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禮通考 (四庫全書本)/全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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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禮通考 全覽1 全覽2


  欽定四庫全書    經部四
  五禮通考目録    禮類五通禮之屬
  卷首
  禮經作述源流
  歴代禮制沿革
  卷一
  吉禮一  圜丘祀天
  郊名義
  四代郊正祭
  四代告祭
  卷二
  吉禮二  圜丘祀天
  郊壇
  配帝
  日月從祀
  卷三
  吉禮三  圜丘祀天
  玉帛
  親耕粢盛秬鬯
  酒醴
  犧牲
  籩豆之實
  器用
  卷四
  吉禮四  圜丘祀天
  服冕
  車旗
  告廟卜
  誓戒擇士
  齊
  戒具陳設
  省眡
  卷五
  吉禮五  圜丘祀天
  呼旦警戒
  除道警蹕
  祭日陳設省視
  祭時
  聴祭報
  王出郊
  燔柴
  作樂降神
  迎尸
  迎牲殺牲
  盥
  薦玉幣
  薦豆籩
  薦血腥
  朝踐王三獻宗伯四獻
  祝號
  享牲
  薦熟
  饋獻王三獻宗伯四獻
  薦黍稷
  饋食王五獻宗伯六獻諸臣七獻
  祀神之樂
  送尸
  徹
  告事畢
  代祭
  喪不廢祭
  卷六
  吉禮六  圜丘祀天
  秦
  漢
  卷七
  吉禮七  圜丘祀天
  後漢
  蜀漢
  魏
  呉
  晉
  宋
  卷八
  吉禮八  圜丘祀天
  齊
  梁
  陳
  北魏
  北齊
  北周
  隋
  卷九
  吉禮九  圜丘祀天
  唐
  卷十
  吉禮十  圜丘祀天
  唐
  卷十一
  吉禮十一  圜丘祀天
  唐
  五代
  卷十二
  吉禮十二  圜丘祀天
  宋
  卷十三
  吉禮十三  圜丘祀天
  宋
  卷十四
  吉禮十四  圜丘祀天
  宋
  卷十五
  吉禮十五  圜丘祀天
  宋
  卷十六
  吉禮十六  圜丘祀天
  宋
  卷十七
  吉禮十七  圜丘祀天
  遼
  金
  元
  卷十八
  吉禮十八  圜丘祀天
  元
  卷十九
  吉禮十九  圜丘祀天
  明
  卷二十
  吉禮二十  圜丘祀天
  明
  卷二十一
  吉禮二十一  祈穀
  經傳祈穀郊
  春秋書魯祈穀郊
  經傳論魯郊
  歴代祈穀
  卷二十二
  吉禮二十二  大雩
  常雩
  因旱而雩
  魯大雩
  水旱雜禳
  漢至南北朝雩禮
  卷二十三
  吉禮二十三  大雩
  隋至明雩禮
  卷二十四
  吉禮二十四  明堂
  明堂制度
  明堂饗帝宗祀
  方岳明堂
  明堂附録
  卷二十五
  吉禮二十五  明堂
  漢
  後漢
  魏
  晉
  宋
  齊
  梁
  陳
  卷二十六
  吉禮二十六  明堂
  北魏北齊北周
  隋
  卷二十七
  吉禮二十七  明堂
  唐
  卷二十八
  吉禮二十八  明堂
  宋
  卷二十九
  吉禮二十九  明堂
  宋
  卷三十
  吉禮三十  明堂
  宋
  卷三十一
  吉禮三十一  五帝
  五帝兆
  五帝義及配神
  迎氣祭五帝
  祭五帝儀
  秦四畤
  漢五畤
  東漢五郊迎氣
  卷三十二
  吉禮三十二  五帝  祭寒暑
  歴代祭五帝祭四時附
  寒暑坎壇
  享司暑司寒
  歴代享司寒
  卷三十三
  吉禮三十三  日月
  日月坎壇正祭
  因事祭日月
  祭日月儀
  日月附録
  漢至唐祀日月
  卷三十四
  吉禮三十四  日月
  唐至明祀日月
  卷三十五
  吉禮三十五  星辰
  統祭星辰
  祭司中司命
  祭司民司禄
  祭分野星
  祭房星
  祭靈星農星
  歴代祭星辰附九宫貴人
  卷三十六
  吉禮三十六  星辰附
  太一
  太嵗月將
  風師雨師附雲神雷神
  卷三十七
  吉禮三十七  方丘祭地
  方丘正祭
  后土告祭
  祭地稱社
  祭日
  配神
  親耕粢盛醴酪
  玉幣
  犧牲
  器用
  服冕
  瘞埋
  樂
  尸
  祝
  儀節
  卷三十八
  吉禮三十八  方丘祭地
  秦漢
  晉
  宋
  齊
  梁
  陳
  北魏
  北齊
  北周
  隋
  唐
  卷三十九
  吉禮三十九  方丘祭地
  宋
  金
  元
  卷四十
  吉禮四十  方丘祭地
  明
  卷四十一
  吉禮四十一  社稷
  建設社稷
  社稷神位
  社稷壇
  社稷名義
  社稷配神
  天子社稷
  諸侯社稷
  勝國社稷
  卷四十二
  吉禮四十二  社稷
  州社
  市社
  里社
  軍社
  社名
  社木社主
  社田君親誓社
  社稷祈報正祭
  牲
  酒醴粢盛
  冕服
  樂舞
  君親祭三獻
  受脈
  卜稼
  因事祭社稷
  變置社稷
  總論社稷
  卷四十三
  吉禮四十三  社稷
  漢
  後漢
  魏
  晉
  宋齊
  梁
  陳
  北魏
  北周
  隋
  唐
  卷四十四
  吉禮四十四  社稷
  宋
  金
  元
  卷四十五
  吉禮四十五  社稷城隍附
  明
  歴代祭城隍
  卷四十六
  吉禮四十六  四望山川
  四望壇
  秩望祀
  望正祭禮物儀節
  郊後望
  祈告望
  魯望
  列國望
  祈禳走羣望
  望祭法
  山川壇
  祭山川名義
  山川正祭
  祭山川之時
  祭山川禮物儀節
  因事祭山川
  禜祭山川
  卷四十七
  吉禮四十七  四望山川
  秦
  兩漢
  三國魏
  晉
  宋
  梁
  北魏
  北齊
  北周
  隋
  唐
  後唐
  後晉
  後周
  宋
  卷四十八
  吉禮四十八  四望山川
  遼
  金
  元
  明
  卷四十九
  吉禮四十九  四望山川附
  傳記諸家論封禪
  秦始皇封禪
  漢武帝封禪
  後漢光武帝封禪
  卷五十
  吉禮五十  四望山川附
  魏文帝封禪未行孫皓封禪附
  晉武帝不行封禪
  宋文帝孝武帝封禪未行
  梁武帝不行封禪
  北齊文宣帝封禪未行
  隋文帝不行封禪
  唐髙祖不行封禪
  唐太宗封禪未行
  卷五十一
  吉禮五十一  四望山川附
  唐髙宗封禪武后封禪附
  唐𤣥宗封禪上
  卷五十二
  吉禮五十二  四望山川附
  唐𤣥宗封禪下
  宋真宗封禪
  宋徽宗封禪未行
  明成祖論封禪
  卷五十三
  吉禮五十三  五祀
  通論五祀
  五祀之義
  祀户
  祀竈
  祀中霤
  祀門
  祀行
  臘祭五祀
  祀五祀之儀
  因事祭五祀
  祀井
  祭法立祀
  五官之神
  歴代祭五祀
  卷五十四
  吉禮五十四  六宗
  禋六宗
  歴代禋六宗
  卷五十五
  吉禮五十五  四方  四類  髙禖四方坎壇
  四方正祭
  因事祭四方
  祭四方禮物樂舞
  六沴祀四方
  四類兆
  經傳祀髙禖
  歴代祀髙禖
  卷五十六
  吉禮五十六  蜡臘
  蜡名義
  八蜡
  臘
  蜡祭禮物樂舞祝詞
  祭蜡飲酒正齒位
  蜡時之事
  歴代蜡
  卷五十七
  吉禮五十七  儺  酺  盟詛  釁經傳儺
  歴代儺
  祭酺
  經傳盟詛
  後世盟詛
  釁禮
  卷五十八
  吉禮五十八  宗廟制度
  四代七廟之制
  世室
  經傳言廟不同
  卷五十九
  吉禮五十九  宗廟制度
  廟祧昭穆
  卷六十
  吉禮六十  宗廟制度
  廟門之制
  中庭碑堂塗階戺堂廉垂廟中房室之制
  卷六十一
  吉禮六十一  宗廟制度
  堂制
  堂室屋宇之制
  屏
  坫
  寢
  卷六十二
  吉禮六十二  宗廟制度
  尸
  主
  祏
  匰
  行師遷主
  宗廟守蔵
  祝
  卷六十三
  吉禮六十三  宗廟制度
  彛瓉秬鬯
  尊罍酒齊
  爵斚奠獻
  卷六十四
  吉禮六十四  宗廟制度
  簠簋粢盛
  鼎俎牲醴
  卷六十五
  吉禮六十五  宗廟制度
  籩豆庶羞
  卷六十六
  吉禮六十六  宗廟制度
  器用
  器用附
  卷六十七
  吉禮六十七  宗廟制度
  服冕
  卷六十八
  吉禮六十八  宗廟制度
  王后服飾
  舄屨韍韠帶佩
  卷六十九
  吉禮六十九  宗廟制度
  服飾總
  卷七十
  吉禮七十  宗廟制度
  虞廟享之樂
  夏廟享之樂
  商廟享之樂
  周廟享之樂
  卷七十一
  吉禮七十一  宗廟制度
  周廟享之樂
  周祭畢繹祭之樂
  卷七十二
  吉禮七十二  宗廟制度附
  律呂本原
  律呂名義
  黄鍾之實
  黄鍾生十一律
  三分損益
  黄鍾真度
  卷七十三
  吉禮七十三  宗廟制度附
  五聲名義
  五聲弦
  七音
  四調祀天神之樂附
  四調祭地示之樂附
  四調享人鬼之樂
  五聲二變旋宮
  五聲七音字譜
  卷七十四
  吉禮七十四  宗廟制度附
  八音名義
  金音之屬
  卷七十五
  吉禮七十五  宗廟制度附
  石音之屬
  土音之屬
  革音之屬
  卷七十六
  吉禮七十六  宗廟制度附
  絲音之屬
  卷七十七
  吉禮七十七  宗廟制度附
  木音之屬
  匏音之屬
  竹音之屬
  卷七十八
  吉禮七十八  宗廟制度
  秦
  漢
  後漢
  卷七十九
  吉禮七十九  宗廟制度
  三國
  晉
  宋齊梁陳
  北魏北齊北周
  隋
  卷八十
  吉禮八十  宗廟制度
  唐
  五代
  卷八十一
  吉禮八十一  宗廟制度
  宋上
  卷八十二
  吉禮八十二  宗廟制度
  宋下
  遼
  金
  卷八十三
  吉禮八十三  宗廟制度
  元
  卷八十四
  吉禮八十四  宗廟制度
  明
  卷八十五
  吉禮八十五  宗廟時享
  時享名義
  時享犆祫
  虞廟享
  夏廟享
  殷廟享
  卷八十六
  吉禮八十六  宗廟時享
  親耕共粢盛
  親蠶共衣服
  庀牲
  田禽
  擇士
  修除
  卜日
  誓戒
  齊
  卜尸宿尸
  宿賔
  戒具陳設
  内官戒具
  視滌濯涖玉鬯省牲鑊
  祭日外内敘事
  嘑且為期
  王及后入廟
  王盥
  迎主
  祝酌奠饗神隂厭
  迎尸入妥尸
  卷八十七
  吉禮八十七  宗廟時享
  祼王一獻后亞獻
  作樂降神
  迎牲詔牲
  坐尸設祭於堂
  薦朝事豆籩
  射牲
  取膟膋
  詔血毛
  燔燎焫蕭制祭奠盎
  割牲升首
  祭腥祭爓
  朝踐王三獻后四獻
  下管舞大武
  祭枋朝踐畢
  卷八十八
  吉禮八十八  宗廟時享
  饋食合亨
  薦饋食豆籩
  詔羮定
  逆齍盛
  大合樂
  延尸入室
  饋食王獻
  饋食后獻
  羞齍
  隋祭
  進孰授祭
  尸食侑饋食畢王五獻后六獻
  朝獻王酳尸
  從獻
  尸酢
  嘏
  君獻卿
  賜爵禄朝獻畢王七獻
  再獻后酳尸
  薦加豆籩
  尸酢夫人
  諸臣獻尸
  尸酢諸臣
  薦羞豆籩
  君獻大夫再獻畢后八獻諸臣九獻
  卷八十九
  吉禮八十九  宗廟時享
  九獻後加爵
  獻士及羣有司
  嗣舉奠
  旅酬賜爵
  告利成
  送尸
  徹
  餕
  告事畢
  王出廟
  歸賔俎
  燕私
  歸脈膰
  繹祭
  卷九十
  吉禮九十  宗廟時享
  漢
  後漢
  魏晉
  宋齊梁陳
  北魏北齊北周
  卷九十一
  吉禮九十一  宗廟時享
  隋
  唐
  五代
  卷九十二
  吉禮九十二  宗廟時享
  宋
  卷九十三
  吉禮九十三  宗廟時享
  宋
  卷九十四
  吉禮九十四  宗廟時享
  遼
  金
  卷九十五
  吉禮九十五  宗廟時享
  元
  卷九十六
  吉禮九十六  宗廟時享
  明
  卷九十七
  吉禮九十七  禘祫
  經傳禘祫正義
  傳記言禘祫不同
  魯禘祫
  諸儒論禘祫
  卷九十八
  吉禮九十八  禘祫
  漢
  三國
  南北朝
  隋唐
  後唐後周
  卷九十九
  吉禮九十九  禘祫
  宋
  卷一百
  吉禮一百  禘祫
  金
  元
  明
  卷一百一
  吉禮一百一  薦新
  寢廟薦新
  喪奠薦新
  月祭薦新
  漢至明薦新
  卷一百二
  吉禮一百二  后妃廟
  周先妣廟
  魯仲子宫
  漢
  後漢
  三國魏
  蜀漢
  晉
  宋
  齊
  梁
  陳
  北魏
  卷一百三
  吉禮一百三  后妃廟
  唐
  後唐
  宋
  卷一百四
  吉禮一百四  后妃廟
  金
  元
  明
  后妃升祔
  卷一百五
  吉禮一百五  私親廟
  有虞氏
  漢宣帝
  漢哀帝
  漢平帝
  後漢光武帝
  後漢安帝
  後漢質帝
  後漢桓帝
  後漢靈帝
  三國魏明帝
  三國呉主皓
  晉愍帝
  晉元帝
  齊明帝
  陳文帝宣帝
  北魏孝莊帝
  北魏廢帝
  北魏出帝
  後唐明帝
  宋英宗
  宋孝宗
  宋理宗
  宋度宗
  卷一百六
  吉禮一百六  私親廟
  遼世宗
  金熈宗
  金世宗
  元武宗
  元泰定帝
  明世宗
  卷一百七
  吉禮一百七  太子廟
  王下祭殤
  歴代太子廟
  卷一百八
  吉禮一百八  諸侯廟祭
  諸侯廟制
  諸侯立廟
  諸侯遷廟
  附庸五廟
  魯廟
  諸侯宗廟正祭
  諸侯時享犆祫
  諸侯宗廟告朔
  漢至明諸侯廟祭
  卷一百九
  吉禮一百九  大夫士廟祭
  大夫士廟制
  大夫士廟主
  宗法祭禮
  祭禮等差
  祭先祖始祖
  夫祭妻
  妾母祔祭
  殤與無後者祔祭
  卷一百十
  吉禮一百十  大夫士廟祭
  儀禮特牲饋食禮
  卷一百十一
  吉禮一百十一  大夫士廟祭
  儀禮少牢饋食禮
  卷一百十二
  吉禮一百十二  大夫士廟祭
  儀禮有司徹
  卷一百十三
  吉禮一百十三  大夫士廟祭
  圭田
  祭器衣服冕弁
  牲牢酒醴黍稷
  鋪筵設几
  交爵授器
  分肉致福
  容儀節度
  廟祭僭忒
  臨祭廢禮
  庶人祭寢
  忌日祭
  節薦
  不祀非族
  卷一百十四
  吉禮一百十四  大夫士廟祭
  歴代大夫士廟祭
  卷一百十五
  吉禮一百十五  大夫士廟祭
  歴代大夫士廟祭
  卷一百十六
  吉禮一百十六  祀先代帝王
  經傳古帝王祀典
  歴代古帝王祀典
  卷一百十七
  吉禮一百十七  祭先聖先師
  統論祀先聖先師
  釋奠
  釋菜
  漢
  三國
  晉
  宋齊梁陳
  北魏北齊北周
  隋
  唐
  五代
  卷一百十八
  吉禮一百十八  祭先聖先師
  宋
  卷一百十九
  吉禮一百十九  祭先聖先師
  遼
  金
  元
  卷一百二十
  吉禮一百二十  祭先聖先師
  明
  卷一百二十一
  吉禮一百二十一  祀孔子
  周
  漢
  後漢
  三國魏
  南北朝
  隋
  唐
  五代
  宋
  金
  元
  明
  卷一百二十二
  吉禮一百二十二  功臣配享
  經傳功臣配享
  漢魏
  晉宋齊梁陳
  北魏北齊北周
  隋唐五代
  宋
  遼金元
  明
  卷一百二十三
  吉禮一百二十三  賢臣祀典
  秩祀典
  周
  兩漢
  三國
  晉宋
  北魏
  唐
  宋
  遼金
  元
  明
  卷一百二十四
  吉禮一百二十四  親耕享先農
  享先農
  耕耤之禮
  漢至唐親耕享先農
  卷一百二十五
  吉禮一百二十五  親耕享先農
  宋元明親耕享先農
  卷一百二十六
  吉禮一百二十六  親桑享先蠶
  享先蠶
  親蠶之禮
  漢至明親桑享先蠶
  卷一百二十七
  吉禮一百二十七
  享先火
  享先炊
  享先卜
  享先醫
  古祭厲
  歴代祭厲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目録
  卷一百二十八
  嘉禮一  即位改元
  唐虞
  夏
  商
  周
  秦
  漢
  後漢
  蜀漢
  晉
  卷一百二十九
  嘉禮二  即位改元
  宋
  齊
  梁
  陳
  隋
  唐
  後梁
  後唐
  後晉
  後漢
  後周
  宋
  元
  明
  卷一百三十
  嘉禮三  上尊號
  唐
  宋
  遼
  金
  元
  卷一百三十一
  嘉禮四  朝禮
  天子諸侯三朝
  卿大夫私朝附
  后夫人内宮之朝附
  天子五門諸侯三門
  臺門
  門屏
  宁
  卷一百三十二
  嘉禮五  朝禮
  朝服
  朝車
  聴朔
  臣將適君所
  臣入門
  君出視朝
  揖
  正位
  聴治
  退朝
  在朝言語之節
  視朝變禮
  夕見
  外朝詢事聴政
  卷一百三十三
  嘉禮六  朝禮
  秦至隋常朝
  唐常朝
  五代常朝
  卷一百三十四
  嘉禮七  朝禮
  宋常朝
  卷一百三十五
  嘉禮八  朝禮
  遼常朝
  金常朝
  元常朝
  明常朝
  卷一百三十六
  嘉禮九  朝禮
  秦正旦朝賀
  漢正旦朝賀
  後漢正旦朝賀
  魏正旦朝賀
  晉正旦朝賀
  宋正旦朝賀
  齊正旦朝賀
  梁正旦朝賀
  陳正旦朝賀
  北魏正旦朝賀
  北齊正旦朝賀
  北周正旦朝賀
  卷一百三十七
  嘉禮十  朝禮
  隋正旦朝賀
  唐正旦朝賀
  五代正旦朝賀
  卷一百三十八
  嘉禮十一  朝禮
  宋正旦朝賀
  卷一百三十九
  嘉禮十二  朝禮
  遼正旦朝賀
  金正旦朝賀
  元正旦朝賀
  明正旦朝賀
  卷一百四十
  嘉禮十三  朝禮
  冬至朝賀
  聖節朝賀
  卷一百四十一
  嘉禮十四  朝禮
  皇后受賀
  皇太子受賀
  皇太后臨朝聴政
  卷一百四十二
  嘉禮十五  尊親禮
  追尊
  尊太上皇禮
  上皇太后太皇太后尊號徽號禮
  卷一百四十三
  嘉禮十六  飲食禮
  飲食通義
  經𫝊飲食禮
  漢至明飲食之禮
  族姓氏
  卷一百四十四
  嘉禮十七  飲食禮
  正公族
  漢至明惇敘宗室
  卷一百四十五
  嘉禮十八  飲食禮
  宗法
  宗子收族
  卷一百四十六
  嘉禮十九  飲食禮
  宗子立後
  為後律令
  立後之正
  立後之權
  卷一百四十七
  嘉禮二十  飲食禮為人後阴
  立後之失
  為後歸宗
  卷一百四十八
  嘉禮二十一  冠禮
  儀禮士冠禮
  經傳天子諸侯大夫冠禮
  冠年
  告廟祭禰
  有喪而冠
  冠義
  卷一百四十九
  嘉禮二十二  冠禮
  秦漢
  三國南北朝
  隋唐
  巻一百五十
  嘉禮二十三  冠禮
  宋
  金明
  女子笄
  卷一百五十一
  嘉禮二十四  昏禮
  昏大義
  名稱
  取異姓
  昏年
  昏時
  天子諸侯昏王姬下嫁附
  大夫昏
  卷一百五十二
  嘉禮二十五  昏禮
  儀禮士昏禮
  卷一百五十三
  嘉禮二十六  昏禮
  庶人昏
  昏義
  昏禮之變
  娣媵
  繼室
  媒妁
  卷一百五十四
  嘉禮二十七  昏禮
  漢
  魏晉宋齊梁陳
  北魏北齊北周
  隋唐
  卷一百五十五
  嘉禮二十八  昏禮
  宋
  遼金元
  明
  卷一百五十六
  嘉禮二十九  饗燕禮
  饗禮
  饗變禮
  饗失禮
  卷一百五十七
  嘉禮三十  饗燕禮
  儀禮燕禮
  燕義
  卷一百五十八
  嘉禮三十一  饗燕禮
  經傳燕禮
  春秋饗燕
  卷一百五十九
  嘉禮三十二  饗燕禮
  儀禮公食大夫禮
  經傳食禮
  卷一百六十
  嘉禮三十三  饗燕禮
  兩漢宴饗
  魏晉至隋宴饗
  唐宴饗
  五代宴饗
  宋宴饗
  遼金元宴饗
  明宴饗
  卷一百六十一
  嘉禮三十四  射禮
  儀禮大射儀
  卷一百六十二
  嘉禮三十五  射禮
  儀禮鄉射禮
  卷一百六十三
  嘉禮三十六  射禮
  射禮總論
  大射
  賓射
  燕射
  鄉射
  卷一百六十四
  嘉禮三十七  射禮
  射雜儀
  射器
  卷一百六十五
  嘉禮三十八  射禮
  投壺
  卷一百六十六
  嘉禮三十九  射禮
  歴代射禮
  卷一百六十七
  嘉禮四十  鄉飲酒禮
  儀禮鄉飲酒禮
  經傳鄉飲諸儀
  鄉飲酒義
  卷一百六十八
  嘉禮四十一  鄉飲酒禮
  歴代鄉飲酒禮
  卷一百六十九
  嘉禮四十二  學禮
  天子五學郊外小學附
  門闈小學
  鄉遂學
  諸侯學
  諸候鄉學
  卷一百七十
  嘉禮四十三  學禮
  教學之法
  入學
  考校
  簡不帥教
  卷一百七十一
  嘉禮四十四  學禮
  漢國學
  後漢國學
  魏呉國學
  晉國學
  南北朝國學
  隋國學
  唐國學
  後唐國學
  宋國學
  金國學
  元國學
  明國學
  歴代郡縣學
  卷一百七十二
  嘉禮四十五  學禮
  天子諸侯視學
  歴代視學
  世子齒學
  經筵日講
  卷一百七十三
  嘉禮四十六  學禮
  取士
  兩漢取士
  魏晉至隋取士
  唐取士
  五代取士
  卷一百七十四
  嘉禮四十七  學禮
  宋取士
  卷一百七十五
  嘉禮四十八  學禮
  遼金取士
  元取士
  明取士
  卷一百七十六
  嘉禮四十九  學禮
  養老之禮
  優老之禮
  卷一百七十七
  嘉禮五十  學禮
  歴代視學養老之禮
  歴代優老之禮
  卷一百七十八
  嘉禮五十一  巡狩
  巡狩名義
  巡狩之期
  虞巡狩之禮
  周巡狩之禮
  卷一百七十九
  嘉禮五十二  巡狩
  秦
  漢
  後漢
  魏
  晉
  南北朝
  隋
  唐
  卷一百八十
  嘉禮五十三  巡狩
  宋
  遼
  金
  元
  明
  卷一百八十一
  嘉禮五十四  觀象授時
  天行
  天九重
  天地之體
  北極
  黄極
  月五星恒星之極
  天左旋右旋
  卷一百八十二
  嘉禮五十五  觀象授時
  黄赤道
  月道
  古今度法
  黄赤道經緯度
  黄赤道宿度
  周天十二宮次
  卷一百八十三
  嘉禮五十六  觀象授時
  觀象名義
  上古觀象
  虞夏觀象
  殷周觀象
  漢以來觀象
  卷一百八十四
  嘉禮五十七  觀象授時
  測景之法
  測日景求地中以定里差
  卷一百八十五
  嘉禮五十八  觀象授時
  測中星考日躔以定嵗差
  致日月以正節氣
  漏刻星晷
  卷一百八十六
  嘉禮五十九  觀象授時
  嵗實
  卷一百八十七
  嘉禮六十  觀象授時
  測日行盈縮以推定氣
  卷一百八十八
  嘉禮六十一  觀象授時
  考冬至以正氣序
  卷一百八十九
  嘉禮六十二  觀象授時
  置閏
  朔實
  月行遲疾
  卷一百九十
  嘉禮六十三  觀象授時
  日月交食
  卷一百九十一
  嘉禮六十四  觀象授時
  五星
  卷一百九十二
  嘉禮六十五  觀象授時
  恒星總論
  紫㣲垣
  太㣲垣
  天市垣
  卷一百九十三
  嘉禮六十六  觀象授時
  東方蒼龍七宿
  北方𤣥武七宿
  卷一百九十四
  嘉禮六十七  觀象授時
  西方白虎七宿
  南方朱鳥七宿
  卷一百九十五
  嘉禮六十八  觀象授時
  推步法上
  卷一百九十六
  嘉禮六十九  觀象授時
  推步法中
  卷一百九十七
  嘉禮七十  觀象授時
  推步法下
  卷一百九十八
  嘉禮七十一  觀象授時
  三正論統
  唐虞夏正朔
  商正朔
  周正朔
  秦正朔
  漢改正朔
  魏改正朔
  唐改正朔
  卷一百九十九
  嘉禮七十二  觀象授時
  時令上
  卷二百
  嘉禮七十三  觀象授時
  時令下
  後漢至唐讀時令
  卷二百一
  嘉禮七十四  體國經野
  虞十二州
  禹貢冀兖青三州
  卷二百二
  嘉禮七十五  體國經野
  禹貢徐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荆三州
  卷二百三
  嘉禮七十六  體國經野
  禹貢豫梁雍三州
  卷二百四
  嘉禮七十七  體國經野
  禹貢隨山濬川
  卷二百五
  嘉禮七十八  體國經野
  禹貢隨山濬川
  卷二百六
  嘉禮七十九  體國經野
  禹貢隨山濬川
  卷二百七
  嘉禮八十  體國經野
  商九有
  周職方
  春秋周都邑山川
  卷二百八
  嘉禮八十一  體國經野
  春秋列國都邑山川
  卷二百九
  嘉禮八十二  體國經野
  春秋列國都邑山川
  卷二百十
  嘉禮八十三  體國經野
  春秋列國都邑山川附四書釋地
  戰國七雄
  卷二百十一
  嘉禮八十四  體國經野
  秦
  漢
  後漢
  三國
  晉
  南北朝
  隋
  唐
  卷二百十二
  嘉禮八十五  體國經野
  五代
  宋
  遼金元
  明
  卷二百十三
  嘉禮八十六  設官分職
  官制總論
  上古官制
  唐虞官制
  夏商官制
  周初官制
  卷二百十四
  嘉禮八十七  設官分職
  周禮官制上
  卷二百十五
  嘉禮八十八  設官分職
  周禮官制下
  周侯國官制
  卷二百十六
  嘉禮八十九  設官分職
  春秋官制
  卷二百十七
  嘉禮九十  設官分職
  秦官制
  漢官制
  魏官制
  晉官制
  南北朝官制
  隋官制
  卷二百十八
  嘉禮九十一  設官分職
  唐官制
  宋官制
  卷二百十九
  嘉禮九十二  設官分職
  遼官制
  金官制
  元官制
  明官制
  卷二百二十
  賓禮一  天子受諸侯朝
  朝覲宗遇名義
  朝覲之期
  圭璧
  裼襲
  卷二百二十一
  賓禮二  天子受諸侯朝
  朝覲服冕
  車旗
  几筵
  玉幣
  擯介
  天子諸侯稱謂
  諸侯朝覲告祭
  在途
  至郊
  委積
  郊勞
  后勞
  在館
  送迎之節
  將幣
  貢物
  錫予
  致饔餼
  饗食之等
  朝宿之邑
  朝變禮
  朝覲失禮
  類見
  蕃國入貢
  朝事義
  卷二百二十二
  賓禮三  覲禮
  儀禮覲禮
  卷二百二十三
  賓禮四  天子受諸侯蕃國朝覲
  唐虞朝覲
  夏朝覲
  殷朝覲
  周
  兩漢
  魏晉至隋
  唐
  宋
  元
  明
  卷二百二十四
  賓禮五  㑹同
  㑹同名義
  㑹同告祭
  㑹同先事戒具
  㑹同在路委積及市政
  㑹同所過供膳
  㑹同車旗
  㑹同次舍
  㑹同壇壝宮
  行禮之節
  㑹同牢禮
  㑹同賜予
  㑹同盟約
  㑹同禱祠
  㑹同而射
  諸侯來問
  小㑹同
  卷二百二十五
  賓禮六  三恪二王後
  通論
  虞
  夏
  商
  周
  兩漢
  魏
  晉
  南北朝
  唐
  五代
  宋
  金
  元
  明
  卷二百二十六
  賓禮七  諸侯聘於天子附蕃使朝貢聘頫名義
  聘頫儀節
  春秋諸國聘周
  兩漢蕃使朝貢
  唐蕃使朝貢
  宋蕃使朝貢
  遼蕃使朝貢
  金蕃使朝貢
  元蕃使朝貢
  明蕃使朝貢
  卷二百二十七
  賓禮八  天子遣使諸侯國附遣使詣蕃總論天子遣使之事
  王命
  介
  節信
  幣
  遣使勞使
  周聘魯
  周錫命
  周歸脤
  周㑹盟
  周賵葬
  周使來
  過國
  兩漢遣使詣蕃
  唐遣使詣蕃
  宋遣使詣蕃諸遼遣使附
  元遣使詣蕃
  明遣使詣蕃
  卷二百二十八
  賓禮九  諸侯相朝
  總論
  告祭聴朝
  館舍
  壇
  行禮之節
  擯介之容
  致禮
  大夫従君不私覿
  諸侯相朝失禮
  春秋諸侯相朝
  卷二百二十九
  賔禮十  諸侯㑹盟遇
  㑹盟遇名義
  㑹盟
  遇
  卷二百三十
  賓禮十一  諸侯遣使交聘
  儀禮聘禮
  卷二百三十一
  賓禮十二  諸侯遣使交聘
  聘問名義
  行禮之節
  圭幣
  聘使稱謂
  主國待賔
  聘使之容
  賓出入公門
  賓介見主君
  禮賓及牢禮之等
  聘變禮
  春秋交聘
  卷二百三十二
  賓禮十三  士相見禮
  儀禮士相見禮
  經傳相見禮
  列代相見禮
  贄
  卷二百三十三
  軍禮一  軍制
  軍禮之綱
  出軍之制上
  卷二百三十四
  軍禮二  軍制
  出軍之制中
  出軍之制下
  卷二百三十五
  軍禮三  軍制
  邦國軍制
  春秋邦國軍制之變
  卷二百三十六
  軍禮四  軍制
  秦軍制
  漢軍制
  晉軍制
  周隋軍制
  唐軍制
  宋軍制
  金軍制
  元軍制
  明軍制
  卷二百三十七
  軍禮五  出師
  師名義
  出師時令
  親征
  諸侯専征
  類上帝
  宜社
  造廟
  禡附祭旗纛
  受命于祖
  受成于學
  卷二百三十八
  軍禮六  出師
  命將告廟
  軷
  祭所過山川
  誓師
  勞師
  卷二百三十九
  軍禮七  出師
  軍中職事
  營陣行列
  車輅
  旌旗
  兵器
  軍容
  坐作進退擊刺之節
  軍中刑賞
  軍中之祭
  致師
  用師名目
  凱旋告祭獻俘
  獻捷
  受降
  飲至
  論功行賞
  師不功
  遣戍
  卷二百四十
  軍禮八  校閲
  校閲
  漢
  三國
  晉
  南北朝
  隋
  唐
  五代
  宋
  遼金元
  明
  卷二百四十一
  軍禮九  車戰  舟師
  車戰
  攻城之車
  春秋車戰
  漢至宋車戰
  春秋舟師
  漢至明舟師
  卷二百四十二
  軍禮十  田獵
  田獵名義
  田獵時令
  田獵官司戒具
  田獵徴發政令
  田獵祭祀
  春蒐
  夏苗
  秋獮
  冬狩
  頒禽供祭
  諸侯從天子田獵
  諸侯田獵
  大夫田獵
  田獵取物之仁
  經傳田獵之事
  卷二百四十三
  軍禮十一  田獵
  漢
  三國
  南北朝
  隋
  唐
  五代
  宋
  遼
  金
  元
  明
  火田
  卷二百四十四
  軍禮十二  馬政
  辨馬之名物
  經傳馬政
  秦漢
  南北朝
  隋唐
  五代
  卷二百四十五
  軍禮十三  馬政
  宋
  遼金元
  明
  卷二百四十六
  凶禮一  荒禮
  荒禮通論
  備荒之政
  檢勘災傷
  遣使存恤
  卷二百四十七
  凶禮二  荒禮
  散利上
  卷二百四十八
  凶禮三  荒禮
  散利下
  卷二百四十九
  凶禮四  荒禮
  薄征
  緩刑
  弛力
  舍禁
  去㡬
  眚禮
  殺哀
  蕃樂
  多昏
  卷二百五十
  凶禮五  荒禮
  索鬼神
  除盜賊
  勸分
  移民通財
  統論荒政
  卷二百五十一
  凶禮六  札禮  烖禮  禬禮恤禮  唁禮  問疾禮札禮
  經傳烖禮
  經傳弔烖禮
  救日月伐鼓
  禬禮
  恤禮
  唁禮
  問疾禮
  卷二百五十二
  凶禮七  喪禮
  儀禮喪服斬衰三年
  卷二百五十三
  凶禮八  喪禮
  儀禮喪服齊衰三年  齊衰杖期
  卷二百五十四
  凶禮九  喪禮
  儀禮喪服齊衰不杖期
  卷二百五十五
  凶禮十  喪禮
  儀禮喪服齊衰無受
  卷二百五十六
  凶禮十一  喪禮
  儀禮喪服大功九月
  卷二百五十七
  凶禮十二  喪禮
  儀禮喪服繐衰葬除之  殤小功五月小功五月
  卷二百五十八
  凶禮十三  喪禮
  儀禮喪服緦麻三月
  卷二百五十九
  凶禮十四  喪禮
  儀禮喪服記
  卷二百六十
  凶禮十五  喪禮
  儀禮士喪禮
  卷二百六十一
  凶禮十六  喪禮
  儀禮既夕禮
  卷二百六十二
  凶禮十七  喪禮
  儀禮士虞禮
  等謹案五禮通考二百六十二卷
  國朝秦蕙田撰蕙田字樹峯金匱人乾隆丙辰進士第三官至刑部尚書諡文恭是書因徐乾學讀禮通考惟詳喪𦵏一門而周官大宗伯所列五禮之目古經散亡鮮能窮端竟委乃因徐氏體例網羅衆説以成一書凡為門類七十有五以樂律附於吉禮宗廟制度之後以天文推步勾股割圓立觀象授時一題統之以古今州國都邑山川地名立體國經野一題統之並載入嘉禮雖事屬旁涉非五禮所應該不免有炫愽之意然周代六官總名曰禮禮之用精粗條貫所賅本博故朱子儀禮經傳通解於學禮載鍾律詩樂又欲取許氏説文解字序説及九章筭經為書數篇而未成則蕙田之以類纂附尚不為無據其他考證經史原原本本具有經緯非剽竊餖飣挂一漏萬者可比較陳祥道所作過之逺矣乾隆四十三年十月恭校上
  總纂官紀昀陸錫熊孫士毅
  總 校 官陸 費 墀

  五禮通考原序
  三代時禮行於上自王侯迄士庶皆肄習焉無庸稽之簡冊也淩夷至春秋學士大夫猶相與講明指示斯須不去秦燔典籍禮經蕩然叔孫通補苴於漢僅以綿蕞習之而禮幾不可問矣自時厥後注疏家掇拾煨燼之餘强以已意附㑹分離乖隔瑕釁百端故孔文舉謂鄭康成時有臆説郊天鼓殆不必麒麟之皮也夫以康成之悉心搜討不避拙不辭難而當時已不免詆呵況其他乎予嘗謂詩書雖殘缺而迹其遺文尚皆有義理可據惟禮則隨時代更郊社所配殷周各異南北之祀分合多岐一端如此餘可例矣又未經夫子手定故羣儒議論紛紛比於聚訟若唐之開元禮宋之太常因革禮雖命儒臣纂輯垂為一代章程而因陋就簡大畧與綿蕞等後人但藉以考其同異而已非好學精思者孰能訂其是非得失而正之往時崑山徐大司㓂有讀禮通考一書於諸禮猶闕而未備少宗伯秦公奮然繼起合五禮而編次之薈萃該洽受心所是而非以立異於古有稽而不敢茍同其不可强釋者則闕疑焉仍其名曰通考今秋兒子和寧給假歸里爰以授之而索予弁其首予讀之听然莫逆於心也夫五禮之用大以經世小以物身雖難言又烏可以不論世之噤不敢措一詞者既病其言雜復未覩禮家之大全故安於放而習於簡耳非篤古而宿其業又烏能蕆之予與秦氏世好従父弱六出尊大父對巖先生之門藥師又與予同年友也日往來寄暢園中與其羣従子弟遊素知其家多藏書凡禮經疏義外間絶少刋本而庋貯緘題者數十笥宗伯以絶人之姿盡發而讀之早嵗即洞其條理綜核纂注彚為一編通籍後簪筆承明毎稍暇輒抒思釐定至晉居秩宗而帙始成人以為善於其職云予謂是惟能宿其業耳積數十年博觀閎覽之資用以搜擇融洽折諸儒之異同而求其是將使後之考禮者恍然如日再中不至若扣槃捫燭也故不敢以老辭序而歸之乾隆十有八年秋八月陽湖八十二老人蒋汾功















  五禮通考原序
  少宗伯秦公味經輯五禮通考一書凡若干卷書垂成而余入京師屬為之叙余卒讀作而歎曰皇哉唐哉此數千百年來所絶無而僅有之書也顧實有先得余心者憶年二十餘讀儀禮周官戴記歎周公制禮整理天下陶成庶類逮後政衰諸侯惡其害已而皆去其籍葢典禮廢壊實自春秋戰國時始漢髙堂生僅傳士禮十七篇而周官三百六十職備陳祭祀朝覲㑹同賓客燕饗之事實為天子諸侯之禮則周官列其職事而儀禮詳其節次二書相為經緯因欲以儀禮為經周禮為傳旁及詩書大小戴以及鄭孔賈服之注疏畧仿朱子經傳通解之例名曰周官聫取聫事之義屬稿半載因攻制藝遂爾輟業中間倖成進士復家居三十餘年輯成春秋大事表及毛詩訂詁而於禮經不復措意辛未秋有
  詔慎簡經學余蒙
  恩授國子司業銜迴憶覃精三禮之時已五十餘年余髮種種且老矣欲復整理故業而畏其繁重力弗克勝今讀秦公書恍然如其意所欲出綱舉而目張州次而部居折𠂻百氏剖析同異復舉兩漢以來至前明凡郊祀禮樂輿服諸志及紀傳之闗於五禮者悉以類相附詳歴代之因革存古今之同然葢舉二十二史悉貫以周官儀禮之書細大不遺體要備舉余謂是書如女媧之補天視王通之續經束晳之補亡其大小純雜殆不可以里道計至是而成周之禮始燦然大明於世余向日所欲為而未竟者似有先告焉而毫髮無餘憾矣余垂老得睹是書因備陳向日區區之愚得附名簡末自幸竊自愧也
  乾隆十七年壬申顧棟高時年七十有四



  五禮通考自序
  蕙田性拙鈍少讀書不敢為詞章淹博之學塾師授之經循行數墨恐恐然若失也嵗甲辰年甫逾冠偕同邑蔡學正宸錫吴主事大年學士尊彛兄弟為讀經之會相與謂三禮自秦漢諸儒抱殘守闕註疏雜入䜟緯轇輵紛紜宋史載子朱子當日嘗欲取儀禮周官二戴記為本編次朝廷公卿大夫士民之禮盡取漢唐以下諸儒之説考訂辨正以為當代之典今觀所著經傳通解繼以黄勉齋楊信齋兩先生修述究未足為完書是以三禮疑義至今猶蔀迺於禮經之文如郊祀明堂宗廟禘嘗饗宴朝㑹冠昏賓祭宫室衣服器用等先之以經文之互見錯出足相印証者繼之以註疏諸儒之牴牾訾議者又益以唐宋以來専門名家之考論發明者每一事一義輒集百氏之説而諦審之審之久思之深往往如入山得逕榛蕪豁然又如掘井逢源溢然自出然猶未敢自信也半月一㑹問者難者辨者答者迴旋反覆務期惬諸已信諸人而後乃筆之箋釋存之考辨如是者十有餘年而裒然漸有成帙矣丙辰通籍供奉
  内廷見聞所及時加釐正乙丑
  簡佐秩宗奉
  命校閱禮書時方纂修㑹典
  天子以聖人之徳制作禮樂百度聿新蕙田職業攸司源流沿革不敢不益深考究丁卯戊辰治喪在籍杜門讀禮見崑山徐健菴先生通考規模義例具得朱子本意惟吉嘉賓軍四禮尚屬闕如惜宸錫大年相繼徂謝乃與學士吴君尊𢑴陳舊篋置抄胥發凡起例一依徐氏之本並取向所考定者分類排輯補所未及服闋後再任容臺徧覽典章日以増廣適同學桐山宜田領軍見而好之且許同訂宜田受其世父望溪先生家學夙精三禮郵籖往來多所啟發并促早為卒業施之剞氏以諗同志徳水盧君抱孫元和宋君慤庭従而和之戊寅移長司寇兼攝司空事繁少暇嘉定錢宫允曉徵實㐮參校之役辛巳冬爰始竣事凡為門類七十有五為卷二百六十有二自甲辰至是閲寒暑三十有八而年亦已六十矣顧以蕙田之謭陋遭遇
  聖明復理舊業以期無瘝厥職而已至于朱子之規模遺意未知果有合焉否也是為序金匱秦蕙田








  凡例
  一五禮之名肇自虞書五禮之目著于周官大宗伯曰吉凶軍賓嘉小宗伯掌五禮之禁令與其用等孔子曰周監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従周所以經緯天地宰制萬物大矣至矣自古禮散軼漢儒掇拾於煨燼之餘其傳於今者惟儀禮十七篇周官五篇考工記一篇文多殘闕禮記四十九篇刪自小戴及所存大戴禮間有制度可考而純駁互見附以注疏及魏晉諸家人自為説益用紛岐唐宋以來惟杜氏佑通典陳氏祥道禮書朱子儀禮經傳通解馬氏端臨文獻通考言禮頗詳今案通解所纂王朝邦國諸禮合三禮諸經傳記薈萃補輯規模精宻第専録註疏亦未及史乗且屬未成之書禮書詳于名物畧于𫝊註通典通考雖網羅載籍兼收令典第五禮僅二書門類之一未克窮端竟委詳説反約宋史禮志載朱子嘗欲取儀禮周官二戴記為本編次朝廷公卿大夫士民之禮盡取漢晉而下及唐諸儒之説考訂辨正以為當代之典未及成書至近代崑山徐氏乾學著讀禮通考一百二十卷古禮則倣經𫝊通解兼採衆説詳加折衷歴代則一本正史參以通典通考廣為搜集庶幾朱子遺意所闗經國善俗厥功甚鉅惜乎吉嘉賓軍四禮屬草未就是書因其體例依通典五禮次第編輯吉禮如干卷嘉禮如干卷賓禮如干卷軍禮及凶禮之未備者如干卷而通解内之王朝禮别為條目附于嘉禮合徐書而大宗伯之五禮古今沿革本末源流異同失得之故咸有考焉
  一考制必従其朔法古貴知其意而議禮之家古稱聚訟權衡審度非可臆決徐本于經文缺畧𫝊注糾紛之處必詳悉考訂定厥指歸兹特兼收異説并先儒辨論附于各條之後以備參稽或並存闕疑於治經之學不無補禆
  一杜氏馬氏所載歴代史事大概専據志書而本紀列𫝊不加搜採然史家記事彼此互見且二十二史體例各殊有詳于志而不登紀𫝊者亦有散見紀𫝊而不登于志者舉一廢一不無掛漏又其採輯之法有時全載議論一事而辨析千言有時専提綱領千言而括成一語詳畧不均指歸無據兹特徧採紀𫝊參校志書分次時代詳加考核凡諸議禮之文務使異同並載曲直具存庶幾後之考者得以詳其本末
  一作者謂聖述者謂明聖則經而賢則𫝊漢藝文志言禮者十三家洎及魏晉師𫝊弟受抱殘守闕厥功偉焉至宋元諸大儒出粹義微言元宗統㑹而議禮始有歸宿兹編考訂専以經𫝊為權衡謹緝禮經源流列于首簡
  一歴代禮典西京賈董昌言未遑制作東都鋭意舉修多雜讖緯魏晉則僅𫝊儀注逮梁天監中五禮始有成書唐開元禮出而五禮之文大備杜氏因之參輯舊聞作為通典馬氏續加増廣纂入通考元明各有集禮及典章㑹典等書班孟堅云王者必因前王之禮順時施宜有所損益夫子亦曰百世可知述禮制因革
  一吉禮為五禮之冠記曰禮有五經莫重于祭唐虞伯夷典三禮周官大宗伯掌天神地祇人鬼之禮第兩郊七廟遺文缺微儀禮所𫝊特牲少牢皆大夫士之祭故漢志有推士禮而致于天子之譏矧䜟緯繁興康成雜入經註辨難滋起如天帝有六地祇為二明堂之五室九室祈榖之建子建寅禘郊不分地社莫别宗廟六祭淆于禘祫分年昭穆祧遷紊于兄弟繼序他如服冕牲牢樂舞器數岐説益紛幾千年間廢興創革往往莫之適従兹編于經𫝊搜集無遺冀以補綴萬一至先儒論説及累朝奏議亦廣為採取較之通典通考詳畧懸殊卷帙亦獨多於他禮
  一大宗伯三禮馬氏通考以郊社宗廟統之三者亦各自為叙然先農先蠶以人鬼而入郊社六宗四類又不能確指為何神經𫝊通解増列百神一項究不如宗伯三禮為統括今但以義類相從未敢强分名目
  一儀禮十七篇依鄭注嘉禮居其七通典従開元禮以大射鄉射屬軍禮宋史仍屬嘉禮夫古者射以觀徳貫革非所尚也今従鄭氏
  一大宗伯以賓禮親邦國是時天下封建故諸侯于天子有朝宗覲遇㑹同問視之禮諸侯鄰國亦相朝聘自罷侯置守無復古儀杜氏通典採摭古今分為四條通志但存三恪二王後一則通考竟全刪去以藩國朝貢附見于朝儀今輯經文天子諸侯覲聘之禮以存古儀録史𫝊藩國朝貢及遣使迎勞諸儀以昭近制而士庶人相見禮終焉
  一儀禮闕軍禮周官大宗伯以軍禮同邦國曰大師大均大田大役大封唐開元禮其儀二十有三通典綜為九條今兼通考之例為類一十有九
  一大宗伯以凶禮哀邦國之憂其禮之别有五論語曰所重民食喪祭喪固凶禮一大端也已詳徐氏讀禮通考兹特以賑禬補其缺云
  一經禮三百周官六職所掌大小戴記所載廣大悉賅通考将田賦選舉學校職官象緯封建輿地王禮各為一門不入五禮而朱子經𫝊通解俱編入王朝禮最為該洽今祖述通解稍變體例附於嘉禮之内易曰嘉㑹足以合禮葢言盛也
  一五禮各門經文之後二十二史紀志列𫝊搜擇頗廣今附通解王朝禮各類經則照五禮條目詳加考證史則苐載沿革大端以備參考全文槩従摘畧
  一徐書上自王朝下逮民俗古禮今制靡弗該載是編六籍而外後世典章始于秦漢訖于前明洪惟我
  朝
  聖聖相承制度修明日新富有至于科條所頒敬切訓行髙深莫贊蕙田叨佐秩宗疎陋是懼復理専門故業略識源流抑亦退食寝興無忘匪懈云爾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首第一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禮經作述源流上
  王氏通曰吾視千載而上聖人在上者未有若周公焉其道則一而經制大備後之為政者有所持循矣陸氏徳明曰周儀二禮並周公所制 三禮次第周為本儀為末
  孔氏穎達曰洛誥云考朕昭子刑乃單文祖徳又禮記明堂位云周公攝政六年制禮作樂頒度量于天下所制之禮則周官儀禮也
  賈氏公彦曰周禮儀禮發源是一理有始終分為二部並是周公攝政太平之書周禮為末儀禮為本
  觀承案陸氏謂周為本儀為末者周禮乃禮之綱要儀禮乃禮之節目也賈氏又謂周禮為末儀禮為本者周禮乃經世宰物之宜儀禮乃敦行實踐之事也
  韓氏愈曰予嘗苦儀禮難讀又其行于今者葢寡沿襲不同復之無由考于今誠無所用之然文王周公之法制粗在于是孔子曰吾従周謂其文章之盛也古書之存者希矣百氏雜家尚有可取況聖人之制度耶于是掇其大要竒辭奥㫖著于篇學者可觀焉惜乎吾不及其時揖譲進退于其閒嗚呼盛哉
  程子曰有麟趾闗雎之意然後能行周官之法度 問周禮有訛缺否程子曰甚多周公致治之大法亦在其中須知道者觀之可決是非也 禮記中有聖人格言亦有俗儒乖謬之説乖謬之説本不能混格言只為學者不能辨别如珠玉之在泥沙耳聖人文章自然與學為文者不同譬之化工生物剪裁繪畫雖似相類終不若化工所生者自有一般生意 禮記儒行經解極害義理又曰儒行之篇如後世遊説之士所為誇大之説觀孔子平日語言有如是者否 禮記除中庸大學唯樂記為最近道學者深思自得之表記亦近道其言正張子曰周禮是的當之書然其閒必有末世増入者如盟詛之類必非周公之意葢盟詛起于王法不行人無所取直故要之于神所謂國将亡聴于神也 天官之職須襟懐洪大看得葢其規模至大若此心欲事事上致曲窮究凑合此心如是之大必不能得也 周禮唯太宰之職難看葢無許大心胸包羅記得此復忘彼其混混天下之事當如捕龍蛇搏虎豹用心力看方可其他五官便易看止一職也
  周氏諝曰禮經之殘缺久矣世之所傳曰周禮曰儀禮曰禮記其間獨周禮為太平之成法儀禮者又次之禮記者雜記先王之法而尚多漢儒附㑹之疵此學者所宜精擇
  吕氏大臨曰冠昏射鄉燕聘天下之達禮也儀禮所載謂之禮者禮之經也禮記所載謂之義者訓其經之義耳 周禮直欲使無一物不得其所故其書無一言而非仁
  晁氏公武曰西漢諸儒得古文禮凡五十六篇髙堂生𫝊士禮十七篇為儀禮䘮服𫝊一卷子夏所為
  楊氏時曰周官之書先王經世之務也不可不講朱子曰周禮周公遺典也胡氏父子以為王莽令劉歆撰此恐不然 周禮乃周家盛時聖賢制作之書 周禮一書周公所以立下許多條貫皆是従廣大心中流出 周官徧布精宻乃周公運用天理熟爛之書 説制度之書唯周禮儀禮可信禮記便不可深信周禮畢竟出于一家謂是周公親筆做成固不可然大綱却是周公意思 天官之職是總五官者若其心不大如何包得許多事且冢宰内自王之飲食衣服外至五官庶事自大至小自本至末千頭萬緒若不是大其心者區處應副事到面前便且區處不下況于先事措寘思患預防是著多少精神所以記得此復忘彼佛氏只合下將那心頓下無用處纔動步便疎脱所以吾儒貴窮理致知便須事事物物理㑹過 五峰以周禮為非周公致太平之書謂如天官冢宰却管甚官閫之事其意只是見後世宰相請託宫閫交結近習以為不可殊不知此正人君治國平天下之本豈可以後世之𡚁而併廢聖人之良法美意哉又如王后不當交通外朝之説他亦是懲後世𡚁要知儀禮中亦分明自載此理在至若女祝掌凡内禱祠祈禳之事使後世有此官則巫蠱之事安従有哉 比閭族黨之法正周公建太平之基本但這箇一如棊盤相似枰布定後棊子方有放處舊嘗妄意此書大綱是要人主正心脩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使天下之民無不被其澤又推而至于鳥獸草木無一不得其所而已不如是不足以謂之裁成輔相參賛天地耳 周禮一書好廣大精宻周家法度在裏許 儀禮禮之根本而禮記乃其枝葉 儀禮經也禮記𫝊也且如儀禮有冠禮禮記便有冠義儀禮有昏禮禮記便有昏義以至燕射之類莫不皆然 儀禮載其事禮記明其理讀禮記不讀儀禮許多理皆無安著處 禮記只是解儀禮如喪服小記便是解喪服𫝊推之諸篇皆然 問儀禮𫝊記是誰作曰𫝊是子夏作記是子夏以後人作 漢河間獻王得古禮五十六篇想必有可觀但當時君臣閒有所不曉遂至無𫝊故先儒謂聖經不亡于秦火而壊于漢儒其説亦好 今儀禮多是士禮天子諸侯喪祭之禮皆不存其中不過有些小朝聘燕享之禮自漢以來凡天子之禮皆是將士禮來増加為之漢河間獻王所得禮五十六篇却有天子諸侯之禮故班固謂愈于推士禮以為天子諸侯之禮者班固作漢書時此禮猶在不知何代何年失了可惜 儀禮不是古人預作一書如此初間只以義起漸漸相襲行得好至于情文極細宻極周緻處聖人見此意思好故録成書只看古人君臣之際如君臨臣喪坐撫當心要絰而踊今日之事至于死生之際恝然不相闗不啻如路人恩義安在 儀禮舊與六經三𫝊並行至王介甫始罷去其後雖復春秋而儀禮卒廢今士人讀禮記而不讀儀禮故不能見本末 世謂禮記為漢儒作非也漢儒最純者莫如董仲舒仲舒之文最純者莫如三策曷嘗有禮記中語乎如樂記所謂天髙地下萬物散殊而禮制行矣流而不息合同而化而樂興焉仲舒安能到此 禮有經有變經者常也變者常之變也先儒以曲禮為變禮葢曲者委曲之義故以為變禮然毋不敬安定辭安民哉此三語謂之變可乎先儒以儀禮為經禮然其中亦自有變又不可一律觀也 問孔子何以問禮于老耼曰始疑有兩老耼後思之老子曾為柱下史故知禮之節文所以孔子問之耼雖知禮然其意以為不必盡行行之反以多事故欲絶滅之禮運所謂謀用是作而兵由此起等語亦有此意 漢志諸記自一百三十一篇以下與經文本不相雜疑今亦多見于本篇後記及二戴之記孔子家語等書特不可考其所自耳陳君舉周禮説周制三公位冢宰則冢宰與王坐而論道者也今攷其屬小宰掌外治凡與王左右親習之官𨽻焉内宰掌内治凡與后左右親習之官𨽻焉而他無職業凡若是作格君心四篇其一曰凡饔飱田罟薪蒸之事醫藥之事酒漿之事幄帟次舎之事甚卑冗也甚煩縟也必用命士必皆命于冢宰若王有師田之事則大僕而下凡僕馭之官有祭祀之事則大祝而下凡巫祝之官有燕樂之事則大師而下凡聲樂之官其用命士每官多至四十人往往皆大夫長之而屬于卿若夫宿衞非宫中之羣吏則宫伯之士庶子所謂執矛戈立階戺皆冕衣裳者非若後世但以兵衞也昔周公作立政大抵汲汲于用賢而以虎賁綴衣趣馬攜僕列諸左右常伯三事之下常伯三事皆大臣也名位尊矣視趣馬綴衣至不等而周公一槩言之何也葢以大臣進見有節敷奏有常而朝夕與王燕者則斯人也必以士為之則必公卿所自簡除所自考課苟非命士則簡除考課不出于朝廷其進雜而羣枉至矣是故分𨽻于六卿而冢宰之治特詳書曰昔在文武侍御僕従罔非正人以旦夕承弼厥辟由此其選也方周公之敎世子也魯公之子伯禽衞康叔之子牟齊太公之子伋俱事成王伯禽牟伋葢宿衞國子也他日能為顯諸侯而成王與之處則相觀而善之益多其後詩人刺皇父曰皇父卿士家伯維宰仲允膳夫蹶維趣馬艶妻煽方處以是數人者皆相従于女謁者也由此觀之王之所與燕私得其人則太子見徳而成王為賢君不得其人則女謁行而褒姒之禍作自后世子賢否繫焉而周之興亡従之如之何其不謹乎 其二曰庖事酒事衣裘之事惟王及后有司不敢㑹既不㑹矣而必領于大臣何也彼賤有司誠不宜以苛細推校至尊唯大臣以道佐人主獨得與人主可否相是非是故領之夫富有四海而一人之奉就使無節嵗費幾何方且嘉與大臣以自防檢庶幾過差不中九式之度雖有司不敢議而大臣盡規所以資啟沃成敬畏也 其三曰嘗讀闗雎知三代而上后妃極天下之選矣后妃母儀天下常若欿然有不足配至尊之意當是時夫人嬪若干人世媍若干人女御若干人各以其職奉上所以共賓祭蕃子孫之官備矣后方惻然遐想幽深側陋之閒尚有遺賢宜配君子求而不可得則中夜不寐展轉歎息庶幾得之吾當推琴瑟鐘鼓之奉與之偕樂而後慊后徳如此則宫掖之政一以聴后之所為奚不可者乎迺内小臣而下凡閹官九嬪而下凡媍官下至于女奴曉祝者曉書者曉裁縫者必屬之大臣則夫員數之増損職掌之廢寘禄秩之多寡賜予之疏數皆禀命于朝廷而后不與且使内宰得以稽其功緒而賞罰其勤惰苟違有司之禁雖天子不得自以為恩是故私謁不行而内政舉古之所謂正家者葢如此而非屑屑然也令出房闥而方較是非于侵紊之後争予奪于縦弛之餘抑末矣漢太尉楊秉糾中常侍而尚書詰以三公統外安得越奏近官葢内治不聴于公卿久矣無怪乎後世之多亂也歟 其四曰周之學政不别言王世子而嫁子于諸侯無王姬之法葢天子之元子庶子命士與公卿大夫之子共齒于學王姬之車服雖不繫其夫而其肅雝之詩曰齊侯之子平王之孫則従夫之序也夫惟王與后自牧甚卑則以能下人為家法夫唯能下人而後能長有天下自秦人尊君卑臣之令行無惑乎後世之疑周禮也
  馬氏廷鸞曰儀禮為書于竒辭奥㫖中有精義妙道焉于纎悉曲折中有明辨等級焉不惟欲人之善其生且欲人之善其死不惟致嚴于冠昏朝聘鄉射而尤致嚴于喪祭後世徒以其推士禮而達之天子以為殘闕不可考之書徐而觀之一士也天子之士與諸侯之士不同上大夫與下大夫不同等而上之固有可得而詳者矣
  熊氏朋來曰儀禮是經禮記是𫝊儒者恒言之以冠義昏義鄉飲酒義射義燕義聘義與儀禮士冠士昏鄉飲酒射燕聘之禮相為經𫝊也劉氏又補士相見公食大夫二義以為二經之𫝊及讀儀禮則士冠禮自記冠義以後即冠禮之記矣士昏禮自記士昏禮凡行事以後即昏禮之記矣鄉飲酒自記鄉朝服而謀賓介以後即鄉飲之記矣鄉射禮自記大夫與則公士為賓以後即鄉射之記矣燕禮自記燕朝服于寝以後即燕禮之記矣聘禮自記久無事則聘焉以後即聘禮之記矣公食大夫禮自記不宿戒以後即公食大夫之記矣覲禮自記几俟于柬廂以後即覲禮之記矣士虞禮自記虞沐浴不櫛以後即士虞禮之記矣特牲饋食禮自記特牲以後即特牲之記矣士喪禮則士處通寝以後附在既夕者即士喪禮之記矣既夕禮則啟之昕以後即既夕之記矣漢儒稱既夕禮即士喪禮下篇故二記合為一也喪服一篇每章有子夏作𫝊而記公子為其母以後又别為喪服之記其記文亦有𫝊是子夏以前有此記矣十七篇唯士相見大射少牢饋食有司徹四篇不言記其有記者十有三篇然冠禮之記有孔子曰其文與郊特牲所記冠義正同其餘諸篇唯既夕之説畧見于喪大記之首章喪服之𫝊與大𫝊中數與與疑當作語相似餘記自與小戴冠昏等六義不同何二戴不以禮經所有之記文而𫝊之也十三篇之後各有記必出于孔子之後子夏之前葢孔子定禮而門人記之故子夏為作喪服𫝊而并其記亦作𫝊焉 聘禮篇末執圭如重入門鞠躬私覿愉愉等語未知鄉黨用聘禮語抑聘禮用鄉黨語大抵禮經多出于七十二子之徒所𫝊案朱子鄉黨集註用晁氏曰定公九年孔子仕魯至十三年適齊其間無朝聘之事疑使擯執圭二條但孔子嘗言其禮如此又引蘇氏曰孔氏遺書雜記曲禮非必孔子事也見得古儀禮之書聖門因記其語
  湛氏若水曰儀禮有有經而無𫝊者矣公食大夫也士相見也有有傳而無經者矣郊特牲也諸侯釁廟也遷廟也公符也投壺也有經中之傳者矣凡儀禮之稱曰記者是也有𫝊中之𫝊者矣玉藻之有深衣也明堂之有月令也
  童氏承叙曰或曰髙堂生所𫝊特士禮耳餘多散佚又曰古禮于今無所用之雖昌黎亦云然夫禮也者理也先王以承天之道以治人之情孔子曰殷因于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禮所損益可知也因者其本也損益者其末也恊諸義而協則先王所未有者可以義起矣故后蒼有推而致于天子之説然今觀之冠昏相見士禮也鄉飲鄉射大夫禮也燕射覲聘公食大夫諸侯禮也士喪既夕士虞特牲饋食諸侯士禮也少牢饋食有司徹諸侯卿大夫禮也喪服則通于天下顧獨曰士禮何哉夫禮無本不立無文不行雖夏商之際不能無文焉至周而備爾孔子曰虞夏之文不勝其質商周之質不勝其文葢思本也然文之蠧也久矣其在于今宜無所用至其本固未泯也是故因其文而遡之可知也因其本而拓之可行也不猶愈于并其文而亡之乎王氏志長曰六官治教禮政刑事上下四方覆藏宥宻如天地四方之六合缺一不可大如六鄉六遂六軍小如六牲皆六官合而後具如六出之花六瓣具而後花成缺一不可也一職修可以扶顛持危撥亂世而反之正六職修則天下太和萬物咸若矣 又曰周官物各付物如天地之化大之曰星垂教河嶽効靈小之草木之一花一實鳥獸之一羽一毛靡不相對成文非物物刻而雕也 又曰周禮有必不可復者如后妃夫人與尸賓獻酬天子與邦君送迎揖譲是也至宫府之為一體王后世子之動有式法寓兵于農取士以賢選用宦寺府史胥徒制馭諸侯四夷後世舎此無以為治 又曰周官中有原兼官不别設官者有其官相聫不得不兼者有平日不設臨事設之事畢復罷者皆使人以其所能用人以其餘力故事治而功不妨官設而禄不費所以善也
  徐氏乾學曰文中子亟稱周官以為王道極是也葢夢寐欲行之唐太宗讀周禮亦歎為真聖作也而漢劉歆佐王莽頗遵用以更張而敗宋王安石尤主之奉詔上所撰三經義頒行而自董周官已用新法欲一二追復而又敗于是人咸為周官諱以為非經程伊川則以為有闗雎麟趾之意可以行周官之法度不易之言也張横渠以為天官之職必心量宏大方能讀若不大其心以體之而欲于事上窮究凑合知其難也朱晦菴曰周禮乃周公建太平之書皆従廣大心中流出又為孝宗言周禮天官冢宰一篇乃周公輔相成王垂後世之大法至為深切欲知三代人主正心誠意之實學騐諸此葢尊信如此乃武帝嘗作十論七難以排之不立學官而何休詆為戰國隂謀謬矣
  宗元案十論七難乃林碩作非武帝也此誤
  萬氏斯大曰儀禮一書與禮記相為表裏考儀文則儀禮為備言義理則禮記為精在聖人即吾心之義理而漸著之為儀文在後人必通達其儀文而後得明其義理故讀禮記而不知儀禮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也
  右禮經作述大指
  孔氏頴達曰周禮見于經籍其名異者見有七處案孝經説云經禮三百一也禮器云經禮三百二也中庸云禮儀三百三也春秋説云禮經三百四也禮説云有正經三百五也周官外題謂周禮六也漢書藝文志云周官經六篇七也七者皆云三百故知俱是周官周官三百六十舉其數而云三百也其儀禮之别亦有七處而有五名一則孝經説春秋及中庸並云威儀三千二則禮器云曲禮三千三則禮記云動儀三千四則謂為儀禮五則藝文志謂儀禮為禮古經凡此七處五名稱謂並承三百之下故知即儀禮也所以三千者其履行周官五禮之别其事委曲條數繁廣故有三千也非謂篇有三千但事之殊别有三千條耳或一篇一卷則有數條之事今行于世者唯十七篇而已
  吕氏大臨曰禮器云經禮三百曲禮三千其致一也中庸云禮儀三百威儀三千然則曲禮者威儀之謂皆禮之細也布帛之有經一成而不可變者也故經禮象之經禮三百葢若祭祀朝聘燕饗冠昏鄉射喪紀之禮其節文之不可變者有三百也布帛之有緯其文曲折有變而不可常者也故曲禮象之曲禮三千葢大小尊卑親疎長幼並行兼舉屈伸損益之不可常者有三千也今之所𫝊儀禮者經禮也其篇末稱記者記禮之變節則曲禮也禮記所載皆孔子門人所𫝊授之書雜取于遺編㫁簡者皆禮經之變節也
  葉氏夢得曰經禮三百曲禮三千經禮一而曲禮十經禮其常猶言制之凡也曲禮其變猶言文之目也故言禮儀三百威儀三千先王之時皆有書與法藏有司官掌之士習之有司守之謂之執禮周官太史掌邦之六典禮居一焉其曰大祭祀與羣執事讀禮書而協事祭之日執書以次位常大㑹同朝覲以書協禮事將幣之日執事以詔王小史大祭祀讀禮法或讀之以喻衆或執之以行事至周衰而二者皆亡唯孔子獨能知之故亦謂之執禮今禮記首載曲禮此非其書與法之正漢儒雜記其所聞而纂之耳故言曲禮曰以表之如毋放飯毋流歠孟子亦云則孟子猶及見其畧歟所謂經禮者無復聞
  朱子曰經禮威儀禮器作經禮曲禮而中庸以經禮為禮儀鄭𤣥等皆曰經禮即周禮三百六十官曲禮即今儀禮也冠昏吉凶其中事儀三千以其有委曲威儀故有二名獨臣瓉曰周禮三百特官名耳經禮謂冠昏吉凶葢以儀禮為經禮也而近世葉夢得曰經禮制之凡也曲禮文之目也先王之世二者葢皆有藏書于有司祭祀朝覲㑹同則太史執之以蒞事小史讀之以喻衆而卿大夫受之以教萬民保氏掌之以教國子者亦此書也愚意禮篇三名禮器為勝諸儒之説瓉葉為長葢周禮乃制治立法設官分職之書于天下無不該攝禮典固在其中而非専為禮設也故漢志立其經𫝊之目但曰周官而不曰周禮自不應指其官目以當禮篇之目又況其中或以一官兼掌衆禮或以數官通行一事亦難計其官數以充禮篇之數至于儀禮則其中冠昏喪祭燕射朝聘自為經禮大目亦不容専以曲禮名之也但曲禮之篇未見于今何書為近而三百三千之數又將何以充之耳又嘗考之經禮固今之儀禮其存者十七篇而其逸見于它書者猶有投壺奔喪遷廟釁廟中霤等篇其不可見者又有古經増多三十九篇而明堂隂陽王史氏記數十篇及河間獻王所輯禮樂古事多至五百餘篇倘或猶有逸在其間大率且以春官所頒五禮之目約之則其初固當有三百餘篇無疑矣所謂曲禮則皆禮之微文小節如今曲禮少儀内則玉藻弟子職篇所記事親事長起居飲食容貎辭氣之法制器備物宗廟宫室衣冠車旗之等凡所以行乎經禮之中者其篇之全數雖不可知然條而析之亦應不下三千有餘矣若或者専以經禮為常禮曲禮為變禮則如冠禮之不醴而醮用酒殺牲而有折俎若孤子冠母不在之類皆禮之變而未嘗不在經禮篇中坐如尸立如齊毋放飯毋流歠之類雖在曲禮之中而不得謂之變禮其説誤也
  王氏應麟曰三禮義宗云儀禮十七篇吉禮三凶禮四賓禮三嘉禮七軍禮皆亡禮器注曲禮謂今禮也即指儀禮而儀禮疏云亦名曲禮晉荀崧亦云朱文公従漢書臣瓚註謂儀禮乃經禮也曲禮皆微文小節如今曲禮少儀内則玉藻弟子職所謂威儀三千也
  敖氏繼公曰記有之曰禮經三百曲禮三千所謂經禮即十七篇之類也其數乃至三百者豈其合王朝與侯國之禮而言之歟若所謂曲禮則又在經禮之外者如内則少儀所記之類是也
  郝氏敬曰夫儀之不可為經猶經之不可為儀也經者萬世常行儀者隨時損益父子君臣夫婦長幼朋友經也禮儀三百威儀三千儀也皆以節文斯五者五者三代相因而儀者所損益可知也
  姜氏兆錫曰三千之數若以篇數求之恐其數或無以充或者以為經禮是禮之大條件曲禮是其中之小條件曲禮與經禮非是劃然兩項曲禮即在經禮之中其分二名只是一綱一目猶大學所謂三綱領八條目但不得専以變禮當之耳且如儀禮今存十七篇是經禮其中之威儀條件却有許多便是曲禮惟經禮是綱領藏得這許多故經禮每禮自為一篇而曲禮亦在其中也
  右經禮威儀之别






