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卷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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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六年二月 己亥朔

尚書金部員外郎陶愷,知筠州。前三日,愷因面對,言:「陛下未能建大中至正之道,未能平黨與,未能修政,未能用人。」其言頗主紹述之說,故命出守。 三月己卯再責

詔江西轉運司於去年上供米内,共撥二萬石,付帥司爲賑濟之用,卽不得有妨應副岳飛一軍米數。

庚子

江西制置大使李綱、湖南制置大使呂頥浩,並兼本路營田大使。翌日,詔淮西宣撫使劉光世、淮東宣撫使韓世忠、江東宣撫使張俊、湖北襄陽府路招討使岳飛、川陝宣撫副使吳玠亦如之,飛、玠惟不帶「大」字。

賜兩浙都轉運使李迨詔書奨諭,以右僕射張浚言迨近措置酒稅課利錢僅五十萬緡,備見體國故也。

詔諸路給賣戶貼錢,依限逐旋催納起發,毋得希覬,妄亂申請。先是已减下戶所輸之半,又詔全無物力人戶皆免,都省言:「慮州縣猾吏妄說事端,致令人戶意望再有更易,不行依限送納。」故條約焉,旣而右僕射張浚言:「元降指揮,非奉聖旨不得支使,方今軍事之際,兼措置屯田,所費益廣,已逐急取撥應副使用,乞俟支使了畢,具實數奏請除破。」從之。 浚奏請在三月癸巳

辛丑

左承事郎鄒柄,充樞密院編修官。

司農寺丞都督府主管機宜文字蓋諒撫諭川陝還,入見,詔進秩二等。

壬寅

持服前左中大夫富直柔,起復資政殿學士知鎮江府。時直柔方持所生母喪,故有是命,旣而言者論直柔徧以書達權貴,圗起復,章格不下,㑹直柔辭免新命,趙鼎進呈,言實無此事,上曰:「鎭江謀守,出自朕意,小大之臣未嘗有薦直柔者,前已面諭臺諫,今且當降詔不允,彼再有請,則從之可也。」旣而直柔引祖弼故事,乞終喪制,上許之。 上詔在二月己未,直柔再奏在四月辛丑

詔利州路經畧安撫使郭浩、襄陽府路安撫使張旦、金均房州安撫使柴斌、知建康府主管江南東路安撫司公事葉宗諤、知鎭江府主管沿江安撫司公事李謨,並兼營田使。先是淮東西、湖南北、荆南帥臣皆已兼帯,至是悉命之。

都督行府奏改江淮營田爲屯田。先是言屯田者甚衆,而行之未見其效,㑹張浚出行邉,因出戶帖錢二十萬緡爲本,浚請應事務並申行府措置,俟就緒日歸省部,許之。於是官田、逃田並行拘籍,依民間例,召莊客承佃,每五頃爲一莊,客戶五家相保共佃,一人爲佃頭,每荘官給牛五,具種子農器副之,每家别給菜田十畆,又貸本錢七十千,分二年償,勿取息,若收成日,願以斛斗折還者聽。遂命屯田郎官樊賓、提舉糧料院王弗同推行焉。 七月壬申又置營田司

癸卯

司農寺丞蓋諒言:「四川提轉牧守之官,恃去朝廷阻逺,輒法外用刑,如軍民少有違犯,其處斷輕重,係於臨時喜怒之私,上負陛下好生之徳,乞速加禁止。」詔制置大使司密切體究,按劾聞奏。

都督府効士張 案⿰字字書不載,或係䮧字之訛,特補下州文學。,陝西免解進士也,觧潛在荆南,便宜版授,至是命之。

夜雪。

甲辰

置行在交子務。先是都督行府主管財用張澄請依四川法造交子,與見緡並行,仍造三十萬,用於江淮矣,至是中書言:「交子錢引并沿邊糴買文鈔,皆係祖宗舊法,便於民間行使,自軍興以來,未嘗檢舉,今商賈雖通,少有囘貨,已倣舊法,先樁一色見緡,印造交子,分給諸路,令公私並同見緡行使,期於必信,决無更改。」詔諸路漕司榜諭,遂造百五十萬緡充糴本,将悉行東南焉。 五月乙酉改爲闗子

