天也。若童子腰痛难治,乃先天之水不足,为真虚也。

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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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烦躁而好啼哭。及闷乱不眠,谵语发狂发惊者,此痘家之常候。《经》曰∶诸痛痒疮疡,皆属心火,盖热毒蕴于心舍而不得发越也,治宜大加发痘,痘出而兼解毒凉血。如热盛而欲发惊搐者,更当利其小便以导之。如在成浆之后者,非因余毒,则是阴虚也,治法不外解毒滋阴三者而已。

惊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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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惊搐而在痘未出之时,则是毒火上逼,神魂为之不安,不能自主,而乃目睛上窜,惊叫暴厥,有如惊风之状,此乃欲出之后,治宜表痘而兼泻肝,利水。泻肝则风去,利水则热除,风热既退,则痘出而惊自愈矣。切不可妄投凉剂,盖心主一凉,气血随敛,毒邪内蓄而反危矣。若痘既见而有此者,是热毒未解,尚宜疏通血脉,使毒尽泄于外,而惊自平。若一失治,惊久不已,中虚毒伏,变为坏症,务审气虚血虚而调之。

血虚者,和其血,气虚者,壮其中,佐以姜桂鼓舞之药,则气血得力,自能逐毒出表。

若徒以毒药攻击,即药力无中气以运用,亦将行而复止,欲出外而缩入矣。更有胃弱而致饮食不化,大便酸臭,秘泻不调,吐利腹痛,潮热往来,面黄发搐者,谓之食厥,泻者消导之,秘者微下之,至如痘后惊搐者,恶症也。盖至靥后,则热毒当解,百病自散。如反发惊者,则心气已绝,神无所根据,多不可治。

夫挟热吐泻,不可投燥药,伤寒身热,不可投凉药,痘疹发搐,不可投惊药,《经》虽曰∶诸风掉眩,皆属肝木,然痘出之始,虽有四脏,心实主之,心火热甚,则肺金受克,不能制伏肝木。是以热则生风,风火相搏,神气不安,故发惊搐。然何以别其痘疮之发搐也?此必发搐而口无痰潮,不恶风而惟恶热,兼有腹痛眼涩,心悸烦燥呕吐,唇红颊赤,发渴耳冷足冷,脉数舌白等症。凡遇此等症候,切不可投镇惊凉心之药,否则,心主一凉,痘无自而出矣。故其治法当专以发痘为主,少佐平肝利水为要,肝平则风息,水利则心清,风火既定而痘出,惊搐自愈矣。然痘先惊者多吉,以痘出惊止,无余事也。痘后惊者多凶,以气血虚弱,神无所根据也。然其治法而又专理其脾土,何也?

以其脾土虚弱,不能当肝木所克,此非肝水之本病。譬如土薄而上有大木,不能乘载,故无风而自动,栽培者当浓填其土,使根深本固而自无风邪之害也。然有脾土实火太旺而逆乘者;有肝经血虚,是以火动生风者,并当养血而风自灭也。然书云惊痘为美者,以痘从心经,自内达外,其候以惊耳,非谓外受惊触而痘者,自外伤内反为美也。

论寒暑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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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因风寒闭塞腠理,而热毒不得发泄,是以身体头背俱痛,鼻流清涕,寒热往来而狂搐,咽干鼻燥,甚至遍身有青块者,俱宜发汗。若有紫黑而热极者,斟酌下之。如治而青黑不退者,死。有因正值暑热壅蔽,是以毒无逐载之官,反乃内攻闷乱,烦渴喘满昏愦如狂者,治宜清暑益气托痘,盖暑多伤气也。若有外感者,亦宜辛凉表之主之。

发热三朝顺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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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锦)

顺症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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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小儿皮肤坚浓,瘦黑光彩,此骨胜肉也。再见眼中神光。如秋水澄清,及唇舌红润者,吉。此气血两盛,其痘决轻。若肌肉浮脆而肥白,此肉胜骨也。再见目中光浮而不明,兼之多痰多火者,凶。此气血两虚,其痘必重。一身热和暖,或热或退,神气清爽,饮食二便如常,向无杂症者,吉。一邪热先发惊搐者,吉。以痘从心经而出也。一初热时,或吐,或泻,痘出随止者,吉。盖热毒内解,邪气上下得泄,且不久见,则正气不耗,故为吉耳。一发热三日,即无大热,腰腹不痛才见点者,坚硬碍手者,吉。

一凡吐泻而精神不减,气不粗,口不秽,痘自出者,虽次数略频,亦为吉论。

险症当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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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热时吐泻不止,身热口渴者,宜以四苓散加减主之,不可投温热止涩之药,致遏热毒不出,犹以火助火矣。一初热吐盛,头体腰腹俱痛,吐泻咳嗽兼作者,其外感固不轻,而内毒亦必重。宜急与荆防大为疏散。一风寒壅盛,以致红紫斑影不起者,宜急透肌表汗,令其遍身皆出臭汗则毒氣自散。一发热痰甚谵语,昏迷惊搐者,是外感风寒而内动心热也,宜急散风去痰,兼利小便。则心热自减而惊搐自愈矣。一发热时毒盛热壅,有一切失血之症者,并宜凉血解毒而专表痘。总之痘初杂症,多由毒氣未出,故宜多用表药,否则,毒无出路,小毒积成大毒。一初热而声遂变者重,宜急清肺利咽为主。一发热腹痛,报痘干燥者,可用助血药以救之。一痘时行之际,虽未发热。如有腰痛,或腰毒之类者,亦主出痘,但毒甚而痘出必重,故预宜清解调治。

逆症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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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热头面一片,红如胭脂者,六日死。一初热时用火照心窝间,或遍身皮肉。

如有成块红者,不治。一发热时,身不大热,惟肚胀眼合,狂燥大渴,唇舌燥裂者,此毒根于里也,凶。一发热头温,足冷昏闷如痴而渴饮者,凶。一发热时,妇人经行不止者,凶。一身热如火,眼红口唇紫黑破裂,舌燥有芒刺者,不治。一发热时,以手揩面,类如红色,随手转白,随白转红是谓血活纵重乃生。如揩之不白,举之不红,是谓血枯,虽轻亦死。一初热腹中大痛,或腰痛如被杖者,不治。一初热时,七孔二便,鲜血不止者,不论始终皆死。一发热时,遂见紫黑斑者,不治。一发热初,胸高面突者,不治。一初热时,舌头微黑,或声哑噎神昏者,不治。一初热腹痛,脓血泄泻者,不治。一发热时,妇人胎堕而血不止者,即胎不堕而大热不退者,并凶。一未痘前而沿黑色映见者,凶。一初热时,吐泻有蛔虫者,不治。一发热一日,即出红点,密如蚕种,焦紫干燥手摸不碍指者,死。一欲出不出者,难过五日七朝。

发热证治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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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师少定方,古人专主葛根汤,能通权变知增损,何必多方立纪纲。

解表升麻汤最良,红斑虽见饮何妨,时师胶柱无通变,痘一呈形便不尝。痘疹未形先发热,吉凶轻重如何别?热微毒少吉堪言,热甚毒多凶可决,热时腹痛阵难禁,脏腑之中毒氣侵,发散疏通如痛减,切防陷伏变非轻。

发热腰痛最可讶,膀胱传肾变凶邪,急宜发散阴中水,莫待流殃却叹嗟。

发热谵妄如见鬼,神识不清毒在里,疏邪达表是神方,凉药镇心痘不起。

身上蒸人手足厥,曾多吐利脾虚怯,补中发表要兼行,表里和平毒透泄。

发热浑身微汗来,阴阳和畅庆欢谐,热从汗减毒从出,汗雨身炎又是灾。

壮热恶寒形似疟,邪正交争荣卫弱,莫将寒战妄猜疑,误把大温身试药。发热之初便切牙,心肝热壅势堪嗟,早分形证施方法,莫向东风怨落花。

痘疹全集卷二十六(见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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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点诸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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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初见点,须看颜色荣枯,一来遂觉,粗肥稀疏可必。初发如还锁屑,繁密堪知,带热敷疮,陆续出来虽甚密,犹为可救。一齐涌出,掀红皮薄,纵稀疏未必全生。细细白头如痘,必干枯后作内攻;形啾啾红点如丹,定干萎决成焦悴。势粗肥蓬,顶点子不红终白陷,头尖皮薄,茱萸纹起定空浆。然婴儿之肌肉不同,未可一例而断。肌嫩则皮薄妖红,黄瘦则痘成褐色,人黑皮粗,色必惨黯。更喜者,绽与有神,见点如珠如粟,而色泽神安所忌者,繁红干燥,敷疮,或紫或焦,而毛枯皮槁,是虽带热齐出,只恐密似针头。纵然陆续出来,尤忌形如蚕种,如麸、如痞、如疹、如疥,根窠不立,脚地俱无。犯此数端,皆云不治。若夹斑如同蚊咬,恶烈胜似蛇伤,乃或螺师云电,此际差为可救。然未可即许其无妨,未热先敷数点,俗名报痘。报后而热久不敷,此痘便作疔看,先发块而后发疮,疮名痴毒而必生,先发疮而后发块,块名鬼肿以难瘥。避痘避于隐僻,眼胞唇肋必多凶。闷痘闷于要处,舌喉胸背而不吉。顺不憎多,逆嫌一点。冷疔先见,诸疮谁敢彰形。贼痘若生,诸痘不能灌汁;识别若真,急宜剔破,里症未平,毒虽出而毒犹在内,便调人静身,虽热而毒已在表。在内者透肌发散,尤加解毒为良;在表者补兼发散,仍以安表为主。设使内外症平,此候不须过治。

夫痘疮之期,止有一十四日,从自见点以至七日之内,如花之始蕾而发也。其气日盛,如至七日之后,则气敛而花谢矣。故服药者,当于七日之前,日夜连服毋容姑息,借毒火之连行而充灌成浆自易也。若七日之外,治无益矣。盖痘毒之在血气,若糠 之在米也。惟气血充足,运转汛急。如筛米而运转不停,则糠 不混于米,腾然起聚,自作一团,故血气充足而周流,则毒亦不滞于荣卫之中,自然及时灌脓收靥,决不溃肌损肉。惟只将皮肉红色毒氣,收注窠囊而已。故明治者,必于见点之后,即服补养气血。

以助营运,推出之势。奈何不知此理,仅以毒物发痘,嗟乎!以毒攻毒,势难普胜,痘固出矣。若夫脓汁收靥之功,又非毒物之所能致,荣卫既虚,不补而用毒峻发,残害中表,毒虽浮外,中内空虚,药力一缓,毒即内伏,其可救乎。

凡热日许,而痘便一齐涌出者,须问其数日之前,曾有热否。如曾乍热乍凉则从过期论,惟原未发热,今才热而便见者,此表气虚,毒氣盛。荣热卫弱,腠理不密,或毒气冲击奔溃,卫气不能约束于外,是以其出太骤,治宜托里解毒为先,次即投以实表之剂,庶无痒溃烂之患。然有热至五六日而始出者,亦须审其前因,内伤外感否,盖内伤外感之热,久而不去,则下陷合于肾中,感击所蕴痘疮之毒,亦有继此而出,不可以作期论也。惟无二端之因,而久热不去者,此理气虚,不能驱逐,使之即出,以致毒邪留连。停伏于脏腑之间,或痘初少而日加多,是皆毒伏于里,里气虚弱不能托之即出耳。

并宜先用托里之剂,令其快出,次即补中而兼解毒,庶无陷伏倒靥之虞。然更有素实之人,皮浓肉密,是以毒氣难于发越。亦有其体素弱,是以风寒易感,以致腠理闭塞,气血凝涩,故乃应出不出者,此尤不可不分别以治之。若治之而犹不出者,此毒壅伏于三焦,则不久而变生矣。至若腹胀便结,烦躁不安,熟甚脉数,当微下之。如点子隐隐在于皮肤之中,是已寒越在表,此又不可以处下也。

夫痘疮气匀即出快,盖表气匀,则卫气无滞,里气匀,则荣气无壅,所以发表之外,多用行在表在里之气也。兼疮出之时常宜和缓,如三春发生之气,则气血和畅,(自然易出易胀,易脓易靥。若偏于太热,则壮火食气,其气益虚而不能行。若偏于太寒,则气又凝涩而亦不能行矣。夫痘有稠密如针头者,然稠密之处,又宜各分经络部位,所属以别之。如额主心,面主胃,腹与于四肢主脾,胁主肝,两眼主肺,下部主肾,肩背主膀胱,各随见症,急为清理,使里无壅滞,而便于后补也。盖痘疮多者,毒气固多,治法本宜解毒,但多则气血周贯不及,故又宜随用大补,以助成其脓血,盖气血充足,足以化毒领载,则毒受所制,虽密何畏,但不宜密于经络要道耳。

凡看痘疮,有先密后疏者,此夹疹夹斑也。初出看时,一片红点难以分辨,至起发时惟痘独在,故先似密而后疏也。有先疏后密者,此有一顺一逆,书曰∶轻者作三四次出,大小不一等,故先似疏而后渐密,此顺痘也,吉。若初看时,只面上胸前三五处,颗粒模糊,脚根肿硬,待至起发,则一齐涌出,故先虽疏而后尤密,此逆痘也,凶。陆续出者,正气充足,毒氣轻松得以拘束也。一齐出者,表虚毒盛,不能约束而任其奔溃也。然裹束于外者脾也,脾虚则易破。充拓于里者,气也,肺主气,肺虚则不能起发。荣于根脚者血也,肝主血,盖肝虚则不能荣润,血之源者木也。肾主水,肾虚则干枯黑陷,痒与痛者,心也。心主火,火实则痛,火虚则痒也。)

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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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治痘而察其初发部位,则预知其轻重吉凶。左颊属于肝木,右颊属于肺金,正额属于心火,下颏属于肾水,鼻属于脾土。正额者,太阳脉之所会。唇颊者,阳明脉之所经。两耳后两旁,少阳脉之所过。夫痘为阳毒,故随阳而见于面也。然阳明胃与大肠,积陈受朽,气血俱多,故先于口鼻两旁,人中上下,两腮年寿之间,先出先浆先靥者,吉。若太阳则水火交战之处,少阳则水火相并之冲,如先出先浆先靥者,凶。更夫头者,诸阳聚会之处,两赜颊五脏精华之府咽者,水谷出入之道路,喉者,肺脘呼吸之往来,胸腹者,诸阳受气之地,为心肺之所居,五处俱要稀少。若头额多者,谓之蒙头;颈项多者,谓之锁项;胸前多者,谓之瞒胸。蒙头则视听发,气化绝锁项则内不出。外不入,瞒胸则阳不清,神失守,唇轩先见者,则脾土受伤,两颊两颐,稠密成片,或如涂朱,则肝盛克脾,八九日当作滑泄,而泻青不食,乃成险候,故并不宜多也。惟其四肢。如卒伍卑贱,不足重轻,则虽多而无妨,以上诸症俱要解毒清热,疏通荣卫表里,必使血活气匀,庶可无干枯焦黑之变。然观上可以知下。如印堂之下,应心胸,鼻下应背部,两额应两腰,两颐应两眼额上之稠密,即可知其下矣。

袁氏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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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穹窿之地,名赤帝门∶气窝天突穴名肃杀门;眉心一带上下寸地名五将门;胸膛名炎车门;眼下丝竹泪堂名青阳门;两手掌心名正离门;脐封之处,脾经所注名黄帝门;两耳窍圈,名玄武门。

验形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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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有气血之盛衰,有形色之轻重,形属于气而色属于血也。如初出点,若蚊咬滞而不起,虽起塌沽皮薄而软斜。若无面唇先肿,小者稠密,大者平陷,此皆气虚形重也。如小而高耸,根敛圆净,先出先长,日见活动,光间不燥,坚实碍指,头面稀疏,饮食不减,此皆气旺形轻也。如初见顶,若火刺红而干,枯紫而昏暗,夹斑带疹,白而枯涩,黑若尘铺,此皆毒滞色重也。如初出淡红,渐觉明亮,四五日间,顶若水白,根窠红润,此皆血活色轻也。亦有痘色红紫而近黑黑如乌羽,而有沙眼摸过转色者,犹有血活之势。如无杂症,庶或可救,若黑如炭者,此血死不可治也。形乃气之充,色乃血之华,形贵疮皮浓硬尖圆起发,若皮薄平塌者,为凶。色贵光明润浑,根窠红活,若惨暗昏黑者,为危。然形起发而有变者,由色不明润根不红活耳。如色光浑红活,虽平塌亦可治焉,然犹有圈红、哄红、铺红之别圈红者,以线淡红坚附根下而无散走之势,吉之兆也。哄红者,血虽已附而色隐隐出部,险之兆也。铺红者,痘色与肉不可分,平铺散漫、凶之兆也。夫根窠者,血之晕,脓者,血之腐,故六日以前专看根窠。若无根窠,必无实脓。六日以后,专看脓色,若无脓色必难收靥,此必然之势力。

夫天体圆而清浮,地体方而重浊,然痘潜伏乎?肾体干元以化生,是以得天健运之功,形圆而高耸,日长一日者顺也。如气不足,则不能逐毒出表,治者复味其理,重用解肌攻托,乃乘腠理之空虚,以致奔溃,一涌而出一粒化为十粒,十疮合为一疮,既失圆晕,如天之象,遂成歪斜扁润之形,皆正气不足,人力妄攻之所致也。故贵治者,务审气风表里虚实所因而调之,正气得力,邪无可容之地矣。荣卫合德,形色各得其正矣。如以力服众,莫若以德服人也。故《玉髓》云∶上等者,有叠珠形焉。阴阳合辟,而得化机之正,营卫交养,而无拂逆之忧。有盘珠形者,根窠圆而浑而无牵连胶绎之虞体,色润泽而有震起鼎峻之势。有流珠形者,形虽细小而气血归附,无交并钧连之患,体固繁密而真元培聚,绝枭紫灰塌之凶,此三形者,痘中之翘楚也。其次有游蚕形者,天元散溢而位不归于一,枭毒恣横而形自联于象。有 窠形者,气血勿克以充裕,而淫毒交结于一处,无大无小,合聚以成其群者也。又有瓜子形者,气虽散而勿离其位,血虽驰而勿匿于邪也。有箭头形者,形状于尖歪而不联不并,体失其和平,而无均无槐者是也。又有叠钱形者,元气戕贼于内,枭淫妄参于外,遇隙而奔,倚多为邻者也。下此而有蛇皮断者,六气色而群枭食于中宫,百邪集而一鹄不知所止,痘之最凶,而死在旦夕者也。有蚕布种者,密比而无间隙,按之莫得其实,连片而无点数,视之而不见其形,此名为叶痘而十死一生者也。然包血成形者,气也。故形失尖圆饱满者,当责之气,附气成晕者,血也。故色不名誉润浑者,当责之图。

吉凶痘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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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珠形

叠珠痘图(图缺)

诀曰∶天元不散,阴阳无聚,不偏不离,出类拔萃。

流珠形

流珠形图(图缺)

诀曰∶浑然中处,如星缀丽,通经合络,无巨无细。

覆釜形

覆釜形图(图缺)

诀曰∶邪炎冲逆,妄居高位,联系钩环,形多琐碎。

瓜子形

瓜子形图(图缺)

诀曰∶气不能充,血不能融,体失真正,囊房半空。

叠钱形

叠钱形图(图缺)

诀曰∶三四叠钱,六七游蚕,若不椒皮,犹可保安。

蚕种布形

蚕种布形图(图缺)

诀曰∶如蚕布种,隐隐皮间,临期六七,命赴黄泉。

盘珠形

盘珠形图(图缺)

诀曰∶气卫而荣,象合干元。正大光润。造化豁全。

游蚕形

游蚕形图(图缺)

诀曰∶元气既漓,集毒横暴,见隙成群,不由原道。

窠形

窠形图(图缺)

诀曰∶真元已成,枭毒盘结,根窠暴胀,灰煤蛇蝎。

箭头形

箭头形图(图缺)

诀曰∶化机拂逆,孤高泛溢,钩联泡起,灰煤惨戚。

蛇皮断形

蛇皮断形图(图缺)

诀曰∶蛇皮断状,如疹无尖,真元已散,九日归泉。蛇皮替种,本无治法,惟在见点,有攒簇不成颗粒之象,速用清解攻托,令郁遏之气得伸。

此即分消之法,庶密甚者可少疏,细甚者可少长,急宜早治。若迟旦夕,毒有定候,便难治矣。

论气血交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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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出一点血,形色未分纯,阴之象也。盖血初载毒犯上,循窍而出,未受阳制,然其体立矣。次变而阳始会,阴气能定位制下,是以气形于中,血周于外,其中稍有徽白而外则淡红如故,然血盛之势未降而属徽阳之象也。更变而气尊于内,拘血化毒,气和血就,尊卑道正而乃根窠圆混,其中之白渐大,外之淡红渐细而属微阴之象也。再受而为血收气足,毒化成脓,其中之血既充,遂乃圆满结实,白转为黄,红晕俱化血,毒两降而属纯阳之象也。然是毒也,虽有巨细稀密之殊,而百千形状皆类乎一者性也。惟其变态不一者情也。性出于阴阳,情可化也。性岂人力为哉!故其加治。凡阴始交阳之际,阳交阴会之初,夏肤之象未分。若非圣于医而知虚实寒热者,不可轻易下剂,恐其药性紊乱,气血交会之机。若气始定位,血初归附,各能顺识,亦何药焉,惟苟失其正,则宜治矣。调其血气之紫,便得交会之妙,自能逐毒成功而无咎矣。

见点门夹症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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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未备者悉具总论痘要门参看)

夹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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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疹由心热,斑由胃热,斑乃血之余,有色点而无头粒者也。盖痘自脏而出,其势迅速,血热毒盛之痘,则血太过而气不及卫气疏缺,不能密集脉络而致太过之血,任其三焦浮游之火而发为斑,是以夹毒上浮矣。然至痘毒出齐,则内必虚,内虚则斑从内解,不解当以轻剂散其火邪,兼活血解毒之药。凡在初多用表散,在后宜用解利,伺其斑退血附,即用补药,以防其损陷之患。然有色赤如火者,乃毒滞不能宣发也。更有或结痂而发者,是余毒热盛,煎熬肉分,其斑必烂,当用解毒,烂处以生肌散传之。凡红斑易退,紫斑稍难,蓝斑黑斑热毒亢害已极,不可治也。夫疮出而斑退者,吉。或斑退而疮出坚实者,亦吉。否则,皮肤斑烂,疮易瘙痒。如赤斑成槐,其肉浮肿结硬者,又名丹瘤,其毒最酷每有疮未成,就此先溃烂,多不可治。总之,斑疹必须令退,使痘独成为妙,否则,气血重耗,脏腑俱病矣。

夹疹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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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毒麻毒所属不同,痘毒出于脏,麻毒出于腑。盖自孕成之初,先有脏而后有腑,脏为积受之,地腑为传送之所。脏属阴,受毒为最深;腑属阳,受毒为差浅。痘之发触于天行时气,疹之发中于时气风寒,本非寻常并发者,盖因痘出之际,毒趋百窍,被风寒阻塞腠理,是以血热壅遏,击动府毒,因乃并出,是皆不顺之候。如痘稀疏,可以升麻汤解之,疹散痘出,其势自顺矣。若痘太盛,则其疹虽解,殊不知气血已受亏于前矣。诚恐气弱血伤,不能始终以化其毒,是尚未可议其有生也。然痘当从外解,疹当从内解,麻疹之发,轻而勿解。若有不解者,乃为内热而外中风寒之盛也,治法惟宜轻表凉内,切勿汗下妄施,表轻则肌松而邪散,内凉则血和而毒透,骤汗则气泄而亡阳,迅下则里虚而毒陷。然麻疹多属于肺,故嗽而始出,起而成粒,匀净而小,兼阳气从上,故头面愈多者为佳,治宜升麻葛根汤,小柴胡汤,重则麻黄汤,以表散为主,疹散而痘得单成为妙。若如此而不散,则肺气既伤,肝荣亦损,凶之候也。若夫丹疹者,多属于脾隐在皮肤之间,或成块而赤,或云头而突,多起于手足身背之间。发则多痒,或有麻木,是兼湿痰之殊,色红者,兼火化也。总之,浮游之火,壅血散漫于皮肤耳。治宜先以轻剂散火,兼用凉血解毒之药,然痘内而夹丹疹者,可不必治之,但以托痘为主,痘出而此自淡矣。

夹凡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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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有夹凡疮而出者,则肉分空虚,痘集必密,且血气为疮所夺,势必干枯黑陷。痘多不能起发成浆,或热毒结聚而为疔者有矣,须急连服内托,大为凉血补血以济之外,以珍珠细末胭脂涂敷疮处,恐疮黑蔓延,痘亦变黑也。

腹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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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初出时,腹中常宜宽舒者,为里无邪也。若腹胀者,是毒氣聚于肠胃,不能发出,或少发出,而反伏入也。甚者,气喘发厥,疮无血色,或变紫黑,多致不救,治法则当升发解利,使毒氣上下中表分消。大便秘而脾热生胀者,泻之小便,赤而胃热,生胀者利之。若腹胀泻渴,气促体倦,手足并冷,发哕自利而腹胀者,此脾胃虚寒也,宜温补之。身热脉数,大便不通,烦燥作喘,大渴面赤,谵语不安而腹胀者,此热毒壅遏也,当急下而兼表暴之。若因热毒,正发为冷所遏,是以阴阳不和,冷热相搏,毒不发泄,以致腹中虚鸣,二便自利,其脉则微手足俱冷,饮食不进者,则加暖剂以攻托之。

若因乳食停滞而腹胀者,则于升发解利药中,加消食之剂兼所伤之物,审其寒而施治之。若出太盛而面黄,大便色黑,烦燥喘渴腹胀者,此有瘀血在里也,宜于清热凉血剂中,加桃仁红色之类,以消之。至若目闭神昏,口气臭甚者,则血气以离毒已内溃,不可治矣。

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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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之来也,随火而至,是以常多迫血妄行,血亦随火而动。若阳络伤,则从上焦而出,为衄为呕。若阴络伤,则从下焦而出,为溲为便。若阴阳俱伤,则上下俱失,或从疮间而出者有焉。然失血后,而多睡不醒者,何也?盖心为血之主,血失则心之神昏,而失其虚灵之性矣,诸失血惟鼻出者,可治,其余皆绝症也。

见点三朝顺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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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锦)

顺症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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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痘潮热三四日而后出者,是血气充足,毒少难于感动,如灼火难燎,其痘必稀而易愈。有始热半日一日即出者,由血气怯弱,毒多易于感动,如烈火易焚,其痘必密而难痊。初出三五相连而细者,必密。单见形而肥者,必稀。一热一二日而见点,眼眶不肿,二便如常,胫不软唇不浮,两颊不模糊肌肉不浮肿者,吉。一痘出稀疏,表里便凉,则毒必轻,兼大小磊落分明,不相粘连者,则托里解毒之剂,宜略饮之,以助其起发。灌脓收靥,如出太密,粘连模糊,则难出而其毒犹盛,则托里解毒之剂,宜多饮之。以防其陷伏痒塌黑靥之变。若遍身虽是模糊,独面上喉颈胸背之处,稀朗分珠者,可治也。一凡痘疹一色者,善。若二色三色相合而作者,凶。一先吐而痘见即止者,吉。有大吐而变凶者,胃败不能逐毒也。一目光精彩,神映了然,口唇红活,而无燥白色者,吉。一痘作二三次出,至三日后手足心方始出齐,头面背稀少,摸之坚硬,根窠红晕,大小不一,肥满光泽,痘肉红白分明,势如笋出土形,朝暮易眼者吉。一凡先于骨处见点而稀者,必吉。若于软肉无骨处,先见点而密者,必凶。但忌头额者,以毒盛而妄参阳位也。一凉而复热,热而复凉,连棉数日,然后从口角颧骨之处三两成对报点至三四五日出齐者,顺之兆也。一看天道太阳方广,二看颈项,三看胸背,四看谷道之所,五看地阁,六看肚脐,七看两手脉处,如数地俱稀少者,吉。

险症当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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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痘初出,头焦带黑,或色红紫,惨黯不明,谵语狂乱,大热不退,烦渴饮水者,此毒在血分,为血热毒盛之症也,宜急凉血解毒表托为主。大便秘结者,宜微利下,清解升托,如不急治,则黑陷不救。一痘初出,色白皮薄而光,但根窠微带一线红色者,此毒滞气分,为气虚不足之症也,治宜急以补气调荣为主。如不急治则后痒塌而死,初出痘疮,惟此血热气虚二证而已,此时急宜治之,必待白转红活,黑转淡红,根窠明润,疮皮坚实,能食二便如常,则起胀灌脓收靥,一路无余恙矣。一周身匀称,惟咽喉独密者,名曰缠喉,宜急清肺利咽为主,防至八九日间,水呛不食。一自见点之后,身热终不退者,是毒氣太盛也。始终宜用清解。一出二三日,身热不退,是以血耗而根窠无红晕者,宜用当归活血散,内加酒炒苓连。一初出而胸前稠密者,急与消毒清火。一放标渐多,兼见红斑而痘干紫不起,顶不碍手,身热气粗者,宜急清胃化斑表托。一初出灰白,顶陷不起,或起不碍手,根窠不红活,身凉而静者,此虚寒症也。如身凉而痘灰白不进饮食,或呕吐腹胀,寒气上逆,或泄清水而手足厥冷者,此纯阴之症也,治宜大为温补。一手指头上先见者为肝甲痘,可治。一谷道中先见者为阑门痘,可治。一沿眼边先见三四点者,为攒眼痘,可治。一小便两边先见者,为囊眼痘,可治。

一头上两角先见者,为日月角痘,可治。有头上先见为数粒,中有一粒极大深烂者,名尿毒痘,急宜挑破以汕胭脂和珍珠细末封之,必待脓成毒化方可脱去,否则,复聚成穴,血气为其所夺,诸痘难长矣。一凡起势虽密。如根脚自分太阳稀少,周身无成块之形,而色不干红者,虽多可治。一根盘已具,如顶未起,肌未松者,急与透托。有一等白痘似粉,有盘有顶而软肥者,宜大补气血。一痘白肉红者,固系气虚,不能拘血,亦因火热游行于表,故宜凉血以清肌表之热,切忌归芎升散之剂。一痘内黑外白者,是毒在里宜解毒汤以清里。如内白外黑者,是毒在表,宜升麻汤以散表。一痘出完而热甚气滞,其皮肉肿亮者,是毒氣在内也,宜急内托,迟则其毒内攻而死。一因夏月暑气熏炙,以致烦燥发渴而出不快者,宜用人参白虎汤加减服之。一因各月寒气所侵,以致肌肤粟起,鼻塞声重,咳嗽而出不快者,宜参苏饮加减服之。一因邪气所触而出不快者,宜用十宣散加减服之,外用乳香芫荽焚烧,以辟其气。一因劳力在前,元气虚弱而出不快者,宜补中益气汤主之。一因吐泻,胃虚不食而出不快者,宜理中汤主之。一便结口渴而出不快者,是内有实热也。若便利口渴而出不快者,是内有虚热也。若便利口不渴而出不快者,此内有虚寒也,宜细辨之。一见标一二日,喉痛眼红唇肿者,此肝肺胃火旺也。如痘色气血交会者,宜急清解治之可愈。若色惨暗干红,则气血离散,七八日内必至鼻孔出血,不可救也。一有色,若灰桃颗粒肥大。若按之硬手者,则红活可期,尚可救也。

逆症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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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发热一日,忽然壅出,形如蚕种,灰白稠密,身热腹胀,泻渴不止,头温足冷,及色紫黑干枯者,死。一初热即见点于太阳、太阴,额角、发际、印堂、司空、天庭、方广之处,其色红紫,目红唇裂,痰鸣声哑者,是气滞血凝,妄参阳位也,不治。

一唇上见痘者,不治。一牙床见痘者,不治,一初起全不起顶,形如汤泡火烧之状者,是气血两败,必九日后痒塌而死。一痘已出而热一遍又出一遍者,不治。一连肉红紫一片,脸如桔皮,不分肉地者,死。一自腰下见痘,腰上不见者,不治。一痘色白而皮薄,光润易破,根窠全无红色,三五日即长如菜豆大者,此痘决不灌脓,久后则成一包清水,擦破必死不可因其好看,妄与下药。一初出顶陷,中有黑点。如针孔者,不治。一周身匀称,独口唇细密看,名曰锁口,须防九十朝,不食发热而死。一有独于三仓多者,多曰缦胸,须防九十朝,失声腹痛,切牙而危,一有独多肩背者,名曰攀肩,夫脚下涌泉穴肩上肩井穴,乃暗水潜行之道。凡津液润布于皮肤之内者,皆此井泉之水而以肾为原也。毒盛于此,水道绝矣。且五脏皆附于背,背上太密,脏气伤矣。故须防发热作哑燥渴而死。一起势不多,根脚肥润,色青与白,热盛神昏者,名曰反脚,三朝五日必死绝。一初出先于天庭方广太阳之处,见标一粒,突起光亮好看,少顷又即陷没者,此名贼标,犹贼之欲陷其城,先以奸细探之也,决死之症。一初热腰痛,及报点而犹大痛不止,标如蚕种,面赤气粗,烦燥昏乱者,主五六日,必口中大臭,身出紫黑斑点,或口唇青黑,舌上发疔而死。一胃热发黄,状如桔色而下利者,死。一囊上两边先见痘者,后必黑陷。一点火照看,天庭、百会、巨关、人迎等穴之处,如有红点斑而在皮肤内者,出必重也。一发热未透而即报点见标,已而复没不见,既而又出又没者,谓之弄标。盖痘痛热透,则肌肤通畅自然易出,今热不透,则地皮未热,故隐而又出,出而复没,气血衰弱之甚,无力发泄,故也。必为难治。一痘疹俱极稠密而疹又不先解者,此名狩痘不治。一痘未出而身有紫红色斑,或有数点黑斑,鼻血昏沉,身热烦闷者,死在三五日之间。一手足面部俱出而身热烦燥不退,耳输耳背独无者,凶症也。

惟周身稀少,红活滋润,标粒分明耳,上下出者,无害。一痘至三四日,脚酸不能立者,凶。一痘出时,谵语狂言。如见鬼怪,好饮冷水,其斑先从腰眼而起者,不治。一发青斑黑斑如痣,及肌肉有成块青黑者,实时而死。一肌肉里,如被杖者,不治。一初出身有斑点,嘴唇崩裂,或肿,口出臭气者,此胃烂发斑也,不治。一舌卷囊缩者,死。一凡先发无名肿毒而后出痘者,十有九死。一初出吐泻不止,蛔虫从口鼻大便中出,而不进饮食者,死。一遍身紫泡,刺破出黑血者,死。一痘稠密陷伏烦燥,狂叫,口中腥臭冲人者,此邪火煎熬,肺烂胃败也。必变失声干呕喘促七日而死,《经》曰∶肺绝者,七日死。一痘出陷顶而脐窝内有疮者,百无一生,此肾经痘,主寒战切牙而死。一痘出谵语不止,昏睡不食手足厥冷者,死。一起势因循,面多青色而不热者,危。

见点证治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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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透三朝痘见形,此为常候不须评,过期不及多乘气,论治先分虚实因。

数日蒸蒸出不齐,竟行疏发莫生疑,按方加药观疮势,表里平和痘本稀。

痘出常须令气匀,更宜和暖气如春,气匀出快无壅滞,偏热偏寒气不行。

头面呼为元首尊,咽喉紧隘似关津,莫教苍子多稠密,锁项蒙头总不应。

胸前头面总宜疏,手足虽多不用忧。若是周身都密甚,却愁气血不能周。

初出形来艳色娇,定知皮嫩不坚牢,溶溶损破添愁绪,个个成浆喜气饶。

痘疮初出解咽喉,喉痹咽疮毒火饶,只恐后来封管签,挫喉声哑治徒劳。

若恐斑疮入眼中,古方获目有神功,眼多 泪睛多赤,急泻心肝免毒攻。

痘疹全集卷二十七(起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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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胀诸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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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子起发,不可拘以日数,疮出以渐,其发亦以渐,谓之适中。若一齐涌出,即皮肉虚肿。一齐 发者,此表气虚,毒氣奔溃而出,表虚则不能收敛,必生痒痛溃烂矣。其治急宜救表为主。若已出尽,当起不起,此里气虚,毒氣留伏,壅而不出,必增烦燥腹满喘促矣。此又急宜救里为要,然痘疹发于肌肉,阳明胃经主之,脾气一温,胃气时扬,决无陷伏之患。如 人笼蒸之法,但欲其松耳。

凡痘疮起发之时,磊落分布者,乃表里疏通,上下发泄,毒氣解散,为顺痘也。此颗粒丛聚,根窠坚硬,似瘤之红而不痛,似核之坚而不动,似痈之肿而不溃者,此气血凝滞而不流,肌肉败坏而不化,毒氣郁积而不解,为逆痘也。不出四五日,必瘙痒闷乱而死。更有初出细密模糊,不成窠粒。至于起发,尽成大泡,清水虚痒者,此乃卫气不敛,为逆痘也,不出二三日,皮脱肉干闷乱而死。此皆恶毒之气所致,须于出现起发之时候之。若到成脓,则无是病矣。

凡痘之出,以气血和平为主,尖圆坚实者气也。血活明润者血也。红活平陷者,血至而气不足也。圆实而色淡者,气至而血不足也。平塌灰白者,气血俱不足也。 肿红绽,气血俱有热也。若痘至起发,则欲透而磊落,尖圆光壮肥泽者,上也。如根脚横开,皮起水涨者,次也。如顶皮不起,根脚不开,犹是先出之形,不见新生之水者,此即谓之起发不透。如气本实者,此必曾感风寒,宜用发表。如气本虚者,此必不能饮食,或兼吐利,宜补中气而兼托表。若对日已多,发犹不透,是以烦躁不安啼叫恶热者,此毒热在里,宜急松肌表,托而兼解散热毒,导引心火可也。若谵语而妄有见闻,时发狂叫者,此五脏热毒蕴积而阳气独盛,无阴气以和之,必大便不利,宜微通之,使里无留滞而外得快利也。甚至昏不知人,腹胀喘呼者,不治。总之,起发之时,不徐不疾,以渐长大尖圆磊落,光壮坚实,根脚红活,此气充足,载血而行,透彻诸疮,自然尖圆光壮,不须服药。如虽红活,项平中陷,不成尖圆,色嫩皮薄,不能坚浓,其变为痒塌,为留伏壅遏,乃气虚也,宜用补气。若疮皮薄色娇,淫淫如湿者,此气不胜血,宜补气凉血。如浮囊虚起,谷中无水者,此气不液血,血不附气,其变为痒塌,为痈肿矣,宜十全大补汤加减主之。凡由红斑而水泡,水泡而脓泡而结痂,有自然之序者吉也。若颠倒失常,尽由气血两虚,邪火冲击,变现为害,及初起发疮,头便带白浆者,不分何处,并非佳兆,不特口唇也。

三日四日,痘出当齐,点至足心,势言安定。若犹有陆续不出之状,或隐隐于皮肤之内,不见不起者,非风寒壅遏之因,必内虚不振之故,是以四日以前痘毒方出,身表宜凉;四日以后,毒出已定,身表宜温。凉则气血和平,痘色必然润泽;温则入里开通,其毒易以成浆,至此而身若不温,虽未必至于水状,而痘疮断难易长。又若身热不退,或身痛不止,或因风寒所迫,或因暑气所并,而无二便秘塞烦喘之症者,是症在表而不在里,宜葛根透肌之药以发之,待其表和而痘出自顺,但不可过汗,以丧其津液。

至四五日时,血泡已成。理当起胀。如果肥大而粗,根红而顶光色白者,已具行浆之势。若还赤色过头,虽见娇红可受,然延棉六日,必依然到头空壳,虚花皮薄而光亮如灯,内舍是水,顶尖而根脚不红,行浆弗实,热毒盛而不解,则为紫为黑。雍而不起,则为陷为塌;滞而不荣,则为干为枯,为青为灰;怯而不振,则为不快,或为停浆。肉先肿胀而痘反不起,浆则滞而不行,面已虚浮而痘反退缩,毒则遏而不进。身不热而痘不起,已成冰硬之形,赤色若还不变,温之可兴,气血弱而不振,遂成不快之状,红润依然如故,补之可生。紫色干枯,只宜活血松肌,切忌温中带补,为壅为滞,烈药虽然可发透肌,尤是良方溏泻,惟宜温补为先,久泻佐以升提为要,此验痘之常经而用药之大概也。

论黑陷血陷紫陷白陷灰陷及气血虚实寒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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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阳也。血,阴也。痘之一症,非阳则不能以发,其毒非阴则不能以化其毒,故必得其阴阳交会,气和血颐也。有阳始会阴,气至血附,根窠既立,而忽中陷者,此因元气不足,而不能续其后来,是以阴血虽有附气之功而阳气乃无制毒之力,以致陷而不满,生生之道绝矣。其陷有五。一曰黑陷,二曰血陷,三曰紫陷,四曰白陷,五曰灰陷。黑陷者,为初出少稀,后出加密,阳会阴之次,因阳气弱而不能续其初出之功,血无气养,故枯萎而黑陷也。血陷者,血盛于气,气弱不能拘领其毒,久则变而为紫陷也。紫陷者,为气愈虚而血无气蓄,则毒之盛负载不前,是以血亦为之离去也。白陷者为气不足,其血亦弱,久则变而为灰陷也。灰陷者,气血衰败而不荣也。此等之陷,一皆气之缺损使然,如折奇花,少顷生气即绝,则憔淬不荣矣,故宜预为早治。凡见形平塌,势不起发,摸不硬手,兼或皮皱甚至顶陷,其现症而为吐泻不食,语言不全,此皆气虚也,即宜保元。如痘形饱满,输廓丰浓,其疮坚硬,或发壮热,或喘痰壅嗽,此气之实也,治宜清肺和解。如鼻流者清涕、咳嗽恶风、身体战栗、自汗、疮色惨白者,此气之寒也,宜中和之。如鼻孔干燥皮毛枯槁,咳嗽痰血,或鼻出血,疮色焦紫者,此气之热也,治宜泻肺。如疮不红活,淡白发痒,不能贯浆,以手摸过,色即转白者,此血之虚也。如身热不除,或寒热往来,疮色焦紫,口苦舌干,唇青面赤,胁肚作痛者,此血之实也。如疮色灰惨,血凝不活,面青筋缩,呕吐清水,或泻稀水。如青菜色者,此血之寒也。若疮色昏暗,发痒,眼珠红赤,大便坚燥,身热易怒,此血之热也。虚者补之,热者清之,寒者温之,实者抑之,使气血无过不及,但保元汤冲和之气自有蒸浆化毒之功,又何虑五陷之患哉!

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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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疹起发痛者,其症有数。一则毒邪欲出,气血随之,是以肌肉绷急而痛者,宜用活血散。一则皮浓肉密,又为外寒相搏而痛者,宜用葛根汤。若热毒甚者,宜用消毒散。若食鸡鱼酒物者,宜用清胃散。若发热饮冷,大便调和者,仅宜四物连翘之类。若发热饮冷,大便秘结而脾胃实热者,是可清胃润燥。若发热作渴饮汤而属脾胃虚热者,又宜白术散投之,六日以前,多用发散,六日之后,多用活血,因干滞而痛者,以水杨汤浴之。若靥时痛甚,治之不愈者,凶。然大抵身前痛者,属肺,身后痛者,属膀胱,身侧痛者,属胆,四肢痛者,属胃,总宜急止,否则,叫号伤气,忍痛伤血而多变症矣。故痘疮不可过食毒物者,即此之谓也。若至结靥干硬而痛者,外宜涂酥以润之,内服清凉解毒可也。

起胀三朝顺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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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锦)

顺症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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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报痘三日,当逐渐起胀,先出先起,后出后起,痘胖一分,则毒出一分,痘胖已尽,则毒出亦完,根窠红绽,顶肥碍手,面目渐肿,饮食二便如常,而无他症者,吉。

此是气盛血荣于内,发扬于外,毒已受制,自当化毒成浆,不治自愈。一凡痘疮,自初至结靥,并宜痘内暗晦,其外光润。所谓外阳内阴,少阴君火之象,反此为凶。若内外皆先,为纯阳无阴,治当补血;内外皆暗,为纯阴无阳,治当补气。一凡痘疮之毒,必气以煦之,血以濡之而后可得成熟也。故于起发之时,光壮者,气有余也。肥泽者,血有余也。气血有余表里俱和,不须服药。一痘至起胀,其痘顶必有小凹,名为痘眼。若根脚散大,浆色浅白,顶无痘眼者,此名为水痘。

险症当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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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痘虽起发干枯无水,谓之不肥泽,带着紫黯色,谓之不红活,其变为黑陷,乃血虚也,宜内用四物加减,外用胭脂涂法。一形长大而色枯燥者,此气至而血不荣也。血红润而形平塌者,此血至而气 治宜补气。形平塌色枯痿者,此气血俱不足也,治宜大补气血。色灰白者,气虚也。红紫起发者,血热也。红紫退缩者,血滞也。一痘顶陷不起,若年寿之上痘起者、不必忧虑,如年结上,亦不起者,急与内托,及痘当起胀,而天庭印堂不起者,亦宜内托为主,否则,渐变不治。一痘虽红鲜,但干燥而不充肥者,此火盛而血不足也,治宜退火凉血为主。一痘充肥而滞湿者,此脾中有湿,而气不足也,治宜去湿补气,兼风药以胜之,但不可太过太早,以损酿浆湿润之气。一浮囊虚起,而壳中无甚浆水者,此气不拘血,血不附气,必后发痈肿,甚则痒塌而死,宜参芎归之类加桂主之,使气血交会,方能化毒成浆。一有因诸兽惊吓,而痘随伏色变者,是心失其主,而血不能归附,气不能充托耳,宜用托里之剂,内加人参、远志之类。一痘正胀之时,痘虽起发,然皮薄不碍手,按之清水便出,而痘色不暗者,此为假胀,宜急参术 草姜桂之类,提气灌脓,方可成就,否则,十二日必不能回浆结靥而死。一痘因触以致陷,如石白硬者,则以芎归僵蚕参 姜桂之类主之。一痘渐平塌,头面渐肿者,治宜急用角刺、穿山甲、僵蚕之类,透托为主,否则,散漫无拘,肉肿痘不肿也。一痘紫陷不起,或痘黑如疔者,此血分大热,急用丹皮、红花、紫草、当归、升麻、烧人屎之类,外则挑去恶血可也。一凡咬齿噤牙者,是肾气旺而肾阴不足也,主疮陷伏,宜补阴而逐之。一痘当起发,如四闸起,而中心平陷者有二,有血化成水,四围高起,但中心略凹下者,俗呼为茱萸痘,由中气不足,发未透彻耳,治宜补托。有四围沸起,中心略陷,无水犹是死肉,其形如钱者。此名鬼痘,急宜攻托,否则,渐变黑点,不可为矣。一起壮之时,光泽滋润,势如水光,而根下之红,仅有一钱,以火照之,如琉璃灯样者,此为虚起,宜大补气血,托里救表,否则,八九日间,必发痒塌而死。一痘疮起发,彼此相串,皮肿肉浮,或于本痘四旁,旋出小痘,攒聚渐胖成一块者,此痘最重,宜内加消毒,切守禁忌,以防瘙痒之变。一痘疮起发,中心突起,四围干平无水者,或里红外黑者,此由皮肤闭密,滞而不行,痘毒郁而不散耳,治宜辛凉解肌,外水扬汤浴之。一痘红活充肥,以指捺之随破者,此血有余,而气不足也,宜凉血补气,否则,后必痒塌。一痘久遇阴雨而不能起者,治宜发表,而兼燥湿。一痘因内伤饮食,是以腹中胞闷或痛,以致中气郁而不起发者,治宜发表而兼消导。一遍身俱起,手足独不透者,是脾胃痘也,宜急人参 术加桂枝补托。一痘旧有疮疡未愈者,凶,宜倍补气血,佐以补托。一痘形板实而不松者,血滞而毒绊也,平塌而不充托者,气弱不能拘毒也,滋补充托,犹可救之。一凡月经所触者,急用月红花煎汤,调酒服之,更将艾纳肚兜,令母裹肚,房中宜多焚胶枣以辟之。

逆痘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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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身皆壮,而头面不起者死。一腰腹俱痛,遍身紫点如蚊蚤所咬,全不起胀,或发而皆紫泡者,死。一痘遍身黑陷,闷乱不宁,神气昏溃者,死。一痘顶陷灰白,纹路出部,根窠血散更加泄泻烦渴,唇白痰鸣,不思饮食者,是气血俱败也,不治。一起胀时,啼哭不已,日夜呻吟,烦燥不宁,狂言闷乱,如见鬼神者,不治。一吐利不止,乳食不化,或二便下血者不治。一起胀时,有六七粒红而成块,于中有一大者,扁阔歪斜者,不治。惟在腿足一二处者,粗银针挑破,以油胭脂涂之。一起胀时,痘如烟雾罩定者,不治。一起胀时,其手足处见而复隐,起而复塌者,此根本已坏,枝叶先萎之象也。一凡全不起胀,变成灰陷者。或紫陷不起而成干克陷伏,惨暗不明者、或发如水泡痒塌者,此皆血离气背,致毒下陷,而外剥也不治。一凡起胀时,色如白饭,平弱不起者,死。此是毒盛血滞,不可认为虚寒之症。一痘将起发,其中有发血泡者,此毒伏于心也,不治。有发水泡者,此毒伏于肝,必旋见痒弱而死。一起发时,根窠太红,头面皮肉红肿,如越瓜之状者,七日后死。若偏身痘顶皆黑,其中有眼。如针孔紫黑者,三日后死。若两腮虚肿成块肩膊腰臀,皆有成块坚硬者,五日死。若先出痘形,以渐不见者,三日内死。初出之时,半是水泡,或才起发,而便戴白浆者,或未成脓而即干收者,是皆火性燥急,不应至而至,早发还先萎也。总是毒火所为,倏忽之间焰息气绝而死。一凡起发之时,痘疮稠密,又溃烂也。寒战切牙者,邪传肾也。闷乱者,神气丧也。体寒者,阳脱也。或呕,或泻者,肠胃俱败也。《经》曰∶五脏气绝于内者,利不止,六腑气绝于外者,手足厥。凡见上症。皆不可治。

起胀证治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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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疮起发视根窠,红括充肥血气和。若是干枯青紫点,急宜养血莫蹉跎。

四围沸起陷当中,胃气亏虚发未通,外白中心成黑点,是名鬼痘急宜攻。

中心凸起四沿平,外黑里红一例论,此是表邪多壅遏, 邪发表令调匀。

发时磊落最堪夸,三五粘连便不佳。若是糊涂成一块,切防瘙养又来加。

头面斑疮总属阳,升生浮长类相当,微微渐肿疮红润,骤肿疮平可预防。

起发之初未试浆,口唇疮色早焦黄。如斯恶候无人识,待得收时作祸殃。

出形未定先涵水,起发之初便戴浆,脓水未成收靥急,不堪有此命终亡。

起发一齐如锡面,皮肤浮肿形容变,其人能食乃为佳,食减气虚作凶断。

热有大小治不同,古人取譬似蒸笼,不知邪气分深浅,妄治何能得适中。

痘疮起发肿为奇,头面先肿又不宜,五脏精华从此散,枭炎肆虐魄魂离。

痘疹全集卷二十八(灌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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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脓诸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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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日之期,顺候浆行半足,虚疮方见分光,毒重而壅遏者,必干枯退缩,气盛而发者,必饱满光荣,头面行浆而四肢未起,见之切莫惊张,腿 发泡而脸额焦枯,见之且休欢喜,既已惧其发呛,发呛愁其失音,且又虑其喘急,喘急恐其腹胀,饮食不多,或致脏虚而内陷,水浆频进,恐未泄泻而复颠,调理失宜,倒或反掌,热盛渴烦,到此休根据实论,再加溏泻,此时只作虚看,黑紫干枯,急攻发而或生,气虚塌陷,重温补而幸活,疮或白而少神,根虽红而莫治,皮不起而离窠,脚虽赤而难生,淡白塌涸,此内必无浆汁,皮薄娇红,有浆亦是清稀,犯此四端,八九日必然发痒。若还壮热燎人,不痒定行干燥,至紫色干枯,不须着眼,定然凶中凝血迹,或可幸而成浆水,三日而焦紫者,犹可转斡旋之功,七日而焦紫者,难以施挽回之力。浆既行而半足,时尚未宜收敛,忽然一齐紫黑,自古名为倒靥,请君莫认谓之结痂,攻发若得其宜,此症犹堪复活,旁生血点,再行浆,伏毒凭之而解散。至若气急而腹胀,黄泉在迩,失音而呕哕,阳数无几已。

心痘疮出现三日,则乃起胀,渐乃养脓,继而结靥,初出现时,其形小,其色红,乃是一点血,至起发其形圆,其色红白,乃血化为水也。养脓则其形大而坚,其色红而黄,乃水化为脓也。结靥则其形大而软,其色红而黑,谓之苍腊,此脓熟欲靥之状,如果之熟,自然外皮软而内肉烂,已而结实也。假如十日以后,正当成脓结靥之时,其形平陷其色红紫,外不胖壮,内无脓水,此名生痘,血至而气不至,乃倒陷也,不出中三日,腹胀气喘闷乱而死。

或问痘之脓浆,自何经证来,亦何经收去,盖容光所照,日月之真明也。湍润沂发,河海之渊源也。夫痘起于肾而伏藏于肾,天一生水,肾居之。为肾之所主者,骨髓,而痘毒所伏也。是以脓浆亦自始于天一之水,然乙癸同源,而用荣助之故,其根本源于肾。王尊推于心,调畅由于肝,卫养在于肺,收藏伏于脾,水火相济,以成其功,赖上以成其实,故痘终变而为黄者,是阳明土之正色也。是以毒伏于肾,振于阳明。又终以生化之土而归藏之,故痘无浆则毒不化,浆不足则毒不尽。毒伏肾,必赖肾以竣之,上化毒,必赖脾以收之,故脓浆之来,虽出于肝血,实资于真水。真水者,即真阴也。脓浆之收,虽赖于脾土,实藉于真火真火者,即真阳也。脓浆之理,于此昭然矣。

论封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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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内之心肝脾肺肾,应乎外之耳目口鼻,所以好视者伤肝,好言者伤心,好听者伤肾,好闻者伤肺,而痘之所恃者,血以养之,气以扩之,则斯能鼎峻充灌。然五官不驰情于外,则元气自旋运于内,五官逐情于物,则元气耗散于中,故鼻乃肺之窍,肺之所主者皮毛,所纳者卫气,痘赖肺气以终始,鼻封则气不逐于外,而气有所归矣。肝之所主者筋,所纳者血。夫眼乃肝之窍,痘赖肝血以滋荣,眼蛤则气不驰于外而血有所养矣,故痘必欲其封蛤也。若痘出阳明,与脾则经正,而阴阳相辅,虽鼻不封而气自至。眼不蛤而血自荣。倘经于心肺而痘不封蛤,则经心者,椒皮铁叶,经肺者,HT 蚨连薄,其势则然也。三四日而封蛤者,则易充易靥;六七日而封蛤者,则难足难痂。封而不蛤,则阴不能以滋阳,蛤而不封,则阳不能以卫阴。然封者,十之四五,蛤者,十之七八,但其间又有微焉。鼻封而窍外干者,死。如封有涕者,美之征也。眼蛤而沿眶如涂煤者,死。若蛤而生泪者,吉之兆也。至若如脓之浊,流溢无拘者,又是毒火内灼,津液外脱之象,此极恶之症,不可以为吉论也。

论浮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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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曰,热胜则肿,大抵毒之盛者必肿,毒微者不肿。凡痘疮出尽,应期起发而痘以渐长,头面以渐肿者,此毒火发越,聚于三阳之分,欲作脓血,以渐肿大,疮尖而圆,磊落红活,因痘肿而乃皮肉 肿者,此正候也,亦顺候也。如疮本磊落,毒氣轻浅,根不密,此所以起发之时,不甚壅肿者,此毒轻候也,更顺候也。如疮本模糊,起发不肿者,此毒伏于内而不发泄,是又不可以毒轻为论也。若一发多起。无复题粒,皮色鲜红,疮本成串,粘聚平塌者,并疮色灰白,成饼如锡面者,并疮焦紫而无脓浆者,不分肉痘。一齐 肿,并皆凶兆也。更有痘未起发而头面预肿,皮光色艳,如瓠瓜之状者,此毒恶之气,上侵清虚之府。夫五脏精华,皆聚于头面而泥丸宫者,又元辰真人出入之处也。恶毒上侵,则五精俱丧,元辰亦亡,丧精亡神,其后必痒塌而死矣。此兼皮毒之气,名大头瘟者是也。惟初起之时,急以羌活救苦汤服之。若腮颊预肿者,此名蛤蟆瘟也。并宜兼疫气而治,亦以前汤为主,然系多凶少吉者也。即应期肿胀者,亦必直至浆干痂结,而毒化肿消为妙,兼在肿胀之时,切忌瘙痒,盖正面之中,不可少有破损,苟生痒破,则沙崩之势,渐不可为,必毒氣内陷,真气外泄,肿消而死矣。

惟得破者复灌,消者复肿,饮食如常,二便自调者,则或变凶为吉,然尤宜用十全大补汤以助之。如疮色灰白面肿如锡饼者,此又宜着其脏腑何如,若饮食无减,二便如常,无他苦者,犹可斡旋。若不能食,吐利并作,或生瘙痒者,死之必也。夫浮肿者,譬诸夫谷种,谷种必胀,而元气萌达,于是苗而秀,秀而实矣。况痘发于脾土,土必虚,则草木华茂,故痘必欲其浮肿也。浮肿者,乃毒火游于至阜之间,阴阳交相克侮。盖脾主肌肉,故肌肉之浮肿,由毒氣之洋溢也。若气血充盛者,自能逐毒出表,直入窠囊,为溃为脓,所以痘肿而肉亦肿也,顺也。血气不足者,虽已载毒达表,无力直透窠囊为隐为伏,散漫皮肤,所以肉肿痘不肿也,逆也。治者一见其机,便为大补气血之中,重用角刺、天虫、穿山甲之类,则毒有所归自无妄肿之患矣。

张按前古哲之论,可谓备而悉者矣。但于大补气血之中,而重用天虫、甲并攻托之药,不无仍借有形药力之猛,而逐无形变现之虚。若遇大虚,根本不固者,正气无力主持,势必任药攻逐之性,奔溃无根据,浮肿之患,不能保其必无也。梦寐求之,始得至理。凡于发热见点之时,按其脉之阴阳虚实而施治。如脉洪而属阴虚也,则于补阴药中,加以鼓舞之药。如脉微而属阳虚也,则于补阳药中,加以鼓舞之药。阴阳既和,痘点自了出,排列匀净,磊落粗肥,断无团聚,细密歪斜,不正之形焉,有日后散漫皮肤之患。至于势将起胀行浆,亦必按其脉之阴阳虚实,或从阳,或从阴,预为调理,仍加鼓舞之味,则正旺足以制邪,邪无虚可凑而顺正矣。盖痘所赖者气血,欲补其气,必重脾元,况土德能化毒也。欲补其血,必为滋水,盖滋水兼得养血也。然脾土之益,亦赖真火以生之,真阴之长,更赖真阴以煦之,故张深悟其旨,凡遇气虚之痘,古人用参饮加肉桂,名为保元汤《博爱心鉴》一书,已备言其功矣。若阳虚脾元不足之痘,更宜参苓白术姜桂,恐其燥槁,少佐酒炒当归,投之则起胀灌脓,便得捷效。至于阴虚不足,水亏金燥之症,古人未有专方,余用熟地为君,山药为臣,少佐肉桂,三味煎浓,另煎人参冲服,但用人参,勿用黄 ,则行浆成实,应奏神功。要知真阴者,乃肾水而非肝心之血也。真阳者,乃命火而非脾肺之气也。是以肾水,重熟地而不用芎,补命火乃肉桂而非 术,故张于重痘灌脓之时,但用地药参桂数味,与水火有情,方得必性纯而力峻,不兼以天虫甲片,与气血非类,一睛能荷正以祛邪,既有熟地滋水之专功, 更得肉桂走窜化脓之神力,山药养胃,人参驾驱,气血得力,自可化毒成功,脓浆腐熟随手饱满。盖脓浆之来,虽由于肝血,实资于真水。脓浆之收,虽赖于脾土,实藉于真火耳。然发表时用桂者,能走血分,无微不达也。将靥时尚有可用者,余毒尽化于表而无留伏之虑也。俟至气变纯阳,脓发腐熟,方投解毒清凉,如盛暑炎灼而忽凉风一至,更见其神矣。其用桂不用附者,何也?附能直达阴分,非若桂之走窜,达表更能上行,直达血分动而还者也。用攻托之药者,以力制毒也。用煦濡鼓舞之功者,以德化毒也。制则由乎勉强,中多反复化则由乎自然,终始无移,心求至理,敢补所遗。

论脾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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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疮已长,而脓浆欲成之时,专以脾胃为主。盖脾胃强,则气血充实, 自然脓浆易成,饮满坚浓,不须服药。

若脾胃弱,则气血衰少,不能周灌于身而使之作浆,是以虚软轻淡,虽有微浆,亦水而已,然脾胃之强弱,则于食之多少得之,便之坚泻验之,食少而大便坚者,是脾胃之气犹足也。人良少而便泄泻者,是则脾胃之气益虚也。至若大便已坚秘多日而有狂躁之机者,宜用胆导之,使气道疏通,禁卫和鬯。庶可不生他症,痘不斑粒也。

灌脓门杂症变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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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未备者悉具总论痘要门参看)

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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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疮太密者,喉中亦有之。至成浆时,喉疮早熟,肉虚皮薄,易致破损,疮瘢新嫩,触之即痛,痂皮粘滞,痰涎缠里,所以堵塞其间、饮食难入,勉强吞咽,则为疼痛。是以水入则呛,谷入则呕也。如语言清亮者,可治。若声哑嗄,语言不出,咽喉溃烂者,不可治矣。惟痘本轻疏,因伤令腹痛而呕者,宜平胃散加减主之。如因食生冷,冷伤脾胃,是以疮变灰白而呕者,宜异攻散加减主之。如果痘出太密,喉舌皆是,以靥时呛水吐食,且夹杂脓血痂皮疾涎而出者,宜甘桔汤加减时时饮之。如疮不透甚,脓不满顶,忽而将靥之时,虽即不饮不食,常自呕哕者,此逆痘也。即所谓木陈叶落,弦绝声嘶,必致失声闷乱而死。

泄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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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曰∶协热而利者,其肠必垢;协寒而利者,其溏似 。寒者温之、涩之,热则清之、通之。此古人之治法也。至夫痘疮养脓之时,有泄泻者,最为大忌,盖恐中气虚而毒伏陷也。故专以温补止涩之法为正,然更有一种利清水者,利脓血者,又不可与寒凉者同论而用止涩。假如曾有大渴饮水过多,蓄聚于中,溃灌肠胃,令乃作利清水者,此名蓄水,泄水去尽则止也。更有因痘不收,以成倒靥,幸或中气充实,毒不得留,乃大便而下脓血者为倒靥泄也。泄尽脓血,为毒出而自愈也。若不知此二端,妄投止涩,则根蒂未除。枝蔓滋长,源泉欲塞,决溃更深矣。

夫痘疮出形起发,并不宜泄泻者,恐里气虚弱,毒邪不出,反成陷伏耳。然至成浆之时,较之于前,殆有甚焉。盖前则其病未久,脾胃尚强,犹可任之,今则病久而津液已衰,脾胃已弱。若复泄泻,则重竭于内,而方张之毒,不能成就于外,是以或为痒塌,或为倒靥,或为寒战切牙,虚惫而死,治宜轻则参 桂果,重则木香异攻。然候至灌脓,则元气尽耗于表,中气必虚,虚则下陷而肠鸣,失气便溏泄泻,所易至也。凡用药调理者,切宜预为谨慎也。

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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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疮初出腹痛者,是毒在里也。如起发不透而腹痛者,是有陷伏也。然在作脓,则毒已出,又无陷伏,而忽然腹痛,其人不大便者,是必因有燥尿也,宜通导之。若便清者,是必受冷也,宜温涩之。若其出已尽,其发已透,其脓已成是表无邪也。兼能食,小便清,是里无邪也。而忽腹胀作痛,烦燥喘促,痘疮色变。如灰木之形状者,此必由伤食而得之,宜先消之,次与之养脾焉可也。

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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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疮始终贵于安静,然烦躁之因,始终迥别。如在初起之时者,此因热毒在内攻击而脏腑燔灼所致也,则痘出热解而自己。如当起胀行浆之时,身复发热烦躁者,此为蒸浆,必浆足痛止,热退而后已,至于脓成之后,则毒当尽解,脏腑平和,神宇爽快,尤宜安静矣。若忽烦躁不得眠者,宜于痘上辨之。如脓多清淡,尚不满足者,此毒犹在里,未得尽出而然也,治宜托里助脓。如脓成饱满,适因发热浆干而然者,并为烧瘢而欲成实,此应候也,治宜清热滋阴。如痘子太密,是以脓成之后,心血亏损,故乃虚烦不得眠者,此阴不能敛阳也,治宜清心补血。然此证似轻而重,苟服药而久不愈,则心脾二经,皆为热毒所伤,故烦则必渴,渴则必泻,泻则必切牙寒战,而痒塌内攻之患立至矣。

失气肠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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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是太阴脾经,主失气。足阳明胃经,主腹胀。贲响失气者,脾败而谷气下脱也。

肠鸣者,胃败而中气下陷也。以病痘之人,不宜有此与泄泻皆系死症,故曰∶肠鸣失气者,是泄肠胃生养之气也。大宜补中,佐以升提。

头温足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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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乃诸阳之会,因毒氣上蒸,故温也。足之六经,属水土木,盖足之三阳,太阳膀胱水、阳明胃经土、少阳胆经木,足之三阴,太阴脾经土、少阴肾经水、厥阴肝经木,水寒则冰,土寒则坼,木寒则枝叶枯落。足冷者,阳气绝也。故足冷过膝者,不治。然有火郁于上而足寒者,实者清上,则火自降,下虚者温下,则火自归源而足温矣,不可以概泥前说不治也。

厥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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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疮手足和暖为贵。如养浆之时,手足发热而且手足有汗者,此毒热郁于中,必二便不通而脉沉滑疾数也,治宜利之。若手足厥逆者,此阳气欲脱,脾胃虚弱也,必自吐利不止而脉沉细微弱也,宜急温之。服药后手足和暖者,生。厥者,死。若大小便闭,烦燥狂妄,腹胀喘急而渴,脉沉滑数,疮不起者,此有陷伏为阳厥也,宜大泄其毒以主之。

咳唾脓血痰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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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疮每至作脓之时,咳唾痰涎,或有脓血夹杂,咽喉不利,饮食亦少者,此肺受火邪,津液不足,故多粘痰,喉舌牙齿之间,且兼疮溃于内,故脓血夹杂也,治宜清肺化痰利咽为主,其收靥之后,则自然平和,不可妄用大凉之剂。

睡梦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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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内之脓,皆身中之血熏蒸而成,故痘疮稠密而脓血周遍者,则津液消耗矣。盖心主血,血虚则舍空,是以心热而虚烦不得眠也,宜枣仁汤主之。若心虚甚而喜睡,梦中呢喃,如与人言,其语多怪异之事,唤之不醒者,宜安神丸主之。至如毒攻闷乱,神亡失志,谵妄不已者,坏症也。

灰白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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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有灰白痒塌者、乃气血亏弱而变为虚寒也。盖阳分者,气居之地也。阴分者,血居之地也。如阳气弱,则陷于阴,阴血盛,则乘于阳,气虚则血进,血虚则气凌,此自然之理也。其所以痒塌者,盖因血乘气分,血味本盐,淹螫皮肉,是以爬破血流而致也。然气愈虚,则其痒愈甚,势必气陷而倒塌矣。治此当以保元汤,倍加黄 而助表,少加芍药以制血,再或随时加减其痒自止矣。更有过食毒物,发动中气,以致津液外行,发为水泡血泡,气势虚甚无以约制,是以水遗肉分,涩滞难行,不能进退,乃作痒不止,爬穿皮肉。如汤火泡者有之,此乃不治之症也。然气虚,则为麻为痒为陷,血热则为干为燥为痛。白者必至于灰,灰者,必至于平伏痒塌,此皆气虚而不起胀,血虚而不华色,故其治法以大补气血为主。如内热者,少佐清利解毒,使血活气行,则白可变而为红,苟单补气不补血,则气愈燥热而痒塌益甚矣。故有气失其卫痘自作痒者;有血不能滋灌,痘痒难释者;有初发而为火痒者;有毒氣暴烈而为恶痒者;有痂落之后,新血生而为虚痒者,但气血虚寒而作痒者,固自不少气实血热而作痒者,间亦有之。

凡疮一向起发,红活光壮肥满,忽然瘙痒者,此必秽气所触也,宜内服十全大补汤,外用茵陈熏法。如疮本干枯,又添瘙立痒者,此火甚也。如疮原带水,皮肉嫩薄又痒者,此经热也。如当起发养浆,因血气不足而肉分空虚者,其痒为虚,通用十全大补汤加减主之。然症有数端,治有异法。如因不能食淡而致发痒者,则用蝉蜕膏以主之,疮干而痒者,宜养血润燥,疮湿而痒者,宜养气去湿。实则脉有力而气壮;虚则脉无力而气馁。实痒则壮热势 ,红紫色燥;虚痒则淡白,势怯身凉。气弱治虚,养以实表、补中治实,痒以清里解毒。然有痘子成熟,忽作瘙痒抓破者,比脾胃虚弱,不能荣养肌肉也,宜用四君,内加黄 官桂。如因自利而脾胃虚,以至痒塌者,急进木香异攻散以救之。因过食毒物而作痒者,则以四君,加解毒之药。凡囊贮半浆而作痒者,犹可参疗治。若焦贴皮肤者,及空壳莲蒲者,并摆头扭项,手足动作昏闷者,并为死症也。

夫瘙痒而作于灌脓时者,凶者吉少之症也。必须视其所发,观其所因,察其情状,以施治法,以决生死可也。视其所发者,或发于手足,或发于肩背,拂之则止,禁之则听者,言若发于正面,瘙痒不止,皮脱肉干者,凶。观其所因者,或因吐泻少食,脾胃既弱,气血不荣者,虚痒也。可用温补之法,或因秽恶之气,触动邪火者,暴痒也可用熏解之法,或因痘疮已熟,邪气尽解,正气渐生,气血调和,火微欲退,乃溶溶而痒者,此美疾也,不须服药。若无所因,自生瘙痒者,原是恶痘,不得善成,察其情状者。如瘙痒之,时乍作乍止,精神清爽,不自抓搔,欲人抚摩者,生。若抓搔无时,神志昏沉,胡抓乱舞,摇头扭项者,决死勿治。

爬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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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木枯则折,土燥则裂,痘之囊房,不甚充满,则爬破之症,所自来矣。但爬破不关乎要处,则脓血虽少,犹可全活。若爬破要所,如观脸头面,是五脏精华之所聚,痘毒藉之为囊房,犹人之有舍,物之有巢,鱼得水而肥,鸟得食而进也。今囊房既破,毒无栖止之所,况荣阴耗竭,元气外亡,安得不乘虚而内入耶!有效女娲补天之法,用纸封固者,亦必赖夫脾胃内强而能食,气血未残而能溃,斯有济耳。

漏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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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曰∶水试浆来未满囊,疮头有孔漏脓浆,依然转聚封疮孔,泄去真津毒氣藏。淡痘作脓窠之时,最要皮浓,包果完固,如脓未成,而头有孔,其水漏出,结聚成团,堆于孔外者,或水去囊空而干黑者,此名漏疮,其症必死。若脓热之后,囊皮亦热,是以浆水沸出,因而结靥者,此头额正面之间,屡多有之,此俗谓堆屎收不可以漏疮论也。盖漏疮则脓未成,堆尿收则因脓过熟也。

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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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至养脓而饱满者,脓已成也。混浊者,脓之形也。黄白者,脓之色也。若至期而犹然空壳者,此气载毒行而血不附气,实因气弱而血衰,不能互相其用以化毒。然毒本无形,假于血也。血既不至,则毒犹伏于中而不出,治宜补血托脓。如已成水而清淡灰白,不能浓浓者,此气血皆虚,即所有之水,乃初出一点之血,今解而为水,是非内潮后起之水也,治宜大补气血。若正将作脓而感受风寒,乃停浆者,治宜温散而兼托里。若因触犯秽气而停浆者,宜外熏解而内攻托。若因便秘而不作脓者,宜微利下。若灰白或痒,而脓不贯者,宜温补其气。若紫赤,或痒而脓不贯者,宜凉补其血、否则,甚为痒塌不救,轻为痈毒余愆矣。

痘有空壳无浆者,多因三五日之间,身热太盛气血蒸干,是以不能流通而为浆。更有热难起胀,翳用峻攻之剂,虽已劫成浮 ,然气血已竭,不能续其后来,是以浆水不生者。然头乃诸阳之会,故浆必先于此满足,次及胸胁腰膝之间,有至八九日来,头上方有微浆,色即苍腊而欲收靥,身上之浆稍灌,腰膝之处全无者,是皆血气已竭,生意绝矣。更有面上才少有浆而即肿消 退,两眼开闭不宁,舌头伸缩无度,此系毒氣入内之状,不旋重而告变矣。

涸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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涸浆之候,即空壳之别名,痘形虽圆绽而内实空虚,少顷则涸极而色亦变矣。然此固为气血两虚,殊不知又系火灼金枯之故,盖火炎上,而枭毒攻冲则血热不能化浆矣。

金承燥而肾水枯竭,则气陷而成内虚矣。故一见个机宜急黄连、生地、犀角、紫草以清火毒,继以参 归地,培补阴阳,杜燥势于未萌,续真元于未竭,乃克有济。若稍一迟缓,定难疗治矣。如能饮食则化源未绝,再加滋补,十可一生。

面目预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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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气乃血之标,血乃气之本。一身之间,荣卫相生,阴阳交互,各循其政,不可须臾离也。其痘起发三、四、五、六日之际,有面目先肿光亮者,是因阴血不足,不能载毒而出,阳乘阴分而毒不能宣发。然血既不足,犹根本已去,乃致虚动作,毒氣弥漫,妄行肉分矣。一有此症,则毒愈不能宣发,必七日之后,传经既足,即气退毒陷,阴阳各失其政,尚何可治之有哉!故治者,不可不预调气血以保重之,然痘既发足而面肿,痘不甚肿者,急须大补气血,升发痘毒,庶或可生。若痘未肿而面先肿者,乃纯阳无阴之症,切忌参 补气,宜只以四物加人乳好酒和服,使痘与面皆肿。所谓养阴补阳之义也,宜兼脉候辨之。

板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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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脓成而色黄者,中央土之正色也。况浆之化源,由浆胃自宜黄润光华,故痘浆既重乎饱满,而尤贵乎脓之黄活,此顺理也。若阴阳离其正气,枭毒肆其残虐,则囊房销灼而脓浆之澄灌于中者,腻滞牢贴。如物之枯萎而黄,乃气血不荣于内,是以死涩而不活动,干腊而不明黄,以手抵之,凝结板定,名为板黄,明湿润之气全无,化源之机已绝矣。尚何可治之有哉!

论血陷二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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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血痘者,是先气损而气不至,则五日前,血载毒入炮炽脏腑而为内攻,如硕果之腐仁矣,世无可治之理。陷痘者,是气至不满,不能续其后来,是以七日之后,血悖不附而毒不化浆乃为外剥,如佳水之无肤矣、然气至虽为不满。若血附有力,辅翊得人,虽功亏一篑于九仞,亦可以修。

顶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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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顶陷者,是阳虚阴实之象,是以其性好不陷也。总七日前后五陷者,是气不足而不能拘,血胜毒以成浆也,宜保元汤,加芎归糯米,温胃助气,又以水杨沃洗之,则至十一二日而浆足者有矣。若血气光泽,有起势者,亦不可过于治也。深恐满而过,盛反虐百骸。若血死如灰,浆不满足,或血虽归附不荣而兼有内症者,则生命必不可保矣。

倒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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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倒陷者,是痘既圆晕,充足饱满,势在行浆,忽因泄泻,内虚气陷,故毒亦随其气血而反陷焉。是气血势离,内外皆虚之象,故满而复陷也。如血不散走,归附鲜明,则卫获之力,犹在必有可救之理。若血亦罔顾而夹毒攻内者,祸复起于萧墙,其可救乎。又有峻用发泄毒剂,致伤元气,是以药力一缓,则气血及毒势即陷伏者有之。

内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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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七日前内溃者,胃烂也。盖因风寒所中,腠理固密,阴阳之分,壅塞不通,是以气既不能拘血,而血又不能载毒,因乃其毒内攻脏腑之间,毒火炮炽,溃而成脓,其候唇口与舌皆白,是其验也。故智者,如痘毒未出之时,或有风寒阻隔,气粗热盛,肚腹急疼而身战动者,急防此患,以升麻汤类,遂散寒邪开泄腠理,纵毒而出,岂有是症也哉!

灌脓三朝顺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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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锦)

顺症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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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毒必由脓而化,故有脓则生,无脓则死。然脓者,气之所聚,血之变也,是以顶肥光润,根窠血聚者,则自有脓生之兆也。若见顶陷灰白,根窠血散者,则自无脓,死之征也。

凡四五朝,身发潮热,根红顶白,仪食俱进,二便如常,神气安静者,吉。一痘至养浆,尤宜守诸禁戒,盖在起发之时,其病未久,气血犹强,足以御其日乖戾之气,至此则气耗血亏,精神减损,少有乖戾,不能任之,况正在秀发之时,而欲成实之候耶!

一痘至五六日,毒化成浆,初色发白,次变色绿,后如苍腊,肥满光泽,根窠红活,将手按之,其皮坚硬,其浆脓软,更无他症者,吉。一凡根窠红活,为阴血得宜,痘顶变白,为阳气得宜,乃气血交会,阴阳迭运,兼之变白之中而脓浆淳浓者,是血所化而毒所附,则阳中有阴,此乃阴阳交泰,吉之兆也。否则,内为空仓,外为茱萸,气血俱竭,其欲不死也难矣。一凡不先不后,肿过颈项,浆到胸前,其脓方带黄色者,此为真浆,其阳物头上,亦要浆先充满为妙。一两手足背浆,亦要满足,盖此属脾胃,否则,临靥必不能食而多变症。一凡看痘,更须详察痘母光润,脓浆充贯,则虽余痘次之,终亦无害,但宜补化为主。

险症当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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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痘起胀,光泽可观,然以手摸之,则软而皮皱者,此浆未满而气馁,即用保元托浆。否则,难靥,甚至发痒。一痘灰白,浆不满足,皮薄易破,欲成倒塌者,急与保元汤,加桂米主之。一痘色红紫,浆不满足,欲成干枯黑陷者,急与归芎生地之类,活血凉血,充托灌浆。一痘遍身灌脓忽变灰白者,此属虚寒也,宜温补托里。如变红紫者,此系实热也,宜凉血清表,然亦有因邪触者,其来必暴,不可不详。一痘已起胀灌脓,至七八日,大便久闭者,急与归尾枳壳生地黄芩之类。否则。至于靥时,必发大热而死。一痘灌脓,作痛不止,其症有二,有气滞作痛者,痘必不光泽,治宜行滞。如血热作痛者,痘必红紫,治宜凉血,然不可太甚,恐血滞浆停耳。一凡两颊鼻准额角高突之处,稠密看,是五脏毒氣所聚,最易擦破,此地一伤,则诸痘尽伏,毒即内攻,故宜切为守获。如误抓破,即奖将牢封,仍服内托。若得复起充灌,诸痘如常,或于空处,增出赠痘,点虽细小,易灌易回,是余毒得以复出矣。又为吉兆。一凡眼眶紫黑者,是枭毒攻冲而肝受损也。或因久咳亦然。一方灌脓,即有生意太早者,须防元气不足,宜用保元而兼托里,或痘燥者为血虚,尤宜养血。一灌脓时声音低细者,不妨。如忽热声哑,腹胀气粗者,其四夫紧要之处,必有疔,或贼痘,宜急查看,挑破,以油胭脂珍珠末牢封之。一头面行浆而下部空虚,则毒标于上,可免危亡之患。若手足先贯而上部空虚,则毒陷于内,难免丧生之害。一痘破成坑者,此内陷也。用白龙散以外敷,而内补托可也。若连片皆有,或处处有二三个者,凶。一方将灌脓,口渴烦热,发呛喘逆者,凶。一灌脓时,痘似充满而中实空软者,此名空仓痘,极恶症也。若痘中略有清水,板窠起胀,血附红活者,急用参 芎归人乳之类以救之。一灌脓时,发泡如弹子大者,急用白术茯苓之类。壮脾胃以利皮肤之水。若发紫泡者,不治。一贯浆时,成片作烂,脓水不干者,宜大补气血,兼渗水之药,外用败草散敷之。一贯浆时,色白。如水晶,内无脓汁者,切勿轻视,十一二日、宜防痒塌,十四五日,必致命终,宜早投内托散,加丁香干姜,或木香散,加糯米乳酒之类。一七八日间,其浆已成而寒战切牙者,此里虚也。当保元汤,加丁桂主之。如战止结痂者,佳。一贯浆已满,热毒已解至收靥数日不焦者。若痘色如初,此亦无如,非气虚,不能收敛,或脾虚不能渗湿,但用八珍加补脾利水之药,而痘自敛矣。

逆症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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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毒假浆成,毒从浆化,故如不脓者,死。一痘色红紫,焦枯贴肉不起,而皮浓黑如铁,挑之不破,无浆血者,谓之铁甲痘,乃气涩而不荣,血枯而不润,必八九日死。

一灌脓时,忽而眼开者,及目中神光不明,珠色渐转红赤者,不治。一灌脓时,纯是清水,皮白而薄,与水泡相似者,则三四日,必抓破遍身而死,然有内含清水,外带黄土色者,不可认为老浆以致不救,宜急温补,十生一二。一痘干枯,全无血水者,名曰空仓,决死勿治。一抓破天庭山根出鲜血者,不治。一面脸先硬,色如桔皮,二便皆秘。

目闭声哑,腹中胀满,肌肉黑者,死。吐利不止,或二便下血,乳食不化,药食直下,肛门如筒,及痘烂无脓者,死。一诸痘有浆而天庭不起者,不治。一红肿早退,疮陷无脓,目如鱼睛者,不治。一痘脓时,眉心鼻准耳叶唇口两颊,先有焦枯黑靥者,名倒陷也,不治。一头面肿大,疮尽抓破,黑陷深坑,恶臭异常,切牙噤口者,死。一寒战闷乱,腹胀烦渴,气急切牙,头温足冷者,凶。一七八日间有一等充实饱满,挨摸不破者,不可认作好痘,以致后悔,此名铁壳空疮,宜用酒煮麻黄一钱,生附二分。再加托里之味,令其变成烂痘方可活也。一时时张口,欲吐不吐,有声无物,及声嘶者,此胃中有疮,腐烂在内,乃至恶之候,急犀角消毒饮,加甘桔、玄参、牛蒡,早则可救,迟则喉烂不食而死。一中心黑陷,四畔突起戴浆者,此血随毒走气不为用也。若中心戴浆,四畔干陷焦黑者,此气附毒出血不为使也。若为血泡色紫易破者,此血热妄行,不能自附于气也,通为不治。若为水泡溶溶易破者,此火湿并行,气血不能以敛束也。此症若能食,便调者可调养气血,补脾渗水则愈。一痘脓后,有口臭蚀唇,甚至腮穿鼻烂,牙落者,死。一痘出正盛,或至痘后而声哑气噎者,及药食咽下而腹中即鸣者、死。一疮如针孔,浆水自出者,此卫气已败,其液外脱也。必死。一痘四纹突起中间有凹形,虽光亮好看,内实浆板不化,此名石日痘,决不灌浆,必死之症。一口中无物而时嚼者,死。

灌脓证治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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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熟浑如果熟形,外无妖色内多津,脓浆饱满迦苍腊,可许如期结靥成。

待到成浆却要浆,切防清水及空囊,囊空无水邪犹伏,清水非浆痒莫当。

浆由气血毒由脓,毒化浆中气血功,充灌不知培气血,犹无米面整炊笼。

痘疮只说待脓成,那晓成脓未足凭,饱满坚牢诚可喜,湿淫软薄又堪惊。

失气原来足太阴,肠中贲响足阳明,相同泄泻休轻视,谷气消亡大限临。

遍身疮痘欲成浆,只要其人脾胃强,食少便坚中气足,便清能食却无妨。

痘疮皮嫩色娇红,待得成脓痒又攻,预此务须先补托,破时必贵痘重脓。

痘疮正色喜红鲜,到得脓时又不然,曰白曰苍皆正色。若犹红嫩转为愆。

正面诸疮不可伤,略伤一处便非祥,临时作痒浑无忌,破陷干平目下亡。

额上疮如沸水浇,容浴破烂不坚牢,渐延面颊都如是,泄尽元阳毒未消。

准头唇上与眉心,耳畔诸疮不可轻,脓未得成先黑暗,莫将干靥误时人。

手足诸疮要饱浆,充肥苍腊喜脾强,淡清塞谷多灰白,纵得干收有后殃。

痘疹全集卷二十九(收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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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靥诸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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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出八九日来,已结干红痂 。如或少生不顺,至此方作脓窠。既至行浆饱满,还须次第收成。若遇身发重热,停浆不易结痂,此为阳亢阴虚,引以清凉收敛。浆足气促,恐因痰拥而然,忽尔发惊,乃或小便秘结。再见气虚而塌陷,倒靥而黑焦,一则温补可与,一遇攻发可活。若夫泄泻安宁,是已大虚少毒。肺寒则下利脓粘,脏毒必然便血。挫喉声哑,浆行饱满亦无妨;塌痒切牙,便实声清犹可治。靥来痂硬,变症终无, 脱如麸,须愁余毒蒸发。若致太过,溃烂难行,收拾身热。若见燎浆可畏,空遗痘壳不成痂,只为浆清热重,腹胀喘呼而塌靥,皆因毒入内攻。出来不贯黄浆,痂 犹如血赤。若曾解毒于先,此症断之极美。至有口唇肿硬,是因胃气败绝。若逢目睛涕白,总为肝热倍常。喘急发于泻后,乃以气虚而断,便泄继以渴烦,岂为实热而然。泄泻而烦渴不止,理必可以升提。好饮而发渴愈甚,势必难以援救。气虚寒战,痘疮无恙即温经,浆足难收,便实热蒸须解利。进清凉以助结痂,叱补益而防过适。故痂落之余,渐进情凉,毒已去尽,宜疏补益,是以升麻和解,进于未点之初。解毒诸方,用于将靥之际。

夫痘成痂 ,虽云生意已成其八九,然余毒变迁,犹未得为结痂而可喜,眼合腹胀,犹蹈危机,虚浮不退,尚惟凶咎。痂或成而反致失声,前 恐为黑靥,肿未消而眼已先开,眼开疑是内攻,阳气极而狂叫喘呼。肠兮伤而凄凄不宁。风冷入胃,则利下脓粘;热渗膀胱,则小便尿血。热毒逗遛不化,结痂而壮热憎寒,经络各遗余毒,日晡而往来潮热。发在午前为实症,烦渴腮红。申过方作是阴虚,便溏减食。撮唇弄舌,心经热甚何疑。扶肚HT 胸,肺胃毒冲有准;身热燎人便秘,须防暴急惊风。悠悠潮热便溏,久变慢脾风候验。丧明于眼合羞明,辨口疳于唇焦龈黑。实热下注大肠,必有秘结之祸;虚寒客留脏内,乃成泄泻之 。喘渴须分虚实,验症切勿差讹,欲分痂落之余,再审瘢痕之色。桃红光泽,荣卫俱安,黑紫干焦,尚留风热。粉白为气血之虚,周过也应深逝,走马状牙疳之烈,月亦见长驱,遍体赤斑,乃是失于解利,浑身青紫,恐为风寒所吹,余毒未消,不特为疽为疖。见风太早,尤防复发疮痍。

痘疮成脓之后,鲜明肥泽,饱满坚实,以手拭之,而疮头微焦硬者,此欲靥也,然大小前后最宜,渐次收靥,既不失于太急,又不失于太缓。其已靥者,痂壳周圆而无凹凸,及干净黄润而无淫湿破溅者。此为正靥。其先天之毒,已泄于外,先天之元,仍归于中,是否极泰来之象也。然俗谓几日发热,几日出形,几日起发,几日作浆,几日收靥,此大概言之。夫痘有疏密,毒有浅深,人有虚实。如疮疏而毒微人实而能食,自然易出易靥,即疮稠密而毒盛,其人能食而中气实,气血和而无诸犯,亦可刻期根据限。假如其人中气既虚,饮食既少,内有所伤,外有所感,气候乖变而难靥者,岂可同日语哉!

痘疮收靥之时,毒邪已解,然要先后有次,疾徐得中。如收太急者,只恐浆微血少,枭毒未尽,煎熬津液,以致速枯,轻为余毒,甚至夭枉,宜微利之,以彻其毒。如收太迟者,是中气已虚,脾胃已弱,不能收渗淫湿耳,宜内用参芩补脾,投败草散以视之。

夫脓后结痂,理之常也。有痘疮过期不收,遍身溃烂者,此与斑烂不同,其因有六,有大便秘结,内外热极,表里俱实,热气蒸郁,毒氣散漫而阳气大盛,无阴气以敛之不收者,治宜清凉,或下之。有因泄泻里虚,脾胃亏弱,津液损少,肌肉分虚而元气外散,表里不固,是以阴气太盛,无阳气以敛之不收者,宜用温补。有因渴饮冷水过多,以致水溃于脾,湿淫肌肉而不收者,治宜渗湿。有因天寒,失于盖覆,疮受冻冷而血凝毒滞不收者,治宜温和。有因天热过求温暖,使疮被热蒸而不收者,治宜清凉。有因食少气虚而不收者,宜用补脾。如是以治未溃者,即成痂 ,已溃者,亦渐成痂,方为佳兆。若痂皮俱不结者,则成倒靥而危矣。然大抵痘之成就,犹谷之秋成,盖五谷得阳气以成熟,非凉风至,则不能实也。天地严肃之气一加,则万物秀而实矣。故非阳和则苗不秀,非严肃则秀不实。痘之脓而不焦,犹苗之秀而不实,治之者,或解以成清凉之义,或下以成肃谷之令可也。然亦有脓后,气血虚耗,是以不靥,其症虽似实热,此血气虚甚之假热也。不可与前同视,宜用十全大补汤数剂。如自后而反神倦恶寒者,此邪气退而正气将复,故乃遂见虚象,是《经》所谓∶正气夺则虚也。仍用前药,则自愈也。若溃烂脓汁淋漓,不可着席而粘惹疼痛者,宜败草散,席立衬卧,更以绢袋盛于身上扑之。若面上欲成瘢痕者,宜减瘢散,和百花膏敷之。

夫人中为任督交会之衢,督乃阳脉,自人中而上。任乃阴脉,自人中而下。故有以泰卦象之,人中而上,分为三部,人中以下,亦为三部,发际之上,阳之上也。两眉之间,阳之中也。山根以下,阳之下也。自口至两乳间,阴之上也。自心蔽骨至阴际,阴之中也。自阴而下,阴之下也。凡自准头至印堂,与颏至鸠尾相应,印堂至发际,与鸠尾至膝相应,发际以上,与则膝以下相应,故观靥痂但视面上收到之处,则知身上收到之处,否此者,不合格也。故最宜于人中上下,左右口唇两傍,先出先靥者,吉。

盖以其得阴阳相济之理也,自头面而及手足者为顺;自手足而及头面者为逆。额角先靥者,谓之孤阳不生,足下先靥者,谓之孤阴不长,皆凶兆也。盖造化之理,生于阳者,则阴成之。主于阴者,则阳成之。头自发际以上,阳气独盛,谓之孤阳,足自膝盖以下,阴气所聚,谓之寡阴。凡诸疮皆靥之后,惟此二处难收者,乃造化自然之理,不可作倒靥论也。

论关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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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患痘,日至八九充灌回谢,宜保全矣。然有回至颈项而死者;有回至胸前而死者;有回至脐上而死者;有回至阳球而死者,其故何欤?盖因元气薄劣,痘密毒重,峻用毒物以发之,又投升动之剂,尽将元气赶上,发泄殆尽,是以痘虽充灌,不知外囊实而里耗竭,五经伤而不能干补,故颈上喉突,气窝肺之关辖也。肺气先绝,则回至此馘绊而死胸乃心管辖也。心气先绝,则回至此馘绊而死脐乃脾之关辖也。脾气先绝,则回至此馘绊而死,眼眶肝之关辖也。肝气先绝,则回至此,馘绊而死,阳球肾之关辖也,肾气先绝,则回至此馘绊而死,盖本拔则木枯,源塞则流涸、自然之理。若能预调气而使痘毒连化于自然,则元气无伤,何有秀而不实之患哉!