  五禮通考卷首第一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首第二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禮經作述源流下
  漢書藝文志周官經六篇王莽時劉歆置博士師古曰即今之周官禮也亡其冬官以考工記充之周官𫝊四篇
  河間獻王𫝊修學好古所得書皆古文先秦舊書周官尚書禮
  後漢書賈逵𫝊作周官解詁
  儒林𫝊中興鄭衆𫝊周官經後馬融作周官𫝊授鄭𤣥𤣥作周官注𤣥本習小戴禮後以古經核之取其義長者故為鄭氏學
  鄭𤣥序云世祖以來通人達士大中大夫鄭少贛名興及子大司農仲師名衆議郎衞次仲侍中賈君景伯南郡太守馬季長皆作周禮解詁又云元竊觀二三君子之文章顧省竹帛之浮辭其所變易灼然如晦之見明其所彌縫奄然如合符復析斯可謂雅達廣攬者也二鄭者同宗之大儒今讃而辯之庶成此家世所訓也
  馬融周官𫝊云秦法與周官相反故始皇特疾惡欲絶滅之搜求焚燒之獨悉孝惠帝始除挾書之律開獻書之路既出於山巖屋壁入于秘府五家之儒莫得見焉至孝成皇帝達才通人劉向子歆校理秘書始得列序著于録畧然亡其冬官一篇以考工記足之時衆儒並出共排以為非是唯歆獨識其年尚㓜務在廣覽博觀末年乃知其周公致太平之迹迹具在斯奈遭天下倉卒兵革並起弟子死喪僅有門人河南緱氏杜子春尚在永平之初年且九十能通其讀鄭衆賈逵往受業焉衆逵洪雅博聞又以經書記轉相證明為解逵解行於世衆解不行吾年六十為武都守郡小少事乃述平生之志著易尚書詩禮𫝊皆訖惟念前業未畢者唯周官年六十有六目瞑意倦自力補之謂之周官𫝊也
  賈公彦序周禮廢興周禮起于成帝劉歆而成于鄭𤣥附離之者大半故林孝存以為武帝知周官末世凟亂不驗之書故作十論七難以排棄之何休亦以為六國隂謀之書唯有鄭𤣥徧覽羣經知周禮者周公致太平之迹括嚢大典網羅衆家是以周禮大行後王之法易曰神而化之存乎其人此之謂也蕙田案元儒吴澄云周官六篇缺冬官漢藝文志序列于禮家後人名曰周禮文帝召老樂工因得春官大司樂之章景帝子河間獻王好古學購之女子李氏得周官五篇武帝遂藏之秘府哀帝命劉歆校理秘書始著録畧以考工記補之隋志謂河間獻王所補未詳孰是
  隋書經籍志漢時有李氏得周官周官葢周公所制官政之法上于河間獻王獨闕冬官一篇獻王購以千金不得遂取考工記以補其處合成六篇奏之至王莽時劉歆始置博士以行于世河南緱氏杜子春受業于歆因以教授自後馬融作周官𫝊以授鄭𤣥𤣥作周官注今周官六篇唯鄭注立于國學周官禮十二卷馬融注周官禮十二卷鄭𤣥注周官禮十二卷王肅注周官禮十二卷伊説注周官禮十二卷干寳注梁人有周官寜朔新書八卷晉燕王師王懋約撰亡集注周官禮二十卷崔靈恩撰禮音三卷劉昌宗撰周官禮異同評十二卷晉司空長史陳邵撰周官禮駁難四卷孫畧撰周官禮義疏四十卷沈重撰周官分職四卷周官禮圖十四卷梁有郊祀圖四卷亡
  儒林𫝊陳邵泰始中為燕王師撰周禮評甚有條貫舊唐書經籍志周官評論十二卷陳邵撰傅元評周官寧朔新書八卷司馬伷序王懋約注周官音三卷鄭元撰
  唐書藝文志賈公彦周禮疏五十卷通考晁氏曰公彦洺州人永徽中仕至太學博士今併為十二卷世稱其發揮鄭學最為詳明王元度周禮義決三卷宋史藝文志王安石新經周禮義二十二卷通考晁氏曰熈寧中設經義局介甫自為周官義十餘萬言不解考工記陳氏曰熈寜八年詔頒之國子監且置之義解之首王昭禹周禮詳解四十卷通考陳氏曰其學皆宗王氏新説楊時周禮辯疑一卷通考晁氏曰攻安石之書夏休周禮井田譜二十卷陳止齋序曰其説畿内廣成萬步謂之都不能成都謂之鄙雖不能成鄙即成縣者與之為縣成甸者與之為甸至一丘一邑盡然以其不能成都成鄙故謂之閒田以其不可為軍為師而無所専繋故謂之閒民鄉遂市官皆小者兼大者他亦上下相攝備其數不必具其員皆通論也餘至纎至悉要與時務合不為空言鄭諤周禮解義二十二卷中興藝文志詳制度明經㫖學者宗其書黄度周禮説五卷通考陳氏曰字文叔不解考工記 葉適序曰周官晚出而劉歆遽行之大壊矣蘇綽又壊矣王安石又壊矣以余考之周之道莫聚于此書周之籍莫切于此書文武周召之實政在是也永嘉陳君舉亦著周禮説十二篇素善文叔論議相出入所以異者君舉以後凖前由本朝至漢溯而通之文叔以前凖後由春秋至本朝沿而别之陳傅良周禮説一卷通考作十三卷 中興藝文志傅良之言曰鄭氏之誤三王制漢儒之言今以釋周禮司馬法兵制今以證田制漢官制皆襲秦今以比周官徐筠學于傅良記所口授而為書曰微言傅良為説十二篇専論綱領劉彝周禮中義八卷陳氏曰祠部員外郎長樂劉𢑴執中撰林之竒周禮講義四十九卷項安世周禮邱乗圖説一卷史浩周禮講義中興藝文志孝宗為建王浩分講周禮多啟發孝宗稱之然止于司闗林椅周禮綱目八卷易祓周禮總義三十六卷胡銓周禮𫝊十二卷俞廷椿周禮復古編三卷鄭景炎周禮開方圖説一卷鄭伯謙周禮類例義㫁二卷魏了翁周禮折衷二卷要義三十卷王與之周禮訂義八十卷
  王圻續文獻通考補正古周禮胡一桂撰周禮説馬之純著周禮通解聞人充著禮經纂要周昌著周禮解陳戒叔余嚞周禮辯學王居正著周禮解義漳州黄穎周官辯疑徳 董濬周禮集解興化黄鐘周禮辯一篇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雲翼著周官考正吴澄序次序曰周官六篇其冬官一篇闕漢藝文志序列于禮家後人名曰周禮文帝嘗召至魏文侯時老樂工因得春官大司樂之章景帝子河閒獻王好古學購得周官五篇武帝求遺書得之藏于秘府禮家諸儒皆莫之見哀帝時劉歆校理秘書始著于録畧以考工記補冬官之闕歆門人河南杜子春能通其讀鄭衆賈逵受業于杜漢末馬融傳之鄭𤣥𤣥所注今行于世宋張子程子甚尊信之王文公又為新義朱子謂此經周公所作但當時行之恐未能盡後聖雖復損益可也至若肆為排詆訾毁之言則愚陋無知之人耳冬官雖闕今仍存其目而考工記别為一卷附之經後云周禮纂言吴當著當澄之孫周禮補亡邱葵著葵同安人取五官中錯簡成書因名補亡周官考三卷臧夢解著鄞人周禮集説宋濓著
  明史藝文志方孝孺周禮考次目録一卷何喬新周禮集注七卷周禮明解十二卷陳鳳梧周禮合訓六卷魏校周禮沿革𫝊六卷官職㑹通二卷楊慎周官音詁一卷舒芬周禮定本十三卷季本讀禮疑圖六卷陳深周禮訓雋十卷周禮訓注十八卷考工記句詁一卷唐樞周禮因論一卷羅洪先周禮疑一卷王圻續定周禮全經集注十四卷李如玉周禮㑹注十五卷柯尚遷周禮全經釋原十四卷金瑶周禮述注六卷王應電周禮𫝊十卷周禮圖説二卷學周禮法一卷非周禮辯一卷馮時行周禮别説一卷施天麟周禮通義二卷周即登周禮説十四卷焦竑考工記解二卷陳與郊考工記輯注二卷郝敬周禮完解十二卷郭良翰周禮古本訂注六卷孫攀古周禮釋評六卷陳仁錫周禮句解六卷張采周禮合解十八卷林兆珂考工記述注二卷徐昭慶考工記通二卷王志長周禮注疏刪翼三十卷郎兆玉注釋古周禮六卷沈羽明周禮彚編六卷
  王氏志長曰近世非周禮者指瑕摘釁不下十數家自絶于經無論矣自俞夀翁王次㸃吴幼清而來以為周禮未嘗亡散見于五官取五官聨職者而人各以其意回復更定則此乃人之周禮豈復為周公之禮哉 以上周禮
  漢書儒林傳叙言禮則魯高堂生
  藝文志漢興魯高堂生傳士禮十七篇訖孝宣世后倉最明戴德戴聖慶普皆其弟子三家立于學官禮古經者出于魯淹中蘓林曰里名也及孔氏學七十篇劉氏敞曰學七十當作與十七文相似多三十九篇 禮古經五十六卷后氏戴氏經七十篇劉氏敞曰七十當作十七
  儒林傳漢興魯高堂生傳士禮十七篇而魯徐生善為頌蘓林曰漢舊儀有二郎為此頌貌威儀事有徐氏徐氏後有張氏不知經但能盤辟為禮容天下郡國有容史皆詣魯學之師古曰頌讀與容同下皆類此孝文特徐生以頌為禮官大夫傳子至孫延襄師古曰延及襄二人襄其資性善為頌不能通經延頗能未善也襄亦以頌為大夫至廣陵内史延及徐氏弟子公戸滿意桓生單次皆為禮官大夫師古曰姓公户名滿意也與桓生及單次凡三人單音善而瑕丘蕭奮以禮至淮陽太守諸言禮為頌者由徐氏 孟卿東海人也事蕭奮以授后倉魯閭丘卿倉説禮數萬言號曰后氏曲臺記服䖍曰在曲臺校書著記因以為名師古曰曲臺殿在未央宫授沛聞人通漢子方如淳曰聞人姓也名通漢字子方梁戴徳延君戴聖次君沛慶普孝公為東平太傅徳號大戴為信都太傅聖號小戴以博士論石渠至九江太守由是禮有大戴小戴慶氏之學通漢以太子舎人論石渠至中山中尉普授魯夏侯敬又𫝊族子咸為豫章太守大戴授琅邪徐良斿卿為博士州牧郡守家世𫝊業小戴授梁人橋仁季卿楊榮子孫師古曰子孫榮之字也仁為大鴻臚家世𫝊業榮琅邪太守由是大戴有徐小戴有橋楊氏之學
  劉歆𫝊歆欲立逸禮列于學官移書太常博士曰魯恭王得古文于壊壁逸禮有三十九天漢之後孔安國獻之藏于秘府伏而未發孝成校理舊文以考學官所𫝊經或脱簡或間編
  隋書經籍志漢初有髙堂生𫝊十七篇又有古經出于魯淹中而河間獻王好古愛學收集餘燼得而獻之合五十六篇並威儀之事古經十七篇與髙堂生所𫝊不殊而字多異自髙堂生至宣帝時后倉最明其業乃為曲臺記倉授梁人戴徳及徳兄子聖沛人慶普于是有大戴小戴慶氏三家並立後漢惟曹充𫝊慶氏以授其子褎然三家雖存並微相𫝊不絶漢末鄭𤣥𫝊小戴之學後以古經挍之取其于義長者作注為鄭氏學其喪服一篇子夏先𫝊之諸儒多為註解今又别行今古經十七篇唯鄭註立于國學餘多散亡並無師説儀禮十七卷鄭𤣥註又十七卷王肅註梁有李軌劉昌宗音各一卷鄭元音二卷亡儀禮義疏見二卷儀禮義疏六卷
  史記正義七録云古經出魯淹中其書周宗伯所掌五禮威儀之事有六十六篇無敢𫝊者後博士侍其生得十七篇鄭𤣥註今之儀禮是也餘篇皆亡
  唐書藝文志袁凖註儀禮一卷孔倫註一卷陳銓註一卷蔡超宗註一卷田僧紹註二卷朱氏彛尊曰陸氏釋文序録載註解𫝊述人于儀禮有鄭康成註此外馬融王肅孔倫陳銓裴松之雷次宗蔡超田儶之劉道拔周續之凡十家云自馬融以下並註喪服考隋經籍志十家之中惟載王肅儀禮註十七卷其餘未嘗有全書註也舊唐書經籍考于馬融喪服記下云又一卷鄭𤣥註又一卷袁凖註又一卷陳銓註又二卷蔡超宗註又二卷田僧紹註亦未載諸家有全書註至新唐書藝文志始載袁凖儀禮註一卷孔倫註一卷陳銓註蔡超宗註二卷田僧紹註二卷並不著其註喪服則誤以喪服註為儀禮全書註也下至鄭氏通志畧既于儀禮全書註載袁凖孔倫陳銓蔡超宗田僧紹姓名而又于喪服傳註五家複出由是西亭王孫授經圖焦氏經籍志皆沿其誤當以陸氏序録為正也賈公彦儀禮疏五十卷衞氏湜禮記集説曰同李元植編儀禮疏儀禮自鄭注之後僅有黄慶李孟悊二家疏義公彦等裁定為五十卷
  宋史藝文志陳祥道註解儀禮三十二卷周燔儀禮詳解十七卷李如圭儀禮集釋十七卷朱熹儀禮經𫝊通解二十三卷
  宋中興藝文志儀禮經𫝊通解凡二十三卷熹晚嵗所定惟書數一篇缺而未補其曰儀禮集𫝊集注者即此書舊名凡十四卷為王朝禮而卜筮一篇亦缺熹所草定未及刪改
  朱子乞修三禮劄子畧周官一書固為禮之綱領至其儀法度數則儀禮乃其本經而禮記郊特牲冠義等篇乃其義疏耳前此猶有三禮通禮學究諸科士猶得以誦習而知其説熈寜以來王安石變亂舊制廢罷儀禮而獨存禮記之科棄經任𫝊遺本宗末其失已甚而博士諸生又不過誦其虚文以供應舉至于其間亦有因儀法度數之實而立文者則咸幽㝠而莫知其源一有大議率用耳學臆㫁而已故臣嘗與一二學者考訂其説欲以儀禮為經而取禮記及諸經史雜書所載有及于禮皆以附于本經之下具列注疏諸儒之説畧有端緒而私家無書檢閲無人抄寫久之未成欲望聖明特詔有司許臣就秘書省闗借禮樂諸書自行招致舊日學徒十餘人踏逐空閒官屋數間與之居處令其編類可以興起廢墜垂之永久使士知實學異時可為聖朝制作之助則斯文幸甚朱在儀禮經傳目録後記先君所著家禮五卷鄉禮三卷學禮十一卷邦國禮四卷王朝禮十四卷今刋于南康道院其曰經傳通解者二十三卷葢先君晚嵗之所親定次第具見于目録唯書數一篇闕而未補而大射禮聘禮公食大夫禮諸侯相朝禮八篇則猶未脱稿也其曰集𫝊集註者此書之舊名也凡十四卷為王朝禮而卜筮篇亦缺餘則先君所草定而未暇刪改者也至于喪祭二禮則嘗以規摹次第屬之門人黄幹俾之類次他日書成亦當相従于此庶幾此書本末具備 吴氏師道曰以三禮論則周官為綱儀禮乃本經而禮記諸篇則其疏義三者固有本末之相須而不可闕是以子朱子慨然定為儀禮經傳通解集註之書未完者門人又足成之可謂禮書之大全千古之盛典也 虞氏集曰先王既逺禮樂崩壊秦漢以來諸儒相與綴輯所傳聞而誦説之後世猶得稍見其緒餘者則其功也然其臆説自為牴牾亦不無焉自非真知聖人之道不能有所決疑于其閒伊洛諸君子出然後制作之本葢庶幾矣至于朱子将觀其㑹通以行其典禮故使門人輯為儀禮經傳通解其志固将有所為也事有弗逮終身念之而所謂家禮者因司馬氏之説而麤為櫽括特未成書而世已傳之其門人楊氏以其師之遺意為之記注者葢以補其闕也 曽氏棨曰朱子挈儀禮正經以提其綱輯周禮之記諸經有及于禮者以備其闕釐為家鄉邦國王朝之目自天子以至于庶人之禮謂之儀禮經傳通解然亦未及精詳
  黄幹儀禮經𫝊續通解二十九卷陳氏曰外府丞長樂黄幹直卿撰晦菴之婿號勉齋始晦菴著禮書喪祭二禮未及論次以屬幹續成之 楊復儀禮經𫝊續編序昔文公朱先生既修家鄉學邦國王朝禮以喪祭二禮屬勉齋黄先生編之先生服膺遺訓不敢少怠嘉定乙卯先取向來喪禮稿本精専修改至庚辰之夏而書成凡十有五卷竊嘗聞其畧曰禮時為大要當以儀禮為本近世以來儒生誦習知有禮記而不知有儀禮昔之僅存者皆廢矣今因其篇目之僅存者為之分章句附𫝊記使條理明白而易攷後之言禮者有所依據不至棄經而任𫝊遺本而宗末王侯大夫之禮闗于綱常者為尤重儀禮既闗其書後世以來處此大變者咸幽㝠而莫知其源取具臨時沿襲鄙陋不經特甚可為慨歎今因小戴喪大記一篇合周禮禮記諸書以補其缺而王侯大夫之禮粲然可考于是喪禮之本末經緯莫不悉備既而又念喪禮條目散濶欲撰儀禮喪服圖式一卷以提其要而附古今沿革于其後草具甫就而先生没矣鳴呼此千古之遺憾也先生所修祭禮本經則特牲少牢有司徹大戴禮則釁廟所補者則自天神地祗百神宗廟以至因事而祭者如建國遷都巡狩師田行役祈禳及祭服祭器事序始終其綱目尤為詳備先生嘗為復言祭禮用力甚久規模已定每反其書翻閲而推明之閒一二條方欲如意修定而未遂也嗚呼禮莫重于喪祭文公以二書屬之先生其責任至不輕也先生于二書也推明文王周公之典辯正諸儒異同之論掊擊後世蠧壊人心之邪説以示天下後世其正人心扶世教之功至逺也而喪服圖式祭禮遺藁尚有未及訂定之遺恨後之君子有能繼先生之志者出而成之是先生之所望也楊復儀禮圖解十七卷曽氏棨曰黄幹通解續晚年祭禮尚未脱稿又以授之楊復復研精覃思蒐經摭傳積十餘年以特牲饋食少牢饋食為經冠之祭禮之首輯周禮禮記諸書分為經𫝊以補其闕綜之以通禮首之以天神次之以地祗次之以宗廟次之以百神次之以因祭次之以祭物次之以祭統有變禮有殺禮有失禮並見之篇終郊祀明堂廟制皆折衷論定以類相従各歸條貫使畔散不屬者悉入于倫理疵雜不經者咸歸于至當而始得為全書又因朱子之意取儀禮十七篇悉為之圖制度名物粲然畢備以圖考書如指諸掌西山真徳秀稱為千古不刋之典焉張氏萱曰儀禮經𫝊通解續宋淳祐間信齋楊復著朱晦菴編集儀禮經𫝊通解獨喪祭二禮未完以屬黄
  勉齋幹續成之勉齋即世祭禮猶未就于是信齋據二公草本參以舊聞精加修定凡十四卷八十一門 徐氏乾學曰儀禮一書冠昏喪既夕虞皆士禮惟大夫而上無冠禮他諸侯大夫昏喪葬禮皆亡唯饋食有少牢有有司徹則太牢亡也特牲少牢唯饋食則享禮亡也聘有公食大夫則公再享大夫禮亡也禮大問曰聘使大夫則間于事相朝禮亡也至王禮止覲則春朝夏宗冬遇殷見衆頫禮亡也推斯而言禮缺廢甚矣葢孔子適周學周禮于柱下史而王朝禮業不展于邦國諸侯憚行禮又自去其籍以孟子之好古一則曰未之學一則曰聞其畧他可知矣惟士鄉禮以習行而存今觀漢中世諸生猶以時習禮于孔氏而孔子廟堂車服禮器猶存可見已其存者又文辭古奥易行難誦讀其所稱宫室堂奥冕弁衣裳飲食用器非今世嘗及見即進趨拜跪辟譲揖遜周旋之節又異宜而莫之行自唐韓愈已苦其難讀而歎以為文武周公之法制具在恨不及其時揖譲進退于其間然自鄭注賈疏而外諸儒先舊説不復得見至唐太宗始表章十三經以注疏列于學官而王安石用三經新説又罷儀禮葢廢已久矣至是文公實始尊信之勉齋黄氏信齋楊氏相繼講求以述先生之志洵禮家之統宗也後之學者可以審所遵循矣
  文獻通考集釋古禮十七卷釋宫一卷綱目一卷陳氏曰廬陵李如圭寳之撰釋宫者經所載堂室門庭今人所不曉者一一釋之 中興藝文志儀禮既廢學者不復誦習或不知有是書乾道間有張淳始訂其訛為儀禮識誤淳熈中李如圭為集釋出入經傳又為綱目以别章句之指為釋宫以論宫室之制朱子嘗與之校定禮書
  王圻續文獻通考類注儀禮黄士毅著士毅字子洪莆田人朱子門儀禮解葉味道著味道温州人嘉定中進士理宗訪問朱子門人使者以味道對授博士儀禮合抄増損髙斯得著儀禮集説十七卷敖繼公著自序曰儀禮何代之書也曰周之書也何人所作也曰先儒皆以為周公所作愚亦意其或然也周自武王始有天下至周公相成王乃始制禮作樂以致太平故以其時攷之則當是周公之書又以其書攷之辭意簡嚴品節詳偹非聖人莫能為益有以見其果為周公之書也然周公此書乃為侯國而作也而王朝之禮不與焉何以知其然也書中十七篇冠昏相見鄉飲鄉射士䘮既夕士虞特牲饋食凡九篇皆言侯國之士禮少牢饋食上下二篇皆言侯國之大夫禮聘食燕大射四篇皆言諸侯之禮惟覲禮一篇則言諸侯朝天子之禮然主于諸侯而言也喪服篇中言諸侯及公子大夫土之服詳矣其間雖有諸侯與諸侯之大夫為天子之服然亦皆主于諸侯與其大夫而言也由是觀之則此書決為侯國之書無疑矣然則聖人必為侯國作此書者何也夫子有言曰夫禮必本于天殽于地列于鬼神達于喪祭冠昏射御朝聘聖人以禮示之故天下國家可得而正以夫子此言證之則是書也聖人其以為正天下之具也歟故當是時天下五等之國莫不寶守是書而藏之有司以為典籍無事則其君臣相與講明之有事則皆據此以行禮又且班之于其國以教其人此有周盛明所以國無異禮家無殊俗兵寝刑措以躋太平者其以是乎其後王室衰微諸侯不道樂于放縦而惮于檢束也于是惡典籍之不便于已而皆去之則其向之受于王朝者不復藏于有司矣向之藏于有司者或私傳于民間矣此十七篇之所以不絶如綫而幸存以至于今日也或曰此十七篇為侯國之書固也豈其本數但如是而已乎抑或有亡逸而不具者乎曰是不可知也但以經文與其禮之類考之恐其篇數本不止此也是經之言士禮特詳其于大夫則但見其祭禮耳而其昏禮喪禮則無聞焉此必其亡逸者也公食大夫禮云設洗如饗謂如其公饗大夫之禮而今之經乃無是禮焉則是逸之也明矣又諸侯之有覲禮但用于王朝耳若其邦交亦當有相朝相饗相食之禮又諸侯亦當有喪禮祭禮而今皆無聞焉是亦其亡逸者也然此但以經之所嘗言禮之所可推者而知之也而況其間又有不盡然者乎由此言之則是經之篇數本不止于十七亦可見矣記有之曰經禮三百曲禮三千所謂經禮即十七篇之類也其數乃至于三百者豈其合王朝與侯國之禮而言之歟若所謂曲禮則人在經禮之外者如内則少儀所記之類是也先王之世人無貴賤事無大小皆有禮以行之葢以禮有所闕則事有所遺故其數不容不如是之多也去古既逺而其所存者乃不能什一也可勝歎哉夫其已廢壊而亡逸者固不可復見矣其幸存而未泯者吾曹安可不盡心而講明之乎三禮叙録吴澄序次序曰儀禮十七篇漢興髙堂生得之以授瑕丘蕭奮奮授東海孟卿卿授后倉倉授戴徳戴聖大戴小戴及劉氏别録所𫝊十七篇次第各不同尊卑吉凶先後倫序惟别録為優故鄭氏用之今行于世禮經殘缺之餘獨此十七篇為完書以唐韓文公尚苦難讀況其下者自宋王文公行新經義廢黜此經學者益罕傳習朱子考定易書詩春秋四經而謂三禮體大未能緒正晚年欲成其書如此至惓惓也經傳通解乃其編類草槀将俟喪祭禮畢而筆削焉無禄弗逮遂為萬世之闕典澂每伏讀而為之惋惜竊謂樂經既亡經僅存五易之彖傳象傳本與繋辭文言說卦序卦雜卦諸傳共為十翼居上下經二篇之後者也而後人以入卦爻之中詩書之序本自為十篇居國風雅頌典謨誓誥之後者也而後人以冠各篇之首春秋二經三𫝊初皆别行公榖配經其來已久最後注左氏者又分傳以附經之年何居便𫝊文序文與經混淆不准非所以尊經且于文義多所梗礙歴千數百年而莫之或非也莫之或正也至東萊吕氏于易始因晁氏本定為經二篇𫝊十篇朱子于詩書各除篇端小序合而為一以寘經後春秋一經雖未暇詳校而亦别出左氏經文併以刋之臨漳于是易書詩春秋悉復夫子之舊五經之中其未為諸儒所亂者惟二禮經然三百三千不存葢十之九矣朱子補其遺闕則編類之初不得不以儀禮為綱而各疏其下脱稾之下必将有所科别決不但如今槀本而已若執槀本為定則經之章也而以後記補記補傳分𨽻分古于其左也與彖象傳之附易經者有以異乎否也夫以易書詩春秋之四經既幸而正而儀禮之一經又不幸而亂是豈朱子之所以相遺經者哉徒知尊信草剏之書而不能探索未盡之意亦豈朱子之所以望後學者哉嗚呼由朱子而來至于今将百年然而無有乎爾澂之至愚輒因朱子所分禮章重加倫紀其經後之記依經章次秩叙其文不敢割裂一仍其舊附于篇終其十七篇次第並如鄭氏本更不間以它篇庶十七篇正經不至雜糅二戴之記中有經篇者離之為逸經禮各有義則經之𫝊也以戴氏所存兼劉氏所補合之而為𫝊正經為首逸經次之𫝊終焉皆别為卷而不相紊此外悉以歸諸戴氏之記朱子所輯及黄氏喪禮楊氏祭禮亦參伍以去其重複名曰朱氏記而與二戴為三凡周公之典其未墜於地者葢畧包舉而無遺造化之運不息則天之所秩未必終古而廢壊有議禮制度考文者出所損所益百世可知也雖然苟非其人禮不虚行存誠主敬致知力行下學而上達多學而一貫以得夫堯舜禹湯文武周公孔子之心俾吾朱子之學未流不至于漢儒學者事也澂也不敢自棄同志其尚敦朂之哉 趙氏魏史曰儀禮者周公監二代而制之以經世者也漢興河間獻王得孔壁禮經五十六篇其十七篇與髙堂生所傳同餘外三十九篇在于秘府謂之逸禮繼以新莽之亂亡焉故迄今所存止此而已其篇次二戴與劉氏别録參差不同而鄭本一依劉氏其注疏朱子葢嘗以浮蕪病焉欲力為釐正而不果近代吴氏亦嘗嗣為考定焉而未盡儀禮逸經八篇吴澄纂次序曰漢興髙堂生得儀禮十七篇後魯共王壊孔子宅得古文禮經于孔氏壁中凡五十六篇河間獻王得而上之其十七篇與儀禮正同餘三十九篇藏在秘府謂之逸禮哀帝初劉歆以列之學官而諸博士不肯置對竟不得立孔鄭所引逸經中霤禮禘于太廟禮王居明堂禮皆其篇也唐初猶存諸儒曽不以為意遂至于亡惜哉今所纂八篇其二取之小戴記其三取之大戴記其三取之鄭氏注奔喪也中霤也禘于太廟也王居明堂也固得儀禮三十九篇之四而投壺之類未有考焉疑古禮逸者甚多不止于三十九篇也投壺奔喪篇首與儀禮諸篇之體如一公冠等三篇雖已不存此例葢作記者刪取其要以入記非復正經全篇矣投壺大小戴不同奔喪與逸禮亦異則知此二篇亦經刋削但未如公冠等篇之甚耳五篇之經文殆皆不完然實為禮經之正篇則不可以其不完而擯之于記故特纂為逸經以續十七篇之末至若中霤以下三篇其經亡矣而篇題僅僅見于注家片言隻字之未泯者猶必收拾而不敢遺亦我愛其禮之意也儀禮𫝊十篇吴澄纂次序曰儀禮傳十篇澂所纂次案儀禮有士冠禮士昏禮戴記則有冠義昏義儀禮有鄉飲酒禮鄉射禮大射禮戴記則有鄉飲酒義射義以至燕聘皆然葢周末漢初之人作以釋儀禮而戴氏抄以入記者也今以此諸篇正為儀禮之傳故不以入記依儀禮篇次萃為一編文有不次者頗為更定射義一篇迭陳天子諸侯卿大夫士之射雜然無倫釐之為鄉射義大射義二篇士相見義公食大夫義則用清江劉氏原父所補並因朱子而加考詳焉于是儀禮之經自一至九經各有其傳矣唯覲義缺然大戴朝事一篇實釋諸侯朝覲天子及相朝之禮故以備覲禮之義而共為𫝊十篇云 李氏俊民曰秦熖既熄掇拾遺餘兼收並蓄得𫝊于後漢儒之力也依稀論著以𫝊其舊唐賢之學也㑹通經𫝊洞啟門庭以祛千載之惑朱子之特見也若夫造詣室奥疏剔户牖各有歸趣則至草廬吴先生始無遺憾焉世有好禮之士先觀註疏舊本次考朱子通解然後取先生所次所釋而釋研之乃知俊民之言為不妄也 朱氏彛尊曰吴氏儀禮逸經八篇投壺一奔喪二公冠三諸侯遷廟四諸侯釁廟五中霤六禘于太廟七王居明堂八𫝊十篇冠義一昏義二士相見義三鄉飲酒義四鄉射義五燕義六大射義七聘義八公食大犬義九朝事義十方朱子通解目録文簡而倫叙秩然以之頒學官可也
  明史藝文志汪克寛經禮補逸九卷自序曰自樂亡而經行于世惟五易詩書春秋雖中不無殘闕而未若禮經甚焉然三百三千不𫝊葢十之八九矣朱子嘗考定四經謂三禮體大未易緒正晚年惓惓是書未就而没遂為萬世缺典克寛伏讀而加惋惜焉世之三禮所傳曰周禮曰儀禮曰禮記其實禮記乃儀禮之傳儀禮乃周禮之節文而三禮之要則在乎吉凶軍賓嘉五禮之別也何則吉禮之别十有二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實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風師雨師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嶽以貍沈祭山林川澤以疈辜祭四方百物以肆獻祼享先王以饋食享先王以祠春饗先王以禴夏饗先王以嘗秋饗先王以烝冬饗先王凶禮之别有五以喪禮哀死亡以荒禮哀凶札以弔禮哀禍烖以禬禮哀圍敗以恤禮哀冦亂賓禮之別有八春見曰朝夏見曰宗秋見曰覲冬見曰遇時見曰㑹殷見曰同時聘曰問殷頫曰視軍禮之别有五以大師之禮用衆以大均之禮恤衆以大田之禮簡衆以大役之禮任衆以大封之禮合衆嘉禮之别有六以飲食之禮親宗族兄弟以昏冠之禮親成男女以賓射之禮親故舊朋友以饗燕之禮親四方之賓客以脤膰之禮親兄弟之國以賀慶之禮親異姓之國此其大較也然儀禮十有七篇吉禮之存惟特牲饋食篇乃諸侯國之士祭祖廟之禮少牢饋食及有司徹篇乃諸侯卿大夫祭祖禰廟之禮凶禮之存唯喪服篇乃制尊卑親疎冠絰衣服之禮士喪禮篇乃士喪其親自始死至既殯之禮士虞禮篇乃士既葬其親迎精而反日中而祭于殯宮之禮賔禮之存唯士相見禮篇乃士以職位相親始承贄相見之禮聘禮篇乃諸侯相交久無事使相問之禮覲禮篇乃諸侯秋朝天子之禮嘉禮之存惟冠禮篇乃士之子始加冠之禮士昏禮篇乃士娶妻之禮鄉飲酒禮乃鄉大夫賓興賢能飲酒之禮鄉射禮篇乃士為州長㑹民射于州序之禮燕禮篇乃諸侯燕饗其臣之禮大射儀篇乃諸侯将有祭祀之事與羣臣燕飲之禮公食大夫禮篇乃諸侯以禮食鄰國小聘大夫之禮自此之外如朝覲㑹同郊祀大饗帝大喪之禮葢皆亡逸況軍禮無存非闕細故此豈散軼已在于夫子正禮之前哉是以當時吉禮之失如魯君之郊僣夫子之禮孟獻子之禘七月而為之夏父弗綦躋僖公而逆祀三桓大夫立公廟于私家管仲鏤簋朱紘晏平仲豚肩不掩豆至于太廟説笏與燔柴于奥諸侯宫縣而祭以白牡之類是也凶禮之失如伯魚喪出母期而猶哭子路姊喪過而弗除子上母死而不喪成人兄死不為衰有為慈母練冠為妾齊衰者有居喪沐浴佩玉與浴于爨室者有朝祥而暮歌與既祥而絲屨組纓者以至小歛而奠于西方既祖而反柩受弔有以大夫而遣車一乗有葬其夫人而醯醢百甕之類是也賓禮之失如天子下堂而見諸侯朝覲而私覿主國王臣以私好而朝諸侯者有焉諸侯以强大而盟天子之三公者有焉庭燎之百侯國用之繡黼丹朱中衣大夫用之者又有焉嘉禮之失如魯昭公娶于吴則不告天子魯哀公為重肆夏以饗賔天子以喪賓燕者有之夫人出境而饗諸侯者有之大夫反坫與不識殽烝者又有之軍禮之失如齊桓公亟舉兵作偽主以行魯莊公及宋戰以失御而敗戰而復矢始于升陘敗而髽弔始于臺鮐以至蒐田不時丘甲始作之類可攷也又況出師専征習視故常争地黷武嵗無虚日使禮經舊典具存于當時則五禮之失豈至如是之甚哉由是知周之叔世禮典已多散逸葢不特大于秦而亡于漢也今考于儀禮周官大小戴記易詩書春秋𫝊孝經家語及漢儒紀録凡有合于禮者各著其目列為五禮之篇名曰經禮補逸是編也于周公經世之典雖未能極意象之微然五禮之大體葢畧包舉無遺庶幾學者于此俾由得失以觀其㑹通而天之所秩與造化之運不容息者卒歸于性命之正則三代可復也明時制作之盛或有擇焉亦區區愛禮之一得云 曽氏魯曰六籍之闕也久矣而禮為甚漢興區區掇拾于秦火之餘而淹中古經旋復散失所存者十有七篇而已周官雖後出而司空之篇竟莫得補二戴所𫝊又往往雜以秦漢之紀然則學者之欲覩夫成周三千三百之目之全固亦難矣至宋慶歴元祐諸儒先後慨然有志于復古及朱子乃始㫁然謂周禮為禮之綱儀禮其本經而禮記其義疏于是創為條目科分臚列出入經𫝊補其遺闕以為王朝邦國家鄉學禮而喪祭二禮則以屬門人黄氏其有功于學者甚大然其書浩博窮鄉晚進有未易遽究者祈門汪先生徳輔父間嘗因其成法别為義例以吉凶軍賓嘉五禮之目㑹萃成書名曰經禮補逸辭約而事備學者便焉學禮之士誠能因汪氏之所輯以達于朱子之書則三百三千之目雖不可復覩其全然郁郁乎文之盛豈不若身歴而目擊之矣乎儀禮逸經十八篇永樂中劉有年上之 朱氏彛尊曰吾意有年所進即草廬吴氏本耳逸經八篇傳十篇適合其數當時内閣諸老知其為草廬書是以館閣書目止載草廬本無有年姓名也黄潤玉儀禮戴記附注五卷何喬新儀禮叙録十七卷陳鳳梧射禮集要一卷湛若水儀禮補逸經𫝊測一卷王廷相昏禮圖一卷鄉射禮圖注一卷舒芬士相見禮儀一卷聞人詮飲射圖解一卷朱縉射禮集解一卷胡纉宗儀禮鄭注附逸禮二十五卷郝敬儀禮節解十七卷王志長儀禮注疏刪翼十七卷以上儀禮
  漢書藝文志禮記百三十一篇七十子後學者所記也明堂隂陽三十三篇古明堂之遺事王史氏二十一篇七十子後學者師古曰劉向別録云六國時人也曲臺后倉九篇如淳曰行射禮于曲臺后倉為記故名曲臺記中庸説二篇師古曰今禮記有中庸一篇亦非本禮經葢此之流明堂隂陽説五篇 明堂隂陽王史氏記所見多天子諸侯卿大夫之制雖不能備猶瘉倉等推士禮而至于天子之説師古曰瘉與愈同愈勝也孔氏頴達曰禮記之作出自孔氏但正禮殘缺無復能明故范武子不識殽烝趙鞅及魯君謂儀為禮至孔
  子沒後七十二子之徙共撰所聞以為此記或録舊禮之義或録變禮所由中庸是子思伋所作緇衣公孫尼子所撰鄭康成云月令吕不韋所修盧植云王制漢文時博士所録其餘衆篇皆如此例未能盡知所記之人鄭君六藝論云案漢書藝文志儒林𫝊云𫝊禮者十三家唯髙堂生及五𫝊弟子戴徳戴聖名在也又云戴徳𫝊禮八十五篇則大戴禮是也戴聖𫝊禮四十九篇則此禮記是也 虙氏曰禮記乃儀禮之𫝊儀禮有冠禮禮記則有冠義以釋之儀禮有昏禮鄉飲酒禮燕禮聘禮禮記則有昏義鄉飲酒義燕義聘義以釋之其他篇中雖或雜引四代之訓而其言多與儀禮相為表裏但周禮儀禮皆周公所作而禮記則漢儒所録雖曰漢儒所録然亦儀禮之流也儀禮之書漢初已行故髙堂生𫝊之蕭奮肅奮傳之孟卿孟卿傳之后倉后倉傳之戴徳戴聖二戴用習儀禮而録禮記故知禮記儀禮之流也
  孟卿𫝊孟卿善為禮𫝊后倉世所𫝊后氏禮皆出孟卿戴徳號大戴聖號小戴以博士論石渠
  後漢書橋元𫝊七世祖仁従戴徳學著禮記章句四十九篇號曰橋君學成帝時為大鴻臚
  儒林𫝊鄭𤣥注小戴所𫝊禮記四十九篇
  隋書經籍志漢初河間獻王又得仲尼弟子及後學者所記一百三十一篇獻之時亦無𫝊之者至劉向考校經籍檢得一百三十篇向因第而叙之而又得明堂隂陽記三十三篇孔子三朝記七篇王氏史氏記二十一篇樂記二十三篇凡五種合二百十四篇戴徳刪其煩重合而記之為八十五篇謂之夫戴記而戴聖又刪大戴之書為四十六篇謂之小戴記漢末馬融遂𫝊小戴之學融又足月令一篇明堂位一篇樂記一篇合四十九篇而鄭元受業于融又為之註今小戴記四十九篇唯鄭注立于國學 禮記十卷漢北中郎将盧植注禮記二十卷漢九江太守戴聖撰鄭元注禮記三十卷王肅注梁有禮記十二卷業遵註亡禮記寜朔新書八卷王懋約註梁有二十卷月令章句十二卷漢左中郎将蔡邕撰禮記音義隠一卷謝氏撰禮記音二卷宋中散大夫徐爰撰梁有鄭元王肅射慈射貞孫毓繆炳音各一卷蔡謨東晉安北諮議參軍曹耽國子助教尹毅李軌員外郎范宣音各二卷徐邈音三卷劉昌宗音五卷亡禮記三十卷魏秘書監孫炎註禮畧二卷禮記要鈔十卷緱氏撰梁有禮義四卷魏侍中鄭小同撰摭遺别記一卷樓㓜瑜撰亡禮記新義疏二十卷賀㻛撰梁有義疏三卷宋豫章郡丞雷肅之撰亡禮記義疏九十九卷皇侃撰禮記講疏四十八卷皇侃撰禮記義疏四十巻沈重撰禮記義十卷何氏撰禮記大義十卷梁武帝撰禮記文外大義二卷秘書學士禇暉撰禮記義證十卷劉芳撰禮記畧解十卷庾氏撰禮記評十一卷劉雋撰
  舊唐書經籍志小戴禮記二十卷戴聖撰鄭𤣥注月令章句十二卷戴顒撰禮記義記四卷鄭小同撰禮記講疏一百卷皇侃撰義疏五十卷皇侃撰禮記義疏四十卷熊安生撰禮記義證十卷劉芳撰禮記類聚十卷 禮記正義七十卷孔穎達撰䘙氏湜禮記集説孔氏字仲達先與朱子奢李善信賈公彦柳士宣范義頵張權等取皇甫侃熊安生二家義疏刪定續與前修疏人及周元達趙君賛王士雄等覆更詳審為正義七十卷 又曰鄭氏註雖間有拘泥而簡嚴該貫非後學可及孔氏正義以一時崇尚䜟緯多所採録然記載詳實未易輕議苐自晉宋而下𫝊禮學者南人有賀循賀㻛庾蔚崔靈恩沈重范宣皇甫侃等北人有徐道明李業興李寳鼎侯聰熊安生等何止十數家正義實據皇甫侃以為本而以熊安生補其所不備後世但知為孔氏之書而已禮記疏八十卷賈公彦撰
  唐書藝文志御刋定禮月令一卷集賢院學士李林甫陳希烈徐安貞直學士劉光謙齊光又陸善經修撰官史元晏待制官梁令瓉等注解自第六易為第一 文獻通考晁氏曰唐明皇刪定李林甫等注序謂吕氏定以孟春日在營室不知氣逐閏移節隨斗建于是重有刪定國朝景祐初改従舊文由是别行 宋三朝國史藝文志初禮記月令篇第六即鄭注唐明皇改黜舊文附益時事號御刪月令升為首篇集賢院别為之注厥後學者傳之而釋文義疏皆本鄭志遂有别注小疏者詞頗卑鄙淳化初剡國子監李至請復行鄭注従之成伯璵禮記外𫝊四卷晁氏曰義例兩卷五十篇名數兩卷六十九篇劉明素序張㓜倫注王元感禮記繩愆三十卷禮記字例異同一卷元和十二年詔定
  宋史藝文志楊逢殷禮記音訓指説二十卷上官均曲禮講義二卷吕大臨禮記𫝊十六卷衞氏是禮記集説中興館閣書目止一卷有表記冠義昏義鄉飲酒義射義燕義聘義喪服四制八篇而已今書坊所刋十卷又有曲禮上下孔子閒居中庸緇衣深衣儒行大學八篇李格非禮記精義十六卷衞氏湜禮記集説字文叔就曲禮檀弓王制喪服小記大傳少儀學記樂記雜記喪大記祭法十一篇中隨所見為之義陸佃禮記解十四卷𫐠禮新説四卷宋中興藝文志牽于字説宣和末其子宰上之方慤禮記解義二十卷文獻通考陳氏曰政和三年表進自為之序以王氏父子獨無解義乃取其所撰三經義及字説中而明之著為此解由是得上舎出身其所解文義亦明白馬希孟禮記解七十卷文獻通考陳氏曰希孟字彦醇未詳何人亦宗王氏 朱子語録方馬二解合當參看儘有說得好處不可以其新學而黜之 衛氏湜禮記集説方氏馬氏及山隂陸氏三家方氏最為詳悉有補初學然雜以字説且多牽合大為一書之累間有與長樂陳氏講義同者方自序亦謂諸家之説于王氏有合者悉取而用之則其説不皆自己出也馬氏陸氏皆畧馬氏大學解又與藍田吕氏同陸氏説多可取間有穿鑿亦新學誤之也王普深衣制度一卷夏休破禮記二十卷中興藝文志夏休以禮記多漢儒雜記于義有未安者乃援禮經以破之然中庸大學實孔氏遺書也 衛氏湜曰夏休立意毀訾㫁章拆句妄加譏詆中庸大學猶且不免其不知量甚矣 戴溪曲禮口義二卷學記口義三卷胡銓禮記𫝊十八卷衞氏湜禮記集説廬陵胡氏字邦衡禮記小疏二十卷不知作者衞湜禮記集説二百六十卷文獻通考陳氏曰直秘閣崑山衞湜正叔集諸家説自注疏而下為一書各著其姓氏寳慶二年表上之由是寓直中秘魏鶴山為作序楊簡孔子閒居講義一篇鄭樵鄉飲禮七卷張虙月令解十二卷吴仁傑禘祫綿蕞三卷魏了翁禮記要義三十三卷
  衞氏湜禮記集説名氏長樂劉氏彛字執中七經中義内禮記四十卷臨川王氏安石字介甫禮記發明一卷横渠張子記説三卷延平周氏諝字希聖解王制等十七篇不見于中興館閣書目石林葉氏夢得字少藴解曲禮等十九篇仲子模過庭録時有論説慶源輔氏廣字漢卿所註疏方氏馬氏陸氏胡氏諸說倣吕氏讀書紀編集間有已説金華應氏鏞字子和纂義二十卷金華邵氏淵字萬宗解曲禮等五篇
  王圻續文獻通考禮記解二十卷何述著浦城人禮記纂義蘭溪應鏞禮記解龍溪黄樵仲晉江吕椿小戴記集解岳珂飛之孫戴記心法徐畸禮記通攷繆主一禮記正義一卷温州鄭樸翁禮記集説陳澔注澔都昌人號雲荘濳心禮學自序曰先君子師事雙峰先生十有四年以是經三領鄉書為開慶名進士所得于師門講論甚多中罹煨燼隻字不遺不肖僭不自量㑹萃衍繹而附以臆見之言名曰禮記集説校正小戴記三十六篇吴澄纂次序曰小戴記三十六篇澂所序次漢興得先儒所記禮書三百餘篇大戴氏刪合為八十五小戴氏又損益為四十三曲禮擅弓雜記分上下馬氏増以月令明堂位樂記鄭氏従而為之注總四十九篇精粗雜記靡所不有秦火之餘區區掇拾所謂存十一于千百雖不能以皆醇然先王之遺制聖賢之格言往往賴之而存苐其諸篇出于先儒著作之全書者無幾多是記者旁搜博採𠞰取殘編㫁簡㑹萃成篇無復詮次讀者每病其雜亂而無章唐魏鄭公為是作類禮二十篇不知其書果何如也而不可得見朱子嘗與東萊先生吕氏商訂三禮篇次欲取戴記中有闕于儀禮者附之經其不係于儀禮者仍别為記吕氏既不及答而朱子亦不及為幸其大綱存于文集猶可攷也晚年編校儀禮經傳則其條例與前所商訂又不同矣其間所附戴記數篇或削本篇之文補以他篇之文今則不敢故止就本篇之中科分節剔以類相従俾其上下章文義聫屬章之大指標識于左庶讀者開卷瞭然若其篇第則大學中庸程子朱子既表章之以與論語孟子並而為四書固不容復厠之禮篇而投壺奔喪實為禮之正經亦不可以雜之于記其冠義昏義鄉飲酒義射義燕義聘義六篇正釋儀禮別輯為傳以附經後矣此外猶冇三十六篇曰通禮者九曲禮内則少儀玉藻通記小大儀文而深衣附焉月令王制専記國家制度而文王世子明堂位附焉曰喪禮者十有一喪大記雜記喪服小記服問檀弓曽子問六篇記喪而大𫝊間𫝊問喪三年問喪服四制五篇則喪之義也曰祭禮者四祭法一篇記祭而郊特牲祭義祭統三篇則祭之義也曰通論者十有二禮運禮器經解一類哀公問仲尼燕居孔子閒居一類坊記表記緇衣一類儒行自為一類學記樂記其文雅馴非諸篇比則以為是書之終嗚呼由漢以來此書千有餘嵗矣而其顛倒糾紛至朱子始欲為之是正而未及竟豈無望于後之人歟用敢竊取其義修而成之篇章文句秩然有倫先後始終頗為精審將來學禮之君子于此考信其有取乎非但為戴氏忠臣而已也禮記纂言吴澄著禮記集義陳櫟著休寜人禮記説韓性著禮記集説四十九卷彭絲著絲安福人禮記節疏張業著安福人禮記正訓劉績著
  明史藝文志連伯聰禮記集𫝊十六卷朱右深衣考一卷黄潤玉考定深衣古制一卷永樂中勅修禮記大全三十卷胡廣等纂鄭節禮𫝊八十卷岳正深衣注疏一卷楊廉深衣纂要一卷夏時正深衣考一卷王廷相夏小正集解一卷深衣圖論一卷夏言深衣考一卷王崇慶禮記約䝉一卷楊慎檀弓叢訓二卷一名附注夏小正解一卷張孚敬禮記章句八卷戴冠禮記集説辯疑一卷柯尚遷曲禮全經類釋十四卷李孝先投壺譜一卷黄乾行禮記目録四十九卷聞人徳潤禮記要指補十六卷邱橓禮記摘訓十卷徐師曽禮記集註三十卷戈九疇禮記要㫖十六卷陳與郊檀弓輯註二卷姚舜牧禮記疑問十二卷沈一中禮記述注十八卷王荁禮記纂註四卷郝敬禮記通解二十二卷余心純禮經搜義二十八卷劉宗周禮經考次正集十四卷分集四卷樊良樞禮測二卷陳有元禮記約述八卷朱泰禎禮記意評四卷湯三才禮記新義三十卷王翼明禮記補注三十卷黄道周月令明義四卷坊記集𫝊二卷表記集𫝊二卷緇衣集解二卷陳際泰王制説一卷張習孔檀弓問四卷盧翰月令通考十六卷楊鼎熈禮記敬業八卷間有章説禮三十一卷以上禮記
  漢書藝文志軍禮司馬法百五十五篇古封禪羣祀二十二篇封禪議對十九篇武帝時也漢封禪羣祀三十六篇議奏三十八篇石渠
  後漢書儒林𫝊孔安國所獻禮古經五十六篇及周官經六篇前世𫝊其書未有名家中興已後亦有大小戴博士雖相𫝊不絶然未有顯于儒林者建武中曹充習慶氏學𫝊其子褒遂撰漢禮
  曹褒𫝊父充持慶氏禮建武中為博士作章句辯難于是遂有慶氏學褒拜博士作通義十二篇演經雜論百二十篇又𫝊禮記四十九篇慶氏學遂行于世
  儒林𫝊董鈞習慶氏禮永平初為博士
  鄭𤣥𫝊自秦焚六經聖文埃滅漢興諸儒頗修藝文及東京學者亦各名家而守文之徒滯固所禀異端紛紜互相詭激遂令經有數家家有數説章句多者或乃百餘萬學徒勞而少功後世疑而莫正鄭𤣥括嚢大典網羅衆家刪裁繁蕪刋改漏失自是學者畧知所歸仲尼之門不能過也及𫝊授生徒並専以鄭家法云
  徐防𫝊永元十四年司空徐防以五經久逺聖意難明以誤後學上疏曰漢承秦亂經典廢絶本文畧存或無章句收拾缺遺建立明經博召儒術開寘太學孔聖既逺微㫖將絶故立博士十有四家設甲乙之科以勉勸學者所以示人好惡改敝就善者也
  㑹要盧植少與鄭𤣥同事馬融能通古今好學研精而不守章句作三禮解詁
  盧植𫝊熹平四年拜九江太守作尚書章句三禮解詁時始立太學石經以正五經文字植上書曰少従通儒馬融受古學頗知今之禮記特多回冗臣前以周禮諸經發起粃繆敢率愚淺為之解詁願得將能書生二人詣東觀専心研精合尚書章向考禮記失得庶裁定聖典刋立碑文古文科斗近于為實而厭抑流俗降在小學中興通儒班固賈逵鄭興父子並悦之今毛詩左氏周禮各有𫝊記與春秋相表裏宜寘博士為立學官以廣聖意嵗餘拜議郎校五經
  魏志王肅𫝊肅善賈馬之學而不好鄭氏采㑹同異為尚書詩論語三禮左氏解肅父朗字景興著易春秋孝經周易𫝊肅撰定皆列學官
  儒林𫝊董景道字文博三禮之義専遵鄭氏著禮通論非駁諸儒演廣鄭㫖
  隋書經籍志大戴禮記十三卷漢信都王太傅戴徳撰梁有諡法三卷後漢安南太守劉熈注亡 文獻通考晁氏曰漢戴徳纂亦河間王所獻百三十一篇劉向校定又得明堂隂陽記三十三篇徳刪為八十五篇今書止四十篇其篇目自三十九篇始無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六十一四篇有兩七十四葢因舊闕録之毎卷稱今卷第幾題曰九江太守戴徳撰案九江太守聖也徳為信都王太傅葢後人誤題 陳氏曰自隋唐志所載卷數皆與今同而篇第乃自三十九而下止于八十一其前闕三十八篇末闕四篇所存當四十三而于中又闕第七十二複出一篇實存四十篇意其闕者即聖所刪耶然哀公問投壺二篇與今禮記文不異他亦間有同者保傅傳世言賈𧨏書所従出也今考禮詧篇湯武秦定取舎一則盡出𧨏疏中反若取𧨏語𠞰入其中者公符篇至録漢昭帝冠詞則此書殆後人好事者采諸書為之故駇雜不經決非戴徳本書也 朱子曰大戴禮冗雜其好處已被小戴採摘來做禮記了然尚有零碎好處在石渠禮論四卷戴聖撰梁有羣儒疑義十二巻戴聖撰禮論三百卷宋御史中丞何承天撰禮論條牒十卷宋太尉參軍任預撰禮論帖三卷任預撰梁四卷禮論鈔二十卷庾蔚之撰禮論要鈔十卷王儉撰梁三卷禮論要鈔一百卷賀㻛撰禮論鈔六十九卷 禮論要鈔十卷梁有齊御史中丞荀萬秋鈔畧二卷尚書儀曹郎丘季彬論五十八卷議一百三十卷統六卷亡禮論答問八卷宋中散大夫徐廣撰禮論答問十三卷徐廣撰禮答問二卷徐廣撰殘缺梁十一卷禮答問六卷庾蔚之撰禮答問三卷王儉撰梁有晉益壽令吴商禮難十二卷雜議十二卷又禮議雜記故事十三卷喪雜事二十卷宋光禄大夫傅隆議二卷祭法五卷亡禮答問十二卷 禮雜問十卷范甯撰禮答問十卷何佟之撰梁二十卷禮雜問十卷 禮雜答問八卷 禮雜答問六卷 禮雜問答鈔一卷何佟之撰問禮俗十卷董勛撰問禮俗九卷董子𢎞撰答問雜儀二卷任預撰禮儀答問八卷王儉撰禮疑義五十三卷梁䕶軍周捨撰制㫖革牲大義三卷梁武帝撰禮樂義十卷 禮秘義三卷 三禮目録一卷鄭𤣥撰梁有陶𢎞景注一卷亡三禮義宗三十卷崔靈恩撰三禮宗畧二十卷元延明撰三禮大義十三卷三禮大義四卷 三禮雜大義三卷梁有司馬法三卷李氏訓記三
  卷又郊丘議三卷魏太尉蒋濟撰祭法五卷又明堂議三卷王肅撰雜祭法六卷晉司空中郎盧諶撰祭典三卷晉安北将軍范汪撰七廟議一卷又後養議五卷干寳撰雜鄉射等議三卷晉太尉庾亮撰逆降議三卷宋特進顔延之撰逆降議一卷田僧紹撰分明士制三卷何承天撰釋疑二卷郭鴻撰答問四卷徐廣撰答問五十卷何允撰又答問十卷亡
  三禮圖九卷鄭𤣥及後漢侍中阮諶等撰周室王城明堂宗廟圖一卷鄭諶撰梁又有冠服圖一卷五宗圖一卷月令圖一卷亡
  舊唐書經籍志雜禮義十一卷吴商等撰禮議雜記故事十一卷 禮論答問九卷范甯撰雜禮儀問答四卷戚夀撰禮論降議三卷顔延之撰禮論抄六十六卷任預撰禮雜抄畧二卷荀萬秋撰禮議一卷傅伯祚撰禮統郊記六卷 禮論要抄十三卷 禮論抄畧十三卷 禮大義十卷梁武帝撰禮統十三卷賀𫐠撰三禮圖十二卷夏侯伏朗撰
  唐書藝文志魏徴次禮記二十卷亦曰類禮舊唐書魏徴以戴聖禮記編次不倫遂為類禮二十卷以類相従削其重複採先儒訓注擇善従之研精覃思數年而畢太宗覽而善之賜物千段録數本賜太子諸王仍藏秘府元行沖類禮五十卷李敬元論禮六十卷張鎰三禮圖九卷唐質類禮二十卷韋彤五禮精義十卷丁公著禮志十卷丘伯敬五禮異同十卷孫玉汝五禮名義十卷杜肅禮畧十卷張頻禮粹二十卷宋史藝文志五禮緯書二十卷聶崇義三禮圖集注二十卷文獻通考晁氏曰聶崇義周世宗時被㫖纂集以鄭康成阮諶等六家圖刋定建隆三年奏之歐陽丙三禮名義五卷魯有開三禮通義五卷殷介集五禮極義一卷李洪澤直禮一卷王慤中禮八卷陸佃禮象十五巻文獻通考陳氏曰陸佃改舊圖之失其尊爵彞鼎皆取公卿家及秘府所藏古遺器與聶圖大異何洵直禮論一巻陸佃大裘議一巻陳祥道禮例詳解十巻禮書一百五十巻文獻通考晁氏曰祥道元祐初以左宣議郎仕太常博士解禮之名物且繪其象甚精博朝廷聞之給札繕寫奏御 陳氏曰論辨詳博間以繪畫于唐代諸儒之論近世聶崇義之圖或正其失或補其闕元祐中表上之李心傳丁丑三禮辨二十三巻中興藝文志以儀禮之説與鄭氏辨者八十四周禮之説與鄭氏辨者二百二十六皆有据大戴之書疑者三十小戴之書疑者一百九十八鄭氏之注疑者三百七十五亦各辨其所以而詳識之鄭伯謙太平經國書統集七十卷鄭樵鄉飲禮七巻
  王圻續文獻通考三禮發微趙敦臨奉化人伊洛禮書補亡陳傅良禮講解奉化舒璘禮學舉要禮學從宜仙遊鄭鼎新著三禮說蕭㪺著校正大戴記三十四篇吳澄序次序曰大戴記三十四篇澂所序次案隋志大戴記八十五篇今其書缺前三十八篇始三十九終八十一當為四十三篇中間第四十三第四十四第四十五第六十一四篇復闕第七十四有二總四十篇據云八十五篇則末又缺其四或云止八十一皆不可考竊意大戴類萃此記多為小戴所取後人合其餘篇仍為大戴記已入小戴記者不復録而闕其篇是以其書冗泛不及小戴書甚盖彼其膏華而此其查滓爾然尚或間存精語不可棄遺其與小戴重者投壺哀公問也投壺公冠諸侯遷廟諸侯釁廟四篇既入儀禮逸經朝事一篇又一儀禮傳哀公問小戴已取之則于彼宜存于此宜去此外猶三十四篇夏小正猶月令也明堂猶明堂位也本命以下雜録事辭多與家語荀子賈傅等書相出入非專為記禮設禮運以下諸篇之比也小戴文多綴補而此皆成篇故其篇中章句罕所更定唯其文字錯誤參互考校未能盡正尚以俟好古博學之君子云三禮考注康宗武著三禮訂疑湛若水著
  明史藝文志夏時正三禮儀畧舉要十巻湛若水二禮經傳測六十八巻大畧以曲禮儀禮為經禮記為傳吳嶽禮考一巻劉績三禮圖二巻貢汝成三禮纂注四十九巻李黼二禮集解十二巻合周禮儀禮為一集諸家之説以解之李經綸三禮類編三十卷鄧元錫三禮編繹二十六巻唐伯玉禮編二十八巻以上通禮
  右禮經傳述源流