尚書刑部侍郎廖剛,充徽猷閣直學士知漳州。剛引疾求去,疏三上,乃命出守。

左廸功郎林儵,循兩資,與堂除差遣。儵乞上所著《易》書,詔給事中朱震詳問,震言儵積學有年,用功至勤,乃令明州給劄,錄其所著《易說》及《天道大備書》《變卦纂集》等,合二十六卷上之,故有是命。

乙巳

右諫議大夫趙霈言:「去秋旱傷,連接東南,今春饑饉,特異常歲,湖南爲最,江西次之,浙東、福建又次之,然今日賑救之術,不過二說,惟兼行之,斯可以活飢貧而消盗賊,一則發廪粟减價以濟之、二則誘民戶賑糴以給之。諸路固嘗有旨許借常平義倉矣,又嘗令州縣措置賑糴矣,然艱難之際,兵食方闕,義倉之粟,諒亦無幾,州縣往往逐急移用,無可賑給,唯勸誘民戶賑糴,尤爲實惠,然豪右閉糴,葢其常態,况當飢歲,彼孰知恤全,在州責之守,縣責之令,多方勸諭上戶,估定中價,俾以所食之餘,各行出糴,稍濟貧乏,務在均平,然自來官中賑濟多在城郭,遂致鄉村細民不能徧及,臣願以上戶所認米數,紐計城郭、鄉村之戶多寡,分擘米數,縣差丞簿,於在城及逐鄉要閙處監視出糴,計口給數照支,或支五日,或併十日,其交籌收錢,並令人戶親自掌管,官不得干預,旣無所擾,人亦願從,此惠而不費之道,損有餘補不足之術也。」從之。

丙午

賜兵部尚書折彦質進士出身。時參知政事沈與求數求去,趙鼎欲引彦質代之,以其進不繇科第,乃有是命。

監察御史梁弁言:「行在倉官,任滿有出剩之賞,由此諸州綱運多端加量,枉被監禁,望賜寢罷,若任内交納不擾,特與推恩,庻幾其弊可革。」從之。

敕令所奏:「川陝路知州、通判不並差川陝人,無通判而但有簽判或職官獨員者,同職官判司,兵官令佐並凖此。監司屬官,每司不得過二員,著爲令。」先是吏部省記川陜人州不過三員,縣鎭寨一員,旣而員外郎徐林以爲不便,乃更立法焉。

戊申

湖北襄陽府路招討使岳飛,請復以襄陽府路爲京西南路,唐、鄧、隨、郢、均、房州、信陽軍並爲所𨽻,從之。

己酉

故承議郎追復寳文閣待制鄒浩,贈寳文閣直學士,諡曰忠。時浩子柄入對,上浩諫立元符皇后章疏手藁,給事中呂祉等奏:「其言直而婉,肆而隱,有古諫諍之風,與世所傳僞疏,激訐淺俗繆妄之說不同。竊惟浩之名徳,表在一世,如是而前日追復,止于舊職,未厭公議,欲望優加贈典,仍許依曾肇、豐稷例賜諡,庻以副主上優恤黨人,旌顯忠直之意。」故有是命

右儒林郎姜仲開,特改右宣教郎,通判鄂州。仲開宰邑有聲,爲宣諭官薦對故也。

太學生張逸,補右修職郎;進士魏昌明,補右廸功郎,二人自淮北來歸,故錄之。

進義副尉尹機,爲右廸功郎;李鼐,爲下州文學。鼐,陽翟人,祖薦嘗從蘇軾學爲文章,元符末,以上書詆誣入自訟齋,不第死。機,安化人,趙鼎之未第也,嘗從機父天民講學,天民仕不達而卒。二人嘗以策干主管馬軍司公事觧潛於荆南,潛還朝,例補武職。鼐能爲歌詩,援黨人子孫例,訴于朝,都省言:「薦在元祐間名重一時,坐應詔上書,終身廢棄,依赦合該錄用子孫。」鼎又請以給使一官及親屬轉官恩例,爲機換文資,以伸師友之義,故有是命。