收靥门杂症变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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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未备者悉具总论痘要门参看)

泄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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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自初出以来,表里俱病,迨至收靥之日,则表邪已解,里气当和,大便宜润,小便宜清。如反忽尔洞泻水谷者,此因中气暴虚而不能禁固,毒氣乘虚入里,欲休倒靥反祛木谷耳,宜用异攻散主之。如利止者化。否则,必阳脱而死。至若利下痂皮脓而者,是正不受邪,被动毒出外,毒尽自已,推调气血解余毒,以助营运,惟出之势,勿为止涩也。

浮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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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靥之后,若失调理,或伤饮食,或感风湿,以致伤脾,脾虚则不能治水,水溢上行,故为浮肿也。如因饮食伤者,则用健脾利水。如因风湿伤者,则以汗解之。然久病之后,五内皆虚,脾不能运而气多滞,肺不能输而气不降,肾不能纳而气不藏,所以无根失守之气,任其升降,卧则面浮,起则脚肿,恒多有之。但调五内,浮肿自愈,舍本治肿,终无益也。

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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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一身温暖而至靥时,忽大热者,此俗名干浆,亦是常候。只怕内伤饮食,外感风寒以致耳。然病久气虚,不可轻用汗下。如外伤者,参苏饮。内伤者,木香大安丸,助胃化食推扬谷气而已。

论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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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心之臭焦,肝之臭臊,脾之臭香,肺之臭腥,肾之臭腐,然且臭皆属于心,故曰臭从火化也。痘至靥时才臭者,此痘成熟之时,邪从自内而出也,为吉。若养浆之时即臭者,此毒火败坏之气,积于中而见于外也,为凶。至若瘙痒而抓破溃烂,在肿灌之时,其臭臊者,肝火盛也,死。其臭焦者,心火盛也;其臭腥者,肺火盛也,并危。其臭腐者,肾火旺也。或腐痘之气者,皆死不治,惟臭香者,脾也,水谷之府,无所不受,故为吉论,尤宜以能食,不食兼诸候验之。

论倒靥便秘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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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不当靥而忽一齐紫者,是为倒靥而属危症也。若痘当靥不靥而复卒入于里者,是亦谓之倒靥,尤属死症也。如元气素弱,又不能食,目常自利者,则用陈氏木香散,诚死中求活之圣药。如原无泄泻而乃大便久秘,腹胀喘呼者,此因毒盛而薄蚀元气,复入于里也。宜急下之。若不急下,则肠胃不通,荣卫不行,益加喘满躁闷而死矣。若毒入里,忽然自利,痂皮脓血者,此出其人脾胃素强,毒氣难留,故自利下,则毒氣因而乃出,为顺候也。不可止之,待利尽脓毒自愈。如利水谷者,此由脾气虚弱,不能胜邪,是以毒氣反驱水谷耳,不治之症也。

论正靥倒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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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初出,磊落成个而后来长大作脓,始相连串,然外虽串通而皮下犹个个分明,及至结痂肿消而脓干现出,复成个数完全坚浓者上也。即或根脚相通而皮肉尽串,若已结痂之时,亦得干净,无有淫湿及溅破者,次也。如未成痂者,溃烂,已成痂者,只是嫩皮,此亦倒靥也。然凡倒靥而如面疮肿起,尚在灌脓,身虽半靥而脓肿犹存者,此痘已熟,乃为可治之症。如痘犹生而未成脓,即乃结靥,目开而乎肉干,及有失音喘促烦躁等候者,此决不可治也。

论溃烂吉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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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疮收靥,其色苍蜡,圆净坚浓而如螺靥痂瘢高矣,如珠者。是正靥也。如浓满而色灰黑,兼之干塌,平在皮肤者,或头穿脓出堆众成痂如鸡矢者,次也。若皮破脓出,痂薄如纸者,又其次也。若皮烂脓溃,不成痂皮而脓汁腥臭者,此为外靥,斯为下矣。如过期而然者,则譬诸瓜果熟久则烂,此亦造化之常,还作顺看,未及期者,则为斑烂,乃逆候也,必变倒靥而死。然有因过服参 托表之剂而致里邪虽已尽出,其表毒不能自解,是以过期而腐烂不收者,治宜解表以胜其湿淫之气,解里以行其郁蒸之毒。

则自然易于结痂矣。更有内外热极,毒氣散漫,无阴气以敛之者,惟宜清凉解毒而已。

论倒靥复灌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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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疮破损者,复肿灌作浆,不致干枯,及或原痘处复出一层,起发作脓者,此里气充实,毒不得入,犹在于表,未成倒靥,是逆中之顺症也。若疮子重出一番,其人能食便坚,气充血足,足以胜其再出之毒者,尤为顺也。如食少而便润,则用人参白术散,或十全大补汤,相兼服之。若自利者,则以肉豆寇丸主之,盖病久气虚,惟宜温补,不可纯用解毒及托也。然有素不欲食而忽思食,渐渐加多,此胃正气复也,为吉。若素不思食而多食异常者,此乃胃败,邪火内攻,杀谷也者,曰除中凶之候也。

论溃烂必从面起兼辨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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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疮溃烂,先伤于面者,盖面乃诸阳之会,痘乃诸阳之毒,以类相从。如水就湿火就燥也。况心之华在面,诸疮皆属于心,是又心火上炎之象。然若面疮已破而肿消日开者,此不着痂,元已干燥,病为倒靥而死,在旦夕者也。如已破复灌,满面成供焦裂溅起,脓血淋漓,食谷则呕,饮水则呛,咯唾粘涎,语音哑嗄,口中气臭者,此脏腑败坏,故诸症尽见也,必淹延闷绝而死。如疮肿溃而饮食无阻,大小便调,更无他苦,加上症者,此则可治,宜内用十全大补汤,升阳解毒汤,相须兼服,外用灭瘢散,合百花膏投之。

论疳蚀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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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结脓窠之先,或经伤寒,是以虽至收靥,独不结痂,脓汁淋漓痛苦者,须急治之。否则,成为疳蚀。溃烂时痛,出而损骨伤筋,以致横夭,宜内服十全大补汤,加金银花、连翘,外用灭瘢散和百花膏敷之。然亦有因气血虚弱,热毒未尽,外被风寒所搏以致腠理固郁,津液涩滞而成者,治宜观其颜色,及患在何处。若在肢节,及诸虚怯软弱,气血俱少之处,其色青紫而黑,溃烂延开血出者,难治。若所生之处,在于阳分不痛不烂,色鲜红润者,以绵尔散主之。

论不靥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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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有当靥不靥,身热闷乱不宁,卧则硬气,腹胀泄泻,寒战切牙,手足并冷者,此脾胃虚寒,急用异攻,以救阴阳,助其收靥。若大便秘结,手足皆热者,此脾胃实热,宜清凉饮,以扶阴抑阳。更有哽气喘咳,腹胀下气,手足微温者、此脾虚不能收摄而腹胀下气,肺虚不能输降而哽气喘唆耳。

论毒归诸脏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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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浆势虽已充满,忽下鲜血者,是毒归大肠,大肠为肺表,必危在十五朝。如将收靥时,忽作惊悸者,是毒滞于心而磨耗真元,必危在十四朝。如方收靥时,忽然声哑者,是毒归于肺,必危在十三朝。如方收靥时忽发症肿硬块,紫黑渐加者,必危在十六朝,如当靥不靥,泄泻不渴,寒战切牙者,是属虚寒也。急进异攻散以救之。然诸危症,亦有似是而实非者,宜兼诸候而并参之。

收靥三朝顺逆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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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锦)

顺症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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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靥自上而下者,顺。从脚上循腰以上者,逆,必回至心窝便死。若早能提起元气,使回浆自上而下为妙。惟有先从阴颈上先收者,此又为佳候,不在自下之例。从一痘至血化毒解,脓如苍蜡之色,从口鼻两旁,人中上下面部收起,渐至胸腹而下,以至两腿,始乃额与脚背,一齐结靥,内症全无,饮食如故,神爽身轻者,井手足心,或手指尖,及阴上先收者,吉。一痘色苍蜡而有微热者,乃烧瘢之候不必忧治。一痘鼻梁上先焦者,虽凶不死。一凡痘回至颈,切忌过用黄 ,盖痘欲回而 复托之,则升降不定,毒必攻内而死。一靥后忌食五辛,恐热毒熏于肝膈,眼生翳障耳。一心痘系危证,气血大虚,多服补剂,渐有脓色而将收靥,虽有热者,当于补剂中加凉药。若谓将靥,宜补剂而竟与凉药,更用下利,令其速靥,是令其速毙也。盖虚者复虚,毒反内攻而死,此必然之理也,又已然之验也。

险症当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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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痘芷当靥而流浆不已者,或因过表,以致斑烂,或因饮水过多,乃水溢皮肤,宜用白术、茯苓、白芷、防风之类,去湿渗水。一有湿气太过,疮被侵淫,是以犯之则破溃烂,难靥者,必脾强则生,脾弱则死,然有因前脓未曾灌透,色似灰桃,至十三四朝,复灌行浆,此虽愆期治,法宜同正候,惟因恣食毒物,透托太过,是以热郁于中,作烂痛极者,治宜清火解毒。一十二三日其痘收时,如火烧烟之象,此时生死当看舌,红喉清言语不忧饮食能进,二便如常者,吉。反此者为逆。一痘当靥不靥,发热谵语,小便不利,大便浊结,烦燥微喘者,是热毒乘于肺经,无阴气以敛之,急用清金解毒,甚则下之。一浆水稠浓,顶未饱满,面肿忽退,目闭忽开,疮脚散阔,色白皮破而干燥,似靥非靥,或如豆壳者,此因血气虚极,津液枯竭,不能外续,其毒乘虚内入,名为倒靥。此症之极险者也,急用参 补托。如复肿起,庶或可治,故痘多毒盛者,最要预为解毒,随后大补气血,以助灌浆。否则,气血不能周灌,即有是症矣。一浓汁不干而能食者,时与葡萄食之,以其能利小便也。一面上痘子稠密而忽一时尽黑者,此为假收,若作正靥治之不早,必致死矣。一痘靥时,有臭气带腥者,佳。若全无气臭者,名为生痘,尚有余毒未发也。又若气臭。如烂肉而不可近者,此火毒败坏之气,此虽似结痂,未可便为吉论,急与清利解毒,缓则变生不救。一痘当靥不靥,泄泻不渴,寒战切牙者,此虚寒也,宜参术炮姜之类主之。一疮欲收而唇口干紫,链接渣滓而烦红者,是乃将成肺痈之候也,治宜清肺解毒,一痘脸上未收而耳先收者,其治有二,如耳冷者,则用枸杞、破故纸、当归、川芎,白芍之类。如耳热者,则用酒芩、连、归、芍及解毒之类。一靥至颈,至腰而数日不靥者,有热则清利二便,无热则培补元气,助脾渗湿。一痘臭烂深坑者,宜生肌散敷之。一痘成就之际,其色淡甚或白者,宜用助血药以养荣。若色紫黑者,是热极也,宜用凉药以解毒。一凡喉内锁紧,肿痛难靥。且饮食难咽,烦燥作渴者,是热留肺胃也,宜急清利,勿视泛常。倘足冷自利者,乃上热下寒,宜从治,引火归源,切忌凉药。

逆症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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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痘当靥而遍身未见稠脓,惟口唇上下痘先黄熟者,是毒氣内攻于脾也。并诸痘未靥而口唇先腐烂,及唇白到舌者,并皆不治。一痘至收靥,口中无物而空嚼不止者,死。一面部肚腹未靥而脚先靥者,不治。盖阴胜于阳也。一遍身臭烂而不可近,痰雍气促,目闭无神者,死。一发痒抓破而不见脓血,皮倦如豆谷干者,不治。一将靥而寒战切牙,手足摇动,噤口目闭,腹胀足冷过膝者,不治。一遍身难靥尚存数粒不靥者,犹有杀人如蛇蜕皮一节被伤,退不全者,终死。故不可不慎。若至项下,或至胸前而任定不靥,服药不效者,胸为受气之所,是气血亏尽也,不治。一痘皮薄而软,色白如梅花片子,靥薄易落,疤白血枯者,此为假靥,必十一二日,毒氣内攻而死,急进温补气血。如有泄泻喘渴,腹胀寒战切牙者,不治。一两腮干硬,按之如石者,及泄泻不止,遍身渍烂,而声哑足冷者,死。一呛水夫声,或干呕不止,痂皮不脱不思饮食,昏愦闷乱者死。一牙龈腐烂,臭不可近者,是谓胃烂也,不治。一凡病后弄知者凶。一痘后伤风伤食,而即瘦脱者,不治。盖脾主肌肉,是土崩脾败也。

收靥证治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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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界限在人中,任督分来上下通,宜向此中渐收靥,阴阳相济得和衷。

阴阳相济得相成,阴寡阳孤势不行,不信但观头与足,痘疮难靥理分明。

莫言收靥已无邪,不疾不徐方始佳,太骤只防余毒壅,太迟溃烂不成痂。

疮臭须知有几般,时人莫把混同谈,方脓见此为凶兆,靥目当知作吉看。

待到浑身脓水干,时人忽略息心潜,不知禁忌多翻变,一篑功亏九仞山。

收靥休将日数拘,几曾根据闵不差殊,但凭本痘分疏密,且向其人论实虚。

但到收时脓自干,收藏敛束贵周圆,莫教溃烂痂皮嫩,至此还将倒靥看。

收靥原来贵整齐,臭腥溃烂是凶时,过期见此还为顺,人及而然作逆推。

痘疹全集卷三十(落痂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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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痂诸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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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靥之后,痂亦先手渐脱,其疤鲜明光润,既无赤黑,又无凹凸,容颜依旧者,此乃大顺者矣。若靥后痂落,五官麻诀,四肢伤残,毛发尽脱,形容大改者,此险中得生者也。面痘黑污者,须用灭瘢散,临睡蜜水调搽,至晓以水涤去,自然白莹光润,更宜爱护,不得早见风日。如瘢突起着,此热毒未尽,宜用解毒防风汤。如下成凹者,此脾胃虚而不能长养肌肉也,宜用人参白术散加黄 主之。若痂不脱者,以百花膏润之,令其速脱,迟则深入肌肉而成瘢疤。若久不脱者,是肺主皮毛,脾主肌肉,二经血虚作热也,宜内用补血凉荣之剂,外用麻油和蜜涂抹,痂得油润自脱也。不可强为剥去,致伤皮肤,成疮溃烂,或变痘癞。

凡痘面浑身疮瘢黑暗者,未可便谓无事,犹思日前未甚作脓而到靥归肾也,宜细别之。如身壮热,少食大渴,烦闷昏睡,便利或秘者,此真倒靥归肾也。若身温暖爽快,二便饮食调匀者,此乃疮瘢本色无虑也。如瘢白色者,是气血虚也,急用大补气血。如收靥既迟,痂亦难落,其人昏昏喜睡,无他苦者,此因邪气虽退,正气尚衰,脾胃虚弱耳。宜用保元安神,缓缓调理,气血平复,则自清爽。然痂皮初落,肌肉新嫩,不宜澡洗,增减衣服,盖表气已虚,六淫易袭,兼疮毒久困,里气必虚,肠胃必弱,不宜饮冷,及伤饥饱。痘中做病,日后难疗,与其疾若一生,莫若谨慎百日。凡痘痕赤而作痒者,是血虚而有热也,宜用丹皮、会皮之类。若赤而作痛者,是余毒也,宜用连翘、鼠粘之类。若白者,是气虚而血衰也者,宜固元气为本。若白而作痒兼渴者,是气血俱虚也,尤宜大补气血。若发热而大便调和者是脾胃虚热也。若发热而大便秘结者,是肠胃实热也。若乳食减少,四肢倦怠者,是中气虚也。然治之而即愈,兼之痘痕渐转红活者,吉。如色不转者,虽经年后,多变泻痢而死,然补气血,久而不效者,莫若更补气血之根。气之根,肾中之真阳也。血之根,肾中之真阴也。于此根上补起,未有不发虚气血。

凡痘痂既脱,复有瘢痕凸起,重作脓窠,依旧结一层 子者,是必收靥太聚,毒气未尽,或因误服温补之药,多淡肥甘之物,饮酒恣辛,不忌煎 ,或因见风太早,荣卫郁而不通,皆能复成此症。然此毒邪外散,决无大苦,只恐肌肉空虚,久为疮癞也。复有痂虽脱去,或于面上,或于手足成片结硬,其疮差别虽焦,中蓄脓浆者,此是痘子原出之初,其处太密,糊涂成丹,无分颗粒,所以毒壅于里,不能大泄,故靥独迟,今血气少,复化成毒脓耳,宜用灭瘢散,和蜜涂之,待脓收痴起自愈。更有手足腕膝之处,疮窠连串,作一大块脓化作水,停蓄于中,恰如囊袋,皮不破水不去,日久只如是者,此乃里面肌肉已好,只是疮皮剩于外者而作也,宜用针之决去其水自干脱矣。

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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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后有面目虚浮,渐至一身皆肿者,此由表气不足,见风太早,是以风邪乘虚而入,宜五皮散,加桂枝微汗之。若遍身皆肿者,则以胃苓汤主之。若腹肿胀满,气粗脉实者,此有宿垢在里,不问余毒食积蓄水,并宜以塌气丸先利之,次以胃苓汤,去甘草加参 ,腹皮调之。如因新食作胀而不肿者,只以木香大安丸消之。然痘后气血脾元,莫不大虚。倘稍兼虚症,便从虚治,宁可以不足之法治有余,不可以有余之法治不足。

不食能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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痂既落,有因中气暴虚而不能食者,宜人参白术散调养之。如素不能食而痂后倍食者,是因津液暴亡,邪火杀谷,其人必便难,口渴烦燥不宁,治宜利之,否则,胃热不去,郁为口臭齿烂,或流散四肢,为痈疽肿毒矣。惟脾胃素壮能食者,纵有便难之后,不可概论,即倍食而安静,无他苦者,慎勿轻为利下。每见大病之后,肠胃脂膏消耗,是以多食,亦饥虚者,此其常也。倘虑变而利之,是速其变矣。

痘后邪气尽退,正气将复,则脾胃应舒,饮食宜进。若原不食,近因喜食太过而不食者,或原能食,近因骤加,以致恶食不食者,此皆内伤有余症也,并宜木香大安丸主之。如向未食,今犹不喜食者,此脾胃中气不足,宜人参白术散主之。更有脾胃大困,恶食恶药,今忽逢食恣吞,逢药便饮而不知苦味者,是不可以能食,肯药喜之,盖脾主味,开窍于口,《经》曰∶口和则知五味。今不知者,是脾败而邪火杀谷也。多致变症不治,宜邪脉候未之。

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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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后倦怠者,否极泰来之象,自宜调养气血,以复其真元。然亦有神气本弱,且兼客热所困,是以精神不能舒畅者,不可专作虚治,宜清热而兼补气为主。如但用保元,则邪得补而愈盛矣。

目睛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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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一身,必元气固,则精血为之凝聚,瞻视为之有常。夫目睛露白者,是多发于痂落之后,元气亏损,荣血耗伤,不能润养其脉,以致督脉挛急,致睛上吊,所以有是症也,非俗所谓风候耳。若失意志而不省人事者,不治。如只露睛而无他症者,可用十全大补汤主之。惟七日前睛露者,毒尚未解,真元即离,其难治也,必矣。

顺症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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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痘疮收后,痂浓落迟,离肉不粘者,吉。一痂落后,瘢色红润而无凹凸,饮食二便如常者,吉。一凡自食痘痂者,虽有他症不死。

险症当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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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痘已结痂而不焦落者,是余毒为害,或过食辛热之药,胃热肌表也。或遍身尽落,惟头面不焦脱者,是毒聚于阳会也。并宜大连翘饮加减服之。一痘痂至二旬,或一月粘肉不脱,或发痒者,此因表发太过,气虚无力,煦之血虚,无力濡之,治宜参 归地之类,调养气血,更佐荆芥以达肌表,且散腠理郁伏之火也。一有发痒,以致剥去痂皮,仍复灌浆如疮疥者,此是血热气虚也,宜用参 补卫,而加丹皮、地骨、地黄、连翘凉荣之味。一痂不落而反昏迷沉睡,不省人事者,此脾胃虚甚也,宜人参清神汤主之。一靥后而瘢红紫者,是血热毒盛也,当与凉血解毒为主。一痘痂而唇不盖齿者,急与败毒凉血,否则,定变走马牙疳而死,或因血气枯槁,不能润养督任二脉喘急者,当从补养。一痘后而口禁僵直,腹痛达脐,冷汗如雨,其痛定汗止而脉弦紧者,是因瘢受风寒也,宜散风养血,如秦艽钩藤归防姜桂木香之类。

逆症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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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痂后泄泻不止,目中无神而面色青者,死。一忽发大喘而类枯白唇白者死。一痘瘢雪白者,是气血尽也。如不大补气血必死。一痂后发惊者,是心气已绝,神无所根据不抬。一凡咽物作噎,喉中如锯,腹胀虚鸣,痰喘头汗者,死。一凡一病未已,一病复生,五行胜复相乘者,死。

落痂证治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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疮痂自脱痘瘢明,无凸无凹皮肉平,容貌不殊原未病,泰来否去一番新。

落痂之后瘢赤黑,爱养能教瘢自灭,突起还将风热论,四陷知因虚里得。

靥后痂皮令自脱,日久不脱脾胃弱,莫教 抽又伤肤,翻覆成疮皮似剥。

痂脱瘢痕黑暗多,劝君未可许无 ,毒邪归肾谁知得,只要其人表里和。

收靥迟迟不脱痂,神昏喜睡此无他,只因气弱神还倦,缓治求痊不必嗟。

号痂胃气未全舒,饮食安能便有余。若使食多休退喜,此中邪热未消除。

疮后新虚气未平,更宜调获保安宁,皮肤嫩薄风寒袭,肠胃伤残米谷停。

痂后身凉血气和,已知表里尽无 ,脉洪身热防余毒,解毒调荣爱益多。

痘疹全集卷三十一(余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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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密浆水清,痂后或发痈肿,人固知为余毒矣。殊不知气高而喘息作声,掀胸抬肚者,余毒之在肺也。痰涎稠粘,咬呀戛齿,泄泻口臭者,余毒之在脾胃也。盗汗而发热烦渴,睡中多惊者,余毒之在心也。目痛善怒,余毒之在肝也。耳 尚热,余毒之在肾也。身肿不消,壮热不清,郁郁不乐,诸经皆有余毒也。

《痘科》云∶痘后余毒,一者疥,二者痈,三者目赤。疥者,心病也。痈者,脾病也。目赤者,肝病也。然胎毒之发,五脏各有。一名心,心为斑,脾为疹,肺为脓泡,肝为水泡,肾为黑陷。即发热之初,五脏俱有现症。如呵欠惊悸属心,项急顿闷属肝,喷嚏咳嗽属肺,吐泻昏睡属脾,耳 足冷属肾。可独余毒,只言三脏,况三脏之症,又不止于此,或者举其重而言之,欲人推展以及耳。如毒归于心,则为斑疹、为惊博、为壮热、为丹、为诸血证。如毒归于肝,则为闷乱、为卵肿、为干呕、为诸目病、为手足拘挛。如毒归于肺,则为咳、为喘、为衄血、为肩臂疼痛,或疮干燥皱揭。如毒归于脾,则为口秽、为吐泻、为肿胀、为腹痛、为不食、为手足病。如毒归于肾。则为黑陷、为多睡、为腰痛、为卒失声,甚则为败疮骨病而死。如毒归肠胃则为泄利、为便脓血、为肠鸣失气、为大便不通。如毒归于膀胱,则为小腹满痛、为溺血、为遗尿、为头肿痛、为目上视。惟脏腑气血未至大虚,则余毒不能内伏,治者失于清解,则毒氣逗遛经络,外不得泄于肌表,内不得入于脏腑,聚而不去,遂为之痈。甚者,头项脑胁,手足肢节,尽皆肿痛。根浅者,易治。若根深蔓引,不独一二处者,则为溃筋伤骨而成废疾,或绵延日久而死。至于目赤者,肝血既虚,火乘空窍也。疥癞者,血虚伏热,乃毒之最轻者也。

夫痘顺者,其本疏,其毒微,自然易出易靥而无余毒。险者,其本密,其毒盛,自然难出,虽靥而有余毒逆者,或陷伏,或倒靥,幸赖脾胃素强,调治又早,是以症虽得痊而余毒未尽,因乃发而为病,多犯疥痈,目赤,痘毒,藉此消除,故凡痂落而口不渴,身体元热,大小便调,腹中无痛,精神渐壮,饮食渐加,痂瘢红润者,此无余毒也。若身热而渴,谵语惊搐,六脉浮洪。腹痛吐泻,或小便赤涩,大便坚秘,精神昏愦,痂瘢赤紫,四肢倦怠,饮食减少者,此有余毒伏藏也,便须审其表里虚实,及阳虚阴虚而加治之。然至痘疮之后,则内外俱虚,最要避寒暑,戒先澡,以养其表;节饮食,远房室,以养其里。倘表里失调,荣卫气逆,皆可成痈成痘,岂必待因于何毒!故毒者,偏阴偏阳,胜之所致,岂真有形恶劣之谓欤!又不可因虚而概用温补,盖靥后原宜清解余毒,但不可太用清凉,盖气血大虚痘痈治法,先宜审气而论虚实,察部位而加引经以治,如头加白芷、升麻、川芎∶上身倍加桔梗;手加薄荷;腰加桂仲;腿膝加牛膝、木瓜,是其略也。若气实能食,大便坚者,则用排毒散以疏利之,食小气虚者,则十宣散之类,以托里之。毒浅而小者,则用小柴胡汤,加减服之,外用拔毒膏以贴之,此治肿疡之法也。若已成肿,则审其毒之重轻,或气或血之虚弱,宜解毒而补托之,溃而成脓未破者,则用针以决去其脓,勿使内溃。如已溃破者,则一十全大补汤主之,兼略解余毒,此治溃疡之法也。然气血易凝滞于溥曲之所,故痘毒多发于手肘腕处,足膝 中。其在手腕者,属太阴肺,在足 在者,属太阴脾,并宜解毒内托散主之。然痈由于痘,而痘为阳毒,故谓痘痈;多是实毒血热,所以多用清热凉血为主,然亦有气血虚寒,元神弱者,而用凉血败毒、必致成者不能溃,溃者不能敛矣。故贵合宜而用,药不执方也。

夫痘毒蕴于肌肤而郁热不散,则荣卫不能营运,是以结为疮疖,重则赤肿而成痈毒,未脓宜急解表消毒,令其易散,及已成脓,则宜凉血活血,解毒托里,使其易愈。

若脓已熟者,必须以针刺去其脓,外用膏贴不刺,则害伤筋骨,不贴则毒反内攻。然凡肿毒初起,血知痛色活,易种易脓易收者,是有元气而赤浅,吉之兆也。反此者,凶之征也。并发于十二朝内者,多在腿脚,因痘毒之气,传注在下也。生于涌泉冲阳者,凶。若成于足内踝太溪者,死,以毒发于肾也。若在十六朝外者,其气已升,毒随上达,故多见于上部及头顶也,每多无事。凡痘后有遍身疮癣,如疥如癞,脓血侵淫,皮肤溃烂,日久不愈者,此毒氣弥漫于皮肤,宜升麻葛根汤类主之。若因得掐成疮者,只以百花膏余之。更有身发红点,不肿不痛者,斑也,宜投化斑汤加玄参、地黄之类。

又有发为赤火丹瘤者,此恶候也。其毒红肿作痛。手不可近,流移上下,宜内用小柴胡加生地黄激发,玄参化毒汤,外用砭法,去其恶血,否则,头上起者,过心即死,足上起者,过心肾即死。

目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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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毒之为目翳也,自脏而达外,治法只宜活血解毒而已。盖活血不至于热,解毒不至于冷,五脏平和,其翳自去,切不可用点药,反致损睛。若目闭泪出,不敢见明,惟黑暗处能开者,此羞明症也,及目中赤者,并宜洗肝明目散主之。若暗处亦不开者,此目中有疮也,以望月砂散治之。若能开目,只视物昏暗不明者,此血不足也,宜四物加减主之,然多嵋肝肾有亏当以地黄汤料,其力更胜于四物。若胞高肿而不流泪者,乃脾经湿热也。当从升阳散湿。

目者,精华之所聚,清阳之所走也。其所以为病者有二。如赤肿暴痛,红障遮睛者,此真阴不足,风热外乘,病于有火者也,治宜先散邪,以治标,次为重浊滋水以治本,则浊阴自散,清阳自生,目得血而能视矣。如目无翳障,或生白膜,开目如平人,视物则不见者,此真阳不足,内脱精光,病于无火者也,治宜大益真阳,专从本治,元阳得生于中,精光自着于外。倘徒事养血,何以为如天与目而眸光明之用哉!若妄加清凉发散,则岂徒损目而已,此(张)之鄙见也。

咽痛者。虽云余毒,然症有数端,有风热咳嗽,咽喉不利者,用甘桔防风汤。如咽痛壮热。痘痕色赤。手足皆热者。此余毒未解也,用柴胡麦冬散。如咽痛而大便不实。

口渴饮汤,手足热者。此脾胃虚寒也。宜五味异攻散。即手指初捏似热,久捏则冷者,此亦脾胃虚热也,捏宜人参白术散。如咽痛而大便黄色,手足指热,发热作渴,面赤饮冷者,此胃中实热也,宜泻黄散,或射干鼠粘子汤 如平时向有咽痛,面色素白。两足常冷,而痘后发热面赤,作渴饮汤,上热足冷咽痛者,此足三阳虚而无根之火上炎也。

即有临时足热之症,亦系阴虚火动耳。凡遇此候而在未痘之时,盒饭壮水之剂,以防临痘腰痛音哑变黑归肾之症,及既出既靥而有前候者,并用八味丸料,煎与恣饮,再用益气汤类,助其脾肺,以滋化源,则火退脏而自愈矣。

二便秘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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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疮之后,有因热毒未解,并于小肠而小便不通者宜利之。利而不参通者。则宜升提清解,上窍通而下窍自利矣。更莫如清肺,肺气清而下输膀胱也。尤莫若养阴,肾阴得而自能行水也。若并于大肠而大便不通者,治宜下之,然痘后必虚,亦莫若养血,肠得血而自解也。更有泄泻者。所属有二,泄泻而能食者,邪热杀谷也。口渴者,邪灼津液也。脉盛者,内热也。脉盛而数者。邪热炽也。此为热入大肠而泄泻,宜清利之如食少不渴,脉微小者,此里气虚,不能禁固水谷也。虽有小渴,亦津液耗损使然,治以理中汤加减。然至痘后,则气血大虚。凡遇泻利,多从温补,宽可以不足之法治有余,惟便痂皮脓血者,此热毒入于大肠而利出,宜四物汤,加芩连之类。待其利尽自愈。不可 用劫涩也。

囊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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靥后阴囊肿痛,胞胀如瓜者,是热结膀胱也。治法有三,或疏肝以令展其疏泄之权。或清肺以得下输降化之职,或直取膀胱,清利其热散其结气,兼与利水,宜分虚实,以投所宜。实者,直治本脏∶虚者间脏治之,外用椒盐葱头地肤子煎汤熏洗。以导散结气可也。

呕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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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后呕吐者,虽多主余毒在胃,然有冷热二症。如心烦作渴,食乳甚急,聚满胸中,而后吐出如射,其人面色带赤,手足心热,居处喜凉,或吐而且渴且泻者,此热毒也。如乳食水浆而随吐,其人面色青白,手足俱冷,二便清利,及吐而不渴,泻而手足心冷者,此冷吐也。余毒热邪者,十有七八,胃虚挟冷者,十有二三。更有伤食而呕者,但闻食臭即吐而不能食是也,宜木香大安丸。有渴欲饮水,水入即吐者,此名水逆,乃邪热挟积饮上逆也,宜五苓散主之。

瘾疹紫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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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后有余毒不散,发为瘾疹者,瘾者,隐隐而成疙瘩,抓搔瘙痒更多,其治宜内服解毒防风汤,外用活蚬水以洗之。若色红而痒甚,抓破出血而犹痒者,此紫点风也,宜用荆防。草胡麻、生地、牛蒡、赤芍、丹皮、连翘之类。胡麻,三十六风皆治之,而搔痒者非此不除也,其疹者,皮间点点状如蚊蚤所咬之迹,或如小疥子者是也,宜内服升麻葛根汤,不过随其轻重疏解而已。

余热中风等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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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疮自初以来,一向发热,至于瘥后,犹不退减者,此毒在心也。然亦有虚实二症,如大便难,小便赤,能食而烦渴者,此实热也,宜先解里热而表热自解。如大便不闭,小便不赤,坐立振摇,饮食不甚进者,此虚热也,以保元汤,加麦冬、知母。

虚甚者,加炒黑干姜,或熟附子少许,以引火归源。更有痘疮方愈,荣卫正虚,不知避忌,忽遇节令气交,而乃八方不正之气,乘虚而入,病为中风,遍身青紫,口漱涎潮,手足螈 ,身反强直者,治宜以消风散二三服,或有瘾疹而愈。更有靥后,失于调理,以致阴阳偏胜,感冒风寒,寒郁为热,热盛生痰,风痰攻击,心火肝甚,痰乃上升,迷塞心窍,是以忽然心迷仆倒,如癫如痫者,论治不出化痰清热镇心,然气血大虚之后,风火多由假象,宜多从根本治之,先天肾不足者,地黄丸料主之;后天心脾不足者,十全汤主之。

夫余热者,本虚热也。盖痘毒一解,则阴阳俱虚,痘后犹产后也。所谓火从空发之义,其热多发于午后,但观两脸赤色,是其候也。虚甚则发热,热甚则谵语烦,理之必然,切不可误作热治,此虚阳动作,谓之强阳,前后宜以保元汤,合四物汤加减,最要预为调理,否则,日久成疳,喉痛咽哑,眼病疳蚀,风搐筋牵,走马牙疳诸疾,皆自此而作矣。若口疳不食,吹乐不应者,胃烂也,不治。

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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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后失音,其症有二,咽痛而不能言者,此因毒氣结于咽喉之间,乃痰壅作痛而不能言也,治宜清热化痰,利咽解毒为主。更有心热不能言者,是因心中邪热未彻,肾虚不能上接清阳,虽有声而不能言也,治宜清热养心,滋阴益肾,以使坎离既济也。

似疟非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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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后忽寒热如疟,如期即发者,此因脾虚气弱,失于将忌,重感风寒,盖脾主人,所以如期耳,宜先以柴胡桂枝汤。发去新感表邪,后以调元汤加减主之。更有痘后气血两虚,是以气虚生外寒,血虚生内热,而似疟非疟者,切忌发散,惟宜大补气血而寒热自己也。

骨节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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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节作痛,俗名痘风,宜分气血虚实。是毒非毒,是风非风,虚则补气血之剂,略佐风药,实则清凉之剂,亦略佐以风药,风者治风,毒者解毒,仍须以养血为主,而风毒自化于中。若治之不愈,则大滋肝肾,盖骨节之所,肝肾之属也。

诸搐似惊(附厥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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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后有非时搐搦者,亦有二症,有因余毒在于心,留而不去,热甚生风,风火相搏者,其人则必喉中有痰,目直上视,面赤引饮,居处喜冷,治宜清心泻肝为主。又有病后多食而胃弱不能胜谷,是以食蒸发搐者,其人则必潮热而腹满多烦,大便酸臭,秘泻不调,或呕吐腹痛,治宜为之消食佐以养胃,推扬谷气而已。更有手足拘挛,屈伸不便者,乃血耗气虚,不能荣养于筋,宜用十全大补汤,切忌误作风治,反耗阴血也。更有痘后昏昧,不解识人,口常妄语。如邪祟状者,此热毒移入心包络也,治宜清心调元。更有身不热,口无妄,但卒然喜睡、状如眩晕者,此因其人食少而正气素弱,痘出又重,幸调理得当,毒解得安。然邪气既解,则正气将生,乃否极泰来之象,宜调元汤,轻轻少与咽之,待其自醒,不可扰乱人不知此,凡见闷乱,便将抱动呼唤号哭,神气一散,为不救者多矣。更有手足如冰,名为厥逆者。若发于痘出正盛之时,则十无一生。若于病愈,气血久虚,脾胃大困者,亦宜调元汤加减用之。

咳嗽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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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嗽者,痘疹常症也。有寒有热,有实有虚。如自初出而咳嗽,至今未愈者,此肺气不敛也,宜敛之润之。如咳而热,大便难,小便赤,或咳出血,肺叶焦举者,此热毒也,宜清利之。如咳而大便溏,小便清,身无大热,而不渴者,此为虚也,宜补益之。若向不咳而今始咳,兼有鼻流清涕等候者,此风寒外感也,宜疏散之。更有咳嗽而两胁疼痛者,是余毒在中而阴阳之气不能升降也。《经》曰∶左右者,阴阳之道路,两胁之谓也,治宜但为解毒顺气。然亦有气血两亏,阴阳不畅者,则宜调养气血而所苦自己。

吐利蛔虫及蛔厥狐惑疳蚀走马疳赤白口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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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后而吐利蛔者,此热毒入里,其虫为热所蒸而出,热在胃即吐蛔,热在肠即利蛔,利者黄芩汤,加桃仁、艾叶;吐者,黄芩半夏汤,加乌梅、川椒。更有素不吐利。

若闻食臭即吐而食已易饥者,此因胃虚已久,虫无所食,故闻食臭即吐而食已易饥也。若吐蛔而手足厥冷者,是为蛔厥,并宜理中汤,加乌梅、川椒主之、切不可投以史君,槟榔之类。虫未伤而入先困也。更有虽不吐利而内蚀脏腑,乃为狐惑之症,其人好睡,嘿嘿不欲食,如上唇有疮,则虫蚀其肛,下唇有疮,则虫蚀其脏,其声哑嘎,上下不安,故名狐惑。亦因水谷久虚,虫无所食,故内蚀脏腑及肛而外见唇口也。此候最恶,麻疹后成者尤多,治宜化慝丸主之。如便结者。则以桃仁承气汤加槐子利之。若至唇落鼻崩,牙脱失声者,不治。更有只于牙齿龈肉溃烂者,此因痘 脱去,痰水浸溃,为疳蚀疮也,宜用绵茧散敷之。若气臭而血出者,此又名为走马疳疮,是由热在阳明也,宜内用黄连解毒汤,外敷马鸣散。若至唇肿而浮,穿鼻破颊,溃喉腐肉,饮食不下者,不治。凡口唇生疮而赤者,名曰赤口疮,热在心脾二经也。白者,名曰白口疮,又名鹅口疮,热在心肺二经也。并用洗心散服之。大便秘者,并用四顺饮利之。然有脉微无力,脾元中气虚寒,不能按纳下焦。阴火上浮而为口疮者,宜服附子理中汤即愈。

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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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疹未出而腹痛者,斑毒内攻也。至于痘后,则毒氣常解,无复壅遏而腹痛者,其症有二∶有因大便不通,燥尿作痛者;有因胃虚不能消谷而腹痛者。燥尿痛者,病在下焦,伤食痛者,病在上焦此皆手不可按者也。如原食少,大便常润,忽尔作痛者,虚寒症也。此病在中焦,必喜热手摩按者是也。上者消之,下者利之,中者温之。

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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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远发渴,亦是常症,惟至痘后毒解,则渴症亦当愈矣。如忽渴欲饮水者,是心胃二经受其邪热,故乃咽燥膈焦而然也,必能食而大便秘,小便赤,舌燥咽干,宜人参白虎汤加黄连主之。若食少而大小便调,虽好饮传伏汤,其咽间不燥者,此脾胃虚而津液不足也,宜人参麦冬散加减主之。如身热作渴,手足微冷者,是脾胃气虚,不能以行津液也,宜人参白术散主之。如腹胀泄泻,或寒战切牙者,是脾胃虚寒也,宜十一味木香散主之。如泄泻气促,手足并受者。是脾气脱陷也,宜十二味异攻散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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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后盗汗自汗者,肌肉虚,卫气弱,荣血热也,治宜清心调元为主。盗汗偏于养阴,自汗专于补阳,此其治也。若浑身,如水而发润者,或汗出如珠者,皆亡阳之症。治何益焉?

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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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后失因者,多出余毒热邪。迫血妄行也。然因脾虚不能统血者亦有之。自鼻而出者,投以玄参地黄汤;自溺出者,则用八正散;自大便出者,则用桃仁承气汤,先削其热邪,次各导血归经而已。如大便秘者,并用因顺气凉饮主之。然衄者,热在卫而不动于内,溺便者,热在荣而有伤于中,故衄症轻而便者为重,然阴虚火动而迫血妄行者。

宜养阴以敛之。若阳虚不能摄血而行者,宜补脾以统之,勿概用清凉也。

津液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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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之有津液,犹天之有雨露,海之有潮汐也。天无雨露则旱,海无潮汐则涸,人无津液则渴,甚至痘后变症丧亡。然若心胃间有热,而火炎于上,乃少津液者,必主烦燥喘渴之疾。若脏腑有热而火益于下,乃少津液者,必主狂叫闭塞之疾。若脾热而少津液则渴泻;肺热而少津液则暖嗽;肝热而少津液,则眼羞明;若风热攻破咽喉,而少津液,则乃音哑;若用药发举太过而少津液;则乃溃乱;若骨肉虚而少津液,则肉 筋抽,骨节疼痛。治法贵分虚实,而大略不外乎除热生津二者而已。然更有釜下无火,而锅盖干燥者,当用水中补火之法,尤为生津液之源也。

狂叫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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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燥扰狂越,皆属于火。然痘后狂叫喘呼之症有二,或因热毒尚存,不得发越者。

治宜清凉解毒,或从其势而发之;或因脏腑热燥而无津液者,治宜微加利水,以导心热,盖心火降,则肾水生而诸热自退,又当兼用清热滋阴之药。若纯利其水,则水大而燥热益甚矣。

论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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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当痘后,疮疤柔嫩而未实,肠胃气弱而未强,外宜谨避风寒,内宜调理饮食,犯时微若秋毫,成病重如山岳,即根据法亦不宜太迟太早,太早则瘢嫩易风,太迟则皮燥生疮,故必须迟月余,方煎荆芥及榆槐柳艾叶汤浴之,忌服升麻朴不入黄斩黄之剂,及食密水、西瓜,柿、梨、栗、橘、柑子、白果、酒糟、芥菜、葱、韭、薤、蒜,獐、兔、鸡、鹅、羊、牛鲜鱼、生冷等物。所宜食者,腰子、猪肉、圆眼、胡桃、莲肉、红枣、淡齑、干菜类,其甘甜之物,亦不可恣口、恐成口疳也。

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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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顺祥者,福之基;妖孽者,祸之萌。凡出痘之家,最宜内外肃静,吉之兆也。若有鸦鼠喧关,虚乡火光,蝙蝠入室葱志扑,人感犬哭无时,蛇呈非候,夜生怪梦,病见死人者,是皆不祥之兆,然外兆虽征而内修克谨,亦可转祸为福也。

余毒证治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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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疮轻者自无乘,逆险从来有后灾,不是毒邪根里得,或因调治误中来。

痘后留邪作肿痈,或为结核论相同,但将毒氣分深浅,莫使余枭透骨缝。

看在何经用引经,肿时不与溃时论,补中托里分虚实,决毒排脓视浅深。

毒散皮肤有数瘢,或为瘾疹或成丹,丹瘤凝结从深论,瘾疹分疏作浅看。

而今泄利又何如,治法难将一例拘,能食渴多知是热,脉微食少又为虚。

泄泻古人原有别,肠垢 溏分冷热。若还脓血并痂皮,勿使汤丸轻止涩。

一向蒸蒸热未除,治宜祥审勿差殊,便难烦渴方为实,清便饥疲本是虚。

终日昏昏似醉人,口中妄语若邪侵,谁知热入心包络,解毒安神泰字精。

沉沉喜睡不知人,饮食俱妄唤不醒,邪毒从今都解散,精神自此渐和平。

痘后须知气血虚,百般疾病贵调持。若兼痂突瘢红紫,解毒凉荣作有余。

痘疹全集卷三十二(妇人科痘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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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女人出痘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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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男女患痘,固无异也。但痘以气为主,而血为附,故气以煦之,血以濡之,一或不足,则变生焉。女子乃系阴质,十四岁已后出痘者,常恐天癸之行,荣血一走,卫气随虚,即成陷伏,惟斯异耳。然有痘疹发热,却非天癸之期,经水忽行者,此因毒火内动,扰乱血海,是以迫经妄行,未及期而至也。其疮必多,其毒必甚,宜玄参地黄汤,凉血解毒为主,使热得清,毒得解,痘得出,经水止,方无变患。如久不止,则中气虚弱而成陷伏,十全汤补而托之。更有发热之时,正值天癸之期,经水适来者,此则积污得去,毒亦稍解,热随血清而疮自出,不须施治,更不必止之,惟过四日而犹不止者,是又邪乘血室之虚而迫血妄行,为内动中虚之症矣。宜先服小柴胡,加生地黄汤,以清血室之热,后用十全大补汤,以补气血之虚,令易出易发易靥可也。更恐经走则虚触其恶气,则痘乘虚多变,宜用芫荽煎汤,洗净其外,两以香艾揉熟去梗,净布包果紧纳阴中,时时更换,再服参、 、归、地。升麻、僵蚕、蝉蜕之类。虚寒者,加入炒黑干姜。

论女人经后证治并居经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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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发热之时适因经水方断,是以血分空虚者,须早服柴胡四物汤,以防毒邪乘虚而入。若已憎寒壮热,神识不清,见闻狂妄,言语错乱,寻衣撮空者,此因血室空虚而热邪已入血室。血室者,动脉是也。而肝主之,治宜四物汤,合导赤散,加麦门冬与安神丸,相间服之。更凡女子经闭者,谓之居经。满而不泻,病在心脾,疮疹之毒,本属于心。又脾为主者,心脾先病,则血室不行,冲任之间,已多积垢,势必至于疮疹之火,郁于命门胞户之中,当出不出,毒邪留伏,致虚乘戾者,理所必矣。是故发热之初,当即消除停垢,宜桃仁承气汤主之,后以四物汤,合匀气散加红花、木通治之,固不可使其有盈,更不可使其有亏也。倘虽居经而痘起胀如常,饮食如故而无腹痛他苦者,亦不必过于治也。复有血海干涸。经水不通而适逢出痘者,治法亦宜调其心脾、使里气既和,邪无留伏而日外出,否则。毒郁卫任之间,二热并发,互为攻声,则血妄行不止,或毒不出而为喘息,为腹胀为陷伏矣。

论经后失音及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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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女子出痘,经水忽行,乃暴音不语者,盖心主血。舌乃心之苗,血去则心虚,心虚则少阴之脉不能上荣于血,故卒失音不语也。宜先以当归养心汤、养心血,利心窍,待其能言,则以十全大补汤调之。更有因值月事大行,是以疮不起发,不光壮,不饱满,不红活,顶平陷,色灰白,或青干黑陷者,此皆里虚之候,疮复陷入也,治宜十全大补汤,夺命丹相间服之。如疮胖胀红缇,或疮空中再出一番者,俱为大吉之兆。

若加胀喘促,谵妄闷乱,寒战切牙,手足厥逆者,必死之症也。

论崩漏出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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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女子一向崩漏未止,气血已虚。若再感患疮疹,则必不能以任其毒,宜用十全大补汤,以补气血为主,若灰白平陷,难发难浆者,加熟附子一二片,使里气充足,毒无停留而自能饮食,自能起胀庶可保全,否则倒塌不治矣。更凡正当起发泡浆之时,最宜表里无病,饮食如常。若遇经行过三日而不止者,人但虑其秽气触动,殊不知身中之血一去,百脉之气皆虚,毒邪乘虚陷入,或难灌浆,顶平形塌,或为黑陷,灰白色矣。惟元气素壮,又能食者,必无是变。如气虚食少之人,未有不如是也,宜十全大补汤主之。若虚甚者,则少加热附子可也。然服此而出赠痘者为吉。若寒战切牙,喘急肿满,手足厥冷者,此为内脱,不治之症矣。

孕妇出痘(附临产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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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孕妇出痘,热能动胎,胎落则气血衰败而痘不能起发灌浆矣。故始终以安胎为主,外用细软之帛,坚兜肚上,切不可用丁桂燥热之品,及食牛虱毒物之类,以致触犯,其条芩、白术、艾叶、砂仁之类,与候相宜者,采而用之。其初发热,则以参苏欲发之,痘既出后,则多服安胎饮保之。渴者,则用人参白术散加减,泄者则用黄芩汤合四君子汤,内加诃子。血虚者,则以四物汤加牝药,色灰白而起发较迟者,则用十全大补汤,去桂服之。总之,不问轻重,悉以清热安娠为主。更有孕妇出痘,正当盛时,勿临正产者,热必气血俱虚,亦只以十全大补汤,大补气血为主,虚寒者少加热附。若腹中微痛者,此恶路未尽也,宜四物汤加干姜,桂心、木香。黑痘,用熟地黄而去芍药,盖恐寒凉有伤生气,然有当用者,酒炒用之。若寒战切牙,腹胀不渴,达足冷身热者,此乃脾胃内虚,外作假热也,宜参、 、归、附、木香之类。一二剂而愈者,吉。不者,凶。若孕妇肥胖者,则气居于表而欢于内也。人参可多,黄 宜少,多加带壳缩砂,切忌脱蒂果子之类。至有痘浆收靥,忽作泄泻口渴饮水,小便短少,其痘胖壮红润者,此内热也,宜用五苓散内加黄芩、芍药之类。若滑泄不止,食少腹胀而足冷,痘色灰白,脉细无力者,此犯五虚必死之症也。

一凡方产之后,或半月左右,适逢出痘者,此无胎孕系累者,气血尚虚,治宜大补荣卫为主。若痘出多者,则加连翘。粘子之类。大便自利者,则用肉果、炮姜之类。余即照常一例而治,不必多疑,反生他误。至于孕妇出痘,在于初出之时,胎落者,则血气虽为大虚,然热毒亦因走泄,兼之未经起胀灌浆,则血气未曾外耗。倘痘非险逆,加以大补托里,每多可生。至于收靥之时,胎落者,则毒已出表,消散亦多无事,但重虚而元气易脱,倍宜补益耳。若正当起胀灌浆而胎落者,则气血衰败,内外两虚,既不能遂毒以外出,则毒必乘虚而内攻,为不救者多矣。

妇女疮疹证治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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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疹痘最难医,阴血时常有日亏、待得疹疮将发日,只愁天癸又当期。

发热经行非正时,火邪迫血血奔驰,急须凉血停为美,莫待中虚悔却迟。

发热期逢经水行,毒邪得解免烦蒸,过期不止须当虑,补气温令冷出匀。

发热适逢经水断,血室空虚防他变。若然谵妄神不清,热入血室治勿缓。

女子居经日已余,岂堪疮疹病来加,却愁血海停污垢,更怕胞门伏毒邪。

崩漏无时血已枯,泻而不满脏中虚,岂堪当此天行病,济弱扶危救弱躯。

妊娠疮痘治尤难,惟有安胎法最先,不可令胎轻触动,胎元触动命将残。

疮正甚时临正产,几人束手功莫展,消除恶露相时行,补益元神体忌惮。

产后如逢出疹疮,此时胎去免忧惶,只须补益收功效。若犯寒气生气伤。

痘疹全集卷三十三(麻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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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疹碎金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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疹属君火,气本少阴传于其子兮,故为胃脾之证,乘于其妻兮,现乎皮毛之分,亦胎毒之所发,因疫疠而后成咳嗽喷嚏兮,辛金炼于丁火,顿闷泪出兮,君主御乎将军,迎而夺之兮其锋易挫,随而坚之兮,其锐难胜。如折勾萌兮,斧斤不用,敬待燎原兮,玉石俱焚,其色如斑,兮抬之有迹,其形似痘兮,视之无津,朝出暮收兮,发之于阳,暮出朝收兮,发之于阴。变化莫测,出没靡定,大抵受亦未恶黑,治者喜凉而忌温。赤如点朱兮光,明彰显之象,黑如洒墨兮,火郁曛昧之甚,制以酸凉兮,收炎光于丽泽,投以辛热兮,纵赫曦于重明。痘欲尽发而不留,疹欲昼出而无病。或邪气之郁遏兮,留而不去。或正气之损伤兮,困而未伸。毒归五脏,变有四证,毒归脾胃兮,泄泻不止而变利。毒归心肝兮,烦热不退而发惊。咳嗽久而血出兮,毒归于肺。牙龈烂而疳蚀兮。

毒归于肾。轻者纵制以乡善,平之有功;重者,拒敌而肆恶,攻之不胜。牙若脱落兮,崩砂之状可畏。声若哑嘎兮,狐惑之证难明。应出不出兮,发之须晓。应收不收兮,解之应明。色淡白兮为虚,宜温养血,色紫黑兮血热,宜化毒清。发不出而烦躁兮,虞不能腊。黑不变而谵妄兮,食不及新。蒸蒸兮,色赤痢。滴滴兮,胸高肩耸。疳烂兮漏腮缺唇。休夸三世之妙手,难留一息之游魂,岂不闻误服汤丸兮,不如勿药,又不见特犯禁忌兮、可以自省。爱吃咸酸兮,咳嗽连绵而未已。喜啖生燥兮,火热燔灼而不宁,甘甜过而齿龋,生冷多而粪清,鸡则生风之畜,鱼则动火之鳞,鸡鱼贪而乱食,风火并而后舋,邪反滋甚兮,为斑疹而不息,毒反深入兮,值疫疠而再经,斯则疹之遗毒,亦若痘之余证。

金镜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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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虽胎毒,多带时行,气候暄热,传染而成。发也与痘相类,变也比痘匪轻,先起于阳,后归于阴,毒盛于脾,热流于心,脏腑之伤,肺则尤甚,始终之变,肾则无症。

初则发热,有类伤寒,眼胞困倦而难起,鼻流清涕而不,咳嗽少食,烦渴难安,斜目视之,隐隐皮肤之下,以手摸之,磊磊肌肉之间,其形若芥,其色若丹,出见三日,渐没为安,随出随没,喘急须也。根窠若肿兮,疹而瘾;皮肤如赤兮,疹犹斑;似锦而明兮,不药而愈∶如煤而黑兮,百无一痊。疮疹既出,调理殊难,坐卧欲暖,饮食宜淡,咳嗽涎沫,必禁酸咸,忽生喘急,肺受风寒,心脾火灼,口舌生疮,肺胃蕴热,津液长流,有此受症,治法不同,微汗则邪无蓄,便利则毒无壅,喉痛烦渴,解毒为先,谵妄恍惚。清心是尚,腠理拂郁兮,即当发散,肠胃秘结兮,急与疏通,颜色紫黯而血凝兮,疏壅凉血,头面木起而气滞兮,透托升提。鼻衄者,不必忧治,邪从衄解。自行者,亦毋遂止,毒以利松,麻后多痢兮。热毒移于大肠,咳嗽喉痛兮,痰热滞于心胸。

口渴心烦,法在生津养血,饮食减少,治宜调胃和中,此是麻之大旨,玄与悟之无窍。

论疹与痘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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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者,即疹也。毒者,即火也。痘疹皆胎毒所发,痘子大而 肿者,少阳三焦火也,阳道常饶,故大而肿。疹子小而细密者,少阴心火也,阴道常乏,故小而密。痘毒出于脏,疹毒出于腑,脏属阴,阴主血,故痘有形而有汁,腑属阳,阳主气,故疹有形而无浆。痘有寒而有热,疹则有热而无寒,为症既异法亦殊,痘宜内实,可用补剂,疹忌内实,只宜解散。毒虽一而发则殊,治法因而有变也。其初出之际,痘防表虚,不可过表,疹贵出尽,过表无防,既出之后,疹则补阴以制阳,痘则补气以生血,盖疹热甚,则阴分煎熬,血多虚耗,况既出即解,惟虑阴虚火动,余热难清耳,故宜滋阴清火。凡燥悍之剂,首尾当深忌也。若夫痘疮既出,必赖气以拘血,血以附气,相济成功,起胀灌脓,结痂后已,非若疹子出透,已无余事也。然麻疹多见肺症者,以心肺属阳而位乎上。心火旺则肺受之,故观其咳嗽者。火炎上而肺叶焦举也。鼻流清涕者,鼻为肺窍在目也。手掐眉目唇鼻及面者,皆肺热症也。故治疹专以心肺为主,然发热之初,与伤寒相似,但疹子则面浮腮赤,咳嗽喷嚏,鼻流清涕,其泪汪汪,眼胞浮肿,恶心干呕,呵欠喜睡,或吐泻,或手掐鼻面眉目,是皆疹候也,治宜升麻葛根汤。虽寒勿用桂枝,虽虚勿用参术,虽呕而有痰,勿用半夏南星,并忌误作伤寒汗下,汗则增其热而为鼻衄,咳血口疮,咽痛烦躁,目赤二便不通,下则太虚其里,或为滑泄,或为滞下,此治之略也。如手足梢微温,一身尽热,恶寒无汗而色青掺而不舒者,是伤寒之热也。如手足稍微温,发热有汗,面赤而光鼻,流清涕者,是伤风之热也。如午前发热,目胞高肿而黄吐利,腹疼头额肚腹倍热,或昼热夜凉,及上热下冷者,是伤食之热也。如手掌心有汗,手络脉微动而色青红,时作惊惕者,此惊热也。如唇红病赤,二便俱闭,肋下有汗,身热而倍能食者,此风热也。惟痘疹热者,则四脏之症俱见,然以上诸症,久不去则内外感发,所蕴痘疹之毒,亦能乘间而出矣。

论诸热误治发斑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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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疹一症,多因诸病发热调治失宜,血分壅热不得宣泄,沸腾肌表而为点也。故有专因麻疹发热者,自当表发。若一遇发热,不识何病,便加麻疹名目,姿妄行下攻托,以致血热壅盛,迫血逆行,沸腾于肌肉之间,如击水过颡之象,实非疳疹之本症乃。

因药峻攻,犹伤寒热极而为斑也。其点虽见,而血分已受煎困极。更有血滞血枯而终见点者,医家欲践其言。用药峻发,不见不已,斑疹本为血热之所化,血无是病而必灼以成之。其为用也,更甚则实死于药而不死于斑疹,故诸发热,随所因调治得宜,则所必然!复谓疹毒未清,误加清凉解毒,以治热毒有余之药而攻元气受伤之病,欲不死,焉可得乎!张治斑疹见点之后,壮热昏沉,喘促烦躁,口渴不食,泄泻吐蛔,或头面先没,额热身烙足冷者,俱用峻补真阴真阳,一二剂而热退神强,能食便调,而有案另陈于二十卷证治方按之内,幸高明详之。盖血为火迫而成形于外,则经络之阴其消耗可知,阳气浮越于表,则少火之脏纳于丹田者,其衰败可知。水火既已两亡,则脾元何能运用,中气之大伤,不待言矣。若不峻补真阴真阳,何以为保精气神而负生身之用耶!吴鹤皋曰∶以参 桂附而治斑者,法之变也。医不达权,安足语此,但桂纯走阳分,亦非所宜。若不兼以阴药,何能制其潜热,况功疹阴分大伤者乎!《经》曰∶阳强不能密,阴气乃绝,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诚百病求生者之至理也。

论麻疹属腑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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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阴阳交媾,火毒遗焉。男子阳盛,则淫火中于气,而为麻毒发于六腑,腑属阳而为气,故疹有形而无汗。是以发热之初,大与血分煎熬,首尾并宜滋阴补血为主,不可一毫动气。女子阴盛,则淫火中于血而为痘毒,发于五脏,脏属阴而主血,故痘有形而有浆,是以发热之初大与气分搏击,治宜凉血补气为主。此以痘疹大概言之,然气血虚实不同,未可一例而断也。凡看麻疹之法,多于耳后项上腰腿先见,其顶尖而不长,其形小而匀净,色红者,兼火化也,宜用牛蒡、连翘、升麻、骨皮、知母之类。色白者,血不足也,尤宜当归、赤芍、红花之类。色紫干燥暗晦者,火盛毒炽也,宜发表解毒,而兼滋阴凉血,则热自除。所谓养阴退阳也。若至黑色者,则热毒炽极不治,惟下之以图万一。凡疹出之际,功忌风寒生冷,否则,皮肤闭塞,毒氣壅滞,遂变浑身青紫,或复隐没,毒反内攻,烦躁腹痛,气喘闷乱,危亡顷至矣。若初出反没,未见恶症者,重加表发,或有得生,然诸斑疹虽属阳症实多内,内伤乳食脾胃不足,是以荣气逆行而然,故虚火内炽,灼其阴覆于外,火内炽者,阴已亏极也。阴覆外者,阳亦外走也。(张)按∶古人以疹属少阴心火,以其色赤也,故多乘肺而见咳嗽诸症。斑属阳明胃火,以胃主肌肉也。只疹多实热,斑有假阳为定论,然斑疹总属腑症,为血之余而疹亦见于肌肉有形无汁者也。近来发热日久而见疹者,亦不外乎荣分热极,阴血沸腾,即属斑类,故不必以斑疹分,但当以虚实判,实者正治,虚者从治,斑之实者,即以古人治疹之法治斑,疹之虚者,即以治斑之假阳者治疹,天之气化转薄,人禀元气愈亏,即病之实者,邪气实非真实也。病一退而正气即虚,乃真虚也。今医徒守古人治疹多实热之论,寒凉肆进,壮实者,根本原固,故中标症清解而即愈,怯弱者、不耐疾病,经此多日壮热,早已阴亏气弱,再加疏表解毒寒凉,以有形有余之药,攻无形所变之虚,不知阳毒之有余,实由阴血之不足,舍其实在汤,去人参而用治麻疹之危困者,属有神效,可见难作实热为定论明

论疹中咳嗽吐利咽痛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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疹子发热之初,其点未见而咳嗽咽疼,上气喘急,面目浮肿,时卧时起,心烦口干者,此毒火内蒸而肺叶焦举也,宜甘桔汤合人参白虎汤加减主之。若初发热而吐利者,此邪火内迫上焦则吐,下焦则利,中焦则吐利并多,治宜解毒发表清凉,不可收涩吐利也。若里急后重而为滞下者,则少加大黄以微利之,是为纯热之症不可以作寒论,宜于疹家吐利求之,勿从吐利滞下而治。若咽喉肿痛,不能饮食者,宜甘桔汤加牛蒡子之类。若渴欲饮水者,此邪火外入,心火内炎,是以肺焦而胃干也。初发热而渴者,则用升麻葛根汤,以表暴其邪,疹出而热毒自解出后而渴者,则用花粉、麦冬合黄连解毒汤主之,其所宜饮者,绿豆灯心灼米汤,以生津解热而已。若恣饮冷水,重则毒氣内攻不救,轻则变成水蓄之症,水入于肺则喘,喘为咳;入于脾则为肿,为胀,为自利;入于胃,则为吐,为哕;入于心,则为悸为惊,或为烦闷;入于肝则为肋痛;入于肾与膀胱,则为小便不利,为囊肿,且余毒不清,变现诸症矣。

论治疹当随时令不可执用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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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喜温暖,疹喜清凉,人皆知之,殊不知,痘当成实,而过暖亦烂。疹子初出而过凉难形,治者须察时令寒暄,随机处变。知时大寒,则以桂枝葛根汤发之;大热则以升麻葛根汤,合人参白虎汤发之;不寒不热,则以防荆散毒发之。如兼疫疠之气,则以人参败毒散发之,须致温凉得所,则阴阳自和,而疹自然尽出,出尽即解,岂若痘之必脓必靥而后己哉!虽然更有赤白之别存焉,赤疹必遇清凉而后解,白疹必遇温暖而后消。更有明是疹子而至发热六七日己后,却不见出者,此皮肤坚浓,腠理闭密,又为风寒袭之,或曾有吐利,是以气弱乃伏者,治宜急用托里发表之剂,外用胡荽煮酒喷之。如久不大便,是以毒甚于里而内伏不出者,则用凉膈散,加牛蒡子发之解之。如再不出,腹中胀痛,气上喘促,昏闷谵妄者,死症也。《经》曰∶邪气盛则实,然邪既盛矣。非汗散何由而除,然发表不远,热非辛热,何由而解,但疹本属阳,兼之首耗阴分,所以药忌燥焊者耳。奈世竟以寒凉概济。如始而用之则血凝毒滞,且火发而骤遏之,则热毒难出,终而用之,则戕贼胃气且有余毒而冰之,则邪难外解,逗留经络。为目疾滞下诸患矣。唱曰∶疹要清凉痘要温,清凉者,岂寒凉之谓欤!总宜观邪之盛衰。

时之寒热。如冬天不独不加以寒凉之剂,更有糟煮芫荽外擦之法。夏月则肉分开张,辛热之品,固所禁用,既芫荽性略辛,虽为疹中要品,亦所当忌矣。

论疹出宜快并颜色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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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痘疮出自五脏,五脏属阴,故头面宜先见,稀少者为佳。麻疹出自六腑,六腑属阳,故头面宜多见,成粒淡者为愈。痘疮贵三四次陆续出者为佳,麻疹则贵一齐涌尽而便觉者为妙。凡以火照之,遍身如涂朱之状者。此乃将出之兆,其形细密,见点鲜红,与痘疮密者相似,但疹子随出随没,非若痘子以渐长大也。粒粒成疮,非若斑之皮红成片如蚊密之迹也。然疹痘之色,不可同论,痘色最厌繁红而疹偏喜通红,盖疹发于心,红者,火之正色也,若色淡白者,是心血不足也,宜养血化斑汤主之。如色太红艳,或微紫者,是血热也。或出太甚者,并宜大青汤主之。若色黑者,是死症也。如勿鼻血者,邪从衄解,反为佳兆。

辨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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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疹之妆出,似痘似斑,不必言矣。更有变蒸发热,常见红点者,此腠理开而肌肉嫩,血分有热,系沸腾见于肌肉也。是虽似疹,治法但宜调和气血而不必疏表也。惊风愈时,亦见红点者,此气血己和,邪气将散,乃愈兆也。皮肤痒极,搔之肿浓块若云头者,此风热挟湿,为丹为风,并皆不在疹例也。凡发热而即出者必疹,发热而难出者必痘,可见毒之深浅也。然从来疹出,以六时为准,朝出暮回,夕形旦没,何今之出,或热二三日,或四五日,及其没也。必待二三日,或三四日者,何欤?盖昔人淡泊节爱,腑毒原轻,故虽感时毒易透易回,今人膏粱爆炙,寒暄素逆,禀元则薄,受毒偏深,是以稍有所触,则势便沉 ,故疹同也,惟人异耳。若疹后入热不退,变成痧痨,况疹初发,血分大伤,余毒久热,残阴益竭。若不大为壮水,焉能以制阳光。

辨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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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疹发热之时,胸腹肩背先见者,是宜谨避风寒,投以升发之剂,令其头面腮颐透出为主。倘周身未见,两胁先形者,并两颐肿胀,色同胭脂,皆甚危之症也。红色潮润者佳,紫气者重,黑色者危,白色者血少,回后纹黑者余毒也。

详疹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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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麻疹浮小而有头粒,随出即收,不结脓泡,北人谓之糖疮,南人谓之麸疮,吴人谓之疹,越人谓之 ,古所谓之麻,闻人氏谓之肤疹,然此与前所谓脾为疹者不同。小儿有出一二次者,及出一两日数少,并出在痘前者,名奶疹子。若出稍重而日数多,并出在痘后者,名正疹子。初出与痘相似,但痘发于脏属阴而本深,故难出难收,药于温为宜。麻发于腑,属阳而本浅,故易出易收,药于清凉为合,然有麻疹症候俱同而其如风疹疙瘩,或拥起如去头,色赤成斑随见随没者,并如粟米头粒,三番俱见而不四日后方收者。皆谓之麻疹,照常发表,惟图出透自愈也。

奶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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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儿初生,尚未盈月,忽遍积身红点者,此即俗呼奶麻子也。由胎中受热,又适染时行,故生下便发,然脏腑娇脆,气血未固,不胜汤丸,故宜大剂,乳母服之,然疹在大热未退,饮食宜节,此与伤寒同也。毋宜食淡茹齐,切忌风寒及冷水瓜果之物,犯则皮毛兰,与毒氣难泄,遂变紫黑而死矣。即极渴欲水,只宜少与葱白汤,以滋其渴,使皮窍中微汗润泽,毒得尽解也。最禁鸡鱼炙爆,盐醋五辛,梅桃糖蜜,香鲜之物。

奈病家但知药上求全,勿于饮食检点。倘调摄得宜,虽不药可等于中医。若服药而矢调摄,虽上工亦莫可施其巧也。

孕妇出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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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妇出疹,当以四物加减而加条芩、艾叶,以安胎清热为主,胎不动而麻自愈矣。

然热毒蒸胎,胎多受伤,但胎虽伤而母实无恙也。盖疹与痘不同,痘宜内实,以痘当从外解,故胎落而母亡,疹宜内虚,以疹当从内解,故胎落而母存,虽然,与其胎去而母存,孰若子母两全之为愈也。且古人徒知清热以安胎,不思疹未出,而即以清热为事,则疹难出而内热愈深,是欲保胎,反足以伤胎也,宜清扬表散则疹出而热自清,继以滋阴清解,则于疹于胎,两得无碍,不安胎而胎自安矣。且艾果、砂仁,性温而香,肺气大伤之后,复当香燥之药,咳嗽喘促,皆能动胎,水涸金枯,何能长养,徒存安胎之名,确有损胎之实,张不敢遵贤之成法而害后人之生命也。

论相夹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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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疹而先有他症者,谓相夹疹而变他症者,谓相传病家,畏其相夹,医家畏其相传,何也?盖如惊风等症,一遇发疹,并所夹之症亦愈者。所谓由内达外,六气相乘,其毒同比而解也。每有疹毒未透,疏解未清,调理失宜,变为他症而致危困者。所谓由表入里,毒滞于内也。疹后其宜慎乎

麻疹门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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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发热之时而遍身汗出者,此毒从汗散,玄府开而疹易出也。若鼻中出血者,此毒从衄解,俱不可止之,皆得发散之义也。惟汗出太多,血出不止者,此火毒逼迫太过,致液妄流而血妄行也,宜以归、芍、芩、连、生地、浮小麦之类,以止其汗,或人参白虎汤、黄连解毒汤主之,更以茅花、归头、生地、甘草、丹皮、玄参、粘子、连翘之类,以止其血,或玄参地黄汤主之。迟则汗多而元气虚,血多而精神散,变成坏症矣。

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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疹出之时,自利不止,或泻稀水频数者,最为恶侯,但看其疹。若遍身稠密红紫者,不妨,盖非泻则郁遏不解,惟宜清利,疹一发透,自然泻止。若疹已收而泻仍不止者,疹必未尽,宜用清托,并分利之,切不可用诃子、肉蔻涩滞之药,致变腹胀喘急不治之症矣。

论余热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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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疹子出没常以六时为准,假如子后出者而午时即收,午后出者而子时即收,盖午后为阴,子后为阳,乃阴生阳成,阳长阴收之数也。旋出旋收者为轻。若一出三四日而不收者,乃阳毒太盛,宜大青汤解之。然疮疹非热不出,既出而诸病悉解身凉者,此为正候。若既出而热甚不减者,此毒壅遏未除,亦宜大青汤,以解其表,便涩者,则用黄连解毒之类,以解其里。更有烦闷不宁而吐利者,同此意而变通之如有逡巡不出者。

乃风寒外束,皮肤闭密也,宜荆防败毒散之,疹尽出而烦躁吐利自愈矣。然疹子之出,须使其毒尽解。若不尽解,则毒蓄于中,壮热日久,枯瘁成疳,或成惊阐泄痢,或咳血喘促,或作疳 而死。

痧疹者,肺胃二经之火热而为病也。注儿居多,大人亦时有之,殆时气瘟疫之类欤,治法当以清凉发散为主,药用辛寒、甘寒、苦寒以开发之,惟忌酸收,最宜辛散,辛散如荆芥、西河柳、干葛、石膏、鼠粘、麻黄;清凉如玄参、竹叶、天花粉,青黛、薄荷;甘寒如麦冬、生甘草、蔗浆;苦寒如黄芩、黄连、贝母、连翘。随证轻重,制大小,中病则已,毋大过焉。

痧疹初发咳嗽,宜清热透毒,不得止嗽疹后咳嗽,但用贝母、苦梗、甘草、薄荷、天花粉、玄参、麦冬,以清余热,消痰壅则自愈,慎勿用收敛之剂。多喘者,邪热壅于肺也。慎勿用定喘药,惟应大剂竹叶石膏汤,加西河柳两许,玄参、薄荷各二钱。心热势盛者,即用白虎汤,加西河柳,忌用升麻,服之必喘。疹多泄泻,慎勿止泻,惟用黄连、干葛、升麻、甘草,则泻自止,疹家不忌泻,泻则阳明之邪热得解,是亦表里分消之义也。疹后泄泻及便脓血,皆由热邪内陷也。大忌止涩,惟直升散,仍用或麻、甘草、干葛、黄连、白芍药、白扁豆,便脓血则加滑石末,得必自愈也。若果上热下寒,上实下虚之症,当作虚论,以从治之法治之,不可以寒凉正治也。如冬天寒甚,疹毒郁于内而不得透出者,不得误投寒凉,如石膏、竹叶、西河柳之类,宜用荆、防、蝉蜕、羌活、葱白、芫荽之类,再加蜜酒炒麻黄一剂即止,亦勿过用。

疹后牙疳最危,外用牡黄牛粪尖, 存性,研极细,加真片脑一分,研匀,吹之,内用连翘、干葛、荆芥穗、升麻、玄参、黄连、甘草、生地黄水煎,加生奉角汁二三十匙调服,缓则不可救药。若脾气虚寒,不能按纳下焦阴火而为牙疳口疮者,又宜理中之类,火自退舍,总宜凭脉用药,勿以麻疹热毒为定认,盖诸病有初、周、末,异之迥殊也。

疹退之后,微微咳嗽者,此作余毒未尽也,用清肺饮,加消毒饮主之。若咳甚气喘,连声不住,名为顿嗽,甚则饮食汤水俱出,或咳出血者,此热毒乘肺也,宜多服麦冬清肺饮,加连翘主之,若见胸高如圭肩耸而喘,血退场门鼻,摆首摇头,面色,或白或青,或红而枯黯者,不可治矣。然亦有肺气虚而发喘,连声不已,无咳嗽血出呛食之症者,宜清肺饮,倍加人参,不可的确于肺热之一端,纯用清肺解毒也。

疹子与痘似轻,然调治失宜,其祸反不旋踵,盖痘由胎毒而发,情势多少轻重吉凶,自可预断。疹由感受时气而发,轻者可重,重者可轻,皆在于调治有方,故药饵饮食禁忌。此痘家尤宜中节,痧后生疮,荣分余热未尽也,宜金银花、荆芥穗、连翘、玄参、甘草、生地、鳖虱参、麻黄、连木通,浓煎饮之。痧疹不宜根据证施治,惟宜治本。

本者,手太阴并阳明二经之邪热也。解其邪热,则诸证自退矣。

论壮热烦渴口鼻腐烂等症(锦囊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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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疹本为肺胃火毒,故壮热烦渴,喜冷浩饮,此其常也。然即纵其冷冻饮料,则冰遏热毒在内,且津液遇冷则凝,而燥渴益甚,况胃喜凉饮而恶热,得冷入口,勿论虚实,无不爽快也。肠喜热饮而恶寒,流寒下焦,勿论虚实无不受伤也。轻则激其虚火上升,寒热不已,重则迫其热毒下注,泻利无休。更有误以烦渴喜冷为实热,峻用芩连苦寒之药,殊不知火之有余,由水之不足,即渴者,乃脏腑津液燥槁而为病也。少火变为壮热,宗气已亡于中,孤阴外覆肌表,荣道已竭于里。若不求阴阳至理而调之,徒以时行外染之客病为主治,壮者因循日久而愈,弱者悠忽变症而亡,故凡有壮热烦渴,视此可以例推矣。奈何北方凡患热病喜冷者,谓之咯水病,病家则任饮凉水,医家则峻投寒药,以致愈饮愈渴、愈寒愈热,逼其浮越之虚阳,尽耗于肌表,必致身冷而已,独不思温能除大热之语,何也?要知千变万化之病,多由身中之火,不安其位,卫冲巅顶则头疼,越于肌表则身热,浮于头面则脸红,客于会厌则咽痛,得其平则安其位,外邪不能入而为真阳之正气。失其常则离其位,外邪得入,即阳气而变为火矣。何时师治热病者。泛云邪热,日以苦寒为事,岂人身上之热,另有身外之火乎,此即本人身内之火。

发越而为病也。惟出实火太过者,暂以寒凉折之,中病即已,断无有去之理也。未者,饮水餐冰不已,尽将阳气赶出。以致手足厥冷,龙雷无可藏纳,上迫而为胃烂口臭,睛红舌黑,荣失气运,凝滞成斑,独现于足。夫斑疹属火,火性上炎,故多见头面。今独现于足者,阳气已绝阴,气凝位,名死血斑也,不治。是皆阴极似阳之假热而误用寒凉之过也。至于唇口腐烂,甚至颊穿唇缺,鼻烂目伤者,似乎热毒也。孰知阳气者,所以充皮毛,坚筋骨,密腠理,以卫护于外者也。阴血者,所以荣脉络,润肌肤,滋阴髓,以荣养乎里者也。面为诸阳之会,目为至阴之精,鼻为宗气之窍,一身之气血运至鼻面者,非至清至精者,不能达之。苟一旦阳气耗散于外,失其卫获之权,阴血燥槁于里,失其荣养之职,于是五官精华衰涸,则阴翳之火乘虚而迷空窍,流灼为害,犹龙雷之焚毁万物甚速也。况多余热不退而为痧劳者,是昔气血本气为病,有何毒乎?治之者,能明此理,惟使太阳一照,龙雷顿息,真阳一佥,阴医自消,真阴一生,虚阳自化而荣卫各得其职矣。盖无形生出有形之假火,须有形生出无形水火之真药以调之。盖造化之理,皆生于无。凡有形者,皆非真也。奈何一见壮热红点,便作有形实利,以攻有迹之药而投无形之虚,以致变现百出。病欲不死,焉可得乎!(张)于乙亥年,因刷印是书,附粮艘北上,时斑疹在行而甚危,诸医或用表托,或用清解,俱莫能疗。有身体俱见而面上隐隐退缩,壮热喘嗽,烦躁不食泄泻者;有身面俱见而赤壮热,喘嗽烦躁,不食泄泻者,要知皆阳外越而阴内竭,中气弱而肺气伤,其火之有余乃由水之不足。昧者,概麻疹余毒,然不知实系气血大伤,即阴阳二气而为病也。余按其脉寸强尺弱,或细数无力者,并以全真一气汤(方见杂症二十卷药按中)

去人参∶量人大小酌剂轻重投之。一二剂后,喘热俱退,熟睡日余,神爽思食,并向有口疮目患者,皆从此而愈。可见阳藏阴长之妙用深,感先贤喻嘉言,以人参败毒散而治斑疹之论,与吴鹤皋所云,以参附而治斑者,法之变也。医不达观,安足语此等语,信不诬也。惟脉洪有力,人强气壮者,方用连翘。土贝、牛蒡、甘桔、生地、丹皮之类清解之。若不详阴竭阳浮之理,概投表疹解毒之方,不惟不胜治,终亦不可治,殆至阴阳并竭,而烦躁喘促,犹云疹毒内攻,元神脱尽而日窜口禁,尚为变惊调治,何其昧之至也!

余长孙大业,年四岁时,当变月,正值家中大小麻疹盛行,长孙亦染其症,因不肯服药,乃避风静摄听之,热至五六日来,精神甚疲,昏睡露睛,身上隐隐出现,头面甚微,且额热如烙,腿足温和,饮食不进,焦灼无汗,余曰∶面不起者,乃阳虚不能上托也。额热倍常者,龙雷之火上乘也。不食神倦者,久热伤中而中气不运也。焦燥无汗者,久热而真阴枯涸也。昏睡露睛者,神疲而督脉缩急也。若用疏散益耗真阳真阴。虚火妄炽,风从内起,必有似惊非惊之变,况阴竭而复行疏解,则真阴愈槁,必有烦躁犯乱之肤,气血根本既败,其为气血无形变现之斑疹,何自而充托于外哉!乃用熟地八钱,滋水以为君;炒黄白术三钱,固中气以为巨;牛膝二钱四分,使其浊阴下降,炒燥麦冬二钱,五味子三分,收摄肺气,敛纳龙雷下归,并以为佐;制附子六分,真固丹田,以为使,则真阳既得,而面上之疹不攻自起矣。额上之火烙,不解自退矣。真阴既得,则身上之焦灼,自可得汗而和矣。果辰刻服药之后,不超时而面上尽起,额热大减,身有微汗。神情顿爽,但久热野狼狈,余晚间以人参八分,麦冬一钱,五味子五粒,煎汤温服,次日精旺神强如故矣。或疑五味子酸敛为虞,殊不知内有附子大力之药。一敛则其力愈大,真阳一壮于中,阴翳顿解于外,即所谓一胜则一负也。故滋真水以取汗,汗出裕如壮真阳以散假阳,假阳辗释,如太阳一照而龙雷自息也。水火既调。百病俱已,再调正气于内,邪气自散于表,故治有形之百病,皆当于无形之气中求之。则有形之变幻,尽属无形之虚张,谁谓外邪之传袭,实是本身之发现,不求本而妄行驱逐、其有不败者几希。

中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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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有痘疹收后,举止饮食,已复如常,忽然遍身汗出如水,或只心腹绞痛而死者,此是元气尚亏,外虽无病,里实空虚。一感疫疠不正之气,正不胜邪。一中而死谓之中恶也。间有用人参汤研苏合香丸服之而苏,殆如大人之因虚而暴中之类欤。

论痘痈疹毒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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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后发痈多在骨节间,疹后余毒每在口日内,何也?盖痘毒之余,多留肝肾,疹毒之余,多留肺胃,故夫治疹,始与解表,使其即出,次与清凉。使其易回。否则始也,其毒不能尽达于表,乃热流于心,毒甚于脾,心火亢甚,其势炎上,遇窍而发,既而没也。又不能滋阴清解,则小热变成大热,小毒受成大毒,腑毒为阳,炎上越表而浅,脏毒为阴,沉下滞里而深,脏腑阴阳既异,骨髓肤腠殊途。一则骤发而为目病口疳。一则出于骨里,传于脉外,移于皮肤,乃溃而成,其多在骨节者,因病久郁,滞气不周,行血不流畅,毒滞于关节也。疹后久咳嗽者,因心火亢甚,焚灼肺金,金体本燥,至此而燥愈甚,嗽久气逆而不收也。其多传痢者,肺与大肠为表里,肺父邪而移于大肠也。

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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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面先见,次而两颐透出,乃至于足,形若芥子,色若桃花,作二三番齐透,神气安宁,饮食二便调和者,顺候也。头面发透,粒肥而多,淡红滋润,三日而渐没者,轻。

险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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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面两颐难透者,重;冒风没早者,重;两颐如紫去成片者。重∶疹中夹斑,气逆者,重;红紫暗燥者,重;咽喉肿痛,不食者。重;移热大肠变痢者,重。

逆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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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干枯一出即没者,不治。鼻扇口张目无神者,不治。鼻青粪黑者,不治。热极喘胀胸高肩息,狂言衄血,搦手摇头,寻衣摸床,哕恶便秘,口出屎气者,不治。气喘心前吸者,不治。头面不出者,不治。疹后牙疳有五不治,臭烂者,不治。自外入内者,不治。无脓血者,不治。白色者为胃烂也,不治。牙落者为肾败也,不治。一有正气不足,不能逐邪外出,则毒伏于内,喘胀而死者,是欲名闷痧也。

麻疹证治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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疹为胎毒发于心,肺与相连热毒侵,咳嗽鼻中清涕出,且观双目泪盈盈。

斑疹须明岁气先,勿轻汗下作伤寒,察人虚实施力法,莫犯天和损寿元。

疹喜清凉痘喜温,能知疹痘不同伦,疹苗痘实无人解,脏腑阴阳各自分。

过期不出势淹延,毒伏身中出见难,急用透肌休怠玩,岂堪脏腑受熬煎。

蒸蒸发热咳声频,目胀而浮气上行,坐卧不安痰唾少,肺焦叶举热邪侵。

火热重蒸汗润身,毒邪并迫血达经。汗多卫表邪从散,血去荣中毒少轻。

痘疮亦艳养来攻,疹子红鲜毒易松,白疹血虚犹可疗,黑斑候恶莫相逢。

疹家出没合阴阳,出以温和没以凉,连出不收阳气盛,迟迟间出是阴强。

水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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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痘重者,亦类伤寒之状,身热二三日而出,形与正痘不同。凡疮皮不薄,根起成晕,其头渐渐,赤肿变白而黄,有脓而瘥迟者,谓之大痘,此里证发于脏也,若疮皮薄如水,泡顶亮如珠。或破即为干靥,出无渐次,根脚全散,而色白或淡红,冷冷有水浆者,谓之肤疮,又名水痘。此表症发于腑也,类同疹子,较疹更轻,故发热即出,出后即消,易出易靥。其始不宜过发,过发则变为疮,终不宜燥湿,燥湿反致难靥,惟用轻剂解之,如无他苦,不必服药,无伤性命者也。然方书有云∶凡水痘夹黑不出者,或全黑色者,十死一生,书载虽有是条,而实未见有是痘,大抵原系正痘之恶者,故能伤人,而人误认作水痘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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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多行于天行时气之病,壮热不已,大便秘结,是以热留胃中,胃主肌肉,乃发为斑者,胃中留热,而为里症也。不可与疹同治,而妄用发散之剂,以致反增危剧,宜人参白虎汤,去人参加玄参、生地之类主之。切忌五辛糯米,助胃助火之物。便秘者,以三黄丸利之。赤斑者,十死一生。黑斑者,十死生。然更有阴寒内伏,而逼无根失守之火,浮于肌表,而为斑点者,此胃气极虚之证,若服寒药,立见危殆,不可不知。

痘疹全集卷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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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集古哲治痘诸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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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始终用药诸要悉具补遗门用药活法条内参看。

稀痘神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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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一钱,拣明净者,研细) 真麝香(五厘) 蓖麻子(肥白者,三十六粒,去壳,纸裹,压去油)

共研成糊,用新笔醮药涂儿顶囱、前后心,手足心、两手湾、两腿湾,俱似象棋子大,任其干落,不可洗去,惟端午午时搽之,必效。此方搽一年者,只出数十粒。搽两年者,只出一二粒,搽三年者,不复出矣。传方之家已十六世不出痘矣,张不敢秘,用者珍之。

神功消毒保婴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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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岁春分、秋分服药一丸。能预消痘毒。若服三年六次,毒尽消减,痘必无虞矣。

缠豆藤(一两五钱,其藤八月间附生豆梗上,缠绕细红丝者是也。采取阴干,妙。在此药为主) 山楂肉(一两) 新升麻(七钱五分)

生地(一两) 川大活(二钱) 牛蒡子(一两) 甘草(五钱) 黑豆(三十粒) 赤豆(七十粒) 当归(酒洗,五钱) 赤芍(五钱) 桔梗(五钱) 连翘(去枝,梗,七钱) 辰砂(五钱,水飞过用) 黄连(五钱,酒炒) 防风 荆芥(各五钱) 苦丝瓜(一个,长五寸,来年经雷者妙,烧灰存性) 为细末,和匀,砂糖拌丸,如李核大,每服一丸,甘草汤化下。诸药预先精办,遇春分秋分或上元中元日修合,务在精诚,忌妇人猫犬见之。合时向太阳对药祝之,祝曰∶神仙妙药,体合自然,婴孩吞服,天地齐年,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一口气念七遍。

梅英稀痘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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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梅花蕊七朵,研烂,朱砂,极细水飞一钱,除夕砂糖调服。出痘必稀,再用一服者,痘可不出。

稀痘龙风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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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龙(即蚯蚓,一条,细小红活,白颈者佳) 乌鸡卵(一个) 用鸡卵开一小窍,入地龙在内,夹皮纸糊其窍,饭上蒸熟,去地龙与儿食之,每岁立春日食一枚,终身不出痘疮。凡值痘症时行,即食一二枚甚妙。或春分日亦可食。

稀痘鼠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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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雄鼠肥大者,去毛皮肠秽,用砂仁、食盐和水煮烂食之,痘出稀少,未食荤时,与食尤妙。

稀痘鲫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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鲫鱼,不拘大小,去鳞肠,不可用水洗,将芫荽切细,略用盐入鱼腹内,外以草心包裹,火中煨熟,陆续与儿尝食,甚可稀解痘毒,其鳞肠骨刺俱埋之。

稀痘蛤蟆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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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内,取大蛤蟆,去头皮骨,用净肉、盐花、香油锅内煨熟食之,十余枚更妙,可免痘疹之虞。

四脱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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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蜕 凤凰退(即抱出鸡子壳) 神仙退(即父母爪甲)

四味各等份,焙为细末,每服一钱,蜜丸如绿豆大,每年除夜服,三年后永不出痘。

稀痘鸡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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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养黄雏雌鸡一只,不可与雄鸡一处,及大生蛋七个,照次序圈记收藏,不可写字,切忌蚊虫,买小篾篮七个盛之,用绳照数系细竹棍为记号,置无女人到东厕中浸,十二月初一日将头蛋一个浸,初二日将第二个蛋浸,初三至初七,照根据每日浸一个,到初八日查看,竹棍数记,照数将先浸者,逐日取出一个,用瓦罐煮熟,空心食之,一生无疾患壮实,功效不可胜言。

玄菟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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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参(五两,以木槌打碎,晒干,取末) 菟丝子(十两,水淘净,晒干,取末)

二味勿犯铁器,黑沙糖丸,弹子大,每日沙糖汤服三丸。

稀痘乌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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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日黄昏时,将七星大乌鱼一尾,小者二三尾煮汤,将儿遍身浴洗,耳鼻口孔各要水到,不可因鱼腥而用清水洗去,不信或留一手,或留一足不洗,遇出痘疮其未洗处独多,为验也。

麻油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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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痘发之时行之,重者变轻,每夜临卧时,用手中三指蘸麻油,擦儿头额。顶背、腰、两手腕、两足腕,然后睡,此畅达流通,升脱凝滞之义也。

稀痘保婴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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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豆藤(阴干,四两) 紫草茸(四两,酒洗,忌铁器) 防风(二两) 升麻(二两,盐水炒) 荆芥穗(二两) 牛蒡子(二两,炒) 甘草梢(二两) 朱砂(三两) 天竺黄(一钱二分) 牛黄(一钱二分) 蟾酥(一钱二分) 赤豆 黑豆 绿豆(各四十九粒)

为细末,外用紫草三两,水三碗,煎膏半碗,入生沙糖半盏,和匀,将前药捣丸如赤豆大,飞过朱砂为浓衣,未出痘时,浓煎甘草汤,磨一丸服,大人二丸,如已发热,用姜汤磨服,浓盖出汗。稠密者则减,稀少者则散而不出。已见点甚密,用甘草汤磨服一丸,亦可减轻,但不可过服。

轻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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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未见点,服之多者少,少者无。

丝瓜(近蒂三寸,连皮子烧存性,为末) 朱砂(净末,五分) 用沙糖调下。

败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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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初热壮盛等症。

升麻 干葛 紫苏 川芎 羌活 防风 荆芥 前胡 薄荷 桔梗 枳壳 山楂 蝉蜕 甘草地骨皮 牛蒡子 姜水煎,加葱白汁五匙热服。

苏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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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初壮热毒盛,头痛腰痛腹痛等候。

紫苏 干葛 防风 荆芥 白芷 紫草 蝉蜕 升麻 牛蒡子 木通 甘草 灯心葱白水煎服。

参苏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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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壮热风痰。寒热体痛咳嗽。

陈皮 茯苓 半夏 桔梗 甘草 紫苏 干葛 前胡 人参 冬加麻黄,一方加山楂。姜葱水煎服。

升麻葛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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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初热壮盛,疑似未明,或痘已出而夜热甚者。

升麻 干葛 白芍(各一钱) 甘草(五分) 山楂 牛蒡子(各一钱) 冬天加麻黄(五分)加紫苏笋尖,水煎服。

加味葛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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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失表,发热谵语。

升麻 葛根 赤芍 甘草 桔梗 柴胡 荆芥 防风 连翘 牛蒡子 木通 水煎服。

猪尾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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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倒靥,心神狂乱不宁。

取猪尾者,以其常动,欲其发散于外也。

用小猪尾尖,刺血二三点,入生脑子少许,辰砂末一钱,同研成膏,木香汤化下。

独圣散(又名夺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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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不起顶,或紫黑陷倒靥。

穿山甲(酒炒成珠,三钱,取紫色及前足者佳) 麝香(一分) 为末,小儿三四分,大人七八分,木香煎汤,少入酒调下。热甚者,紫草汤下。

升花散(锦囊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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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发托痘科。

穿山甲(土拌炒贯,一两,取头上及前足者,佳) 红曲(一钱,略焙) 其研极细,用雄鸡冠血,和酒酿调服。大人钱余,人小自四五分至七八分,神效。较前方更佳。盖痘中麝香不可轻用耳。

人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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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黑陷,或红紫黑斑,切牙寒战。

人牙(自落者,火 存性,入韭菜汁淬,大牙三次,小牙二次,为末) 麝香(一分,或加红曲二分) 用鸡冠血调成膏,乳酒各半盏,入葱白煎调送下。凡服只二三分,不可过多,多则阳气尽出于表。主痘斑烂无血色,阴气内盛,必里寒濡泄,急以四君子加芎归服之。

无价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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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黑陷欲死者。一方加麝香、片脑少许。

用无病小儿粪阴干,于腊日将倾,银罐二个,上下合定,盐泥固济,火 通红,取出为末,蜜水调服一钱。

乌金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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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因风寒痘不起发,或红紫,或惊搐。

僵蚕(酒洗) 全蝎(酒洗,去足尾) 甘草 紫草 白附子(味苦,内白者真)麻黄(各五钱) 穿山甲(炒末,二钱五分) 蝉蜕(去上头足,二钱) 为末,另将红花。紫草各一两,好酒一钟,熬至大半去渣,下蜜五两,慢火同熬,滴水成珠为度,丸龙眼大,每服一丸,灯心汤下。

紫草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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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顶色红紫黑陷。

僵蚕(五钱,酒洗) 全蝎(酒洗,去头尾) 麻黄(不去节,各一两) 白附子(制过,上白者佳,五钱) 紫草(一两) 穿山甲(三钱) 蝉蜕(三钱,酒洗,去头尾) 蟾酥(一钱)

为末,另将紫草一两,煎去渣熬成膏,又用蜜二两,入好酒半盏,同紫草膏和前末药,丸如绿豆大,每三四岁者服一丸。如痘红紫黑陷者,紫草汤下;色淡薄灰陷者,美酒化下。

紫草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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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热出齐,服此重可变经。

紫草二两,细锉,百沸汤一盏,泡,以物盖好,勿令泄气,俟温量儿大小与服,多至一合,少至半合,虽出亦减。又方,紫草五钱,醇酒半盏煎服,治痘夹黑点子者,名紫草酒。

芫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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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出不快。

芫荽四两细切,以好酒二钟,先煎数沸,入芫荽再煎,少时用物合定,不令泄气,候温 从项至足,勿喷头面,使香气袭运,自然出快。

解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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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毒先发肿者,名为痘母,十发九死。

金银花(五两) 甘草(一两) 粘子 防风 荆芥 连翘 木通(各三钱) 酒水各一钟,煎服。

凉血解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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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出而热不退,红不分地,或痘亩干枯黑陷,急用此方,可起胀贯浆。

紫草(一钱) 生地(八分) 赤芍 苏木 防风 荆芥 黄连 木通(各三分) 红花天麻 甘草(各二分) 牛蒡(四分) 柴胡(八分) 牡丹皮(七分) 灯心糯米水煎服。

四君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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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气调胃。

人参 白术 茯苓 甘草 姜枣水煎服。

四物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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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血调荣。

川芎 当归 熟地 白芍(酒炒)七日后方可用,水煎服。以上二方共剂名八珍汤,再加黄。官桂,名十全大补汤,并为大补气血。

保元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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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 (三钱) 人参(一钱) 甘草(一钱) 姜枣水煎服。或加桂以翼助参 之力。

大保元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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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顶陷,根窠虽红,皮软且薄,血有余而气不足也。

黄 (三钱) 人参(一钱五分) 甘草(一钱) 川芎(一钱) 官桂(一分) 白术(炒,一钱)姜枣水煎服。

补中益气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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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虚热。

黄 (一钱五分) 人参 甘草(炙,各一钱) 白术(炒黄) 陈皮(留白) 当归(酒炒,五分) 升麻(蜜酒炒) 柴胡(各三分) 姜枣水煎服。

人参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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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顶不起,血不红活,虽或成浆,而皮软色白,乃气血不足之症也。

黄 (一钱五分) 人参(一钱) 甘草(八分) 当归(一钱) 川芎(一钱) 官桂(三分) 山楂(八分) 红花(酒洗) 白术(糯米水洗,八分) 姜水煎服。

生脉健脾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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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浆既成,皮软色白,乃气不足也。气不足补气,血不足补脾,脾旺则血生,固其本也。

黄 (一钱五分) 人参(一钱) 甘草(炙,三分) 当归 川芎 白芍(各八分) 白术(糯米水洗,八分) 官桂(三分) 茯苓(五分) 紫草(酒洗,匹分) 加姜一片,红枣一枚,糯米五十粒,或加酒洗红花三分。

七真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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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不起胀灌浆。

淫羊藿(三分,炙则发痒) 人参(八分) 穿山甲(土炒,三分) 黄 (一钱五分) 甘草(五分) 川芎(酒洗,五分) 当归(酒洗,八分)姜枣糯术水煎服。一方加木香二分。

当归活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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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血热焦紫。

当归 川芎 赤芍 生地 红花 紫草水煎服。

又方

当归(酒洗,焙干) 赤芍(酒浸。炒) 紫草 川芎 红花(各五钱) 血竭(一钱)木香(二钱)为末,每五岁者,服一钱,十岁已上者二钱,好酒调下。热极焦紫不红活者,酒煎紫草汁调下。

保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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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气血俱虚,火白不灌脓。

紫河车(一具,酒洗去红。酒蒸熟、为末) 败龟板(酥炙,五钱) 鹿茸(五钱,酥炙) 为末,每服钱许,气虚保元汤下∶血虚芎归紫草煎汤下。

异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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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痘灰白痒塌,切牙寒战,泄泻腹胀。并宜服之,如症非虚寒者,不可轻用。

人参 白术 茯苓 当归 陈皮 半夏 浓朴 木香 丁香 肉果 附子 官桂姜枣水煎服。

助阳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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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平塌不起,根窠不红。

黄 (酒炒,一钱) 人参(酒炒,一钱) 川芎 当归(酒洗炒) 白芍(酒炒,各一钱) 红花(五分) 陈皮(八分) 官桂(二分)

姜枣水煎服,一方加皂角刺七分。

理中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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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寒泻便清不渴,呕吐脾胃虚寒。

人参 白木(炒黄) 甘草(炙) 炮姜(各等分) 姜枣水煎服。本方加附子,名附子理中汤、治阴寒厥冷,腹胀自利,冗笃等候。

治中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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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虚寒泻利,不进饮食。

黄 人参 白茯苓 白术 川芎 当归 肉桂(各五钱) 肉果(面包煨熟,去面。切片,以绵纸包,打去油,五钱) 丁香(一钱五分) 木香(三钱)为末,每五岁用五分,好酒调下,衣被盖暖,少顷痘白变红而起。

白术调元散(立参苓白术散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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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胃虚不进饮食,或兼吐泻。

人参 白术 茯苓 甘草(炙) 白扁豆(炒) 莲肉(去心) 山药(炒,各一钱五分) 桔梗(八分) 薏苡仁(八分) 砂仁(七分)

为末,每服一钱,或五六分,枣汤或姜汤下。

坚肠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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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作泻不止。

黄 (炙) 白术(炒黄,各一钱) 山楂肉(七分) 川芎 陈皮(留白,各五分) 升麻(酒炒,二分) 肉果(面里煨去油,一钱)

加牙枣三枚,水煎服。

犀角地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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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诸失血。

芍药 生地 牡丹皮(等分) 犀角(磨汁) 水煎冲犀角汁服。

人参白虎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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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盛烦渴,痘出不快,及麻豆斑 热毒。

人参(五分) 石膏(四钱) 知母(一钱五分) 甘草(炙,二分) 梗米水煎服。本方去人参,即白虎汤。

生脉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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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烦渴,首尾通用。

人参 五味子 麦门冬 水煎当茶服。

参苓白术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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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已靥未靥,身热不退,烦渴不止,此药极能清神生津。

人参 白术 白茯苓 甘草 干葛 木香 藿香 麦门冬(等分) 水煎服。

五苓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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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阴阳,利水道。

白术 赤茯苓 猪苓 泽泻 肉桂 姜水煎服。本方去肉桂,即四苓散。

导赤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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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小便赤,烦渴发惊。

生地 木通 甘草 人参 麦门冬水煎服。

四顺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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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大便秘。

大黄 当归 芍药 甘草 水煎服。

甘桔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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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咽膈不利或痛。

甘草 桔梗 水煎服。

利咽解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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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咽喉疼痛,首尾可用。

山豆根(一钱) 麦门冬(一钱) 牛蒡子(炒,七分) 玄参(七分) 桔梗(七分) 防风(五分) 甘草(三分) 绿豆(四十九粒) 水煎服。

吹口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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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口疳。

黄连 青黛 儿茶 片脑 为细未吹之。

蟾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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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不起发顶陷,一切惊风并治。

蟾酥(一分) 牛黄(三分) 人牙(一个) 雄黄 珍珠(各三分) 朱砂(五分) 为末,人乳丸,黍米大,每人参汤下七丸。治惊加全蝎僵蚕。

参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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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后发疯,手足麻木无汗。

人参 附子 防风 羌活 麻黄 葱 水煎服。

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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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后发疯,手足难动,当出汗。

黄 附子 当归 防风 全蝎 水煎服。

回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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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不收浆结靥。

何首乌 白芍药(酒炒) 黄 (蜜炙) 人参 甘草(炙) 白术(炒黄) 白茯苓姜水煎服。

象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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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不回浆结靥。

人参 黄 白术(各一钱) 甘草(七分) 茯苓(一钱五分) 何首乌(一个) 加糯米一撮,枣二枚,水煎送下牙末一钱。

胃风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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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下利脓血。

人参 白术 茯苓 官桂 川芎 当归 芍药 加粟米一百粒水煎。

阿胶驻车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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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后下利脓血并肠垢。

当归(二两) 黄连(四两) 干姜(炮,一两五钱) 三味为末,阿胶二两,炒成珠,醋煮膏和末药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二十丸,食前米饮下,日二服。小儿研化。

人参败毒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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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余毒发痈肿。

人参 赤茯苓 羌活 独活 前胡 薄荷 柴胡 枳壳 川芎 桔梗(各等分) 甘草(减半) 牛蒡子 葱头水煎,本方加防风、荆芥、连翘、金银花、即荆防败毒散。

大连翘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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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后一切发热,赤肿痈毒。

连翘 防风 荆芥 牛蒡子 当归 柴胡 黄芩 栀子 蝉蜕 赤芍 车前子 木通 滑石甘草 姜水煎服。

四圣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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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疔挑破,以此点入。一方加冰片五厘。

七粒珍珠火上烧,琬豆七七锅内炒,男发不拘灰多少,加入胭脂真个好。

二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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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同前。

雄黄(三钱) 紫草(三钱) 共研末,用油胭脂调入。

三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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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后痈毒,初起红肿。用黑、绿、赤三豆,以醋浸研浆,时时以鹅翎刷之,随手可退。

败草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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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斑烂不止。用烂茅杆,不拘多少。取多年盖墙屋者,久感天地日月精华,雨露风霜之气,善解疮毒,功难尽述。或晒或焙,研细敷疮,或摊席上,令儿坐卧,神妙。

