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春堂先生別集/卷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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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同春堂先生別集
卷五
作者:宋浚吉
1682年
卷六

師友講論[编辑]

答李士深厚源○己亥[编辑]

禮。三年而後葬者。必再祭。註。葬畢。練祥二祭。仍作兩次擧行。葬之後月練。又次月祥云云。詳見疑禮問解小祥條練祥兩祭。有故未行者。只可據此而行之。第妻服一段。家禮與古禮自不同。雖以古禮言之。大夫之長子。父在。似不得爲妻杖。不杖則恐無練禫節次。此常所未曉然處。更議諸知禮君子。如何如何。如令女神主粉面。何以題之。亦可商量處。祥後行禫。當計閏之說。明載於疑禮問解中大祥條。考見如何。

答李士深己亥[编辑]

顯辟之稱。出於千萬不得已。有兄有弟。則自可主之。而祔於祖龕。得禮之正耳。某甫云者。表德之謂也。

答李士深己亥[编辑]

示禮疑。考之喪禮備要。凡祔位之主。本位出廟。則亦當埋于墓所云。理勢恐當然。然其祔位於最長房。亦是至親。則並奉以祭。情理亦似爲安。如何如何。遷奉之禮。應在三年喪畢之後。此則無疑。

答李靜伯弘淵[编辑]

問。哀之堂叔故李鴻山德沂。卽哀家宗子也。有子昆季。而其昆則無子早世。其季則有二子。長爲厥兄之繼子。今方爲宗子。而於哀爲三從姪也。哀之高祖神主。親盡當祧。此則自當准禮。移奉於最長之房。而但堂叔下世之後。從兄繼歿。先世神主旁題。未及改之矣。今則家尊蒙國恩。貤贈三代。哀之高祖神主。亦當改題。而堂叔從兄皆已云亡。時存宗子。則旣已親盡。旁題以何人書之乎。抑將闕之乎。且粉面當以曾祖書之乎。不書旁題。而只書顯曾祖某官府君。未知如何。幸望詳示。

詢及禮疑。懵陋荒昧。不敢率爾奉對。但記昔年先君子在世。以最長房。奉曾祖神主於家廟。其時稟之沙溪先師。答謂當改題以顯曾祖考。旁題不書孝字。只書曾孫某奉祀。祝辭亦以是稱之爲宜云云。茲以是遵行矣。厥後游南中得聞旅老之論。以爲所謂最長房。只且權宜承祀而已。本非宗子。似不敢改題主書。旁題因舊勿改爲宜云云。此則異乎吾所聞。歸而質之金承旨。答云最長房旣承祀。祝辭亦自告之。而屬號與旁題。依舊以死宗子書之。則幽明之間。名實不稱。恐非事先以誠之道云云。未知如何。倂記昔時所自行與所聞見者。以備兄採擇耳。

答永安尉洪柱元○戊申[编辑]

禮疑。本非懵陋所及。而近日神思昏昧。尤不能有所商量。第聞訃旣在翌月。則似當以聞訃日爲初朞。而爲除服之節。如何如何。未及細考禮書。率爾奉報。悚仄悚仄。

答永安尉戊申[编辑]

俯示禮疑。蒙陋不敢爲說。然不敢不報。略布臆見。禮。旣曰葬畢歸告廟云云。則雖遲數日。恐或不妨。緦服。只爲葬時之用。雖無壓尊之嫌。恐不當以此入廟行參。如何如何。唯在量處。

答趙胤之錫胤○己丑[编辑]

問。朝士持私服者。君喪成服一節。不載於五禮儀。疏漏甚矣。古禮。旣有明文。當服無疑。而第旣服君喪。不敢徑除私服。亦是禮經之文。故當初議此事時。或云末梢若不能盡從古禮。則初不成服爲宜云。愚意則不然。古禮。有君喪則不敢私服。亦不敢徑除。固是以義斷恩之制。而古今異宜。禮或有隨時而變。雖以不敢私服一段言之。持君服而遭親喪者。未聞有壓屈不服者矣。私服之過時不除。實多所礙。似難一遵古禮。誠若有苟簡者。而然若爲此元不成服。則其於方喪重制。情禮闕然。豈不尤極其未安乎。淺見如是。以布笠布團領麻帶成服。而知友間論議。或有終不歸一者。其成服之人。亦多用布裹平涼子不緝布直領。獨尹堤川哀侍所服。與孤哀同耳。成服與服色當否。未知其果如何。已事雖不可追。而竊欲聞盛見之所在也。練祥之祭。變除之節。當待君喪之畢。古禮則然。而勢有難行。如前所云。仄聞有稟叩于金參判文丈者。答以練祥日。略行祀事。待山陵卒哭後卜日。殷祭變除爲宜云。此固重古禮參酌變通之意也。第以淺陋之見揆之。少有可疑。若以徑除爲違禮。欲倣喪畢殷祭之意。而以待卒哭。則練祥之在卒哭後者。將有異同之嫌。若以卒哭前私家祭禮。有異平日練祥之祭。有不敢行者。則退溪先生問答中。有時祀當廢忌祭可行之說。練祥雖曰殷祭。似與忌祭相類。略設行祭。或不至於大未安乎。旣未能一從古禮。而變除之不得以時。亦似未安。而此等變禮。不可以臆見率爾行之。伏望參酌古今。明示的確之論。俾得遵行而無未盡之悔。千萬幸甚。

所示禮疑。蒙陋不敢容議。但以臆見言之。有君服不敢私服。固是古禮。於今誠爲異宜。然重喪中。遭輕喪者。亦必制其服而哭之。禮意然也。況方喪重制。是何等大節目。而諉以私服在身。古今異宜。遂廢不服耶。五禮儀。旣以布帽布團領麻帶。爲百官之服。前銜堂上以上。則與百官服同。堂下則白笠白衣白帶。以此爲一代之制。則恐不可舍此而他求也。紛紛之論。固不足道。哀兄所行。亦恐有未盡善者。未知識禮者以爲如何耳。大槩五禮。成服之制。草草如是。故致有云云。若從朱子說。群臣各制古喪服以臨。別制布帽布公服布革帶以朝。則誠百王不易之定禮。寧有多少疑難。花潭,寒岡。皆擬上章而未果。近聞金都憲上疏論此禮。亦被大臣所沮却。今逢聖上。亦不得變而從古。則其亦已矣。豈不爲千古之恨。良可痛慨。練祥退行。恐合禮意。祥事旣退。則几筵未撤。几筵旣在。則上食之禮。似不可廢也。禫事。禮家有過時不禫之論。但想國喪卒哭。當在十月。而兄家禫期。恰在其月。實非過時。須於卒哭後。卽卜日行祥禮。於中旬。卜日行禫事。踰月而行吉祭。恐似合宜。蓋王肅釋中月而禫。謂祥月之中。朱子以是爲善。而特拘於宋朝制令。家禮。從鄭氏說耳。然則行禫於祥月。不爲無據。而過此月則難行矣。然更稟金文丈以行之如何。退陶忌祭用素以行之敎。亦似可疑。當更詳之。