詔江西轉運司相度以旱傷州縣下戶所納苖米價錢,於江次糴發客販米斛。初上以江西、湖南旱,命四等下戶苖米皆令折納價錢,而江西漕司請放稅四分已下者,仍理本色,至是又言撫州已催二千餘斛,它郡皆無之,乃詔洪、吉等州分析,殿中侍御史王縉言:「去歲災傷至甚,官司檢放未必以實,四等以下該納價錢者少,催督日久,未見申到,其實可見。近湖北轉運司申:『鄂州見商販米斛船到岸價例不至髙貴』,乞降輕齎和糴,若令江西轉運司委能幹官,就江次糴發,縱折納價,少除津般縻費欠折之外,官司貼支,數亦不多,使一路細民免監督之苦,無逃移之患,甚大惠也。」詔相度措置,申尚書省。

庚戌

殿中侍御史王縉,爲右司諫。監察御史石公揆,守殿中侍御史。制曰:「古者天子,有爭臣七人,謂輔弼疑丞,大臣之職,朝夕納誨,務引君以當道者也。後世事任言責,析爲二途,官以諫爲名,而所用未必賢,於是大臣不得盡其規,而人主不得聞其過矣。况未濟艱難,慮多闕失,顧兹任屬,尤難其人。縉孝謹忠信,有古人之志,徳稱於士友,而達於朝廷,頃自郎闈,擢居憲府,三院御史,爾歴其二焉,不好訐以爲直,不撓法以掩姦,不爲人飛走以搏吠所憎,肆惟汝嘉,俾陞諫列,夫孝有移忠之道,職在盡言之地,勉行爾志,以弼予違。」

詔江浙、閩廣諸路總領賣田,監司榜諭人戶,依限投買鄉村戶絶并沒官及賊徒田舍,與江漲沙田、海道泥田昨爲兼并之家小立租額佃賃者永爲己業,更無改易,仍令戶部與監司州縣毋得申請,少有更改,用三省奏也。

荆湖南路轉運判官權安撫司公事薛弼言:「近以朝廷催趣應副岳飛月樁錢九萬貫,并撥上供米十萬石往鄂州,又撥四等折錢餘米應副岳飛,又撥二萬石應副荆南王彦,又撥一萬石應副鼎州。臣愚兼管潭州,備見帥、漕兩司虛實,本路因旱甚,民流檢放之餘,通不及三分,稅米内仍有五等下戶折錢之數,委無可以支給,本路大軍并将兵自十一月折半支錢,尚自拖欠一月及口食等米,無可指凖,逐旋守等諸縣催趣殘零放不盡稅㪷升支散,惴惴有旦暮之憂。今來十二月積隂雨雪不止,自下旬雪霰交作,間有雷電,氷凝不觧,深厚及尺,州城内外飢凍僵仆,不可勝數,除用度牒招募僧行,隨卽瘞埋,旬日之間,閱實剃度僧行不少。自中冬闕食,城内白晝剽刼,城外十室九空,盗賊廹於飢窮,十數爲羣,持杖剽奪行旅舟船,道路幾於阻絶,除散遣緝捕官晝夜廵察,遇有發露,隨卽擒獲,斬决流配,殆無虛日。近方少戢流移,漸歸墾治田畆,遭此凍雪,寒餓死損,枕籍道路,雖自席益在任,分置三場,給粥以濟日,近數目加増,至市里居民、逐軍營婦,不憚愧耻,與乞丐隨逐仰給,觀此灾沴,正宜倍加賑卹,以副陛下仁民愛物之意。况本路州縣累經敵馬殘壊尤甚,遺黎九死之餘,去歲一年,備兼五大:大兵、大火、大旱、大飢,今復大雪,若通融一路所有,極力救濟,或恐不能延及秋熟,蓋去麥熟尚四月,禾熟尚七月,若更撥錢九萬及撥米應副四處,非唯上供已無可支移,其錢亦何由辦足?定見州縣剥膚搥髓,百姓愈不聊生,臣昨嘗以帥司激賞有備,屢乞責辦,相兼應副湖南軍馬,及席益移鎭,罄竭所有,秪了迎新送故之費,今帥、漕兩司空虛,無一月之儲,而大軍諸兵有拖欠之積,萬一雨雪不止,移運不繼,飢寒併至,或生他虞,雖誅責臣身,無救於事,亦知朝廷費廣,不敢别覬支降,唯望特降睿旨,将應副諸處錢米速賜蠲免。」詔弼将節次降到米斛疾速措置賑濟,仍具去年上供苖米正色及折錢實數申尚書省。 著此以見湖南事宜,兼自來監司所奏災傷未有如此之詳者,故全載之

