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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69 (1700-1725).djvu/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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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典

 第一百五十四卷目錄

 詩經部總論六

  宋朱子大全集詩序辨十三則 燕魯齊詩傳略二十八則 答潘恭叔十一

  則 答何叔京四則 答劉平甫二則 答陳膚仲一則

經籍典第一百五十四卷

詩經部總論六

朱子大全集

詩序辨

《詩序》之作,說者不同,或以為孔子,或以為子夏,或以 為國史,皆無明文可考。唯《後漢書儒林傳》以為衛宏 作《毛詩序》,今傳于世。則《序》乃宏作明矣。然鄭氏又以 為諸《序》本自合為一編,毛公始分以寘諸篇之首。則 是毛公之前,其傳已久,宏特增廣而潤色之耳。故近 世諸儒多以《序》之首句為毛公所分,而其下「推說」云 云者,為後人所益,理或有之。但今考其首句,則已有 不得詩人之本意,而肆為妄說者矣,況沿襲云云之 誤哉!然計其初,猶必自謂出於臆度之私,非《經》本文, 故且自為一編,別附《經》後。又以尚有齊、魯、韓氏之說 並傳於世,故讀者亦有以知其出於後人之手,不盡 信也。及至毛公引以入《經》,乃不綴《篇》後而超冠篇端; 不為注文而直作經字;不為疑辭而為決辭。其後三 家之傳又絕,而毛說孤行,則其牴牾之跡無復可見。 故此《序》者,遂若詩人先所命題,而《詩》文反為因序以 作。於是讀者傳相尊信,無敢擬議。至于有所不通,則 必為之委曲遷就穿鑿而附合之,寧使《經》之本文繚 戾破碎,不成文理,而終不忍明以《小序》為出于漢儒 也。愚之病此久矣。然猶以其所從來也遠。其間容或 真有傳授證驗而不可廢者。故既頗采以附《傳》中。而 復并為一編。以還其舊。因以論其得失云。

《大序》「《國史》,明乎得失之跡,傷人倫之變,哀刑政之苛,吟詠情性,以風其上,達於事變而懷其舊俗者也。」

《詩》之作,或出於公卿大夫,或出於匹夫匹婦,蓋非一 人。而《序》以為專出於國史,則誤矣。說者欲蓋其失,乃 云「國史紬繹詩人之情性而歌詠之,以風其上。」則不 唯文理不通,而考之《周禮》,太史之屬掌書而不掌詩, 其誦詩以諫,乃太史之屬瞽矇之職也。故《春秋傳》曰: 「史為書,瞽為詩。」說者之云,兩失之矣。

《小序》:「是以《關雎》樂得淑女以配君子,憂在進賢,不淫其色,哀窈窕,思賢才,而無傷善之心焉,是《關雎》之義也。」

按《論語》孔子嘗言「《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蓋淫者 樂之過,傷者哀之過,獨為是詩者得其情性之正,是 以哀樂中節而不至於過耳。而《序》者乃析哀、樂、淫、傷 各為一事而不相須,則已失其旨矣。至於傷為傷善 之心,則又大失其旨而全無文理也。或曰:「先儒多以 周道衰,詩人本諸衽席而《關雎》作,故揚雄以周康之 時《關雎》作,為傷始亂。杜欽亦曰:『佩玉晏鳴,《關雎》歎之, 說者以為古者后夫人雞鳴佩玉去君所。周康后不 然,故詩人歎而傷之。此《魯詩》說也,與毛異矣。但以哀 而不傷之意推之,恐其有此理也』。」曰:「此不可知矣。但 《儀禮》以《關雎》為鄉樂,又為《房中之樂》,則是周公制作 之時,已有此詩矣。若如魯說,則《儀禮》」不得為周公之 書,《儀禮》不為周公之書,則周之盛時乃無鄉射、燕飲、 房中之樂,而必有待乎後世之刺詩也。其不然也明 矣。且為人子孫乃無故而播其先祖之失於天下,如 此而尚可以為風化之首乎?

《騶虞》,《鵲巢》之應也。鵲巢之化行,人倫既正,朝廷既治,天下純被文王之化,則庶類蕃殖,蒐田以時,仁如騶虞,則王道成也。

此序得《詩》之大指,然語意亦不分明。楊氏曰:「《二南》,正 始之道,王化之基,蓋一體也。王者,諸侯之風,相須以 為治,諸侯所以代其終也。故《召南》之終,至於仁如騶 虞,然後王道成焉。夫王道成,非諸侯之事也。然非諸 侯有騶虞之德,亦何以見王道之成哉!」歐陽公曰:「賈 誼《新書》曰:『騶者,文王之囿名;虞者,囿之司獸也』。」陳氏 曰:「《禮記射義》云:『天子以《騶虞》為節,樂官備也』。」則其為 虞官明矣。獵以虞為主,其實歎文王之仁而不斥言 也。此與舊說不同,今存於此。

《柏舟》,言仁而不遇也。衛頃公之時,仁人不遇,小人在側。

詩之文意事類可以思而得;其時世名氏則不可以 強而推。故凡《小序》,唯詩文明白直指其事,如《甘棠》《定 中》《南山》《株林》之屬;若證驗的切見於書史,如《載馳》《碩 人》《清人》《黃鳥》之類,決為可無疑者。其次則詞旨大概 可知,必為某事而不可知其的為某時某人者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