绵茧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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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后症蚀疮,脓水不绝。用出蛾茧不拘多少,将生明矾未入内填满,烧令汁尽成灰,为末,掺之。

茶叶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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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遍身无皮,脓水不已。茶叶拣尽粗梗,水煮取起,湿铺床上,草纸隔层,令儿睡上一夜,则脓水皆干。

洗肝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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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毒攻眼障肿,血缕遮睛。

川芎 归尾 防风 羌活 薄荷 栀子 甘草上各等分,水煎食后服。

兔粪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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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入眼,或生翳瘴。

兔粪(四两,炒) 石决明(用七孔者,火炙,一两) 草决明(一两) 木贼(去节,一两) 白芍(一两) 当归(酒浸,五钱) 防风(去芦,一两) 谷精草(二钱)为末。蜜丸如绿豆大,每服数十丸,荆芥汤下。又方,用兔粪焙干为末,蜜丸如豆大,每用酒下二三十丸。

搽目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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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象牙磨水,搽入目内,善治痘疮入眼。

凉肝明目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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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后差明。

当归(酒洗) 龙胆草(酒洗) 密蒙花 柴胡 川芎 防风 酒连(各等分)以猪肝煮汤煎服。

望月砂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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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后两目,暗室中不能开者。

谷精草(五钱) 密蒙花(酒洗,五钱) 蝉蜕(去翅足,五铁) 望月砂(即鬼粪,一两)

共为细末,用 猪肝一两,竹刀剖开。用药一钱,掺在肝内。水煮肝熟,饮汁食肝,神效。

吹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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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加雄黄、麝香少许。

轻粉 黄丹 珍珠 为末,左眼翳吹右耳,右如之。

密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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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小儿痘疹,及诸毒入眼。

密蒙花(一钱五分) 青葙子(一钱) 决明子(一钱) 车前子(五分)上为末,羊肝一片破开,掺药在内合好,湿纸重裹,煨熟,空心食之。

通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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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小儿痘疮入眼,及生翳膜。

白菊花(一两) 绿豆皮(一两) 谷精草(去根梗,一两) 共为末,每三岁用一钱,干柿一个,生粟米泔水一盏同煮,泔尽去药食柿,不拘时日,用二三个,近者五七日,远者半月愈。

罩胎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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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妊妇出痘。

川芎 当归 白芍 人参 白术 桔梗 甘草 柴胡 条芩 防风 荆芥 白芷干葛 砂仁 紫草 阿胶 赤茯芩 加糯米水煎服。

安胎独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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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动服此,服后觉胎热则安矣。

砂仁,连壳慢火炒,去壳。为末,每服半匙热酒调下。又方,用苎麻根,捣烂敷脐。一方,用伏龙肝,井水调敷,亦可。

柳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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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室女发热经行。

柳花(五七钱) 紫草(一两一钱) 升麻(九钱) 归身(七钱五分)为末,每服七钱,葡萄煎汤调下。

水杨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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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疮干克不起,用水杨柳。生水边细叶红根者是也。春冬用枝,秋夏用枝叶,切碎,水煎七八沸,先将一分。置盆内,候温,令先服内托之剂,然后浴洗,渐渐添汤,不致太冷,浴洗久许,以油捻点灯照之,垒垒有起势,起处觉晕晕有丝、此浆影也。如浆不满,再浴。若弱者、只浴头面手足、既不赤体不厌多洗,须以灯照而无起势者,乃气血败而津液桔矣,不治。

陈氏木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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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中气虚寒,泄泻腹胀,痘色惨白。

木香(临时磨服) 大腹皮(黑豆汁洗净用) 人参(各二钱) 赤茯苓 前胡 青皮(去瓤,炒) 半夏(汤泡七次) 丁香 诃子肉 甘草(各二钱,五分) 桂心(一钱五分)

为末,每服三钱、姜枣水煎。随儿大小加减。

参苓白术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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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出里寒,饮食少进,大便泄泻,小便清白,神气倦,口鼻气冷,疮不起发。

人参 白术(土炒) 白茯苓 干山药 莲肉(去心) 桔梗 薏苡仁 藿香(砂仁) 甘草为末,米饮调服。

凉血化毒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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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初出,疮头焦黑。

归尾 赤芍 生地 木通 连翘 桔梗 红花 紫草 牛蒡子 山豆根 水煎,调入烧人粪一钱服。

解霉托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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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稠密。

桔梗(去头) 牛蒡子 人中黄 防风赤芍 荆芥穗 归尾(酒洗) 蝉蜕 升麻 干葛 酒红花 连翘(去枝、梗、心)

水煎。入烧人粪调服。

四物快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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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火盛干燥。

当归(酒洗) 川芎 赤芍 生地 荆芥穗 牛蒡子 升麻 葛根 连翘(去枝、梗、心) 紫草 地骨皮(等分) 水煎,入烧人粪服。

大补保命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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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皮嫩易破者。

人参 黄 当归(酒洗) 生地(酒洗) 川芎 赤芍 甘草 牛蒡子 防风(去芦) 荆芥穗 连翘(去枝、梗,心) 官桂(去粗皮) 水煎,入烧人粪服。

补脾快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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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手足痘不起者。

人参 黄 甘草 防风(去芦) 防己(酒洗) 官桂(去皮) 水煎服。

凉血芍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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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作痛。

芍药(酒洗) 当归(酒洗) 生地(酒洗) 红花 地骨皮等分 水煎。

白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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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溃烂。用干生粪烧过,取中间白者,研筛敷之。

人参清神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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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痂不落,昏迷沉睡。

人参 黄 甘草 当归(酒洗) 白术(土炒) 麦门冬(去心) 陈皮 酸枣仁黄连(酒炒) 白茯苓 加枣一枚。糯米一撮水煎。

白鹰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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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痂不落,成瘢痕者。

鹰粪(取白色,烧灰) 马齿苋(不拘多少),晒干,烧灰 蜜水调涂靥上。又方,用马齿苋捣汁,猪膏脂,石蜜,共熬膏涂肿处。

羊骨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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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痂欲落,不落疮痕。

羊 骨髓(一两) 炼入轻粉(一钱) 研成白膏,涂疮上。

玄参化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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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后赤火丹痛。

玄参 归尾(酒洗) 红花(酒洗) 连翘(去枝,梗、心) 软石膏 地骨皮赤芍 防风 荆芥穗 木通(等分) 加淡竹叶,水煎服。

蜞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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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蚂蟥,即水蛭。大者,置红肿处,吮去恶血即验。

当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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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盗汗。

当归 黄 生地 麦冬 甘草 黄连 白芍 浮小麦 用 猪心,竹刀剖开。

煮汤煎药服之效。

白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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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中气,固自汗。

用白术去芦,米泔水浸一宿,饭上蒸晒三四次,乃切片炒黄,清水煎取头二汁,去渣,慢火熬成膏,白汤调服。虚极者,人参汤调服。

润肠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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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虚秘。

归梢 甘草 生地 火麻仁 桃仁泥水煎服。

仙方活命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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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痈毒。去薄荷、连翘,即十三味败毒散。

白芷 防风 乳香 没药 甘草 连翘 赤芍 穿山甲(炙焦) 归梢 天花粉 薄荷 角刺贝母(各一钱) 金银花(三钱) 陈皮(一钱) 水酒各半煎服。

神效隔蒜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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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疔毒氣炽盛,使诸痘不能起发,起发者不能灌脓,灌脓者不能收靥,或大痛或麻木痛者,灸至不痛,不痛者,灸至痛其毒随火而散,凡疔挑破出毒血者,可治。若挑破不痛,不出血者,难治。若用此法灸之。即知痛,更用银针挑破。紫血随出、诸毒随贯亦有生者。其法用大蒜切三分浓,安痘疔上,用小艾炷于蒜上灸之,每五壮易蒜再灸,若紫血出后。肿痛不止,尤宜常灸。

拔毒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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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疔。

雄黄一钱,研。用胭脂重浸水。令浓调雄末点痘疔头上,立时红活,亦神法也。盖雄黄能拔毒,胭脂能活血耳。

凉血解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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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女人出痘,非经期,于发热时,经水忽至。

当归(一钱二分) 白芷(五分) 升麻(四分) 紫草(一钱五分) 红花(一钱)赤芍(一钱) 桔梗(八分) 连翘(一钱)灯心水煎服。

当归养心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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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女人出痘,口喑不能言者。

人参 当归 麦门冬 甘草 升麻 生地 上各等分,灯心水煎服。

加味归脾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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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女人经闭不通,血海干涸,适逢出痘,以此调其心脾,使血勿妄行。

人参 白术 茯神 黄 (各一钱二分) 甘草(三分) 木香(五分) 远忘(去心) 地骨皮(一钱二分) 枣仁(一钱) 姜枣水煎。加味者加柴胡,山栀。

加味逍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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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症同前。

白术 白茯苓 当归 白芍 甘草 柴胡(各等分) 大枣 加味者,加山栀、牡丹皮,水煎服。

黑神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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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妇人出痘分娩后,瘀血作疼。

当归 川芎 熟地 干姜(炒黑) 桂心 蒲黄(炒) 木香 香附米(童便炒)青皮 黑豆 水酒煎服。

防风解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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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当时令温暖,以此辛凉之药发之。

防风 薄荷 荆芥 石膏 知母 桔梗 牛蒡子 甘草 连翘 木通 枳壳 加灯心,淡竹叶,水煎服。

桂枝解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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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当时令大寒,以此辛温之药发之。

桂枝 麻黄(酒炒) 赤芍 防风 荆芥 羌活 甘草 桔梗 人参 川芎 牛蒡子生姜 水煎服。

升麻解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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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当时暖时寒,以此辛平之药发之。

升麻 葛根 羌活 人参 柴胡 前胡 甘草 桔梗 防风 荆芥 牛蒡子 赤芍连翘 淡竹叶 水煎服。

加味麻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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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麻痘壅热不出,以此发之。

升麻(酒洗) 麻黄(酒炒) 人中黄 牛蒡子 蝉蜕 水煎服。

化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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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治痘后生疮,每年 发如癞,诸药不效,用之三日,即愈。

熟鹅油(四两) 蜜蜡(五分) 莱菔子(焙,研细末,三分) 川椒(焙,研细末,三分) 土朱(四分)。四味俱入油内,搅匀涂之。

养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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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麻痘色白。

人参 当归(酒洗) 红花(酒洗) 赤芍(桂水炒) 甘草 水煎服。

泻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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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麻症咳嗽。

桑白皮(蜜炙) 地骨皮(洗去土硬) 甘草 淡竹叶 灯心水煎服。

麦冬清肺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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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麻后咳嗽出血。

知母 贝母 天门冬(去心) 桔梗 甘草 杏仁(去皮尖) 鼠粘子 石膏() 马兜铃 糯米水煎服。

夺命五毒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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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黑陷倒靥,干枯不起者神验。

月魄(蟾酥,少许) 吐月华(牛黄,二分) 银红(朱砂,一钱) 男王(雄黄,三分) 梅精(冰片,二分) 用 猪尾血为丸。麻子大。薄荷汤下一丸。移时红活。

百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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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黑陷甚者。

红芽大戟,用浆水煮极软,去骨,晒干,复纳入汁,汁尽焙干,为末,丸如粟米大,每服一二十丸,研赤,芝麻汤下。

何号周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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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痘黑陷,项强目直视,腹胀喘急发搐。

蝉蜕(五钱,酒净) 地龙(一两,去土)

为末,量儿大小,煎乳香汤调下。

治痘湿烂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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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用蚕茧烧灰存性,加枯矾少许,又方,用牛粪烧存性,加麝少许。又方,用陈墙上败草,或晒或焙,为末。又方,用陈墙上白螺蛳,烧存性,为末。又方,松花一味,研为细末。

治痘常用汤散歌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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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神解毒牡丹红,桔梗生归赤芍芎,大腹翘通灯草共,三朝血热奏奇功。

羌活散郁芷荆芎,紫桔翘甘地骨同,大腹鼠粘防灯草,气粗热涌显神通。

保和汤内地参红,紫桔楂芎草木通,糯米灯心与姜水,十神服后用灌脓。

透肌散与保和同,紫桔楂芎草木通,蝉鼠参陈灯枣共,羌防服后助成脓。

保婴自补四君汤,山药当归芍地黄,八九日来浆足后,调和血气是良方。

保元汤用草参 ,白术苓归熟地随,芍药川芎干姜桂,太阴不起用无疑。

大连翘饮芥防风,赤芍归柴草木通,滑蜕黄芩桅子共,更加紫草最神功。

四顺清凉草大黄,当归赤芍共称良,气粗热秘须煎服,热泻还须入木香。

木香散用桂参苓,腹勒青前草半丁,姜水共煎温服后,表灰丙泄妙通灵。

异攻散用桂参苓,朴果归陈木木丁,附半为臣姜共枣,头温足冷妙如神。

泄泻须知用理中,人参白术草姜同,四肢厥冷兼筋转,附子加添始奏功。

泄湿还须用益黄,青皮诃勒草丁香,或加肉蔻木香等,姜枣同前是圣方。

以上诸方,遵古类书,以备查考,但按治症,汤中如僵蚕为痘科之要药,而古方不用者居多,大抵其意专以治本为主,况如四君四物等汤,原非单为痘门而设也,至于生姜,只为疏散风寒之需,而古方不论补泻概加,大抵姜三枣二,古人首重脾胃起见也不敢擅行删润,谨将平正稳当诸方,悉行汇录,便于仿法,内有嗜奇怪异,及用天灵盖、胎骨诸方,德未被于生人,祸先及于枯骨。残惨实甚殊,失天心,悉行删去,不敢混陈。至于更切治痘诸药,张制用药活法七条,于补遗门内相为参看,幸高明鉴诸。

痘疹全集卷三十五(痘疹补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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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哲方论,虽已备纂前集,然书亦有未及之论,未尽之旨,兼之今古不同,气化迥异,谨将近时所见,及临症治按,并用药活法,不揣周陋,统列于后,以补所遗。

验痘吉凶诸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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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先见耳廓内而多者,属肾经,大凶。若兼腰痛等候必死。一凡眉棱,一片灰白而密甚者,必至哑呛不食,九十朝决凶。一眼合之后,流泪如脓,淋漓不断者。必变坏症,不治,慎勿轻视之。一痂后眼开红色者凶。一凡吐甚见痘者,头回必多。一凡凶恶痘症,若骤见起势。须至六七日后,方保无虞。盖至七日,则五脏皆已传遍,常见起势二三日,忽变而死者,盖五脏胜复之理也。凡一脏正气之衰败,必由一脏邪气之强胜,胜已并衰同归于尽,犹灯尽复明,皆无根之火,故难久耳。一痘毒发于足内踝者必死,盖毒发于肾,故见太溪脉之所也。一痘初舌上先起白色者凶,盖由丹田元阳有亏,而气无发生之本矣。

甚哉!大地之气日薄,而人所禀之气亦日虚也。张少年临症痘疮之难出而成内溃者十之一二,不能灌浆者十之二三,不能收靥还元者十之四五,盖天禀尚壮,得以耐病也。肾元充足,毒不能内伏也。至于麻疹难出,及既出而余热不退,喘促成凶者,百之四五.岂期今也,有因肾元亏损,不能升发送毒出表,而成内溃者十之三四;有因疏表毒物太过,正气无力主持,任其药力之猛,毒势之锐,冲激一涌而出。然腠里未疏,气血两弱,何能周行肢体!形高耸而粗肥,色润泽而华美,所以头面独多者,火毒炎上也。其形如麸如 者,发热未久,腠理闭塞,俗云地皮未熟,而气虚无力透出,药毒猛逐,出表之象也。其色如疹如丹者,热毒逼烁而荣气逆行于肌表也。然如麸如 之形,即身中之气。如疹如丹之色,即身中之血,既将气血赶出于肌表,复谓火毒炽盛,寒凉解毒,清胃化斑,气血既不能续运于中,寒凉复伤胃气于内,欲不乘虚复陷,其可得乎!是以十伤七八。有因气血不充,调治未善,以致毒化未完,血气先竭,因而致毙者,十之五六。凡此者,皆因禀受既亏,所谓火与元气势不两立,元气虚而所胜之火毒益盛矣。至于疹也,半因腑毒,半属时行,全关乎气血之浓薄以为重轻,更赖乎调治之宜否以为损益,古人禀赋既浓,且淡泊节爱,腑毒原轻,是以易透易回。今人膏粱炙爆,寒暄素逆,禀元则薄,受毒偏深,是以稍有传染势便沉困,治者悉遵古法,尽作有余之治,且以疹要清凉,痘要温为定论,以致阳虚不能升发者。头面不起,阴虚不能退阳者,余热不退,阴气未全之弱质,何堪久热之伤阴?以致昏沉不食,喘促烦躁,中气日虚。如以疏表透托风药,则愈耗其阴。如以清肺解毒凉药,则徒伤其胃。泄泻一来,上热下寒,喘促益甚,复谓之毒归肺,肆进苦寒,危亡立至!殊不知,气血不和,偏阴偏阳之谓毒,能使气血和,阴阳平,而毒化矣。故张立全真一气汤,去人参以治麻疹头面不起,壮热不食,喘促昏沉,上热下寒之候,无一不效。盖内以熟地为君者,取养阴以化阳也。以白术、炒麦冬为佐者,一以托住中气,得以耐病,一以清肺生水,更可制肝。以牛膝、五味子为引者,用牛膝以抑浮阳之上壅,用五味子以敛浊阴之下归。以制附子为使者,令其直达下焦,引熟地以滋阴降火,引麦味以纳气藏源,真阴一得,焦烁顿除,气血一和,阴阳自适,透者透而回者回,喘促昏沉之凶状;顿为瓦解。或以附子大热,白术大燥,五味子大敛为疑,殊不知,附子无姜桂则不热,同熟地阴药,便能滋阴,降火最速也。白术而有熟地则不燥,熟地、麦冬数药而无白术在内,则力小而软,且中气缓弱,何能运药成功!

附子通经达络,斩关夺旗,既有白术驾驱,复借五味酸敛,则直固丹田,其阴翳之毒,何足虑也!附子之力虽大,然疏泄太过,则气殚散而不收,惟其一加收敛,则疏泄通经之力愈大,犹之严冬阳气闭藏固密,而后阳春之发生蕃茂,更加火炮,而外皮坚固,而药之内发有力,方能声震遐迩,以此攻毒,何毒不推!以此通经,何经不达!以此降火,何火不藏!以此滋阴,何阴不长!诚神功也。更有向患阴虚久嗽,寸强尺弱,麻疹隐伏,但脉宜于地黄汤,而不宜于疏表风药者,张竟照脉立方,以六味加肉桂、五味子,不二剂而疹透嗽减,神清思食,热退而痊。此即前方内有附子之大力,而不虑五味子之小技,其义同也。时都门麻疹致毙者,十有四五,余总按脉用药,悉以救阴救阳为主,而夭枉者从无一人,诚为治疹法外之遗,故不必以疹多实热,斑有假阳为定论,更不必以斑疹分,但当以虚实别。疹之虚者,即以治斑之法治疹,斑之实者,即以治疹之法治斑。至于痘疮初起,凡属肾元不足者,便宜按尺脉之阴阳亏损,固其天真以虚肾元,送毒出经,切勿误用苦寒以遏热毒在内,便成内溃莫救。至于外无风寒闭寒,及肥白皮细肉脆之婴儿,重豢养之子弟,切勿重加疏表,以致正气无主,乘势而奔溃而出矣。倘腠理素虚,邪毒炽盛,不待药力而一齐涌出者,便宜乘其临时毒尽在表,其热其势,姑在少缓之时,五脏六腑,正在苟安之际,此时于中只有正虚乘势,急察阴阳之偏损,对脉填补,应犯而犯,似乎无犯,五六朝来,已有充灌成浆之具矣。若到灌脓期限,火毒之势复炽,滋补之药,便多碍手难投,即滋补之功,亦难骤于应手,余有求情论,专悉其义,在痘疹发热门,如此挽救,十可一活。至于不能收靥还元者,非气血不能续运于中,即脾胃有失化源之本耳。调理脾胃,补益真元,长养气血,元气胜而毒自消弭,此易见之理也。

信乎?无形之真阴真阳,而为生人之本,且治痘须察人元气,而不可凭乎形质也。余六儿干德,因禀母气不足,形肥 白,肉胜于骨,大便燥结,便甚苦楚,不知者以为脾胃壮实,此实肠中少津,所以大便燥结,肠中少气,所以大便艰难,且过岁之内,时患气从脐下直奔而上,咳嗽不已。或用人参一钱,带衣胡桃一枚,同煎服而愈,后用此不效,乃用八味加牛膝、五味子煎服甚安,即以此作丸,每早白汤化服钱余。然不耐疾病,而偏疾病最多,或旬日一病,或半月一病,病即委顿不堪。余凡审其受寒发热,乃阳不足也。即用辛温卫气之药以散之,加生姜、苓、术、参、苏、薄、桂之类。如受热发热,乃阴不足也,即用辛润荣气之药以胜之,如养荣汤地黄汤之类。如停滞发热,乃脾气不足也,即用壮脾之中,佐以推扬谷气以化之,如孤阳浮越而发热不已,必审其因于脾虚者甘温以除之,因于阴中水虚者,壮水以制之,因于阴中火虚者。益火之原以消之,务使壮火仍为少火,而归藏于中,断勿纵其壮火力穷于外,盖病发有余之日,即正气不足之时,设徒从标攻治,则正气不足,而药更不足之,虚者日虚,精神何自而长?故如此调治以来,疾病渐少,精神渐生,但肉胜于骨,形肥 白,得之先天也。时以出痘必犯肾虚,内溃之患为忧,不意将及二周,而当五月五日,身热汗多,烦躁殊甚,发热不及一日,而即见点于天庭右太阳,色白无光彩,摸之不碍手,余欲攻之,则恐一齐拥出,余欲任之,则汗多身热,能不虑其向来不足之肾阴,益令熬煎枯竭耶!况肾阴一竭,则阴火愈旺而烦躁愈甚,壮火蚀气,则正气益虚,而困顿益增,痘将何所假借以呈真形华其色,而得煦之濡之之用哉!断不可以循常治痘之法为用矣。故一朝只用大料六味地黄汤加丹、柴,令乳母连服二剂,惟使肾阴不竭,而煦濡有力,毒自不能况匿于肾也,二朝痘虽渐见,已无内溃之虞,但痘白与肉色无殊,身与四肢粗肥,而上隐隐如 ,此阴虚不能华色、阳虚不能上达,况身热汗多,烦躁如故,而神气更疲,则阴津阳气,前柱于外,可不托住中气,填补真阴,滋其化源,抑此烦躁,敛其浮越之阳,以逐阴翳之毒降其淆浊之气,以令清阳之升耶!故用熟地六钱,炒白术二钱,牛膝二钱,炒燥苓冬一钱五分,五味子四分,极甜肉桂去尽粗皮者六分。服后壮热少减,溃汗少敛,烦躁少宁,痘疮陆续渐出矣。三朝四肢甚是起泛,其头面虽见而不长,且色白与肉无殊,余思气血大虚,不待言矣。且元首见点未全,四肢便已起胀,囊有水色,此脾元不足,肝肆强阳,四肢一松,元首见点,起胀更难矣。况将来水泡发痒,可立而待也。乃用芎、归、苓、术、炙草、桂心、天虫、角刺、煨姜。大枣为引,早晨服一剂不用人参者,晚间照此再服一剂,内加人参钱余。所谓应犯而犯,似乎无犯,岂拘古人人参戒用于三日之前为定论乎!四朝痘虽起而无神,其色白如故,惟有大补气血兼重脾元为主,其药参、 、芎、归、苓、术、桂心、炙草、天虫、甲片、角刺、煨姜、大枣为引,五朝形虽稍起而无神色,虽稍红而甚淡,药惟参、 、归、桂、炙草、天虫、甲片,角刺,补托而已,六朝形虽稍长,而晦滞,色虽淡红而枯燥,余思此原先天真阴真阳不足,今虽大补气血,尚不足以尽之,盖滋水兼得养血,养血兼不得滋水也,乃用熟地六钱以滋水,肉桂八分以补火,人参三钱以驾驱药力补助真元,七朝平足,水泡已甚,而面上枯槁不荣,其大便得来间日一次,甚干燥者,今忽便溏二次,而失气甚频,则熟地补阴之功,缘中气甚虚,虽有参桂,不能运津液外达以成浆,而任其下陷之势,以失气便溏,则中气愈虚,能保其不泄泻无脓倒陷乎!乃用人参五钱以保元,白术二钱以固中,制附子六分以通经达络,溃坚腐脓,恐走下太速,用炙甘草六分以缓之,四味力大功专,中气赖以得充,津液凭斯外运,但欲宣扬鼓舞,使津液无为不达,乃桂枝之能欤、乃用三分以为使,如此一剂,将数日调养之精华,一夜头面身体尽化浓浆,而熟腐清水之泡,变为浓浊。但疼痛烦啼,乃煎生脉饮,以补接元气,养其酿浆之势,恐不耐痛苦,神气一伤,浆势反致退去也。八九十朝以来,惟早晚各用生脉饮一服化服,平时所服加味八味丸钱余,乃根据部结痂,精神日长,饮食胜前,烦渴躁急,俱为全愈。如是善为调摄,痘后尚然手背浮肿,脚肿更甚,余思此因胃气甚虚,四肢无所禀受,其脚更肿者,气虚不能升举也。乃用人参一钱五分,炙黄 一钱二分,炒白术二钱,茯苓一钱五分,炙甘草六分,酒炒当归一钱,酒炒白芍八分,蜜酒炒升麻柴胡各三分,煨姜大枣为引,煎服数剂,虚肿乃退,但爪甲色黄而燥,乃肝荣不足也。足痿不能立,此肾元大虚也。乃用六味加地骨皮、建莲肉为丸;每日早服二钱,滋肝肾以助筋骨之用,日中以八珍糕养脾胃,以助化源之需。

余长孙大业,禀赋先天阴分不足,且平时酷嗜甜物果饼,而粥饭甚是根据希,以致脾虚湿热,大便素溏,外生疮疥,内蓄蛔虫。时年五岁,当五月发热见痘,红紫而无润色,朝暮全不易眼,乃久患疮疥,血少血热而且血滞也。奈胃气久虚,湿热太重,一二三朝无非升托清解凉血,如升麻,干葛、蝉退、天虫、甘桔、牛蒡、生地、木通、紫草、笋尖之类,无如谷气久虚,蛔虫大厥,腹痛呕吐,药亦难受,尺许之虫,一吐数条,愈吐愈虚,愈虚愈吐,粒米不进,势甚野狼狈。五六朝来,惟为温补攻托,以壮中虚倒陷,其药参、 、炙草、当归、熟地、山药、甲片、角刺、肉桂、煨姜、大枣为引,奈服后少顷亦吐。七八朝来,痘虽起胀,然上吐下泻而津液不能外达,痘囊何能湿润成浆?乃用人参五钱,白术三钱,炮姜一钱二分,炙草六分,附子八分,如此大药到口亦吐,余思药力虽大,下咽未能即达经络,可以吐出,惟烧酒入咽,即直透丹田,外达经络,不能吐出者,乃于药内加烧酒三匙服之,始能半吐半受内,仍泄泻不止,外仍干涸无脓,皆因脾元中气素虚,不能营运津液,以濡润百骸,而三焦肠胃之腠理,怫郁结滞致密,所以纵复多饮于中,终不能浸润于外,以致内湿外干也。乃用人参三钱保元以为君,炒白术二钱固中以为臣,炙甘草四分,缓其下行以为佐,麻黄去节汤泡酒浸炒焦黄八分,仗其轻扬之性,率领诸药外达皮肤,生附子六分,通经达络,溃坚腐脓,并以为使,煨姜三片,止呕和中,助阳达表以为引,如是一剂,驱肠胃湿热之气外达皮囊,而尽化为脓,久凝久滞之毒,一剂顿为瓦解,湿热既清,其蛔虫之久蓄于内者,亦难自安,前后共出一十六条,自后惟饮独参汤调理,饮食切戒甘肥,痂落之后,日进六味地黄丸二钱,而饮食精神,俱为倍长。

论血热血盛血虚有异用药宜凉宜治宜补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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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热一症,须分虚实。有血虚之血热,宜凉宜补。血盛之血热,宜凉宜治。古人未之悉,何也?凡痘初见点,内热殊甚,脉息洪数,而痘色则白,不知者认为气虚则误矣。此乃气盛血虚血热,故不能华色,以同毒出外,气余而血不足,故形起而色白也。

然血虚则热,故发至血入痘窠,三四朝来,皆变紫色黑色,或见黑斑,方知血热,欲治何及!故不可不知,及不可不预为地步。惟血旺者,则起势便紫,了然血热之症分明,然治血虚之血热症,大宜凉血兼补血,盖此症常多热势虽清,无血贯浆而成干陷。惟血旺之血热者,则大宜独与凉血,而用治之之法,其凉血剂中,尤宜升托,否则血凝毒滞矣。至于气虚兼血热者,则血热易于干紫,故凉血法所必宜。而气虚又难鼎峻,故攻托尤宜倍常,但六日前血热症犹在,尚有火势,其症似实,治至血热渐清,则症日复渐虚,而且日复渐寒,泄泻寒战,势必所至,故始惟宜清托,迨至看来血热之势,退一分,即须与气虚之症做一分地步矣。凡有伤脾动气之品,不可徒顾日前而用,一至血热将清,气虚已甚者,便宜凉血剂中佐以人参补托,尤须用药配治为妙,可急则急,可缓则缓,在人之神巧,得之于心,应之于手,太早则助热为殃,略迟则补虚不及,每有直至寒战泄泻并见,投以补剂,无如服后即泻,泻后又服,药力难停于中,功效难应于手,此迟滞者之罪也。复有血热稍清,气虚未甚,荣卫方和,才有白色行浆之势,治者即用参 峻补,以致反生热势,内则咽疼音哑,外则干红倒塌,此太早者之罪也。故凡治者,于气虚兼血热症候,在清托药宜已,补托药应投之际,大宜审究,稍有太过不及。便有死生两路,至于人大气虚,痘密毒多。血热势清而气虚则甚者,若应大用参,便每日人参两许。亦为常法,但必兼以托里,如天虫,角刺之类,或佐姜,桂鼓舞之功,方可从毒外走而痘得充灌之益。否则,补中固宜,而外达则缓,如应大用参、,持疑减少,则正不胜邪,焉能抵当其毒,服药后虽暂有应验,但力薄难久,少顷则平塌如故,不过延缓时日,焉能化毒成功?故元气少虚者,参、 虽少。正气自能协运药力而周行以见功者,元气大虚者,无力帮扶,全赖参 势大,再得姜桂鼓舞,方能营运获效,所以有少则壅滞之语也。此张心诚求之之法,敢笔于后,以补所遗,若气虚而肺火旺者,用参勿用 可也。

蒋老先生之令孙女,年方半周,才热半日而即见痘,面色向来 白,余早料其出痘,当必细密浆清者也。果至见点,不但稠密无隙,其胸背手足之间,如 窠形蛇皮段者,不一而足,面上之痘,方及三朝,干枯灰白,背项之痘,紫陷不荣,要知元气既弱而且滞,荣血不能从气以宣行,故面似气虚,身如血热,实因气血不能周流,所以滞而为紫,根窠平塌散漫,实皆气虚所致,乃立进温补充托,早晨午后各一剂,人参各四钱,冲药服之,晚间另煎人参三钱,浓汁单服,其药不过芎、归、 、桂、天虫、角刺、山药、炙草之类,自四朝以至七八朝,峻补毫不少缓,平塌者,渐至高耸,枯陷者,渐至润泽,清淡者渐至浓浓,其为蛇皮 巢之处,变成水泡溃烂而已。此治气血大虚血凝气滞而似血热之药按也。

一儿年五岁,大便素溏,饮食素少,且素内热而生疮疥,一日发热甚吐,乃延余视,右额有贼痘两日矣。即挑破用油胭脂封之,更兼呛嗽殊甚,发表药内,倍加清利咽喉,至次日见点,色甚红紫,仍用利咽表托凉血,次日红紫不减,而头面身体俱甚密,顶甚平陷,乃以前方倍加透托,至四日红紫略减,平陷如故,可喜者声清不痛,此清利之妙也。至五日顶原不甚起,紫色原不退,欲全催浆、血热为碍,欲再凉血,恐气虚之症,易见泄泻,乃于透托之中,而半清半补以催浆,至六日形色如故,乃用前方冲入人参服之,至次日空虚,又出无数赠痘,前痘顶带白色,但根脚原紫,乃用前方倍用人参,始乃渐渐有浆一二分,至八九日泄泻切牙,痘色灰白,此血热稍清,而气虚症已全见矣。乃用保元汤加姜桂,而泄泻切牙俱止,但浆色原如是,至次日往视,已有靥者矣。此因气虚血热兼血虚,且又密甚,则浆无由而成,幸赠痘一来,毒势少泄,且起势便与清利,故始虽即呛嗽音哑,而灌脓幸无喉痛难食之患。且每见气虚兼血热者,五六日际,血热少解,气虚尤甚,泄泻灰白倒塌,势所必至,此时用参,一泻竟过,则参力无益,故早为地步。凡动气伤脾之味,素勿敢投,透托助脾之药,早已为用,至如血热虽未清,而气虚已要紧,则人参原用,紫草亦投,犹恐紫草之寒,倍加粘米之制,谨慎扶来,今浆虽清淡,然痘出无空地,且素患疮疥血少,难以成浆,但毒已外出,故能食而不腹胀,神清而不喘促,当尽力调补,使中气不馁,十二日外气血少复,自能祛成痈,毒无容地,自寻外窍而出矣。果至十五日发一大痈于头顶,乃毒有定位可补托矣,若不补托,则痘疤即白,不能抵当其毒,于是外用吸毒膏药,使毒高耸易脓,傍用围药,使不致毒氣散漫,溃伤肌肉,内服补托解毒之剂,三十日而脓始尽,靥方脱完,疤竟红活而全愈。此治血少血热,兼气虚逆痘之药按也。

一王姓几年岁余患痘,四朝延予视,痘虽四朝,窠粒大起,且天庭一片如云,糊涂灰白,舌有白苔,子曰此痘毒未经传出,寒伏丹田,大宜升提透托,一剂而起,二剂红活、三剂后而颧骨身体,俱有浆来,但天庭一片灰白如故,乃用参、 、炙草、官桂之类,始得鼎峻成脓,收靥而愈。若是则云掩天庭,虽为死症,亦不可尽弃也。此治气虚逆症变顺,侥幸成功者之药按也。

部主政徐老先生之令玄孙,未及一周,而患痘甚密,颧骨形若蚕种,色似胭脂,咳嗽便溏,精神甚弱,且向生疮疥,气血两虚,更为逆候。奈主人谆谆求治,余乃重用凉血养血透托之药,三四朝来,红紫少减,而颧骨已有干枯者矣。余曰∶此痘大多,而血甚少,无以为充灌之用,势难成浆,毒人何解?内攻之祸,理所必至;惟尽吾力,与毒相争,毒欲内攻,竭力以抵托之,气血欲尽,竭力以补接之,气血得继生于后,痘疮自无黑靥于表,脏腑之气得生发于中,火毒之邪可消解于外,勿少有疏虞,致毒乘隙内袭,乃重用滋补充托,日服二剂,每剂人参五钱,倘大便一次,必另煎人参三钱单服,其药如炒干熟地、山药、角刺、天虫、人参、黄 、炙草,后加肉桂,六七日后,白如锡片者,变黄色而少润;薄靥贴肉者,渐高耸而成浓痂,颧骨地阁之痘从未有浆者,至八九日来,靥如石榴,高浓光彩,抑人参无形,生出有形之功欤,十二日外元气少复驱毒外达,为溃疮,为痈疽,为口疳,乃随症施治。两月方能全愈,彭令亲深明医理,日同诊视,常曰∶此非治痘,乃做痘也。此气血两虚之逆痘峻补挽回者之药按也。

一朱姓儿年九岁,发热如烙,口臭斑紫腰疼,痘则密如蚕种,顶陷而紫,真血热而兼真气虚也。余用大剂透托,清凉化斑之剂,如天虫、穿山甲、丹皮、生地、红花、玄参、粘子、川芎、羚羊角、桔梗、陈皮、甘草之类,以地龙煎汤,加笋尖三个。紫草五钱,痘既出齐。原用前方加减,更入酒炒黄连五分,清凉攻托。至四五朝来,火势少解,乃去黄连,只用前方加减。六朝血热稍清,泄泻随作,但毒因峻药托住,故不陷伏。余曰∶今可用力而有生机矣。盖此症虽有十分气虚,而兼有十分血热,设火症一日未清,而补药一日难服,实为碍手,既难投补,则此十分之气虚,何以图治?今泄泻一来,虚症纯见,大补之药,便可斗胆无虑矣。但向患肺热,而有咽痛音哑呛嗽之症。故黄 不可,惟倍用人参,及扶脾清肺托浆之药,早晚各服一剂,每剂人参五钱。九朝浆半灌而水泡居多,有如汤泡火烧之状,因痘细密如蛇皮,而无空地,兼禀气又薄,血少气虚,不能周灌,所以皮囊连患清水成泡,乃仍用补托,兼为实脾,使气血以渐而生,余毒自消化于外,果至十三日痘作溃烂大臭,乃取松花外掺,内服补托解毒健脾,渗水之剂,渐得干靥,实同脱壳,此诚大危之症,峻攻峻补,以挽回者也。此治真血热真气虚之逆症,而峻攻峻补挽回者之药按也。

旧治药按甚多,姑举数条,以证气虚血热危症之治,按有症候雷同,或按论少略不能宣明病情者,俱置勿录。

锦囊新制治痘用药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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痘疮日期,有太过不及,故兹不以朝数定限。假如起胀迟者,则虽起胀日期,犹当类采见点时药,灌脓迟者,则虽灌脓日期。犹当类采起胀时药,每限更分气虚血热两条药例,使便于按门采用。二症相兼者,则二症药相参采用。如此,则期之太过不及,与候之气血虚实,备得其宜矣。

发热疑似未明时备用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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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感风寒,宜独活、羌活、麻黄、细辛、桂枝、防风、干葛、柴胡、僵蚕、枳壳、橘红、紫苏、川芎、白芷、蝉蜕、荆芥、葱白,生姜之类,随候采用。

轻冒风热,宜防风、荆芥、全胡、陈皮、川芎、天麻、牛蒡、桔梗、杏仁、甘草、蝉脱、连翘、玄参、木通、山楂、芫荽之类,随候采用。

发热辨痘已明时备用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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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虚症,宜防风、荆芥、川芎、桔梗、陈皮、甘草、茯苓、苏叶、蝉蜕、僵蚕、穿山甲、胡荽、笋尖、桑虫、酒酿、鸡冠血之类,随候采用。或气弱甚而不能出者,于发表药中加参、桂少许。

血热症,宜升麻、干葛、防风、荆芥、蝉蜕、天虫、川芎、丹皮、红花、赤芍、生地、紫草、犀角、羚羊角、穿山甲、桑虫、鸡冠血、牛蒡、连翘、玄参、桔梗、甘草、山楂、陈皮、腹皮、木通、笋尖、芦根、大黄、石膏之类,随候采用。血热痘症,用羚羊角较犀角更佳。盖犀角凉心而毒则凝滞,羚羊角则凉肝而治血热清肺而肃上焦,又能上安心而益气,下除热而益阴,且性散结而不滞,故尤效耳。

见点时备用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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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虚症,宜川芎、僵蚕、桔梗、甘草、陈皮、蝉蜕、穿山甲,酒酿,胡荽、笋尖、桑蚕、鸡冠血、羊头脑之类,随候采用。

血热症,直升麻。川芎、僵蚕、桔梗、甘草、连翘、陈皮、山楂、蝉蜕、甲片、牛蒡子、玄参、丹皮、生地、羚羊角、归尾、酒炒芩连、木通、红花、赤芍、地龙、蜂房、紫草、灯心、笋尖、桑虫、鸡冠血、酒酿之类,随候采用。

起胀时备用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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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虚症,宜川芎、天虫、陈皮、甘草、桔梗、穿山甲、角刺、人参、黄 、山药、酒炒当归、粘米、圆眼、桑虫、酒酿之类,随候采用。

血热症,宜川芎、天虫、陈皮、甘草、桔梗、山楂、连翘、羚羊角、玄参、丹皮、红花、生地、当归、赤芍、粘子、酒炒芩连, 石膏、金汁、地龙、紫草茸、穿山甲、烧人粪、灯心、笋尖、粘米、桑虫之类,随候采用。

灌脓时备用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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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虚症宜黄 、人参、炙甘草、肉桂、熟地、归身、鹿茸、淫羊藿、桔梗、山药、川芎、桑虫、甲片、角刺、紫河车、炮姜、附子、丁香、木香、肉果、粘米、圆眼、公鸡、莲肉、嫩羊肉、人乳、鸡子、大枣之类,随候采用。凡灌脓前用参 ,宜 多参少,盖固表重而补中轻也。惟中气虚甚者,不在此例。

血热症,宜紫草茸、酒炒芩连、川芎、天虫、桔梗、麦冬、玄参、 石膏、陈皮、丹皮、生地、红花、赤芍、当归、粘子、穿山甲、桑虫、露蜂房、角刺、烧人粪、金汁、人牙、地龙、笋尖之类,随候采用。

收靥时备用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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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虚不靥症,宜人参、黄 、炙甘草、肉桂、白芷、白术、陈皮、萆 、山药、何首乌、酒炒当归、白芍、熟地、茯苓、米仁、木香、丁香、肉果、炮姜、莲肉、附子、陈米、龙眼、木通之类,随候采用。凡贯浆后用参 ,宜参多 少,盖补中重而固表轻也,且 性升托令肺甚难靥,况痘欲回而 托之则升降不定而毒反攻内矣。

血热倒靥症,宜天虫、甲片、酒炒芩连、生地、当归、赤芍、酒红花、烧人粪、连翘、牛蒡子、玄参、生甘草、桔梗、角刺、紫草茸、粘米、大桑虫、人牙、龙脑、猪尾血、狗蝇之类,随候采用。凡自见点以至灌脓俱欲气血同毒,升浮长养,故药宜归、芎、参、 、鹿茸、肉桂之类;自浆足以至落痂,俱欲气血收敛成就,故药宜连翘、米仁、茯苓、首乌、芍药、木通之类、既利脓浆下行,复助其收,秋冬实之令也。

至于倒靥者,虽当靥期,其毒末得浆化,即欲靥而内攻也,故名倒靥,其治犹当类采初起攻托血热之药矣。

落痂时备用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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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虚症,宜人参、熟地、当归、酒炒白芍、枣仁、茯神、茯苓、麦冬、五味、桔梗、远志、白术、米仁、山药、黄 、甘草、陈皮、大枣、圆眼、莲肉、陈米、木香、诃子、肉果、炮姜、桂、附之类,随候采用。

邪实症,宜连翘、当归、芍药、生地、玄参、土贝母、甘草、金银花、粘子、丹皮、桔梗、酒炒苓连,栀子、龙胆。地丁草、花粉、灯心、乳香、没药、角刺、血竭、僵蚕、白芷、牛黄、珍珠之类,随候采用。

以上凡气虚条内,备列平补温补两类药品于中,以愚随候采用。其凉补之味,补入血热条内,盖气有余者便是火,虚热者不可投凉药耳。

杂症痘疹药性主治合参卷三十六\总论诸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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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重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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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曰∶夫约方者,犹约囊也,囊满而弗约则输泄,方成弗约,则神与气弗俱,故医者识脉,方能识病。病与药对,古人惟用一药治之,气纯而功愈速。今人不识病源,不辨脉理,用药杂乱,则功用不专,而获效者鲜矣。是以医之用药如用兵焉,料敌出奇者,将之谋也;破军杀贼者,土之力也;审度病机者,医之智也;攻邪伐病者,药之能也。非士无以破敌,非药无以攻邪。故良将养士,上医蓄药。然不知士何以养?

不知药何以蓄?夫士犹有情实可考,才略可试,尚曰难知,况乎药石无情,才性莫测,即非言论之可考,又非拟议之可及,而欲知其的然不谬,非细心穷究,其孰能与?假令尝试漫投,则下咽不返,死生立判,可不大惧哉。上古之人,病生于六淫者多,发于七情者寡,故其主治尝以一药治一病,或一药治数病。今时则不然,七情弥浓,五欲弥深,精气既亏,六淫易入,内外胶固,病情殊古,则须合众药之所长,而又善护其所短,不但既明寒热补泻之性,贵在熟得损益变化之情,我心之意见,与药之性情,如契合神交,方能得心应手,其图平定之功,则断无伤生之误矣。尊生者可不潜心细究乎。

五脏苦欲补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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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脏苦欲补泻乃用药第一义也,何则?五脏之内,各有其神,神各有性,性复各殊,故形而上者神也,有知而无质,形而下者块然者也。五脏之体也,有质而无知,各各分断者也。肝藏魂,肺藏魄,心藏神,脾藏意与智,肾藏精与志,皆指有知之性而言,即神也。神也者,阴阳不测之谓也。是形而上者,藏之性也。惟其无形,故能主乎有形。所谓苦欲者,犹言好恶也。违其性故苦,遂其性故欲。欲者,是本脏之神之所好也,即补也。苦者,是本脏之神之所恶也,即泻也。补泻系乎苦欲,苦欲因乎脏性,不属五行,未落阴阳,其神用之为与!如肝苦急,急则有摧折之意焉,故苦而恶之,急食甘以缓之,缓之是使遂其性也。且扶苏条达,木之象也,升发开展,魂之用也,故其性欲散,急食辛以散之,散之解其束缚也,是散即补也。心苦缓,盖心为君主,神名之性,喜收敛,而恶散缓,急食酸以收之,收之是使遂其性也。且心君本自和调,若邪热乘之则躁急,急食咸以软之,软者,和调之义,除其邪热,以软其躁急坚劲之气,使复其平,下交于肾,得既济之道,故软即补也。脾苦湿,宜健而不宜滞,若湿乃滞矣,急食苦以躁之,使复其性之所喜,脾斯健矣。若已过躁,则复欲缓之,稼穑之化甘先入脾,故急食甘以缓之,以甘补之。肺为气主,常则气顺,变则气逆,逆则违其性也,故宜急食苦以泄之。且肺主上焦,其政敛肃,故其性喜收,宜急食酸以收之。更贼肺者,热也,肺受热邪,急食辛以泻之,不敛则气无所管束,是肺失其职也。故宜收之以酸,使遂其收敛之性,以清肃于上,收之是即补也。肾苦燥,盖肾藏精与志,而主五液,乃属真阴水脏,其性本润,而恶涸燥,故宜急食辛以润之。且肾欲坚,盖肾非坚,则无以称作强之职,但四气以遇湿热即软,遇寒冷即坚;五味以得咸即软,得苦即坚,故宜急食苦以坚之,以遂其欲坚之性也,是坚即补也。苦欲即明,而五味更当详审。水曰润下,润下作咸;火曰炎上,炎上作苦;木曰曲直,曲直作酸;金曰从革,从革作辛;土爰稼穑,稼穑作甘。苦者直行而泄,辛者横行而散,酸者束而收敛,咸者止而软坚,甘之一味可上可下,土位居中,而兼五行也,淡之一味,五脏无归,专入太阳而利小便也。然草木有形无情之药,各逞一性以为功。人禀五行有神有情之体,全以阴阳变化制伏,相成相长以为之用。倘失调抱 ,驱药救弊,徒知以寒治热,则热病转生,以热治寒,而寒病转剧,惟宜求其本以衰之,因所因以伏之。即《经》所谓∶“必先其所主,而伏其所因”,斯无增气偏胜之害,而得和平长养之宜,令无情以至有情,皆出用药者神明变化之用,学人可不潜心默会其旨乎!昔贤祝医者曰∶“行欲方而智欲圆,心欲小而胆欲大”。嗟呼!医之神良尽乎此矣。

生产择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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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诸草木虫鱼,各有相宜地产;气味功力,自异寻常。奈有因惮远路艰难,取近所产充用,殊不知,功力缓紧略殊者,倘倍加犹足去病,如气味纯驳大异者,若妄饵,必致损人。他如齐州半夏、华阴细辛、银夏柴胡、甘肃枸杞。茅山玄胡索、苍术,怀庆干山药、地黄、歙白术、绵黄 、上党参、交趾桂,每擅名因地,地胜药灵。更宜家园者,勿杂山谷,自产菊花、桑根皮是尔。或宜山谷者,难溷家园所栽,芍药、牡丹皮为然。云在泽取滋润,泽旁匪止泽蓝叶也。云在石取清洁为上,岂特石菖蒲乎?东壁土及各土至微,打亦据理,千里水并诸般水极广,烹必合宜,总不悖于《图经》,才有益于药剂。

收采按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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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根梢,收采惟宜秋末春初,春初则津润始萌,未充枝叶。秋末则气汁下降,悉归本根。然茎叶花实各有所宜,采未老枝茎,汁正充溢,摘将开花蕊,气尚包藏,实收已熟味纯,叶采新生力倍,入药诚妙。治病方灵,其诸玉石禽兽虫鱼,或取无时,或收按节,各有深义,宜谨遵根据。

藏留防耗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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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药藏贮,宜常提防。见雨久着火频烘,遇晴明向日旋晒,粗糙悬架上,细腻置潭中。人参须和细辛,冰片必同灯草,麝香宜蛇皮裹,硼砂共绿豆收,生姜泽老沙藏。

山药候干灰窑,沉香真檀香甚烈,包纸须重,茧水腊雪水最灵,埋阱宜久。其法甚多,类推隅反。

贸药辨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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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多欺罔,不可不详。钟乳令白蜡煎,细辛使宜水渍,当归酒晒取润,枸杞蜜拌为甜,螵蛸胶于桑枝,蜈蚣珠其足赤,此将歹作好,仍以假乱真。荠 指人参,木通混防己,古圹灰云死龙骨,茵蓿根谓土黄 ,麝香捣荔核掺,藿香采茄叶杂,研石膏和轻粉收,苦薏当菊,郁金实是姜黄,土当只称独活,小半夏煮黄为胡索,嫩松梢盐润为苁蓉,草豆蔻将果仁充,南木香以酉呆抵。煮鸡子及鲭鱼枕善能造琥珀,熬广胶人荞麦面炒黑作阿胶,枇杷蕊代款冬,驴脚骨捏虎骨,松脂搅麒磷竭,番稍插龙脑香,桑根白皮株干者安是?牡丹根皮枝梗者岂真!?如是之类,巧诈百端,本责却病,反致杀人。

此诚大关紧要,如若小节寻常,务考究精详,免乖违荼毒。

咀片分根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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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口咬碎,故称咬咀。今之刀代之,惟凭锉用,犹曰咀片,不忘本源。诸药坐时,须要得法,或微水渗,或略火烘,湿者候干,坚者待润,薄薄切匀,才无碎末。仍忌锉多留久,恐走气味不灵,旋锉应人,速能求效。根梢各治,尤弗浑淆。生苗向上者为根,气脉以上;人土垂下者为稍,气脉下行;中截为身,气脉中守。上焦病者用身,下焦病者用梢,盖根升梢降,中守不移故也。凡服百药,忌食其心,心有毒也。

制造资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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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药制造,贵在适中。不及则功效难求,太过则功力缓而气味反失。火制四,有、有泡、有炙、有炒之不同。水制三,或渍、或泡、或洗之勿等。水火共造制者,若蒸若煮而有二焉。配制更多,用唯一理,酒制升提,姜制发散,入盐走肾脏,仍仗软坚,用醋淫肝经且资在痛,童便制除劣性降下,米泔制去燥性和中,乳制滋润回枯,助生阴血,蜜制甘缓难化,增益元阳,陈壁土制,窃真气骤补中焦,麦麸皮炒,抑酷性,勿伤上膈,乌豆汤、甘草汤渍晒并解毒,致令中和,羊酥油猪脂油涂烧,咸渗骨容易脆断,有剜去瓤免胀,有抽去心除烦,病热者药多生用,虚寒者便宜或蜜炙或酒炒矣。

治疗用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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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贵方药合宜,方药在气味合用。先圣设绳墨而取曲直,后哲出规矩以为方圆。

然物之生也必要乎天,其成也必资乎地,故有形为味,无形为气,气为阳,味为阴,阳气出上窍,阴味出下窍,气化则精生、味化则形长,故地产养形,形不足者温之以气,天产养精,精不足者补之以味,是以气者天也。气有四,温热者天之阳,寒凉者天之阴。阳则升,阴则降。味者地也,味有六,辛甘淡者地之阳,酸苦寒者地之阴,阳则浮,阴则沉。有使气者,有使味者,有气味俱使者,有先使气后使味者,有先使味后使气者,更有因象而使,因色而使,因意而使者,不可一例而拘。有一药二味或三味者,有一药一气或二气看,热者多,寒者少,寒不为之寒;寒者多,热者少,热不为之热。

或寒热各半而成温,或温多而成热,或凉多而成寒,不可一途而取。又或寒热各半,昼服之,则从热之属而升∶夜服之,则从寒之属而降。至于晴日则从热,阴雨则从寒,所从求类,变化不一也。然酸咸无升,甘辛无降,寒无浮,热无沉,其性然也。而升而使之降,须其抑也;沉而使之浮,须其载也。辛散也,其行之也横;甘缓也,其行之也上;苦泻也,其行之也下;酸收也,其性缩;咸软也,其性舒,上下舒缩横之不同又如此。若夫热药之性,其伤人也必僭,以火曰炎上也。寒药之性,其伤人也必滥,以水曰润下也。不僭不滥,而独伤中焦冲和之气者,必无之理也。

药剂别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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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病有标本,而药有重轻。重者主病以为君,轻者为臣而佐助,立方之法仿此才灵。又如本草各条,亦以君臣例载,而以养命之药为君,养性之药为臣,治病之药为使。投于剂中,则以力大主病之药为君,佐君之药为臣,应臣之药为使。重轻互举,一时之权宜,根据制合方,古今之定诀。然规矩方圆,已见于书典,随机应变,总贵乎得中。

药性有畏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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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药有单行者,不与诸药共剂,而独自能攻补也,如方书所载独参、独桔汤之类。

然更有宜合剂共相宣发者,畏恶之理可不辨诸?有相恶者,彼有毒而我恶之也;有相畏者,我有能而彼畏之也,此二者不深为害。盖我虽恶彼,彼无忿心,彼之畏我,我能制伏,如牛黄恶龙骨,而龙骨得牛黄其更良,黄 畏防风,而黄 得防风其功愈大之类是尔。有相反者,两相仇隙,必不可使和合也,如画家用雌黄、胡粉,便自暗变之类是尔。有相杀者,中彼药毒,用此即能杀除也,如中蛇虺毒,必用雄黄;中雄黄毒必用防己之类是尔。

七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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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伯曰∶气有多少,形有盛衰,治有缓急,方有大小,病有远近,症有中外,治有轻重,七方不同,同归己疾。其制各异,异以从宜。方者法也,法乃所以制物也,制方者必本乎是。

大 夫君一臣三佐九制之大也,其用有二,一则病有兼证,邪气不专。不可以一二味治之,宜此大方之类是也。二则治肾肝,在下而远者,宜分两多而顿服之是也。以脏肝为远近,则肾肝为远,心肺为近;以表里为远近,则身表为远,里为近也。

小 君一臣二佐四制之小也。其用有二,一则病无兼证,邪气专一,可以一二味治之,宜此小方之类是也。二用治心肺在上而近者,宜分两少,徐徐细呷而频服之是也。盖肝肾位远数多,则其气缓,且牵制不能速达于下,必大剂而味数少,取其独专,迅急下走也,心肺位近,数少则其气急下走,不能升发于上,必小剂而数多,取其易散而上行也。王氏所谓肺服九、心服七、脾服五、肝服三、肾服一,五脏生成之数也。

缓 治主当缓。补上治上制以缓,用表里汗下,皆有方当缓,缓则气味薄,薄者则频而少服也。其用有五,有甘以缓之,为缓方者,盖糖蜜枣葵甘草之类,取其恋膈故也。有丸以缓之之缓方者,盖丸比汤散药力行迟故也。有品味群聚之缓方者,盖药味众多,各不能骋其性也。有无毒治病之缓方者,盖药无毒,则攻自缓也。有气味薄之玄缓方者,盖药气味薄,则常补上,比至其下,药力已衰,此补上治上之法也。

急 治客当急。补下治下,制以急。凡表里汗下,皆有所当急,急则气味浓,浓者则顿而多服也。其用有四,有热急攻下之急方者,谓热燥前后闭结,谵妄狂越,宜急攻下之类是也,有风淫疏涤之急方者,谓中风口噤不省人事,宜急疏涤之类是也。有药毒治病之急方者,盖药有毒攻击自速,服后上涌下泻,夺其病之大势者是也。有气味浓之急方者。盖药气味浓,则直趋下,而力不衰,此补下治下之法也。王冰曰∶假如病在肾,而心气不足,服药宜急过之。不以气味饲心、盖肾药凌心,心复益衰矣。余上下远近例同。完素曰∶圣人治上不犯下,治下不犯上,治中上下俱无犯,故曰诛伐无过,命曰大惑。

奇 君一臣二奇之制也。近者奇之。下者奇之,凡在阳分者皆为之奇也。其用有二∶有药味单行之奇方者,谓独参汤之类是也。有病近而宜用奇方者,谓君一臣二,君二臣三,数合于阳也,宜下之不宜汗也。奇方力寡而微,凡下宜奇者,谓下本易行,故宜之。偶者药毒内攻太过也,故曰汗不以奇,下不以偶。王太仆乃言汗药不以偶,则气不足以外发,下药不以奇,则药毒攻而致过,意者下本迅利,故单行则力专,专则直下,不旁及而速也。汗或难出,故并行则物众,而力微平。至若仲景则桂枝汗药,反以三味奇方,而大承气下药,反以四味偶方何也?岂汗下缓急,在力之大小,而不以数之奇偶为重乎!

偶 君二臣四偶之制也。远者偶之,汗者偶之,凡在阴分者皆为之偶也。其用有三∶有两味相配之偶方者,谓沉附汤之类是也。有两方相合之偶方者,谓胃苓汤之类是也。有病远而宜用偶方者,谓君二臣四君四臣六数合于阴也,故宜汗之不宜下也。王安道曰∶偶方力齐而大,凡汗宜偶者,谓汗或难出故宜之,奇则药气外发不足也。然奇与偶有数之奇偶,更有味之奇偶焉,抑天之阳分为奇,假令升麻汤小而不降也,亦谓之奇,以其在天之分也。地之阴分为偶,假令调胃承气汤降而不升也。亦谓之偶,以其在地之分也。

复 奇之不去复以偶,偶之不去复以奇,故曰复,复,再也,重也。洁古云∶十补一泻,数泻一补,以使不失通塞之道也。

其用有二∶有二三方相合之为复方者,如桂枝二越婢一汤之类是也。有分两匀同之为复方者,如胃风汤各等分之类是也。又曰重复之复,二三方相合而用也。反复之复、谓奇之不去,则偶之是也。

王冰曰∶脏位有高下,腑气有远近,病症有表里,药用有轻重。单方为奇,复方为偶,心肺为近,肝肾为远,脾胃居中,肠、膀胱、胆亦有远近,识见高远,权以合宜,方奇而分两偶,方偶而分两奇。近而偶,制多数服之;远而奇,制少数服之,则肺服九,心服七,脾服五,肝服三,肾服一为常制也。方与其重也宁轻,与其毒也宁良,与其大也宁小,是以奇之不去偶方主之,偶方不去,则反助以同病之气而取之,夫微小之热折之以寒,微小之冷,消之以热,其大寒热,则必能与异气相格。声不同不相应,气不同不相合,是以反其佐以同其气,复令寒热参合,使其始同终异也。逆者正治,从者反治,反佐即从治也,盖热在下而上有寒邪拒格,则寒药中入热药为佐,下膈之后热气既散,寒性随发,寒在下而上有浮火拒格,则热药中入寒药为佐,下膈之后寒气既消,热性随发,此所谓寒因热用,热因寒用之妙也。

十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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剂者,从齐从刀,用以齐其不齐,而成其所以齐也。独用之谓药,合用之谓剂,才有长短大小良毒之难齐,用有相益相济、相畏相恶、相忌相制之不同,剂有宣通补泻、轻重、滑涩、燥湿对治之名异。良相剂量群才,以成治世之功;良医剂量群药,以成治病之功,其义一也。合剂者必本乎是,苟昧其旨而违其道,即失对治之义,求疾之瘳,其可得乎!

宣,可去壅,姜橘之属是也。故郁壅不散,宜宣剂以散之。有积痰上壅,有积瘀上壅,有积食上壅,有积饮上壅。(宣涌吐之剂也,经曰∶高者因而越之,又曰∶木郁则达之。以病在上而涌吐之也,若瓜蒂散、姜盐汤、人参芦、藜芦之类。)

通,可去滞,通草、防己之属是也。故留滞不行,宜通剂以行之。如痹留也、饮留也、痛亦留也。(通,疏通之剂也,如小便滞而不通。宜通草、琥珀、海金沙之属∶月经滞而不通,红花、桃仁、五灵脂之属。)

补,可去弱,人参、羊肉之属是也。故羸弱不足,宜补剂以扶之。有气弱、有血弱、有气血俱弱。(补,滋补之剂也。不足为虚,《经》曰∶虚则补之。如气虚四君;血虚四物;气血俱虚八珍十全之剂。又曰∶精不足者补之以味、盖药味酸苦甘辛咸各补其脏,故此为云。)

泻,可去闭,葶苈、大黄之属是也。故闭结有余,宜泻剂以下之。有闭在表,有闭在里,有闭在中。(泻,泄泻之剂也。有余为实,《经》曰∶实则泻之,实则散之。如大小承气汤、大柴胡汤之类。)

滑,可去着,冬葵子、榆白皮之属是也。故涩则气着,宜滑剂以利之。有经涩,有小便涩,有大便涩。(滑,滑利之剂也。滑以养窍,如大便结燥,小便淋涩,用火麻仁。郁李仁,冬葵子、滑石之类。)

涩,可去脱,牡蛎龙骨之属是也。故滑则气脱,宜涩剂以收之。前脱者遗尿,后脱者遗矢,阳脱者自汗,阴脱者失精失血。(涩,收敛之剂也。如大便频泻,宜肉豆蔻诃子之属∶小水勤通,宜桑螵蛸、益智之属;冷汗不禁,宜黄 、麻黄根之属;精遗不固,宜龙骨,牡蛎之属∶血崩不止,宜地榆、阿胶之属。

燥,可去湿,桑白皮,赤小豆之类是也。故湿则为重,宜燥剂以除之,有湿在上,有湿在中,有湿在下,有湿在经络,有湿在皮肉,有湿在筋骨。(燥,除湿之剂也,如夹食致泻,停饮成痰,宜白术、苍术、茯苓半夏之属。肢体浮肿,胸腹胀满,宜桑白皮、大腹皮、赤小豆之属。又沉寒痼冷,吐利腥秽,宜高良姜,附子川椒之属。)

湿,可去枯,白石英、紫石英之属是也。故枯则为燥,宜湿剂以润之。有减气而枯,有减血而枯。(湿润燥之剂也。与滑虽类,略有不同,《经》曰∶辛以润之,盖辛能散气能化液也。至于盐硝味虽属咸,亦属其阴之水、诚润燥之要药,夫人有枯涸皱揭之病,匪独金化为然。亦有火以乘之,非湿剂莫能愈也。)

重可去怯,磁石铁粉之属是也。故怯则气浮,宜重剂以镇之。神志失守,惊悸不宁。重,镇固之剂也,如小儿急惊,心神昏冒,宜金银箔、朱砂丸之属。

轻,可去实,麻黄葛根之属是也。故实而气蕴,宜轻剂以扬之。腠理闭闷,噎寒中蕴。(轻,散扬之剂也。如寒邪客于皮肤,头痛身热无汗,宜麻黄汤、升麻葛根汤之属。)

十剂补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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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剂之后,陶隐居续入寒热二剂,岂知寒有时而不可以治热,热有时而不可以治寒,何者?阴虚内热,当用甘寒滋肾家之阴,是益水以制火也。设用芩连栀子苦寒之剂以攻热,则徒败胃气,苦寒损胃而伤血,血愈不足而热愈炽,胃气伤则后天之元气愈无所养,而病转增剧也。阳虚中外俱寒,当以人参黄 以益表里之阳气,而少佐桂附以回阳,则其寒自解,是益火以祛寒也。设专用辛热,如吴茱萸、干姜、麻黄、葫芦芭、胡椒之属以散寒。则辛能走散,真气愈虚,其寒愈甚,王安道所谓辛热愈投,而沉寒愈滋也。二者非徒无益,而反害之。

三治五法四因六淫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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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治者,初、中、未也。初治之道,法当猛峻,缘病得之新暴,邪入未深,当以急利之药急去之。中治之道,法当宽猛相济,为病非新非久,当以缓急得中,时令消息对症加减,养正祛邪相兼治之。末治之道,法当宽缓,谓药性平善安养血气,为病久人虚,邪气潜伏,故以善药养正,而邪自去也。五治者,和取从折属也。一治曰和,假令小热之病,当以凉药和之。和之不已,次用取。二治曰取,为热势稍大,当以寒药取之。取之不已,次用从。三治曰从,为势即甚,当以温药从之,所谓承乃制也。温之不已又再折。四治曰折,为病势极甚,当以逆治之。制之不已,当下夺之,夺之不已,又用属。五治曰属,缘病陷在骨髓,无法可出,故求其属以衰之。四因者,有始因气动,而内有所成病者,如积聚 瘕之类。有始因气动而外有所成病者,如痈疽疮疡之类。有不因气动而内有所成病者,如留饮宿食,喜怒想慕之类。有不因气动外有所成病者,如瘴气跌扑虫伤之类。六淫者,阴阳风雨晦明也。阴淫寒疾,则怯寒,此寒水太过,别深浅以温之。阳淫热疾,则恶热,此相火太过,须审虚实以凉之。风淫末疾,末谓四肢也。必身强直,此风木太过,须和冷热以平治之,在阳则热,热则痿缓不收,在阴则寒,寒则筋挛骨痛,雨淫腹疾,则湿气濡泄,此湿土太过,以平渗燥之,兼看冷热之候。晦淫惑疾,晦邪所干,精神惑乱,此燥金太过,当滋养之。明淫心疾,心气鼓动,狂邪谵妄,此君火太过,当镇以敛之。八要者,虚实冷热邪正内外也。一曰虚,脉细皮寒,气少泄泻。饮食不进,此为正虚。二曰实,脉盛皮热,腹胀前后不通闷瞀,此为五实。三曰冷,阳气衰微,脏腑积冷。四曰热,阴气衰弱,脏腑积热。五曰邪,非脏腑正病也。六曰正,非外邪所干也。七曰内,情欲所伤,不在外也。八曰外,外物所伤不在内也。学人明此诸要,而治不紊矣。

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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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煎成清液也。补虚要熟,利不嫌生,去暴病用之,取其易升易散,易行经络,故曰汤者荡也。治至高之分加酒煎,去湿加生姜,补元气加大枣,发散风寒加葱白,去膈病加蜜煎,止痛加醋。凡补汤,须煎渣滓两汁可服。其发表攻里二者,惟煎头汁取效,不必煎渣,盖有生熟缓急之不同耳。

膏,熬成稠膏也。药分两须多,水煎熬宜久,渣滓复煎数次,绞聚浓汁,共合熬成。去久病用之,服其如饴,力大滋补胶固,故曰膏者胶也。复有敷痈疮肿之膏,熬法固一,惟可服之膏,则或酒或水随熬;敷痈之膏,必或油或醋煎液耳。

散,研成细末也。宜旋制合,不勘久留,恐走泄气味,服之无效耳。去急病用之,但不循经络,只去胃中及脏腑之积,故曰∶散者,散也。其服法,则气味浓者白汤调服,气味薄者煎熟和渣服。

丸,作成圆粒也。治下焦疾者,如梧桐子大;治中焦疾者,如绿豆大;治上焦疾者,如米粒大。因病不能速去,取其舒缓逐渐成功,故曰∶丸者,缓也。然有用水丸者,或作稀糊丸者,取其易化,而理以治上焦也。用稠面糊或饭丸者,取略迟化,能达中焦也。或酒或醋丸者,取其收散之意也。犯半夏南星,欲去湿痰者,以生姜汁丸,制其毒也。神曲糊丸者,取其消食,山药糊丸者取其止涩,炼蜜丸者取其迟化而气循经络,蜡丸取其难化,能固护药之气味,势力全备,直过鬲而作效也。

渍,酒渍煮药酒也。药须细锉,绢袋盛之,人可能留,封如用法。煮熟地埋日久,气烈味脓,早晚类吞,经络速达,或攻或补并着奇功。渣漉出晒干,微捣末别渍,力虽稍缓,服亦化之,为散亦佳,切勿轻弃。补虚损症,宜少饮,旋取功效;攻风诸症,宜多饮,速见奇能。勿令至醉及吐,则大损人也。

煎丸紧要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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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汤内用芒硝、饴糊、阿胶者,须候汤熟,绞净清汁,方纳于内,再上火煎二三沸,烊尽乃服。

凡汤内加酒、醋、童便,竹沥,姜汁者,亦用煎好绞汁冲服。

凡汤中用沉香、木香、乳香、没药一切香窜药味,须研细末,待汤熟先绞汁,小盖调服讫,然后尽饮。

凡通大便丸药,或有巴豆硝黄者,必用蜡化为衣,取其过膈不化,能达下焦,脾胃免伤。尚人体壮实,毋以此抱。

服饵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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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病在胸膈以上者,先食后服药;病在心腹以下者,先服药而后食;病在血脉四肢者,宜空腹而在旦;病在骨髓者,宜饱满而在夜;调理脾气者,宜食远而徐徐服之,药后勿就进食。调补肾元者,宜食前而顿服多服之,药后便可进食,若血食美味者更佳,盖助精血发生尤捷耳。故在上者,不厌频而少;在下者不厌频而多。少服则滋荣于上;多服则峻补于下。

谨慎煎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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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煎汤液丸散,必托诚慎亲信之人,而隐微不可不慎也。煎药器皿洗涤洁净,清新甜水,慢火煎熬,按分滤净,投服自效。每有煎药托之婢仆,或用烈火速干,而药汁未出;或有沸溢,真汁而添人茶汤。制丸作散,灰土杂乱;炮炙失宜,水酒妄渍。则方药虽当,而功效难求矣。

杂症痘疹药性主治合参卷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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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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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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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中清阳之气,禀春生少阳之令而生。味甘微寒,无毒。气味均齐,不浓不薄,生多于降。又曰∶微温者,言其功用也∶云微寒者,言其所禀也。有采来入沸汤,略沸即取起,焙干或生,置无风处阴干。凡带生而采者,有皮力大;过熟而采者,无皮力驯。临用切薄片,银石器中慢火熬汁。如入丸散,隔纸微火焙燥。如欲久藏,和炒米拌匀,同纳瓶中封固,则久藏不坏,且得谷气也。

人参味甘,合五行之正;性温,得四气之和。受天春升生发之气,禀地清阳至和之精,状类人形,上应瑶光;故能回阳气于垂绝,却虚邪于俄顷,功魁群草,力等珍丹。

入脾、肺二经,诸虚皆调,五脏均补。虚人服之,如阳春一至,万物发生,犹饥得食。

渴之得饮。至如肥白人任多服。苍黑人宜少投,亦言其概耳。益五脏真元不足,理肺金虚促短气,泻心肺脾胃火邪,治劳伤虚火上逆,健脉理中,生津止渴,开心益智,滋补元阳,却惊悸。除梦邪、肠胃中冷、心腹鼓痛、胸胁逆满;破坚积,宣壅滞,除健忘,兴阳道,益精神,安魂魄。气壮而胃自开,气和而食自化,退虚火之圣药也。功专补中,然有虚寒虚热之宜忌。今古议论,纷纭不一,总寒热不拘,而虚实须别。如止虚弱,单服何疑?倘有寒热偏症,便兼药用,寒温热凉,配制得法,则寒热皆所相宜,但贵审虚实之的确耳。气虚者固不可遗,血虚者亦不可缺,无阳则阴无以生,而血脱者补气,气为水母也。诚能挽功垂绝,从无形生出有形。多服宣通,少服壅滞。同苓术则燥湿,同熟地则滋补,同麦冬则清润,所佐异而功效便殊矣。至若肺脉洪实,火气方逆,血热妄行,气尚未虚,痧症初发,斑点未形,伤寒始作,邪热方炽,用之殆害,咎在人而不在药耳。至于醒酒之功,以酒能大伤元气,故培精力,以胜酒毒也。及久溃痈疽,外科掺药中用之,久患目疾,眼科净药中用之,咸获其效,则其内服补虚培元之功,更可见矣。无神之肌肉皮毛受伤,皆假此而保全,何况有神有情之脏腑!气血阴阳危困,能不藉此以挽救乎!?若炼膏投服,功力更优,韩飞霞曰∶人参炼膏回元气于无何有之乡。一切产后病后,及痈疽出脓后,元气未复者大获奇效。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之圣药也。戒用于三日之前,补元气而和中,生津液而止渴,安神健脉,托里排脓,气虚痘疹必用,既可补中以杜内陷,复能固表以免外剥,使正胜于邪,驱毒出外,俾毒假浆成毒,从浆化,虽有强邪,勿能为害。盖无形之元气,能生发而不穷,则有形之疾病。渐可消弭于无事也。但热毒盛时禁用;血热痘初禁用;痰壅症禁用∶肺热咳甚者禁用。必不得已,以苦茶汤浸过用无妨,此权宜之术耳。有同陈皮煎服者,反能盗泄元气。故补太虚之证,所不宜并服也。古人消导药中用之,使气壮而营运自健,助其脾之所能也。发散药中用之,乃养正而驱邪得力,令邪无可留之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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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之阳气,地之冲气以生,故味甘微温,无毒。气浓于味,可升可降阳也,入手阳明太阴经。甘乃土之正味,故能解毒;阳能达表,故能运毒走表。甘能益血,脾主肌肉,主久败疮疡排脓止痛,定择绵软色嫩者佳。生用则托表排脓,蜜炙则调补虚损。

黄 ,生治痈疽,炙补虚损,五劳七伤气耗血虚,益元阳泻阴火,温肉分充皮肤,密腠理,固盗汗自汗,排脓托毒止痛。长肉生肌,外行皮毛,中补脾胃,功专实表,性畏防风,得之其功愈大,盖相畏而相使也。但阳盛阴虚者,上焦热甚;下焦虚寒者,病人多怒;肝气不和及肺脉洪大者,并戒之。

主治(痘疹合参)专主益肺气,补托排脓,实腠理补气虚,善治脾胃虚弱,疮疡血脉不行,阴毒不起,泄利消渴,腹痛虚汗,宜灌浆时用。但血热痘症,外有红紫斑点者,并肺热咽痛喘嗽者,及血滞血枯,痘色燥槁不润者,禁用。若浆足后,不可过多,恐胖甚难于收靥。过补则生痈毒。且人参、黄 ,皆补气助火之剂,凡痘色白陷者最宜,若痘色红紫壮实者,轻用之则血愈热,而毒愈炽,红紫者转为黑枯,不救之症矣。

按∶黄 为补表要药,肺主皮毛,脾主肌肉,故入此二经,得防风其功愈大,为其助达表分,有邪气力实者勿用。

甘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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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甘气平无毒,入脾经。正禀土中冲和之阳气以生,故称为九土之精。诸毒遇土则化,故能解诸百毒也,生寒炙温,梢去尿管涩痛,节消痈痘 肿,子除胸热,身则补中,直选壮大横纹者佳。

甘草解诸毒、利咽痛,健脾胃,补三焦,止泻渴烦,和调药性,却脐腹急疼,脏腑邪热,热药用之缓其热,寒药用之缓其寒,补脾而和中,润肺而解热。梢止茎中作痛,节疗肿毒诸疮,但中满症禁用,虽行下焦,药勿加。

主治(痘疹合参) 生用泻火解热毒消疮疽,熟用能补三焦元气,健胃和中,解诸药毒。凡痘疹常用,宜小者生者。如入补剂,宜大者炙者。若欲解疫疠毒氣,疽症恶毒,宜制作人中黄最佳。节生用,消肿导毒。

按∶甘草外赤内黄,备坤离之色;味甘气平,资戊己之功。调和群品,有元老之称,普治百邪,得王道之用。甘味居中,而能兼乎五行,可上可下可内可外,有和有缓有补有泻,益阴除热,有裨金宫,故咳嗽咽痛,肺痿均治。甘缓中和,专滋脾土,故泻利虚热肌肉必需。理中汤用之,恐热药僭上也。承气汤用之,恐峻剂速下也。热药用之缓其热,寒药用之缓其寒。甘能满中,故中满者勿用∶甘能缓急,故筋急者宜之。头入吐药有功,梢达肾家清火,呕病酒病胀病俱禁用也。(甘草造人中黄法,用竹筒一段,刮去青皮,一头开一小孔。将甘草纳入填满,油灰封固其孔,立冬日投于通衢无女人到厕中,至立春日取起,清水洗净,置有风无日处,阴干半月后,劈开取出晒干,用之神治一切热毒疫毒。)

白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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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初夏之气以生,味苦气温,从火化也。得土之冲气,益之以甘,昭土德也,故无毒。其气芳烈,其味甘浓,其性纯阳,较之于苍术补多燥减矣。浙术即名云术,由粪力滋溉,肥大易油。敛术即俗名狗头术,瘦小燥白,得土气甚充,反胜云术,宜囫囵米泔水浸一宿切片晒干,炒深黄。如入滋阴药,人乳拌炒;如入止泻药,东壁土拌炒;如入膨胀药,麸皮拌炒。

白术,暖脾益津,除湿益燥,腱脾进食,消谷补中,除胃虚停饮,理心下急痛,补劳倦内伤,祛周身湿痹,驱胃脘食积痰涎,皮毛间风,腰脐间血,手足懒举贪眠。

在气主气,在血主血,中气不足,脾胃诸虚之圣药也。同枳实能消症,同黄芩能安胎。

有汗则止,无汗则发,喘症哮症忌用。

主治(痘疹合参) 健脾止泻,补虚敛汗,发泡浆溢者多加。然在浓时用之,则湿润之气不行,而痘难成浆矣。并热盛喘嗽,音哑烦渴,热毒烦躁者,并禁之。惟泻泄虚渴者,并水泡多,或胖甚不痂者,及中气大虚者甚宜。

按∶白术,甘温得中土之冲气,补脾胃之第一品也。术赞云∶味重金浆,芳逾玉液,百邪外御,六腑内充,察草木之盛,益于己者,并不及术之多功也。每遇暴病尺虚,中气欲脱之症,用此馨香冲和之味,托住中气,真矣奇功,不亚人参。试思古人理中术附二汤,咸仗为君,补虚续绝诸方,必兼佐用,但不无少偏于燥性,久服宁免偏胜。未若人参纯得阳和之气,可久服单服也。奈俗医往往概嫌其滞,一坐未读本草,一坐炮制未精耳,但其间有动气筑筑,及阴虚燥渴,便闭者禁之。

苍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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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甘、辛,气温,无毒。苦辛重而甘味轻,故燥烈除湿之功则有余,补中扶脾之功则不足矣。宜囫囵米泔水浸一宿,切片晒干,炒深黄色。

苍术消痰结窠囊,宽胸中窄狭,治身面大风,风眩头疼。辟山岚障气,瘟疫时气,暖胃安胎,宽中进食,驱 癖气块,止心腹胀痛。补脾燥湿之功,与白术功用皆同,但白补性居多,且能敛汗;苍气辛烈,又能发汗。白术性禀冲和,直固清阳中气;苍木性多燥悍,功专除湿祛风,无湿者便不可用,况于燥症乎。

主治(痘疹合参) 燥湿健脾,辟恶宽中,进食暖胃,痘疮湿疡及不结痂可用。然性太燥,不宜多投,在起胀灌浆,尤所禁焉。有用以烧烟,辟其不正之气,可暂不可常,亦虑其燥耳。

按∶苍术为湿家痰家要剂,辛温辟邪,得天地之正气者欤,但阴虚便燥,渴而火亢者忌之。

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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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甘苦,大寒,无毒。禀仲冬之气以生稼,禀地之和气以长黄者,土之正色也。甘能入脾,苦能入心,故兼入心脾。蒸晒至黑,则减寒性,而专补肾脏精血也。如阴虚火盛,而脾气又弱者,宜切片酒浸透炒干,方能入补脾药,加白术之类,逐队共剂成功。

生地同麦冬入心兼肾。同姜汁炒,不泥胸中稠痰。主劳伤通二便,养阴退阳,凉心火血热骨蒸痨热,五心烦热,吐衄血症眼疮,妇人经枯闭绝,妊娠下血漏胎崩中,下血脉洪多热者皆用,惟脾胃有寒者少投。

主治(痘疹合参) 甘寒能行血养血凉血,专治血热红紫之痘。其用有四∶凉心火之血热,泻脾土之湿热,去鼻中之衄血,除五心之烦热,用必酒浸洗。凡痘疮血热。疮色干枯者宜之。但性寒凉血润,肠胃虚弱脾者忌之。

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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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甘,微寒,无毒,宜酒水各半煮透。连汁晒干,再蒸再晒,九次为度,铜铁皆忌。如入脾虚剂中,宜炒干用,有痰者姜汁拌炒用。

熟地大补血衰,倍滋肾水,填骨髓宜真阴,专补肾中元气,兼疗藏血之经,折跌绝筋伤中,五劳七伤血痹,五脏内伤,补绝纹断,通血脉益气力,聪耳目乌须发,退虚热而润燥,补精血而调经。伤寒后,胫腹最痛者殊功,新产后脐腹急痛者立效。浊中浊者坚强骨髓,内伤之病肝筋肾骨受之。熟地专滋肝肾,而内伤筋骨髓肾所之必用也。

主治(痘疹合参)滋肾水补血而益真阴、能安魂魄、治痘血虚无脓。凡痘中痘后血虚者宜之,盖能补肾中元气,乃天一所生之源也。但性滞而不走,倘脾虚者用必须酒浸炒之。

按∶熟地黄为补肾要药,养阴上品,六味丸以之为君,天一所生之本也。四物以之为君,乙癸同源之义也。九蒸九晒方熟,每见世人一煮透便以为熟地误矣。盖禀北方纯阴之性而生,非太阳与烈火交炼则不熟也。所以固本膏,虽经日煎熬,必生熟各半而用之,观此可以见矣。如不知此以生地煮熟,便作熟地,投用地黄丸中,则寒凉之性未除,心肾之经各别,以心经寒凉之药为君主,以肾经温暖之药为臣佐,岂徒无益,反引寒性,既损真阳,复伤胃气,虚热者暂堪抵受,虚寒者立见沉 。阴受其累,而莫知觉,惜哉!

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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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禀地中火土燥烈之气,兼得乎天之热气,故其气味皆大辛大热,微兼甘苦,而有大毒。气浓味薄,阳中之阴,降多升少,浮中有沉,无所不至,入手厥阴命门,手少阳三焦,兼入足少阴太阴经,其性走而不守,为峻补元阳,而除风寒湿三邪之要药。

附子母为乌头,附生者为附子,连生者为侧子,细长者为天雄,两岐者为鸟喙,五物同出异名。以川产皮黑体圆底平,重一两以上者佳。大者力大,小者力微,宜制熟用,方多补益。主五脏沉寒,四肢厥逆,壮元阳元火,散阴湿阴寒,功专走而莫守,引诸药通行诸经,暖腰膝,健步坚筋骨,强阴。三阴寒毒非此不回,三阳厥逆舍此莫挽,风寒咳逆邪气,温中破 坚积聚,寒湿痿 拘挛,冷弱脚疼膝痛,腰脊心腹冷痛,霍乱转筋,下痢中寒,中风,气厥,痰厥,阴毒腹痛,寒疟风痹;虚人隔噎肿胀,寒痛麻痛,奔豚,暴泻脱阳,脾泄久痢,虚阳上浮,阴寒在下,肾厥头痛,阳虚血证,小儿惊慢,痘疮灰白,痈疽不敛,一切沉寒痼冷之症,并不可缺。如阴经真中真寒,生附投剂可御。孕妇忌用,堕胎甚速。乌头者,即附子之母也,或云春采为乌头,冬采为附子,非也。附子性重滞,温脾以逐寒。乌头性轻疏,温脾以祛风。寒症用附子,风症用乌头,均补下焦,治各稍异。乌圆尖,吐风痰,治癫痫,取其锐气,直达病所。侧子发散四肢,充达皮毛,治手足风湿诸痹。若天雄者,形大则长,主寒湿冷痹,历节拘挛,开关利窍,无非取其辛热走窜,与乌头功用相等。有曰∶补虚寒,须用附子;散风湿多用天雄。有曰∶天雄之性不肯下,就而上行,所以能发散,而补上焦之阳虚;有曰∶天雄、乌头,气壮性雄,俱是补下焦命门阳虚之药,补下即所以益上也。若上焦阳虚,乃心肺之分,则为元气之元阳,而非真阳之真火,其补当参 之属矣。岂宜雄附耶?且乌附性热害走,借以通达沉寒痼闭,温中散寒则可。若欲温而兼补,必君人参,或自本气分之药,用之而始能。盖阳,即气壮也,热也、行也;阴,即气虚极也;寒也、止也。惟温补气分之药,可以壮而行之,可以温而达之,温补之法,施于此也。其温热回阳之功在乌附,而补益元气之功重参术,如温补者有参附汤,术附汤,如平补者有独参汤、白术膏,从未有独附汤以治沉寒虚脱之症也。盖温经不兼补益,则气弱难以宣通,虽暂得温行,终多壅滞,况书曰∶引补气药以追失散之元阳,引养血药以扶不足之真阴,引发散药以逐在表之风邪,引温暖药以祛在里之寒湿,则知随引异功者明矣。更曰∶熟则峻补,故熟附配麻黄,发中有补,生则发散,故生附配干姜,补中有散,是又以生熟而有异功矣。若附之无干姜不热,得甘草则性缓,得肉桂则补命门,此一定之成法。其变通之妙,存乎其人。若以附子大热,大黄大寒,疑忌不用,则遇极寒极热之危症,将何大力之药挽回垂绝乎!善用兵者天下无弱卒,善用药者天下无毒味。故书曰∶病缓而用急药,急则拂乱其经;病剧须用急药。缓收援生不及。况病有虚而寒,有虚而热,从未有寒而不虚者,是以治热有凉补、有凉泻,而治寒必温补相兼,风可发散,从尽寒日,温中救里也。

主治(痘疹合参) 主沉寒四肢厥逆。凡痘寒不起,泄泻不止,灰白痒塌,寒战咬牙,气虚沉寒之症并用。宜以童便湿粗纸包裹,慢火中煨令极熟,方去皮脐,切作十字样四块,再以防风甘草黑豆煎汤,乘热浸过晒干用,或单以三味煎浓汁煮透用,亦可不必用童便浸煨也。盖过制则性太缓耳。

按∶附子禀雄壮之质,有斩关之能,必重用参术驾驱,不则为祸不小。试思古人参附, 附、术附等汤,其理可见。譬如虽勇将当先,必军粮继后,方能成功矣。是以丹溪曰∶气虚热甚者稍加附子,以行参 之功,肥大多湿亦用。《集验》曰∶肿因积生,积去而肿再作,若再用利药,小肿愈闭,医多束手,盖中焦气不升降,为寒所隔,惟服附子,小便自通,吴绶曰∶伤寒传变三阴,及中寒夹阴,身虽大热,而脉沉者必用附子,厥冷腹痛,脉沉细,唇青囊缩者,急用之,有起死之功。近人不明病情,复昧药性,持疑不用,直至阴极阳竭而后用,用亦迟矣。殊不知书云∶阳气一分不尽则不死,要知阳者,人生之根本而挽回垂绝之要领,亦虚寒对症之常药,何足矜疑?惟阴虚内热,及内真热而外假寒者,不可误服。(宜于肉桂按内参看)。

当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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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之甘味,天之温气,故味甘辛温无毒。甘以缓之,辛以收之、润之,温以通之、畅之。入手少阴、足厥阴,亦入足太阴,活血补血之要药。宜去芦,切片。若入破血药,宜梢尾生用。若入养血和血药,或全或生,用酒拌炒。

当归,治跌打血凝作胀,热痢肠刮肛涌,温疟寒热。舒筋润肠,妇人胎前产后,男子五劳七伤。温中止心腹之痛,养营疗肢节之痛,中风拘挛崩中带下,气血分皆可用。能补能攻,并眼疾齿疾疼痛,痈疮金疮肌肉不长,一切燥涩焦枯,风药中俱用。味辛而甘,气温而浓。甘以缓中,辛以散润,温以通畅。入肝。心、脾三经。血结滞而能散,血不足而能补,血枯燥而能润,血散乱而能归,诚血门之要药。凡血受病诸病夜甚,不可少也。但肠胃滑泻,及心气耗散,咳血吐血并宜禁之。

主治(痘疹合参) 宜酒炒用,养血行血,治痘内血虚,不光润红活者宜之。如血热血虚,同酒炒生地并用。若大便滑者禁之。

按∶当归为血分要药。辛温而散,血中气药也。头止血而上行,梢破血而下流,身养血而中守,全活血而不定。气血昏乱服之而定,能领诸血,各归其所当归之经,故名当归。若人吐衄崩下药中,须醋炒过,稍稍用之,多能动血,以其气辛温耳。泄泻者禁与,以其味滑润耳。

米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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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地之燥气,兼禀天之秋气,故味甘淡微寒,无毒。阳中之阴,降也。入脾、肺二经。入肺门、足门,并宜生用;入脾门、虚门,并宜炒用。

米仁祛风湿而疗湿痹,保燥金而治痿痈,筋急拘挛,屈伸不便,咳嗽涕唾。脓血并来,除筋骨邪,入作疼,皮肤水溢发肿,利肠胃,止消渴,开胃进食,健脾保肺,少则力缓,难于见功,故用须当倍于他药。

主治(痘疹合参) 益气助胃,除风湿,理脚氣,利脓浆下行。治脾虚水泡,泄泻脾弱,疮湿难靥皆用。

按∶薏苡仁属土,本是脾药,虚则补母,故肺病之用。筋骨之病,亦以治阳明为本,故筋病用之。土能胜水,故泻利水肿用之。但性主下行,虚而下陷者,非其所宜。妊娠禁服。

山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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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薯蓣,味甘兼咸,温平无毒。一云微寒。专入心、脾、肾三经。滋阴药中宜生用入剂,健脾药中宜炒黄入剂,如合入养胃培元药中,宜囫囵大者饭内蒸透,切片晒干炒黄。

山药,诸虚百损,五劳七伤,益气力,润泽皮肤,长肌肉,坚强筋骨,除寒热邪气烦热,兼除却头面游风,风眩总却,羸瘦堪补,肿硬能消,开心孔聪明,涩精管遗滑,理脾伤止泻,参苓白术散频加。逐腰痛强阴,六味地黄丸必用。色白甘润又能益肺。

主治(痘疹合参) 补中益气,开胃健脾,能滋阴而更能除湿,止泻泄而兼进食。

凡自痘将灌脓,以及痘后补虚,俱所必用。气虚之症尤所重焉。

按∶山药得土之冲气,禀春之和气,比之金玉君子,无往不宜。但性缓,非多用不效,大虚危症投之,难图近功,因性太和平宽缓耳。与面同食,不能益人。

麦门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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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则禀春阳生生之气,在地则感清和稼穑之甘,故甘平微寒无毒。如滋阴润肺去心生用,如同脾肺药兼用,宜拌米炒黄用。

麦冬,治肺家伏火之邪,肺痿吐脓腥臭。补心脏劳伤虚损,心血错经妄行。益精强阴,驱烦解渴。心腹结气能散,无克伐太过之伤;脾胃虚滞可消,有宽饱舒怀之益。

和颜色,悦肌肤,清膈上之稠痰;调四肢之经脉,去心下支满,退虚热客邪,经枯乳汁不行,堪资作引。肺燥咳声连发,须仗为君同人参五味煎,名生脉散,专补元气。共地黄、阿胶、麻仁用,能润经益血,复脉通心。滋燥金以壮水源,但专泄而不专收。中寒有湿者少服,脾胃虚寒,产后泄泻者忌之。

主治(痘疹合参) 安五脏,润经益血,清热补心,生脉止烦,清心润肺宣痘,五六朝肺气虚热,上喘作渴及痘无脓者可用。痘后尤宜,但不可早用,恐引毒内行,若泄泻者尤忌之。

按∶麦门冬禀秋令之微寒,是以清心润肺之功居多。夫心火焦烦,势如盛暑,秋风一至,炎蒸若失矣。较之天冬甘味稍多,寒性差减,更胜一筹。火盛气壮者多用、生用并宜,气弱胃寒者少用、炒用为妙。

天门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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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禀大寒初之气以生,得地之阴精,独浓味,苦甘平,其气大寒,其性无毒,阴也、降也。凡采取阴干去心用。

天冬,补虚损劳伤强髓,润五脏,悦颜色,养肌肤,解渴除烦消痰住嗽,保肺气不被热扰,通肾气能除热淋,止血溢妄行,润粪燥闭结,同参 煎饮,定虚喘神方。和姜蜜熬膏,破顽痰癖圣剂。肺痈肺痿能挽回垂绝,吐血吐脓诚夺命再生,苦泄止血,甘助真元,寒退肺经火热,三者天冬之功焉。虚热人神妙,虚寒人忌投,麦冬清心以保肺,天冬滋水以涵金,一以救上,一以滋下,其保肺同也。但上下寒热有殊,而天冬之宜禁亦异矣。

主治(痘疹合参) 泻肺火保肺气,疗热毒上侵气分,吐衄咳逆喘促,兼能润燥而止消渴,镇心润五脏。然痘以脾胃为主;伤脾寒胃,切勿轻投。若皮虚胃弱之人,尤宜痛绝。

按∶天冬清金降火,益水之源,故能下通肾气,而滋补肾,主五液燥则凝而为痰,得润剂则肺不苦燥,而痰自化,故湿火之痰,半夏主之;燥火之痰,天冬主之。若肺胃虚寒,单服久服,必病肠滑而成痼疾。

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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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独活生禀虽同,但性温辛苦气浓,于味浮而升,阳也。手足太阳行经风药,并入足厥阴、少阴经气分。

羌活,气平微温,乃手足太阳表里引经之药,以理游风,兼入足少阴,厥阴气分,非比柔儒之主,诚拨乱反正,大有作为者也。泻肝气搜肝风,小无不入,大无不通,能散肌表八邪之风,善利周身百节之痛,排巨阳肉腐之疽,除新旧风湿之症。如若加入川芎,立止本经头痛。性上行而治风,其性雄,凡太阳头痛风湿相搏,骨节疼痛之要药。

按∶羌活治肢节痛,因于风者宜之,若血气虚而痛者,误用之反致增剧。

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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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正阳之气以生,故味苦甘平。洁古益之,以辛微温无毒,气味俱薄浮而升,阳也。得风不摇,无风自动,故名独摇草,足少阴引经气分之药。

独活,入足少阴表里引经,专治头风与少阴伏风,而不治太阳经也,故两足湿痹,不能动履,非此莫痊。风毒齿痛,头眩目晕,有此堪治。虽仗治风,又资燥湿,然羌疗水湿游风,独疗水湿伏风;羌之气清,行气而发散荣卫之邪,独之气浊,行血而温养荣卫之气;羌有发表之功,独有助表之力,凡内湿痿痹,透关利节之要剂也。性下行而治水,其气细,凡少阴伏风,头痛湿痹之要药。

主治(痘疹合参) 凡痘初发热,身热头痛,表发痘疮,二活皆不可缺。经跌扑者,尤所重焉。若在夏天及汗多表虚者忌之。

柴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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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仲春之气以生,兼得地之辛味春气生而升,故味苦平微寒无毒,为少阳经表药。

宜去芦锉片用。若入补中脾胃药,蜜酒拌炒干尤妙。

柴胡,泻肝火,去心下痰结热烦,散诸经血凝气聚,解肌表热,寒热往来,伤寒温疟,痰实结胸,耳聋口苦,头眩目赤;在脏主血,在经主气,胎前产后,经脉不调,热入血室,止偏头痛,胸胁刺痛,胆痹疼痛。湿痹拘挛,气药血药,并可加入;疮疽中用之者,亦取其能散诸经血结气聚也。若病在太阳服之,犹引贼入门。若阳气下陷而有热者,用之引清气,以顺阳道,而平少阳厥阴之邪热。若劳在肺肾者用之,益增伤阴耗气之患。有色黄白而软大者,名银柴胡,乃治痨热骨蒸之要药也。

主治(痘疹合参) 解肌表热。凡初发热,而热毒太甚者,亦可用以托痘,痘后寒症不宜用。专主肝、胆二经。是经为清净之腑,在半表半里,无出入之路,风邪所蓄。

不可汗吐下者,用此和解之。若欲升阳平肝,则又仗以所使成功也。

按∶柴胡乃少阳经半表半里之药,疟症有热时如火,形瘦骨立者,此名痨疟。热从髓出,加以刚剂,气血愈亏矣,非柴胡莫能愈也。若病在太阳,用之太早,犹引贼入内。病在阴经者,用之其重伤其表,世俗不明,表里混投,可以藏拙,然杀人不可胜数矣。至于气虚者用之,不过些小以助参、 之力,非柴胡能退热也。若遇痨症便用,不死安待?惟痨症在肝经者,别有银柴胡一种,色白而软,专理肝痨五疳羸热,亦非小柴胡也。

升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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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清阳之气以生,故味甘平微寒无毒。气味俱薄,浮而升阳也,为足阳明,太阴引经的药,亦入手阳明大肠。清热散表宜生用,入升托补药蜜酒拌炒用,入升提收敛药,宜醋炒用。

升麻,气平微寒,乃手足阳明,太阴引经之药。凡太阳证忌服,否则,犹引贼破家,主治杀百毒,百精殃鬼,辟诸瘴诸疫瘟邪;去伤风于皮肤,散发热于肌肉;止头痛、喉痛、齿痛并中恶腹痛;理口疮、疥疮、斑疮及豌豆烂疮;治风肿风痫,疗肺痈肺痿。升发火郁,开提清气,下利后重,崩带脱肛,能升阳气于至阴之下,故补中汤用升麻,引足阳明清气,右旋上行,用柴胡引,足少阳清气,左旋上行,助参 苓术以补脾胃中之元气。

主治(痘疹合参) 疗肌肉间热,主脾胃,解百毒,能升提阳气,故用以升发痘毒出表,乃疮家之圣药。发热时用以解发,但用大过,恐有倒陷之患,故不宜过用。痘后元气下陷亦用之。

按∶升麻禀极清之气于九天,故元气不足者,用此于阴中升阳,如泻痢崩淋脱肛遗浊等症,仗其升提,盖虚人之气,升少降多。《经》曰∶阴经所奉其人寿,阳经所降其人夭。东垣摘入补中汤中,独窥其微矣。但气逆呕吐,上盛下虚者,切勿轻投。

天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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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之辛味兼感天之阳气以生,故其味辛气平无毒,暖浮而升阳也。入足厥阴经。

厥阴为风木之脏,故治一切风症。拣囫囵肥大者,酒浸一日,夜湿粗纸裹煨,锉片用。

天麻,治小儿风痫惊悸,大人风热头眩,驱湿痹拘挛,主瘫痪语塞,疏痰气通血脉,开窍除风湿,利腰膝强筋,搜风润燥,益气强阴,为肝经治风之神剂,有自内达外之功。但虽曰肝虚不足者,以此补之,然系气分之药,必血药佐之。则肝胆性气内作之风,自可潜息矣。若血虚无风者,不可妄投,益虽不甚燥,毕竟是风药,能助火耳。

主治(痘疹合参) 疗风热头眩,治淋痹惊痫,通血脉,开关窍,凡初发热有前症者可用。

金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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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忍冬花,又名鹭鸶藤。感土之中气,禀天之春气。故味甘微温无毒。

金银花,补虚疗风,散热解毒。痈疽未成,能拨毒而散;已成能托毒而穿。解菌毒,消疔肿,一切风症湿气皆除,血痢水痢皆治,实外科要宝。或捣汁和酒顿饮,或研烂和酒浓敷,又云∶能治五种飞尸,兼驱鬼击作痛。久服轻身,长年益寿,解毒和血。

花力为优,煎丸皆用,祛风坚骨,藤力更大,蒸酒尤宜。

主治(痘疹合参) 解诸热毒,痘红紫毒盛者可用。消痘痈肿痛,故痘后余毒尤宜。刮肠噤口痢疾亦效。

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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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则得土金之气,在天则禀清肃之令,故味辛苦微寒,无毒。入手大阴、少阴。辛以散结,苦以泄邪,寒以折热,故治热结痰结诸症。选大而白者去心用,胃寒者粘米拌炒,米熟为度,或姜汁炒。

贝母,苦泻心火,辛散肺郁,消膈上稠痰,久咳嗽者立效,散心中逆气,多愁郁者殊功,时疾黄胆疝瘕喉痹,清气化痰,除热解毒,吐血咯血,肺痿肺痈,散郁通乳,清心润肺,恶疮诸毒并疗,乳痈瘿 必用,止消渴烦热,敷人面疮效,为散结除热解毒化痰之要药。产难胞衣不出,并取研末酒服。但胃寒脾虚,寒痰停饮,痰厥头痛,恶心泄泻者并忌之。

主治(痘疹合参) 消痰止渴,兼解热毒,利心肺,除风热,散心胸郁结热,痘后痈毒尤妙,兼能外敷恶疮。

按∶贝母功专入肺,以治燥痰。久服非脾家所喜,俗以半夏燥而有毒,代以贝母,不知贝母治肺金燥痰。盖肺为燥金,故宜润。半夏治脾土湿痰,脾为湿土,故宜燥。

一润一燥,势实天渊。彼此误投,为害不浅,何可代也!大者名土贝母,味大苦则性寒,其解毒化痰,散郁除热之功居多。小粒者为川贝母,味则微苦,则寒凉之性亦减,其清热解毒之功则不及,而润肺化痰之力尤优耳。

川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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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之温气,地之辛味,故味辛气温无毒,气味俱阳升也。

川芎,入手少阳经、手足厥阴经。止本经头痛,血虚头痛之不可遗;散肝经诸风,头面游风之不可缺。中风入脑头痛,一切正偏俱效。上行头目,下行血海,通肝经血中之气药也。治一切血,破 结宿血,而养新血,及鼻洪吐血溺血,妇人血闭无娠。治一切气,驱心腹结气,诸般积气,并胁痛。气疝,气中恶卒痛气块,排脓消瘀长肉,兼理外科,温中燥湿除寒,专除外感。得牡蛎疗头风眩晕吐逆,得细辛治金疮作痛呻吟,同地黄酒煎,禁崩漏不止,同陈艾汤调末,试胎孕有无。然气味辛散,最忌久服单服,否则走散真气,令人暴亡。抚芎主开郁宽胸,直达三焦,为通阴阳气血之使,气升而郁自散矣,故越鞠丸用之。

主治(痘疹合参) 能助清气而利头目,排脓消瘀,筋挛寒脾,解诸郁直达三焦,为通阴阳气血之使。引参 而补元阳;同当归治气虚、血虚、血滞。搜肝风,润肝燥,温中散寒,开郁行气,燥湿皆不可缺,但性温能走而发散,故七日前暂为升提导引。如头面疮不起发,或作痒者尤宜。七日后少用,盖欲收敛,而恶发泄耳。且性味走窜上行,故功多于头面。若一切血症禁之,恐引火上腾,以耗阴分。

桔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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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辛、苦、甘、平,微温,无毒。入手太阴少阴,兼入足阳明胃经。味浓气轻,阴中之阳、升也。

桔梗,入手足肺胆二经。主中恶虫毒,风热喘促,开胸隔,利肺经。除壅之气于上焦,清头目解诸风,散寒冷之邪于肌表,驱胁下刺疼,通鼻中窒塞,咽喉肿痛,施治如神;逐肺热疗咳嗽,而下痰涎;治肺痈排腐脓,而养新血;仍消恚怒,尤却怔忡,解利小儿惊痫,开提男子气血。又与国老并行,同为舟楫之剂,载诸药不致下堕;引将军可使上行,譬如铁石入江,非舟楫不载也。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热毒,咽喉肿痛,宽胸膈滞气,理咳嗽鼻塞痰涎,匀气托理,腹满肠鸣,肺气郁于大肠而腹痛,痰火郁于肺中而干嗽,开提气血,载药上行,利咽发痘,托里排脓。

按∶桔梗既能引诸药以上行,又能下气者,为其入肺,肺金得令,则浊气下行耳。古人开提气血,及痰火痢疾诸郁症中用之,亦同此义。若病不属肺者,用之无益。凡病气逆上升者,勿得混加。

白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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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之阴,得甲木之气,味苦、酸、平,微寒,无毒。气薄味浓,阴也,降也。

酸寒,得木花,色白兼金气,为手足太阴引经,入肝。脾血分。载有二种,白补而赤泻,白收而赤散。入脾胃药酒拌炒,入养血药蜜水拌炒,入平肝药生用。

白芍药,专入脾经血分,能泻肝家火邪,补劳退热,除烦益气,泻肝安脾,明目安胎,收胃气,敛阴气。心下痞,胁下痛,收肺气而敛汗,抑肝邪而缓中,太阳鼽衄,肝血不足,而目涩,阳维病,苦寒热不己,带脉病,苦腹痛满,腰溶溶如坐水中,胎前产后,女人一切病和血脉调中,治血热血虚,腹痛血泻痢,固腠理。白术补脾阳,白芍补脾阴,同参 益气,同川芎泻肝泻痢用之者,及春月腹痛倍加者,取其和血伸肝扶脾,能于土中泻木,敛津液而益营血,收阴气而泻邪热也。产后及血虚寒人,并冬月腹痛戒之者,恐其酸寒伐生气也,然佐以姜桂,制以酒炒,合宜而用,有何方之可执哉!倘腹痛非因血气者,不可误用,盖诸腹痛,皆宜辛散,而芍药酸收故而。色赤者,专行恶血,兼利小肠。

主治(痘疹合参) 能养阴退阳,健脾补表,止腹涌而收阴,养血和血,凉血敛血。凡痘血散不归,疮润不敛者,皆赖以收敛。七日前少用,惟七日以后酒拌炒用。如手足疮不起发痒塌者,此脾虚也,宜桂枝煎酒浸炒用。如脾寒肝脉弱者禁之。

按∶白芍药收敛下降,以秋金之令,犹未若芩连之寒,而寇氏云∶冬月减芍药,以避中寒。丹溪云∶新产后勿用芍药,恐酸寒伐生生之气。盖以药之寒者,行杀伐之气。

违生长之机,虽微寒如芍药,古人犹谆谆告诫,况大苦大寒之药,其可肆用而莫之忌耶!何今人用芍药,则守前人一定之言,每于产后冬月,兢兢畏惧,及其芩连栀子,视为平常要药。凡遇发热,不论虚实,辄投殆害,每遇根据希浮越之虚阳,一任寒凉而丧尽冤哉!