辛亥

詔張浚暫赴行在所奏事,浚遂命京東宣撫使韓世忠自承楚以圖淮陽,命淮西宣撫使劉光世屯合肥以招北軍,命江東宣撫使張俊練兵建康進屯盱眙,又請權主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領中軍爲後翼,命湖北京西招討使岳飛屯襄陽以圖中原,於是國威大振,上自書《裴度傳》賜浚。

右宣義郎湖北京西招討使司參議官李若虛,提舉京西南路常平茶鹽公事兼權轉運提刑司公事,以招討使岳飛言自收復後來,未曾差置監司,慮無以檢察州縣故也。

=壬子

都督行府闗:「右朝奉大夫江東宣撫使司主管機宜文字郗漸,在軍日久,備見宣力,陞充本司參議官。」

右承事郎直祕閣邢孝揚,爲武義大夫忠州刺史主管萬夀觀公事,以其家有請也。

癸丑

閤門祗候添差婺州兵馬鈐轄徐宗誠、閤門祗候添差徽州兵馬鈐轄丁禩,並發付淮西宣撫司使喚。二人皆劉光世故校,故光世請之。

甲寅

兵部尚書都督府參謀軍事折彦質,充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宻院事。 朱勝非《秀水閒居錄》云:「堂饌自艱難以來,至爲菲薄,趙鼎増厚十倍,日有㑹集,侍從諸将,下逮省寺官所喜者,次第召食,堂厨公吏云:『日費香直且數十緡,酒饌不計也。』如執政折彦質、劉大中輩、從官范冲、朱震、胡寅、魏矼輩,每酣飲必抵暮方出省。創爲巨盃,號『升𤮕』,一杯容酒一升。謂盞爲𤮕者,俚語也。至是宰相不逮郡守,都堂成酒肆矣!」勝非所云不得其時,今且附彦質執政之後,其曲折當考

遣帶御器械錢愐往台州,撫問其母秦魯國大長公主,仍以銀合茶藥賜之。

詔僞造綾紙度牒,依詐爲制書法斷罪,用禮部請也。時以軍興配賣度牒於諸路,故條約之。

乙卯

給事中朱震言:「國家改官之法,選人六七考,用舉主五員,始改京秩,所以周知民情,練達世務,養之以久,然後舉而任之。近歲戎馬生郊,士多失職,陛下覽羣臣之議,給宮廟之禄,待之固已優矣,而又用其考第,求薦於前執政之門,以充舉主,五員之數,無乃太優乎?臣愚乞自今而後,有用宮廟年月改官者,須一任知縣或縣丞,補足合用考數,然後兩任闗陞知州,一如舊法,不歴州縣者,不得任朝廷之官,若異才實能朝廷之所擢用者,不在此例,如此則抑僥倖之俗,止奔競之風,施之於政,庻無妄作害民之事矣。」詔吏部勘當。