答宋英甫時烈[编辑]

本義說。固然。但六爻。各自取象。彖辭亦自有其意。何嘗與大象相關涉耶。胡說。恐與本義不相妨。卦名。曾讀啓蒙時。似見先儒說如此。今記不仔細。當更考之。小星註。衆妾之進御於君者。不敢當夕。見星而往。見星而還云云。疑禮謂當夕。亦此義也。

與宋英甫丙申[编辑]

弔服加麻者。三月而除之。一說旣葬除之云。今於明朔除之。留其服爲送葬之用似穩。如何如何。且吾輩於此老。當處之以師友之間。更加數月心哀。使半於前喪則恐當。曾與泰兄有所云云。想已聞之也否。此老。指愼獨金先生。

答宋英甫壬子[编辑]

問。高曾二世神主宗子死後。祧奉于家兄家矣。今家兄至此。祠堂之祭。葬前當廢。而其墓祭當如何。自長,淳兩官略設無妨耶。葬事若在秋夕之前。則無此疑。時尤庵之弟時燾。爲長城府使。時杰爲淳昌郡守。

長淳略設。恐好。如何如何。

問。家兄三年後。右二世神主。當遷於弟家。而家姪以爲高祖。固然矣。曾祖則渠亦未親盡。因請奉祀云。愚意此於禮義。決不可從。旣遷而早晩復還。其於卽遠毋退之義。有何所害。愚見如此。未知不悖否。

來敎恐當。

問。或云最長房死。則其所奉神主。當卽遷于次長。不待三年喪畢云。此說如何。

三年喪畢。合祭而或埋或遷。禮意本然。次長則不待三年。此有出處否。曾所未聞者。若有所考。切乞示敎。

答宋英甫壬子[编辑]

問。前日覆書謹悉。只最長房之不必待喪畢而遞遷祧主者。非有所攷。只爲最長之奉祧主。其事體與宗家有異。只欲權奉祭祀。而復三年廢祭。有所未安。故有前書之疑耳。至於家弟等。略祭於高曾之墓。來諭殊合情禮。然則於先親之墓。亦一體行之否。更敎之。

次長房不待喪畢而奉歸祧主者。以事勢言之。則誠如所敎。第未見古據爲可疑耳。宗子之喪。事體自別。然原野之禮。從略以行。不至大段未安否。不敢質言。

問。伯父無嗣。祔於隆姪家。此姪死後。已埋其神主矣。隆姪之子元錫。以爲此位田民不少。今只存墓祭而已。請量留墓祭條外。分諸諸家云。弟喩以不然。而渠力請不已。弟意以爲當初如是處之。則有國法及俗例之可據者。猶之可也。今已盡歸於宗家。久爲宗家之物。而今乃分之。萬無是理。請得兄分明一語以諭之。且以爲鄙家定式耳。

元錫云云。不勝嘉歎。興伯有子矣。其事似不難知。設有一族人呈官請分。則自官必卽許之。台敎雖甚切至。元錫之不安。豈不誠然。鄙意早爲區處。俾無後弊。且遂元錫之美行。恐當。如何如何。

答權叔訏思誠諰○與尤庵聯名○壬申[编辑]

不意國恤。普切驚慟。卽拜僉翰。慰瀉無已。諭及祀事。浚吉等亦方疑訝。攷退溪先生說。則云國恤卒哭前。時祭可廢。忌祭墓祭。可以素饌行。尋見朝家行會。則云大中小祀並廢。唯祭社稷。然則私家墓祭。似不敢行。退溪說。無乃有違於時制耶。良可疑也。聞沙溪先師每遇國恤。節祀墓祭。並廢。唯忌祭。設素饌單獻云。此豈非酌變之宜。而又疑事神與事生有異。祭子於父喪之內。先儒尙云當用肉。況今國恤成服之後。生者則酒肉自如。獨於祖考而設素饌。莫或有未妥也耶。抑有微意於其間耶。來示子夏說。亦與雜記視君之母與妻。比之兄弟。發諸顏色者。亦不飮食之說。互相逕庭。恐不可但以子夏說爲不易之則。如何如何。且古禮則君喪未除之前。士夫練祥之祭。決不可行。而古今異制。禮似當變。亦以爲疑。思欲就正而病未果。可歎可歎。

答權叔訏思誠壬申[编辑]