赤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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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芍药,利小便,消痈肿,下结气,疗肠风,破积坚。治血脾;治火盛眼痛,去血瘀血热,故泻肝行血除热,此其长也。倘病非实热有余者勿服。

主治(痘疹合参) 有泻无补,利九窍小便,攻血痹止痛。专解血热痘毒热毒,化斑消肿并用,泻血中之热,行血中之滞。

黄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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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清寒之气而兼金之性,故味苦、平,大寒,无毒。入手太阴、少阴、太阳、阳明,亦入足少阳。其性清肃,所以除邪,味苦所以燥湿,阴寒所以胜热,故去诸邪热与湿热也。入邪热实症药用宜生,入脾胃泻痢药用宜酒拌炒,入安胎药用宜条实者,酒浸炒黄。

黄芩,泻肺火,消痰利气,除湿热,不留积于肌表,泻大肠火,养阴退阳,又滋化源,常充溢于膀胱,赤痢频并,赤眼肿胀。得白术、砂仁安胎孕,同浓朴黄连治腹痛,总除诸热,收尽全功。中枯而大者,轻飘上行,清肺部而止嗽化痰,并理目赤;紧实而细者,沉重下降,泻大肠而除湿,治痢兼可安胎。若脾虚肾虚,泄泻血虚,胎气不安。

一切虚热禁忌。

主治(痘疹合参) 宜酒炒用。泻肺胃火,解热毒,养阴退阳,上焦热盛者可用。

然中枯而飘者,泻肺金之火,而消痰退热于肌表;细实而坚者,泻大肠之火而滋阴,兼退热于膀胱。但于初起,以至灌浆,俱所禁服。惟收靥以后,余热毒盛者皆宜。安胎尤不可缺。如胃虚脾弱,脉沉细者,切勿混投。

川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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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清寒之气以生,故气味苦寒而无毒。味浓于气,味苦而浓,阴也。宜其下泄,欲使上行,须加引导。有用酒拌炒,有用姜汁拌炒,有同吴茱萸拌蒸,皆因苦寒太过,用此炒制少减其性,古人用寒远寒之深意也。

川黄连同木香治下痢,同枳壳治痔疮,同官桂服使心肾交于倾刻。镇肝凉血,调胃浓肠,益胆泻心,燥湿开郁,除烦解渴,杀虫安蛔,利水明目,除痞消疳。清心火之郁热,治阳毒之发狂,暑热下痢,酒毒痞满,惊悸肠风,诸恶疮湿热郁热皆治。凡病患血少气虚,脾胃薄弱,虚烦躁渴,及产后血虚,发热泄泻腹痛,一切似痢非痢,并宜切忌。胡黄连,治骨蒸劳热,温疟多热,久痢成疳,疳积久痢,补肝胆,劫目痛;一切湿热邪热阴分伏热所生诸病,莫不消除;小儿盗汗劳热;妇人胎蒸虚惊。

主治(痘疹合参) 川黄连,泻心火。凡痘血热而热毒盛者,并酷暑患痘而又血热者,俱须用酒拌炒。若未出时忌服,恐致冰伏也。然五味入胃,各归所喜,久而增气,物化之常,所以久服黄连,反从火化,气增而久,偏胜之患生,夭折之由来,所以冲和平淡乃能久也。

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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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之阳气以生,故味甘辛温而无毒。气浓味薄,升也,阳也。入手阳明,足少阳,厥阴风药也。治风通用,升发而能散。恶藜芦,杀附子毒。

防风杀乌头大毒,足太阳本经药,又通行脾胃二经,职居卒伍卑贱之流,听命即行,随引竟至。尽治一身之痛,为风药之润剂也。治风通用,散湿亦易,消去身半已上风邪,消去身半已下风疾,收滞气面颊,尤泻肺实有余,驱眩晕头颅,开目盲无见,搜肝顺气,四体挛急,开腠理,托痈疽。大风、恶风、风邪周痹,头面游风,眼赤多泪,除上焦风邪要药。倘或误服,反泻人上焦元气。疗药中用之者,以风能除湿,热且宣扬药势也。必兼荆芥者,以防风入气分,荆芥入血分也。

主治(痘疹合参) 凡痘初风热发表不可缺,如疮搔痒者,与黄 同用,手足不起发者,与白芍桂枝同用,须以酒炒,疮太湿者用之,风能胜湿也。疮干者亦用之,以其能行药中之润剂。故曰∶利热解毒,和血止痒。然不可久用,盖味辛纯阳,终属走散耗血也。

按∶防风虽为祛风祛湿之仙药,然系辛温走泄之品,肺虚、气虚、血虚、火燥者,服用之。

荆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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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假苏。禀得春气,故善走散。味辛,气温,无毒。升也,阳也。春气升,风性亦升,故能上行头目。肝主风木,故通肝气行血分,而为血分之风药,且能散邪解肌发汗,散瘀除痹及产后血晕中风,口噤之要药。入疏散药宜生用,入止血及血分药宜用穗炒黑。

荆芥,入肝经气分,兼行血分。其性升浮,故能发汗散风热,解肌表,清头目,解诸邪,遁血脉,下瘀血,除湿痹。散疮疥、吐衄、肠风,崩中血痢,产后血晕,瘰 疮肿。

主治(痘疹合参) 寒热疮疹,皮肤作痒,疏风解肌,通利血脉。同发散药去风除热,表发痘疮、疮后用以退痈肿,解余热。其功长于祛风邪,散瘀血,破结气,消疮毒,为风病血病疮病之主药。若便制炒黑,神治产后血晕血崩,盖产后去血过多,腹内空虚,风从内生,非外袭也,故作崩晕。荆芥祛风散瘀,黑能止血,辛能散结而不滞,故其效如神。

按∶荆芥气味轻扬,凡风在皮里膜外。惟此主之。许学士谓有神圣功,非若防风之入人骨肉也。

紫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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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天阳和之气故温,兼地之金味故辛,辛则善散,温能通气。入手少阴、太阴、足阳明经,为除寒热、散冷气、止霍乱、消胀满之要药。子则辛温而兼滑润,故尤为下气咳逆之需。梗体轻味薄,虚人疏解顺气尤宜。若汗多者忌用叶;善呕者忌用子。

紫苏,背面俱紫,而香者佳。五月端午采用。味辛入气分,色紫入血分,香能达外,温可暖中,发表解肌,疗伤风寒殊捷。开胃下食,治作胀满易瘥,通心利肺,止痛安胎,脚氣兼除,口臭亦辟。梗下诸气略缓,体稍虚者宜用。苏子驱痰降气定喘,润心肺,止咳逆,消五膈,破 坚,利大小二便,却霍乱呕吐,比茎叶则不发散,比陈皮更不泄气,理气而不伤气,气分中处处宜之。惟脐下气逆而上者,不可用。

主治(痘疹合参) 主下气除寒,消痰利肺定喘,安胎解肌发表,头痛身热,咳嗽痰涎。凡痘前干热无汗暂用。叶惟发散,茎又行气,为里之表药,随所使以见功。

按∶紫苏本散风之剂,欲喜其芳香,旦暮资食,不知能泄真元之气,所谓芳草致豪贵之疾者是也。气虚表虚者禁用。叶能润肺,虚者禁用。子至于安胎和胃,药中用之,不过取其辛香,暂调胃寒气滞之症。岂可概用、久用,以陷虚虚之祸耶!

白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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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地之金气,兼感天之阳气,故味辛气温无毒。入手足阳明、足太阴。走气分,亦走血分,升多于降,阳也。性善祛风,并能蚀脓湿。

白芷,治阳明头痛解利风寒之要药。止目痒目泪,眉棱骨痛,牙痛鼻渊,赤白带下,心腹血痛。外散一切乳痈痈疽;内托肠风痔漏,排脓长肉。为祛风燥湿之要药。然阴虚火盛者之所宜忌也。痈疽溃后,亦宜渐减。

主治(痘疹合参) 专治初热头痛,痘疮无脓发痒,虚寒不起,及不结靥,或烂或癞之症,但性辛燥不宜用于血虚灌浆之时,惟搔痒甚者暂用。痘后手足发痈毒者亦用。

若阴虚火盛者忌之。

按∶白芷色白味辛,行手阳明庚金,性温气浓,行足阳明戊土,芳香上达,入手太阴辛金,故主治不离三经,一以温散腠理之寒邪;一以解托留结之痈肿,皆取其辛温走散也。但燥能耗血,散能损气,阴虚火盛者勿用。

干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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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清阳发生之气,其味甘平,其性升而无毒。生气升腾,故起阴气。甘者土之冲气,春令少阳应,兼微寒,故解诸毒。专入足阳明胃经,解散阳明温病,热邪之要药,且其性轻清升而发散,有风药之性也。

干葛,足阳明经药,疗伤寒发表解肌,及却往来温疟,散外疮疹止痛,解巴豆野葛毒,及中酒毒。能升提胃气,除胃热而生津液,故能止胃虚之渴,散肌表热,及诸热毒,开腠发汗。又能起阴气,散郁火解酒毒,杀百药毒,鼓舞胃气上行,益阳生津。

凡脾胃虚弱作渴泄者,非此不除。风药俱燥,葛根独能止渴,正以其升胃家下陷之气,上输肺金,以生水也。且清气在下则生飧泄,用以升提阳明清气乃止耳。生根汁大寒,疗消渴伤寒壮热。花消酒毒。

主治(痘疹合参) 发散风寒,善解肌表之热,止胃虚之渴,初热时用以解肌托痘,但与升麻二味有汗不宜服,发惊不宜服,唇白不宜服,眼梢红不宜服。其气轻浮,鼓舞胃气上行,生津液而解肌热,真神功也。凡夏月末虚汗多者,并宜切忌。

按∶葛根种种治效,只在阳明一经。若太阳初病,未入阳明而头痛者,不可便服,是犹引贼入阳明也。麻黄,乃太阳经药,兼入肺经,肺主皮毛;葛根乃阳明经药,兼入脾经,脾主肌血,发散时同。所入迥异。

麻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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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清阳刚烈之气,故味苦气温。气味俱薄,轻清而浮,阳也,升也,无毒。手太阴之药,入足太阳经,兼走手少阴阳明经。轻可去实,故疗伤寒,为解肌第一。

麻黄,中风伤寒,头痛温疟,皮肉不仁,发汗解表,冬月正伤寒如神,春初真温疫并妙,泄卫热黑斑赤疹,去营寒头痛身热。春末温疟勿加,夏秋寒疫切禁,仍破积聚坚,更劫咳逆痿痹,痰哮气喘,并凄神功。凡寒邪深入,非麻黄不能逐,但在佐使之妙。兼气药助力,可得卫中之汗;兼血药助液,可得营中之汗∶兼温药助阳,可逐阴凝寒毒;兼寒药助阴;可解炎热瘟邪。但患者多服,必致亡阳,盖气味轻清,升浮发表太过耳。根节止汗,效同影响,因有善行肌表之性,能引诸药直固腠理也。麻黄,其形中空,散寒邪而发表,其节中闭,止盗汗而固虚。

主治(痘疹合参) 泄卫实,去营寒,调血脉,通九窍,开毛孔,发汗解肌,消赤黑斑毒。痘疮倒靥黑陷者,用麻黄去根节半两,先用沸汤泡过,晒干细切,又以酒浸良久,瓦器炒令焦黑色,乃用水煎,乘热尽服。服后不得见风,其疮复出。若以酒煎,功效尤速。出迟者亦可用。至有冬月感冒大寒,而痘难出,发热恶寒者,用之以散寒邪。一见点忌服。更有一种痘极硬,而不肯灌浆者,名为铁甲痘,用此令痘作烂,方有生机。然开窍走泄太甚,误用则表虚气脱。

按∶麻黄轻可去实,为发散第一药。惟当冬月,在表真有寒邪者宜之。如无寒邪,或寒邪在里,乃伤寒有汗等病,虽发热恶寒皆不可用。即可汗之症,亦不宜多服,盖汗为心液,误汗过汗,则心血为之动矣。或至亡阳,或至衄血,可不慎与?故麻黄治卫实之药,桂枝治卫虚之药也。

细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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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阳升之气以生,故其味辛温而无毒。入手少阴、太阴经风药也。

细辛亦止少阴头痛,通鼻 而疗牙痛。辛能攻表,故在上之阳邪可解;温能救里,故在里之伏邪可散。或用独活为使,止本经头痛如神,治诸风湿立效。温阴经,除内寒,利窍通精,清痰下气,得石决明、青鱼胆、青羊肝止风泪目痛。劫剂过半钱。单服令气塞命倾,盖辛温燥烈,不可常用。血虚头痛者,尤宜戒之。

主治(痘疹合参) 疗齿痛,开窍止嗽,百节拘挛,散头面诸风,散水湿,治内寒,消死肌,又主喉痹。凡痘初发表,及痒塌者,间有用之,不可常用多用,惟通关散皆用之,取散寒通窍也。

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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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夏秋之阳气以生,得土之阳精而成,故性纯阳,味辛气温,无毒。形如枯骨者佳。行积化滞,宜另磨冲服。若借以调气,宜和剂同煎,若欲止泻及治寒虚证候,宜火煨而用之。

木香,气劣。气不足能补,气胀、气窒塞能通,和胃气如神,行肝气最捷,散滞气于肺上膈,破结气于中下焦。驱九种心疼,逐积年冷气,止霍乱吐泻,呕逆反胃,除痞癖块,脐腹疼痛,安胎健脾,诛痈散毒。和黄连治暴痢,用火煨实大肠破气,使槟榔和胃,佐姜桂兼除梦寐之魇。能行诸药之精,且肺气调则金能制木而肝平,怒则肝逆而忤其元气,心有纵肝之情,而不能制,则肝独盛,得木香而心畅,则正气亦畅,肝气何逆之有哉!实心之行肝,非肝之自行也。

主治(痘疹合参) 和胃腱脾,治痘痢散诸滞气如神。凡痘出不快者,用此顺气行毒;而痘出自快,顶陷可起。但多用久用,恐走泄太过,而热症、燥症尤忌之。

按∶木香乃三焦气分第一等药也。气味纯阳,故能辟邪止痛。吐泻停食,脾疾也。

土喜温燥,得之即效。气郁气逆,肝疾也。木喜疏通,得之即平。胎前须顺气,故能安胎。但纯阳香燥,阴虚切忌;辛香走泄,脱症禁之;即平人久服,亦非所宜也。

木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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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名通草。禀清秋之气,兼得土之甘淡,故其味辛甘而淡,气平味薄寒也,降也,阳中阴也,入足少阴、太阳,亦入手少阴、太阳。能助西方秋气下降,故利小便并专泻气滞。

木通,甘淡轻虚,上通心包,降心火,清肺热,泻小便火郁不散,利膀胱水闭不行,消痈疽作痛,疗脾疽嗜眠,解烦哕,开耳聋,出声音,通鼻塞,行经下乳,催产堕胎,开关导格湿热,利关节血脉,通九窍五淋,乃心胞、小肠、膀胱三经之药。凡肺受热邪,则气化之源绝而寒水断流,宜此甘淡以助秋气下降。若君火为邪,宜用木通,相火为邪宜用泽泻。但性寒通利,凡精滑气虚,内无湿热,并虚症孕妇,并宜忌之。

主治(痘疹合参) 利水泻火,宣通气血。凡热闭不通,心经蕴热惊悸者,泻心经之邪热,从膀胱而出,与灯心同功。若初热时热毒下注泄泻,小水不行者,用此通导。

若难靥者,用此以利脓浆湿润之气下行。若乳母服药,须此引经。至如痘后发痈,以木通节酒洗晒干用,亦利关节,通血脉力耳。

玄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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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禀北方水气,兼得春阳之和,故味苦咸,微寒,无毒。忌铜器。如入丸药,宜蒸过晒干,瓦器中焙燥。

玄参,治骨蒸,散浮游之火,滋阴补肾,清利咽喉,消痰住嗽,兼能明目。治伤寒身热支满,忽忽如不知人;疗温疟寒热往来,洒洒时常发颤。女人产乳余疾,男子骨蒸传尸,逐肠内血瘕坚 ,散颈下痰核痈肿,管领上下,诸气整肃而不致浊,散空中氤氲之气,肾经无根之火,惟此为最也。然暂治有余之火则可,若欲固本滋水,则重地黄,而不及此也。至如血少目昏,停饮寒热,血虚腹痛,脾虚泄泻,并忌之。

主治(痘疹合参) 初起热毒盛者,用以清利咽喉,并忌一切热毒痈肿,颈中痰热,咽喉肿痛,及痘后余毒并宜。但肾经痘禁用,脾虚者忌投。

按∶玄参色黑味咸,故走肾经,故人多用以治上焦火症者,正谓水不胜火,亢而僭上,壮水之主以制阳光。然性本寒滑,须蒸晒稍减寒性,亦不可久用也。泄泻者禁之。

连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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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清阳之气,得金水之性,故味苦辛平,性寒,无毒。气味俱薄,轻清而浮升也,阴中阳也。入手足少阳、手阳明经,亦入手少阴心经。辛凉清扬,故散郁滞结热,诸淋诸疮,湿热肿毒之要药。

连翘,散心经客热,脾胃湿热诸经郁热,既有清热之功,又有散结之妙。凡湿热血凝气聚,一切痈毒,五淋寒热,鼠 瘰痘恶疮,结热虫毒。

主治(痘疹合参) 清诸火,退五心烦热,散痘中心经热毒,风热阳毒痈肿,痘后余毒,散郁除湿。

按∶连翘,味苦性寒,能泻六经郁火,然入手少阴主药也。心为火主,心清则诸脏皆清。诸痛疮疡,皆属心火,故疮家以为要药。然多用胃虚食少,脾胃不足者慎之。且清而无补,痈疽溃后勿服,火热由于虚者忌投。

泽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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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之燥气,天之冬气以生,故味甘咸寒无毒。脾胃利水药中宜生用,滋阴,利水药中宜盐水拌炒用,八味温补药中宜盐酒拌炒用。

泽泻,去阴汗,大利小便,泻伏水,微养新水,尿血泄精泻痢肿胀,除湿止渴圣药,通淋利水仙丹。五苓散用取其行湿,八味丸用引入肾经。久服轻身,多服昏目。地黄补肾药中,必兼泽泻,泻肾者,却泻肾中湿火,则补药得力,故古人凡用补药,必兼泻邪,此开合之妙。若有补无泻,即有偏胜之害,惟在脱虚之症,则峻补之力,毋容一少缓也。扁鹊云∶多服病患眼,以其利水泻肾也。故病患无湿、肾虚精滑、目虚不明者禁用。

主治(痘疹合参) 主补阴滋血,逐膀胱三焦停水。凡痘疮小便赤涩者用之。

牛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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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中阳气以生,气则兼乎水火之用,故其味苦酸平,无毒。味浓气薄,走而能补,性善下行,专入肝肾,宜长大肥润者,去芦。若入引火下趋药中,宜生用。若入补药中,宜洒拌蒸晒干用。

牛膝,理一身虚羸,助十二经脉,壮筋骨,利腰膝。足痿筋挛,阴痿失尿;散恶血而治心腹诸痛;催难产而理膏血诸淋,痈肿恶疮,金疮伤折,手足寒湿痿痹,大筋拘挛;膀胱气化便难,小水短少;补中续绝,益阴壮阳填髓,除腰膝酸痛。单煎治老疟弗愈,女人血 血瘕,月水行迟;产妇血晕,血虚,儿枕痛甚。同麝纳阴户,使胎即堕;梦遗若误用,其病益增;引诸药下走如奔。凡病在腰腿下部所必用,走而能补,强阴益精,肝肾之要药,且能引火下趋,降浊澄清,故浊阴不降,脑中作痛,喉痹齿痛,虚火上浮,咳嗽不宁者并宜。若嚼烂罨之,能出木竹诸刺。然性能降而不能升,惟元气下陷,血崩遗滑诸症,法当禁绝。

主治(痘疹合参) 主四肢拘挛,屈伸不便,活血生血,引药下行。且杜仲主下部气分,牛膝主下部血分。故每相需为用。

按∶牛膝性专走下而滑窍,故梦遗精滑,脾虚下陷禁之。

车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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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之冲气,兼天之冬气以生,故味甘咸寒而无毒,肝肾膀胱三经之要药也。

车前子清肺肝风热,渗膀胱湿热,通尿管淋沥涩痛,不走精气为奇;驱风热肿目赤痛,旋去翳膜诚妙;导湿除热烦,清暑止泻痢,湿痹堪却;生产能催,益精强阴,令人有子。利水而复能益精明目者,盖利膀胱水窍,而不及命门精窍,故浊阴去而真阴愈固,热去而目明也。然久服亦难免渗泻,故金匮丸用之。且《名医杂录》云∶服固精药日久,须服此行房,即有子,其意可知矣。若阳气下陷,肾气虚脱者,勿用。根叶味甘寒,主金疮凉血除热,治鼻衄尿血热痢下。其通淋明目,捣汁饮之,兼除小虫。

主治(痘疹合参) 善治热淋,凡痘中小便不通最宜。其功专利水道而不走清气,又能明目养肺益精。

胆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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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火金之性,故味苦辛。火金相搏,故性烈而有毒。入太阴经。为风寒郁于肺家,以致风痰壅盛。且苦则善燥,辛则善散,温则开通,故主麻痹下气,破坚消痈利膈,散血堕胎,得牛胆则燥气减,得火炮则毒性缓,或用白矾汤,或入皂角汁,浸三日夜,换水浸之。晒干用。

天南星散跌扑,即凝瘀血堕中风不语稠痰,筋脉拘挛,牙关噤闭,利胸膈下气,堕胎破坚积,诛痈消肿,疗口眼歪斜,解痰迷心窍,总胜湿除涎,治风逐血之要药。胆治者功力与燥烈之性俱缓矣。

主治(痘疹合参) 除风痰,利胸膈破坚消肿。取胆制者,因苦寒之性,入肝而镇惊也。

按∶南星气温而泄,性紧有毒,故能攻坚祛湿。半夏辛而能守,南星辛而不能守,其性烈于半夏也。南星专主风痰,半夏专主湿痰,功虽同而用有别也。阴虚燥痰禁之。

牡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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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季春之气,兼得乎水之性,阴中微阳,其味苦,而微辛,其气寒而无毒,其色赤而象火。且叶为阳发,生也,花为阴成,实也,丹者象离火也,故能泻阴胞中之火,入心经正药,兼入肝肾阴分。辛能行血,苦能泻热,故能阴血分邪热,及 坚瘀血并清理阳明也。凡实热者宜生用;若胃稍虚者宜酒炒用。

粉丹皮,凉无汗骨蒸,止吐衄必用,除 坚瘀血,留舍于肠胃中,散冷热血气,攻作于生产后,仍主神志不足,更调经水欠匀,治风痫,定惊止搐,疗痈肿排脓住痛,不特去血中之伏热,而又有凉相火之神功,用黄柏以治相火,不若丹皮之功为胜也。然胃气虚寒,经行过期不净者勿服。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凉血热化斑,肠胃积血,吐血鼻衄,能泻阴中之火,其功多于清热,而更长于行血,故妇人经漏不止,及孕妇无故者禁之。

按∶丹皮清东方雷火,是其本功,北方龙火因而下伏,此乙癸同源之治也。古人惟此以治相火,故六味丸用之。后人专用黄柏,不知丹皮赤色象离,能泻阴中之火,使火退而阴生,所以入足少阴,而佐滋补之用。若黄柏者,不过苦寒而燥,既可伤胃,久则败阳,苦燥之性徒存,补阴之功何在!与丹皮之力不啻霄壤矣。但相火实旺,湿热太重者暂用之,以少损其势可也。

益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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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火土金之气,故味辛气温无毒。入足太阴、足少阴经。辛所以散结,温所以通行,芳香所以入脾,亦能入肾者,辛以润之,故也。其禀火土与金,故燥而收敛,以为敛摄滑精,浮涎逆气遗尿,及温中开胃进食之需,于开通结滞之中,复有收敛之义。然阴虚燥热者戒之。

益智,主君相二火,入脾肺肾经。和中气,散脾胃寒邪,禁遗精,缩小便遗尿,止呕哕而摄涎唾,调诸气以安三焦。夜多小便,入盐煎服立效。古人进食多用益智,以能温中开胃也。又能敛摄脾肾之气逆者,藏纳归源,更为脾肾虚而且寒之要药也。

按∶益智行阳退阴,通心脾子母之药。三焦命门气弱者,及心虚脾弱者禁之。心者脾之母,故进食不止于和脾,益使心药入脾药中,土中益火,火能生土也。若血燥多火,及因热而遗浊,三焦火动者禁之。

杂症痘疹药性主治合参卷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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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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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首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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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春深生气而生,味苦涩,微温,无毒。春为木化,入通于血,外合于风,升也,阳也,入足厥阴,兼入足少阴经,故为益血祛风之上药。雌雄二种,遇夜则交,有阴阳交合之象,故能令人有子。肝主血,肾主精,益二经则经血盛。发者血之余也,故乌髭鬓,其主瘰 者,肝胆气郁结则内热,营气壅逆发为是病,十一脏皆取决于胆,与肝为表里,为少阳之经,不可出入,气血俱少,乃风木所主,行胆气,益肝血,则瘰自消矣。调营气则壅肿消,治风先治血,血活则风散,故疗头面风疮。肠癣为痔,痔者湿热下流,伤血分而无所施泄,则逼进肛门肉分,并出咸形矣。风能胜湿,湿热解则痔自平。心血虚则内热,热则心摇,摇而作痛,益血则热解而痛除,益血气,黑髭鬓,悦颜色,久服长筋骨益精气,延年不老者,皆补肝肾益精血之极功也。亦治妇人产后及带下诸疾者,妇人以血为主,月事通调,厥阴主之,带下本于血虚而兼湿热,行湿益血,靡不除矣。但为养荣益血之药,忌与天雄、乌头、附子、仙茅、姜、桂等诸燥热药同用。修事以苦竹刀切片,米泔浸经宿,暴干,九蒸九晒,用勿令犯铁,兼与萝菔相恶,令人髭鬓早白。

何首乌,主瘰 痈疽,头面风疹,长筋骨,悦颜色,益血气止心痛,补真阴,理益痘;久服添精,令人有子;消五痔,黑髭鬓,强精益髓;妇人带下。总功能调和气血,久疟久痢,气血先和诸病用此,以建神功。肝肾二经之药,甘温祛风益血,收涩又能敛阴。年深大者,收采精制,久服延年,令人不老。至于外敷,熨皮里作痛,可验活血养血之极功矣。(不同何处,用首乌为末,姜汁调成膏,涂之,以绵裹住,炙鞋底熨之。)

何首乌传∶何首乌,味甘,气温,性则无毒,茯苓为之使。治五痔腰膝之病,冷气心痛,积年劳瘦痰癖,风虚败劣,长筋力,益精髓,壮气驻颜,黑发延年,妇人恶血痿黄,产后诸疾,赤白带下,毒氣入腹,久痢不止,其功不可俱述。一名野苗;二名交藤∶三名夜合;四名地精;五名首乌。本出虔州,江南诸道皆有之。苗叶有光泽者,又如桃李叶,雄者苗色黄白,雌者黄赤,根远不过三尺,春秋可采,日干去皮为末,酒下最良。有疾即用茯苓煎汤为使,常杵末新瓮器盛用,偶日服之,忌猪肉血,无鳞鱼,触药无力,其根形大如拳,连珠有形,如鸟兽山狱之状者珍也。掘得去皮生吃,得味甘甜,可以休粮。赞曰∶神妙胜道,着在仙书。雌雄相交,夜合昼疏,服之去谷,日居月诸,返老还少,变安病躯,有缘者遇,最尔自知。明州刺吏李远传录∶何首乌所出顺州南河县及韶州、潮州,思州、贺州、广州四会县、潘州者得为上,邕州、桂州、HT州、春州、高州、勒州、循州、晋兴县出者次之,真仙草也。五十年者如拳大,号山奴。服之一年,髭鬓青黑;一百年者如碗大,号山哥,服之一年,颜色红悦∶一百五十年者如盆大,号山伯,服之一年,齿落更生∶二百年者如斗栲栳大,号山翁,服之一年,颜如童子,行及奔马;三百年者如三斗拷栳大,号山精,纯阳之体,久服之成地仙也。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营血不足。过期不敛,及久痢久痈甚宜。

按∶首乌补阴而不滞不寒,强阳而不燥不热,禀中和之性,得天地之纯气者也。昔有老人何姓,见藤夜交,掘而服之,须发尽黑,故名首乌。后阳事大举,屡生男子,改名能嗣,则其养阴益肾可见矣。但熟地首乌虽具补阴,然地黄禀仲冬之气,以生蒸晒至黑,则专入肾而滋天一之真水矣,其兼补肝者,因滋水而旁及也。首乌禀春之气以生,而为风木之化,入通于肝,为阴中之阳药,故专入肝经,以为益血祛风之用,其兼补肾者,亦因补肝而旁及也。一为禀精先天真阴之药,故其功可立散,孤阳亢烈之危∶一系调补后天营血之需,以为常服,长养精神。却病调元之饵。先天后天之阴不同,奏功之缓急轻重亦有大异也。况名夜合,复名能嗣,则补血之中复有补阳之力,岂若地黄专功滋水!气薄味浓,而为浊中浊者,坚强骨髓之用乎,此张心得之见,乃古哲未为缕析,今人混用补阴,不亦误甚!

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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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之阳气,得地之芳烈而生,故味苦辛温无毒。春阳草也,专入肾经,复走心、脾,三经之药也。米泔浸洗,捶去心,甘草浓汁煮透,晒干用。

远志,能祛邪梦,定心神,增气益智能不忘,仍利九窍,亦补中伤,咳逆惊悸并驱,强志益精。禁梦遗精滑,敛心固肾,令耳目聪明;治小儿惊痫客忤,妇人血噤失音,功专补心。下以济肾。若一切痈疽发背,从七情忧郁而得者,单煎酒服,其滓外敷,投之皆愈。苦以泄之、辛以散之之力也。

主治(痘疹合参) 痘后心邪不安,用以宁神定忘,及被惊者宜之。

按∶远志入肾,非心药也,故能强志益精,与志皆肾所藏者,精虚则志衰,不能上通于心,故善忘。《灵枢》经曰∶肾藏精,精合志。肾盛怒而不止则伤志,志伤则喜忘,人之善忘者,上气不足,下气有余,肠胃实而心虚,虚则营卫留于下,久之不以时上,故善忘也。苦味中兼辛,故又能下气而走厥阴。《经》曰∶以辛补之,此水木同源之义也。

石菖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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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禀孟夏大阳之气,而合金之辛味以生,其味苦辛,其气大温阳精芳草,故无毒。凡使勿用泥菖夏菖,如竹根鞭形黑色,气秽味腥不堪,宜采石上生者,根条嫩黄紧硬节稠,一寸有九节者佳,铜刀刮去皮节,以嫩桑条拌蒸,晒干锉用。

石菖蒲,主手足湿痹,可使屈伸;贴发背痈疽,能消肿毒,下气除烦闷,杀虫愈疥疮。消目翳去头风,开心口声音,通窍益智能,耳聋耳鸣,尿遗尿数,腹痛或走者易效,胎动欲产者,能安鬼击,懵死难苏,急灌生汁∶温疟积热不解,宜浴浓汤∶单味酒煎,疗血海败,并产后下血不止∶细末铺卧,治遍身毒及不痒发痛疮疡。总阳气开发,故外充百骸,辛能四达,走窍散结,为通利心脾二经之要药也。

主治(痘疹合参) 凡痘疹惊痫神昏谵妄者可用,及痘后不着痂,溃烂成疮疥者宜入丸用,但芳草味辛多散,阴血不足心气不敛者禁之。

按∶芳香利窍,能佐地黄天冬之属,资其宣导,臻于太和,多用独用,终为气血之殃。

石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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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中冲阳之气,兼感春之和气以主,故其味甘平而无毒。气薄味浓,阳中阴也。

入足阳明、足少阴,亦入手少阴、足太阴,脾、胃、心、肾四经药也。宜择其形长而细,其味不苦而甘,中坚实者良,酒洗晒干用,勿误用木斛,味大苦,饵之损人。

石斛,却惊定志,益精强阴,壮筋骨补虚羸,健脚膝,驱冷痹,皮外邪热,胃中虚火,浓肠胃轻身,长肌肉下气,但气力浅薄,得参 便能凑功,专倚之无捷效也。

主治(痘疹合参) 入胃,清湿热,故理痹症泄泻。入肾强阴,故理精衰骨痛。其安神定惊者,亦清热强阴之力,兼入心也。痘后调理,药中多用,总平胃气之至药。宜形长色黄,而细且坚味甘不苦者为真,择取新者去枝、节,酒洗蒸过用。

知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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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至阴之气,故味苦微甘,气寒而无毒,入手太阴、足少阴经。入清热药用宜生。入滋肾药用宜盐酒拌炒。

知母,补肾水,泻无根火邪,消浮肿,为利小便佐使。初痢脐下痛者能却,久疟烦热甚者堪除。治有汗骨蒸热痨,疗往来传尸疰病。润燥解渴,止渴消痰,上清肺金而泻火,下润肾燥而滋阴,为三经气分药,久服不宜,令人作泻。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阴火上潮,诸热不退,口渴好饮冷水,泻气分中之火。然疹家多用治痘,惟宜于痘后养阴退阳。

按∶知母,泻肾经有余之火,惟狂阳亢甚者宜之。若肾虚而泻之,则愈虚而虚火愈甚,况寒能伤胃,润能滑肠,其害人也隐而深,譬诸小人,阴柔巽顺,深受其祸,莫觉其非也。

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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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春,长于夏,秀于秋,资乎土,得天地之清,独禀金精,专制风木,味苦甘兼辛,气平无毒。凡采须阴干,若入补养药去心蒂,蜜酒拌蒸晒干用。若入去风热剂中,生用。

菊花驱头风。止头痛,眩晕,清头脑第一,养眼血,收眼泪翳膜,明眼目无双。散风淫湿痹,除皮肤死肌,利一身血气,逐四肢游风,疗腰痛去来,退胸中烦热。历春夏秋三时,得天地之清芳,禀金精之正气,故能平肝生水,降火明目也。且气性轻扬,故主用多在上部。同枸杞便能助肾矣。以单瓣味甘者入药,黄者入阴分,白者入阳分,可药可饵,可酿可枕,《本经》列之上品,叶救垂死、疗肿即活。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热毒入眼,专能明目去翳膜,同归地又能补眼血凉血矣(其青叶治诸疗危,急者用之即愈;以叶捣烂,入酒,绞汁,饮之,共渣敷于毒上,神效)。

菟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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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春末夏初之气以生,凝乎地之冲气以成,感秋之气而实,故味辛甘平无毒,为脾、肾、肝三经气分要药。宜拣去杂子,酒净去土,晒干炒燥,另磨细末,即入药饵。

勿使出气,功力大见。若照古法,酒浸数目,煮捣成饼,则酸臭不堪,甚失冲和馨香之味,故多无效。况生成内含细丝,非酒浸成丝者。古人因难于磨细,故设法成饼,莫若多料另磨,则气味得矣。

菟丝子,益气强力,补髓添精,虚寒膝冷腰痛,鬼交梦遗精滑,肥健肌肤,坚强筋滑,续绝伤,强阴茎,尿有余沥,寒精自出,五劳七伤,口苦燥渴,禀中和之性,假气而成,温而不燥,不助相火,诚补肾中元阳圣药也。但肾家多火,强阳不痿者;大便燥结者,宜忌之。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疮疡塌虚寒,腰痛膝冷,明目稀痘。

按∶菟丝子禀中和之性,凝正阳之气,无根假气以成形、故能续补先天元气、宗气。专治肾脏败伤,寒精自出,尿有余沥。

温而不燥,补而不滞,又能补土之母,故进食止泻并效。稀痘丹用之。亦培补先天不足之义也。然单服偏补人卫气,故古人同熟地,名双补丸;同元参,名玄兔丹,即此意也。

五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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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地之阴,兼乎天之阳气,故味酸微苦咸气温,味兼五而无毒,阴中微阳,入足少阴、手太阴血分,足少阴气分,为摄气归元强阴益精之要药。每个铜刀切为二片,蜜酒拌蒸晒干,焙用。

五味子,补虚损劳伤,收瞳神散大,味酸而敛肺气耗散之金。性补而滋肾经不足之水,生津止渴,益气强阴,涩精定喘,敛汗固阳,补虚明目,除烦热而补元阳,解酒毒而壮筋骨。同干姜煎,治冬月咳嗽,肺寒神效。同黄 、人参、麦冬、黄柏,治夏季神力困乏殊功。或热嗽而火气太盛者,不可骤用寒凉,必资此酸敛。然不宜多用,反致闭遏。诚纳气归元,收肺保肾之要药也。

主治(痘疹合参) 敛肺气生津止渴,除咳嗽驱热滋阴。然味酸而收敛,痘中不宜,惟痘后毒尽可用。至于火盛未清之咳嗽,有此敛遏,亦非所宜。

按∶五味子肉酸有余而甘不足哉。中苦辛而咸。古人制法,击碎,拌以蜜酒蒸之,正补其甘之不足,而少解其酸敛之峻骤也。洁古云∶夏服五味,使人精神顿加,两足筋力涌出,盖取五味酸,辅人参能泻丙火,而补庚金,收敛耗散之气也。东垣云∶收瞳神散大,乃火热必用之药,有外邪者不可骤用。丹溪云∶收肺补肾,乃火嗽必用之药。

寇氏谓其食之多虚热者,盖以其收补之骤也。若风邪在表,痧疹初形,一切停饮,肺有实热者,皆当禁绝。

地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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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寒,无毒。入脾经。

地肤子,专利水道,去膀胱热,浴身却皮肤搔痒热疹,洗眼除热,暗雀盲涩痛。

主治(痘疹合参) 主膀胱热,利小便,去皮肤中热,兼解痘毒。

按∶地肤子,气味苦寒,得太阳寒水气化,太阳之气,上及九天,下彻九泉,外弥肤胜,故能上治头而聪耳明目,下入膀胱而利水去疝,外去皮肤热气,而令润泽也。

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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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金之气,兼禀乎天之阳气以生,味苦、甘、辛、微温、无毒。入血崩金疮药,宜生用。同熟地滋补药,宜酒炒用。

续断使熟地,续筋骨,主伤中补不足,调血脉,专疗跌扑折伤,消肿毒生肌肉,善理金疮痈毒,能止痛生肌,乳痈瘰 殊功,肠风痔漏立效;缩小便显数,固精滑梦遗,暖子宫,使妊孕堪久服气力增,胎产崩带,补劳续伤之要药,崩中漏血之必需,身痢腰痛,关节缓急血分损伤诸 。

主治(痘疹合参) 功效同前,宜节节断皮黄皱,而折之有烟尘者佳。宜酒浸晒干用。入厥阴以养肝,入少阴以温肾,入太阴以养血,养血活血,而兼滋阴补气。补而不滞,行而不泄。苦能坚肾,辛能开肾,温能行滞,诚佐助滋补气血之要药。

肉豆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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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土金之气,故味辛,气温,而无毒。入足太阴阳明经,亦入手阳明大肠。辛能散能消,温能和中通畅,香先入脾,暖能开胃,故为理脾开胃消食止泻之要药。若湿热积滞,方盛滞下,初起火热暴注泄泻者,禁用。宜面裹之煨捣去油用。

肉豆蔻,温脾胃虚冷,心腹胀痛,宿食不消,滑泻冷痢,尤为要药。夫土性喜暖爱香,故肉果与脾胃最为相宜。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脾寒,泄泻吐逆,切牙寒战之要药。温中开胃,消食下气。言下气者,以脾得补而善运化,气自下也。但泻痢初起者及有火者不可早服。

白豆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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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秋燥之令,得地之火金,味大辛,气大温,无毒。味薄气浓,轻清而升,阳也,浮也。

白豆蔻,入手太阴肺。别有清高之气,散胸中冷滞,益膈上元阳,温脾土却痛,退目云去障,止翻胃呕,消食积膨。若火升作呕,因热腹痛,肺火痰嗽者忌服。

草豆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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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地二之火气而有金,复兼感乎夏未秋初之令以生,故大辛热无毒,阳也,浮也。

草豆蔻,行经惟脾胃。去膈下寒,止霍乱吐逆;驱脐上痛,逐客忤邪伤;酒毒尤消,口臭即解;破滞散郁,消食化痰,祛寒燥湿。久服过服,耗阴伤肺。有血症而阴不足者切戒。

香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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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莎草根。禀天地湿燥之气,兼得乎土金之味,故味苦甘、苦辛微温,无毒。入足厥阴气分,亦入手太阴经。气浓于味,阳中之阴,降也。血中之气药,能行十二经八脉气分。入凉血药,宜童便浸透,炒黑;入行血气药,宜酒浸透炒;调敛气血药,宜醋浸炒黑;入消食去滞药,不制炒黄,捣碎。

香附子,快气开郁,逐瘀调经,霍乱吐逆,疏肝运脾。宿食可消,泄泻能固便。

制,调血热经瘀;炒黑禁崩漏下血,妇人血气方中所常用者也。开郁散滞则有功,精血枯闭所当忌。若月事先期,血虚内热者禁用。时珍曰∶生则上行胸膈,外达皮肤;熟则下走肝肾,外彻腰足;炒黑则止血∶童便浸炒则入血分而补虚;盐水浸炒则入血分而润燥;青盐炒则补肾气;酒浸炒则行经络;醋浸炒则消积聚;姜汁炒则化痰饮。得参术则补气,得归地则补血,得木香则疏滞和中,得檀香则理气醒脾,得沉香则升降诸气;得川芎苍术则总解诸郁;得栀子、黄连则能降火热,得茯神则交济心肾,得茴香、破故纸则引气归元,得三棱、蓬术则消磨积块,得浓朴半夏则决壅消胀,得紫苏,葱白则解散邪气,得艾叶则暖子宫。乃气病之总司;而俗有耗气之说,宜于女人而不宜于男子者非也。

主治(痘疹合参) 开郁行滞气消食,助胃调经,兼能逐去凝血。炒黑又能止血,能引血药至气分而生血。凡血气药中所必用,妇人之要药也。但性燥而香,味辛而苦,独用久用,甚能动火耗血,不可不知。

按∶香附子女科仗为主药者,以妇人多郁多滞耳。然味辛性燥,多服久服,必损气血。若调经药中用之,必童便浸炒稍差,更兼归地,方无虑也。

缩砂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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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阳和之气以生,味辛,气温,无毒。入足太阴、阳明、少阴、厥阴。也入手太阴阳明厥阴可升可降,降多于升,阳也。辛能散能润,温能和畅通达,故治一切虚寒凝结气滞。

缩砂仁,辛温香窜,补肺益肾,和胃醒脾,快气调中,通行结滞。除霍乱恶心,却腹痛安胎,温脾胃下气消食;治冷泻赤白,及休息痢,上气奔豚,鬼疰邪疰,转筋吐泻,胃气壅滞,丹田虚寒,能温脾胃,困乏能醒。然未免香燥走窜,孕妇气虚者,多服反致难产,不可不知。若肺热咳嗽,气虚肿满,火热腹痛,血热胎动,皆宜禁用。

主治(痘疹合参) 去壳炒研用。若治孕妇安胎者,宜带壳炒研。凡痘腹中虚寒作痛,并脾胃气结滞不散作闷,不思饮食,虚冷泻痢呕吐,消食健胃安胎,皆所必用,但气味香燥,不利于灌脓之时,及咳嗽喉痛音哑之症,均宜切忌。倘不得已投于阴虚有火之人,宜盐汤浸炒用之。

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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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清和芬烈之气,味辛气温,无毒。气浓味薄,浮而升,阳也。入手足太阴,亦入足阳明经,故治风水毒肿,恶气内侵,霍乱腹痛,温中快气之要药。

藿香拣去枝梗入剂,专调脾肺二经,理霍乱,止呕吐,开胃口,进饮食,治口臭难闻,消风水延肿。以馨香之正气。能辟诸邪;以性味之辛温,通疗诸呕。但肾热胃弱作呕者,非其所宜。若受寒受秽腹痛者,实为要药。

主治(痘疹合参) 开胃温中进食,止呕吐去恶寒。

按∶《楞严经》谓之兜娄婆香。禀清和芳烈之气,为脾肺达气要药。若阴虚火旺,胃热作呕者,戒之。

龙胆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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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纯阴之气以生,故其味苦涩,大寒,无毒。足厥阴、足少阴、足阳明三经药也。铜刀切去芦,酒洗晒干,或用甘草汁浸一宿,晒干用。

龙胆草,止泻痢,去肠中小虫;却惊痫,益肝胆二气,胃中伏热,及时行温热。

能除下焦湿肿,并酒疸黄肿堪退;疗客忤肝气;治痈肿口疮;敌惊痫,杀蛊毒。酒浸为柴胡辅佐,上行治眼目赤疼, 肉必加,翳障通用。空腹饵之,令尿不禁。

主治(痘疹合参) 专治痘疹,目赤肿痛,肝胆胃中实热,宜酒洗晒干用。虚人泻泄并忌。

按∶龙胆草大苦大寒,譬之严冬暗淡惨肃,万卉凋残,先哲谓苦寒伐标,宜暂不宜久。如盛世不废刑罚,所以佐得义之无穷。苟非气壮实热者,率而轻投,其败也必矣。

茵陈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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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地苦寒之味,兼得春之升气以生者也。其味苦平,微寒,无毒。

茵陈蒿,专治黄胆。须分阴黄、阳黄。阳黄热多,有湿有燥,湿则佐以桅子、大黄,燥则佐以栀子、橘皮;阴黄只属寒多,须附子其剂。总行滞气,解烦热,化痰利湿之要药。入阳明、太阴,去湿除热,散结利水之神剂也。过用损伤元气。

主治(痘疹合参) 择陈久者佳,主去湿除热,散结利水,化痰行滞。凡夏月疮疹热甚,小便不利者宜用。如痘子搔痒,可为熏药,亦以其能去湿热也。

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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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与水之气,兼得天令少阳之气以生,故味苦寒、微酸咸,无毒。入足厥阴、手足少阴,行血凉血之要药也。

茜草疗中多蛊毒,吐下血如烂肝;治跌久损伤,凝积血成瘀块,虚热崩漏不止,劳伤吐衄时来,女子经滞不行,妇人产后血晕。凡诸血痘,并建奇功。除乳结为痈肿,黄体成疸。若虽见血症,而泄泻少食者忌服,盖苦寒能伤胃也。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干陷,和酒常常饮之,盖能凉血行皿故也,虚寒者禁之。

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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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令清凉之气,兼得土中金火之味,故其味辛苦,其气寒而无毒。气味俱薄,阴也,降也。入酒亦能升,辛能散,苦能泄,故善降逆气,入心,肝、胃三经。治郁结血凝气滞,体圆有横纹如蝉,肚尖圆而光明绝彻,苦中带甘味者。

郁金,味苦气寒,服之凉心经而下气,用之消阳毒以生肌,禁小便尿血,除尿管血淋。驱血气作痛,破瘀积恶血,止吐血上升,仍散积血归经。因性轻杨,专治郁遏殊效。但凡真阴虚极,火炎迫血妄行,而非气分拂逆,肝气不平,以致吐血者,不可用也。

主治(痘疹合参) 功效同前,古方用以发痘疹陷伏之症。大抵因瘀血郁滞者可用,郁金入心,专行血病;姜黄入脾,兼治血中之气;蓬术入肝,治气中之血;三棱入肝、治血中之气。然痘疮始终全赖气血,凡如此品伤气及血者,皆所禁用。

按∶郁金能开肺金之郁,故名郁金。性本峻厉,况市中常以姜黄代之,攻削峻骤,徒有过而无功,虚人尤宜慎之。(郁金七两,同明矾三两为细末、薄米糊为丸,梧子大,每服五十丸,白汤下,昔人曾治妇人癫狂,十年不愈。初服此药心胸间有物脱去,即神气洒然,再服而苏。此惊忧痰血总聚,心窍所致,此药入心,去恶血,明矾化顽痰故也。又《范石湖文集》云∶岭南有平生之害,其术于饮食中行厌胜法,致鱼肉能反生于人腹中而死,则阴役其家。初得觉胸腹痛,次日刺人,十日则生在腹中也。凡胸膈痛即用升麻或胆矾吐之。若膈下痛,急以米汤调郁金末二钱,服即泻出恶物。

或合升麻郁金服之,不吐则下。李巽严侍郎为雷州推官鞠狱,得此方,活人甚多。)

大小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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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之冲气,兼得天之春阳之气,故味甘气温,一云微寒无毒。所禀即同,主治相近,专主凉血行血,补血而为养精,保血衄吐崩中之要药。

大小蓟,又名千针草。气味甘温,养精保血,吐衄唾咯立除,沃漏崩中,即止。又能破血消肿,去蜘、蝎咬毒,平 痛重疽,并捣烂绞脓汁半瓯,掺童便或醇酒饮下。但小蓟力微,只可退热凉血,不似蓟能补养下气也。且仅理血疾,不治外科。若脾胃虚弱,泄泻不思饮食,及血气虚寒者勿用。

主治(痘疹合参) 止吐衄下血,及妇人痘疹,经血妄行者,最宜。

大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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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之阴气独浓,得乎天之寒气亦深,故味至苦,气大寒而无毒。入足阳明、太阴、厥阴,并入手阳明经。气味俱浓,味浓则发泄,而入阴分,故性猛利下泄。兼入血分,一切 瘕积聚,实热燥结,有形之滞,推陈致新,所至荡平,有戡定祸乱之功也。

血枯血闭,气虚气闭,一切无形虚症,并宜禁用。

大黄欲速生使,欲缓熟宜。推陈致新,荡涤肠胃,消瘀血,滚顽痰,破积聚,止疼散热毒痈肿,消留饮宿食,清痰实结热。性直走而不守,泻诸实热不通,而心腹胀满,大便燥结,号为将军,以其峻快也。然热在血分者,有形之邪可下之;热在气分者,无形之邪不可攻之,反伤元气。

主治(痘疹合参) 功用同前。治痘初起,热毒壅盛,用以泻诸实热。大肠燥结,小便不通,腹胀烦躁,人大壮实血热毒盛者宜之。然大伤脾胃,不可妄用。欲下行者宜生。邪气在上者,酒浸用之。

谷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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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金气而生,故味辛,微温,无毒。田中收谷,后有之田低而谷为水腐,得谷之余气,结成此草,亦得天地之和气者欤。专入足厥阴精,又入足阳明经。补肝气,治目疾之要药也。辛能散结,温能通达,故治风火齿痛、喉痹血热、痛痒疮疡更所效者。入肝而补宜肝气,故治目翳隐涩,多泪不开,雀盲至晚不见,小儿疳积伤目,痘后一切星障,并臻神效。

谷精草,治眼目翳膜,一切星障隐涩多泪不开,雀盲至晚不见。诸泔伤眼,猪肝散以为君,痘斑入目,兔粪丸中必用风火,发为齿痛喉痹,亦堪主治。

主治(痘疹合参) 主明目,去肤翳,星障尤要,有用兔粪者,以兔善食此草耳。

如未出草时,兔粪不可用也。

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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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紫蝴蝶花。根禀金气而兼火,金火相搏,则苦辛微寒而有毒。入手少阳、少阴、厥阴经。苦能下泄,辛能善散,故行太阴、厥阴之痰积,使结核自消。足厥阴湿气下流,因疲劳而发为便毒,及老血在心脾间,咳吐言语气臭;散胸中热气,疗喉痹咽痛,消瘀血,除疟母,皆消痰泄热散结之功也。但有泻无补,故回久服令人虚。

射干散热消痰,逐瘀去湿,止喉痹刺痛,消结核硬肿,治疟母,利积痰,为咽疮喉痛之要药。能泻实火,故多功于上焦。不能益阴,故久服令人虚也。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疹喉痹咽痛,不得消息。痘后结核,散结消肿,用之宜去梗切片,以甘草水浸,晒干用。

葶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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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阴金之气以生,故其味辛苦大寒,无毒。气薄味浓,阳中阴也。为手太阴经正药,亦入手阳明、足太阳经。辛能散,苦能泻。太寒泥阴,能下行逐水去结。有泻无补之药,虚人总之。

葶苈子,行气走泄,消浮肿痰喘及咳,膀胱留热。凡肿壅上气,痰饮喘促,大降气病,通利水道之要药。虚者远之,以性甚急而善逐水,殊动真气也。

主治(痘疹合参) 惟疹子痰咳不止宜之。择味甜者,下泄之性缓,虽泄肺而不伤胃耳。以酒淘净、晒干,纸上微炒,研入丸用。痘中不宜。

山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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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之冲气,兼感冬寒之令以生,故其味甘苦气象,无毒。甘能化毒,寒能除热,盖凡毒必热、必辛,一得清寒甘苦之味,则诸毒自解,犹人盛德,于物无兢,即阴毒性害遇之不起矣,故为解毒清热之上药。若病患虚寒者勿服。

山豆根,咽喉肿痛要药,兼解诸毒,消疮肿,解痘毒,五般急黄,诸虫蛊毒。

主治(痘疹合参) 善解痘毒止痛,消一切疮肿,而痘后咽喉肿痛者尤宜。若食少泄泻,虚火上炎,而咽喉肿痛者忌服。

大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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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阴毒之气以生,故味苦辛,大寒,有小毒。苦寒故性善下走,而入肾肝辛则横走,无所不到,故主逐蛊毒,十二水,堕胎破 之药。然阴寒善走而下泄,泻肺损真虚人切忌。

大戟,凡入药,惟采正根,傍附误煎,冷泻难禁,反甘草、海澡、芫花,每同甘遂,以利小便,消水肿腹满隐疼,除中风皮肤燥痛,驱蛊毒,破 坚,通月信,堕胎散,颈 逐瘀,则其亩名为泽漆,亦治浮肿利水。总禀阴毒之气,善行而泄,以损真气者也。

主治(痘疹合参) 行十二水,伐肾邪。惟痘疮黑陷归肾,大小便不通,腹胀烦躁者宜此。以泻膀胱之邪,非此不可妄用,宜去芦,泔水浸洗,晒干用。

淫羊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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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仙灵脾,又名弃杖草。本得金土之气,而上感天之阳气,故其味辛甘,其气温而无毒。入手厥阴,为补命门之要药,亦入足少阴、厥阴。辛以润肾,甘温益阳气,故主阴痿绝阳。

淫羊藿,强筋骨,补腰膝,治男子绝阳不兴,女子绝阴不产。然云丈夫久服,令人无子者,恐阳旺多欲,阴精耗散。

主治(痘疹合参) 冶痘绝阳不起。

牵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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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南方热火之化以生,故味辛热有毒。其主下气,逐水利大小便,脚满水肿,追虫取积,可见峻削力猛,而迅急者也。止能泻肺,以去气中之湿热,故下焦血分中之病不可轻用,以使气血俱损。况非神农药也,乃《名医续注》所出,后贤垂戒,谆谆多服,脱人元气。

牵牛子,治水气在肺,喘满肿胀,下焦郁遏,腰背胀重及大肠风秘气秘,利大小便,脚满水肿, 癖蛊毒湿热。以气药引之则入气,以血药引之则入血。大泻元气,凡不胀满,不大便秘者,勿轻用之。其味辛而热,感南方火化所生,入手太阴肺,手阳明大肠,足阳明胃,专泻下焦气分之湿热。

主治(痘疹合参) 取黑者炒过,研头未入丸药。用凡黑陷痘疹,二便不通,烦躁甚者宜之。非此不可妄用。

苦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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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阴寒之气而生,其味正苦,其气寒而沉,纯阴无毒,故为燥湿除热杀虫疥癞之要药。

苦参,除热祛湿,利水固齿,肠风下血,及热痢刮痛难当,温病狂言,致心燥结胸垂死。赤癞眉脱者,驱风有功;黄胆遗尿者,逐水立效。扫遍身痒疹,止卒暴心痛,除痈疽疥虫,破 瘕结气,养肝气明目止泪,益肾精解渴生津,利九窍通二便。然大苦寒,肃杀之药,治湿热疥癞则可,若以滋补,为害不鲜矣。不惟损胃,抑且寒精,肝肾虚寒者尤宜忌之。

主治(痘疹合参) 去皮切细,酒浸蒸二次,阴干。痘疮搔痒,溃烂如癞,毒盛人壮者,以此作丸服之。咽喉痛甚者,生研细末用。

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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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中阳气,兼感平秋之燥气以生,故味辛苦,性寒,无毒,为下部血分去湿热实症之要药。若饮食劳倦,阴虚内热,胃虚肾虚,胎前产后,热在上焦气分,切勿用此阴小险见之药,以为乱阶。

防己,汉者主水气,名载君行;木者理风邪,职佥使列。故治腰已下至足湿热肿痛脚氣,及利大小二便。退膀胱积热,消痈散肿,则非汉不能成功。若疗肺气喘嗽,膈间支满,并除中风挛急,风寒湿疟热邪,此又全仗木者。总通十二经,散湿热仙药也。然苦辛大寒,犹人险而健者也。可以治有余,不可以治不足。若虚症,必须佐以参苓二术为当耳。

主治(痘疹合参) 痘疹陷伏,因于湿热者,可酒洗浸,晒干用。

马兜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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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冬气而生,故味苦辛气寒无毒。入手太阴经。苦善下泄,辛则善散,寒能除热。

其性轻扬,厥状类肺,故能入肺除热,而使气下降,则喘嗽之症自平。且肺与大肠为表里,脏热即清,腑热亦解,所以痔 疮俱治矣。

马兜铃,烧烟熏痔 疮,煎饮劫痰结喘促,去肺热,止咳清肺气补虚。根名青木香,亦为散气药,故疝家必需,船蛇蛊毒更效。

主治(痘疹合参) 功效同前,去壳膜只取内子炒用。因体性轻浮,故功在至高之脏。若肺虚挟寒者,不宜多用。

蒲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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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地之阴气,兼得金之辛味,故味甘辛平,微寒无毒。入肝经血分,破瘀行血。凉血宜生用;如欲止血,止崩宜炒黑用。

蒲黄,炒黑用,止吐血下血,补血损虚劳;生用破瘀血停积。疗肿毒疼痛,消瘀积块,血热妄行,调女人月候不匀,产妇儿枕作痛,疗跌扑折损,理风肿痈疮,兼利小便,诸血症宜。不论吐衄肠风,更治血尿血痢,然外因从标之血症,可建奇功。若内伤不足之吐衄,难以取效也。

主治(痘疹合参) 功效同前,痘中夹血症者暂用之。

大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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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金之冲气,兼禀乎天之阳气,故味辛甘性温无毒。入心、肾二脏,及胃、小肠、膀胱,祛寒散结之要药,而为霍乱诸疝之必需。

大茴香,入心。肾二脏,及小肠、膀胱。主肾劳疝气,小肠吊气挛痛,理干湿脚气,膀胱冷气肿痛,开胃止呕下食。为诸痿霍乱捷方,补命门不足要药。小茴香亦治疝散疼,每同煎取效。

主治(痘疹合参) 主开胃下食,止呕吐,调中疗恶毒肿毒,然肺胃有热,及热毒盛者禁用。

按∶茴香辛香宜胃,温暖宜肾,主治不越二经。若火症而阳事数举者禁用。八角者名大茴香,小如粟米者力薄。

葳灵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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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春夏之气,故味苦气温无毒,升也,阳也。入足太阳经。为风药之宜导,性升而燥,善走不守者也。且苦温能去寒湿,故腹内冷滞, 瘕腰膝腿脚冷痛,并堪祛治。

葳灵仙,消膈中久积痰涎,神功顿奏∶除腹内 癖气块,其效堪夸。膀胱宿脓,心膈痰水,脚氣入,腹胀闷喘急,肾脏风湿,腰膝沉重,风痹湿痹,并堪主治。散爪甲皮肤风中痒痛,利腰脐膝 湿渗冷疼。盖性好走,亦可横行。辛能散邪,故主诸风;咸能泄水,故主诸湿。能通行十二经,为诸风湿冷痛要药也。

主治(痘疹合参) 通十二经脉,宜行五脏,治痘后两手肿痛,用此能引诸药横行手臂,气虚者不宜多服。

按∶灵仙内驱痰湿之冷积、外治骨腠之痛风,走达经络,遍而且速,风药中之善走者也。威喻其猛,灵喻其效,仙喻其神也。气壮者,服之神效;虚弱者当以调补药兼之,否则,走气耗血。

补骨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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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土之气,兼得乎天令之阳,色黑又兼水德之化,味辛,气大温,无毒。阳中微阴,降多升少,入手厥阴心包络命门、足太阴脾经。能暖水脏,阴中生阳,壮火益土,所以专治脾肾虚寒作泻,肾冷精留遗尿,阳衰劳伤诸症也。

补骨脂,治男子劳伤,疗妇人血气,腰膝酸疼神效,骨髓伤败殊功,除囊热而缩小便,固精滑以兴阳道,却诸风湿痹,去四肢冷疼,暖丹田,止能泻。再加杜仲、青盐,即名青娥丸,总脾肾二经之要药,壮火补土之灵丹。若水亏火旺者,非其所宜,妊妇禁用,以其大温而辛,火能消物堕胎耳。(《和剂方》补骨脂丸,治下元虚败,脚手沉重,夜多盗汗,纵欲所致。此药壮筋骨,益元气。补骨脂四两炒香,菟丝子四两酒蒸,胡桃肉一两,去皮,沉香研细一钱半,炼蜜丸,如梧子大。每服二三十丸,空心盐汤、温酒任下。自夏至起冬至日止,日一服,此乃唐宣宗时,张寿太尉知广州得方于南番人。有诗云∶三年持节向边隅,人信方知药力殊,夺得春光来在手,青娥休笑白髭鬓,《夏子益奇疾方》治玉茎不痿,精滑无歇时,时如针刺,捏之则脆,此名肾漏。用破故纸、韭子各一两为末,每用三钱,水二盏,煎六分服,日三次,愈则止。唐·郑相国叙云∶予为南海节度,年本十五,粤地卑湿,伤于内外,众疾俱作,阳气衰绝,服乳石补药,百端不应。有诃陵国舶主李摩诃稽首固请,遂传此方并药。予初疑而未服,摩诃稽首固请遂服之。经七八日而觉应验,自尔常服,其功神效。十年二月,罢郡归京,录方传之。用破故纸十两,净去皮洗过曝于,酒浸蒸再曝捣筛,令细,胡桃瓤二十两汤浸去皮,细研如泥,更以好蜜和令如饴糖,KT 器盛之,旦日以暧酒二合,调药十匙服之,便以饭压。如下饮酒人,以暖熟水调之,饵久则延年益气,悦心明目,补添骨髓,但禁芸苔、羊肉,余无所忌,此物本自外番随海舶而来,非中华所有,番人呼为补骨脂,讹传为破故纸,非也。按破故纸,属火,收敛神明,能使心包之火与命门之火相通,故元气坚固,骨髓充实,涩以治脱也。胡桃属木润燥养血,血属阴,恶燥,故油以润之,佐破故纸有木火相生之妙,故有云∶“破故纸无胡桃,犹水母之无虾也。”按∶补骨脂,色黑,禀北方之正味,辛暖水脏之阳,故能达命门,兴阳事,固精气,理腰疼,止肾泄,壮土益火之要剂。但性过于燥、阴火虚动,大便秘结者戒之。

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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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之冲气,禀乎季春之令,故味甘平,气和无毒。其色正黄,味浓气薄。以溪水洗净后蒸,从巳至子,竹刀薄切晒干用。

黄精,安五脏六腑,补五劳七伤,除风湿,壮元阳,健脾胃,润心肺,旋服年久,方获奇功。耐老不饥,轻身延寿,小儿羸瘦,多啖弥佳。黄帝曰∶太阳之草名黄精,饵之可以长生,味甘而浓,气薄而平,能益脾阴填精髓也。

肉苁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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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地之阴气,天之阳气以生,故味甘酸咸,微温,无毒。入肾,入心包络、命门,滋肾补精血之要药。气本微温,相传以为热者,误也。择软而肥浓大如臂者,良酒洗去鳞甲及中心膜,焙干用。

肉苁蓉,治男子绝阳不兴,泄精尿血遗沥,疗女人绝阴不产,血崩带下阴痛。助相火补益劳伤,暖腰膝坚强筋骨。虽能峻补精血,骤用反动大便。丹溪云∶苁蓉属土,有水与火,入肾而补精血,能益水中之火,滋肾补精之首药,须大至斤许不腐者佳,温而不热,补而不骤,故有苁蓉之名。但肠滑泄泻,并肾中有热,强阳易兴,而精不固者忌之,均以其佐润滑耳。

锁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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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甘咸性温,无毒。入肾经。

锁阳,强阴补精,壮阳润肠。养筋壮骨《辍耕录》云∶蚊龙遗精入地,久之则发起如荀,上丰下俭,绝类男阳,功与苁蓉相近,禁忌亦同。

五加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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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得少阳之气,为五车星之精;在地得火金之味,故其味辛微苦、微温、无毒。

入足少阴、厥阴经,所主风寒湿邪及二经所受之病也。五脏自寒,则筋骨自坚,精气日益而中,自补也。轻身耐老,皆补肝肾之功欤。昔人云∶“宁得一把五加皮,不用金银满车;宁得一斤地榆,安用明月宝珠。”又昔鲁定公母,单服五加酒,以致不死。又东华真人煮石法,用玉豉金盐五豉地俞也,金盐玉加也,世为仙经所须,其能轻身耐老,又可知矣。

五加皮,逐多年瘀血,在皮筋中,驱常痛风痹缠脾,膝里风弱,五缓痿 ,腰脊疼痛虚凝,心腹疝气腹痛,风寒湿邪,并祛小儿骨软行迟,下部恶疮脓癞,坚筋骨,健步,强志意,益精,去女人阴痒难当,扶男子阳痿不举,小便遗沥可止,阴蚀疽疮能除,轻身延年,长生不老,真仙经药也。采叶当疏食,散风疹于一身,根茎煎酒,尝却风痹于四末,肝肾筋骨之要药。辛顺气而化痰,苦坚肾而益精,温祛风而胜湿,逐皮肤之瘀血,疗筋骨之拘挛。茎青节白,花赤皮黄,根黑上应五车星之精,故曰“宁得一把五加,不用金玉满车”,然肝肾真阴不足者,必兼滋补味药用之。

巴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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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得真阳之精气,兼得天之阳和,阳主发散,散则横行,是当木之令,而兼金之用也,故味辛、甘,微温,无毒。水泡去心用。

巴戟天,禁梦遗精滑,虚损劳伤,头面游风,及大风当浸淫血癞,主阴痿不起及小腹牵引绞疼,安五脏,健骨强筋,定心气,利水消肿,益精增志,惟利男人,温补肾脏虚寒之要药。惟相火炽者,勿用。

益母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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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中阳气以生,感天之春夏之气而成,味辛、苦,微寒,微温,无毒。入手足厥阴经。补而能行,辛散而兼润者也。午月五日收采,阴干,如入行瘀去滞药内宜生用。如入调补安胎药中宜蜜酒,拌蒸晒干焙用。

益母草,一名茺蔚。补而能行,辛而能润,总调胎产诸症,去死胎,安主胎,行瘀血,生新血,主欲产胎滞而不行,疗新血血滞而不利,行血活血而不伤,已产未产之良剂,通为治血之需。更有调气之意,治小儿疳痢,敷疔肿乳痈,汁滴耳中,又治 耳。

醋调细末,堪为马啮,制硫磺,解蛇毒,多服消肿下水,久服益精轻身。子味相同,亦理胎产,善除目翳,易去心痛,但茺蔚虽谓有活血行气补阴之功,然用其通利之性则可,求其补益之功尚未也。况即有行血除水通利之力,则益母不益子之义已寓于中。兼归芍地黄则无损矣。凡崩漏瞳神散大者禁用。

李时珍曰∶益母根茎花叶实皆可用,若治血分风热明目调经用子为良,若胎产疮肿消水,行血则可并用,盖根茎花叶,专于行子则行中有补也。

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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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春夏之气化,兼得地中之金性,故味苦辛温无毒,入手太阴兼入足阳明,苦以泄之,辛以散之,温以行之,辛先入肺,故治肺逆诸症。清水洗去土,切片蜜蒸焙。

紫苑,蜜蒸焙,使款冬,主咳逆痰喘,肺痿吐脓,消痰止渴,喘嗽脓血,尸疰痨伤,通利小肠,能开喉痹,小儿惊痫,寒热结气,虚劳不足,能去蛊毒,痿蹶堪驱。仍佐百部、款冬研末,主姜乌梅汤下,共治久嗽,立建神功(百部五钱、款冬花、紫苑各一两,为末,每服三钱,生姜乌梅汤食后临睡各一服)。

按,紫苑,苦温下气,辛温润肺,故吐血虚劳,收为上品,虽人至高之脏,然又能下趋,使气化及于州都,小便自利,人所不知,但性滑不宜久用,且性辛温,阴虚肺热者不宜单用,须地黄、门冬共之。

款冬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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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天阴寒之气,兼禀乎金水之性,故凌冰雪而独秀,其味辛甘温而无毒,阴中含阳,降也。辛能散而能润,甘能缓而能和,缓则通行不滞,故善降下,善治咳逆上气,咳嗽诸症无分寒热虚实,皆可施行。

款冬蕊,使杏仁、紫苑,治肺痿脓血腥臭,止肺咳嗽唾稠粘,润肺泻火邪,下气定喘促,却心虚惊悸,去邪热惊痫,补羸劣,除烦洗肝邪明目,更驱久咳,奇方烧烟吸之亦妙。

按∶款冬,性禀纯阳,故能凌冬华艳所以主治皆辛温开豁之力,妙在温而不助火耳,务用含英而未吐者,去蒂蜜水微焙,更得清润之功,然世多以枇杷花伪之,物既殊,而功自异矣。

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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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辛而热,气猛而浊,故善破瘴 ,消谷食,及一切宿实停滞作胀闷及痛。佐常山截疫疟。

草果,消宿食,立除胀满,去邪气,且却冷疼,同缩砂温中焦,佐常山截疫疟,辟山岚瘴气,止霍乱恶心,然气猛浊。若气不实,邪不甚者,不必用之。

高良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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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二之气以生,故味辛热纯阳,浮也。入足阳明太阴经,而治冷逆逐寒邪诸症。

高良姜,健脾消食下气温中,除胃间冷逆冲心,去霍乱转筋泻痢,翻胃呕食可止,腹痛积冷堪驱。然治客寒犯胃,心腹冷痛并宜若伤暑注泻,心虚作痛,实热腹疼切忌。

子名红豆蔻,炒过入药,醒脾温肺,散寒燥湿,故东垣常用之脾胃药中,又善解酒毒,余治同前。然善能动火伤目致衄,不可常用也。

紫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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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天阴寒清和之气,故味苦气寒而无毒,入足少阴、厥阴,为凉血之圣药。软嫩而紫色者侄,去根取茸血分热盛者生用,脾虚者酒净焙。

紫草和膏,敷热毒疮疡,煎服凉血化斑,托豌豆疮疹,利九窍水道,乃血热痘中,滑肌通窍凉血,必用之药。但性苦寒通利,勿多服久服,以增中寒泄泻之虞。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红紫目赤,血热毒盛之症。此痘心经有热,闭塞不通,血气凝滞,毒盛色紫,用此凉血开窍,而热毒发越,痘易起也。至于五六朝用,宜同粘米,盖粘米能制紫草之余寒,但终属性寒滑利,不可久用通用,恐致泄泻成虚。若非血热及大便滑利者勿用。

红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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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与火之气,故味苦辛温,无毒,阴中之阳也。入心。肝二经,血分之药。

红蓝花,治胎死腹中,为未生要药,疗口禁血晕,诚已产仙丹,化痘斑血热痘疹。

凡多用则破血通经,酒煮方妙;少用则入心养血,水煎为安。入心、肝二经,为行血活血润燥之药也。同当归则生血,佐肉桂则散瘀、配治既异,而功用有二途矣。产后勿宜过用,多用以便血行不止而毙,慎哉!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血热血凝不行,污血化成斑点,用此之滞,有去旧生新之妙用。多用则行血破血,少用则活血归经,入心养血和血。与当归同功,然大抵活血之功多,而养血之力少也。子吞数粒,能不染天行痘疮。凡疮色红紫之血热也,宜红花酒浸晒干用。加疮子黑陷者,用子酒浸晒干,慢火微炒研用。胭脂即红花汁成之,痘将出时,以此涂眼四围,痘不入目,兼能活血,故解片毒最良。

天花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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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清寒之气,故味苦气寒而无毒。

天花粉,润心中枯渴烦热,降膈上热痰稠痰,理一切肿毒排脓。长肉消瘀,除时疾热狂,驱酒疸祛黄,实热作渴最宜,胃虚湿痰切戒,汗下后亡阳作渴者,阴虚火动,津液不能上升作渴者,病症在表作渴者,及脾胃虚寒,并宜痛绝。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后热毒,发渴痰嗽,利胸膈,排脓长肉,消痈疮肿毒,痘疮溃烂。

按∶天花粉,酸能生津,甘不伤胃,微苦微寒降火,为润燥滑痰解渴要药。但宜于有余阳症,若真寒假热者忌之。亭林一叟,久苦痰火,取服二月,恶食暴泻不救,其寒凉伤脾可知。

栝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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栝蒌仁,性润下气,味甘补肺。令垢涤郁开,伤寒结胸必用,俾火弭痰降,虚怯劳嗽当求,定喘润肺,利膈润肠,解渴生津,下乳止血。其蒌实通用,或同明矾制,或同蛤粉和,并主咳喘痰哮。

主治(痘疹合参) 开肺下气,宽胸膈止嗽定喘,惟宜痘后用,吐泻者禁之。

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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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春末夏初之气,得乎火金之味,金胜火劣,故辛多于苦,而无毒,辛凉浮而升阳也。入手太阴少阴经。形质气味皆轻浮,走窜上升,故治风热轻寒郁火则有功。若内伤表虚阴虚当切禁。

薄荷下气,令胀满消弭,发汗俾关节通利,清六阳会首,驱诸热生风。辛能散,凉能清,搜肝气以抑肺盛,消风热以清头目,性喜上升,小儿风涎惊狂壮热,尤为要药。

新病瘥者忌服,恐虚汗亡阳,性轻浮走窜,能泻越真气而损心脾耳。

主治(痘疹合参) 消风热,清头面之肿,引诸药入营卫发汗,通利关节,治痘壮热风痫,惊搐者暂用,久用多用,走泄心气,耗阴损阳。

泽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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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土泽之气,故味苦甘而入血,兼得乎春气,故微湿而无毒,为妇人产后百病、血涩腰痛、血气衰冷、成劳羸囊,或为面浮肿泄热,和血行而带补之要药。

泽兰,理胎产百病淹缠,消身面四肢湿肿,破宿血去 瘕行瘀血,疗扑损,散头风目痛,追痈肿疮脓,长肉生肌,总皆行血和血,行中带补之功也。

主治(痘疹合参) 妇人产后,恶露未尽者,痘中亦用之。感土泽之气,入血海而消瘀,行中带补,气味平和。

马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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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辛气平入阳,则血分。

马兰,破宿血,养新血,断血痢,解酒疸,疗诸菌蛊毒,治绞肠沙痛,除水肿尿涩,消产疮丹毒。

蒲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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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水之精气,故味甘平无毒,入肾、入肝,解毒凉血之要药。故乳痈乳岩首所重焉,水煮内服、外敷,神效。入剂同头枯草、贝母、连翘、白芷、栝蒌根、橘叶、头垢、牡鼠粪、山豆根、山慈菇,专疗乳岩。其根茎白汁,可涂恶疮肿毒,日涂三四,毒散肿消。

蒲公草,即黄花地丁草。溃坚肿消结核,屡建奇功,解食毒,散滞气,并臻神效。

主治(痘疹合参) 凡痘后余毒,痈 可用。

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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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金之气,兼得天之燥气,火金相搏,故味辛平苦温无毒。入足太阴、阳明、少阳,亦入手少阴经。辛温善散,故主伤寒邪在表里之间。苦善下泄,故除心下支饮,曾膈痰热胀满上气,为祛湿分水实脾而开寒湿痰气郁结之圣药。其所大忌者阴虚血少,津液不足诸病耳。

半夏,火痰黑,老痰胶,同芩连。寒痰清,湿痰白。同姜、附、陈皮、苍术。卒中病痰,南星、皂角,痰饮胁痛。治吐食反胃,消肠腹冷痰,散逆气。除呕恶,开结气,发声音,止脾泻,敛心汗,一切痰厥头痛、头眩圣药。但血症消渴,并孕妇禁服。

脾湿痰症最宜,阴虚痰症切忌。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虚寒呕哕少食,化痰涎,燥脾湿,和脾胃。但恐燥咽兼损孕妇,灌浆时忌之。无湿痰者戒用。

按∶汪机曰∶脾胃湿热,涎化为痰,此非半夏,曷可治乎?若以贝母代之,翘首待毙。李时珍曰∶脾无留湿不生痰,故脾为生痰之源,肺为贮痰之器。半夏治痰,为其体滑性温也。涎滑能润,辛温能散,亦能润,故行湿而通大便,利窍而泄小便,所谓辛走气即化液,辛以润之是也。丹溪谓∶半夏能使大便润而小便长。成无己谓∶半夏行水气而润肾燥,《局方》半硫丸,治老人虚闭、皆取其滑润也。俗以半夏为燥,不知利水祛湿,而使土燥,非性燥也。但非湿热之邪而用之,是重亡津液,诚非所宜。若应犯而犯,似乎无犯古人半夏有三禁,谓血家渴家汗家也。然其功,止吐为足阳明,除痰为足太阴,助柴胡主恶寒,是又为足少阳也。助黄芩主祛热,是又为足阳明也。寒热往来,在半表半里,故用此有各半之意。

牛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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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秋而成,得天地清凉之气,故味辛苦平无毒。辛能散结,苦能泄热,入手太阴。

足阳明经,乃散风清热,解毒清利咽喉之圣药。痧症始末之必需,血热痘疹之要品。但性冷而滑利,气虚泄泻者,切忌勿服。临用炒燥研碎,则不出气,若牙痛用牛蒡子,生研碎绵裹,噙患处,嗽去苦水即愈。

牛蒡子,主润肺散气,牙齿蚀痛,面目浮肿,退风热咽痛,及风湿瘾疹,毒成疮疡,辛能散结,苦能泻热,为痘疹利咽喉,解阳明,消痈肿,散风除热,清里解毒之要药。

主治(痘疹合参) 润肺金而退风热,利咽膈而散诸肿,治喉痛散结气,发痘凉血,助药行浆,解阳明热毒。凡痘红紫热盛便闭者最宜。但通肌滑窍,多服则内动中气,外致表虚。如病后气血虚弱,用之反致耗散真元。若出不快而泄泻者,尤忌之。痈疽已溃者勿服。

前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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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金之气,感秋冬之令,故味苦、辛、平,微寒,无毒。入手太阴、少阳。苦寒能降,辛平能散,所以为下气除痰,去结散邪之药。

前胡,善消痰壅,哮喘咳嗽,胸胁痞满,心腹结气,伤寒寒热,风寒头痛,去风痰,除实热。

主治(痘疹合参) 风初热疑似未明,风寒咳嗽痰涎者可用。

按∶前胡,辛以畅肺,解风寒,甘以悦脾理胸腹,苦泄厥阴之热,寒散太阳之邪,性阴主降,与柴胡上升者不同,长于下气,气下则火降,痰亦降矣。若不因外感之痰,及阴虚火动者,并气不归元,胸胁逆满者,切戒勿入。

白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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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阳气而生,故味辛微其气大温,有小毒。性燥而升,风药中之阳草也。东垣谓其纯阳,引药势上行,能去面上百病,为去瘕疵,擦汗斑,豁风痰,逐寒邪,燥湿散结,中风痰厥,小儿急惊之要药也。但性温燥,凡阴虚类中风症,小儿脾虚慢惊,并宜切忌。

白附子,诸风冷气,中风失音,血痹冷痛,消痰祛湿,且引药势上行,祛面上百病。若大人阴虚类中,小儿脾虚慢惊,慎勿误用。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风热不退,及四肢头面不起,用以散风利热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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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火土之气,兼禀天之阳气,故味苦甘平无毒。入足阳明、少阴、厥阴。为祛风除湿补下之要药。

萆 ,忌同牛肉。白者为佳。治风寒湿痹,腰背冷痛,筋骨掣痛,补水脏,益精缩小便,明目逐关节,久结老血,扫肌肤,延生恶疮,恚怒伤中,老人五缓。其功专于湿而劣于去热,即可去膀胱缩水,又能止失尿便频。凡杨霉痔 恶疮,病久火衰气耗,湿郁者,用萆 三两,角刺牵牛各一钱,水六碗,煎耗一半,温三服,不数剂多瘥。初服未效者,以火尚盛也。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水泡太盛,不能干靥者,用以渗收湿气。

按∶萆 主用,皆祛风湿,补下元。凡小便频,茎内痛,必大腑热闭,水液只就小肠,大腑愈加燥竭,因强忍房事,有瘀腐壅于下焦故痛。此与淋症不同,宜盐炒萆 一两,煎服,以葱汤洗谷道,即愈。肾受土邪则水衰,肝挟相火来复,母仇而凌土,得萆以渗湿,则土安其位,水不受侮也。如阴虚火炽,及无湿而肾虚,腰痛者勿服。

土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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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名冷饭团。有赤白二种,白者良可煮食,亦可生啖。

甘淡而平,阳明主药,厘清祛浊,祛风除湿,筋骨拘挛,杨梅疮毒,瘰 疮肿,去湿化毒之要药也,胃虚肾寒者禁之。

土茯苓与萆 形虽不同,主治不甚相远,李氏疑为一物数种,理或然也。总之,皆除湿消水,去浊厘清,固下焦元气。故能与阳道而主诸痹,及恶疮不瘳也。

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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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之冲气,有水之阴气,故味甘气寒无毒。甘能益胃和中,寒能除热降火,所以专除胃热。凡噎、哕、呕吐、烦渴、霍乱之属于实热者,并所必需。前症之属于虚寒者,切勿误用。

芦根,掘土甘美者有效,露出水面者损人。解酒毒,退热除烦,止呕哕,开胃下食,清胃热,止消渴。食鱼虾中毒即解,怀胎孕发热能痊。花白名蓬茸,主卒霍乱危急,煮汗吞饮即安。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初起,胃热口臭,绕口四周,痘密者最宜。脾胃虚守者禁用。

灯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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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味甘寒无毒,以味甘淡性寒,其质轻通,故能通利小肠,使心经蕴热,从小便而出,为下焦伏热五水之圣药也。然惟通利,故虚脱症及小便不禁者忌之。

灯芯,务生剥者良,降心火,清肺热能阴窍、利小便,除癃闭成淋,消水湿作肿,轻清去湿除热,故治痘症及上焦浮热也。根采煎服,功力尤优,败席煮服,其效更胜。

灯花,止小儿夜啼,治大人喉痹,金疮敷上,血禁肌生。

主治(痘疹合参) 根亩并主五淋,清心解热,烧存性,止小儿夜啼。

瞿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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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阴寒之气而生,故味苦辛寒无毒。

瞿麦,君主利小便,佐使泱肿痈,去白翳逐胎,下闭血出刺。凡肾气虚,无大热者,水肿蛊胀,脾虚者,胎前产后,一切虚人虽小便不利,法并禁用。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疹小便不利。与木过同功,然禀阴寒之气,通心经以利小肠,若心经虽然,而小肠虚者服之,热未退而小肠变生别病矣。

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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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之冲气,兼感乎春阳生生之气以生,故味甘气寒无毒。入手少阴、足太阴、阳明。其能补脾,故虽寒而不犯胃,能治诸劳伤虚热也。

茅根,下淋,利小便,通闭逐瘀血,除客热在肠胃,止吐衄,因劳伤补中益气,并止消渴,清肺热定喘,除黄胆酒毒。茅针溃痈,每食一针一孔,二针二孔,大奇。茅花止血。

主治(痘疹合参) 茅根宜新掘肥大白净者,捣汁入药,功效同前。

香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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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夏秋之气以生,味辛气微温无毒。入足阳明、太阴、手少阴经。辛散温通,故能解寒郁之暑气,犹内伤生冷,外受暑邪,外邪内伤相并,而作霍乱吐泻诸症,用此辛温通气和中解表乃愈者。劳役斫丧,内伤元气,及受暑热而大寒大渴短气少气者并宜忌。此辛温走泄,以蹈虚虚之戒。

香薷,主霍乱中脘绞痛,伤暑小便涩难,散水肿,有彻上彻下之功。肺得之,清化行热自下也。去口臭,有拨浊回清之妙。脾得之,郁火降气不上焉。解热除烦,调中温胃。然辛温走散,元气虚者,不可过投。中热者,尤所禁用。且因味辛性温,宜凉饮,不宜热服。

主治(痘疹合参)夏月痘疹暂用,以清暑气,宜陈久者良。

按∶香薷,味辛气温,为夏月发散阴寒之剂。如纳凉饮冷过度,阳气为阴邪所遏,以致头痛发热,烦躁口干,吐泻霍乱,宜用之以发越阳气,散水和脾则愈。若劳役受热用之,是重虚其表,反助其热,益耗真阴,害人不浅。

木贼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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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春升之气,故味甘微苦,无毒。入足厥阴、少阳二经血分,故首主目疾及退翳膜,益肝胆而明目也。又疹肠风止痢,痔疾出血,妇人月水不断,崩中赤白者,皆以入肝而走血分消之中而复有止涩之义也。发汗疏邪者,轻阳春升之性也。

木贼草,入肝胆,退目翳暴生,消积块,兼发汗疏邪。但目疾暴赤肿痛,由于怒气、暑热者非其所宜,久服损肝。

主治(痘疹合参) 专益肝胆,去翳明目,治痘后目疾,宜去节,以酒润湿,火上烘用。

按∶谷精去星障,木贼去翳障,其功在菊花之上,盖菊花和血药止能调养眼目,而其除星去翳则不及也。然目病久患,精血亏损者,虽有翳障,而木贼谷精之类,必兼熟地芍药,滋补肝肾之药而始效,岂不思目得血而能视乎?即当归虽能养血,然味辛散,尚非所宜也。

决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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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水土阴精之气,兼禀乎清阳者,故其味咸苦,甘平微寒无毒。咸得水气,甘得土气,苦可泄热,平和胃气,寒能益阴泄热,足厥阴肝家正药。入胆肾,又可作枕,治头风明目。

决明子,除肝热,尤和肝气,收目泪,止目疼痛,明目仙丹,头风兼驱,得沙苑蒺藜、甘菊、枸杞、生地、女贞实、槐实、谷精草,补肝明目益精之要药,功力更优。

主治(痘疹合参) 主青盲目淫,肤赤白膜,肿痛泪出,除肝家热。

蒺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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蒺藜有二种∶一种同州沙苑白蒺藜,一种秦州刺蒺藜。白者感马精所生,刺者感地中阳气所生。《本经》苦温;《别录》加辛及微寒并无毒。宜炒捣去刺。

刺蒺藜,质轻色白,象金入肝。夫肝虽有藏血之体,而血非可留之物,留则不虚,灵而血恶,斯致疾矣。蒺藜宣行快便,故主妇人 结积聚,能破男子遗尿泄精,能止肾虚腰痛,伤中劳乏,催生落胎,除烦下气,乳发带下,易效,肺痿脓血可瘳;疗双目赤痛,翳生不已;治遍身白癜,搔痒难当,除喉痹头痛,消痔 阴汗,去恶血长肌肉,明目轻身,多主肝经,以味苦温辛香,可以直散也。

又种沙苑者,质细色绿。专入肾经,以性寒质实,可以强阴,故益精疗肾之功更胜。

主治(痘疹合参) 择白者宜炒过,方捣去刺后,研细入药。凡痘疮搔痒溃烂者,并痘后目患者,并宜。

缠豆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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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豆藤,和中解毒,宜端午日采阴干,凡毛豆梗上缠绕细红丝者佳,稀痘方中常用之。

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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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墙头陈柴。即禀谷气之余,久受寒暑,雨露日月精华,故为久溃疮疡之用最效耳。

败草,宜东壁极陈者佳。或晒或焙研细;或敷疮上;或衬席间,善解痘毒,渗湿之功神效,烂痘之所必需。

夏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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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纯阳之气,故冬至生,夏至枯也。且得金水之气,故味苦辛,性微寒,无毒。入足厥阴、少阳经。辛能散结,苦能泄热。故治一切寒热瘰 ,破 坚瘿乳痈乳岩及火郁目珠痈极怕日羞明之要药。茎端作穗,开淡紫花,采阴干用之。

夏枯草,味辛苦而性微寒,散结气而解内热,补肝血缓肝火,破 坚瘿瘤,散瘰鼠,寒热并治,湿痹兼却,更治目珠疼痛,至夜则甚者如神,此草禀纯阳之性,夏至后得阴气即枯,所以治厥阴火郁之目疾,及郁怒所成乳岩乳痈,并一切痈肿也。(目白珠属阳,故昼痛,点苦寒药则效;黑珠属阴,故夜痛,点苦寒药反剧。夏枯草,气禀纯阳,补厥阴血脉,故治夜痛如神,以纯汤之气,而胜浊阴,且散厥阴郁火耳。

杂症痘疹药性主治合参卷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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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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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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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清和之气,入脾、肺、肝、肾四经,味甘、平,无毒。

葳蕤,一名玉竹。润肺而止嗽痰,补脾而祛湿热,养肝而理 伤泪出,益肾而除腰痛,肺寒调养气血,逐风淫四末成痹,益气补中,去心腹结气阴烦,入脾肺以长气分之阳,入肝肾以滋阴分之血,但性缓力薄,难取近功。

按∶葳蕤虽曰滋益阴精,与地黄同功,增长阳气,与人参同力,润而不滑,和而不偏,譬诸盛德之人,无处不宜,故神农收为上品。但汁薄而不能如地黄之浓浓,力小而不能如人参之大补,性平和缓,难图急效,阴阳并资,示有专功,较之地黄之滋阴,人参之补元,已属霄壤矣。岂可仗此以代挽回垂绝之药乎!