  五禮通考巻首第二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首第三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禮制因革上
  虞書舜典修五禮 帝曰咨四岳有能典朕三禮僉曰伯夷帝曰俞咨伯汝作秩宗夙夜惟寅直哉惟清伯拜稽首譲於䕫龍帝曰俞往欽哉
  臯陶謨天秩有禮自我五禮有庸哉
  通典自伏羲以來五禮始彰堯舜之時五禮咸備
  禮記禮器三代之禮一也民共由之或素或青夏造殷因
  論語子張問十世可知也子曰殷因於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於殷禮所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也 子曰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獻不足故也足則吾能徴之矣中庸非天子不議禮不制度不考文今天下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雖有其位茍無其徳不敢作禮樂焉雖有其徳茍無其位赤不敢作禮樂焉子曰吾説夏禮杞不足徴也吾學殷禮有宋存焉吾學周禮今用之吾従周書周官宗伯掌邦禮治神人和上下
  周禮惟王建國辨方正位體國經野設官分職以為民極乃立天官冢宰使帥其屬而掌邦治以佐王均邦國立地官司徒使帥其屬而掌邦教以佐王安擾邦國立春官宗伯使帥其屬而掌邦禮以佐王和邦國立夏官司馬使率其屬而掌邦政以佐王平邦國立秋官司寇使率其屬而掌邦禁以佐王刑邦國立冬官司空使率其屬而掌邦事以佐王富邦國吴澄補
  天官大宰掌六典以佐王治邦國三曰禮典以和邦國以統百官以諧萬民 以八則治都鄙一曰祭祀以馭其神六曰禮俗以馭其民 小宰以六屬舉邦治三曰春官其屬六十掌邦禮 以六職辨邦治三曰禮職以和邦國以諧萬民以事鬼神
  地官大司徒施十有二教一曰以祀禮教敬則民不苟二曰以陽禮教譲則民不争三曰以隂禮教親則民不怨四曰以樂禮教和則民不乖五曰以義辨等則民不越六曰以俗教安則民不偷 以荒政十有二聚萬民七曰眚禮 以鄉三物教萬民而賓興之三曰六藝禮樂射御書數 以五禮防萬民之偽而教之中 保氏教六藝一曰五禮
  春官大宗伯之職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之禮以佐王建保邦國以吉禮事邦國之鬼神示以凶禮哀邦國之憂以賓禮親邦國以軍禮同邦國以嘉禮親萬民小宗伯之職掌五禮之禁令與其用等凡國之大禮佐大宗伯凡小禮掌事如大宗伯之儀吉禮之别十有二禋祀實柴槱燎血祭貍沈疈辜肆獻裸饋食祠禴嘗烝凶禮之别五喪荒弔禬恤賓禮之别八朝宗覲遇㑹同問視軍禮之别五大師大均大田大役大封嘉禮之别六飲食昏冠賓射享燕脤膰賀慶
  天官内宰以隂禮教六宫九嬪
  春官都宗人正都禮家宗人掌家禮
  秋官小行人掌邦國賓客之禮籍以待四方之使者令諸侯春入貢秋獻功王親受之各以其國之籍禮之注名位尊卑之書 疏邦之禮籍諸侯及臣皆在掌訝掌邦國之等籍以待賓客注等九儀之差等
  春秋左傳隠公七年春同盟稱名繼好息民謂之禮經注此言凡例乃周公所制禮經也十一年不告之例又曰不書于䇿明禮經皆當書于䇿 疏此為禮之常法丘明意言周公謂之閔公元年仲孫曰魯猶秉周禮周禮所以本也魯不棄周禮未可動也 僖公二十一年成風曰崇明祀保小寡周禮也 二十五年卜偃曰周禮未改今之王古之帝也 文公十八年太史克曰周公制周禮曰則以觀徳徳以處事事以度公公以食民 宣公十六年王曰享有體薦宴有折俎公當享卿當宴王室之禮也 成公二年晉獻齊捷王使委于三吏禮之如侯伯克敵使大夫告慶之禮降于卿禮一等僖十一年王以上卿之禮享管仲管仲受下卿之禮而還 昭四年左師獻公合諸侯之禮六子産獻伯子男㑹公之禮六昭公二年韓宣子適魯見易象與魯春秋曰周禮盡在魯矣吾今知周公之徳與周之所以王也 哀公七年子服景伯曰周之王也制禮上物不過十二今棄周禮而曰必百牢子貢曰大伯端委以治周禮
  國語公子如楚楚成王以周禮享之 晉侯使隨㑹聘于周定王享之殽烝王曰惟是先王之宴禮欲以貽女武子歸乃講聚三代之典禮修執秩以為晉法
  禮記王制司徙修六禮以節民性
  明堂位周公攝政六年制禮疏周官儀禮也
  禮運天子適諸侯必舎其祖廟而不以禮籍入是謂壊法亂紀注謂太史典禮執簡記奉諱惡
  中庸武王末受命周公成文武之徳追王太王王季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禮斯禮也達乎諸侯大夫及士庶人父為大夫子為士葬以大夫祭以士父為士子為大夫葬以士祭以大夫期之喪達乎大夫三年之喪達乎天子父母之喪無貴賤一也 宗廟之禮所以序昭穆也序爵所以辨貴賤也序事所以辨賢也旅酬下為上所以逮賤也燕毛所以序齒也踐其位行其禮奏其樂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宗廟之禮所以祀乎其先也明乎郊社之禮禘嘗之義治國其如示諸掌乎
  論語孔子曰周監於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従周
  孟子諸侯惡其害已也而皆去其籍
  漢書禮樂志周監於二代禮文尤具事為之制曲為之防故稱禮經三百威儀三千於是教化浹洽民用和睦災害不生禍亂不作囹圄空虚四十餘年孔子美之曰郁郁乎文哉吾従周及其衰也諸侯踰越法度惡禮制之害已去篇籍遭秦滅學遂以亂亡通典夏商二代散亡多闕洎周公攝政六年述文武之徳制周官及儀禮以為後王法禮序云禮也者體也履也統之于心曰體踐而行之曰履然則周禮為體儀禮為履矣周衰諸侯僭忒自孔子時已不能具秦平天下收其儀禮歸之咸陽但採其尊君抑臣以為時用
  徐氏乾學曰周官儀禮皆漢儒所傳後人疑其未必皆出周公手當孔子未作春秋以前魯史記韓宣子聘魯見魯之易象春秋歎曰周禮盡在魯矣吾今而知周公之徳與周之所以王也齊仲孫湫曰魯秉周禮未可動也及夫子既作春秋其間朝聘㑹盟郊祭廟祀婚嫁䘮葬賓軍諸禮與僭竊之非制行事之得失無不犁然具備故孟子曰春秋天子之事也左氏傳春秋以禮為釋經之例某人某事曰禮也某人某事曰非禮也其他記禮特詳則是春秋即周禮也以魯之春秋而尚歎為周禮況經大聖人之制作也乎謂春秋為周禮奚不可
  史記齊世家景公二十六年獵魯郊因入魯與晏嬰俱問魯禮
  孔子世家孔子為兒嬉戯常陳俎豆設禮容 孟釐子戒其嗣懿子曰孔丘年少好禮其達者歟吾即没若必師之懿子與魯人南宫敬叔往學禮焉 南宫敬叔言魯君曰請與孔子適周俱適周問禮葢見老子云 孔子之時周室微而禮樂廢詩書缺追跡三代之禮序書傳上紀唐虞之際下至秦穆編次其事曰夏禮吾能言之殷禮吾能言之觀夏殷所損益曰後雖百世可知也以一文一質周監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従周故書傳禮記自孔氏 孔子以詩書禮樂教弟子葢三千焉身通六藝者七十有二人 魯世世相傳以嵗時奉祀孔子冢而諸儒亦講禮鄉飲大射於孔子冢 適魯觀仲尼廟堂車服禮器諸生以時習禮其家余低囘留之不能去云
  蕙田案春秋時博物閎覽好古洽聞之大夫無如子産叔向晏嬰韓起諸人曾未一見周官儀禮葢周公成文武之徳其追王郊禘六官五禮諸大經大法皆藏于王朝掌于柱下史官固不得見也而諸侯之籍頒自王室者則又惡其害已而皆去之是以孔子志従先進夢見周公適周問禮于老耼歎周文之盛而後知所用者皆周禮也故曰吾従周司馬氏曰適魯登孔子廟堂觀其車服禮器諸生以時習禮其家陳涉之王也魯之儒持孔子禮器往歸之漢髙祖誅項籍引兵圍魯諸儒猶稱習舊禮絃歌之音不絶此周禮之不絶如綫者豈非由大聖人遺化僅存于好學之國者乎周禮在魯漢儒稱孔子定禮樂信矣
  禮書周衰禮廢樂壊大小相踰至秦有天下悉内六國禮儀采擇其善雖不合聖制其尊君抑臣朝廷濟濟依古以來至于髙祖光有四海叔孫通頗有増益減損大抵皆襲秦故自天子稱號下至佐僚及宫室官名少所變改
  漢書禮樂志命叔孫通制禮儀以正君臣之位以通為奉常遂定儀法未盡備而通終
  叔孫通傳漢王并天下諸侯共尊為皇帝通就其儀號髙帝悉去秦儀法為簡易羣臣飲争功醉或妄呼拔劍擊柱上患之通説上曰願徵魯諸生與臣弟子共起朝儀高帝曰得無難乎通曰五帝異樂三王不同禮禮者因時世人情為之節文者也故夏殷周禮所因損益可知者謂不相復也臣願頗采古禮與秦儀雜就之上曰度吾所能行為之通使徵魯諸生三十餘人魯有兩生不肯行曰禮樂所由起百年積徳而後可興也通遂與所徵三十人西及上左右為學者與其弟子百餘人為緜蕞野外習之月餘通曰上可試觀上使行禮曰吾能為此乃令羣臣習肄㑹十月漢七年長樂宮成諸侯羣臣朝十月竟朝置酒無敢讙譁失禮者髙帝曰吾乃今日知為皇帝之貴也拜通為奉常賜金五百斤孝惠定宗廟儀法又稍定漢諸儀法皆通所論著也
  文帝時賈誼以為漢承秦之敗俗廢禮義捐廉恥而大臣特以簿書不報期㑹為大故夫移風易俗使天下回心而向道類非俗吏之所能為也夫立君臣等上下使綱紀有序六親和睦此非天之所為人之所設也人之所設不為不立不修則壊漢興至今二十餘年宜定制度興禮樂然後諸侯軌道百姓素樸獄訟衰息乃草具其儀天子説焉而大臣絳灌之屬害之故其議遂寝郊祀志文帝十六年四月使博士諸生刺六經中作王制謀議巡狩封禪事
  史記禮書孝文即位有司議欲定儀禮孝文好道家之學以為繁禮飾貎無益于治 上武帝即位招致儒術之士令共定儀十餘年不就上制詔御史曰漢亦一家之事典法不傳謂子孫何化隆者閎博治淺者褊狹可不勉歟乃以太初之元改正朔易服色封泰山定宗廟百官之儀以為典常垂之于後云
  漢書禮樂志武帝即位議立明堂制禮服以興太平㑹竇太后好黄老言不説儒術其事又廢後董仲舒對䇿言漢得天下以來常欲善治而至今不能勝殘去殺者失之當更化而不能更化也是時上方征討四夷鋭志武功不暇留意禮文之事 宣帝時琅邪王吉為諫大夫又上疏言欲治之主不世出公卿幸得遭遇其時未有建萬世之長䇿舉明主于三代之隆者也孔子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禮願與大臣延及儒生述舊禮明王制驅一世之民躋之仁夀之域上不納其言吉以病去至成帝時犍為郡于水濱得古磬十六枚議者以為善祥劉向因是説上宜興辟雍設庠序陳禮樂隆雅頌之聲盛揖譲之容以風化天下或曰不能具禮禮以養人為本如有過差是過而養人也刑罰之過或至死傷今之刑非臯陶之法也而有司請定法削則削筆則筆救時務也至于禮樂則曰不敢是敢于殺人不敢于養人也為其爼豆筦弦之間小不備因是絶而不為是去小不備而就大不備大不備或莫甚焉夫承千載之衰周繼暴秦之餘敝民漸漬惡俗貪饕險詖不閑義理不示以大化而獨敺以刑罰終已不改故曰導之以禮樂而民和睦初叔孫通將制定禮樂見非于齊魯之士然卒為漢儒宗業垂後嗣斯成法也成帝以向言下公卿議㑹向病卒丞相大司空奏請立辟雍案行長安城南營表未作遭成帝崩羣臣引以定諡孟康注諡法安民立政曰成帝欲立辟雍未就羣臣議諡引以為美謂之成
  班彪韋𤣥成傳賛漢承亡秦絶學之後祖宗之制因時施宜自元成後學者蕃滋貢禹毁宗廟匡衡改郊兆何武定三公後皆數復故紛紛不定何者禮文缺微古今異制各為一家未易可偏定也
  禮樂志叔孫通所撰禮儀與律令同録藏于理官法家又復不傳漢典寝而不著臣民莫有見者又通没之後河間獻王采禮樂古事稍稍増輯至五百餘篇今學者不能昭見但推士禮以及天子説義又頗謬異故君臣長㓜交接之道寖以不章
  蕙田案禮莫盛於成周漢興三百餘年西京未遑制作雖有賈𧨏董仲舒王吉劉向諸人班志所載僅存議論惜哉孟子曰見其禮而知其政三代之治所以不復見于後世也
  通鑑光武建武五年上幸太學稽式古典修明禮樂後漢書伏湛傳光武知湛名儒拜尚書使典定舊制張純傳建武初舊章多缺張純在朝歴世明習故事毎有疑議輒以訪純自郊廟婚冠喪紀禮儀多所正定帝甚重之
  後漢書祭祀志建武三十二年二月上至奉髙刻石文曰建明堂立辟雍起靈臺設庠序同律度量衡修五禮五玉三帛二牲一死贄吏各修職復于舊典
  曹褒傳曹充持慶氏禮建武中為博士従巡狩岱宗定封禪禮還受詔議立七郊三雍大射養老禮儀顯宗即位充上言三王不相襲禮大漢宜自制禮以示百世帝善之
  東平王𫝊時中興三十餘年東平王蒼以為天下化平宜興禮樂乃與公卿共議定南北郊冠冕車服制度
  漢㑹要世祖受命中興撥亂反正改定京師于土中即位三十年四裔賓服百姓家給政教清明乃營立明堂辟廱明帝即位躬行其禮天子始冠通天衣日月備法物之駕盛清道儀威儀甚美
  禮儀志永平二年上始帥羣臣躬養三老五更于辟廱行大射之禮郡縣道行鄉飲酒于學校于是七郊禮樂三廱之義備矣
  曹褒傳褒少篤志有大度結髮傳父業尤好禮事常感朝廷制度未備慕叔孫通漢禮儀晝夜研精沈唫専思召拜博士㑹肅宗欲制定禮樂元和二年褒知帝㫖欲有興作乃上疏言宜定文制著成漢禮丕顯祖宗盛徳之美章下大常巢堪以為一世大典非褒所定不可許帝知羣僚拘攣難與圖始朝廷禮憲宜時刋立明年復下詔曰漢遭秦餘禮壊樂崩因循故事未可觀省有知其説者各盡所能褒省詔歎息謂諸生曰昔奚斯頌魯考甫咏殷夫人臣依義顯君竭忠彰主行之美也當仁不遜吾何辭哉遂復上疏具存禮樂之本制改之意拜褒侍中従駕南巡既還以事下三公未及奏詔召𤣥武司馬班固問改定禮制之宜固曰京師諸儒多能説禮宜廣招集共議得失帝曰諺言作舎道邉三年不成㑹禮之家名為聚訟互相疑異筆不得下昔堯作大章一䕫足矣章和元年正月乃召褒詣嘉徳門令小黄門持班固所上叔孫通漢儀十二篇勅褒曰此制散畧多不合經今宜依禮條正使可施行于南宫東觀盡心集作褒乃次序禮事依凖舊典雜以五經讖記之文撰次天子至于庶人冠婚吉凶終始制度以為百五十篇寫以二尺四寸簡奏上帝以衆論難一故但納之不復令有司平奏和帝即位褒乃為作章句帝遂以新禮二篇冠擢褒監羽林左騎
  張奮傳永元十三年拜太常上疏漢當改作禮樂圖書著明謹條禮樂異議三事願下有司以時考定先帝已詔曹褒今但奉而成之猶周公斟酌文武之道非自為制帝善之未行
  蕙田案班固志叔孫通所撰禮儀大半襲秦法則非先王舊矣河間獻王采禮樂古事増輯至五百餘篇至固時已不能見肅宗鋭意制作排止羣議委任曹褒君臣相得誠一時之嘉㑹也惜乎所撰新禮不能依古損益多雜䜟緯有虚盛美可勝慨哉後太尉張鬴尚書張敏等奏其破亂聖術帝雖寝其奏而漢禮遂不行善乎劉歆之言曰綴學之士因陋就寡信口説而背傳記是末師而非往古至國家將有大事若立辟廱封禪巡狩之儀則莫知其原葢禮學之不講自古為然矣
  張衡傳安帝永初中謁者僕射劉琛校書郎劉騊駼著作東觀撰集漢記因定漢家禮儀上言請衡參論其事㑹病卒衡常歎息欲終成之
  應劭傳獻帝建安二年時始遷都于許舊章湮沒書記罕存應劭慨然歎息乃綴集所聞著漢官禮儀故事凡朝廷制度百官典式多劭所立
  續漢書應劭著中漢輯叙漢官儀及禮儀故事凡十一種百三十一卷漢制所以不亡者由劭記之
  南齊志魏侍中王粲尚書衞覬集剏朝儀而魚豢王沈陳夀孫盛雖綴時禮不足相變吴則丁孚拾遺漢事蜀則孟光許慈草剏時制
  三國志許慈傳慈治三禮自交州入蜀時又有魏郡胡潛卓犖强識祖宗制度之儀喪紀五服之數皆指掌畫地舉手可采先主定蜀乃鳩合典籍慈潛並為博士與孟光來敏等典掌舊文
  孟光傳光長于漢家舊典先主定益州拜為議郎與許慈等並掌制度
  衞覬傳受詔典著作又為魏官儀
  王肅傳所論駁朝廷典制郊祀宗廟喪紀輕重凡百餘篇
  晉書禮志魏氏光宅憲章斯美王肅髙堂隆之徒博通前載三千條之禮十七篇之學各以舊文増損當世及晉國建文帝又命荀覬因魏代前事撰為新禮參考今古更其節文羊祜任愷庾峻應貞並共刋定成百六十五篇奏之太康初朱整奏付尚書郎摯虞討論之虞表所宜増損曰臣典校故太尉顗所撰五禮臣以為此禮當頒于天下不宜繁多顗為百六十五篇篇為一卷合十五餘萬言臣又謂巻多文煩類皆重出案尚書堯典祀山川之禮唯于東嶽備稱牲幣之數陳所用之儀其餘則但曰如初周禮祀天地五帝享先王其事同者皆曰亦如之文約而義舉今禮儀事同而名異者輒别為篇卷煩而不典皆宜省文通事隨類合之事有不同乃列其異如此所減三分之一虞討論新禮訖以元康元年上之所陳唯明五帝二社六宗及吉凶王公制度凡十五篇有詔可其議後虞與傅咸讃續其事竟未成功中原覆沒虞之決疑注是其遺事也江左刁協荀崧補緝舊文蔡謨又踵修其事云
  唐志晉尚書儀曹新定儀注四十一卷晉儀注三十九卷傅瑗晉新定儀注四十卷晉尚書儀曹吉禮儀注三卷晉尚書儀曹事九卷晉雜儀注二十一卷晉書荀顗傳咸熈中顗遷司空及蜀平興復五等命顗定禮儀顗上請羊祜任顗庾峻應貞孔顥共刪改舊文撰定晉禮
  應貞傳貞以儒學與太尉荀顗撰定新禮未施行裴秀傳魏咸熈初荀顗定禮儀賈充正法律而秀改官制焉
  鄭沖傳常道鄉公即位拜太保時文帝輔政平蜀之後命賈充羊祜等分定禮儀皆先諮于沖然後施行張華傳晉史及儀禮憲章並屬于華多所損益摯虞傳荀顗撰新禮使虞討論得失而後施行戴邈傳元帝草剏學校未立邈上疏曰帝王至務莫重于禮學宜以三時之隙漸就修建于是始修禮學荀崧傳元帝踐祚拜尚書僕射使崧與刁協共定中興禮儀
  刁恊傳晉中興建拜尚書左僕射于時朝廷草創憲章未立朝臣無習舊儀者恊久在中朝諳練舊事凡所制度皆稟于恊焉
  宋書禮志漢文以人情季薄國喪革三年之紀光武以中興崇儉七廟有共堂之制魏祖以侈惑宜矯終歛去襲稱之數晉武以丘郊不異二至并南北之祀互相即襲以訖于今自漢末剥亂舊章乖弛魏初則王粲衛覬典定衆儀蜀朝則孟光許慈剏理制度晉始則荀顗鄭沖詳定晉禮江左則荀崧刁恊緝理乖紊
  傅隆𫝊文帝元嘉十四年帝以新撰禮論付太常傅隆隆上表曰漢興徵召故老搜集殘文其體例紕繆首尾脱落難可詳論幸高堂生頗識舊義諸儒各為章句之説既明不獨達所見不同或師資相傳共枝别幹故聞人二戴俱事后蒼俄已分異盧植鄭𤣥偕學焉融人各名家又後之學者未逮曩昔而問難星繁充斥兼兩挾文列錦煥爛可觀然而五服之本或差哀敬之制舛雜國典未一于四海家法參駁于搢紳誠宜考詳逺慮以定皇代之盛禮者也謹率管穴所見五十二事上陳
  南齊書禮志永明二年詔尚書令王儉制定新禮立治禮樂學士及職局置舊學四人新學六人正書令史各一人幹一人祕書省差能書弟子二人因集前代撰治五禮吉凶軍賓嘉也
  梁書武帝本紀天監初何佟之等述制㫖并撰五禮一千餘卷帝稱制㫁疑
  徐勉傳普通六年尚書徐勉上修五禮表曰夫禮所以安上治人𢎞風訓俗經國家利後嗣者也在乎有周憲章尤備因殷革夏損益可知其大歸有五即宗伯所掌典禮吉為上凶次之賓次之軍次之嘉為下也洎周室大壊王道既衰官守斯文日失其序是以韓宣適魯知周公之徳叔侯在晉辨郊勞之儀戰國縦横政教愈泯暴秦滅學掃地無餘漢氏鬱興日不暇給猶命叔孫于外野方知帝王之為貴末葉紛綸遞有興毁及東京曹褒南宫制述集其散畧百有餘篇雖寫以尺簡而終闕平奏至乎晉初爰定新禮荀顗制之于前摰虞刪之于末既而中原喪亂罕有所遺江左草剏因循而已伏惟陛下睿明啟運先天改物作樂在乎功成制禮𢎞于業定是以命彼羣才修甘泉之法延兹碩學闡曲臺之儀化穆三雍人従五典秩宗之教勃焉以興復尋所定五禮起齊永眀三年太子步兵校尉伏曼容表求制一代禮樂于時參議置新舊學士十人止修五禮詔稟衞將軍丹陽尹王儉學士亦分住郡中製作歴年猶未克就後又以事付國子祭酒何允經涉九載猶復未畢建武四年允還山東齊明帝勅委尚書令徐孝嗣舊事本末隨在南第永元中孝嗣于此遇禍又多零落鳩歛所餘權付尚書左丞蔡仲熊驍騎將軍何佟之共掌其事時修禮局住在國子學中門外東昏之代頻有軍火其所散失又踰大半天監元年佟之啟審省置之宜詔宜以時修定以為永准此既經國所先外可議其人人定便即撰次于是尚書僕射沈約等參議請五禮各置舊學士一人人各自舉學士二人相助抄撰其中有疑者依前漢石渠後漢白虎隨源以聞請㫖㫁決乃以舊學士右軍記室參軍明山賓掌吉禮中軍騎兵參軍嚴植之掌凶禮中軍田曹行參軍兼太常丞賀瑒掌賓禮記室參軍陸璉掌軍禮右軍參軍司馬褧掌嘉禮尚書左丞何佟之總參其事佟之後以鎮北諮議參軍伏暅代之後又以暅代嚴植之掌凶禮暅尋遷官以五經博士繆昭掌凶禮復以禮儀深廣記載殘缺宜須博論共盡其致更使鎮軍將軍丹陽尹沈約太常卿張充及臣三人同參厥務臣又奉别勅總知其事末又使中書侍郎周捨庾於陵二人復豫參知若有疑議所掌學士當職先立議通諮五禮舊學士及參知各言同異條牒啟聞決之制㫖嘉禮儀注以天監六年五月七日上尚書合十有二帙百一十六卷五百四十六條賓禮儀注以天監六年五月二十日上尚書合十有七帙一百三十三卷五百四十五條軍禮儀注以天監九年十月二十九日上尚書合十有八帙一百八十九卷二百四十條吉禮儀注以天監十一年十一月十日上尚書合二十有六帙二百二十四卷一千五條凶禮儀注以天監十一年十一月十七日上尚書合四十有七帙五百一十四卷五千六百九十三條大凡一百二十帙一千一百七十六卷八千一十九條又列副秘閣及五經典書各一通繕寫校定以普通五年二月始獲寫畢不任下情輒具載撰修始末并職掌人所成卷帙條目之數謹拜表以聞
  蕙田案五禮之書莫備于梁天監時經二代撰分數賢彚古今而為一本宸㫁以決疑卷帙踰百條目八千洋洋乎禮志之盛也世逺文湮逸亡無考惜哉
  隋書經籍志梁吉禮儀注十卷明山賓撰賓禮儀注九卷賀瑒撰案山賓撰吉儀注二百六卷録六卷嚴植之撰凶儀注四百七十九卷録四十五卷陸璉撰軍儀注一百九十卷録二卷司馬褧撰嘉儀注一百十二卷録三卷並亡存者唯十九卷
  唐書藝文志嚴植之南齊儀注二十八卷沈約梁儀注十卷又梁祭地祗隂陽儀注二卷明山賓等梁吉禮十八卷梁吉禮儀注四卷又十卷梁尚書儀曹儀注十八卷賀瑒等梁賓禮一卷儀注十三卷陸璉梁軍禮四卷司馬褧梁嘉禮三十五卷又嘉禮儀注四十五卷
  隋書禮儀志陳武帝克平建業多凖梁舊仍詔尚書左丞江徳藻散騎常侍沈洙博士沈文阿中書舎人劉師知等或因行事隨時取舎
  陳書張崖傳天嘉元年為儀曹郎廣沈文阿儀注撰五禮
  唐書藝文志陳吉禮儀注五十卷張彦陳賓禮儀注六卷
  北魏書太祖本紀天興元年詔儀曹郎董謐撰朝覲享宴郊廟社稷之儀 二年又詔有司制冠服隨品秩各有差時事未暇多失古禮世祖經營四方未能留意仍世以武力為事取于便習而已至髙祖始考舊典以制冠服百僚六宫各有差次肅宗時又詔崔光王廷明及在朝名學更議之條章初備焉
  禮志髙祖稽古率由舊則斟酌前王擇其令典朝章國範煥乎復振世宗優游在上致意𤣥門儒業文風顧有未洽墜禮淪聲因之而往肅宗已降魏道衰羸太和之風仍世凋落
  隋書經籍志王逡之禮儀制度十三卷
  唐書藝文志常褧後魏儀注五十卷
  隋書禮儀志後齊則左僕射陽休之尚書元修伯鴻臚卿王晞國子博士熊安生並習于儀禮者也平章國典以為時用
  北齊書王晞傳乾明元年八月昭帝踐阼九月除晞散騎常侍因奏事罷帝従容曰比日何為自同外客但有所懐隨宜作一牒即徑進也因勅尚書陽休之鴻臚卿崔劭等三人毎日本職務罷並入東廊並舉録歴代廢禮墜樂職司廢置朝饗異同輿服増損婚葬儀軌貴賤齊衰有不便于時而古今行用不已者或自古利用而當今毁棄者悉令詳思以漸條奏崔昻傳齊受禪昻與太子少師邢卲議定國初禮邢卲傳卲為太常卿中書監攝國子祭酒卲博覽墳籍無不通曉吉凶禮儀公私諮稟質疑去惑為世指南
  魏收傳收除儀同三司帝召收及陽休之參議吉凶之禮并掌詔誥武定後國家大事文詞皆收所作邢卲温子昇所不逮其參議典禮與邢相埓
  李鉉鉉年十六從章武劉子猛受禮記常山房蚪受周官儀禮撰定三禮義疏及三傳異同天保初詔鉉與殿中尚書邢卲中書令魏收等參議紀律
  隋書禮儀志在周則蘇綽盧辨宇文㢸並習于儀禮周書熊安生傳髙祖入鄴勅令于大乗佛寺參議五禮
  隋書宇文㢸傳仕周為禮部上士奉詔修五禮書成奏之
  隋書禮儀志開皇初髙祖思定典禮太常卿牛𢎞奏曰聖教陵替國章殘缺漢晉為法隨俗因時未足經國庇人宏風施化且制禮作樂事歸元首江南王儉偏隅一臣私撰儀注多違古法就廬非東階之位凶門豈設重之禮兩蕭累代舉國遵行後魏及齊風牛本隔殊不尋究遥相師祖故山東之人浸以成俗西魏以降師旅弗遑賓嘉之禮盡未詳定今請據前經革兹俗𡚁詔曰可𢎞因奏徵學者撰禮儀百卷悉用東齊儀注以為准亦微採王儉禮修畢上之詔遂班天下咸使遵用焉高祖本紀仁壽二年詔楊素蘓威牛𢎞薛道衡許善心虞世基王卲並修定五禮
  隋書辛彦之傳彦之博涉經史周太祖見而器之引為中外府禮曹修定儀注及周閔帝受禪彦之與少宗伯盧辯専掌儀制髙祖受禪拜禮部尚書與祕書監牛𢎞撰新禮有禮要一部新禮一部並行于世劉炫炫初事蜀王及蜀王廢與諸儒修定五禮牛𢎞傳宏與楊素蘇威薛道衡許善心虞世基崔子發等并召諸儒論新禮隆殺輕重宏所立議衆咸推服之
  經籍志隋朝儀禮一百卷牛𢎞撰悉用東齊儀注以為凖亦微采王儉禮五年正月戊辰行新禮
  唐書藝文志牛𢎞潘徽隋江都集禮一百二十卷
  唐書禮樂志自梁以來始以其當時所行傅于周官五禮之名各立一家之學唐初用隋之禮至太宗時詔中書令房𤣥齡秘書監魏徵與禮官學士因隋之禮増為吉禮六十一篇賓禮四篇軍禮二十篇嘉禮四十二篇凶禮六篇國恤五篇為百卷是為貞觀禮
  玉海吉禮之别有大祀中祀小祀而天子親祠者二十有四大祀天地宗廟五帝中祀日星社稷嶽瀆小祀風雨靈星山川焉賓禮則以待四夷之君長與其使者蕃國來朝遣使迎勞授館將幣擯享之節焉軍禮之分曰親征曰遣將曰宣露布曰講武曰狩田曰大射而其節則有旗鼓刀矟弓矢跪起偃伏之節焉嘉禮之重者曰加元服曰皇太子冠曰册后曰太子納妃曰元㑹曰臨軒冊太子曰讀時令曰養老更曰鄉飲酒正齒位焉凶禮天子禮缺
  藝文志大唐儀禮一百卷長孫無忌房𤣥齡魏徴李百藥顔師古令狐徳棻孔穎達于志寜等撰
  魏徴傳始喪亂後典章湮散徴奏引諸儒校集祕書國家圖籍燦然完整
  竇威傳髙祖入闗禮典湮缺威多識朝廷故事乃裁定制度帝語裴寂曰威今之叔孫通也
  顔師古傳太宗即位封師古琅邪縣男譔五禮成進爵為子
  唐㑹要髙宗初以貞觀禮節文未盡詔太尉無忌等重加修撰勒成一百三十卷至顯慶三年奏上髙宗自為之序是為顯慶禮時許敬宗李義府用事其取舎多依違希㫖用博士蕭楚材言禮不豫凶事國大喪非臣子所忍言遂焚貞觀禮國恤篇他誣諛類是事既施行議者以為非上元三年下詔命依貞觀為定儀鳯二年詔並依周禮行事自是禮司益無慿凖毎有大事輒别制一儀援古附今臨時専定貞觀顯慶二禮亦皆施行唐書藝文志永徽五禮一百三十卷長孫無忌等八人撰二百九十九篇顯慶三年
  通典武后時以禮官不甚詳明特詔國子司業韋叔夏率更令祝欽明毎加刋定叔夏卒後給事中唐紹専知禮儀紹博學詳練舊事議者以為稱職
  韋叔夏傳叔夏擢春官員外郎武后拜洛享明堂凡所沿改皆叔夏祝欽明郭山惲等所裁討毎立一議衆咨服之后又詔五禮儀物司禮博士有所修革須叔夏欽明等評處然後以聞
  唐書禮樂志開元十年以國子司業韋縚為禮儀使掌五禮十四年通事舎人王嵒上疏請刪去禮記舊文而益以今事詔集賢院議學士張説奏曰禮記不刋之書去聖久逺不可改易而貞觀顯慶禮儀注前後不同宜加折衷以為唐禮于是令徐堅李鋭施敬本撰述歴年未就蕭嵩代鋭為學士奏起居舍人王仲丘撰定為百五十卷是為大唐開元禮由是唐世五禮之文大備而後代用之雖時小有損益不能過也
  唐六典禮部凡五禮之儀一百五十有二一曰吉禮其儀五十有五一曰冬至祀圜丘二曰祈榖于圜丘三曰雩祀于圜丘四曰大享于明堂五曰祀青帝于東郊六曰祀赤帝于南郊七曰祀黄帝于南郊八曰祀白帝于西郊九曰祀黒帝于北郊十曰䄍祭百神于南郊十一曰朝日于東郊十二曰夕月于西郊十三曰祀風伯雨師靈星司中司命司人司禄十四曰夏至祭方丘十五曰祭神州于北郊十六曰祭大社十七曰祭五岳四鎮十八曰祭四海四瀆十九曰時享于太廟二十曰祫享于太廟二十一曰禘享于太廟二十二曰拜五陵二十三曰巡五陵二十四曰祭先農二十五曰享先蠶二十六曰享先代帝王二十七曰薦新于太廟二十八曰祭司寒二十九曰祭五龍壇三十曰視學三十一曰皇太子釋奠三十二曰國學釋奠三十三曰釋奠于齊太公三十四曰巡狩告圜丘三十五曰巡狩告社稷三十六曰巡狩告宗廟三十七曰巡狩三十八曰封禪三十九曰祈于太廟四十曰祈于太社四十一曰祈于北郊四十二曰祈于岳瀆四十三曰諸州祭社稷四十四曰諸州釋奠四十五曰諸州祈禜四十六曰諸縣祭社稷四十七曰諸縣釋奠四十八曰諸縣祈禜四十九曰諸太子廟時享五十曰王公已下時享其廟五十一曰王公已下祫祭其廟五十二曰王公已下神享其廟五十三曰四品已下時享其廟五十四曰六品已下時祭五十五曰王公已下拜掃二曰賓禮其儀有六一曰蕃國王來見二曰戎蕃王見三曰蕃王奉見四曰受蕃使表及幣五曰燕蕃國王六曰燕蕃國使三曰軍禮其儀二十有三一曰親征類于上帝二曰宜于太社三曰造于太廟四曰禡于所征之地五曰軷于國門六曰告所過山川七曰露布八曰勞軍将九曰講武十曰田狩十一曰射于射宫十二曰觀社于射宫十三曰遣将岀征宜于太社十四曰遣将告于太公廟十五曰遣将告于太廟十六曰祀馬祖十七曰享先牧十八曰祭馬社十九曰祭馬步二十曰合朔伐鼓二十一曰合朔諸州伐鼓二十二曰大儺二十三曰諸州縣儺四曰嘉禮其儀有五十一曰皇帝加元服二曰納后三曰正至受皇太子朝賀五月正至受皇太子妃朝賀六曰皇后正至受太子妃朝賀七曰正至受羣臣朝賀八曰皇后正至受羣臣朝賀九曰千秋節受羣臣朝賀十曰皇后受外命婦朝賀十一曰皇帝于明堂讀春令十二曰讀夏令十三曰讀秋令十四曰讀冬令十五曰養老于太學十六曰臨軒册皇后十七曰臨朝冊皇太子十八曰内冊皇太子十九曰臨軒冊王公二十曰朝堂燕諸臣二十一曰冊内命婦二十二曰遣使冊授官爵二十三曰朔日受朝二十四曰朝集使辭見二十五曰皇太子加元服二十六曰納妃二十七曰正至受羣臣賀二十八曰受宫臣賀二十九曰與師傳保相見三十曰受朝集使參辭三十一曰諸王冠三十二曰納妃三十三曰公主降嫁三十四曰三品以上冠三十五曰四品以下冠三十六曰六品以下冠三十七曰三品以上婚三十八曰四品以下婚三十九曰六品以下婚四十曰朝集使禮見及辭四十一曰任官初上四十二曰鄉飲酒四十三曰正齒位四十四曰宣赦書四十五曰羣臣詣闕上表四十六曰羣臣起居四十七曰遣使慰勞諸蕃四十八曰遣使宣撫諸州四十九曰遣使諸州宣制五十曰遣使諸州宣赦書五曰凶禮其儀一十有八一曰凶年振撫二曰勞問疾患三曰中官勞問四曰皇太子勞問五曰五服制度六曰皇帝為小功以上舉哀七曰勅賜弔祭八曰㑹喪九曰冊贈十曰㑹葬十一曰致奠十二曰皇后舉哀弔祭十三曰皇太子舉哀弔祭十四曰皇太子妃舉哀弔祭十五曰三品已上喪十六曰四品已下喪十七曰六品已下喪十八曰王公已下䘮
  唐㑹要開元二十六年渤海求寫唐禮許之貞元二年六月勅通開元禮者舉一人同一經例九年正月勅問大義百條試䇿三道大中五年十一月太常禮院奏私廟並凖開元禮及曲臺為定制
  唐書藝文志開元禮一百五十卷張說請修貞觀永徽五禮命賈登張烜施敬本李銳王仲丘陸善經洪孝昌撰輯蕭嵩總之人名與禮志詳畧不同蕭蒿開元禮儀鏡一百巻書目止第一至第五巻又有儀鏡畧十巻開元禮京兆義羅十卷類釋二十巻國史志類釋二十巻百問二巻書目凡百篇分上下二巻韋渠牟貞元新集開元後禮二十巻貞元十七年七月上通典本百五十巻纂例成三十五卷冀尋閲易周
  集賢注記開元禮序例三巻吉禮七十五巻賔禮二卷嘉禮四十巻軍禮十巻凶禮二十巻
  禮樂志貞元中太常禮院修撰王涇考次歴代郊廟沿革之制及其工歌祝號而圖其壇屋豆籩上下陟降之序為郊祀録十巻
  元和十一年秘書郎韋公肅録開元以後禮文損益為禮閣新儀三十巻
  曽鞏序畧禮閣新儀三十篇韋公肅撰記開元以後至元和之變禮集賢院書二十篇以目録考次序則篇次亦亂因定著從目録而三十篇復完此書所紀雖其事已淺然凡世之記禮者皆有所本而一時之得失具焉中興書目公肅取開元以後至元和十年沿革損益為十五門毎門又别其條目為三十巻一巻為目録止二十九巻今巻存而書不全
  元和十三年太常博士王彦威集開元以後至元和十三年五禮裁制勅格為曲臺新禮三十巻上之又採元和以來至長慶典禮不同者王公士民昏祭喪葬之禮為續曲臺禮三十巻
  王彦威傳彦威為檢討官采獲隋以來下訖唐凡禮沿革皆條次彚分號元和新禮上之詔拜博士唐㑹要王彦威疏曰自開元二十一年已後迄聖朝垂九十餘年法通沿革禮有廢興毎有禮儀大事命禮官博士約舊損益修撰儀注以合時變臣今所集録開元以後至元和十三年奏定儀制不唯與古禮有異與開元儀禮已自不同矣禮科者名教之總與儀注相扶而行闕一不可今備禮科之單複欲使開巻盡在案文易徵其他五禮儀式或舊儀不載而與新剏不同者次第編録曲臺實禮之藏故名曰元和曲臺新禮并目録成三十巻
  唐書禮樂志方開元撰修時大臣仍辟國恤章不録而山陵之禮遂世無所執國大喪皆摭拾殘缺附比倫類以茍幸襄事事已輒斥去崇豐二陵不間歲仍搆禮儀使杜黃裳起太常為相于是命太常丞裴瑾博士辛秘詳考以行内之攢塗秘器象物之宜外之斥土復土因山之制上之顧命典冊文物以示萬國下之服制節文皆羅絡旁午于百代之異同于是瑾取所奏復于上辨列于下刋定者為崇豐二陵集禮藏之太常君子以為愛禮而近古焉鄭餘慶傳憲宗患典制不倫謂餘慶淹該前載詔為詳定使俾參裁訂正餘慶引韓愈李程為副崔郾陳佩楊嗣復庾敬休為判官増損儀矩號稱詳衷唐書藝文志餘慶書儀二卷裴度書儀二卷
  杜佑傳先是劉秩摭百家侔周六官法為政典三十五篇房琯稱其才過劉向佑以為未盡因廣其闕參益新禮為二百篇自號通典奏之優詔嘉美儒者服其書約而詳
  歸崇敬傳崇敬字正禮治禮家學多識容典肅宗時召參掌儀典
  楊瑒傳瑒常歎士大夫不能用古禮因其家冠昏喪祭乃据舊典為之節文揖譲威儀哭踊衰殺無有違者
  五代史劉岳傳劉岳為太常卿初鄭餘慶常採唐士庶吉凶書儀之式雜以當時家人之禮為書儀二卷明宗見其有起復㝠婚之制歎曰儒者所以隆孝弟而端風俗且無金革之事起復可乎婚吉禮也用于死者可乎乃詔岳選文學通知古今之士共刪定之岳與博士叚顒田敏増損其書而事出鄙俚其婚禮有女坐婿鞍合髻之説尤為不經公卿之家頗遵用之
  周書世宗本紀顯徳五年勅竇儼集通禮儼上言禮者太一之紀品物之宗自五帝之後三代以來損益因革咸有憲章越在唐室程軌量昭物采則有開元禮在紀先後明得失則有通典在録一代之事包五禮之儀比類相従討尋不紊則有㑹要在三者經國之大典也梁朝之後戒祀朝㑹多于市㕓草定儀注前代矛盾率多粃粺請依唐㑹要門類上自五帝迄于聖朝悉命編次開元禮通典之書包綜于内名曰大周通禮俾禮院掌之



  五禮通考卷首第三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首第四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禮制因革下
  宋史太祖本紀開寳六年行開寳通禮
  禮志太祖受周禪即位之明年因太常博士聶崇義上重集三禮圖詔太子詹事尹拙集儒學之士詳定之開寳四年四方漸平民稍休息乃命御史中丞劉温叟中書舎人李昉兵部員外郎知制誥盧多遜左司員外郎知制誥扈蒙太子詹事楊昭儉左補闕賈黄中司勛員外郎和峴太子中舎陳鄂撰開寳通禮二百卷本唐開元禮而損益之既又定通禮義纂一百卷長編云通禮二百卷六年四月與義纂同上太宗勤于政治修明典章真宗承重熈之後天下無事于是封泰山祀汾隂天書聖祖崇奉迭興専制詳定所命執政翰林禮官參領之尋改為禮儀院仍嵗増修纎微委曲縁情稱宜葢一時彌文之制也自通禮之後其制度儀注傳于有司者殆數百篇先是天禧中陳寛編次禮院所承新舊詔勅不就天聖初王皥始類成書盡乾興為禮閣新編六十卷大率吏文無著述體而本末完具有司便之
  玉海天聖五年太常博士同知禮院王皥所撰禮閣新編六十卷或作五十卷書盡乾興初天禧中同判太常禮院陳寛請編次本院所承詔勅其後不能就皥因取國初乾興所下詔勅刪去重複凡千八百三十道類以五禮之目成書上之賜五品服
  仁宗本紀景祐三年二月壬戌詔兩制禮官詳定京師士民服用居室之制八月己酉班民間冠服居室車馬器用犯制之禁
  玉海寳元二年六月丁卯天章待制賈昌朝直史館宋祁同修纂禮書
  宋史職官志宋初舊制判寺無常員以兩制以上充丞一人以禮官久次官髙者充别置太常禮院雖𨽻本寺其實専達有判院同知院四人寺與禮院事不相兼康定元年置判寺同判寺始並兼禮院事元豐正名始専其職分案五置吏十一
  玉海康定元年四月修成閣門儀制十二卷四方館條例一卷客省條例七卷十月癸巳館閣校勘刁約歐陽修同修禮書
  宋史禮志景祐四年賈昌朝撰太常新禮及祀儀止于慶厯三年皇祐中文彦博撰大享明堂記二十卷 嘉祐六年七月乙丑命姚闢蘇洵同禮官編纂禮書初判太常寺歐陽修言太常典禮所在而文字散失請命官纂集庶備討論而傳後世時朝廷重寘局止命禮院官是嵗秘閣校理張洞奏請擇文學該贍者三四人寘局命判寺一員總領知制誥張𭹹又奏欲謹擇有學術方正大臣與禮官精議是非釐正紬繹然後成書時修為參政又命之提舉治平二年九月辛酉書成凡百卷有序一篇目録一卷以開寳通禮為之主而記其變以類相従其無所沿于通禮者謂之新禮通禮所有而建隆以來不復舉者謂之廢禮凡立廟有議論謂之廟議餘即用通禮條目修與判寺李東之等上之詔賜名曰太常因革禮自建隆迄嘉祐藏之秘閣異于舊者十三四焉國史志開寳以後三輯禮書推其要歸嘉祐尤悉然繁簡失中訛缺不備豈有所拘而不得騁乎
  李燾長編寳元二年詳定閤門客省四方館儀制所上新編儀制十三卷治平元年詔閤門一月一次進班簿
  合璧事類慶厯四年上新修太常禮四十三卷慶厯祀儀六十三卷
  神宗本紀熈寜七年八月癸巳集賢院學士宋敏求上編修閤門儀制
  禮志熈寜十年禮院取慶厯以後奉祀制度别定禮儀其一留中其二付有司知諫院黄履言郊祀禮樂未合古制請命有司考正羣祀詔履與禮官講求以聞元豐元年始命太常寺寘局以樞宻直學士陳襄等為詳定官太常博士楊完等為檢討官襄等言國朝大率皆循唐故至于壇壝神位法駕輿輦仗衞儀物亦兼用歴代之制其間情文訛舛多戾于古葢有規摹茍畧因仍既久而重于改作者有出于一時之儀而不足以為法者請先條奏𠉀訓敕以為禮式未幾又命龍圖直學士宋敏求同御史臺閤門禮院詳定朝㑹儀注總四十六卷曰閤門儀曰朝㑹禮文曰儀注曰徽號寶冊儀祭祀總百九十一卷曰祀儀曰南郊式曰大禮式曰郊廟奉祀禮文曰明堂祫享今式曰天興殿儀曰四孟朝獻儀曰景靈官供奉勅令格式曰儀禮敕令格式祈禳總四十卷曰祀賽式曰齊醮式曰金籙儀蕃國總七十一卷曰大遼令式曰髙麗入貢儀曰女真排辦儀曰諸蕃進貢令式喪葬總百六十三卷曰葬式曰宗室外臣葬勅令格式曰孝贈式其損益之制視前多矣 元豐七年尚書禮部言歐陽修等修因革禮始于建隆迄于元祐為百卷嘉祐以後缺而不録熈寜以來禮文制作足以垂萬世法宜下太常委博士接續修纂以備討閲從之九月詔禮官續編訖于元祐初
  知太常禮院蘇頌請重修纂五禮疏曰六經在禮有三種之别周官著有司典領之事儀禮載升降隆殺之節戴記叙古今因革之文雖聖賢作述之不同而語其歸趣實相為表裏也後世言禮者皆不出此三體漢晉洎隋雖代有作者而茍簡一時法制無取唐明皇命學士等因貞觀顯慶所修五禮討論刪改集成一百五十卷是為大唐開元禮行于累朝設于科舉傳其學者則有義鑑義羅之類比于近代之書最為詳悉故今世漢晉洎隋皆無傳而開元禮獨不廢者以其法制存焉故也太祖皇帝特詔儒臣劉温叟盧多遜扈蒙等祖述其書傅以今事仍以増損足成二百卷是為開寳通禮又有義纂一百卷以發明其㫖要仍依開元禮設科取士逮今官司遵用斯為不刋況之六經儀禮之别也然此特一經也在于有司典領之事古今沿革之文猶缺而不立故舉行之際尚或未備自開寳以後百年之間累聖躬行聲明浸盛非有繼述後世何觀嘉祐初太常歐陽修奏請編撰彼時臣任博士職預纂修常以恭謝一門分為三目其一自降御札公卿百司奉行辦備之事謂之有司其二自前期陳設至裸獻禮畢謂之儀注其三采古今曲臺論議更剏之制謂之沿革以此一門為例他悉倣之修己議定具草㑹臣罷官領他職復奏姚闢蘇洵繼掌其事闢洵離析舊文更立新體撰成一百卷是為太常因革禮雖號簡要幾同鈔節姑可以備有司之檢閲誠未足以發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聖朝制作之盛也陛下留意典章修舉廢墜前嵗詔命近臣詳定禮文自郊廟至于羣臣朝㑹與夫燕享器服之名數舞樂之音容考古揆今審求至當皆三代之所放失漢唐之所闕遺㫁自清衷舉行殆徧固當著于訓典與六經並行為萬世矜式也望再命諸儒討論國朝以來自開寳通禮至近嵗詳定禮文以及有司儀注沿革依三禮隨類分門著為大宋元豐新禮付之太常頒于學官使博士弟子講習大義或施于科舉則數歳之後必有詳練疏通之人上副拔擢可以為朝廷講議之官庶幾天下尚風皆如禮教謙恭撙節不學而能於變時雍可跂而待也
  中興書目皇朝儀物志三卷記皇朝見行禮儀及名物制度訖于神宗朝
  紹聖後累詔續編起治平訖政和凡五十一年為書三百卷今皆不傳
  歴代名臣奏議哲宗元祐元年右司諫朱光廷上奏曰為治之道無先于禮葢人情之檢柙王政之綱維莫不由此夫禮廢而不講久矣今天下之人自丱角已衣成人之服則是何嘗有冠禮也鄙俗雜亂不識親迎人倫之重則是何嘗有婚禮也火焚水溺隂陽拘忌嵗月無限死者不葬葬者無法五服之制不明輕重則是何嘗有喪禮也春秋不知當祭之時祭日不知早晚之節器皿今古之或異牲牢生熟之不同則是何嘗有祭禮也冠婚喪祭禮之大者莫知所當行之法朝廷之上未嘗講修但沿襲故事而已曾未盡聖人之藴公卿士大夫之間亦未曾講修但各守家法而已何以為天下之法車輿服食器用玩好法禁不立僭侈尤甚富室擬于王公皂𨽻等于卿士風俗如此一出于無禮而然也臣今欲乞陛下詔執政大臣各舉明禮官參議五禮上自朝廷所行之制度下至民庶所守之規矩纎悉講明究極先聖人之藴以古參今酌人情之所安天下可通行以為法者著為一代之大典垂諸象魏頒諸四海以正人倫以變禮俗此則三王之舉也
  給事中范祖禹乞看詳陳祥道禮書劄子臣竊以國家之用典禮為急典禮之學制度尤難太祖皇帝時命國子司業兼太常博士聶崇義考正禮圖采唐張鎰等舊圖凡六本撰成三禮圖二十卷奏之太祖下詔嘉奨令太子詹事尹拙等集儒學三五人更同參議又下工部尚書竇儀裁定其三禮圖畫于國子監講堂臣伏見太常博士陳祥道専意禮樂二十餘年近世儒者未見其比著禮書一百五十卷詳究先儒義説比之聶崇義圖尤為精當該洽昨臣僚上言乞朝廷給紙札差書吏畫工付祥道録進今聞已奏御降付三省臣愚欲乞送學士院及兩制或經筵看詳如可施行即乞付太常寺與聶崇義三禮圖相參行用必有補朝廷制作
  宋史徽宗本紀大觀元年置議禮局於尚書省 二年詔禮緣人情以義而起因時之宜御今之俗善法古者不法其法法其所以為法之意也已
  禮志大觀初置議禮局命詳議檢討官具禮制本末議定請㫖三年書成為吉禮二百三十一卷祭服制度十六卷頒焉議禮局請分秩五禮詔依開寳通禮之序政和元年續修成四百七十七卷且命倣是修定儀注三年五禮新儀成凡二百二十卷増置禮直官許士庶就問新儀而詔開封尹王革編類通行者刋本給天下使悉知禮意其不奉行者論罪宣和初有言其煩擾者遂罷之初議禮局之置也詔求天下古器更制尊爵鼎彛之屬其後又置禮制局于編類御筆所于是郊廟禋祀之器多更其舊既有詔討論冠服遂廢鞾用履其他無所改議而禮制局亦罷大抵累朝典禮講論最詳記禮修于元豐而成于元祐至崇寜復有所増損其存于有司者唯元豐郊廟禮文及政和五禮新儀而已乃若圜丘之罷合祭天地明堂専以英宗配帝悉罷從祀羣臣大蜡分四郊夀星改祀老人禧祖已祧而復遂為始祖即景靈宫建諸神御殿以四孟薦享虚禘祭去牙槃食卻尊號罷入閣議并常朝及正衙横行此熈寜元豐變禮之最大者也元祐冊后政和冠皇子元符剏景靈西宫崇寜親祀方澤作明堂立九廟鑄九鼎祀熒惑大觀受八寳大祀皆前期十日而戒凡此葢治平以前所未嘗行者
  職官志政和三年五禮儀注成罷儀禮局
  中興書目政和五禮新儀二百四十卷鄭居中等撰二百二十卷御製序一卷御筆指揮九卷御製冠禮十卷合二百四十卷又目録六卷在外
  玉海政和三年頒行五禮新儀先是大觀元年詔講求典禮尚書省置議禮局二年御製冠禮沿革十一卷付議禮局餘五禮令視此編次四年修成大觀新編禮書吉禮二百三十一卷祭服制度十六卷祭服圖一冊詔行之政和元年續編成賓軍等四禮四百九十七卷詔頒行于是鄭居中等奏編成政和五禮新儀并序例總二百二十二卷目録六卷三年御製序曰循古之意而勿泥于古適今之宜而勿牽于今議禮局請刻石太常寺七月詔比裒集三代鼎彞簠簋盤匜爵豆之類五百餘器載于圖詔有司改造祭器置禮制局討論古今沿革以成一代之典 政和續因革禮四年葛勝仲為太常少卿自建隆至治平初所行典禮嘗為書百篇勝仲續其書自治平迄政和四年部居條目皆視歐陽修之舊總例凡五十三卷吉禮九十四卷賓禮十三卷軍禮四卷嘉禮三十三卷凶禮七十七卷廟議二十七卷合三百卷目録三卷與前書并藏奉常又編纂太常祠祀儀制格目毎嵗大祠凡九十有六中祠凡二十有九小祠凡一十有四毎祀為一卷嵗再祠或四時祠或月祠若祭名異而祠儀相類則合一卷凡四十八卷標録二卷政和六年閏正月太府丞王鼎言新儀藏在有司
  民未通曉望依新樂頒行令州縣召禮生肄業使之推行民間并以新儀従事
  朱子曰祭器經政和改制盡取古器物之存于今者以為法今郊廟所用則其制也而州縣専取聶氏三禮制度非復古制
  葛勝仲傳勝仲遷太常卿宋自建隆治平所行典禮歐陽修嘗裒集為書凡百篇號太常因革禮詔勝仲續之増為三百卷
  退朝録嘉祐初兖國公主降李瑋時少師歐陽公掌禮臺與諸博士折衷昏禮頗倣古制治平中邵不疑以知制誥權知諫院請選官撰本朝冠昏喪祭之禮乃詔禮院詳定遂奏請置局于本院不許因循寢之職官志宣和三年令太常寺因革禮五年一檢舉接續編修
  四朝志天子鋭意稽古禮文之事招延羣英折𮕵同異元豐有詳定禮文所大觀有議禮局政和有禮制局
  禮志欽宗即位嘗詔春秋釋奠改従元豐儀罷新儀不用而未暇也靖康之厄蕩析無餘
  髙宗本紀紹興元年十一月續編紹興太常因革禮九年十二月命續編紹興因革禮
  玉海紹興元年太常少卿趙子晝言政和宣和續編因革禮渡江皆散失欲自渡江以後修纂成書目為紹興續編太常因革禮詔可其後太常以總例及吉凶嘉新四禮凡八十六篇二十七卷或云三十卷始于建炎至紹興二年編類粗成未以進御九年太常丞梁仲敏言紹興三年以後修纂尚缺請委官編類詔本寺續修不克成書 六年成忠郎李沇以髙祖國子博士文易新編皇宋大典三卷來上詔送秘府沇遷秩其書以皇朝所定班序圖次禮容儀式衮冕車輅旗章冊命之制與夫民兵吏禄祠祭户口之數凡四十門釐為三卷
  宋史禮志孝宗繼志典章文物有可稱述治平日久經學大明諸儒如王普董弅等多以禮名家當時嘗續編太常因革禮矣淳熈復有編輯之㫖其後朱熹講明詳備嘗欲取儀禮周官二戴記為本編次朝廷公卿大夫士民之禮盡取漢晉而下及唐諸儒之説考訂辨正以為當代之典未及成書而沒
  朱子家禮序畧凡禮有本有文自其施於家者言之則名分之守愛敬之實其本也冠昏䘮祭儀章度數者其末也三代之禮其宫廬器服出入起居之制節皆已不宜于世世之君子有志于禮或違其本而務其末緩其實而急于文苦其難而不能舉其要也其困于寠貧者尤患其終不能及于禮熹之愚葢兩病焉是以嘗獨究觀古今之禮少加損益為一家之書誠得與同志之士熟講而施行之古修身齊家之道慎終追逺之心庶猶可得復見而國家崇化導民之意或有小補云
  徐氏乾學曰宋世韓杜程張司馬諸大儒皆有書儀等著始各緣天性人情之不可易者本三代遺意依時世為節文往往行之家至朱子居母憂自始死以至祥禫參酌盡變因成喪葬祭禮又推之冠昏而成編曰家禮冠禮則多取司馬氏昏禮則參司馬氏程氏喪禮本司馬氏後又以禮部侍郎髙閌抑崇之書為最精多采用焉書成一侍子竊之亡去而未及修改比疾革門人請後事曰用温公禮乎曰踈書儀乎曰未問儀禮亦摇首然則以儀禮書儀參用之乎乃頷之則知士喪禮古經固萬世不能易也葢朱子沒而家禮書復出而近世尊其學多遵用之惜其儀禮經傳在經筵時欲請于朝寘局編次而不果使不克究其大全可勝歎哉今所傳儀禮經傳通解及通解續編乃其門人黄幹所修及幹門人楊復續編幸存于世學者其盡心焉
  玉海太常少卿余端禮請編類書久不上淳熈七年禮部郎范仲藝言太祖立經陳紀為萬世規首命大臣約唐禮書著為通禮列聖相承有禮閣新編太常新禮因革禮五禮分門各以類舉自時厥後繼纂續編中興以來久缺不録望命太常編次大臣兼領其事以著一代彌文考百世損益詔趣成書 初紹興間太常少卿趙子書為續因革禮三十卷其後禮官踵為之書成未得進御淳熈十二年三月權禮部侍郎史彌大言太上再造講明典禮陛下紹統如内禪慶夀之類亘古所無宜宣取以進畧經一覽付之有司俾常遵守不必備儀衞施爵賞詔禮部太常寺繳進四月十七日上之凡三百卷賜名中興禮書總三百八十門 光宗紹熈二年八月黄灝請掇取冠昏喪祭儀摹刻頒郡縣奏可
  宋史寜宗本紀嘉㤗元年秋九月甲戌令禮官纂集孝宗一朝典禮
  玉海嘉㤗二年八月禮部尚書費士寅等言禮寺以孝宗一朝典禮續纂中興禮書八十卷詔令繳進
  宋史寜宗本紀嘉定五年九月己酉有司上續修中興禮書
  玉海嘉定六年秘書少監李𡌴纂公侯守宰士庶為通禮三十卷取開寳政和凡通行者分别五禮類為一編 嘉定十一年三月禮部員外郎李琪奏請令太常将慶元元年以後典禮編纂成書
  禮志理宗四十年間屢有意乎禮文之事咸淳以降無足言者
  遼史禮志遼本朝鮮故壌箕子八條之教流風遺俗猶有存者自其上世縁情制宜隠然有尚質之風耀尼和掄罕制祭山儀蘇爾罕制色色儀阻干可汗制柴冊再生儀其情朴其用儉敬天恤災施惠本孝出于悃忱殆有得于膠瑟聚訟之表者太宗克晉稍用漢禮今國史院有金陳大任遼禮儀志皆其國俗之故又有遼朝雜禮漢儀為多别得宣文閣所藏耶律儼志視大任為加詳
  金史禮志金人之入汴也金人既悉收其圖籍載其車輅法物儀仗而北既而即㑹寜建宗社庶事草剏皇統間熈宗巡幸析津始乗金輅導儀衞陳鼔吹而宗社朝㑹之禮亦次第舉行繼以海陵命官修汴故宫繕宗廟社稷悉載宋故禮器以還世宗既興復收嚮所遷宋故禮器命官參校唐宋故典沿革開詳定所以議禮設詳校所以審樂統以宰相通學術者于一事之宜適一物之節文既上聞而始彚次至明昌初書成凡四百餘卷名曰金纂修雜録凡事物名數支分𣲖引珠貫棊布井然有序炳然如丹又圖吉凶二儀鹵簿十三節以備大葬小鹵簿九節以備郊廟而命尚書左右司春官兵曹太常寺各掌一本宣宗南播疆宇日蹙圖籍散逸既莫可尋而其宰相韓企先等之所論列禮官張瑋與其子行簡所私著自公記亦亡其傳故書之存僅集禮若干卷其藏史館又殘缺弗完姑掇其郊社宗廟諸神祀朝覲㑹同等儀而為書若夫凶禮則畧焉
  金史章宗本紀章宗明昌五年春正月己巳初用唐宋典禮
  元史禮樂志宋因唐禮作太常因革禮而所製大晟樂號為古雅靖康之變禮文樂器掃蕩無遺元之有國肇興朔漠朝㑹燕享之禮多従本俗太祖元年大㑹諸侯王於阿難河即皇帝位始建九斿白旗世祖至元八年命劉秉忠許衡始制朝儀自是皇帝即位元正天夀節及諸王外國來朝冊立皇后皇太子羣臣上尊號進太皇太后皇太后冊寳暨郊廟禮成羣臣朝賀皆如朝㑹之儀而大饗宗親錫宴大臣猶用本俗之禮為多而其於祭祀率用雅樂朝㑹饗燕則用燕樂元之禮樂揆之於古固有可議然自朝儀既起規模嚴廣而人知九重大君之尊至其樂聲雄偉而宏大又足以見一代興王之象其在當時亦云盛矣
  王圻續文獻通考元作禮典上中下篇一曰朝㑹二曰燕享三曰行幸四曰符寳五曰輿服六曰樂七曰歴八曰進講九曰御書十曰學校十有一曰藝文十有二曰貢舉十有三曰舉遺逸十有四曰求言十有五曰進書十有六曰遣使十有七曰朝貢十有八曰瑞異為禮典上篇一曰郊祀二曰宗廟三曰社稷四曰嶽鎮海瀆五曰三皇六曰先農七曰宣聖廟八曰諸神祀典九曰功臣祀廟十曰諡十有一曰賜碑十有二曰旌表為禮典中篇一曰釋二曰道為禮典下篇葢朝㑹以尊君治人之道也郊廟以禋祀事神之道也佛氏為教超乎神人之表所以輯福于國家民庶者也故各為一篇之首
  元典章至元十六年詔太常寺講究州郡社稷制度禮官折衷前代參酌儀禮定祭祀儀式及壇壝祭器圖寫成書名曰至元州縣社稷通禮
  李好文傳泰定四年除太常博士㑹盜竊太廟神主好文言在禮神主當以木為之金玉祭器宜貯之别室又言祖宗建國以來七八十年每遇大禮皆臨時取具博士不過循故事應答而已往年有詔為集禮而乃令各省及各州郡縣置局纂修宜其久不成也禮樂自朝廷出郡縣何有哉白長院者選僚屬數人仍請出架閣文牘以資採録三年書成凡五十卷名曰太常集禮
  李好文太常集禮槀序太常集禮槀為編秩者郊祀九社稷三宗廟二十有一輿服二樂七諸神祀三諸臣請諡及官制因革典籍録六合五十一卷事覈文直彚雜出而易見葢太常之實録太宗皇帝中原甫定則已命孔子之孫元措訪求前代禮樂憲宗皇帝時則有日月之祀世祖皇帝中統之初建宗廟立太常成宗皇帝肇立郊丘武宗皇帝躬行祼享英宗皇帝廣太室定昭穆御衮冕鹵簿修四時之祀列聖相承嵗増月輯典章文物煥然畢備矣泰定丁卯秋好文備員博士既而僉太常禮儀院事遂暨一二同志蒐羅比校書成名之曰大元太常集禮槀
  明史禮志明太祖初定天下他務未遑首開禮樂二局廣徵耆儒分曹究討洪武元年命中書省暨翰林院太常司定擬祀典乃歴叙沿革之由酌定郊社宗廟議以進禮官及諸儒臣又編集郊廟山川等儀及古帝王祭祀感格可垂鑒戒者名曰存心録二年詔諸儒臣修禮書明年告成賜名大明集禮其書凖五禮而益以冠服車輅儀仗鹵簿字學音樂凡升降儀節制度名數纎悉畢具又屢敕議禮臣李善長傳瓛宋濂詹同陶安劉基魏觀崔亮牛諒陶凱朱升樂韶鳯李原名等編輯成集且詔郡縣舉髙潔博雅之士徐一䕫梁寅周子諒胡行簡劉宗弼董彛蔡深滕公琰至京同修禮書在位三十餘年所著書可攷見者曰孝慈録曰洪武禮制曰禮儀定式曰諸司職掌曰稽古定制曰國朝制作曰大禮要議曰皇朝禮制曰大明禮制曰洪武禮法曰禮制集要曰禮制節文曰太常集禮曰禮書若夫釐正祀典凡天皇太乙六天五帝之類皆為革除而諸神封號悉改従本稱一洗矯誣陋習其度越漢唐逺矣又詔定國恤父母並斬衰長子降為期年正服旁服以遞而殺斟酌古今葢得其中永樂中頒文公家禮于天下又定巡狩監國及經筵日講之制後宫罷殉始于英宗陵廟嫡庶之分正於孝宗暨乎世宗以制禮作樂自任其更定之大者如分祀天地復朝日夕月于東西郊罷二祖並配以及祈穀大雩享先蠶祭聖師易至聖先師號皆能折衷于古獨其排衆議祔睿宗太廟躋武宗上狥本生而違大統以明察始而以豐昵終矣當時將順之臣各為之説今其存者若明倫大典則御製序文以行之禮儀成典則李時等奉敕而修郊祀攷議則張孚敬所進者也至大明㑹典自孝宗朝集纂其于禮制尤詳世宗神宗時數有増益一代成憲畧具是焉
  聖學格物通明洪武五年三月上命禮部重定官民相見禮
  大政紀永樂三年十月禮部進冕服鹵簿儀仗并洪武禮制禮儀定式禮制集要稽古定制等書上以祖宗成憲不可改更即命頒之有司永為儀式 宣徳四年二月諭禮部尚書胡濙揭榜申明内外官員服飾儀從序立及尊卑稱呼定制使無僭越 憲宗成化三年九月侍讀尹直請萃成聖朝儀文法制集為禮書上是之
  大學衍義補丘氏濬曰成周盛時以禮持世凡其所以建國而辨方正位體國經野設官分職以為民極者皆謂之禮焉不徒以祭祀燕享冠婚賓射以為禮也太宰掌建邦之六典以治典為先而禮典僅居其一然其書不謂之治而謂之禮其意可見矣三代以前以禮為治天下之大綱三代以後以禮為治天下之一事古今治效所以異者以此












  五禮通考卷首第四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一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一
  圜丘祀天
  蕙田案禮莫重於祭祭莫大於天天為百神之君天子為百姓之主故惟天子歲一祭天周禮冬日至祀昊天上帝於圜丘冬至取陽生南郊取陽位圜丘取象天燔柴取達氣其玉幣牲牢尊爼樂舞車旗之屬各以象類雖一名一物之微莫不有精意存於其間故曰郊所以明天道又曰明乎其義治國其如示諸掌乎自禮經不明章句之儒羣言淆亂朝堂之上議論紛拏六天始於康成合祭起於新莽排擊者不遺餘力然行之數千百載而未已大都沿註疏者失之愚因前代者失之陋樂簡便者失之怠皆非所以交於旦明之義也兹輯祀天門以經為斷以史為案經傳為之綱領疏觧為之條貫正其紕繆一其異同而歴代典禮之得失廷臣建議之是非洞若觀火議禮家可考覽焉
  易益卦六二王用享于帝吉疏帝天也此時以享祭享于帝明靈降福 朱子本義以其居下而受上之益故為卜郊之吉占
  渙卦象下傳風行水上渙先王以享于帝立廟疏先王以渙然無難之時享于上帝以告太平建立宗廟以祭祖考
  鼎卦彖下傳聖人亨以享上帝疏享帝尚質特牲而已故直言亨書經召誥用牲于郊牛二蔡傳郊祭天地也故用二牛
  周禮春官大宗伯之職掌建邦天神之禮注建立也
  禮記曲禮天子祭天地疏天地有覆載大功天子主有四海故得總祭天地以報其功王制天子祭天地
  集說講義謂祭天神于南郊祭地祗于北郊
  禮運祭帝于郊所以定天位也疏天子至尊而猶祭于郊以行臣禮而事天是欲使嚴上之禮達于下天髙在上故云定天位也
  禮行于郊而百神受職焉注百神列宿也 疏百神天之羣神也王者郊天備禮則星辰不忒故云受職
  禮器有以下為貴者至敬不壇掃地而祭 為髙必因丘陵為下必因川澤 因天事天因地事地 因吉土以饗帝于郊 饗帝于郊而風雨節寒暑時 祀帝于郊敬之至也
  郊特牲兆于南郊就陽位也
  于郊故謂之郊
  陸氏佃曰言天無所不在以我祭于郊也故謂之郊而已于國則己褻于野則已疏祭之郊節矣
  郊所以明天道也注明謂則之以示人
  郊之祭也大報本反始也疏謝其恩謂之報歸其初謂之反
  祭義惟聖人為能享帝注謂祭之能使之享也帝天也
  仲尼燕居郊社之義所以仁鬼神也注仁猶存也郊有后稷 疏仁謂仁恩相存念也鬼神謂人之鬼神
  中庸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
  朱子章句郊祀天社祭地不言后土者省文也蕙田案南郊北郊分祀天地此汎言郊似不專主乎天也以其對社而言故朱子以為祭天耳然社亦非地之正祭也詳見後說
  詩周頌昊天有成命序曰郊祀天地也疏郊祀天地之樂歌也祭之于南郊祭之于北郊雖南北有異祭俱在郊故總言郊祀也經不言地序知其因此二祭而作故具言之漢書郊祀志云丞相衡御史大夫譚奏言帝王承天之序莫重于郊祀故聖王盡心極慮以建其制祭天于南郊就陽之義也瘞地于北郊即隂之象也天之於天子也因其所都而各饗焉○右將軍王商博士師丹議郎翟方進等五十人以為禮記曰燔柴于太壇祭天也瘞埋于泰折祭地也兆于南郊所以定天位也祭地于泰折在北郊就隂位也郊處各在聖王所都之南北書曰越三日丁巳用牲于郊牛二周公加牲告徙新邑定郊禮于洛明王聖主事天明事地察天地明察神明章矣天地以王者為主故聖王制祭天地之禮必於國郊
  朱子曰古時天地定不是合祭日月山川百神亦無共一時祭享之禮豈有祭天便將下許多百神一齊排作一堆都祭周禮有圜丘方澤之説後來人却只說地便是后土見於書傳言郊社多矣某看來不要如此也還有方澤之祭○又曰古昔聖王制為祭祀之禮必以象類故祀天于南祭地于北而其壇壝樂器幣之屬亦各不同若曰合祭天地于圜丘則古者未嘗有此凟亂龎雜之禮
  禮經會元大司樂冬日至地上圜丘之制則曰禮天神夏日至澤中方丘之制則曰禮地祗圜丘禮天方丘禮地則天地分祭明矣蓋冬至陽生天屬陽故冬至于圜丘陽位以禮天神夏至隂生地屬隂故夏至於方丘隂位以祭地祗此天神地祗之祭必求諸隂陽之義亦如禮東方則以立春禮青帝於東郊禮南方則以立夏禮赤帝于南郊禮西方則以立秋禮白帝于西郊禮北方則以立冬禮黒帝于北郊此則有分祭之禮也先儒以為合祭者徒見所言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則曰郊祀無天地之分不知詩人但見郊祀天地皆歌此詩何嘗言其合祭也况周禮掌次王大旅上帝則張氊案設皇邸司裘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皆言天而不及地宗伯六器則以蒼璧禮天黄琮禮地是天地之禮玉有别也典瑞則以四圭祀天兩圭祀地是天地之祀玉不同也小宗伯言五帝且兆於四郊而不言與昊天上帝同郊祀况可與后土地祗合祭乎愚故謂郊丘分合之說當以周禮為定陳氏禮書祀天于南郊而地上之圜丘者南郊之丘也丘圓而髙所以象天此所謂為髙必因丘陵也祭地于北郊而澤中之方丘者北郊之丘也丘方而下所以象地此所謂為下必因川澤也泰壇南郊之壇也以之燔柴泰折北郊之坎也以之瘞埋言壇則知泰折之為坎言折則知泰壇之為圓言泰則大之至也言壇折則人為之也祭祀必於自然之丘所以致敬燎瘞必於人為之壇折所以盡文宗廟之禮瘞埋于兩堦之間則壇必設于圜丘之南坎必設于方丘之北矣燔柴以升煙瘞埋以達氣則燔必于樂六變之前瘞必于樂八變之前矣先王燔瘞于郊丘其牲角繭栗其牲體全脀其羮太羮其器犧尊疏布冪樿杓豆登鼎爼簠簋匏陶之類其藉蒲越藁秸其歌樂黄鍾太蔟奏大吕應鍾其舞雲門咸池其鼓雷鼓靈鼓其車玉路素車其斾太常其服大裘袞冕其搢執大圭鎮圭其位則神南面王北面示北面王南面而日月從祀則日居東月居西古者郊祀大畧如此而已
  羅泌路史子曰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人君之事天地正如人子之事父母故知事父母則知所以事天地矣天明地察厥類惟章孰有南北郊祀之不明者乎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者謂用是以郊天亦以之而祀地言郊祀天地皆用此詩章耳般之祀四嶽河海豈謂其合祭哉合祭天地此王莽之妄武后之失也而顧用之果為得耶夫聖人之為祭必求其類以為之數是必合其情而後神可交也燔柴于太壇瘞埋于太折太壇南郊之壇太折北方之坎壇于圜丘南坎于方澤北是故圜丘貴祀方澤貴祭因天事天因地事地輕重髙下隂陽清濁圜方南北判然其不同矣父天圜丘母地方澤此則事不同也南郊就陽北郊就隂此則地不同也祭日南郊祭月北郊此則配不同也圜丘以南至郊方澤以北至祀此則時不同也郊逺而尊故以郊言祀近而親故以時紀此則名不同也郊以騂犢祀以黝牲則牲不同矣壇圜中規折方中矩燔柴于太壇瘞埋于太折則制不同矣璧琮而禮蓋軫而祀則禮不同矣圜鍾為宫冬日至于地上圜丘奏之函鍾為宫夏日至于澤中方丘奏之則樂不同矣神南面君北面示北面君南面則位不同矣夫不同者顧若此而且謂其必合祭豈盡敬之道哉祭帝于郊所以定天位也祀社于國所以列地利也郊社者所以尊天而親地也故明乎郊社之禮禘嘗之義者治國其如示諸掌中庸所言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若郊社可合則禘嘗亦可合矣圜鍾以禮天神函鍾以禮地示黄鍾以禮人鬼若天地可合則人鬼亦可合矣其不逹乃如此朱氏鶴齡曰周禮冬至祀昊天于圜丘夏至祀地祗于方澤禮記燔柴于太壇祭天也瘞埋于泰折祭地也天地分祭禮有明文後世人主毎不克兼行蓋禮儀繁重則憚勞賞賚優渥則憚費故多主合祀南郊之説宋元祐間蘇子瞻引昊天有成命詩序以為合祀天地之証是不然夫昊天有成命乃成王即政郊見上帝之詩序言天而并及地猶言父者并及母經典多然禮記兆于南郊就陽位也噐用陶匏象天地之性也亦兼地言之若如子瞻説則周人本無合祀之禮安得有合祀之詩乎祀天而詩不詳言天者以天無聲臭非形容之可既也周郊配以后稷而詩不及稷者以獻稷自有思文又受命配天始于文武則專稱二后其宜也昊天不可形容故成王不敢康以下推本文武受命對越上天之小心以形容之頌文武即以頌昊天也
  蕙田案南郊北郊天地分合祭千古聚訟考分祭見于周禮之圜丘方澤禮記之泰壇泰折厥有明文合祭則無之也而後人以北郊不見經傳為疑案漢書志載匡衡張譚議有祭天于南郊瘞地于北郊及翟方進等引禮記南郊定天位北郊就隂位之語去古未逺其言必有所本固不特注疏為然是不得謂之無據也合祭自王莽始後之君臣圗宴安憚勞費于是曲為附㑹徃徃以召誥用牲于郊牛二謂經文無北郊及昊天有成命詩歌天不歌地為辭夫周禮稱圜丘方澤亦未嘗有南郊之名郊特牲之變圜丘為南郊亦猶祭法之言泰壇同實而異名耳且言南正以别于北而經之汎言郊者皆統天地可知何必以無北郊之文為疑也至宋蘇軾以詩序郊祀天地謂詩終篇言天而不及地未有歌其所不祭祭其所不歌者今祭地于北郊獨歌天而不歌地豈有此理是不知圓丘方澤正須兩用故言天地若合為一祭則但云郊祀足矣不必標舉天地也孔疏云經不言地序知其因此二祭而作故具言之其意甚明若謂歌天而不歌地考詩詞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意謂我周受命而為天子當主天地之祭此猶言其命維新天作髙山云爾非專指天之功徳而歌頌之也是終篇雖未嘗歌地并亦何嘗歌天蘇氏廼指一天字以為歌天不歌地過矣夫此詩唯不稱所祭之功徳而成王不敢康以下但言主祭之基命宥密則用之祀天可用之祭地亦可固不得據為合祭之証也考天地之祭漢時或分或合後唯魏文帝之太和周武帝之建徳隋髙祖之開皇唐𤣥宗之開元宋神宗之元豐元文宗之至順明世宗之嘉靖特主分祭餘皆主合祭其間廷臣建議惟宋紹聖中黄復言南郊合祭自古無有止因王莽謟事元后遂躋地位合席同牢逮乎先帝始釐正之陛下初郊大臣以宣仁同政復用王莽私意合而配之凟亂典禮此言深悉合祭病根明嘉靖時夏言疏駁霍韜周禮莽賊偽書不足據曰合祭以后配地實自莽始莽果偽為是書何不削去圜丘方澤之制天地神祗之祭而自為一説耶此言足明分祭之確據兩議可為萬世定論矣夫自漢以來盈庭集議主合祭者徃徃不能奪分祭之理可見人心之不可冺而主分祭者徃徃不能屈合祭之勢可見人欲之不易克觀明世宗南北郊之制甫定神宗萬厯三年閣臣張居正進郊禮圗冊仍以孟春合祭為説其言曰冬至極寒而祼獻於星露之下夏至盛暑而駿奔於炎歊之中時義為戾夫身為大臣不以敬天勤民相儆朂而以便安逸豫為逢迎隠微深痼前後一轍良可慨也我
  朝定南北郊祭
  天子歲必親行破累代之陋規遵古經之正禮三代之
  盛奚以加焉
  右郊名義
  蕙田案鄭氏注禮祭天之失曰天有六曰歲九祭曰郊丘异丘則天皇大帝郊則感生帝曰丘配嚳郊配稷曰郊丘即禘曰禘郊祖宗皆配天疏家𤼵明皆依鄭氏為説凡祭天禮物樂舞皆分圜丘郊為二處分天皇大帝感生帝為二禮諸儒痛辨極論附載後方各條
  周禮春官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
  陳氏汲曰祀昊天上帝總言祭天耳昊天猶言蒼天也
  王氏昭禹曰昊天之有上帝猶國之有君五精之君則猶四方之諸侯諸侯有君道故皆謂之君五精之君有帝之道故皆謂之帝天者帝之體帝者天之用體嫌于不能降用嫌于不能辨故言其降而與物接則以昊言天言其升而與物辨則以上言帝
  鄭氏鍔曰周禮有言天有言昊天上帝有言上帝有言五帝言天則百神皆預大司樂所謂天神皆降之類是也言五帝則無預乎昊天上帝司服所謂祀昊天上帝祀五帝亦如之之類是也言上帝則無預乎五帝掌次所謂旅上帝張氊案五帝則張大次之類是也言天言帝神各不同至于昊天上帝則兼舉其統天言之以其氣之浩浩故曰昊天以主位乎上故曰上帝位為最尊物無以稱其徳唯致其精意可以享之故以禋祀祀昊天上帝國語所謂精意以享謂之禋是也
  方氏苞曰冢宰司徒所涖祀事皆首五帝者舉五帝則昊天上帝不必言矣此不及五帝者舉昊天上帝則五帝可知也司冦職禋祀五帝則戒日舉昊天上帝而不言方澤何也天地之徳無物可以稱者實柴槱燎不過以氣求諸陽血祭瘞埋不過以魄歸之于隂而聖人所以昭格于皇天后土者惟在于精意故實柴槱燎乃祀天所同而以屬日月星辰以下陳血瘞埋乃祭地之所同而以屬社稷五祀以下又不言方澤以示與昊天上帝同也周官之文彼此互見昊天上帝别見于司服司裘以未見禋祀故于大宗伯職揭之五帝周用禋祀别見于大司冦故宗伯職畧焉冬至圜丘夏至方澤别見于大司樂四圭祀天兩圭祀地别見于典瑞宗伯職不舉方澤義别有在而羣儒乃謂古無方澤之祭誤矣
  附諸儒辨鄭氏六天 天帝不同
  郊特牲孔疏先儒説郊其義有二按聖證論以天體無二郊即圜丘圜丘即郊鄭氏以為天有六天丘郊各異今具載鄭義兼以王氏難鄭氏為天有六天天為至極之尊其體秪應是一而鄭氏以為六者指其尊極清虚之體其實是一論其五時生育之功其别有五以五配一故説文云天顛也因其生育之功謂之帝帝為德稱也故毛詩傳云審諦如帝故周禮司服云王祀昊天上帝則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五帝若非天何為同服大裘又小宗伯云兆五帝于四郊禮噐云享帝于郊而風雨寒暑時帝若非天焉能令風雨寒暑時又春秋緯紫微宫為天帝又云北極耀魄寳又云太微宫有五帝坐星青帝曰靈威仰赤帝曰赤熛怒白帝曰白招拒黒帝曰汁光紀黄帝曰含樞紐是五帝與天帝六也又五帝亦稱上帝故孝經曰嚴父莫大于配天則周公其人也下即云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帝若非天何得云嚴父配天也而賈逵馬融王肅之等以五帝非天惟用家語之文謂太皡炎帝黄帝五人帝之屬其義非也又先儒以家語之文王肅私定非孔子正㫖 禋祀祀昊天上帝鄭注鄭司農云昊天天也上帝𤣥天也𤣥謂昊天上帝冬至於圜丘所祀天皇大帝賈疏案春秋緯運斗樞云太微宫有五帝座星即春秋緯文耀鉤云春起青受制其名靈威仰夏起赤受制其名赤熛怒秋起白受制其名白招拒冬起黒受制其名汁光紀季夏六月土受制其名含樞紐又元命包云太微為天庭五帝以合時此等是五帝之號也又案元命包云紫微宫為大帝又云天生大列為中宫大極星星其一明者大一帝居傍兩星巨辰子位故謂北辰以起節度亦為紫微宫紫之言此宫之言中天神圖法隂陽開閉皆在此中又文耀鉤云中宫大帝其北極星下一明者為大一之先含元氣以布斗常是天皇大帝之號也又案爾雅云北極謂之北辰鄭注云天皇北辰耀魄寳又云皇天上帝又名大一帝君以其尊大故有數名也其紫微宫中皇天上帝亦名昊天上帝得連上帝而言至于單名皇天單名上帝亦得故尚書君奭云公曰君奭我聞在昔成湯既受命時則有若伊尹格于皇天鄭注云皇天北極大帝又掌次云張氊案設皇邸以旅上帝上帝即大帝堯典曰欽若昊天皆是上帝單名之事月令更無祭五帝之文故季夏云以供皇天上帝鄭分之皇天北辰耀魄寳上帝大帝五帝亦是大帝單號之事若然大帝得單稱與五帝同五帝不得兼稱皇天昊天也 天官掌次王大旅上帝鄭注大旅上帝祭天于圜丘賈疏知者見下文别云祀五帝則知此是昊天上帝 春官大宗伯國有大故則旅上帝鄭注上帝五帝也春官典瑞旅上帝秋官職金旅于上帝注並同 王制天子將出類乎上帝鄭注帝謂五徳之帝所祭于南郊者 郊特牲天子適四方先柴鄭注所到必先燔柴有事于上帝也孔疏此祭上帝謂當方帝皇氏云謂感生帝義非也 春官典瑞賈疏易緯云三王之郊一用夏正各郊所感帝若周之靈威仰即是五帝而殊言天是尊異之以其祖感之而生也 喪服小記鄭注始祖感天神靈而生 大傳鄭注王者之先祖皆感太㣲五帝之精以生蒼則靈威仰赤則赤熛怒黄則含樞紐白則白招拒黑則汁光紀孔疏案師說引河圖云慶都感赤龍而生堯又云堯赤精舜黄禹白湯黒文王蒼又元命包云夏白帝之子殷黒帝之子周蒼帝之子是其王者皆感太微五帝之精而生 禮器饗帝於郊孔疏王者各祭感生之帝于南郊 大旅具矣不足以饗帝鄭注大旅祭五帝饗帝祭天孔疏祭天謂郊祭天鄭直云祭天則感生之帝與圜丘俱包之也 禮器魯人將有事于上帝鄭注上帝周所郊祀之帝謂蒼帝靈威仰也雜記可以有事于上帝注魯頌皇皇后帝疏並同 月令孟春之月祈穀于上帝鄭注上帝大㣲之帝孔疏云上帝大㣲之帝者春秋緯文紫㣲宫為大帝大微為天庭中有五帝座是即靈威仰赤熛怒白招拒汁光紀含傴紐祈穀郊天之時各祭所感之帝殷人則祭汁光紀周人則祭靈威仰以其不定故總云大微之帝若迎春之時前帝後王皆祭靈威仰 季夏之月以共皇天上帝鄭注皇天北辰耀魄寳冬至所祭于圜丘也上帝大微五帝也孔疏上帝太微五帝者案周禮司服云昊天上帝鄭以為昊天上帝祗是一神北極耀魄寳也知此皇天上帝不是耀魄寳上帝為大微者以周禮司服云祀昊天上帝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既别云五帝故知昊天上帝亦唯一神此月令皇天上帝之下更無五帝之文故分為二 又曰皇天天皇大帝也上帝者靈威仰五帝也 詩商頌長發帝立子生商鄭箋帝黒帝也孔疏商是水徳黒帝之精故云黒帝謂汁光紀也
  蕙田案鄭氏註經文天帝名目錯出一天帝也曰北辰耀魄寶天皇大帝皇天上帝昊天上帝一天而數名又謂皇天北辰耀魄寳上帝太微五帝一號而二神一五帝也曰五徳帝當方帝感生帝一感生帝也曰靈威仰赤熛怒含樞紐白招拒汁光紀隨時代而變其病總在謂天有六而天帝為二
  王氏肅曰天惟一而已安得有六五行分主四時化育萬物其神謂之五帝是上帝之佐也猶三公輔王三公可得稱王輔不得稱天王五帝可得稱天佐不得稱上天鄭以五帝為靈威仰之屬非也
  又曰易帝出乎震震東方生萬物之初故王者定制之初以木徳王天下非謂木精之所生五帝皆黄帝之子孫各改號代變而以五行為次焉何太微之精所生乎
  程子曰六天之說起於讖書鄭𤣥之徒從而廣之甚可笑也帝者氣之主也豈有上帝而别有五帝之理此因周禮言祀昊天上帝而後又言祀五帝亦如之故諸儒附㑹此說正與今人說六子乾坤之外甚底是六子譬如人之四肢只是一體耳學者大惑也朱子語錄問而今郊祀也都祀許多帝曰周禮說上帝是總說帝說五帝是五方帝說昊天上帝只是說天鄭氏以昊天上帝為北極看得不是恁地北極星只是言天之象且如太微是帝之庭紫㣲是帝之居紫微便有太子后妃許多星帝庭便有宰相執法許多星又有天市亦有帝座處便有權衡秤斗星又問今郊祀也祀太一曰而今都重了漢時太一便是帝而今添了帝多都成十帝如一國三公尚不可况天而有十帝
  楊氏復曰天帝一也以一字言則祀天享帝之類以二字言則格於皇天殷薦上帝之類以四字言則惟皇上帝昊天上帝皇天上帝之類以氣之所主言則隨時隨方而立名如青帝赤帝黄帝白帝黒帝之類其實則一天也前乎鄭康成如鄭衆如孔安國注書並無六天之說鄭康成後出分為六天又皆以星象名之謂昊天上帝者北辰也謂五帝者太微宫五帝座星也夫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草木非地則星象非天天固不可以象求也以象求天是何異于知人之有形色貎象而不知有心君之尊也况又附以緯書如北辰曰耀魄寶之類尤為不經且鄭注周禮祀昊天上帝謂即皇天上帝已知其為一矣及月令季夏季冬兩處有皇天上帝之文鄭氏又析而為二以皇天為北辰耀魄寳以上帝為太㣲五帝隨意曲說前後乖違是以王肅羣儒引經傳以排之然以五人帝為五帝則非也夫有天地則有五行四時有五行四時則有五帝帝者氣之主也易所謂帝出乎震是也果以五人帝為五帝則五人帝之前其無司四時者乎鄭則失矣王亦未為得也夫祀天祀五帝皆聖人制禮之條目非分而為六也天猶性也帝猶心也五帝猶仁義禮智信之心隨感而應者也其實則一天也
  又曰註疏正月郊謂祭感生帝孫奭正月郊謂祈穀二說不同何也祭感生帝出於緯書正月祈榖經有明証學者以聖經為信可也
  陳氏禮書周禮有言祀天有言祀昊天上帝有言上帝有言五帝言天則百神皆預言昊天上帝則統乎天者言五帝則無預乎昊天上帝言上帝則五帝兼存焉周官司裘掌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典瑞四圭有邸以祀天大司樂若樂六變天神皆降凡以神祀者以冬日至致天神此總天之百神言之也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司服大裘而冕以祀昊天上帝此指統乎天者言之也司服言祀昊天上帝祀五帝亦如之則五帝異乎昊天上帝也大宰祀五帝掌百官之誓戒祀大神示亦如之則五帝異乎大神也肆師類造上帝封於大神則上帝又異乎大神也掌次大旅上帝張氊案設皇邸祀五帝張大次小次則上帝異乎五帝也典瑞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則上帝異乎天也上帝之文既不主於天與昊天上帝又不主於五帝而典瑞旅上帝對旅四望言之旅者會而祭之之名則上帝非一帝也上帝非一帝而周禮所稱帝者昊天上帝與五帝而已則上帝為昊天上帝及五帝明矣
  又曰五帝與昊天同稱帝不與昊天同稱天猶諸侯與天子同稱君不與天子同稱王周官祀五帝之禮有與天同以極其隆有與天異以致其辨故皆禋祀皆服大裘此其所同也祀帝于圜丘兆五帝于四郊此其所異也
  馬氏端臨曰五帝為五行之主而在天猶五嶽為五行之鎮而在地也五帝不出於天之外而謂五帝即昊天則不可五嶽不出於地之外而謂五嶽即后土亦不可
  李氏迃仲曰上帝即天也以其體而言之則謂之天以其主宰而言之則謂之帝帝之與天果其有異乎孔氏以郊為祭所感生之帝雩為總祭五帝是皆惑於六天之說者也
  觀承案天即帝也帝即天也天一而已何得有六然帝既有五天亦何嘗不可有六此如心君然心一而已本無兩心然分而言之有惻隠羞惡辭讓是非之不同豈可以惻隠羞惡辭讓是非之心不為心哉康成天神之解所以不可据者以其溺於緯書既附㑹星垣又強立耀魄寳及靈威仰赤熛怒含樞紐白招拒汁光紀等名目其大病尤在混禘於郊凟祖宗於明堂所以王肅諸儒力辨其非耳若謂五帝不為帝六天不為天則分為四時何不可曰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列於五方何不可曰東天西天南天北天也哉然是就一時一方言之雖同曰帝同曰天而不得謂之統體之天也即如程子謂乾坤外甚的是六子誠哉六子即統於乾坤也然須知八卦成列乾坤外原有六子但既同體而異形則不得仍謂之乾坤矣故統觀諸儒之說自當以冬至元日孟夏季秋四祭為祀天之正而五帝之祀苐為四時迎氣而不混於祭天之中斯可廓清歴來之聚訟也已
  大司樂冬日至於地上之圜丘奏之
  鄭氏鍔曰樂用圜鐘鼓取天聲管取陽聲琴瑟取雲和舞取雲門而丘之體又象天之圜祭之日用冬至一陽始生之日以類求類所謂天神之屬乎陽者安得不降此所以可得而祀
  凡以神仕者以冬日至致天神疏十一月一陽生之月當陽氣升而祭之也言冬日至此則大司樂云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若樂六變天神皆降是也
  禮記郊特牲郊之祭也迎長日之至也
  王氏肅曰郊之祭迎長日之至謂周之郊祭於建子之月而迎此冬至長日之至也
  張子曰自奏漢而下多因怪異然後立郊如鄜畤之類大抵不明于禮非正也周之始郊日以至日至陽氣之始也四時迎氣之小者日至而郊迎氣之大者於此可以見郊之大意郊之祭迎長日之至此之謂也
  方氏慤曰日為陽夜為隂故陽生則日浸長而夜短隂生則夜浸長而日短郊之祭在建子之月而陽生於子故曰迎長日之至也至猶來也與月令仲夏日長至異矣故言迎焉祭天必迎長日之至者當是時陽始事矣天以始事為功也
  陳氏澔曰郊祭者報天之大事而主于迎長日之至
  郝氏敬曰每嵗祀天非一如祈年大雩明堂之類皆是唯冬至為重
  附諸儒辨鄭氏長日至為建夘月
  郊特牲迎長日之至也鄭注易說曰三王之郊一用夏正夏正建寅之月也此言迎長日者建夘而盡夜分分而日長也孔疏郊祭用夏正建寅之月意以二月建卯春分後日長今正月建寅郊祭通而迎此長日之將至案書傳云迎日謂春分迎日也即引寅賓出日皆謂春分知此迎長日非春分者此云兆於南郊就陽位若是春分朝日當在東郊故知非也○馬昭曰易緯云三王之郊一用夏正則周天子不用日至郊也夏正月陽氣始升日者陽氣之主日長而陽氣盛故祭其始升而迎其盛月今天子正月迎春是也若冬至祭天隂氣始盛祭隂迎陽豈為理乎
  馬氏晞孟曰郊必於冬至之日所以迎長日之將至言其迎之有漸也說者謂建卯晝夜分而日長非矣蕙田案郊正祭之日建於周禮者二皆不言用辛用辛則魯之禮也魯有祈榖郊無圜丘正郊凡春秋戴記言魯郊處皆入祈榖門兹不載
  祭法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嚳夏后氏亦禘黄帝而郊鯀殷人禘嚳而郊冥周人禘嚳而郊稷
  陳氏澔集説配天必以始祖
  附論注疏諸家九祭八祭七祭四祭二祭
  曲禮天子祭天地孔疏天神有六祭之一嵗有九昊天上帝冬至祭之一也蒼帝靈威仰立春之日祭之於東郊二也赤帝赤熛怒立夏之日祭之於南郊三也黄帝含樞紐季夏六月土王之日亦祭於南郊四也白帝白招拒立秋之日祭之於西郊五也黒帝汁光紀立冬之日祭之於北郊六也王者各禀五帝之精氣而王天下於夏正之月祭於南郊七也四月龍星見而雩總祭五帝於南郊八也季秋大享五帝於明堂九也○皇氏侃曰天有六天嵗有八祭冬至圜丘一也夏正郊天二也五時迎氣五也通前為七也九月大享八也雩與郊禖為祈祭不入數○王氏肅曰祭天嵗二冬至祭天春祈農事而已 五經析疑王者一嵗七祭天仲春后妃郊禖禖亦祭天也○程子曰古者一年之間祭天甚多春則因民播種而祈榖夏則恐旱暵而大雩以至秋則明堂冬則圜丘皆人君為民之心也凡人子不可一日不見父母人君不可一嵗不祭天○楊氏復曰注疏言周禮一嵗九祭天孫奭亦言嵗有九祭但注疏正月郊謂祭感生帝孫奭正月郊謂祈榖二説不同何也注疏主祭感生帝出於緯書孫奭言正月祈穀經有明証學者以聖經為信可也又注疏言季秋明堂及孟夏大雩為合祭五帝以經考之孝經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上帝即天也未聞有合祭五帝之說也故程子以秋明堂冬圜丘春祈榖夏大雩四者皆祭天斯言不可易矣注疏以正月郊為祭感生帝以季秋明堂孟夏大雩為合祭五帝九祭之中已失其三矣惟冬至圜丘祭昊天上帝立春祭蒼帝立夏祭赤帝季夏祭黄帝立秋祭白帝立冬祭黒帝而耀魄寳靈威仰等名又汨之以䜟緯之說則六者又胥失之矣○馬氏端臨曰古者一歲郊祀凡再正月郊為祈穀十一月郊為報本
  蕙田案古者天子一歲祭天有四而冬至為正祭春官大司樂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凡以神仕者以冬日至致天神郊特牲郊之祭迎長日之至此冬至郊天一也月令孟春以元日祈榖于上帝左傳郊祀后稷以祈農事是故啟蟄而郊郊而後耕此春祈榖二也二者皆以郊名而配以后稷月令仲夏大雩帝用盛樂以祈榖實左傳龍見而雩此夏大雩三也春秋書郊又書雩則雩不得名郊如有配或亦以后稷月令季秋大饗帝此秋享帝于明堂四也明堂以文王配孝經所謂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樂記所謂祀乎明堂而民知孝也四祭皆專祀昊天上帝而冬至陽生為正祭此不易之説也乃疏謂天神有六祭之一歳有九夫祈榖雩祀大饗所祀者上帝非五帝也五時迎氣祭五帝非祭上帝也既誤以祭上帝為祭五帝而五帝之祭有八上帝之祭止一又誤以祭五帝為祭上帝而上帝之祭一歲有九况小宗伯明言兆五帝于四郊何得以五帝之祭混于祭天皇氏又謂天有六天歳有八祭其謬與注疏同而又牽入郊禖更屬支離王氏肅曰祭天歳二冬至祭天春祈農事馬端臨從之然除去大雩大饗亦似未安惟程子謂歳之祭天有四冬至祈榖大雩明堂較為有據然祈榖大雩祈祭也季秋明堂報祭也禮皆殺于冬至而郊天正祭止冬至圜丘一祭而已
  右四代郊正祭
  虞書肆類于上帝蔡傳肆遂也類祭名周禮肆師類造于上帝注云郊祀者祭昊天之常祭非常祀而祭告于天其禮依郊祀為之故曰類如泰誓武王伐商王制言天子將出皆云類于上帝是也五經異義尚書夏侯歐陽說類祭天名也以事類祭之柰何天位在南方就南郊祭之是也
  朱子曰類只是祭天之名與所謂旅上帝同皆不可曉然决非是常祭
  朱氏祖義曰以物之類天者祀上天而告以陟位之事如天之色蒼則祀以蒼璧天之體圜則祀以圜丘蕙田案此一條陟位告也後世新天子即位告祭之禮蓋本諸此類之名義五經異義之說頗新餘諸解皆不若鄭注之確故朱子書集傳取之以授蔡氏也
  歲二月東廵狩至于岱宗柴疏燔柴為祭天告至也
  詩周頌時邁序曰廵守告祭柴望也箋廵守告祭者天子廵行邦國至于方嶽之下而封禪也
  禮記郊特牲天子適四方先柴注所到必先燔柴有事乎上帝也禮器因名山升中于天注名猶大也升上也中猶成也謂廵守至于方嶽燔柴祭天告以諸侯之成功也
  方氏慤曰名山與王制所言同義告天謂之升中與周官登中于天府同義中謂事實也事之名在外其實在中故謂之中天府謂之治中亦此意
  蕙田案以上四條廵狩告祭
  商書湯誥敢用𤣥牡敢昭告于上天神后蔡傳神后后土也論語堯曰予小子履敢用𤣥牡敢昭告于皇皇后帝有罪不敢赦帝臣不蔽簡在帝心
  朱子集註簡閱也言桀有罪已不敢赦而天下賢人皆上帝之臣已不敢蔽簡在帝心惟帝所命此述其初請命而伐桀之辭也
  詩大雅皇矣是類是禡傳于内曰類于野曰禡祭也疏春官肆師注云類禮依郊祀而為之
  朱子集傳類將出師祭上帝也
  孔氏頴達曰王制言類于上帝則類祭祭天也祭天而謂之類者尚書夏侯歐陽說以事類祭之天位在南方就南郊祭之也
  周書泰誓受命文考類于上帝傳以事類告天
  武成告于皇天后土所過名山大川曰惟有道曽孫周王𤼵將有大正于商疏欲將伐紂告天乃𤼵周禮大祝注用祭事告行稱曽孫者曲禮說諸侯自稱之辭云臨祭祀内事曰孝子某侯某外事曰曽孫某侯某
  春官肆師凡師類造上帝注造猶即也為兆以類禮即祭上帝也類禮依郊祀而為之者 疏此以類造同云于上帝則造與類同屬于上帝若依國四郊則是有尋常兆域今戰訖而祭故須新為壇兆此直是告祭非常非是禱祈之所祭故知依正禮郊祀而為之
  鄭氏鍔曰上帝至尊不可以凟因其事類然後告祭故名曰類類者上帝之祭造者祖廟之祭此曰類造上帝何也葢王者出征所至以事類告天故兼言之
  天子將出征類乎上帝疏釋天云是類是禡師祭也爾雅多為釋詩然類不皆為師祭但以事類告天若以攝位事類告天謂之類以巡守事類告天亦謂之類古尚書說非時祭天謂之類
  蕙田案以上七條出師告祭
  周書武成越三日庚戌柴傳燔柴郊天先祖後郊自近始 疏告天說武功成之事也庚戌周四月二十二日也召誥云越三日者皆從前至今為三日此從丁未數之則為四日葢史官立文不同陳氏祥道曰大傳武成或先柴祈然後率諸侯以享廟或先率諸侯以享廟然後柴葢既事而退柴帝祈社商郊之祭也故在享廟之前柴望大告武成豐邑之祭也故在享廟之後
  禮記大傳牧之野武王之大事也既事而退柴于上帝陳氏祥道曰武王之出師受命文考類于上帝宜于冡土所以告其伐也既事而退柴于上帝所以告其成也出師而告其伐既事而告其成以明所以伐者天與神之命其所以成者天與神之功而已
  蕙田案以上二條武成告祭
  周書召誥丁巳用牲于郊傳用牲告立郊位于天
  蕙田案此一條建都告祭
  禮記王制天子將出類于上帝注謂五帝之帝所祭于南郊者 疏類乎上帝祭告天也
  陳氏祥道曰天子豈特將出而有是哉于其所至未嘗不類帝書曰至于岱宗類于上帝是也
  蕙田案此一條將出告祭
  周禮春官大宗伯國有大故則旅上帝注故謂凶烖也旅陳也陳其祭事以祈焉禮不如祀之備也上帝五帝也 疏旅是祈禱之名
  鄭氏鍔曰旅非常祭也如禹貢言荆岐既旅蔡蒙旅平九江刋旅之類皆因水災之後而合祭旅不如常時之祭以事出于一時之變故不能如禮也
  方氏苞曰上帝而曰旅者徧用事于四郊所祭非一帝也春秋傳鄭子産禳大祈于四鄘葢其遺制蕙田案注疏說旅義甚精訓上帝為五帝則非是下同
  天官掌次王大旅上帝則張氊案設皇邸注大旅上帝祭天于圜丘國有大故而祭亦曰旅
  春官司尊彛大䘮存奠彛大旅亦如之注旅者國有大故之祭也亦存其奠彛則陳之不即徹
  典瑞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
  蕙田案祀天正祭也旅上帝有故而祭也天與上帝則一而已
  大祭祀大旅共其玉器而奉之
  眡瞭大喪廞樂器大旅亦如之注旅非常祭乃興造其樂器
  笙師大喪廞其樂器大旅則陳之
  秋官職金旅于上帝則供其金版
  禮記禮器一獻之禮不足以大旅大旅具矣不足以享帝
  爾雅旅陳也
  陳氏禮書旅非常祭也國有大故然後旅其羣神而祭之則荆岐既旅蔡䝉旅平九山刋旅者以水災耳推此則所遭大故皆凶災之類也考之于禮天子所次之位則張氊案設皇邸所奠之圭則四圭有邸所用之版則金版至于司尊彛之存奠彛笙師之陳樂器眡瞭之廞樂器皆如大喪之禮言奠則非純乎祭也言存則非即徹之也陳樂而不懸廞樂而不鼓則旅非以其凶災耶周官或言大旅或言旅蓋故有大小而旅亦隨異也然大旅之禮不若祀天之為至也故記曰大旅具矣不足以饗帝若夫旅四望山川則所次不以氊案皇邸所用不以金版而所奠之圭則兩圭有邸而已先儒以旅之廞樂器為明器以皇邸為後版恐不然也其言旅上帝于圜丘其義或然
  蕙田案以上十條凶烖告祭
  陳氏禮書書曰類于上帝詩曰是類是禡周禮小宗伯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類亦如之凡天地之大烖類社稷宗廟則為位肆師類造上帝則為位大祝六祈一曰類二曰造類上帝大㑹同造于廟詛祝掌類造之祝號禮記曰天子將出類于上帝造于廟則類者類其神而祭之也造者即而祭之也類之所施或於上帝或於日月星辰或於社稷或於宗廟類之所因或以廵守或以大師或以大烖造則或于上帝或於祖廟凡此皆有所祈也不若大旅之有所告而已故大祝六祈有類造而無旅焉鄭康成以宗伯之四類為日月星辰蓋以四類在四郊四望之下而知之也爾雅以詩之是類是禡為師祭蓋以大祝大師類上帝而知之也社稷宗廟非大烖則無類祭上帝非廵守之所至則無造祭書云至於岱宗柴詩言廵守告祭柴望此蓋造上帝之禮也廵守于其將出則類上帝于其所至則造上帝大師于其將出亦類上帝于其所至特禡于所征之地而已昔武王伐紂既事而退柴于上帝成王營洛位成之後用牲于郊牛二此蓋類禮也何則書于舜之既受命則類于上帝于湯之既受命則告于上天是既事則必祭祭必以類禮也于舜之既受命言類則湯之既受命而類可知既受命而類則師之既事邑之既成又可知也類造之禮其詳不可得而知要之劣于正祭與旅也觀祀天旅上帝大宗伯掌之類造上帝小宗伯肆師掌之則禮之隆殺著矣四類日月星辰于四郊則類上帝蓋南郊乎
  楊氏復曰古者祭天地有正祭有告祭禮雖不同義各有當冬至一陽生此天道之始也陽一嘘而萬物生此又天道生物之始也故周官大司樂以圜鍾為宫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六變以祀天神所以順天道之始而報天也祭天必於南郊順陽位也夏至一隂生此地道之始也隂一噏而萬物成又地道成物之始也故大司樂以函鍾為宫夏日至于澤中之方丘奏之八變以祀地示所以順地道之始而報地也祭地必於北郊順隂位也此所謂正祭也舜之嗣堯位也類于上帝望于山川歳二月東廵守則柴于岱宗望秩于山川武王之伐商也底商之罪告于皇天后土又柴望並舉大告武成成王之營洛也丁巳用牲于郊翌日戊午乃社于新邑凡因事並告天地有同日而舉有繼日而舉者此所謂告祭也然祀上帝則曰類類者謂倣郊祀之禮而為之則非正祭天也告地而舉望祭之禮或社祭之禮則非正祭地矣蓋特祭天地乃報本之正祭也故其禮一而専並祭天地因事而告祭也不必拘其時不必擇其位雖舉望祀社可以該地示故其禮要而簡所謂禮雖不同義各有當者此也或曰正祭告祭之禮不同而人主父事天母事地其心則一也告祭不拘其時不擇其位而可以對越天地則正祭不拘其時不擇其位奚為不可以對越天地乎曰因天道之始而祀天因地道之始而祀地以類求類此報本之祭也當天道之始而祀地於義何居周公制禮冬至祀天夏至祀地其義不可易矣周公豈欺我哉
  蕙田案詩書周禮禮記言類祭者不一然不外陟位行師廵守諸大事蓋王者事天如事父子之于父也出必告反必面王者無一息不與天合漠則無一舉動不與天昭鑒故聖人制禮俾王者有事將出必正其義類而告之于天陟位承天子民之始也出師恭行天伐也廵守大明黜陟也皆義類之正大而不可以已者然則類之為名或亦正其義類而告之之謂乎造祭之禮見于肆師大祝詛祝皆以類造並言竊以造者至也傳言公行告廟反行飲至曽子問亦云諸侯出門反必親告祖廟以是推之則天子將出而類即出必告之義既反必造上帝兼造于廟猶反面之義肆師等職所云兼行與反而言然則造之為名即以為述其既至而告之似與類更有别也大宗伯國有大故則旅上帝陳氏禮書謂大故皆凶災之類爾雅曰旅陳也或即陳其情事而告以祈之之義乎如此則三者皆為告祭而命名取義稍為親切若注疏以類為依倣郊祀則旅亦未嘗非依倣為之也以旅為陳其禮物豈正祭類祭大饗不陳禮物乎又訓造為即而以新為壇兆解之又曰造猶即也為造以類禮即祭上帝也造與類更無分別今臚載諸家之說而畧推廣其義以俟後之論禮者
  右四代告祭
  羅氏路史太昊伏羲氏爰興神鼎制郊禪炎帝神農氏爰崇郊祀帝顓頊髙陽氏作五基六䪫之樂以調陰陽享上帝命曰承雲帝嚳髙辛氏以日至設丘兆于南郊以祀上帝絜其祭服備其惟帳陳之圭幣薦之黒繒命咸黒典樂為聲歌作九招制六列五罃享上帝以中罃帝堯陶唐氏制咸池之舞而為經首之詩以享上帝命之曰大咸
  蕙田案刪書斷自唐虞今所載皆據六經為首唐虞以上事蹟見于諸子百家者附錄于條末不敢信亦不敢棄也後同