伏承委覆。所以發困蒙者厚矣。良荷良荷。第有所疑。不得不畢其說焉。來示。古者君喪。士庶齊衰三月。小君似有差。國制。士庶爲小君。亦不爲期。成服後食肉。似宜云云。攷之儀禮。公卿大夫。爲天子斬衰三年。爲小君齊衰期。畿內之民。爲天子齊衰三月。小君服則未聞。禮曰。百姓爲天子諸侯有土者。服三年之喪。朱子曰。爲天子服三年之喪。只是畿內。諸侯國則不然。各爲其君服斬。此與儀禮不同。百姓旣爲君三年。則小君自當爲期矣。短喪一俑。君服遂廢。千載以還。未有能行之者。國制。頗採用古禮。在官者。生布裹帽。生布團領麻帶。卒哭後。烏帽白團領烏角帶。凡干喪事。用衰服前銜三品以下及生進生徒。並白衣白笠三年。內喪則朞年卒哭後黑帶。入學校則黑頭巾。似聞昔年國恤時。禮官以黑巾帶爲未安。請皆用白云。亦未知信否。庶人僧徒。白衣笠帶。卒哭而除。內喪則十三日而除。凡卒哭前。禁用紅紫。明載五禮儀。大槩因朱子君臣服議而酌之也。僉尊其未之攷耶。今制后喪。無貴賤。旣皆期服。以禮律之。則卒哭之前。雖所謂生徒。亦不敢飮酒食肉而行私祀自如矣。如何如何。且來示以爲素饌之祀。卽是廢祭。若謂不成祭禮則可矣。卽曰廢祭。則恐失之太快也。退翁於此不忍霜雨之感云者。亦恐未然。孟子曰。不得。不可以爲悅。先儒亦譏其不得爲而爲之。卒哭前大小祀皆廢者。旣是時王之制。則屈義伸情。莫或有違於從周之義耶。恨未及就正於函丈也。來敎。先大夫祥期。在伯父葬前。遂廢祥祭云。禮曰。父母之喪將祭。而昆弟死則殯而後祭。同宮則雖臣妾。葬而後祭。祭謂二祥之祭也。據此伯父之喪。非同宮則殯後當祭。同宮則旣葬行祥無疑。何至遂廢不行也。來敎。先大夫葬前。先夫人忌祭。素饌一酌云。同宮則雖臣妾。葬而後祭者。旣是古禮。而祭又二祥之祭。則今忌祭旣輕於二祥。親喪又非臣妾之比。雖單獻之禮。其不可行。甚明矣。且以緦不祭所祭於死者無服則祭之義推之。尤有所不可者。以主人言之。則斬衰之服。非緦之等。以所祭言之。則所天之喪。不翅有服較然。質之彼此。俱無所據。又謂練後始令兒子行之。則未知葬前之祭。誰人行之耶。若主人自行。則擗踊之身。時未澡潔。而敢行事於廟中。益似未安。由前則當祭而不祭。由後則當廢而不廢。恐直截爲非禮之禮也。如何如何。君喪私服之禮。曾子問論之詳矣。君服盡後。次月行練。次月行祥。然亦皆謂適子居官若適子在家。自依時行親喪之禮云云。古禮固如此矣。但古禮則卿大夫士庶人。君服較異故士庶在家。自當行二祥之祭。今則通士庶。皆服三年。二祥之行。實似未安。雖后喪。卒哭前大小祀皆廢者。旣是時制。則二祥之祭。恐未安。若一遵古禮。則今古又異。甚有所閡者。茲以爲疑耳。或謂國恤卒哭前値練祥之日。則依忌日禮略行之。卒哭後擇日行練祥變除之節。似或得宜云。未知高見以爲如何。退翁說。在嘉靖乙丑。實文定王后昇遐之時。而先師之事通大王王后喪皆然云。旣有所懷。敢此劇論。更乞入細討覆。以發蒙蔀。程子所謂不有益于我。必有益于彼者。未必不謂此也。

答權思誠與尤庵聯名○壬申[编辑]

伏蒙不鄙。再三勤誨。無非引禮據經之論。奉讀感歎。無以爲喩。浚吉等之愚昧。豈復有相長之益。第記所疑。恭竢鐫敎。禮所謂百姓爲天子諸侯有土者服三年之說。只出於朱子書。未攷其本文。不敢質言。但來敎以黑巾帶爲除喪之證。則不敢聞命。自上卒哭後視事。亦用玄冠烏帶。載於五禮儀。上之服三年無疑。而其制尙如此。亦可以是而謂上之不爲三年耶。父有重喪。子不敢純吉者。果是禮經之文。而亦不可以此而爲今日之證。何者。雖后喪。殿下亦服三年。士庶用白。果是不純吉之義。則何止於期耶。似聞仁順王后國恤時。閔持平純上章。請殿下於卒哭後。依宋孝宗例。以白冠視事。卒行是議云。或者所謂儒生變黑從白者。無乃因此而遞加一級耶。亦未可知也。來示選人猶今之士人云者。恐未然。朱子曰。君喪婚姻之節。宜別親疏之等。一月之外。許軍民。三月之外。許士吏。復土之後。許選人。祔廟之後。許承議郞以下云云。據此則選人之非士明矣。鄙意疑如今之初出身者也。來敎國制生布團領生布帶云。又失照勘。國制。通斬齊衰。皆用麻帶。疑是麻腰絰之義也。且大小祀俱廢。唯祭社稷者。果是王制之意。而若謂只是官家事。則亦恐未安。果是官家事。則士庶不但行忌祭。亦當行時祭。而忌祭又何必單獻乎。旣曰大小祀俱廢。則士庶家。亦必兼包其中無疑。而忌日則不過人子之情不忍恬然。權行一酌之禮也。先夫人忌祭。若在先大夫葬後。則本無不可。但以朱子說觀之。主人似當親執也。且今練祥之祭。從古豈不直截。而情文互閡。其說甚長。若依時行禮。則勢將以一酌之祭而行變除之節。然則殷禮遂廢。更無行之之日。不瑕未盡於大事耶。若以過時不祭之義當之。亦不妨也耶。花潭說則後學不能無疑。如閔持平陳封事改制度則善矣。如其未然。而乃於擧國普同之服。已獨棄今從古。莫或近於賤而好專之嫌耶。僭汰至此。惶仄無已。只希恕敎。

答權思誠壬申[编辑]

疊遭喪者。前喪祥日。似當以衰服入哭。祥服承祭。祭訖。反後喪衰服。何必更論墨衰之制耶。禫則雖有哭泣之節。而其名旣吉。其服亦吉。決非喪內所敢行。喪畢之後。則又過時難追。朱夫子說可據也。憂撓中艱思舊聞。率爾奉稟。

答權思誠壬申[编辑]

先師曰。據先儒說。以月數者。數閏以年數者。雖有閏不數之。大小祥。以年數則不計閏。宜矣。禫則本當在祥月之中。雖從鄭氏間一月之說。猶是以月數。則禫之不計閏。無據。家禮所謂不計閏者。統言自喪至此。非必謂祥後也。張子曰。三年之喪禫。閏月亦算之。此說似分明云云。此外不敢爲說。

答權思誠壬申[编辑]

婚期已迫。凡百何以措辦。聞兄有行。千萬毖珍。弟家所行儀節送去。大槩因丘氏禮而爲之者也。如有不合。更加裁量行之。原紙送還爲望。見婦之節。弟意恐只從俗無幣。待他日婦歸見舅姑。依禮行幣似宜。如何如何。婦未見舅姑。而壻先見婦父母。本非禮意。而今日事勢。似不得不爾。但婦之見舅。旣從俗無幣。以竢他日。而壻反執幣。以見妻父母。無乃有所謂不稱情之嫌耶。此則弟家之所未遑。然更在斟酌也。要之本領不是。節節有閡。爲之慨歎。