丹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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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微寒无毒,能治软脚,可逐奔马,又名奔马草。清心除热宜生用。养心血,止心痛,猪心血拌炒用。和心阴,理心气,蜜酒拌炒。

丹参,专调经脉平补,善理骨节疼痛,生新血,去恶血,落死胎,安生胎,破积聚坚,止血崩带下,脚痹软能健,眼赤肿可消,安神散结,益气强阴,散瘿赘恶疮,排脓生肉,辟鬼祟精魅,养正驱邪,更治肠鸣幽幽,滚下如走水状。功虽多于血,然更长于行血,心与心包络及肝经三家药也。

按∶丹参,色合南离,独人心家,专主心血,古人称丹参一味,兼四物之功,嘉其补阴也。虽能补血,然长于行血,故胃气虚寒者少投,妊娠无故者勿服。

沙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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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清和之气,味苦、甘,微寒,无毒。放散结除热则有之,补中益气则不及也。

沙参,味淡体轻,专补脾气而益脾与肾,久咳肺痿,金受火克者宜之。寒客肺中作嗽者勿服。主寒热咳嗽胸痹头痛,定心内惊烦,退皮间邪热,易老服代人参,盖取味之苦甘,泻中兼补略相类耳。

按∶沙参气轻力薄,非肩弘任大之品也。人参甘温体重,专益肺气补血而生阴;沙参甘寒,体轻专清肺热,补阴而制阳,一行春气,一行秋气,不相侔也。故脏腑无实热,及寒客肺经,而嗽者勿服。

胡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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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纯阳之气以生,故味辛,气大温,无毒。气味俱浓,阳中之阳也。入手足阳明经,以辛温之驱邪,除秽剂之沉寒勿冷,过则损肺伤阴。

胡椒,下气祛风痰,温中止霍乱,肠胃冷痢可却,心腹冷痛堪除,食勿过剂,损肺伤脾。荜澄茄系胡椒青嫩之时摘取。一云向阳生者为胡椒,向阴生者为澄茄,化谷食,理逆气,消痰癖,止呕哕,伤寒咳噫,亦每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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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之阳气,兼得地之辛味,故味辛、苦、气温、无毒。入足太阳经。温能通,苦能泄,大辛则善散,气浓则上升,阳也。

本,气力壮雄,风湿通用,正头痛巅顶上,散寒邪,巨阳经,又能下行祛湿,故治妇人阴肿瘕疝。子名鬼卿,主风入四体。 本感天之阳气,得地之辛味,故气温而苦,苦从火化,故其气雄,能治巅顶头痛也。然内热头痛及春夏温暑之病,不宜进也。

耳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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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苍耳也。得土之冲气,兼禀天之春气,故味苦甘温无毒。叶味辛苦微寒,有小毒。

耳实,散疮癣细疮,遍身搔痒者立效,驱风湿周痹,四肢挛急才殊功,止头痛,善通顶门,追风毒,任在骨髓,杀疤虫湿 ,主恶肉死肌,捣汁饮,治疗肿如神,煎汤熏,疗诸痔立效,益气开聪明,强志,暖腰膝,苦以燥湿,甘以和血,温以通行,为驱风去湿之圣药。六神曲以之配苍龙,风本象也。

秦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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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秋金之气,故味苦、辛、平、微温,无毒。入手足阳明经。苦能泄,辛能散,微温能通利,故主寒热邪气,寒温风痹肢节痛,下水利小便。性能祛风除湿,无问久新及通身挛急,能燥湿,散热结肠风,泻血养血荣筋之要药。

秦艽,养血舒筋,除风痹,肢节俱通,通便利水,散黄胆遍体如金,除头风,解酒毒,止肠风下血,去骨蒸传尸,其性养血祛风,入胃而除湿热,故挛急痹症者风也。黄疸便涩者,湿热也。为风药之润剂,但下部虚寒人,小便不禁者勿服。

按∶秦艽,风药中之润剂,散药中之补剂,故养血有功,中风多用之者,取祛风活络,养血舒筋,盖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耳。

青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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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寒,入肝经。

青葙子,多治眼科,去肝脏热毒上冲,青盲翳肿,除心经火邪暴发,赤障昏花。

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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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白形似白微,又似牛豚,但脆白易折,不若白微之可弯而不折也。感秋之气,得土之冲味,味甘辛气微温,一云微寒无毒,阳中之阴,降也。入手太阴肺家之要药。甘能缓,辛能散,温能下,故善能下气,治气逆咳嗽湿痰,停饮短气,水湿体重胀满,昼夜倚壁不得卧,喉作水鸡声者神效。

白前,似牛膝,粗长坚脆易断,主咳嗽上气能降,胸胁逆气堪驱,气壅膈,倒睡不得者殊功,气冲喉,呼吸欲纵者立效,并气寒咽嗌,时作水鸡声鸣者,服之即瘳。

青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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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芬烈之气以生,味苦气寒,芬芳无毒。苦能泄热杀虫,寒能退热,除阴分伏热,故治蓐劳虚热,男妇劳瘦骨蒸。凡苦寒多伤胃气,惟青蒿之芳气入脾,与胃无犯,且能清利脾家湿热耳。但中气虚寒泄泻者勿用。若熬膏神治蓐劳虚热,以童便捣叶取汁煎膏。

青蒿,即草蒿,系神曲中所用者。入童便熬膏,退骨蒸劳热,生捣烂绞汁,却心痛热黄息肉肿痈;烧灰淋浓汤,点泄痢鬼气∶研末调米饮吞,愈风疹疥瘙。止虚烦盗汗,开胃明目,辟邪杀虫,善理血虚有热,专除鬼疰传尸。

身中鬼气,引接外邪,游走皮肤,洞穿脏腑,每发刺痛,变动不常者,为飞尸,附骨入肉,攻凿血脉,见尸闻哭,便作者为遁尸,淫跃四末,不知痛之所在,每发恍惚,得风雪便作者为风尸。缠结脏腑,冲引心胁,每发绞切,遇寒冷便作者为沉尸。举身沉重,精神错杂,尝觉昏废,每节气大发者为尸疰。时珍曰∶月令通纂,言伏内庚日,采青蒿悬门庭,可辟邪,冬至元旦各服二钱亦良,则青蒿之治鬼疰,盖亦有所本也。

按∶凡苦寒之药多伤胃气,惟青蒿芬香入脾,独宜于血虚有热之人,以其不伤胃气故也,但无补益之功,必佐气血药而用之方有济也。

白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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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之阴气以生,故味苦咸平,大寒,无毒。

白薇苦咸而寒,入心肾,利阴气,下水气。中风身热皮满、温疟寒热酸疼,狂惑鬼疰堪却,伤中淋露可除。利气益精,下水渗湿,风温灼热,多眠遗尿,热淋血厥。

白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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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清燥阴寒之气,其味苦咸寒无毒,入足太阴阳明,兼入手太阳,苦能泄热,寒能除热,咸能润下,故治湿热及下部诸症。

白藓,又名白羊鲜。主筋挛死肌,化湿热毒疮,遍身黄胆湿痹,手足下能屈伸,癞毒风疮,眉发脱落,女人阴肿,产后余疼,小儿惊痫淋沥,咳逆时热时狂,饮水多多,煎服尤宜。治鼠 有脓,熬白藓皮膏,吐出即愈,理肺嗽不己,制白藓皮汤,饮下即瘥。

狗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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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中冲阳之气,兼感乎天之阳气,故味苦甘平微温,无毒。苦能燥热,甘能益血,温能养气,是补而能走之药也。入足少阴肾经,肾主骨,故主骨节,一切诸症状。

如狗脊以形得名也,别名扶筋,以功得名也。

狗脊恶败酱,使萆 强筋壮骨,补肾除湿,治腰背强痛,机关缓忽,理腰膝软弱,筋骨损伤,女人伤中欠调,老人失尿不节,周痹寒湿,并可医痊,肾虚有热,小便不利,口苦舌干者忌之。

京三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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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土之气,故味苦甘辛平,无毒。入足厥阴及足大阴。从血药则治血,从气药则治气。苦能泄,辛能散,甘能和,而入脾。血属阴而有形,所以能治一切凝结停滞有形之坚积,真气虚者勿服。

京三棱,消 瘕滞痛,一切血块,乃血中之气药也。专通肝经积血滞气,宜醋浸炒用。

按∶三棱,昔有患癖死者,遗言开腹取之得块如石,文有五色,削成刀柄,后刈三棱,忽化为水,乃知治癖积块如神。蓬术破气中之血,三棱破血中之气,主治颇同,气血稍别。东垣用此二味,皆用人参赞助,故有成功而无偏胜之害,若专用克伐,胃气愈虚不能营运,积反增大矣。

蓬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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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夏末秋初之气,得火金之味,故其味苦辛,其气温而无毒,阳中阴降也。入足厥阴肝经气分,能破气中之血,故一切气血凝结,作痛俱效。

蓬莪术,止心痛,通月经,消瘀血,破积聚 癖,乃气中之血药也。欲先入气,火炮用之,欲先入血,则用醋炒。

按∶蓬术攻削峻猛,诚为磨积之药,但虚人服之,积滞未退,本元日亏,兼以参术乃无损耳惟元气壮盛者,则有病病当之也。

骨碎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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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猴姜。得金气兼得石气而生,味苦辛气温。好生阴处,故得阴气为多,入足少阴而主骨。凡骨中毒氣,风血疼痛,五劳六积,手足麻木,上热下冷,肾虚齿痛,耳鸣痢风足软,坚骨固齿,皆入肾主骨之验也。凡采得铜刀刮去黄赤毛,细切蜜拌蒸晒用。

骨碎补,补骨节伤碎,疗风血积痛,破血有功,止血亦效。专入肾经,故治肾泄骨痿耳响牙疼诸骨肾症。昔魏刺吏子,久泄垂危,诸药不效,用此药末入猪肾中,煨熟食之;即愈。盖肾主二阴,而司禁固,久泄乃属肾虚、不可专责脾胃也。

延胡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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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初夏之气,兼得乎金之辛味,故味辛气温而无毒。入足厥阴,亦入手少阴经。性温则能行能畅,味辛则能润能散,所以为行气活血要药。但性能走而不能守,故经事先期,崩中淋露,一切血热血虚并宜戒之。行上部酒炒,中部醋炒,下部盐水炒。

延胡索,因味辛温,破血下气,调月水气滞血凝,产后血冲血晕,心腹卒疼,小腹胀痛,通经下胎,舒筋疗疝,妙不可言,乃活血下气第一品药也。

按∶元胡索,行气中血滞,血中气滞,通理一身上下诸痛,往往独行功多,故调经药中常用之。然既无益气之情,绝少养营之义,徒仗辛温,攻凝逐滞,虚人当兼补药同用,否则徒损无益。

姜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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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火金之气,故其味苦辛性寒,无毒。阳中阴也,降也。入足太阴、厥阴。苦能泄热,辛能散结,故为破血下气,血分气分之要药。

姜黄,性烈过郁金,入心治血,姜黄兼入脾,兼治气破血,立通下气最捷。一切结气积气, 瘕瘀血,血闭痈疽并治。辛温能散,专理气中之血,内调心腹胀满,外疗手臂疼痛。若血虚腹痛臂疼,而非瘀血凝滞者,用之反剧。

地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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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中阴气,兼得乎天之微阳,故味苦、甘、酸,微寒,无毒。气薄味浓,沉而降,阴也。入足厥阴、少阴、手足阳明经,为下部湿热肠风、便血、血热、血痢、疳痢之要药。宜酒拌炒用。

地榆,虽理血症,惟治下焦妇人崩带,月经不断,小儿疳痢,肠风下血,痔漏来红。但虚寒冷泻,崩带,切须忌服。

百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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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金之气,兼天之清和,故味甘、平,微寒,无毒。入手太阴、阳明,亦入手少阴。

百合,养脏益志,润肺宁心,逐惊悸时疫,除邪热消肿,敛久嗽,疗肺痿,止涕泪,利二便,不独保肺之功。仲景定百合汤,治百合病,更有宁神清心之效也。

按∶久嗽之人,肺气必虚,虚则宜敛,百合之甘敛,胜于五味之酸敛多矣。《金匮》云∶行住坐卧不定,如有神灵,谓之百合病,仲景以百合汤治之。则其清心安神,从可想见,久服使人心志欢和,但肠滑者勿用。

百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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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天地阴寒之气,故味甘、苦,微温,无毒。与天门冬形相类而用相仿,故名野天门冬,但天门冬治肺热,此治肺寒为别也。《千金方》用百部熬膏,入蜜,不时取服,可疗三十年嗽。《杨氏经验方》∶治遍身黄肿,取鲜百部,捣窨脐上,以糯米饭半升,拌酒半合,盖在药上,以帛包住,一二日后口内有酒气,则水从小便出,肿自消矣。

百部,治久嗽传尸骨蒸,肺热上气,散热清痰,润肺下气,诚久嗽寒嗽之要药也。

更杀传尸痨虫,小儿疳热,寸白蛇虫。同秦艽为末,烧烟熏之,去风亦杀虫之一验也。

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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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至阴之精,其味苦、咸寒而无毒。故能去热除疳。一云∶兼甘、平,无毒。以其得土气之浓,盖诸毒遇土即解,故可善解诸毒。

蓝实余蓝俱不入药,入药惟用蓼蓝。秋采实,晒干微研碎,煎服。杀虫疰疫鬼恶毒,驱五脏六腑热烦,益心力,填骨髓补虚,聪耳目,利关节,通窍。但虚寒人及久泻者,并腹中觉冷者忌之。茎叶可作靛染青,生捣绞汁饮,散风热赤肿,愈疔肿金疮,追鳖瘕胀痛,百药毒总解,诸恶疮并驱。《衍义》云∶蓝实水有木。能使散败之血分诸经络,故解毒最效。又治小儿壮热成疳,妇人产后血晕,消赤眼暴发,止吐衄时来,天行温疫热狂,并宜急取煎服。丹溪普济消毒饮中,加板兰根者,即此是也。其靛花名为青黛,宜合丸散。小儿疳热,消 泻肝下毒,杀虫,收五脏郁火,消上膈痰火并妙,更驱时疫头痛,敛伤寒赤斑。一切疳病,面黄鼻赤,毛焦唇焦,口舌生疮,皮肤枯槁,壮热等症,神奏奇功。虽凉而不伤脾胃,故疳痢疳痨并臻神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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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明目增智能,益气充肌肤。久取不饥,轻身耐老。

蛇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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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辛、甘平,无毒,阳也。凡使须用浓蓝汁并百部自然汁二味同浸,三伏时漉出,晒干,却用生地汁拌蒸,从午至亥晒干用。

蛇床子,治妇人阴户肿疼,温暖子脏,男子阴囊湿痒,坚举尿茎,扫疮癣,利关节,腰胯肿痛,手足痹顽,益阳气。治腰膝酸痛,敛阴汗,除湿疮疥癞,大风身痒难当,作汤洗愈。产后阴脱不起,绢袋熨收。妇人无娠,最宜久服。但性温燥,肾家有火,下部有热者忌投。

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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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清芬之气以生,故其味辛,气平,无毒。入手太阴、足阳明经。故肺气郁结,辛平散之,胃结痰癖,芬香除之,为开胃除恶、清肺消痰、散郁结之圣药也。

蓝叶,利水道,散痰癖,益气生津,杀虫毒,辟不详,润肤逐痹,胆瘅必用,消渴须求。东垣云∶能散积久陈郁之气,经曰∶治之,以兰除陈气也。

卷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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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石之气,兼感人之阳气以生,故味辛、甘,温平微寒,无毒。

卷柏,仿佛匾柏。止血用灸,去血宜生。治妇人 瘕,血闭殊功,疗男子风眩痿蹶立效,止脱肛而散淋结,驱鬼邪以除啼泣,益精强阴,镇心定魄,暖水脏育孕和颜色轻身。

漏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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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地味之苦咸,禀天气之大寒,故无毒。苦能下泄,咸能软坚,寒能除热。入足阳明、少阳太阳、手太阴、阳明,寒而通利之药也。

漏芦,治身体风热恶疮,皮肌搔痒隐疹,乳痈发背,痔 肠风,补血排脓,生肌长肉,引经脉,下乳汁,续筋骨,疗折伤,止遗尿泄精,除风眼湿痹。非独煎饮,堪作浴汤。但妇人妊娠,及疮疡阴症,平塌不起者禁用。

薇衔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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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衔根有两股,大者名大吴风草。小者名小吴风草秦皮为使,主风淫湿痹,致历节酸痛,疗吐泻惊痈,及鼠漏痈肿,却热除痿蹶,逐水消暴 。妇人服之,绝产无子,吐舌悸气、癫狂等症并祛。

败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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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酱,因似败豆酱气故名。除肿痈败脓散血,破痈结催产安胎,去蛆痔疥搔,却毒气痿痹鼻红,吐血能止,腹痛凝血可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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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之烈气,微感天之阴气,味浓气薄,故味苦,微寒、微温、无毒。

子,消食明目,益气轻身,止女人经涩不通,扶男人阳痿不举,消水气作胀,散瘀血成痈,打扑折伤,风寒湿痹,腰膝重痛,骨结酸痛。

天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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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清阴之气,故味甘、辛,气寒而无毒。

天名精,又名地菘,又名麦姜,又名蟾蜍兰,又名虾蟆兰,又名天蔓青,又名天门精,又名活鹿草,又名刘烬草。专疗伤折金疮,拔肿毒恶疔,下瘀血血瘕,利小便以逐积水,除热结而止渴烦,追小虫去湿痹,逐痰涎,定吐衄,敷治蛇虫螫毒,噙疗缠喉风肿。根名土牛膝,功用相同。子名鹤虱,任合丸散。大能杀虫追毒,蛔烧虫咬,心腹卒痛者,肥肉汁调下即安。砒霜毒吞,肠胃未裂者,浓齑汁送下立吐。

仙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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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金之气,故味辛,温,有毒。气味俱浓,入手足厥阴经。辛温之气正补命门火之不足,所以诸症自除,筋骨阳道自旺。且命门之系,上通于心,相火得补,则君火益自振,能明耳目,但阳气衰弱者最宜,阴虚火盛者切忌。

仙茅有毒,主心腹冷气不能食,疗腰足挛痹不能行,丈夫虚损劳伤,老人失尿无子,益肌肤,黑髭须,壮筋骨,填骨髓,明耳目助阳道,长精神,久久服之,通神强记。

《圣济总录》∶仙茅丸壮筋骨,益精神,明耳目,黑髭须。仙茅二斤,糯米泔浸五日去赤,水夏月浸三日,铜刀刮去皮,酒拌蒸,锉碎阴干,取一斤枸杞子,一斤车前子,十二两白茯苓,去皮,茴香炒柏子仁去壳各八两,生地黄焙熟,地黄焙各四两,为末,酒煮糊丸,如梧子大,每服五十丸,食前温酒下,日二服。凡味之毒者,必辛,气之毒者,必热。仙茅味辛气大热,其为毒可知矣。虽能补命门,益阳道,助筋骨,除风痹,然而病因不同,寒热迥别,施之一误,祸如反掌。况世之人火旺致病者,十居八九,火衰成疾者百无二三,辛温大热之药,其可常御乎!凡一概阴虚发热,咳嗽吐血、衄血、齿血、尿血、血淋,遗精白浊,梦与鬼交,肾虚腰痛,脚膝无力,虚火上炎,口干咽痛,失志阳痿,水涸精竭,不能孕育,老人孤阳无阴,遗尿失精,血虚不能养筋,以致偏枯痿痹,胃家邪热,不能杀谷,胃家虚火嘈杂易饥,三消五疸,阴虚内热,外寒阳厥,火极似水等证法并禁用。

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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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酸平,气寒,无毒,乃大寒纯阴之草也。故主大热火疮身热烦邪,诸中毒虺蛇伤恶气。

景天又名慎火草,又名挂壁青。治火疮立瘥,又煎汤浴小儿热刺痱疮。若捣烂,能敷小儿赤游丹毒,金疮蛊毒兼疗,风惊热燥并驱。

徐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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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卿去虫毒疫疾,杀鬼物精邪,祛温疟逐恶气。

黄药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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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中至阴之气以生,故色黄味苦,气良无毒。入手少阴、足厥阴经。经曰∶一阴一阳结为喉痹。一阴者,少阴君火也;一阳者,少阳相火也。解少阴之热,相火自不妄动,而喉痹瘳矣。主诸恶肿疮蛇犬咬毒者,亦以其苦寒凉血,且得土气之原,解百毒也。

黄药根,外利多用,主咽喉痹塞诸恶疮疽,治蛇犬咬伤,心肺积热,生捣取汁,可含可涂。子肉味酸,消瘿甚捷,收须浸酒日饮数杯,见效即停,否则项缩。

石龙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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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龙刍,名龙须。织席堪用,通小便不利,热淋除,内伤不足虚痞,杀鬼疰恶物,去尿管涩痛,润皮毛枯槁,却心腹邪气。败席煎汤,治淋亦效。

石龙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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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龙芮,有两种分别。水生者,叶光润子圆;陆生者,叶有毛,子锐。入药惟尚水生,用子形如葶苈。平胃气欠和,胃热作满,补阴气不足,茎冷失精,风寒湿痹齐驱,心腹邪气竟解,通利关节,锐泽皮肤,久服明目轻身,令人结孕有子。

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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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石者良。禀少阳之令,兼得天地阴寒之气而生,四时不调,其味苦,其气温,微寒而无毒。入足阳明、手足少阴、足厥阴、少阳经药。

络石与薜荔、木莲、地锦、石血同类,喉痹不通欲绝,水煎汤下立苏,背痈 肿延开,蜜和汁服,立效。坚筋骨强健腰足,利关节,润泽容颜,去风热死肌,解口舌干燥蛇毒,心闷能散,刀斧疮口可封。

薛荔虽同络石,茎叶粗大如藤,治背痈,将叶采收煎酒饮下痢即愈。木莲与络石相类,茎叶粗大,更大于络石,味苦藤似寄生,附木而生,苗枝叶如石苇,因得木气,故名木莲,俗呼鬼馒头是也。又名薛荔,或煎汤或浸酒,初服壮阳却病,久服耐老延年,藤汁取之。堪敷风毒,扫白癜风疹,除疥癣 疡,其上结子房,并房中白汁,破血甚良。地锦味甘,煎汤浸酒,破血止痛,祛产后血凝,逐腹中血瘕。石血亦以血攻,煎酒建功堕胎亦速。

按∶络石,以其包络木石而名之也,禀少阳之令,得地之阴气,开关节,散风热,治发背痈疽之要药也。神农列之上品,李当之称为药中之君。医家鲜知用者,岂以其近贱而忽之耶!仁存堂治小便白浊,缘心肾不济,或由酒色过度,谓之上淫,盖有虚热而肾不足,故土邪干水。史载之言,夏则土燥水浊,冬则土坚水清,即此理也。医者往往峻补,其疾反甚,惟服博金散,则水火既济,源洁而流清也。用络石、人参、茯苓各二两,龙骨( )一两,为末每服二钱,空心米饮下。日二服,阴脏人畏寒易泄者勿服,阴山峻壁,随处有之,多包络石间,或蔓延木上,茎节着处,即生根须,叶细浓而圆短,凌冬常青,花白实黑,折之有白汁,与薛荔地锦等同一类焉。入药则附石者良。

用粗布揩去毛子,以热甘草水浸透切晒,用杜仲丹皮为之使,恶铁落,畏贝母、菖蒲。

艾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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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之阳气以生,故味辛微温,其气芳烈,纯阳之草也。无毒。入足太阴、厥阴、少阴三经。生寒而兼辛散,熟则大热,火炎则气内注,通筋入骨,煮服则上升,故止崩漏安胎,且为调经治带温中除湿辟恶女科之要药。

艾叶,祛寒湿温中,除腹痛,保孕杀虫,疗 疮作炷炙百病,熨脐腹冷疼,辟诸疫鬼气。同香附醋糊丸,名艾附丸,开郁结,调月经,温暖子宫,使孕早结。同干姜末蜜丸,名姜艾丸,驱冷气恶气,逐鬼邪气,火灼气下行。入药气上行,若阴虚血燥者,大非所宜。

马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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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气寒无毒,为凉血祛湿热杀虫之药。下部湿热阴肿恶疮,煎汤先熏后洗,气到便爽,痈肿随减,实有神效。但脾胃虚弱者勿服。

马鞭草,苗叶类菊。穗抽似鞭,花开色紫。下部杨梅疮 疮煎汤熏洗,金疮积血作疼,研末敷妙。通女人月水,血气成 结瘕,生捣,醇酒煎良。治小肠卒痛难当,禁久疟发热不断,绞肠沙即效。缠喉痹极灵,杀诸般疰虫,消五肿痞块。

旋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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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金沸草。五月采花,晒干禀冬之气以生,故味咸、甘,温。一云苦、辛,冷利,有小毒。咸能润下软坚,辛温能通行破结。

旋复花,逐湿,治头风明目。凡心脾伏饮,胁下胀满,胸上痰结,唾如胶漆,风气湿痹,皮间死肌,消痰饮,除宿水,利大肠膀胱。但气走泄,且性冷利,病患衰弱,及大肠虚寒者忌之。

刘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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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辛、微温。苦能降下,辛温通行,故主破血下胀。然善走之性又在血分,故多服则令人痢。昔人为金疮要药,又治产后余疾下血,止痛者,正以其行血迅速也。

凡病患气血两虚,脾胃衰弱作泄者,勿服。火灼汤伤,先以盐末掺之,护肉不坏,后以寄奴细末掺上,或以糯米浆鸡翎扫上,后掺是药,不痛且无痕,大验。

刘寄奴草,下气止心腹急痛,下血却产后余疾,消 肿痈毒,治汤火热疮。子研泡热水下咽,肠泻无度者即已。

葫芦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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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热,无毒。入肾、膀胱二经。

葫芦巴、得桃仁、大茴香,治膀胱疝气,效。同硫黄、黑附子,疗肾脏虚冷佳,驱胀满腹胁中,退青黄面颊上。相火炽盛,阴血亏少者禁之。

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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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甘、微苦,无毒。入手足阳明,厥阴血分。

三七,止血散血有神功,痈疽肿毒为妙药。(疼痛不止,醋研涂之即散,已破为末掺之。)箭刃杖朴,嚼涂即定;血崩血痢,泔服可痊;赤眼毒眼,磨汁搽之;蛇伤虎伤,为末敷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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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主浸淫疹搔疽痔,丹石发肿眼痛,治热痢黄胆,理疮疾杀虫,不能益人,亦常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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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少阳生发之气以生,故味苦,寒,无毒。专入肝、肾二经。生则寒,熟则温也,乃血分祛风除湿活血之要药。《经》曰∶地之湿气,感则害人皮肉筋脉。苦能去湿,寒能除热,所以祛湿热除风气,四肢麻痹、骨间疼痛、腰膝无力、中风等症也。妙在走而不泄,香可开脾邪去身安轻身驻颜。其草、节、叶相对,五月五日,六月六日,九月九日,采来温水洗去泥土,摘其叶及枝头花实蜜酒润过,九蒸九晒,不必太燥,但取蒸足数为度,仍熬捣为末,炼蜜丸如梧子大,中风口眼歪斟之症空心温酒,或米饮下二三十丸,服后病若愈加不必忧虑,是药攻之力也。服至四千丸,必得痊愈,至五千丸,精力倍加,甚益元气,唐成讷宋张 并表进于朝,极言其效。

草,治肝肾风气,四肢麻痹,筋骨冷痛,风湿疮疡;暴中风邪,口眼歪斜,久渗湿痹,腰脚酸痛,长眉发,乌须鬓,追风逐湿,除 痹门之圣药。但味苦气寒而臭,必蒸晒九次,加以酒蜜,则苦寒之阴浊尽去,而香之美味见矣。蒸晒不至九数,则阴浊尚在,不能透骨驱风,而却病也。

酸浆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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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浆实,孕妇吞下立分娩无忧,小儿食之能除热有益。根捣汁极苦,治黄胆易消。

石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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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韦用须,拭去背上黄毛,治遗尿成淋,通膀胱利水,疗痈疽发背,去恶风止烦,益精气补五劳,除邪热安五脏。生瓦上者名为瓦韦,治淋亦佳。

海金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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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甘、淡、气寒,无毒。甘寒淡渗,故主通利小肠,治热血膏淋,及脾湿肿满,腹胀如鼓,喘不得卧,乃手太阳小肠经药也。然淡渗而无补,若肿胀由于脾虚,淋浊由于真阴不足者,忌服。

海金沙,治小便不通,脐下满闷,主湿热肿满,膏血诸淋,乃专利小肠,湿热之药,可供合丸散。

蜀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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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根名常山。禀天地阴寒之气,味苦、辛、寒、有毒。苦泄辛散,故善逐饮,阴寒祛热,故善破瘴 。入口即吐,其性暴悍可知。古方治疟多用,盖以岭南西粤鬼方山岚瘴气所感,充于营卫皮肤之间,欲去皮肤毛孔中瘴气根本,非常山不可以。性能祛逐祛痰积饮,善散山岚瘴 也。

蜀漆,系常山苗,散火邪错逆,破痈瘕 坚痞结积凝,虫毒鬼疰久疟,兼治咳逆亦调,切勿服多。亦防恶吐。常山截温疟吐痰沫殊功,水胀堪逐,鬼虫能消,勿热下咽。

露宿才投,故老人病久尤宜戒服,盖阴毒暴悍之草,虽能破瘴逐饮,善治久疟,须在发散表邪,提出阳分之后用之。但最损真气,倘疟非因瘴气,老痰积饮者,勿轻用之,功不掩过者也。

按,常山截疟疾甚效者,盖疟疾必有黄涎聚于胸中,故曰∶“无痰不成疟”。且弦脉主痰饮,而疟脉必弦,常山善去老痰积饮,故为疟家要药。必须好酒炒透,否则令人吐也。若同参术,则既可去病,复可御其猛烈之性矣。

海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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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禀海中阴气以生,故味苦、咸寒,无毒。气味俱浓,纯阴沉也。苦能泻结,寒能除血热,咸能软坚润下,故主消瘿病结核瘰 ,破坚散结,十二水肿之要药。宜淡白对先洗净,再用生乌头并紫背天葵同蒸,一伏时晒干用。

海燥,性反甘草,治项间瘰 ,颈下瘿囊, 瘕痈肿,痰饮湿热,利水通癃闭成淋,泻水除胀满作肿,辟百邪鬼魅止偏堕疝疼。海带多用催生,亦治风淫,兼下水湿。

功同海藻。昆布顽痰结气,积聚瘿瘤,功同海藻而少滑性雄,故溃疝弥噎,散结溃坚,并有奇效,多服久服,令人削瘦。

甘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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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根皮赤肉白,作连味,实重者良。禀天地阴寒之气以生,味苦气寒而有毒,阴草也。苦性泄,寒胜热,水属阴,故从其类,直达水气所结之处而泄出之。仲景大陷胸汤用之以治水结胸也。并元气壮实,而受湿热积饮,水肿蛊胀,疝瘕腹痛咸仗,祛除实为泄水之圣药,倘脾虚气弱,误用泄之,益虚其虚,水虽暂去,复肿必死,慎之。用后方治身面洪肿,甘遂未二钱以雄猪腰子一杖,分作十片,入末在内,湿纸包煨令熟,每日服一片,至四五服当觉腹鸣。小便利是其效也,一方治水肿,以甘遂末涂腹绕脐,内服甘草汤,其肿便消,二物相反而感应如神。

甘遂与甘草反,破 结积聚如神,退面目浮肿立效,痰饮痞满,水结胸中,并能驱遂,盖气直透所结之处,专于行水致决,利从谷道而出,大实大水可暂用之。但用斟酌,切勿妄投,攻逐极效,则损真元亦极速也。

白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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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季秋之气,兼金水之性,故味苦,辛,平、微寒,无毒。辛为金味,收为金气,苦能泄热,辛能散结,故治败疽死肌。散结逐腐,生新之要药。既能敛毒,排脓生肌长肉,又治打跌骨折,酒调白芨末二钱服之,其功不减于自然铜、古铢钱也。

白芨,惟熬膏敷,功专收敛,然收中有散,又能腓脓去溃疡败疽,死肌腐肉,敷山根止衄,涂疥疮杀虫,古方有用以作丸,治肺叶伤破出血,亦能如溃疽长肉平满耳。

白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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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金气,故味苦辛、甘、平,微寒,无毒。苦则泄,辛则散,甘则缓,寒则除热,故主敷散痈肿疽疮火毒,散结止痛之要药也。若痈疽已溃,不宜服,以其性寒也。

白蔹反乌头散结气,止疼,治女子阴肿,乃系外科要药,敷背痈疔肿神丹。

白头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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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辛、寒,无毒。辛能散,苦能泄,寒能除热。所以外治温疟寒热瘰 诸疮,内治毒痢牙痛,鼻衄诸血,皆平散除热之功也。

白头翁,主温疟阳狂,寒热 瘕,积聚腹痛,逐血愈金疮,驱风暖腰膝,消瘰 瘿瘤,小儿头秃膻腥,两鼻衄血神效。男子阴疝偏肿,百节骨痛殊功,赤毒痢必用,牙齿疼亦除,涂疔肿痈症,围毒氣散漫。

商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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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辛,性平,有大毒。入脾行水,有排山倒岳之势。胃弱者禁之,赤者捣烂入麝,贴脐即能利小便消肿,若脾虚误用,消后复作不可救矣。

商陆,其性下行,通大小肠肿满,便不利者殊功, 癖如石者亦效。白根可用,赤者杀人,白专利水,赤惟贴肿,并臻奇功。

王不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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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金火之气,故味苦、辛、甘平,气温,无毒。苦能泄,辛能散,甘入血,温能行,故主金疮止血,痈疽恶疮诸症。

王不留行,主金疮,止血逐痛,善通乳催产调经,除风痹风痉内寒,消乳痈背痈外肿,但孕妇勿服。

按∶王不留行,喻其走而不守,虽有王命,不能留其行也,古云∶“穿山甲、王不留,妇人服了乳常流”,乃行血之力也。失血崩漏,孕妇忌服。

灵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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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芝草,色分六品,味应五行。青芝应木专补,肝气与仁恕,强志明眼目安魂。赤芝应火,善养心神,增智能不忘,开胸膈除结。白芝应金,益肺定魄,止咳逆,润皮毛。黑芝应水,益肾驱癃利二便,通九窍。黄芝与黄金类。嵩岳山多紫芝,应土,咸逐邪益脾,坚骨健筋,悦颜驻色,六芝俱主祥瑞,夜视光彩映人,烧不焦,藏不朽,久服延寿,常带辟兵,世所难求,医绝不用,但附其说,俾识其详。

旱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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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鳢肠,又名金陵草。禀北方坎水之气,故汁玄黑,其味甘酸平而无毒,纯阴之草也,入肾入肝亦入胃与大小肠,善凉血,须鬓白者用之即黑,针灸疮血不止者安,皆凉血益血之验也。

旱莲草,染白发回乌,止赤痢变粪,须眉稀少,可望速生而繁,火疮发红,能使流血立已,但性冷,阴寒之质,虽善凉血,不益脾胃,若不同姜汁椒红相兼修服者,必腹痛作泻。《摄生众妙方》取旱莲草根一斤,无灰酒净洗,青盐四两,淹三宿,同汁入油锅中,炒存性砂末,日用擦牙,连津咽之,能乌发固齿。

甘焦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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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中至阴之气以生,故味甘气大寒,无毒。入足阳明经。凡膏粱之变,发为痈肿,令甘寒解阳明之结热,所以赤丹背疽狂热,有余之症,皆能奏功。若邪实正虚,或胃强脾弱,及阴分肿毒,则大寒之性亦宜慎之。

甘蕉根。(出川蜀闽广结子者是,非近处巴蕉也)绞汁服。主天行狂热闷烦,误服金石燥渴,产后胀闷奇效,悉采捣烂敷,去小儿赤游丹毒,大人发背痈疽,风疹头疮,神功立应。

蕉油,烦渴饮搓,须发涂黑,暗风痫闷晕欲倒,急饮下,一吐便苏。子可作果食,每蒸热取仁,润心肺生律,通血脉填髓。巴蕉根性虽相类,医方不载拯 ,但汲其油亦能黑发。

金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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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星草,解毒消肿专理外科。凡百初起恶疮,但诸未溃阳毒,沿颈瘰 ,发背痈疽,或锉者酒服,或研末酒吞,或煎汁洗,或捣烂敷,并建神效。根捣真麻油涂头,大生毛发。

佛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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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耳草,俗呼黄蒿,人每采捣和米粉作果,柔软香美,夹药晒干,以款冬为使,治寒嗽及痰,尤去肺寒,大升肺气,切勿通服,损目失明。

灯笼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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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宠草,专主热嗽,盖因苦而除燥热,轻能治上焦故也。丹溪云∶“灯笼草治热痰嗽;佛耳草治寒痰嗽。”

三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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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草,利大小便,逐脚膝气,除痞满去疟,破坚癖驱痰,疔肿仍消,积聚尤却。

蛇含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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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含草,除心腹邪气湿痹,疽痔鼠 恶疮,蛇蝎蜂螫,又用捣烂成膏,堪续己断手指。根名女菁,研末带之,则疫瘴不犯,主蛊毒而逐邪恶,杀鬼魅以辟不详。

水红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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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金水之气,而兼有土,故味辛,惟冷,无毒。辛能散,寒能泄,所以下水解毒,消渴除痹,去热明目之用也。

水红草即天蓼。去痹气,除恶疮,下水气,解消渴,去热明目,奇效咸臻。

山茨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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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辛能散结气,寒能泻热,故主散热消结,为痈肿疮 瘰 结核,醋磨外敷之要药。亦可内服,总为解毒散结之方。

山茨菇根生捣,为拔毒敷药,频换则灵,焙研合玉枢丹,必资作主,消痈疽无名疗肿,散瘾疹有毒恶疮,蛇虺啮伤,瘰 结核。功能散热消结,故并服神效,但性寒冷,不待过服。

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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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草令人忘忧,绞汁咽下,治沙淋小便涩痛。花名宜男,孕佩生男。

菰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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菰根,江南呼为菱草,四时采根捣烂绞汁,解渴利小便,除烦而清胃热,久浮水面者,烧灰用,鸡清调敷延片,火灼疮愈。菰菜,即春生茭笋,煮食治心腹卒痛,须防滑中,不宜多食。

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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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之冲气,而兼阴寒,故味甘气寒无毒,故治赤丹大渴,胎漏,皆凉血除热之功也。

苎根,捣敷小儿赤游丹毒,及痈疽发背乳房,煎疗妇人胎动不安,并产前后发热烦闷,塞胎漏下血, 箭毒,蛇伤时疫,大渴狂叫,非此莫却,金石服多燥热。饮下立除。

羊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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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蹄根,用根醋摩,善走血分,小儿头秃疥癞,女人阴蚀侵淫,杀虫,去痔疽,除热治风癣,或采多熬膏和蜜,或防风研末和丸,栝楼甘草酒吞,治前诸症尤妙。叶作菜茹,追小儿疳虫。子温苦平,止赤白杂痢。

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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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温,有毒。入脾。肺、肾三经。性反甘草,同大戟、甘遂,能直达水饮窠囊隐癖之处。然毒性至紧,外达皮毛,内泄肠胃,取效极捷,虚人误用,用多至夭折。

芫花,有小毒,反甘草。散皮肤水肿发浮,消胸膈痰冰,善唾咳逆上气,能止咽肿,短气可安。驱疝瘕痈疽,除鬼疟虫毒,汁渍丝线系痔易落,久服不易,令人虚损。

根名蜀桑尤毒,止可毒鱼敷疥。

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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荛花猛力行水,破积聚大坚,瘕 顽痰,咳逆上气,更治咽喉内肿痛,消脐腹下癖气块。

凫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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凫茨俗名荸荠。主产后血闷攻心,理产难子胞不下,压丹石,除胸膈痞气,下石淋,退面目黄胆,风肿能消,痹热堪却,开胃进食,益气温中,性善毁铜,着之即碎,为消坚削积要药。孕妇食动胎,小儿食脐痛。

水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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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得水气之清阴,故味辛酸气寒无毒。其体清浮,其性清燥,故能散皮肤之湿热而下水胜酒。消渴发汗之需也。

水萍背面俱青而小者名藻,面青背紫而大者为萍。入药用萍,七月半采,置筛架水晒干研末,蜜丸弹大,一切摊风中风,空心酒服三丸,发汗聚来,驱风速退,仍治时行热病,堪浴遍身疮痒,消水肿,利小便,发汗力比麻黄,下水功同通草,苟非大实大热,表虚自汗者勿用。歌云∶天生灵草无根干,不在山间不在岸,始因飞絮逐东风,紫背青皮飘水面,神仙一味去沉 ,采时须在七月半,怕甚瘫风与大风,些小微风都不算,豆淋酒内服三丸,铁钋头上也出汗。

贯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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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微寒,有小毒。寒能泄热,苦能杀虫,故治腹中邪热,诸毒诸虫湿热所生之病也。疫气时行,以此置水中,合人饮之,则不传染。

贯众,杀三虫,驱诸毒,破 瘕,除邪热,产后崩淋,金疮鼻血。

蚤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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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寒,入肝经。

蚤休,一名金钱重楼,一名紫河车草。其根似肥姜,治惊痫,摇头弄舌,湿热发肿作疮,下三虫解百毒。或摩酒饮,或摩醋敷,古人歌云∶“七叶一枝花,深山是我家,痈疽如遇此,一似手拈拿。”观此,则善治痈毒之功可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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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咸、辛,寒,有毒。

茹,其黑如漆,故又云漆头。去恶血,治痈疽,作散频敷,肉满便止,破症瘕,杀疥虫,逐败疮死肌,除大风热气。又草 其根色白,主治相同。

卫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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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矛,一名鬼箭羽,任煎汤液,专治女科,能堕妊娠,善疗血气,遣邪祟,杀虫毒,破 结,通月经,腹满汗出立瘳,崩中下漏即止,消皮肤风肿,去腹脏白虫,产后血绞肚痛殊功,恶疰卒暴心痛捷效。

羊踯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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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辛,温,有大毒。性极发散,能却诸风寒湿,故善治恶痹,然非元气壮实,何能当此毒药,必同安胃和气血药用乃可,故曰“气血虚人息之”。不可近眼。

羊踯躅,又名黄杜鹃。主风湿藏肌肉里, 痹麻,治贼风在皮肤中,淫淫掣痛,鬼疰虫毒并治,温疟恶毒齐驱。

藜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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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金之气以生,故味苦、辛,微寒,有毒。苦为涌剂,故使邪气痰热,胸膈部分之病悉皆吐出也。苦能泄热,故主肠癖头疡疮搔恶疮,杀诸虫毒也。但味至苦入口即吐,故不入汤,惟中虫毒恶气,胸有痰饮者,借此上涌宜吐之力,获效一时,否则。

徒令人胸中闷乱吐逆不止,大伤津液,戒。

藜芦反五参、细辛、芍药,惟作散用,不可煎汤。吐上膈风涎。治暗风痫病,主头秃疥疡,疗肠癖泻痢,杀诸虫愈。

毒去死肌。愈恶痈。喉痹不通,风痰上壅∶亦能医马涂癣,并敷马刀烂疮。

莨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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莨菪子又名天仙子。有毒。主风痫癫狂,湿痹拘急,助足健行,理齿蛀蚀,久服轻身,走及飞马,炒熟有益,生则泻人,《别说》云∶煮一二日尚入土萌芽,用者宜审也。

续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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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千金子,又名拒冬实。味辛,气温,有毒。辛温之性,以攻积聚胀满,痰饮诸滞,以毒攻毒,以祛蛊毒鬼疰诸邪,乃攻击克伐之药也。凡元气虚,脾胃弱,大便不固者禁用。宜去油入药。

续随子,治一切宿滞积聚,敷诸般疥癣恶疮,逐水利大小二肠,散气除心腹胀痛,驱虫毒鬼疰,消 癖瘕症,通月经。下痰饮不可过服,防毒损人。

荜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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荜茇,消宿食下气,除胃冷温中, 癖阴疝痛立驱,霍乱冷气并却,禁水泄虚痢,止呕逆醋心。得姜诃参桂为丸,治脏腑虚冷,肠鸣泻痢神效。久服损目,走泄真阳。

鬼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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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地之金气,而性复阴沉,是以辛温有毒,乃阴草也。以类相从,凡阴邪为害,仗此阴草之异品除之,更能祛目翳喉结,亦辛散之功耳,味甘似桂,苦者稍劣。

鬼曰,癖温疫恶气不详,杀虫毒鬼疰精物,去目赤肤翳疗喉强风邪,不入汤煎,惟作散用。

干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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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苔,即处处地面青苔。疗心腹闷烦,研调水饮,治霍乱呕吐,采煎叶尝,发诸般疮疥杀虫,下一切丹石去毒。但服不可过剂,令人少血痿黄。生老屋上名屋游,利膀胱吊气,及浮热在皮肤间。生古墙侧,垣衣为名,主黄胆心烦,治暴热,攻胁胃内。生水石面名陟厘,止泄痢,强胃气,消谷温中。生土墙头名土马骡,凉骨蒸,止鼻衄,败毒驱热。生井底名井苔,疗水肿漆疮热疮。生船底名船苔,治五淋,鼻洪吐血。生山石名昔邪,去儿时热惊痫。生瓦沟名瓦松,通女人经络闭涩。

鬼督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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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督邮,主鬼疰卒忤中恶,及百精毒,去温疟时行疫 ,并心腹邪,强脚 ,益肾力腿腰诸疾。并可驱除,今人每以徐长卿代,差混殊甚。

蜀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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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葵,须分三种,红葵花,治赤带赤痢如神,血燥兼治。白葵花,驱白带白痢速效,气燥亦驱,子能催生堕胎,疗淋涩水胫,下胞衣,通乳汁,一切疮癣疥痈,研末敷之。黄蜀葵花各种,催生产尤灵。敷金疮更验,子炒研调酒,亦催产捷方。

大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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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至阴之气,故味苦,气大寒,无毒。专治大行热毒,头痛口疮。

大青,仲景书内,每每擅名伤寒热毒发斑,有大青四物汤饮效,伤寒身强脊痛,有大青葛根汤服灵。又单味大青汤煎,治伤寒黄汗黄胆,天行时疫,尤多用之。仍 肿痈且解烦渴。若脾弱虚寒者,勿服。小青异种,土人用治痈疮,取叶生捣敷上。

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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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中清肃阴寒之气,故味苦,气寒,无毒,而除湿热热毒。

王瓜,一名土瓜,根子两用,治小便遗尿不禁,润心肺解虫毒,却黄病黄胆,用子宜生;疗下痢,赤白杂来,驱肠风,除肺痿,止血溢血,治用子须炒。根捣汁,去小儿闪癖痞满,及天行热疾发狂,痰疟暴生,并取服效,惟少为奇,多则吐下;根煎汤服,破妇人血瘕坚 并扑损瘀血作痛,乳汁不下,俱当饮之,过多不妙。仍逐骨节中伏水,更消顶颈上 疮,去湿痹酸痛,散痈疽 肿,通经堕孕,益气愈聋。

蓖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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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全之气,故其味甘辛气平,有小毒,其力长于收吸,故拔病气出外,自脓取毒能出,有形之滞物。又能通利开窍,故口歪肠挺尸疰,疮痒恶气,取油外涂俱效。但既能吸气又能通窍,且体质多油而有毒,凡脾胃薄弱,大肠不固之人,慎勿轻用服饵。

凡服蓖麻子者,一生不得食豆,犯之必胀死。其油能伏丹砂、轻粉。取荜麻油法,用荜麻仁五升,捣烂,以水一斗煮之,沐浮于汤面即做起,待沫尽乃止。去水以沫,煎至点灯不诈,滴水不散为度。

蓖麻子,敷无名肿毒,吸出有形滞物,剩骨立起,脓血尽追;涂口眼歪斜,即牵正后元,一效即去,久则反损。涂足心,下胎季子胞;涂巅顶、收生肠肛脱,通利开窍,勿轻服饵。

草麻子去壳,同紫背天葵等份,清水入砂器煮半日,空腹时与病患嚼下自十五枚,至念一枚,瘰 久久自消。一人病偏风,手足不举,用此油同羊脂麝香鲮鲤甲等药,煎作摩膏。日摩数次,一月余渐复,兼服搜风养血化痰之剂,三月而愈。一人病手臂一块肿痛,亦用荜麻捣膏贴之,一夜痊愈。一妇产后子肠不收,捣仁贴其丹田,一夜而上,此药外用累奏奇功,但内服不可轻率耳。又方治口眼歪斜,蓖麻子仁捣膏,左贴右,右贴左,即正。正即去之,否则反害。又妇人良方,亦治前症,用蓖麻子仁七七粒,研作饼,右歪安在左手心,左歪安在右手心。却以铜盂盛热水,坐药上,冷即换,五六次即正也。风气头痛不可忍者,乳香、荜麻仁、食盐等份捣饼,随左右贴太阳穴,解发出气即止。又方荜麻仁半两,枣肉十五枚,捣涂纸上卷筒插入鼻中,下清水涕,头痛即止。

又方抬鼻塞不通,用荜麻仁三十粒,大枣去皮一枚,捣勺绵裹塞之,一日一易,三十日闻香臭也。一方治舌上出血,用荜麻子油纸,燃烧烟,熏鼻中自止。一方治舌胀塞口,用荜麻仁四十粒,去壳,研油涂纸上,作燃烧烟熏之,未退再熏,以愈为度。有人舌肿退场门外,一村人用此法而愈。急喉痹,牙关紧急不通,以荜麻子仁研烂,纸卷作筒,烧烟熏吸即通。或只取油作燃尤妙,名圣烟筒。一方催生下胞,用蓖麻子七粒去壳,研膏涂脚心,若胎及衣下,便速洗去,不尔则子肠出,即以此膏涂顶,肠自入也。

一方难产取蓖麻子十四粒,每手各握七枚,须臾立下也。一方子宫脱下,用蓖麻仁枯矾等份,为末安纸上托入,仍以荜麻仁十四粒,研膏涂顶心即入。又治盘肠生产,涂顶方同上。一方治一切肿毒,痛不可忍,用蓖麻子捣敷即止也。

野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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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毒,破积聚痰癖 瘕,去恶疮鼠 疽痈,逐咳逆上气,杀虫毒鬼精,走兽飞禽亦堪杀害。

预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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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阴寒之气以生,故味辛,气寒,无毒。凡虫毒多辛热之物所造,故宜苦寒,以泄其热毒,热毒既解,则虫不灵也,何况湿热所生之虫乎?此草中之有灵性者,故又名仙诏子、圣知子、圣先子,蜀人责重,亦云难得,以二枚缀衣领上遇虫物则闻有声,当便知之。有皮壳,其实如皂荚子,入药去皮研服,其根味苦性极冷,其效更速,山民目为圣无忧。冬月采阴干石白捣末,水煎服之。神治虫毒中恶,天行温疾,烦闷利小便,敷一切蛇虫蚕伤。

预知子,服须去皮研细汤下,杀虫诛蛊,诸毒并驱,但苦寒能利,凡病患脾虚作泄者勿服,根捣水煎,获效尤速。

预知子丸,治心气不足,精神恍惚,言语错妄,惊悸烦郁,忧愁惨戚,善怒多恐,健忘少睡,夜多异梦,寐即惊魇,或发狂暴眩,不知人,并宜服此预知子,去皮,白茯苓、枸杞子、石菖蒲、茯神、枳实、人参、地骨皮、远志、山药、黄精、丹砂等份,为末炼蜜丸,芡实大,每嚼一丸,人参汤下。

防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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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葵,主膀挑热结,尿溺不通,治鬼疟癫痫,惊邪狂走,疝瘕肠泄堪理,小腹支满能驱,强志除肾邪,益气坚筋骨,血气瘤大如碗,摩醋涂上即消,中火者不可服之,今恍惚如见鬼状。

百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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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花,主百病长生,神仙亦煮花汁,酿酒服之,《异类》云∶风刚者,渔阳人也,常采百花,水渍封泥,埋之百日,煎为丸。卒死者纳口中即活,胡刚服药,百余岁,人地肺山。《列仙传》云∶尧时赤松子,服之得仙。

按∶百草花,当取群草中之芳烈者,大都百花都在春时,春者,天地发生万物之气也。花者,华也,因得天地发生之和气,抽其精英而为花,故主百病长生,神仙亦煮花汁酿酒服。昔者采百花水渍泥封埋之,百日煎为丸,卒死者纳口中即活,其功可验矣。

马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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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土金之气而生,故味辛,气平,无毒。宜其主恶疮马疥,冻疮喉痹久嗽,皆辛散之功也。

马勃,主恶疮马疥,走马喉痹,止久嗽,愈冻疮,云马屁勃者,即 有性成灰也。

鸟爹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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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爹泥,一名孩儿茶。出云南暮云场地方,造之本是细茶末,入竹筒中,埋乌泥沟中,日久取出,捣汁熬制而成,润泽者为上,焦枯者次之,故味苦涩气寒无毒,其主清上膈热,化痰生津者,茶之用也。本是茶末,又得土中之阴气,能凉血清热,故主金疮止血,及一切诸疮生肌定痛也,且苦能燥,涩能敛,故又主渗湿收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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蕺,俗名鱼腥草。生于下湿之地,得阴中之阳,故其昧辛气温,入手太阴经,能治痰热壅肺,发为肺痈,吐脓血之要药,然肺主气,辛温能散气,故多食,令人气喘也。

肺与大肠为表里,大肠湿热盛,则为痔疮,用此煎汤熏洗,仍以渣敷患处。则湿热之气散而自愈也。故又为痔疮必用之药。

樟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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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脑,得纯阳之气,其味辛,其气热,初时以水煎成,后得火则焰炽不息,其禀龙火之性者乎!气亦香窜,能通利关窍,逐中恶邪气,复能去湿杀虫,烧烟熏衣席,辟壁虱蛀虫,为末踏足心,疗寒湿脚氣,凡一切疥癣脓窠,风搔湿毒,疮疡外用之药,所必需者也。

木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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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芙蓉,禀夏末秋初之气,故其味辛,辛属金化,故能清肺,其气平,平即凉也。

故能凉血散热解毒。专治一切痈疽肿毒恶疮,排脓止痛,其花阴干,治小儿疳积如神,凡痈疽肿毒,重阳前取芙蓉叶,阴干研末,端午前取苍耳烧存性,等份研末,蜜水调涂四围,其毒自不走散,名铁井栏散妙。

烟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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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草,闽产者最佳,辛温有毒,治风寒湿痹,行滞气停痰,辟山岚瘴雾,洗脓窠疥虫,人以代酒代茶,终身不厌,厌则病来。嗜则病愈,醒能使醉,醉能使醒,其气入口,顷刻而周一身,令人遏体俱快,似乎通气血而扬营卫者矣(故一名相思草)。然火气熏灼,耗血伤神,故御寒散热则有功,若火症阴亏者,所宜禁也。

杂症痘疹药性主治全参卷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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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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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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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之阳,兼得乎土金之气,故味甘、辛、其气大热,有小毒,木之补阳者也。气之薄者桂枝也,气薄则发泄,故桂枝上行而发表。气之浓者肉桂也,气浓则发热,故肉桂下行而补肾,此大地亲上亲下之道也。甘辛大热,所以益阳,甘入血分,辛能横走热则通行,所以添血脉,补命门,理心腹之疾,受寒霍乱转筋,补气脉之虚,劳倦内伤不足,暖腰膝,强筋破 疲止痛,祛风痹骨节掣疼,阴腹内沉寒痼疾,逐营卫风寒,疗九种心痛。通月闭经瘀作楚,催难产胞衣不下。阳盛阴虚者忌之。宜择形卷如筒,肉色紫润,其味甜极而兼辛者佳。临用去皮切破,否则气味走失,功效便差。并忌火焙,盖诸香见火,则无功耳。产子官滨,故名官桂。名桂心者,美之之词,取去尽粗皮近里之极紫极甜者是也。如入补药,藉其鼓舞药性者,则入药同煎;如全仗其行血走窜者,则群药煎好方入煎一二沸用。

肉桂能堕胎通血脉,下焦寒冷,秋冬腹痛泄奔豚,利水道,温经暖脏,破血通经,救元阳之痼冷,扶脾胃之虚寒,坚筋骨壮阳道,温行百药,腰痛胁痛必需,和血逐瘀痛气消痈并捷,宣气血而无壅。利关节而有灵,托痈疽痘毒,能引血成脓,辛能散风,甘能和血,温能行气,香能走窜百脉,言乎用者,以木得桂而枯之义也。气浓则发热,入肝走肾,专补命门真火不足,而导火归元也,故曰桂者圭也,引导阳气,如执圭以使,至于临产用以催生,须臾如手推下者,亦补火入肝走肾之力也。其春夏禁服,秋冬宜煎者,言其常也。舍时从症者,处其变也,至于疟疾人发寒热不已,用上好刮肉桂,去尽粗皮钱余,疟将发时,预口中噙之,则寒退热减,神爽思食,而愈可见其补真火,散阴寒之神功矣。桂枝味薄体轻,上行头目,横行手臂,调营卫和肌表,止烦出汗,疏邪散风,内理心腹之痛,外解皮肤之寒,直行而为奔豚之向导,以经走膀胱也。

有汗能止,无汗能发者,以其能调和营卫,邪不容而开合得也。麻黄,桂枝本皆辛甘发散,但麻黄遍彻皮毛,专于发汗而寒邪散,桂枝调和营卫,善于解肌而风邪散,所谓气薄则发泄者是也。

主治(痘疹合参) 能和营卫,能围肌表,却风邪而实腠理,气虚之痘,赖以鼓舞,药性上行,通调百脉,引参 以达肌表,托痘毒痈疽,能引血成脓,制肝补脾,调和气血,凡泄泻寒战,痘白虚寒者并且如实热痘症,并痘后作疮,皆不可用也。

桂枝气薄上行而发,夫又能横行手臂。凡初起重感风寒,并在秋冬之时及手足疮不起发者宜用。若痰多咳嗽,咽痛音哑,血燥血热,及血崩孕妇并宜禁之。

张按∶桂附二味,虽具辛热补阳。然古哲立方,有二味并用者。有用桂不用附者,有用附不用桂者,应有成见,针线相对,毫难互借混投。今人勿究其微,但以其性辛温,或桂或附,任意取用,殊不知肉桂味甘而辛,气香而窜,可上可下,可横可直、可表可里,可补可泻,善通百脉,和畅诸经,鼓舞气血,故健行流走之效虽捷,但性专走泄,而温中救里之力难长,未免进亦锐退亦速也。至于附子气味大辛,微兼甘苦,气浓味薄,降多升少,从下直上,走而不守,其救里回阳之功,及引火藏源之力,温经达络之能,是其所长,非若肉桂辛甘,轻扬之性,复能横行达表,走窜百脉也。一则味辛而兼微苦,所以功专达下,走里以救阴中之阳,为先天真阴真阳之药也。一则味甘而兼辛,所以既补命门,复能窜上达表,以救阳绝之阳更为后天气血营卫分之需也。故纯以大温峻补中气真阴真阳,救里为事者,或二位并投,或君以参术,佐以附子为用,如八味丸桂附并需,参附汤、术附汤、理中汤之类,勿用肉桂是也,如欲温中兼以调和气血,走窜外达,顾表为事者,则以培补气血之药为君,而单以肉桂一味为佐使,如参饮、十全大补汤、人参养荣汤之类,勿用附子是也。如是则表里阴阳轻重之义昭然矣,岂容混投假借乎!

白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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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古松之下,感土木之气而成,故味甘淡,性平,无毒。入手足少阴、手太阳、足太阴、阳明经、阳中之阴也。甘能补中,淡能利窍,故为渗湿扶脾、解热散结、利水补中之要药。专入脾肾功多。如入补脾药中,宜不制者,方得淡渗之功,若入补阴药中,宜人乳拌晒,以减淡渗之势。茯神抱木而生,有根据守之义,故专入心经,为安种益智健忘却惊之需,其心木名黄松节,治伤风口眼歪斜,毒风筋挛不语,凡神惊掣,虚而健忘,其所主与伏神大同小异耳。

白茯苓,主胸胁逆气,腹中痰水,忧恚惊恐,寒热烦满,心下结痛,咳逆舌干,水肿淋结,五劳七伤,安胎气暖腰膝,生津液健脾驱痰火,益肺利血,渗湿安魂,却惊开胃浓肠,上以渗脾肺之湿,下以伐肝肾之邪,故为利水燥湿之要药。入四君,则佐参术以渗脾家之湿。入六味,则使泽泻以行肾邪之余。赤入心脾小肠,专功泻热利水。白者兼补,赤者专泻。白者入壬癸,赤者之丙丁。茯神专补心经,主恍惚惊悸,恚怒健忘,辟不详开心智,安魂魄养精神,盖假松之气,而津盛发泄于外以成者为茯苓,其内守抱根而生者为茯神,有根据附之义,为收敛神气之用,取静而能安也。

茯苓皮,本性淡而能渗湿,色黑而象水,故入五皮汤中,以为利水消肿之剂。琥珀亦松液精华凝结地中千年而成象,故生于阳而成于阴也,属阳与金,色赤味甘,肝心脾小肠血分之药。本性燥而渗湿,故亦和水,辛温而色赤,故能消瘀,资禀敛涩,故能长肌,成于冲净,故能定魄。

主治(痘疹合参) 茯苓,利水除湿,益气和中,本为扶脾养胃之药,但多淡渗走利之功,故于痘疮灌浆时忌服,恐令水气下行,外不行浆,内防发渴,惟泄泻者,水泡者,及收靥时并用之。赤者惟利水泻热而不补,如小便多,及汗多阴虚者,所当忌也。

按∶茯苓假土之精气,松之余气而成,无中生有得地浓之精,为脾家之要药。《素问》曰∶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肺。调通水道,下输膀胱。则利水之药,皆上行而后下降也。洁古谓其上升,东垣谓其下降,各不相皆也。但小便频多,其源甚异。

《经》云∶肺气盛则便数,虚则小便遗,心虚则少气遗尿,下焦虚则遗尿,胞络移热于膀胱则遗尿,膀胱不约为遗,厥阴病则遗尿,所谓肺气盛者,实热也。宜茯苓以渗其热,故曰小便多者能止也。若肺虚心虚,胞络热厥阴病,皆虚火也必上热下寒,所当升阳,膀胱不约,下焦虚者,乃火投于水,水泉不藏,必肢冷脉迟,当用温热,皆非茯苓可治,故曰阴虚者,不宜用也。茯神抱根而生,有根据守之义,故魂不守舍者用以安之。赤者入丙丁,但主导赤而已。

枳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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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辛酸微寒,无毒。实、壳大略相同。但实气全性烈,故善达下,入足阳明、太阴经,如少年悍猛之性,勇往直前,而一无回顾者也。壳气散性缓,故行稍迟,是以能入胸膈,肺胃之分,又入大肠者;因肺脏以及腑也,其性其用皆散结去滞利气之功。

枳实,实小性酷而速,治下主血,凡心腹痞满胀闷,宿食坚积,稠痰积血,有疏通破结之功,倒壁冲墙之捷。同白术治虚痞。然性暴力猛,无宿滞坚积者,勿轻用之,以伤元气。

主治(痘疹合参) 宜麸炒,治初发热,胸膈有痰癖宿食胀满,脾经积血,不得已暂用之,以安胃气。凡痘中无故及酿浆之时,皆不可用。

枳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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枳壳,壳大性缓,治高,主气。主风痒麻痹,咳嗽风痰,胸膈痞满,肺气滞结。两肋虚胀,发疹肌表,遍身苦痒,更逐水饮停留,开结并利,破痰癖积聚,宿食亦推,同甘草瘦胎,和黄连灭痔,能损至高之气,忌接迹服多,虚怯劳伤尤禁,盖苦泄辛散,惟利肺气之有余,宽大肠之壅滞,故肠风用之。

主治(痘疹合参) 宜麸炒,用利五脏,走大肠,泄肺气,宽膈,治遍身风疹,皮肤中如麻痘苦痒。凡痘初发热,胸膈不利,有宿食,有滞气,及热盛气粗者,俱可暂用。

多服则损中气。

按∶枳壳、枳实,上世未尝分别,自东垣分枳壳治高,枳实治下,海藏分枳壳主气,枳实主血,然究其功用皆利气也,气利则痰消积化矣。人之一身,自飞门以至魄门,三焦相通,一气而已,又何必分上与下气与血乎!但枳实性急,枳壳性缓,为确当耳。然中气壮实,偶因倍食难消,假此助脾克化则可,若因中气不足,脾虚不能运化者,则愈消而脾愈虚,及气虚痞满,误投克伐,则无形之气受伤,不惟壅滞更甚,而且变生别症,至于瘦胎饮,君以枳壳,因治湖阳公主难产则名。然在奉养太过,北方气实者,或有相宜,否则损害真元,胎子大力,反致难产矣。况脾胃者,乃化生之父母,一身之墙壁,能经几番推倒乎?!上古伤于六淫者,多或堪抵受,近世禀受既亏,七情弥害,虚痞虚胀,比比皆然,误投克削,为害益甚,可不慎欤!

浓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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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二之气以生,兼得乎春阳之气而成,故味苦、辛,气温,无毒。入足太阴、手足阳明经,辛能散结,苦能泄热。温能散寒。色紫味辛者良。

浓朴,消痰下气宽中、腹痛胀满散结之要药。主中风寒热,霍乱转筋,温中平胃,消痰化食,去水破血,胃疼腹痛,呕逆吐酸,泻痢淋露,去三虫散湿,除热。同解利药用,则治伤寒头痛,同泄利药用则浓肠胃,孕妇少服,以其苦温辛热,恐损胎元耳。惟客寒犯胃,湿气浸脾者宜之。

主治(痘疹合参) 温中益气,浓肠胃,走冷气,消宿食,健胃宽中,呕逆泻泄,饮食不进,腹痛胀满,散结之神药。凡痘疮伤胃,腹胀等症可用,若脾阴不足,脾气有虚者忌之。

按∶浓朴,苦能下气,走而不守,大损真气,故虚人孕妇服之,虽一时未见其害,而清纯冲和之气,潜伤默耗也,并所忌耳。

桑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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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金之气,故味甘兼辛,气寒,无毒。入手太阴经。甘以固元气而补不足,辛以泻肺气之有余。凡肺中火气、水气、痰、气,喘嗽唾血,咸切除之。且甘寒补益,善缝金疮伤损,立愈。叶,味甘气寒,甘寒相合,故凉血下气益阴,阴虚寒热,其味兼燥,故除脚氣水肿,原禀金气,经霜则更得天地之清肃,故能祛风明目。宜东行深土者佳,出土上者杀人,入清热疏散宜生用。入补肺药宜蜜水拌炒用。

桑白皮,入太阴肺脏,甘助元气而补劳怯虚羸,辛泻火邪,而止喘嗽唾血,利水消肿,解渴驱痰,大抵泻有余,此其长,补不足,此其短。所以有性不纯良,不宜多服之戒,肺虚而小便利者尤忌之。有以桑皮为肺中之气药,紫菀为肺中之血药,敢色以调剂也。叶经霜者煮汤洗眼,去风泪殊胜,盐捣敷蛇虫咬毒,蒸捣罨扑损瘀凝,煎代茶消水肿,脚浮下气,令关节利,研作散,止霍乱吐泻,出汗除风痹痛。枝煎常饮,耳目聪明,去脚氣,手足拘挛,治风痒,皮毛枯槁,阴管通便,眼眶退晕,利喘嗽逆气,消肿毒痈。椹乃桑之精华所结,味甘气寒,为益血除热养阴之药,收采晒干,蜜和丸散,利关窍,镇神魂,久服不饥,聪耳明目,黑椹绞汁,熬膏加蜜,解金石燥热,止渴,染须发,皓首成乌。桑耳,又名桑菌,又名桑黄,醇酒煎尝,散血如神,止血甚捷,黑者主女人 瘕崩漏及乳痈暴来,黄者治男子癖饮积聚腹痛,金疮初得,若色黄热陈白,止泄补益元阳。桑上寄生,节间生出,叶浓软如橘叶,茎肥脆似槐枚,碎其实,稠粘有汁,折其茎以色深黄,仍取缠附桑枝为贵,散疮疡,道风湿,却背强腰痛笃疾,安胎孕,下乳汁,止崩中漏血沉 ,胎产内伤,产后余疾,健筋骨,充肌肤,愈金疮益血脉,长须发,坚牙齿,乃风湿挛疼之圣药。

按∶桑寄生,感桑之精气而生,故味苦甘,其气平和,不寒不热,无毒,主治一本于桑,因抽其精阴,故力尤胜,所以为益血和血,除湿祛风,除痹安胎,产后诸症之用也。

主治(痘疹合参) 桑白皮,泻肺定喘,下气宽胸。咳嗽吐血,消痰止渴。桑虫凡痘初起,大能发痘,或随出随没者神妙。若气虚塌陷,不能灌浆者,亦可用大桑虫,有人参之功。若取其浆冲人参汤服,尤能补托。冲紫草汤服,又能清托血热痘症,但已发透者,并灌浆足者,及泄泻者不可过用。

枸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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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令春寒之气,兼得乎地之冲气,故味苦甘,气寒,无毒。苗叶苦甘,性升且凉,故主清上焦心肺客热,根名地骨,味甘淡性沉而大寒,故主下焦肝肾虚热,为三焦气分之药,《经》曰“热淫于内,泻以甘寒者”是也。子味甘平,其气微寒,润而滋补,兼能退热而专于补肾,润肺生津益气,为肝肾真阴不足,劳乏内热,补益之要药,《经》曰“精不足者,补之以味”是也。

枸杞子,主五内邪气,热中消渴,周痹风湿,内伤人劳,下胸胁气,客热头痛,利大小肠,固精髓明目,健筋骨兴阳,补药风药皆用,老人阳虚人尤宜,惟少年有火症者勿用。味甘平而温,气滋润而浓,功专补肾,滋肝益精强阴,不热不燥,久服轻身,能耐寒暑,但脾弱泄泻者必兼苓术相佐。

《经验方》金髓煎,用枸杞子逐日摘红熟者,不拘多少,无灰酒侵之,蜡纸封固,勿令泄气,两月足,取入砂盆中擂烂,滤取汁,同浸酒入银锅内慢火熬之,不住手搅,候成膏如饴,净瓶蜜收,每早温酒二大匙,夜卧再服,百日身轻气壮,积年不辍,可以羽化也。一枸杞酒能乌须黑发,耐老轻身,用枸杞子二升,十月壬癸日,面东采之,以好酒二升,瓷瓶内浸三七日,乃添生地黄汁三升,搅匀蜜封,至立春前三十日,开瓶。

每空心暖饮一杯,立春后髭 发却黑,勿食芜菁葱蒜,观此二方,补阴之功大矣。陶氏云∶“去家千里勿食枸杞”,拈其强阳之功耳。

主治(痘疹合参) 五内邪气客热,强阴益精,痘风眼痛,风痒瘴膜。

地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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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骨皮,专退有汗骨蒸劳热,肾肺伏火,补益正气,凉血凉骨,五内邪气,热中消褐,及去肌热,利大小便,此与牡丹皮主治骨蒸同功,但丹皮解无汗者,地骨皮解有汗者,较之知柏苦寒伤胃,何如骨皮甘寒,勿伤胃气也。

主治(痘疹合参) 药性同前,更治在里无定风邪者,谓肾水不足则火旺,肝木不宁则风淫,风热内生,不与外感同类也。

按∶枸杞、骨皮,均为肾家之剂,热淫于内,泻以甘寒,地骨皮是也。精不足者补之以味,枸杞是也。肠滑者禁枸杞子,中寒者忌地骨皮。

山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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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之清气,得地之苦味,故味苦寒。大寒,无毒,入手太阴、手少阴、足阳明经,为泻一切有余火热之药。脾胃虚弱,血虚发热者忌之。如治实热,同三黄之类暂用,宜生。如治鼻衄肺热,同生地丹皮之类宜炒黑。如劫心胃火痛,姜汁拌炒用。

山栀子,留皮,治肌表热,去皮治心胸热,治至高之分,泻肺火,解热郁,行结气,除烦满,治湿热兼利水,而使小便曲曲下行,总去五内邪气,胃中热气,心中客热,而虚烦不得眠者,丹溪用以和姜汁拌炒,劫胃脘火痛如神。

主治(痘疹合参) 宜酒炒,用凉心肺。治衄血,散客热,利小便,疗虚烦,劫心痛,凡痘壮热。吐血衄血暂用。然苦寒伤胃,慎之。

枝栀子,轻飘象肺,故独人肺家,泄有余之火,种种功用,皆从肺旁及者也。大苦大寒损胃伐气,虚人忌之,世人每用治血,不知血寒则凝,反成败症,治实火之吐血,顺气为先,气行则血自归经,治虚火之吐血,养正为先,气壮则自能摄血,此治疗之大法,不可稍违者也。如误用栀子,受其害也必矣。

酸枣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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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木之气而兼土化,故酸而兼甘,气平,无毒。入足少阳、手少阴、足厥阴、太阴经,专补肝胆。熟则芳香入脾,故能醒脾,且补胆,则母子之气相通,故主心烦不得眠,盖心君易动,由胆怯所致,且肝不能藏魂,则目不得瞑,既补肝胆,复益心脾,则五脏俱安,宜其筋骨坚强,肥健延年也。

酸枣仁,宁心益肝,敛汗止渴,心胸寒热,邪结气聚,四肢酸痛,湿痹心烦,意乱不眠,胆虚易惊悸,脾虚不嗜食,心虚易出汗,安神魂宁意,补中气,助阴坚筋骨,安五脏,久服令人肥健轻身延年。

能治多眠不眠,须分生炒研用,多眠胆实有热宜生,不眠胆虚有寒宜炒,主肝胆二经兼入心脾,夫胆虚不眠寒也。然肝胆相根据,得熟者以旺肝,则木来制土,脾主四肢,又主困倦,故令人睡。胆实多睡熟也,生研调服,夫枣仁,秋成者也,生则全金,气以制肝,脾不受侮,远行不睡矣。

主治(痘疹合参) 痘后血少,心神不安,夜眠不稳者,宜炒研用,味甘而香,归脾汤用之,醒脾气温而酸,补心丸用之敛心。

按∶枣仁,心、肝、胆三经气分之药、虽能宁心,更能宜肝,故若肝旺烦躁不宁者,及心阴不足,惊悸恍惚者,必同滋阴和肝养心之血药,相佐而用,其功乃见,否则心气无阴以敛,肝气得补而强,益增烦躁矣。乃古人未之发何也?性油而润滑泻者禁之,且其奏功者全仗芳香之气,以入心入脾也,必须临用方炒熟,研碎入剂方效,若炒久则油臭不香,若碎久则气味俱失,便难见功矣。此(张)心得之旨,并及以补后遗。

大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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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槟榔皮也。其气味所主与槟榔大略相同,但槟榔性烈,破气最捷,腹皮性缓下气稍迟。味苦、辛、微温,无毒。入足阳明、太阴经。辛温之气,为通行下气湿热郁积水肿膨胀之药,鸩鸟多集槟榔树上,凡用宜先洗去黑水。复以酒洗后,以大豆升再洗,晒干方用。

大腹皮,下膈气实佳,消浮肿甚捷,宽膨胀去水气之要药也。然病虚者勿用。子疏冷热诸气、大小二肠,止霍乱痰膈醋心,功心腹大肠痈毒,实症相宜,虚症亦忌。凡形如馒头者,为大腹子,形如鸡心者为槟榔。

主治(痘疹合参) 消腹胀,除浮肿,散毒氣,体轻而浮,味咸而敛,故以走表消肿,导水疏气为用,然脾虚水泛者禁之。

皂荚长板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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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木气而兼火金之性,故味辛、微咸,气温,有小毒。入足厥阴、手太阴、阳明经。辛温能散,咸能软坚,故为散风豁痰、破症除痹、利窍通关之药。

皂荚长板荚,理气疏风。猪牙荚治齿取积,堪作散熬膏,勿为丸煎液,敷肿疼痛,除搐鼻喷嚏,至和生矾,即名稀涎散,善吐风痰,拌炼蜜可捏成导箭,结粪聚来,杀劳虫精物,主风痹死肌,宣壅导滞,搜风逐痰,利窍通关,头风泪出,破症堕胎。然性极尖利,无闭不开,无坚不破,故一切口噤赖为济急之神丹。若类中风,由于阴虚者,并孕妇并宜忌之。皂角刺治溃疡,能引诸药,直达溃处成功,其性锐利,为痈疽妒乳疗肿未溃之神药。凡痈疽已溃,不宜服,孕妇亦忌之,米醋熬嫩刺,涂癣有效者,取其义也。皂角子,气味与皂荚同,炒舂去赤皮,以水浸软,煮熟,糖渍食之,疏导五脏风热壅滞,及治大肠虚秘,瘰 恶疮肿毒。

皂角刺,主治(痘疹合参〕 解热毒。治痘平塌用之引托里诸药,直达疮所,高耸灌脓,痘后痈肿,亦用赖以引诸药,直至毒所,鼎峻溃脓也。

肥皂核,生于盛六阳之令,成于秋金之月,得火金之气,故味辛气温有毒。凡肠胃有垢腻,秽恶之气郁于中,则外生瘰 恶疮肿毒泄于外,且于肠风下痢脓血,此药专能荡涤垢腻,宣通秽积,肠胃洁净,则诸症自除也。治瘰 用肥皂去核,入斑蝥在内扎紧,蒸去斑蝥,加入贝母、天花粉、玄参、甘草,牛蒡子,连翘为丸。每服一钱,白汤下,服后腹疼,勿虑此药力追毒之故。独核仁同猪胰子、金银花、皂角刺,芭蕉根、雪里红、五加皮、土茯苓、皂荚子、白僵蚕、木瓜、蝉蜕、白藓皮治霉疮,如久虚者,加人参、黄 、薏苡仁,兼治结毒。治肠风下血,独子肥皂烧存性为末,糊丸米饮下。治腊黎头疮,用独核肥皂去核,填入沙糖,并巴豆二枚,扎定盐泥固 ,存性,再入槟榔轻粉六七分,研匀,香油调搽,先以汤洗净,拭干乃搽,一宿见效。

密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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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气以生,其蕊萌于冬,而开于春,故微甘微寒气平,无毒,为厥阴肝家正药。

肝开窍于目,目得血而能视,虚则为青有肤翳,热甚则为赤肿眵泪赤脉及小儿痘疮余毒,疳气攻眼,此药甘能补血,寒能除热,肝血足而诸症无不愈矣。然味薄于气,佐以养血之药,更有力焉。

密蒙花,专入肝经,除热养营,去翳膜青盲,眵泪赤温,消赤脉,贯睛内瘴,疽毒侵背外遮,疳气攻眼,痘毒攻睛,畏目羞明,赤肿多泪,并臻神效。

主治(痘疹合参) 功效用前,治痘后目翳赤涩,须择净花,以酒蜜蒸之,晒干用,俱味薄于气,必佐以血药为良。

麒麟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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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气而兼水化,禀于荧惑之气,而结上于汤石之阴,色赤象火而味甘咸,则得阴气而足血也。产于外国,难得真者,磨之透甲烧灰,不变色者佳,入足厥阴,手少阴经血分,甘主补,咸主消,故为散瘀血生新血止痛之要药。

麒麟竭一名血竭。治跌扑伤损,疗恶毒疮痈,破积血引脓,驱邪气止痛,带下金疮,生肌长肉,凭作膏贴任调酒吞。

主治(痘疹合参) 五脏邪气一切恶疮,止痛生肌,治痘用之活血。

按∶乳香、没药,气血兼主,此则专于血分者也,善收疮口,却能引脓,然性急不可多使;凡血病无瘀积者不必用之。

龙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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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金之气以生,故味辛苦温热,无毒。性善走窜,开窍无往不达,芳香之气,能辟一切邪恶,辛热之性,能散一切风湿。辛温主散,能引火热之气自外而出,耳聪目明也。

龙脑香,调膏点目热赤痛,研末吹喉痹肿塞,若舌胀退场门外者,多掺自收,疳毒生管中者,频服自愈。仍治小儿血热,痘疮黑陷,心烦狂燥妄语者,研细猪心血丸,浓煎紫草茸汤化下,竟能发透,更定心神,然辛热轻浮飞越,既可走泄元阳,复令阴气耗散,且龙脑入骨如风,病在骨髓者宜之。若风在血脉肌肉,辄取脑麝,反引风入骨,如油入面,莫之能出。至于脾虚慢惊,肝肾两虚,目疾尤宜痛绝。

主治(痘疹合参) 辛苦气温属阳,凡痘热甚,狂言件逐不省,或见鬼神,痰壅痘不起发者,宜用一二厘,以猪尾血和丸,紫草汤下,少时心神便定得睡,疮复发透。

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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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纯阳之气以生,故味辛,气温,无毒。气浓味薄,升也,阳也。入足太阴、足阳明经,辛温而升,所以温脾胃而散中宫之结滞也。若呕吐由于火热者,切忌误用。

丁香治亡阳诸症,一切气逆,翻胃奔豚,霍乱呕哕,心腹冷痛,暖腰膝壮阳,治乳头绽裂,纳阴户作冷能温,祛寒开胃,善治呃逆,寒中阴经,痘疮灰白,雄者颗小为丁香,雌者颗大为母丁香,入药最胜。

主治(痘疹合参) 脾胃受寒,吐泻腹胀,不食厥冷,痘白者宜之,丁香温能救里,官桂温能发表,故并用以治表里沉寒之症。

按∶丁香,祛寒开胃之剂,同柿蒂止呃,同黄连乳汁点目,此得辛散苦降之妙,有火者忌服。

诃藜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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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性苦涩气温,无毒。味涩而能收,性温而能通,故既破结除膨胀,涩肠止嗽,然咳嗽肺有实热,泻痢未至虚寒者,并不宜用。

诃藜勒,主冷气,消宿食,去腹澎通津液,破结气,止久痢,逐肠风,开胃涩肠,又治肺气因火伤极,郁遏胀满,喘急咳嗽,盖味酸苦,有收敛降火治标之功。

主治(痘疹合参) 苦酸气温,性急喜降,主开胃涩肠,止泻痢咳嗽。凡痘家肠胃虚寒,泄泻不止者暂用。六移黑色肉浓者,取皮肉去核用,然涩能阻塞肌窍,气虚之症用之,毒亦不能前进,虽能涩泻,勿轻用也。

按∶诃子能涩肠,然下气太急,虚人不可独用,同人参能补肺,同白术能益脾,同五味能敛肺,同橘皮能下气,波斯国人遇大鱼涎滑数里,舟不能行,乃投诃子,其滑化为水,则化痰消涎可见矣,咳嗽未久,泻痢新起者禁之。

钩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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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春气以生,故味甘、微苦、气平、微寒无毒,为手少阴、厥阴经要药。少阴主火,厥阴主风,风火相搏,则为寒热惊痫,此药气味甘寒,直走二经,风静火息,则肝心宁,寒热惊痫,自除矣。

钩藤,舒筋除眩,下气宽中,寒热惊痫,手足螈 ,胎风客忤,口眼抽掣。入手厥阴心包络,主火,入足厥肝主风,既治风火润燥,则螈 拘挛之病自愈,再参之血药,愈见其神功矣。因性微寒,小儿科珍之,大人无热者不宜多用。

主治(痘疹合参) 主寒热发惊,驱肝,风而不燥,为中和之品,但久煎使无力,俟别药煎好后,投入沸一二即起,颇见其功也。去梗纯用嫩钧,其功十倍。

淡竹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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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阴气以生,故味甘,寒,无毒。入足阳明、手少阴经。

淡竹叶,逐上气咳逆喘促,胸中痰热作嗽,退虚热,烦躁不眠,阳明客热发渴,专凉心经,并清肺胃,利水消痰,有走无守,不能益人,孕妇忌服,其竹刮去青色,向里黄皮,名竹茹,主胃热呃逆,噎膈呕哕,胎前恶阻呕吐,用之神效,虽与竹叶同本,然得土气居多,故味甘微寒,专入足阳明经也。

主治(痘疹合参) 凉心除热,解烦止渴,喘咳痰热,惊悸不语,胸中烦热通用,但不宜于初起灌浆之时,且竹能损气,故古人以笋为刮肠篦,宜暂不宜久也。

蛀竹屑,即年久枯竹中蠹屑也。竹之余气尚存,气味甘平无毒,甘能解毒,平则兼散,竹性最凉,故为蚀脓长肉之神药。同象牙真珠白矾等药,能消漏管,耳出臭脓,用蛀竹屑、胭脂胚子等份,麝香少许,为末,吹之。耳脓作痛,因水入耳中者,蛀竹屑一钱,腻粉一钱,麝香五分为末,以绵杖绞净,送药入耳,以绵塞定,若有恶物,放令流出,甚者三度必愈。湿毒 疮,蛀竹屑黄柏末等分,先以葱椒茶汤洗净,拣之,日一次效。汤火灼疮,蛀竹屑末敷之亦愈。

竹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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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种最多,惟大而味甘者为胜,必生长一年者,嫩而有力,取用方佳。

竹沥,系烧竹而两头流出之汁,每沥一杯,加生姜汁二匙,用却阴虚发热,中风噤牙,小儿天吊惊痫,妇人胎产闷晕,胎前不损子,产后不凝虚,止惊悸,却痰痫,痰在经络四肢,屈曲而搜剔,痰在皮里膜外,直达以宣通,但世以为大寒,殊不知系火出,又佐姜汁,有何寒乎!况沥之出于竹,犹人身之血也,极能补阴,长于清火,性滑流利,走窍逐痰,故为中风之要药,以中风莫不由于阴虚火旺,煎熬津液成痰,壅塞气道,不能升降,仗此流利经络,使痰热去气道通,而外症愈也。故火燥热者宜之。若胃虚肠滑,寒痰湿痰食积生痰,不可用也。至于荆沥,性味相近,但气实寒多用荆,气虚热多用竹。

主治(痘疹合参) 养阴退阳,善开热痰,胃强肺热者相宜,肺虚肠滑者切禁。

天竺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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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竹膏。产于天竺国,乃竹之精气结成。其气味功用与竹沥相仿,但竺黄气微寒,性亦稍缓,故为小儿要药,入手少阴经,专为清热养心化痰,安惊之需,久用亦能寒中。

天竺黄,治小儿天吊惊痫。大人中风不语,镇心明目,解热驱邪,豁痰利窍,除热养心,滋养五脏,金疮风热。

主治(痘疹合参) 主痰壅失音明目,去风湿惊悸镇心,滋养五脏,小儿最宜,和缓故也。

松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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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太阳之气,得地火土之化,故味苦兼甘,气温无毒。甘能解毒,苦能泄热,温能祛风除湿,所以外贴疮毒,长肉杀虫,内服逐诸风,主恶痹,安五脏,除伏热,总祛风散湿则有功,血虚有火切忌。

松脂,阳脂补阳,阴脂补阴,照方制炼,如五加、茯苓、柏实、甘菊为丸,酒吞,或为单服,逐诸风,安五脏,除伏热胃脘,解消渴咽喉,轻身延年通神,熬膏贴疮毒长肉,作散治齿痛杀虫。实,味甘气温性和无毒,精不足者补之以味,形不足者温之以气,味甘气温故主少气虚羸,兼驱风痹,久服延年轻身,惟此足以当之。花虽轻身益气,发热上焦。节性温,乃松之骨也。质坚气劲,以类相从,故功专于肢节,舒筋止肢节之痛,去湿搜骨内之风,燥血中之湿,却脚痹软症, 节诸风,渍酒可服。叶味苦温,能生毛发,捣烂敷风湿疮毒,悬挂辟瘟疫气。

主治(痘疹合参) 松花善掺诸痘疮伤损,及湿料烂不痂。

黄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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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至阴之气,得清寒之性,味苦,性寒,无毒。入足少阴肾经,阴虚内热之要药。以至阴之气,补至阴之不足也。然实热阳强之症则有功,虚热阳虚之症所切忌。入剂宜蜜浸一宿,炙黄,若入肾经药,宜盐酒浸透,炒褐色。若入口疳敷药,晒燥不见火。

黄柏,使下焦湿热散行,泻阴伏龙火,除骨蒸补肾强阴,洗肝明目,五脏肠胃中结热,黄胆肠痔泄痢,泻相火有余,救肾水不足。得知母滋阴降火,为治痨之需;得苍术除湿清热,为治痿之要。口疮虫疥,并堪敷治。肠风连下血者殊功,热痢先见血者神效,膀胱中结热,女人带漏阴伤蚀疮,然云补阴者,以火退而阴长,非有补功也,况实火可治,虚火宜补,人非此火,不能有生,用此以泻火者,是伤其生气也,惟湿热实热暂用之。若肾虚脾薄之人,所当痛绝也。

主治(痘疹合参) 宜酒制炒,用主五脏,肠胃中结热,目痛口疮,泻膀胱热。清小便,降相火,入肾定燥,解诸毒氣,然痘疮中非常用也,脾虚泻泄者切忌。

按∶黄柏性寒,行隆冬肃杀之令,故独入少阴,泻有余之相火。必尺中洪大,按之有力,可炒黑暂用。昔人称其补阴者,非其性也,盖热去则阴不受伤耳,利于实热而不利于虚热耳。奈今天下不问虚实,竟以为去热治劳之妙药,而不知阴寒之性,能伤人气,减人食,命门真元之火一见而消亡。脾胃营运之职一见而阻丧。元气既虚又用苦寒,遏绝生机,莫此为甚。

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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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土木之气而兼火化,故味苦,平,无毒而色赤,阳中微阴,降也。入手少阴、太阳,亦入足厥阴经。专入血分,故破痈消瘀,利水通淋,其能安五脏定魂魄者。盖五脏藏神,有所感触,则神不安。珀能杀精魅鬼邪,故五脏安而魂魄定,况所禀原有安神之性哉!

琥珀入药,研末用汤,调吞利水道,通五淋,定魂魄,安五脏,破 结瘀血,杀鬼魅精邪,止血生肌,明目摩翳,治产后血晕,并儿枕痛,疗延烂金疮,及胃脘痛。茯苓生于阴而成于阳,所生日浅。只可治气而安心利水,琥珀生于阳而成于阴,所禀日深,故能治血而镇心化气,性过于茯苓,火炎水涸者禁之。从辛温药,则行血破血;从淡渗药,则利窍行水;从镇堕药,则镇心安神。然终是消磨渗利之性,不利虚人,内热阴虚,小便不利者,服此以强利之,则真阴愈耗。

主治(痘疹合参)治痘后惊风,及小便不利,宁神镇惊。

按∶琥珀感木土之气,而兼火化,故有功于脾土,脾能运化,肺金下降,小便自通。若因血少而小便不利者,误用之,反致燥急之苦。

蔓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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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阳气以生,兼得金化而成,味苦、辛,微温,无毒。气精味薄,浮而并阳也。

入足太阳足厥阴,兼入足阳明经。苦温辛散,故所主风寒湿热之邪,及三经所受之病也。

蔓荆子,主筋骨寒热,湿痹拘挛,理有经头痛泪出,头沉昏闷,利关节止脑鸣。通九窍,去虫散风湿,明目,齿动尤坚,胃虚禁服,否则作祸生痰,血虚头痛,用之亦能反剧。

主治(痘疹合参) 宜酒浸晒干。用消痘疮头面肿者,并风头痛脑鸣,目泪目睛内痛。

猪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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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戊午土之阳气,得风木之阴气,而枫根之余气以成,故味甘淡兼苦,气平,无毒。入足太阳、足少阴经。以淡渗之性,为利水除湿之需。多服损肾耗津,无湿者忌用之。

猪苓,入膀胱、肾,通淋利小便,除湿消肿满,行水之功多,主 疟者,亦以能利暑湿之气也。利水诸剂,无若此快然能燥亡津液,无湿症者忌用,久尝损肾昏目。

主治(痘疹合参) 淡渗除湿,痘烂小便涩者宜之。然消水固能燥脾,水尽亦走真气,每同泽泻并用,盖苓性燥,泽性润,苓治火易损元气,泽治水能生肾气,一燥一润,和乎中和,不能为害矣。然多服终属耗阴损肾,无湿症者不可用。

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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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二之气以生,故微辛、微苦、气温,无毒。入足阳明、少阴经。所以上治阳明所受,下治膀胱与肾所生之病也。

乌药,走肾胃诸冷,诸气作痛,翻胃食积作胀,膀胱肾间冷气,小儿腹中诸虫,女人血气凝滞,一切中恶心腹绞痛,蛊毒疰忤鬼气,宿食不消,七情郁结,猫犬有病,磨水灌效。气血虚而内热者,勿服。

主治(痘疹合参) 发表中可用,匀气内亦加,只可治有余,不可治不足。

槟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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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天地之阳气,地之金味,故味辛,苦,气温,无毒。入手足阳明经,故能消化羁留,而下肠胃有形之物耳。夫足阳明为水谷之海,手阳明为使道之官,二经相为贯输,以运化精微者也,二经病。则痰癖虫积生焉,辛能破滞,苦能杀虫,故主治如神耳。气虚诸症所切忌焉。

槟榔,逐水谷。除痰癖,止心疼,杀三虫,破积滞,辟瘴疟,堕诸气,治后重,专破滞气下行,泄胸中至高之气。苦辛气温,性最重堕,善破有形之结滞,易伤元气而伐真阴,故即疟疾肠癖,非初起有余者不可轻用。

主治(痘疹合参) 痘家利药中暂用,以能堕诸药,至于极下,故脚氣门用之也。

然似痢非痢贯脓,痘后虚症忌之。

按∶槟榔下气,性如铁石,故破滞而治后重如神,岭表多食槟榔,盖瘴 之作率因食积,此能消食下气故也。南方地温,腠肤不密,食之脏腑疏泄,一旦病瘴,而不可救,岂非伐气之祸欤!若气虚下陷,似痢非痢者尤禁之。

吴茱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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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气以生,故味辛、苦,大热,有小毒。入足阳明、太阴、足少阴、厥阴四经。

一切阴寒并治。

吴茱萸,大温,散胸中脾胃寒冷,膀胱受湿,阴囊作疝,久滑冷泻,阴寒小腹作疼,肝经气分,脾经血分,然性燥急,阴虚火盛者,大非所宜。

主治(痘疹合参) 宜择小者去梗,以沸汤浸去苦汁六七次,晒干于瓦上慢火炒用,凡痘饮冷伤胃,呕逆不止者宜之,士材曰∶燥肠胃而止久滑之泻,散阴寒而攻心腹之疼,祛冷胀为独得,疏肝气有偏长,疝疼脚氣相宜,开郁杀虫至效。

按∶吴茱萸辛散燥热,专入厥阴居多,其脾肾旁及者也。然下气最速,肠虚人服之愈甚。东垣云∶浊阴不降,厥阴上逆,甚而胀满,非茱萸不可治也。多用损元气,至如咽喉口舌生疮,以茱萸末醋调,贴两足心,一夜便愈者,引热下行也。性极燥极急,非大寒者不可轻投,虚泄者必君参术方用,亦须少少投之,不尔损人。段成式曰∶椒气好下,茱气善上,故食茱萸,有冲膈冲眼脱发咽痛动火发疮之害。

苏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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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水土之气以生,故味甘、辛、气平,微寒,无毒。入手厥阴、少阴、足阳明经。

为散瘀血之药。

苏方木,专行积血,产后败血。跌扑损血,散痈肿排脓止痛,通月水活血消瘀,同防风散表里风气,调乳香治口噤风。

产后气喘而黑欲死,乃血入肺也,用此参苏饮服之,神效。苏木二两,水二碗,煎一碗入人参末五钱服。

主治(痘疹合参) 主痘中跌扑,血瘀作痛,宜暂用以活血,须锉碎酒浸煮脓汁入药。

按∶苏木理血,与红花同,少用和血,多用破血也。其治风者,所谓治风先治血,血行风自灭。然必兼以滋补血药,方可见功。

茶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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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中之清气,兼得春初生发之意,故味甘、苦,微寒,无毒。入手太阴、少阴经。甘寒之性,故入心肺而除热,消痰利水解毒,且禀天地至清之气,生于山谷砂土之中,感云露之气以为滋培,不受纤芥滓秽,故能除涤一切垢腻,解炙爆之毒也。心脾胃受寒者戒之。酒后不能用,能成饮症。

茶茗细者名茶,粗者曰茗,清头目,利小便,逐痰涎,解烦渴,下气消宿食,除热治疮,除烦去垢,解炙爆毒,姜连同煎,止赤白痢,香油调末敷,汤火伤,眼目痛嚼,贴两 ,暑天泻少,加醋吞。热服则宜,冷服聚痰,多服少睡,久服瘦人,故云∶“释滞消壅,一日之利暂佳,瘠气侵精,终身之累斯,大损多益少,观此足征。若空心饮茶,直入肾经,且寒脾胃,仍引贼入门也,戒之。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痈烂疮,为末香油调敷。

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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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木气而兼火化,苦辛,微温,无毒。入足太阴,手少阴,兼入厥阴经,故其所治皆三经之病也。箬上烘去油,同灯芯研则细。

乳香诸经卒痛,心腹急痛,诸般恶疮,一切肿毒,一切疼痛,恶痢殊痛,刮肠痛风,异常楚毒,护心活血解毒生肌,产科亦用。然乳香功专生血而主心,没药功专散血而主肝。

主治(痘疹合参) 去恶气,调气血,定诸经之痛,内消肿毒,外治毒氣,性能伸筋,故筋不伸者,敷药必用也。凡痘后余毒,诸疮溃痈生肌止痛皆用,然疮痈已溃者勿服。脓血过多者勿敷,以其辛香走窜气血,更有利水淡渗之功耳。

没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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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金水之气以生,故味苦,辛,微寒,无毒,阴也。入足厥阴经。夫恶疮痔漏,皆因血热瘀滞,而成金刀杖疮,亦皆血肉受伤。而致此药,苦能泄辛能散,寒能除热。

水属阴,血以类相从,故能入阴分,而散瘀血。及治血热诸疮也。孕妇忌服,血虚腹疼痈疽已溃,并宜忌之,制法同乳香。

没药,散血止痛,一切金疮杖疮,恶疮痔 ,损伤瘀血肿痛,及产后心腹血气刺痛。然乳香能活血去风伸筋,没药能散瘀去腐,皆能止痛生肌者,令血勿凝泣也。产后恶露去多,及痈疽已溃者,并忌之。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余毒成痈,破血理气,止痛而不主虚也。

山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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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春生之气,兼得木之酸味,微温而无毒。入足厥阴、足少阴经,所以专入肝肾,能生精益髓,并助闭藏之司敛。风木之动,以治内风也。宜去核,酒润蒸,晒干用。

山茱,温肝补肾,益髓固精,暖腰膝,兴阳道,长阴茎,肝肾之药,安五脏,通九窍,结小便明目,肠胃风邪寒热疝瘕。头风风气去来,小便淋沥遗尿,鼻塞目黄耳聋面,温中下气出汗强阴,涩司去脱,遗滑之要药也。

按∶山茱萸,味浓固精,味酸滋肝,性温而润,故于水木多功,夫温暖之剂,方有益于元阳,故四时之令春生而秋杀,万物之性,喜暖而恶寒,肾肝居至阴之地,非阳和之气,则阴何以生乎?山茱正人二经,气温而主补,味酸而主敛,故精气益而腰膝强也。惟小便不利,强阳不痿者勿用。

杜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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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阳气之肥,得金气之浓,故味辛、甘,气平,微温,无毒。入足少阴兼入足厥阴经,功专肝肾,故所主治皆筋骨之病,专用补肾,淡盐酒拌炒。若同调补筋骨药用,则生用,或酒炒;若同祛湿除痹药用,以姜酒拌炒。同滋补药则益筋骨之气血,同祛风药则去筋骨之风湿,总所主不离筋骨也。

杜仲,益肾添精,治腰脊疼痛难伸,补中强志,止梦遗,小便余沥,助肝肾,坚筋骨,除阴痒,去囊湿,痿痹瘫软必需,脚痛不能践地立效,补肾气,润肝燥。牛膝主下部血分,杜仲主下部气分,故每相须为用,东垣云∶杜仲能使筋骨相着。

按∶杜仲性温而不助火,可以久服,功专肾肝二经,直走下部,筋骨气分,牛膝直走下部经络血分,熟地滋补肾肝筋骨精髓之内,续断调补筋骨曲节气血之间,故数味每相须为用,以为筋骨气血之需,互相佐使成功也。

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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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感秋令,最深得金气独浓,固凌冬不凋,其质坚而气极芬芳,故其实味甘,平,无毒。入足厥阴少阴,亦入手少阴经,专治心肾两虚,且芬芳则脾胃所喜,润泽则肝肾俱宜,五脏皆安,气血自益,湿痹除而颜色美,自可轻身延年矣。叶味苦微温无毒,宜春采东,夏采南,秋采西,冬采北,补益用九蒸九晒,止血用宜炒黑,以苦温之性,则祛湿痰痹,除热止血之功、独擅其长矣。

柏实,入心养神,入肝定志养气血。去恍惚虚损。敛汗聪耳,却风寒湿痹止痛,治肾冷腰冷,并膀胱冷脓宿水,润肾燥体燥,及面颜燥涩不光,历节腰中重痛,兴阳道,辟百邪,止惊悸,安五脏,头风眩痛,亦可煎调,久服润泽肌肤,不饥不老,延年轻身,惟肠胃滑利者勿用。侧柏叶须照令采方,止吐衄崩痢,系补阴要药,兼燥湿仙丹,若合黄连煎服,小儿虫痢立痊,肢节酿酒,主历节风痹,并人畜疥癞。

按∶柏叶生而向西,禀兑金之正气,能制肝木,木主升,金主降,升降相配,夫妇之道和,则血得以归肝,故仲景治吐血不止。然气味与血分无情,不过仗金气以制木,借炒黑以止红耳,岂可用以调补气血,长养精神矣!