  五禮通考卷一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巻二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二
  圜丘祀天
  周禮春官大司樂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疏言圜丘者按爾雅土之髙者曰丘取自然之丘圜者象天圜既取丘之自然則未必要在郊無問東西與南北方皆可蕙田案賈分丘與郊為二故云未必要在郊無問東西南北方皆可斯謬甚矣
  禮記祭法燔柴于泰壇祭天也注壇封土為祭處壇之言坦也坦明貌也 疏此祭感生之帝于南郊按禮器云至敬不壇此云燔柴于泰壇者謂燔柴在壇設饌在地
  郊特牲兆於南郊就陽位也
  方氏慤曰兆則為之分域如龜兆之可别也既曰兆于南郊矣又曰掃地而祭者葢築壇謂之兆若兆五帝于四郊是矣掃地亦謂之兆若此所言是矣
  禮器因吉土以饗帝于郊
  馬氏晞孟曰天者髙之極者也故為髙必因丘陵因髙而事之所謂因天事天也因吉土以享帝于郊因天之事也
  陸氏佃曰因天事天因地事地燔柴瘞埋于此葢有奥㫖存焉而昧者不知也
  至敬不壇掃地而祭注燔柴訖於壇下地而設正祭此周法也
  郊特牲祭天掃地而祭焉于其質而已矣
  逸周書作雒乃設兆於南郊祀以上帝
  爾雅非人為謂之丘
  廣雅圜丘太壇祭天也
  禮記外傳王者冬至之日祭昊天上帝于圜丘諸侯不祭天
  通典壇名泰壇在國南五十里司馬法百里為逺郊近郊五十里陳氏禮書祀天于南郊地上之圜丘祭地于北郊澤中之方丘泰壇自然之丘泰折人為之坎壇設于圜丘之南坎設于方丘之北古者郊祀如此更秦則興鄜宻上下之四畤以祀五帝至漢則増之以北畤以祠五帝秦之祀天不於圜丘謂天好隂而兆於髙山之下其祠地不於方丘謂地貴陽而兆於澤中之圜丘漢之祠天不於南郊而於甘泉其祀地不於北郊而於汾陰河東以至壇有八觚席有六采樂有玉女車有鸞路騂駒龍馬一切侈靡而匡衡劉向之徒邪正異同之論蠭起一時元始之間謬戾尤甚春秋則天地同牢于南郊冬夏則天地分祭于南郊先王之禮隳廢殆盡良可悼也
  附諸儒辨鄭氏郊丘不同
  周禮春官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鄭注冬至於圜丘所祀天皇大帝 禮記大傳不王不禘鄭注大祭其先祖所由生謂郊祀天也王者之先祖皆感大微五帝之精以生皆用正歳之正月郊祭之 祭法有虞氏禘黄帝鄭注此禘謂祭昊天於圜丘也祭上帝於南郊曰郊 燔柴於泰壇孔疏此祭感生之帝於南郊 大司樂賈疏禮天神必於冬至者以天是陽冬至一陽生還於陽生之日祭之也至於郊天必於建寅者以其郊所感帝以祈榖實取三陽爻生之日萬物出地之時 郊特牲孔疏其祭天之處冬至則祭于圜丘圜丘所在雖無正文應從陽位當在國南故魏氏之有天下營委粟山為圜丘在洛陽南二十里然則周家亦在國南但不知逺近者其五時迎氣則在四郊故小宗伯云兆五帝于四郊鄭云春迎青帝于東郊夏迎赤帝于南郊季夏迎黄帝亦于南郊秋迎白帝于西郊冬迎黒帝于北郊司馬法百里逺郊鄭注書序云近郊半逺郊去國五十里謂今河南洛陽相去則然是天之郊去國皆五十里也其夏正祭感生之帝亦于南郊知者孝經緯云祭帝于南郊就陽位是也其雩祭五天帝亦于國城南故鄭注論語云沂水在魯城南雩壇在其上是也其九月大享五帝則在明堂鄭駁異義云明堂在國之南丙巳之地三里之外七里之内其圜丘之祭崔氏云其初先燔柴及牲玉于丘訖次乃埽丘下而設正祭若夏正及五郊初則燔柴及牲玉于壇故祭法云燔柴于泰壇祭天也次則于壇下埽地而設正祭故禮器云至敬不壇掃地而祭是也 王肅以郊丘是一而鄭氏以為二者案大宗伯云蒼璧禮天典瑞又云四圭有邸以祀天是玉不同宗伯又云牲幣各放其器之色則牲用蒼也祭法又云燔柴于大壇用騂犢是牲不同也又大司樂云凡樂圜鍾為宫黄鍾為角太蔟為徴姑洗為羽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若樂六變則天神皆降上文云乃奏黄鍾歌大吕舞雲門以祀天神是樂不同也故鄭以云蒼璧蒼犢圜鍾之等為祭圜丘所用以四圭有邸騂犢及奏黄鍾之等以為祭五帝及郊天所用
  王氏肅曰郊即圜丘圜丘即郊所在言之則謂之郊所祭言之則謂之圜丘於郊築泰壇象圜丘之形以丘言之本諸天地之性故祭法云燔柴於泰壇則圜丘也郊特牲云周之始郊日以至周禮云冬至祭天於圜丘知圜丘與郊是一也 又曰郊與圜丘是一郊即圜丘也猶王城與京師異名而同處
  馬氏晞孟曰郊者圜丘之地而圜丘者郊之壇康成以圜丘祭天而郊祭感生帝非也
  陳氏禮書鄭氏之徒謂四圭之玉黄鍾大吕之樂夏至以祀感帝於南郊蒼璧之玉六變之樂冬至日禮天皇大帝在北極者于圜丘天皇大帝耀魄寳也五帝大微之帝也分郊與丘以異祀别四帝與感帝以異其禮王肅嘗攻之矣
  蕙田案郊丘非二地無二祭王肅謂郊即圜丘圜丘即郊馬氏謂郊者圜丘之地圜丘者郊之壇蓋王者于國之南郊因吉土以築壇郭璞曰地有吉氣土隨而起禮器云因吉土以享帝于郊是也爾雅非人為謂之丘吉土必髙故曰丘築壇象天之圜故曰圜丘亦曰泰壇泰壇即圜丘圜丘即吉土故曰至敬不壇蓋以自然之丘為壇為髙必因丘陵而非謂祭天無壇也記曰于郊故謂之郊則舉一郊而圜丘泰壇統之是無二地矣周禮冬日至祭天于圜丘郊特牲周之始郊日以至則非二祭矣乃註疏于大宗伯大傳祭法郊特牲大司樂誤以郊丘為二地二祭于是所祀之帝則有天皇大帝及感生帝之異豈知天一而已無二天安有二帝至感生帝之說尤屬不經王肅已非之所配之帝遂有帝嚳后稷分配之異夫大傳所云禘也宗廟之大祭非祭天也乃鄭氏誤以禘為郊天于是遂有帝嚳配天之說不知郊是祭天配者稷也非嚳也然鄭氏所以分郊丘為二地二祭者孔疏大宗伯云蒼璧禮天典瑞云四圭有邸以祀天是玉不同考蒼璧四圭非兩玉也蒼言其色璧言其質四圭言其製四圭四面各一圭蒼以象天之色璧以象天之圓四圭以象天之四時尺有二寸以象天之十有二月圭之本著于一璧亦以象乾元統天也本不必分為二玉又何緣為兩祭之證耶又徐邈曰璧以禮神圭以自執故曰植璧秉圭非圜丘與郊各有所執楊信齋曰於蒼璧言禮於四圭有邸言祀說者謂禮神在求神之初祀神在薦獻之初蓋一祭而兩用即如是說則亦足以破鄭氏兩祀之謬矣孔疏又云大宗伯牲幣各放其器之色則牲用蒼祭法云用騂犢是牲不同楊信齋曰天道渾全陰陽五行具備不比五方偏主一色逺望則其色蒼純陽則其色赤故說卦曰乾為大赤周為赤色用騂犢又何以蒼璧為疑夫玉以禮天至敬也故取象天之色牲則各從所尚如𤣥牡白牡之類若玉必用赤則且混于赤璋之色矣何玉與牲必同色耶孔疏又云冬日至圜鍾為宫祀天神乃奏黄鍾歌大吕是樂不同陸佃曰圜鍾降神之樂也故曰凡樂圜鍾為宫冬日至于圜丘奏之天神皆降黄鍾祀神之樂也故曰乃奏黄鍾以祀天神所用之樂雖不同不害其為同祭斯亦理之可信者據此則鄭注之所拘泥者可以盡破而帝天之殊號配祭之異帝尤為惑于䜟緯而不足辨者矣
  右郊壇
  易豫卦象上傳雷出地奮豫先王以作樂崇徳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
  禮記祭法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嚳祖顓頊而宗堯夏后亦禘黄帝而郊鯀祖顓頊而宗禹殷人禘嚳而郊冥祖契而宗湯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
  陳氏禮書禘非祀天而文在郊上者以其祖之尤逺故也祖宗非皆祀明堂而文在郊下者以其祖有功宗有徳而廟不遷故也虞夏商以質而親親故郊其近而祖其逺周以文而尊尊故郊其逺而祖其近鄭康成謂虞夏宜郊顓頊商宜郊契其説非也
  國語魯語展禽曰有虞氏禘黄帝而祖顓頊郊堯而宗舜夏后氏禘黄帝而祖顓頊郊鯀而宗禹商人禘舜而祖契郊冥而宗湯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陳氏禮書言虞氏郊宗異于祭法者賈氏曰虞氏之後在夏商為二王後有郊禘祖宗之禮是也由是推之國語言商人禘舜亦異于祭法者蓋宋禮與附辨註疏諸家禘郊祖宗皆配天嚳稷分配圜丘郊圜丘郊名禘祭
  禮記祭法有虞氏禘黄帝鄭注禘郊祖宗謂祭祀以配食也此禘謂祭昊天於圜丘也祭上帝於南郊曰郊祭五帝五神於明堂曰祖宗祖宗通言爾下有禘郊祖宗孝經曰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明堂月令春曰其帝太昊其神勾芒夏曰其帝炎帝其神祝融中央曰其帝黄帝其神后土秋曰其帝少昊其神蓐収冬曰其帝顓頊其神𤣥冥有虞氏以上尚徳禘郊祖宗配用有徳者而已自夏以下稍用其姓氏之先後之次有虞氏夏后氏宜郊顓頊殷宜郊契孔疏此一經論有虞氏以下四代禘郊宗祖所配之人經傳之文稱禘非一其義各殊論語云禘自既灌及春秋禘於太廟謂宗廟之祭也喪服小記云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大傳云禮不王不禘謂祭感生帝於南郊也此禘鄭謂祭昊天於圜丘者以文在於郊祭之上郊前之祭惟圜丘爾爾雅釋天云禘大祭比餘處為大祭故總得稱禘也按聖證論以此禘黄帝是宗廟五年祭之名虞氏之祖出自黄帝顓頊是虞帝七世祖以顓頊配黄帝而祭是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非鄭義也鄭云祭五帝五神於明堂曰祖宗者以明堂月令五時皆有帝及神又月令季秋大享帝故知明堂之祭有五人帝及五天帝也孝經云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故知於明堂也孝經云宗祀文王此云祖文王宗武王故知祖宗通言也此祖宗祭五帝郊特牲祭一帝而在祖宗上者以其感生之帝特尊之虞氏禘郊祖宗之人皆非虞氏之親是尚徳也夏之郊用鯀是稍用其姓代之但不盡用己姓故云稍也云先後之次虞夏宜郊顓頊殷人宜郊契者今虞先云郊嚳後云祖顓頊夏先云郊鯀後云祖顓頊殷先云郊冥後云祖契是在前者居後在後者居前故云冝也 周禮大司樂鄭注祭法曰周人禘嚳而郊稷謂此祭天圜丘以嚳配之 禮記大傳鄭注大祭其先祖所由生謂郊祀天也孝經曰郊祀后稷以配天配靈威仰也 郊特牲孔疏王肅以郊特牲周之始郊日以至與圜丘同配以后稷鄭必以為異圜丘又以帝嚳配者鄭以周郊日以至自是魯禮故注郊特牲云周衰禮廢儒者見周禮盡在魯因推魯禮以言周事鄭必知是魯禮非周郊者以宣三年正月郊牛之口傷是魯郊用日至之月案周郊祭天大裘而冕郊特牲云王被衮戴冕璪十有二旒故知是魯禮非周郊也又知圜丘配以帝嚳者案祭法云周人禘嚳而郊稷禘嚳在郊稷之上稷卑於嚳以明禘大于郊又爾雅云禘大祭也大祭莫過於圜丘故以圜丘為禘也圜丘比郊則圜丘為大祭法云禘嚳是也若以郊對五時之迎氣則郊為大故大傳云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故郊亦稱禘其宗廟五年一祭比毎嵗常祭為大故亦稱禘也以爾雅惟云禘為大祭是文各有所對也后稷配天見于周頌故思文云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周若以嚳配圜丘詩頌不載者后稷周之近祖王業所基故配感生之帝有勤功用故詩人頌之嚳是周之逺祖為周無功徒以逺祖之尊以配逺尊天帝故詩無歌頌或曰詩本亦有也但後來遺落故正考甫得商之遺頌十二篇至孔子之時唯五篇而已以此言之明詩有遺落也其所配之人虞夏商周用人各異文具祭法圜丘之祭周人則以嚳配之祭法禘嚳是也其感生之帝則以后稷配之五時迎氣及雩祭則以五方人帝配之九月大享五帝則以五人帝及文武配之以文王配五天帝則謂之祖以武王配五人帝則謂之宗崔氏云皆在明堂之上祖宗通言故祭法云祖文王文王稱祖孝經云宗祀文王于明堂是文王稱宗文王既爾則武王亦有祖宗之號故云祖宗通言
  趙氏匡采曰虞氏禘黄帝蓋舜祖顓頊出於黄帝則所謂禘其祖之所自出也郊嚳者帝王郊天當以始祖配天則舜合以顓頊配天也為身繼堯緒不可捨唐之祖故推嚳以配天而舜之世系出自顓頊故以為始祖情禮之至也舜宗堯當禹身亦宗舜凡祖者剏業傳世之所出也宗者徳髙而可尊其廟不遷也夏后氏禘黄帝義同舜也郊鯀者禹尊父且以有水土之功故以配天祖顓頊者禹世系亦出于顓頊也宗禹者當禹身亦宗舜子孫乃宗禹也殷祖契出自嚳故禘嚳冥有水功故郊冥以配天湯出契後故祖契宗湯者當湯身未有宗也周禘嚳義與殷同稷有播植之功且為始祖故郊稷當武王身亦未有宗楊氏復曰嘗以大戴禮帝繋及司馬史記考之乃知趙伯循之言確乎不可易也祭法有虞氏禘黄帝夏后氏亦禘黄帝殷人禘嚳周人禘嚳者黄帝生昌意昌意生帝顓頊顓頊生窮蟬窮蟬至瞽瞍皆微為庶人舜嗣帝位以帝顓頊為祖廟黄帝者帝顓頊之所自出也故禘黄帝於帝顓頊之廟而以帝顓頊配之也昌意生帝顓頊顓頊生鯀鯀生禹禹者黄帝之元孫而帝顓頊之孫也故夏后氏亦禘黄帝於帝顓頊之廟而以帝顓頊配之也殷祖於契契母曰簡狄有娀氏之女為帝嚳次妃吞𤣥鳥而生契帝嚳者契之所自出故殷人禘嚳于契之廟而以契配之也周祖於稷稷之母姜嫄為帝嚳元妃姜嫄出郊見巨人跡踐之而生稷帝嚳者稷之所自出故周亦禘嚳于后稷之廟而以稷配之也祭法有虞氏郊嚳夏后氏郊鯀殷人郊冥周人郊稷者黄帝生元嚻元囂生蟜極蟜極生髙辛是為帝嚳帝嚳生堯帝嚳即堯之父也帝顓頊則舜之祖也有虞氏當以帝顓頊配天為身嗣堯位故推帝嚳以配天而以帝顓頊為祖仁之至義之盡也祭法曰禹能修鯀之功夫鯀治水九載非無功也但以蔽於自用而績用弗成禹能修鯀之功則前日未成之功至是成矣故夏后以鯀配天也冥者契六世孫也冥勤其官而水死祭法推其功烈至與先聖並稱故殷人以冥配天也禮以祖配天后稷周之太祖克配彼天此則無可疑也有虞氏祖顓頊而宗堯夏后氏祖顓頊而宗禹殷人祖契而宗湯周人祖文王而宗武王者帝顓頊者有虞氏異代之祖以功徳而祖之也有虞氏宗堯亦以功徳而宗之也國語注曰虞以上尚徳是也夏后氏之祖顓頊猶有虞氏也禹啟夏祚既以顓頊為祖故夏后氏祖顓頊而宗禹至其後世子孫乃以禹為受命之祖書曰明明我祖是也湯革夏命為殷之祖然殷之功始於契故殷人祖契而宗湯後世子孫乃以湯為受命之祖詩曰衎我烈祖是也又其後殷有三宗祖甲曰太宗太戊曰中宗武丁曰髙宗亦有徳而可宗周公作無逸舉殷三宗以戒成王然則三宗亦為不毁之廟也武王革殷命為周之祖然武王之功起于后稷故周以后稷為太祖不言周人祖稷者周人郊稷以祖配天則祖稷不言可知矣文王受命作周故以文王為受命之祖所謂文世室是也文王為祖故武王為宗當武王之身亦未有宗後世始立武王之廟為宗所謂武世室是也凡此皆趙伯循己開其端特從而推明之爾
  馬氏晞孟曰禘者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之禘郊者祭天於圜丘之郊祖者所以祖有功宗者所以宗有徳先王四時之祭則有常禮以常禮為未足以極其追逺之意而又為禘以祭則及其所出之祖先王宗廟之制則有常數以常數為未足盡祭享之意而又立廟以尊之則及於所祖宗之廟禮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傳攷之虞夏者黄帝之所自出也故虞夏禘黄帝商周者嚳之所自出也故商周禘帝嚳
  王氏肅曰鄭𤣥以祭法禘黄帝及嚳為配圜丘之祀祭法說禘無圜丘之名周官圜丘不名為禘是禘非圜丘之祭也𤣥既以祭法禘嚳為圜丘又大傳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而𤣥又施之於郊祭后稷是亂禮之名實也案爾雅云禘大祭也繹又祭也皆祭宗廟之名則禘是五年大祭先祖非圜丘及郊也周立后稷廟而嚳無廟故知周人尊嚳不若后稷之廟重而𤣥說圜丘祭天祀大者仲尼當稱昔者周公禘祀嚳圜丘以配天今無此言知禘配圜丘非也又詩思文后稷配天之頌無帝嚳配圜丘之文知郊即圜丘圜丘即郊
  趙氏匡采曰禘之所及者最逺故先言之耳豈關圜丘哉祖之所自出鄭云謂感生帝靈威仰也此何妖妄之甚
  楊氏復曰案天子七廟左昭右穆世滿而迭毁惟禘郊祖宗四條乃宗廟之大祭世世不絶不可以宗廟之常禮論也禘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而以其祖配之也郊者郊天以祖配食也祖者祖有功宗者宗有徳祖宗之廟世世不毁也禘禮見於大傳小記子夏傳郊禮見於孝經大雅周頌祖有功宗有徳見於王肅賈誼劉歆韋𤣥成蓋禘與祖宗三條皆宗廟之祭無與乎祀天唯郊一條為配天之祭經傳昭然不可誣也祭法禘在郊上者謂郊以祖配天禘上及其祖之所自出禘逺而祖近故禘在郊上也鄭氏見禘在郊上便謂禘大於郊遂強分圜丘與郊為二以禘為冬至日祀昊天上帝於圜丘而以嚳配之以郊為祭感生帝於南郊而以稷配之既謂禘郊皆為配天矣遂併以祖宗為祀五帝於明堂而以祖宗配之輕肆臆說附經而行居之不疑王肅諸儒力詆其非不能勝也此無他王肅諸儒之說正矣又以禘為五年殷祭之名其擇猶未精其義猶未彰也唐趙伯循生於二千歳之後獨得其說於祭法大傳小記子夏傳之中於是禘郊祖宗之義煥然而大明言雖簡約而義己該備故朱子深有取焉
  又曰大司樂冬至圜丘一章與禘祭絶不相關而註妄稱圜丘為禘祭法禘祖宗三條分明說宗廟之祭惟郊一條謂郊祀以祖配天爾而註皆指為祀天大傳禮不王不禘一章言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諸侯只及其太祖大夫惟有功始祫其髙祖所論宗廟之祭降殺逺近爾於祀天乎何與而註妄指為祀感生帝竊嘗疑鄭康成博洽大儒解釋他經最為有功及注此三章則同歸於誤其病果安在乎蓋讀祭法不熟而失之也夫祭法歴叙四代禘郊祖宗之禮禘文皆在郊上蓋謂郊止於稷而禘上及乎嚳禘之所及者最逺故先言之耳鄭氏不察謂禘又郊之大者於是以祭法之禘為祀天圜丘以嚳配之以大傳之禘為正月祀感生帝於南郊以稷配之且祭法之禘與大傳之禘其義則一皆禘其祖之所自出也鄭氏強析之而為祀天兩義遂分圜丘與郊為兩處昊天上帝與感生帝為兩祀嚳配天與稷配天為兩事隨意穿鑿展轉枝蔓何其謬耶
  文獻通考馬氏曰祀天莫大于郊祀祖莫大于配天四代之郊見於祭法經文簡畧後之學者莫不求之鄭註而註之叢雜牴牾如此先儒謂其讀祭法不熟見序禘于郊之上於是意禘之所祀者亦天也故盡以為祀天然康成漢人也西漢之所謂郊祀蓋襲秦之制而雜以方士之説曰太一曰五帝叢雜而祀之皆謂之郊天太史公作封禪書所序者秦漢間不經之祠而必以舜類上帝三代郊祀之禮先之至班孟堅則直名其書曰郊祀志蓋漢世以三代之所謂郊祀者祀太一五帝於是以天為有六以祀六帝為郊自遷固以來議論相襲而然矣康成注二禮凡祀天處必指以為所祀者某帝其所謂天者非一帝故其所謂配天者亦非一祖于是釋禘郊祖宗以為或祀一帝或祀五帝各配以一祖其病葢在于取䜟緯之書解經以秦漢之事為三代之事然六天之祀漢人崇之六天之說遷固志之則其謬亦非始于康成也蔡氏徳晉曰禘與祖宗非祭天之名帝嚳及武王于周未嘗有配天之事不得謂冬至圜丘為禘以嚳配季秋明堂為祖宗以文武並配也祭法之禘與大傳小記之禘其義則一不得以祭法之禘為祀天圜丘以大傳小記之禘為正月祀感生帝于郊也大雩大享並非祀五帝不得配以五人帝徧及五人臣又不得于大享時抗五神于五帝之列而以文武並配也蕙田案祭有郊有宗廟周禮大宗伯禋祀昊天上帝于圜丘月令天子元日祈穀于上帝左傳郊祀后稷以祈農事月令大雩帝左傳龍見而雩圜丘以冬至祈穀以孟春雩以仲夏三者皆郊祭天也禘以祭始祖所自出之帝祫以合祭毁廟未毁廟之主祠禴嘗烝謂之時享皆宗廟之祭也二者固截然矣乃鄭康成注大司樂冬日至圜丘奏之曰此禘大祭也是以圜丘為禘也注祭法有虞氏禘黄帝曰此禘謂祭昊天于圜丘是以禘為圜丘也注大傳禘其祖之所自出曰謂郊祀天也孝經曰郊祀后稷以配天配靈威仰也是又以郊為禘也既分郊丘為二祭又合郊丘為禘祭惑誤滋甚王肅發其端趙氏楊氏詳其辨諸家從而引伸之可謂廓如矣
  孝經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
  吕氏大臨曰郊者推其祖之功徳可以配天者祀天於郊以所配者配之故曰郊宗者以功徳可宗祀帝於明堂則以其宗配之
  周氏諝曰孔子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今以周人禘郊祖宗之法推之則有虞氏郊嚳夏后氏郊鯀殷人郊㝠皆為配天於圜丘而祖顓頊與契之類疑為配帝於明堂然昊天尊於五帝而后稷先於文王則后稷配天文王配帝可也而顓頊則先於帝嚳與鯀而契又先於冥今帝嚳與冥反配天於圜丘而顓頊與契反配帝於明堂何也記曰禮雖先王未之有而可以義起葢明堂之禮唯見於序周頌者之與孝經是明堂之禮虞舜夏殷之世未之有而唯起於周公則由殷而上所謂祖者固未嘗配祭於帝也又虞夏殷之世其禮猶質而不若周之文故所謂祖者即大祖也而為大祖者其廟不毁於萬世而其祭嘗行於四時則尊而且親所謂郊者其廟不免於毁而又止配祭於圜丘而已則尊而不親此虞舜夏殷之世所以用其先而尊者為祖後而卑者為郊至周則有祖有宗而復有大祖故后稷為大祖而配天於圜丘文王復為祖而配帝於明堂葢文之極於周也如此
  陳氏祥道曰天之精氣則一而吾之祖考不可以同配故或郊之以配於圜丘或祖宗之以配於明堂所謂祖宗者葢離而貳之則有祖有宗合而一之則皆謂之宗故此以文王為祖而孝經又以文王為宗也然則孝經以明堂始於周公則虞夏殷之祀祖宗其亦有明堂乎葢明堂之名雖始於周公而夏虞之祀祖宗未必非明堂之類也
  程子曰天與帝一也天言其體也帝言其主也在郊則言天以其冬至物生之始故祭於圜丘而配以祖陶匏藁鞂埽地而祭宗祀言上帝以季秋物成之時故祭以明堂而配以父以宗廟之禮享之
  楊氏復曰鄭以祀五帝五神於明堂而以文王武王配之謂之祖宗夫孝經所云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此嚴父之義也抗五神於五帝之列而以文武並配於理自不通矣况祖宗乃二廟不毁之名於配食明堂何關焉
  家語郊問定公問曰古之帝王必郊祀其祖以配天何也孔子對曰萬物本乎天人本乎祖郊之祭也大報本返始也故以配上帝
  大戴禮朝事篇祀天於南郊配以先祖所以教民報徳不忘本也
  春秋定三年公羊傳郊則曷為必祭稷王者必以其祖配注祖謂后稷王者則曷為必以其祖配自内出者無匹不行自外至者無主不止注匹合也無所與㑹合則不能行
  詩周頌思文序曰思文后稷配天也疏后稷配南郊
  右配帝
  禮記郊特牲郊之祭也大報天而主日也注大猶徧也天之神日為尊 疏徧報天之一切神而天之諸神唯日為尊故此祭者日為諸神之主故云主日也不用所出之帝為主而主日者所出尊不與諸神為賓主也猶如君燕羣臣使膳宰為主人不以君為主也
  陸氏佃曰禮務質畧是之謂大報若社不美不足為報也故曰内之為尊外之為樂少之為貴多之為美馬氏晞孟曰郊者所以祀天昊天上帝者天之貴神也神不得見故大報天而以日為主祭于壇而列於衆星之上葢日者陽之精也祭義言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而於此不言配以月者文畧也
  祭義郊之祭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注主日者以其光明天之神可見者莫著焉 疏郊之祭者謂夏正郊天大報天者謂於此郊時大報天之衆星雖是春祈天生養之功大故稱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者謂天無形體縣象著明不過日月故以日為百神之主配之以月自日以下皆祭特言月者但月為重以對日耳葢天帝獨為壇其日月及天神等共為一壇故日得為衆神之主也
  周氏諝曰大報天當以昊天為主此言主日誤矣
  楊氏復曰禮家或謂郊祀上帝則百神從祀然乎曰郊之祭也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傳記屢言之竊意垂象著明莫大乎日月日月之明即天之明也故祭天而主日配以月非必百神悉從祀也月令仲夏大雩帝大雩之後乃命百縣雩祀百辟卿士季秋大饗帝大饗之後乃使有司嘗羣神告備於天子先後輕重固有節文矣以此類推之祀天之後乃祭百神蓋可知也莫尊於天莫重於郊祀精一以饗唯恐誠意之不至豈容溷以百神之祀乎舜之嗣位也肆類於上帝而後禋於六宗望於山川徧於羣神非類於上帝之時合祀六宗百神也告祭之禮簡矣猶有先後之序况郊祀大禮乎大司樂言樂六變則天神皆降者至和感召融液貫通上帝降鑒而百神皆降猶鑾輿順動而千官景從者理也禋祀則専主乎昊天上帝不容溷也案三正記曰郊後必有望又凡以神仕者以冬至日祭天神人鬼註云致人鬼於祖廟蓋用祭天之明日恐百神亦然也後之言禮者失於講明後漢建武元年采用前漢元始中合祭天地六宗羣神從祀二年正月制郊兆於雒陽城南七里泰壇之上至一千五百一十四神不亦䙝乎晉賀循已疑其非古人埽地而祭之意此固君子之所不取也蔡氏徳晉曰魯無朝日夕月之壇故即於郊之日附祭日月於壇上
  蕙田案周禮大宗伯以實柴祀日月掌次朝日則張大次小次典瑞圭璧以祀日月祭法王宫祭日夜明祭月祭日於壇祭月於坎祭日於東祭月於西則日月固有正祭矣而禮又云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何也孔疏徧報天之一切神而天之諸神唯日為尊故日為諸神之主猶如君燕羣臣以膳宰為主人也配之以月自月以下皆祭蓋天帝獨為壇日月及天神等共為一壇楊信齋謂祭天而主日配月非必百神從祀也莫尊于天莫重于郊祀豈容溷以百神之祀乎三正記曰郊後必有望蓋用祭天之明日恐百神亦然蔡徳晉從之又曰魯無朝日夕月之壇故即于郊之日附祭于壇上數說不同今案上帝為祭主日月為從祀于義無傷乃曰徧報天之一切神夫冬至郊天本屬正祭亦可稱報祭然所報者天也天至尊故曰大非以報一切神為大也今乃云自日以下皆祭至另為一壇夫圜丘泰壇止一壇耳安得别有一壇耶楊信齋謂非必百神從祀似為近之但據三正記云郊後必有望而謂郊之明日祭之恐亦未必然何也望祭専主山川不得兼日月也春官宗伯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類亦如之乃概言諸祭而非指郊後之祭言即書稱禋六宗望山川徧羣神亦是各為一祭而非専指類上帝之明日則其說亦未的蔡氏云魯無朝日夕月之壇故即于郊之日附祭日月于壇上則此條専就魯郊而言似為有理然尚須考
  右日月從祀











  五禮通考卷二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三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三
  圜丘祀天
  周禮春官大宗伯以蒼璧禮天注禮謂始告神時薦于神坐書曰周公植璧秉圭是也禮神者必象其類璧圓象天 疏案爾雅云肉倍好謂之璧好倍肉謂之瑗肉好若一謂之環是璧圓也
  鄭氏鍔曰天圓而運乎上故璧圓以象其體天之蒼蒼其正色也故璧蒼以象其色
  聶氏三禮圖案玉人云璧好三寸賈釋云古人造璧應圓圓徑九寸其注又引爾雅云肉倍好謂之璧郭璞云肉邉也好孔也然則兩邉肉各三寸與此三寸之好共九寸也阮鄭二圖皆云蒼璧九寸厚寸是據此而言也又玉人璧好三寸之下云璧九寸諸侯以享天子以此而言是有九寸之璧也案崔靈恩三禮義宗云昊天及五精之帝圭璧皆長尺二寸今檢周禮爾雅皆九寸長尺二寸之璧未知崔氏據何文以為說
  方氏苞曰典瑞職四圭有邸疑即蒼璧也
  典瑞四圭有邸以祀天注鄭司農云于中央為璧圭著其四面一玉俱成爾雅曰邸本也圭本著于璧故四圭有邸圭未四出故也或說四圭有邸有四角也邸讀為抵欺之抵 疏司農云于中央為璧圭著其四面一玉俱成者云于中央為璧謂用一大玉琢出中央為璧形亦肉倍好為之四面各琢出一圭璧之大小圭之長短無文天子以十二為節葢四面圭各尺二寸與鎮圭同其璧為邸葢徑六寸總三尺與大圭長三尺又等故云一玉俱成也云或說四圭有邸有四角也者此說四角角即邸矣以無正文故兩釋之也云邸讀為抵欺之抵音讀之也
  鄭氏鍔曰邸本也朝宿之邑謂之邸旅者所宿亦謂之邸邸有托宿之義四圭有邸者以璧為邸四面各琢出一圭托于是也璧以為邸以象天之體四圭托于璧以象天由體以致用必用四圭者象天道運行周徧四方神無不在之意
  考工託玉人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注郊天所以禮其神也典瑞職曰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 疏此圭典瑞直言所用禮神不言尺寸故此言之此直言尺二寸案典瑞注先鄭云中央為璧圭著其四面一玉俱成又云圭末四出若然此尺二寸者未知璧在中央通兩畔總計為尺二寸未知除璧之外兩畔之圭各有一尺二寸據下祼圭尺有二寸而言則此四圭圭别尺有二寸仍未審以璧為邸邸徑㡬許今既無文不可强說也
  王氏與之曰鄭氏以大宗伯有蒼璧黄琮之文典瑞無之而云四圭有邸以祀天兩圭有邸以祀地遂以蒼璧所禮者冬至圜丘之祭四圭所禮者夏至郊天之祭黄琮所禮者崑崙之神兩圭所禮者神州之神其說甚誕
  江都集禮徐乾議曰周禮典瑞四圭有邸以祀天又云蒼璧禮天兩玉不同而並云祀天是有二天可知也徐邈曰璧以禮神圭以自執故曰植璧秉圭非圓丘與郊各有所施
  鄭氏鍔曰說者謂天地之玉用蒼與黄典瑞又有四圭兩圭之異何也余以為大宗伯之用蒼黄者禮神之玉所謂植璧也典瑞所云祀神之玉所謂秉圭也
  趙氏溥曰案典瑞注疏則四圭是就璧平出不是柏立起者邸則於璧中琢成寓穴然邸言宿邸歸著處也此圭乃植在神前欲天神降而依憑託宿於其中如人有旅邸相似此是禮神之玉非事神所執之玉書云植璧秉圭是也夫銳首曰圭凡物銳則利用故銳圭以象其用之利必四圭者象天徳之覆無乎不周必尺二寸者又以象天之成數
  王應電周禮傳典瑞言四圭兩圭為祀天地之玉而大宗伯復有蒼璧元璜等玉以禮天地四方何也書金縢曰植璧秉圭葢周之禮有所以祀神者植于所祀之處若其主然書所謂植璧即典瑞之四圭兩圭也有所以禮神者執之以致禮若其所享然書所謂秉圭即此之六器也
  楊氏復曰徐邈植璧秉圭之言若足以破注疏二天之說或者又謂璧圓色蒼所以象天天有四時四圭有邸亦所以象天非王所執之圭也伏睹國朝會要禮制局言以蒼璧禮天四圭有邸以祀天蓋蒼璧以象體四圭有邸以象用故於蒼璧言禮于四圭有邸言祀説者謂禮神在求神之初祀神在薦獻之時葢一祭而兩用也此義與徐邈不同姑兩存之
  陳氏禮書或曰大司樂言樂六變八變然後神示可得而禮又言歌黄鐘太蔟之類以祀天神地示則禮之固在降神之後祀之又在禮之之後璧琮禮天地四圭兩圭祀天地蓋皆一祭兼用之也是不然何則青圭禮東方赤璋禮南方白琥禮西方𤣥璜禮北方則四方有禮玉無祀玉圭璧以祀日月星辰璋邸射以祀山川則日月星辰山川有祀玉無禮玉周官之書雖或簡畧不應如是之缺也
  陳氏汲曰宗伯所謂蒼璧黄琮典瑞所謂四圭兩圭也蒼璧黄琮言其色四圭兩圭言其形以此推之凡夏正祈穀孟夏大雩季秋大享若祀天則冬至圜丘用四圭之蒼璧祭地則夏至方澤用兩圭之黄琮祭天地之處則止於圜丘方澤安有郊丘之别崑崙神州之異哉蓋自後漢光武好䜟當時士大夫相承傳之康成最為精於緯書其曰三王之郊一用夏正是月令孟春天子以元日祈穀於上帝者非郊天也蕙田案郊天圭璧分見于大宗伯典瑞之文于是諸儒異說紛起今合而考之康成指為二天緯書妄說固不足信楊說葢猶主之然玉無烟臭本無燔燎降神之理則顯慶禮所言亦未可據也禮書引或説而駁之其言當矣惜其所自為説者乃云四圭有邸非必冬至之祭則又騎牆而入于鄭氏之誤也徐邈鄭鍔以為植璧秉圭一祭兼用其說似為最宻然亦有不可信者六瑞六器並掌宗伯何獨無四圭兩圭典瑞玉人所職尤詳何獨無蒼璧黄琮且典瑞下文言圭璧以祀日月星辰璋邸射以祀山川若以為所奠之玉不應一節之中頓爾異義如盡以為執玉則日月星辰山川俱無奠玉况朝日既云執鎮圭矣何又重言祀日乎求之經文反覆背戾以此知陳及之之説為至確而不可易也至于趙氏王氏推衍徐邈之説而泥于邸字反成植圭秉璧其為紕繆抑又甚矣
  又案依陳及之説則祀天執玉竟無明文然王氏詳説王氏周禮傳並于朝日之下註云言朝日則郊天可知大宗伯王執鎮圭疏云此王祭祀時所執則同執鎮圭理自無害不必强分四圭兩圭以當之也
  詩大雅雲漢圭璧既卒箋禮神之玉又已盡矣 疏春官大宗伯典瑞禮神之圭器自有多名言圭璧為其總稱以三牲用不可盡故言無愛圭璧少而易竭故言其盡
  葛氏象烈曰某神合用某璧某璧合祀某神盡如典禮用之無有餘者如是謂之既卒也
  春官大宗伯皆有牲幣各放其器之色注幣以從爵若人飲酒有酬幣通典幣用繒長丈八尺鄭𤣥注曾子問云制幣長丈八鄭約逸廵狩禮文也王用幣長短皆准此
  右玉幣
  祭統天子親耕于南郊以供粢盛
  祭義天子為藉千畝冕而朱紘躬秉耒以事天地以為醴酪齊盛注藉藉田也
  周禮天官甸師掌帥其屬而耕耨王藉以時入之以供粢盛
  蔡氏德晉曰藉藉田也王以孟春躬耕藉田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諸侯九推甸師帥其胥徒耕耨以終之傳所謂王耕一墢班三之庶人終于千畝庶人即此甸師之胥徒也時入若來麥夏熟禾黍秋熟既熟即領之送入地官神倉也
  禮記月令季秋乃命冢宰農事備収舉五穀之要藏帝藉之収于神倉祗敬必飭注帝藉所耕千畝也藏祭祀之穀為神倉重粢盛之委也疏帝藉者供上帝之藉田也藉借也借民力所治之田也祭義云天子為藉千畝以其供神之物故曰神倉
  國語周語廩於藉之東南鍾而藏之
  陳氏禮書天子藉于南方正陽之位也廩于藉東南長生之地也
  周禮地官舂人祭祀共其齍盛之米注齍盛謂黍稷稻粱之屬可盛以為簠簋實
  國語楚語天子親舂禘郊之盛 天子禘郊之事王后必自舂其粢
  晉語日入監九御使潔奉郊禘之粢盛
  春秋桓二年左傳粢食不鑿昭其儉也
  陳氏禮書祭祀之禮貴于出力以致養故王耕藉后獻種夫人親桑夫婦相成以盡志力而後可以交於鬼神則舂盛固所以自盡也然王耕藉不過三推夫人繅絲不過三盆則舂盛之禮葢亦如此然後舂人卒其事以供之也黍稷曰粢在器曰盛周禮或言齍或言盛或言粢盛大宗伯奉玉粢小宗伯辨六齍逆齍大祝齍號之類此言齍而不及盛也閭師不耕者無盛廩人共接盛饌人共盛之類此言盛而不及齍也甸師共齍盛舂人共粢盛之米小宗伯表粢盛此兼言粢盛也其言各有所當非茍異耳齍盛共之以甸師舂之以舂人𩟄之以𩟄人實之以舍人奉之以大宗伯逆之以宗伯然後立之以表鄭氏曰表為徽識蓋各書其號以辨異之也九嬪贊玉齍者玉敦也大宗伯奉玉齍者玉與齍也廩人之接盛施於大祭祀而已接猶曾子問接祭之接也鄭氏改以為扱非是
  又曰黍稷别而言之則稷曰粢曲禮稷曰明粢是也合而言之皆曰粢禮凡言粢盛是也
  禮記表記天子親耕粢盛秬鬯以事上帝疏按小宰注云天地大神至尊不祼此祭上帝有秬鬯者凡鬯有二若和之以鬱謂之鬱鬯鬱人所掌是也祭宗廟而灌也若不和鬱謂之秬鬯鬯人所掌是也謂五齊之酒以秬黍為之芬芳調暢故言秬鬯故得以事上帝
  王氏應電曰舊說祭天無鬯觀大宗伯祀神鬼示之下總云涖玉鬯司尊彛職云大旅存奠彛表記云天子親耕粢盛秬鬯以事上帝則事天有鬯明矣伹鬯人鬯器不及祭天何也盖祭天用陶匏貴其自然若因此而遂謂祭天無鬯則司尊彛但言宗廟而不及地祗豈祭地無酒乎
  陳氏禮書生民詩維秬維秠毛曰秬黒黍秠一稃二米正義曰皆爾雅文惟彼穈作𧄸音同耳李廵曰黒黍一名秬郭璞曰秠亦黒黍但中米異耳漢和帝時任城生黒黍或三四實實二米得黍三斛八㪷則秬是黒黍之大名秠是黒黍中之有二米者則别名之為秠故此經異其文而爾雅釋之若言秬秠皆黒黍矣而春官鬯人注云釀秬為酒秬如黒黍一秠二米言如者以黒黍一米者多秬為正稱二米則秬中之異故言如以明秬有二等也秬有二等則一米亦可為酒鬯人之注必言二米者二米嘉異之物鬯酒宜當用之故以二米解鬯其實秬是大名故云釀秬為酒耳爾雅云秠一稃二米鬯人注云一秠二米文不同者鄭志答張逸云秠即皮其稃亦即皮也爾雅重言以曉人然則秠稃古今語之異故鄭引爾雅得以稃為秠詩江漢秬鬯一卣注秬黒黍也鬯香草也築煮合而鬰之曰鬯箋云秬鬯黑黍酒也謂之鬯者芬香條鬯也正義曰禮有鬱者築鬱金之草而煮之以和秬黍之酒使之芬香條暢故謂之鬱鬯鬯非草名而此傳言鬯草者以其可和秬鬯謂之鬯草毛言鬯草葢亦然也言築煑合而鬱之謂築此鬱草久煮之乃與秬鬯之酒合和而鬱積之使氣味相入乃名為鬯言合而鬱積之非草名如毛此意言鬯者必和鬱乃名鬯未和不為鬯與鄭異也箋以毛解鬯其言不明似必和鬱乃名為鬯故辨之明黒黍之酒自明為鬯不待和鬱也春官鬯人注云秬鬯不和鬱者是黒黍之酒即名鬯也和者以鬯人掌秬鬯鬱人掌和鬱鬯明鬯人所掌未和鬱也故孫毓云鬱是草名今之鬱金煮以和酒者也鬯是酒名以黒黍秬一秠二米作之芬香條鬯故名之曰鬯鬯非草名古今書傳香草無稱鬱者用箋説為長又周禮鬱人和鬱鬯注築鬱金煮之以和鬯酒鄭司農云鬱草名十葉為貫百二十貫為築以煑之鑊中停于祭前鬱為草若蘭正義曰司農云十葉為貫百二十貫為築者未知出何文云以煑之鑊中停于祭前者此似直煮鬱停之無鬯酒者文畧其實和鬯酒也云鬱為草若蘭則蘭芝以其俱是香草故此類言之案王度記云天子以鬯諸侯以薰大夫以蘭芝士以蕭庶人以艾此等皆以和酒諸侯以薰謂未得圭瓚之賜得賜則以鬱耳王度云天子以鬯及禮緯云鬯草生庭皆是鬱金之草以其鬯酒因號為鬯草也又魏畧曰大秦多蘇合薰陸鬱金芸膠十二種香許慎說文曰鬯以秬釀鬱草芬芳攸服以降神也中象米匕所以扱之易曰不䘮匕鬯凡鬯之屬皆從鬯鬱芳草也十葉為貫百二十貫為築以煮之一曰鬱鬯百草之華逺人鬱人所貢芳草合釀之以降神鬱今鬱林郡也開寳本草木部中品鬱香味苦温無毒陳藏器云其香十二葉為百草之英案魏畧云生大秦國二月六月有花狀如紅蘭四月五月採花即香也嘉祐本草圗經云鬱金本經不載所出州土蘇恭云生蜀地及西戎胡人謂之馬茱今廣南江西州郡亦有之然不及蜀中者佳四月初生苗似薑黄花白質紅末秋出莖心無實根黄赤木部中品有鬱金香云生大秦國二月三月十月有花狀如紅藍其花即香也陳氏云為百草之英乃是草類又與此同名而在木部非也今人不服用亦無辨之者故但附于此耳
  李氏時珍曰酒和鬱鬯昔人言是大秦國所産鬱金花香惟鄭樵通志言即是此鬱金其大秦三代時未通中國安得有此草羅願爾雅翼亦云是此根和酒令黄如金故謂之黄流其說並通○人曰鬱金有二鬱金香是用花此是用根者其苗如薑其根大小如指頭長者寸許體圓有横紋如蟬腹狀外黄内赤陳氏禮書禮或言秬鬯或言鬱鬯葢秬一稃二米土地至和之氣所生謂之鬯以言和氣之條鬯也謂之鬱鬯以其鬻鬱草和之也鄭司農曰鬱十葉為貫百二十貫為築以煑之其言蓋有所受也
  蕙田案秬鬯即鬱鬯秬黒黍親耕以供鬱鬯之用鬯人釀之鬱人築煮和之先儒因周禮分鬯人鬱人二職遂以鬱鬯為和鬱者秬鬯為不和鬱者考鬱人和鬱鬯實彛而陳之是鬱合鬯也宗廟重祼鬱人専掌祼事故實之陳之皆鬱人大宗伯祭大神涖玉鬯玉鬯即盛鬱鬯之器天地大神至尊不祼故不用鬱人即令鬯人供之也葢秬黍所以為酒必和鬱而後為鬯不得謂鬱人和鬯而鬯人之秬鬯不和鬱也有鬱無鬯固不成酒有鬯無鬱則與五齊同何以謂之秬鬯乎先王謹于祭祀又以釀黍築䰞事各不同故分二職以掌之耳正義于鬱人注云無鬯酒者文畧其實和鬯酒也詩秬鬯一卣正義云禮有鬱者築鬱金之草而煑之以和秬黍之酒使之芬芳條鬯故謂之鬱鬯今考鬱字從鬯則鬱以秬鬯得名而秬酒謂之鬯又以鬱之香得名何元子曰主秬言則謂之秬鬯主鬱言則謂之鬱鬯是也蔡徳晉曰肆師職大祭祀及祼築䰞大賓客築䰞大喪大渳以鬯則築䰞則凡祭祀賔客喪浴無不和鬱明矣注疏謂鬱鬯唯用之于宗廟之祼其餘天地社稷等祀止用秬鬯者非又有以鬱為鬯草及合和而鬱積之等說亦非
  右親耕粢盛秬鬯
  周禮天官酒正辨五齊之名一曰泛齊二曰醴齊三曰盎齊四曰緹齊五曰沈齊注泛者成而滓浮泛泛然如今宜成醪矣醴猶體也成而汁滓相將如今恬酒矣盎猶翁也成而翁翁然葸白色如今酇白矣緹者成而紅赤如今下酒矣沈者成而滓沈如今造清矣自醴以上尤濁縮酌者盎以下差清其象類則然古之法式未可盡聞杜子春讀齊皆為粢又禮器曰緹酒之用𤣥酒之尚𤣥謂齊者每有祭祀以度量節作之 疏言辨五齊之名者酒正不自造使酒人為之酒正直辨五齊之名知其清濁而已云一曰泛齊者泛讀如泛泛楊舟之泛言泛者謂此齊熟時滓浮在上泛泛然二曰醴齊者醴體也此齊熟時上下一體汁滓相將故名醴酒又此醴齊作時恬于餘齊與酒味稍殊故亦入于大飲三曰盎齊已下其類可知
  鄭氏鍔曰大古有明水以為醴其後乃有𤣥酒𤣥酒之後又有五齊五齊之後乃有三酒至于酒則其味厚矣味之厚者先于薄味之薄者生于𤣥去古益逺則禮文益變然五齊雖生于𤣥酒而五者之中亦自有厚薄之齊自泛之醴自醴之盎自盎之緹自緹之沈非惟色不同也味亦不同非唯厚薄不同清濁又不同其齊不同則其名不同其名不同則不可以不辨故使酒正辨之葢𤣥一變始有泛齊成而泛泛然而滓則浮而上泛齊一變始有醴齊成而汁滓相將其體則厚而甜醴齊一變始有盎齊成而滃滃然其味得中過此以徃然後有緹齊其色紅赤味已是酒故名曰緹緹言其是酒也禮之近人情者非其至也此泛所以處五齊之先而沈所以處五齊之下凡此皆用以事神記曰𤣥酒在室醴醆在户粢醍在堂澄酒在下是謂承天之祐又曰醴齊在室醍酒在堂澄酒在下示民不淫也醆則盎爾澄則沈爾酒正辨其三酒四漿之物因名然後有實也
  辨三酒之物一曰事酒二曰昔酒三曰清酒注鄭司農云事酒有事而飲也昔酒無事而飲也清酒祭祀之酒𤣥謂事酒酌有事者之酒其酒則今之醳酒也昔酒今之酋久白酒所謂舊醳者也清酒今中山冬釀接夏而成 疏一曰事酒者酌有事人飲之故以事上名酒也二曰昔酒者久釀乃熟故以昔酒為名三曰清酒者此酒更久于昔故以清為號祭祀用之此昔酒清酒皆以酒上為名也事酒冬釀春成以漢之醳酒况之昔亦逺久之義故以漢之酋久白酒况之但昔酒對事酒為清者若對清酒則為白故曰酋久白酒也故晉語云味厚實昔毒酒久則毒也云所謂舊醳者按禮記郊特牲云猶明清與醆酒于舊醳之酒也彼上注云明酌者事酒之上也醆酒盎齊泲于舊醳之酒三酒除事酒清酒則云舊醳是昔酒可知也對事酒為新醳昔酒為舊醳清酒不得醳名中山郡名故魏都賦云醇酎中山沈湎千日鄭氏鍔曰昔之為言宿昔之意謂日久而漸清之酒也記禮曰昔猶明清與醆酒于舊醳之酒所謂舊醳之酒者昔酒也唯其涚而久故謂之舊醳逮其後也遂有清酒其色益清明記禮所謂醆酒涚于清是也醆酒盎齊也盎齊差清又以清酒涚之則知清酒之為大清矣
  史氏浩曰事者方有事于糟漉昔者熟之而可久清者澄之而可飲
  郝氏敬曰辨者酒正不自造掌其法以辨之而已齊劑同水米麯相劑和也米將化浮漲曰泛既變成糟曰醴糟發上溢曰盎糟久凝結如緯帛曰緹糟粃盡化其下清汁曰沈此五齊皆糟米泲者泲其糟成酒事酒有事新造者如少牢禮卜吉宰乃命為酒是也昔酒昔所久造者清酒造久澄清者
  王氏應電曰事酒因事而釀釀畢即漉所謂濁醪也昔酒久釀乃熟其味最厚所謂舊醳也清酒者熟而停久其色清其味醇即詩所謂祭以清酒也
  陳氏禮書濁莫如五齊清莫如三酒祭祀有五齊以神事之也三酒以人養之也酒正言凡祭祀則天地宗廟社稷諸神之祭皆有五齊三酒
  禮記郊特牲酒醴之美𤣥酒明水之尚貴五味之本也注明水司烜以隂鑑所取于月之水也
  祭齊加明水報陰也注齊五齊也五齊加明水則三酒加𤣥酒也
  明水涚齊貴新也注涚猶清也五齊濁泲之使清謂之涚齊及取明水皆貴新也其謂之明水也由主人之絜著此水也注著猶成也言主人齊絜此水乃成
  右酒醴
  商書湯誥敢用𤣥牡集注夏尚黒未變其禮也
  周書召誥用牲于郊牛二
  蕙田案牛二説各不同詳見後特牲及享牛求牛條下
  禮記郊特牲疏郊所以用特牲者天帝至尊無物可稱故用特牲郊與配坐皆特牲故下文云養牲必養二帝牛不吉以為稷牛又召誥云用牲于郊牛二是也
  蕙田案召誥用牲于郊牛二社于新邑牛一羊一豖一特牲疏云天神尊貴故止一特愚謂天神對地祇人鬼特牲當對羊豖葢不兼羊豖謂之特非必不可有二謂之特也註疏諸家拘泥止用一牛而圜丘祀天燔柴實牲體郊事有全脀用之燔則無以祀用之祀則無以燔于是有分牲體供二處所用之說祭畢燔牲體之說帝牛稷牛之說皆牽鑿也不知雖有二牛一燔一祀不害其為正祭之特也南北郊各用特不害其為更有燔牛瘞牛稷牛也如此則郊祀用牲之說可通矣
  禮器祭天特牲疏特一也天神尊貴故止一特也
  周禮地官牧人凡陽祀用騂牲毛之注陽祀祭天于南郊也毛之取純毛也 疏昊天牲用蒼唯郊天不見牲色注此陽祀之中可知郊特牲曰郊之祭也牲用騂是南郊用騂也鄭氏鍔曰祭祀用物必有其由其一以禮神其一以祀神祀神之物從其類故陽騂而隂黝禮神之物象其功故天蒼而地黄大宗伯言其禮神者故以禮言牧人言其祀神者故以祀言禮經之文本無牴牾也
  禮記祭法燔柴于泰壇用騂犢注隂祀用黝牲與天俱用犢連言爾 疏按牧人云隂祀用黝牲毛之鄭注云隂祀祭地北郊及社稷也又郊特牲云郊之用犢貴誠也彼文雖主南郊其北郊與天相對故知俱用犢也
  陳氏澔曰周禮陽祀用騂牲陰祀用黝牲此并言騂犢者以周人尚赤而所謂陰祀者或是他祀與
  郊特牲牲用騂尚赤也用犢貴誠也注尚赤者周也犢者誠慤未有牝牡之情是以小為貴也
  楊氏復曰鄭氏謂以蒼璧禮天牲幣各放其方之色則當用蒼犢祭法乃云用騂犢其色不同故以蒼璧蒼犢為祀昊天圜丘所用以騂犢為祀感生帝南郊所用鄭𤣥王肅兩家問難備見郊特牲疏愚竊以理推之天道渾全陰陽五行俱備不比五方各偏主一色逺望則其色蒼純陽則其色赤故說卦曰乾為大赤故周為赤色用騂犢又如夏用𤣥牡殷用白牡亦是天道渾全不偏主一色又何以蒼璧為疑
  陳氏禮書大宗伯牲幣各放其器之色則天牲以蒼而不以騂地牲以黄而不以黝者葢騂者陽之盛色陽祀以騂為主而不必皆騂黝者陰之盛色陰祀以黝為主而不必皆黝則牧人所言亦其大率而已郊特牲之騂犢閟宮之騂犧此祀天之用騂者也旱麓信南山之騂牡閟宮之騂剛洛誥之騂牛此宗廟之用騂者也爾雅曰黄牛黒唇曰犉詩曰殺時犉牡此社稷之用黝者也詩曰來方禋祀以其騂黒則四方有用騂黒者矣孔子曰犁牛之子騂且角山川其舍諸則山川亦有用騂者矣
  牲孕弗食也祭帝弗用也注孕任子也
  陸氏佃曰據此牲孕弗食也祭帝弗用也祭天容或乏少用牝犢也盖今用犢甚少尚患難得其殺時不令母見始能割愛不爾不復食草鳴喚至死乃已傳所謂猶懐老牛䑛犢之愛豈虚言哉經曰天地之牛角繭栗其所謂繭栗與牡正也公羊傳曰魯祭周公何以為牲周公用白牡魯公用騂剛羣公不毛羣公不毛雖曰少貶亦用其騂有不能給由是觀之雖周宗廟亦有通法存焉盖聖人有以見天下之動而觀其㑹通以行其典禮宜如此
  羅氏泌路史或曰孟春之月山川林澤犧牲無用牝則非孟春非山澤牲用牝矣郊時牲云天子牲孕弗食也祭帝弗用也鄭謂任子曰孕祭帝之牲必孕然後弗用則不孕之牝若可以祭帝矣曰否天地宗廟社稷牲唯牡也敢用𤣥牡此天地之牲也從以騂牡則宗廟之牲而奉時犉牡者社稷之牲也孕者牝牡之為通非特為任子也奔騰之時牲雖牡通孕則非犢矣故弗食于天子弗用于帝盖取所謂貴誠者非用牝
  王制祭天地之牛角繭栗
  陸氏佃曰言繭又言栗者言雖如栗亦可
  徐氏師曾曰如繭如栗也
  國語楚語郊禘不過繭栗
  周禮地官牛人凡祭祀共其享牛求牛以授職人而芻之注鄭司農云享牛前祭一日之牛也求牛禱于鬼神所求福之牛也共謂享獻也獻神之牛謂所以祭者求終也終事之牛謂所以繹者也
  劉氏小傳凡求讀如逑逑配也配神者之牛以郊禮言之享牛所謂帝牛求牛所謂稷牛周書召誥用牲于郊牛二
  羅氏沁路史享牛者祀神之牛求牛者降神之牛也陳氏禮書牛有卜而後用者有用而不必卜者享牛卜而後用求牛用而不必卜職人充人司門之類是也然則稷牛惟具而先王之牛必卜何也稷祀于郊則屈而不伸故用求牛而與帝牛異先王享于廟則伸而無屈故用享牛而與帝牛同
  髙氏愈曰享牛饗先王之牛所謂宗廟之牛角握者求捄通角小貌即所謂祭天地之牛角繭栗者蕙田案享牛求牛鄭注專指宗廟之祭疏及劉氏以求牛為郊祀配神之牛即𫝊所云稷牛路史以為燔柴求神之牛髙氏又以享牛為宗廟之牛求牛謂祭天之牛今考經文云凡祭祀夫祭祀言凡則天地宗廟皆有如鄭氏說則専主宗廟劉氏又専指郊祀似俱未妥唯陳氏禮書謂享牛卜而後用求牛用而不卜全不拘泥何祭所用似為得之葢祭祀惟享帝享先王正祭之牛卜而後用餘皆臨時求取公羊𫝊云唯具是視是也况享牛雖既卜吉亦有時而更換註所云遭災是也他如禮天之燔牛配帝之稷牛祭地之瘞牛終事之繹牛牛人不得不多為儲畜以備求取則均謂之求牛可也至羅氏専以為燔牛亦太泥而髙氏則求牛仍是享牛更為臆說又按召誥用牲于郊牛二疏及劉氏謂帝牛稷牛路史謂求神祀神二牛蔡傳謂郊祭天地故用二牛按二牛即特牲也陳用之謂祀天祭地謂之郊同其用特牲亦同説是餘恐附會
  牧人凡祭祀共其犧牲以授充人繫之疏牧人養牲臨祭前三月授與充人繋養之
  春官肆師大祭祀展犧牲繋于牢頒于職人注職人謂充人王氏昭禹曰牛人牧人共牲者也共牲然後肆師從而展則職人非牛人牧人凡散祭祀繋于國門則職人非門人矣職人其充人之謂充人而曰職人以職其事故也
  地官充人掌繫祭祀之牷牲繫于宰芻之三月注牢閑也必有閑者防禽獸觸齧養牛羊曰芻三月一時節氣成 疏總養天地宗廟之牲
  王氏昭禹曰記曰三月繫又曰帝牲必在滌三月傳曰芻豢逺不過三月近不過浹旬在滌三月繋于牢之時也
  禮記郊特牲帝牛不吉以為稷牛帝牛必在滌三月稷牛惟具所以别事天神與人鬼也注養牲必飬二也滌牢中所溲除處也惟具遭時又選可用也 疏遭時謂帝牲遭災之時既用稷牲其祀稷牲臨時選其可用者凡帝牲稷牲初時皆卜取其牲繋于牢芻之三月若臨時有故乃變之也
  春秋宣三年公羊傳養牲養二卜帝牲不吉則扳稷牲而卜之帝牲在于滌三月于稷者唯具是視注滌宮名飬帝牲三牢之處也謂之滌者取其蕩滌潔清三牢者各主一月取三月一時足以充其天性于稷者視其身體具無災害而已不特飬于滌宫所以降稷尊帝
  國語楚語楚昭王問于觀射父曰芻豢幾何對曰逺不過三月近不過浹日
  禮記月令季夏之月命四監大合百縣之秩芻以養犧牲令民無不咸出其力以共皇天上帝之神注四監主山林川澤之官百縣鄉遂之屬
  馬氏晞孟曰令民無不咸出其力則所謂祭祀者非獨恭也謂民力之普存也以供皇天上帝之神以為民神之主也故帝王先成民而後致力于神
  仲秋之月乃命宰祝循行犧牲視全具案芻豢瞻肥瘠察物色必比類量大小視長短皆中度五者備當上帝其饗注于鳥獸充肥之時宜省羣牲也五者謂所視所案所瞻所察所量也此皆得其正則上帝饗之疏視全具亦宰祝所視也純色曰犧體完曰全食草曰芻食穀曰豢物色騂黝之别也已行故事曰比品物相隨曰類大謂牛羊豕成牲者小謂羔豚之屬長短者謂角繭栗角握之屬上帝天也
  季冬之月乃命太史次諸侯之列賦之犧牲以供皇天上帝之饗注此所與諸侯共者也列國有大小賦之犧牲大者出多小者出少饗獻也 疏列次也來歳祭祀所須犧牲出諸侯之國諸侯同王南面専王之土故命之出牲以與王共事天地也
  祭義古者天子諸侯必有養獸之官及歲時齊戒沐浴而躬朝之犧牷祭牲必于是取之敬之至也君召牛納而視之擇其毛而卜之吉然後養之君皮弁素積朔月月半君廵牲所以致力孝之至也注歲時齊戒沐浴而躬朝之謂將祭祀卜牲君朔月月半廵視之君召牛納而視之更本擇牲意
  方氏慤曰自養獸之官而下所云即牧人阜蕃其物之時也自君召牛而下所云即充人繋于牢之時也君召牛納而視之所謂展牲是也擇其毛所謂騂牲黝牲是也卜之吉然後養之所謂帝牛不吉以為稷牛是也未卜止謂之牛既卜乃謂之牲召之則未卜故曰牛廵之則卜之矣故曰牲上言祭牲者盖取之將以為祭牲故也
  陳氏禮書純謂之牷完謂之犧故禮記言毛以告全左傳言雄雞自㫁其尾憚其為犧則牷之純在色犧之完在體也然牷者亦必完犧者亦必純禮凡言牷物其為犧可知也凡言犧牲其為純可知也湯之告天地以𤣥牡用夏禮也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子雲曰𤣥牛騂白其升于廟乎兼三代之禮言之也先王之于牲以牡為貴而賤其牝以小為貴而賤其大以純為貴而賤其龎以充美為貴而去其疾故書曰敢用𤣥牡詩曰白牡騂剛從以騂牡又曰殺時犉牡此以牡為貴也楚語曰郊禘不過繭栗記曰祭天地之牛角繭栗此以小為貴者也
  右犧牲
  周禮天官籩人掌四籩之實其實䵄蕡白黒形鹽膴鮑魚鱐棗栗桃乾䕩榛實菱芡栗脯糗餌粉餈注籩其容實皆四升蕡枲實也鄭司農云麥曰䵄麻曰蕡稻曰白黍曰黒築鹽以為虎形故春秋傳曰鹽虎形𤣥謂形鹽鹽之似虎者膴䐑生魚為大臠鮑者于楅室中糗乾之鱐者析乾之王者備物近者腥之逺者乾之因其宜也乾䕩乾梅也有桃諸梅諸是其乾者榛似栗而小菱芰也芡雞頭也故書餈作芡鄭司農云糗熬大豆與米也粉豆屑也茨字或作餈謂乾餌餅之也𤣥謂此二物皆粉稻米黍米所為也合蒸曰餌餅之曰餈糗者搗粉熬大豆為餌餈之黏著以粉之耳餌言糗餈言粉互相足
  蔡氏徳晉曰天子日四飯有四籩四豆祭祀一切陳之䵄熬麥也蕡熬麻子也白熬稻也黒熬黍也鮑魚魚之火焙而乾者魚鱐魚之自暴而乾者餌餅也熬之故曰糗餈糕也磨米成粉而合蒸之因以粉言也
  醢人掌四豆之實其實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茆菹麋臡葵菹蠃醢脾析蠯醢蜃蚳醢豚拍魚醢芹菹兔醢深蒲醓醢箈菹雁醢筍菹魚醢酏食糝食注醓肉汁也昌本昌蒲根切之四寸為菹三臡亦醢也作醢及臡者必先膊乾其肉乃後莝之雜以粱麴及鹽漬以美酒塗置瓶中百日則成矣鄭司農云麋臡麋肝髓醢或曰醬也有骨為臡無骨為醢菁菹韭菹鄭大夫讀茆為茅茅菹茅初生或曰茆水草杜子春讀茆為卯𤣥謂菁蔓菁也茆鳬葵也凡菹醢皆以氣味相成其狀未聞蠃䗂蝓蜃大蛤蚳蛾子鄭司農云脾析牛百葉也蠯蛤也鄭大夫杜子春皆以拍為膞謂脇也或曰豚拍肩也芹楚葵也鄭司農云深蒲蒲蒻入水深故曰深蒲或曰深蒲桑耳醓醢肉醬也菭水中魚衣故書雁或為鶉杜子春云當為雁𤣥謂深蒲蒲始生水中子箈箭萌筍竹萌酏𩜾也内則曰取稻米舉糔溲之小切狼臅膏以與稻米為𩜾又曰糝取牛羊豕之肉三如一小切之稻米二肉一合以為餌煎之
  蔡氏德晉曰菹有菜有肉全物若䐑為菹其細切者為韲此節不言菹者皆韲也醓醢醢之多汁者茆鳬葵即蓴菜也麋獐也凡菹醢皆以水草獸物氣味相成者為之如韭菹則宜醓醢昌本則宜麋臡也醓醢魚醢獨重見者以醓魚之屬非一故也酏𩜾也以狼膏合稻米煎之為酏牛羊豕肉合稻米煎之為糝二者内羞也
  禮記郊特牲籩豆之實水土之品也不敢用䙝味而貴多品所以交于旦明之義也注水土之品言非人常所食旦當為神醯醢之美而煎鹽之尚貴天産也疏貴天產也者餘物皆人功和合為之鹽則天產自然故云貴天産也言煎者煎此自然之鹽練治之也言煎鹽之尚者皇氏云設之於醯醢之上故云尚熊云煎鹽祭天所用故云尚義俱通
  蕙田案籩豆之實郊祭無明證而周禮籩人醢人有供凡祭祀之文則郊祭未必不統之鄭注専謂四時禘祫拘矣地官舎人職凡祭祀共簠簋賈疏祭祀言凡則天地宗廟皆有故云凡以廣之則賈已異于鄭矣郊特牲醯醢煎鹽之尚貫于祭天條下明確可證夫祭必備物記云一獻之禮不足以大饗大饗之禮不足以大旅大旅具矣不足以饗帝詎云饗帝之物反不如常祭乎
  右籩豆之實
  禮記禮器越席疏越席蒲席也
  郊特牲蒲越槀鞂之尚明之也注蒲越槀鞂藉神席也明之者神明之也 疏凡常居下莞上簟祭天則蒲越槀鞂之尚也明之也者釋所以祭天用蒲越槀鞂之意今禮及隋禮槀鞂為祭天席蒲越為配帝席俱藉神也
  陳氏禮書徳産之致精微盡天下之物無以稱其徳故特報以内心之誠而已則藉用槀鞂越席槀鞂本于天然越席出于人為人為者不若自然之尤質故大路用焉則越不施于天神可知
  蕙田案埽地而祭故以槀鞂藉神也
  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疏陶謂瓦器謂酒尊及豆簋之屬故周禮旊人為簋匏酒爵○郊特牲而社稷太牢疏曰祭天之器則用陶匏陶瓦器以薦葅醢之屬故詩生民述后稷郊天云于豆于豋注云木曰豆瓦曰豋是用薦物也匏酌獻酒故詩大雅羙公劉云酌之用匏注云儉以質祭天尚質故酌亦用匏為罇
  方氏慤曰此主祭天而器之所象乃並言地者葢地道無成而代有終象地之性亦所以歸功于天也
  通典罇及薦菹醢器並以瓦爵以匏片為之
  禮器犧尊疏布鼏樿杓注鼏或作冪樿木白理也 疏祭天既用陶匏盖以瓦為尊畫犧羽于其上或謂用犧為尊是夏殷禮也疏粗也鼏覆也謂郊天時以麤布為巾以覆尊天地之神尚質也樿白理木也鄭注周禮亦云祭天爵不用玉也
  陸氏佃曰冪人祭祀以疏布巾冪八尊以畫布巾冪六彛不尊于郊也所謂越席盖亦以此凡木不飾為樿樿櫛樿勺是也盖若龍勺疏勺蒲勺則于杓加飾矣
  陳氏禮書冪人疏布巾冪八尊畫布巾幂六彛禮曰犧尊疏布冪樿勺以素為貴又曰器用陶匏孔頴逹謂祭天以瓦為尊畫犧于上或曰夏商禮然明堂位曰犧象周尊也非夏商尊其以瓦為之畫犧其上理或然也
  又曰八尊以獻及于天地故巾疏而不畫六彛以祼施于宗廟故巾畫而不疏冪人言疏布巾則畫用精者可知言畫布巾則疏之不畫可知巾以覆為用象天之體
  又曰尊巾以疏布而勺無飾以素為貴也樿白理木與喪士素勺異矣勺以挹齊酒明水故其飾如此考工記梓人為飲器勺一升爵一升儀禮加勺于尊皆南枋則勺者北面也毎尊皆加勺則尊不共勺也
  郊特牲疏布之尚反女功之始也疏禮器云犧尊疏布冪是疏布之尚也方氏慤曰布之精者升多而宻粗者升少而疏女功之作始于粗而後至于精以疏布之尚故曰反女功之始也
  鼎爼竒而籩豆偶陰陽之義也注牲陽也庶物陰也疏按宗伯云以天産作陰徳注云天産者動物謂六牲之屬動物故為陽也庶物雖出于牲體雜以植物相和非復牲之全體故為陰也
  附辨鄭氏獻讀犧犧讀沙
  春官司尊彛其朝踐用兩獻尊鄭司農云獻讀為犧犧尊飾以翡翠 疏翡赤翠青為飾 魯頌犧尊將將毛傳犧尊有沙飾疏沙羽飾與司農飾以翡翠意同
  蕙田案此以獻尊為犧尊而飾以翡翠
  明堂位尊用犧象鄭注犧尊以沙為畫飾 疏犧讀如沙沙鳯凰也刻畫鳯凰之象於尊其形婆娑然或作獻宇齊人之聲誤耳 陸元朗曰刻鳯鳯於尊其形婆娑然
  蕙田案此以犧尊為沙尊而畫以鳯凰
  魯頌疏阮諶禮圖云犧尊飾以牛象尊飾以象於尊腹之上畫為牛象之形
  蕙田案此以犧尊為羲尊而畫為牛形
  王氏肅曰太和中魯郡於地中得齊大夫子尾送女器有犧尊以犧牛為尊然則象尊尊為象形也○孔穎達曰王肅此言以二尊形如牛象而背上負尊皆讀犧為羲與毛鄭異義
  蕙田案此以犧尊為羲尊形如牛而背上負尊
  鄭氏鍔曰獻字本戲字誤轉為獻毛詩傳謂之犧尊犧與戲字同音奈何康成讀犧為素何切鑿為之說曰畫為牛形婆娑然甚無理春而耕耕必資牛故春之尊為犧牛之形
  楊氏簡曰犧尊有沙牛之象嘗官楚東知彼俗以牛之大者為沙牛之為物重遲而順者也人之所以去道逺者以其輕肆放逸故多違也睹犧之象必不萌輕肆之心心不輕肆則道未嘗不在我而陸徳明輒更之曰沙尊葢曰毛詩傳犧尊有沙飾孔疏不知牛之為沙謂為羽飾故讀沙為娑陸承其誤又并改犧為沙差之又差妄謂本之毛鄭受毛鄭誤甚矣太和中魯郡於地中得齊大夫子尾送女器有犧尊為牛形厥騐明著禮經之曰犧尊者不勝其多何得毎更曰娑殊滋後人之惑周禮司尊彛朝踐用兩獻尊鄭司農又讀獻為犧明堂位曰犧尊周尊也為一代之所尚獻必首用之故亦曰獻尊何以改讀為
  何氏楷曰犧尊之制未詳明堂位云犧象周尊也阮諶禮圖王肅二說未知孰是乃周禮既以犧為獻而漢儒又讀犧為娑故毛傳解犧尊云有沙飾也陸元朗亦云刻鳯凰於尊其羽形婆娑然而鄭司農則謂犧尊飾以翡翠象尊以象鳯凰或曰以象骨飾尊愚按如此解犧去之更逺顧起元云古者犧通為戲以其字音之相同戲或為獻以其字文之相近婆娑同音犧之為娑亦如皮之為婆儀之為莪犧尊將將之上文享以騂犧叶降福孔多一詩之中具有顯證騂犧尚且音娑則犧尊之犧非緣酒尊而異其音也知犧尊所以音娑則尊當為牛而鳯羽婆娑之說非也又可知象尊為象而象骨飾尊之說非也蔡絛云徽宗崇尚古器遂盡見三代典禮文章而讀先儒解說殆有可哂者其犧象二尊正如王肅所言全作牛象形康成阮諶之說盡臆度耳
  蕙田案注疏獻讀為犧以為聲誤羲讀為沙以為羽飾阮諶以為畫為牛形王肅以為直作牛形後儒鄭鍔楊簡何楷皆從王肅據此則犧當如字固不必讀為沙也明堂位以犧為周尊是周之獻以犧為首故直曰獻尊獻亦當如字不必讀為犧也鄭何雖正婆娑之非而猶從誤轉之說唯慈湖精核不可易
  右器用