答權思誠壬申[编辑]

俯詢禮疑。何敢率爾爲說。第以檀弓曾子說觀之。雖過喪月。其當稅也無疑。且考通典。賀循曰。小功不稅。謂喪月都竟。乃聞喪者耳。若在服內。則自全五月。鄭玄云。五月之內則追服。王肅云。服其殘月。庾蔚之以爲王,鄭所說雖有理。而王議容朝聞夕除。或不容成服。求之人情。未爲允愜云云。凡此數說。皆可參酌也。如何如何。凡禮皆當統於男子。元無以婦人之故。而爲之進退者。況婦人外喪則尤恐無所嫌。以曾子問外喪自齊衰以下行之說推之。甚分曉。惟遭喪之婦人。成服前則恐難參祭也。亦如何。此皆臆說。難免汰哉。惶悚無已。如不中理。乞賜鐫誨。

答權思誠辛巳[编辑]

前秋兩日之晤。不足以抒隔歲多少懷。別來。湖嶺遽隔。離情病思。一倍悽黯。前後三書。長弟披讀。橫說豎說。無非成已成物之論。今日是甚時節。而此一脈不絶如許。荀卿子所謂天不忘者詎不信歟。欣幸之至。爲世道非爲私也。未死以前。敢不書紳服膺。以無負君子愛人以德之意耶。第自道太謙。責人太厚。似不當爾也。世固有受此責者。宜非病僕所敢聞也。豈百年峨洋之地。猶有所未相悉者耶。僕誠非無意於此事者。奈昏弱之質。元非受采之資。中歲蒙諸老先生奬勵誘掖之賜。粗有感發興起之端。而簣土未半。樑木遽摧。又不幸而痼疾纏髓。十年未已。神思昏憒。常若在醉夢中。新知不繼舊業已荒。一息苟存。萬計茫然。此心之所以湊泊存省者。誠不能無賴於冊子工夫。而惟此一段事。專至廢闕。戶門不開。蹊逕已塞日用之際言尤行悔屋漏之間鬼非神責兄視世之做擧業能文章者。尙且喫緊著力。然後方得。況此人間一大事。豈可以昏昧神識。悠泛活計而得之耶。雖蒙故人至厚。不欲輕絶我。在我實無以堪之。以此羞縮。不願諸兄之更以是望我。只處之以病廢人足矣。賴天之靈。此疾少祛。或可從諸兄之後。以收桑楡之景。而何敢望耶。吾左右高材敏識。絶出等夷。又獨立於垢氛之表。神遊於仙境之中。日間所事。惟在於學。則其博文約禮之功。必有日邁月征而不能自已者。何以知其然也。凡人行之不至。則言之無力。足下前日數書。皆親切有味。其所以醫人之疾。俱是瞑眩之劑。如無得於心。則發於言者。必不能如是切至耳。願足下勿以得少爲足。更於涵蓄完養愼言謹節上著力。則他日所就。其可量耶。前書所云。果爲卞莊子發也。但其中四字。不免典則不嚴。今承砭敎。敢不頓首受罪。知魂夢之間。亦有相發者。慰幸尤至。第方外散人顚妄酒客之喩。似非朋友間誠心相告之道。如其戲也。則一時語病。猶未甚害。如或於杯酒逢場之際。不免爲豪氣所使。自覺有一毫此箇意象。則內程,朱外嵇,阮。古人所戒。吾儒家法。似不如此。兄旣知其病。則卽此知之之心。便是能去之藥。惟兄勉之。兄如以方外自處。則更於何處覓方內人耶。三千三百。其數可陳也。其義難知也。況此非常而變者。尤何敢知也。父死喪中。子代喪與否。諸老先生皆有所論。攷之通典嫡孫持重在喪而亡。次孫代之議庾蔚之云。猶父爲嫡子居喪而亡。孫不傳重。分明是引古證今之語。而未詳其出處來歷爲可疑。通解續喪服圖式。有云嫡子未終喪而亡。嫡孫承重亡。在小祥前者。則於小祥受服。在小祥後者。則申心喪。且引鄭註女子遭喪而出者。始服齊衰期。出而虞。則以三年之喪受。旣虞而出。則小祥亦如之。旣除喪而出則已。以是爲證。此則宋朝禮官之議。而楊氏採入於此。此書實朱門傳受旨訣。非他書比。恐遵行無可疑。如何如何。父未殯祖亡。服祖以周。賀循之論。旣謂父尸尙在。人子之義。未可以代重。庾蔚之又謂父亡未殯。同之平存。豈事死事亡。其義自別故歟。如以無主祭者爲疑。則徐邈之論。又以爲大功者。主人之喪。猶爲之練祥再祭。況諸孫耶。若周旣除。當以素服臨祭。依心喪以終三年。古人之言如此。恐未可輕議。如何如何。太有諸家。果如來喩。蓋緣記聞之學。無得於心。依樣畫葫蘆。固所未免。亦嘗思之。禮之變者。愈去愈無窮。諸家所論。誠有殽雜可厭處。亦有閡理難行處。然其間豈無合義理可遵行處。從容參考。去其非而取其是。以求至當之歸。又以闕疑愼行處之。乃是後學合致力處。如以一時膚淺之見。不究其是非。不審其取舍。先以掃去舊說爲心。則已非學者恭敬退讓和平審密氣象。抑恐掃去彼說之後。我之所以杜撰出來者。或未中理。反出於彼說之下。而見笑於大方之家也。以此不敢輕棄舊說。常拘拘於故紙之末。亦是識卑氣弱致然。宜吾兄之以爲病也。且父在母喪之禮。盧履氷以爲禮。父在爲母。一周除靈。三年心喪。又曰。祖父母安存。子孫妻亡歿。下房筵几。亦立再周。甚無謂也。朱子曰。盧履氷議是。但今條制如此。不敢違耳。蓋自唐因武后之請。父在爲母。終三年服。宋朝因之故也。據此。朱夫子非不以盧議爲善。但不敢違時王之制耳。家禮。不著父在爲母期。亦此意也。今國制。旣用古禮。與盧議相符。且道使朱子生於今日。從耶否耶。似不可草草看過。率然立論。更願細入消詳。幸甚幸甚。事之無害於義者。固當從俗。然大義所關。不可一以從俗爲諉。不然。聖人只曰君子同足矣。又何必曰同而異耶。卒哭後饋食。古禮分明罷之。檀弓。卒哭而諱。生事畢而鬼事始已。鄭注。謂不復饋食於下室。而鬼神祭之。見通解續卒哭祔練祥禫記。○朱子答陸子壽書。據禮至虞而後。有几筵。但卒哭後不復饋食於下室云云。○退溪先生答趙起伯書亦有所論。朱夫子似亦不行朱子丁祝夫人憂常居寒泉精舍。朔望來奠几筵云云。然而從俗從厚。固在此等處。至於爲父降母實天地之常經。禮義之大綱。何可以從俗之故。而必欲終三年不撤饋食。廢先王之正禮。違朱子之明訓。使天地之常經。禮義之大綱。或有所不得其正耶。若曰徑情直行云。則吾不敢知。如以爲不違於禮。非誣則妄也。且兄每愛說從俗字。父在母喪。今世不唯祥後不撤几筵。至有因服三年者。亦或有出後子爲本生親服三年者。此皆禮經之罪人。兄亦謂厚吾從俗耶。疊喪者除前喪服其除服一款。禮經鑿鑿。尤無可疑。全文曾已錄去。不識兄以爲如何。妾服一款。不啻如白黑之易分。兄亦已考檢本文。而猶戀著舊見。更有云云。豈古人所謂克未盡底己私者耶。爲吾兄深惜之。凡看文字。當先審其出處來歷。家禮所謂妾爲其私親。則如衆人云者。本出儀禮。喪服記云。凡妾爲私兄弟如邦人。本疏文義甚繁。不能盡錄。竢他日面討。大意則與圖式同耳。圖式曰。記云妾爲私兄弟如邦人。然則其服與女子子適人者同。蓋禮稱如邦人如衆人如國人者非一。若曰與他人一例云耳。禮曰。女子子適人者。爲本親降。是其常。見喪服大功章疏以此參看。所謂如邦人者。當與此同例。圖式之說。正得經文之意。寧有元不降如男子之理乎。兄謂圖者之意。難以口舌爭。此非圖者之意。卽朱子之意。非朱子之意。卽子夏周公之意也。兄之所疑。正在於家禮則如衆人之則字。以此爲不降之大證。此則字。如屬上句。則果似卼臲。古文則字。多屬下句讀。如將此則字。屬之下句。又平心而讀之。則坦然無可疑。況喪服不杖期章公妾以及士妾。爲其父母。鄭注。禮。妾從女君而服其黨服。是嫌不自服其父母故明之。家禮不杖期條。亦云妾爲其父母。此言何謂也。兄謂雖降其父母。不降其餘親耶。降餘親而不降其父母則有之。降父母而不降其餘親。是甚義理。幸望兄痛去舊見。濯之以江漢。至佳至佳。此處不合。則無處合矣。僕初讀家禮。疑妾爲私親如衆人云者。是壓於君及女君。元不服之謂也。其後細考禮經。知其不然也。鄭康成所謂嫌不自服其父母。故明之云者。似預爲千載下人。有此疑設也。只此一條。僕則初疑其元不服。兄則疑其元不降。人之所見有過不及乃如是。可笑亦可怕也。願以是觸類。各治其病則幾矣。所欲言不止此。支離不究。僕搬歸道山。屬耳遷徙。疾病中無意尋繹。今始布謝。又未知幾時當到兄邊也。如有不中理處。毋憚反復之。新元只隔數日。惟學履增福。