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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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气以生,故味甘,气寒,无毒。入足太阴经。其主水肿,益气克肌肤者,皆补脾坚土之验也,强阴痿明目者,乃脾实则能生精,而灌注于肾之功,由是五脏皆实,气力增,筋骨壮,悦颜色而轻身矣。

楮实,主水肿,充肌肤,助腰膝,益气力,强阴痿,补虚劳,悦颜色,轻身壮筋骨明目。纸烧存性,调酒亦止血晕血崩。剪衙门有印纸烧吞,断妇人产神效。

槐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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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地阴寒之气,兼木与水之化,故味苦、酸、咸,气寒,无毒。入手足阳明兼入足厥阴经。总苦寒纯阴之药,为凉血要品,能除一切热,散一切结,清一切火也。其花味以苦独胜,故除手足阳明、足厥阴之热尤效耳。

槐实,去五内邪热,五痔肿痛、凉大肠,消乳瘕,男子阴湿燥痒不止,女人产户痛痒难当,理火疮,堕胎孕,酒吞七粒,催产犹奇。花味甚苦,炒黄凉大肠,去热理肠风,泻血及皮肤风热,止痔 来红,并白赤痢矣。去胃脘卒痛,杀腹脏蛔虫,但病患虚寒,脾胃作泻,及阴虚内热者忌服。枝主洗疮,及阴囊湿痒。皮主浴烂疮。根主喉痹寒热,叶煎汤,治小儿惊痫壮热疥癣及疔肿。外树上木耳,烧灰为末水服,善治虫咬心痛,并肠痔及便血俱神效。

《大清草木方》云∶槐者虚星之精,以十月上已日采子,服之去百病,长生通神。

又(梁书)言∶庚肩吾常服槐实,年七十余发鬓皆黑,目看细字亦其验也。

秦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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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皮,功专眼科,去肝中久热,煎汁澄净,点洗无时,白膜遮睛,视物不见者,旋效。亦肿作痛,流泪无休者殊功,益男子精衰,止妇人带下,风寒湿痹兼驱,热痢后重且却。

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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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辛而热,无毒。亦以其辛热芬芳,为开发辟恶散结除冷之药也。

檀香入肺,肾、胃经,调气开胃,进食目痛。镇心辟邪,中恶鬼气,心痛霍乱,肾气腹痛,恶毒肿痛,醋磨敷愈,然诸香动火耗气,夏月囊香辟臭,尚谓散真气,而开毛孔,况服之乎?痈疽溃后,诸疮脓多,及阴虚火盛者忌之。

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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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阳气以生,兼得雨露之清气而结,故气芬芳,味辛而无毒。气浓味薄,可升,可降,阳也。入足阳明、太阴、少阴,兼入手少阴、足厥阴经。疗风水毒肿者,即风毒水肿也。风为阳邪,郁于经络,游火相煽,则发出诸毒。沉香得雨露之精气,故能解风火之毒,水肿者,脾湿也,脾恶湿而喜燥,辛香入脾,而燥湿则水肿自消,凡邪恶气中必得口鼻而入,口鼻为阳明之窍,阳明虚则恶气易入,得芳芬清阳之气,则恶气除而脾胃安矣。其主心腹痈,霍乱 癖诸症,皆调气之力也。

沉香,补肾顺气,抑阴助阳,治痢尤妙。吐泻兼疗邪恶气,风水肿毒,心腹痛霍乱中恶,五脏能调,鬼疰堪辟,暖腰膝,壮元阳,破 癖,散郁结。凡冷气、逆气、郁气总调,乃保和卫气上品药也。香而冲和,可调脾胃,温而下沉,可暖命门,但未免香燥走泄。凡中气虚而气不归元,及阴亏火旺气虚下降并非所宜。

苏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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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诸香之气而成,故其味甘气温无毒凡香气皆能辟邪恶,况合众香之气,而成一物者乎!其走窍逐邪,通神明,杀精鬼,除魇梦,温疟蛊毒宜然矣。亦能开郁。

苏合香系诸香汁煎就,故名合香,产中天竺国,辟诸恶,杀鬼物精邪,去三虫,除蛊毒痫 ,仍禁梦魇,尤通神明,沈括云∶苏合油如HT 胶。以筋挑起,悬丝不断者,真也。

安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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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金之气而有水,故味辛、苦,气平而芬香,性无毒,气浓味薄,阳也。入手少阴经。少阴主藏神,神昏则邪恶鬼气易侵,芳香通神明而诸邪辟也。

安息香,乃辟邪树皮之脂,坚凝成块,其色黑黄,烧烟鬼惧神欢,驱邪逐恶,研服行血下气,扶正安神,鬼胎能下,蛊毒可消。

阿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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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金之气兼得乎天之阳气,故其味辛,平,温而无毒,气味俱浓,阳也。入足太阴、阳明经,其气臭烈,故善杀虫辟恶,兼辛则走而不守,温则通而能行。为消痞除秽之要药。但脾虚弱之人,虽有痞积,当养胃气,胃强则坚积可磨而消矣,勿轻用此。

阿魏,波斯国中阿虞木枝梗汁,性臭而能去臭气,杀小虫,下恶气,破痞积,辟溢疟,却鬼驱邪蛊毒,能消传尸可灭。

按∶人之血气,闻香则顺,遇臭则逆,故胃虚气弱之人,虽有痞积,勿宜用此臭烈,更伤胃气。

芦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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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阴寒之气,故其味苦,寒,无毒。寒能除热,苦能泻热燥湿,至苦至寒,故为除热去疳杀虫明目治惊之要药。专入足厥阴经,亦入足太阴手少阴,然性主消不主补,凡脾胃虚寒作泻者,忌服,止入丸散,先捣成粉入也。

芦荟,杀虫去疳,镇心明目,小儿癫痫惊搐,大人疮 痔疽,癣发颈间,同甘草研匀敷效,医生齿缝。以盐汤漱洗点瘥。

木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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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土之气,感长夏暑热之令以生,味甘,气温,有毒,为散血热除壅毒之要药。

但宜外用,勿轻内服。昔刘氏二子,恣食成痞,人传一方,以木鳖子煮肉食之,当愈二子,食之俱死,其毒可知矣。经云∶无毒何也?

木鳖子,消肿突恶疮、两跨蚌毒,双乳赤痈肛门肿痛,非专追毒,亦可生肌。番木鳖形小于木鳖,色白味苦,气大寒,有毒。外敷赤游丹毒,内吹喉痹肿痛,更寒更苦,甚勿轻用。

雷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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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竹之余气,得霹雳而生,故名雷丸,味苦咸,性微寒,有小毒,入手足阳明经。

苦寒之性故入肠胃而为温热杀虫,化积解毒除狂之用,利丈夫不利女子者,盖以男子属阳,得阴而生,故喜阴寒之味,女子属阴,得阳而长,故不利阴寒之物也。宜择白者可用,盖赤者杀人,甘草汁浸一宿,去皮用。

雷丸,胃热可解,蛊毒能驱,善杀三虫,仍杀白虫,惟治男人,不治女子,主癫痫狂走,疗汗出恶风,又作磨积之膏,专却小儿百病,无虫积者禁之。

芜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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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金气而生于春阳之令,故味苦、辛,气温、无毒。辛能散,苦能下,温能除湿。

故为散风除湿化食杀虫消积消疳之药。然久服多服亦能伤胃者也。

芜荑,经火 过才用。主五内邪气,杀寸白三虫,化食除肠风,逐冷止心痛,散皮肤骨节风湿,疗痔 疥癣疮痍,脾虚有积,亦勿概投。

使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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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之冲气,兼感乎季春之令以生,故味甘,气温,无毒。甘入脾。故入足太阴阳明,补脾健胃之要药。小儿五疳,便浊泻痢,腹虫莫不由脾虚胃弱,因而乳食停滞湿热瘀塞而成,脾健胃开则前症俱除矣。不苦不辛,能杀疳蛔,为小儿上药,宜去壳取肉切开,或晒或膈纸焙燥,入丸散,不入煎剂,如欲嚼食,或生或蒸熟任用,但服使君子后,忌食熟物,热茶犯之即泻。

使君子,去白浊,除五疳,杀蛔虫,止泻痢,扶益中州,收敛虚热,杀虫药皆苦,使君子独甘,空腹食数枚,次日虫皆死而出矣,有言其不宜食者非也。树有蠹,屋有蚁,国有盗,祸耶福耶,但蛔虫安于脾胃消谷,若不出经,侵蚀血气,而长大盈尺,成蛔作祟者,毋容食此杀之,并无食积者,勿概用也。

巴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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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盛夏六阳之令而成,秋金之月,故味辛,气温,得火烈刚猛之气,其性有大毒,一云∶生温熟寒。恐熟亦不甚寒也。入手足阳明经,此药禀火性之急速,兼辛温之走散,故能入肠胃而荡涤一切有形积滞之物,祛暑湿温疟之邪,然性热大毒,必损真阴,故曰不利丈夫阴,但云又能止泻。《别录》又云“∶炼饵之,能益血脉。”恐未确也。宜去心及膜火焙研细去油用。

巴豆一名巴椒。反牵牛,破 瘕结聚,留饮痰癖,大腹水胀,温疟寒热,荡涤脏腑,开通闭塞,除鬼毒蛊疰,杀虫,疗女人月闭烂胎,有荡涤攻击之能,诚斩关夺门之将。凡资治病,缓急宜分,急攻为通利水谷之方,去尽皮心膜油,生用,缓治为消磨坚积之剂,炒令黄黑烟尽熟加。生熟缓紧略殊,然耗津伤元则一。丹溪云,能去胃中寒积,无寒积者忌之,总宜慎用。与大黄同为攻下,但大黄性寒,走血分,腑病多热者宜之,巴豆性热,走气分,脏病多寒者宜之。士材曰∶荡五脏,涤六腑,几于煎肠刮胃,攻坚积,破痰癖,直可斩关夺门,气血与食,一攻而殆尽,痰虫及水,倾倒而无遗,胎见立堕,疗毒旋抽,然郁滞虽开,真阴髓损,以少许着肌肤,须臾发泡,况肠胃脏腑柔薄之质,被其熏灼,能无溃烂之患耶!万不得已,须炒熟去油,入少许即止,不得多用。

五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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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木气而兼金水之性,其味苦酸,气平,无毒。气薄味浓,敛也,阴也。入手太阴、足阳明经,而能杀虫。性燥。能主风湿,酸平,能敛浮热,为化痰渗湿降火收敛之需。

五倍子,疗齿宣疳 ,小儿面鼻疳疮,治风癣痒瘙,大人五痔下血,煎汤洗眼目,消赤肿止疼,研末染髭须,变皓白成黑,肺脏风毒,流溢皮肤,湿疮脓水,溃烂金疮,总以酸苦之性,专为收敛之剂,即能敛肺止嗽,又禁泻痢肠虚,解消渴生津,却顽痰去热,掺口疮,洗脱肛,用甘草桔梗照方制,即名百药煎,肺胀喘咳,噙化即痊。

按∶五倍子,性燥急,而专收敛,倘咳嗽由于风寒,泻痢非系虚滑,收敛太骤,反致壅满,戒之。

干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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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金之气以生,故味辛,气温,火金相搏,故有毒。通行肠胃,入肝行血之药也。凡风寒湿邪之中人,留而不去,则肠胃郁而生虫,久则脏腑皆病,瘫痪湿痹,所自来矣。此药能杀虫消散,逐肠胃一切有形之积滞,肠胃即清,则五脏安而痿痹愈矣。又损伤一症,专从血论,盖血老,有形者也,形质受病,惟辛温散结,而兼咸味者,可入血分而消之,瘀血消,则绝伤自和,筋骨自续,髓脑自足矣。主痞结腰痛,女子疝瘕者,亦入血消瘀之验也,误中膝毒者,食蟹及甘豆汤解之。凡用炒至烟尽为度。

干膝,追积杀三虫,补中安五脏,男子风寒湿痹,时作痒疼,女人疝瘕坚,不通经脉,续筋骨,及填脑髓,消瘀血,专主绝伤,痞结腰痛可驱,血气心痛能止。丹溪云∶性急而能飞补,近用为去积滞之药,若用中节,积滞去后,补性内行也。生漆用竹筒插树皮内,口含吸之,温酒送下,立下长虫治痛,叶利五脏,杀虫挤汁,涂癣疮效。

按∶血见干漆即化为水,其追积杀虫,皆辛温毒烈之性,虚者勿轻用之。若以飞补之说,专仗为补益则误矣。

蕤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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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气以生,味甘,温,微寒,无毒,入足厥阴经。厥阴为风木之脏,开窍于目,风热乘肝,则肝血虚而目为之病。此药温能散风,寒能除热,甘能补血,肝气和则目疾瘳也。用汤浸去皮,尖劈作两片,用芒硝木通通草同煎,一伏时取出研膏入。

蕤核,专治眼科,消上下泡,风肿烂弦,除左右 热障 肉,退火止泪,益水生光。退翳膜之赤筋,及赤肿 烂,并主心腹邪结气,及结痰痞气。

女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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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至阴之气,故其木凌冬不凋,又名冬青子。味苦甘寒,气平,无毒。气薄味浓,阴中之阴降也,乃凉血益血之药。入足少阴经。夫少阴为藏经之脏,人身之根本虚,则五脏虽无病,而亦不安百病丛生矣。《经》曰∶“精不足者补之以味”,盖肾本寒,而为作强之官,虚则热而软,故其性欲竖,急食苦以坚之,此药味气俱阴,除热补精,味苦入肾,正遂其欲坚之性耳,肾气即实,则五脏也安,须发黑而眼目明,百疾去而身肥健矣。但禀性阴盛人,及脾寒作泻者,忌服之。

女贞实,照方精制,黑须发,明目强筋,力补中,安五脏,除百病,养精神,多服补血去风,久服健身不老。虫白蜡,生肌止血,定痛接骨,续筋补虚,同合欢皮煎,入长肉膏神效。

《简便方》治虚损百病,久服须白再黑。返老转童,用女贞实十月上巳日收,阴干,用时以酒浸一日,蒸透晒干,一斤四两旱莲草,五月收阴干,十两为末,桑椹子四月收阴干,十两为末,炼蜜丸如梧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淡盐汤下。若四月收,桑椹捣汁和药,七月收。旱莲草捣汁和药。即减蜜之半矣。

按∶冬青子,禀天地至阴之气,性偏阴寒,若脾胃虚寒,久服必至腹痛作泻。

楝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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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之阴气,得地之苦味,故味极苦气寒,有小毒。入足阳明、手足太阴经。以苦寒之性,故能除温疾狂热,利水杀虫用。如脾胃虚实者忌。

楝实即金铃子。去皮复选肉,主温疾伤寒,大热烦狂,理膀胱小肠疝气吊痛,利小便水道,杀三虫疥疮。根有雌雄、雄根赤无子大毒忌煎。雌根白子多微毒可采,东行者佳,去青留白,单味煎酒,上半月服,大能杀虫,多则成团追下,皮当逐个推来,积聚行疼痛止,研敷作痒虫疮。

按∶苦寒之性,宜于杀虫,若脾胃虚寒者禁之。

樗根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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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根白皮,禀地中之阴气以生,故味苦、涩,微寒,有毒。入手足阳明经。以苦寒之性,故外洗疮疥风疽,去口鼻疳虫疥 且苦能燥湿,寒能除热,涩能收敛,故去肠胃一切湿热蛔虫崩痢,与樗树皮功用相同。但樗树根叶更良,凡采不用西行者,采得后布袋盛,贮阴干去粗皮,蜜炙用。

樗根白皮,即臭椿树皮,主洗疮疥风疽,去口鼻疳虫疥 止女人月信过度,久痢带漏崩中,男子夜梦遗精,滑泄肠风痔漏缩小水,驱蛔虫。椿白皮,即香椿树皮取白者佳,主疳 ,止血功同,女科任用。止堪丸散,不入汤煎,但泄泻由脾胃虚寒。崩滞由真阴不足,及滞下积气未尽者,两种皆不可用。

络阳一妇人,耽饮无度,多食鱼蟹,蓄毒在脏,日夜二三十次,大便脓血杂下,大肠连肛门痛不堪忍,以止血痢药不效,又以肠风药则益甚,盖肠风则有血无脓,如此半年,气血渐弱,食减肌瘦,服热药腹愈痛,血愈下、服冷药则泄注食减,服温平药则病不知,如此期所,垂命待尽,或人教服人参散,一服知,二服减,三服脓血皆定,遂常服之而愈,其方治夹热下痢,脓血痛甚,多日不瘥,用樗根白皮一两,人参一两为末,每服二钱,空心米饮,调服,忌油腻、湿面、青菜、果子、甜物、鸡、猪、鱼、羊、蒜、薤、等味。

榆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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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皮,除五淋,通水道,压丹石,利关节,敷赤肿,能滑胎。皮涎敷癣杀虫,立瘥。

海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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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木中之阴气以生,味苦、辛,气平,无毒。入足太阴、阳明经。专治湿热内侵,阳明外淫肌肉。

海桐皮,止霍乱,赤白久痢,除疳 疥癣牙虫,渍酒治风蹶殊功,渍水洗赤眼神效,除风湿之害,理脚膝之痛。

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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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春阳之气以生,味辛,气温,无毒。气精而香,味薄而散,浮而升阳也,入手太阴、足阳明经。辛温升浮之性,能除头面肌肉皮毛之风邪、风去湿除,外则须发生,内则虫自去矣。

辛夷,用宜去心去毛,止头脑风痛面肿,引齿痛眩冒,除身体寒热,鼻塞有香臭不闻,生须发,杀虫,禁清涕,通窍,辛温轻浮,能助清阳之气,上通于天,故治头面齿鼻之病也。

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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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气以生,故味甘,气平,无毒。入手少阴、足太阴经。心为君主之官,木自调和土,为万物之母;主养五脏,脾虚则五脏不安。心气燥急,则遇事拂郁多忧。甘主益脾,脾实则五脏自安,甘可以缓心气,舒缓则神明自畅而欢乐。无忧觉照圆通所欲咸遂,阴既强而目亦明矣。

合欢,又名交枝树。采皮及叶,利心志,补阴安五脏,明目,令人事事如欲,时常安乐无忧。

接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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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气以生,故味甘、苦,气平,无毒。甘能入脾,养血,故主折伤筋骨,苦凉能除风热,故可作风痒,浴汤也。《千金方》治打伤瘀血,及产妇恶血,一切血不行,或行不止,并煮汁服,以味甘养血,续绝之中复有苦泄,下行之义耳。

接骨木,又名木蒴 ,专续筋接骨,易起死回生,折伤频渍酒吞;风痒堪作汤浴,任煮二次,功力一般,产后诸血疾亦驱,女科方药中屡用。叶主疟,惟得吐,寒热竟除,生捣汁饮,大人七叶,小儿三叶。根皮收采亦堪煎服,痰疟痰饮吐去,水胀水肿利消,见效即停,切勿终剂。又种折伤木,主折伤筋骨殊功,散产伤血痢立效。酒水煎饮,并与前同。

木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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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气寒,无毒,乃清热滑利之药。肠风泻血湿热,留中也。痢后作渴,余热在经,津液不足也。夜卧少睡,心经蕴热,虚烦不宁也。皮肤风痒,肺胃虚热也。苦寒能除,诸热滑利,能导积滞,故并主之。

木槿,即今栽作篱障者。枝主痢后热渴,令人得眠。花主泻痢肠风,涩肠止血。

作汤代茗,风痒渐驱,二者用之。并宜炒过,又川槿皮,擦顽癣,虫疮甚效,肉浓而色红者真。

伏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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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牛花,一名隔虎刺花,主生风遍身碎疼,疗湿痹四肢挛急,五痔下血堪止,风眩头痛能驱。

牡荆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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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仲夏之气出土,故其味苦,气温,无毒。入足阳明经、厥阴经。其温能通行散邪,所以为去寒热止咳逆下肺气之需也。

牡荆实,有青黄两种、人药惟青可用。八月采实晒干,临用炒黄研碎,下肺气止咳逆咽喉,通胃气除寒热骨节,通神见鬼,又载仙方,得柏实青葙,疗头风甚验。叶主脚气肿满, 湿疮霍乱,转筋无淋血痢。根煎服驱头面肢体诸风,解肌发汗。又有荆沥,如取竹沥同法,姜汁匀服,消痰末如神,治老人中风,失音昏危。小儿发热惊痫抽搐,气实能食者宜服,气虚少食者忌之。

丹溪云∶虚痰用竹沥,实痰用荆沥,二味俱开经络,行血气要药也。

紫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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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春气以生,故味酸,气微寒,无毒,乃入肝行血之峻药。故主产乳余疾,及通 瘕血闭,妇人血气虚者,一概勿施,至于胎前断不宜用。

紫葳花即凌霄花,主用女科,善调月信,破血祛瘀, 瘕血闭,治血痛要药,去产乳余疾,散酒破热风,能去血中伏火,及血热生风之症,走而不守,虚人忌之。

南烛枝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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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春升之气以生,《本经》言∶其味苦,气平,无毒。然尝其味多带微涩,其气平者,平,即凉也,入心,脾 肾三经。《十剂》去∶涩可去脱。非其味带涩,则不能止血,非其气本凉则不以变白。发者血之余也,颜色者血之华也,血热则鬓发早白,而颜枯槁脾弱,则困倦嗜卧,而气力不长,肾虚则筋骨软弱,而行步不前,入心凉血,入脾益气,入肾益精,其云轻身长年,令人不饥者,非虚语矣。凡变白之药,多是气也。

苦寒有妨胃,谓惟南烛气味和平,兼能益脾,为修真家所须。子,味甘酸,真功效尤胜枝叶,真变白驻颜轻身,却老之良药也。牧童食之止饥渴,亦一验矣。同旱莲草、没食子、地黄、桑椹、枸杞、山茱、首乌、白蒺藜尤为乌须发之圣药。

南烛枝叶,又名草木之王,又名乌饭树叶。治大人一切风疾,多采煎汤。小儿误吞铜钱,单用烧末,坚筋骨健行轻身,皓发变黑。《上元实经》曰∶“子服草木之王,气与神通,子食青烛之津,命不复陨,此之谓也。”

蜀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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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金之气,得南方之阳,受西方之阴、故味辛温大热,有毒。气味俱浓,阳也。入手足太阴,兼入手厥阴经,故其主治皆脾、肺二经。外而肌肉皮毛,内而肠胃结滞,得此辛温,内外俱解矣。其瘕结乳疾者,以能入右肾命门,补元阳相火,则 结自消,疗鬼疰蛊毒,杀虫鱼蛇毒者,以其得阳气之正,能破一切幽暗阴毒矣。外邪散则关节调,内病除则血脉通也。去核及闭口者,微炒出汗,乘热入竹筒中,捣去里面黄壳取红用。

蜀椒,杀鬼疰蛊毒,虫鱼蛇毒,寒湿痹痛,温中下气,心腹留饮,宿食瘕结,字乳余疾,耐寒暑,通腠里,除骨节皮肤死肌,疗伤寒温疟不止。上退两目翳膜,下驱六腑沉寒。通血脉,开鬼门,仍调关节,坚齿发,暖腰膝,尤缩小便,理风邪,禁咳逆之邪,治噫气,养中和之气,消水肿黄胆,止肠 痢红,不可多食,乏气失明,口闭者杀人。蜀椒且能行渗道,不行谷道,行水治水肿,定痰喘,劫药敛汗捷方。叶和艾葱醋捣烂。罨内外肾吊痛,敷 气伏梁。又种秦椒。主遍身恶风,散四肢痿痹,治口齿浮肿动摇。喉痹吐逆,调产后腹痛余疾。经闭不通。

按∶川椒,禀火金之气,性下达命门,益下不冲上,盖导火归元。除湿消食,温脾补肾之剂也。禀南方之阳,故入肾而扶阳益火,受西方之阴,故入肺而止嗽下气,乃玉衡星之精,善辟疫伏邪,此岁且有椒柏酒也。若阴虚火旺之人,在所大忌。

棕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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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微阳之气以生,故味苦、涩,气平,无毒。凡血得热则行,遇涩则止,且苦能泻热,涩可去脱,故主吐衄崩带。

棕榈子,九月采子,阴干入剂,血症宜求,涩肠禁泻痢,肠风养血,治崩中带下。

其皮入药,宜陈年者烧灰汤调,止鼻洪吐衄殊功。塞肠风崩带立效,赤白痢疾,并堪主治。

枫香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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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金有火,故味辛、苦,气平,无毒。入足厥阴,为活血凉血之药。故主风火相搏,瘾疹浮肿,齿痈诸恶疮之要药也。

枫香脂,外科敷贴要药,主风瘙瘾疹最捷,退虚浮水气尤灵,搽齿龈,止齿痛。大枫子去壳,取仁,其味辛苦,辛能散风,苦能杀虫,燥湿温热,能通行经络,世人用以治大风疠疾,及疯癣疥癞诸疮,悉此意耳。然性热而燥,伤血损阴,不宜多服,用之外治,其杀虫疥癣之功,不可备述也。

胡桐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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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中至阴之气,而兼水化,故味咸、苦,气大寒,无毒。气味俱浓,阴中之阴也。入足阳明经。《经》曰∶热淫于内,治以咸寒。又曰∶在高者因而越之。故大毒热心腹烦满,取吐而效,风虫齿痛,痰热瘰 ,非此不除。

胡桐泪,一名木律,口齿治毒门圣药。瘰 毒仙丹,毒热腹满心烦,水和服之取吐,火毒面毒并驱。切勿多服,令吐无休。

没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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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春生之气,兼得西北金木之性,故味苦,气温,无毒。金主敛也,大肠属金,以类相从,故主久痢肠滑,春为发生之令,温能和脾胃养腠理,故主生肌肉,水为润下,色黑而象者,益主益血生精,和气安神,乌髭发也。得温暖之气,复兼收敛之功,故为固涩精气之要药。

没食子,即无食子,虫蚀成孔眼者,勿用。忌犯铜铁。主益血生精,安神和魄。烧黑灰浴阴毒,合他药染髭须,治溃疮肌肉不生,主腹冷滑痢不禁,擦牙固齿,梦遗精滑,强阴治痿,助阳生男;禀春生生发之气,故有功于种玉,兼金水收藏之性,故有功于止涩。

杉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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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阳气而兼金化,故味辛,气温,无毒,辛温开发之性。故能下气以除心腹胀满,脚氣冲逆诸痛,其气芬芳能解漆毒之秽恶也。

杉材,煎服主心腹胀痛,及卒暴心痛殊功,淋洗疗风疹痒疮,并延片漆疮立效。节煮浸疗脚氣肿痛。菌煎吞治心肺卒痛。

紫荆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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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禀天地清寒之气,外感南方初阳之气,故味苦,气寒,无毒。花木色皆紫,入足厥阴血分,寒胜热,苦泄结,紫入营,故能活血破血,消肿毒下五淋也。花梗气味功用并同。《仙传外科》发背初生,一切痈疽皆治。单用紫荆皮为末,酒调 住,自然撮小,不开并可内服。

紫荆木皮,主破宿血,下五淋,浓煮服之。

乌柏木根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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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金之气以生,故味辛、苦,微温,有毒。入手足阳明经。与巴豆牵牛大略相似。而为去水破结之需也。脾虚者禁之,故肘后方治二便关闭,三日则杀人,用乌柏东南根白皮,干为末,热水服二钱。

乌柏木根皮,主暴水 结积聚。

桦木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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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西北阴寒之地、味苦,性凉、无毒。入手阳明经。苦凉之味,能除湿热黄疸,乳痈肿痛。

桦木皮,主诸黄胆,浓煮汁饮之,乳痈肿痛,以北来真桦皮,烧存性研末。无灰酒调服钱余,即卧觉即瘥也。

赤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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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柽木,一名西湖柳。禀春阳之气以生,故色青而叶稍带微赤,凌冬不调,其味甘咸,其性温而无毒,浮而升阳也。入足阳明手太阴少阴经,其以解驴马血入肉发毒者,盖驴马性热多毒,所以剥时热血入肉,即能致毒,此药味甘咸。甘得土气,咸得水气,故能入血,解血分之毒,近世又以治痧疹热毒,不能外出者,用为发散之神药,盖诸痛痒疮疡,皆属心火,热毒炽于肺胃,则发斑疹于肌肉,以肺主皮毛,胃主肌肉也。

此药正入心肺胃三经,三经毒解,则邪透肌肤,而内热自消。此皆开发升散,甘咸微温之功用也。

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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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花,贴炙疮而治湿痹挛急。根理齿痛而漱出疳涎。叶疗心腹血痛。枝治风毒瘾痒。

水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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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杨叶嫩枝,生于涯 之旁,得水土之阴气偏多,故味苦气平无毒。得苦凉之气,内服可散湿热赤白痢疾,外浴和畅血凝,气滞痘疮。

南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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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南一名鬼目,得庚金之气,故味辛、苦,气平,有小毒。阴中阳也。入足厥阴经、足少阴经。得金类之浓者,则能生水,故专入肝肾,则内伤阴衰自起,皮毛自利,而脚弱自健也。女子久服,切切思男者,亦以补肾气助阳火耳。

南藤。即公丁藤,专治风疼,用渍酒服,排风邪,强腰膝,除痹扶脚弱,补衰起阳性烈,亦可磨吞,令人皓发变黑。又石南藤生于石上,治肾衰脚弱最宜,疗风淫湿痹并效,女人不可久服,犯则切切思男。其实杀虫毒尤灵。亦逐风痹积聚。

降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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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辛,气温,无毒。沉香色黑,故走北方而理肾。檀香色黄,故走中央而理脾。降香色赤,故走南方而理血。若紫黑色者不用。

降真香,乃香中之清烈者也。故能辟一切恶气不详,烧之辟天行时气,宅舍怪异,小儿带之,辟邪恶气,入药以番舶来者色较红,香气甜而下辣,用之人药殊胜。若色深紫者不佳。上部伤瘀血停积,胸膈骨按之痛,或胸胁肋痛,此吐血候也。急以降香刮末入药,煎服最良。治内伤或怒气伤肝吐血。用此以代郁金神效。《名医录》云∶周崇被海寇刃伤,血出不止,筋骨如断,用花蕊石散不效,军士李高,用紫金散掩之,血止痛定,明日结痂。如铁遂愈、且无瘢痕。叩其方,则用紫藤香,瓷瓦刮下研末耳。紫藤香即降香之最佳者,曾救万人。

山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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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花,得一阳之气以生,故花开于冬末春初之时。其味甘而微辛,气平而微寒,色赤而入血分,故主吐血衄血,肠风下血并为末,入童尿及酒,调服。

木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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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子,得地中之阳气,复感秋金之气以成。味辛,气热,其性有毒。入肝、入肾。祛风湿寒湿之药也。惟其辛,故能散风邪;惟其热,故能除寒湿。凡下部有风寒湿邪者,宜之。然而性热有毒,肝肾虚者不宜用。一切阴虚火炽痿弱,下体无力者咸忌之。

杂症痘疹药性主治合参卷四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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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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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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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二之火气以生,兼得乎天七之气以成,色赤法火,中舍水液,为龙为汞,亦曰阴精。七为阳火之少,故味甘微寒而无毒,盖指生砂而言也。乃清镇少阴君火之上药,辟除鬼魁,百邪之神物,故能通神明,定魂魄,杀鬼魅,辟诸毒。然丹砂为八石之主,故列石部之首。体中含汞,汞味本辛,故能杀诸虫,杀精魅,宜乎《药性论》谓其有大毒。若经伏火,及一切烹炼则毒等砒卤,服之必毙,戒之。水银从石中进出为石汞,从丹砂中出者为朱襄汞,即丹砂中液也。禀至阴之气而有汞,或其味辛,其气寒而有毒,善能杀虫。其性下走,无停歇,故以之杀诸虫疮疥也。然至阴精之故,近男阳阳痿,无气入耳,能食人脑,至尽人肉,令百节挛缩。外敷尚防其毒之害,内服为害不待言而可知矣。得枣肉人唾同研则散,得铪则凝,得硫则结,得紫河车则伏,得川椒则收。银珠乃硫磺同汞升炼而成,其性燥烈,过服能使人龈烂筋挛。其味辛,气温有毒,亦能破积滞散结,疗癣疥恶疮杀虫,不宜服食日久,顽疮不收者,银珠一钱,地龙骨即年久锻石五分,松香五钱为末,香油一两,化摊纸上,贴之能治湿毒 疮。水银粉即轻粉,由炼水银而咸。其味本辛气湿无毒,疗性与水银相似,第其体稍轻浮耳。故为流利肠胃,及除热杀虫,外治之需,若用服饵,恐汞毒又兼火毒,燥烈肠胃血液耗亡反成痼疾,慎之。久病虚人尤宜切禁。升炼轻粉法。用水银一两,白矾二两,同研至不见星。铺于铁器内,以小乌盆覆之,盐泥封固盆口,以炭火打三炷香,取开则粉升于盆上矣。

丹砂;镇心养神,安魂定魄,辟邪解毒。主五脏百病,除烦止渴,通调血脉,杀鬼祟精魅,扫疥 疮疡。然色赤而应南,离为心经主药,但系纯阴重滞之品,多服久服则虚灵清气,皆为镇堕,令人呆闷。若一经火炼,其毒更等于砒矣。根据法 炼取汞,又名水银,杀五金大毒。和大枫子则杀疮虫。佐黄芩丸,则绝胎孕。杀虫虱有功,下死胎必用。渗入肉内,使人筋挛。若近男阳,阳痿无气,惟以赤金系茎边患处,水银自出,阳便起也。轻粉系汞再升,惟入外科,去风杀虫,追毒生肌,主通大肠,敷小儿疳痹瘰,杀疮疥疮癞。若杨梅疮初起,或服或点,则毒氣退。伏骨髓,如油入面,莫之能出,迨多年之后,毒发关窍,重者丧生,轻者废败。银朱亦汞烧就,仅杀虫虱更理疔疮。

主治(痘疹合参) 丹砂虽云通血脉,解痘毒,安魂魄,养精明目,然性寒沉堕,凡热盛狂言者,可用少许,和诸药以解热毒。安神切不可多服,盖心血一凉,则痘毒何由而发?轻粉凉血散疮毒,止堪合入掺药,以为痘毒痈疽外治之用。

又秘法,升丹灵药方。治痈疽恶疮,杨梅诸疮,拔毒长肉神验,水银一两,黑铅七钱,朱砂、雄黄各三钱,白矾、火硝各二两半。其法先用铅化开,投水银凝成饼,入朱砂、雄黄研匀,然后将硝、矾溶化,投前四味末入内,离火急搅,令匀。用阳诚罐盛之,铁盏盖口,上架铁梁,铁线扎紧。盐泥固济,神仙炉内,文武火升炼,盏中时时以水擦之,火渐加以三分为率,每焚官香一炷,则加一分,如是炼三炷官香为度,候冷取开,于盏底刮取,研如飞面,甘草汤飞过三次,入龙脑香少许,点广疮上,频频以指蘸药按之,三日自脱,神方也。

灵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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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二气砂,系硫汞锻炼而成。乃水火既济,二气交合,夺造化之功,窃阴阳之妙,可以变化五行,升降气血,为除邪养正扶危救急,五脏百病之灵丹也。味甘温,无毒,然一时安能资其养神益气通灵于平日哉!

灵砂,用水银、硫黄二物,同水火 炼成形。主五脏百病,止烦满,通血脉,安魂魄,养精神,杀鬼除邪,益气明目;久服不老,轻身神仙,令人心灵,神明通畅。若饲猿猴、鹦鹉,辄作人语不差。又有养正丹,又名交泰丹,用黑铅、朱砂、水银、硫黄炒成,即灵砂意也。其用亦与灵砂略同。

石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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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金水之正,得天地至清,至寒之气,故其味辛甘,气大寒,而无毒。入足阳明,手太阴、少阳经气分。辛能解肌,甘能缓中,大寒而兼辛甘,故用以外解邪热于肌表,内清邪热结气于三焦,且为缓脾益气生津止渴之用也。宜入火 红,置地上出火毒用。

石膏,治食积痰火,胃脘痛甚,并胃热为病,一切神效。入肺胃三焦,兼之其味辛甘,辛能出汗,解肌上行,而理阳明头齿作痛,甘则缓脾益气,生津以止渴消,白虎汤用专清肺胃。但胃弱食不下者,并血虚身发热者,忌服。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热极,胃烂发斑,能清胃发痘,止渴生津,然疹家最宜,痘家少用。胃虚寒者,尤宜禁之。

按∶石膏,气味俱薄,体重而沉,上阴下降,有肃杀而无生长。如不得已而用,须中病即止,勿过投以伐资生之本,故洁古云∶极能寒胃,令人肠滑,不能食,非有极热不宜轻用。又曰∶血虚发热,有类白虎汤症,误用之不可救也。东垣云,立夏前多服白虎,必小便不禁,此阳明津液不能上输,肺之清气亦复下降。观此可以知其性矣。

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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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土之性,得正阳之气以生,故味辛、苦。气大温,有毒。入足阳明、厥阴二经。其主杀精鬼邪气,及中恶腹痛鬼疰者,盖以阳明虚,则邪恶宜侵,阴气胜,则精鬼易凭得阳气之正者,能破幽暗,所以杀一切鬼邪也。寒热鼠 ,恶疮疳痔,死肌疥虫,疮诸症,皆湿热留滞肌肉,侵淫而生虫,此药苦辛能燥湿杀虫,故为疮家要药。其主鼻中息肉者,肺气结也;癖气者,大肠积滞也;目痛者,肝经受病也;筋骨断绝者,气血不续也。辛能散结滞,温能通行气血,辛温相合而杀虫,故能搜剔百节中大风积聚也。虺蛇阴物,藜芦阴草,雄黄禀纯阳之气,所以善杀百虫,蛇虺毒,及解藜芦毒也。入厥阴功多。亦能化血为水,为消瘀杀虫杀毒之用。

雄黄,治恶疮金疮,寒热鼠 ,疥虫 疮,鼻中息肉。杀精物邪气百虫,杨毒疔癣,蛇虺诸毒,及绝筋破骨,积聚痞气,中恶腹痛鬼疰,小儿肝疳目病,辟邪镇惊,搜肝气泻肝风,消涎积,治邪疟,筋骨百节中大风,酒癖惊痫,头风眩晕,及能化腹中瘀血,杀劳疳等虫;解藜芦毒,孕佩转男。然石药与气血无情,凡营卫亏损,而成疳劳者,勿服。一雌黄佩之,转男为女人。入药专治一切虫毒恶疮。

疳积坏眼白翳遮睛者,服之即变红而障渐退,真神方也。其方用桑白皮五六钱,瓦上焙燥,捣细雄鸡硬肝皮一个(即名鸡内金),阴干,瓦上炙黄,捣细入明雄黄钱许,三味和匀,掺雄鸡软肝上,酒酿于铜瓦器内,煮熟,去药食肝,每日一个,神效。研细末入猪胆内,套指头上,治天蛇疔毒发于中指。治暑毒疟痢,百法不效,用雄黄研细末飞九次,节筒盛蒸,七次,再研,蒸饼和丸,如桐子大,每服甘草汤下七丸,日三服,其辞云∶暑毒在脾,湿气连脚,不泄则痢,不痢则疟,独炼雄黄,蒸饼和药,别作治疗,医家大错,此昔人梦中所得之方,试之辄效。《圣惠方》∶伤寒狐惑,虫食下部,痛痒不止,雄黄半两,烧于瓶中,熏其下部,《肘后方》∶五尸疰病,发则变痛无常,昏恍沉重,缠结脏腑,上冲心胁,即身中尸鬼接引为害也。雄黄、大蒜各一两,杵丸弹子大,每热酒服一丸。《夏氏奇疾方》∶筋肉有虫,如蟹走于皮下,作声发小儿啼,为筋肉之化,雄黄雷丸各一两,为末掺猪肉上炙熟,吃尽自安。《积德堂方》∶广东恶疮,雄黄一钱半,杏仁三十粒去皮,轻粉一钱,为末。洗净,以雄猪胆汁调上,二三日即愈,百发百中,天下第一方也。出武定侯府内,入龙脑少许尤良。

主治(痘疹合参) 开痰治惊,解痘毒,杀百虫,生长肌肉,兼转黑陷,掺药中亦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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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先天壬癸之气以生。一者数之始,水者物之初,故曰∶天一生水,水中含生气,为万物之先,金丹之母,八石之祖,五金之宝。壬金为清,癸水为浊,清为阳气,浊为阴质,阳气为生阴质,有毒,烹炼得宜,是咸丹药,饵之仙去。生气之初,味固应甘,润下之性,无毒可知,盖以天一至阴之气,得镇堕润下之性,故能复水火既济,则伤寒热毒之气辄消,胃中邪逆之气顿解。且五行万物之中,能解一切毒氣者,无过先天生气上中冲气,铅兼有之,故为解诸毒之首药也。然终是金石之药,与人气血无情,《悟慎篇》云∶非类难为巧也。铅霜一名铅白霜,用铅杂水银十五分之一,合炼作片,置醋瓮中密封,经久成霜,乃铅假汞气交感,固醋以拔其英华所结,道家谓之神符。白雪其味甘酸,气大寒无毒,以酸寒之味,故能除热化痰,敛惊酒毒,止渴之需。脾虚胃寒肠滑者禁之。黄丹即铅熬所成,味辛气微寒无毒,铅禀先天癸壬之气,得火成丹,则又有灵通变化之神,体重而降,故能治胃反吐逆、惊痫癫疾、热毒金疮。祛瘀长肉,粉锡二名,胡粉一名,铅粉一名,官粉系黑铅锻炼变黑为白者也。味辛气寒无毒,体用与粉相似,性善杀虫,故去伏尸,三虫鳖瘕,寒能解热毒,故疗恶疮毒螫,更治小儿久痢成疳,和鸡子白服,以粪黑为度,皆以其消积杀虫止痢也。凡食之大便必黑者,此乃还其本质,所谓色坏还为铅也。膏掺并用,与黄丹同,但能止入气分,不能入血分耳。

铅,镇心安神,治伤寒毒氣,消渴烦热,主鬼疰瘿瘤,止反胃呕哕,蛇蝎伤毒,炙熨尤奇。若脾胃虚寒,阳火不足者忌之。熔出者名铅,灰能治瘰 。铅霜性冷,亦铅炼成,止惊悸驱热,解酒毒消痰,疗胸膈闷烦,逐中风痰实,生津止渴,并治吐逆。铅丹一名黄丹,乃炒铅所作,外科多用,煎膏敷金疮,生长肌肉,住痛湿疮恶疮,血症疮,膏药必需。掺药亦用,既能解毒散热,复能除湿生新。入药治痫疾,收敛神气,镇惊安魂,堕痰杀虫,除毒热脐,止反胃吐逆。

主治(痘疹合参) 黄丹,除热镇心,止痛生肌。痘斑星障入眼,同珍珠、轻粉研末,吹耳,左患吹右,右患吹左,星障渐消神效。铅粉凉血,生肌、杀三虫、鳖瘕,疗恶疮毒螫,去伏日堕胎。

赤石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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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金之气,色赤则象火,故味甘、酸、辛,气大温,无毒。气薄味浓,降而能收,阳中阴也。入手阳明大肠,兼入手足少阴经。味涩可以去脱,色赤可以入血,甘温可以补中,所以为阴分收敛补益及涤除温热之用也。

赤石脂,系收敛之剂。火锻醋淬,研碎,百溃疡疽,收口长肉,一切来血,止塞归经,养心气塞精,住泻痢除痛。治肠癖 下,崩带脱肛,取色赤以和畅血脉。且体重而涩,直入下焦,以收敛也。治胞衣不下者,取体质之重,兼辛温而使恶血化也。故云∶“固肠胃有收敛之能,下胞衣无推荡之峻”。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疮胃虚泻痢不止者,权用人丸药,为去脱收涩之方,宜红醋淬用之。

寒水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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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凝水石,又名白水石,生于卤地盐之精也。禀积阴之气而成,味辛、咸,气大寒,无毒。《经》曰∶小热之气,凉以和之;大热之气,寒以取之。又曰∶热淫于内,治以咸寒。故大寒微咸之气,以为软坚去滞除热利水之需,然只可暂治有余邪热及敷汤火所伤。若虚人虚热,并宜切禁。

寒水石,却胃中热,及五脏伏热,解巴豆毒,并丹石诸毒伤寒劳复,兼治积聚邪热,亦除烦渴饮水,胃热牙痛,水肿,小腹作痛,凉血降火神剂。汤火所伤,敷搽即愈。未溃者,研末油调;已破者,研末干掺。

主治(痘疹合参) 功效同前。

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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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之得冲气者也,故味甘、淡,气寒,无毒。入足太阳膀胱经,兼入足阳明、手少阴太阳、阳明经。用质之药也。以滑为性,故利诸窍、通壅滞下垢腻,甘以和胃气,寒以散积热。甘寒滑利,以合其用,是为祛暑散热、利水除湿、消积滞、利下窍之要药也。

滑石,利六腑之积滞,宜九窍之秘结,解烦渴,分水道,降火清肺,和胃消暑,散结通乳。然有湿便涩者,宜淡渗之。无湿者,宜滋润之,不可利也。且滑胎滑精,并宜知戒。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热甚,惊狂谵语,利小便,通九窍,逐六腑滞结,退诸积热,解心火之毒热。不可轻用,致成冰伏。

按∶洁古云∶滑则利窍,不与淡渗药同。时珍曰∶滑石利窍,不独小便也。上能利毛腠之窍,下能利精尿之窍,多服使人小便多,精窍滑。脾虚下陷者,尤宜忌之。

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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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吸铁石。宜火烧醋淬,研末,水飞用。或醋煮三日夜。生于有铁处,得金水之气以生,故味辛、咸,气寒,无毒。诸药石皆有毒,独磁石性禀冲和,无猛悍之气。味寒色黑,更有补肾益精之功。渍酒优于丸散,石性体重故耳。辛能散结,寒能泄热,黑而法水,咸而入肾,故为软坚清热润下补肾之用。

磁石,火 照法醋淬,镇心益肾,除大热烦满,去周痹酸痛,绵裹治耳聋,和药点目瞀,强骨气,益肾脏,通关节,消痈疽,益精除烦,鼠 痈肿,逐惊痫风邪,祛颈核喉痛,炼水旋饮,合人有妊。若误吞针,系线服下引上即出。

主治(痘疹合参) 功效同前。痘科用以消痘痈,定惊能除大热。

代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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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中之阴气以生,味苦、甘,气寒,无毒。如鸡冠有泽者佳。专入肝,心二经。

以甘寒凉血镇重解毒之性,则君主虚灵而幽暗自辟,肝气和平而血热血瘀之病自除。甘寒则毒化,重降则下胎。壮火即退,少火乃生,既痿之阴,自可复起也。

代赭石,入少阳三焦及厥阴肝经。治女人赤沃漏带下,暨难产胞衣不来∶疗小儿疳积泻痢,惊痫,并尿血遗尿不禁∶却贼风虫毒,杀鬼疰魅精,阴痿不能扶;惊气入腹可愈,养血气,除五脏血热、血痹、血瘀。

主治(痘疹合参) 取其甘寒镇重,且能解毒凉血,故痘后亦用之。

密陀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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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银铜之气而结咸,味咸、辛,气平,有小毒。以辛散咸软之性,为去湿热溃滞之需,治久痢五痔诸症。然此药难得真者,若销银炉底所结,则硝铜之气所咸,能烂诸物,不可服饵,只可外敷。

密陀僧,击碎有金色者佳。多入膏药,禁久痢,治五痔,除白瘢,疗诸疮,敷鼻皱,愈金疮。桐油调贴,治多骨疮疽。(多骨疮,系骨疽,时出细骨。乃母受胎未及一月,与六亲骨肉交令,感其精气,故有多骨之名,以密陀僧末地沥青调匀,贴之即愈。)

主治(痘疹合参) 治面上痘疮瘢痕。以此研细水调,夜涂之。明旦洗去则平复矣。

朴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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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硝乃初次煎成者,故攻逐气味更烈于芒硝耳。芒硝由朴硝再煎而成。故曰生于补硝。禀天地至阴极寒之气所生,故味苦辛性大寒。乃太阴之精,以消物为性,故能消五金八石,况五脏之积聚乎!且辛散苦降,咸能软坚,寒能除热,何虑积热诸坚不为推荡消散也。玄明粉由芒硝再炼而咸,其色莹白,味辛咸性冷,无毒。入手少阴经足厥阴阳明,总以散结软坚泻热,为燥粪结痰宿食之需,较之芒硝力稍缓焉,诚虚弱人所宜也。

朴硝,青白者为佳,黄赤者勿服。诸石药毒,能化六腑积聚,堪驱润燥粪,推陈致新,消痈肿排脓散毒,却天行疫痢,破留血闭藏,伤寒发狂,停痰作痞。凡百实热。悉可泻除。又善堕胎,孕妇忌服。

芒硝因再煎炼,倾入盆内结芒。甚消痰癖,能通月经,延发漆疮可敷。难产子胞可下,洗心肝明目,涤肠胃止痛。风化硝。取轻而不降,治膏梁之家,易化顽痰捷方。玄明粉因阴中有阳,诚老弱人,微驱虚热妙剂,停痰宿滞神丹。润燥推陈致新,洗眼消肿明目。

主治(痘疹合参) 朴硝,凡痘初起热甚,二便秘结,闷烦欲死者,方为酌用,不可轻投。

伏龙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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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火土之气而成,味甘、辛兼咸,气温,无毒。古方治癫狂寐魇卒中邪恶者,以灶有神明可祛幽暗也。主崩中吐血者,以失血过多,中气必损,甘能补中,温能调和血脉也。消痈肿毒氣者,辛散咸软之切也。催生下胞,及小儿夜啼者,取其神明之土,易祛阴滞之邪,复能镇重下堕也。铛墨即百草霜,乃釜月中墨也,烧杂草者,名百草霜。

甘性更良,《本经》无气味。观其所主,与伏龙肝相似。凡血遇黑即止,虫毒恶气得辛温即散,故《本经》主虫毒、中恶、吐血、血晕。以酒或水或醋,细研温服。亦涂金疮,生肌止血也。

伏龙肝,即灶中对釜底心之黄土,取十来年陈久色褐者良,醋调或蒜捣泥。涂消壅肿毒氣。和水敷剂勤换,辟除时疫安胎,中风不语,心烦崩中吐血,咳逆去湿消肿。尿血遗精,肠风反胃,鼻衄带下,催生下胞,小儿夜啼,并用极细,调水服之。百草霜,血部要剂,因黑胜红。主虫毒中恶,血晕吐血,血痢便赤∶涂金疮,生肌止血,面疮勿涂,入肉如印。

主治(痘疹合参) 消痘痈肿,兼止吐泻。百草霜惟痘中赤痢,亦用入丸散。

青礞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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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石中刚猛之性,味辛、咸、气平,无毒。体重而降,辛主散结,咸主软坚,重主堕下,故《本经)所主诸症皆出一贯也。

青礞石,妇人积年食 ,攻刺心腹,小儿热结,顽痰惊痫,喘急堕痰,消食,故入滚痰丸,用为平肝破滞,惊热痰壅之神剂。痰见青礞,即化为水。但脾虚气弱者忌之。

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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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屑研细极,免人淋壅,然不若以消化作水者尤佳。主解渴咽喉,除热胃脘,润心神,能明目,助音声,止喘息;久服勿已,耐老轻身。然禀纯阳之精,凡酒色不戒者轻服,似以火济火,为害匪轻。

玛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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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瑙,玉之属也。寒而带辛,故能辟恶及熨目赤烂也。珊瑚得水中之阴气以生,味甘,气平,无毒,性主消散,故点目中去肤翳。更消宿血,故吹鼻中止鼻衄也。

玛瑙,辟恶精邪、熨目赤烂。珊瑚中多细孔,刺则汁流,以金投之,为金浆,以玉投之,为玉髓,得饮之者,可致长生。主治消宿血,去目翳,止鼻衄。

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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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味甘,其气平,无毒。色白而主肺,此石药中温良之品也。以其法金,故主肌表,以其甘平镇堕、能使火下而水上,得既济之象,故五脏安,子精益续绝补中,轻身明目。阳起石即云母根,禀纯阳之气以生,味咸气温无毒。《图经》所载,齐州阳起山,其山常有暖气,虽盛冬大雪遍境,此山独无,盖起石熏蒸也。其为气之温暖,可知矣。以咸温之性,专入右肾命门,补助阳气,并除积寒宿血留滞下焦之圣药。云头两脚鹭鸶毛轻松如野狼牙者佳。

云母,务须照法精制,不可轻饵。主身皮死肌,中风寒热。如在车船上,治赤白痢疾,及妇人带下崩中。安五脏,益子精,除邪气,耐寒暑,治遍身瘙痒,敷一切痛疮,坚肌续绝补中,五劳七伤虚损,明目下气,悦色延年。阳起石,治肾气乏绝阴痿,破血瘕积凝腹痛,去男子阴囊湿痒,驱妇人五脏寒邪,崩中漏下,补不足。令人有子,去臭汗水肿能消。

禹余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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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余粮,疗血闭 瘕,赤白漏下,除寒热烦满,咳逆邪伤。

紫石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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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中之阳气以生,故味甘辛气温无毒,入手少阴、手厥阴、足厥阴经。以甘温辛散之功,复得镇堕之力,所谓重以去怯。乃得去诸病,资化育上,补心气下填下焦,惊悸定而魂魄安矣。

紫石英,禀南方之色,功专血分。妇人子户风寒,经十年不孕,疗男子寒热邪气,致咳逆异常,定惊悸,且补心虚,填下焦,尤安魂魄,又散痈肿,姜醋煎调。白石英治咳逆,胸膈久寒,理消渴,阴痿不足,利气除风痹,下气利小便,疗肺痿肺痈,止吐脓吐血。

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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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铜之精气而结,味甘、酸,气大寒,无毒。甘寒能除积热,兼之以酸,则火自敛矣。且得金气,可以平肝而主目盲,盖多怒则火起于肝,水虚则火起于肾,故生内外翳障,令肝平火熄目自明矣。

空青,生有铜处所,能化铜铁铅锡作金。专治赤肿青盲,回明去暗,其浆为点眼仙丹,壳亦磨翳要药,有云“不怕人间多瞎眼,只愁世上无空青”。绿青,画者多求。

有青白花纹,吐风痰甚捷。

石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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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胆,即翠胆矾。治鼠痿恶疮,并喉鹅毒,疗崩中下血,及阴蚀疮,吐风痰,除痫,杀虫 坚齿。

石硫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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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气以生,故味酸、咸,大热,有毒。气味俱浓,纯阳之物也。入手厥阴经,以咸温之性,故能软坚温中,去湿杀虫,壮阳之需。然石性本悍,况硫更燥烈而酷酷,徒知捷于回阳而不知贻害亦甚,止宜外治疮疥,若内修服饵,宜慎之。

石硫黄,火熔倾水,制过可饵。系至阳之精,能化五阴奇物,补命门真火,壮兴阳道,下焦虚冷,元气将绝者殊功。禁止寒泻。脾胃衰微,阴毒伤寒,垂命欲死者立效。主妇人阴肿疽痔,下部 疮,冷癖在胁,咳逆上气,塞痔血,杀疥虫,坚筋骨,除秃发,心腹 癖,脚膝冷痛,老人风秘能通,阳气暴绝能挽,仍除格拒之寒,亦有将军之号。功能破邪归正,返滞还清,赶出阳精,化阴魄而生魂也。中病便已,过剂不宜。

按∶硫磺,纯阳之精,能补真火,可救颠危,乌须黑发,真可延年。然制炼得宜,且淫房断绝者宜之,否则,殆祸不浅。

石钟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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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石之气而生,味甘、辛,气大温,无毒。得火则有大毒,宜入银器内,水煮二日,研末水飞过用。性温而镇堕,使气得归元,故主咳逆上气也。以辛温之力,故能通百节利九窍,下乳汁者也。其疗脚弱冷痛者,亦阳气下行之验也。然石药之性悍,虽有补益,令阳气暴充,饮食倍进,昧者得此肆淫,则精竭火炎发为痈疽,淋浊祸不浅矣,长年之说,匆轻试也。

石钟乳,即鹅管石。主咳逆上气,脚弱冷痛,安五脏,百节能通,下乳汁九窍并利,补下焦虚滑,遗精壮元阳,更益阳事,通声明目,寒嗽尤宜。

焚香透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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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一切劳嗽胸膈痞满,用鹅管石、雄黄佛耳草、款冬花等分,为末。每用一钱,安香炉上焚之,以筒吸烟入喉中,日二次。

井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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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泉石解心脏热结最良,止肺经热嗽亦妙。得大黄、栀子,治眼睑暴发肿浮。得决明、菊花,疗眼疳骤生翳膜。总主诸热,别无所能。

花蕊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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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花乳石。《本经》无气味详其所主,应凡味酸、辛,气温之药,其功专于止血,能使血化为水。妇人血晕恶血上升也,消化恶血则晕自止也。以酸敛之气,复能化瘀血,故敷一切金疮,及打扑伤损。狗咬至死者,急锉为末,掺处其血化为黄水即治,更不疼痛。如内损血入脏腑,热童便入酒少许,热调钱余立效。敷则生用,服则 之。

花蕊石,治血症神效。凡五内崩损,喷血出非斗者,用以 存性,研极细末,食后调服三钱,甚者五钱。男子以童便掺半酒。女子以童便掺半醋,多服体即疏通,瘀血化为黄水,诚为劫药,止后随以浓独参汤,或童便参汤补之。金疮血流,敷即合口,产后血晕,舐下即安。过用损血,不可不谨。

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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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矾,味酸气寒而无毒,其性燥急救涩,解毒除热堕浊,治一切湿热所生之病,及为收涩之用也。绿矾惟主疮;黑矾止染皓发。

白矾,去息肉鼻窍中,除痼热骨髓内,劫喉痹,止目痛,禁泻痢,塞齿痛,洗脱肛阴挺,理疥癣湿淫。稀涎散,同皂荚研服吐风痰;通窍神方,蜡矾丸,和蜜蜡丸,吞平痈肿,护膜要剂。久服损心肺伤骨。

按∶白矾之用有四∶吐风热痰涎,取其酸苦涌泄也。诸血脱肛阴挺疮疡,取其酸涩而收也。治风痰泄痢崩带,取其收而燥湿也。喉痹痈疽,蛇伤虫毒,取其解毒也。然以酸涩为事成功。非与气血有情却病,即《悟真篇》云∶“非类难为巧是也。”暂资症治,多服损心肺伤骨。

绿矾,一名皂矾,又名青矾, 赤醋淬为矾红。气味所禀,与白矾同。其酸涌涩收,燥湿解毒,化涎之功,亦与白矾相似,而力差缓。《本经》主喉痹者,酸涌化涎之功也。HT 牙口疮,恶疮疥癣者,燥湿除热解毒之功也。肠风泻血者,消散湿热之后,复有收涩之功也。然而,诸治之外,又善消积滞,凡腹中坚肉积诸药不能化者,以矾红同健脾消食药为丸投之辄消,胃弱人不宜多用。服此者终身忌食荞麦,犯之立毙。

石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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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蟹,点目中生翳肿痛,解腹内中毒蛊胀,平痈扫疹,催生落胎。石蛇,解金石毒良。石燕,水煮汁服,治淋有功。若妇人产难,两手各握一枚,立验。病者消渴,同水牛鼻煮饮即愈。石蚕,破石淋血结,主金疮生肌。

无名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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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中阴水之气以生,故味甘、咸、微寒,无毒。咸能入血,甘能补血,寒能补热,所以入血分以治金疮痈肿之患也。

无名异,治金疮折损,用之以醋摩涂,去瘀止痛,生肌长肉。

金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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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西方刚利之性,故味辛,平,有毒。善能治木平肝而降,亦能镇心辟邪而安,故为利惊气、散风热、安魂魄、镇心平肝之用。然质重性刚,服之伤肌损骨。故古今以难求死者,服金一二钱,则腹剜心痛肠胃如裂而毙。惟作箔用乃无伤耳。

金屑,除邪杀毒,却热驱烦,安魂魄,养心神,和血脉。禁癫疾狂走,止惊悸风痫。幼科镇心丸,衣以金箔,饰即平肝,以治风,复镇心以除热。金星石,治肺损咳嗽吐红。

银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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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屑,除谵语恍惚不睡,止热狂惊悸发痫,定志养神,镇心明目,安五脏,辟诸邪。银星石,治法与金星石同。银膏,系锡箔、银箔、水银,三物合者,专治心虚健忘,补齿缺落。

铜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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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禀土中阴气以生,青则其英华秀出于外所结,然必仗咸酸之味而成。故味苦、酸、涩,气寒,无毒。酸入肝而能敛。所以合金疮止血。苦寒能除风热,所以去肤赤息肉。苦能泄结,所以又主气心痛吐风痰也。

铜青,乃铜之精华。治妇人血气心痛,洗眼目风热肿痛,敛金疮,吐风痰,去肤赤除息肉,喉痹口疮并资,神效。

赤铜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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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辛,微毒,亦能接骨理伤,功用与自然铜相等,第其性有毒耳。《本经》主贼风反折者,风气通于肝,肝属木,金能平之故也。其力能焊人骨,凡六畜有损,细研酒服,直入骨损处,六畜死后取骨视之,犹有焊痕可验。定州崔务堕马折足,医者取铜末和酒服之遂瘥,及亡后十年改葬视其胫骨折处,犹有铜束之也。但打熟铜不堪用。

赤铜屑,主贼风反折,烧赤铜,五斤、纳酒二斗中,百遍服之。

自然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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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金之气以生,故味辛,平,无毒。产于有铜山中,采得方圆不定,其色青黄如铜,不从矿炼,故号自然铜,入药火 醋淬七次,研细,水飞过,用乃入血行血,续筋接骨之神药也。凡折伤则血瘀而作痛,辛能散瘀滞之血,破积聚之气,则痛止而伤自和也,故主消瘀血排脓。续筋骨,并治产后血邪,止惊悸而安心,以酒磨服者,可谓悉其用矣。昔有人以自然铜饲折翅胡雁,后遂飞去。今人打扑损伤,研细水飞过,同当归、没药各半钱,以酒调服,仍以手摩疼处,实时见效。又有同乳香、没药、 虫五铢,古钱、麻皮灰、血竭、胎骨作丸,煎当归、地黄、续断、牛膝、牡丹皮、红花,浓汤送下,治跌扑损伤,或金刃伤骨断筋者最效。但中病即已,不可过服,以其有火金之毒,有病病当之,病减恐真气走散耳。

自然铜,疗跌损,接骨续筋,折伤散血止痛。火 醋淬,热酒调服,立建奇功。然治产后,恐血气大虚,非金石药所宜。

古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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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毒火毒悉去,味辛,气凉,无毒。辛凉能散风热,故治目赤翳障。妇人生产横逆者,血气壅塞道路不开也;心腹痛者,亦气血结聚也;月膈者月事不来,胞脉闭也;五淋者,冲任热壅也;跌扑损伤者,气血受伤凝滞也。此药能走下焦阴分,散凝滞之气血,开壅塞之道路,则诸症无不治矣。

古文钱,盐卤浸用,疗风赤眼,去翳障明目。火 醋淬,用治妇人横逆产,心腹疼,月膈五淋。

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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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锈,一名铁衣。得金气之英华,故味辛、苦,性寒。恶疮疥癣,湿热所生,蜘蛛虫咬毒氣伤血,辛苦能除湿热,寒能解热毒氣,故主之也。更敷疔疮神效,盖疔肿所成,未有不由肝经风热,此药属金能平木也。铁落,味辛、甘,气平,无毒。本出于铁,不离金象,取体重降下,火性外散之象,更能平肝除热,由胸膈以及皮肤,诸温热诸疮疡为患也。

生铁,须 过,粗赤汁,复烧红,或酒或水煎。脱肛及熊虎咬伤,取汤日洗。被打致血凝骨节,用酒时尝。耳聋亦可服,更塞磁石于耳,方效。熟铁煮汁下咽,坚肌耐痛。钢铁去胸膈痞积食停,主金疮烦满热中。铁落即烧赤砧上打落皮屑,煎服治诸疮毒氣。 在皮肤,除胸膈热气,止烦定狂。铁精, 灶中飞出如尘,紫色轻虚者妙。人剂疗惊悸,心神不足,小儿风痫症宜。铁浆,系铁久浸水,自浮青末,饮下解诸毒入腹,由虎蛇犬啮伤,主癫痫发狂,镇心气退热。铁锈,着湿即有,蜘蛛等伤,醋磨敷愈,恶疮疥癣,油调涂痊。铁华粉,去百病,安心神,坚骨髓,强志力,却风邪养气血,延年乌须发,耐老。若为丸散,须和枣膏。针砂,系作针者磨末,堪治黄胖,务酽醋浸透煮干。钥匙,治妇人血噤失音,姜醋尿煮服。刀刃,主蛇虺咬毒入腹,地浆水磨吞。锯,浸酒,治误吞竹木入喉。斧,淬酒,治妇人难产不下。秤锤拉铁,并去贼风用之。烧红淬酒顿饮。

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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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砒黄飞炼而成,砒黄即已有毒,复兼火气, 炼则毒愈甚,故味苦、酸,气大热,性大毒也。初烧霜时,人立上风十余丈外,其下风所近草木皆死。毒鼠鼠死,猫犬食之亦死。人至之一钱立毙。苦酒服及烧酒服,则肠胃腐烂,倾刻杀人,虽绿豆、冷水亦无解矣。奈何以必死之药,治不死之病,惟胶痰牢固为哮为疟,不得已借此酸苦涌泄吐之,及杀虫、枯痔外敷之用。

砒霜,所畏酽醋、冷水、绿豆、羊血。中毒腹中,得一味即解。截疟除哮,膈上风痰可吐。溃坚磨积,腹内宿食能消。

硼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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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鹏砂。探取煎淋而结,亦如硝石,卤砂之类。味苦、辛、咸,气暖,无毒,色白而体轻,能解上焦胸隔肺分之痰热。辛能散苦、能泄;咸能软,故治口疮喉痹及消肉障翳,并堪吹点甚效。

硼砂,治喉痹肿痛要药,去膈上痰热捷方。去 肉,消障翳,性能柔五金,消克可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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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卤液所结。禀阴毒之气,舍阳毒之精,其味极咸、极苦、极辛,气温,有大毒。能消五金八石,腐人肠胃,性毒猛烈,故为烂胎、去恶肉宿冷、积聚结血、 肉息肉、顽痰咳嗽之需。然大热有毒之物,庖人煮硬肉难炖,入卤少许即烂,其烈可知。一名狄盐,一名北庭砂,一名气砂,一名透骨将军。如中其毒者,以生绿豆研汁服,解之。凡用水飞去尘秽,入瓷器中重汤煮干。

砂,主宿冷积聚,破结血烂胎。逐顽痰咳嗽,去恶肉生肌。因多烂肉之功毒,每为外科要药。肿毒资,破口去,血溃痈仗,剔腐生肌,除翳膜,明双睛,《经》又云∶生食之,化人心为血。倘中毒,研绿豆汁解之。

食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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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水气以生。《洪范》∶润下作咸。《素间》谓∶水生咸。此盐之根源也。寒咸无毒,气薄味浓,阴也,降也。入足少阴,也入手少阴、足阳明、手太阴、阳明经,为清热除湿解毒软坚润下之剂也。戎盐一名青盐,一名胡盐,禀水中至阴之气凝结而成,不经煎炼。生于涯 之阴,其味咸,气寒无毒,入手足少阴经。《经》曰∶“热淫于内,治以咸寒”,以咸寒之味,故能助水益精、除热止痛、软坚破结、明目擦牙之用。

青盐一斤,槐枝半斤,水四碗煎汁二碗,煮盐至干,炒研,日用措齿洗目最妙。太阴玄精石,出于盐卤之地,及至阴之精,凝结而成,故其形皆六出,象老阴之数也。其色青白,龟背者良。味盐,气温,无毒,以咸软温散润下之性,故为积聚湿痹头痛,漏下益精之需。

食盐,炒化汤中,堪洗下部 疮,能吐中焦痰癖,苏心腹卒痛,塞齿缝来红,洗目可除风淫暴赤之邪,探吐以疗霍乱绞肠之患,驱蚯蚓毒伤,杀鬼虫邪疰。少用引药入肾,过多喜咳伤金,走血损筋,黑肤失色,或引痰生,或凝血脉,或助水邪,所谓过食盐能伤肾也。水肿咳嗽病患须全禁忌勿服,故西北人,不耐咸,少病多寿;东南人嗜盐少寿多病。修养家以淡食能多补耳。

戎盐,一名青盐。益气去气蛊,明目却目疼,止吐衄血,坚筋骨节,助水脏,益精气,除邪热,心腹作痛,去五脏 结积聚。外洗风眼烂弦,内擦风热牙痛。

玄精石,止头疼,益精气心腹积聚,冷气能逐,风冷邪气湿痹可除,理男子阴症伤寒,止妇人痼冷漏下。

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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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所生之数,为万物生化之源,然处地土高下远近不同,在节候消长寒热不一,而性之温凉补泻因亦弄焉。列于石部者,以水之凝成处即为土、为石也。

长流水与千里水同,取来远流长之意。手足四末之疾非此莫攻。顺流水,与朝东水类,取直下无碍之名。大小便滞留,用斯即利。逆流水,即回澜倒逆上流。堪吐上焦胸膈风痰。急流水,系峻滩急趋下水,可去下体腿胯湿痛。井华水,汲在早晨。补阴虚且清头目,盖缘天一真气浮结水面而未开。山骨水,觅于长夏。退时疫,且却瘟 ,乃因夏至阴生,起于地底而极冷。半天河水,积诸竹木管中,即上池之水是也。质极清洁而不浊,堪炼丹药,欲成仙者须求。菊英水,出于菊花多处。气正馨香而最甘,可烹芽茗,望长寿者宜啜。春雨水,立春日以器迎接空中。气禀春升而生发,凡中气不足,清气不升,即年壮未嗣人,煎服极妙。秋露水,秋分时,以物拂诸草上。性禀秋霜而肃清,治劳虫传尸,疳虫作胀,并年染祟者,取饮最佳。腊雪水,瓮贮掘地埋藏。性酷寒,治春夏时行疫毒。无根水,凹处积留,不见流动者是扶脾青果有神功。一云∶饮泽中停水,令人生瘕病。甘烂水,用流水盛器内,以飘扬万遍,或击起珠子泡,又名劳水。水性咸而重,劳之则甘而轻,仲景用取煮药,治霍乱伤寒劳伤,及入膀胱奔豚气用之殊胜。取益中州,而不直下,且不助肾气,而专益脾胃也。新汲水,系井泉新汲,不经缸瓮者。养心神,诚获奇效,夏水大寒,去热除烦,暑月宜之。但与气候相反,入腹冷热相激,临时爽快,久当成疾,止可隐映饮食耳。热汤,须百沸过。若半沸者饮之病胀。阴阳水,沸汤,井水各半和服,治霍乱吐泻神功。梅雨水,洗癣疥,灭瘢痕,入酱令易熟,沾衣服便腐,浣垢功如灰汁有异他水。方诸水,方诸大蚌也。向月取之,得二三合,亦如朝露又名明水,得至阴之精华,故甘寒能明目定心,及止渴烦湎热也。

猪槽水,治诸虫毒蛇咬,可以浸疮,洗碗水,主恶疮久不瘥者,煎沸,以盐投中洗之立效。地浆,系掘地作坑,以水沃其中,搅令浊,俄顷,澄清服之。取水土之性甘寒,以解中诸百毒,盖土为万物之母,诸毒遇土则化也,故诸恶毒能解,烦热能驱。中毒砒霜,中暑霍乱不吐不利,胀痛欲死,连饮并疗,有山中毒蕈误食必死,又枫树蕈,误食之令人笑不止,惟饮地浆,皆瘥,余药不能求也。

诸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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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三尺以上曰粪,三尺以下曰土,凡用当去上恶物,勿令入客水。)土为万物之母,黄乃中央正色,在人脏腑则脾胃应之,故万物非土不生,人身五脏六腑非脾胃无以养,是以黄土入药,治泻痢冷热赤白,腹中热毒,绞结痛者,取其补助戊己之功也。味甘而气和,故能安和脾胃止下血,即解诸药毒,诸内毒,合口椒毒,野菌毒,盖诸毒遇土即化也。东壁尘土,百余年者即佳,得太阳真火之气,故气温味甘,土性可以扶脾,藉火更可生土,故为扶脾益胃虚寒滑泄,下部湿疮,中暑霍乱,脱肛暑疟,除湿敛疮,并堪资治,和白术炒专止注泻,同蚬壳研,能敷痘疮,点翳浸目中摩癣发身上,治春月寒热温疟,去下部痔漏脱肛,故鞋底土,取自己穿者良,研水吞适他方不服水土立效。铸钟黄土,研酒服,卒心痛,疰忤恶气殊功。鼠壤土,主中风中毒挛痛,曰曝干用。车辇土,治小初生,无肤赤色,因受胎,未得土气,取碾服之,三日后肤生良验。胡燕窝土,胡燕即玄乌,春分后至窠,取四方湿土为之,故气味甘寒,凡诸痛痒疮疡,皆属心火。而甘寒最解火毒,且土性又能化一切毒也,治风瘙痒疹 痒,水调湿敷,入回燕膏,贴瘰最效。回燕者,朝北燕窝土也。

井底砂,砂即泥也。禀地中至阴之气,味甘而大寒者也,故《本经》主汤火烧疮用,又能疗妊娠热病,取敷心下脐及丹田,可护胎无失。蚯蚓泥,味甘气寒无毒,主赤白久热下痢,用一升炒烟至尽,沃汁半升,滤净饮之即愈,以其甘寒之气,则肠胃湿热自除矣。外涂小儿阴囊肿痛,及传热毒疮肿蛇犬咬伤,皆取土有化毒之功,蚓有味咸软坚、消瘀散结之力,韭地土者更佳,亦此义耳。

粪坑底泥,大寒无毒,以纯阴大寒之性,故专治大热,留结之疮,凡发背诸恶疮阴干为末,新水调敷,其痛立止。诸恶疔肿,同蝉蜕全蝎等分,捣作钱大,香油煎滚温服,以滓敷疮四周,疔自出也。烟胶即熏 牛皮灶上黑土,味辛苦气微温,辛能散风,苦能燥湿,杀虫,故主头疮白秃疥疮风癣,痒痛流水也。取 牛皮灶岸烟膏为末,麻油调涂,或入轻粉少许最佳。

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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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烧青石而成,故味辛气温,《本经》不言其毒,观所主皆不入之,其为毒可知也。火气未散,性能灼物,故主去黑子息肉,及堕眉也。其主疽疡疥瘙,热气恶疮,癞疾死肌,髓骨疽者,皆风热毒氣浸淫于骨肉皮肤之间,辛温能散,且能蚀去恶肉,而生新肌,故为诸疮肿毒要药。古方多用合白草,团末,治金疮殊胜者,以其性能坚物、使不腐坏,且血见锻石即止,而百草又能活血凉血也。

锻石,风化自裂者良,热气恶疮,癞疾死肌,能堕眉杀痔虫,去息肉,疗骨疽。纳黄牛胆阴干,敷刀斧伤止血,和白糯米蒸透,点疣痣子去根,同诸灰淋汁熬膏,决肿毒,破头开口,产妇阴不合,煎水洗即收,造酒味酸,投少许即解,堕胎甚捷,辟虫尤灵。古墓中锻石,名地龙骨,火毒已出,燥性大减,得土气即深,解诸毒更捷,故主顽疮疮,脓水淋漓,及敛诸疮口尤效。船油灰,名水龙骨,得油性之润,复得水气之阴。故主金疮跌扑损伤,及诸疮 血风 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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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味辛,止血果捷,因黑胜红,天行热毒,鼻衄下血数升,水磨滴入,产后血晕,崩中卒暴,来红醋磨服之,游丝缠眼中,磨鸡血速点,客忤中腹内,磨地浆汁吞,下死胎,而逐胎衣,合金疮以生肤肉、止血以苦酒,或韭汁送下,消痈用猪胆。或酽醋调涂,内有鹿角胶,非 红不可用。

梁上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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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乌龙尾,倒挂尘。乃空中烟气结成。味辛而苦,辛主散结,苦主泄热,故治腹痛噎膈,伤寒阳毒中恶也。体轻而上腾,故入肺而治喉痹,味辛而清热,色黑而入血,故主鼻衄头上软疮也。

梁上尘,须远烟火处所,筛过方用,中恶卒来,鼻衄,流滴不已者殊功,伤寒阳毒发斑,烦渴倍常者立效。主腹内疼噎,消头上软疮,喉痹乳蛾吹点皆妙。喉痹乳蛾,乌龙尾、枯矾、猪牙皂荚,以盐炒黄等分,为末,或吹或点皆妙。

老屋尘煤,治齿龈肿出血,故茅屋上尘,多年咳嗽可除。

麦饭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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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苏颂《图经》附于姜石条下。《本草经疏》载之。

麦饭石,治发背疮毒神效,取此石碎如棋子大,炭火烧赤,投米醋中,浸之良久,又烧又浸。如此十次,研末极细,如飞尘,鹿角一枝,连脑骨者,二三寸截之,炭火烧,令烟尽,即曰敛末,与石末等份,鹿角倍之,用三年米醋,入银石器内,煎令鱼目沸,即下前药,不住手搅,熬一二时,稀稠得所,倾出待冷,以鹅翎拂膏于肿上。四围赤处,中留肿头泄气。如未脓即内消,已作头即撮小,已溃即排脓,若病久肌肉烂,落出见筋骨者,即涂细布上贴之。干即易,逐日疮收敛口,但中膈不穴者,即无不瘥。已溃者,用时先以猪蹄汤,洗去脓血。挹干然后上药,其疮切忌手触动嫩肉,仍不可以口吹阴风及腋气、月经孕妇见之,合药时,亦忌此等。初时一日一换,十日后二日一换,此药要极细,方有效,若不细,涂之即痛也。 久亦无效,临用方锻, 过即研,细若飞尘,一二两可治一痈疽矣。

石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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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东济宁,大同诸处,彼人采蒿蓼之属,开窑凌水漉起晒干,烧灰以原水淋汁,每百斤入粉面一二斤,则凝定如石连,世货之。

石碱、味辛苦涩,气温微毒,性能除垢腻,磨积块,过服能损人,同锻石桑卤,透肌肉溃痈,消瘀肉瘰 ,点痣 疣赘,今人用以浣衣,然碱乃软坚消积之物,食之使人泻泄,以其阴湿之性润下,软坚透肉,故于肠胃非宜也。

炉甘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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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甘石,受金气而结,味甘辛带涩,气温无毒,甘温能通畅血脉,则肿毒散,血自止,肌肉生也。辛温能散风热,性涩则卤粘物,故能除翳而点目翳,去口中赤烂目翳也。有用以治下疳阴疮者,亦此义耳。治一切目疾,真炉甘石半斤用黄连四两,锉碎,入银石器内,水二碗煮二伏时,去黄连,以甘石为未,入龙脑香二钱半,研匀罐收,每点少许,频用取效。一方治下疳阴疮,炉甘石( ,醋淬七次)一两,孩儿茶三钱,为末,麻油调敷立效。

浮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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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海石,味咸、平、无毒、乃水沫结成,体质轻,故入肺经,气味咸寒,故为软坚润下之用。

浮石,清金降火、止浊治淋,积块老痰,瘿瘤结核,并堪祛治。盖石性沉而反浮,象肺金也,水沫聚而凝成,象痰结也。且味咸而软坚得水性而润下,故专走肺经,善治一切痰结诸病。

杂症痘疹药性主治合参卷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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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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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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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常食之米也。感天地冲和之气,得造化生育之功,为谷中之长,人相赖以为命者也。《经》曰∶安谷则昌,绝谷则亡。仲景曰∶人受气于水谷,以养神水,谷尽而神去。自上古圣人树艺至今,不可一日无此也。禀土德之正,其味甘、淡,性平,无毒。虽专主脾胃,而五脏生气血脉精髓因之以充溢,周身筋骨肌肉皮肤固之而强健。

《本经》∶益气止烦,止泄,特其余事耳。入白虎汤,治作劳人伤寒发热,虚羸少气,气逆上冲欲吐。入桃花汤,治少阴病下痢脓血,或腹满下如鱼脑者。粳米一升,赤石脂一斤(一半全一半末),干姜一两以水七升,煮米令熟,去滓,温服七合,纳赤石脂末方寸,七日三服,若一服愈,余勿服。《圣济方》∶小儿出生无皮,色赤,但有红筋,乃受胎未足也。用早白米粉,扑之肌肤,自生。《千金方》∶嗜食生米成瘕,用白米五合,鸡屎白一升,同炒焦为末,水一升。顿服,少时吐出瘕如米汁或白沫淡水乃愈也。

米,即稻芽也。味甘,气温,无毒。具生化之性,故为消食健脾开胃和中之要药。

粳米,益气填满中焦,止泻平和五脏。合芡实煮粥,明目强志,益精入心肺二经,拯病煎汤尚白,充飧为饭须熟,药中每用取甘以补正气,益不足。陈年米,尤易消化,善调脾胃,止泻痢,渴烦,开胃进食健脾。更却胃热。谷芽,消食,与麦芽同等。温中乃谷 偏长。

主治(痘疹合参) 粳米,气微寒。主益气,止烦渴泄泻,平和五脏,补益胃气。

陈黄米,气温,益真气,而和胃气,除烦渴而止泄泻,开胃进食。凡痘泻渴者,宜炒熟煮汤饮之最宜。

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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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名稻米。禀土中之阳气,味甘,气温,无毒,为补脾胃益肺气之谷。但性温而滞,脾肺虚寒者宜之。久泻食减,以糯米一升,水浸一宿,炒熟磨筛,入怀山药一两,每日晨用半盏,入白沙糖二匙,胡椒末少许,滚汤调食,大有滋补,久服更令人精暖有子。又方,虚劳不足,糯米入猪肚内,蒸熟日食。

糯木,煮饴酿酒最佳,充餐恋膈难化,补脾胃,益肺气,令人多热,大便坚实,收自汗,缩小便,止泄利,托痘疮。多食昏五脏,令人贪睡。久食动正气,令人发热。但霍乱吐逆不休,清水研服即止。稻穗,治虫毒作胀。稻秆灰,淋汁,治跌损沃痛。杵头糠,堪治卒噎,蜜丸弹大,无时舍之,能送饮食过喉。

主治(痘疹合参) 温脾胃之中气,制紫草之余寒,兼能催浆,使胃中气壮,邪不内攻。凡脾胃虚弱作泻,或五六日不起,发灌浆者尤妙。灌浆时用以煮粥最宜。

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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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米即北地小米。属水与土,养肾调脾,须分新陈。新粟米,养肾气不亏,去脾热常益中脘。

陈粟米,止泄痢,分渗却胃热,大解渴消。秫米,即小米之糯者。解寒热,利肠胃,杀疥毒,疗漆疮,煮粥炊饮最粘,捣饧造酒极妙。但动风壅气,不宜多食。一黍米,甘温肺家谷也。性最粘滞,同秫米,能捣饧造酒,益气补中。但食多令人多热,昏五脏贪眠,食久缓筋骨。小儿食,足难健步。猫犬食,脚忽偏邪。稷米,甘寒,亦宜脾胃,益气补不足,多食发冷病。相类又有三米,青粱、白粱、黄粱。粒比粟大,调胃和脾,益中止泄,力倍诸谷,青白略次,而黄独优,盖得中和之正气,古称膏粱之家,缘食美而养浓也。其甚益脾养胃者,无过粳与粟也,故南人食粳,北人食粟,虽地方种时相宜,实亦本于此也。

莺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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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子粟,其花有千叶者,红白紫黑色有数种。一莺内子数千万,植细如葶,苈而色白,味甘寒润燥,主除解毒下气,和中行风气逐邪热,止反胃去胸中痰滞,丹石发动,不能下食,和竹沥煮作粥,食之极美。粟壳,味酸涩;微温无毒,以味酸涩收敛,故止嗽泻痢脱肛遗精多用之。若咳嗽,尚有风寒或痰火未清,泻痢,尚有积滞未尽,遗精由于湿热下流者,而误用之,其病反痢。阿芙蓉即莺粟花之津液也。莺粟结青苞时,午后以大针刺其外面青皮,或三五处,切勿损伤里面硬皮,次早津出,以竹刀刮取入瓷器,阴干用之,气味与粟壳相同,而酸涩更甚,故止痢之功尤甚。痘疮行浆时,泄泻不止,用五厘至一分,未有不愈,近世取为房术药中用者,亦取其收涩固精之丸耳。

莺粟米,一名御米。主胸膈稠痰凝滞,噎塞反胃,不可多用,动气膀胱。壳去净筋膜,蜜炙醋炒,俱可以性涩固肠敛肺之能,为久泻虚嗽要药。遗精脱肛,并所云焉。倘湿热湿痢,不可误加,否则,杀人如剑。

大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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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用与小麦相似,其性更平凉滑腻,益气补中,实五脏,浓肠胃,不亚于粳米也。

陈士良云∶补虚劣,壮血脉,化谷食,止泄泻,不动风气。久食令人肥白,滑肌肤为面,无燥热,胜于小麦。苏泰云∶平胃止渴消食,疗胀满。麦 ,以水浸大麦而成,味咸,气温,无毒。功用与米 相同,而此消化之力更紧。咸能软坚,温主通行,其发生之气又能主胃气上升,行阳道,而资健运,故主开胃补脾,消化水谷,及一切宿食冷气心腹胀满,温中下气,除烦止霍乱,消痰破 结。王好古云∶麦芽、神曲二药,胃气虚人宜服之。以代戊己,腐熟水谷,以谷消谷,有类从之义,无推荡之峻,胃虚停谷食者宜之也。以上诸类皆以健脾胃化水谷起见,谓宜久食,益人者,然不知蒸腐水谷者,宜壮土下之真火,则湿润之气生,水精上布,糟粕下输,至精之华,输归于肾,若以温肾之功。以存谷壳之象,则糟粕徒存,精华实失,况能逐 结消壅乳,除腹胀,破冷气,堕胎元,则于胃家阳分,或有微功,在肾家阴分实有大损,且为软坚克削之药也,岂可常服乎!