  五禮通考卷三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四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四
  圜丘祀天
  禮記王制有虞氏皇而祭陸徳明釋文作䍿音皇本又作皇夏后氏收而祭殷人冔而祭周人冕而祭注皇冕屬也畫羽飾也凡冕屬其服皆𤣥上纁下 疏皇與下冕相對故為冕屬案周禮有設皇邸又云有皇舞皆為鳯凰之字鳯羽五采故云畫羽飾之周禮天官内宰中春詔后帥外内命婦始蠶於北郊以為祭服注蠶於北郊婦人以純陰為尊郊必有公桑蠶室焉 疏仲春二月告后帥領外命婦諸臣之妻内命婦三夫人已下始蠶北郊蠶事既畢遂朱綠之𤣥黄之以為祭服也案月令三月后妃親東鄉躬桑此二月始蠶者亦謂浴種至三月臨生蠶之時又浴種乃生之故設文有異也
  禮記祭統王后蠶於北郊以供純服注純服亦冕服也互言之爾純以見繒色冕以著祭服 疏天子云純諸侯云冕冕祭服故知純亦是祭服天子有衣色諸侯亦有衣色是其互也鄭氏之意凡言純者其義有二一絲傍才是古之緇字一絲傍屯是純字但書文相亂雖是緇字並皆作純月令季春之月后妃齊戒親東鄉躬桑禁媍女毋觀省媍使以勸蠶事蠶事既登分繭稱絲効功以共郊廟之服無有敢惰注后妃親採桑示率先天下也東鄉者鄉時氣也
  孟夏之月蠶事畢后妃獻繭乃收繭稅以桑為均貴賤長幼如一以給郊廟之服注后妃獻繭者内命婦獻繭于后妃收繭稅者收于外命媍
  季夏之月令媍官染采黼黻文章必以法故無或差貸以給郊廟祭祀之服注媍官染人也 疏染五色之采白與黒謂之黼黒與青謂之黻青與赤謂之文赤與白謂之章然必有舊法故事無得有參差貸變
  周禮天官典絲凡祭祀共黼畫組就之物注以給衣服冕旒及依盥巾之屬白與黒謂之黼采色一成曰就 疏言凡祭祀天地宗廟社稷山川之等故言凡以廣之云共黼畫者凡祭服皆畫衣繡裳但裳繡須絲衣畫不須絲而言共絲者大夫以上裳皆先染絲則𤣥衣亦須絲為之乃畫故兼衣畫而言之也組就者謂以組為冕旒之就故組就連言之云之物者謂絲之物色共之
  夏官弁師掌王之五冕皆𤣥冕朱裏延紐五采繅十有二就皆五采玉十有二玉笄朱紘注冕服有六而言五冕者大裘之冕葢無旒不聨數也
  蕙田案郊特牲王被衮以象天戴冕璪十有二旒是大裘之冕即五冕之衮冕非别有一冕也鄭氏誤謂大裘不被衮又泥于大裘而冕之文不得已為有冕無旒之說不知有冕無旒𤣥冕也元冕祭羣小祀之服今乃服以祀天不亦悖乎
  禮記玉藻天子玉藻十有二旒前後邃延龍卷以祭注祭先王之服也
  馬氏晞孟曰冕之為物後方而前圓後仰而前俛有延在上有旒在下視之則延長察之則深邃冕止于五則大裘而冕與衮冕一矣盖祀昊天則大裘而加冕享先王則服衮而已周官于祀昊天不言衮則用衮可知也記于龍衮言以祭不言所祭則昊天先王可知也
  蕙田案馬氏謂龍卷以祭兼昊天先王極是可正鄭氏之謬
  周禮天官司裘掌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注鄭司農云大裘黒羔裘服以祀天示質 疏言大者以其祭天地之服故以大言之非謂裘體侈大則義同于大射也先鄭知大裘黒羔裘者祭服皆𤣥上纁下明此裘亦羔裘之黒者故知大裘黒羔裘又云服以祀天示質者以其衮已下皆有采章為此大裘更無采章故云質案鄭志大裘之上又有𤣥衣與裘同色亦是無文采
  鄭氏鍔曰掌為大裘以祀天與特牲之文不協然記禮之言衣裘皆為有衣以為裼裼覆也為其䙝故必覆之其說以為表裘不入公門入公門尚不敢况敢表裘以祀天乎冬至之祀以寒故服裘于裘之上則被衮衣裘被衮則同一冕故司服掌王之服六而冕有五然則特牲言被裘周禮言大裘雖若不協其實一也記禮者有不敢服裘而被冕之義則大裘不裼之文又有大裘冕無旒之論皆不足據也方氏苞曰他職曰祀五帝旅上帝獨此云祀天者明此服本共圜丘之祭非四郊所通用也夏秋迎氣無服裘之理况方澤乎自公彦引孝經緯鈎命訣謂祭地亦服大裘歴代難之議禮者莫能辨不知此公彦之臆說耳孝經緯鈎命訣亦無是也彼稱祭地之禮與天同謂其尊同牲玉之數拜獻之節不異耳玉幣以隂陽異色則裘服亦以寒暑異施可知矣且舎大裘其餘冕服皆同亦不害其為衣服之同也屨人職凡四時之祭祀以宜服之况裘冕乎
  蕙田案中庸齊明盛服以承祭祀盛服謂冕服也春官司服掌五冕自衮以下公侯至卿大夫以次服之寜有助祭者服衮冕而主祭之天子服𤣥冕乎大裘而冕者祭莫大于昊天先王而宗廟時享在四仲之月禘以孟夏祫以孟冬大饗在季秋祈在春夏祭地在夏至祀五帝以迎氣時皆非嚴寒不必用裘惟圜丘祀昊天上帝在冬至之日詩所稱一之日觱發者也周之都在西北圜丘之壇在南郊祭之時在平旦其霜風凛冽較之祭于屋下為更甚故司裘特制大裘以為祀天之服蓋専為冬至南郊設而他祭不用也云大裘而冕見雖服大裘而必戴冕冕與衮相稱王之冕以衮為盛戴冕則被衮可知禮意甚明若冕而不衮成何體制豈所謂盛服者耶康成拘泥裘冕衮冕句法遂創為有冕無旒裘上有𤣥衣之說後世難以信從異說紛起踵訛襲繆至有盛暑服裘必不可行而廢親祀者惟宋陸農師謂禮不盛服不充故大裘襲可知王被衮以象天則大裘襲衮可知大裘襲衮則戴冕繅十有二旒可知說最直截而鄭剛中陳用之闡發詳盡可以正註疏之謬而為千萬世之凖繩也
  又案鄭氏謂大裘之上有𤣥衣夫𤣥衣乃無旒𤣥冕之衣康成誤看大裘而冕似裘之外更無衣而但有冕遂用無旒之𤣥冕以附㑹于尚質之説今有因無旒之冕即是𤣥冕遂併𤣥衣而附㑹之以加于大裘之上不知其已同于卿大夫助祭之服也夫裘之外有衣則郊特牲之説信矣既知裘之外必有衣則奚為不被衮戴冕而憑臆穿鑿至是耶
  春官司服祀昊天上帝則服大裘而冕注鄭司農云大裘羔裘也六服同冕者首飾尊也 疏冕名雖同其旒數則亦有異
  蕙田案疏冕名雖同旒數有異其説甚詳見後
  鄭氏鍔曰羔裘無經緯之文而有純一之質無繡繪之巧而有自然之體謂之大者惟天體為甚大故以名祀天之裘惟大裘之上襲之以衮故記衮謂之被言被之于其上祀天宜尚質反被以衮者葢陶匏槀秸圜丘埽地雖主乎質鎮圭之繅以藉龍旗之日月四圭之邸六變之樂又主乎文内盡質外盡文以盡事天之道凡冕之制版廣八寸長倍之前圓後方後仰前俛飾之布上𤣥下朱圓其前而俛之向明與物交之義方其後而仰之向晦與物藏之義上𤣥以象天道之升下纁以象地道之降名之曰冕言當俛以致敬之義
  蔡氏徳晉曰冕冠也古者衣冠相配故衣與冕同稱也大裘而冕者服大裘衮衣襲而不裼而首則戴冕繅十有二旒也十二章者虞書日一月二星辰三山四龍五華蟲六皆繪于衣宗彛七藻八火九粉米十黼十一黻十二皆繡于裳祀天于冬至服大裘其祀五帝惟立春為然餘則但服大裘外之衮衣而已至夏秋則其衣亦當以紗為之但仍備十二章之制也
  禮記郊特牲王被衮以象天注謂有日月星辰之章此魯禮也周禮昊天上帝則大裘而冕戴冕璪十有二旒則數也天之大數不過十二
  家語郊問天子大裘以黼之被裘象天服衮戴冕璪十有二旒則天數也注大裘為黼文也言被之大裘有象天之文故被之道路至太壇而脫之陳氏禮書周官司裘掌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司服祀昊天上帝則服大裘而冕禮記曰郊之祭王被衮以象天然則合周官禮記而言之王之祀天内服大裘外被龍衮龍衮所以襲大裘也記曰裘之裼也見美也服之襲也充美也禮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則襲衮可知也議者以司裘言大裘祀天而不及衮司服言大裘而冕祀昊天上帝在袞冕之上又節服氏衮冕六人維王之大常裘冕二人執戈送逆尸是衮冕與裘冕不同謂之大裘而冕則不加衮是不知先王祀天以冬至之日為正而裘又服之本也故取大裘以名之猶之朝服緇衣羔裘而詩獨稱羔裘如濡羔裘豹祛羔裘逍遙燕服元端蜡服黄衣皆狐裘而詩獨稱狐裘以朝狐裘蒙茸狐裘黄黄則裘之上未嘗無衣也裘之上未嘗無衣而衣之下有不用裘故屨人曰凡四時之祭祀以宜服之則凡春夏秋之祀不必服裘所以適時之宜而已由是觀之衮冕以維太常者不必有裘裘冕以送逆尸者必有衣也記曰尸襲而不裼送逆尸者象之則裘冕加衮又可知也古者犬羊之裘不裼必襲之也表裘不入公門必裼之也是裘有裼之而不襲有襲之而不裼未有表之而不裼襲者則徒服大裘而無襲非禮意也鄭志謂大裘之上又有𤣥衣此尤無據也夫先王祀天有文以示外心之勤有質以示外心之敬故因丘埽地陶匏槀鞂疏鼏樿杓素杓素車之類此因其自然以示内心之敬者也執鎮圭繅藉五采五就旂龍章而設日月四圭有邸八變之音黄鐘大吕之鈞此致其文飾以示外心之勤者也然則内服大裘以因其自然外被龍衮戴冕璪以致其文飾不以内心廢外心不以自然廢文飾然後事天之禮盡矣
  楊氏復曰司服王祀昊天上帝則大裘而冕先鄭後鄭注皆云大裘之上又有元衣何也玉藻曰君衣狐白裘錦衣以裼之君子羔裘豹褎緇衣以裼之狐裘黄衣以裼之論語曰緇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裘之上未嘗無衣裘而無衣則近于䙝矣凡衣必象裘色凡冕服皆元上纁下大裘者黒羊裘也元衣之下用黒羊裘取其同色也凡冕服皆元上纁下何也易曰黄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諸乾坤乾為天其色元坤為地其色黄但土旺于季夏南方屬火其色赤黄而兼赤為纁故裳用纁也玉藻曰衣正色裳間色鄭注云謂冕服元上纁下是也自黄帝始備衣裳之制舜觀古人之象繪日月星辰山龍華蟲于衣繡宗彛藻火粉米黼黼于裳凡十二章歴代皆然至周而又備繅旒之數郊特牲曰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戴冕繅十有二旒則天數也自衮冕而下享先公則鷩冕者不敢以天子之服臨先公也祀四望山川則毳冕祭社稷五祀則絺冕不敢以至尊之服施于所卑也
  周禮春官司服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之服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之服自毳冕而下如侯伯之服孤之服自絺冕而下如子男之服卿大夫之服自𤣥冕而下如孤之服凡大祭祀共其衣服而奉之注自公之衮冕至卿大夫之𤣥冕皆其朝聘天子及助祭之服雜記云大夫冕而祭于公
  鄭氏鍔曰上公九命服衮其章九王亦被衮何為公與王同余謂學經者當因經文求先王之制不當信傳注以害先王之制日月星辰登於旌旗王與公同服九章之衮者其說出於鄭康成六經無見也自後諸儒莫能辨正今以此經文質之其理自明且子男之服自三章之毳冕而下如侯伯則上不服鷩冕可知侯伯之服自五章之鷩冕而下如公則上不服衮服可知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則其上不服日月星辰可知經文謂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則衮服而上之章非日月星辰而何有日月星辰則王服十二章明矣若夫同服九章非唯君臣無别又且與經文之言不合
  聶氏三禮圖大裘冕無旒冕廣八寸長一尺六寸上𤣥下纁以綎覆飾之其板側則不用金飾有紐玉簪導以組為纓色如綬衣服令云大裘以黒羔皮為之𤣥領褾緣朱裳白紗中單皂領青褾襈裾革帶玉鈎䚢大帶黻鹿盧玉具劍火珠鏢首白玉雙珮𤣥組雙大綬六采𤣥黄赤白縹緣純𤣥質長二丈四尺五寸首廣一尺朱襪赤舄祀天神地祗則服之
  陳氏禮書梁五經博士陸緯等大裘之制宜以黒繒為之其制或如裘其裳以纁皆無文繡冕則無旒隋始詔虞世基等憲章古制定輿乗服合八等案周禮大裘之冕無旒其服羔裘也凖禮闕以羔正黒者為之取同色繒以為領袖其裳用纁而無章飾綘襪赤舄祀圜丘感帝封禪五郊明堂雩祀皆服之今文大裘冕無旒冕廣八寸長一尺六寸深青表纁裏金飾玉簪導以組為纓色如其綬裘以黒羔皮為之黒領褾緣朱裳
  蕙田案自梁及隋唐後皆服黒羔裘無衣𤣥冕無旒仍注疏之謬也至宋神宗從陸佃之議服裘被衮而後先王之制度復明甚矣議禮之難而儒者考訂之功不可忽也
  附辨鄭氏王服九章
  周禮春官司服鄭注古天子冕服十二章至周而以日月星辰畫於旌旗所謂三辰旂旗昭其明也而冕服九章衮五章裳四章凡九鷩衣三章裳四章凡七毳衣三章裳二章凡五希衣一章裳二章凡三𤣥衣無文裳刺黼而已 禮記王制有虞氏皇而祭注有虞氏十二章周九章夏殷未聞 三公一命巻注虞夏之制天子服有日月星辰周禮曰諸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
  楊氏復曰先儒謂大裘之上有𤣥衣𤣥衣之上有十二章周止九章其說皆非是愚即司服經文孰讀而詳玩之則知有虞氏十二章周亦十二章昭然甚明公之服自衮冕而下侯伯之服自鷩冕而下夫衮冕九章鷩冕七章公之服自衮冕而下推而上之則天子之服有日月星辰之章可知公之服九章則天子之服十二章可知此不待旁引别証而知鄭說之非矣舜曰余欲觀古人之象葢十二章自日月星辰而下從古而然矣孰謂禮樂大備於周而獨不然乎郊所以明天道取象非一端也冬至圜丘大裘而冕則天之時也席用槀秸器用陶匏則天之質也服有日月星辰之章則天之明也璪有十二旒則天之數也鄭氏乃謂有虞十二章至周而以日月星辰畫於旌旗冕服唯有九章然公自衮冕而下王又自衮冕而下君臣同冕畧無區别必無是理賈公彦疏云鄭氏九章此無正文並鄭以意解之則疏家已知其非而不信之矣唯其並以意解故後世遵用其說始有悟其上下之亡等尊卑之失次者魏明帝以公卿衮衣黼黻之制疑於至尊遂制天子服繡衣公卿服織文矣唐長孫無忌以帝祭社稷服絺冕四旒三章祭日月服𤣥冕三旒衣無章而三公亞獻服衮孤卿服毳鷩貴賤無分而天子遂止於服衮他冕盡廢者矣先王制禮必本天理人情之公自上古至於周天子仰則天數路十二就常十二斿馬十二閑圭尺二寸繅十二旒而冕服之章莫不皆然鄭氏謂周以日月星辰畫於旌旗故冕止九章不知龍登於旂山登於爼黼登於扆九章亦可損乎前乎康成如漢明帝用歐陽說義天子備十二章三公諸侯用山龍九章九卿以下用華蟲七章其說猶用周制也自鄭氏以意解經九章之說於是乎始故行之後世卒有不厭於人心并與古制而去之者可勝歎哉
  林氏之竒曰夫子於四代禮樂特曰服周之冕取其文之備尊卑之有辨也何得至周反去三辰之飾葢不過據左氏三辰旂旗之文左氏謂旗有三辰何嘗謂衣無三辰耶又謂上公九章而王亦九章將何所别周公制禮防亂萬世乃至於無别與郊特牲云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則十二章備鄭氏謂有日月星辰之章此魯禮也夫被衮以象天周制固然也何魯之足云豈有周制止九章魯乃加以十二之理乎劉氏執中曰書稱舜曰予欲觀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龍華蟲作繪宗彛藻火粉米黼黻絺繡以五采彰施于五色作服汝明舜而欲觀乎古則衣裳之章十有二其來逺矣周之禮樂因于虞夏者衆矣鄭康成見司常之職云日月為常則謂周人以日月星辰畫于旌旗而冕服九章登龍于山登火于宗彛非也且交蘢為旂周之衣不去其龍矣熊虎為旗周之裳不去其虎蜼矣何獨日月為常而去衣章日月星辰乎案周禮典命之職上公九命為伯其國家宮室車旗衣服禮儀皆以九為節則其衣裳九章推而上之天子袞冕十有二章明矣
  蕙田案諸家破鄭氏周衮九章之說當矣衮既十二章差次以降則鷩當九章毳當七章絺當五章𤣥當三章其諸侯于天子降殺以兩上公雖與天子同衮冕而服止九章冕止九旒以此推之則侯伯鷩冕者服七章冕七旒子男毳冕者服五章冕五旒孤絺冕者服三章冕三旒卿大夫𤣥冕者服一章冕無旒即弁師所謂諸侯及孤卿大夫之冕各以其等為之是也
  附辨注疏諸家冕旒玉數
  夏官弁師鄭注冕服有六而言五冕者大裘之冕葢無旒不聨數也
  鄭氏鍔曰王之吉服六服毎一冕則宜六冕今止五冕者禮圖以大裘之冕無旒陸佃云大裘襲衮則戴冕繅十有二旒大裘與衮同一冕故服六而冕五此說得之
  馬氏睎孟曰記言龍衮以祭不言所祭則昊天先王可知也先儒有云大裘無衮而其冕無旒不知何據陸氏佃曰諸侯九斿則上公十二斿可知
  弁師賈疏經云九就當上公以九為節故知是公蕙田案弁師諸侯之繅斿九就注云侯當為公緣下文别見諸侯故此當為公山陰乃因諸侯九斿之文謂上公應十二斿誤矣上公亦人臣何得與天子無區别耶
  鄭氏鍔曰凡冕天子皆十二旒諸侯皆九旒故記曰天子十有二旒諸侯九而弁師云諸侯九就諸侯盖通稱
  蕙田案如鄭剛中說則五冕同旒毫無分别實止一冕耳周禮何以稱五冕耶此不足信
  弁師鄭注孤繅四就用玉三十二三命之卿繅三就用玉十八再命之大夫繅再就用玉八 王昭明冕斿命數圖曰王五冕並十二旒二王後王朝三公加為二伯九命衮冕九旒侯伯加為九州牧王朝三公八命山八旒侯伯七命鷩冕七旒王朝之卿六命火六旒子男五命毳冕五旒附庸王朝大夫及大國之孤四命藻四旒王朝上士大國次國之卿三命希冕三旒王朝中士大國次國大夫再命𤣥冕二旒○又曰舊說鷩冕九旒毳冕七旒絺冕五旒𤣥冕三旒非也
  蔡氏徳晉曰案諸侯之服其章數皆依命數而侯國諸臣之服不隨命數為章數故孤四命而希冕三章卿大夫有三命再命之異而𤣥冕無服則同服也再命乃受服子男之大夫一命其士不命公侯伯之士皆一命俱未受冕服而服皮弁其色如爵所謂爵弁也然則王朝諸臣之服經雖不見以義推之其出封皆加一等以四命之服而服三章之希冕例推之則王之三公八命必服七章之鷩冕卿六命服五章之毳冕大夫四命服三章之希冕士之三命再命同服無章之𤣥冕可知也一命之士未受服則但服爵弁矣而鄭康成王昭明乃為八旒六旒四旒二旒諸服之說不亦鑿乎
  蕙田案禮數降殺皆以兩則章數旒數依先儒陽數之說為是王昭明非之誤矣且如圖說有所謂山八旒火六旒藻四旒者則通大裘之冕共為九冕而周禮五冕之說亦不行矣敬齋駁之甚當其說不可易
  王氏應電曰經文五采繅十有二就是五冕之繅其數無不同也又云皆五采玉十有二是五冕之玉皆一百四十四枚矣諸公之繅斿九就瑉玉三采所異者此耳繼之云其餘如王之事則毎旒玉十二並無九玉之說葢冠之長尺玉之間十有二玉為尺有二寸故能垂之以蔽目少短則不足以蔽目矣此正如樂舞之數以其毎佾八人故佾之字從八乃謂毎佾人數如其佾數士之四人豈足以成樂舞乎故侯伯之繅斿七就其餘如公之事亦毎旒玉十有二子男繅斿五就其餘如侯之事孤繅斿四就卿三就大夫再就小國之卿再就其毎旒亦皆十有二旒為目而設止有前旒惟延則有前後玉藻之文可見蕙田案天子五冕旒數減而玉數不減諸侯五冕旒數減而玉數亦減天子雖有九旒七旒五旒三旒之别而毎旒之玉皆十二諸侯以下之冕則九旒者九玉七旒者七玉五旒者五玉而玉又用瑉也王昭明旒必十二玉之說非是又據玉藻之文而謂旒有前無後亦拘而鑿陳用之曰漢制天子繅旒前長後短諸臣繅旒有前無後非古也
  右服冕
  周禮春官巾車一曰玉路錫樊纓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以祀注王在焉曰路以玉飾諸末錫馬而當盧刻金為之所謂鏤錫樊讀如鞶帶之鞶謂今馬大帶也鄭司農云纓謂當胸士䘮禮下篇曰馬纓三就禮家說曰纓當胷以削革為之三就三重三匝也𤣥謂纓今馬鞅玉路之樊及纓皆以五采罽飾之十二就就成也太常九旗之畫日月者正幅為縿斿則屬焉疏云以祀者以下諸路皆非祭祀之事外内大小祭祀皆用此一路而已
  鄭氏鍔曰玉者陽精之純可以交三靈故以玉飾路所駕之馬錫以昭其聲樊纓十有再就以昭其文所建者太常象天之明斿十二合天之之大數祀天則乗所以極其尊也
  陳氏禮書司常日月為常覲禮天子乗龍載大旗象日月升龍降龍郊特牲旂十有二旒龍章而設日月左傳曰三辰旂旗昭其明也然則常有三辰升龍降龍設崇牙備弧矢飾之以旄垂之以鈴人臣有功則書于其上左傳曰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鸞和鈴爾雅曰有鈴曰旂書曰厥有成績紀于太常觀此則太常之制可知矣方氏苞曰此職及司常大司馬皆曰王建太常則諸侯以下不得建明矣而大行人九斿七斿五斿皆曰建常何也旗常者徽幟之通稱也故司常掌九旗之物名而統之曰常春秋傳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太常而外無畫三辰者而統之曰旗則知旗常可互稱而太常則唯天子建之矣
  蕙田案五路所建旂亦以大概差等言之其實天子五路皆得建太常也觀治兵大閱王乗戎路而建太常可見
  又案禮記載魯君祀帝于郊有日月之章葢僭禮也三辰惟畫于太常又唯天子得用之耳天子五路雖俱得建太常而以祀事為重故秦以下掌祭祀者曰太常卿亦以見掌天子祀事之意
  禮記禮器大路繁纓一就注殷祭天之車也 疏殷猶質以木為車無别雕飾乗以祭天謂之大路也繁謂馬腹帶也纓鞅也染絲而織之曰罽五色一匝曰就就成也言五色帀一成車既樸素故馬亦少飾止一就也
  大路素注明堂位曰大路殷路也
  郊特牲乗素車貴其質也旂十有二旒龍章而設日月以象天也注設日月畫于旂上素車殷路也 疏旂十有二旒象天數十二也龍為陽氣變化日月以光照下皆是象天也
  卷冕路車可陳也而不可好也注衮冕路車尊嚴不可尋常乗服以為榮好也丹漆雕幾之美素車之乗尊其樸也注雕為刻鏤幾謂沂鄂言尋常車以丹漆雕飾之以為沂鄂而祭天以素車之乘者尊其樸素
  周氏諝曰乗素車者言殷之郊禮也先儒以為魯公之郊用殷禮則非也
  方氏慤曰此與周禮不同者容泛記前代之禮耳
  楊氏復曰案巾車一曰玉輅以祀郊特牲曰乗素車禮器曰大路素而越席二說不同夫子答顔淵曰乗殷之輅葢素車者殷輅也飾以金玉者周制郊特牲禮器疏以素車為殷輅其言葢有所據使周亦乗素車則孔子不曰乗殷之輅矣
  陸氏佃曰周禮祭天王乗玉輅建太常郊特牲祭天王乗素車建大旂則祭天之禮有兩旂兩車也葢乗玉輅建太常者即道之車也祭之日馭以適郊乗素車建大旂者即事之車也祭之時馭以赴壇何以知其然也曰巾車王之玉輅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樊纓十有再就建太常十有二斿以祀則凡王之祭祀無所不乗矣祭天者禮之至也而乗汎祭之玉輅以祭之以物則非文以志則非敬非禮意故知乗素車建大旂以祀之而玉輅者乗之以適郊固有兩車也雖然車旂之有兩非特祭天也四時之田王乗戎路建太常而巾車之職曰木路前樊鵠纓建大麾以田則田之車旂亦以兩葢乗木路建大麾者即道之車也與王乗玉路建太常同意乗戎路建太常者即事之車也與王乗素車建大旂同意郊特牲言乗素車在被衮之後則所謂乗素車建大旂以即壇明矣凡此皆周制也
  陳氏禮書禮言玉路以祀又言素車之乘葢王之祀天自國至大次則乗玉路自大次以升壇則乗素車猶之聴祭報以皮弁及祭則服大裘冕也
  蕙田案諸家論祭天車旂不同當以陸氏陳氏之說為是周氏楊氏以為殷禮則郊特牲上文明以周貫下何緣此處忽入殷禮云使周亦乗素車則孔子不曰乗殷之輅夫三正通於民間則周亦有夏時子在齊聞韶則周亦有韶舞特未廣於天下耳周有殷輅似不足疑况祭天尚質素車安知非陶匏槀秸之意乎至鄭氏以為魯禮則魯無稱王之事孔氏乃謂魯用王禮亦得稱王斯益悖矣
  右車旗
  禮記郊特牲卜郊受命于祖廟作龜于禰宫尊祖親考之義也注受命謂告之退而卜 疏郊祀既尊不敢専輒故先告祖後乃卜郊如受命也故禮器云魯人將有事于上帝必先有事于頖宫是也作灼也禰宫禰廟也先告祖受命又至禰廟卜之也
  方氏慤曰卜郊葢指用辛之郊耳以其有上辛中辛下辛故周郊以日至而大宰于祀大神示言卜日者崔氏謂卜日以至為主不吉乃用他日理或然也
  蕙田案郊用冬至無庸卜日此所言亦魯禮耳然告廟擇士天子亦當有之姑存其說至周禮所云卜日皆兼他祭為文原不専指郊天言
  周禮春官肆師凡祭祀之卜日宿為期詔相其禮注宿先卜祭之夕 疏言凡祭祀之卜日謂天地宗廟之等將祭前有散齊七日致齊三日十日矣若然卜日吉則齊今云祭祀之卜日宿為期則是卜前之夕與卜者及諸執事者以明旦為期也云詔相其禮者謂肆師詔告相助其卜之威儀及齊戒之禮
  天官大宰前期十日帥執事而卜日注執事宗伯大卜之屬 疏大宰率宗伯大卜之屬執事之人而卜日四時迎氣冬至夏至郊天等雖有常時常日猶須審慎仍卜日故表記云不犯日月不違卜筮注日月謂冬夏至正月及四時也所不違者日與牲尸也假令不吉改卜後日故箴膏肓云天子郊以夏正上旬之日魯之卜三正下旬之日是雖有常時常日猶卜日也
  春官大宗伯凡祀大神率執事而卜日疏祭前十日大宗伯先帥執事有事于祭者共卜取吉日乃齊
  大史大祭祀與執事卜日注執事大卜之屬與之者當視墨
  大卜大祭祀則眂髙命龜注命龜告龜以下卜之事
  龜人祭祀先卜注祭祀先卜者卜其日與其牲元謂先卜始用卜筮者言祭言祀尊焉天地之也 疏天稱禋祀地稱血祭是天地稱祭祀
  禮記表記昔三代明王皆事天地之神明無非卜筮之用不敢以其私䙝事上帝是故不犯日月不違卜筮注日月謂冬夏至正月及四時也所不違者日與牲尸也
  右告廟卜
  周禮天官冢宰祀五帝則掌百官之誓戒與其具修前期十日帥執事而卜日遂戒祀大神示亦如之注既卜又戒百官以始齊大神示謂天地 疏遂戒者謂祭前十日遂戒百官使散齊致齊祀大神謂冬至祭天于圜丘此天謂大天對五帝為小天也
  劉氏迎曰誓戒者誓其所當戒者也具修者特具之所當修使無闕事也如所謂視滌濯贊牲事賛玉幣爵之事皆百官所當修具
  方氏苞曰冡宰司徒所涖祀事皆首五帝者四時迎氣之祀且涖則昊天上帝不必言矣知然者宗伯以吉禮祀邦國之鬼神示首曰以禋祀祀昊天上帝小宗伯兆五帝於四郊司服職祀昊天上帝則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參互其文則其義顯然矣
  蕙田案經文明言大神示亦如之大神示即圜丘方澤也
  秋官大司冦若禋祀則戒之日涖誓百官戒于百族疏云戒之日者謂前期十日卜吉即戒之使散齊云涖誓百官者謂餘官誓百官之時大司冦則臨之云戒于百族者大司冦親自戒之其百官所戒者當太宰為之是以太宰云祀五帝前期十日帥執事而卜日遂戒故知太宰戒百官也若然太宰云祀五帝則掌百官之誓戒太宰雖云掌百官誓戒戒則親為之誓則掌之而不親誓何者此司冦卑於太宰此云涖誓百官豈司冦得臨太宰乎故知太宰掌之餘小官誓之司冦臨之也地官遂師凡國祭祀審其戒誓
  春官太史戒及宿之日與羣執事讀禮書而協事秋官條狼氏凡誓執鞭以趨于前且命之
  禮記明堂位各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職百官廢職服大刑
  周禮秋官司士凡祭祀掌士之戒令詔相其法事禮記射義天子將祭必先習射于澤澤者所以擇士也已射于澤而後射于射宮射中者得與于祭不中者不得與于祭不得與于祭者有讓削以地得與于祭者有慶益以地進爵絀地是也 古者天子諸侯歲獻貢士于天子天子試之于射宮其容體比于禮其節比于樂而中多者得與于祭其容體不比于禮其節不比于樂而中少者不得與于祭
  通典祭前期十日王親戒百官及族人太宰又總戒羣官乃習射于澤宮選可與祭者
  禮器舉賢而置之聚衆而誓之
  郊特牲卜之日王立于澤親聽誓命受教諫之義也注澤澤宮也所以擇賢之宫也既卜必到澤宮擇可與祭祀者同誓勅之以禮也禮器曰舉賢而置之聚衆而誓之是也 疏澤澤宮也王在于澤宮中于其宮以射擇士故因呼為澤宮也王卜已吉又至澤宮射以擇賢者為助祭之人故云王立于澤也禮器云舉賢而置之是也然王者獵在囿而主皮射亦在澤故鄭注鄉射記引尚書傳主皮射陳于澤然後卿大夫相與射也又云嚮之取也于囿中勇力之取也今之取也于澤宮揖讓之取也澤習禮之處親聽誓命者因于澤宫中又使有司誓勅舊章齊戒之禮王又親聽受命故禮器云聚衆而誓之是也
  蕙田案澤宮陸農師以為學宮是也此王立於澤宮親聽誓命正禮器魯人將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頖宮之謂也
  獻命庫門之内戒百官也太廟之命戒百姓也注王自澤宫而還以誓命重相申勅也庫門在雉門之外入庫門則至廟門外矣太廟祖廟也百官公卿以下也百姓王之親也入廟戒親親也王自此還齊路寢之室庫或為廐疏王自澤宮而還至欲致齊之時有司獻王所以命百官之事王乃于庫門之内戒百官太廟之内戒百姓百官疏故在公朝重戒之百姓王之親屬故在太廟而重戒之又曰以上有百官之文故以百姓為王之親也王親謂之百姓也者皇氏云姓者生也並是王之先祖所生云王自此還齊路寢之室者卜法必在祭前十日祭義云散齊七日致齊三日又云七日戒三日齊鄭既云王自此還齊路寢之堂則此經戒百官百姓則祭前三日欲致齊之時以誓命重相申勅也
  陳氏禮書戒者勅以事誓者告以言士師五戒而誓居其一則戒之中有誓而誓則明其戒而已周禮百族郊特牲百姓儀禮所謂子姓兄弟之類是也澤郊學也誓于澤即其所擇而誓也庫門象法之所在戒百官于此所以謹之也太廟先祖之所在戒百姓于此所以親之也掌之以太宰重其事也協之以太史正其禮也涖之以司冦肅其職也然古者用刑之法常恕以寛誓人之詞常嚴以峻故軍旅之誓曰孥戮汝無餘刑祭祀之誓曰服大刑明堂位之所言者誓百官之詞也條狼氏所謂殺轘鞭墨者誓其屬之辭也凡欲齊莊謹肅而已孰謂其法太苛哉考之月令教習田獵整設于屏外司徒搢扑北面誓之聘禮誓于其境賔南面上介西面衆介北面史讀書司馬執策立于其後鄭氏曰史于衆介之前北面讀誓以勅告士衆然則祭祀之誓亦應如此古之讀誓者史官耳太史戒及宿之日讀禮書而協事是也唐制太尉讀誓非古也今猶襲之
  右誓戒擇士
  周禮天官膳夫王齊日三舉疏齊謂散齊致齊齊必變食故加牲體至三太牢史氏浩曰當不飲酒不茹葷之時懼其日力之不足則不能勝祭事故三舉以助之非謂盛殺而供也王氏應電曰齊之日宜冲淡以養其精誠故不飲酒不茹葷不聽樂舉則酒侑食故齊則不舉與下文類相從
  姜氏兆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曰王齊則不舉但不殺牲盛饌用樂耳非必㫁膳素食如後世之為也
  蕙田案疏謂日用三太牢侈靡非齊所宜王昭明姜上均移改經文終覺未安史氏之說近是
  玉府王齊則供食玉注玉食陽精之純者食之以禦水氣鄭司農云王齊當食玉屑春官鬯人凡王齊共其秬鬯注給洗浴 疏鄭知王齊以鬯為洗浴以其鬯酒非如三酒可飲之物明此亦給王洗浴使之香美也
  禮記祭統及時將祭君子乃齊齊之為言齊也齊不齊以致齊者也是故君子非有大事也非有恭敬也則不齊不齊則于物無防也耆欲無止也及其將齊也防其邪物訖其耆欲耳不聽樂故記曰齊者不樂言不敢散其志也心不茍慮必依於道手足不苟動必依於禮是故君子之齊也専致其精明之徳也故散齊七日以定之致齊三日以齊之定之之謂齊齊者精明之至也然後可以交於神明也
  春秋成十七年穀梁傳宮室不設不可以祭疏宮室謂郊之齊宮荀子端衣𤣥裳絻而乗路志不在于食葷
  陳氏禮書周官司服其齊服有𤣥端記曰齊之𤣥也以陰幽思也又曰𤣥冕齊戒鬼神陰陽也又曰太古冠布齊則緇之葢太古之齊冠以緇後世齊冠以𤣥天子齊則𤣥冕𤣥端所謂端衣𤣥裳絻而乗路是也
  右齊
  周禮春官太史大祭祀戒及宿之日與羣執事讀禮書而協事注協合也合謂習錄所當共之事也 疏戒謂散齊七日宿謂致齊三日當此二日之時與羣執事預祭之宫讀禮書而協事恐事有失錯物有不供故也
  天官小宰以法掌祭祀之戒具注法謂其禮法也戒具戒官有事者所當供宰夫以式法掌祭祀之戒具疏言式法者祭祀大小皆有舊法式依而戒飭使共具之
  掌次掌王次之法以待張事王大旅上帝則張氊案設皇邸注法大小丈尺大旅上帝祭天于圜丘國有故而祭亦曰旅此以旅見祀也張氊案以氊為牀于幄巾鄭司農云皇羽覆上邸後版也元謂後版屏風與染羽象鳯皇羽色以為之
  陳氏禮書案所據之案邸所宿之邸次氊與皇羽者皇徳之象徳不稱此不足以格上帝也
  魏氏校曰經文百職多互舉言有故祭則常祭可知也
  通典掌次于丘東門外道北設大次小次次謂帷幄初徃所止居小幄接祭退俟之處
  祭義曰周人祭日以朝及闇雖有强力孰能支之是以有退俟與諸臣代有事焉
  幕人凡祭事共其帷幕幄帟綬注皆以布為之四合象宫室曰幄王所居之帳皆以繒為之凡四物者以綬連繋焉共之者掌次當以張疏帷在傍施之象土壁也幕則帳上張之象屋舍也幄則帷幕之内設之帟者在幄之内承塵綬絛也
  掌次凡祭祀張其旅幕張尸次注旅衆也公卿以下即位所祭祀之門外以待事為之張大幕尸則有幄鄭司農云尸次祭祀之尸所居更衣帳 疏祭祀言凡者天地宗廟外内祭祀皆有羣臣助祭其臣既多不可人人獨設故張旅幕旅衆也謂衆人共幕諸祭皆有尸尸尊故别張尸次鄭云即位所祭祀之門外以待事者若宗廟自有廟門之外若外神于郊則亦有壝宫之門門外並有立位司農云更衣帳者未祭則常衣至祭所乃更去常服服祭服也故言更衣
  春官大司樂大祭祀宿縣疏舉大祭祀而言其實中祭祀亦宿縣也宿縣者皆于前宿預縣之遂以聲展之注叩聽其聲以知完不
  大胥凡祭祀之用樂者以鼓徴學士疏祭祀言凡者則天地宗廟之祀用樂舞之處以鼓召學士選之當舞者徃舞焉
  地官封人凡祭祀飾其牛牲設其楅衡置其絼共其水槀注飾謂刷治潔清之也鄭司農云楅衡所以楅持牛也絼著牛鼻繩所以牽牛者今時謂之雉與者名同皆謂夕牲時也杜子春云楅衡所以持牛令不得抵觸人元謂楅設于角衡設于鼻如椵狀也水槀給殺時洗薦牲也 疏言凡祭祀謂王之天地宗廟先大次小之祭祀非一故云凡以廣之云飾其牛牲者祭祀尚潔净故飾治使净也設其楅衡者恐抵觸人故須設楅于角牽時須易制故設衡于鼻置絼當牽行故亦置之于鼻也須洗薦牲體故共其水槀也
  陳氏禮書封人飾牛牲小子凡沈辜侯禳飾其牲羊人凡祭祀飾羔校人飾幣馬凡將事于四海山川飾黄駒曲禮曰飾羔雁者以繢莊周曰犧牛衣以文繡漢儀夕牲被以絳然則羊人飾羔曲禮所謂飾以繢也校人飾黄駒猶傳所謂文馬也則凡牲無不飾矣鄭氏以飾為刷治潔清之然則刷治潔清之非所謂飾封人非掌牛而飾牛者牛土畜也使飾土畜因其類也
  又曰詩曰秋而載嘗夏而楅衡毛氏曰楅持牛也絼著牛鼻以牽者鄭康成曰楅設于角衡設于鼻又曰楅衡其牛角為其觸觝人也葢楅衡以木為之横設於角則楅幅其角猶射以楅幅其矢也絼則少儀祭統所謂紖也康成于詩合楅衡以為一于禮離楅衡以為二是自惑也
  牛人凡祭祀共其牛牲之互與其盆簝以待事注盆簝皆器名盆所以盛血簝受肉籠也互若今屠家懸肉格 疏始殺解體未薦之時且懸于互待解訖乃薦之故得有互以懸肉也
  陳氏禮書鄭司農謂互楅衡之屬鄭康成謂互若今懸肉格楚茨詩曰或剝或亨或肆或將毛氏曰或陳于牙或齊于肉葢互牙古字通用掌舎設梐枑條閭氏掌比國中宿互者互行馬也肉格謂之互葢其制類此鄭司農以為楅衡之屬非是
  右戒具陳設
  周禮天官太宰及執事眂滌濯注執事初為祭事前祭日之夕滌濯謂溉祭器及甑甗之屬 疏及猶至也謂致祭前日太宰眂滌濯案小宗伯大祭祀眂滌濯大宗伯亦云宿眂滌濯彼二官親眂滌濯大宰尊親徃涖之
  蕙田案及猶與也謂祭前一夕與執事之人視滌濯耳執事指宗伯宰夫等言
  宰夫從大宰而眂滌濯
  春官大宗伯凡祀大神宿眂滌濯涖玉鬯詔大號治其大禮詔相王之大禮注滌濯溉祭器也玉禮神之玉也大號六號之大者以詔大祝以為祝辭治猶簡習也預簡習大禮至祭當以詔相王 疏云宿眂滌濯者謂祭前一宿視所滌濯祭器看潔清與否詔大號者謂大宗伯告大祝出祝辭也云治其大禮者謂天地人之鬼神祭禮王親行之為大禮對下小宗伯治小禮為小也詔相王之大禮者謂未至之時詔告之及其行事則又相之云滌濯溉祭器也者此滌濯是蕩滌以少牢有摡祭器故據而言之概即拭也云玉禮神之玉也者即蒼璧黄琮青圭赤璋之等及四圭兩圭之類皆是禮神置于神坐也案九嬪職云賛玉齍注云玉齍玉敦盛黍稷與此注玉為禮神之玉齍即非玉敦所飾注不同者彼九嬪所賛賛后設之據宗廟宗廟無禮神玉則玉齍不得别解故為玉敦此據天地為主有禮神玉故與齍别釋也涖臨視也直視看而已下云奉據手執授王故云祭又奉之云大號六號之大者謂若大祝云辨六號一曰神號二曰示號三曰鬼號四曰牲號五曰齍號六曰幣號之等是六號之大者也云以詔大祝以為祝辭者經云詔大號大祝是事神之人又辨六號故知所詔是詔大祝為祝辭祝辭則祝版之辭是也
  小宗伯大祭祀省牲眂滌濯疏與大宗伯文同謂佐大宗伯省牲者察其不如法地官充人展牲則告牷注鄭司農云展其也具牲若今時選牲也元謂展牲若今夕牲也 疏宗人視牲告充亦謂祭前之夕
  春官肆師凡祭祀之卜日宿為期詔相其禮眡滌濯亦如之疏眂滌濯亦如之者謂祭前之夕視滌濯祭器亦詔相其禮故云亦如之
  右省眂




  五禮通考卷四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五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五
  圜丘祀天
  周禮春官雞人大祭祀夜呼旦以嘂百官注呼旦以警起百官使夙