答權思誠[编辑]

家禮練服之節。果似欠闕。誠難爲準。考儀禮喪服圖式練服圖。練冠練中衣。衰以卒哭後冠受。卒哭後冠。卽七升布也。非練也。檀弓疏亦云。以練爲中衣。正服不可變。今依圖說。練冠與中衣。而衰裳。以大功七升布改製而不練。則恐無違於古禮而沕合於疏家之說。未知如何。但橫渠鍛鍊功衰之說。與此微不同。圖式引之。雖不折中。而不以爲非。丘瓊山所論。亦與橫渠合。雖幷練衰裳。亦不爲無據耶。或謂練服謂之功衰。功衰卽大功之衰。家禮大功服。用熟布。此非幷練衰裳之明證耶云云。此則恐未然。家禮大功服用熟布。亦與儀禮不同。儀禮則大功服。只用七升布而已。元無練之之語。何可左牽右補。以爲之證耶。或者又謂家禮練服衰裳。因舊從俗也。退陶亦以爲損益得宜。則後學不敢有他議也云云。此則似然矣。但無論禮文之如何。只以事勢言之。初喪之衰。著過一年。已盡穿破。不成模㨾。以是而承奉饋奠。無亦不敬之甚耶。況儀禮圖式。卽朱門晩年定論。易簀時遺命。斷非偶然。恐不可易而言之。若喪禮備要。則以儀禮爲主。兼存家禮之意。以備行之者擇之。來諭似未細考也。腰絰圖式。以葛爲三重四股云。備要從之。其曰無葛用熟麻。從俗也。亦用顈之意也。檀弓雜記,兩條。不敢率爾爲說。當更詳考以稟。每承兄辱詢。不敢不報。皆出臆說。極犯汰哉之誅。幸望兄覽了回敎。毋煩他眼。至佳至佳。圖式論練服一條。幷寫去。