大麦,味咸,气平,微寒,故可久食。益气调中,止消渴除热,实肠胃补虚。其芽尤能化食消痰,孕妇勿食,恐堕胎。元虚者少煎,防消肾水。立斋用治妇人丧子,乳房肿胀,欲成痈者,以麦芽一二两,炒熟,煎服即消,其破气破血可知,故丹溪曰∶麦芽消肾;《良方》云∶神曲善下胎,观此则二味消耗之力可见矣。

主治(痘疹合参) 麦芽,非主消食健脾,治胃虚,食难消化,腹中胀满,而痘不起者,此王道和缓之剂。如应用, 终无碍。

按∶麦,主粘滞,水渍生芽,气虽少清,性犹未化。炒至焦色,反有功力。专化五谷之积,与山楂消肉积者。然古人有消肾之说,为其伐胃故也,《经》云∶胃为水谷气血之海,化营卫而润宗筋。又曰∶阴阳总宗筋之会,而阳明为之长,故胃伤者,即阳事衰也。时珍曰∶有积消积,无积消元气。前贤于攻伐,如麦芽平善者,犹谆谆告诫。若此,况峻利如硝黄之属,其可尝试耶,惟有是病,而服是药,则药为病当之矣,亦勿因循,以致养成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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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大豆,有黑白二种。白者不用,黑者入药。其紧小者为雄,入药尤佳。本禀土气以生,色黑则又象水,故味气甘平无毒,平即兼凉为肾家之谷也。生食则凉,炒食则温,煮食则极寒矣。甘平能活血解毒,祛风散热,下气利水,故主涂痈肿止痛,调中气,通关脉,制金石药毒,杀鬼毒,乌头毒,除胃中热痹,伤中淋露,下瘀血,逐水肿,腹胀散内寒,除五脏积结,消谷去牛马温病。若同甘草煮汤饮之,去一切热毒及风毒脚氣。小儿以炒豆,与猪肉同食,必壅气致死,十有八九,至十岁之上则无害也。蓖毕麻子者,炒豆犯之,胀满致死。服浓朴者,亦忌之,以其最能动气故也。扁鹊方∶三豆饮,治天行痘疮,预服此饮疏解,热毒纵出亦少,黑大豆、赤小豆、绿豆各一升,甘草节二两,以水八升,煮极热,任意吞豆饮汁,七日乃止,三豆膏,痘后痈毒初起,用之神效。绿豆、赤小豆,黑大豆等分。晒燥砰为细末,醋谓扫涂即消。同蔓荆子,土茯苓、金银花、甘菊花、玄参、川芎。天麻、芽茶、荆芥、乌梅,治偏头风痛有神。

淡豆豉,诸豆皆可为之。惟黑豆入药,有咸淡二种。惟江右淡者治病。得蒸晒之气,味苦气温无毒。苦能涌吐,故治烦躁满闷,热郁胸中,非宣剂无以除之,又温能发汗,如伤寒头痛发热,及瘴气恶毒。非疏通腠理无以解之。又能下气调中辟寒,故主虚劳,喘吸及两脚疼冷,暴痢腹疼,辟除温疫也。

豆黑白种殊,惟取黑者入药,大小颗异,须求小粒煎汤。黑豆主下水虫肿胀,瘀血肿胀,除胃热淋露下血,散五脏结积内寒。除痹去肿,宽胀消谷,解一切饮馔丹石、砒霜,雄、附、巴豆百药毒。生研消肿毒。又炒黑烟未断,乘热投入酒中,即古方豆淋酒,一名紫酒,主风痹瘫痪诸症,产后风中抽搐,女人阴肿,绵裹可纳。色配癸水,入盐煮食。大能补肾益阳,另有一种小黑豆尤佳。白豆补五脏,暖肠胃益气和中,兼调经脉,磨作豆腐,主宽中下气,去大肠浊气,和脾胃去胃火,消胀满;清热散血,但性寒能动正气,食多罗卜能消, 面作豆酱,入药涂风癣,杀虫最验。炒熟豆婴儿多食,壅气咽喉窒塞,种有青黄斑不一,功效仿佛可推。豆豉,味淡无盐,入药方验。

理瘴气,治伤寒,佐葱白,散寒热头痛,助栀子除虚烦懊 。足冷痛甚,浸醇酒可尝血痢痛,多同薤白煮服。仍安胎孕,女科当知。但伤寒直中三阴,与传入阴经者,勿用热。结胸烦闷,宜下不宜汗者忌之。

按∶豆经蒸 ,能升能散,得葱则发汗,得盐则止吐,得酒则治风,得薤则治痢,得蒜则止血。

熟又能止汗,亦要药也。造豉法,黑豆一升,六月间水浸一宿,蒸熟摊芦席上,微温,蒿覆五六日,后黄衣遍满为度,不可太过,取晒簸净,水拌得中,筑实瓮中,桑叶盖后三寸,泥固,取出晒半日,又入瓮,如是七次,再蒸曝干。

诸豆主治(痘疹合参) 生大豆,除胃热,解诸毒。黑豆,能解毒和诸药,兼利小便,不论虚实寒热皆可用。生豆腐,治痘疮不起。用此极攻脓解毒,如乡间无药煮食极妙。是以用治痘毒获效。

黄豆,能发痘毒,壳烧灰为末。善掺疹痘,如痘风癣,以豆壳煎汤洗。豆豉须新者佳,痘疹发表解肌,辟恶除烦亦用。

赤小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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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秋燥之气以生,味甘酸兼辛、气平,无毒。甘酸有敛逆之功,辛平有散湿热之力,所以为排脓消肿、胀满湿痹、止渴止泄、健脾燥湿之用。色赤为心之谷,其性下行,入阴分,通小肠,治有形之病,消痰散肿,虽溃烂几绝者,为末敷之无不立效。

赤小豆,性下行。而通小肠,入阴分。治久形之积,下水气,散消肿,止呕吐,陈泻痢,解热毒。和桑白皮煎,治湿痹。延手足胀大。同活鲤鱼煮,疗脾气。人脐腹突高,利小便去胀满,除消渴下胞衣,通乳汁。久服令人枯燥,肌瘦身重,以其专健脾胃,行津液,消水湿,降令太过也。

主治(痘疹合参) 善利小便,散毒排脓,消渴止泻。凡小儿未出疮疹者可常食。

疮疹作渴,以此煎汤饮之亦可。

绿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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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中之阴气,故味甘,气寒,无毒。入足阳明经。以甘寒之性,能解丹石药毒,一切热毒。为消渴烦热,浓肠胃和五脏,润皮肤除湿消肿,益气除热,风疹痘痈并堪,资治脾胃虚寒。滑泄者忌之。

绿豆,甘,寒,行十二经络,煎汤解酒毒,烦热兼除。作粉敷肿痛,丹毒且厌,益气力,润皮肤,利小便,清胃热,浓肠胃,养精神。五脏能和。常食不忌,汁饮消渴即解,并解百药毒,及一切痈肿痘毒如神。筑枕夜卧,明目疏风,其反能去目翳,盖肉桂平而皮性大寒。绿豆粉所禀气味,与绿豆同,味甘凉无毒,凉诸热。益气,解酒食诸毒。治发背痈疮,及汤火伤灼。

护心散(一名内托散。又名乳香万全散。)凡有疽疾,一日至十三日内,宜连进十余服,方免变症,使毒氣外出。服之稍迟,毒氣内攻,渐生呕吐。或鼻生疮茵不食,即危也。四五日亦宜间服之。用真绿豆粉一两,乳香半两,灯芯同研,和匀,以生甘草煎脓汤,调下一钱,时时呷之。若毒氣冲心,有呕逆之症,大宜服此,盖绿豆厌热下气,消肿解毒,乳香消诸痈肿毒,服至一两,则香彻疮孔,真圣药也。(一方有丹砂二钱五分,) 杖疮疼痛,绿豆粉炒研,以鸡子白和涂之妙。绿豆皮,尤解热毒,退目翳。通神散,治斑痘后眼目生翳,用绿豆皮、甘菊花、谷精草等分,为末,每用一钱,以干柿饼一枚,粟米泔一盏,同煮干食柿,日三服,浅者五七日,远者半月,大效。

主治(痘疹合参) 专解痘疔热毒,痘内烦热消渴。凡痘热毒盛,而又值夏天者,并小儿未出痘疹者,俱可煮烂,勿去皮食之。

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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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即寒痘也,一名湖豆。味甘,平,无毒。入脾胃。清利除热之物也。煮食治消渴,及胀满利小便,寒热热中,吐逆泄辟。又能神治痘疔,故牛御史四圣丹中用之。凡小儿痘中有疔,或紫黑而大,或黑坏而臭,或中有紫线,此症十死八九,惟此方点之最妙。用豌豆四十九粒,烧存性,头发三分,真珠十四粒,研为末,以油胭脂,同杵成膏,先以簪挑破痘疔,咂去恶血,以少许点之,实时变红活色。豆面,洗澡头面用之,取其白腻,去 ,令人光泽也。蚕豆,味甘,微辛,无毒。能浓肠胃,和脏腑,昔一女子误吞针入腹,诸医不能治。一人教令煮蚕豆,同韭菜食之,针自大便同出,今人有误吞金银物者,用之皆效。

豌豆,调顺营卫,益中平气。多食又发气痰。元时同羊肉煮食,亦取其补中益气尔。蚕豆,主快胃。利五脏。古一女吞针入腹,蚕豆同韭菜食之,针从大便同出,可知能利脏腑也。但发气须知,其壳皮灰,涂天泡疮神效。

主治(痘疹合参) 豌豆,能解毒,故痘中用以拔疔毒。

白扁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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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中冲和之气,味甘气香,性温无毒。入足太阴、阳明经气分。通利三焦,升清降浊,故专治中宫之病。和中下气,消暑解毒,醒脾除湿,霍乱吐痢,解酒、河豚鱼毒。久食补五脏头不白,女人带下血崩并堪治之。叶,气味相同,亦主转筋霍乱。花,焙干为末,米饮调服二钱,神治血崩不止,花有紫、白二色,豆有黑白二种,入药惟紫花豆白者为良。若豆黑及紫色者,乃名鹊豆,并不入药。

白扁豆,辟暑气,清湿热,醒脾元,治霍乱和中,下气止泻,扶升清降浊,通理三焦解诸毒,治带下。

主治(痘疹合参) 生用则清暑养胃,炒用则健脾止泻。

胡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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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之冲气,得稼穑之甘味,故味甘,气平,无毒。入足太阴,兼入足厥阴、少阴,气味和平,不寒不热,益脾胃补肝肾之佳谷也。八谷之中惟此为良,仙家作饭饵之,断谷长生,神农收为上品。《仙经》载其功能,主伤中虚羸,补五内,益气力。长肌肉,坚筋骨,填髓脑,及伤寒温疟,大吐后,虚热羸因,久服明耳目,耐肌渴,轻身不老延年也。风病患久服,则步履端正,言语不謇。盖治风先治血,血和则风去。胡麻入肝益血,故风药中不可缺也。得何首乌、茅山苍术,白茯苓、菖蒲、桑叶、牛膝、当归、续断、地黄、桑上寄生,治风湿痹。一味九蒸九曝,加茅山苍术,乳蒸晒三次,作丸,能健脾燥湿,益气延年。抱朴子服食胡麻法,用上党胡麻三斗,淘尽蒸令气透,日干,以水淘去沫,再蒸如此九度,去壳炒香,为末,白蜜枣膏丸,弹子大,每温酒化下一丸,日三服。忌毒鱼、狗肉、生莱菔。至百日能除一切痼疾,一年而色光滑不肌,二年白发变黑,三年齿脱更生,久服长生不老矣。小儿初生嚼生脂麻,绵包,与儿咂之,其毒自下。小儿瘰 ,脂麻连翘等分为末,频频食之。胡麻油,即乌脂麻油也,功用与白麻油相同,而力更胜。入药当以乌者为住,其性甘寒而滑利,故主胞衣不下及利大肠生者,其气更寒,故能解毒凉血。摩疮肿,生秃发,用以煎膏,生肌长肉,止痛消痈,用以敷疮恶疮,疥癣杀虫解毒。但生者过寒,多食发冷疾及脾胃虚寒,作泻者忌之。熬熟治饮食甚美,但须逐日熬用,不可过宿。若经宿则火性反复,能助热动气也。

入血余熬膏炼丹收好,能敷一切疮毒,排脓止痛,然诸熬膏必用真胡麻油,以其凉血解毒也,惟湿气膏不用。妇人难产固血枯涩者,用清油半两,好蜜一两,同煎数十沸,温服胎滑即下。肿毒初起,麻油煎葱黑色,趁热通手旋涂曰消。

胡麻一名巨胜,即今之脂麻也。蒸熟堪补虚羸,且耐肌渴寒暑,填脑髓坚筋骨,益气力长肌肤,明耳目养五脏,补肺气止心惊,头风劳气,伤寒温疟,养血润肠,风淫瘫痪,产后羸困,补中益气,益血脉荣筋,湿痹堪除,中风亦却,逐风湿,游风,利大小二肠,催生落胞,金疮疔肿,秃发头疮,浸淫恶疮,除肿,火灼疥癣,并能取效,久服轻身不老,耐饥渴延年。

主治(痘疹合参) 择紫黑色者,佳,酒淘浸晒干,炒用。凡痘后成烂疮者最宜。

亚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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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鳖虱胡麻,专治三十六风,内有紫点,风搔痒散骨者,同生地、连翘、丹皮赤、芍解毒凉血之药最妙。

亚麻,味甘气温无毒,足厥阴血分药也。厥阴藏血为风水之脏,凡大风疮癣,厥阴血热所致,甘温益血而通行,则血自活,风自散,疠疾疥癞疮癣俱矣。同金银花、连翘、生地黄黄柏、萆 、土茯苓、何首乌、苍术、木瓜、薏苡仁,治湿热太甚,遍身脓窠,诸恶疮如神。

白油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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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油麻,取油以白者为胜,服食以黑者为良,生寒熟热,白治肺气,润五脏,黑通肾经,润肾燥,治虚劳滑肠胃,行风气通血气,去头风,润肌肤,解三焦热毒,一切恶疮,杀疥癣虫,润谷道结粪,煎膏生肌长肉,消痈止痛。若生食,性冷,动气,若煎炼食,与火无异,勿久食之,抽人肌肉,如人食物经宿,必须更为熬熟食之。

火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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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大麻仁,禀土气以生,味甘平无毒,性最滑利,甘能补中,入手足阳明,足太阴经,主胃热便难滑利下行,破积血复益血脉,利小便,复润大肠,益血补阴,缓脾润燥。故仲景脾约丸用之,然多食损血脉滑精气,痿阳事,妇人多食发带疾,以其滑利走而不守也。产后汗多,大便秘结,惟麻子粥最稳,不惟产妇。凡老人诸虚风秘皆妙,用大麻子仁,紫苏子各二合,洗净研细再以水研取汁,一盏,分二次煮粥啜之。麻麻子仁粥,治风水腹大,腰膝重痛,不可转动,用冬麻子半升研碎,水滤取汁入粳米二合,煮稀粥,下葱椒盐鼓,空心食。《夏子益奇疾方》∶截肠怪病,大肠头出寸余,痛苦,干则自落,又出,名为截肠病,若肠尽则不治,但初觉截时用器盛脂麻油坐浸之,饮大麻子汁,数升即愈。

火麻子,骨可作炬心,皮堪缝布疋,子取入药,修制,宜精,益气补中,催生下乳,去中风汗出,皮肤顽痹,润大肠风热。结涩便难,止消渴,而小水能行,破积血而血脉可复,胎逆横生宜顺,产后余疾总除,和葛蒲鬼白为丸,吞服百日,能见神鬼,合豆子头发,着井祝,敕能辟瘟魔,入脾与大肠二经,功专益阴润燥。

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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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所用即造酒之曲,味甘辛气温,性专消导,行脾胃滞气,散脏腑风冷,开胃消宿食消痰,破 结,健脾暖胃,调中下气,此其功也。后人取六神聚会之日,又取各药以象六神,之用,故得神名,陈久更效,其功更胜于酒曲,盖更有消痰利水暖胃下气之药耳。宜炒香方用,孕妇少服。盖即能破结便,能落胎也。及脾阴不足胃火旺者勿用,义与麦芽同也。

神曲下气调中,止泻开胃,消食消痰,胸腹坚满,赤白痢疾,妇人胎动,产后回乳,有六神者,以脾主中州,一有所伤,则六淫之气,皆可袭之而成病,六神之义意深远矣。

主治(痘疹合参) 须陈年者炒黄用。开胃进食,调中下气,消食健脾,凡泻泄,及中焦停满皆可用,惟因痘毒而胀满者忌之。

制神曲法,六月六日用白面百斤,以象白虎;苍耳汁三斤,以象勾陈;野蓼汁四斤,以象腾蛇;青蒿汁三斤,以象青龙;杏仁去皮尖,捣烂四斤,及北方河水,以象玄武;赤小豆煮烂三斤,以象朱雀,六味和匀,踏实,再加蘅 汁尤妙,悉如造曲法庵黄,悬风处,经年用之。

红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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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甘温无毒,主消食活血,健脾和胃,治赤白痢,下水谷,盖红曲以白粳米,杂曲母蒸罨为之,亦奇术也。人之水谷入于胃,受中焦湿热熏蒸,精气变化而赤,为血红曲,以白米饭受温热郁蒸,而变为红,皆造化自然之微妙也。故红曲治脾胃营血之功,有同气相求之理,消食健脾胃,与神曲相同,而活血和伤,惟红曲为能,故治血痢尤为要药。得番降香通草鲮鲤甲没药,治上部内伤,胸膈作痛,怒伤吐血,和童便服神效。同黄连、白扁豆、莲肉、黄芩、白芍药、升麻、干葛、乌梅、甘草、滑石、橘红治滞下有神。同续断、番降香、元胡索、当归、通草、红花、牛膝、没药、乳香、治内伤血瘀作痛。同泽兰、牛膝、地黄、续断、蒲黄、赤芍药治产后恶露不尽,腹中痛。青六丸用六一散加炒红曲五钱为末,蒸饼和丸,梧子大,每六七十丸,白汤下,日三服,治湿热泻痢,同香附乳香等分,为末,酒服,治心腹作痛。

红曲色赤,滑血须知,更治赤痢,至于化谷,意有在焉,盖水谷入胃,游溢精气,日变赤色,是为营红,红曲之象,同气相合;故能活血化谷,而不消克也。

主治(痘疹合参) 凡托痘散中可用。以活血调中之力也。

酒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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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类极多,醇 不一,惟米造者入药,《经》云∶酒者,热谷之液,其性悍,大寒凝海,惟酒不冰,明其性热,独冠群物,然制药用之者,藉其行药势更捷。若病在四肢筋骨痛之症,必使酒力方能横行,经络开发宣通耳。若人饮多则体弊神昏,其有毒故也。昔三人冒露远行,一人饱食,一人饮酒,一人空腹,空腹者死,饱食者病,饮酒者健。此酒势御寒,辟邪恶毒氣之效。然少服,和畅血脉,辟邪御寒有益,多服助火乱性为殃。若服丹砂、钟乳诸石药者,并不可长用,盖酒能下引石气,四肢滞血化为痈疽。

《灵枢》曰∶酒者水谷之精,熟谷之液也。其气剽悍,入于胃中则胃胀,气上逆满于胸中,肝浮胆横,比于勇士,不知避之,然造非一等,名亦多般,惟糯米面曲者为良,能引经行药,势最捷。辛者能散,通行一身之表,极至高巅顶之分,甘者能缓居中,苦者能降而下,淡者竟利小便而速下也。热饮伤肺,温饮伤中,少饮有节,养脾扶肝,助颜色荣肌肤,通血脉,浓肠胃,御雾露瘅气,敌风血寒威,和畅诸经,善助药力,诸恶驱,百邪辟,消愁遣兴,扬意宣言,若恣饮则助火乱性,脾因火而困怠,胃因火而呕吐,心因火而昏狂,肝因火而善怒,胆因火而忘惧,肾因火而精枯,烂胃腐肠,蒸筋溃髓,发怒助欲,散精耗血,相火妄炎,肺金受烁,生痰咳嗽,吐血劳伤。且人之戒早饮,而不知夜饮更甚,醉饱就枕,热痈三焦,损心伤目,且夜气收敛,而酒覆以发之,久则精滋耗竭,轻则瘫痨痼疾,甚至伤神减寿,为祸不小。倘入药共酿,则主治各异,姜酒疗厥逆客忤,紫酒理螈 偏风,葱豉酒解烦热而散风寒,桑椹酒益五脏以明耳目,狗肉汁酿酒,大补元阳,葡萄肉浸酒甚消痰辟,牛膝干地黄酒,滋阴衰,枸杞仙灵脾酒,扶阳痿,又等社酒,指纳婴儿口中,可令速语,口含喷屋四壁,堪逐蚊蝇,烧酒散寒破结,然燥金耗血,败胃伤胆,损人尤甚,糟罨跌伤,行瘀止痛,亦驱蛇毒,仍 冻疮。

主治(痘疹合参) 通血脉,行诸经。凡痘疮解毒药,行表药,行血药,欲除润下之性者,必借此浸洗炒,以通行一身之表,但多服发痒助火,戒之。

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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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水,以粟米或仓米饮酿成者。味甘、酸,微温。醒睡除烦,消食止渴,调和脏腑,滑白肌肤,霍乱饮愈,泻痢能痊。

主治(痘疹合参) 痘疹中惟大渴者宜饮之。

小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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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四时中和之气,故味甘,气微寒,无毒。然寒气全在于皮,故面去皮则热,所谓谷属金而糠性热,麦属阳而麸性凉,物物俱一太极也。入手少阴经,少阴有热则燥渴咽干,解少阴之热,则燥渴咽干自止。心与小肠为表里,脏气清腑病自除矣,故利小便。

肝心为母子之脏,子能令母实,故主养肝气,甘寒走二经,而能益血凉血,故治漏血唾血也。曲性温所以能消谷,止痢,面性热故不能消热止烦。凡入药以北来者为胜,北方霜雪多,地气浓热性减,故北人以之代饭,而不患者,以人所处地势高燥,已无湿热熏蒸之毒,面性又复温平,故能浓肠胃强气力,补诸虚助五脏,真功不减稻粟也。东南卑湿,春多雨水,其湿热之气,人与物皆郁积于内,故食之每多发病,动气发渴,助湿发肿,夏月疟痢尤宜禁之。浮麦即水淘浮起者是也。能止自汗盗汗,亦以北方者良。

寒食面者,寒食日以纸袋盛面,悬风处数十年亦不坏,取其热性去而毒无也。荞麦面大补精力,实肠胃而消腹中经年所积滓秽,不宜久食,并忌同猪羊肉食。

小麦养心气肝气,止漏红唾红,通淋利小便,除热解烦渴。浮水麦先枯未实,能养心除热,敛虚汗如神,砻磨成麸,实大肠、止泻,水浸为 ,消宿食除膨,作面成挂,充餐不厌,助五脏增益气力,浓肠胃滑白肌肤,性热未免动风,萝卜汁服可解。麦粉即麸面洗斤澄出浆粉也。消痈肿,疗火伤,炒黑醋调,消肿甚效。小麦茎叶名麦穗,去酒疸目黄,苗上黑霉,先枯者名麦奴,却天行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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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苦酒。得温热之气,故从本气,味酸气温无毒,酸能敛壅热,温能行逆血,故消痈肿,及治产后血晕症块,血积心痛俱用之者,取其酸收而又有散瘀解毒之功。然味重于酸,敛多散少,且助肝贱脾,倘风寒感冒外邪不解,及脾病者俱禁。

醋造有数种,惟陈年米醋为佳,入剂吞服,散水气,役邪毒。消痈肿,敛咽疮,祛胃脘气痛,涩肠滑虚泻,坚积 瘕,并能祛治。 石浇醋淬气,善熏产后血晕,及伤损金疮血晕,渍黄柏皮含之,口疮堪愈。煮香附子片服,郁痛能除,煎大黄,劫 癖如神,靡南星敷,瘤肿立效,调雄黄蜂虿蛇齿可涂,切忌蛤肉同食。丹溪云∶醋味酸甘,酸则敛而甘则滞,致疾以渐,苟能戒此,亦却疾一端,专益女人,不利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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酱惟豆酱陈久者入药,其味咸酸令利,故除热止烦满,及瘵汤火伤毒,并杀其一切鱼肉菜蔬蕈毒。

酱系痘面 者,入药,惟尚陈久杀诸虫,蛇蝎蜂毒解百药,疏菜蕈毒,疥癣略涂,瘙痒即劫。

饴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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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麦 或谷 同诸米浸熬炼而成,味甘气温无毒,入足太阴、手太阴经,味甘入脾而米麦又皆脾胃之谷,故主补虚乏。仲景健中汤用之,肺胃有火则发渴,火上炎迫血则吐血。甘能缓火之标,则火下降而渴自己,血自止也,故思邀谓其有消痰润肺止嗽治咽痛吐血等功。然本成于湿热,少用能补脾润肺,过用则动火生痰,凡中满吐逆,酒病牙疳,咸忌之。肾病尤不可服。

饴糖,入脾能补虚乏,止渴去血,润肺止嗽,化痰调脾,补中和胃,和药健中汤,用取其甘缓,中满呕吐勿用。小儿多食,损齿生虫。丹溪云∶大发湿中之热,故肾病湿热之病忌之。

豇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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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甘咸,平,无毒,补肾健胃,与诸疾无禁,可常食之,大补肾气。空心煮豇豆,入盐少许,食之甚效。

豇豆,理中益气,补肾健胃,和五脏调营卫,生精止渴,吐逆泻痢,小便涩数,解鼠莽毒,专治水肿。如人肾形乃肾谷也,每日盐汤食之良。

刀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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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甘微温,无毒。

刀豆,温中下气,益肾补元,和脾胃,止呃逆,有病后呃逆声闻邻家者,取刀豆子,烧存性,白汤调服二钱即止,取其下气归元,故逆即止也。

杂症痘疹药性主治合参卷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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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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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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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姜,禀天地之阳气,故味辛而气温,虽大热而无毒。辛可散邪理结,温可除寒通气。入发散药用生姜,入辛凉药用姜皮,入温中药用炮姜,系干姜水洗,火炙松黄。入补血止血,及引火下趋药,用黑姜,系干姜切块炒红,以器闷息为炭。入脾胃止泻药。

用煨姜,系老生姜去皮,湿纸裹煨熟。

生姜,性窜不收,解风寒湿痹,痰痈鼻塞,头痛外感,皮肤间结气,通神明,辟恶气,霍乱胀满,一切中恶诸毒,疟症痰症,能和营卫,而行脾之津液,入肺而开胃口,脾胃诸病,皆所重焉。但阴虚火盛汗门血门,心气耗散,火热腹疼,并切忌之。生姜皮,消浮肿腹胀,煨姜,塞溏泻水泻。干姜,破血消痰,腹痛胃翻均可服,温中下气, 瘕积胀悉皆除,开胃扶脾,消食去滞,生行则发汗,有灵炮黑,则止血颇验。

炮姜能止而不移,故功专温中,却沉寒痼冷,亡阳绝脉,炒黑止吐血痢血。

主治(痘疹合参) 炮姜能温脾理中,内虚吐利,脏腑沉寒,脾胃虚冷,中气不足,身凉痘白者,宜用内实,壮热者忌之。煨姜,治痘吐泻,痘疮灰白,不起者用之。

以止吐和中,助阳发表,佐参 之力。生姜隔年老者佳,去寒邪头痛,鼻塞,主咳呕吐痰解郁开胃,消食散寒,胀满冷痢,腹痛转筋。生用发散,热用温中,要热去皮,要凉留皮,治痘惟宜于初起,重冒风寒者暂用。

按∶生姜辛温,谓其能除壮热,何也?盖壮热之源,非外感风邪,即内伤饮食以能发散,又能消导也,东垣曰∶生姜为呕家圣药,润而不燥,盖呕乃气逆不散,辛以散之也。夜勿食姜者,夜则主敛,反开发之,违天道矣,秋勿食姜,亦同此义,然有病则不论也。夫辛能入肺,肺旺则一身之气皆为吾用,中焦之元气充,而定脾胃出纳之令,壮而行邪气,不能容矣。凡中风中暑,中气中毒中酒,食厥痰厥尸厥冷厥霍乱昏晕,一切暴病,得之立效,早行含姜,不犯雾露之气,及山岚不正之邪,皆以其能开提中正神明之气,而辟秽恶不正之邪,药中之神圣也。

按∶姜味大辛,辛能僭上,生则逐寒邪而发表,炮则除胃冷而守中,多服久服,散气耗血损阴,书云∶孕妇食干姜,令胎内消之,语可见矣。凡血虚发热,产后大热,吐血痢血,须炒黑用、则辛窜上行之势。全无苦咸下走之捷。乃见能引血药入血,气药入气,去恶生新,有阳生阴长之意,且黑为水色,血不妄行,从治之法也。况干姜苦辛炮制则苦,守而不移,非若附子。行而不止,若至炒黑,则辛辣变为苦咸,味即下走,黑又止血,辛热之性虽无,辛凉之性尚在,故能去血中之郁热而不寒,止吐血之妄行,行而不滞。较之别药,徒以黑为能,止血为事者,功胜十倍,血寒者可多用,血热者不过三四分,为问导而已。

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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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之阳气,得地之金味,中空象肺,味辛平,平即凉也,而性无毒。葱有寒热,白冷青热,故伤寒汤中,不用青也,入手太阴、足厥阴、足阳明经,以辛能发散解肌,能通上下阳气,故外来拂郁诸症,悉皆主之,为辛凉、辛润利窍,解散通气之用。

葱白入肺,胃经。出汗疏通骨节,伤寒头痛,通大小肠,散面目浮肿,心腹急疼,去喉痹,安妊娠,如脚氣 气,连须煎服。若脱阳厥逆症,炒熨脐间,新折剥皮有涕,涂敷扑损金伤,不可与蜜松菜常山同用,否则杀人。叶入药煎汤,洗疮疥并风水肿痛。子补不足,温中益精。根主伤寒头痛。

主治(痘疹合参) 痘初发热,用此解肌,夏月忌之。

按∶葱白最辛,肺之药也,多食令人神昏发落,虚气上冲,其走利之故欤。

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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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齿苋,禀天之阴寒,兼得地中之金气,故叶节间有水银得金气多也。味辛,苦,气寒,无毒。其性辛寒,故能凉血散热,所以 结痈疮,疔肿白秃三十六肿风结疔疮捣敷,则肿散疔根拔出,绞汁服则恶物当下,二便能利,虫热能除,目翳能返,胎孕能滑,皆辛寒滑利之功也。凡脾胃虚寒,肠滑者禁之。勿与鳖甲同用,能化小鳖伤人。治赤白下痢,不问老幼、孕妇,捣汁三合,和鸡子白一杖,微温顿服之,不过再作则愈。治多年恶疮,百方不瘥,或痛 走不已者,并捣敷上,不过三两遍即愈,治疔疮肿毒,马齿苋二分,锻石三分,为末,鸡子白和敷之即愈。

苋实除邪,利大便小水,明目退白翳青盲,杀疣虫,去寒热。叶入血分、通经,逐瘀血殊功,下胎孕最捷,孕妇临产,煮食易来,勿多食之,冷中损腹,忌与鳖同食。马齿苋,性滑,主治与苋实颇同,疮科尤善,杖疮敷散血,疔疮敷出根,痈疮痘毒结疮,悉用敷愈,马咬马汗射工毒,并取涂痊。

主治(痘疹合参) 马齿苋,主痈疮毒,利大小便,不宜多服,恐损胃气,治痘后牙疳疮,宜 存性吹之。

胡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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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金气,多火气少,故味辛香,气温,微毒。以辛香气温走窜之功,故内通心脾达少腹,除一切不正之气,外行腠理,达四肢,散风寒及秽气之侵,所以发热头痛能除,谷食停滞俱消,痧疹痘疮皆出矣。但辛香发散,气虚人不宜食之,久食多食损人精神,令人多忘,能发腋臭脚氣痼疾,及服一切补药,内有白术牡丹者咸忌之,其子亦能发痘疹,杀鱼腥毒。

胡荽,善通气小腹,能拔毒四肢,开心窍,上止头痛,散痧疹,内消谷食,利五脏,顺二肠,痘疮不齐,煎酒可喷。塞之鼻中,能去目翳。但多食发脚氣、腋臭,久食损精神、健忘,食同邪蒿,令人汗臭。

主治(痘疹合参) 凡痧疹痘疮难出,用胡荽一二两,切碎酒煎,除去头面,从项以下遍身俱用喷之,避风立出,又可喷痘家床帐衣服,避恶除秽。

越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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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瓜,即梢爪,味甘寒,解酒毒,去烦热止渴,利小水,但能发冷,利冷中,小儿不可食。黄瓜,不可食多,忌同醋食,能积郁热成疮,动寒热作疟,发脚氣,生疳虫。

丝瓜,性冷解毒,治痘沧脚痈,烧灰敷上即效。

主治(痘疹合参) 丝瓜解热毒利小便,近蒂三寸,烧存性,为细末,入朱砂少许,灯心汤调,小儿服之,大解痘毒,经霜者佳。

冬葵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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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葵菜为百菜长,滑利不可多食,能宣导积壅,主客热利小便,治恶疮及带下。冬葵子主脏腑寒热,羸瘦五癃,利小便,疗妇人乳难内闭,久服坚骨长肌肉,水煮一二合,饮之,使产难者为易,水吞三五粒下,痈疖未溃者,立穿。

白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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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金之气以生,而白芥又得金气之胜,故味辛,气温,无毒。辛温入肺而发散,故有温中除冷,发汗辟邪,豁痰利气之功。凡痰在胁下,皮里膜外,非白芥子莫能达,盖取其辛温之性,能搜剔内外痰结,及胸膈寒痰,冷涎壅塞者殊有神效。茎叶煮食,动风动气,有疡疮痔疾,便血者勿食。其青芥菜,与白芥所禀相同,气味无异温而辛,食则气先归鼻,故窍利而耳目明也。辛散温行故能利气,消痰开胃辟寒也。其主除肾邪气者,辛能润肾,温能暖水脏也。然亦动风发气,功不掩过者耳。子与白芥子相近,而功微不及。百年陈芥卤久窨地中者,以辛温之性,得盐水久窨,土中之气变为辛寒,所以极散痰热,且芥通肺气,故神治肺痈喉痹,饮以数匙立消。三子养亲汤,治老人苦于痰气喘嗽,胸满懒食,不可妄投燥利之药,反耗真阴,因有求治其亲,遂制此方治之,随试随效,用白芥子、紫苏子、白莱菔子各微炒研末,看所主为君,每剂不过三四钱,用绢袋盛之,入汤煮饮,勿煎太过,则味苦辣,大便素实者,入蜜一匙,冬月加姜一片。

白芥子,消痰癖,治皮里膜外痰涎,久疟蒸成癖块,解肌发汗,利气疏痰,温中而消,冷滞醋涂,而散痈毒。菜冷气堪除,五脏能补,青芥子,扑损瘀血,冷疼生姜研贴,麻痹风毒肿痛,酽醋和敷,酒调末服,心脾痛止。菜温中,归鼻利九窍,明耳目。

去头面风,咳嗽冷气,煮食动膈气风气,生食发丹石毒,同兔肉生恶疮,同鲫鱼发水肿。

按∶白芥子,诚为利气疏痰,温中去滞,凡痰在皮里膜外之要药。然大辛大散中病即已,久服耗伤真气,令人眩晕损目,若肺热阴虚火盛者忌之。

莱菔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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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金之气以生。生者味辛性冷,熟者味甘温平,故下气消谷去痰癖。肥健人及温中补不足,宽胸膈利大小便,化痰消导者,煮熟之用也。止消渴制面毒,行风气,去邪热气,治肺痿吐血肺热,痰嗽下痢者,生食之用也。入手足太阴,阳明经,故所主皆脾肺肠胃之病,但性专下气,复能耗血多食,则髭发早白,服地黄首乌者不可食。子味辛过于根,生研汁服吐风痰,同醋研消肿毒,熟食下气,定喘消食,除胀止气痈,其性辛甚,故升降亦烈,于根治痰有推墙倒壁之功矣。

莱菔根,啖可生,叶啖须煮,制白面豆腐二毒,忌首乌地黄同餐,倘误犯之,须发易白。消谷食,去痰癖,止咳嗽,解渴消,捣生汁磨墨,下咽止吐血,下血甚捷,《衍义》云∶散气用生姜,下气用莱菔,但煮食多者,亦停膈间,以成溢饮之症,盖味甘多辛少故尔。子劫喘咳下气,治痰倒壁冲墙,水研服即吐风痰,醋研敷,立消肿毒,入肺下气而定喘,入脾消食以宽膨,生则能升可吐,熟则能吐可利。

按∶丹溪曰∶莱菔子,治痰有推墙倒壁之功,虚弱人服之,气浅难以布息,昔胡僧入中国,见人食面惊曰∶“食之,安不得病?”及见食莱菔,乃曰∶“赖有此耳。”又洞微志云∶有人病狂,梦中见红衣女子,引入殿中,小姑歌云∶五云楼阁晓玲珑,天府由来是此中。惆怅闷怀言不尽,一丸莱菔火吾宫。一道士云∶此犯大麦毒也。红衣女心神也,小姑,服神也,莱菔制面毒,故曰∶火吾宫也。遂以药及莱菔子。治之果愈。嗣是治面积,颇着神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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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春初之气而生,兼得金水木之性,故味辛、微酸,气温,无毒。生则辛而行血,熟则甘而补中,辛能散结,温能通行,兼有微酸。故入肝而主血,凡血之凝滞者,皆能行之。是血中行气药也。心主血,专理血分,故曰∶归心肠胃,瘀滞即去,则气血谓畅五脏安,而胃热除矣。病患之气抑郁者多。凡人气血,惟利通和,韭性行而能补,故曰最利病患,其暖膝除癖止浊止遗皆温中兼补之力也。韭子味辛甘温无毒,主梦中泄精,尿血,盖韭乃入足厥阴少阴经,肾主闭藏,肝主疏泄,《经》云∶足厥阴病则为遗尿,及为白淫,韭子入厥阴,甘温补肝,及命门之不足。故主之。有一贫叟病噎膈食入即吐,胸中刺疼或令取韭汁入盐梅卤汁,少许细呷,得入渐加,忽吐稠涎数升而愈,此亦仲景治胸痹用薤白,皆取辛温能散胃胸痰饮恶血之义之。

韭,虽充菜品,最利病患,春食则香,夏食则臭,温中下气,归心益阳,消一切瘀血,疗喉间噎气,暖膝衍,和脏腑,除胸腹 癖痼冷,止茎管白浊精遗,安五脏,除胃热。又捣如泥,加盐少许,蛇犬伤毒,作浓 频换立安,刑杖打血凝,薄敷连拍即散。

同鲫鱼鲜煮食,断卒下痢,同牛肉煮食,生寸白虫,食同蜜糖,杀人诚验,病后食发困,酒后食昏神,久食过多,两目易暗,根汁绞出,汤剂可加,清胃脘,瘀血殊功,下胸膈结气捷效,开中风音失,消中恶腹胀。仍有韭黄,未发粪土极嫩。作菹悦口,每为祭品所珍,食不益人,甚能滞气。以其气尚抑郁未申故也。子止精浊遗漏,助阳止带,补肝肾暖腰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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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辛,气温,无毒。

薤,叶似韭,稍阔而光,根白者佳,同牛肉食,成 瘕,除寒热调中,去水气,散结,久痢冷泻。阳明气滞,散血安胎,赤白带下,风寒水肿,骨鲠喉间,赤者和蜜,捣敷金疮即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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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金之气以生,味辛,气温,故性有毒。入足阳明、太阴、厥阴。辛温能辟恶散邪,走窜无处不到,故主除风邪,杀毒氣,去寒湿,散痈肿化积聚,暖脾胃,行诸气,去癣,止霍乱,解温疫也。虽能快气利膈,但辛温太过,久食损神,散气耗血,目昏气虚血弱之人尤戒勿食,外涂皮肉发泡,入肠搜利概可知也。

葫,即大蒜。气大温属水有毒,入药独头者佳,同黄连丸治肠风,加平胃散治噎气,纳二鼻,提鱼骨鲠即出,炙肿痈疽,初生可散,敷蛇虫 疮,除劳疟 癖,辟瘟瘅疫,制蛇犬咬伤。中脘卒得冷疼,嚼之即解,旅途忽中暑毒,用此可驱。鼻衄不止,捣涂足心,左涂右,右涂左,两鼻出俱,双足俱涂,仍解蛊毒,杀虫,华佗用以吐出蛇形虫毒,更化肉积消谷,李氏煮食,吐出涎裹鸡雏。性热虽能快膈,然实伤脾伤肺伤血损目,不可久食。

甜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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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蒂,感时令之大热,禀地中之伏阴、故味苦,气寒,有小毒。入手太阴、足阳明、足太阴经。味极苦而性上涌,借此以吐上焦有形湿热停滞水谷之物,消身面四肢浮肿水气及黄胆,咳逆上气,鼻中息肉,一切湿热在上为病也。若胃虚气弱,及无实邪停滞为患者食之损胃伤血耗气伤神。

甜瓜,主消渴,利小便,除实烦,通三焦壅塞,多食治脚氣生痰,发湿痒疮,忌两蒂两鼻,及沉水者杀人。瓜蒂堪为涌吐剂,消多面四肢浮肿,水气咽喉暴塞,风痰杀鬼蛊疰,止咳逆气冲,大苦气寒,能除黄胆湿热,湿家头痛, 鼻而愈。

瓠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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瓠匏,长大如冬瓜者名瓠,圆矮似西瓜者名匏,腰细头锐者名葫芦,柄直底圆者名瓢子,为菜。惟取甜者入药。甜苦两用,苦能下水令吐,消面目四肢浮肿,甜可利水,通淋除心肺烦热,消渴。滴汁鼻内,即来黄水,尤退急黄。

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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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中一阴之气 外受南方热入之阳,故其花实皆紫。虽去甘寒,然外赤里白,阳包乎阴,属冷利滑润之性,虽云主寒热,去五劳,皆非正治,所以有久服生小疥动大便发痼疾之戒,虚人冷人切勿进食,止堪仗其属土,甘寒之意以敷冻疮,消痈肿之需,治乳头裂用茄子自裂老黄者烧灰敷之。鲜茄蒂、鲜何首乌等分煮饮,治对口疮有神。

茄子,有紫黄白数种,惟黄茄子拯 。主寒热,去五种劳。若食多发痼疾,生小芥,动大便。自裂茄烧灰敷乳成痈绽裂。苦茄摩醋,痈肿亦敷,根及枯茎叶煎汤,冬月冻脚疮可渍,亦追风湿,煮醇酒早晚频吞,脚膝痹曲伸如旧。丹溪曰∶茄属土,故疳用治疮毒故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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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甘,寒。生食有毒。古一甲士食之,觉心中淡淡成疾,后吐一小蛇,悬之屋前渐干,蕨成可见,宜戒矣。

蕨味甘,性寒,能去暴热。甘能利小便,气壅经络者全驱,毒延筋骨者易痊,但衰阳事,落发,仍痿脚膝昏眸。

水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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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水英。味辛、微苦、性温、平,无毒。辛能入肺而益气,香能入胃而助食,苦能退黄,除热利二便也。其叶下常有虫子,视之不见,倘误食不免为殃,凡采务须洗净,堪作齑可置酒酱。

水芹,能益气养精,令肥健嗜食,止烦渴,杀诸石药毒,保血脉,退五种急黄,利大小二肠,亦利口齿,止赤沃带下,仍止崩中,小儿身暴热可驱,大人酒后热可解。勿和醋食,损齿须防。八月食之,患蚊龙蛊,其时龙带精入芹中故也。

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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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甜瓜,皆属生冷,多食伤脾助湿,卫生歌云∶瓜桃生冷宜少食,免致秋来成疟痢。瓜性寒,根曝之尤寒。稽舍赋云∶瓜曝则寒,油煎则冷,物性之异也。

西瓜,熟者性温,不寒,解夏中暑热毒,最灵,有天生白虎汤之号,仍疗喉痹。

更止渴消解暑除烦,利水醒酒,然取其一时之快,而多伤脾助湿之虞。

白冬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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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内阴土之气,外受霜露之侵,故味甘。气微寒而性冷利,无毒,水属阴,瓜性亦属阴,气类相从,故能利小便,除小腹水胀。甘寒解胃中之热,故能止消渴,及热毒痈肿,压丹热毒,然性冷利,脏腑有热者宜之。若虚寒肾冷,久病滑泄者忌食。《杨氏家藏方》∶十种水气浮肿喘满,用大冬瓜一枚,切盖去瓤,以赤小豆填满,盖合签定。

以纸斤泥固济,日干,用糯糠两大罗箩,入瓜在内,煨致火尽,取出切片,同赤豆焙干,为末,水糊丸,每服七十丸,煎冬瓜子汤下,日三服,小便利为度。

白冬瓜,欲瘦轻健者宜餐,欲肥胖大者忌食,阴虚久病尤宜禁之。盖入肠胃之中性走而急故也,压丹石毒,利大小便,除脐下水胀成淋,止胸前烦闷作渴,薄置痈上频换,大散热毒旋痊,和桐叶饲猪一冬,大胜糟糠长肉。九月勿食,令人反胃。

苦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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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苦苣一物而形稍异,功用则相同也。禀天地之阴气,故味苦、气寒、无毒。入心、脾、肾三经。其主五脏邪气者,邪热容于心也,胃腑渴热中疾者,热在胃也。肠癖者热在大肠也,恶疮者热瘀伤血肉也,苦寒总除诸热,故主之也。热去则神自清,故久服安心益气,聪察少卧也。耐饥耐寒轻身不老者,总言其热退阴生。安心益气之机动也。

苦菜,味苦,寒,无毒。主五脏邪气,厌谷胃痹肠 ,渴热中疾恶疮,久服安心益气,聪察少卧,耐饥耐寒轻身不老。

杂症痘疹药性主治合参卷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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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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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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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色青,其味极苦而辛,其气温而无毒,气味俱浓,沉而阴降也。入足厥阴、少阳。苦泻辛散,性复克削,所以主破坚癖结积,治左胁肝经积气及膈气也。同人参、鳖甲,能消疟母,同人参、白术、三棱、蓬术、阿魏、矾、红山楂、红曲、木香、消疫癖气块及肉食坚积,同枳壳、肉桂、川芎,治左胁痛。然性最酷烈,过服误服立损真气,为害不浅。

青皮,治气至低,肝脏引经,破滞气左胁下,平郁怒,消疟母,劫诸疝瘕胀痛,消积食之停滞,泻肝气之有余。柴胡疏上焦肝气,青皮理下焦肝气,然峻削酷烈,甚非气血所宜,即肝为东方生气,岂可轻行克伐,用者慎之。

主治(痘疹合参) 能开膈行气,凡痘肚腹膨胀,食伤而未得下者可用,一云此痘家必用之药,能泻肝,令不成水泡而作痒也。又起发迟者痒 者,并不可缺,宜择小而皮薄陈久者,水浸去白锉用。然痘假气血以成功,疏肝破气之药,所当禁也,况水泡作泽者,皆气虚所致,岂可复行克削乎。

按∶青皮性颇猛锐,不宜多用,如人年少壮,未免燥暴,及长大而为橘皮,如人至老年,烈性渐减,经久而为陈皮,则多历寒暑,而燥气全消也。核主膀胱疝气,一味为末,酒服五钱,叶主肺痈乳痈绞汁饮之。

陈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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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皮,花开于夏,实成于秋,得火气少金气多,故味辛苦、气温、无毒。味薄气浓,降多升少,阳中之阴也。入手足太阴、足阳明经。其主胸中瘕热逆气,气冲胸中呕咳者,以肺主气,气常则顺,气变则逆,逆则热聚于胸中而成瘕,瘕者假也,假物象形,如痞满郁闷之类也,辛散苦泄温能通行,则气利而瘕热,诸症消矣。脾为运动磨物之脏,气滞则不能消化水谷,为吐逆霍乱泻泄等症,苦温能燥脾家之湿,使滞气运行,霍乱诸症自平矣。肺为运之上源,肺得所养,津液贯输,气化运动,故膀胱留热停水,五淋皆通也。去臭下气及寸白虫,辛能散邪苦能杀虫也。橘核味苦温而下气,所以入肾与膀胱,除因寒所生之病,凡腰痛肾冷膀胱气疝,诸方中必用之药。橘叶能散阳明厥阴经滞气,故妇人妒乳,内外吹,乳岩乳痈用之皆效。一方治妇人乳痈,未成者,即散,已成者即溃,痛极者不痛,神验。用真橘皮汤浸去白面,炒微黄为末,每服二钱属香油下,初发一服即效,总皆散结之功也。

陈皮,气味辛烈,凡青皮治低,陈皮治高,痰实气壅者服妙,然留白则补胃和中,而理脾,去白则消痰利滞而理肺,脾为元气之母,肺为摄气之龠,故专调诸气不离二经。君白术则益脾,单则损脾,佐甘草则补肺,否则泻肺,同竹茹治呃逆因热,同干姜治呃逆因寒,止脚氣冲心,除膀胱留热,利水道通五淋,消酒毒去寸白,消食消痰,开胃下气,霍乱吐泻,能温能补能和,功在诸药之上,同补气药则益气,同泄气药则破气,同消痰药则去痰,同消食药则化食,各从其类以为用也。

核研调酒饮,腰痛疝痛神丹。叶引经以肝气行,散乳痈胁痈圣药。肉生痰聚气。

主治(痘疹合参) 健脾温中,消食化痰,同参 散滞气,痘始终俱用,但气虚症候,兼在灌浆之时,不可过多。若自汗吐血气弱,皆所禁用,以其辛散走泄也。

香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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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温无毒,入肺、脾二经,年久者良,去白用。

香橼,理气止呕,健脾进食,性虽中和,单用多用,亦损正气,脾虚者,须与参术并行,乃有相成之益耳。

桃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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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二之气,兼得天五之气以生,故其味苦重甘微,气平无毒。思邈言辛,盂诜言温,亦皆有之。入手足厥阴经,夫血者阴也,有形者也,周流乎一身,一有凝滞则为瘕,瘀血血闭,或妇人月水不通,或击扑伤损积血,及心下宿血坚痛,皆从足厥阴受病,以其为藏血之脏也。苦能泄滞,辛能散结,甘温通行而缓肝,故并主之,所以为蓄血症必需之药。且桃为五之木精,能镇辟不详,故主邪气,味苦而辛,故能杀小虫,虽云∶苦能去滞甘能生新,但苦重甘微气薄,味浓沉而下降,故泻多补少,散而不收,用之不当,及过用多用,使血下不止,损伤真阴不可不慎。桃岛一名桃奴,是桃实着树经冬不落者,得气尤全,正月采用,盖桃为仙木、五木之精也,最能辟邪,故用杀诸精鬼,中恶腹痛,五毒不祥,其苦温之性,又能通滞散邪,故治血之功,与桃仁同,鬼击吐血,以为必需。

桃仁,主瘀血血闭,血结血燥,通润大便。行月水止痛及 瘕邪气,杀虫辟邪,苦以破滞血,甘以主新血,花味苦,三月三日采阴干,杀鬼疰,美颜色,除水肿石淋,利二便,下三虫,酒渍服,除百病。然性走泻下降,利大肠甚快,干粪塞肠,胀痛不通,用毛桃花者湿者一两,和面三两,作馄饨煮熟,空心食之,午间腹鸣如雷,当下恶物也。叶味苦辛,出疮中虫并尸虫。并取汁饮,诸虫入耳,女人阴疮,虫咬疼痛,并将裹塞,枝煎酒饮。治痛心痛,煮汤浴不染时瘟,实恣痰作热。桃凫,辟恶杀邪,吐血用之,烧灰米汤调服立止。桃胶,乃树中流汁,下淋破血中恶炼服。桃中蠹,亦杀鬼恶。桃上毛,更破 坚。树白皮,治 生齿间。桃寄生,疗蛊中腹内。

主治(痘疹合参) 桃仁,宜择去双仁者,以汤浸去皮尖研用。此与杏仁润大肠功同,但杏仁治气秘,桃仁治血秘,虽云苦以去滞,甘以生新,然究竟破血之功多,而益血之力少,但走血分而性滑润。佐麻仁当归以治燥结如神耳。露桃花味苦辟邪,除百毒并痘毒氣斑疮,宜清晨带露摘取,饭上蒸熟,焙干用。不宜多用,用多则泻,古方用治痘,一二日焦紫及丹,盖以其性阴而和阳也。

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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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春温之气兼火土之化,味苦、甘,气温,有毒。入手太阴经,性润利而下行,味苦温而散滞,温能解肌,苦能泄热,故外有发散祛邪之功,内有下气消痰之效。主咳逆上气,奔豚惊痫,心下烦热,风气去来,解肌化痰喘促等症。双仁者有毒勿用。若去皮尖消痰润肺,若发散连皮尖用。

杏仁,入肺,为利下之剂。散肺经之风寒,下喘嗽之气逆,消心下之急满,润大肠之气秘,解锡毒有效,消狗肉如神,逐奔豚,杀虫疽、妇人阴蚀可纳。实,啖多目瞀,伤筋骨伤神。叶,端午采收。煎汤洗眼止泪。根主堕胎,花治厥逆。有以杏仁栝蒌并用,不知杏仁味辛从腠理中发散以去痰,故表虚者忌之,栝蒌性润,从肠胃中滑利以除痰,故里虚者忌之,若痰热表里俱实者,并行而有功也。

主治(痘疹合参) 杏仁润心肺大肠,主喘嗽下气,散风寒痰结,宜去皮尖炒用。

然与桃仁俱通大便,但杏仁治气,桃仁治血。

乌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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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发于冬,成实于夏,得木气之全,故味最酸,所谓曲直作酸是也。胆为甲木,肝为乙木,舌下有四窍,两通胆液、故食酸则津生也。《经》曰∶热伤气,邪客于胸中,则气上逆而烦满,心为之不安。乌梅味酸,能敛浮热,吸气归元,故主下气,除热烦满及安心也。下痢者,大肠虚脱也。好唾口干者,虚火上炎,津液不足也。酸能敛虚火,化津液固肠脱,所以主之,其主肢体痛偏枯不仁者,盖湿气侵于经络,则筋脉弛纵或疼痛不仁,肝主筋,酸入肝而养筋,肝得所养,则骨正筋柔,机关通利,而前症除矣。

其主去死肌,青黑痣恶肉者,白梅之功也。白梅味咸,咸能软坚故也,又能消痰醒睡止霍乱,解酒毒,弘景云∶“生梅、乌梅、白梅功用相似,第乌梅较良,资用更多,然木性喜升,发酸味敛束,是违其性之所喜也。《经》云∶酸走筋,筋病无多食酸,及病当发散者,咸忌之,《鬼遗方》蚀恶疮 肉,用乌梅肉,烧为灰敷上一夜,立尽。赤痢腹痛,乌梅肉黄连各四两,蜜丸梧子大,每米饮下二十丸,日三服。治劳疟,用乌梅十四杖,豆豉二合,甘草三寸,生姜一块,童便二升,煎去一半温服即止。

乌梅,收敛肺气,生津止嗽,解渴除烦,涩肠止泻,伤寒温疟,休息久痢,便血血痢,安蛔厥而止虫痛,去黑痣而蚀恶 肉。白梅捣敷恶毒,治妇人乳痈最效,痰厥僵仆,擦牙关紧闭即开,叶煮汁服,久痢亦除。

主治(痘疹合参) 梅花,味甘微酸,气平无毒,能发痘解毒,以其先得万物生发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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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成于秋,花实皆白,得西方之阴气者乎。味甘微酸,气寒无毒。与莱菔相间,收藏则不朽烂,入手太阴、足阳明经。主胸中痞塞热结,治客热中风不语,解丹石热气惊邪,利大小便,止渴,贴汤火伤疮,止热嗽痰咳,润肺消痰,降火除热。膏粱之家,浓味酿酒,纵恣无节,必多痰火痈疽,卒中之患,惟数食梨,能转重为轻,可消靡于无事,但多食寒中,以其过于冷利也。乳妇血瘀不可食者,以血得寒则凝,而成瘀为病也。同人乳、蔗浆、芦根汁、童便、竹沥,治血液衰少,渐成噎膈,卒得咳嗽用上好梨,去核捣汁一碗,入椒四十粒,煎一沸去滓,纳黑饧一大两,消讫,细细含咽立定。

赤白 肉,日夜痛者,取好梨一颗,捣绞汁,以黄连切片一钱,浸汁内取生汁,卧点之。反胃转食,药物不下,用大悉尼一个,以丁香十五粒,刺入梨内湿纸包,四五重煨热,去丁香食之。

梨,外宣风气,内涤狂烦,生之可清六腑之热,熟之可滋五脏之阴,解酒病,除渴止咳嗽,消痰去客热心经,除烦热肺脏,润干燥咽喉,却结热胸膈,但性流利气寒,多食动脾,令人中寒下利。产妇虚人,并宜切忌。

主治(痘疹合参) 除客热心烦肺热,消渴流利下行。

大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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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得土之冲气,兼感天之微阳以生,味甘,气温,无毒。入足太阴、阳明经。《经》曰∶里不足者以甘补之,形不足者温之以气。甘能补中,温能益气,甘温能补脾胃,而生津液,则十二经脉自通,九窍利,四肢和也。正气足则神自安。故主心腹邪气,心下悬急,脾得补则气力强,肠胃清故主身中不足及肠 ,甘能解毒,故主和百药,脾胃足,气血充,后天生气借此而盈溢,故日久服轻身也。

大枣,善和百药,补助诸经,味浓甘温。专走脾经血分,为补中益气之所必需也。滋脾土,润心肺,调营卫,缓阴血,悦颜色,通九窍,调和脾胃、具生津止泻之功,润养肺经,操助脉强神之用,凡补五脏药,用肉捣丸,中满症忌服。

主治(痘疹合参) 安中养脾胃,助十二经脉,通九窍,平胃气,补少气,生津液,畅营卫,和药性,灌浆时宜之,但小儿多食成疳,盖过食甘乃伤脾也,久食伤齿,牙乃肾余,土克水也。

同生姜并用者,专行脾胃之津液而和营卫,兼以发脾胃升腾之气以散邪也。红枣功用相仿但力差不及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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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煮食,滞气恋膈,生食发气生虫,晒干食之,下气补益,专走肾经,堪治肾病。

健腰足助力,浓肠胃耐饥,生嚼涂筋骨碎疼痛,消肿祛瘀血神效。中风水气切忌沾口,小儿多食令齿不生。栗榍系内三颗者,劈开取中一粒,敷瘰 肿散血,理筋骨风止痛,毛壳烧灰,敷疗肿毒火丹,赤壳煮汁饮,止反胃消渴,树曰皮煮浓,三沙虱溪毒。

主治(痘疹合参) 痘中煮熟少食则补益乃可,多食则窒滞不宜,且宜于灌浆时食之。

荔枝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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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天之阳气,得地之甘味,《本经》虽云气平,其实气温也。鲜时味极甘美,多津液,故能止渴,甘温益血助荣,故能益人颜色,多食令人发热或衄血齿痛者,以其生于炎方熟于夏月、故善助火发热耳。核味甘温,专入肝肾,火烧存性,研末酒服,散滞气,辟寒邪,止心痛小肠气痛,癫疝妇人血气刺痕,皆温能通行之力也。

荔枝肉,悦容颜,祛烦止渴,益智能,健气通神,能散无形滞气,瘿瘤赤肿,多啖能消,但过度亦生虚热。花并根煎,咽喉痹痛神方。核 存性酒调,治卒心痛疝痛。壳烧解秽,种痘宜求。

主治(痘疹合参) 荔枝肉,治痘虚作泻,陷伏不起,用此养脾发毒,但多食发热发痒戒之。壳煎汤,北人用以发痘。

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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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稼穑之化,故味甘、气平、无毒。入足太阴、手少阴经。少阴为君主之官,藏神而主血。甘能益血补心,则君主强神明通,五脏安矣。且甘能补脾,脾得补则中气充足,化源不竭,五脏更安,百邪俱辟,心乐神怡,耳目聪明,轻身耐老也。

龙眼取肉入药者,甘先入脾也。古方归脾汤中,功与人参并奏,《本经》一名益智,裨益脾之所藏,补心虚而长智,悦胃气以培脾,除健忘与怔忡,能安神而熟寐,不热不寒,和平可贵,养肌肉,美容颜,多服强志聪明,久服轻身不老,若肠滑中满者忌之。

核治狐臭,以六枚同胡椒二七粒,同研,遇汗出即擦之。

主治(痘疹合参) 灌浆时,可人大补托剂中。但泄利肠滑者宜少用之。

按∶方外服龙眼法,五更将不见水干龙眼,以舌在齿上取肉去核,即是舌搅华池之法,细细嚼至渣细成膏,连口中津, 然咽下,如咽甚硬物毕,又如前法,食第二枚,具服九枚。约有一时许,服毕方起,辰巳二时,又服九枚,未申二时,又服九枚,临卧又服九枚,一日四次、却有半日之工、服龙眼则气心净,且漱津纳咽,是取坎填离之法,劳症者勤行一月,无不愈者,方土秘之。

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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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藕实。得天地清芳之气,禀土中冲和之味,故味甘、气平、无毒。入足太阴、阳明、手少阴经。土为万物之母,后天之元气藉此以生化者也。母气即和则血气主,神得所养疾病无由来矣。正禀稼穑之化。乃脾家之果,故主补中养神益气力,盖十二经脉血气,五脏不足,伤中去热安心止渴,止痢治腰痛泄精,多食令人喜,除百疾,功专补脾益心,久服清心耐老,延年不饥也。食不去心,令人作吐,凡使须去心,蒸焙用。下痢饮食不食,俗名噤口痢,此症大危,用鲜莲肉一两,黄连五钱,人参五钱水煎浓,细细与呷,服完思食便瘥。同菟丝子、五味子、山茱萸、山药、车前子、肉豆蔻、砂仁、橘红、芡实、人参、补骨脂、巴戟天,治脾肾俱虚,五更溏泻。食疗服食不饥,石莲肉蒸熟去心,为末蜜丸,梧子大日服三十丸,此仙方也。白浊遗精,石莲肉、龙骨、益智仁,等分为末,每服二钱,空心饭饮汤下。心虚赤浊,莲子六一汤,用石莲肉六两,炙甘草一两,为末每服一钱,灯心汤下。石莲子乃九月经霜后采,坚黑如石者破房得之,堕水入泥者良,今肆中一种石莲子,状如榧子,其味大苦,产广中,出树上,木实也,不宜入药。藕禀土气以生,故其味甘生寒,熟温入心脾胃三经。主者甘寒,能凉血止血,除热清胃。故主消散瘀血吐血,口鼻出血,产后血闷, 金疮伤折及止热渴,霍乱烦闷,解酒等功,熟者甘温能健脾开胃,益血补心,故甚补五脏,实下焦消食止泻生肌,及久服令人心欢止怒也。本生于污泥之中,体至洁白,味甚甘脆,孔窍玲珑,丝纶内隐,疗血止渴,补益心脾,真水果中之佳品。又能解蟹毒,其产后忌生冷物,惟藕不同,生冷为能破血故也。莲蕊须一名佛座须,味甘涩气温,入足少阴经。亦通手少阴经,故能清心入肾固精气,乌须发,止吐血,疗滑泄,同黄柏、砂仁、沙苑蒺藜、鱼胶、五味子、覆盆子、生甘草、牡蛎作丸,治梦遗精滑最良。

莲肉专入心脾肾三经,补中养神清心,禁精泄,清火通血脉,聪耳目,健脾胃,止泻痢,禁崩带,心肾相交,精固神悦。青心名莲薏,味苦寒。能清心去热,亦治血渴,产后褐,又治劳心吐血,用心七个,糯米二十一粒,为末酒服,又治小便遗精,用心一撮为末,入辰砂一分,每服一钱,白汤下。石莲子服更清心,荷鼻即蒂,安胎甚良,瘀血逐,好血留,兼驱血痢。莲房即蓬,烧灰止血,甚捷。生用煎酒,推胎孕下胎衣。荷叶助脾进食,止血固精,安胎止泻,破血止渴,雷头风剂亦加,《妇人良方》并载。引生少阳经清气,仰盂象震之体,食药感此气化,胃气何由不升。花瓣镇心轻身驻颜,忌与蒜地黄同用。莲须益肾涩遗精,清心止吐血。藕味甘寒,主血多验,散瘀血不凝,上吐衄妄溢,破产后血积烦闷,解酒毒烦渴止怒,令人心欢,清心却热。和蜜尝,肥腹脏,不生诸虫,煮熟啖,实下焦,大开胃脘,消食而变化精微,治淋及病后干渴。节同地黄捣汁,亦治口鼻来红,入酒童便取效更易。

主治(痘疹合参) 莲肉,清心止烦。健脾开胃,止泄,凡灌浆以及收靥时日,俱可常用。乃心脾肾三家之要品。

按∶莲花出污泥而不染,生生不息,节节含藏,中口白肉。内隐清心,根须花果叶节皮心,皆为良药,禀芬芳之气,合稼穑之味,为脾之果,脾为中黄,所以交媾水火。

会合木金者也。土旺则四脏皆安,而莲之功大矣。

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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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沙糖一名石蜜。乃榨甘蔗汁晒之,凝如石,而体甚轻,味甘气寒,其用在脾,故主心腹热胀,除热生津止渴,及咳嗽生痰也。多食亦能害脾,以味太甘耳。黑砂糖乃蔗汁之清,而煎炼至紫黑色,味亦甘寒功同白蜜,但冷利过之,且有润燥和血消瘀化滞之功,故产妇用此冲汤和酒,服之者取其消瘀也。小儿丸散用此调服者,取其化滞也。多食损齿生虫,发疳胀满。令人心痛,食同葵笋鲫鱼变生疳癣。甘蔗禀地中之冲气,故味甘气寒无毒,入手足太阴、足阳明经,甘为稼穑之化,其味先入脾,故能助脾气和中,甘寒除热润燥,故主下气利大肠,心胃烦热消痰止渴,噎膈反胃,大便燥结,并解酒毒,皆取其清热生津润燥之功也,俗以为热独不观,诗云∶饱食不须愁内热,大官还有蔗浆寒。

沙糖,系甘蔗汁熬成,功用与白者相仿,和血乃红者独长,杀疳虫润肺,除寒热凉心,与笋食成血 ,同葵食生沉僻,小儿多食,损齿消肌。甘蔗甘寒泻火,入药捣汁,助脾气,和中解酒毒,止渴,下逆气。治噎膈,利大小肠,益气,祛天行时热定狂,勿共酒食,令人发痰。胃寒呕吐,中满滑泄者忌之。腊月窖诸粪坑,夏取汁服,尤治时行热狂。

主治(痘疹合参〕 痘初热,俗以甘蔗啖之者,以性祛天行时热耳。但宜捣汁饮之,不可太多,并不可恣嚼,以伤损口舌。

山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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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棠 子。禀木气而生,味酸,气平。入足阳明、太阴经,为健脾胃、消渍滞、行结气之需。又能散宿血,化肉积。儿枕痛之用。然脾虚不能运化者,多服久服。

愈伤脾胃生生之气,益增其滞也。宜同参术兼施,则脾元不损,积滞自消。然山楂即非戡乱之能,臣复非培元之良相,止堪暂为佐助,化食宿血之需,岂可用为君主,长服摄生之药,何近世小儿药中动辄必投何也!

山楂,益幼稚,消食积聚,扶产妇,除儿枕痛,消滞血,理疮疡,行结气,健脾胃,祛膨胀。消宿滞。用之者以味酸属甲。甘则属己,甲己化土,所以入补脾药,助其运化也。消血块肉积者,以酸能入肝,去其肝藏之血滞也。肉积者,亦血液之化类耳。

核主催生疝气。

主治(痘疹合参) 解毒发痘,消食健胃,化痰行结气,催疮疡。消滞血,有制参之功。痘疹用之者,以毒由血热气滞,藉酸味入肝。溶化其血毒为脓水也。然性散血解结,多用则内虚。若气虚便溏者切忌,宜去核用,盖核仁能使作泻耳。

按∶山楂,善去腥膻肉食之积,与麦芽消谷积者不同,仲景治伤寒一百十三方,未尝用麦芽山楂何也?为其性缓,非乱世之能臣,故但用大小承气耳。近世不问肉食积滞有无,一概用之,以为稳当,恐无益即有小害也。

胡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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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土之气以生,味甘,气热,无毒。以性润而多热,故为益而补命门之药。令人肥健,润肌肤,黑须发,固精气,强阴起阳也。小儿产妇气喘,用带衣胡桃同人参煎服乃愈者。取人参定喘,胡桃润肺,皮更有敛肺之功也。多食利小便者,以其能入肾固精,令水窍常通也。敷瘰 者,甘热能解毒散结也,去五痔者,取其润肠除湿之功也。

误吞铜钱,多食胡桃化出者,物性之畏也。久食能脱人眉者,热极则生风,风甚则万物摇落之象也。其青皮性涩故为染髭之用。同补骨脂、蒺藜,连须,鹿茸、麦冬、巴戟、覆盆、山萸、五味,鱼胶,益命门种子最效。

血崩不止。用胡桃肉十五枚,烧存性。研作一服,空心温酒调下,神效。便毒初起,用胡桃七个,烧研酒服,不过三服即效。鱼口便毒,端午自午时,取树上青胡桃,筐内阴干,临时全烧为末,酒服少行一二次有脓自大便出,无脓即消,二三服,平愈,以上二方,加全蝎、穿山甲尤妙。压扑损伤,胡桃仁捣和温酒,顿服便瘥。

胡桃肉,频食健身生发,兼补下元。多食动风生痰,且助肾火,烧擂细末,合松脂瘰易瘥。人拔白须,同胡桃粉纳孔中即黑。伤损和醇酒热服,石淋掺碎米煮尝,经脉甚通,血脉能润,食酸齿 ,细嚼立除。味甘气热,养血润肠,敛肺治喘,壮痿强阴,止腰脚虚冷,令肌肤光泽,上以利三焦之气,下以益命门之火,佐以补骨脂,有水木相生之妙。

主治(痘疹合参) 初起则宜食,灌浆时宜少食,泄泻虚滑者禁之。

按∶胡桃,达命门之品也。夫三焦者,元气之别使,命门者三焦之本源,盖一源一委也。命门指所居之府而名,乃藏精系胞之物,三焦指分治之部而名,乃出纳熟腐之司,一以体名,一以用名,在两肾之间,上通心肺,为生命之源,相火之主,《灵枢》已详言,而扁鹊不知源委体用之分,以右肾为命,以三焦为有名无状,承讹至今,莫之能正,胡桃仁颇类其状,外之皮汁皆黑,故入北方通命门,命门即通,则三焦利,故止通于肺耳。昔幼儿痰喘,五日不乳,其母梦大士授方,令人参胡桃煎汤,灌之即愈。次日胡桃去衣服之,其喘复作,仍连皮煎服仍效。盖人参定喘,胡桃润肺,皮有敛肺之功也。空腹时连皮食七枚,大能固精壮阳,但命门火炽者勿服。

木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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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春生之气,禀曲直之化,味酸,气温,无毒。入足太阴、阳明、足厥阴经。性恶湿而喜燥,温能通行,酸能收敛,有并行不悖之功,所以能去湿和胃,滋脾益肺,利筋骨,调营卫,治肝脾所生之病,如暑湿伤脾而霍乱,肝木乘脾而转筋,及脚氣湿痹等,然足痹由于精血不足,吐泻由于倍食伤胃者勿用,然多食木瓜损齿及骨,以其伐肝也,忌犯铁器。

木瓜实气能固脱,气滞能和,干胃滋脾,益肺去湿,除霍乱转筋,脚氣水痢。筋急能舒,筋缓能利,湿痹能攻,暑泻能止,故曰∶醒筋骨之湿者莫如木瓜,合筋骨之离者莫如杜仲。

按∶木瓜禀东方之酸,故专入肝治筋,凡转筋时,但呼其名,及书作木瓜字样于其处则愈。可见神于治筋者矣。然多食损齿及骨,《经》云“∶阴之所生,本在五味;阴之所营,伤在五味。”五味太过即有增胜之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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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地中之阴气以生,故味甘、气寒、无毒。入手足太阴经,故能清胃,复能润肺。

肺与大肠为表里,所以上主化痰止渴宁嗽,下主肠 来红不足。总甘能益血,寒能除热之功也。干柿功效相似,但寒气消减,更能浓肠胃,补不足,润肺止渴。柿霜色白轻浮清肃,上焦治心肺间之热,生津止渴化痰,止嗽喉舌口疮之需,但嫌性寒,凡肺经无火者,感寒咳嗽者,脏腑肠胃虚冷者忌之。

柿属金与土,种类虽不一,收敛义则同,润心肺止嗽,开胃脘消痰,腹内瘀血旋除,口中吐血易止。解渴补虚劳不足,涩肠禁热痢频来,忌与蟹同食,误犯痛泻害深。

红柿忌酒共尝易醉人,患心痛至死。黄柿和米粉蒸,小儿啖可塞肠 便红。粗心柿略大微寒。牛奶柿至小极冷,不宜多食,寒中腹痛。干柿气平,久服有益,涩中浓肠胃,杀虫润咽喉、日晒干,白色者佳。柿蒂疗呕逆如神。柿霜清心退热生津,润肺化痰止嗽,故治劳嗽甚效。木皮研细米饮调服。下血能医,古谓柿有七绝,一寿二多阴,三无鸟窠,四无虫蚀,五霜叶可玩六嘉宾,七落叶肥大也。

按∶柿种虽不一,总之清肃枯焦火邪。兼有益脾之功。有三世死于反胃,其孙得一方,用食饼同干饭食之,绝不用水,亦勿以他药杂之,旬日而愈。其清肃上焦益脾之功可见矣。但中寒者禁之。

石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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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酸、涩、性温,无毒。入肝、脾、肾三经。

石榴皮,能禁清漏,赤白带下,久痢滑泻,并堪收涩,洗眼止泪。煎服下蛔。子啖生津解渴。过食损肺及损齿变黑,恋膈成痰。

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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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大类匏瓜,其壳锯开作器,遇毒弗起便知。肉时啖益中气虚弱,却瘫痪偏风。

浆如乳汁,饮之得醉,涂须发转乌,润咽喉不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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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土气以生,味甘涩,兼苦,微寒,无毒。炒食甘美,经火则热。多食引火入肺,大肠受损。入手太阴、阳明经。苦寒能泻湿热,为肺家之果,所以上除寸白,下疗肠痔,肺脏腑所受温热之病,悉治之矣。治寸白虫,目食榧子七颗,满七日,虫皆化为水也。东坡诗云∶驱除三彭虫,已我心腹疾,盖指其杀虫也。如好食茶叶,面黄者,亦有虫也,每日食榧子七颗,以愈为度。甚者,每日空腹食二十一枚,不数日,虫俱下矣。

榧,主五痔,能使去根,杀三虫,旋化为水,助筋骨健而壮阳,调营卫行而止咳。

忌同鹅肉食。榧子皮反绿豆,能杀人。

枇杷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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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天地清寒之气,四时不凋,味苦,气平,平即凉也,无毒。入足太阴、足阳明经。以性凉而善下气,故降火而清肺胃,以治呕哕消渴,肺热喘咳,脚氣上冲,及妇人发热咳嗽,经事先期,总性凉清润下气之功也,宜刷去背上毛。治胃病,姜汁涂炙。治肺病,蜜水涂炙。去毛不净,射入肺中,作咳难疗。

枇杷叶,清肺和胃下气,除呕逆不己,解咳治热嗽无休。实,味甘酸滋润五脏,少食止吐止渴、多食生热生痰。木白皮亦入医方,主吐逆不能下食。

郁李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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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木气而兼金化,故味辛、苦,性润而善降下,阴也。碎复选仁用。入足太阴、手阳明、太阳经,为宣结消肿、破血利水、润燥之药,乃治标救急之方。倘燥结由于津液不足者勿服。

郁李仁,消浮肿肌表,竟利小便,宣结气肠,中立通关格,破血润燥,亦易成功,润达幽门关格,有转输之妙,宣通水府肿胀,无壅遏之嗟。

鸡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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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芡实,禀水土之气以生,味甘,气平,无毒。入足太阴、少阴,补脾胃固精气之药也。脾主四肢,足居于下,为湿所侵则腰脊膝痛而成痹,脾气得补,湿不自容,而前痹除也。脾主中州益脾,故能补中,肾藏精与志,入肾,故主益精强志,暴病多属火,得水土之阴者能抑火,故主除暴疾也。精气足脾胃强,则久服耳目聪明,轻身耐老矣。君山药、茯苓、白术、人参、莲肉、薏仁、扁豆为补脾胃要药,一味捣末。熬金樱子煎和丸服之,补下元益人,谓之水陆丹。鸡头粥法,用鸡头实三合,煮熟去壳,同粳米一合,煮粥,日日空心食之,能益精气,强志意,利耳目。四精丸。治思虑色欲过度,损伤精气,小便遗数精滑,用秋石、芡实、茯苓、莲肉各四两、为末枣和丸梧子大。每服三十丸,空心盐汤送下。

鸡头实,去湿痹健脾,禁泄泻遗浊,益气补中,固精滋肾。

覆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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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木气而生,味甘、酸,气温,无毒。入足少阴经。补虚续绝,强阴健阳,添精益气,精滑能固,阴痿能强,悦泽肌肤,安和脏腑,长发强志,即有补益之功,复多收敛之义。名为覆盆者,服之能使尿盆皆覆也。同车前、五味、菟丝子、蒺藜,为五子衍宗丸,治男子精气亏乏,中年无子。加入巴戟天、腽肭脐、补骨脂、鹿茸、白胶、山茱萸、肉苁蓉,治阳虚阴痿,临房不举,精寒精薄,宜去蒂酒煮用。

覆盆子,益肾脏而固精,补肝虚而明目,起阳痿缩小便。专治肾伤精竭流滑,用之强阴固涩,以助闭蛰封藏,女人多服,结孕亦温,补肝肾之力欤!

金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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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阳气而兼木化,故味酸、涩,气平、温,无毒。入足太阳、手阳明、足少阴经。

湿可去脱,故主小便不禁,梦遗精滑之症。

金樱子,入脾。肾二经,涩遗精,精滑自流,为收敛虚脱之药。

按∶金樱子,味酸而功专止涩,然经络隧道,以通畅为和,倘能调神养气,则自能收摄充固,昧者但取收涩,煎汤常服,不惟无益,反至气血乖和,令人减食。

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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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苗,成藤蔓易长,实有紫黑及白,取汁酿酒,留久愈香。逐水气,利小便不来者殊功,治时气,发疮疹不出者立效。益气倍力,令人肥健,胎孕冲心,食之即下。多食令人烦闷昏眼。根即名木通,通便甚验。

橄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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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中之阳气,味先酸涩而后甘,气温,无毒,肺胃家果也。能生津液,酒后嚼之不渴,故主消酒解酒毒也,亦解 鲐毒。 鲐即河豚鱼也。人误食此鱼肝及子,必迷闷至死,惟橄榄汁煮服之,必解,盖其木作楫拨,着其鱼,鱼皆浮出,物之相畏如此。

故食诸鱼被鲠,用橄榄嚼汁咽之,无橄榄时即觅核研末,急流水调服亦效。其治手抓碎成疮,用橄榄磨浓汁,涂之,能灭瘢痕。治肠风下血,橄榄烧存性,研末每服二钱,陈米饮调下耳。足冻疮,橄榄核烧研末,油调涂之,皆取其温行酸敛之义也。

橄榄,利咽喉止烦渴,开胃消酒食甚佳,止泻解鱼毒益妙。喉中鱼鲠,汁咽能除,若煮饮之,尤解诸毒。然性多热多温,能致上壅。

白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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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果二更开花,三更结实。生食戟人喉,炒食味甘苦,少食点茶餍酒,多食动风发痰,食满一千,令人立死。阴毒之果,不可不防。古方取其仅治白浊获效,小儿初食极易发惊。

荸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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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乌芋。禀土金之气以生,味苦、甘,气微寒,无毒。甘寒能除热而生津,故主消渴,苦能泄,故下痹热下丹石,消宿食治黄胆,腹胀下血,五种膈气,除胸中实热也。

荸荠,益气而消食除热,以生津腹满须用,下血宜尝,善能杀铜,故误吞铜物者用之。然寒凉克削,孕妇忌食。

海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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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松子,气味香美甘温。气温能助阳而通经,味甘能补血而润泽。经通血润,五脏自和,所以主骨节中风及因风头眩,去死肌,散水气,润五脏,变发白,仙方服食,多用此物,亦以能延年轻身不老也。

按∶松子甘美大温。中和之品也。善理肺燥咳嗽,故凰髓汤中用;松子仁一两,胡桃仁二两,研膏和熟蜜半两,匀后沸汤点服。又大便虚秘者,用松子仁、柏子仁、麻子仁等分研泥,溶白腊和丸,黄 汤下。

杂症痘疹药性主治合参卷四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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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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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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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味甘,寒,无毒。象性勇猛,而牙善蜕,故能出一切皮肉间有形滞物,又能治邪魁惊悸风痫,又恶疮拔毒长肉生肌,去漏管之用。象胆,极苦极寒,入肝、脾二经。肝热则目不明,脾家郁热则成疳积或口臭。脾主肌肉,肝主血分二经,蕴热多主疮肿,苦寒能除二经之热,故并主之。又治疳症痨瘵传尸者,总取其苦寒能杀疳虫,痨虫除脏腑一切热结也。

象牙,治杂物铁刺如神,刺人喉中调饮,刺入肉中调敷,生煎服之,可通小便闭涩,烧灰饮下,又止小便过多。象胆主明目,治疮痈以水化涂之,治口臭以棉裹少许贴牙根,平旦漱去,数度即瘥。象皮其性最宜收敛,入以钩插皮中,拔出半日即合,故入膏散为长肉合金疮之要药。

主治(痘疹合参) 象牙极利小便,故痘不收靥用之者亦以其善利水也。一云又能起痘,凡眼中有痘,磨水上最妙。

牛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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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为土畜,其性甘平,精华凝结为黄,犹人身之有内丹也,故能解百毒,消痰热,散心火,疗惊痫,为世神物诸药莫及也。凡牛生黄,则夜视其身,身有光皮毛润泽,浪如血色,盖得气之精形所变化,自有异也。味苦,气平,无毒。入足厥阴、少阳、手少阴经。为除热消痰解毒,清心折火,平肝通窍镇惊之用。凡小儿纯阳之气,病多胎毒痰热,属肝、心二经所发,故多用此,有起死回生之力,惟伤乳作呕,脾胃虚寒者忌之。

牛角腮乃角中嫩骨尖也,为筋之粹骨之余,入足厥阴少阴,血分之药,兼入手阳明至潘之,味苦气温无毒,苦能泄,温能通行,故主妇人带下,及开瘀血疼痛也。牛胆,味苦大寒无毒,寒以胜热。苦以泄结,故主心腹热,及渴利口焦燥也,入肝泄热,故益目清明目也,以南星末贮入阴干,治急惊热痰,神效者,取苦寒以制南星之燥,即可豁痰,复能除热耳。牛肉,夫牛为土畜,黄得中央土色,故为补养脾胃,安中益气,但病死者,独肝者,黑身白头者,皆不可服。黄明胶,即牛皮胶,又名水胶,味甘平无毒,主吐血下血,血淋妊妇,胎动下血、风湿走注疼痛,打扑伤损汤火灼疮,痈疽肿毒,活血止血,其气味与阿胶同,故所主亦与阿胶用似,以其性味皆平补,亦宜于血虚有热者,但非阿井水,及驴皮同造,故不能疏利下行耳。若鹿角胶者,则古名白胶,性味温补,非虚热者所宜,何古人采黄明,诸方附子白胶之后,其误甚也。跌扑损伤,真牛皮胶一两,干冬瓜皮一两,锉同炒存性研末,每服五钱,热酒一盅,调服仍饮二三盏。暖卧微汗痈止。诸般痈肿,黄明胶一两,水半升化开,入黄丹一两,煮匀以鹅翎扫上,如未成者,涂真四围自消。背疽初起,用黄明胶四两,入酒重汤顿化、随意饮尽,不能饮者滚白汤饮之,服此毒不内攻。一方加穿山甲四片,炒成末其妙无比。一霞天膏,味甘温无毒,主中风偏废,口眼歪斜,痰涎壅塞,五脏六腑,留痰宿饮癖块,手足皮肤中痰核,其法用肥嫩雄黄牛肉三四十斤,洗极净水煮成糜,滤去滓,再熬成膏用之。盖胃属土,为水谷之海,无物不受,胃病则水谷不能以时运化,羁留而为痰饮,壅塞经络,百病变生,惟用霞天膏以治,盖牛土畜也,黄土色也,肉者胃之味也,熬而为液,虽有形而无浊,质以脾胃所主之物,治脾胃所生之病,故由肠胃而渗透肌肤毛窍,搜剔一切留结也。然阴虚内热之人,往往多痰,此则由于水涸火炽,煎熬津液凝结为痰,胶固难散者,亦须以此和竹沥、贝母、橘红、苏子、栝蒌根之类消之。《夏子益奇疾》言肉人怪病,人顶生疮,五色如樱桃状,破则自顶分裂,连皮削脱至足,名曰肉人。常饮牛乳自消。

牛黄,治一切惊痫痰壅,中风癫狂,失音口噤,时疾中恶,清心化痰,辟邪除热。

安魂定魄,孕妇忌服,恐堕胎元。人外科敷掺药中,能解痈疽疔肿,散毒止痛如神。小儿初生三日,调服豆许,能化胎受一切热毒,既免惊痫,复可稀痘,痘疮黑陷,用牛黄二厘,朱砂一分,其研细末,蜜浸胭脂,取汁调搽,然牛黄化痰清心最捷,大有力量之药,倘病未至沉 ,切勿轻为过用,否则诸药难灵,至于中风在腑,在血脉者忌之,反引邪入髓,如油入面,莫之能出也。惟急惊热痰壅塞,麻疹余毒不清,并丹毒火灼,牙疳喉肿,命在须臾者仗之,诚为夺命至宝。牛角尖治一切血瘀血崩,带漏。肾补肾中精气,肝助肝血明目,心主虚忘,胆益精眸,兼滋口唇焦燥,肉养肌肉,能使中气发生,大肠小肠广肠,并浓各肠,除肠风痔漏,血脾百叶草肚,俱健脾胃,免饮食积伤。牛茎塞带漏结胎,牛脑却风痫止渴。髓益气禁泄痢,又和地黄白蜜,各等份成膏,平三焦安五脏,治瘦怯补中。乳养血而补虚羸,滋润五脏而止渴,养心肺,解热毒润皮肤,仍造酪酥,除肺痈止吐衄,润毛发住嗽。乳饼利十二经脉,通大小便难,酥乃牛乳所出之精华,故能补五脏,益精髓,润血脉,血枯火盛,大肠燥结,口舌生疮,除热补血。血补身血枯涸。齿疗小儿牛痫,尿饮消水肿如神,从尿管利出,屎燔涂鼠 最妙,愈炙疮尤奇。火 重罗,善掺痘烂。

按∶牛本属土,黄牛肉,色正中央,补脾而固中气尤捷,故三疟久病,日服黄牛汤,能令日渐轻强,而无肿满之病,其效可知。即丹溪倒仓法,治停痰积血,胶聚于肠胃,回薄曲折之处,发为瘫痪,痨瘵蛊胀膈噎非丸散所能及者,用此因泻为补,借补为泻,踵其曲折,如洪水泛涨,陈朽顺流而下,沉 悉去,大有再造之功。中年后行一二次,亦却疾养寿之一助,牛肉补中,非若吐下药伤人,亦奇方也。其法用肥嫩牡黄牛肉,二十斤长流水煮糜滤滓,取液熬成琥珀色,前一晚不食,至日空服,坐密室,取汁每饮一盅,少时又饮,积数十盅,身体觉痛如病,在上则吐,在下则利,在中则吐而利,利后必渴,即饮己尿数碗,以涤余垢,饥倦先与米饮,二日与淡粥,次与浓粥软饭,将养一月,沉 悉安矣。须断房事半年,牛肉五年。

主治(痘疹合参) 牛黄,解心火之毒。凡痘发狂谵语,痘色紫赤,狂乱发斑者,可用,并气血充足,日至不敛者,亦宜用,然痘疮全以心为主,始用之,则难保其冰伏不出矣。后用之难免其寒胃受生矣。惟有痘疳咽肿,诚为外治之要药。一牛虱有用以发痘,但性燥烈,不可多用轻用。

按,牛黄入肝,凡中风入脏者,必用牛黄,入骨透髓,引风自内而出。若中腑及中血脉者用之,反引邪入髓,如油入面,莫之能出,至于脱绝正气,惟宜参附追复元阳,而牛黄何济于事也。

猪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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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肤,即猪皮也。仲景治足少阴下利,咽痛胸满心烦者,有猪肤汤。用猪肤一斤,水一斗,煮五升,取汁,入白蜜一升,白粉五合,熬香分服。盖取其性甘寒,气先入肾,以解少阴客热,加白蜜以润燥除烦,白粉以益气断利也。猪乃水畜,在辰属亥,在卦属坎,其肉气味虽寒,多食令人暴肥,性能作湿生痰,易惹风热,殊无利益。悬蹄乃蹄甲之悬起不着地者,味咸寒无毒,入手足阳明经,咸寒能除肠胃之湿热,故主五痔伏热,肠痈内蚀。得牛角腮、槐角子、 皮、象牙末、金头蜈蚣、蛀竹屑、明矾、地榆、青黛、白蜡、治通肠痔漏,令漏管自出。又治痘后目翳半年已上者,用猪悬蹄三两(瓦瓶固济)、 蝉蜕一两、羚羊角三钱为末,每岁一字,三岁以上二钱,温水服。日三次,一月取效。猪四足,味甘、咸,气寒,主下乳汁,伤挞败疮,外科有猪蹄汤,为洗痈疽渍疡之要药。人乳属阳明,脉弱则乳汁不通。能益阳明经气血,故能下乳。伤挞败疮,必血热作病,甘咸而寒,故凉血止痛,煮汤以洗溃疡,亦此义耳。猪肾,味咸,气冷,能泻肾气,肾虚寒者不宜食。《本经》云∶主理肾气,通利膀肤,乃借其同气以引导之,不言补而言理,意有在矣。肾与膀胱为表里,故复能利膀胱也。今人认为补肾,恣意食之大为有损,日华子云∶久食令人无子,孟诜云∶久食令人伤肾。盖猪被戮时,其惊气入心,绝气归肾,病后尤勿多食,以其性冷而无生发之气耳。猪胆,主伤寒热渴,盖胆味苦气寒,总曰“热淫于内,寒以胜之,苦以泄之”,故主伤寒热渴也。又仲景胆导法,以猪胆汁和醋少许,灌谷道中,通大便神效。入猪牙皂角,细末二分,搅匀更速,盖取酸苦,益阴润燥而泻便也。又治少阴下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以白通汤加猪胆汁主之,使同气相从而无拒格之患,此寒因热用,热因寒用之义也。葱白四茎、干姜一两、生附子一枚、米三升、煮一升,入人尿五合,猪胆汁一合,分服。猪肚,主止渴利,补中益气。夫猪肚属土,味甘,气微温,乃猪一身无害之物,为补脾胃之要品,脾胃得补则中气益而渴利自止矣。日华子云∶“主补虚损。”苏颂云∶“主骨蒸劳热。”血脉不行,皆取其补益脾胃,则精血自生,虚劳自愈,根本固而五脏皆安也。

《普济方》∶治水泻不止,用猪肤一枚,煮烂,入平胃散,捣丸服效。仲景方∶猪肚黄连丸,治消渴,用猪肚一枚,入黄连末五两、栝蒌根、白粱米各四两、知母三两、麦门冬二两、缝定蒸熟捣丸,梧子大,每服三十丸,米饮下。《千金方》∶温养胎气,胎至九月,消息,用猪肚一枚,如常着五味煮食,至尽。又猪肚丸,治脏毒下血,黄连一味,为细末,量肚大小实之,煮令极烂,捣匀为丸,梧子大。又方,治腹胀大,用乌芋去皮,入雄肚线缝,砂器煮糜食之。勿入盐。治效可见如此其功矣。肪膏即脂油也。

味甘气寒性滑泽,能凉血解毒润燥,故主煎诸膏药解斑蝥、芫青毒也。又能利肠胃,通大小便,散风热,疗恶疮者,甘寒之功也《万氏方》∶治肺热暴喑。猪脂油一斤,炼过,入白蜜一斤,再炼少倾,滤净,冷定。不时挑服一匙即愈,乃润燥之力也。胰,一名肾脂,生两肾中间,似脂非脂,似肉非肉,俗名胰干,乃人物之命门、三焦发原处也。主肺痿咳嗽,肺气干胀喘急,润五脏,去皴 等症,盖甘寒滑泽之物,甘寒则津液生,滑泽则垢腻去,和枣肉浸酒服,亦主 癖,羸瘦,然男子多食,损阳薄大肠,盖其功专去垢腻,故染家凡浣垢衣必用此也。

按∶猪为食味中常用之物,脏腑肠胃,咸无弃焉。然一身除肚膏外,余皆有毒发病,壮实者,或暂食无害,有疾者不可不忌,故列其害于后。肉,多食令人虚肥,生痰热,热病后食之复发。头肉食起生风发疾,脑食之损男子阳道,临房不能行事,酒后尤不可食。血,能败血损阳,服地黄首乌诸补药者,尤忌之,多食耗心气。肝,服药人不可食,合鱼 食生痈疽,合鲤鱼肠子食,伤人神,且猪临宰惊气入心,绝气归肝,故俱不可多食。肺不可与白花菜合食,令人气滞发霍乱,八月和饴食,至冬发疽。肾久食令人损阳。肠,多食动冷气。鼻唇多食动风舌多食损心。

猪肤,多飧令人虚肥,动风发痰,但虚损精血不足者,暂供口吻,补之以味也。仲景论猪肤汤,取性甘寒,气先入肾,少阴客热燥气,可以解之,总血肉之类,借充口腹。若调养得所,则为长养气血之需,倘动静乖张,则为发热生痰之本,况万物主味者则柔,每多柔嫩之功不全赖以重轻,主气者则刚,便有刚烈之体。损益凭之以消长,肥脂血肉,必润而下,五谷甘淡,必平而缓,非若草木得偏气,而有大力也。劫出猪卵,即双睾丸,小儿惊悸癫痫,大人鬼疰蛊毒,五癃挛缩,寒热奔豚。四蹄能下乳汁。心,托心气镇惊。脾,主脾伤除热。肺,补肺治咳声连。 ,食多损阳亦主肺胀喘咳。胆中汁纳谷道便通。新剖心内血,丸诸药,养血安神,丸中必用,禁邪梦纷纭。舌煮浓汤,益元阳健脾进食。肝炙燥热纳阴户止痒引虫。肾止腰痛,煨肾散可服。冬月忌食。肚扶脾弱,莲肚丸堪尝。乳使人润泽,生精生血,除天吊猪痈,脐风撮口。脂油敷疮疥杀虫。脑髓治脑鸣头眩,一云能令滑精。大肠捣连壳丸内,能消五痔益肠。脊骨髓入补阴丸中,可助真阴生髓。除脊痛,退骨蒸,调寒水石,治汤烫火伤,血补中风眩晕,奔豚暴气。屎消中湿肿,黄时疫。肿胀蛊毒。猪窠草密置席下,止小儿客忤夜啼。

主治(痘疹合参) 猪肉,宜少盐腌,饭中煮食,则脾胃不伤,借其动风之性,可助发生,且血肉以补血肉也。

鹿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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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纯阳之质,含生发之气,味甘,气温。入手厥阴、少阴、足少阴、厥阴经,为温补肝肾,及走命门心包络,填精血补真阳之要药。形如茄子饱满光润者佳。鹿茸补阳,麋茸补阴,角亦如之。凡角初生软嫩者,为茸,禀壮健之性,故峻补肾家真阳之气,熬成白胶,则气味甘酸,能通周身之血脉。生角,则味咸气温泄散热,行血消肿,辟恶气而已。咸能入血软坚,温能通行散邪,故主恶疮痈肿,逐邪恶气及留血在阴中。少腹血急痛折伤恶血等症也,去毛骨酥炙用。

鹿茸,补元阳精血更捷,主小便数利。泄精尿血腰肾虚冷,脚膝无力。夜梦鬼交,精溢自出。填精血壮元阳,益气滋阴,大补羸瘦,强志坚齿,腰膝酸痛及虚劳洒洒如疟。女人漏血崩中,且鹿性最淫,故专以壮阳补肾不足也。麋茸,一云系鹿之大者,功力尤胜,但性热而专补阳多,骨软可健,茎痿能扶,壮阳之品,而风寒湿痹,筋挛等症亦用。其鹿麋二肉具补,此以麋鹿为一种,但以大小分别命名,鹿性温而补阴,麋性热而补阳,则麋茸之热,过于鹿茸为论矣。此说非也。夫麋与鹿自有二种,鹿是山兽也。

好群而相比,为阳之类,故夏至感阴气而角解,阴生阳退之象也。麋是泽兽也,多欲而善走,为阴之类,故冬至感阳气而角解,阳生阴退之象也。阴阳相反如斯,鹿茸禀纯阳之质,含发生之气一牡常御百牝,是肾气有余,而足于精者也。故有助阳扶阴之妙,鹿补阳,右肾精气不足,麋补阴,左肾血液不足,然虽有阴阳功用之殊,总不外乎填精髓,强筋骨,长精气,为肾肝滋补之要药也。鹿角主恶疮痈肿,逐邪恶气留血在阴中,除小腹血急痛,腰脊冷痛,产后血晕,血瘀折伤恶血,生用行血,熟用补虚。龟鹿皆灵而有痔,龟首常藏在腹,能通任脉,其华在甲,取以补心补肾补血,皆以养阴也。

鹿鼻常反向尾,能通督脉,其华在角,取以补命门。补精补气,皆以养阳也。龟鹿二仙膏,一阴一阳之义也,但鹿角生用,散热行血消肿辟邪,熟有则宜肾补虚,强精活血炼霜熬膏,则专于温补,膏可冲酒,配药俱宜。霜惟入丸,以为佐使。鹿髓精血之纯,内充以实骨者也。鹿禀纯阳,故髓味甘气温,性能补血而润燥,所以主一切血脉不和,伤中续绝,筋急挛痛,及咳逆也。同蜜煮服,壮阳道,令人有子,同地黄汁煎膏服,填骨髓、壮筋骨,治呕吐。鹿肾能壮阳道,大补肾家不足,以其肾气有余,而足于精者也。鹿肉味甘气温,通血脉补中,能益脾胃,强五脏,益气力也,生者薄片,贴中风口僻即正,亦取其通血脉之功也。

按∶鹿性淫而不衰,其角不两月长大一二十斤生长神奇,无过于此,盖其性热,生生不已,气化浓密,故补肾之力其功伟哉!