  巾車大祭祀鳴鈴以應雞人注雞人主呼旦鳴鈴以和之聲旦警衆秋官銜枚氏大祭祀令禁無囂疏國之大祭祀謂天地宗廟令主祭祀之官使禁止無得讙囂讙囂則不敬鬼神故也
  右呼旦警戒
  蜡氏凡國之大祭祀令州里除不蠲禁刑者任人及凶服者以及郊野注蠲讀如吉圭唯饎之圭圭潔也刑者黥劓之屬任人司圜所收教罷民也凶服服衰絰也此所禁除者皆為不欲見人所薉惡也 疏大祭祀謂郊祭天地
  禮記郊特牲喪者不哭不敢凶服氾埽反道鄉為田燭弗命而民聽上注謂郊道之民為之也反道剗令新土在上也田燭田首為燭也 疏郊祭之日人之喪者不哭又不敢凶服而出以干王之吉祭也氾埽反道者氾埽廣埽也反道剗路之土反之令新土在上也郊道之民家家各當界廣埽新道也鄉為田燭者鄉謂郊内六鄉也六鄉之民各于田首設燭照路恐王嚮郊之早弗命而民聴上者合結喪者不哭以下至此並非王命而民化王嚴上故也然周禮蜡氏云凡國之大祭祀令州里除不蠲禁刑者任人及凶服者以及郊野而此云不命者蜡氏所云有司常事至郊祭之時王不施命故云不命且作記之人盛美民之聴上之義未必實然也蜡氏云除不蠲及刑者任人等此不言者文不備也
  祭義郊之祭也喪者不敢哭凶服者不敢入國門敬之至也疏此一節論郊祀之禮以是吉禮大事故喪與凶服皆辟去
  右除道警蹕
  春官太史祭之日執事以次位常疏執行祭祀之禮若今儀注地官𩟄人掌凡祭祀共盛注炊而共之
  舎人凡祭祀共簠簋實之陳之注方曰簠圓曰簋盛黍稷稻粱器 疏祭祀言凡則天地宗廟大祭小祭皆有黍稷于簠簋實之陳之故云凡以廣之也
  春官鬯人掌供秬鬯而飾之注秬鬯不和鬰者飾之謂設巾鬯釀秬為酒芬香條暢於上下秬如黑黍一稃二米疏此直供秬黍之酒無鬰也
  天官酒人掌為五齊三酒祭祀則供奉之
  凡祭祀以法供五齊三酒以實八尊大祭三貳注大祭者王服裘冕所祭也三貳者謂就三酒之尊而益之也祭祀必用五齊者至敬不尚味而貴多品 疏五齊五尊三酒三尊故云以實八尊此除明水𤣥酒若五齊加明水三酒加𤣥酒八尊為十六尊不言之者舉其正尊而言也陳氏禮書酒正共五齊三酒以實八尊皆陳而弗酌所以致事養之義也非此八尊所實而皆有貳者大祭所酌度用一尊則以三尊貳之皆酌而獻所以致事養之用也
  秋官司烜氏掌以夫遂取明火於日以鑒取明水於月以共祭祀之明齍明燭共明水注夫遂陽遂也鑒鏡屬取水者世謂之方諸取日之火月之水欲得陰陽之潔氣也明燭以照饌陳明水以為𤣥酒鄭司農云明齍謂以明水修滌粢盛黍稷天官冪人祭祀以疏布巾冪八尊注祭天無灌唯有五齊三酒實于八尊疏布者大功布為冪覆此八尊此據正尊而言若五齊加明水三酒加𤣥酒則十六尊皆以疏布冪之也春官典瑞大祭祀共其玉器而奉之
  天官亨人掌共鼎鑊注鑊所以煑肉及魚腊之器既熟乃脀于鼎
  籩人凡祭祀共其籩薦修之實
  醢人凡祭祀共薦修之豆實
  春官大宗伯凡祀大神涖玉鬯省牲鑊奉玉齍注玉禮神之玉也始涖之祭又奉之鑊烹牲器也 疏涖玉鬯者天地有禮神之玉曲禮玉曰嘉玉郊特牲云用玉氣是也奉玉齍者此玉還是上文所涖者齍謂黍稷天地當盛以瓦簠齍與上鬯互見為義皆始時臨之祭又奉之蕙田案禮神之玉灌地之鬯雖典瑞鬯人之事而必親臨之牲之肥瘠鑊水之多寡雖充人烹人之事而必親省之奉玉齍六宮所供宗伯親奉之也
  小宗伯省鑊
  肆師表齍盛告絜展器陳告備疏當祭之日具其黍稷等盛于簠簋又以徽識表其名又告潔净云展器陳告備者謂祭日陳祭器實之既訖則又展省視之而告備具故云展器陳告備也方氏苞曰眡滌濯涖玉鬯省牲鑊皆大宗伯親之莫重于齍盛而苐使肆師表告何也滌濯實鬯納烹皆有司之事也故親臨眡若齍盛則帥宮女而為之者天官世婦也帥而共之者春官之世婦也外臣安得而眡之涖之省之故待其既共然後使肆師以潔告加徽識而宗伯親奉以揭䖍焉
  右祭日陳設省眡
  禮記祭義郊之祭夏后氏祭其闇殷人祭其陽周人祭日以朝及闇注闇昏時也陽讀為曰雨曰暘之晹謂日中時也朝日出時也夏后氏大事以昏殷人大事以日中周人大事以日出亦謂此郊祭也以朝及闇謂終日有事 疏此經止明郊祭之禮方氏慤曰闇者日既沒而黑夏后尚黑故祭其闇陽者日方中而白殷人尚白故祭其陽朝者日初出而赤周人尚赤故以朝及闇焉言闇則知陽之為明言陽則知闇之為隂言朝則知闇之為夕以朝及闇則有陰有陽陰陽雜而成文又以見其尚文歟祭日謂祭之日也必于周言日者以一日之間以朝及闇也劉清江曰周人祭日以朝及闇此言周人尚赤大事用日出先日欲出之初猶逮及闇則可行祭事矣稍後則書畫則與殷人日中相亂故季氏祭仲由為宰晏朝而退仲尼謂之知禮也若曰周人之祭自朝及暮則孔子無為多仲由仲由為不知禮
  馬氏晞孟曰周官掌次註云大次始徃所止居小次既接祭退俟之所是與諸臣代有事也唯其與諸臣代有事故雖以朝及闇而不繼之以倦也
  周氏諝曰以朝及闇者猶言以朝與闇葢或以朝或以闇
  蕙田案以朝及闇三說不同細案之周氏之說固無定見劉氏云日出之初猶逮及闇不及晝恐儀節不能如是之促也當以註疏及方氏之說為正馬氏亦足相發
  右祭時
  禮記郊特牲祭之日王皮弁以聴祭報注報猶白也夙興朝服以待白祭事者乃後服祭服而行事也周禮祭之日小宗伯逆粢省鑊告時于王告備于王也 疏祭之日王皮弁以聴祭報者報白也郊日之朝天子早起皮弁以聴之小宗伯告日時早晚及牲事之備具也未郊故未服大裘而且服日視朝之服也引周禮者証小宗伯既有告事王皮弁聴之是也
  周禮小宗伯祭之日告時于王告備于王注時薦陳之晚早備謂饌具 疏陳備即告告王祭時已至當行事也
  右聽祭報
  禮祀郊特牲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戴冕璪十有二旒注衮象天謂有日月星辰之章此魯禮也周禮王祀昊天上帝則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魯侯之服自衮冕而下 疏魯用王禮作記之人既以魯禮而為周郊遂以魯侯稱王也
  蕙田案服裘被衮周天子祀天之服非魯禮也註誤詳見上服衮條下
  家語郊問天子大裘以黼之被裘象天王注大裘為黼文也言被之大裘其有象天之文故被之道路至泰壇而脱之
  陳氏禮書禮記惟君黼裘以誓省大裘非古也則戒誓省眂用黼裘而後世大裘焉故記者譏之家語謂大裘黼文以象天王至泰壇脫裘服衮張融又易之以為王至泰壇脫衮服裘葢王肅託孔子以信其說張融疑王肅以變其論然記曰郊之日王皮弁以聴祭報則前祭未嘗服大裘也又大裘無文與黼不同二者之說誤矣
  蕙田案黼裘服以誓省不聞服以祀天祀天服大裘取其質也安用黼為此葢王肅偽造之詞陳氏非之是矣
  周禮春官典路大祭祀則出路贊駕說注出路王當乗之贊駕說賛僕與促馬也
  通典王將出大司樂令奏王夏王所過處之人各於田首設燭以照于路
  夏官大馭掌馭玉路以祀及犯軷王自左馭馭下祝登受轡犯軷遂驅之注行山曰軷犯之者封土為山象以菩芻棘栢為神主既祭之以車轢之而去喻無險難也春秋傳曰䟦履山川自由也王由左馭禁止馬使不得行也軷讀為别異之别謂祖道轢軷磔大也詩云載謀載惟取蕭祭脂取羝以軷詩家說曰將出祖道犯軷之祭也聘禮曰乃舎軷飲酒于其側禮家說亦謂道祭 疏此據祭天之時故有犯軷之事祭天在近郊雖無險難審慎故也及祭酌僕僕左執轡右祭兩軹祭軌乃飲注軹謂兩轊也軌當作𨊠車前軾也 疏此云及祭酌僕者即上文將犯軷之時當祭左右轂末及軾前及犯軷而去酌僕者使人酌酒與僕僕即大馭也大馭則左執轡右手祭兩軹并祭軌與軾前三處訖乃飲飲者若祭末飲福酒乃始轢軷而去
  大僕王出入則自左馭而前驅
  齊右掌祭祀前齊車
  虎賁氏掌先後王而趨以卒伍
  秋官條狼氏掌執鞭以趨辟王出入則八人夾道夏官節服氏六人維王之太常注維維之以縷王旌十二旒兩兩以縷綴連旁三人持之禮天子旌曵地鄭司農云維持之 疏巾車云王路建大常十有二旒經云六人維之明一畔有三人三人維六旒故知兩兩以縷連旁三人持之
  右王出郊
  家語郊問既至泰壇王脫裘矣服衮以臨燔柴戴冕璪十有二旒
  蕙田案云脫裘服衮者葢見郊特牲之文與周禮司服不符故造此說以牽合之不知服裘而被衮固不害其為同也後世祀天之服皆因是而淆焉特其于祭日之次節有合故辨而存之
  周禮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注禋之言煙周人尚臭煙氣之臭聞者積柴實牲體焉或有玉帛燔燎而升煙所以報陽也 疏案郊特牲云升首于室以報陽彼論宗廟之祭以首報陽今天神是陽煙氣上聞亦是以陽報陽
  張子曰鄭注禋祀則變禋為煙取其尚臭據洛誥曰明禋又國語曰精意以享曰禋徧觀書傳皆言禋是精潔致祭之名凡祀天日月星辰風師雨師皆取煙燎不言可知今祀天言禋祀日月言實柴祭天禮重故取禋敬之名以别之鄭不明此意改禋為煙謬哉書曰禋于文王武王又曰禋于六宗
  鄭氏鍔曰謂之禋祀明在乎致其心齊精明誠一為主而已
  蕙田案禋祀註疏與張子鄭氏不同然升煙達氣正所以達其精意也當兩存之
  儀禮覲禮祭天燔柴
  敖氏繼公曰燔柴者謂置牲幣之屬於積柴之上而燔之
  禮記祭法燔柴于泰壇疏謂積薪于壇上而取玉及牲置柴上燔之使氣達于天也爾雅祭天曰燔柴郭注既祭積薪燒之 邢疏祭天之禮積柴以實牲體而燔之韓詩外傳天子奉玉升柴加于牲上而燔之
  郊特牲孔疏祭天初有燔柴後有正祭皆須有牲故大宗伯云實柴祀日月星辰鄭司農云實牛柴上也鄭康成云實牲體焉郊唯特牲得供燔燎正祭二處所用者熊氏皇氏等以為分牲體供二處所用其實一特牲也
  羅泌路史祭天燔燎祀地瘞埋葢牲幣爾先儒以為俱有玉者謂以降神出示學者承襲遂以為燔瘞皆有玉莫之察者夫古郊祀蒼璧禮天黄琮禮地四圭有邸以祀天而兩圭有邸以祀地未聞燔瘞之玉也天之常祭歲九則玉之燔者為九地之常祀歲二則玉之瘞者為二其所以用之常祀之外者又不勝計矣燔瘞之玉何其多耶以皆燔耶則玉不受火以皆瘞耶而泰壇之下泰折之側耕斸旦旦未見獲一玉者案六經緣祭祀而言玉者多矣無所謂燔瘞之玉也唯韓嬰詩𫝊始有天子奉玉升柴加之於牲之說而崔靈恩遂引詩之圭璧既卒以實之為燔玉且謂肆師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為論燎玉之差降而鄭注大宗伯職亦遂以為或有玉帛燔燎而升煙夫以祀而言燔瘞之玉於百氏書曾不之見大祀玉帛若圭璧既卒兩說此世以為見之經者尤不近情韓詩鄭注端未足據詳考肆師所用玉帛特禮神之用而非論燎玉之差降雲漢所言亦禮神之玉爾其說以謂宣王承厲之後遇災知懼禱祠供給靡所不至而遂至於圭玉罄盡葢所以美之也鄭氏以為禮神之玉又已盡者斯得之矣何自而指為燔且瘞哉禮運云祭祀瘞繒是祭地不瘞玉而瘞繒然則燔於泰壇瘞於泰折無玉明矣若古輯瑞三帛二生一死贄則受而五玉之器則卒而復知此則祀大神無燔玉祭大示瘞繒而不瘞玉又可知矣曷至膠膠曲臺儀省之間哉 又曰天地之祭牲各二降神之牲祀神之牲也燔柴於泰壇瘞埋于泰折或曰實牲體焉所以降之也埽地而祭羞牲體焉所以祀之也故牛人凡祭祀共其享牛求牛享牛者祀神之牛求牛者降神之牛也降神之牛於天騂犢於地黝牲從其類也牧人凡陽祀用騂牲毛之陰祀用黝牲毛之鄭以陽祀祭天陰祀祭地祀神之牲於天用蒼於地用黄象其功也大宗伯以蒼璧禮天黄琮禮地而牲幣各從其器之色本其類也天地之祭俱有兩牲其來久矣召誥云用牲于郊牛二而禮器乃云祭天特牲有以少為貴者此特謂享牛爾享牛主於祭若求牛則主在降神非所言者是故禮器言祭召誥言郊皆有所不及彼熊氏等乃以為郊唯一牲而祭有兩處分牲體以供之失所依矣切稽楚語禘郊之祭則有全烝若分牲體豈得謂全烝哉方唐顯慶長孫無忌等議始以蒼璧黄牲燔於泰壇加以騂犢而實之以俎四圭有邸則奠之於坐其後張說又以祭後方燔攷之經乃不合葢不知郊祀天地有禮神之玉又有祀神之玉有求神之牛而又有享神之牛也
  陳氏禮書燔柴以升煙瘞埋以逹氣則燔必於樂六變之前瘞必於樂八變之前又曰祭天曰燔柴祭地曰瘞埋又周人尚臭而升煙瘞埋乃臭氣也則天地之燔瘞在行事之前矣周魏之間燔柴皆於祭末郭璞云祭天既祭積柴燒之祭地既祭瘞埋藏之恐先王之時祭祀既畢亦有燔瘞之禮其詳不可考也蕙田案祭必先求神祀天之禮燔柴為重然其制不詳鄭氏韓詩外傳謂瘞有玉熊氏謂分牲體供二處所用陳氏禮書亦謂燔用牲首路史非之葢玉無煙臭固無燔燎之理而特牲即是全脀烏得分為二耶先儒拘泥特牲之文故為此說不知雖有燔牲何害全脀之一特也詳見前犧牲條下又案陳氏禮書謂燎必於樂六變之先其義與求神合郭璞爾雅註曰既祭積薪燒之二說不同豈先燔柴降神既祭復以牲幣燔之耶禮書亦謂不可考存疑可也
  右燔柴
  易豫卦大象𫝊雷出地奮豫先王以作樂崇徳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本義雷出地奮和之至也先王作樂既象其聲又取其義
  春官大司樂凡樂圜鍾為宮黄鍾為角大蔟為徴姑洗為羽靁鼓靁鼗孤竹之管雲和之琴瑟雲門之舞冬日至於地上之圜丘奏之若樂六變則天神皆降可得而禮矣注先奏是樂以致其神禮之以玉而祼焉乃後合樂而祭之圜鍾夾鍾也夾鍾生於房心之氣房心為大辰天帝之明堂天宮夾鍾陰聲其相生從陽數其陽無射無射上生中呂中呂與地宮同位不用也中呂上生黄鍾黄鍾下生林鍾林鍾地宫又不用林鍾上生太蔟大蔟下生南呂南呂與無射同位又不用南呂上生姑洗鄭司農云雷鼓雷鼗皆謂六而有革可擊者也雲和地名也𤣥謂雷鼓雷鼗八而孤竹竹特生者雲和山名 疏云先奏是樂以致其神者致神則下神也周之禮凡祭祀皆先作樂下神乃薦獻薦獻訖乃合樂也云禮之以玉而祼焉乃後合樂而祭之者云禮之以玉據天地而祼焉據宗廟以小宰注天地大神至尊不祼又玉人典瑞宗伯等不見有宗廟禮神之玉是以知禮之以玉據天地則蒼璧禮天黄琮禮地是也而祼焉據宗廟肆獻祼是也云圜鍾夾鍾也者即上文夾鍾也云夾鍾生於房心之氣至明堂者案春秋緯文耀鉤及石氏星經天官之注云房心為天帝之明堂布政之所出又昭十七年冬有星孛于大辰公羊傳云大辰者何大火也大火為大辰北辰亦大辰夾鍾房心之氣為大辰天之出日之處為明堂故以圜鍾為天之宮云天宮夾鍾隂聲其相生從陽數者其夾鍾與無射配合之物夾鍾是呂陰也無射是律陽也天是陽故宮後厯八相生還從陽數也云無射上生中呂中呂與地宮同位不用也者地宫是林鍾林鍾自與蕤賔合但中呂與林鍾同在南方位故云同位以天尊地卑故嫌其同位而不用之也中呂上生黄鍾黄鍾為角也黄鍾下生林鍾林鍾地宮又不用亦嫌不用也林鍾上生太蔟太蔟為徴也太蔟下生南呂與無射同位又不用南呂上生姑洗姑洗為羽祭天四聲足矣
  陸氏佃曰黄鍾降神之樂也故曰天神皆降
  王氏安石曰此祀天下神之樂
  薛氏衡曰周制大祭有三一曰祭天圜丘二曰祭地方澤三曰禘祫宗廟三祭既殊其樂亦異然此是致神之樂
  陳氏禮書古者祀天之禮衆矣而莫盛於冬至莫大於圜丘以其祀及於昊天上帝而百神舉矣故其降神之樂宜主以帝所出之方及其格也大合六代之樂文之以五聲播之以八音而配以祖焉在易豫所謂先王作樂崇徳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是也
  王氏安石曰圜鍾正東方之律帝與萬物相見于是出焉天無不覆求天神而禮之則其樂之宫宜以帝所出之方故致圜
  薛氏衡曰天道著乎東而本統起于北易曰帝出乎震東方也故祭天神用寅卯辰之律曰太蔟圜鍾姑洗是也然不可違其本統也黄鍾為天統故兼取北方之律而以黄鍾為角
  王氏詳說宫角徴羽以清濁為先後之序且如圜鍾為宫宫數八十一黄鍾為羽羽數六十四太蔟為徵徴數五十四姑洗為羽羽數四十八函鍾為宫太蔟為角姑洗為徴南呂為羽黄鍾為宫大呂為角太蔟為徴應鍾為羽亦如其數此所謂宫角徴羽者以清濁為先後之序也律厯志所謂宮生徴徴生商商生羽羽生角以相生為先後之序也
  鄭氏鍔曰不曰夾鍾曰圜鍾者以天體言也十二律旋相為宮先王用樂各以其類取聲而用之天功始于子故用黄鍾為角角言功之始天功成于寅故用太蔟為徴徴言功之成天功終于辰故用姑洗為羽羽言功之終也○管用特生之竹取陽數之竒雲和先儒以為山名于此取材為琴瑟將以召乎至和故有取也六代之樂雲門為首天神最尊故用之○樂用圜鍾鼓取天聲管取陽聲琴瑟取雲和舞取雲門而丘之體又象天之圓祭之日用冬至一陽始生之日以類求類所謂天神之屬乎陽者安得而不降此所以可得而禮
  朱子語類問宮角徴羽與七聲不合如何朱子曰此是降神之樂如黄鍾為宫大呂為角太蔟為徴應鍾為羽自是四樂各舉其一而言之大吕為角則南呂為宫太蔟為徴則林鍾為宫應鍾為羽則太蔟為宫以七聲推之合如此又曰所謂黄鍾宮大呂角便是調如頭一聲是宮聲尾後一聲亦是宫聲便是宫調但其中五音依舊都有不是全用宮
  蔡氏徳晉曰圜鍾即夾鍾屬卯其位為震帝出乎震故致天神以為宮不曰夾而曰圜與易乾為圓同意黄鍾太蔟姑洗律之相次者也相次者天之序故祀天神取之圜鍾為宫無射為之合黄鍾為角大呂為之合太蔟為徴應鍾為之合姑洗為羽南呂為之合宫之旋而在天者其合别而為四也鼔以君樂而鼗佐之其以雷名雷為天之聲也管者中氣之所由出孤竹竹特生而堅剛者其音清越于祀天神宜也琴瑟者歌聲之所由叶雲和山名言管而堂下之樂見矣言琴瑟而堂上之樂見矣樂六變者雲門之樂六變而終也天神皆降至和感召融洽貫通上帝降鑒而百神景從猶鑾輿動而千官隨也
  附辨注疏天地人三宮不用之律
  周禮大司樂鄭注圜鍾夾鍾也夾鍾生于房心之氣房心為大辰天帝之明堂函鍾林鍾也林鍾生于未之氣未坤之位或曰天社在東井輿鬼之外天社地神也黄鍾生于虚危之氣虚危為宗廟以此三者為宮用聲類求之天宫夾鍾隂聲其相生從陽數其陽無射無射上生中吕中呂與地宮同位不用也中呂上生黄鍾黄鍾下生林鍾林鍾地宫又不用林鍾上生太蔟太蔟下生南呂南呂與無射同位又不用南呂上生姑洗地宫林鍾林鍾上生太蔟太蔟下生南呂南呂上生姑洗人宮黄鍾黄鍾下生林鍾林鍾地宮又避之林鍾上生太蔟太蔟下生南呂南呂與天宫之陽同位又避之南呂上生姑洗姑洗南呂之合又避之姑洗下生應鍾應鍾上生蕤賓蕤賓地宫林鍾之陽也又避之㽔賓上生大呂凡五聲宮之所生濁者為角清者為徴羽此樂無商者祭尚柔商堅剛也
  陳氏禮書大司樂所以序圜鍾為宫黄鍾為角太蔟為徴姑洗為羽此律之相次者也函鍾為宫太蔟為角姑洗為徴南吕為羽此律之相生者也黄鍾為宫太呂為角太蔟為徴應鍾為羽此律之相合者也先儒謂夾鍾生於房心之氣房心天帝之明堂故為天宮林鍾生於未之氣未坤之位故為地宫黄鍾生於虚危之氣虚危為宗廟故為人宫此說是也葢天帝之明堂東南方也帝與萬物相見于是出焉坤之位西南方也物於是致養焉宗廟北方也物于是藏焉其為三宫宜矣然言天宮不用中呂林鍾南呂無射人宫避林鍾南吕姑洗蕤賓不用者卑之也避之者尊之也以為天宮不用地宫之律人宫避天宫之律然則人宫用黄鍾孰謂避天宫之律耶
  楊氏復曰陳氏禮書所謂天宮取律之相次者圜鍾為宫圜鍾為陰聲之第五陰將極而陽生矣故取黄鍾為角黄鍾陽聲之首也太蔟為徴太蔟陽聲之第二也姑洗為羽姑洗陽聲之第三也此律之相次也地宫取律之相生者函鍾為宫函鍾上生太蔟則太蔟為角大蔟下生南吕南吕上生姑洗故南呂為徴姑洗為羽此律之相生也人宫取律之相合者黄鍾子大吕丑故黄鍾為宫大呂為角子與丑合也太蔟寅應鍾亥故大蔟為徴應鍾為羽寅與亥合也此律之相合也天道有自然之秩序故取律之相次者以為音地道資生而不窮故取律之相生者以為音人道相合而相親故取律之相合者以為義以此觀之則鄭氏謂天宫不用中呂林鍾南呂無射人宫避林鍾南呂姑洗蕤賓其說鑿矣
  李氏光地曰黄鍾圜鍾兩字錯互諸儒相承遂不復正原其所以葢以黄鍾一律宫角兩用或者疑其重複而以意易之致誤之根當緣于此
  蕙田案前漢志黄鍾統天林鍾統地太蔟統人謂之三統又為三始此大司樂天地人三宫唯地宫林鍾無異其天宫夾鍾人宫黄鍾不同者漢志言作樂之原周禮言祭祀之樂之用易帝出乎震震位夾鍾故祀天神以為宫易以坎為北方幽陰之卦凡言祭祀言宗廟多取坎象豫晉困震渙既濟坎位黄鍾故享人鬼以為宮與三統三始之義兼通無礙也禮運五聲六律十二管旋相為宫先儒說旋宫者有六十聲六十調以聲言則夾鍾為宫者林鍾為角無射為徴黄變半為羽林鍾為宫者應鍾為角太半為徴姑半為羽黄鍾為宮者姑洗為角林鍾為徴南呂為羽此以律管之長短髙下别五聲而共為六十聲也以調言則夾鍾為宫者應鍾為角夷則為徴蕤賓為羽林鍾為宫者夾鍾為角黄鍾為徴無射為羽黄鍾為宫者夷則為角仲呂為徴夾鍾為羽此以律均之起聲収聲分五調而共為六十調也此大司樂天宫夾鍾為宫黄鍾為角太蔟為徴姑洗為羽地宫林鍾為宫太蔟為角姑洗為徵南吕為羽人宫黄鍾為宫大吕為角太蔟為徴應鍾為羽此非以本管相生之五聲言而以律自為均之五調言天宫四調皆以夾鍾起調夾鍾畢曲地宫四調皆以林鍾起調林鍾畢曲人宫四調皆以黄鍾起調黄鍾畢曲鄭氏拘於損益相生之成法有不合者則以為卑之而不用尊之而避之豈其然乎商音不用亦謂不用其調耳如使毎宫之中五缺其一何以使髙下清濁咸得其宜哉觀承案古樂既亡而周禮天神地示人鬼之樂各分四律者人多疑之此拘於三統而不得其解也漢志三統乃据制律之本言非用律之法也况人統乃太蔟寅非夾鍾即圜鍾夘也地統本大吕丑而林鍾即函鍾未居其衝亦非本位也則何用執之以生疑哉李氏古樂經說直以圜鍾黄鍾為錯文欲彼此互更以遷就其意此未當也唐書載祖孝孫之十二和其一曰豫和以降天神皆以圜鍾為宫三奏黄鍾為角太蔟為徴姑洗為羽各一奏文舞六成二曰順和以降地祗皆以函鍾為宫太蔟為角姑洗為徴南吕為羽各二奏文舞八成三曰永和以降人鬼皆以黄鍾為宫三奏大吕為角太蔟為徴應鍾為羽各二奏文武舞九成此能全用周禮而各依其律者也則何必互易之乎其所以分布三宫者康成謂夾鍾生於房心之氣林鍾生於未之氣未坤之位黄鍾生於虚危之氣其附㑹天星雖亦讖緯餘習而以林鍾為坤位則恰是後天卦象可知夾鍾邜為震位黄鍾子為坎位矣夫帝出乎震坎主祭祀後人因此而悟夾鍾之宜祀天黄鍾之宜祀先正康成之解有以啟之也惟毎宫四律而於五音去商合為十二律而於陽律去三陰律去一則未明故案律相生而倡為尊之故避卑之不用之說則太鑿矣不知律有聲亦有調聲者逐字配以宫商調者毎曲統以宫商歌聲則五音不可缺一調則商聲有殺氣鬼神忌之故祭祀不用商調而只有四調夾鍾為宫者用夾鍾宫調葢以夾鍾起調夾鍾畢曲下文黄鍾角調太蔟徴調姑洗羽調亦必以起調畢曲者名其律耳推之地宫林鍾四律人宫黄鍾四律亦然此正是六十調旋相為宫之法也其不用仲蕤夷無四律者仲呂乃上生之窮蕤賓亦正均之變夷則實西方之音無射又窮秋之律故只用八律為調也其天地人各得四調者陳氏以天宫四律為律之相次地宫四律為律之相生人宮四律為律之相合似為明切然惟人宫之相合為自然而天宫之相次則夾鍾一律己錯其序地宫之相生則南姑二律亦互其文終非天然不易之法也以理言之天陽在上故夾鍾四律俱用子寅夘辰之陽位地平在下故林鍾四律分布東西南北之四方人在天地之中故黄太大合天地人三才之統而應鍾亥又應陽氣而生可以終則有始而循環不窮矣况合辰之說乃上文分樂而序之法是歌奏迭用而只以一律為調與此之毎宫四調者不同亦不必牽入於此條人宫内也
  附辨陳暘旋宫不過三
  陳氏樂書周官凡樂圜鍾為宫黄鍾為角太蔟為徴姑洗為羽凡樂函鍾為宫大蔟為角姑洗為徴南吕為羽凡樂黄鍾為宫大吕為角大蔟為徴應鍾為羽葢天五地六天地之中合也故律不過六而聲亦不過五其旋相為宫又不過三以備中聲而已樂以中聲為本而倡和清濁迭相為經故以仲春之管為天宫仲冬之管為人宮中央長夏之管為地宫國語有四宫之說不亦妄乎今夫旋宫之樂十二律以主之五聲以文之故圜鍾為宫而無射為之合黄鍾為角而大呂為之合太蔟為徴而應鍾為之合姑洗為羽而南呂為之合凡此宫之旋而在天者也函鍾為宫大蔟為角姑洗為徴南呂為羽而交相合焉凡此宮之旋而在地者也故其合降而為三黄鍾為宫大吕為角大蔟為徴應鍾為羽而兩兩合焉凡此宫之旋而在人者也故其合又降而為二在易上經言天地之道下經言人道而元亨利貞之徳乾别有四坤降為二咸又降為一亦此意也葢一陰一陽之謂道天法道其數參而竒雖主乎一陽未嘗不以一陰成之故其律先隂而後陽地法天其數兩而偶雖主乎二陰未嘗不以二陽配之故其律或上同于天而以陰先陽或下同于人而以陽先陰人法地則以同而異此其律所以一于陽先乎陰歟大抵旋宫之制與著卦六爻之數常相為表裏蓍之數分而為二以象兩儀掛一以象三才楪之以四以象四時歸竒于扐以象閏而六爻之用抑又分陰分陽迭用柔剛則知陰陽之律分而為二亦象兩儀之意也其宫則三亦象三才之意也其聲則四亦象四時之意也餘律歸竒亦象閏之意也分樂之序則奏律歌吕亦分陰分陽之意也三宫之用則三才迭旋亦迭用柔剛之意也十有二律之管禮天神以圜鍾為首禮地示以函鍾為首禮人鬼以黄鍾為首三者旋相為宫而商角徴羽之管亦随而運焉則尊卑有常而不亂猶十二辰之位取三統三正之義亦不過子丑寅而止耳禮運曰五聲六律十二管旋相為宫如此而已先儒以十有二律均旋為宫又附益之以變宫變徴而為六十律之凖不亦失聖人取中聲寓尊卑之意耶蕙田案禮運五聲六律十二管旋相為宫十二管毎管之均均具五聲為六十聲十二律自為其宫宫各五調為六十調所謂旋相為宫也若如樂書之論旋宫不過三則此三宫者執而不變滯而不通無可旋轉且止是三管為宮耳未可云十二管旋相為宫也三管之外既不為宫即不成調何以上文奏黄鍾歌大吕至奏無射歌夾鍾乃十二律並用耶合辰之說于理固然至所云四降而三三降而二則非有意義存其間擬之以易合之以蓍恐皆附㑹晉之泥大司樂三宫當旋宫而不信禮運十二律均旋為宫之義失之逺矣
  右作樂降神
  春官太祝凡大禋祀逆尸令鍾鼔相尸禮注延其出入詔其坐作小祝大祭祀逆尸沃尸盥
  夏官節服氏郊祀裘冕二人執戈逆尸從車注裘冕者亦從尸服也裘大裘也
  王氏應電曰舊說於經文以衮冕六人裘冕二人為句遂謂六人衮冕為服王之服二人裘冕為從尸服夫衮冕王之盛服乃衣之以維太常裘冕至尊雖祀先王猶不得服乃衣之以執戈盾何其䙝凟之甚至此耶夫所謂節者掌其服而有品節之云耳
  蕙田案記曰尸襲而不裼送逆尸者象之故鄭氏有從尸服之說但大裘乃王祀天之服未必即尸服也尸服既於經無見而斷以節服氏之裘為大裘鑿矣陳用之又據為裘冕加衮之証夫裘之外雖必有衣但未必即是衮也先儒以裘冕為如王之服故王昭明以為䙝凟之甚愚謂裘冕二人葢言尸服裘故送逆尸者亦裘尸冕故送逆尸者亦冕所謂裘與冕者豈必如王之大裘衮冕耶或各如其等之服冕而加裘焉耳如此則裘冕為無可疑而王氏之說可以不論
  通典次乃埽於丘壇上而祭尸服裘而升丘王及牲尸入時樂章奏王夏肆夏昭夏大司樂云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但用夾鐘為宫耳
  附諸儒論傳記祭天尸
  尚書大傳維十有三祀帝乃稱王而入唐郊猶以丹朱為尸
  國語晉語晉祀夏郊董伯為尸
  禮記曲禮孔疏天子祭天地社稷山川四方百物及七祖之屬皆有尸也公羊説祭天無尸左氏說晉祀夏郊以董伯為尸虞夏傳云舜入唐郊以丹朱爲尸是祭天有尸許慎引魯郊祀曰祝延帝尸從左氏之說也
  張子曰節服氏言郊祀送逆尸從車則祀天有尸也天地山川之類非人鬼者恐皆難有尸節服氏言郊祀有尸不害后稷配天而有尸也
  楊氏復曰愚案宗廟祭享有尸有主者聖人原始返終而知死生之說故設主立尸為之廟貌所以萃聚祖考之精神而致其來格也若天地山川之類形氣常運而不息有形氣則有神靈祭祀感通其應如響又焉用立尸為哉周官大宰及祀之日贊玉幣爵之事謂玉幣所以禮神王親自執玉幣奠於神座又親酌以獻神如是而已曲禮疏有說祀天無尸古人葢知祀天之不必有尸矣經傳所說宗廟有尸者多矣未有言祭天之尸者惟尚書大𫝊有帝入唐郊丹朱為尸之說左氏𫝊述晉祀夏郊之事始末為詳初無董伯為尸之說而國語乃言之其言不經難以遽信觀承案祭祀之禮無主則不依而無尸亦不享杜氏謂立尸乃上古樸陋之禮者非也古人立尸自有深意祭如在祭神如神在雖仗精心亦憑尸象方能從無形影中感召出來耳然祭則立之畢則罷之則又人鬼不凟而民無惑志也是以祭必有尸内祭祀惟婦人不立尸以立男則不類用女則非體也外祭祀惟天地無尸天大無外地廣無垠而不可為尸也此郊祀之有尸乃配者之尸耳張子說甚是然兼山川言恐未為確儀禮周公祭太山以召公為尸周禮墓人為尸朱子亦謂惟天地不敢為尸如祀竈則膳夫為尸門行則閽人為尸山川以虞衡為尸葢鬼神各因依其職守所在而憑之也則山川豈可無尸乎唐開元禮亦尚有尸自後尸法亡而像設盛於是梵宫道院野廟淫祠無非土木衣冠神鬼變相既立不罷終日儼然煽惑愚民無有限極以至五帝天妃亦冕旒環珮而户祝之則侮天凟神之至矣乃知古人立尸之意固甚深逺也
  右迎尸
  春官大祝大禋祀逆牲
  地官封人歌舞牲注謂君牽牲入時隨歌舞之言其肥香以歆神也
  天官太宰贊王牲事注凡大祭祀君親牽大夫賛之
  通典王親牽牲而殺之
  夏官司弓矢凡祭祀共射牲之弓矢注射牲示親殺也殺牲非尊者所親唯射為可
  國語周語禘郊之事天子必自射其牲
  夏官射人祭祀則贊射牲注烝嘗之禮有射豕者國語曰禘郊之祀天子必自射其牲今立秋有貙劉云 疏漢時苑中有貙劉即爾雅貙似貍劉殺也
  右迎牲殺牲
  夏官小臣大祭祀沃王盥疏大祭祀天地宗廟皆是王將獻之先盥手洗爵乃酌獻故小臣為王沃水盥手也
  文獻通考太宗皇帝至道二年禮儀使白言請先詣罍洗後奠玉幣從之
  御僕大祭祀相盥注謂奉盤授巾
  右盥
  周禮春官大宗伯奉玉
  天官太宰贊玉幣之事注玉帛所以禮神
  小宰贊玉幣之事注謂小宰執以授太宰太宰執以授王
  右薦玉帛
  周禮天官籩人供其籩薦修之實
  醢人共薦修之豆實
  右薦豆籩
  禮記禮器郊血注至敬不享味而貴氣臭也 疏血氣也夫肉食有味味者為人道人道卑近而天神尊貴事宜極敬極敬不䙝近故用血也用血是貴氣而不重味故云貴氣臭也
  郊特牲郊血疏謂正祭之時薦于尸坐之前也
  春官太祝隋釁注謂薦血也凡血祭曰釁 疏天子薦血于座前宗廟即血以告殺凡祭祀之法先逆牲後隋釁
  右薦血腥
  通典就坐時尸前置蒼璧又薦籩豆及血腥等為重古之薦鄭注大司樂云先作樂致神然後禮之以玉而祀之
  春官小祝贊奠注奠爵也
  天官太宰贊玉幣爵之事注爵所以獻齊酒不用玉爵尚質也執以從王而授之小宰贊玉幣爵之事
  春官鬯人共秬鬯
  通典七獻者薦血腥後王以匏爵酌泛齊以獻尸所謂朝踐是也此為一獻次大宗伯攝王后之事亦以匏爵酌醴齊亞獻亦為朝踐是二獻毎獻奏樂一成蕙田案祀天獻酒之禮經無明文通典據注疏補之今仍其說以俟考
  右朝踐王一獻宗伯二獻
  秋官大司冦奉其明水火
  鄭氏鍔曰明者潔也言主人明潔故成此水火也刑官以清而察獄訟之辭必明而燭蔽欺之情故使奉之以明其義
  春官太祝掌六祝之辭以事鬼神示注六辭皆是祈禱之事皆有辭祝以告神明集禮祝用于祭祀所以交于神祗者當有其辭也如武成曰敢昭告于皇天后土唯有道曾孫周王發將有大正于商
  辨六號一曰神號注號謂尊其名更為美稱焉神號若云皇天上帝
  凡大禋祀則執明水火而號祝注明水火司烜所共日月之氣以給烝享執之如以六號祀明此圭潔也禋祀祭天神也
  鄭氏鍔曰大祀執之以號祝既為之美名又從而告之葢言主人之明潔若此水者也
  大戴禮公符篇古祝辭皇皇上天昭臨下土集地之靈降甘風雨庶物羣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維予一人某敬拜皇天之祜維某年某月上日
  通考古祝詞則云嗣王某或曰一人某王者親告之辭也年謂大歲所在月正月也
  明集禮成王在洛邑祭歲王命作冊史逸祝冊此祝冊之見于周者
  右祝號
  易鼎卦象傳聖人亨以享上帝
  周禮天官太宰及納亨贊王牲事注納亨納牲將告殺謂鄉祭之農既殺以授亨人亨人掌供鼎鑊給水火之齊
  右亨牲
  地官大司徒奉牛注奉猶進也 疏案國語郊之事有全脀若然則郊祀先全脀後豚解之國語周語郊事則有全脀注脀升也全其牲體而升之
  蕙田案禮器一獻熟疏云楚語禘郊則有全脀是祭天有熟也皇氏曰郊天與大享三獻並有血腥爓熟雖以郊為主其祭天皆然也此為祭天薦熟之確證
  天官亨人共太羮鉶羮注大羮肉湆鄭司農云大羮不致五味也鉶羮加鹽菜矣禮記禮器大羮不和疏大羮肉汁也不和無鹽梅也大古初變腥但煮肉而飲其汁未知調和後人祭既重古故但盛肉汁謂之太羮不和
  郊特牲大羮不和貴其質也
  方氏慤曰味之美者莫如淡太羮則以淡為貴而已
  詩大雅生民卭盛于豆于豆于登其香始升上帝居歆胡臭亶時毛傳木曰豆瓦曰豋于豆薦菹醢也于豋薦大羮也其馨香上行上帝則安而歆之何芳臭之誠得其時乎祀天用瓦豆陶器質也
  文獻通考陳氏曰爾雅木豆謂之豆瓦豆謂之登先儒謂宗廟之簋豆用木天地之簋豆用瓦然詩述祀天之禮言于豆于登則祀天有木豆矣
  右薦熟
  通典次薦熟於神前薦畢王乃以匏爵酌盎齊以獻尸大宗伯以匏爵酌醍齊以亞獻所謂饋獻也通前凡四
  右饋獻王三獻宗伯四獻
  周禮春官小宗伯逆齍注逆齍受𩟄人之盛以入
  小祝逆齍盛
  大宗伯奉玉齍疏齍謂黍稷天地當盛以瓦簋
  右薦黍稷
  通典尸乃食食訖王更酌朝踐之泛齊以酳尸所謂朝獻大宗伯更酌饋獻之緹齊以亞酳所謂再獻通前凡六又有諸臣為賓長之一獻凡七其尸酢諸臣之酒皆用三酒其法如祫祭之禮畢獻之後天子舞六代之樂禮記郊特牲疏皇氏曰置蒼璧于神座次則以豆薦血腥祭天無祼故鄭注小宰云唯人道宗廟有祼天地大神至尊不祼莫稱云然則祭天唯七獻也故鄭注周禮云大事于太廟備五齊三酒則圜丘之祭與宗廟祫同朝踐王酌泛齊以獻是一獻也后無祭天之事大宗伯次酌醴齊以獻是為二獻也王進爵之時皆奏樂但不皆六變次薦熟王酌盎齊以獻是為三獻也宗伯次酌醍齊以獻是為四獻也次尸食之訖王酌朝踐之泛齊以獻是為五獻也又次宗伯酌饋食之醍齊以獻是為六獻也次諸臣為賔長酌泛齊以獻是為七獻也以外皆加爵非正獻之數其尸酢王以清酒酢宗伯以昔酒酢諸臣以事酒從上至此皆皇氏所說皇氏以圜丘之祭賔長終獻不取沈齊而取泛者以禮運約之沈齊皆在堂丘下不可用之故更上取泛齊案禮運沈齊在廟堂之下尚得酌之升堂以獻何為圜丘沈齊獨不可用乎若以圜丘髙逺不可下取沈齊凡齊泛醴為尊盎緹為卑賔長終獻祇可以次用緹亦何得反用泛齊乎今謂圜丘賔長之獻用沈齊也以其賓長是臣助祭終獻逺下于君故從丘下酌沈齊
  右饋食王五獻宗伯六獻諸
  臣七獻
  春官大司樂乃奏黄鍾歌大呂舞雲門以祀天神注以黄鍾之鍾大呂之聲為均者黄鍾陽聲之首大呂為之合奏之以祀天神尊之也 疏以黄鍾之鍾大呂之聲者以經云奏奏者奏擊以出聲故據鍾而言大呂經云歌歌者發聲出音故據聲而說亦互相通也言均者欲作樂先擊此二者之鍾以均諸樂是以鍾師云以鍾鼓奏九夏鄭云先擊鍾次擊鼓論語亦云始作翕如也鄭云始作謂金奏是凡樂皆先奏鍾以均諸樂也
  鄭氏鍔曰黄鍾者建子之律一陽所起六律之根本大吕雖非六呂之首然其位在丑子與丑相合之辰也故奏黄鍾必歌大吕之調取其合也
  易氏祓曰雲以象天之施黄帝之樂黄帝徳與天合故雲門之樂起于黄鍾之子應以大呂之丑是黄鍾為六律之首大呂為六同之首雲門為六舞之首以祀天神類也
  蔡氏徳晉曰奏者播之于器歌者詠之于聲舞者動之于容三者作樂之大網也黄鍾屬子陽聲之首大呂屬丑陰聲之首為之合葢取子與丑相合之辰也雲門六樂之首以斯三者求天神而祀之尊之也此祭祀薦神之樂凡祭祀始作降神次則薦神
  大師大祭祀帥瞽登歌令奏擊拊下管播樂器令奏鼔朄大饗亦如之注登歌歌者在堂也拊形如鼓以韋為之著之以糠擊拊瞽乃歌也下管吹管者在堂下也朄小鼓鼓朄猶言擊朄鼔朄管乃作也
  陳氏樂書瞽矇掌九徳六詩之歌以後大師小師大祭祀登歌擊拊下管擊應鼔徹歌大饗亦如之由是推之大祭祀登歌奏擊拊堂上之樂也下管播樂器奏鼓朄堂下之樂也于歌言登則知管之為降于管言下則知歌之為上堂上之樂衆矣其所待以作者在乎奏擊拊堂下之樂衆矣其所待以作者在乎奏鼓朄舜之作樂言拊詠于上言鼗鼓于下樂記亦曰㑹守拊鼓而已葢拊為衆器之父鼓朄為衆聲之君以拊為父凡樂待此而作者有子道焉以鼔朄為君凡樂待此而作者有臣道焉記曰聲樂之象也金石絲竹樂之器也象形而上器形而下于下管言播樂器則登歌以詠其聲得不為樂之象乎凡此雖瞽矇小師之職其帥而歌之者大師而已非特大祭祀為然大饗亦如之文王世子曰登歌清廟下管象舞達有神興有徳此祭祀之樂也
  髙氏愈曰登歌謂升歌堂上貴人聲也拊以韋為之擊之以為奏樂之節下堂下管如箎六空播謂播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其聲小鼔曰朄鼔之亦所以節樂葢太師帥瞽登歌于堂上令衆工奏樂以和之復令擊拊以節之堂上之歌既畢則堂下以管聲相繼遂乃播動其樂器令工大奏衆樂而復鼔朄以節之與虞廷所謂搏拊琴瑟以詠下管鼗鼔者亦畧相似也
  易氏祓曰奏擊拊以道歌而後瞽者歌焉奏鼔朄以道管而後樂器播焉樂之與歌必有所道而後從必有所令而後奏此節奏之序
  華氏泉曰鄭仲師以擊拊為樂或當擊或當拊葢以拊為虞書擊石拊石之拊然玩少師職登歌擊拊與下管擊應鼓對而樂記亦云弦匏笙簧會守拊鼔則拊為樂器而作樂先擊拊鼓可知
  蕙田案堂上堂下雖指明堂宗廟言而郊壇奏樂亦必有上下可知
  小師大祭祀登歌擊拊下管擊應鼓
  地官鼓人以靁鼔鼓神祀注靁鼓八面鼓也
  春官大司樂六變而致象物及天神注變猶更樂成則更奏也象物有象在天所謂四靈者天地之神四靈之知非徳至和則不至禮運曰麟鳯龜龍謂之四靈
  詩周頌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宻於緝熈單厥心肆其靖之疏郊祀天地之樂歌也
  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立我烝民莫匪爾極貽我來牟帝命率育無此疆爾界陳常于時夏疏后稷配天之樂歌也
  右祀神之樂
  周禮春官鬰人大祭祀與量人受舉斚之卒爵而飲之注斚受福之嘏聲之誤也王酳尸尸嘏王此其卒爵也少牢饋食禮主人受嘏詩懷之卒爵執爵以興出宰夫以籩受嗇黍主人嘗之乃還獻祝此鬰人受王之卒爵亦王出房時也必與量人者鬰人賛祼尸量人制從獻之脯燔事相成
  禮記禮運祝嘏莫敢易其常古是謂大假注假亦大也不敢改其常古之法度是謂大也
  郊特牲嘏長也大也注主人受祭福曰嘏此訓也疏尸嘏主人欲使長久廣大也富也者福也注人君嘏辭有富此訓之也或曰福也者備也 疏少牢云皇尸命工祝承致多福無疆于女孝孫使女受祿于天宜稼于田眉夀萬年勿替引之此是大夫嘏辭也人君則福慶之辭更多故詩楚茨云永錫爾極時萬時億卜爾百福如幾如式是也
  右嘏
  周禮春官小祝送尸疏始祭迎尸而入祭末送尸而出祭義云樂以迎來哀以送徃是也夏官節服氏郊祀送尸從車
  右送尸
  周禮春官大祝既祭令徹疏祭訖太祝命徹祭器
  楊氏復曰周禮以徹祭為重觀宗廟歌雍以徹可見矣况敬天之誠純亦不已令徹于終其禮尤嚴所以防人心之懈怠也
  小祝贊徹
  小師徹歌
  右徹
  周禮春官肆師凡祭祀禮成則告事畢
  右告事畢
  周禮春官大宗伯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注王有故代行其祭事疏攝訓為代有故者謂王有疾及哀慘皆是也量人云凡宰祭與鬰人受嘏歴而皆飲之注云言宰祭者冡宰佐王祭亦容攝祭此宗伯又攝者冢宰貳王治事宗伯主祭事容二官俱攝故兩言之
  黄氏度曰王者有三年之喪百官總己以聴于冡宰至祭祀則宗伯攝其意為可知矣
  夏官量人凡宰祭與鬰人受斚厯而皆飲之注言宰祭者冢宰佐王祭亦容攝祭鄭司農云斚讀如嫁娶之嫁斚器名明堂位曰爵夏后氏以琖殷人以斚周人以爵元謂斚讀嘏尸之嘏宰冢宰 疏凡宰祭者冢宰攝祭非一故云凡也鄭云冢宰佐王祭亦容攝祭者義得兩含案大宗伯云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注云王有故代行其祭事重掌者此據宗伯亦有故則冢宰攝之
  王氏詳説曰祭天大事也見于天官大宰又見于春官宗伯是以二卿皆得以攝行其事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此宗伯之明文大宰攝祭不見于常職而見于量人量人云宰祭是大宰攝祭之事
  周書洛誥乙卯周公朝至于洛則達觀于新邑營越三日丁巳用牲于郊
  彚纂王氏充耘曰郊社大事也周召以人臣行之可乎葢因事祭告奉王冊命以行事非常祭之比也
  右代祭
  禮記王制喪三年不祭惟祭天地社稷為越紼而行事注越紼行事不敢以卑廢尊越猶躐也紼輴車索也疏私喪者是其卑天地社稷是其尊今雖遭私喪既殯以後若有天地社稷之祭則行之故鄭云不敢以卑廢尊也越是踐躐之義未塟之前屬紼于輴以備火災今既祭天地社稷須越躐此紼而徃祭所故云越紼六宗山川之神則否其宮中五祀在喪内則亦祭之故曾子問曰君薨五祀之祭不行既葬而祭之但祭時不須越紼葢五祀宮中之神䘮時朝夕出入所祭不為越紼也春秋繁露春秋之義國有大喪者止宗廟之祭而不止郊祭不止郊祭者不敢以父母之喪廢祀天之禮也
  右喪不廢祭
  蕙田案天子祀天正祭冬日至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於圜丘董仲舒曰王者歲一祭天於郊葢天者百神之君天子萬國之主父事天而享上帝所以大報本返始也其天帝之稱有該以一字者則祀天享帝之類二字者則上帝皇天昊天之類四字者則皇天上帝昊天上帝維皇上帝之類天與帝一也以體言之則曰天以主宰言之則曰帝而已其祀享之所曰南郊曰圜丘曰泰壇曰吉土葢郊内有壇壇髙曰丘圜丘即泰壇也以形象天曰圜以天尊壇曰泰即南郊之吉土爾其正祭之日以冬日至葢天體輕清上覆而屬陽冬至一陽生為天道之始乾元統天又為生物之始易所云見天地之心者也天子繼天立極體天之心而報祭焉所以明天道定天位事上帝而仁鬼神也其所配之帝祭法有虞氏郊嚳夏后氏郊鯀殷人郊𡨋周人郊稷家語孔子曰萬物本乎天人本乎祖郊之祭大報本返始也故以配上帝是也其從祀之神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楊信齋謂非必百神從祀理或然也其祀有正祭有告祭冬日至正祭也其曰類曰旅曰造曰昭告曰柴曰升中皆告祭也告祭之禮皆殺于正祭而旅又稍隆焉其常祀之數毎歲有四而圜丘居其三冬日至一也祈穀二也雩三也明堂四也冬至之日不用卜而辛日用卜雩為百榖祈膏兩與啟蟄之郊同孝經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明堂亦南郊但不祭于圜丘其祀天一也其祀之禮曰禋祀禋精意以享也鄭註以禋為煙與燔柴合然日月星辰皆用煙而唯昊天稱禋祀則張子之說不可廢其粢盛秬鬯天子親耕甸師以時入之后親舂其酒醴曰五齊三酒秬鬯明水其玉幣四圭尺有二寸蒼璧為邸璧與玉非二物也幣用繒色蒼放其器之色通典云長丈八尺據曾子問鄭注制幣長丈八准之其牲用特殷𤣥牡周騂犢其籩豆天官籩人醢人掌之郊祭籩豆經無明文然祭必備物記云大旅具矣不足以饗帝詎饗帝而不如常祭乎其器用有越席有犧尊以疏布為巾覆之樿杓白理木器用陶匏陶瓦器匏酒爵葢祭天尚質也其服冕内服大裘外被衮衣戴冕璪十有二旒大裘黒羔裘衮十二章以襲裘惟冬至南郊則服裘餘皆衮冕葢適四時之宜而非謂祀天必用大裘亦非裘冕而不披衮也周禮大裘而冕與郊特牲被衮以象天互相𤼵爾其車旗一曰玉路一曰大路玉路即道之車素車即事之車郊特牲言乗素車在被衮之後則即壇明矣其祭祀始終之序先三月滌牲滌者繫牲之所取滌蕩潔清之義帝牛即特牲也前期十日太宰率執事而卜日方性夫謂卜郊指用辛之郊言葢郊用冬至無庸卜日周禮所云卜日皆兼他祭為文原不専謂郊天也遂誓戒散齊七日致齊三日玉府共食玉鬯人共秬鬯以浴遂戒具小宰持其法宰夫詳其式與太史相聨事前期一日遂陳設掌次張氊案設皇邸次謂幄大幄初徃所止居小幄既接祭退俟之處重帟謂于幄中設承塵幄在幕中帷在旁幕上張幄在帷幕之内帟在幄之内也蓋祭臣多故張旅幕諸祭皆有尸尸尊故别張尸次蓋公卿以下即位于壝宮之門未祭則常服及祭則更祭服于幕次尸次亦更衣所也封人飾牛牲設楅衡置絼共水槀皆以待夕牲也牛人共牛牲之互與其盆簝所以待殺牲也大司樂宿縣大胥以鼓徵學士凡禮物器用咸設焉遂省視蓋祭器甑甗皆須濯溉卑者親眂之尊者徃涖之所以致敬致潔而禮神之玉祀神之牲尤其重者也祭之日雞人呼旦巾車鳴鈴銜枚氏禁無囂蜡氏除不蠲禁刑者及凶服者喪者不哭不敢凶服氾埽反道鄉為田燭太史執事以次位常𩟄人供盛舎人供簠簋鬯人供秬鬯酒人共五齊三酒司烜氏取明火明水冪人以疏布巾冪八尊典瑞供玉器亨人供鼎鑊籩人醢人共籩豆之實大宗伯涖玉鬯省牲鑊肆師表粢盛展器陳王皮弁以聴祭報蓋郊日之朝天子早起皮弁以聴告日時早晚未郊故未服大裘衮冕而服日視朝之服也小宗伯告時告備典路出路贊駕說王出宮大裘衮冕乗玉路建太常大馭馭玉路犯軷太僕自左馭而前驅虎賁氏先後王條狼氏執鞭以趨辟節服氏維王之太常王至郊御大次小宗伯告備告時乗大路以赴壇遂臨燔柴作樂以降神乃迎尸太祝相尸禮小祝沃尸盥遂迎牲太祝掌之太宰贊之君親牽牲封人歌舞之天子自射其牲
  乃埽地而祭遂盥小臣沃王盥御僕相盥乃薦玉幣薦血腥凡血祭曰釁血氣也肉食有味味為人道人道卑近而天神尊貴事宜極敬不䙝近故用血天子親薦于神座前也乃獻尊小宰贊爵授太宰太宰授王小祝贊奠鬯人供秬鬯大司冦奉明水五齊加明水三酒加𤣥酒杜佑通典祭天七獻薦血腥後王以匏爵酌泛齊獻尸大宗伯亦以匏爵酌醴齊亞獻所謂朝踐也是為二獻毎獻奏樂一成乃祝大祝執明水火而號祝洛誥王命作冊逸祝冊此祝冊之見于周者則祝固必有冊爾祝畢王退俟小次乃亨牲大宰納亨贊王牲事亨人供鼎鑊給水火之齊遂薦熟大司徒奉牛亨人供太羮鉶羮太羮肉汁不和無鹽梅也鉶羮加鹽菜矣蓋太古初變腥但煮肉而飲其汁後人祭既重古故薦之通典薦熟于神前薦畢王乃以匏爵酌盎齊以獻尸大宗伯以匏爵酌緹齊以亞獻所謂饋獻也通前凡四遂薦黍稷小宗伯小祝逆齍盛大宗伯奉玉齍薦畢尸乃食食訖王更酌朝踐之泛齊以酳尸所謂朝獻大宗伯更酌饋獻之緹齊以亞酳所謂再獻通前凡六又有諸臣為賓長之一獻凡七皇氏謂以外皆加爵非正獻之數其尸酢王以清酒酢宗伯以昔酒酢諸臣以事酒毎獻舉樂詩周頌郊祀天地之樂歌昊天有成命后稷配天之樂歌思文后稷是也獻畢天子舞六代之樂遂嘏王酳尸尸嘏王此其卒爵也遂送尸肆師禮成則告事畢蓋其制度儀文與行事始終之序大畧如此馬端臨文獻通考嘗言其散見于百官之職掌錯見于禮經之總論披紛散佚未有能會通而次第之者惟杜氏通典頗有條理然禮經簡畧多以注疏之意補之乖異多端惟信齋楊氏祭禮一本經文不復以注疏攙補然闊畧不接續又不如通典之通暢今考通典以注疏補經惟七獻之說義可通用至其附和六天之謬則以圜丘為禘上帝祈穀為祀感生帝其惑於九祭之說則以五時迎氣為祀天故祭祀之所則分南郊與圜丘為二地蒼璧禮天四圭有邸以祀天為二物圜鍾為宮與乃奏黄鍾為兩處之樂訛舛錯雜本無義理而信齋祭禮首著古郊祀次禮物樂舞次祀禮始終之序次祝辭樂章實為疏脫既不足以貫串經文之㫖而想見聖人著作之精意又不可措之儀節而見諸施行則古者祀天之禮無徵久矣為詳繹聖經折衷衆說舉其大綱詳其節目其必不可考者畧取注疏之純正者以補之然後聖人制作之意可以顯白稍為損益潤色則一一可見之施行即後代制作之善如唐之開元禮宋之政和禮所定儀注皆有以統其全規而立之凖則庶不謬于觀會通以行其典禮之意云
  文獻志王炎郊祀儀郊祀國之重事也先王之禮猶可以考之于經而諸儒異論者經之所著不同也葢其不同者有四郊丘之制也天帝之號也天地分合之異也春冬時日之差也郊丘之不同者有三周官謂之圜丘戴記謂之南郊又謂之泰壇鄭康成之說曰祀昊天于圜丘謂之禘祀五帝于南郊謂之郊而泰壇無說康成之言非也兆于南以就陽位于郊故謂之郊夫子嘗有是言矣王肅曰築丘以象天體是謂圜丘圜丘人所造也是謂泰壇兆于國南是謂南郊然則南郊也圜丘也泰壇也其名有三其寔一也天帝之異有三曰昊天上帝曰五帝天洎五帝為上帝孔安國之說也天為昊天𤣥天為上帝五方之帝為五帝鄭司農之說也孔鄭之說質之于經固己不合而鄭康成則又曰昊天上帝者天皇大帝也五帝者始于青帝靈威仰終于黒帝汁光紀也以緯亂經雖不辯可以知其無稽矣於徧覆無外故以天名主宰造化故以帝名在書言類于上帝而又言告于皇天在周官以為禋祀昊天上帝知昊天上帝一而已矣是故詩書所載有皇矣上帝之言有昊天上帝之言而周官始有五帝之名夫上帝至尊無二而有五帝何也上帝天帝也五帝五人帝也何以知之以周禮而知之掌次大旅上帝則張氊案朝日祀五帝則張次上帝在朝日之先五帝在朝日之下則五帝非天帝其證一也宗伯兆五帝于四郊四類四望亦如之郊兆于四類之先則五帝非天帝其證二也司服祀昊天上帝則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既言上帝又言五帝則五帝非天帝其證三也吕不韋之月令嘗言五帝矣春則太皡夏則炎帝秋則少昊冬則顓帝夏秋之交則黄帝不以五帝為天也魏相之奏亦詳言五帝矣太皡乗震炎帝乘離黄帝乘坤少昊乘兑顓帝乘坎亦不以五帝為天也秦漢間言五帝者皆五人帝而已其說必有所從受也古之祭天者主于上帝其配以祖周公既成洛邑用牲于郊牛二其一帝牛其一稷牛夫禮簡則嚴嚴則敬是故祀天所以報本尊祖故以配天嚴敬之義也合上帝與五帝而謂之六天則近于誣矣天地分合之異先儒考于經者未審也春秋傳曰天子祭天諸侯祭土尊天而親地隆殺固有辨焉猶之宗子祭父支子不得祭父而可以祭母父尊故也天子祭天諸侯不得祭天而可以祭土天尊故也占之祭地者有社則必有大社大社謂之冡土未有北郊方丘之名也社祭土主陰氣也祭帝于郊以定天位祀社于國以列地利而子思曰郊社之禮以祀上帝明地不可與天相並尊天之義也周官論國之神位左祖右社此王社也澤中方丘此冢土也此古人所謂大社者也書謂冡土禮謂之方丘而戴記謂之泰折折則方矣其名有三其實亦一也至漢匡衡乃有南北郊之謂則失先王尊天親地之意矣新莽始有天地合祭祖妣並配之說則失先王之意益甚矣雖然莽之失因周頌之言而失之也周官夏日至祀地于方丘冬日至祀天于圜丘則曰此天地分祀之證也夫春夏祈榖其詩為噫嘻祈有二祭而所歌者噫嘻一詩也秋冬報其詩為豐年報有二祭而所歌者豐年一詩也昊天有成命之詩可歌以祭天豈不可歌以祭地乎以先王之行事質之武王東伐告于皇天后土矣告于皇天則類于上帝是也告于后土則宜于冡土是也是天地未嘗合祭者一也周公之祭于洛邑丁巳用牲于郊戊午社于新邑是天地未嘗合祭者二也以武王周公之行事而求其制禮之意則天地未嘗合祭無疑矣冬春時日之異則戴記之言失之也其言曰郊之祭也以迎長日之至又曰郊之用辛也周之始郊日以至而繼之以卜郊夫日至而郊周禮也卜日用辛魯禮也雜周魯之禮兼記之而郊之時日紊矣葢周人之郊有二皆無所用卜日至而郊報本之郊也故其禮行于一陽之初復啟蟄而郊祈穀之郊也故其禮行于農事之將興制禮之意坦然明易戴記言周之始郊正月以日至其日用上辛吾是以知其合周魯之郊而紊其時日也諸儒異論為禮經之蠧者多矣去其異論之蠧而究其禮經之正經雖殘缺禮意則固可知也己
  蕙田案王氏郊丘之說甚是至以五帝為人帝以冢土為方丘俱誤論春冬時日得之詳見前及方丘社稷門
  文衡趙汸論周禮六天書鄭康成三禘五帝六天緯書之說豈特足下疑之自王肅以來莫不疑之而近代如陳陸葉諸公其攻擊亦不遺餘力矣竊嘗究觀諸名家論著於經㫖似猶有未盡者於禮意似猶有弗類者經曰祀天曰祀天神曰祀昊天曰祀昊天上帝曰禋祀昊天上帝曰旅上帝曰大旅上帝曰享上帝曰類上帝曰類造上帝曰祀五帝曰禋祀五帝皆因官屬職掌器物司存言之然其間尊卑逺近親疏隆殺異同分合有序有倫聖經簡奥無費辭非後世文字比也葢典瑞言祀天旅上帝祀地旅四望旅四望别言既非祀地則旅上帝别言非祀天明矣大宗伯國有大故則旅上帝及四望亦以上帝對四望言而小宗伯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類亦如之始以五帝對四望言五帝即上帝明矣旅者會而祭之之名上帝非一帝也猶四望非一方矣大宗伯禮天地四方皆有牲幣各放其器之色而詩曰來方禋祀以其騂黒四方之神即五帝也故曰禋祀而得與天地通稱六帝日月星神四望不與焉大宗伯以禋祀實柴槱燎祀神之在天者以血祭霾沈疈辜祭神之在地者禋者升烟以祭之名三祀皆積柴實牲體玉帛燎而升煙以報陽也自非天神之尊者不得言禋祀明矣大司樂祀四望祭山川各有樂而五帝樂無文以其皆天神同變之樂也又豈但與昊天上帝同禋祀同祭服而已哉雖然五帝之非人帝可無疑矣其總言上帝與専言祀天者豈無别乎其祭曰旅曰享曰類曰類造其事曰天子將出曰帥旬曰國有大故以及曰祈穀與大司樂冬至日祀天神于圜丘夏至日祭地示于方澤孔子謂之大郊者其于尊卑逺近親疏隆殺之節亦辨而詳矣若來書所謂天與帝為一惟兼言分言有異則經中神號祭名禮物徒異同而已矣先王制為一代大典豈為是辭費以來後世之紛紛乎大宗伯禮四方主作六玉言小宗伯兆五帝主建神位言足下謂大小各從其類决五帝為人帝非經㫖也夫五行之神為五帝而太皡之屬配焉亦云帝此孔子問諸老聃而告季康子者也公羊子曰自内出者無匹不行自外至者無主不止此郊之所以尚配也今將迎氣于郊而廢其所配者主其配者大皡以降雖有功徳亦人鬼也人鬼豈能司天時而布五氣者乎陳祥道楊信齋之言曰天有五行四時則有五帝帝者氣之主也果以五人帝為五帝則人帝之前其無司四時者乎朱子又謂凡說上帝者總昊天上帝與五帝言之意與陳氏同諸公雖不主康成至此亦不能異也足下豈弗考乎王制祭天地之牛角繭栗宗廟之牛角握此天神人鬼之别也國語曰郊禘祭之牛角繭栗謂郊為禘而牲無異此所謂禘非人鬼之祭矣又曰凡禘郊祖宗報五者國之祀典也加之以社稷山川三辰五行而不别言祭天地則韋昭注禘為圜丘不誣也祭法以禘郊祖宗對舉言之與國語同則四者皆大祭而事體相似可知其四代配食之帝一以先後為次則四大祭者輕重必有差矣王氏謂禘者宗廟之殷祭而郊為圜丘祀天以其序言則先廟而後郊廟言人鬼而郊不及天神以其實言是重祖以配天而輕所自出之帝唯廟享也又謂祖宗乃二廟不遷之名是禘郊以祭言祖宗以廟言也太廟之不遷又非世室比顓頊之于商其廟視周文武世室亦可同倫乎二世室一曰祖一曰宗可乎此無論禮意如何古人制言有序名物以類必不如是之舛駁弗倫也六天之神隂主化育著為星象下應人事北辰中居御極而五帝隨天運轉以散精布氣于四時與開闢之初五天之精感為帝王之祖皆非有得于化原有見于古初者信不足以及之然中垣太微昭布森列不可誣也况周人立閟宫以祭姜嫄大司樂享先妣序于先祖之上則南郊祀感生帝何必異乎緯書焚于隋河圖洛書至宋始大顯使無陳邵二公亦妖妄之類耳學者初不見全書徃徃望風詆排黄先生嘗謂恐有如圖書蓍䇿之數在其中可謂惡而知其善者矣孫仲然逺矣安得起陳林諸君子而質之
  蕙田案趙氏論六天是矣乃從鄭氏以禘為郊祭南郊祀感生帝不知讖緯之當絶而反引伸其說何歟存此二條以見郊祀異說之惑人可畏至其說之所以謬已詳見前辨中矣














  五禮通考卷五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六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六
  圜丘祀天
  史記封禪書三年一郊秦以冬十月爲歲首故常以十月上宿郊見李竒曰宿猶齋戒也通權火張晏曰權火㷭火也狀若井桔橰其法類稱故謂之權欲令光明逺照通祀所也索隱曰權一作爟周禮有司爟拜於咸陽之旁而衣上白其用如經祠云服䖍曰經常也
  蕙田案封禪書于四畤稱雍而此云咸陽之旁四畤有春泮凍秋涸凍冬賽祠五月嘗駒及四仲之月祠而此但云十月然則秦雖廢禮固未嘗即以四畤爲郊天也太史公作此書意在廣陳淫祀以彰武帝之失而於三代常禮幸存一線於呂政者反從其畧故通篇所言惟此一條爲正郊也髙祖入關旣立黑帝後雖有詔祀上帝及梁巫祠天地之文所言天帝皆是泛稱並無正祭武帝既立泰畤以後與五畤間歲祠祭是漢人固亦知有天與五帝之分特以泰一爲天而非周禮所郊之昊天也
  右秦郊禮
  漢書髙祖本紀二年六月令祠官祀天地四方上帝山川以時祠之
  郊祀志後四歲天下已定詔御史令長安置祠祀官女巫其梁巫祀天地晉巫祀五帝九天巫祀九天
  蕙田案梁巫祀天地晉巫祀五帝則天與五帝明有不同矣乃復有九天之祀何其謬耶
  文帝本紀十四年詔曰朕獲執犧牲珪幣以事上帝宗廟十四年於今歴日彌長以不敏不明而久撫臨天下朕甚自媿其廣增諸祀壇場珪幣昔先王逺施不求其報望祀不祈其福右賢左戚先民後已至明之極也今吾聞祠官祝釐如淳曰釐福也賈誼傳受釐坐宣室是也師古曰釐本字作禧假借用耳同音僖皆歸福朕躬不爲百姓朕甚媿之夫以朕不徳而專鄉獨美其福百姓不與焉是重吾不徳其令祠官致敬毋有所祈
  史記封禪書今上武帝初至雍郊見五畤後常三歳一郊索隠曰漢舊儀云元年祭天二年祭地三年祭五畤三歲一徧皇帝自行也
  亳人謬忌奏祠泰一方曰天神貴者泰一泰一佐曰五帝古者天子以春秋祭泰一東南郊用太牢七日漢書作日一太牢七日爲壇開八通之鬼道於是天子令太祝立其祠長安東南郊常奉祠如忌方其後人上書言古者天子三年一用太牢祠三一天一地一泰一天子許之令太祝領祠之於忌泰一壇上如其方
  蕙田案髙帝紀祠天地四方上帝山川則祭天與祭上帝有別也封禪書文帝郊見五畤索隠註祭天祭五畤亦各不同是祭天之壇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時日儀文珪幣雖無可考不足以爲郊祀之典要然祭天之禮固未嘗竟廢自謬忌創爲泰一之說立祠于長安東南郊則儼然彷彿圎丘之意矣復增三一之祠又別泰一于天一地一之上後遂專郊拜泰一立泰畤壇不經甚矣
  其秋元鼎元年上幸雍且郊或曰五帝泰一之佐也宜立泰一而上親郊之上疑未定齊人公孫卿言黄帝采首山銅鑄鼎於荆山下鼎既成有龍下迎黄帝上天於是天子曰嗟乎吾誠得如黄帝吾視去妻子如脫屣耳乃拜卿爲郎東使候神於太室上遂郊雍至隴西登空同幸甘泉令祠官寛舒等具泰一祠壇祠壇放亳忌泰一壇三垓五帝壇環居其下各如其方黄帝西南除八通鬼道泰一所用如雍一畤物而加醴棗脯之屬殺一犛牛以爲俎豆牢具而五帝獨有俎豆醴進其下四方地爲醊食羣神從者及北斗云已祠胙餘皆燎之其牛色白鹿居其中彘在鹿中水而洎之徐廣曰洎一作酒灌水于釡中曰洎師古曰言以白鹿内牛中以彘内鹿中又以水及酒合内鹿中祭日以牛祭月以羊彘特太一祝宰則衣紫及繡五帝各如其色日赤月白十一月辛巳朔旦冬至昧爽天子始郊拜泰一朝朝日夕夕月則揖而見太一如雍郊禮其贊饗曰天始以寶鼎神策授皇帝朔而又朔終而復始皇帝敬拜見焉而衣尚黄其祠列火滿壇壇旁烹炊具有司云祠上有光焉公卿言皇帝始郊見泰一雲陽有司奉瑄玉孟康曰璧大六寸謂之瑄嘉牲薦饗是夜有美光及晝黄氣上屬天太史公漢書作太史令談祠官寛舒等曰神靈之休祐福兆祥宜因此地光域立泰畤壇以明應令太祝領秋及臘間祠三歲天子一郊見
  漢書郊祀志夏六月汾隂巫錦爲民祠魏脽后土營旁見地如鈎狀掊視得鼎鼎大異于衆鼎文鏤無欵識怪之言吏吏告河東太守勝勝以聞天子使騐問巫得鼎無姦詐廼以禮祠迎鼎至甘泉從上行薦之至中山宴溫有黄雲焉有鹿過上自射之因之以祭云至長安公卿大夫皆議尊寶鼎天子曰間者河溢歲數不登故廵祭后土祈爲百姓育榖今年豐楙未報鼎曷爲出哉有司皆言聞昔泰帝興神鼎一一者一統天地萬物所繫象也黄帝作寶鼎三象天地人禹收九牧之金鑄九鼎象九州皆嘗鬺亨上帝鬼神其空足曰鬲以象三徳饗承天祜夏徳衰鼎遷於殷殷徳衰鼎遷於周周徳衰鼎遷於秦秦徳衰宋之社亡鼎廼淪伏而不見周頌曰自堂徂基自羊徂牛鼐鼎及鼒不㕦不敖胡考之休今鼎至甘泉以光潤龍變承休無疆合兹中山有黄白雲降蓋若獸為符路弓乗矢集獲壇下報祠大享唯受命而帝者心知其意而合徳焉鼎宜視宗禰廟臧於帝廷以合明應制曰可其秋上雍且郊或曰五帝泰一之佐也宜立泰一而上親郊之上疑未定齊人公孫卿曰今年得寶鼎其冬辛巳朔旦冬至與黄帝時等卿有札書曰黄帝得寶鼎冕𠉀問於鬼臾區鬼臾區對曰黄帝得寶鼎神策是歲己酉朔旦冬至得天之紀終而復始於是黄帝迎日推策後率二十歲復朔旦冬至凡二十推三百八十年黄帝仙登於天卿因所忠欲奏之所忠視其書不經疑其妄言謝曰寶鼎事已决矣尚何以爲卿因嬖人奏之上大恱廼召問卿對曰受此書申公申公已死上曰申公何人也卿曰齊人與安期生通受黄帝言無書獨有此鼎書曰漢興復當黄帝之時曰漢之聖者在髙祖之孫且曾孫也寶鼎出而與神通封禪封禪七十二王唯黄帝得上泰山封申公曰漢帝亦當上封禪封禪則能仙登天矣黄帝萬諸侯而神靈之封君七千天下名山八而三在蠻夷五在中國中國華山首山太室山泰山東萊山此五山黄帝之所常游與神會黄帝且戰且學仙患百姓非其道乃斷斬非鬼神者百餘歳然後得與神通黄帝郊雍上帝宿三月鬼臾區號大鴻死塟雍故鴻冢是也其後黄帝接萬靈明庭明庭者甘泉也所謂寒門者谷口也黄帝採首山銅鑄鼎於荆山下鼎既成有龍垂胡𩓾下迎黄帝黄帝上騎羣臣後宮從上龍七十餘人龍乃上去餘小臣不得上廼悉持龍䫇龍𩓾拔墮墮黄帝之弓百姓仰望黄帝既上天乃抱其弓與龍𩓿號故後世因名其處曰鼎湖其弓曰烏號於是天子曰嗟乎誠得如黄帝吾視去妻子如脫屣耳拜卿爲郎使東候神於太室上遂郊雍至隴西登崆峒幸甘泉令祠官寛舒等具泰一祠壇祠壇放亳忌泰一壇三陔五帝壇環居其下各如其方黄帝西南除八通鬼道泰一所用如雍一畤物而加醴棗脯之屬殺一犛牛以爲俎豆牢具而五帝獨有俎豆醴進其下四方地爲腏食羣神從者及北斗云已祠胙餘皆燎之其牛色白白鹿居其中彘在鹿中鹿中水而酒之祭日以牛祭月以羊彘特太一祝宰則衣紫及繡五帝各如其色日赤月白十一月辛巳朔旦冬至昒爽天子始郊拜泰一朝朝日夕夕月則揖而見太一如雍郊禮其贊饗曰天始以寶鼎神策授皇帝朔而又朔終而復始皇帝敬拜見焉而衣尚黄其祠列火滿壇壇旁烹炊具有司云祠上有光公卿言皇帝始郊見太一雲陽有司奉瑄玉嘉牲薦享是夜有美光及晝黄氣上屬天太史令談祠官寛舒等曰神靈之休祐福兆祥宜因此地光域立太畤壇以明應令太祝領秋及臘間祠三歲天子一郊見其秋爲伐南越告禱太一以牡荆畫幡日月北斗登龍以象太一三星為太一鏠旗命曰靈旗爲兵禱則太史奉以指所伐國
  蕙田案三代以上郊天儀節散見於經傳秦漢之人無所攷正疎略久矣其壇制祭日從祀牲牢俎豆衣服祝詞大概稍見於此
  武帝本紀元鼎五年十一月辛巳朔旦冬至立泰畤于甘泉天子親郊見朝日夕月詔曰朕以眇身託于王侯之上德未能綏民民或饑寒故巡祭后土以祈豐年冀州脽壤乃顯文鼎獲薦于廟渥洼水出馬朕其御焉戰戰兢兢懼不克任思昭天地内惟自新詩云四牡翼翼以征不服親省邊垂用事所極望見泰一修天文䄠辛卯夜若景光十有二明易曰先甲三日後甲三日朕甚念年歲未咸登飭躬齋戒丁酉拜况于郊
  蕙田案泰一天神固不足以當昊天然班史諸紀每幸雍曰祠五畤幸甘泉曰郊泰畤葢以泰畤之設其尊在五畤之上而五帝僅爲之佐則漢直以當圜丘之祭矣若更黜爲非郊必謂建始以上全不祀天殊亦乖其本意今於諸帝郊泰畤者悉入郊天而五畤悉入五帝庶無彼此紛亂之患而讀者亦易考焉
  郊祀志天子封泰山禪泰山下阯東北肅然山還坐明堂羣臣更上夀下詔改元其秋有星孛于東井後十餘日有星孛于三能望氣王朔言後獨見填星如瓜食頃復入有司皆曰陛下建漢家封禪天其報德星云其來年冬郊雍五帝還拜祝祠太乙
  史記封禪書元封二年冬郊雍五帝還拜祝祠太乙贊饗曰德星昭衍厥維休祥夀星仍出淵燿光明信星昭見皇帝敬拜泰祝之享
  蕙田案此年贊饗之詞與元鼎元年絶不同
  漢書武帝本紀五年冬南廵狩至于盛唐春三月還至泰山增封夏四月還幸甘泉郊泰畤
  天漢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後元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二月詔曰朕郊見上帝廵于北邊見羣鶴留止以不羅罔靡所獲獻薦于泰畤光景並見其赦天下
  禮樂志武帝定郊祀之禮祠泰一甘泉就乾位也祭后土于汾隂澤中方丘也乃立樂府采詩夜誦有趙代秦楚之謳以李延年爲協律都尉多舉司馬相如等數十人造為詩賦略論律呂以合八音之調作十九章之歌以正月上辛用事甘泉圜丘使童男女七十人俱歌昏祠至明夜常有神光如流星止集于祠壇天子自竹宮望拜百官侍祠者數百人皆肅然動心焉
  郊祀歌練時日一 練時日侯有望焫膋蕭延四方以蕭焫脂合馨香四方四方之神也焫人說反九重開靈之斿垂惠恩鴻祜休靈之車結𤣥雲駕飛龍羽旄紛靈之下若風馬左倉龍右白虎靈之來神哉沛先以雨般裔裔靈之至慶隂隂相放𢘍震澹心放𢘍猶髣髴也音昉弗澹動也靈已坐五音飭虞至旦承靈億牲繭栗粢盛香尊桂酒賓八鄉八鄉八方之神靈安留吟青黄青黄謂四時之樂徧觀此聎瑤堂衆嫭並綽奇麗嫭音互好也謂女樂並好麗也顔如荼兆逐靡兆民逐觀而猗靡也靡武義反被華文厠霧縠曵阿錫佩珠玉俠嘉夜俠與挾同嘉夜芳草也茝蘭芳澹容與獻嘉觴
  帝臨二 帝臨中壇四方承宇繩繩意變備得其所清和六合制數以五此后土之歌也土數五海内安寧興文匽武后土富媪媪老母稱也坤為母故稱媪昭明三光穆穆優游嘉服上黄土色上黄也
  青陽三鄒子樂 青陽開動春爲青陽根荄以遂膏潤并愛跂行畢逮霆聲發榮壧處頃聽壧與巖同頃讀曰傾枯槀復産廼成厥命衆庶熙𤋮施及天胎羣生啿啿唯春之祺啿啿豐厚之貌音徒感反
  朱明四鄒子樂 朱明盛長旉與萬物夏爲朱明旉古敷字桐生茂豫桐讀為通言草木皆通達而生靡有所詘敷華就實既阜既昌登成甫田百鬼迪嘗廣大建祀肅雍不忘神若宥之傳世無疆
  西顥五鄒子樂 西顥沆碭西方少吴也沆胡浪反碭音蕩白氣之貌也秋氣肅殺含秀垂頴續舊不廢廢合韻音發姦僞不萌祅孽伏息隅辟越逺四貉咸服既畏兹威惟慕純徳附而不驕正心翊翊
  𤣥㝠六鄒子樂 𤣥㝠陵隂𤣥㝠北方之神也蟄虫葢臧屮木零落屮古草字抵冬降霜易亂除邪革正異俗兆民反本抱素懐樸條理信義望禮五嶽籍歛之時掩收嘉穀惟泰元七 惟泰元尊媪神蕃釐泰元天也媪神地也言天神至尊而地神多福也釐讀曰僖經緯天地作成四時精建日月星辰度理隂陽五行周而復始雲風靁電降甘露雨百姓蕃滋咸循厥緒繼統共勤順皇之徳鸞路龍鱗罔不肸飾嘉籩列陳庶幾宴享滅除凶災烈騰八荒鐘鼓竽笙雲舞翔翔招搖靈旗九夷賓將 建始元年丞相匡衡奏罷鸞路龍鱗更定詩曰㳙選休成㳙除也除惡選取美成者也
  天地八 天地並况况賜也惟予有慕爰熙紫壇思求厥路恭承禋祀緼豫爲紛黼繡周張承神至尊千童羅舞成八溢溢與佾同合好効歡虞泰一九歌畢奏斐然殊鳴琴竽瑟會軒朱軒朱即朱軒也璆磬金鼓靈其有喜百官濟濟各敬厥事盛牲實俎進聞膏神奄留臨須摇須搖須臾也長麗前掞光耀明長麗靈鳥也舊說云鸞也寒暑不忒况皇章展詩應律鋗玉鳴函宮吐角激徵清發梁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羽申以商造兹新音永久長聲氣逺條鳳鳥鴹鴹古翔字神夕奄虞葢孔享 丞相匡衡奏罷黼繡周張更定詩曰肅若舊典
  蕙田案郊祀志衡言甘泉泰畤紫壇有文章采鏤黼黻之飾及玉女樂石壇僊人祠瘞鸞路騂駒寓龍馬不能得其象於古宜皆勿修故改去詩中鸞路龍鱗句爲涓選休成又改去黼繡周張句爲肅若舊典舊本誤置下章之首見館閣校本雖正其失而以爲衡詩祇記其首句則亦考之未詳也
  日出入九 日出入安窮時世不與人同日月無窮而人命有終世長而夀短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泊如四海之池徧觀是邪謂何吾知所樂獨樂六龍六龍之調使我心若訾黄其何不徠下應劭曰訾黄一名乗黄龍翼而馬身黄帝乘之而仙武帝意欲得之曰何不來耶師古曰訾嗟歎之詞黄乘黄也
  天馬十 太乙况天馬下言此天馬乃太乙所賜故來下也霑赤汗沬流赭霑濡也流汗如赭志俶儻精權竒籋浮雲籋音躡言天馬上躡浮雲也晻上馳體容與迣萬里迣音逝超踰也今安匹龍爲友元狩三年馬生渥洼水中作 天馬徠從西極涉流沙九夷服天馬徠出泉水虎脊雨馬毛色如虎脊者有兩也化若鬼變化若鬼神天馬徠歴無草徑千里循東道天馬徠執徐時言歳在辰也將搖舉誰與期天馬徠開逺門竦予身逝昆侖天馬徠龍之媒游閶闔觀玉臺太初四年誅宛王獲宛馬作
  天門十一 天門開詄蕩蕩穆並騁以臨饗光夜燭德信著靈寖平而鴻長生豫大朱涂廣涂道路也言通神之路飾以朱丹又甚廣大夷石爲堂飾玉梢以舞歌體招搖若永望星留俞塞隕光俞答也言衆星留神答我饗薦降其光耀四面充塞也照紫幄珠熉黄紫幄饗神之幄言光照紫幄故珠色熉然而黄也熉音云幡比翄回集貳雙飛常羊舞者骨騰肉飛如鳥之回翄而雙集也月穆穆以金波日華燿以宣明假清風軋忽激長至重觴重觴謂累獻也神裵回若流放殣冀親以肆章言神靈裵回留而不去故我得覲見冀以親附而陳誠意遂章明之函蒙祉福常若期寂漻上天知厥時泛泛滇滇從髙斿滇音振旅闐闐殷勤此路臚所求佻正嘉吉宏以昌佻讀曰肇始也休嘉砰隱溢四方專精厲意逝九閡閡亦陔也胡九天之上也合韻音改紛云六幕浮大海
  景星十二 景星顯見信星彪列象載昭庭象謂縣象也載事也日親以察參侔開闔爰推本紀汾脽出鼎皇祜元始五音六律依韋饗昭依韋諧和也雜變並會雅聲逺姚姚僄姚言飛揚也空桑琴瑟結信成四興遞代八風生殷殷鐘石羽籥鳴河龍供鯉醇犧牲百末㫖酒布蘭生泰尊柘漿析朝酲取甘柘汁以爲飲可以解朝酲也微感心攸通修名周流常羊思所并穰穰復正直往𡩋穰穰多也復歸也直當也𡩋願也言獲福既多歸于正道克當往日所願也馮蠵切和疏寫平馮夷河伯蠵觜蠵龜屬言馮夷命靈蠵使切厲諧和水神令之疏導川潦寫散平均無災害也上天布施后土成穰穰豐年四時榮元鼎五年得鼎汾隂作
  齊房十三 齊房産草九莖連葉宮童効異宮之童豎致此異瑞也披圖案諜𤣥氣之精回復此都蔓蔓日茂芝成靈華元封二年芝生甘泉齊房作
  后皇十四 后皇嘉壇立𤣥黄服物發冀州兆蒙祉福沇沇四塞徦狄合處沇沇流行之貌徦狄逺夷也合處内附也徦即遐字從彳經營萬億咸遂厥宇
  華𤍞𤍞十五 華𤍞𤍞固靈根神之斿過天門車千乗敦昆侖敦讀曰屯神之出排玉房周流雜拔蘭堂拔舍止也神之行旌容容騎沓沓般傱傱傱傱衆也才公反神之徠泛翊翊甘露降慶雲集神之揄臨壇宇九疑賓夔龍舞神安坐鴹吉時共翊翊合所思神嘉虞申貳觴貳觴猶重觴也福滂洋邁延長沛施祐汾之阿揚金光横泰河莽若雲增陽波徧臚驩騰天歌
  五神十六 五神相包四鄰五帝為太乙相包含也四鄰四方也土地廣揚浮雲扢嘉壇椒蘭芳扢摩也摩拭其壇加以椒蘭之芳璧玉精禮神之璧垂華光益億年美始興交於神若有承廣宣延咸畢觴言徧延諸神畢盡觴爵也靈輿位偃蹇驤卉汨臚析奚遺卉汨疾意也臚陳也析分也奚何也言速自陳列分散而歸無所留也淫淥澤𪶁然歸淫久也淥澤澤名言我饗神之後久在淥澤乃𪶁然而歸也
  朝隴首十七 朝隴首覽西垠靁電尞獲白麟爰五止顯黄徳時白麟足有五蹏圖匈虐熏鬻殛闢流離抑不詳流離不得所者為開道路使之安集違道不詳善者則抑黜之賓百僚山河饗掩回轅鬗長馳鬗鬗長貌音武元反騰雨師灑路陂流星隕感惟風籋歸雲撫懐心元狩元年行幸雍獲白麟作
  象載瑜十八 象載瑜白集西象載象輿也瑜美貌西合韻音先食甘露飲榮泉赤鴈集六紛員六所獲鴈數紛員多貌殊翁雜五采文翁鴈頸文彩殊異也神所見施祉福登蓬萊結無極太始三年行幸東海獲赤鴈作
  赤蛟十九 赤蛟綏黄華葢綏綏赤蛟貌上有黄氣狀若葢也露夜零晝晻濭百君禮六龍位勺椒漿靈已醉靈既享錫吉祥芒芒極降嘉觴靈殷殷爛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光延夀命永未央杳㝠㝠塞六合澤汪濊輯萬國靈禗禗象輿轙禗音近枲不安欲去也轙僕人嚴駕待發之意音儀票然逝票匹遙反旗逶蛇禮樂成靈將歸託𤣥徳長無衰
  蕙田案武帝祠太乙于甘泉祭后土於汾隂雖非古南北郊之制而其意略同孟堅作志總一代樂章而繫之其下故其用樂禮節及前後增易不復詳述今由本文繹之縱不能確有所指然其先後節次之大略有可彷彿擬議者一章曰練時日𠉀有望焫膋蕭延四方是神未降而延之也曰九重開靈之斿是神之起而將降也繼曰靈之車靈之下靈之來靈之至靈已坐靈安留則神行而下至登位也是爲燔燎迎神之章如周禮大司樂圜鍾爲宮黄鍾爲角太蔟爲徴姑洗爲羽樂六變則天神皆降可得而禮者也二章帝臨三章青陽四章朱明五章西顥六章𤣥㝠則爲祀五帝之樂章封禪書所云泰一壇三垓五帝壇環居其下者也七章曰惟泰元尊媪神蕃釐經緯天地作成四時是言泰一之尊兼統天地葢獻泰一之詞也八章曰天地並况曰合好効歡虞泰一則獻天一地一也九章日出入其詞皆求仙人慕黄帝之意封禪書所云吾誠得如黄帝視去妻子如脫屣者也意或於朝日夕月而用之歟十一章天門曰假清風軋忽激長至重觴十五章華𤍞𤍞曰神嘉虞申貳觴則再獻三獻之樂章也十六章五神曰廣宣延咸畢觴曰淫淥澤𪶁然歸十九章赤蛟曰靈既享錫吉祥芒芒極降嘉觴延夀命永未央是飲福致嘏之事也曰靈禗禗象輿轙曰禮樂成靈將歸是言神返而去也此皆獻畢受福送神之詞其前後次第略可想見但或用之甘泉或兼用之汾隂雍畤則不可考矣此外十章天馬十二章景星十三章齊房十七章朝隴首十八章象載瑜或志休祥或記功烈則隨時増用故元狩元年之朝隴首三年之天馬並作于立甘泉祠之前惟元鼎五年之景星則適在其年若元封二年之齊房則在立甘泉之後四年矣太初四年之天馬則又後之八年矣太始三年之象載瑜則又後之七年矣是皆隨事增入其奏之節次不可知或即以天馬厠九章之下景星厠十一章之下以為序次而班史因之歟惟十四章后皇則决係汾隂后土祀神之樂而其迎神送神當即在前十三章之内今不復可別矣然則此十九章者始于元狩元年之獲麟終太始三年之獲赤鴈歴二十九年而始備至匡衡更定則又後之六十二年矣今以班志相傳既久且又有甲乙次第若更區分割裂恐無片段故統載于此而略申其說以俟考定者
  宣帝本紀神爵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三月詔曰朕承宗廟戰戰慄慄惟萬事統未燭厥理廼元康四年嘉榖𤣥稷降于郡國神爵仍集金芝九莖産于函徳殿銅池中九真獻竒獸南郡獲白虎威鳳爲寶朕之不明震于珍物飭躬齋精祈爲百姓東濟大河天氣清靜神魚舞河幸萬歳宮神爵翔集朕之不徳懼不能任其以五年爲神爵元年
  郊祀志大將軍霍光輔政上共已正南面非宗廟之祀不出十二年乃下詔曰葢聞天子尊事天地修祀山川古今通禮也間者上帝之祠闕而不親十有餘年朕甚懼焉朕親飭躬齋戒親奉祠爲百姓蒙嘉氣獲豐年焉明年正月上始幸甘泉郊見泰畤數有美祥修武帝故事盛車服敬齊祠之禮頗作詩歌
  宣帝本紀神爵四年春二月詔曰廼者鳳凰甘露降集京師嘉瑞並見修興泰一五帝后土之祠祈為百姓蒙祉福鸞鳳萬舉蜚覽翺翔集止於旁齊戒之暮神光顯著薦鬯之夕神光交錯或降於天或登於地或從四方來集於壇上帝嘉饗海内承福其赦天下賜民爵一級女子百户牛酒鰥寡孤獨髙年帛
  蕙田案武帝後元元年郊泰畤見羣鶴赦天下此年復賜爵及牛酒髙年帛自後因之相沿既久至赦賚繁費如宋代㡬致以郊祀爲難行則漢已階之厲矣况誇瑞應而惑神鬼豈敬而逺之之道耶
  五鳳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甘露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郊祀志改元甘露正月上幸甘泉郊泰畤其夏黄龍見新豐建章未央長樂宮鐘虡銅人皆生毛長一寸所時以爲美祥
  宣帝本紀二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黄龍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元帝本紀初元二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賜雲陽民爵一級 五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永光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赦雲陽徒賜民爵一級女子百户牛酒髙年帛 五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建昭二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郊祀志元帝即位遵舊儀間歳正月一幸甘泉郊泰畤又東至河東祠后土西至雍祠五畤凡五奉泰畤后土之祠亦施恩澤時所過毋出田租賜百户牛酒或賜爵赦罪人
  蕙田案自漢初至此南北郊未立其制凡四變天地五畤三歲一徧祭一也立泰一祠于長安東南郊二也增三一祠于亳忌泰一壇上三也甘泉立泰畤四也其時天子所親行者泰一五帝后土其最著云
  成帝本紀建始元年十二月作長安南北郊罷甘泉汾隂祠是日大風拔甘泉畤中大木十圍以上
  郊祀志帝初即位丞相匡衡御史大夫張譚奏言帝王之事莫大乎承天之序承天之序莫重於郊祀故聖王盡心極慮以建其制祭天於南郊就陽之義也瘞地於北郊即隂之象也天之於天子也因其所都而各饗焉往者孝武皇帝居甘泉宮即於雲陽立泰畤祭於宮南今行常幸長安郊見皇天反北之泰隂祠后土反東之少陽事與古制殊又至雲陽行谿谷中阨陿且百里汾隂則度大川有風波舟楫之危皆非聖主所宜數乗郡縣治道共張吏民困苦百官煩費勞所保之民行危險之地難以奉神靈而祈福祐殆未合於承天子民之意昔者周文武郊於豐鄗成王郊於雒邑由此觀之天隨王者所居而饗之可見也甘泉泰畤河東后土之祠宜可徙置長安合於古帝王願與羣臣議定奏可大司馬車騎將軍許嘉等八人以爲所從來久逺宜如故右將軍王商博士師丹議郎翟方進等五十人以爲禮記曰燔柴於太壇祭天也瘞薶於太折祭地也兆於南郊所以定天位也祭地於太折在北郊就隂位也郊處各在聖王所都之南北書曰越三日丁巳用牲於郊牛二周公加牲告徙新邑定郊禮於雒明王聖主事天明事地察天地明察神明章矣天地以王者爲主故聖王制祭天地之禮必於國郊長安聖主之居皇天所觀視也甘泉河東之祠非神靈所享宜徙就正陽太隂之處違俗復古循聖制定天位如禮便於是衡譚奏議曰陛下聖徳聰明上通承天之大典覽羣下使各悉心盡慮議郊祀之處天下幸甚臣聞廣謀從衆則合於天心故洪範曰三人占則從二人之言言少從多之義也論當往古宜於萬民則依而從之違道寡與則廢而不行今議者五十八人其五十人言當徙之義皆著於經傳同於上世便於吏民八人不案經蓺考古制而以爲不宜無法之議難以定吉凶太誓曰正稽古建功立事可以永年丕天之大律詩曰毋曰髙髙在上陟降厥士日監在兹言天之日監王者之處也又曰廼眷西顧此維予宅言天以文王之都爲居也宜於長安定南北郊爲萬世基天子從之既定衡言甘泉泰畤紫壇八觚宣通象八方五帝壇周環其下又有羣神之壇以尚書禋六宗望山川徧羣神之義紫壇有文章采鏤黼黻之飾及玉女樂石壇仙人祠瘞鸞路騂駒寓龍馬不能得其象於古臣聞郊柴饗帝之義埽地而祭尚質也歌大呂舞雲門以竢天神歌太蔟舞咸池以竢地祗其牲用犢其席藁稭稭音戞其器陶匏皆因天地之性貴誠尚質不敢修其文也以爲神祗功德至大雖修精微而備庶物猶不足以報功唯至誠爲可故尚質不飾以章天徳紫壇偽飾女樂鸞路騂駒龍馬石壇之屬宜皆勿修衡又言王者各以其禮制事天地非因異世所立而繼之今雍鄜宻上下畤本秦侯各以其意所立非禮之所載術也漢興之初儀制未及定即且因秦故祠復立北畤今既稽古建定天地之大禮郊見上帝青赤白黄黑五方之帝皆畢陳各有位饌祭祀備具諸侯所妄造王者不當長遵及北畤未定時所立不宜復修天子皆從焉及陳寶祠由是皆罷
  蕙田案匡衡之議可謂精矣葢由是復覩古先之制焉漢時經術之效至是乃見北郊之文于經無有而此俱稱禮記必有明據非臆說也特為二戴刪定而逸之耳惜哉
  三輔黄圖圜丘在昆明故渠南有漢故圜丘今按髙二丈周圍百二十步
  成帝本紀建始二年春正月辛巳上始郊祀長安南郊詔曰廼者徙泰畤后土于南郊北郊朕親飭躬郊祀上帝皇天報應神光並見三輔長無共張繇役之勞赦奉郊縣長安長陵天郊在長安城南地郊在長安城北長陵界中二縣有奉郊之勤故一切並赦之及中都官耐罪徒減天下賦錢算四十
  蕙田案此西漢南北郊之始然正月上辛乃古祈榖之祭非圜丘正祭匡衡葢亦誤認魯禮爲周禮耳甘泉泰畤用十一月朔旦冬至其地則非其時則近古也
  永始三年冬十月皇太后詔復甘泉泰畤 四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神光降集紫殿大赦天下賜雲陽吏民爵女子百户牛酒髙年帛
  郊祀志後成都侯王商爲大司馬輔政杜鄴說商曰東鄰殺牛不如西鄰之禴祭言奉天之道貴以誠質大得民心也行穢祀豐猶不蒙祐徳修薦薄吉必大來古者壇場有常處燎禋有常用贊見有常禮犧牲玉帛雖備而財不匱車輿臣役雖動而用不勞是故每舉其禮助者歡說大路所歴黎元不知今甘泉河東天地郊祀咸失方位違隂陽之宜及雍五畤皆曠逺奉尊之役休而復起繕治共張無解已時皇天著象殆可略知前上甘泉先敺失道禮月之夕奉引復迷祠后土還臨河當渡疾風起波船不可御又雍大雨壊平陽宮垣廼三月甲子震電災林光宮門祥瑞未著咎徵仍臻迹三郡所奏皆有變故不答不饗何以甚此詩曰率由舊章舊章先王法度文王以之交神於祀子孫千億宜如異時公卿之議復還長安南北郊
  成帝本紀元延二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揚雄傳上方郊祠甘泉泰畤汾隂后土以求繼嗣召雄待詔承明之庭正月從上甘泉還奏甘泉賦以風
  四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
  綏和二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丙戌帝崩于未央宮皇太后詔有司復長安南北郊
  郊祀志帝崩皇太后詔有司曰皇帝即位思順天心遵經義定郊禮天下說憙懼未有皇孫故復甘泉泰畤汾隂后土庶㡬獲福皇帝恨難之卒未得其祐其復南北郊長安如故以順皇帝之意也
  蕙田案此西漢再復南北郊然其忽罷忽復復而仍罷者或以未得皇孫或以久疾不瘳葢方士禍福之說中入骨髓其所謂敬恭明神者但知有祈禱之私而不知有典禮之正區區一匡衡正之猶捧土以塞孟津欲障而廻之也難矣
  哀帝本紀建平三年十一月復甘泉泰畤汾隂后土祠罷南北郊
  郊祀志哀帝寢疾太皇太后詔有司曰皇帝孝順奉承聖業靡有懈怠而久疾未瘳夙夜維思殆繼體之君不宜改作其復甘泉泰畤汾隂后土祠如故上亦不能親至遣有司行事而禮祠焉
  平帝本紀元始四年春正月郊祀髙祖以配天
  郊祀志五年大司馬王莽奏言王者父事天故爵稱天子孔子曰人之行莫大於孝孝莫大於嚴父嚴父莫大於配天王者尊其考欲以配天縁考之意欲尊祖推而上之遂及始祖是以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禮記天子祭天地及山川歲徧春秋榖梁傳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郊髙皇帝受命因雍四畤起北畤而備五帝未共天地之祀孝文十六年用新垣平初起渭陽五帝廟祭泰一地祗以太祖髙皇帝配曰冬至祠泰一夏至祠地祗皆并祠五帝而共一牲上親郊拜後平伏誅乃不復自親而使有司行事孝武皇帝祠雍曰今上帝朕親郊而后土無祠則禮不答也於是元鼎四年十一月甲子始立后土祠於汾隂或曰五帝泰一之佐宜立泰一五年十一月癸未始立泰一祠於甘泉三嵗一郊與雍更祠亦以髙祖配不歲事天皆未應古制建始元年徙甘泉泰畤河東后土於長安南北郊永始元年三月以未有皇孫復甘泉河東祠綏和二年以卒不獲祐復長安南北郊建平三年懼孝哀皇帝之疾未瘳復甘泉汾隂祠竟復無福臣謹與太師孔光長樂少府平晏大司農左咸中壘校尉劉歆太中大夫朱陽博士薛順議郎國由等六十七人議皆曰宜如建始時丞相衡等議復長安南北郊如故莽又頗改其祭禮曰周官天墬之祀墬古地字也樂有別有合其合樂曰以六律六鍾五聲八音六舞大合樂祀天神祭墬祗祀四望祭山川享先妣先祖凡六樂奏六歌而天墬神祗之物皆至四望葢謂日月星海也三光髙而不可得親海廣大無限界故其樂同祀天則天文從祭墬則地理從三光天文也山川地理也天地合祭先祖配天先妣配地其誼一也天地合精夫婦判合祭天南郊則以地配一體之誼也天地位皆南鄉同席地在東共牢而食髙帝髙后配於壇上西鄉后在北亦同席共牢牲用繭栗𤣥酒陶匏禮記曰天子籍田千畮以事天地繇是言之宜有黍稷天地用牲一燔燎瘞薶用牲一髙帝髙后用牲一天用牲左及黍稷燔燎南郊地用牲右及黍稷瘞於北郊其旦東鄉再拜朝日其夕西鄉再拜夕月然後孝弟之道備而神祗嘉享萬福降輯此天地合祀以祖妣配者也其別樂曰冬日至於地上之圜丘奏樂六變則天神皆降夏日至於澤中之方丘奏樂八變則地祗皆出天地有常位不得常合此其各特祀者也隂陽之別於日冬夏至其會也以孟春正月上辛若丁天子親合祀天地於南郊以髙帝髙后配隂陽有離合易曰分隂分陽迭用柔剛以日冬至使有司奉祠南郊髙帝配而望羣陽日夏至使有司奉祭北郊髙后配而望羣隂皆以助致微氣通道幽弱當此之時后不省方故天子不親而遣有司所以正承天順地復聖王之制顯太祖之功也渭陽祠勿復修羣望未悉定定復奏奏可三十餘年間天地之祠五徙焉莽又奏天子父事天母事地今稱天神曰皇天上帝泰一兆曰泰畤
  蕙田案此西漢三復南北郊然改爲合祭以妣配地魏晉以下皆率行之不知其皆莽禮也 又案莽雖復南北郊僅於冬夏至使有司行事而天子則以孟春親合祀天地于南郊是南北郊制雖似合古而祭祀之禮失矣又立泰一兆曰泰畤后祇曰廣畤則是仍不廢舊畤但移之于國都耳
  漢舊儀元年祭天二年祭地三年祭五帝於五畤三歲一辦皇帝目行羣臣從齋皆百日他祠不出祭天紫壇幄帷髙皇帝配天居堂下西向紺席祭天用六綵綺席六重長一丈一副四周緣之祭天用玉几玉飾器凡器七千百物飾具祭天養牛五嵗至三千斤皇帝祭天居雲陽宮齋百日上甘泉通天臺髙二十丈以候天神之下見如流火舞女童三百人皆年八歲天神下壇所舉烽火皇帝就竹宮去壇三里望對壇竹宮中不至壇所甘泉臺去長安三百里望見長安城黄帝以來所祭天之圜丘也皇帝祭天地宗廟駕四馬羽葢華宴出則乘馬逺行在左纛黄屋乗六馬纛左排馬頭上髦也
  文獻通考馬氏曰西京之事班史于祭祀儀文所述簡略衞敬仲撰漢舊儀頗有正史所未見者然其詞多率而叙述亦無甚倫序如西漢未嘗舉髙祖配天之祀惟武帝作汶上明堂祠泰一五帝于明堂上坐合髙皇帝祠坐對之而三歲郊見于雍畤甘泉則未嘗有配天之祖也今此謂髙皇帝配天而又言居堂下則未有配神作主而坐堂下者也其義難曉姑錄以廣異聞
  蕙田案漢郊祀志載元始五年大司馬王莽奏稱孝文十六年祭泰一地祗以太祖髙皇帝配日冬至祠泰一夏至祠地祗皆并祠五帝而共一牲上親郊拜據此則髙皇帝之配泰畤自文帝始特史失載耳舊儀之言固有所本馬氏以爲其義難曉豈偶忽之耶
  三輔黄圖甘泉宮一曰雲陽宮秦所造在今池陽縣西故甘泉山宮以山爲名漢武帝建元中增廣之周十九里去長安三百里望見長安城黄帝以來圜丘祭天處遁甲開山圖云雲陽先生之墟也成帝永始四年行幸甘泉郊泰畤神光降于紫殿今案甘泉谷北岸有槐樹今謂玉樹根幹盤峙二三百年木也楊震關輔古語云耆老相傳咸以謂此樹即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雄甘泉賦所謂玉樹青蔥也 竹宮甘泉宮也以竹爲宮天子居中
  酉陽雜爼漢竹宮用紫泥為壇天神下若流火玉飾器七千枚舞女三百人一曰漢祭天神用萬二千杯養牛五歳重三千觔
  文獻通考馬氏曰王者祭天而以祖配之古今之通義祀典之首也舜攝政之初類於上帝禋於六宗望於山川徧於羣神湯代夏之初用𤣥牡告於上帝神后武王代殷之初告於皇天后土所過名山大川然則其所祀者天與六宗地與山川而已初無祀五帝之文周頌三十有一篇曰郊曰明堂曰柴望曰祈榖曰報祭曰類禡所以告神明之事備矣亦無祀五帝之樂章而祀五帝之說始於周禮先儒各以其意為之訓詁以爲五天帝者曰靈威仰赤熛怒白招拒汁光紀含樞紐也以爲五人帝者曰太皥炎帝黄帝少昊顓頊也姑以五天帝言之則此五帝皆天神之貴主五方之事者意其在祀典當與日月六宗並而亞於祀天者也秦襄公攻戎救周列爲諸侯而居西自以爲主少昊之神作西畤祠白帝太史公讀秦記以爲秦雜戎翟之俗作西畤用祀上帝僭端見矣位在藩臣而臚於郊祀君子懼焉然以愚攷之襄公以其有國於西也而祀少昊白帝是猶宋人之祀閼伯晉人之祀實沈耳非郊天也太史公誤矣自漢人既以祭畤爲郊天太史公習見當時之事而追尤秦襄之僭其實非也繼而諸畤並興或由夢蛇而爲鄜畤或因獲石聞雉而爲陳寶或由雨金而爲畦畤又繼而有青帝黄帝炎帝之祠俱以畤名之葢少昊白帝西方之神秦祠之宜也而并及青帝黄帝炎帝則非所祭而祭者也至於鄜畤陳寶之屬則皆秦中小神之爲淫厲而驚動禍福者秦人無知亦爲立畤而同於諸帝之祠漢人不攷復指四畤以爲郊天之事至髙祖立黑帝祠以備五畤而五帝俱祠矣然命有司進祠上不親往嗚呼安有郊見上帝而人主不親其事者乎往往見其所祠者叢雜冗泛是以姑諉之祠官修故事耳至孝文用新垣平之言而立渭陽五帝之廟孝武採謬忌之說而建泰一天皇之壇始親祠矣而皆謂之郊見夫郊事天之禮也諸方士言天神貴者泰一泰一佐者五帝則泰一五帝俱天上之神爾以神爲帝以祀神為郊而昊天上帝之祭固未嘗舉行也秦及漢初以郊祀事天之禮奉五帝至武帝時方士謬忌言泰一貴于五帝者也遂復以郊禮事泰一而五帝壇環居其下然終不聞舉祀天之禮至鄭康成遂剏為六天之說以為泰一五帝并昊天而六也葢異名而同體也然其說終難通葢方士之說至為誕謾然猶言天神貴者泰一泰一佐者五帝終不敢言泰一五帝即天也康成儒者乃剏六天之說何哉竊意泰一五帝之在天猶五嶽四瀆之在地也謂嶽瀆非地固不可而以方澤祠后土之禮事嶽瀆亦不可謂已祭嶽瀆而遂廢后土方澤之祠尤不可葢秦襄所祠少昊白帝耳然秦俗信鬼好祠至其子孫遂并青黄赤帝而祠之至漢髙帝立黑帝祠而以為事天之事畢矣葢其祠本不經而諸畤之怪妄尤甚髙祖明逹者也故雖有重祠敬祭之詔而卒不親享其亦有見於此矣漢初陋儒既不能有所建論乃若賈生賢而知禮者也親承宣室鬼神之問亦不能引經援古定郊社明堂祀天配祖之儀以革秦世之淫祠惜哉自是而後郊畤祠禮之豐殺每與方士之際遇相爲盛衰渭陽五帝之親祠也以新垣平平誅而帝怠於渭陽之祠而昊天上帝反不得比所謂泰一五帝者得享郊祀之祭髙祖剏業之太祖亦終西都之世不得享配天之祀豈不謬哉案郊祀志天子封泰山欲治明堂奉髙旁未曉其制濟南人公玉帶上黄帝時明堂圖於是上令奉髙作明堂汶上如帶圖及是歲修封則祀泰一五帝于明堂上坐合髙皇帝祠坐對之服䖍注曰漢是時未以髙祖配天故言對光武以來乃配之葢漢時泰一五帝之祠不一其在甘泉者曰郊畤三歲一親祠未嘗以祖配其在汶上者曰明堂武帝封泰山時所建方有髙帝並祠每修封則祠之終帝之世五修封而昭宣之後無幸泰山修封之事則廢其祭矣然髙皇帝之所並祠者泰一五帝不過天神之貴者則非配天也至成帝時匡衡請徙甘泉祠於長安定南北郊又言王者各以其禮制事天地非因異世所立而繼之今郊雍鄜宻上下畤本秦侯各以其意所立非禮所載漢興之初儀制未定即且因秦故祠復立北畤今既稽古建定天地之大禮郊見上帝青赤白黄黑五方之帝皆畢陳各有位饌祭祀備具諸侯所妄造王者不當長遵及北畤未定時所立不宜復修天子皆從焉及陳寶祠因是皆罷并毀不應禮之祠四百七十五所然後祀禮稍正然終不能建議盡復三代以來郊祀明堂嚴父配天之禮而哀平之間怵於禍福之說南北郊與甘泉五畤互為罷復卒無定制至王莽秉政請復長安南北郊祭天而以髙祖配善矣然復以髙后配地祗而共祭則臆說不經為甚葢莽將簒漢故爲是崇隂教以媚元后而遂其盜權竊位之謀耳或曰匡衡之論正矣然史載初罷甘泉泰畤作南郊日大風壊甘泉竹宮折拔畤中樹木十圍以上百餘天子異之以問劉向而向以爲不當革上卒無繼嗣哀平短祚漢以中衰議者惑焉何也對曰千金之家其祖父奉淫昏之鬼以求福而爲之子孫者欲矯而正之則所舉者未必蒙福而所廢者祇以掇禍如諸畤之神雖不正然漢代秦而興不能以禮革之方且信方士之言愈加尊奉侔於事天其祭之也且歴七世百五十餘年則其靈響暴著也久矣固未易遽絶也漢之中衰諸儒劉向谷永固嘗預言之向以人事永以天運然則固非廢淫祠之咎也逮世祖中興建武郊天即採用元始故事而不復襲漢初之迹甘泉諸畤未嘗領之祠官加以尊奉而亦不聞其能驚動禍福以來紛紛之議則以其絶之有素也故曰君子以作事謀始
  蕙田案漢書王莽傳載其居攝元年祀帝南郊迎春東郊始建國元年郊祀黄帝以配天黄后配地又宗祀虞舜于明堂六年獻新樂於明堂莽之僭亂好為粉飾如此人而不仁如禮樂何今盡削之不足復汚簡牘也
  右西漢郊禮












