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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69 (1700-1725).djvu/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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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舒、徐人之事有見於《春秋》者,又皆與頌不合者,何 也?按《春秋》,僖公在位三十三年,其伐邾者四,敗莒、滅 項者各一,此魯自用兵也。其四年伐楚,侵陳,六年,伐 鄭,是時齊桓公方稱霸主兵,率諸侯之師,而魯亦與 焉耳。二十八年,圍許,是時文公方稱霸主兵,率諸侯 之師,而魯亦與焉耳。十五年,楚伐徐,魯救徐,而徐敗。 十八年,宋伐齊,魯救齊而齊敗。二十六年,齊人侵伐 魯鄙,魯乞師於楚,楚為伐齊,取穀。《春秋》所紀僖公之 兵,止於是矣。其自主兵所伐,邾、莒、項皆小國,雖能滅 項,反見執於齊;其所伐大國,皆齊、晉主兵,其有所救 者,又力不能勝而輒敗。由是言之,魯非強國可知也, 焉有詩人所頌威武之功乎?其所侵伐小國,《春秋》必 書,焉有所謂「克服淮夷」之事乎?惟其十六年一會齊 侯於淮爾。是會也,淮夷侵鄫,齊侯來會,謀救鄫爾。由 是言之,淮夷未嘗服於魯也。其曰「戎狄是膺,荊舒是 懲」者,鄭氏以謂僖公與齊桓舉義兵,北當戎與狄,南 艾荊及群舒。按僖公即位之元年,齊桓二十七年也。 齊桓十七年伐山戎,遠在僖公未即位之前,至僖公 十年齊侯、許男伐戎,魯又不與。鄭氏之說既謬,而《詩》 所謂「戎狄是膺」者,孟子又曰:「周公方且膺之。」如《孟子》 之說,豈僖公事也?荊楚也。僖公之元年,楚成王之十 三年也,是時楚方強盛,非魯所能制。僖之四年,從齊 桓伐楚,而齊以楚強,不敢速進,乃次於陘,而楚遂與 齊盟於召陵,此豈魯僖得以為功哉?六年楚伐許,又 從齊桓救許,而力不能勝許男,卒面縛銜璧降於楚。 十五年楚伐徐,又從齊桓救徐,而力又不能勝,楚卒 敗徐,取其婁林之邑。舒在僖公之世,未嘗與魯通,惟 三年「徐人取舒」一見爾,蓋舒為徐取之矣。然則鄭氏 謂僖公與齊桓南艾荊及群舒者,亦謬矣。由是言之, 所謂「戎狄是膺,荊舒是懲」者,皆與《春秋》不合矣。楚之 伐徐,取婁林,齊人、徐人伐英氏以報之,蓋徐人之有 楚伐也,不求助於魯而求助於齊以報之。以此見徐 非魯之與國也,則所謂「遂荒徐宅」者,亦不見於《春秋》 矣。《詩》,孔子所剛正也;《春秋》,孔子所脩也。脩《詩》之言不 妄,則《春秋》疏謬矣;《春秋》可信,則《詩》妄作也,其將奈何? 應之曰:「吾固言之矣,雖其本有所不能達者,猶將闕 之」是也。惟闕其不知以俟焉可也。

《序問》
前人

或問:「《詩》之序,卜商作乎,衛宏作乎?非二人之作,則作 者其誰乎?」應之曰:「《書》《春秋》皆有序,而著其名氏,故可 知其作者。《詩》之序不著其名氏,安得而知之乎?雖然, 非子夏之作,則可以知也。」曰:「何以知之?」應之曰:「子夏 親受學於孔子,宜其得《詩》之大旨。其言《風》《雅》有正變, 而論《關雎》《鵲巢》,繫之周公、召公,使子夏而序《詩》,不為」 此言也。自聖人沒,《六經》多失其傳,一經之學分為數 家,不勝其異說也。當漢之初,《詩》之說分為齊、魯、韓三 家,晚而毛氏之詩始出。久之,三家之學既廢,而《毛詩》 獨行,以至於今不絕。今齊、魯之學沒不復見,而《韓詩》 遺說往往見於他書,至於經文亦不同,如「逶迤」、「郁夷」 之類是也。然不見其終始,亦莫知其是非。自漢以來, 學者多矣,其卒捨三家而從毛公者,蓋以其源流所 自得,聖人之旨多歟。今考《毛詩》諸《序》,與《孟子》說《詩》多 合,吾故於《詩》,常以《序》為證也。至其時有小失,隨而正 之。惟《周南》《召南》失者類多,吾固已論之矣。學者可以 察焉。

《詩解統序》
前人

《五經》之書,世人號為難通者,《易》與《春秋》。夫豈然乎?《經》 皆聖人之言,固無難易,繫人之所得有深淺。今考於 《詩》,其難亦不讓二《經》,然世人反不難而易之,用是通 者亦罕。使其存心一,則人人皆能明,而《經》無不通矣。 大抵謂「《詩》為不足通者有三:曰章句之書也,曰淫褻 之辭也,曰猥細之記也。」若然,孔子為泛儒矣。非唯今 人《易》而不習之,考於先儒亦無幾人,是果不足通歟? 唐韓文公最為知道之篤者,然亦不過議其序之是 否,豈足明聖人本意乎?《易》《書》《禮》《樂》《春秋》,道所存也,《詩》 關此五者而明聖人之用焉。習其道,不知其用之與 奪,猶不辨其物之曲直,而欲制其方圓,是果成乎?故 《二南》牽於聖賢,《國風》惑於先後,豳居《變風》之末,惑者 溺於私見,而謂之「兼」上、下;二《雅》混於小、大而不明,《三 頌》昧於商、魯而無辨,此一經大概之體皆所未正者, 先儒既無所取捨,後人因不得其詳,由是難易之說 興焉。毛、鄭二學,其說熾,辭辨固已廣博,然不合於經 者亦不為少,或失於疏略,或失於謬妄。蓋《詩》載《關雎》, 上兼商世,下及武成、平、桓之間,君臣得失,風俗善惡 之事,廣闊遼邈,有不失者鮮矣,是亦可疑也。予欲志 鄭學之妄,益毛氏之疏略而不至者,合之於《經》,故先 明其《統要》十篇,庶不為之蕪泥云爾。

《二南為正風解》
前人

「天子諸侯當大治之世,不得有風,風之生,天下無王 矣,故曰:『諸侯無正風』。」「然則《周》《召》可謂正乎?」曰:「可與不 可,非聖人不能斷其疑。當文王與紂之時,可疑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