白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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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鹿角胶,鹿乃仙兽纯阳之物也。其治劳伤羸瘦。益肾添精、暖腰膝、养血脉、强筋骨、助阳道之至药。其华在角,取角熬胶,味甘,气温,无毒。入足厥阴、少阴、手少阴、厥阴经。《经》曰∶劳则喘且汗出、内外皆越,中气耗矣。故作劳之人,中气伤经,四肢作病,多汗或吐血下血。皆肝心受病。此药味甘,气温,入二经而能补益中气,则经伤和,四肢利,血自止,汗自敛也。折跌伤损,则血瘀而成病。甘温入血通行,又兼补益,故折跌伤损自愈。妇人血闭无子,及崩中淋露,胎痛不安,腰痛羸瘦者,皆血虚肝肾不足之候,温肝补肾益血,则诸症自退,胎自得所养也。血气生,真阳足,故久服轻身延年耳。更治尿血、尿精,疮红肿毒,漏下赤白,妇人久服能令有子,皆味浓补益之力也。

白胶,主伤中劳绝,腰痛羸瘦,补中益气,妇人血闭无子,止痛安胎,疗吐血下血,崩中不止,四肢酸疼,多汗淋露,折跌伤损,久服轻身延年。

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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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亦神兽也。故其角之精者。名通天,夜视有光,能开木辟邪,禽兽见之,则惊骇辟易。味苦、咸,大寒,入足阳明、手少阴经。阳明为水谷之海,无物不受,其口鼻为阳明之窍,诸毒邪气多从口鼻而入,神灵苦寒之性,专入阳明,以除诸热百毒也。

邪热即去,则心经清明,所以狂言妄语,热毒痈肿,除烦止惊,镇肝明目,衄血吐下,伤寒蓄血,发黄发斑,痘疮黑陷,皆取其入胃、入心,散邪清热,凉血解毒之功也。欲作细末,先锯屑置入怀中,一宿,捣之,应手成粉。人为万物之灵,故能胜之。且阴寒之质,得阳和而冰解矣。犀取尖,鹿取茸者,以其精气尽在是也。作器物者,多被蒸者,不堪入药。

犀角,百毒皆除,能解烦热,伤寒温疫,一切痈肿,镇肝明目,安心定神。然至寒至灵之品,入心凉血,入胃散邪则是矣。但以治血热痘症初起者非也,盖痘假火性之呈形,若大寒则冰伏不出矣。有以为功能升散,恐未当也。丹溪云∶犀角属阳,性善走散,比诸角为甚,痘疹后用以走散余毒,殊不知血虚燥热,有用之其祸立至。

主治(痘疹合参) 除心火,安心神,止烦乱,镇肝明目,解热毒,清血热,磨服尤妙。丹溪谓属阳,能散痘后余毒。若血虚者忌用。然诸痛痒疮疡,皆属心火,在初用之,不无冰伏在内之虞,在后之用,不无引毒入心之患,张每以羚羊角代之而神效。盖能清肺肝,而非若犀角苦寒,直入心经凉血也。

按∶犀角,食百草之毒,故能解百毒。然大寒之性,胃必受伤,妊妇多服,能消胎气。

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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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得火土之气以生,味甘,气大热,无毒。凡形气痿弱虚羸不足,脾胃虚寒气乏者宜之。其主字乳余疾者,盖产后大虚,血气暴损,得甘热补助阳气,则阴血自长,余疾自除矣。中气虚则心不安或惊惕,阳气弱,则头脑大风汗出,补中则中自缓,故能安心止惊,益气则阳自足,故能疗头脑大风汗出及虚劳寒冷也。《金匮》羊肉汤,治寒劳虚羸,产后心复疝痛,用肥羊肉一斤,米一斗,煮汁八升,入当归五两,黄 八两,生姜六两,煮取二升,分四服。又《千金方》治损伤青肿,用新羊肉贴之即愈,内外资治皆效,可见其功矣。肾,补肾气者,以类相从,借其气味,补其不足也。肝则性冷,故能补肝除热。目赤昏暗,翳膜羞明,迎风多泪,生食更效,薄片敷之亦良。血,主女人血虚中风,及产后血晕闷绝者,生饮一升,即活,并解丹石药毒如神。若服地黄、首乌诸补药者,切忌。羊胫骨,主虚冷劳及脾弱肾虚不能摄精白浊,除湿热,健腰脚,固牙齿,去 ,治误吞铜钱金银等症。昔张女年七八岁,误吞金馈子一只,胸膈痛不可忍,一银匠炒末药三钱,米饮服之,次早大便取下。叩求其方,乃羊胫灰一物。盖羊胫骨灰可以磨镜,羊头骨灰可以消铁,故能治之,乃秘如神效之法也。擦牙固齿,羊胫骨灰一两,升麻一两,黄连五钱,为末,入青盐,和匀日用。咽喉骨鲠,羊胫骨灰,水饮下一钱。

羊肉,专肥形骸,补中益气,安心止惊,主缓中字乳余疾,劳伤脏气虚寒,风眩肌肉黄瘦,开胃且止吐食,宜肾不致痿阳,并治头脑大风汗出,虚劳寒冷,但孕妇水肿骨蒸疟疾,并勿进食。铜器煮食男子损阳,女子暴下。头肉凉,善补骨蒸。肾,补肾气,益精髓,补虚损,利小便,止盗汗,疗耳聋,壮阳健胃,精枯阳败者,同人乳粉五钱,空腹食之极效。心,补心,主忧恚气痛,有孔者切须忌食。肝主明目,疗肝风虚热,致眼泪凝眸。肺,补肺气咳痰,及小便频数。齿烧灰,逐小儿羊痫寒热,须烧灰,敷小儿疳疮。胆解蛊毒殊功,开青盲明目。肚敛虚汗,补虚怯健脾。血解砒硫二毒,并产后血晕,生饮即苏。骨髓煮酒尝,滋阴虚血脉可利。脑髓和酒服,迷心窍中风便来,挤出,乳汁润心肺,解消渴补寒冷,虚乏。造成酪酥,益五脏利肠胃,疗口舌疮疡,东垣云∶羊肉甘热,有形之物也,能补有形肌肉之气,故曰补可去弱,人参羊肉之属是也。人参补气,羊肉补形,但羊食毒草,凡疮家及痼疾者,食之即发,故发痘疮必用之也。

主治(痘疹合参) 羊头脑俱清凉发痘,嫩羊肉亦助力行浆。

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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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心、肺、肝三经药也。而入肝为主。味苦 咸,性寒,无毒。青盲,肝热也;惊悸,心热也;疥虫,湿热也;风头痛,火热上升也;蛊毒吐血,热毒伤血也。百节中结气及妇人产后余痛者,血热气壅也。苦寒总除诸热,故能疗以上等症也,取之时勿中湿即有毒也。

羊角,主青盲明目,杀疥虫蛊毒,止寒泄,定惊悸,疗百节中结气,除风头痛。

及吐血,妇人产后余痛。

羚羊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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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羊,火畜也。羚羊,则属木,味咸,气寒,无毒。入手太阴、少阴,足厥阴经。

性灵能通神灵,故能僻邪气蛊恶,使心气安而无魇寝惊梦也。且厥阴为风木之位,热甚风生,能入肝,除热散邪,则目为肝窍而自明,肌肤寒热温风,皆自散也,火热太甚则阴反不起,骨消筋软,咸寒,走下焦而除邪热,则阴自起,气自益,筋骨强,身自轻也。

羚羊角,清肺肝火,凉营安神,除惊明目,益气起阴,辟邪蛊恶,安心气,使睡卧安宁,除邪热,筋强骨健,散伤寒,寒热在于肌肤,散温风,注毒伏于骨肉,盖属木而入厥阴甚捷,咸寒而直入至阴之位,所以善治筋骨受热而软缓,肝营消烁而目昏,肝魂妄越而靥寐惊狂,犀角镇心,凉心血。羊角镇肝凉肝营。

主治(痘疹合参) 清肺肝,解热毒血热,痘症宜之。较之犀角,凉心镇心者,更无冰伏痘毒之患,故功力尤稳耳。

按∶羚羊角,外有二十四节挂痕,内有天生木胎,有神力抵千牛,虽能清肺,更切理肝,故不宜多用久用,以伐厥阴生生之气。

麝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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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苦、辛,其香芳烈,为通关利窍之上药。麝乃山兽好食香木芳草,如柏叶之类,故气聚于脐,而结成是香,满则脐内急痛,自以爪剔出矣。或云啖蛇多而结成者,非也,辛香走窜,自内达外则毫毛骨节俱开,邪从此而出,故主僻恶气,精鬼蛊毒,温疟中恶,心腹暴痛,惊痫堕胎,一切痈疽膏药、掺药,皆取其通窍开经络,透肌骨之功,兼苦能杀虫,辛能散翳耳。

麝香,辟恶气,杀精鬼、温疟、蛊毒,却惊痫,通关开窍,镇心安神,吐风痰,消痞胀,能堕胎,消三虫、中恶、心腹暴痛、目中虑翳。然以走窜为功,阴消阳耗,观麝香所落之地,草色痿黄,且果得麝则坏,酒得麝则败,皆因走窜,盗泄真气也。故丹溪云∶五脏之风,忌用麝香,以泻卫气,故属虚者,概勿轻用。痨怯人及孕妇切忌佩带。

主治(痘疹合参) 闻之则能靥痘,服之则能发痘。凡痘遍身不起,隐伏而作痒者,并黑陷者,可用少许,以透心窍,使毒易出。切勿多用,恐催紧发泡,爬塌而死。

苟非陷伏黑陷,忌之。

狗阴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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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阴茎,一名狗精,气味与马茎同,其功用亦相似,性专补右肾命门真火,故能令阳道丰癃,精暖盈溢,使人生子也。女子带下十二疾,皆冲任虚寒所致。咸温入下焦,补暖二脉,故亦主之也。宜六月上伏时,取之阴干百日。狗头骨,宜黄狗者良,烧灰,主金疮止血,久虚杂色恶疮,女人赤白带下,跌扑损阳,杖疮及敷恶疮,妒乳痈肿,皆取其咸能入血,甘能补血,温能和血,故所致甚效。白狗血,入心补血,治血虚癫疾。肉,味咸、酸,气温,属土,无毒,乃脾胃家肉也。五脏皆赖脾胃以养,脾胃得补则五脏皆安,故补绝伤壮阳道,暖腰膝益气力,补血脉浓肠胃,实下焦填骨髓也。黄犬益脾,黑犬补肾,他色者不宜用也。内外两肾俱助阳事,但肉不可多食,令人消渴,气壮多火之人,不宜食,若妊妇食之令子无声,热病后服之杀人。狗宝如牛之有黄也。

第狗性热,其宝定是苦温之物,世人用治噎症,以其苦能下泄,温能通行耳。又主痈疽疗肿,同蟾酥、脑麝、雄黄、乳香、没药等用,然性热善消噎病,由于痰及虚寒而得者,犹可暂用,若固血液衰少,脾胃虚弱,以致噎膈者,法所当忌。

狗阴,坚举男子阳茎,妇人虚寒带漏。肉性温热,安五脏益气力,壮阳道补绝伤,暖腰膝,不可炙食及同蒜食,孕妇亦忌。

主治(痘疹合参) 狗蝇,治倒靥面色黑,每用七个擂细,和酒少许调服,夏月极多易得,冬月则藏于耳中。

穿山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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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名鲛鲤甲。味辛、平,气微寒,有毒。穴山而居,寓水而食。性善窜,而喜穿山故名。入足厥阴、手足阳明经。以辛散而入厥阴、阳明,故内治惊啼悲伤,大肠蚁 ;外治肌肉痈肿,下乳发痘之需,三经所属之病。总因善走之功能,行瘀血穿经络,消痈,更排浓血下乳汁,破暑疟也。蚁者,即世所云鼠痔成漏,以其善食蚁也。同当归、白芷、金银花、连翘、紫花地丁、夏枯草,牛蒡子、乳香、没药、甘草、贝母、皂角刺治痈肿未溃,资为引导。治鼠痔成疮肿痛,用穿山甲尾尖处一两, 存性,鳖甲酥炙一两,麝香半钱,为未每服一钱,空心茶下。涌泉散,治乳汁不通,用穿山甲,炮,研末,酒服方寸匕,日三服,外以热油梳,梳乳即通。便毒便痈,穿山甲半两,猪苓二钱,并以醋炒研末,酒服二钱。

穿山甲,主五邪鬼魅,惊啼,疗蚁 恶疮,疥癣痔漏,搜风逐痰,破血开气,或研末酒调服。或烧灰油拌敷肿毒,未成即消,已成即溃,理痛痹在上则升,在下则降,同木通自然铜捣末酒调,治吹乳肿痛,同 皮豆蔻仁为末汤下,止气痔来脓,又能破暑结之疟邪,总因穿经络于荣分,攻托疔毒,消肿排脓,一切痈疽透发,必用走窜经络,无处不到,直达病所成功。如患在某处,即以某处之甲用之,尤臻奇效。尾脚力更胜然性峻猛,不可过用。

主治(痘疹合参) 大能起痘解毒,但防燥咽喉。凡痘陷伏者,必仗此起发,无陷伏者,不可多用,以致反耗气血,宜取嘴爪上甲,以东壁陈土拌炒黄色,去土用,或用人乳拌炒尤妙。

兔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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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属金,得太阴之精,故望月而生。至秋深时可食者,金气全也。肉味甘、辛、气凉,无毒。味甘而凉,所以能补中益气。但性寒属阴,凡阳虚无热者,不宜服,多服则损元气,痿阳道。八月至十月可食,余月食之坏人神气。头骨主癫疾,及头眩痛者,盖肝为风木之位,太过则摇动撼物,兔属金而头骨在上,尤得金气之金,故能平木邪,疗头眩痛反癫疾也。肝主明目者,盖肝开窍于目,兔目不瞬而了然,以其肝气足也,故能主目暗。河间有云∶兔肝明目,因其气有余,补其不足也。脑为髓之至精,性温而润滑,故主涂冻疮破裂及催生利胎之圣药也。血,味咸寒,能凉血活血解胎中热毒,亦能催生易产。屎,一名玩月砂,因兔食谷精草,即得太阴之精,复饵明目之药,故功能明目,治目中翳膜劳瘵,五疳,痔漏,杀虫解毒也。兔血丸,小儿服之。终身不出痘疮,出亦稀少,腊月人日取生兔一只,刺血和荞麦面,少加丹砂,雄黄四五分,候干丸绿豆大,初生小儿以乳汁化下二三丸,遍身发出红点,是其验也。但儿长成,常以兔肉啖之尤妙。

兔头骨,下妊娠癫疾,头眩痛可止。肉秋冬宜食,春夏忌啖,主湿痹热,蒸压丹石,发燥补中,益气止渴健脾,孕妇食之,生子唇缺,脑主涂冻疮,催生利胎,肝主目暗则明,血解胎中热毒,稀痘方加,亦能易产崔生药用。屎名玩月砂,疗痘生眼内成疮,痔发肠头下血。皮毛烧细研酒服,理产后胞衣不下,余血抢心几危,饮下即安。

主治(痘疹合参) 兔头骨与肉同功,能解痘毒,腊月者良,忌同白鸡肉食。粪能退痘后眼中云翳,研末砂糖汤调服。

虎胫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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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辛,微热。虎属金而制木,故为搜风强筋壮骨之用。虎骨酥炙捣碎用。虎肚取上者存秽勿洗,新瓦固 ,存性为末,入平胃散一两,每服三钱,治反胃神效。

虎胫骨,治风痹健膝,辟邪恶鬼疰,止惊悸健忘,愈恶疮大咬,历节痛风筋骨诸病,惊痫癫疾,脚膝拘挛,瘫痪酸疼。

按∶虎者,山兽之君,西方之兽,故通于金气,风从虎虎啸而风生,风木也,虎金也,木受金制,焉得不从,故可入骨搜风,强筋壮骨,然虎之强勇,皆在于前胫,以其性虽死,而胫犹屹立不仆,故胫内胜他骨百倍,借其气有余,补其不足也。味辛微热,即禀勇猛之气,复有辛散之功。故为辟邪散恶,惊痫癫疾,走筋达骨之用,若腰脊痛者、当用脊骨,中药箭必有微黑,有毒损人。不可不辨,虎肚治反胃有功,虎爪主辟邪杀鬼。

白马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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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为火畜,阴茎又为纯阳之物。故能主男子阴痿,坚强房中药多用之。味甘、咸,气温,无毒,甘能补血脉。温能通经络。故主伤中脉绝也。咸能走下,温助真阳,则阴自起,精自暖,令人有子也。气属阴,阳得补,故气益肾藏志,肾气足故志强。甘温补其阳,质味补其阴,故强志益阴。长肌肉令肥健也。凡收当取银色无病。白马春月游牝时,力势正强者,生取阴干百日,用时以铜刀切片,将生羊血,拌蒸半日,去血晒干锉用。白马通味苦,性凉,止渴疗诸血热症,及阴阳易垂死者,绞汁服之。白马尿,味成辛、气微温、咸能软坚,辛温能散,故治 坚瘕积诸症。

白马茎,取嫩驹力盛,须春季活收,悬壁阴干百日,铜刀辟作七片,拌羊血蒸三时晒燥,以粗布揩去上毛,及干羊血研细,与苁蓉各等分捣烂蜜丸豆大,酒下空心,术助房中,增益阴气,坚举阳茎,续绝脉,主中伤。长肌肉,令肥健,强志益精,令人有子.肉堪强腰脊长筋,不宜怀孕,患痢生疮,禁勿沾口,生姜、仓米、苍耳、忌食同时。但自死,并毛色杂殊,及蹄无夜眼,鞍下等肉,并弃勿餐。好肉仍宜醇酒送下,酒浊致病无酒杀人。眼,去腹满疟疾。齿摩水饮,治小儿惊痫。 烧灰敷疮毒止血。牙烧灰贴疔肿出根。头骨作枕卧,治男子夜眠,能令常醒。蹄甲治妇人带下,赤马蹄治赤带,白马蹄治白带,立使不流,悬蹄治齿痛,通乳难,辟恶气鬼疰,除螈 ,惊邪,且止血衄,骨刺人皮肤不治。血入人肌肉即亡,心主健忘。肺主寒热。肝有毒勿用。乳解渴宜求。脂柔五金不坚。膏涂秃发复出毛,疗惊痫。 ,止崩带。尿,名马通,亦禁诸血止渴,及金疮吐衄,妇人崩中。尿。尿盛于铜器,可洗白秃头疮,男伏梁积疝殊功,女 坚积聚极验,能推鳖瘕,亦解消渴。昔有与奴同患心腹痛病,奴死剖之,得一白鳖,赤眼仍活,以诸药纳口中终不死。有人乘白马观之,马尿堕鳖而鳖缩,遂以灌之,即化为水,其人仍服之,疾亦愈。绊绳碎断浓煎,小儿诸痫并洗。

驴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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驴屎,熨风肿 疮,主症癖反胃,牙痛立止,水肿专医,牝驴屎治燥水殊功。HT 驴屎,治湿水神效。一服五合,并记勿差、凡以指画体成字迹者,知内为燥水。不成字迹者,知内为湿水也。

熊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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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脂,诗云∶维熊维 ,男子之详,取其为阳兽,而强力壮毅也。味甘,气微温。

无毒。以甘温滋润之性,故为风痹筋挛之需。滑泽通行,故却胃肠积聚及食饮呕吐也。性润而疏风,甘温而强力,故主头疡白秃,羸瘦能肥也。其强志不饥,皆补虚强筋骨之功耳。胆味苦,寒,无毒,入足太阴。所以治黄胆热邪也。入手阳明,所以治久痢疳湿热也。入手少阴,所以治心痛疰忤热邪也。极苦而寒能入肝胆,除有余之热,故治赤目障翳及杀虫恶疮点痔。

熊脂,如玉在熊当心,一名熊白,加椒炼净,瓷罐封藏,主风痹不仁。筋挛,肠胃积聚堪却,肢本羸瘦能肥。头疡白秃,食饮吐呕,久服强志强心,且令不饥不老。胆味极苦,不附于肝,春头上。夏移腹中,秋足左,冬足右,根据时搜检,悬风阴干凝块,如胶性,恶地黄防己,真伪难别,研末试水便知,取尘先封水皮,将末继投尘上,尘竞两边分裂,末则一线直行。此品极优,任为丸散,勿用煎汤,治男妇时气热蒸,变为黄胆,小儿风痰壅塞,发作惊痫久痢、疳 心痛疰忤,驱五疳,杀虫,敷恶疮散毒,痔病久发不已,涂之之见奇功、赤目障翳,搽点甚效。掌乃珍馐,饥时舐自掌为餐,其性恶盐,食之即死,风寒堪御,益气强力,肉与脂同功,河间云∶熊肉振羸,是因其气有余以补不足者也。

阿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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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得阿井纯阴之济水,又得纯黑补阴之驴皮,气味俱阴功力自大,味淡性平,入手太阴,足少阴,厥阴经,为补精养血,滋肝补肾,更能入肺肾,补不足,盖肺主气,肾纳气也,故既专补血,复能益气。凡吐血、衄血、血淋、尿血、肠风下血、血痢、女子血气痛。血枯、崩中带下,胎前产后诸疾,及虚劳咳嗽,肺痿肺痈脓血杂出等症神效者,皆取其入肺入肾,益阴滋水补血清热之功也。

阿胶,主心腹内崩劳极,洒洒如疟状,腰腹痛,四肢酸痛,养血安胎,阴气不足。

脚酸不能久立,久咳脓血,血崩带下,羸瘦劳伤,咳嗽喘急,吐血衄血,淋尿血,肠风血痢,肺痿肺痈,润燥养肝,化痰清肺,更主女人下血。凡血痛血枯,调经崩中,胎产诸疾皆妙。久服轻身益气,补血和血之圣药也。又牛皮胶,名为水胶,润燥利大小肠。

为外科活血止痛要药,兼治一切男妇血症,诸胶皆养血补虚,而阿胶又黑驴皮阿井水所熬,即济水所潴其色正绿,性极下趋,清而且重,其性纯阴,与诸水大别,所以尤能滋肺养肝滋肾也。

按∶阿井乃济水之眼,《内经》以济水为天地之肝,故入肝多功,乌骡皮合北方水色,顺而健行之物,故入肾多功,水充则火有制,火息则风不生,故木旺风淫,火盛金衰之症,莫不应手取效。凡用当择光如漆带油丝者为真,真者折之即断,体坚而脆,味淡不臭,夏月不湿软,不粘纸者为佳,宜切块蛤粉拌炒成珠或洒化成膏。

狐阴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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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阴茎主妇人绝产阴痒,小儿卵肿阴 。

獭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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獭为水兽,性寒而肝独温,味咸有小毒,入肝入肾之药也。专益阴气补虚损,保劳极令五脏神安,则鬼疰外邪,自能除辟也。甘咸善于解毒,且咸能润下,故主久嗷蛊毒也。《经》曰∶邪之所凑,其正必虚,獭肝长于益阴补虚,复能祛蛊逐疰,所以为传尸骨蒸,邪恶 疾瘵病之要药。仲景崔氏治诸痨,并有獭肝,凡丈此为君也。至于善却鱼鲠,乃獭性嗜鱼之小技耳。

山獭阴茎,味甘,热,无毒。主阳虚阴痿精寒,此物出广之宜州,溪峒及南丹州,土人号为插翘其性淫毒,山中有此物,凡牝兽皆避去,獭无偶,则抱木而枯,瑶女春时成群,入山以采物为事,獭闻妇人气必跃来抱之,刺骨入入牢,不可脱,因扼杀之,负归取其阴,一枚值金一两,若得抱木死者,尤贵,峒獠甚珍之,私货出界者罪至死,伪者试之之法,但令妇人摩手极热,取置掌心,以气呵之,跃然而动者,为真。

獭肝,獭味性寒,惟肝独温,其肝与诸畜相殊,逐月生出一叶,十二数满,渐落复生,或烧末酒调,或炙热可啖,主疰病传尸,一门相染者,悉效,产劳发热,三时虚汗者殊功,主气咳嗽堪饵。鬼毒瘟 能遣,崔氏方疗蛊疫,仲景用治冷劳,却鱼鲠喉中,消水胀腹内。

按葛洪云∶尸疰鬼疰,使人寒热,沉沉嘿嘿,不知所苦,无处不恶,积月累年,至死,死后传染,乃至灭门,惟用獭肝阴干为末,水服二钱,每日三服,有虫渐渐泻出,以瘥为度。其爪亦能搜逐痨虫。

腽肭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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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兽也。得水中之阳气,味咸性大热,无毒,味与獭肝相似,但其气倍热耳,主鬼气邪魅。鬼交者,因专补阳气,神明得振,而阴邪自辟也。主宿血 癖,垂羸者,取咸能入血软坚,温能通行消散也。房术中多用者,取咸温入肾,补虚固精气,壮阳道也。

凡用酒浸一宿,纸裹炙香,锉,或酒煎热合药。

腽肭脐,性大热,凡投睡熟犬边,犬乃惊狂跳跃,置寒冻水内,水暖不冰者方真。

疗癖 羸,脾胃劳极,破宿血结聚,腰膝寒酸,辟鬼气,梦与鬼交,逐魅邪,睡被梦魇除积冷,益元阳,坚举阳管不衰,善助房术。

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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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鼠属水,皮毛戟刺如针,属金,故味苦平,平即兼辛,大肠属金,以类相从,故能治大肠湿热。血热为病,及五痔阴蚀,下而不止也。阴肿痛引腰背,腹痛疝积,皆下焦湿热,邪气留结所致,辛以散之。苦以泄之,故主之也。肉味甘平能开胃气,故止反胃亦主痔 肠风者,皆去湿和胃之功也。凡食其肉,当捡去骨。若误食,令人瘦劣、诸节渐小也。

皮毛,烧灰热酒调服,主五痔,血流大肠,理诸疝,痛引小腹,治胃逆而开胃气,塞鼻衄而消鼻痔,止腹胀痛,除阴肿痛。肉啖之易肥,乃理中令人能食。

杂症痘疹药性主治合参卷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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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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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为阳禽,属木,而外应乎风,故在卦为巽,故性热动风。其色虽有丹、白、黄、鸟,总之性热,补阳起阴,兼有风火之义。惟乌骨者,别是一种,独得水木之精气,故主阴虚发热,蓐劳崩中等症也。但鸡性热动风,凡热病初愈,痈疽未溃,素有风病,咸宜忌之。乌骨鸡得水中之精气,味甘,平,无毒,其性属阴,能走肝肾血分,补血益阴,则虚劳羸弱可除,阴回热去,则津液自生,渴自止矣。阴平阳秘,表里固密,邪恶之气,不得入心腹,和而痛自止,鬼亦不能犯矣。益阴则冲任带三脉俱旺,故能除崩中带下,一切虚损诸疾也。古方乌骨鸡丸,治妇人百病者,以其有补虚益阴入血分之功也。鬼击卒死,用其热血涂心下即生者,杀鬼之验也。鸡冠血用三年老雄者,取其阳气充溢也,丹雄鸡为阳禽,冠血乃诸阳之所聚,故能治中恶,客忤阴邪,及风中血脉,则口角歪僻,用冠血涂颊上即正,取咸能走血透肌肉故主之。又和酒服发痘最佳,取其鸡属巽,属风,顶血至清至高也,对口毒疮,热鸡冠血频涂即散,取毒以攻毒,且风势善行也。中蜈蚣毒,舌胀退场门,雄鸡冠血浸舌,并咽即消,取物性之有畏恶,而得制伏也。雄鸡肝,味甘,微苦,性温,能入足少阴经,治阴痿不起,故《千金方》用雄鸡肝三具,菟丝子一升,为末,雀卵和丸,如小豆大,每五六十丸,酒下,日三服,以为强阳之用。又入足厥阴经,以治小儿疳积,眼目不明者,取其导引入肝气类相感之义,肝实热者。有鸡肝丸,用雄鸡软肝一具,白酒蒸熟,去筋,膜捣烂入胡黄连二钱,白芙蓉花阴干,去心蒂七茱,肉豆蔻一个,面裹煨去油,共为细末,杵肝为丸,分作五六日,白汤化服。肝虚热者,有鸡肝散,用明雄黄钱许,桑白皮五钱,焙燥鸡内金一个,瓦上炙黄,共为末,掺于用上,窝儿白酒,铜石器内蒸熟,去药食之。鸡屎白,乃雄鸡屎有白者,脂月取之,白鸡乌骨者更良,即《素问》名鸡矢,其性微寒,乃肠胃所出之物,故能复走肠胃治病也。《经》云∶心腹满,旦食不能暮食,名为鼓胀。治之以鸡矢醴一剂知,二剂已,醴者,用鸡干矣,炒黄浸入酒醅。滤汁饮之。盖湿热胀满,则小便不利,鸡屎能通利下泄,则湿热从小便而出,蛊胀自愈。又主石淋利小便,止遗尿者,亦此意耳。其转筋者,血热也,伤寒寒热,及消渴者,热在阳明也,瘢痕者,血热壅滞肌肉也。寒能总除诸热。故并主之。又和炒黑豆浸酒服,治贼风风痹者,盖风为阳邪,因热而生,鸡屎寒能除热,且本与风木之气相通,取其从类之义也。鸡子禀生化最初之气,如混沌未分之形,故卵白象天,其气清性微寒,故疗目热赤痛,除心下复热,止烦满咳逆,小儿下泄,妇人产难胞衣不出,敷痈痘肿毒。卵黄象地,其气浊,性微温,卵则兼清浊而为体,其味甘气凉,故主除热,疗火灼,胎疮风热,痫痉及伤寒少阴,咽痛,用生鸡卵,童便浸透煮,熟每日儿食一杖,可免痘疮之患。抱出卵壳,研末磨障翳,炒研细敷下疳,并取其蜕脱之义也,又主伤寒劳复,熬令黄黑为末,热汤和服一合,取汗即出愈,以其禀属巽属风之性,且得久抱精华所钟,借此以祛劳中所复也。卵中白皮主久咳,气结得麻黄,紫菀和服之,立止,亦取其禀巽风,善行之性。且得清浮轻扬之体,入肺,以破结气耳。肫内黄皮一名鸡内金,味苦,微寒,乃消化水谷之所,其气通达,大肠膀胱二经,其主泄利,及小便淋沥遗尿,除热止烦者,盖大肠有热则泄利,膀胱有热,或不约为遗,或热结为沥,得微寒之气自愈矣。烦因热而生,热去而烦自止也,以之治病多效者,亦以磨谷精热之,以与肝有同气之义耳。

鸡性动风,患筋挛切忌,味助火,病骨热须防。丹雄鸡补虚温中,通神健脉,止血除血漏,杀毒辟不祥,粪炒黑淬酒,治白虎风,止痛兼除膨胀。白雄鸡,疗狂邪下气,止消渴调中,利小便,压丹毒。乌雄鸡补虚损劳中,辟中恶,止心腹作痛,疗折伤痈肿,杀鬼安胎,女人崩中带下,一切虚损诸疾。鸡内金,性寒去烦热。黄雌鸡,益气壮阳,伤中消渴,安五脏禁泄痢,疗劳劣遗尿,续绝伤健脾。鸡卵煮啖,镇心止惊,益气开喉音,去风安胎孕。卵黄和发煎出油,敷小儿火灼疮疡。壳内白衣名风凰退。散久咳结气。黑雌鸡能养血安胎,治痈肿腓脓,主风寒湿痹,补产后虚羸,卵补真阴不足,止产血勤来。鸡窠草,密置席下,禁小儿夜啼。

主治(痘疹合参) 雄鸡头鸡脑,大能发痘,凡不起发,或头面陷伏,不能溃脓者食之最妙,当灌浆时,不拘鸡头,即鸡肉煮食极佳。鸡冠血,和无灰酒浆服之,初起发痘最宜,盖鸡为阳精,而属巽风,顶血又至清至高也,用之神效。

苍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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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鹅有毒,因多食虫,发诸疥,能除射工。白鹅,不食虫,性寒,解五脏热,善止消渴,其肉和卵性同,并补脏腑,但食多能发痼疾。

主治(痘疹合参) 鹅尾肉,凡痘中食能解毒达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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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益少损多,九十两月益食,主补五脏,气逆喘息不止,消渴小便多者,并肠胃气虚,下痢无度噤口;大孔痛者并效。余月食之,生疮发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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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甘、咸、平、无毒。白毛鸟嘴凰头者为虚劳圣药,专入肺肾。盖白属西金,黑归北水,故名白凰膏也。

鸭肉补虚,治劳怯,止嗽化虚痰,利小便,消水肿胀满,和脏腑,退卒热惊痫。

卵,寒。去热于心胸,食多渐软脚膝,小儿尤宜忌之。野鸭虽冷,而不动气,去热而能愈疮消食积,和胃轻身,退水肿,补虚益力,除恶疮疖,驱热毒风,忌与胡桃,豆豉木耳同食。又小者名刀鸭,味亦甘凉,食之补益。

雁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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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肪,小曰雁,大曰鸿,能补劳瘦。善逐风挛,多服长毛发生须,久服壮筋膏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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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咸,气平,禀水金之气,入肾入肺,为调精益气之需,兼肺主皮毛。甘寒能解诸毒,所以又主皮肤恶疮,及白瘢 疡风,并辟诸药毒也。其卵能预解痘毒,使毒从二便而出,其屎名左盘龙、亦主人马疥疮、醋调敷白秃更效。

鸽肉,入肾、肺二经,能调精益气,解诸般药毒,除久患疥疮。

燕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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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屎,治久疟最灵,临发日搅酒熏鼻即止,驱蛊毒尤验,空心时炒三合,丸独蒜。

用汤送服,蛊即泄除,杀鬼疰不详,破五癃利水。窠作汤,可浴小儿,悉逐惊痫,尽除疮疥。

雀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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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属阳,味酸,气温。其性多淫,故能入下焦阴分,补暖两肾。《本经》主下气,男子阴痿不起。强之令热,多精有子。盖雀卵性温,补暖命门之阳气,则阴自热,精强自足而有子也。温主通行,性又走下,故主下气也。和天雄菟丝子末为丸,空心酒下五丸,治男子阴痿,妇子带下,便尿不利,除疝瘕,皆温暖命门之功也。肉味甘温,然动用不及于卵。雄雀屎一名白丁香,一头尖者是雄,两头团者是雌,凡用研细,甘草水浸一宿,焙干用,味辛气温,主疗目痛,决痈疖,女子带下,尿不利,除疝瘕,盖性善消散,故外用疗目痛,决痈疖。凡痈疖成脓不肯决者,涂雀尿疮头即破,内服治带下,尿不利疝瘕也。又以首生男子乳,研雀屎,成泥点目中 肉,赤脉贯瞳子者立消,取其辛散,拔出火毒之义也。

雀卵,和蛇床子丸,助房术取验,温酒送下,专益丈夫,扶阴痿,易致坚强,补阴衰,常能固闭,强阴茎而壮热,补精髓而多男。肉,大温热,益气壮阳,暖腰膝有功,损妊娠忌食。雄雀粪名白丁香,涂软疖即溃,点目 立瘥,去 癖烂癖块治齿痛。

杂症痘疹药性主治合参卷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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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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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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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采百花草木群英之精华,合清润春生之露气,朝夕嘘以阳和,遂得酿成华液,故气清和,味甘纯粹,施之精神,气血虚实寒热,阴阳内外,诸病罔不相宜。《经》曰∶里不足者以甘补之。甘为土化,土为万物之母,且诸毒遇土则化,夫石蜜具天地间,至甘之味,故能安五脏,补诸虚,除众病,解诸毒,和百药也。白蜡,味甘淡,微温,无毒,乃石蜜之凝结于底者也。蜜性缓质柔,气味俱浓,而属于阴,故补脾,主润脏腑经络,蜡性涩质坚、气味俱薄,而属乎秋,故养胃能疗久痢,泄 后重下脓血也,甘能益血补中,温能通行经脉,故主续绝,补阳生肌定痛及金疮也,若与生葱同食害人。与莴苣同食下利。食蜜饱后,食 令人暴亡。

石蜜,清热益气,补中润燥,解毒止痛,五脏俱补,能生神气,除众病,和百药,润脏腑,调脾胃,和营卫,杀疳虫,多食生风中满,肠滑者忌食。白蜡,益气止泻痢,补中续绝伤,金疮,痈肿止痛,主肌。凡荡涤下焦之药,以此裹丸,免伤上部。

主治(痘疹合参) 石蜜和麻油,拭润干靥牢粘痘痂,又可调灭瘢散用之。

露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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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性有毒,螫人则痛极,以其得火气之甚也,故蜂房味苦、咸、辛,气平,有毒。

苦能泄热,辛能散结,咸可软坚,故主惊痫蛊毒,乳痈瘰 ,肠痔痢疾。疗风毒毒肿者,取其气类相从,以毒攻毒之义也。有以同乱发、蛇皮三物,合烧灰酒服,治恶疽、附骨痈,根在脏腑、历节肿出、疔肿恶脉诸毒者。又以煎水嗽齿,止风虫疼痛、洗乳痈蜂疔、恶疮者,皆取其攻毒散邪杀虫。且得阴露之寒,亦有蜕脱之义,稠密痘疮。用以分窠者、取其象也。痈疽溃后禁之。

露蜂房,去外粗皮,酒浸炒入剂,治惊痫邪气鬼疰,蛊毒赤白痢疾,蜂毒乳痈瘰作孔痈疽肠痔,恶疮牙痛。

主治(痘疹合参) 去风解毒,利热稀痘,善分窠粒,痘密者二三四朝用以分窠。

蚱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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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壳,禀木土之余气化而成形,其飞鸣又得风露之清气,故能入肝风散热,主小儿壮热,惊痫,主妇人生子不下者,其取蜕脱之义,其鸣清响。能发音声,其性善蜕,能脱翳障,其体轻浮,能发疮疹,其味甘寒,能除风热。及皮肤风热,天吊惊哭夜啼等症也。

蚱蝉,治产妇胎衣不下,通乳堕胎。主小儿惊痫夜啼,驱邪逐热。蝉花乃生壳顶上,状类花冠,止天吊螈 ,心悸怔忡。蝉蜕,系脱换薄壳,去翳膜侵睛。 肉满 ,取性之善脱也。疗哑病夜啼,取昼鸣夜息也,善发痘疹,取轻浮易透肌肤也,疗壮热惊痫,取味甘咸而寒,可散风热也。

主治(痘疹合参) 蝉蜕,能发痘疹不快,解毒而退风热,兼能明目,又治风气客于皮肤,搔痒不止,凡红紫热甚者可用,寒症忌之,又曰不论寒热虚实皆可用,头面痘不起用头,足不起用足,身不起用身,乃退热止痒之圣药也。倒陷黑陷者,便可酒洗研末,汤调服之,兼参 同用,则虚痒自愈。但能润肌滑窍,多服恐泄元气,以致表虚。

白僵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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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蚕属阳,其僵者又兼金水之化,故味咸、辛、气微温、无毒,入足厥阴,手太阴。少阳经。辛能祛散风寒,温能通行血脉,辛温复能散风燥湿,所以入脏而疗痛中阴痒,风痰结滞喉痹,口噤中风痰壅。惊痫夜啼,在皮肤而疗疔肿诸疮,黑 ,瘢痕,面色令好,内而痰结,外而皮肤,为血为痰为风为湿为热,一切诸症也。一蚕蜕,如蝉蜕、蛇蜕之类各因其本质以为用,且得蚕气之余,故能治血风诸病,血热则生风,妇人以血为主,故尤益妇人也。近世以之疗痘疹,去目中翳障,其义犹蝉蜕也。原蚕砂,即晚蚕所出屎也。味辛甘、气温、无毒。肠鸣者,水火相触也,甘以和之,消渴者,中气燥热也,辛以润之,蚕属火,食而不饮,故其性燥,燥能胜湿祛风,故用以炒黄,袋盛浸酒,去风缓不随,皮肤顽痹,腹内宿冷瘀血,腰脚冷痛,炒热熨偏风筋骨瘫痪等症。原蚕蛾,乃是晚蚕第一番出者,其子再复出者,为二蚕,此二蚕之种,其蛾性最淫,出茧便媾,味咸,气温热。故能强阴益精,令交接不倦也。《日华子》,主壮阳事,止泄精尿血,暖水脏,盖取其性淫,助阳,咸温,入肾之功耳。故《千金方》治丈夫阴痿不起,未连蚕蛾二升,去头翅足,炒为细末,蜜丸如梧桐子大,每夜服二丸,可御十女,须以菖蒲酒止之。

白僵蚕,逐风温殊功,口噤失音必用,拔疔毒极效,肿突几危急敷,中风痰壅,四肢搐搦,皮肤风痒。瘰 诸疮,小儿惊痫夜啼,妇人崩中赤白,止阴痒,灭黑 诸疮瘢痕,面色令好,散风痰,结滞痰块,托痘疮喉痹使开,驱分娩罢余痛,解伤寒后阴易。

原蚕蛾系二蚕者,其性最淫,出茧便媾,取未交雄者佳,入药微火炒黄,任合丸散,强阴痿,交接不倦,益精气禁固难来,健于媾精,敏于生育,敷诸疮灭瘢,止尿血暖肾。

蚕砂,即屎。治湿痹瘾疹瘫风,主肠鸣热中消渴,炒黄浸酒,治风湿为疾,麻油调敷,治烂弦风眼,蚕退,用宜烧灰,多治血风,甚益女妇,止带漏崩中,赤白痢疾,除肠风下血,吐衄鼻洪疔胀,取灰敷牙疳,加麝贴牙宣,灰擦齿上口疮,灰敷患间,又治邪崇风癫,灰调酒下立愈。蚕茧,烧灰酒下,立使肿痈透孔,一茧一孔,功同茅针,若煎汤液服之,杀虫止泻并效。缫丝汤,瓮埋土内年深,消渴病来急宜取饮,引清气上朝口舌,降相火下泄膀胱。

主治(痘疹合参) 白僵蚕,属火,有土与木,得金气僵而不化,须白色成条,酒净炒用。治凉风痰热,四肢搐搦,除风热,解毒发痘,和血贯浆定疡,拔疔毒极效。

蜈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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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螂蛆。禀火金之气以生,味辛,气温,有毒,乃属土之毒虫,足厥阴经药也。

善能制蛇,见大蛇则缘上,啖其脑,淮南子云∶腾蛇游雾而殆于螂蛆,故主啖诸蛇虫鱼毒,去三虫蛊毒也。性复走窜,辟邪所以,能疗鬼,亦治疫杀鬼物老精。辛主散结,温主通行,故治心肠寒热结聚,堕胎去恶血也。今世以治小儿惊痫,风搐脐风口噤,瘰便毒痔漏等症,亦取其以毒攻毒,散结温行耳。

蜈蚣,啖蛇虺虫鱼恶毒,杀鬼物蛊疰精邪,去瘀血堕胎,逐积聚阴疟,去三虫,逐毒疗心腹寒热,若被毒者,乌鸡粪及蜒蚰并可敷解。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发毒攻斑,除五内腹痛。宜去足、头,炙用。

蟾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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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蟆、蟾蜍,本是二物。《经》云∶一名蟾蜍者,盖古人通称蟾为蛤蟆耳。经文虽名蛤蟆,其用实则蟾蜍也。蛤蟆,禀土金之精气,上应月魄,性亦灵异,味辛气寒,其大毒在眉棱皮汁中,是即酥也。主痈肿阴疮,阴蚀疽 。恶疮, 犬伤疮者,盖以诸热毒氣,留害肌肉,得此辛寒散热解毒,且其性急,速以毒攻毒则毒易解肌肉,和诸症去矣。凡瘟疫邪气,得汗则解,其味大辛,性善发汗,辛主散毒,寒主除热,故能使邪气散而不留,胃气安而热病退矣。破瘀坚血者,亦以其辛寒,能散血热壅滞也。总能发散一切风火相郁,大热壅肿,为拔疔散毒之神药。但性有毒不宜多用,入发汗散毒药中,服者不过三厘而已,并慎勿单使,必与牛黄、明矾、乳香、没药之类,同用乃可,况剂甚小不能为害。若外治惟有神效,无所虑也,但疮已溃,欲生肌长肉之际,得之作痛异常,不可不知。昔人固齿痛,以酥擦牙,误吞入腹,头目俱胀大而毙。凡犬齿之则口皆肿,其毒可知也。慎勿单服多服,至于小儿疳积,所用乃系干蟾,非眉酥也,所以必去头足,并肠垢羊酥炙黄,同药用之,取其能走阳明,而消积去滞,杀蛊除热,非仗酥毒之力也。其肪涂玉则刻之如蜡,故云能合玉石也。附骨攘疮,久不瘥,脓汁不己,或骨从疮孔中出,用大蛤蟆一个,乱发一鸡子大,猪油四两,入二物煎枯,去滓待凝如膏,先以桑根皮乌头煎汤,洗拭干 龙骨末,擦四边,以前膏贴之,发背肿毒。初起势重者,以活蟾一个,破开连肚乘热,合疮上不久必臭不可闻,再易三四次即愈。治风犬伤用蟾蜍后足,捣烂水调服之。先于顶心,拔去血发三两根。则小便内见沫也。治疔丸,同朱砂、冰片、牛黄、明矾、白僵蚕。麝香、黄蜡溶化,作丸麻子大,用葱头白酒吞下,取汗不过二三小丸,拔取疔黄,蟾酥以面丸梧子大,每用一丸,安舌下即黄出也。拔取疔毒。蟾酥以白面黄丹搜作剂,每丸麦粒大。挑破纳入,仍以水澄膏贴之。一切疮毒,蟾蜍一钱,白面二钱,朱砂少许,井水调成小锭子如麦大,每用一锭,葱汤服汗出即愈。如疮势紧急,用三四锭。凡痈疽发背,无名肿毒初起者,急取蟾蜍三五分,广胶一块,米醋一二碗,入铫内,火化开,用笔蘸,乘热令人不住手周围润之,以散为度。

蟾似蛤蟆,形独胖大,行极缓迟,治小儿洞泻下痢,炙研水服;大人跌扑损伤,活捣烂 。风淫生癣,烧灰和猪脂,敷瘟疫发斑,取汁掺井水服。煨熟啖,杀疳蚀成癖,作脍食,驱犬咬发狂,一切鼠 恶疮,未敷自能消解。眉间白汁,乃名蟾酥,掺膏和散,去毒如神,发背疔疽,五疳羸弱,立止牙痛,善助房术,外科有夺命之功,然轻用烂人肌肉。一种蛤蟆腹大身小,举动极急,吞接百虫,主邪气破坚血,解结热,贴痈肿,理疳积。又种水鸡,味最爽口,疳瘦能调,虚损亦补,尤宜瘥妇,女科当知。又蜊蚪子,系蛤蟆子,合桑椹染须,永不皓白,捣烂为火疮敷药,绝无瘢痕。

主治(痘疹合参) 蟾酥,治痘解毒。发毒点疔,拔毒之圣药。

蚺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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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土之气,其胆为甲乙风木之化,故味苦中有甘,气寒有小毒,入手少阴、足厥阴、阳明经。心腹 痛者,虫在内也。下部 疮者,虫在外也。湿热则生虫,苦寒能燥湿杀虫,故内外施治,皆得也。肝开窍于目,肝热则目胀痛,入肝泄热则痛肿除也。

今人受杖时用此噙化,可得不死,其功能护心止痛,使恶血不上迫心,有神力也。同血竭、乳香、没药、狗头骨灰、庶虫,天灵盖、象牙末、麻皮灰、丹砂作丸,临杖服一丸,护心止痛,多杖多无害痔疮,肿痛,蚺蛇胆研,香油调涂立效。

蚺蛇胆,主心腹痛。下部疮,目热肿痛。

白花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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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蛇,出蕲州龙头虎口,黑质白花,胁有二十四方胜纹,腹有念珠斑,口有四长牙,尾有佛爪甲,肠如连珠,眼光如生,产他处者,或两目俱闭,或一开一闭也。常居石南树上,食其花叶,石南辛苦治风,且生于土穴阴霾之处,禀幽暗毒 之气,故其味虽甘咸性则有大毒也。《经》曰∶风者善行而数变,蛇亦善行而无处不到,故能引诸风药至病所,透骨搜风,自脏腑而达皮毛,凡 风疥癣, 僻拘急,偏痹不仁,因风所生之症,无不藉其力以获瘥。同苦参、何首乌、葳灵仙、鳖虱、胡麻、天门冬、百部、蕤、漆叶、刺蒺藜,治 风并遍身顽痹疥癣。驱风膏,治风瘫 风,遍身疥癣,用白花蛇肉四两,酒润炙干,天麻七钱半,薄荷、荆芥各二钱半,为末,好酒二升,蜜四合,石器熬成膏,每服一盏,浸汤服,日三服,急于暖处出汗十日效。白花蛇酒,治诸风癣,用白花蛇一条,去头尾酒润,去皮骨取肉,绢袋盔之,蒸糯米一斗,安曲于缸底,置蛇于曲上以饭安蛇上,用物密盖三七日,取酒以蛇晒干为末,每服三五分,温酒下,仍以浊酒并糟作饼食之,尤佳。乌梢蛇,色黑如漆,尾细有剑,脊者良,气味所主并炮制治与白花蛇同,但性善无毒,而功亦浅耳,其头尾并骨,有大毒,须尽去之。

白花蛇,制宗雷公。渍酒旋饮,止风痛甚速,去风毒殊佳,癞麻风,白殿风、髭眉脱落,鼻柱塌坏,鹤漆风,鸡距风,筋爪拘挛,肌肉消蚀。凡诸药力莫及,悉能引达成功。凡服蛇药酒,切忌见风。类中风,虚弱人并所禁用。

主治(痘疹合参) 竹青蛇,性热,有毒。痘稠密无缝,遍身不起,用此以毒攻毒。

蛇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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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蜕,端午采取,去翳膜,明澈双睛,止呕逆,辟除诸恶,大人肠痔蛊毒,小儿螈惊痫,火熬敷之,疮疹能愈。

主治(痘疹合参) 凡痘不论寒热虚实而不起发,用此焙干,配起发之药助之。

龟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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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虫三百六十,而龟为之长。禀金水之气,味咸而甘,气平有毒,其性神灵,能变化。凡入药,勿令中湿,中湿则遂其变化之性,而成 瘕于腹中,故言有毒也。气味俱阴,入足少阴经。方家多入补心药,用以心藏神,而龟性有种,借其气以相通,且得水火既济之义,实非补心之正药,其主骨中寒热,伤寒劳复肌体,寒热欲死,腰背酸痛,手足重弱,五痔阴蚀,湿痹头疮咳疟者,皆阴虚而邪热为病也。又主惊恚气心腹痛者,亦阴虚而人偏盛也。不能久立,囟门不合者,皆肾气亏而骨气不足也。阴能除大热,而诸症自退矣,且有咸寒软坚润下之性,则 瘕崩漏之疾,何虑不瘳?但今人有喜用鳖甲,恶用龟甲者,有喜用龟甲,恶用鳖甲者,皆偏见也。二者皆至阴之物,鳖甲走肝益肾以除热,龟甲通心入肾以滋阴,但鳖甲无毒,可多用,龟甲非千年自死者则有毒也,故方书所载,败龟板者,取其长年则得阴气最深,故有益阴之功耳。若新剖之甲有毒,不宜轻使,妊妇不宜服,病患虚而无热者,不宜服。凡入药更须研极细,勿令中湿,不尔,留滞肠胃,能变 瘕也。

龟甲十二月忌服,专补阴衰,善滋肾损,复足真元,五痔阴蚀,湿痹头疮,惊恚气,心腹痛,骨中寒热,不可久立,漏下崩带, 瘕疲疟,伤寒劳复,肌体寒热欲死。腰背酸痛,手足重弱难举,小儿囟门不合。

女子湿痒阴疮,逐瘀血积凝,续筋骨断绝。以性灵于物。用补心益智,至阴柔顺之气。

能衰亢烈之火,寒以养精,至静而能制群动也。性与鳖甲相类,但鳖甲色青,应木走肝益肾以除热,龟甲色黑应水,通心入肾以滋阴,然皆至阴大寒,多用必伤脾土。肉煮啖,除风痹身肿,瘴气 折,酿酒主风痛拘挛,缓急瘫痪。

主治(痘疹合参) 龟板,痘中有用之者,以其大有补阴之功也。

按∶龟禀北方之至阴,其华在甲,取以补心补血补肾,皆以养阴也。格物者云,天有先春之震,山多自死之龟,龟听雷音,则口中所含以蛰者,便吐而昂首,时令尚早无虫可食,多致饿死。血肉腐烂,渗入下甲,此真败龟板也,阳龟壳圆板白,阴龟壳长板黄;阴人用阳,阳人用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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瑁,一名玳瑁,龟类也。得水中至阴之气,故气寒无毒,而解一切热毒,其性最灵。凡遇饮食蛊毒之类,则必身自摇动。然须用生者乃灵,死者则不能矣。中蛊毒者,刺活玳瑁血饮之,或生者磨浓汁服之立解。主心风惊痫。解烦热,行气血,破症结,消痈肿,利大小肠,以其性禀纯阴,气味至寒,故治如是等病,又解痘毒神效。凡遇时行痘症,服此未发内消,已发稀少,用生玳瑁、生犀角各磨浓汁一合,和匀温服半合,日三最良。若痘黑陷者。乃心热血凝也。照此再加入猪心血少许,紫草汁五匙。和匀温服。

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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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太阴之精气而结,故中秋无月则蚌无胎,是以功用多入阴经,其色光明,其体坚硬,大小无定,要以新完未经钻缀者为上。味其微咸,气寒,无毒。入手少阴、足厥阴经。心虚有热,则神气浮越,肝虚有热,则目生翳障,除二经之热,故能镇心明目也。

耳聋本属肾虚有热,甘寒,所以主之。逆肺者,胪胀也。胸腹气逆胀满,以及手足皮肤皆肿矣。《经》云∶“诸湿肿满皆属脾土”诸腹胀大,皆属于热,此脾虚有热,兼有积滞所致,珍珠味甘,既能益脾寒,能除热软坚,复能磨积消滞,故亦主之。珠藏于泽,则川自媚,况涂于面,宁不令人润泽颜色乎?至于疔毒痈肿,长肉生肌,尤臻奇效,但体最坚硬,研如飞面,方堪作食,否则,内服伤人脏腑,外掺肌肉作痛,蛤蚌无阴阳牝牡,须雀化成,故珠专一于阴精也。

珍珠,镇心神,凉肝热,手足皮肤逆胪,小儿风热惊痫,绵裹塞耳聋,敷面令润泽,堕痰止渴,去翳明目,生肌收口,蚌即珠母,其肉功能醒酒,去热除烦。

主治(痘疹合参) 珍珠,细研成粉,主小儿惊热,镇心明目,痘中疔毒痈毒,俱入掺药,用之神效。

石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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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千里光。得水中之阴气以生,味咸,气寒,无毒。入足厥阴经。厥阴开窍于目,血虚有热则青盲,赤痛障翳,咸寒止利除热,所以能主诸目疾,入肾补阴益精也。

研细水飞点目,亦消外障,痘后眼目生翳,用石决明、谷精草等分研细,猪肝蘸食即退。七孔九孔者。良,十孔者不佳。凡用以面裹煨熟,磨去粗皮,捣细如飞面,方堪入药。得龙骨疗泄精。

石决明,内服开清盲,消翳障,外点赤膜退,外障除,又治骨蒸痨热。兼通五淋久服亦能益精。

主治(痘疹合参) 治痘后目中翳障。

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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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甘、平。气微寒、无毒,内应乎肝。入足厥阴、少阳、少阴,兼入手少阴、阳明经。夫龙禀阳气以生。而伏于阴,为东方之神,乃阴中之阳,鳞虫之长。神灵之物也。

神也者,两精相合,阴阳不测之谓。神则灵,灵能辟邪恶蛊毒魇魅之气,及心腹鬼疰精物也。咳逆者,气不归元也。气得敛摄而归元,则咳逆自止,其性涩以止脱,故能止泻痢脓血及女子漏下也。小儿心肝二脏,虚则发热,热则惊痫,惊气入腹,则心腹烦满,敛摄二经之神气而平之,则热气散而惊痫,及女子烦满自除也。肝气贼脾,脾主四肢,故四肢痿枯,肝宁则热退而脾亦获安。故主之也。心气不收则汗出,肝、心、肾三经虚,则神魂不安而自惊。收敛三经之神气,则神魂自安,升降利而喘息自平,汗自止也。肝气独盛,则善恚怒;魂返乎肝,则恚怒自除。小肠为心之腑,膀胱为肾之腑,三经之气虚脱,则小便多而不禁。脏气敛。则腑亦随之,故能缩小便及止梦遗泄精、小便泄精,兼主尿血也。其能养精神,定魂魄,安五脏者,乃收摄神魂,闭涩精气之极功也。又主 瘕坚结,肠痈内疽,阴蚀者,以其能引所治之药,粘着于所患之处也。

按∶龙骨入心,肾、肠、胃、龙齿单入肝心,故骨兼有止泻涩精之用;齿惟镇惊安魂魄而已。凡用龙骨酒浸一宿,焙干研粉,水飞三度用。如急用以酒煮,焙干。或曰凡入药,须水飞过晒干,每斤用黑豆一斗,煮一伏时晒干用,否则,着入肠胃,晚年作热也。

龙骨,主咳逆泻痢,心腹鬼痤涩肠,止泻收敛,浮越正气,止肠风来红,生肌敛疮脱肛,及妇人带下崩中, 瘕坚结,小儿热气惊痫,心腹烦病。四肢枯痿,夜卧自惊。

恚怒伏气不得喘息,肠痈内疽阴蚀,小便尿血泄精。养精神,定魂魄,安五脏,缩小便,固虚汗,禁梦遗诸症。总去脱固气涩肠之物,久服反致涸精燥热之端。龙齿专主安魂狂热,并杀蛊毒。

主治(痘疹合参) 痘疹中惟滑泄者。暂入丸中用。

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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鲫鱼,禀土气以生,味之气温,无毒,以属土,而性温,故内而肠胃,外而肌肉之病,悉能治疗,为补中益气之需也。诸鱼属火,惟鲫属土耳,治肠风下血,用活鲫鱼一大尾,去肠留鳞,入五倍子末,填满,泥固, ,存性,为末,酒服一钱。一方入白矾末二钱,外以俟包,更以纸裹,煨,存性,研末,每二钱,米饮下。治膈气吐食,用大鲫鱼,去肠留鳞,切大密藏,每服三十丸,米饮下。蠡鱼俗名乌鱼,即七星鱼,首有七星,夜朝北斗,道家谓之水厌雁,为天雁,犬为地雁,《卫生歌》有云∶雁行有亭,犬有义,黑鱼拱北,知臣礼人。无礼义。反食之,天地鬼神皆不喜。禀北方玄水之精、得中央阴土之气,故色黑味甘,气寒无毒,乃益脾除水之要药也。主湿痹面目浮肿大水,疗五痔脚氣风气,大小便塞,塞妊娠有水气,并取其除湿下水益脾之功也。盖土虚则水泛滥,土坚则水循常道。凡治浮肿之药,或专于利水,或专于补脾,其性各自为用,惟蠡鱼色黑象水,能从其类,以导横流之势,味甘土化,能补其不足。以逐敦阜之性,补泻兼施,故主下水湿痹消肿,有神效也。五痔亦湿热所生,水去击湿热除,五痔愈也。同白术、茯苓、橘皮、姜皮煮食,下水肿大效。与蒜作 食,能去湿下水,一治十种水气。垂死方,蠡鱼一斤重者煮汁,和冬瓜、葱白作羹食之。喉痹将死者,以蠡鱼胆点入少许,即瘥;深者,水调灌之。诸鱼胆皆苦,惟此胆甘可食为异耳。膳鱼得土中之阳气以生,故味甘,气大温。甘温俱足,所以能补中益血。甘温能通而补,凡病属虚热者,不宜食;时行病后食之多复;过食助风气,令人霍乱。鲤鱼禀阴极之气,故其鳞三十有六,阴极则阳复,故《素问》言鱼热中也。其气味虽甘平,然六阴已极,阳气初生,故多食能动风发热也。甘可以缓,故主咳逆上气,止渴。阴中有阳,能从其类,以导之,故能利小便,使黄痘水肿脚氣俱消也。河间云∶鲤之治水,因其气以相感。故《外台秘要》治水肿,用大鲤一尾,赤小豆一升,水二斗,煮可三升,余滤去滓,顿服尽,当下利,利尽即瘥。并治妊娠水肿有神效。凡风热病者,天行病后,及下利有宿者,俱不可食。不宣合天门冬、朱砂、犬肉、葵菜同食。凡炙鲤鱼,不可使烟入目,否则,损失目光。鱼鳞俱得水中之阳气,而鲤鱼鳞则又禀阴极生阳之数,性能入血散滞。入血者,阴之用;散滞者,阳之用也。故主妇人产后腹痛,及血气不和,如血迷血晕,败血不止,淋漓不断,脐腹疼痛,及崩中下血过多不止,并用鲤鱼鳞,烧灰存性入剂。治疗皆此义也。胆惟则以苦寒之功,为点目去障之用。乌贼鱼骨,一名海螵蛸,禀水中之阳气以生,味咸气微温无毒,入足厥阴、少阴经,厥阴为藏血之脏,所以入肝而主崩漏,赤白经汁,血闭寒热, 瘕血枯无孕,惊气入腹,腹疼环脐也。少阴为藏精之脏,隐曲之地也,咸温入肾,所以主阴中寒肿,阴蚀肿痛,精竭无子,疮多脓汁,久腐不收。为肝肾精血分之要药,《内经》亦以此治血枯要剂也。赤白目翳,用乌贼骨一两,去皮为末,入片脑少许,点之耳底串脓,海螵蛸半钱,麝香一字,为末,以绵杖绞冷,吹入小儿脐,疮出血及脓,海螵蛸干胭脂为末,油谓搽之。舌肿出血不止。海螵蛸蒲黄各炒等分,为末涂之,此外治之功也。鳗鲡鱼,禀土中之阴气,味甘气寒,其形类蛇,常与水蛇同穴,故其性有小毒,甘寒而喜能手虫,能骨蒸劳瘵,反五痔疮 ,阴户蚀疮,湿痹风瘙,人常食之,有大热也。烧烟辟蚊蠓,熏屋含竹木则断蛀,置骨于衣箱中则断蠹,杀虫之验可症矣。凡昂头行水者,及重三四斤者,腹下有黑斑,背上有白点者,并有毒。不可食。妊娠食之。令胎有疾,脾胃薄弱,易泄者勿食。以其气寒而性滑耳。青鱼胆色青象木,木气通于肝,肝开窍于目,故能治目暗。味苦气寒。能凉血热,故又主涂恶疮,吹喉痹也。治赤目障翳,用黄连熬膏,入大青鱼胆汁和就,再入片脑少放,瓶收蜜封,每日点之甚妙。一切障翳鱼胆丸用青鱼胆,鲤鱼胆、羊胆、牛胆各半两,熊胆二钱,龙脑香少许。石决明一两,为末,蜜丸梧子大,每空心茶下十丸。

乳蛾喉痹,用胆矾盔青鱼胆中阴干,每用少许,吹喉取吐即愈。石首鱼,得海中水土之气,故味甘、气平无毒,胃属土,甘为土化,故能开胃气,令饮食增则五脏皆得所养而气自益矣。干则为鲞其性疏利,故能入肠胃宽中消食,止痛也。头中石坚重下走,故主下石淋或磨石服之,或烧灰为末,凡泄痢腹痛,与夫肠胃诸疾,最忌油腻鱼腥,惟白鲞不忌,盖鲞饮咸水,性平不热,且无腥腻,不惟少热中之患,更有消食理脾实肠胃之功也。鲈鱼秋月方美,得水中之清气者乎,味甘淡气平与脾胃相宜之物也,故主补五脏益筋骨,和肠胃,治水气,盖肾主骨,肝主筋,滋味属阴,总归于脏,并二脏之阴气,故能益筋骨脾胃,有病则五脏有所滋养,而渐流于虚弱,脾弱则水气泛滥,益脾胃则诸症自除矣。鳜鱼胆最能湿发,惟胆能治鱼鲠,及竹木刺误吞入喉不出,或吞入腹中作痛隐隐皆效,状如鲈鱼者是。

鲫鱼,味甘气温属土,过半斤者为良。忌天门冬、芥菜、沙糖、雉肉、鸡肉、鹿肉、猪肝同食,看二三月尤忌食头。凡煎用猪脂。大肠痈治效。烧以酱计,诸恶疮除痊,合 为羹,理胃弱食饭不下,和中补虚。拌曲作 。主肠辟水谷不调,禁痢止泻纳食。盐烧末塞牙齿疰痛,酿白矾烧灰,涩肠风血痢。头末,服除咳逆。膏灰,敷去疮。子,益肝调中。食忌同猪肉。总以属土而性温,故主虚羸而益五脏,温中下气,益脾和胃。鲤鱼消水肿脚病下气,大腹肿满亦佳,治怀孕身肿安胎,黄胆消渴尤妙。驱冷气 癖气块,横门伏粱,止下痢肠 来红。

咳逆喘嗽,天行病后忌食,腹有宿 禁尝胆性寒苦,又治眼科,去赤肿退青盲,滴耳聋,涂疮肿。鳗鲡鱼忌昂头行水者,有大毒,主治杀诸虫,压诸草石药毒,调五脏。

除五痔漏疮疡,去皮肤风疹瘙痒如虫行,逐腰背风湿浸淫若水洗,男子骨蒸痨瘵,及脚气久患者,削食有功,妇人产户虫疮。并崩漏不断者,多食最效。其骨烧熏。专杀一切蛀虫,蚊蠓衣鱼。河豚鱼肉味虽珍,肝子极毒,须宗制熟,否则,中害。主理腰脚去疳,杀虫补虚羸,去湿气消肿。江豚取脂燃灯,凡樗博即明,读书纺绩则暗,俗言赖妇所伏。鳝鱼大温,端午日方取,主妇人产前疾善调,功专补中益气,散温气,去狐臭。

凡中其毒,食蟹解之。鲭鱼治脚氣验,去湿痹灵,胆汁滴眼中,眼痛即愈,阴干咽服,喉痹立苏。头中枕骨,亦治心腹疼痛,眼睛收之,主能夜视。鲈鱼,和肠胃,益肾骨肝筋。鲥鱼,补虚劳,发疳疾痼疾。鲟鱼发诸药毒,尤不益人。大人食心腹卒痛,小儿食瘕发嗽。丹石人食,血热疮作,同笋煮食,瘫痪风生。乌贼鱼肉,益气强志,且通经闭,兼疗血枯,骨名海螵蛸,主吐衄肠风,久虚泻痢,女子漏下,赤白经汁。血闭阴蚀肿痛,治妇人寒热瘕症,惊气入脐,环腹疼痛,血枯无孕,眼科去目睛浮翳,外科收疮口腐脓,囊湿扑之,耳聋吹愈。腹中黑,酽醋摩浓,虫心痛,顿服即愈,写契略谈,过岁全无。

鳔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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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鳔皆可造成,但海鱼多以石首鳔作之,江鱼多以乌贼鱼肠作之,大抵皆滋阴养不足者也。

鳔胶,治赤白崩中,折伤出血。敷阴疮 疮,疗瘀血吐血肾虚腰痛遗精白浊,产后血衰搐搦,虚人筋骨痹痛。

主治(痘疹合参) 鲫鱼,主胃弱不食,调中下气,水谷不调,禁泄利。解痘疮。

主治(痘疹合参) 乌鱼煎汤服,能治久疟,煎汤浴小儿,可稀痘毒。

伏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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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天鼠。性喜夜出食蚊,故屎中淘出细沙,皆未化蚊眼也,所以主明目,治目盲障翳,取其气类相从。真味辛寒,乃入足厥阴经。辛能散,内外结滞,寒能除血热气壅,专于明目耳。

伏翼,逐五淋而利水道,明双目以拨翳云,久服延年无忧,令人喜乐媚好,目血点眼,夜视有光。粪名夜明砂,烧灰酒服,下胎孕已死腹中,炒过酒调,治瘰瘰延生颈上,捣散少拌饭食,又治小儿无辜主疗虽多,功专明目。

蛤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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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金水之气,味咸,气平,有小毒。入手太阴、足少阴经,属阴。能补水之上源,则肺肾皆得所养,劳热咳嗽自除,邪物鬼气自去,且下输膀胱,则水道自通矣。出于广西横州,牝牡上下自呼累日情恰,乃交两相抱负堕地,人捕亦不知觉,以手分辟虽死不开,乃用熟稿草细缠,蒸过曝千,售之,炼为房中之药,甚效。寻常捕者不论雌雄但可为杂药用耳,其性最护昔其尾,见人欲取之,多自啮断其尾,人即舍之,故取之者须存其尾,则用之力大,其毒在眼。凡用须去眼及甲上尾上腹上肉毛,以酒浸透,隔两重纸暖焙,令干以瓷器盛,悬屋东角上,一夜用之,力可十倍,勿伤去尾。

蛤蚧,雌雄并用,主肺虚声咳无休,治肺痿血咯不己,传尸劳疰悉逐,着体邪魅咸祛,仍通月经更利水道。

牡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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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鼠粪两头尖者,是味苦咸微寒无毒,属水而入足阳明、足厥阴经。其主小儿痫疾,大腹及伤寒劳复,皆热邪在阳明也。苦寒能除是经之热,所以主之。又治男子阴易腹痛,妇人吹乳乳痈者。皆取其除热软坚泄结,走肝入胃之功耳。同白芷,山茨菇,山豆根、连翘、金银花、蒲公英、夏枯草、贝母、橘叶、栝蒌根、紫花地丁、牛蒡子,治乳痈乳岩有效。男子阴易及劳复, 鼠屎汤,用 鼠屎两头尖者十四枚,韭白根一大把,水二盏,煎一盏,温服,得粘汗为效。

未汗再服。妇人吹奶,鼠屎七粒,红枣七枚,去核,包屎烧存性,入麝香少许,温酒调服,并治乳痈初起。

牡鼠入药,惟取雄者,煎膏敷汤火烂疮,生捣 折伤损,主小儿哺露疳,熬酒旋饮。补大人骨蒸痨,作羹时食。胆汁点目生光,耳聋可滴,但鼠才死,其胆便消,故最难得。膏脂,疗疮疡并汤火延灼。其粪煎理小儿痫疾,及伤寒劳复,阴阳两易几危。

蝼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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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咸,寒,无毒。去翅足,炒。

蝼蛄一名土狗。治十种水肿立效。分上下左右取功,左令左肿消,右令右肿退,上消上体,下退下焦,又云∶从腰以后通利为下,二便要药,从腰以前敛涩为上,二便捷方,仍治口疮乳毒,以酒研服堪,贴瘰 颇效,化骨硬殊灵,虚人戒之,以其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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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地鳖。生于下湿土壤之虫,味咸气寒,得幽暗之气,故性有小毒,以刀断之,中有白汁如浆,奏接即连,复能行走,故治跌扑损伤,续筋骨有奇效,乃足厥阴经药也,夫血者身中之真阴也,灌溉百骸,周流经络者也。血若凝滞,则经络不通,阴阳之用互乘,而寒热洗洗生焉。咸寒能入血软坚,故主心腹血积, 瘕血闭诸症。血和而营卫通畅,寒热自除。经脉调匀,月事时至,而令妇人生子也。又治疟母,为必用之药,然血闭由于血枯,而非瘀血停留者,勿服。同自然铜、血竭、乳香、没药五铢钱,黄荆子,麻皮灰,狗头骨治跌扑损伤神效仲景方,大黄 虫丸。治产妇腹痛,有干血,用 虫二十枚,去足桃仁二十枚,大黄二两,为末炼蜜,杵和分为四丸。每以一丸酒一升,煮取二合温服,当下血也。集验方,治跌扑闪挫,用土鳖阴干一个,临时旋研,人乳香,没药、自然铜,龙骨各等份,麝香少许,为末,每服三分,入土鳖末,以酒调下,须先整定骨乃服,否用接挫也。又可代杖。

虫、去血积,搜剔极周,三折伤补接最速,煎含而木舌旋消,水服而乳浆立至。

五灵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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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甘,气温,无毒。入足厥阴,手少阴经。性专行血,故主女子血闭。味甘而温。

故疗心腹冷气,及通利气脉也。其主小儿五疳者,以其亦能消化水谷。治肠风者,取其行肠胃之瘀滞也。凡心胸血气刺痛,妇人产后少腹儿枕块诸痛,及痰挟血成窠囊血凝作痛诸证,所必须之药。失笑散,治男子老少,心痛腹痈,少腹痛并少腹疝气,诸药不效者,能行能止,妇人妊娠心痛,及产后心痛,少腹痛,血气痛,尤妙。用五灵脂、蒲黄等分,研末,先以醋二杯,调末,熬成膏,入水一盏,煎至七分,连药热服,未效再服。一方以酒代醋,一方以醋糊丸。童便,酒服。卒暴心痛,五灵脂炒一钱半,干姜炮三分,为末,热酒服立愈。《夏子益奇疾方》∶血溃怪病,凡人眼中白珠浑黑,视物殊常,毛发坚直如铁条,能饮食而不语,如醉名曰血溃,以五灵脂为末,汤服二钱,即愈。

五灵脂,专治女科,行血宜生,止血须炒,通经闭及治经行不止,去心痛,并疗血气刺痛,驱血痢肠风,逐心腹冷气,定产妇血晕,小儿疳蛔,五灵脂,寒号禽之粪也。

畏寒喜暖,故其粪亦温,气味俱浓,阴中之阴,故入血分性专行血,走肝最速,诸血虫痛,皆属肝木,盖肝主藏血,而诸虫皆生于肝,所以善治血病,虫病,心腹胁肋诸痛,血崩胎产诸症也。

斑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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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金相合之气,故味辛,气寒,有大毒。近人肌肉则溃烂,毒可知矣。入手阳明,手太阳经。性能伤肌肉,蚀死肌,故主鼠 疽疮疥癣,辛寒能走散下泄,故主破石疮血积及堕胎也。主瘰 ,通利水道,以其能追逐肠胃垢腻,复能破结走下窍也。直走精溺之处,蚀下败物痛不可当,不宜多用,痛时以木通等导之。治瘰 ,用肥皂二斤去核每肥皂一荚,入斑蝥四枚线缚蒸,取出去斑蝥,并肥皂皮筋,得净肉十两,入贝母二两,栝萎根、玄参、甘草、薄荷叶各一两五钱,共为末,以肥皂捣如泥为丸,梧子大。

每服一钱,白汤吞服,服后,腹痛勿虑,此药力追毒之故也。治癫犬咬,用斑蝥七个,去头足并翅,酒洗和湿糯米铜勺内炒,米熟为度。随将二物研成细末,加六一散三两,分作七服,每清晨一服白汤调下。本人头顶心必有红发二三根,要不时寻觅拨去,内消瘰,不拘大人小儿,用斑蝥一两,去头足翅。以粟米一升同炒,米焦去米,入薄荷四两,为末,乌鸡子清丸,如绿豆大,空心腊茶,下三丸,加至五丸,却每日减一丸,减至一丸后,复日增一丸,以消为度。

斑蝥,同粳米炒用,生服吐泻难当,破血结,散 瘕,利水道,拔疔疽恶根,下尤恶物,治寒热鬼疰蛊毒,疗鼠 疥癣恶疮,去疽蚀死肌,除石 ,血结堕胎溃肉。孕妇忌之。

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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蛞蝓,蜗牛,《本经》分作二条,今按其气味主疗无别,惟形质稍异,故并为一。

但蜗牛负壳,蛞蝓无壳耳。禀阴湿之气而生,故味咸气寒,无毒。《经》曰∶肉腠闭拒,虽大风 毒,弗能害也。如阴血亏竭,腠理不密,贼风乘虚而中于经络,故 僻,挛缩筋急。咸寒能益阴润燥软坚,则筋脉舒缓,经络通达,而诸症除矣。惊痫者,风热也;脱肛者,大肠热也;疔肿者,火毒热结也。咸寒总除诸热,所以主之。蜈蚣性畏二物,不敢过其所行之路,触其身即死,故人取以治蜈蚣毒。治大肠内热脱肛,用蜗牛一两烧灰,猪脂和敷,立缩。痔疮肿痛,用蜗牛一枚,入麝香少许,以碗盛,次日取水涂之。又方用蜗牛浸油涂之或烧灰敷亦可。发背初起,活蜗牛二百个,以新汲水一盖,瓶内封一宿,取涎水,入真蛤粉旋调,扫敷疮上,日十余度。痔热肿痛,用大蛞蝓一个,研泥,入片脑一字,胭脂坯子半钱,同敷之。

蜗牛,即带壳大蜒蚰,入剂择圆大者取功。制宜火炒过,杀毒主贼风,口眼 斜。

治惊痫,筋脉挛拘,收脱肛,止消渴;敷热毒,愈疔肿。

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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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大人狐疝偏痛,睾丸或时上下者能瘥。小儿大腹丁奚,行步三年 者堪愈,久疟寒热可断,霍乱干呕堪驱。蛇虺咬捣汁涂,蜈蚣咬用活吸。疔肿作膏敷退。瘿瘤渍酒饮消,丝网疗健忘。七夕取食能使人巧。

木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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虻,一名虻虫。其用大略与 虫相似,此但味苦胜与咸,性善啮牛马诸血。苦能泻结,咸能走血,且色青入肝,性热,饮血,用以治一切血结为病。今人以其有毒不用,然仲景抵当汤,治太阳病,身黄脉沉结,少腹小便利,其人如狂者,此蓄血也。

用水蛭,虻虫。如小便不利者非蓄血也,大黄 虫丸。治虚劳羸瘦,内有干血,肌肤甲错,两目黯黑者,则 虫、虻虫咸入之,以其能散脏腑宿血结积,有神效耳。凡毒药之治病,如刑法之治盗贼,不如是则不足以祛邪反正也。

木虻,见啖牛马腹有血者为灵,逐瘀血,血闭,寒热酸 ,两目赤痛, 伤泪出,破坚痞, 瘕积聚,除贼血在胸腹五脏,通行经络,堕胎甚速。收取阴干,去净翅足,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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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火金之气以主,故味辛甘气温有毒。属木色青,专入足厥阴经。以辛温走散之上。故入肝,以去风逐邪,大人真中风。小儿急惊风,皆须用之。全用者谓之全蝎。但用尾谓之蝎梢,其力尤紧,功专下冶。小儿脐风,宜风散,治小儿初生断脐后伤风唇青,口撮出白沫不乳,用全蝎二十一个,无灰酒涂炙为末,入麝香少许,每用金银煎汤,调半字服之。大人风涎,用蝎一个,头尾全者,以薄荷四叶裹定,火上炙焦,同研为末,作一服,白汤下。小儿惊风,分四服,如前服。得胡桃同 ,共研黄 金银花汤下,治横 久不收口。

蝎,疗小儿惊痫,手足抽掣,大人中风,口眼 斜,却风痰耳聋,解风毒瘾疹,善逐肝风,深透筋骨。丹溪云∶破伤风多死,非全蝎不开,用以焙末酒下,则知治风之明验矣。

桑螵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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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桑树上螳螂子也。一生九千九子,用一枚,便伤百命,勿轻用之。禀秋金之阴气,得桑上之津液,味甘咸,气平无毒,气薄味浓,阴也,入足少阴,太阳经,盖人以肾为根本,男子肾经虚损,则五脏气微,或阴痿,梦寐失精遗尿,咸味属水,内合于肾,肾得之而阴气生长,故能愈诸疾及益精生子也。肾与膀胱为表里,肾得所养,则膀胱自固,气化则能出,故利水通淋也。女子属阴,肝肾用事,疝瘕血闭腰痛,皆二经为病,咸能益阴,入血软坚,是以主之。甘能补中,故主伤中益气,肾足则水自上升,克与心交,故能养神也。二月三月采蒸之,当火炙用,否则,令人泻。

桑螵蛸,治男子虚损肾衰,五脏气散,疝瘕阴痿,作中腰痛,精遗白浊,益精强用,补中固肾,通淋利水,复禁小便自遗,为梦遗方之要药。久服益气养神,益精生子,女子血闭腹痛,及胎前产后溺遗不禁。酒炒为末,白汤调服即止,故俗名禁尿窠,即螳螂子也。必以桑树上者为佳。

白颈蚯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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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土中阴水之气,禀土得而星应轸水,味咸,性寒,无毒。大寒能去热邪,除大热,故主伏尸鬼疰,伤寒伏热狂谬。咸主下走利小便,故治大腹黄胆虫瘕,皆属湿热之痛。昔人之热病发狂,用白颈蚯蚓十数条,同荆芥穗捣汁饮之,得臭汗而解。其治寒伏热、狂谬之验也。近世用酒煎汁、以救打跌伤损垂危者,则筋骨无伤,瘀血自去,真神方也。血热痘疮,斑多紫黑者,亦所重焉。取其入土钻锐之能,走筋入络之势,味咸软坚润下处湿,而入湿为功,血热血瘀,遇之皆化,停 蓄水,触着皆消,凡阴柔能制亢烈也。瘰 溃烂流串者,用荆芥根下段,煎汤温洗,久良,看疮破紫黑处,以针刺血去。再洗三四次,用韭菜地上蚯蚓一把。五更时收取,碳火上烧红为末,每一匙入乳香、没药、轻粉各半钱,穿山甲九片,炙为末,麻油调敷神效。耳卒聋闭,蚯蚓入盐。

安葱管内,化水点之,立效。

白颈蚯蚓,伤寒温病大热发狂,小水不通,黄胆行湿,跌扑损伤神效。痘疮斑紫奇功。

鳖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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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得天地至阴之气,故味咸、平、无毒,象水明矣。但甲色青而应木,故专入肝益肾,为软坚除热补虚除 ,温疟寒热, 瘕坚积,痞疾息肉,阴蚀痔疮,疟母劳热,血瘕骨蒸劳复,产后蓐劳之要药。

鳖甲,劳瘦骨蒸,温疟,往来寒热,癖瘕 ,息肉阴蚀痔疽,退伏热于骨中,长阴气于肝肾,小儿胁下坚,妇人产后痨,去痞化积,血瘕腰痛,愈肠痈,消肿下瘀血,堕胎。肉味甘而性冷,主伤中益气,凉血热,补阴虚,不宜过度,以其性冷,孕妇食之,生子项短。

按∶龟甲,以自败者为佳,鳖甲,以不经汤煮者方胜,若肝肾无热者忌之。

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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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水气以生,味咸气果,《经》云有毒,然今人食之多无害。其有毒者,大抵形质怪异,如后文所载耳。外骨内肉,阴包阳也。入足阳明、足厥阴经。《经》曰∶“热淫于内,治以咸寒。”故主胸中邪气热结痛也。 僻者,厥阴风热也。面肿者,阳明热壅也。解二经之热,则筋得养而气自益, 僻面肿自涂矣。咸走血而软坚,故能解结散血,漆得蟹则化为水,烧之可集鼠于庭,此物性之相感相制,莫能究其义也。愈漆疮者,以能解漆毒也。爪性迅利,故能破胞堕胎耳。治产后肚痛血不下者,以酒食之,筋骨折伤者,生捣炒 之,治续断绝骨。去壳,同黄捣烂微炒,纳入疮口筋即连也。治小儿解颅不合,以蟹螫同白芨末,捣涂以合为度。骨节离脱,生蟹捣烂,以热酒倾入。

连饮数碗,其渣涂患处,半日内骨肉谷谷有声即好。中鳝鱼毒,食蟹即解。治孕妇僵仆,胎上抢心。有蟹爪汤神治子死腹中,或双胎一死一生,服之令死者出,生者安,神验。用蟹爪一升,甘草二尺,东流水一斗,以苇薪煮至二升滤去滓,入真阿胶三两,令烊,顿服,或分二服。若人困不能服者,灌入即活,蟹性冷,能散血热为病,故跌扑损伤,血热瘀滞者宜之,若血因寒凝结,脾胃寒滑,腹痛喜热,恶寒之人,咸不宜食。有独螫独目两目相向,六足四足腹下有毛,腹中有骨头背有星点,足斑目赤者,并有毒不可食。被其毒者,冬瓜汁、紫苏、蒜豉、芦根汁者可解之。不可与柿及荆芥食,能发霍乱动风,木香汁可解。

螃蟹,散血解结,益气养筋,除胸热闷烦,去面肿 僻,愈漆疮,化痰成本,续筋骨,使筋即连,风疾入食,其病复发,怀孕妇食,令子横生,壳能合小儿之囟,爪能堕妇人之胎。 生捣敷赤白游肿,为馔不宜多食,能发疮动气,小儿 蟹鸡犬,尤勿与食,海马种亦 属,雌雄勿离,首类马,身以 。布网于水面。主下胎易来,果难产圣药。兴阳不痿,助房术春方。水母即名海重,东海多生,形如白沫 ,游水倚虾为目,主妇人生产劳损血凝,小儿风疾火 丹毒。

蛤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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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水中之阴气以生,味咸,气冷,无毒。入足阳明经。五脏皆属阴,凡得水气之阴者,其性滋润而助津液,故能润五脏止消渴开胃也。咸能入血软坚,故主妇人血块及老癖为寒热也。煮食能醒酒者,亦以入阳明而除热也。然丹石,人食之,令腹结痛。气虚水肿,用大蒜十个捣如泥,入蛤粉丸梧子大,每食前白汤下二十丸,服尽,小便下数桶而愈。白浊遗精,用蛤粉 一斤,黄柏蜜炙一斤为末,水丸梧子大,每服百丸,空心酒下,日二次,盖蛤粉味咸而能补肾阴,黄柏苦而降心火坚肾故也。

蛤蜊壳,去老癖顽痰血块,并能去热立效。肉煮食能开胃,润五脏,止消渴,解酒毒,老癖寒热,妇人血块。蚬小而色黑,其肉解酒毒湿毒,而黄去热气时气目赤,开胃脘,压丹石,下乳汁,利小便,生捣汁涂秃疮。

牡蛎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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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海气结成,味咸,气微寒,无毒。入肝、胆、肾三经。为清热软坚,化痰散结,收涩固脱之用。主疗虽多,然味咸独胜,走肾敛涩之功居多耳。同生地黄、黄 、龙眼,五味子、酸枣仁、麦门冬、白芍药、茯神、黄柏、当归、治心肾虚盗汗,同黄柏、五味子、地黄、山茱萸、枸杞子,车前子,沙苑蒺藜、莲须、杜仲治梦遗泻精,加牛膝则兼治赤白浊。同地黄、黄柏、阿胶、木耳、炒黑香附、白芍药、地榆、麦门冬、续断、青蒿、鳖甲、蒲黄,止妇人崩中下血,及赤白带下。虚劳盗汗,牡蛎粉、麻黄根、黄等分为末,每服二钱,水煎服。水病囊肿,牡蛎二两、干姜炮一两,研细、冷水调服,扫上,须臾囊热如火,干则再上,小便利即愈。一方用葱汁白面同调。小儿不用干姜。男女瘰 ,牡蛎粉四两,玄参末三两、甘草一两,面糊丸,梧子大,每三十丸,酒下,日三服,服尽除根,不拘已破未破皆效。月水不止,牡蛎 研细末,醋搜成团,再研末,以米醋调艾叶末熬膏,丸梧子大,每用醋汤下四五十丸。

牡蛎粉,专入肾经,盐能消疮,禁遗尿遗精,敛阴汗盗汗,老痰老血可消,气虚带下皆治,鼠 喉痹,咳嗽可除,烦满心痛。气结亦却,能止渴涩肠,散瘿 尿浊,总酸涩而微寒,为消痰软坚收敛固涩之剂,然久服亦能寒中。

文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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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花蛤也。皆上有斑纹,得阴水之气,味咸,气平,无毒,咸能消散结气,咳逆胸痹腰痛,胁急疮蚀痔 ,崩中漏下,皆血热为病,咸平入血除热故主之也,更止烦渴化痰利小便,皆软坚润下之功也。

文给,系新蛤壳未烂,临东海岸可收,利水堕痰,驱胁急腰痛,除喉咳肋痹,收涩崩中带下,消平鼠 痔疮,走马疳,蚀口鼻将危。和腊猪脂为膏敷贴 疝气,引小肠吊痛,同香附末姜汁调吞。海蛤乃烂壳混杂泥沙,宜火 作散,利膀胱大小二肠,消水肿胀满,降胸胁逆壅邪气,定喘息咳痰,阴痿可坚,喉渴堪止。

瓦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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蚶得水中之阳气,味甘气温无毒,甘温能益气而补中,则五脏安胃气虚,心腹腰脊风冷俱瘳,安胃健肝,食自消,脏暖则阳自起,气充则血自华也。壳味咸走血而软坚,故能治血气冷气瘕癖,丹溪用以消血块,化痰积者,此也今世糟其肉为侑酒之物。

瓦垄子即蚶子壳。消妇人血块, 瘕,逐男子痰癖积聚,肉能醒酒,更主心腹冷痛,治腰脊冷风,利五脏,令人进食,益中气。暖脏起阳,益气驻颜,健胃消食。

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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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子解肌散结热,利水消肿浮,去男妇赤目生翳无休,点上即愈,涂孩子疳蚀吐乳不止,服下立安,鬼疰善驱,蛊毒并解。

田螺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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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于水田之中,禀水土之明气,故汁大寒,性甘无毒,以珍珠黄连末纳入良久,取汁点目痛神效,以寒能除热也。解一切有余之热,故能止渴醒酒,治噤口痢疾矣。用活大田螺二枚,捣烂入麝香三分,做饼烘热贴脐间半日,热气下行,即思食矣。又治小便不通,腹胀如鼓,田螺二枚,盐半七生捣敷脐下,一寸三分即通。

田螺肉。利大小便,消浮肿甚捷,去脏腑热,压丹石优良。仍治脚氣上冲,小腹急硬,更驱肝热上壅,两目赤痛。醒酒殊功,止渴立效。烂壳主反胃胃寒,涩遗精精滑,卒暴心痛,烧末汤服并除。

又大海螺汁亦明目。

水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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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名马蚂蟥。生于阴湿之处,味咸,苦,气平,有大毒。其用与虻虫相似,故方中与之并施。咸入血,走血,苦泄结,故治妇人月闭,血瘕积聚,无子者及血蓄膀胱水道不通者。因破血之功,故能堕胎。然 之存性,见水复能化生,啮人肠脏,破瘀之药甚多,何必用此?如犯之者,黄泥作丸,吞之必入泥而出。

水蛭,即马蝗蜞,活者堪吮肿毒恶血,名为蜞针,炒者能去积瘀坚 ,抵当丸是治折伤,利水道,通月信,堕妊娠。麝香酒调下,治蓄血神效,盖苦走血,咸胜血耳,染须药中,能引药力倒上至根。

螳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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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推车客,禀阴湿之气以生,味咸,气寒,有毒。入足厥阴,手足阳明经。以咸寒软坚降下之性,故为惊痫癫疾奔痔 疔肿之锡。大肠脱肛,螳螂烧存性,为末入冰片研匀,掺上托之即入。肠漏出水,用蜣螂一枚,阴干入冰片少许,为末,纸捻蘸末,入孔内渐渐生肉,药自退出即愈。附骨疽疮,蜣螂七枚,同大麦捣敷。无名恶疮。不识者,用蜣螂杵汁涂之。刘禹蚀救三死方云,得疔疮十四日,益笃善药敷之莫救,贾方伯数月蜣螂心一夕百苦皆已。明年正月食羊肉又大作,再用如神验,其蜣螂心在腹下度取之,其肉稍白是也,贴疮半日许,再易,血尽根出即愈。蜣螂畏羊肉,故食之即发,出葛洪肘后方。箭镞入骨不可移者,用巴豆微炒,同蜣螂捣涂,斯须痛定,必微痒忍之待极痒不可忍,乃撼动拔之立出,凡诸疮皆可疗也。捣为丸塞下部,引痔虫出尽永瘥。

蜣螂主小儿惊痫螈 ,腹胀寒热,大人癫疾狂易,手足端寒,支满奔豚等症,皆咸寒软坚降下之功,故又治一切痔屡,及疔肿疽疮,出箭镞之用也。但性有毒,外用易臻厥功,内服非虚人所宜。

杂症痘疹药性主治合参卷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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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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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河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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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河车即人胞也。有生之初父精母血以成,胚胎外有衣一层裹之者,即胞也。十月降生,随儿后出,其味甘、咸,气温,无毒。主血气羸瘦,妇人劳损面 皮黑。腹内诸病渐瘦瘁者,皆荣血不足,精气亏损也。此药得精血之气而结,能从其类以补之,是以治男女一切虚损劳极,为益血补精气之用,诚有返本还元之功。胞衣水即罐贮胞衣,久埋地下,年久成者是也,味辛气寒无毒,得土气即深,浊气即化,阴气独存,故走足阳明经,能解天行时疫,狂热及小儿无辜友竖,丹毒热毒并血热痘疮,以代金汁清而带补,功力更倍。

紫河车,大温。专滋肝肾,补虚损劳伤,痨瘵传尸,体瘦发枯,骨蒸盗汗,腰脊酸痛,足膝痿软,惊悸羸乏等症。又益妇人,俾育胎孕,罐贮地埋,年深自化,名河车水也。驱天行时疫狂言,去小儿丹疹热毒,并清血热痘疮,以代金汁清。中兼补,功力更优。

主治(痘疹合参) 大补气血,凡痘气血两虚者用之。

按∶崔氏云∶胎衣宜藏吉方,勿为虫兽听食,令儿不育,此亦铜山西崩洛钟东应之理,蒸煮而食,罔顾损人,长浓者勿忍为也。

怀妊妇人爪甲(爪者,用之外应筋之余也,得肝气疏散之能,有甘咸软坚散热之力,故为去翳障,散乳痈,下胞衣之用,独取怀妊妇人者,以气血充实,乃能受孕,取其有生长力紧之意出。)怀妊妇人爪甲,下胎衣。(胞衣下下,以本妇手足爪甲烧灰酒服。)散乳痈,取细末,置目中去翳障,并治飞丝入目。

人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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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气血之液也。味甘、气平,无毒,入心入肾入脾,润肺益寿延年之圣药也。

人乳晒干,入四君物汤,大补气血,和畅营卫,培益元阳,润长肌肉,驻颜明目,安养神魂,五脏均补,肠胃能润,止消渴,退虚热,润噎隔,补虚劳,祛目赤,止流泪,久服令人气而冲和,肥白悦泽。又治中风瘫痪,手足疼痛,不能动履,驱一切虚损劳症,此以人补之之法也。但功专补阴,若阳虚胃弱,脾寒作泻者禁之。

主治(痘疹合参) 疗眼热赤痛,补五脏精血,止泪明目,痘不灌浆者,用此以助之,但断乳已久者,初服之易于溏便。

按∶乳从血化,主于脾胃,摄于冲任,未孕则下为月水,即孕则留为养胎。产后则变赤为白,转降为升,此造化玄微之妙,却病延年之药也。世俗多以乳能滑肠,果尔则天下无下泻之婴儿矣。待与食混进,减能发泻,故于夜半时进。前后皆以食远为良。服孔歌曰∶仙家酒,仙家酒,两十葫芦盛一斗,五行酿出真醍醐,不离人间处处有。丹田若是干涸时,咽下重楼润枯朽。清晨能饮一升余,返老还童天地久。曝制作粉,名乳金丹尤佳,惟脾胃泄泻者不宜用也。

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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脐者,命蒂也。当心肾之中,为真元归宿之处,治在母腹,脐连于胞,喘息呼吸滋养之妙,从此而通,胎出母腹,脐带剪断,则一点真元之气,从此而归入命门丹田。故脐为命蒂。脐带亦真气会聚之所也,以之治疟者,是久疟虚寒之甚,藉其气以补不足也。今世以小儿脱下脐带,烧灰存性与服,可解胎毒稀痘,及培元气,免惊风,是亦返本还元之义也。

脐带烧灰存性,主疗虚寒疟疾,更解胎毒稀痘,调元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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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男子二十以来,无疾患,颜色红白,顶心剪切者,良。先以苦参水浸一宿,滤出入瓶内,以火 赤,放冷研用,盖发为血余,男子八岁,肾气盛,齿更发长,是发因人血气,为生长荣枯血盛之人,发润而黑。血枯之人,发燥而黄,味苦气小寒无毒,入手足少阴经,为入血凉血养血止血,解毒养阴利水之用。头垢,头上垢腻也。味苦温,其性滑润而下走入阳明,故主劳复,妇人吹乳,并淋闭不通也。

发 , 乃发根,用宜陈久,烧灰入剂,一名血余,补阴甚捷。凡口吐血鼻流血,血闷血晕血痢血淋,肠风崩带,即之即止。咽口疮,碗豆疮,伤风风 ,惊热惊痫,得此易痊,通关格五癃,利小便水道,疗大人痉,且愈金疮。同鸡子黄熬油,敷孩子火灼肿毒,烧黑灰,吹鼻内,止大人衄血狂来,解毒止痛,长肉消瘀。初剃胎发血之嫩苗,老景得之,甚补衰涸。乱发常人落者,黑润为良,烧制同前,血症亦用,止赤白痢,通大小便,误吞发绕喉,取自己发灰周送下,破伤风入脑,加何首末酒沃灌苏。

又和诸药熬膏,可贴痈疽消肿。篦下头垢,名百齿霜,为丸治淋闭不通,及伤寒劳复,调膏疗口咽酸水,并百魅鬼邪。竹木刺在肉中,津和涂即出,飞丝入眼内,点两 立效,卒中酒毒蕈毒,酒化服渐安,乳痈初起,酒服亦效。剪髭须烧灰,敷痈疮亦愈。

男阴毛,若合口咽汁,蛇咬毒不入腹伤人。

主治(痘疹合参) 人发补阴之功甚捷,凡痘鼻衄者,烧末吹之立止。胎发尤入疔毒,掩药上品。

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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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气,主下元虚冷,日令童男女,以时隔衣进气脐中,及两腰肾间甚良。凡人身体骨节痹痛,令人更互呵熨,久久经络通透,盖气属阳,为一身之健运,即真火也。天非此火不能生物,人非此火不能有生,故老人虚人,与二七以前少阴同寝,藉其熏蒸,最为有益,下元虚冷,火气衰也。得处人之少火,乃以补其不足,骨节痛痹,血泣不行也,血不自行,随气而运,故能使骨节通畅也。近时术士,令童女以进气鼻窍、脐中、精门,以通丹田,谓之接补,此亦小法,不得其道者,反以致疾。

人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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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齿者,肾之标,骨之余也。味甘咸气热,有小毒,其主除劳治疟者。盖劳乃劳极,精气乏绝,肾家亏损,疟亦因之而发。牙为肾气所生,以类相从。补还其本,故主之也。能解蛊毒者,味甘而咸也,治痘疮倒靥乳痈未溃者,以毒攻毒也。

人牙自落者佳,法制研末,热酒调服,能托豌豆陷疮,且除劳治疟,兼解蛊毒,更托乳痈。人齿 和黑虱共研,出箭头破痈肿可涂。人津沫,取平明之时,润眼目,去翳障生光,涂肿痈,解热毒即退,回津频咽,敛纳丹田,肺间心清,能降火,任清吐唾,损真元。

按∶津乃精气所化,五更未语之唾,涂肿辄消,拭目去障,咽入丹田,则固精而制火,修养家咽津,谓之清水灌灵根,人能终日不唾,收视返听,则精气常凝,容颜不槁。若频唾则损精神,成肺病,仙家以于口水成活字咽津,诚下死之方欤。

主治(痘疹合参) 人牙,用以伐肾经之邪,凡痘黑陷切牙者可用,或云灰白陷者不可用,宜火 或酒淬,或韭菜汁淬用,止宜一二厘,不宜多服。或有单用,或有加麝香少许用,然性烈,发表太过,内动中气,外增溃烂,万不得已者投之。

人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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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五谷入胃,津液上升为气血,糟粕下降而成粪,本原已化,但存极苦大寒之气味耳。入足阳明经。阳明实热,则登高而歌,弃衣而走,苦寒能清阳明之热,故疗时行大热狂走也。凡毒必热,必辛,苦寒能除辛热,故主鲜诸毒也。新者封疔肿一日,根烂,盖疔肿乃风火之毒氣结成。得大寒极苦之气,则风火散根自烂也。干者 过,治黑靥血热痘,亦此意耳。

粪清,一名黄龙汤,又名金汁。乃截淡竹刮青,塞口纳粪坑中,积年得汁甚黑,而苔埋地年深,如泉清而无秽气者,亦主天行狂热,痘疮血热中恶,蕈毒恶疮,瘟病疔肿,百毒垂死皆疗。人中黄即多年坑砖石所结黄 ,或人造甘草,久浸而成,并解胃家热毒,及疫毒如神。又有地清。一时堪造,借水土之甘寒,专解阳明大热狂渴。

人粪,主时行大热狂走,善解诸毒疔肿口开,新粪敷一日根烂。粪清,古方制取埋地年深,治天时狂热,疗阴虚燥热,凡百疮可驱,一切毒并解。干粪烧存性,研治一切热毒痘疮,血热黑靥亦加。地清择阴地净黄土中,作小坑入干粪细末二三匙,汲新水搅虫澄清饮,勿过多,亦解大热狂渴,人中黄造法。截竹削青,填满甘草,油灰封固,立冬投厕,交春取来,置有风无日处阴干半月,劈取甘草晒用,治疫毒如神。新生小儿粪,患疮蚀 肉,能除,亦能除面印字。

捞起粪蛆漂净,治小儿疳胀神方。粪内蛔虫,其性大寒,大者洗净断之,取汁,流滴多年赤眼即愈。

主治(痘疹合参) 干人粪于腊月取东行极干音。以火烧之,令烟尽研细服之,主解诸毒,善治黑陷痘疮,并时行大热狂走。

童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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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尿,乃津液之浊者,渗入膀胱而出,味咸,气寒,无毒。为除劳热骨蒸,咳嗽吐血,妇人产后血晕闷绝之圣药。 氏云∶降火甚速降血甚神,饮溲尿百不一死。服凉药百不一生。言其功力之优胜也。《经》云∶“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肤。”故人服小便,入胃亦随脾之气上归于肺,下通水道,而入膀胱,乃循其旧路也。故能治肺病引火下行。凡人精气清者,为气浊者,为血浊之清者,为津液浊之浊者,为小便与血同类也,故味咸而走血,咸寒能伏虚热,使火不上炎,血不妄溢,是以能疗诸血症也。主久嗽上气,失津及止芳渴,润心肺血闷,热狂扑损,瘀血在内,晕绝吐血,鼻衄皮肤皲裂,人咬火烧绞肠沙痛,难产胞衣不下,诸症悉由此也。法当乘热饮之,盖热则尚存真气,其行自速冷,则惟有咸味,寒性矣。苦补阴却劳,必以童便为优,盖取混元之气,清纯而不淆杂耳。今人类用秋石,虽亦能入肾除热,但经水澄之炼,真元之气全失,其功不及童便多矣,况多服久服,则咸能走血,令血凝泣为病,若阳虚无失,食少汤滑者禁之。尿白 即人中白,乃人尿之精气结成,味咸气凉无毒,能泻肝肾三焦膀胱,有余之欠,内服可除骨蒸劳热,肺痿吐血诸病,外治汤火灼疮,口舌疳疮,总皆除热降火之功也。

童便,痨热咳嗽,鼻洪吐衄,产后败血攻心,扑损瘀血作痛,难产胎衣下出,一切火症神妙。输饮酒,乃自己溺尿,蠲诸积,到仓杖,荡涤汤胃,暴发赤眼,亦可洗明。

人中白,去传尸痨热,上肺痈吐血口疳,鼻衄汤火灼疮。秋石丹滋肾水,返本还元,养丹田,复命归根,安和五脏,润泽三焦,咳逆稠痰,骨蒸邪热,咸能软坚消块,水肿可伐,随尝明目清心,延年益寿,女病须阳炼尤佳,男病得阴炼更妙,阴阳以童男童女便尿,非以水火分别立名。

主治(痘疹合参) 童便,痘后寒热头痛,温气鼻血,阴虚发热之要药。人中白治痘牙疳,为降阴火消瘀血之主药。

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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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人脑盖骨,以脑为诸阳之会,而此骨则为一身众骨之主,味咸平无毒,取其同类之气,以治传尸尸疰,辟恶散邪之需,然《读灵应仙书·药性》云∶纵借疗再造之缘,先问人粉身碎骨之罪,药性虽存,仁人君子万勿用此,以伤天地,好生之德,且宁无同类相食之惨乎?

天灵盖,神功纵建,阴责实深,不敢轻陈,致遭天谴,戒之。

裤裆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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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妇人裤裆也。割取对阴处,烧末,服之。因居下体,得阴气胜,以类相从,其气相感,以导邪热。故主阴阳易病,若童女裤,更佳。阴阳易者,人急时有病,后交合,阴阳便即相着甚于本病,其候小便赤涩,寒热殊甚,头痛腰痛,耳鸣眼花,服此便得通利,阴头微肿则愈。若女患阳易,须男子裤,若男患阴易。须妇人裤,取阴阳即易之病,即以阴阳之物,治之。月经布,月经谓之天癸者,乃天一所生之水也,上应太阴下应海潮,月有盈亏,潮有朝汐,故月事一月一行,与之相符也,其味咸,咸为水化,热毒得水则解,故能解极毒之箭毒也。女劳复者,热病新瘥之后,交感而得其症,发热烦躁,少腹阴囊牵引而痛,或卵缩入腹,腹痛欲死,盖前病余热未除,阴精复损。故有是症,月水乃阴有阳之物,能补阴除热,故主之也。金疮血出不止,及虎野狼伤疮,并男子阴疮,因不忌月事行房,阴物溃烂。用室女血,纳瓦上烧存性为末,麻油调敷,皆血分受伤为病,以类相从补其不足也。童女首经名红铅,能回垂绝之阳,如女子自受胎时算,至十四岁足共积五千四百之期,即于是日是时,经至者此为正鼎,其经为上药,用法招摄若于经将至时真气先到,采入身中,名得大药,可以接命,即《首楞经》所载,精仙是也。绝非入炉交感。亦非情想得通,亦非口服渣质,故亦成仙道耳。

萧子真云∶一等旁门性好淫,强阳复去采他阴,口含天癸称为药,似恁洳沮枉用心。此言金丹大道,惟虚极静笃,采先天祖气而已。且不着子,四大安可求,于渣质哉,服红铅而热极者,惟童便乳汁可以解之。

裤裆汁,得童男女者力强,善治阴阳易证,烧灰存性,研末汤吞,女患须男,男患觅女,月经布烧灰,解药箭毒如神,中伤几死,服即回生,并治女劳复亦效。红铅,坎宫一点,无端堕落尘寰,水里真金,有法收来接命。

故尸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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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尸枕,取于古冢,水煮服、能除在三病,治尸疰沉滞身间,顿服则魂气飞越,疗石蛔坚癖腹内,必须以鬼物遣除。仍治邪入肝经,以致眼痛,见魍魉,无他药可却,惟仗此钩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