儀禮喪服圖式曰。案練再受服。經傳雖無明文。謂旣練而服功衰。則記禮者屢言之。服問曰。三年之喪。旣練矣。期之喪。旣葬矣。則服其功衰。雜記曰。三年之喪。雖功衰不弔。又曰。有父母之喪。尙功衰而祔。兄弟之殤則練冠是也。案大功之布有三等。七升八升九升。而降服七升。爲最重。斬衰旣練而服功衰。是受以大功七升布爲衰裳也。故喪服斬衰章賈氏疏云。斬衰初服麤。至葬後練後大祥後。漸細加飾。斬衰裳三升。冠六升。旣葬後以其冠爲受。衰裳六升。冠七升。小祥又以其冠爲受。衰裳七升。冠八升。女子子嫁。反在父之室。疏云。至小祥受。衰七升。總八升。又案間傳。小祥練冠。孔氏疏云。至小祥以卒哭後冠受。其衰而以練。易其冠。故今據此例。開具在前。而橫渠張子之說。又曰練衣。必鍛鍊大功之布以爲衣。故言功衰。功衰上之衣也。以其著衰於上。故通謂之功衰。必著受服之上。稱受者以此得名。受蓋以受始喪斬疏之衰而著之變服。其意以喪久變輕。不欲摧割之心。亟忘於內也。據橫渠此說。謂受以大功之衰。則與傳記注疏之說同。謂鍛鍊大功之布。以爲上之衣。則非特練中衣。亦練功衰也。又取成服之初衰。長六寸博四寸。綴於當心者。著之於功衰之上。是功衰雖漸輕。而長六寸博四寸之衰猶在。不欲哀心之遽忘也。此說則與先儒異。今並存之。當考。

答尹汝望文擧吉甫宣擧○戊申[编辑]

問。先墓遷厝。卜於九月初六日。而溫泉行幸。適値此際。狼狽之私。不可盡喩。光姪受由發程之後。聞此行幸之奇。監司因許往來。故昨已來會。凡具亦粗營備。大事旣定。不容前却。勢將以初定初六日行事。破舊墳則在於今月廿五日矣。開壙驗視之後。若無水患。則一家之議。皆以爲不可遷動。故欲直穿壙前灰隔下方到地灰底。探驗水氣之有無。然後果無水氣。則仍下灰土築實而改成墳而已。有水則蘆谷新卜者。旣以毀譽之多。終不果用。故南宮姨兄。爲點一穴於舊墳稍上腦頭之下。以爲移窆之計。休咎難測。憂懼罔措。其有思慮之所不及者。伏乞垂念指敎也。時尹公之姪抃。爲光州牧使。

每見親舊中以先墓水患爲慮者。輒以臆意有所云云。今承僉敎。正符鄙見。良幸良幸。所謂水患之說。曾於一家多驗。地師之孟浪。實不可信。如果無水。則遷改之擧。不翅重難。山之休咎。奚異於水之有無。可更斟酌以處之也。

問。仲兄已呈旬於行幸之前。故今方下歸。而搢姪以畿都守營。敬敎以臺官留都。俱係官守。勢不得動。子姪之不能來參者。於出柩下窆之時。有素服望哭之擧耶。賤弟時擧。在水原嬰疾。亦恐不能來參。如此者。亦當制緦服望哭。成服於破舊墳之時耶。備要。除服時。謂當設虛位而除之。然則成服時。亦當設位耶。

來敎恐然。

問。文擧前於行幸之日。不敢安坐。出棲於山寺而呈小疏。以陳待罪之意矣。今則以私故不得離墓下。而前者旣蒙勿待罪之聖批。則蓋已矜察廢疾。不責以常禮矣。茲不敢復爲煩瀆之計。未知如何。

更以小疏陳情。恐或不妨。然似必有召旨矣。如何如何。

問。出嫁女。亦有素服望哭之禮耶。頃於漢原遷葬之時。禮曹有大王大妃望哭儀注之擧。未知士大夫家。亦當遵用耶。曾有以此禮來問者。而禮無其文。故無以爲答矣。今當此節不敢徑行。並望酌示。幸甚幸甚。

出嫁女望哭。恐是情理之不能已。不暇問禮之有亡。如何如何。

答洪大而命夏○己亥[编辑]

除服之節。服其服入哭。出就次易服。卽禮家行用之節也。五禮儀所載王妃父母除服之節。若果如此。則今日所行。亦當據而行之而已。何必別講他儀。鄙意如此。唯在酌處。

答鄭景式憲世景華榮世○乙亥[编辑]

家禮本條及丘氏儀節。雖有大祥時告遷之文。而朱夫子他日與學者書。許用張橫渠祫祭之論。以爲旣祥而撤几筵。其主且當祔于祖父之廟。竢三年喪畢。合祭而後遷。定論如此。今不可違也。楊氏發明尤力。節目具備。載在家禮大祥條下附注。可考而徵之也。今以此家形勢言之。栗里家廟諸位。大祥前前期。移奉于梅湖。移安時告辭。用孝孫名何疑。以酒果告之。其辭可臨時撰用。但以新卜州北梅湖里。家廟雖未及就。而堂宇粗完。請移奉之意告之。不必混及大祥已屆之意也。如何如何。大祥禮訖。卽奉新主。祔于祖父位。諸位前。並設酒果。其告辭云。維年號云云。孝玄孫某敢昭告于某官府君某封某氏。列書諸位。止書官封稱號。而不書高曾祖考者。未改題故也。告辭則不及祔位。茲以先祖考某官府君大祥已屆。禮當且祔於某官府君。謹以酒果用伸虔告謹告。新位奉入時。亦略告以今日大祥已屆。禮當且祔於某官府君之意。似佳。祖父位。地勢難便。則可用東壁曲坐之禮也。凡此皆有所据。非出臆見。○禫時。設神位於靈座故處。禫訖。還奉於前所祔位。○禮。禫後踰月而吉祭。禫祭在四時祭月。則卽其月下旬行吉祭云。所謂四時祭月。卽仲月也。今祥在六月。則禫在八月。卽其月下旬行吉祭。正合禮意。○吉祭前一日。以酒果告遷改題。當依丘氏儀節大祥條告遷之禮。告辭亦可依用也。翰林神主亦當改題。爲正位同入。一告辭以告之。前夫人神主。亦當書題合櫝。此則似當題後別設酒果。別爲告辭。前見立主時。祝云蕩析之餘。久未立主。今始題奉。尙冀憑依云云。用此告之如何。從直神主。亦當改題矣。粉面當云顯叔父某官府君。旁題不書可也。主簿神主。前此未成。實是欠事。今因此會書題以祔。恰好恰好僉兄量處。前見其處時祭時遵丘氏四代共一祝。然今此節目。則必各告諸位。方爲恰好。五六代兩位共一祝。高曾兩位共一祝。則亦未見其有妨耳。且當祧之位。自栗里移奉梅湖。未久而還遷于栗里。雖似難便。而喪後吉祭。決不可廢。昧然歸匣。古人所歉。不得不如此移奉之擧。深恨不早。然尙得數月留安。不至大未安耶。在此遠地。微細曲折。不得盡料。唯在僉兄臨時善處。不失禮意。至佳。