左朝奉郎知廣徳軍湯鵬舉,罰銅八斤,坐應報江東宣撫使張俊文書違滯也。俊劾鵬舉報事不實,出言輕慢,趙鼎令鵬舉分析,俊再乞黜責,乃有是命。

淮東宣撫使韓世忠引兵至宿遷縣,執金人之將孛堇牙合。時劉豫聚兵淮陽,世忠欲攻之,乃引兵踰淮泗,旁符離而北,前一日,遣統制官岳超以二百人硬探,僞知邳州賈舍人者亦以千騎南來,與之遇,衆欲不戰,超曰:「遇敵不撃,将何以報?」敵鳴皷,超率衆突入陣中,出入數四,敵乃還。翌日世忠引大軍進趨淮陽城下,命統制官呼延通前行,世忠自以一騎隨之,行二十餘里,遇金人而止,世忠升髙邱以望通軍,通馳至陣前請戰,金将孛堇牙合大呼令觧甲,通曰:「我乃呼延通也!我祖在祖宗時殺契丹立大功,誓不與契丹俱生,况爾女眞小國,侵犯王畧,我肯與爾俱生乎!」卽馳刺牙合,牙合與通交鋒,轉戰移時不觧,皆失仗,以手相格,去陣已逺,逢坎而墜,二軍俱不知,牙合刅通之腋,通扼其吭而擒之,旣而世忠爲敵所圍,乃按甲不動,俄麾其衆曰:「視吾馬首所鄉!」奮戈一躍,已潰圍而出,不遺一鏃,世忠曰:「敵易與耳!」復乘銳掩擊,敵敗去。

是日,澧州慈利縣山賊雷進爲其徒伍俊等九人所殺。先是進據險爲冦,朝廷以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招之,進不受,直徽猷閣知鼎州張觷使人說俊等,而遣兵捕之,俊斬進及其妻子詣觷降,餘黨招戮殆盡。後錄其功,以俊爲秀州兵馬鈐轄,其徒一百七人授官有差。 《日曆》魯攀等一百七人以四月九日丙午補官

丙辰

右武大夫達州團練使知襄陽府張旦,復舊官,充荆湖北路兵馬鈐轄,用湖北京西招討使岳飛請也。先是飛赴都督行府計事,遂自鎭江入朝,上召對于内殿,賜飛金酒器遣還。 岳飛入朝,《日曆》不載,但於二月丁未書張俊乞令内殿引見,及於此日書「有旨左藏庫進金二百兩賜岳飛酒器使用」,不知何日引見也

直祕閣荆湖南路轉運判官薛弼,陞一職,知荆南府兼管内安撫使。

洪州觀察使荆南府歸峽州荆門軍安撫使王彦,爲保康軍承宣使知襄陽府充京西南路安撫使。朝議以襄陽重地,故命彦以所部鎭之。 彦除襄陽,《日曆》不書

是日,韓世忠圍淮陽軍。

丁巳

左從政郎徐嚞,特改左宣教郎。嚞爲徳化令,以宣諭官薦對,遂命監行諸軍糧料院。 四月甲子

詔湖北、京西帥司,於招討使岳飛,並用申狀。

戊午

詔中侍大夫保信軍承宣使權主管殿前司公事提舉宿衞親兵楊沂中,以入隊萬人赴都督行府使喚。張浚欲以沂中助韓世忠,故有是命。後二日,詔沂中落階官,爲密州觀察使龍神衞四廂都指揮使遣行。 張浚以沂中助世忠事,詳見三月乙亥趙密事内