  五禮通考卷六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七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七
  圜丘祀天
  後漢書世祖本紀建武二年立郊兆于城南始正火德色尚赤
  祭祀志建武二年正月初制郊兆於雒陽城南七里依鄗采元始中故事爲圎壇八陛中又爲重壇天地位其上皆南向西上其外壇上爲五帝位青帝位在甲寅之地赤帝位在丙巳之地黄帝位在丁未之地白帝位在庚申之地黑帝位在壬亥之地其外爲壝重營皆紫以象紫宮有四通道以爲門日月在中營内南道日在東月在西北斗在北道之西皆別位不在羣神列中八陛陛五十八醊合四百六十四醊五帝陛郭帝七十二醊合三百六十醊中營四門門五十四神合二百一十六神外營四門門百八神合四百三十二神皆背營内鄉中營四門門封神四外營四門門封神四合三十二神凡千五百一十四神營即壝也封封土築也背中營神五星也及中宮宿五官神及五嶽之屬也背外營神二十八宿外宮星雷公先農風伯雨師四海四瀆名山大川之屬也醊竹芮切祭酹也
  注黄圖載元始儀上帝壇圓八觚徑五丈髙九尺茅營去壇十步竹宮徑三百步土營徑五百步神靈壇各於其方面三丈去茅營二十步廣坐十五步合祀神靈以璧琮用辟神道四通廣各三十步竹宮内道廣三丈有闕各九十一步壇方三丈拜位壇亦如之爲周道郊營之外廣九步營六甘泉北辰於南門
  之外日月海東門之外河北門之外岱宗西門之外爲周道前望之外廣九步列望遂乃近前望道外
  徑六十二步壇方二丈五尺髙三尺五寸 爲周道列望之外徑九步卿望亞列望外徑四十步壇廣三丈髙二尺 爲周道卿望之外徑九步大夫望亞卿望道外徑二十步壇廣一丈五尺髙一尺五寸 爲周道大夫望之外徑九步士望亞大夫望道外徑十五步壇廣一丈髙一尺 爲周道士望之外徑九步庻望亞士望道外徑九步壇廣五尺髙五寸 爲周道庻望之外徑九步凡天宗上帝宮壇營徑三里周九里營三重通八方 常以歲之孟春正月上辛若丁親郊祭天南郊以地配望秩山川徧于羣神天地位皆南鄉同席地差在東共牢而食太祖髙皇帝髙后配於壇上西鄉后在北亦同席共牢而食日冬至使有司奉祭天神於南郊髙皇帝配而望羣陽夏至使有司奉祭地祗於北郊髙皇后配而望羣隂天地用牲二燔燎瘞埋用牲一先祖先妣用牲一天以牲左地以牲右皆用黍稷及樂
  蕙田案此東漢郊壇從祀之位魏以降從祀星辰漸以繁多矣
  東觀漢紀上都洛陽制兆於南城七里北郊四里行夏之時時以平旦服色犧牲尚黑名火徳之運常服徽熾尚赤四時隨色季夏黄色
  大學衍義補丘氏濬曰西漢所謂郊祀天地者乃是祀五畤及甘泉泰一汾隂之類皆出于方士祈福之說而非古人報本反始之意髙惠不親祠文帝一再行武宣以求仙成帝以祈嗣三君者親郊頗多而其他則領之祠官修故事而已古人所謂郊天配祖之意葢漠如也光武置郊丘于雒陽以髙帝配祀始稍復古人祀天之制
  後漢書祭祀志建武七年五月詔三公曰漢當郊堯其與卿大夫博士議時侍御史杜林上疏以爲漢起不因緣堯與殷周異宜而舊制以髙帝配方軍師在外且可如元年郊祀故事上從之
  杜林傳建武七年大議郊祀制多以爲周郊后稷漢當祀堯詔復下公卿議林獨以爲周室之興祚由后稷漢業特起功不緣堯祖宗故事所宜因循定從林議
  東觀漢紀杜林疏臣聞營河洛以爲民刻肌膚以爲刑封疆畫界以建諸侯井田什一以供民用三代之所同及至漢興因時宜趨世務省繁苛取實事不苟貪髙冗之論是以去土中之京師就關内之逺都除肉刑之重律用髠鉗之輕法郡縣不置世禄之家農人三十而取一政卑易行禮簡易從民無智愚思仰漢徳樂承漢祀基業特起不因緣堯堯逺于漢民不曉信言提其耳終不恱諭后稷近于周民户知之世據以興基由其祚本與漢異郊祀髙帝誠從民望得萬國之歡心天下福應莫大乎此民奉種祀且猶世主不失先俗羣臣僉薦鯀考績不成九載乃殛宗廟至重衆心難達不可卒改詩云不愆不忘率由舊章明當尊用祖宗之故文章也宜如舊制以解天下之惑合于易之所謂先天而天不違後天而奉天時義方軍師在外祭可且如元年郊祭故事
  後漢書祭祀志隴蜀平後乃增廣郊祀髙帝配食位在中壇上西靣北上天地髙帝黄帝各用犢一頭青帝赤帝共用犢一頭白帝黑帝共用犢一頭凡用犢六頭日月北斗共用牛一頭四營羣神共用牛四頭凡用牛五頭凡樂奏青陽朱明西皓𤣥㝠及雲翹育命舞中營四門門用席十八枚外營四門門用席三十六枚凡用席二百一十六枚皆莞簟率一席三神日月北斗無陛郭醊既送神燌爼實於壇南已地
  蕙田案建武中興制郊兆于洛陽城南其地得矣乃内外壇壝門營從祀之神至一千五百一十四何其溷也然此猶曰西京故事也而天地共席帝后同牢則王莽凟亂不經之舉當撥邪反正之初倘稽考典章洗除穢惡後嗣知所遵循詎不美歟乃帝既不深考而在廷諸臣亦無有引伸匡衡之議而救正之者良由棄經信讖因陋蹈訛遂使陳陳沿襲洎迄後代竟以合祭為便安逸豫之身圖錮蔽執持牢不可破不特禮制就隳而人主敬天之意荒矣莽不足責東京創制之君臣能不任其咎耶有天下者當以經術爲重矣
  漢舊儀祭天紫壇幄幃髙皇帝配天居堂下西向紺帷帳紺席鈎命决曰自外至者無主不止自内出者無匹不行祭天養牛五歲至三千觔案記曰天地之牛角繭栗而此云五歲本志用犢是也
  鄭興傳帝嘗問興郊祀事曰吾欲以讖斷之何如興對曰臣不爲讖帝怒曰卿之不爲讖非之耶興惶恐曰臣于書有所未學而無所非也帝意乃解
  樊鯈傳永平元年拜長水校尉與公卿定郊祀禮儀以讖記正五經異說
  蔡邕傳初平二年六月地震董卓以問邕邕對曰地動者隂盛侵陽臣下踰制之所致也前春郊天公奉引車駕乗金華青葢爪畫兩轓逺近以爲非宜卓於是改乗皂葢車
  後漢書獻帝本紀建安元年正月癸酉郊祀上帝于安邑大赦天下改元建安 七月丁丑車駕至洛陽郊祀上帝大赦天下
  禮儀志正月上丁祠南郊禮畢次北郊明堂髙廟世祖廟謂之五供 凡齋天地七日 大䘮惟天郊越紼而齋 正月天郊夕牲晝漏未盡十八刻初納夜漏未盡八刻初納干寳周官注曰納亨納牲將告殺謂向祭之晨也進熟獻太祝送旋皆就燎位宰祝舉火燔柴火然天子再拜興有司告事畢
  蔡邕禮樂志漢樂四品一曰大予樂典郊廟上陵殿中諸食舉之樂郊樂易所謂先王以作樂崇徳殷薦之上帝周官若樂六變則天神皆降可得而禮也文獻通考馬氏曰西都所謂郊祀若雍五畤甘泉泰一皆出于方士祈福之說而非有古人報本之意唯武宣以求仙成帝以求嗣故三君親郊頗多而其清心無求者則領之祠官修故事而已世祖置郊丘於洛陽以髙祖配祀始稍復古人祀天之制但范史紀志不載親郊之歳月禮儀志云正月上丁祠南郊禮畢次北郊明堂髙廟世祖廟謂之五供豈每歲行之耶祭祀志言二年初制郊采元始中故事按元始之制嘗以歲孟春正月上辛若丁親郊祀天南郊以地配冬至則使有司祭天神於南郊以髙帝配夏至使有司祭地祗於北郊以髙后配然則天地之祭每歳親祠者一命有司祭者二豈歳以爲常故不復紀述乎
  蕙田案東漢依元始故事歲凡三祭合祀天地者一分祀天地者各一王莽所謂有合有別也當時雖行合祭而分祭之禮固未嘗廢後之主合祭者乃悍然以爲不必分祭是宗王莽而又失之矣
  右後漢郊禮
  蜀志先主傳章武二年十月詔丞相諸葛亮營南北郊於成都
  右蜀漢郊禮
  魏志文帝本紀黄初二年春正月郊祀天地明堂宋書禮志黄初二年正月郊祀天地明堂是時魏都洛京而神祗兆域明堂靈臺皆因漢舊事
  明帝太和元年正月丁未郊祀武皇帝以配天宗祀文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是時二漢郊禋之制具存魏所損益可知也
  魏志明帝本紀景初元年冬十月乙卯營洛陽南委粟山爲圜丘十二月壬子冬至始祀詔曰昔漢氏之初承秦滅學之後採摭殘缺以備郊祀自甘泉后土雍宮五畤神祗兆位多不經見並以興廢無常一彼一此四百餘年廢無禘禮古代之所更立者遂有闕焉曹氏繫世出自有虞氏今祀圜丘以始祖帝舜配號圜丘曰皇皇帝天方丘所祭曰皇皇后地以舜妃伊氏配天郊所祭曰皇天之神以太祖武皇帝配地郊所祭曰皇地之祗以武宣皇后配宗祀皇考髙祖文皇帝於明堂以配上帝十二月壬子冬至始祀皇皇帝天于圜丘以有虞帝舜配
  文獻通考馬氏曰此以郊與圜丘爲二處用鄭𤣥之說其時康成所注二禮方行王子雍雖著論以攻之而人未宗其說然魏晉而後有天下者多起自匹夫其祖父未有可以配天之功徳非如虞夏四代之比而康成之所謂配天者以爲周祀天於圜丘以嚳配謂之禘祀五帝於郊以稷配謂之郊又祀五帝及五人帝於明堂以文王配謂之祖祀五神於明堂以武王配謂之宗此三祭者必皆有祖考可配而後可以舉事是以魏文帝之時有郊祀而未有祖配直至明帝時復逺取舜以配圜丘然後以武帝配郊以文帝配明堂葢拘於康成支離之說是以配天之祀必俟奕世之後又復上取之遙遙華胄以足之然後可以行禮耳
  蕙田案鄭氏所立天之名號非一然並無皇皇帝天皇皇后地之號魏氏用鄭𤣥之說爲二天二地而所立名字又不經若此異哉
  魏志蔣濟傳初侍中髙堂隆論郊祀事以魏爲舜後推舜配天濟以爲舜本姓嬀其後曰田非曹之先以追詰隆
  注濟立郊議稱曹騰碑文云曹氏族出自邾魏武作家傳自云曹叔振鐸之後故陳思王作武帝誄曰於穆武王胄稷允周魏非舜後而横祀非族降黜太祖不配正天皆為謬妄又難鄭𤣥注祭法云有虞以上尚徳自夏以下稍用其姓氏濟曰夫虯龍神於獺獺自祭其先不祭虯龍也麒麟白虎仁於豺豺自祭其先不祭麒虎也如𤣥之說有虞以上豺獺之不若耶蕙田案邾出陸終是爲曹姓曹叔振鐸則爲姬姓碑文家傳自相背謬况騰本常侍嵩爲養子曹瞞傳言夏侯氏子雖無明証要之本非曹姓又何足辨乎
  通典髙堂隆表云案古典可以武帝配天魚豢議昔后稷以功配天漢出自堯不以堯配天明不紹也且舜已越數代武皇肇創洪業宜以配天
  蕙田案通典言髙堂隆表與蔣濟傳不合不知何據豈武帝二字本作虞舜而刻本誤歟魚豢議亦不見正史豢作魏略恐是著撰私議非當官議禮之詞也
  宋書禮志自正始以後終魏代不復郊祀
  右魏郊禮
  宋書禮志孫權始都武昌及建業不立郊兆至末年太元元年十一月祭南郊其地今秣陵縣南十餘里郊中是也
  三國志吳主傳注江表傳曰羣臣以權未郊祀奏議曰頃者嘉瑞屢徵逺國慕義天意人事前後備集宜修郊祀以承天意權曰郊祀當於土中今非其所於何施此重奏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者以天下為家昔周文武郊於酆鎬非必土中權曰武王伐紂即阼於鎬京而郊其所也文王未爲天子立郊於酆見何經典復奏曰伏見漢書郊祀志匡衡奏徙甘泉河東郊於酆權曰文王性謙讓處諸侯之位明未郊也經傳無明文匡衡俗儒意說非典籍正義不可用也
  志林曰吳主糾駁郊祀之奏追貶匡衡謂之俗儒凡在見者莫不慨然以為統盡物理逹于事宜至于稽之典籍乃更不通毛氏之說云堯見天因邰而生后稷故國之於邰命便事天故詩曰后稷肇祀庶無罪悔以迄于今言自后稷以來皆得祭天猶魯人郊祀也是以棫樸之作有積燎之薪文王郊酆經有明文匡衡豈俗而枉之哉文王雖未為天子然三分天下而有二伐崇戡黎祖伊奔告天既棄殷乃眷西顧泰伯三讓以有天下文王為王於義何疑然則匡衡之奏有所未盡按世宗立甘泉汾隂之祠皆出方士之言非據經典者也方士以甘泉汾隂黄帝祭天地之處故孝武因之遂立二畤漢治長安而甘泉在北謂就乾位而衡云武帝居甘泉祭于南宮此既誤矣祭汾隂在水之脽呼為澤中而衡云東之少陽失其本意此自吳事於傳無非恨無辨正之辭故矯之云
  蕙田案志林之言過矣后稷肇祀何必郊壇之祀薪之槱之何關燔燎之薪皆經無明文而强爲牽合者也且權果自比文王則猶漢之方伯何以告天即位既云歴數在躬則猶周之鎬京何以必擇土中其說本爲紕繆但山陽未崩而黄龍改號權之僭妄内懐不安郊祀不舉猶可謂一隙之明奈何反以相訾議乎
  宋書禮志何承天曰案權建號繼天而郊享有闕固非也末年雖一南郊而遂無北郊之禮環氏吳紀權思崇嚴父配天之義追上父堅尊號為吳始祖如此說則權末年所郊堅配天也權卒後三嗣主終吳世不郊祀則權不享配帝之禮矣
  右吳郊禮
  晉書武帝本紀泰始二年春二月丁丑郊祀宣皇帝以配天冬十一月并圜丘方丘于南北郊二至之祀合于二郊
  宋書禮志晉武帝泰始二年詔定郊祀羣臣議五帝即天也王氣時異故殊其號雖名有五其實一神明堂南郊宜除五帝之坐從之二月丁丑郊祀宣皇帝以配天十一月有司又議奏古者丘郊不異宜并圜丘方澤於南北郊更修立壇兆其二至之祀合於二郊帝又從之一如宣帝所用王肅議也是月冬至帝親祠圜丘於南郊自後圜丘方澤不別立
  文獻通考按以圜丘即郊五帝同一天王肅之說武帝肅外孫也故祀禮從其說
  蕙田案王鄭說郊不同斷以王氏之說爲是泰始所行後世所可法也
  圖書集成案晉起居注曰武帝太始元年十二月太常諸葛緒上言知士祭酒劉喜等議帝王各尊其祖所自出大晉禮天郊當以宣皇帝配地郊宣皇后配明堂以景皇帝文皇帝配博士宣兆議禮王者郊天以其祖配周公以后稷配天于南郊以文王配五精上帝于明堂經典無配地文魏以先后配不合禮制周配祭不及武王禮制有斷今晉郊天宜以宣皇帝配明堂宜以文皇帝配有司奏大晉初建庶事未定且如魏詔郊天大事速議爲定
  晉書樂志泰始二年詔郊祀明堂禮樂權用魏儀遵周室肇稱殷禮之義但改樂章而已使傅𤣥爲之詞祀天地五郊夕牲歌 天命有晉穆穆明明我其夙夜祇事上靈常于時假迄用其成於薦𤣥牡進夕其牲崇徳作樂神祗是聽
  祀天地五郊迎送神歌 宣文烝哉日靖四方永言保之夙夜匪康光天之命上帝是皇嘉樂殷薦靈祚景祥神祗降假享福無疆
  饗天地五郊歌 天祚有晉其命惟新受終于魏奄有黎民燕及皇天懐和百神丕顯遺烈之德之純享其𤣥牡式用肇禋神祗來格福禄是臻時邁其猶昊天子之祐享有晉兆庶戴之畏天之威敬授人時不顯不承於猶繹思皇極斯建庶績咸熙庶㡬夙夜惟晉之祺宣文惟后克配彼天撫寧四海保有康年於乎緝熙肆用靖民爰立典制爰修禮紀作民之極莫匪資始克昌厥後永言保之
  天郊饗神歌 整泰壇禮皇神精氣感百靈賓蘊朱火燎芳薪紫烟逰冠青雲神之體靡象形曠無方幽以清神之來光景昭聽無聞視無兆神之至舉歆歆靈爽協動余心神之坐同歡娛澤雲翔化風舒嘉樂奏文中聲八音諧神是聽咸絜齊並芬芳烹牷牲享玉觴神恱饗歆禋祀祐大晉降繁祉作京邑廣四海保天年窮地紀
  宋書禮志太康三年正月帝親郊祀皇太子皇弟皇子悉侍祠非前典也
  十年十月詔曰孝經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而周官云祀天旅上帝又曰祀地旅四望望非地則明堂上帝不得為天往者衆議除明堂上帝攷之禮文正經不通且詩序曰文武之功起於后稷故推以配天宣帝以神武剏業既已配天復以先帝配天於義亦不安其復明堂及南郊五帝坐摯虞議見明堂門摯虞傳虞為光祿勲太常卿時懐帝親郊自元康以來不親郊祀禮儀弛廢虞考正舊典法物燦然
  宋書禮志愍帝都長安未及立郊廟而敗
  晉書禮志元帝渡江太興二年始議立郊祀儀尚書令刁協國子祭酒杜夷議宜須旋都洛邑乃修之司徒荀組據漢獻帝都許即便立郊自宜於此修奉驃騎王導僕射荀崧太常華恒中書侍郎庾亮皆同組議事遂施行立南郊於已地其制度皆太常賀循所定多依漢及晉初之儀三月辛卯帝親郊祀享配之禮一依武帝始郊故事是時尚未立北壇地祗衆神共在天郊
  明帝本紀太寧三年秋七月詔曰郊祀天地帝王之重事自中興以來惟南郊未曾北郊四時五郊之禮都不復設五嶽四瀆名山大川載在祀典應望秩者悉廢而未舉主者其依舊詳處
  禮志成帝咸和八年正月制天郊則五帝之佐日月五星二十八宿文昌北斗三台司命軒轅后土泰一天一太微鈎陳北極雨師雷電司空風伯老人凡六十二神從祀
  康帝建元元年正月辛未南郊帝親奉
  顧和傳康帝即位將祀南北郊和議以爲車駕宜親行帝從之
  通典祝文稱嗣天子臣某
  晉書王彪之傳時當南郊簡文帝爲撫軍執政訪彪之應有赦不答曰中興以來郊祀往往有赦愚意常謂非宜何者黎庶不逹其意將謂郊祀必赦凶愚之輩復生心于僥倖矣遂從之
  蕙田案彪之論郊不宜赦誠為正當
  禮志安帝元興三年劉裕討桓𤣥走之己卯告義功於南郊是年帝蒙塵江陵未反其明年應郊朝議以為宜依周禮宗伯攝三公行事尚書左丞王納之獨曰郊天極尊非天子不祀無使皇輿不得親奉從之
  宋書禮志孝武帝太元十二年詔議郊祀祠部郎徐邈議圜丘郊祀經典無二宣皇帝嘗辨斯義而檢以聖典爰及中興備加研極以定南北二郊誠非異學所可輕改也謂仍舊爲安
  晉書禮志郊廟牲幣璧玉之色雖有成文秦世多以騮駒漢則但云犢未辨其色江左南北郊同用𤣥牲蕙田案晉書載記中于劉曜記其冒頓配天元海配上帝于石勒記其南郊有白氣自壇屬天于苻堅記其起明堂繕南北郊以其祖洪配天伯健配上帝于慕容超記其南郊將登壇有獸如馬狀類䑕色赤集于圜丘之側須臾大風天地藎昏行宮羽儀皆振裂于赫連勃勃記其刻石頌功德有云廣五郊之義尊七廟之制僭制紛然並登簡冊其尤甚者列傳末卷桓𤣥簒位詳録燎祭告天之文張昌畔逆亦存郊廟服色之制蓋史以紀事雖逆節猶宜備書若禮以行義非正典不容濫及今並從削黜其明堂宗廟社稷倣此
  右晉郊禮
  宋書武帝本紀永初二年春正月辛酉祠南郊大赦天下
  少帝紀永初三年五月癸亥即皇帝位秋九月丁未有司奏武皇帝配南郊武敬皇后配北郊明年正月己亥改元景平辛巳祀南郊
  禮志永初三年九月司空羡之尚書令亮等奏曰臣聞崇德明祀百王之令典憲章天人自昔之所同雖因革殊時質文異世所以本情篤教其揆一也伏惟髙祖武皇帝允協靈祗有命自天宏日靖之勤立蒸民之極帝遷明德光宅八表太和宣被元化遐通陛下以聖哲嗣徽道孚萬國祭禮久廢思光鴻烈享帝嚴親今實宜之髙祖武皇帝宜配天郊至於地祗之配雖禮無明文先代舊章每所因循魏晉故典足為前式謂武敬皇后宜配北郊蓋述懐以追孝躋聖敬於無窮對越兩儀允洽幽顯者也明年孟春有事於二郊請詳依舊典詔可文帝本紀元嘉二年正月丙寅車駕祠南郊大赦 四年正月辛巳車駕親祠南郊 六年正月辛丑車駕親祠南郊 十二年正月辛未車駕親祠南郊 十四年正月辛卯車駕親祠南郊大赦
  樂志元嘉二十二年南郊始設登歌詔御史中丞顔延之造歌詩
  天地郊夕牲歌 夤威寶命嚴恭帝祖表海内岱系唐胄楚靈鑑濬文民屬叡武奄受敷錫宅中拓宇亘地稱皇罄天作主月竁來賓日際奉土開元首正禮交樂舉六典聨事九官列序有牷在滌有潔在俎以𧲛王衷以答神祜
  天地郊迎送神歌 維聖饗帝維孝饗親皇乎備矣有事上春禮行宗祀敬達郊禋金枝中樹廣樂四陳陟配在京降徳在民奔精照夜髙燎煬晨隂明浮爍沈禜深淪告成大報受釐元神月御按節星驅扶輪遙興逺駕燿耀振振
  天地饗神歌 營泰畤定天衷思心叡謀筮從建表蕝設郊宮田燭置權火通歴元旬律首吉飾紫壇坎列室中星兆六宗秩乾宇宴地區謐大孝昭祭禮供牲日展盛自躬具陳器備禮容形舞綴被歌鐘望帝閽聳神蹕靈之來辰光溢潔粢酌娛太一明煇夜華晢日祼既始獻又終煙薌鬯報清穹饗宋德胙王功休命永福履充
  文帝本紀二十六年正月辛巳車駕親祠南郊
  孝武帝本紀孝建元年正月己亥朔車駕親祠南郊改元大赦
  禮志孝建二年正月庚寅有司奏今月十五日南郊尋舊儀廟祠至尊親奉以太尉亞獻南郊親奉以太常亞獻又廟祠行事之始以酒灌地送神則不灌而郊初灌同之於廟送神又灌議儀不同於事有疑輒下禮官詳正太學博士王祀之議案周禮大宗伯以吉禮事鬼神祗禋祀昊天則今太常是也以郊天太常亞獻又周禮外宗云王后不與則贊宗伯鄭𤣥云后不與祭宗伯攝其事又說云君執圭瓚祼尸大宗伯執璋瓚亞獻中代以來后不廟祭則應依禮大宗伯攝亞獻也而今以太尉亞獻鄭注禮月令云三王有司馬無太尉太尉秦官也蓋世代彌久宗廟崇敬攝后事重故以上公亞獻又議履時之思情深於霜露室户之感有懐於容聲不知神之所在求之不以一處鄭注儀禮有司云天子諸侯祭於祊而繹繹又祭也今廟祠闕送神之祼將移祭於祊繹明在於留神未得而殺禮郊廟祭殊故灌送有異太常丞朱膺之議案周禮大宗伯使掌典禮以事神爲上職總祭祀而昊天為首今太常即宗伯也又袁崧漢百官志云郊祀之事太尉掌亞獻光禄掌三獻太常每祭祀先奏其禮儀及行事掌贊天子無掌獻事又賀循制太尉由東南道升壇明此官必預郊祭古禮雖由宗伯然世有因革上司亞獻漢儀所行愚謂郊祀禮重宜同宗廟且太常既掌贊天子事不容兼又尋灌事禮記曰祭求諸隂陽之義也殷人先求諸陽樂三闋然後迎牲則殷人後灌也周人先求諸隂灌用鬯達於淵泉既灌然後迎牲則周人先灌也此謂廟祭非謂郊祠案周禮天官凡祭祀贊王祼將之事鄭注云祼者灌也唯人道宗廟有灌天地大神至尊不灌淵儒注義炳然明審謂今之有灌相承爲失則宜無灌詔可
  孝武帝本紀孝建三年正月辛丑車駕親祀南郊大明二年正月辛亥車駕祠南郊
  禮志大明二年正月丙午朔有司奏今月六日南郊輿駕親奉至時或雨魏世值雨髙堂隆謂應更用後辛晉代顧和亦云更擇吉日徐禪云晉武之世或用丙或用己或用庚使禮官議正并詳若得遷日應更告廟與不博士王燮之議稱遇雨遷郊則先代成議禮傳所記辛日有徵郊特牲曰郊之用辛也周之始郊日以至鄭𤣥注曰三王之郊一用夏正用辛者取其齊戒自新也又月令曰乃擇元辰祈穀於上帝注曰元日謂上辛郊祭天也又春秋載郊有二成十七年九月辛丑郊公羊曰曷用郊用正月上辛哀元年四月辛巳郊榖梁曰自正月至於三月郊之時也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如不從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如不從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以斯明之則郊祭之禮未有不用辛日者也晉代或丙或己或庚並別有義武帝以十二月丙寅南郊受禪斯則不得用辛也又泰始二年十一月己夘始并圜丘方澤二至之祀合于二郊三年十一月庚寅冬至祠天郊於圜丘是猶用圜丘之禮非專祈穀之祭故又不得用辛也今之郊享既行夏時雖得遷郊謂宜猶必用辛也徐禪所據或為未宜又案郊特牲曰受命於祖廟作龜於禰宮鄭𤣥注曰受命謂告之退而卜也則告義在郊非謂告日今日雖有遷而郊禮不異愚謂不宜重告曹郎朱膺之議案先儒論郊其議不一周禮有冬至日圜丘之祭月令孟春有祈榖於上帝鄭氏說圜丘祀昊天上帝以帝嚳配所謂禘也祈榖祀五精之帝以后稷配所謂郊也二祭異時其神不同諸儒云圜丘之祭以后稷配取其所在名之曰郊以形體言之謂之圜丘名雖有二其實一祭晉武捨鄭而從諸儒是以郊用冬至日既以至日理無常辛然則晉代中原不用辛日郊如徐禪議也江左以來皆用正月當以傳云三王之郊各以夏正晉不改正朔行夏之時因以首歳不以冬日皆用上辛近代成典也夫祭之禮過時不舉今在孟春郊時未過值雨遷日於禮無違既以告日而行事不從禋祀重敬謂宜更告髙堂隆云九日南郊十日北郊是為北郊可不以辛也尚書何偃議鄭𤣥注禮記引易說三王之郊一用夏正周禮凡國大事多用正歳左傳又啟蟄而郊則鄭之此說誠有據矣衆家異議或云三王各用其正郊天此蓋曲學之辨於禮無取固知榖梁三春皆可郊之月真所謂膚淺也然用辛之說莫不必同晉郊庚巳參差未見前徵愚謂宜從晉遷郊依禮用辛右丞徐爰議以爲郊禮用辛有礙遷日禮官祠曹攷詳已備何偃據禮不應重告愚情所同尋告郊尅辰於今宜改告事而已次辛十日居然展齋養牲在滌無緣三月謂毛血告牷之後雖有事礙便應有司行事不容遷郊參議宜依經遇雨遷用後辛不重告若殺牲薦血之後值雨則有司行事詔可
  蕙田案遇雨遷郊于禮無徵因遷重告尤為煩凟不遷不告自是正誼郊以至日理無常辛語尤破的 又案參觀紀志所載是年正月丙午朔辛亥正六日也蓋是日實不值雨故得親奉成禮徐爰議云遇雨遷用後辛若殺牲薦血之後值雨則有司行事明是懸擬之詞並非事實通志撮此二語直云遂遷日有司行事以本日親奉之祭指為遷日而又不親奉誤矣
  大明三年九月尚書右丞徐爰議郊祀之位逺古蔑聞禮記燔柴於大壇祭天也兆於南郊就陽位也漢初甘泉河東禋埋易位終亦徙於長安南北光武紹祚定二郊洛陽南北晉代過江悉在北及郊兆之議紛然不一又南出道狹未議開闡遂於東南已地創立丘壇皇宋受命因而弗改且居民之中非邑外之謂今聖圖重造舊章畢新南驛開塗陽路脩逺謂宜移郊正午以定天位博士司馬興之傅郁太常丞陸澄並同爰議乃移郊兆於秣陵牛頭山西正在宮之午地
  孝武帝本紀大明四年正月辛未車駕祀南郊 六年正月辛卯車駕親祀南郊
  禮志明帝泰始二年十一月辛酉詔曰朕載新寶命仍離多難戎車遄駕經略務殷禋告雖備弗獲親祀今九服既康百祀咸秩宜聿遵前典郊謁上帝有司奏檢未有先准黄門侍郎徐爰議虞稱肆類殷述昭告蓋以創世成功德盛業逺開統肇基必享上帝漢魏以來聿遵斯典謹尋晉武郊以二月晉元禋以三月有非常之慶必有非常之典不得拘以常祀限以正月上辛愚謂宜下史官考擇十一月嘉吉車駕親郊奉謁昊天上帝髙祖武皇帝配饗其餘祔食不關今祭詔可
  明帝本紀泰始四年正月己未車駕親祠南郊大赦六年正月乙亥初制間二年一祭南郊間一年一祭明堂
  禮志世祖崩前廢帝即位以郊舊地為吉祥移還本處後廢帝紀元徽三年正月辛巳車駕親祠南郊明堂禮志南郊皇帝散齋七日致齋三日官掌清者亦如之致齋之朝御太極殿幄坐著絳紗襮黑介幘通天金博山冠先郊日未晡五刻夕牲公卿京兆尹衆官悉壇東就位太祝吏牽牲入到榜稟犧令跪白請省牲舉手曰腯太史令繞牲舉手曰充太祝令牽牲詣庖以二陶豆酌毛血其一奠皇天神座前其一奠太祖神座前郊之日未明八刻太祝令進饌郎施饌牲用繭栗二頭羣神用牛一頭醴用秬鬯藉用白茅𤣥酒一器器用匏陶以瓦樽盛酒瓦圩斟酒璧用蒼玉蒯席各二不設茵蓐古者席藁晉江左用蒯車駕出百官應齋及從駕填街先置者各隨申攝從事上水一刻御服龍衮平天冠升金根車到壇東門外博士太常引入到黑攢太祝令跪執匏陶酒以灌地皇帝再拜興羣臣皆再拜伏治禮曰興博士太常引皇帝至南階脫舄升壇詣罍盥黄門侍郎洗爵跪授皇帝執樽郎授爵酌秬鬯授皇帝跪奠皇天神座前再拜興次詣太祖配天神座前執爵跪奠如皇天之禮南面北向一拜伏太祝令各酌福酒合置一爵中跪進皇帝再拜伏飲福酒訖博士太常引帝從東階下還南階謁者引太常升壇亞獻謁者又引光禄升壇終獻訖各降階還本位太祝送神跪執匏陶酒以灌地興直南行出壇門治禮舉手白羣臣皆再拜伏皇帝盤治禮曰興博士跪曰祠事畢就燎博士太常引皇帝就燎位當壇東階皇帝南向立太祝令以案奉玉璧牲醴爵酒黍飯諸饌物登柴壇施設之治禮舉手曰可燎三人持火炬上火發太祝令等各下壇壇東西各二十人以炬投壇火半柴傾博士仰白事畢皇帝出便坐解嚴天子有故則三公行事而太尉初獻其亞獻猶終獻太常光祿勲也自魏以來多使三公行事乗輿罕出矣魏及晉初儀注雖不具存所損益漢制可知也江左以後官有其注
  蕙田案此篇所云蓋東晉至宋初舊禮至孝建中則亞獻改用太尉而非太常矣降神不以秬鬯灌矣以其無年次可編故宋志總載于後非謂終宋代如此也讀者詳之
  右宋郊禮