答李士悟憬○戊寅[编辑]

喪家葬前凡祭皆停。無疑。先世輪回之祭。則或與他家換行耶。前喪朝夕祭。則似不可廢。卒哭後旣以神事之。則用肉無疑。端午墓祭。則與朝夕上食有異。恐廢之爲得也。後喪饋奠。姑用素饌。自虞祭用肉。先儒有定論耳。葬前喪人不澡潔。前喪饋奠。不可親行。唯立於位而哭。使子弟奠酌似宜。喪服之疑。其論甚多。而先儒尙不折衷。曾與英甫相辨。亦未歸一。然姑以齊衰服行事如何。從後當細告也。前喪几筵朝哭朝奠旣停之。寧有先後之疑耶。唯上食則先行於前喪爲得矣。

答李長卿殷相[编辑]

伏聞有一家喪禍。爲之驚歎。外親雖無出入。降而亦無二統。故爲人後則相降。緦不降之說。禮經之所本無者。但出於俗傳云。詳載於喪禮備要及疑禮問解等書。幸詳考之。

答閔公瑞蓍重大受鼎重持叔維重○甲午[编辑]

祥後撤几筵。在古禮無可疑者。沙溪先師一家。皆以此行之。昔歲不孝遭母喪。亦遵行如此矣。厥後聞象村申相,鷗浦趙相家。皆終三年不撤云。始知大家名門。亦未免承用俗禮也。惟在僉哀酌行之如何耳。

答閔公瑞庚戌[编辑]

前示別紙。忘置本家。不能細記。良愧不敏。朱夫子以爲元朝有公故除夕前數日行事不妨云云。其文不能詳記。而載在家禮小註。丘瓊山以爲履端之祭。隔年行之未妥。過元朝後行事爲宜。此則似非墓祭之謂。而墓祭似亦不異。蓋墓祭。本無定期。故進退以行。恐不至大妨。今嶺俗多如此。過時不祭之論。無乃太執耶。更詳之如何。以鄙家事言之。亡妻與亡子墓。相去四十里有餘。而一人可及行事於兩處。不知令宅兩山所相去幾許耳。

答閔大受辛亥[编辑]

所示禮疑。蒙陋不敢容議。第有平日所商量者。何敢有隱而不以告耶。數十年前。僕亦作此見解。尤台之意。亦同矣。厥後有一士友力言帝王家事。不可輒引爲證。且通典諸儒之論。以爲父死未殯而祖死。則其子以其父未及殯如在也。不忍服其祖以斬。只服本服云。況其父雖廢疾。尙生存則何忍遽服承重服也。只宜以本服攝事爲是。其言似爲有理。不欲仍主前見。且考朱子書奏藁後鄭說天子諸侯之服皆斬之文。方見父在而承國於祖之服云云。則所謂與帝王家事不同云者。亦不爲無理。未知果如何。不敢質言。恨不及奉質於諸老先生爾。

答閔大受辛亥[编辑]

洪掌令。僕亦有分。聞其家禍。爲之慘然。題主之疑。恐父主子喪。祖主孫喪之例爲宜。以備要之意言之。主面書名似當。昔亡子葬時。尤相臨會。力言當書名。鄙意以爲旣書其職。雖不書名。似無所妨。竟不書之。不知其果如何也。祖在孫喪。禮云中一以上而祔。洪丈家似當用此禮矣。

答閔持叔癸巳[编辑]

問。若以喪事及不得已而出入。則途中哀至而哭。未知如何。或以非奔喪而道哭。近於野哭爲非。或云若在旅次則可哭。何以處之。

途中則不可。旅次或可。然亦在斟酌也。

問。路中或旅次。遇所知則哭而受弔。如在家歟。

禮。譏野哭。路中則不可。旅次則似可。

問。入親族家相弔。如在家之禮歟。若在親族家。有來弔者。亦如在家受弔之禮歟。

兩條當然。

問。禮有庶子不以杖卽位之文。所謂位者何。卽弔與奠哭之位歟。嫡子主喪。故庶子不敢杖而卽位。則只可杖於廬次歟。父主母喪。則嫡子又不敢以杖。卽其弔與奠哭之位歟。朝夕上食時。亦不敢杖歟。父或不在喪次。則嫡子於弔與奠哭。以杖而就位乎。嫡子又出。則庶子亦以杖而就位乎。父與嫡子雖出。嫡子與庶子。如父與嫡子之在其位也。而其不敢杖。無異於初歟。嫡子雖出。嫡婦在焉。則庶子猶不敢杖乎。抑男女異位。無所嫌而可杖乎。其所謂不以杖卽位者。庶子立於弔與奠哭之位。擧杖而哭者歟。抑去其杖歟。若有與庶子相知者。來弔庶子。或嫡子有疾。而庶子獨受弔。則庶子可以杖乎。

受弔與奠哭之位。不敢杖也。然此是古禮。家禮似無此意。今恐不必然。

問。看山及省墓時。過先隴而無展拜之禮。未知如何。其不敢以衰服爲禮歟。或云上先隴。不可無敬。去杖而哭。哭而後拜可矣。或云以出入時所著方笠生布直領衣。展拜而不哭爲可。兩說如何。

以出入時服展拜。而去杖而哭。哭而後拜。似當。然在遠祖墓。亦不必哭。恐又斟酌也。

問。卒哭前若遇節日。則於朝奠。兼設節果時羞歟。或於上食後。別設酒饌。如朔望之禮乎。卒哭後則無朝夕奠。於朝上食。兼設節果時羞歟。

上食後別設。恐當。曾質先師。謂然。

問。擊蒙要訣云。旣殯之後。婦人依前位于堂上南上。男子位于階下。其位當北上。若以喪事及不得已而出入。則出告歸拜之禮。亦行於其位歟。抑詣靈座前行禮歟。立階下北面。當前而行禮歟。

