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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Gujin Tushu Jicheng, Volume 569 (1700-1725).djvu/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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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始立而國風之體,上則揜沒二《南》,使其體不得自 存;又上則包并后稷、平王,使王業在位,下齒侯國,其 失如此。究求所始,皆左、荀二子誤認季札本意而已, 此其誤之所起而可考者如此。然是說也,予雖有見, 而去聖人絕遠,乃欲以百世末學,回數千載積久尊 信之語,於儒家俱無擬議之後,多見其不知量也已。 然其敢於自信者,季札,夫子格言遺訓,交相證定,非 予出臆說焉耳矣。

七 逸詩有豳雅豳頌而無豳風以證風不得

抗雅

《周官》之書,先夫子有之,其籥章所龡,逸詩有《豳雅》《豳》 《頌》,而無《豳風》,則又可以見成周之前,無風而有詩、雅、 頌,正與季札所見名稱相應也。太師比次詩之六義, 曰:「風也、賦也,比也、興也,雅也、頌也」,列以為六,蓋類而 暢之,猶曰詩之各有其理者如此而已耳。鄭司農于 此遂取季札《衛風》一語以實其說,而曰國風者,古固 已有,如太師所掌也。是鄭氏亦覺六經,夫子無言《詩》 之有風者,而特並沿《六經》以證夫風之有本耳。故予 得以斷謂左、荀之失,起於誤認札語也。且鄭不知此 之六目,特釋其義,而未嘗以命其名也。試言其類,吉 甫之贈申伯也,自敘所著曰「其詩孔碩,其風肆好」,是 正六義中取風以為之義者也。然而夫子釐《雅》《頌》以 正其所,而崧高部彙,自屬「大雅。」足以見雅之體可以 包風,風之義不得抗「雅」,其證甚明也。

八 論豳詩非七月

《周禮》「《籥章》龡《豳詩》《豳雅》《豳頌》」,則豳疑於入樂矣。然予 嘗取《周官》凡嘗及樂者,反覆推考,以類證類,然後知 《籥章》之謂《豳詩》《豳雅》《豳頌》者,非今《七月》等詩也。蓋自 《大司樂》以下,詩之入樂者皆枚數其篇,若名,如《九夏》 之《王夏》《肆夏》,《大射》之《騶虞》《貍首》,是其証也。而未嘗有 如《籥章》所龡,概舉《詩》《雅》《頌》三體,無分其為何篇何名 者也。夫既于篇章無所主指,固不可億其為詩矣。設 如所云,即《詩》《雅》《頌》自是三類,使一類但有一詩,豈其 不為三詩乎?今考諸《豳》,為詩凡七,獨《七月》一篇與迎 氣、祈祭相入,至《鴟、鴞》以下六篇,皆明指周公居東時 事,既與迎氣、祈祭絕不相類,又無緣可混《雅》《頌》以為 名。鄭氏必欲附會,乃取七月而三分之,曰:「此《風》也,此 《雅》也,此《頌》也,一詩而雜三體」,吾不敢億斷其然乎?不 也。然獨質諸《論語》,夫子以《雅》《頌》得所始為樂正,則《雅》 《頌》混為一詩,其得為正乎?既不得為正,豈不為夫子 之所刊削也乎?且又有不通者,用以入樂,其全奏乎? 抑斷章而龡乎?使其全奏,則一樂所舉,凡三奪其倫 籥?章其失職矣。使斷章而取,自應別《七月》而三奏之, 不應雜三體以為一詩也。鄭氏既欲曲取《七月》以實 《籥章》,而《籥章》所龡「《詩》也、《雅》也、頌也」是已,鼎立為三。細 而推之,三者之中,《詩》之名既可以該括《雅》《頌》,而《七月》 一詩又惑於諸儒所謂《國風》中若從《籥章》之舊而謂 之詩,則是於四始獨遺《國風》,于是又舍《籥章》本文而 自出己語,獨改《豳詩》以為《豳風》,而曰「此詩即籥章氏 所龡者也。」此可以見其遷就無據之甚矣。歐陽文忠 公疑別有《豳詩》,於今不存,所謂理至之言,不得不服 者,吾取以為斷也。蓋古今事有偶相類者,夫子聞《韶》 於《齊》,而齊亦有《角招》《徵招》,釋者讀招如《韶》,後世因其 語而和之曰:「《角招》《徵招》,是誠《韶》之遺音。在」《齊》者今,去 古日遠,安知前人此說不有傳授,亦未敢必謂其非 也。賴《孟子》載此《詩》本語曰「畜君何尤」,又從而辨之曰: 「畜君者,好君也」,然後今世得以知其為景公君臣相 說之樂,而非舜《韶》也。今鄭氏以《籥章》所龡之《豳》《詩》,《雅》 《頌》適與《豳》同,而遂取是三體於《七月》一詩,則《招》同於 《韶》,且又在《齊》,其亦可指以為虞舜「九成」者矣。天下事 正不可如此牽合也。

九 辨詩序不出子夏

《詩序》,世傳子夏為之,皆漢以後語,本無古據。學者疑 其受諸聖人,噤不敢議。積世既久,諸儒之知折衷夫 子者,亦嘗覺其違異而致其辨矣。予因參己意而極 言之。夫子嘗曰:「《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是說也,夫 子非以言詩也。或者魯太師摯之徒奏樂,及《關雎》,而 夫子嘉其音節中度,故曰:「雖樂矣而不及于淫,雖哀」 矣而不至于傷,皆從樂奏中言之,非以敘列其詩之 文義也。亦猶賓牟賈語武而曰「聲淫及商」者,謂有司 失傳而聲音奪倫耳,非謂武王之武實荒放無檢也。 今《序》誤認夫子論樂之指,而謂《關雎》詩意實具夫樂 淫哀傷也,遂取其語而折之曰:「憂在進賢,不淫其色; 哀窈窕,思賢才,而無傷善之心焉」,是《關雎》之義也。其 與夫子之語既全不相似,又考之《關雎》,樂則有之,殊 無一語可以附著于淫哀傷也。夫其本聖言而推之 者尚破碎如此,其他何可泥名失實而不敢加辨也 歟至他序失當,與《詩》語不應,則有昭然不可掩者矣。 《蕩》之詩,以「蕩蕩上帝」發語;《召旻》之詩,以「旻天疾威」發 語,蓋采《詩》者摘其首章要語以識篇第,本無深義。今 《序》因其名篇以蕩,乃曰「天下蕩蕩,無綱紀文章」,則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