右朝奉大夫王約,監行在交子務。

詔諸路常平司於管下客旅㑹聚州軍,權置市易務,候事平日罷,用都省奏也。

己未

遣權戶部侍郎劉寧止往鎭江總領三宣撫司錢糧。尚書右僕射張浚言:「所用錢糧,雖各有立定窠名,及專委漕臣應辦,自來多是互相占吝,不肯公共那移,因致闕乏,動經旬月,深慮生事,望於戶部長貳内輪那一員前來置司,專一總領措置,移運應辦。」故有是旨。寜止請「諸路監司州縣事干錢糧,如有違慢,許臣奏劾,重寘典憲,内通判以下,一面對移,沿邊州縣依條取勘。」從之。 寜止申請在是月丙寅

辛酉

權主管侍衞馬軍公事解潛,兼權殿前司;帶御器械劉錡,兼權提舉宿衞親兵,以楊沂中出戍故也。

是日,韓世忠自淮陽引兵歸楚州。世忠旣圍城,敵堅守不下,劉豫遣使如河間,求援于金右副元帥宗弼。先是金僞與其守将約,受圍一日,則舉一烽,每日益之,至是城中舉六烽,劉猊與宗弼皆至。世忠之出師也,請援于江東宣撫使張俊,俊不從,世忠乃還,道遇金師,世忠勒陣向敵,遣小校郝彦雄造其軍,大呼曰:「錦袍驄馬立陣前者,韓相公也!」衆咎世忠,世忠曰:「不如是,不足以致敵。」及敵至,世忠以數騎挑之,殺其引戰者二人,諸将乘之,敵敗去 趙雄撰《世忠碑》云:「攻淮陽,旦暮且下,㑹詔班師,王亟還。」此與趙甡之《遺史》所書不同,案世忠實以無援而退,非得城而不取也,今從《遺史》。《碑》又云:「大敗敵衆,暴屍三十里。」恐亦不然,葢雄所撰《碑》,第據當時功狀,不參考他書故也,今不盡取。淮陽民從軍南歸者萬數,都督行府悉授田居之,上聞,詔州縣存恤之,毋令失所。 詔州縣存恤在四月丁未

壬戌

詔折彦質兼權參知政事。

湖北京西招討使岳飛言:「兩路州縣官有蠧政害民贓汚不法之人,乞許本司一面對移,事重者放罷,具事聞奏。」從之。

直龍圖閣江東轉運使向子諲,陞祕閣修撰。子諲赴都堂禀議,上召見,進職遣還。

殿中侍御史周秘言:「江淮屯田,誠財用之本,然使兵民並耕,則不能無侵擾之患,臣愚以爲必無願耕之民,然後使揀退之兵,如此則軍民兩得其宜,於事爲當。」詔送都督行府。

癸亥

參知政事沈與求罷爲資政殿學士知明州,從所請也。中書舍人任申先繳還詞頭,論其罪 與求繳詞頭,他書不載,今以趙霈劾申先章疏修入,與求乞宮觀,改提舉臨安府洞霄宫,免謝辭。

詔臨安府民間僦舍錢不以多寡,並三分中减一分,白地錢减四分之一。

是日,觀文殿大學士新江西制置大使李綱見於内殿。前一日,綱入國門,趙鼎奏:「已有旨内引,然來日偶是寒食正節。」上曰:「朕宮中每日食後,畧治家事,卽觀書冩字,此外别無他事,來日自可引對。」鼎曰:「陛下清修如此,天下幸甚。」後二日,綱以急切利害再對,因言及張浚,上諭綱曰:「浚自富平敗,始練軍事。」時綱所上疏凡十六,其論中興及金人失信、襄陽形勝與和戰、朋黨五事,皆利害之大者,上嘉勞久之。

丙寅

詔:「諸軍器甲漸已足備,自今置到軍器等,並於内軍器庫樁管,雖奉特旨,亦許執奏。」

是月 加封梁濾州刺史陸弼爲靈濟昭烈王。弼,咸陽人,天監中卒於郡,還葬射洪之白崖山下,因廟祀焉,後又加「助順佑徳」四字。 十一年五月加助順,二十三年二月又加佑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