詣靈座前北面哭禮。有明文。

問。喪禮備要虞祭主人以下入哭條註云。皆入哭於靈座前。其位皆北面。丈夫處東西上。婦人處西東上。然則虞祭時男女之位。皆在堂上歟。虞後朝夕上食時位次。亦如虞祭之儀乎。

當然。

問。發引時男女之位。一依殯後之儀而無變歟。

當然。

問。世人於親喪發引前。諸子諸女各具盛饌。朝夕奠外。別設一奠。如族黨朋知致祭之儀。以寓永訣之情。此非禮書所載。而時俗循以爲常。蓋父母在堂也。初度之辰。上酒爲壽。遠行之時。奉餞以送。此固人子事親以飮食忠養之一節也。至於旣沒之後。永遷有期。則終天永訣之痛。有所不忍。而欲以酒奠。少伸至情者。亦其情理然也。但嫡子旣奉饋奠。則又不可別有奠。庶子不敢自祭。則似不得各自設奠。未知如何。

誠然誠然。如祖遣奠虞卒哭等祭。諸子輪設。而嫡子主之。恐穩。今士夫家。亦多如此行之。

又問。如諸女則夫壻主之。似不妨也。

似然。

答閔持叔甲午[编辑]

問。女子及諸孫之服期者。禮當除之於練日。而但行練於十一月。則彼服期之人。無變禮否。

十一月之練。只是夫爲妻及父在爲母。欲具三年之體例也。他餘期服。自不當變。

問。童子之服月數。與成人無減否。

或曰。凡服必相報。長者於童子。有三殤遞減之制。則童子於長者。亦當遞減其服。惟祖父母曾祖父母。則所謂正統服。依女雖適人不降之義。童子似亦不降云。更詳之。

問。練服一節。備要有二說。其一只練冠與中衣。衰裳則改而不練。爲無違於古禮。其一從家禮。並練衰裳。亦不爲無據。未知何所遵焉。頃日稟及此禮於尤庵丈席。以從家禮換練爲答。第念古禮無所考則已。旣有明文。做古亦宜。伏乞斟敎。

喪服圖式。卽朱門嫡傳之書。鄙意從圖式恐宜。如何如何。

問。喪禮服制袂下註云。袂用布二幅。其下又云。各縫連於衣身之左右。然則左右各用一幅耶。抑左右各以二幅爲袂耶。

左右各一幅也。古者。布廣必二尺二寸。故衣身及袂各皆二幅。取其縱橫正方也。若吾東之布。則其廣至狹。必須連幅用之。然後衣可以容身。袂可以芘手。而合縱橫正方之制。或言連幅非古制。不可爲也。不通之論也。此說已載備要。

答閔持叔乙未[编辑]

鄙意非欲擇丁日從吉。只謂此事無可限制。勢當從俗。以初丁爲限。而若行禫者。然以踰月爲吉祭之限而已。至於哭除。則元無可除者。恐不必創制。此事元非大段。只略存限節而已。不必別立一制也。所謂吉祭之限。則不必竢初丁。只從踰月以來朔爲限。亦似不妨。蓋吉祭或在禫月之內。則元難爲定。只以徙月爲期。未知如何。○沙溪先生曰。禫後食肉飮酒。於禮爲合。復寢比酒肉爲重。故在吉祭之後也。又曰。按雜記疏。祥後有六服。祥祭。朝服縞冠一也。祥訖。素縞麻衣二也。禫祭。玄冠黃裳三也。禫訖。朝服綅冠四也。吉祭。玄冠朝服五也。旣祭。玄端而居六也。今倣此禮。祥祭著微吉之服。祭訖反著微凶之服。禫祭著吉服。祭訖著微吉之服。以至吉祭後復常。似合禮意。○問。父在母喪。旣行禫祭於十五月。固不可再行於二十七月。則當於何日復吉耶。禮。有禫後踰月而行吉祭復吉之制。此亦倣而行之耶。先生答曰。來說得之。

答閔持叔辛丑[编辑]

問。祥後黑網巾與白笠。甚不襯合。蓋白笠視黲冠純素。黑網視縞冠反吉。吉凶相雜。稱用不安。問解。以白布網巾爲駭俗。而有白黑鬃雜造之敎。而此制之駭俗。反甚於布巾。故昔年母喪祥服。以白布作網巾用之。仍稟于座下。則答以無妨。人之見者。亦不以爲駭。今擬依此爲之。未知果如何。伏望下敎。

用布似亦不妨。但祥服純素。旣非古制。麤騣之造。視縞所爭幾何。恐不必太拘拘也。如何如何。

又問。下敎謹悉。祥服純素。實非古制。從俗用網巾。無甚不可。而但前喪旣用布巾。到今有異。似有輕重之嫌。且有有其擧不敢廢之義。未知此於義理。無妨害耶。更乞下敎。

以彼以此。恐皆無大段者。唯在酌行之也。

答閔持叔辛丑[编辑]

以古禮吉事從近日。同旬行吉祭之意論之。初丁行禫初亥行吉。恰當無可疑者。但示意曲折。亦合情勢。以家禮卜日之規言之。初中不吉。則退行下旬。亦無不可。鄙意禫事初丁若退。則無寧又退於下丁。吉祭用下亥似宜。如何如何。惟在財量以處之。○晨謁之禮。以隨主人之文觀之。無主人時。餘似不敢獨行。而以出入之儀言之。雖無主人。餘人亦有拜辭之節。且以象生時論之。亦無不可獨拜之理。如何如何。

答閔持叔戊申[编辑]

問。六代祖祠位。遞遷奉安於淸州族祖家。甥之展謁時。欲以酒果薦獻。昨已面稟承敎矣。更思之。今行已爲設祭於墓所。又於家廟行祀。則似近於瀆。未知如何。伏望更思裁敎。

示意謹悉。每歲四節日。旣行參禮於家廟。旋行節祀於墓所。僕嘗疑其瀆。稟諸老先生。答以其地旣異。兩行不妨。據此言之。今日行事於墓所。數日後設參於家廟。恐無不宜。唯在參量。

答閔持叔戊申[编辑]

問。此行歸省先墓。當在端午後。當別具酒果設薦。然則當有祝文耶。祝文恐不敢如何。且若値端午。依禮參拜。似不當自主。亦如何。伏望下敎。

別具酒果。則告辭。去孝字而爲之。恐不可已。墓事似亦與家廟有異矣。如値節祀。則祝文以孝子某在遠。使个子某敢昭告云云。例也。須更量之。

答閔持叔庚戌[编辑]

承重孫。祖在母喪。先師之意。似謂一如父在母沒。而議者多以爲無明文。不可如此。其言亦似有理。疑不敢決。勢須姑服本服。以竢後之君子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