  五禮通考卷七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八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八
  圜丘祀天
  齊書禮志髙帝建元元年七月有司奏郊殷之禮未詳郊在何年復以何祖配郊殷復在何時未郊得先殷與不議曹郎中裴昭明儀曹郎中孔逷議今年七月宜殷祀來年正月宜南郊殿中郎司馬憲議南郊無配饗祠如舊右僕射王儉議案禮記王制天子先祫後時祭諸侯先時祭後祫春秋魯僖二年祫明年春禘自此以後五年再殷禮緯稽命徵曰二年一祫五年一禘經記所論禘祫與時祭其言詳矣初不以先殷後郊為嫌至於郊配之重事由王迹是故杜林議云漢業特起不因緣堯宜以髙祖配天魏髙堂隆議以舜配天蔣濟云漢時奏議謂堯已禪舜不得為漢祖舜亦已禪禹不得為魏之祖今宜以武皇帝配天晉宋因循即爲前式
  蕙田案殷祭與郊自是兩事何先後之可議裴孔得之王儉則仍讖緯之習詞稍支矣其郊配之議則不可易
  儉議又云郊日及牲色異議紛然郊特牲云郊之用辛周之始郊也盧植云辛之為言自新絜也鄭𤣥云用辛日者為人君當齋戒自新絜也漢魏以來或丁或己而用辛常多考之典據辛日為允郊特牲又云郊牲幣宜以正色繆襲據祭法云天地騂犢周家所尚魏以建丑爲正牲宜尚白白虎通曰三王祭天一用夏正所以然者夏正得天之數也魏用異朔故牲色不同今大齊受命建寅創歴郊廟用牲一依晉宋犧牲之色率由舊章蕙田案郊日用辛較之或丁或己固有據矣但不知其為祀天祈榖之日而非古人冬至南郊之正也齊併二郊為一祭用辛日于建寅之月所謂義在報天事兼祈榖兩失之矣
  建元二年春正月辛丑車駕親祀南郊
  樂志建元二年有司奏郊廟雅樂歌辭舊使學士博士撰搜簡採用請敕外凡肄學者普令製立參議太廟登歌宜用司徒褚淵餘悉用黄門郎謝超宗辭超宗所撰多刪顔延之謝莊辭以為新曲備改樂名永明二年太子步兵校尉伏曼容上表宜集英儒刪纂雅樂詔付外詳竟不行
  羣臣出入奏肅咸之樂 夤承寶命嚴恭帝緒奄受敷錫升中拓宇亘地稱皇罄天作主月域來賓日際奉土開元首正禮文樂舉六典聨事九官列序此下除四句皆顔辭
  牲出入奏引牲之樂 皇乎敬矣恭事上靈昭教國祀肅肅明明有牲在滌有潔在俎以薦王衷以答神祜此上四句顔辭陟配在京降德在民奔精望夜髙燎佇晨薦豆呈毛血奏嘉薦之樂 我恭我享唯孟之春以孝以敬立我蒸民青壇奄靄翠幕端凝嘉俎重薦兼籍再升設業設簴展容玉庭肇禋配祀克對上靈此一篇増損謝辭
  迎神奏昭夏之樂 惟聖饗帝唯孝饗親此下除四句禮行宗祀敬達郊禋金枝中樹廣樂四陳此下除月御案節星驅扶輪遥興逺駕曜曜振振告成大報受釐元神
  皇帝入壇東門奏永至之樂 紫壇望靈翠幙佇神率天奉贄罄地來賓神貺並介泯祗合祉恭昭鑒享肅光孝祀威藹四靈洞曜三光皇德全備大禮流昌皇帝升壇奏登歌辭 報唯事天祭實尊靈史正嘉兆神宅崇禎五畤昭鬯六宗彛序介丘望塵皇軒肅舉
  皇帝初獻奏文德宣烈之樂 營太畤定天衷思心緒謀筮從此下除二句田燭置爟火通大孝昭國禮融此一句改餘皆顔辭此下又除二十二句
  次奏武德宣烈之樂 功燭上宙德耀中天風移九域禮飾八埏四靈晨炳五緯宵明膺歴締運道茂前聲
  太祖髙皇帝配饗奏髙德宣烈之樂此章永明二年造奏尚書令王儉辭 饗帝嚴親則天光大舄奕前古榮鏡無外日月宣華卿雲流靄五漢同休六幽咸泰
  皇帝飲福酒奏嘉胙之樂 鬯嘉禮承休錫盛徳符景緯昌華應帝策聖藹耀昌基融祉暉世歴聲正涵月軌書文騰日迹寶瑞昭神圖靈貺流瑞液我皇崇暉祚重芬冠往籍
  送神奏昭夏之樂 薦饗洽禮樂該神娛展辰斾囘洞雲路拂琁階柴雰藹青霄開睠皇都顧玉臺留昌德結聖懐
  皇帝就燎位奏昭逺之樂 天以德降帝以禮報牲罇俯陳柴幣仰燎事展司采敬達瑄薌煙贄青昊震颺紫場陳馨示策肅志宗禋禮非物備福唯誠陳皇帝還便殿奏休成之樂重奏 昭事上祀饗薦具陳囘鑾轉翠拂景翔宸綴縣敷暢鍾石昭融羽炫深晷籥曀行風肆序輟度肅禮停文四金聳衞六馭齊輪
  禮志建元四年世祖即位其秋有司奏前代嗣位或因前郊年或別始晉宋以來未有畫一今年正月己郊未審明年應郊與否尚書令王儉議檢晉明帝太寧五年南郊其年九月崩成帝即位明年改元即郊簡文咸安二年南郊其年七月崩孝武即位明年改元亦郊宋文帝元嘉三十年正月南郊其年二月崩孝武嗣位明年改元亦郊此二代明例差可依倣祭酒張緒等並同詔可
  武帝本紀永明元年春正月辛亥車駕祀南郊大赦改元
  禮志永明元年當南郊而立春在郊後世祖欲遷郊尚書令王儉啟案王肅曰周以冬至祭天於圜丘以正月又祭天以祈穀祭法稱燔柴太壇則圜丘也春秋傳云啟蟄而郊則祈穀也中朝省二丘以并二郊即今之郊禮義在報天事兼祈穀既不全以祈農何必俟夫啟蟄史官唯見傳義未達禮㫖又尋景平元年正月三日辛丑南郊其月十一日立春元嘉十六年正月六日辛未南郊其月八日立春此復是近世明例不以先郊後春為嫌若或以元日合朔為礙者則晉成帝咸康五年正月一日加元服二日親祠南郊元服之重百僚備列雖在致齋行之不疑今齋内合朔此即前准竊謂無煩遷日從之
  蕙田案王儉所云所謂調停之論也既不全以祈農則非月令元日之義何必俟夫啟蟄又非冬至報天之正意在遷就先郊後春不知適以彰其失也
  永明二年祠部郎中蔡履議郊與明堂本宜異日漢東京禮儀志南郊禮畢次北郊明堂髙廟世祖廟謂之五供蔡邕所據亦然近世存省故郊堂共日來年郊祭宜有定準太學博士王祐議來年正月上辛宜祭南郊次辛有事明堂後辛饗祀北郊兼博士劉蔓議漢元鼎五年以辛巳行事自後郊日略無違異元封元年四月癸卯登封泰山坐明堂五年甲子以髙祖配漢家郊祀非盡天子之縣故祠祭之月事有不同後漢永平以來明堂兆於國南而郊以上丁故供修三祀得并在初月雖郊有常日明堂猶無定辰何則郊丁社甲有說則從經禮無文難以意造是以必算良辰而不祭寅丑且禮之奠祭無同共者唯漢以朝日合於報天爾若依漢書五供便應先祭北郊然後明堂則是地先天食所未可也兼太常丞蔡仲熊議鄭志云正月上辛祀后稷於南郊還於明堂以文王配故宋氏創立明堂郊還即祭是用鄭志之說也蓋為志者失非𤣥意也𤣥之言曰未審周明堂以何月於月令則以季秋案𤣥注月令季秋大饗帝云大饗徧祭五帝又云大饗於明堂以文武配其時秋也去啟蟄逺矣又周禮大司樂凡大祭祀宿縣尋宿縣之㫖以日出行事故也若日闇而後行事則無假預縣果日出行事何得方俟郊還東京禮儀志不記祭之時日而志云天郊夕牲之夜夜漏未盡八刻進熟明堂夕牲之夜夜漏未盡七刻進熟尋明堂之在郊前一刻而進獻奏樂方待郊還魏髙堂隆表九日南郊十日北郊十一日明堂十二日宗廟案隆此言是審於時定制是則周禮二漢及魏皆不共日矣禮以辛郊書以丁祀辛丁皆合宜臨時詳擇太尉從事中郎顧憲之議春秋傳以正月上辛郊祀禮記亦云郊之用辛尚書獨云丁巳用牲于郊先儒以為先甲三日辛後甲三日丁可以接事天神之日後漢永平二年正月辛未宗祀光武皇帝於明堂辛既是常郊之日郊又在明堂之前無容不郊而堂則理應郊堂司徒西閣祭酒梁王議孝經鄭𤣥注云上帝亦天別名如鄭㫖帝與天亦言不殊近代同辰良亦有據魏泰和元年正月丁未郊祀武皇帝以配天宗祀文皇帝於明堂以配上帝此則已行之前準驍騎將軍江淹議郊旅上天堂祀五帝非謂一日再黷之謂無俟釐革尚書陸澄議遺文餘事存乎舊書郊宗地近勢可共日不共者義在必異也元始五年正月六日辛未郊髙皇帝以配天二十二日丁亥宗祀孝文於明堂配上帝永平二年正月辛未宗祀五帝於明堂光武皇帝配章帝元和二年巡狩岱宗柴祭翌日祀五帝於明堂柴山祀帝尚不共日郊堂宜異於例益明陳忠奏事云延光三年正月十三日南郊十四日北郊十五日明堂十六日宗廟十七日世祖廟仲逺五祀紹統五供與忠此奏皆為相符髙堂隆表二郊及明堂宗廟各一日摯虞新禮議明堂南郊間三兆禋天享帝共日之證也又上帝非天昔人言之已詳今明堂用日宜依古在北郊後漢唯南郊備大駕自北郊以下車駕十省其二今祀明堂不應大駕尚書郎王儉議前漢各日後漢亦不共辰魏晉故事不辨同異宋立明堂唯據自郊徂宮之義未達祀天旅帝之㫖何者郊壇旅天甫自詰朝還祀明堂便在日昃雖致祭有由而煩黷斯甚異日之議於理為宏春秋感精符云王者父天母地則北郊之祀應在明堂之先漢魏北郊亦皆親奉晉泰寧有詔未及遵遂咸和八年甫得營繕太常顧和秉議親奉康皇之世已經遵用宋氏因循未遑釐革今宜親祀北郊明年正月上辛祀昊天次辛瘞后土後辛祀明堂御並親奉車服之儀率遵漢制南郊大駕北郊明堂降為法駕衮冕之服諸祀咸用詔可
  蕙田案祀天以冬至祈穀以孟春北郊以仲夏明堂以季秋禮有定期未有并于一時而兼及宗廟者漢時本無兩郊及明堂宗廟之禮而謬為五供之舉豈可據為典要而援議哉永明諸臣不求諸古而尋之非禮宜其聚訟紛紜毫無準則徒見嗤於後世爾
  顧我鈞地天先食辨冬至祀天夏至祀地周禮之明文也解之者曰冬至一陽始生夏至一隂始生各迎其始而祀之此理之至當而無可疑者也後世不明禮意其改為合祭者失固不待言矣亦有分為南北郊者則又改冬至為孟春遂使昊天之祭有祈穀而無大報何歟其說以為地先天食理所不可而又援周正夏正之別以傳㑹之一若周人固有先後而後世之先後必不可以從周者甚矣其惑也夫冬至之日微陽始復積之丑月寅月而陽盛焉又進之卯辰巳三月而陽極焉則此微陽者固即來年之春夏所以生萬物長萬物者也至來年之夏至而一隂生焉是乃秋冬之所以遂萬物而成萬物也唯必迎其始以為敬故祭之乃在建寅正歲之前是則先之至也何反以為後乎一歲之有十二月也猶一日之有十二時也今將舉行大典則子夜而興昧爽而畢事論者不以為昨日之晚而皆知其為次日之早也何獨于冬至之為來歳始而疑之若夫三統之建子為天正丑為地正寅為人正固皆可以為嵗首至于二十四氣之運行則無可改也周人建子豈不知夏之在前冬之在後耶孔子言行夏之時但言歲首當從人正耳天開于子之義千古所同行夏正者不得改之為寅也不原制作之所以然而妄以一年之前後為次於是正月圜丘五月方澤迎隂氣者乗其始生迎陽氣者俟其大盛是為尊地而慢天也而反以先天為敬豈不悖哉
  武帝本紀三年正月辛卯車駕祠南郊大赦 七年正月辛亥車駕祠南郊大赦 九年正月辛丑車駕祠南郊詔京師見囚繫詳量原遣
  鬱林王本紀隆昌元年正月辛亥車駕祠南郊
  禮志建武二年通直散騎常侍庾曇隆啟伏見南郊壇員兆外内永明中起瓦屋形製宏壯檢案經史無所准據尋周禮祭天於圜丘取其因髙之義秦漢以來雖郊祀參差而壇域中間並無更立宮室宋元嘉南郊至時權作小陳帳以為退息太始薄加修廣永明初彌漸髙麗往年工匠遂啟立瓦屋前代帝皇豈于上天之祀而昧營搆所不為者深有情意至敬無文以素為貴竊謂郊事宜擬休偃不俟髙大以明謙恭肅敬之㫖太學博士賀瑒議周禮王旅上帝張氊案設皇邸國有故而祭亦曰旅氊案以氊為牀於幄中不聞郊所置宮宇兼左丞王摛議掃地而祭於郊謂無築室之議並同曇隆驍騎將軍虞炎議以為誠慤所施止在一壇漢之郊祀饗帝甘泉天子自竹宮望拜息殿去壇場既逺郊奉禮畢旋幸於此瓦殿之與帷宮謂無簡格祠部郎李撝議周禮凡祭祀張其旅幕張尸次尸則有幄仲師云尸次祭祀之尸所居更衣帳也凡祭之文既不止於郊祀立尸之言理應關於宗廟古則張幕今也房省宗廟旅幕可變為棟宇郊祀氊案何為不轉製檐甍曇隆議不行祠部郎何佟之奏曰案周禮大宗伯以蒼璧禮天黄琮禮地鄭𤣥又云皆有牲幣各倣其器之色如禮天圜丘用𤣥犢禮地方澤用黄牲矣牧人云凡陽祀用騂牲隂祀用黝牲鄭𤣥云騂赤黝黑也陽祀祭天南郊及宗廟隂祀祭地北郊及社稷祭法云燔柴於泰壇祭天也瘞埋於泰圻祭地也用騂犢鄭云地隂祀用黝牲與天俱用犢故連言之耳知此祭天地即南北郊矣今南北兩郊同用𤣥牡又明堂宗廟社稷俱用赤有違昔典又鄭𤣥云祭五帝於明堂勾芒等配食自晉以來并圜丘於南郊是以郊壇列五帝勾芒等今明堂祀五精更闕五神之位北郊祭地祗而設重黎之坐二三乖舛懼虧盛則前軍長史劉繪議語云犂牛之子騂且角雖欲勿用山川其舍諸未詳山川合為隂祀不若在隂祀則與黝乖矣佟之又議周禮以天地為大祀四望為次祀山川為小祀周人尚赤自四望以上牲色各依其方者以其祀大宜從本也山川以下牲色不見者以其小從所尚也則論禮二說豈不合符參議為允從之
  明帝本紀簡于出入竟不南郊
  東昏侯本紀永元元年正月辛卯車駕祠南郊 三年正月辛亥車駕祠南郊大赦
  和帝本紀永元三年二月己巳羣臣上尊號立宗廟及南北郊
  蕭穎胄傳梁王屢表勸和帝即尊號穎胄使別駕宗史撰定禮儀于江陵立宗廟南北郊悉依建康
  右齊郊禮
  隋書禮儀志梁南郊為圜壇在國之南髙二丈七尺上徑十一丈下徑十八丈其外再壝四門常與北郊間歲正月上辛行事用一特牛祀天皇大帝於其上以皇考太祖文帝配禮以蒼璧制幣五方上帝五官之神太一天一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太微軒轅文昌北斗三台老人風伯司空雷電雨師皆從祀其五帝二十八宿及風雨師等座有坎五帝亦如之餘皆平地器以陶匏席用藁秸太史設燎壇於景地皇帝齋於萬夀殿乗玉輅駕以行禮禮畢變服通天冠而還
  樂志梁氏之初樂緣齊舊武帝素善鐘律詳悉舊事遂自制定禮樂國樂以雅為稱取詩序云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風謂之雅雅者正也止乎十二則天數也乃去階步之樂增撤食之雅焉衆官出入宋元徽三年儀注奏肅咸樂齊及梁初亦同至是改為俊雅取禮記司徒論選士之秀者而升之學曰俊士也二郊太廟明堂三朝同用焉皇帝出入宋孝建二年秋起居注奏永至齊及梁初亦同至是改為皇雅取詩皇矣上帝臨下有赫也二郊太廟同用牲出入宋元徽二年儀注奏引牲齊及梁初亦同至是改為滌雅取禮記帝牛必在滌三月也薦毛血宋元徽三年儀注奏嘉薦齊及梁初亦同至是改為牷雅取春秋左氏傳牲牷肥腯也北郊明堂太廟並同用降神及迎送宋元徽三年儀注奏昭夏齊及梁初亦同至是改為諴雅取尚書至諴感神也皇帝飲福酒宋元徽三年儀注奏嘉祚至齊不改梁初改為永祚至是改為獻雅取禮記祭統尸飲五洗玉爵獻卿古之福酒亦古獻之義也北郊明堂太廟同用就燎位宋元徽三年儀注奏昭逺齊及梁不改就埋位齊永明六年儀注奏隷幽至是燎埋俱奏禋雅取周禮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也其辭並沈約所製
  俊雅歌詩三曲四言 設官分職髦俊攸俟髦俊伊何貴德尚齒唐又咸事周寧多士區區衞國猶賴君子漢之得人帝猷乃理 開我八襲闢我九重珩佩流響纓紱有容衮衣前邁列辟雲從義兼東序事美西雍分階等肅異列齊恭 重列北上分庭異陛百司揚職九賓相禮齊宋舅甥魯衞兄弟思皇藹藹羣龍濟濟我有嘉賓實唯愷悌
  皇雅三曲五言 帝德實廣運車書靡不賓執瑁朝羣后垂旒御百神八荒重譯至萬國婉來親 華葢拂紫微勾陳統太一容裔被緹組參差羅罕畢星囘照以爛天行徐且謐 清蹕朝萬㝢端冕臨正陽青絇黄金繶衮衣文繡裳既散華蟲采復流日月光滌雅一曲四言 將修盛禮其儀孔熾有腯斯牲國門是置不黎不㾞靡諐靡忌呈肌獻體永言昭事俯休皇德仰綏靈志百福具膺嘉祥允洎駿奔伊在慶覃遐嗣
  牷雅一曲四言 反本興敬復古昭誠禮容宿設祀事孔明華俎待獻崇碑麗牲充哉繭握肅矣簪纓其膋既啟我豆既盈庖丁遊刃葛盧驗聲多祉攸集景福來并
  諴雅一曲三言南郊降神用 懐忽慌瞻浩蕩盡諴潔致䖍想出杳㝠降無象皇情肅具僚仰人禮盛神途敞僾明靈申敬饗感蒼極洞𤣥壤
  諴雅一曲四言南北郊明堂太廟送神同用 我有明德馨非稷黍牲玉孔備嘉薦唯旅金懸宿設和樂具舉禮達幽明敬行罇俎鼓鐘云送遐福是與
  獻雅一曲四言 神宮肅肅天儀穆穆禮獻既同膺此釐福我有馨明無愧史祝
  禋雅一曲四言就燎 紫宮昭煥太一微𤣥降臨下土尊髙上天載陳珪璧式備牲牷雲孤清引栒虡髙懸俯昭象物仰致髙煙肅彼靈祉咸達皇䖍
  普通中薦蔬之後改諸雅歌勅蕭子雲製詞既無牲宰遂省滌雅牷雅云
  歴代名臣奏議天監元年時議又以為周禮云若樂六變天神皆降神居上𤣥去還怳忽降則自至迎則無所可改迎為降而送依前式又周禮云若樂八變則地祗皆出可得而禮地宜依舊名逆神並從之 初宋齊代祀天地祭宗廟准漢祠太一后土盡用宮懸又太常任昉亦據王肅議云周官以六律五聲八音六舞大合樂以致鬼神以和邦國以諧兆庶以安賓客以恱逺人是謂六同一時皆作今六代舞獨分用之不懕人心遂依肅議祭祀郊廟備六代樂
  梁書劉勰傳時七廟饗薦已用蔬果而二郊農社猶有犧牲勰乃表言二郊宜與七廟同改詔付尚書議依勰所陳
  蕙田案郊廟大典至無血食此不經之事有梁君臣其亦運會使然歟
  禮儀志天監三年左丞吳操之啟稱傳云啟蟄而郊郊應立春之後尚書左丞何佟之議今之郊祭是報昔歲之功而祈今年之福故取歲首上辛不拘立春之先後周冬至於圜丘大報天也夏正又郊以祈農事故有啟蟄之說自晉太始二年并圜丘方澤同於二郊是知今之郊禋禮兼祈報不得限以一途也帝曰圜丘自是祭天先農即是祈穀但就陽之位故在郊也冬至之夜陽氣起於甲子既祭昊天宜在冬至祈穀時可依古必須啟蟄在一郊壇分為二祭自是冬至謂之祀天啟蟄名為祈穀
  蕙田案武帝此言乃得周禮之正然卒未嘗至日郊祭真所謂知之非艱者歟
  何佟之又啟案鬯者盛以六彛覆以畫羃備其飾施之宗廟今南北二郊儀注有祼既乖尚質謂宜革變博士明山賔議以為表記天子親耕潔盛秬鬯以事上帝蓋明堂之祼耳郊不應祼帝從之又有司以為祀竟器席相承還庫請依典燒埋之佟之等議案禮祭器敝則埋之今一用便埋費而乖典帝曰薦藉輕物陶匏賤器方還付庫容復穢惡但敝則埋之蓋謂四時祭器耳自是從有司議燒埋之
  蕙田案祼地所以求神于隂天神在上故無祼秬鬯乃八尊所用不必祼也何議是明山賓謂秬鬯事上帝為明堂之祼則謬矣上帝即天郊既不祼明堂安得有祼其病正坐以天與上帝為二仍注家之𡚁也
  四年佟之云周禮天曰神今天不稱神天攢題宜曰皇天座又南郊明堂用沈香取本天之質陽所宜也帝從之
  梁書武帝紀四年正月戊申詔曰夫禋郊饗帝至敬攸在致誠盡慤猶懼有違而往代多令宮人縱觀兹禮幃宮廣設輜軿耀路非所以仰䖍蒼昊昭感上靈屬車之間見譏前世便可自今停止辛亥輿駕親祠南郊赦天下
  隋書禮儀志五年武帝明山賓稱伏尋制㫖周以建子祀天五月祭地殷以建丑祀天六月祭地夏以建寅祀天七月祭地自頃代以來南北二郊同用夏正詔更詳議山賔以為二儀並尊三朝慶始同以此日二郊為允并請迎五帝於郊皆以始祖配饗及郊廟受福唯皇帝再拜明上靈降祚臣下不敢同也詔並依議
  七年帝以一獻為質三獻則文事天之道理不應然詔下詳議博士陸瑋明山賓禮官司馬褧以為宗祧三獻義兼臣下上天之禮主在帝王約理申義一獻為允自是天地之祭皆一獻始省太尉亞獻光禄終獻又太常丞王僧崇稱五祀位在北郊圜丘不宜重設帝曰五行之氣天地俱有故宜兩從崇又曰風伯雨師即箕畢星矣而今郊祀箕畢二星復祭風伯雨師恐繁祀典帝曰箕畢自是二十八宿之名風伯雨師自是箕畢星下隷兩祭非嫌
  梁書許懋傳宋齊舊儀郊天祀帝皆用衮冕至天監七年懋始請造大裘
  何允傳髙祖遣領軍司馬王果宣㫖諭意允因謂果曰圜丘國郊舊典不同南郊祠五帝靈威仰之類圜丘祠天皇大帝北極大星是也往代合之郊丘先儒之巨失今梁德告始不宜遂因前謬卿宜詣闕陳之蕙田案何允棲身巖穴而因使獻言其真篤守鄭學者也然終梁之世郊丘不分後且并南郊從祀而去之則武帝亦知允言之非矣
  梁書武帝本紀天監八年正月辛巳輿駕親祠南郊赦天下内外文武各賜勞一年
  十年正月辛丑輿駕親祠南郊大赦天下居局治事賜勞二月
  隋書禮儀志十一年太祝牒北郊止有一海及二郊相承用染俎盛牲素案承玉又制南北二郊壇下衆神之座悉以白茅詔下詳議八座奏禮云觀天下之物無可以稱其徳則知郊祭為俎理不應染又藉用白茅禮無所出皇天大帝坐既用俎則知郊有俎義於是改用素俎并北郊置四海座五帝以下悉用蒲席藁薦并以素俎又帝曰禮祭月於坎良由月是隂義今五帝天神而更居坎又禮云祭日於壇祭月於坎並是別祭不關在郊故得各從隂陽而立壇坎兆於南郊就陽之義居於北郊就隂之義既云就陽義與隂異星月與祭理不為坎八座奏曰五帝之義不應居坎良由齊代圜丘小而且峻邊無安神之所今丘形既大易可取安請五帝座悉於壇上外域二十八宿及雨師等座悉停為坎自是南北二郊悉無坎位矣
  梁書武帝本紀十二年正月辛卯輿駕親祠南郊赦大辟以下
  天監十四年春正月辛亥輿駕親祠南郊詔曰朕恭祗明祀昭事上靈臨竹宮而登泰壇服裘冕而奉蒼璧柴望既升誠敬克展思所以對越乾元宏宣徳教而缺於治道政法多昧實佇羣才用康庶績可班下逺近博採英異若有確然鄉黨獨行州閭肥遯丘園不求聞達藏器待時未加收採或賢良方正孝悌力田並即騰奏具以名上當擢彼周行試以邦邑庶百司咸事兆民無隐又世輕世重隨時約法前以劓墨用代重辟猶念改悔其路已壅並可省除 十六年春正月辛未輿駕親祠南郊
  隋書禮儀志十七年帝以威仰魄寶俱是天帝于壇則尊于下則卑且南郊所祭天皇其五帝別有明堂之祀不煩重設又郊祀二十八宿而無十二辰於義闕然于是南郊始除五帝祀加十二辰座與二十八宿各於其方而為壇
  梁書武帝紀天監十八年春正月辛卯輿駕親祠南郊孝悌力田賜爵一級
  普通二年春正月辛巳輿駕親祠南郊詔曰凡民有單老孤稚不能自存主者郡縣咸加收養贍給衣食每令周足以終其身又于京師置孤獨園孤幼有歸華髮不匱若終年命厚加料理尤窮之家勿收租賦夏四月乙卯改作南北郊 三年八月作二郊及籍田畢班賜工匠各有差 四年春正月辛卯輿駕親祀南郊大赦天下應諸窮疾咸加賑䘏并班下四方時理獄訟 六年正月辛亥輿駕親祀南郊大赦天下
  大通元年春正月辛未輿駕親祀南郊詔曰奉時昭事䖍薦蒼璧思承天徳惠此下民凡因事去土流移他境者並聽復宅業蠲役五年尤貧之家勿收三調孝悌力田賜爵一級
  中大通元年正月辛酉輿駕親祠南郊大赦天下孝悌力田賜爵一級 三年正月辛巳輿駕親祠南郊大赦天下孝悌力田賜爵一級 五年春正月辛卯輿駕親祠南郊大赦天下孝悌力田賜爵一級
  大同二年六月詔曰南郊明堂陵廟等令與朝請同班于事為輕可改視散騎侍郎 三年正月辛丑輿駕親祠南郊大赦天下孝悌力田賜爵一級 五年春正月丁巳御史中丞參禮儀事賀琛奏今南北二郊及籍田往還並宜御輦不復乘輅二郊請用素輦籍田往還乘常輦皆以侍中陪乘停大將軍及太僕詔付尚書博議施行改素輦名大同輦辛未車駕親祠南郊詔孝悌力田及州閭鄉黨稱為善人者各賜爵一級 七年正月辛巳車駕親祠南郊赦天下其有流移及失桑梓者各還田宅蠲課五年
  太清元年春正月辛酉輿駕親祠南郊詔曰天行彌綸覆幬之功博乾道變化資始之德成朕沐浴齋宮䖍恭上帝祗事槱燎髙熛太一大禮克遂感慶兼懐思與億兆同其福惠可大赦天下尤窮者無出即年租調清議禁錮並皆宥釋所討逋叛巧籍隠年闇丁匿口開恩百日各令自首不問往罪流移他鄉聽復宅業蠲課五年孝悌力田賜爵一級居局治事賞勞二年可班下逺近博採英異或德茂州閭道行鄉邑或獨行特立不求聞達咸使言上以時招聘
  右梁郊禮
  隋書禮儀志陳制亦以間歲正月上辛用特牛一祀天地於南北二郊永定元年武帝受禪修南郊圜壇髙二丈二尺五寸上廣十丈柴燎告天明年正月上辛有事南郊以皇考德皇帝配其餘準梁之舊
  陳書髙祖本紀永定二年春正月辛丑輿駕親祠南郊詔曰朕受命君臨初移星琯孟陬嘉月備禮泰壇景候昭華人祗允慶思令億兆咸與惟新且往代祅氛于今猶梗軍機未息徵賦咸繁事不獲已久知下𡚁言念黔黎無忘寢食夫罪無輕重已發覺未發覺在今昧爽以前皆赦除之西寇自王琳以下並許返迷一無所問近所募義軍本擬西寇並宜解遣留家附業輓訂軍資未送者並停元年軍糧逋餘者原其半州郡縣軍戍並不得輒遣使民間務存優養若有侵擾嚴為法制
  隋書禮儀志永定二年正月上辛有事南郊除十二辰座加五帝位
  文帝本紀天嘉元年春正月辛酉輿駕親祠南郊詔曰朕式饗上𤣥䖍奉牲玉髙禋禮畢誠敬兼宏且隂霾浹辰褰霽在日雲物韶朗風景清和慶動人祗忭流庶俗思俾黎元同此多祜可賜民爵一級
  天嘉三年春正月庚戌設帷宮於南郊幣告胡公以配天辛亥輿駕親祠南郊詔曰朕負荷寶圖函囘星琯兢兢業業庶㡬治定而德化不孚俗𡚁滋甚永言念之無忘日夜陽和布氣昭事上帝躬奉牲玉誠兼享敬思與黎元被斯寛惠可普賜民爵一級其孝悌力田別加一等
  隋書禮儀志文帝天嘉中南郊改以髙祖配
  太常卿許亨奏曰昔梁武帝云天數五地數五五行之氣天地俱有故南北郊内並祭五祀臣案周禮以血祭社稷五祀鄭𤣥云隂祀自血起貴氣臭也五祀五官之神也五神主五行隸于地故與埋沈疈辜同為隂祀既非煙柴無關陽祭故何休云周爵五等者法地有五行也五神位在北郊圜丘不宜重設制曰可 又奏曰梁武帝議箕畢自是二十八宿之名風師雨師自是箕畢下隷非即星也故郊雩之所皆兩祭之臣案周禮大宗伯之職云槱燎祀司中司命風師雨師鄭衆云風師箕也雨師畢也詩云月離于畢俾滂沱矣如此則風伯雨師即箕畢星矣而今南郊祀箕畢二星復祭風伯雨師恐乖祀典制曰若郊設星位任即除之 亨又奏曰梁儀注曰一獻為質三獻為文事天之事故不三獻臣案周禮司樽所言三獻施於宗祧而鄭注一獻施於羣小祀今用小祀之禮施於天神大帝梁武此義為不通矣且樽俎之物依於質文拜獻之禮主於䖍敬今請凡郊丘祀事準於宗祧三獻為允制曰依議
  廢帝紀光大元年正月辛卯輿駕親祠南郊
  隋書禮儀志宣帝即位以南北二郊卑下更議增廣久而不決至太建十一年尚書祠部郎王元規議曰案前漢黄圖上帝壇徑五丈髙九尺后土壇方五丈髙六尺梁南郊壇上徑十一丈下徑十八丈髙二丈七尺北郊壇上方十丈下方十二丈髙一丈即日南郊壇廣十丈髙二丈二尺五寸北郊壇廣九丈三尺髙一丈五寸今議增南郊壇上徑十二丈則天大數下徑十八丈取於三分益一髙二丈七尺取三倍九尺之堂北郊壇上方十丈以則地義下方十五丈亦取二分益一髙一丈二尺亦取二倍漢家之數禮記云為髙必因丘陵為下必因川澤因名山升中于天因吉土饗帝于郊周官云冬日至祀天於地上之圜丘夏日至祭地於澤中之方丘祭法云燔柴於泰壇祭天也瘞埋於泰折祭地也記云至敬不壇掃地而祭於其質也以報覆燾持載之功爾雅亦云丘言非人所造為古圎方兩丘並因見有而祭本無髙廣之數後世隨事遷都而建立郊禮或有地吉而未必有丘或有見丘而不必廣絜故有築建之法而制丈尺之儀愚謂郊祀事重圓方二丘髙下廣狹既無明文但五帝不相㳂三王不相襲今謹述漢梁并即日三代壇不同及更增修丈尺如前聽㫖詔遂依用陳書姚察傳遷尚書祠部侍郎此曹職司郊廟昔魏王肅奏祀天地設宮縣之樂八佾之舞爾後因循不革梁武帝以為事人禮縟事神禮簡古無宮縣之文陳初承用莫有損益髙宗欲設備樂立義以梁武帝為非時朝端在位咸希上㫖察乃博引經籍獨違羣議據梁樂為是當時莫不慙服
  隋書音樂志陳初並梁樂
  陳書宣帝紀大建三年正月辛酉輿駕親祠南郊 五年正月辛巳輿駕親祠南郊 七年正月辛未輿駕親祠南郊
  隋書禮儀志後主嗣立無意典禮之事加舊儒碩學漸以凋喪至於朝亡竟無改作
  右陳郊禮
  魏書樂志天興元年冬詔尚書吏部郎鄧淵定律呂協音樂孟秋祀天西郊兆内壇西備列金石樂具皇帝入兆内行禮咸奏舞八佾之舞
  太祖本紀天興二年春正月甲子初祠上帝于南郊以始祖神元皇帝配降壇視燎成禮而反
  禮志為壇通四陛為壝埓三重天位在其上南面神元西面五精帝在壇内壝内四帝各於其方一帝在未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天一太一北斗司中司命司祿司民在中壝内各於其方其餘從食者合一千餘神餟在外壝内藉用藁秸玉用四珪幣用束帛牡用黝犢器用陶匏上帝神元用犢各一五方帝共用犢一日月等共用牛一祭畢燎牲體左于壇南已地從陽之義明年正月辛酉郊天其後冬至祭上帝于圜丘夏至祭地于方澤用牲幣之屬與二郊同
  樂志太祖初冬至祭天于南郊圜丘樂用皇矣奏雲和之舞事訖奏維皇將燎
  初侍中崔光臨淮王彧並為郊廟歌辭而迄不施用樂人傳習舊曲加以訛失了無章句後太樂令崔九龍條記上之樂署今見傳習其中復有所遺至于古雅尤多亡矣
  太祖本紀天賜二年夏四月車駕有事于西郊車旗盡黒
  禮志天賜二年夏四月復祀天于西郊為方壇一置木主七于上東為二陛無等周垣四門門各依其方色為名牲用白犢黄駒白羊各一祭之日帝御大駕百官及賓國諸部大人畢從至郊所帝立青門内近南壇西内朝臣皆位于帝北外朝臣及大人咸位于青門之外后率六宮從黑門入列於青門内近北並西面廩犧令掌牲陳于壇前女巫執鼔立於陛之東西面選帝之十族子弟七人執酒在巫南西面北上女巫升壇搖鼓帝拜后肅拜百官内外盡拜祀訖復拜拜訖乃殺牲執酒七人西向以酒灑天神主復拜如此者七禮畢而返自是之後歲一祭
  蕙田案歴代郊祀雖變更非一而帝后同拜則未之聞也然非禮之禮其來有自既可神祇共席夫婦同牢則内外躬親奚而不可故岷江始以濫觴豫章生乎兩葉引而伸之觸類而長之斯亦猶合祭並配之㫖已
  延興二年六月顯祖以西郊舊事歲增木主七易代則更兆其事無益于神明乃革前儀定制主七立碑於郊所
  髙祖本紀太和十年四月甲子帝初以法服御輦祀于西郊 冬十月癸酉有司議依故事配始祖于南郊十二年閏月甲子帝觀築圜丘于南郊 十三年正月辛亥車駕有事于圜丘于是始備大駕 十五年八月壬辰議肆類于上帝禋于六宗之禮帝親臨決
  禮志髙閭請依先別處六宗之兆總為一祀而祭之帝曰詳定朝令祀為事首朕躬覽尚書之文稱肆類于上帝禋于六宗文相連屬理似一事上帝稱肆而無禋六宗言禋而不別其名以此推之上帝六宗當是一時之祀非別祭之名肆類非獨祭之月焚禋非他祀之用六宗者必是天皇大帝及五帝之神明矣禋是祭帝之事故稱禋以關其他故稱六以證之然則肆類上帝禋于六宗一祭也互舉以成之今祭圜丘五帝在焉其牲幣俱禋故稱肆類上帝禋于六宗一祀而六祀備焉六祭既備無煩復別立六宗之位便可依此附令永為定法
  蕙田案以六宗為祀天亦是創見
  髙祖本紀太和十六年正月辛酉始以太祖配南郊三月辛酉省西郊郊天雜事 十八年三月罷西郊祭天
  禮志太和十九年十一月庚午帝幸委粟山議定圜丘己卯帝在合溫室引咸陽王禧司空公穆亮吏部尚書任城王澄及議禮之官詔曰朝集公卿欲論圜丘之禮今短晷斯極長日方至案周官祀昊天上帝于圜丘禮之大者而漢禮有參差魏晉猶亦未一我魏氏雖上參三皇下考叔世近代都祭圜丘之禮復未考周官為不刋之法令以此祭圜丘之禮示卿等欲與諸賢考之厥衷帝曰夕牲之禮無可依準近在代都已立其議殺牲祼神誠是一日之事終無夕而殺牲待明而祭員外散驍常侍劉芳對曰臣謹案周官牧人職正有夕展牲之禮實無殺牲之事祕書令李彪曰夕不殺牲誠如聖㫖未審告廟以不臣聞魯人將有事于上帝必先有事于泮宮注曰先人以此推之應有告廟帝曰卿言有理但朕先以郊配意欲廢告而卿引證有據當從卿議 帝又曰圜丘之牲色無常準覽推古事乖互不一周家用騂解言是尚晉代靡知所據舜之命禹悉用堯辭復言𤣥牡告于后帝今我國家時用夏正至于牲色未知何準祕書令李彪曰觀古用𤣥是取天𤣥之義臣謂宜用𤣥至于五帝各象其方色亦有其義帝曰天何時不𤣥地何時不黄意欲從𤣥 又曰我國家常聲鼓以集衆易稱二至之日商旅不行后不省方以助微陽微隂今若依舊鳴鼓得無闕寢鼓之義員外郎崔逸曰臣案周禮當祭之日靁鼓靁鼗八面而作猶不妨陽臣竊謂以鼔集衆無妨古義 癸未詔三公衮冕八章太常鷩冕六章用以陪薦甲申長至祀昊天于委粟山
  髙祖本紀甲申有事于圜丘丙戌大赦天下
  崔元伯傳元伯同郡董謐入朝拜儀曹郎撰郊廟社稷之儀
  李業興傳衍散騎常侍朱异問業興曰魏洛中委粟山是南郊邪業興曰委粟是圜丘非南郊异曰比聞郊丘異所是用鄭義我此中用王義業興曰然洛京郊丘之處專用鄭解异曰若然女子逆降傍親亦從鄭以不業興曰此之一事亦不專從若卿此間用王義除禫應用二十五月何以王儉喪禮禫用二十七月也异遂不答
  蕙田案郊丘分合南北不同故業興朱异各是其是斯乃使命之體非關議禮之準也然南宗王肅因仍晉代中原之士堅守鄭學向非晉武為肅外孫則郊丘合一之說且不傳于後世矣
  禮志世宗景明二年十一月壬寅改築圜丘于伊水之陽乙卯仍有事焉
  恩倖傳每適郊廟趙修常驂陪
  蕙田案郊廟車駕乃以嬖人驂陪志亦荒矣
  肅宗本紀正光三年十一月乙巳車駕有事于圜丘大赦天下 五年春正月辛丑車駕有事于南郊
  出帝紀永熙元年十一月丁酉日南至車駕有事于圜丘
  樂志二至郊天地四節祠五帝或公卿行事唯四月郊天帝常親行樂加鐘懸以為迎送之節
  齊書北魏傳城西有祠天壇立四十九木人長丈許白幘練裙馬尾被立壇上常以四月四日殺牛馬祭祀
  右北魏郊禮
  北齊書文宣帝本紀天保二年正月辛亥有事于圜丘以神武皇帝配
  隋書禮儀志後齊制圜丘方澤並三年一祭謂之禘祀圜丘在國南郊丘下廣輪二百七十尺上廣輪四十六尺髙四十五尺三成成髙十五尺上中二級四面各一陛下級方維八陛周以三壝去丘五十步中壝去内壝外壝去中壝各二十五步皆通八門又為大營於壝之外廣輪三百七十步其營壍廣一十二尺深一丈四面各通一門又為燎壇於中壝之外當丘之景地廣輪三十六尺髙三尺四面各有陛圜丘則以蒼璧束帛正月上辛祀昊天上帝于其上以髙祖神武皇帝配五精之帝從祀于其中丘面皆内向日月五星北斗二十八宿司中司命司人司祿風師雨師靈星于下立為衆星之位遷于内壝之中合用蒼牲九夕牲之旦太尉告廟陳幣于神武廟訖埋于兩楹間焉皇帝初獻太尉亞獻光祿終獻司徒獻五帝司空獻日月五星二十八宿太常丞已下薦衆星其後諸儒定禮圜丘改以冬至云北齊書文宣帝本紀八年八月詔丘郊禘祫時祀皆市取少牢不得剖割有司監視必令豐備
  孝昭帝本紀皇建二年正月辛亥祀圜丘
  隋書音樂志齊神武霸跡肇創遷都于鄴猶曰人臣故咸遵魏典及文宣初禪尚未改舊章武成之時始定四郊宗廟三朝之樂羣臣入出奏肆夏牲入出薦毛血並奏昭夏迎送神及皇帝初獻禮五方上帝並奏髙明之樂為覆燾之舞皇帝入壇門及升壇飲福酒就燎位還便殿並奏皇夏以髙祖配饗奏武德之樂為昭列之舞今列其辭云
  大禘圜丘及北郊歌辭
  夕牲羣臣入門奏肆夏樂辭 肇應靈序奄字黎人乃朝萬國爰徵百神祗展方望幽顯咸臻禮崇聲協贄列珪陳翼差鱗次端笏垂紳來趨動色式贊天人迎神奏髙明樂辭登歌辭同 唯神監矣皇靈肅止圓璧展事成文即始士備八能樂合六變風湊伊雅光華襲薦宸衞騰景靈駕霏煙嚴壇生白綺席凝𤣥牲出入奏昭夏辭 剛柔設位唯皇配之言肅其禮念暢在兹飾牲舉獸載歌且舞既捨伊腯致精靈府物色唯典齋沐加恭宗族咸暨罔不率從
  薦毛血奏昭夏辭羣臣出奏肆夏進熟羣臣入奏肆夏辭同初入 展禮上月肅事應時繭栗為用交暢有期弓矢斯發瓮簝將事圓神致祀率由先志和以鑾刀臭以血膋至哉敬矣厥義孔髙
  進熟皇帝入門奏皇夏辭 帝敬昭宣皇誠肅致玉帛齊軌屏攝咸次三垓上列四陛旁升龍陳萬騎鳳動千乗神儀天藹晬容離曜金根停軫奉光先導皇帝升丘奏皇夏辭壇上登歌辭同 紫壇雲曖紺幄霞褰我其陟止載致其䖍百靈竦聽萬邦咸仰人神咫尺𤣥應𦙝蠁
  皇帝初獻奏髙明樂辭 上下眷旁午從爵以質獻以恭咸斯暢樂唯雍孝敬闡臨萬邦
  皇帝奠爵訖奏髙明樂覆燾之舞辭 自天子之會昌神道丘陵肅事克光天保九關洞開百靈環列八樽呈備五聲投節
  皇帝獻太祖配饗神座奏武德之樂昭烈之舞辭皇帝小退當昊天上帝神座前奏皇夏辭同上皇夏 配神登聖主極尊靈敬宣昭燭咸逹窅㝠禮宏化定樂奏功成穰穰介福下被羣生
  皇帝飲福酒奏皇夏之樂皇帝詣東陛還便座又奏皇夏辭同初入門皇心緬且感吉蠲奉至誠赫哉光盛德乾巛詔百靈報福歸昌運承祐播休明風雲馳九域龍蛟躍四溟浮幕呈光氣儷象燭華精濩武方知恥韶夏僅同聲送神降丘南陛奏髙明樂辭皇帝之望燎位又奏皇夏辭同上皇夏獻享畢懸佾周神之駕將上遊超北極絶河流懐萬國寧九州欣帝道心顧留帀上下荷皇休
  紫壇既燎奏昭夏樂辭皇帝自望燎還本位奏皇夏辭同上皇夏 𤣥黄覆載元首照臨合德致禮有契其心敬申事闋潔誠云報玉帛載升棫樸斯燎寥廓幽曖播以馨香皇靈唯監降福無疆
  皇帝還便殿奏皇夏辭羣臣出奏肆夏辭同上肆夏祠感帝用圜丘辭 天大親嚴匪敬伊孝永言肆饗宸明增耀陽丘既暢大典逾光乃安斯息欽若舊章天𮞉地旋鳴鑾引警且萬且億皇歴惟永
  陸卬傳齊之郊廟諸歌多卬所制
  後主紀天統三年正月辛卯祀圜丘
  蕙田按齊承魏制分立郊丘圜丘三年一祭謂之禘祀初以正月上辛祀昊天上帝後改以冬至南郊則歲一祀以正月上辛祀所感帝大抵從鄭康成禮注之謬而圜丘祀昊天以上辛則并與鄭氏不同矣考終齊之世祀圜丘者三祀南郊者一皆以春正月而冬至之祭卒未嘗行則失禮之中又失禮焉
  右北齊郊禮
  周書孝閔帝本紀元年春正月壬寅祠圜丘詔曰予本自神農其于二丘宜作厥主始祖獻侯啟土遼海肇有國基配南北郊文考德符五運受天明命祖于明堂以配上帝
  明帝本紀元年九月即天王位冬十月乙酉祠圜丘十一月丁未祀圜丘
  蕙田案孟冬仲冬連舉二祭史家亦不言其故或十月為即位告祭十一月為正祭歟
  武帝本紀保定元年春正月庚戌祀圜丘
  天和二年春正月丁亥初立郊丘壇壝制度
  宣帝本紀宣政元年即位七月丙午祀圜丘
  隋書禮儀志後周憲章姬周祭祀之式多依儀禮司量掌為壇之制圜丘三成成崇一丈二尺深二丈上徑六丈十有二階每等十有二節在國陽七里之郊圜壝徑三百步内壝半之方一成下崇一丈徑六丈八尺上崇五尺方四丈八方方一階階十級級一尺其祭圜丘及南郊並正月上辛圜丘則以其先炎帝神農氏配昊天上帝于其上五方上帝日月内官中官外官衆星並從祀皇帝乗蒼輅載𤣥冕備大駕而行預祭者皆蒼服音樂志周太祖迎魏武入關樂聲皆闕恭帝元年平荆州大獲梁氏樂器以屬有司制其歌舞竟未之行也天和元年武帝初造山雲舞以備六代南北郊雩壇太廟禘祫俱用六舞南郊則大夏降神大濩獻熟次作大武正德武德山雲之舞宣帝嗣位郊廟皆循用之無所改作今採其辭云
  圜丘歌辭
  降神奏昭夏 重陽禋祀大報天景午封壇肅且圜孤竹之管雲和弦神光未下風肅然王城七里通天臺紫微斜照影徘徊連珠合璧重光來天策蹔轉鉤陳開
  皇帝將入門奏皇夏 旌廻外壝蹕靜郊門千乗按轡萬騎雲屯藉茅無咎掃地唯尊揖讓展禮衡璜節步星漢就列風雲相顧取法于天降其永祚
  俎入奏昭夏 日至大禮豐犧上辰牲牢修牧繭栗毛純俎豆斯立陶匏以陳大報反命居陽兆日六變鼔鐘三和琴瑟俎竒豆偶唯誠唯質
  奠玉帛奏昭夏 員玉已奠蒼幣斯陳瑞形成象璧氣含春禮從天數知總員神為祈為祀至敬咸遵皇帝升壇奏皇夏 七星是仰八陛有憑就陽之位如日之升思䖍肅肅施敬繩繩祝史陳信𤣥象斯格唯類之典唯靈之澤幽顯對揚人神咫尺
  皇帝初獻作雲門之舞 獻以誠鬱以清山罍舉沈齊傾唯尚饗洽皇情降景福通神明
  皇帝初獻配帝作雲門之舞 長丘逺歴大電遙源弓藏髙隴鼎沒寒門人生于祖物本于天尊神配德迄用康年
  皇帝初獻及獻配帝畢奏登歌 歲之祥國之陽蒼靈敬翠雲長象為飾龍為章乗長日坯蟄户列雲漢迎風雨六呂歌雲門舞省滌濯奠牲牷鬱金酒鳳凰樽𮞉天睠顧中原
  皇帝飲福酒奏皇夏 國命在禮君命在天陳誠唯肅飲福唯䖍洽斯百禮福以千年鉤陳掩映天駟徘徊凋禾飾斚翠羽承罍受斯茂祉從天之來
  撤奠奏雍夏 禮將畢樂將闌𮞉日轡動天關翠鳳搖和鑾響五雲飛三步上風為馭雷為車無轍迹有煙霞暢皇情休靈命雨留甘雲餘慶
  帝就望燎位奏皇夏 六典聨事九司咸則率由舊章於焉允塞掌禮儀次燔柴在焉煙升玉帛氣斂牲牷休氣馨香膋芳昭晣翼翼䖍心明明上徹
  帝還便座奏皇夏 玉帛禮畢人神事分嚴承乃睠仰瞻𮞉雲輦路千門王城九軌式道移候司方𮞉指得一唯清於萬斯寧受兹景命于天告成
  蕙田案北周郊丘之祭大率與齊同而郊壇之制各異史載祀圜丘者四明帝元年十月宣帝元年七月告祭也明帝元年十一月武帝元年春正月似乎正祭然一以冬至一以孟春其典禮之無定可知矣
  右周郊禮
  隋書禮儀志髙祖受命欲新制度乃命國子祭酒辛彦之議定祀典為圜丘于國之南太陽門外道東二里其丘四成各髙八尺一寸下成廣二十丈再成廣十五丈三成廣十丈四成廣五丈再歲冬至之日祀昊天上帝于其上以太祖武元皇帝配五方上帝日月五星内官四十二座次官一百三十六座外官一百一十一座衆星三百六十座並皆從祀上帝日月在丘之第二等北斗五星十二辰河漢内官在丘第三等二十八宿中官在丘第四等外官在内壝之内衆星在内壝之外其牲上帝配帝用蒼犢二五帝日月用方色犢各一五星已下用羊豕各九 六月癸未詔以五徳相生赤為火色其郊及社廟服冕如朝會之服旗幟犧牲皆尚赤凡大祀齋官皆于其晨集尚書省受誓戒散齋四日致齋三日祭前一日晝漏上水五刻到祀所沐浴著明衣咸不得聞見衰絰哭泣昊天上帝五方上帝日月皇地祗神州社稷宗廟等為大祀星辰五祀四望等為中祀司中司命風師雨師及諸星諸山川等為小祀大祀養牲在滌九旬中祀三旬小祀一旬其牲方色難備者聽以純色代告祈之牲者不養祭祀犧牲不得捶扑其死則埋之
  音樂志隋去六代之樂又無四望先妣之祭今既與古祭法有別乃以神祇位次分樂配焉奏黄鍾歌大呂以祀圜丘其祠圜丘皇帝入至版位定奏昭夏之樂以降天神升壇奏皇夏之樂受玉帛登歌奏昭夏之樂皇帝降南陛詣罍洗洗爵訖升壇並奏皇夏初升壇俎入奏昭夏之樂皇帝初獻奏諴夏之樂皇帝既獻作文舞之舞皇帝飲福酒作需夏之樂皇帝反爵于坫還本位奏皇夏之樂武舞出作肆夏之樂送神作昭夏之樂就燎位還大次並奏皇夏
  圜丘降神奏昭夏辭 肅祭典協良辰具嘉薦俟皇臻禮方成樂已變感靈心𮞉天睠闢華闕下乾宮乗精氣御祥風望爟火通四燭膺介圭受瑄玉神之臨慶隂隂煙衢洞宸路深善既福德斯輔流鴻祚徧區㝢
  皇帝升壇奏皇夏辭 於穆我君昭明有融道濟區域功格𤣥穹百神警衞萬國承風仁深德厚信洽義豐明發思政勤憂在躬鴻基唯永福祚長隆
  登歌辭 徳深禮大道髙饗穆就陽斯恭陟配唯肅血膋升氣冕裘標服誠感清𤣥信陳史祝祗承靈貺載膺多福
  皇帝初獻奏諴夏辭 肇禋崇祀大報尊靈因髙盡敬掃地推誠六宗隨兆五緯陪營雲和發韻孤竹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清我粢既絜我酌唯明𤣥神是鑒百祿來成
  皇帝既獻奏文舞辭 皇矣上帝受命自天睿圖作極文教遐宣四方監觀萬品陶甄有苗斯格無得稱焉天地之經和樂具舉休徵咸萃要荒式序正位履端秋霜春雨
  皇帝飲福酒奏需夏辭 禮以恭事薦以饗時載清𤣥酒備絜薌箕迴旒分爵思媚軒墀惠均撤俎祥降受釐十倫以具百福斯滋克昌厥德永祚鴻基武舞辭 御歴膺期乗乾表則成功戡亂順時經國兵暢五材武宏七德憬彼遐裔化行充塞三道備舉二儀交泰情發自中義均莫大祀敬恭肅鐘鼔繁會萬國斯歡兆人斯賴享兹介福康哉元首惠我無疆天長地久
  送神奏昭夏辭 享序洽祀禮施神之駕嚴將馳奔精驅長離耀牲煙逹潔誠照騰日馭鼔電鞭辭下土升上𤣥瞻寥廓杳無際澹羣心留餘惠
  皇帝就燎還大次並奏皇夏辭同上
  髙祖本紀開皇十年冬十一月辛丑有事于南郊 十二年冬十一月辛亥有事于南郊 十八年冬十一月癸未有事于南郊
  蕙田案隋髙祖本紀書有事于南郊者四書親祀感生帝者一感生帝自係南郊則所云南郊者其為圜丘無疑也史家不明郊丘之辨故以南郊為圜丘而南郊之祭不得不異其文以別之而正月之祭既用辛日當入祈穀此不列
  禮儀志初帝既受周禪恐黎元未愜多說符瑞以耀之其或造作而進者不可勝計仁夀元年冬至祠南郊置昊天上帝及五方天位並于壇上如封禪禮版曰維仁夀元年歲次作噩嗣天子臣堅敢昭告于昊天上帝琁璣運行大明南至臣蒙上天恩造羣靈降福撫臨率土安養兆人顧唯虚薄德化未暢夙夜憂懼不敢荒怠天地靈祇降錫休瑞鏡發區宇昭彰耳目爰始登極蒙授龜圖遷都定鼎醴泉出地平陳之歲龍引舟師省俗巡方展禮東岳盲者得視瘖者得言復有躄人忽然能步自開皇以來日近北極行于上道晷度延長天啟太平獸見一角改元仁夀楊樹生松石魚彰谷符之徵玉龜顯永昌之慶山圖石瑞前後繼出皆載臣姓名襃紀國祚經典諸緯爰及玉龜文字義理遞相符會宮城之内及在山谷石變為玉不可勝數桃區一嶺盡是琉璃黄銀出于神山碧玉生于瑞巘多楊山響三稱國興連雲山聲萬年臨國野鵞降天仍住池沼神鹿入苑頻賜引導騶虞見質遊驎在野鹿角生于楊樹龍湫出于荆谷慶雲發彩夀星垂耀宮殿樓閣咸出靈芝山澤川原多生寶物威香散馥零露凝甘敦煌烏山黑石變白宏祿巖嶺石華逺照𤣥狐𤣥豹白兔白狼赤雀蒼烏野蠶天豆嘉禾合穗珍木連理神瑞休徵洪恩景福降賜無疆不可具紀此皆昊天上帝爰降明靈矜愍蒼生寧靜海内故錫兹嘉慶咸使安樂豈臣微誠所能上感䖍心奉謝敬薦玉帛犧齊粢盛庶品燔祀于昊天上帝皇考太祖武元皇帝配神作主
  大業十年冬至祀圜丘帝不齋于次詰朝備法駕至便行禮是日大風帝獨獻上帝三公分獻五帝禮畢御馬疾驅而歸
  蕙田案隋唐之交割據紛起然皆草竊無文唯蕭銑自稱梁王築壇柴上帝又梁師都僭皇帝位祭天城南坎地瘞玉得印各見本傳今不列入
  右隋郊禮
  五禮通考卷八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九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九
  圜丘祀天
  唐書髙祖本紀武德四年十一月甲申有事于南郊
  蕙田案此郊舊書不載疑刻本之脫
  舊唐書禮儀志武德初定令每歲冬至祀昊天上帝於圜丘以景帝配其壇在京城明德門外道東二里壇制四成各髙八尺一寸下成廣二十丈再成廣十五丈三成廣十丈四成廣五丈每祀則昊天上帝及配帝設位于平座藉用槀秸器用陶匏五方上帝日月内官中官外官及衆星並皆從祀其五方帝及日月七座在壇之第二等内官五星以下五十五座在壇之第三等二十八宿以下百三十五座在壇之第四等外官百一十二座在壇下外壝之内衆星三百六十座在外壝之外其牲上帝及配帝用蒼犢二五方帝及日月用方色犢各一内官以下加羊豕各九
  唐書禮樂志圜丘壇北辰北斗天一太一紫微五帝座並差在行位前餘内官諸座及五星十二辰河漢四十九座在第二等十有二陛之間中官市垣帝座七公日星帝座大角攝提太微五帝太子明堂軒轅三台五車諸王月星織女建星天紀十七座及二十八宿差在前列其餘中官一百四十二座皆在第三等十二陛之間外官一百五在内壝之内衆星三百六十在内壝之外五星三辰以象尊實醍齊七宿以壺尊實沈齊皆二五星十二辰二十八宿籩豆各二簠簋俎各一四時祭風師雨師靈星司中司命司人司禄籩八豆八簋一簠一俎一牲皆少牢席皆以筦
  蕙田案冬至祀圜丘之禮至武德乃得其正開國規模邈然逺矣
  唐書太宗本紀貞觀二年十一月辛酉有事于南郊裴寂傳貞觀二年太宗祠南郊命寂與長孫無忌同昇金輅寂辭讓太宗曰以公有佐命之勲無忌亦宣力於朕同載參乘非公而誰遂同乘而歸
  劉黒闥傳初秦王建天策府其弧矢制倍于常後餘大弓一長矢五藏之武庫每郊丘重禮必陳于儀物之首以識武功云
  五年十一月丙子有事于南郊
  禮樂志自周衰禮樂壊於戰國而廢絶於秦漢興六經在者皆錯亂散亡雜偽而諸儒方共補緝以意解詁未得其真而讖緯之書出以亂經矣自鄭𤣥之徒號稱大儒皆主其說學者由此牽惑沒溺而時君不能斷決以為有其舉之莫可廢也由是郊丘明堂之論至于紛然而莫知所止禮曰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此天也𤣥以為天皇大帝者北辰耀魄寶也又曰兆五帝於四郊此五行精氣之神也𤣥以為青帝靈威仰赤帝赤熛怒黄帝含樞紐白帝白招拒黑帝汁光紀者五天也由是有六天之說後世莫能廢焉唐初貞觀禮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正月辛日祀感生帝靈威仰於南郊以祈穀而孟夏雩于南郊季秋大享于明堂皆祀五天帝其配神之主貞觀初圜丘明堂北郊以髙祖配而𤣥帝唯配感帝
  蕙田案郊丘之論自漢以後紛然矣此志叙述原委簡括詳明至是人始知六天之謬而貞觀禮所定冬至圜丘孟春祈穀孟夏雩祀季秋明堂卓然與經典合儒者之效遂開有唐一代制作厥後開元禮成而五典燦然明備矣後代禮樂之得其正實賴貞觀禮為之權輿太宗之治所以煥然不同也然南郊祀靈威仰圜丘雩祀明堂皆祀五天帝尚未能革鄭氏信讖之流弊深哉
  舊唐書音樂志冬至祀昊天於圜丘樂章八首貞觀二年祖孝孫定雅樂貞觀六年禇亮虞世南魏徵等作此詞今行用
  降神用豫和 上靈睠命兮膺會昌盛德殷薦叶辰良景福降兮聖德逺𤣥化穆兮天歴長
  皇帝行用太和 穆穆我后道應千齡登三處大得一居貞禮惟崇德樂以和聲百神仰止天下文明登歌奠玉帛用肅和 闓陽播氣甄耀垂明有赫圓宰深仁曲成日嚴蒼璧煙開紫營聿遵虔享式降鴻禎
  迎俎入用雍和 欽惟大帝載仰皇穹始命田燭爰啟郊宮雲門駭聽雷鼓鳴空神其介祀景祚斯融酌獻飲福用夀和 八音斯奏三獻畢陳寶祚惟永煇光日新
  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 疊璧凝影皇壇路編珠流彩帝郊前已奏黄鐘歌大呂還符寶歴祚昌年武舞用凱安 昔在炎運終中華亂無象鄷郊赤烏見邙山黑雲上大賚下周軍禁暴開殷網幽明何叶贊鼎祚齊天壤
  送神用豫和 歌奏畢兮禮獻終六龍馭兮神將昇明德感兮非黍稷降福簡兮祚休徵
  又郊天樂章一首太樂舊有此辭名不詳所起
  送神用豫和 蘋繁禮著黍稷誠微音盈鳳管彩駐龍旂洪歆式就介福攸歸送樂有闋靈馭遄飛
  唐書太宗本紀貞觀十四年冬十一月甲子朔日南至有事于圜丘 十七年十一月己卯有事于南郊蕙田案此二郊新舊書並載馬氏通考以十七年為八月四日而脫去十四年但云一闕年月皆採輯之誤
  冊府元龜貞觀十七年十月甲寅詔曰朕聞上靈之應疾於影響茂祉之興積於年代朕嗣膺寶歴君臨區宇憑宗社之介福賴文武之同心時無風塵之警野有京坻之積厚地降祉貞石來翔營翠色而流光發素質而成字前紀厥功之德次陳卜年之永後述儲貳之美並名字昭然楷則相次曠代之所未聞故老之所未覩自天之祐豈惟一人無疆之福方覃九土自非大報泰壇稽首上帝則靡申奉天之志寧副臨下之心今年冬至有事南郊所司率由舊典十一月己卯有事於南郊太宗升壇皇太子從奠於時累日隂雪是旦猶雲霧晦冥及太宗升壇烟氛四散風景清朗文物昭映禮畢祝官讀謝天祝文曰嗣天子臣世民敢昭告于昊天上帝世民纂成鴻基君臨宇縣夙興旰食無忘于政道導德齊禮良愧于前聖爰有成命表貞瑞石文字昭然歴數惟永既旌髙廟之業又錫眇身之祚逮于皇太子某亦降禎符並具紀姓氏兼列名字仰瞻雲漢實銘大造俯惟寡薄彌增寅懼敢因大禮重薦玉帛上謝明靈之貺以申祗慄之誠皇太子亦恭至泰壇䖍拜于蒼昊庶因眷祐之徳永膺無疆之休初十六年太宗遣刻受命元玉璽白玉為螭首其文云皇天景命有德者昌並神筆隸書然後鐫勒是日侍中負之以從
  唐書髙宗本紀永徽二年冬十一月辛酉有事于南郊禮樂志髙宗永徽二年以太宗配祀明堂而有司乃以髙祖配五天帝太宗配五人帝太尉長孫無忌等與禮官議以謂自三代以來歴漢魏晉宋無父子同配於明堂者祭法曰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鄭𤣥以祖宗合為一祭謂祭五帝五神于明堂以文武共配而王肅駁曰古者祖功宗德自是不毀之名非謂配食于明堂春秋傳曰禘郊祖宗報五者國之典祀也以此知祖宗非一祭于是以髙祖配于圜丘太宗配于明堂蕙田案自晉宋以後諸人議配帝唯此為的當駁鄭氏極是
  通典永徽二年太尉長孫無忌等奏議曰據祠令及新禮並用鄭𤣥六天之義圜丘祀昊天上帝南郊祀太微感帝明堂祭太微五天帝臣等謹案鄭𤣥此義唯據緯書所說六天皆為星象而昊天上帝不屬穹蒼故注月令及周官皆謂圜丘所祭昊天上帝為北辰星曜魄寶又說孝經郊祀后稷以配天明堂嚴父配天皆為太微五帝考其所說舛謬特深按易云日月麗乎天百穀草木麗乎土又云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足以明辰象非天草木非地毛詩傳云元氣昊大則稱昊天逺視蒼蒼則稱蒼天此則天以蒼昊為體不入星辰之例且天地各一是為兩儀天尚無二焉得有六是以王肅羣儒咸駁此義又檢太史圜丘圖昊天上帝座外別有北辰座與鄭義不同得太史令李淳風等狀稱昊天上帝圖位自在壇上北辰自在第二等與北斗並列為星官内座之首不同鄭𤣥據緯之說此乃羲和所掌觀象制圖推步有恒相緣不謬又案史記天官書等太微宮有五帝者自是五精之神五星所奉以其是人主之象故况之曰帝亦如房星為天王之象豈是天乎周禮云兆五帝於四郊又云祀五帝則掌百官之誓戒唯稱五帝皆不言天此自太微之神本非穹昊之祭又孝經唯云郊祀后稷別無圜丘之文王肅等以為郊即圜丘圜丘即郊猶王城京師異名同實符合經典其義甚明而今從鄭之說分為兩祭圜丘之外別有南郊違棄正經理深未允且檢吏部式唯有南郊陪位更不別載圜丘式文既遵王肅祀令仍行鄭義令式相乖理宜改革又孝經云嚴父莫大於配天下文即云周公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則是明堂所祀正在配天而以為但祭星官反違明義詔從無忌等議存祀太微五帝于南郊廢鄭𤣥六天之義
  蕙田案五帝非天郊丘非二所議眞如撥雲霧也舊唐書志以此列顯慶二年上議之人亦作許敬宗等未知孰是然祁公去髙宗時較近今姑從杜
  禮部尚書許敬宗等又奏稱於新禮祭畢收取玉帛牲體置於柴上然後燔柴燔壇又在神壇之左臣等謹案祭祀之禮必先降神周人尚臭祭天則燔柴祭地則瘞血祭宗廟則焫蕭灌鬯皆貴氣臭用以降神禮經明白義釋甚詳燔柴在祭初禮無所惑是以三禮義宗等並云祭天以燔柴為始然後行正祭祭地以瘞血為先然後行正祭又禮說晉太常賀循上言積柴舊在壇南燎祭天之牲用犢左胖漢儀用頭今郊天用脇之九介太宰令奉牲脅太祝令奉珪瓚俱奠燔薪之上即晉代故事亦無祭末之文唯周魏以降妄為損益約告廟之幣事畢瘞埋因改燔柴將為祭末事無典實禮闕降神又燔柴正祭牲玉皆別蒼璧蒼犢之流柴之所用四珪騂犢之屬祝之所須故郊天之有四珪猶廟之有珪瓚是以周官典瑞文義相因並事畢收藏不在燔柴之例今新禮引同蒼璧不顧珪瓚遂亦俱燔義既有乖理難因襲詔從之
  蕙田案祭畢燔柴牲玉同燎非禮違經至是乃革
  舊唐書禮儀志敬宗等又議籩豆之數曰案今光禄式祭天地日月岳鎮海瀆先蠶等籩豆各四祭宗廟籩豆各十二祭社稷先農等籩豆各九祭風師雨師籩豆各二尋此式文事深乖謬社稷多於天地似不貴多風雨少於日月又不貴少且先農先蠶俱為中祭或六或四理不可通又先農之神尊於釋奠籩豆之數先農乃少理既差舛難以因循謹案禮記郊特牲云籩豆之薦水土之品不敢用䙝味而貴多品所以交於神明之義也此即祭祀籩豆以多為貴宗廟之數不可踰郊今請大祀同為十二中祀同為十小祀同為八釋奠準中祀自餘從座並請依舊式詔並可之遂附于禮令
  唐書髙宗本紀總章元年十二月丁卯有事于南郊蕙田案此郊舊書不載疑刻本脫 又案通考作十一月疑誤
  舊唐書髙宗本紀咸亨四年十一月丙寅上製樂章有上元二儀三才四時五行六律七政八風九宮十洲得一慶雲之曲詔有司諸大祠享即奏之
  上元三年十一月丁卯勅新造上元舞圜丘方澤享太廟用之餘祭則停
  唐書韋萬石傳上元中遷太常少卿當時郊廟燕會樂曲皆萬石與太史令姚元辯增損之
  舊唐書禮儀志乾封初髙宗東封𮞉又詔依舊祀感帝及神州司禮少常伯郝處俊等奏曰顯慶新禮廢感帝之祀改為祈穀昊天上帝以髙祖太武皇帝配檢舊禮感帝以世祖元皇帝配今既奉勅依舊復祈穀為感帝以髙祖太武皇帝配神州又髙祖依新禮見配圓丘昊天上帝及方丘皇地祇若更配感帝神州便恐有乖古禮案禮記祭法云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嚳夏后氏亦禘黄帝而郊鯀殷人禘嚳而郊㝠周人禘嚳而郊稷鄭𤣥注云禘謂祭上帝於南郊又案三禮義宗云夏正郊天者王者各祭所出帝於南郊即大傳所謂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是也此則禘須逺祖郊須始祖今若禘郊同用一祖恐於典禮無據
  乾封二年十二月詔曰昔周京道喪秦室政乖禮樂淪亡經典殘滅遂使漢朝博士空說六宗之文晉代鴻儒爭成七祀之義或同昊天於五帝或分感帝於五行自兹遞相祖述紛紜莫定自今以後祭圜丘五方明堂感帝神州髙祖太武皇帝太宗文武皇帝配仍總祭昊天上帝及五帝於明堂
  唐書禮樂志則天垂拱元年詔有司議卒用元萬頃范履冰之說郊丘諸祠以髙祖太宗髙宗並配
  沈伯儀傳垂拱元年成均助教孔𤣥義奏嚴父莫大配天天於萬物為最大推父偶天孝之大尊之極也易稱先王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上帝天也昊天之祭宜祖考並配請以太宗髙宗配上帝於圜丘神堯皇帝配感帝南郊祭法祖文王宗武王祖始也宗尊也一名而有二義經稱宗祀文王文王當祖而云宗包武王以言也知明堂以祖考配與二經合伯儀曰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嚳祖顓頊而宗堯夏后氏禘黄帝而郊鯀祖顓頊而宗禹殷人禘嚳而郊冥祖契而宗湯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鄭𤣥曰禘郊祖宗皆配食也祭昊天圜丘曰禘祭上帝南郊曰郊祭五帝五神明堂曰祖宗此為最詳虞夏退顓頊郊嚳殷捨契郊冥去取違舛唯周得禮之序至明堂始兩配焉文王上配五帝武王下配五神別父子也經曰嚴父莫太於配天又曰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不言嚴武王以配天則武王雖在明堂未齊於配雖同祭而終為一主也緯曰后稷為天地主文王為五帝宗若一神而兩祭之則薦獻數瀆此神無二主也貞觀永徽禮實專配由顯慶後始兼尊焉今請以髙祖配圜丘方澤太宗配南北郊髙宗配五天帝鳳閣舍人元萬頃范履冰等議今禮昊天上帝等五祀咸奉髙祖太宗兼配以申孝也詩昊天章二后受之易薦上帝配祖考有兼配義髙祖太宗既先配五祀當如舊請奉髙宗歴配焉自是郊丘三帝並配云
  文獻通考馬氏曰並配之制始於唐自鄭康成有六天之說魏晉以來多遵用之以為曜魄寶亦天也感生帝亦天也均之為天則配天之祖其尊一也至唐人始以為曜魄寶五帝皆星象之屬當從祀南郊而不當以事天之禮事之善矣然感帝之祠既罷旋復雖復其祠而以為有天帝之分尊卑之別遂於郊與明堂所配之祖不無厚薄之疑乃至每祭並配而後得為嚴父之禮然則周公亦豈厚於后稷而薄於文王乎則曷若一遵初議若郊若明堂皆專祀昊天各以一祖配之於禮意人情為兩得乎
  通典永昌元年九月勅天無二稱帝是通名承前諸儒互生同異乃以五方之帝亦謂為天假有經傳互文終是名實未當稱號不別尊卑相渾自今郊祀之禮唯昊天上帝稱天自餘五帝皆稱帝
  舊唐書則天皇后本紀證聖元年九月親祀南郊加尊號改元天冊萬歲
  禮儀志則天革命天冊萬歲元年加號為天冊金輪大聖皇帝親享南郊合祭天地以武氏始祖周文王追尊為始祖文皇帝后父應國公為無上孝明髙皇帝以二祖同配如乾封之禮
  唐書禮樂志古者祭天于圜丘在國之南祭地于澤中之方丘在國之北所以順隂陽因髙下而事天地以其類也其方位既別而其燎壇瘞坎樂舞變數亦皆不同而後世有合祭之文則天天冊萬歲元年親享南郊始合祭天地
  舊唐書則天皇后本紀長安二年十一月戊子親享南郊大赦天下
  通典長安二年九月勅祠明堂圜丘神座並令著牀便為恒式
  舊唐書音樂志則天大聖皇后大享昊天樂章十二首御撰
  太隂凝至化貞耀蘊軒儀德邁娥臺敞仁髙姒幄披捫天遂啟極夢日乃昇曦
  瞻紫極望𤣥穹翹至懇罄深衷聽雖逺誠必通垂厚澤降雲宮
  乾儀混成冲邃天道下濟髙明闓陽晨披紫闕太一曉降黄庭圜壇敢申昭報方璧冀展䖍情丹襟式敷衷懇𤣥鑒庶察微誠
  巍巍叡業廣赫赫聖基隆菲徳承先顧禎符萃眇躬銘開武巖側圖薦洛川中微誠詎幽感景物忽昭融有懐慙紫極無以謝𤣥穹
  朝壇霧巻曙嶺烟沈爰設筐幣式表誠心筵輝麗璧樂暢和音仰唯靈鑒俯察翹襟
  昭昭上帝穆穆下臨禮崇備物樂奏鏘金蘭羞委薦桂醑盈斟敢希明徳聿罄莊心
  鐏浮九醞禮備三周陳誠菲奠契福神猷
  奠璧郊壇昭大禮鏘金拊石表䖍誠始奏承雲娛帝賞復歌調露暢韶音
  荷恩承顧託執契恭臨撫廟略靜邊荒天兵曜神武有截資先化無為遵舊矩禎符降昊穹大業光寰宇肅肅祀典邕邕禮秩三獻已周九成斯畢爰撤其俎載遷其實或昇或降唯誠唯質
  禮終肆類樂闋九成仰唯明德敢薦非馨顧慙菲奠久駐雲軿瞻荷靈澤悚戀兼盈
  式乾路關天扉𮞉日馭動雲衣登金闕入紫微望仙駕仰恩徽
  中宗本紀景龍三年十一月乙丑親祀南郊皇后登壇亞獻左僕射舒國公韋巨源為終獻
  蘇瓖傳將拜南郊國子祭酒祝欽明希庶人㫖建議請皇后為亞獻安樂公主為終獻瓌深非其議嘗于御前面折欽明帝雖悟竟從欽明所奏
  禇无量傳中宗將親祀南郊詔禮官學士修定儀注國子祭酒祝欽明司業郭山惲皆希㫖請以皇后為亞獻无量獨與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固爭以為不可旡量建議曰夫郊祀者明皇之盛事國家之大禮行其禮者不可以臆斷不可以情求皆上順天心下符人事欽若稽古率由舊章然後可以交神明可以膺福祐然禮文雖衆莫如周禮周禮者周公致太平之書先聖極由衷之典法天地而行教化辨方位而叙人倫其義可以幽贊神明其文可以經緯邦國備物致用其可忽乎至如冬至圜丘祭中最大皇后内主禮位甚尊若合郊天助祭則當具著禮典今編檢周官無此儀制蓋由祭天南郊不以地配唯以始祖為主不以祖妣配天故唯皇帝親行其禮皇后不合預也謹案大宗伯職云若王不祭祀則攝位注云王有故代行其祭祀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與則攝而薦豆籩徹若皇后合助祭承此下文即當云若不祭祀則攝而薦豆籩今於文上更起凡則是別生餘事夫事與上異則别起凡凡者生上起下之名不專繫於本軄周禮一部之内此例極多備在文中不可具錄又王后助祭親薦豆籩而不徹案九嬪職云凡祭贊后薦徹豆籩注云后進之而不徹則知中徹者為宗伯生文若宗伯攝祭則宗伯親徹不別使人又案外宗掌宗廟之祀王后不與則贊宗伯此一文與上相證何以明之案外宗唯掌宗廟祭祀不掌郊天足明此文是宗廟祭也案王后行事總在内宰職中檢其職文唯云大祭祀后祼獻則贊瑤爵亦如之鄭注云謂祭宗廟也注所以知者以文云祼獻祭天無祼以此得知又祭天之器則用陶匏亦無瑤爵注以此得知是宗廟也又内司服掌王后六服無祭天之服而巾車職掌王后之五輅亦無后祭天之輅祭天七獻無后亞獻以此諸文參之故知后不合助祭天也唯漢書郊祀志則有天地合祭皇后預享之事此則西漢末代强臣擅朝悖亂彛倫黷神諂祭不經之典事涉誣神故易傳曰誣神者殃及三代太誓曰正稽古立功立事可以永年承天之大律斯史策之良誡豈可不知今南郊禮儀事不稽古忝守經術不敢黙然請旁詢碩儒俯摭舊典採曲臺之故事行圓丘之正儀使聖朝叶昭曠之塗天下知文物之盛豈不幸甚時左僕射韋巨源等阿㫖叶同欽明之議竟不從无量所奏
  蔣欽緒傳中宗始親郊國子祭酒祝欽明建言皇后應亞獻欲以媚韋氏天子疑之詔禮官議衆曲意阿徇欽緒獨抗言不可諸儒壯其節
  祝欽明傳入為國子祭酒景龍三年中宗將親祀南郊欽明與國子司業郭山惲二人奏言皇后亦合助祭遂建議曰謹案周禮天神曰祀地祇曰祭宗廟曰享大宗伯職曰祀大神祭大祇享大鬼理其大禮若王有故不預則攝位凡大祭祀王后不預則設而薦豆籩徹又追師職掌王后之首服以待祭祀又内司服職掌王后之六服凡祭祀供后之衣服又九嬪職大祭祀后祼獻則贊瑤爵亦如之據此諸文即皇后合助皇帝祀天神祭地祇明矣故鄭𤣥注内司服云闕狄皇后助王祭羣小祀之服然則小祀尚助王祭中大推理可知闕狄之上猶有兩服第一褘衣第二搖狄第三闕狄此三狄皆助祭之服闕狄即助祭小祀即知搖狄助祭中祀褘衣助祭大祀鄭舉一隅故不委說唯祭宗廟周禮王有兩服先王衮冕先公鷩冕鄭𤣥因此以后助祭宗廟亦分兩服云褘衣助祭先王搖狄助祭先公不言助祭天地社稷自宜三隅而反且周禮正文凡祭王后不預既不專言宗廟即知兼祀天地故云凡也又春秋外傳云禘郊之事天子親射其牲王后親舂其粢故代婦職但云詔王后之禮事不主言宗廟也若專主宗廟者則内宗外宗職皆言掌宗廟之祭祀此皆禮文分明不合疑惑舊說以天子父天母地兄日姊月所以祀天于南郊祭地于北郊朝日于東門之外以昭事神訓人事君必躬親以禮文有故然後使攝此其義也禮記祭統曰夫祭也者必夫婦親之所以備内外之官也官備則具備又哀公問於孔子曰冕而親迎不已重乎孔子愀然作色而對曰合二姓之好以繼先聖之後以為天地宗廟社稷之主君何謂已重焉又漢書郊祀志云天地合祭先祖配天先妣配地天地合精夫婦判合祭天南郊則以地配一體之義也據此諸文即知皇后合助祭望請別修助祭儀注同進帝頗以為疑召禮官親問之太常博士唐紹蔣欽緒對曰皇后南郊助祭於禮不合但欽明所執是祭宗廟禮非祭天地禮謹案魏晉宋及齊梁周隋等歴代史籍至於郊天祀地並無皇后助祭之事帝令宰相取兩家狀對定欽緒與唐紹及太常博士彭景直又奏議曰周禮凡言祭祀享三者皆祭之互名本無定義何以明之案周禮典瑞職云兩珪有邸以祀地則祭地亦稱祀也又司筵云設祀先王之胙席則祭宗廟亦稱祀也又内宗職云掌宗廟之祭祀此又非獨天稱祀地稱祭也又案禮記云唯聖為能享帝此即祀天帝亦言享也又案孝經云春秋祭祀以時思之此即宗廟亦言祭祀也經典此文不可備數據此則欽明所執天曰祀地曰祭廟曰享未得為定明矣又周禮凡言大祭祀者祭天地宗廟之總名不獨天地為大祭也何以明之案鬱人職云大祭祀與量人授舉斚之卒爵尸與斚皆宗廟之事則宗廟亦稱大祭祀又欽明狀引九嬪職大祭祀后祼獻則贊瑤爵據祭天無祼亦無瑤爵此乃宗廟稱大祭祀之明文欽明所執大祭祀即為祭天地未得為定明矣又周禮大宗伯職云凡大祭祀王后有故不預則攝而薦豆籩徹欽明唯執此文以為王后有祭天地之禮欽緒等據此乃是王后薦宗廟之禮非祭天地之事何以明之案此文凡祀大神祭大祇享大鬼帥執事而卜日宿視滌濯涖玉鬯省牲鑊奉玉齍制大號理其大禮制相王之大禮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此已上一凡直是王兼祭天地宗廟之事故通言大神大祇大鬼之祭也已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與則攝而薦豆籩徹此一凡直是王后祭廟之事故唯言大祭祀也若云王后助祭天地不應重起凡大祭祀之文也為嫌王后有祭天地之疑故重起後凡以別之耳王后祭廟自是大祭祀何故取上凡相王之禮以混下凡王后祭宗廟之文此是本經科段明白又案周禮外宗掌宗廟之祭祀佐王后薦玉豆凡后之獻亦如之王后有故不預則宗伯攝而薦豆籩外宗無佐祭天地之禮但天地尚質宗廟尚文玉豆宗廟之器初非祭天所設請問欽明若王后助祭天地在周禮使何人贊佐若宗伯攝后薦豆祭天又合何人贊佐並請明徵禮文即知攝薦是宗廟之禮明矣案周禮司服云王祀昊天上帝則服大裘而冕享先王則衮冕内司服掌王后祭服無王后祭天之服案三禮義宗明王后六服謂褘衣搖翟闕翟鞠衣展衣褖衣褘衣從王祭先王則服之搖翟祭先公及饗諸侯則服之鞠衣以採桑則服之展衣以禮見王及見賓客則服之褖衣燕居服之王后無助祭於天地之服但自先王以下又三禮義宗明三夫人之服云后不助祭天地五岳故無助天地四望之服案此則王后無祭天之服明矣三禮義宗明王后五輅謂重翟厭翟安車翟車輦車也重翟者后從王祭先王先公所乗也厭翟者后從王饗諸侯所乘也安車者后宮中朝夕見於王所乘也翟車者后求桑所乘也輦車者后遊宴所乘也案此則王后無祭天之車明矣又禮記郊特牲義贊云祭天無祼鄭𤣥注云唯人道宗廟有祼天地大神至尊不祼圜丘之祭與宗廟不同朝踐王酌泛齊以獻是一獻后無祭天之事大宗伯次酌醴齊以獻是為二獻案此則祭圜丘大宗伯次王為獻非攝王后之事欽明等所執王后有故不預則宗伯攝薦豆籩更明攝王后宗廟之薦非攝天地之祀明矣欽明建議引禮記祭統曰夫祭也者必夫婦親之案此是王與后祭宗廟之禮非關祀天地之義案漢魏晉宋後魏齊梁周陳隋等歴代史籍興王令主郊天祀地代有其禮史不闕書並不見往代皇后助祭之事又髙祖神堯皇帝太宗文武聖皇帝南郊祀天無皇后助祭處髙宗天皇大帝永徽二年十一月辛酉親有事于南郊又總章元年十二月丁夘親拜南郊亦並無皇后助祭處又案大唐禮亦無皇后助祭南郊之禮欽緒等幸忝禮官親承聖問竭盡聞見不敢依隨伏以主上稽古志遵舊典所議助祭實無明文時尚書左僕射韋巨源又希㫖協同欽明之議上納其言竟以后為亞獻仍補大臣李嶠等女為齋娘以執籩豆及禮畢特詔齋娘有夫壻者咸為改官景雲初侍御史倪若水劾奏欽明及郭山惲曰欽明等本是腐儒素無操行崇班列爵實為叨忝而涓塵莫効諂佞為能遂使曲臺之禮圜丘之制百王故事一朝墜失所謂亂常改作希㫖病君人之不才遂至於此今聖朝馭歴賢良入用唯兹小人猶在朝列臣請並從黜放以肅周行於是左授欽明饒州刺史
  唐書祝欽明傳欽明與國子司業郭山惲隂迎韋后意謬立議帝雖不睿猶疑之召禮官質問時左僕射韋巨源助后掎掣帝奪政事即傅欽明議帝果用其言以皇后為亞獻
  通典欽明又請以安樂公主為終獻唐紹蔣欽緒固爭乃止
  蕙田案皇后助祭南郊固非典禮然其端起于合祭也天地既已同牢夫婦何妨並薦殉葬之禍由于作俑信然唐紹蔣欽緒奮然爭之考証確實辨駁明暢洵為快矣然卒不行邪見之難黜如是欽明諂媚究歸黜放宜哉
  舊唐書音樂志景龍三年中宗親祀昊天上帝樂章十首
  降神用豫和 天之歴數歸睿唐顧唯菲德欽昊蒼選吉日兮表殷薦冀神鑒兮降闓陽
  皇帝行用太和圜鐘宮 恭臨寶位肅奉瑤圖恒思解網每軫泣辜德慙巢燧化劣唐虞期我良弼式贊嘉謨
  告謝圜鐘宮 得一流元澤通三御紫宸逺叶千齡運遐銷九域塵絶瑞駢闐集殊祥絡繹臻年登慶西畝稔歲賀盈囷
  登歌用肅和無射均之林鐘羽 悠哉廣覆大矣曲成九元著象七曜甄明珪璧是奠醞酎斯盈作樂崇德爰暢咸英
  迎俎用雍和圜鐘均之黄鐘羽 郊壇展敬嚴配因心孤竹簫管空桑瑟琴肅穆大禮鏗鏘八音恭惟上帝希降靈歆
  酌獻用福和圜鐘宮 九成爰奏三獻式陳欽承景福恭託明禋
  中宮助祭昇壇用函鐘宮 坤元光至德柔訓闡皇風芣苡芳聲逺螽斯美化隆叡範超千載嘉猷備六宮肅恭陪盛典欽若薦禋宗
  亞獻用函鐘宮 三靈降饗三后配神䖍敷藻奠敬展郊禋
  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圜鐘均之中呂商 已陳粢盛敷嚴祀更奏笙鏞協雅聲琁圖寶歴欣寧謐宴俗淳風樂太平
  武舞作用凱安圜鐘均之無射徵 堂堂聖祖興赫赫昌基泰戎車盟津偃玉帛塗山會舜日啟祥輝堯雲卷征斾風猷被有截聲教覃無外
  通典景雲元年十一月十三日乙丑冬至祀圜丘時隂陽人盧雅侯藝等奏請促冬至就十二日甲子以為吉會右臺侍御史唐紹奏曰禮所以冬至祭圜丘于南郊夏至祭方澤于北郊者以其日行躔次極於南北之際也日北極當晷度循半日南極當晷度環周是日一陽爻生為天地交際之始故易曰復其見天地之心乎即冬至卦象也一歲之内吉莫大焉甲子但為六旬之首一年之内隔月常遇既非大會晷運未周唯總六甲之辰助四時而成歳今欲避圜丘以取甲子是背大吉而就小吉也竟依紹議
  蕙田案此郊新舊唐書本紀俱不載馬氏通考亦不數考舊書志即叙景龍三年之下而十二甲子十三乙丑與通典合是則當為杜氏之誤然杜述本朝事何至析一為二姑存之而闕其疑
  唐書睿宗本紀先天元年正月辛已有事于南郊己丑大赦改元曰太極舊書作景雲三年
  通典太極元年正月初將有事于南郊時有司議唯祭昊天上帝而不設皇地祇位諫議大夫賈曾上表謹案禮祭法曰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嚳大傳曰大祭曰禘然則郊之與廟俱有禘名禘廟則祖宗之主俱合於太祖之廟禘郊則地祇羣望俱合於圜丘以始祖配享皆有事而大祭異於常祀之義三輔故事漢祭圜丘儀上帝位正南面后土位亦南面而少東又東觀漢記云光武於洛陽城南為圜壇天地位其上皆南面西上案兩漢時自有后土及北郊祀而此已於圜丘設地位明是禘祭之儀今之南郊正當禘禮固宜合配天地咸秩百神請備設皇地祇并從祀等座則禮得稽古義合緣情時又將親享北郊竟寢曾表
  蕙田案此條新舊唐書詳略懸殊唯通典為適中故存此去彼
  唐書賈曾傳天子親郊有司議不設皇地祇位曾請合享天地如古制并從祀等座睿宗詔宰相禮官議皆如曾請
  蕙田案是年正月南郊改元太極五月北郊又改元延和舊書作景雲三年新書又作先天元年一年四號自古無之 又案通典言寢曾表是不合祭也新書此傳言如曾請又似改為合祭矣然此年五月戊寅有事北郊新書禮樂志又云是時睿宗將祭地于北郊故曾之議寢據此是賈傳誤也













  五禮通考巻九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巻十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十
  圜丘祀天
  唐書張九齡傳𤣥宗即位未郊見九齡建言天百神之君王者所由受命也自古繼統之主必有郊配蓋敬天命報所受也不以德澤未洽年穀未登而闕其禮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謂成王幼沖周公居攝猶用其禮明不可廢也漢丞相匡衡曰帝王之事莫重乎郊祀董仲舒亦言不郊而祭山川失祭之序逆於禮故春秋非之臣謂衡仲舒古之知禮皆以郊之祭所宜先也陛下紹休聖緒于今五載而未行大報考之于經義或未通今百穀嘉生鳥獸咸若夷狄内附兵革用弭乃怠于事天恐不可以訓願以迎日之至升紫壇陳采席定天位則聖典無遺矣
  蕙田案本文明云紹休聖緒于今五載是非五年即四年通考作三年或是五字之誤
  冊府元龜開元十一年九月癸未制宜以迎日之至允備郊天之禮所司詳擇舊典以聞
  唐書𤣥宗本紀開元十一年十一月戊寅有事于南郊大赦
  通典開元十一年十一月親享圜丘中書令張說為禮儀使衞尉少卿韋縚為副說建請以髙祖配祭始罷三祖同配之禮
  舊唐書音樂志開元十一年𤣥宗祀昊天于圜丘樂章十一首一恐當作四
  降神用豫和圜鐘宮三成黄鐘角一成太蔟徵一成姑洗羽一成已上六變詞同 至矣丕搆蒸哉太平授犧膺籙復禹繼明草木仁化鳬鷖頌聲祀宗陳德無媿斯誠
  迎神用歆和 崇禋已備粢盛聿修潔誠斯展鐘石方遒
  皇祖光皇帝室酌獻用長發黄鐘宮詞同貞觀長發太祖景皇帝室酌獻用大基太簇宮詞同貞觀大基代祖元皇帝室酌獻用大成姑洗宮詞同貞觀大成髙祖神堯皇帝室酌獻用大明蕤賓宮詞同貞觀大明太祖文武聖皇帝室酌獻用崇德夷則宮詞同貞觀崇德髙宗天皇大帝室酌獻用鈞天黄鐘宮詞同光宅鈞天懿宗孝敬皇帝室酌獻用承和黄鐘宮 金相載穆玉裕重暉養德清禁承光紫微乾宮候色震象增威監國方永賓天不歸孝友自衷溫文性與龍樓正啟鶴駕斯舉丹扆流念鴻名式序中興考室永陳彛俎皇帝飲福用延和黄鐘宮 巍巍累聖穆穆重光奄有區夏祚啟隆唐百蠻飲澤萬國來王本枝億載鼎祚逾長
  皇帝行用大和 郊壇齊帝禮樂祀天丹青寰宇宮徵山川神祇畢降行止重旋融融穆穆納祉洪延登歌奠玉用肅和 止奏潛聆登儀宿轉大玉躬奉參鐘首奠簠簋聿昇犧牲遞薦昭事顒若存存以俔迎俎入用雍和 爛雲普洽律風無外千品其凝九賓斯會禋樽晉燭純犧滌汰元覆攸廣鴻休汪濊皇帝酌獻天神用夀和 六變爰闋八階載䖍祐我皇祚于萬斯年
  酌獻配座用夀和 於赫聖祖龍飛晉陽底定萬國奄有四方功格上下道冠農黄郊天配享德合無疆飲福酒用夀和 崇崇太畤肅肅嚴禋粢盛既潔金石畢陳上帝來享介福爰臻受釐合福寶祚惟新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 祝史正辭人神慶叶福以德昭孚以誠接六藝云備百禮斯浹祀事孔明祚流萬葉
  武舞用凱安 馨香惟后德明命光天保肅和崇聖靈陳信表黄道玉鏚初蹈厲金匏既靜好
  禮畢送神用豫和 大號成命思文配天神光肹蠁龍駕言旋眇眇閶闔昭昭上𤣥俾昌而大于萬斯年皇帝還大次用太和 六成既闋三薦云終神心具醉聖敬愈崇受釐皇邸𮞉蹕帷宮穰穰之福永永無窮
  舊唐書𤣥宗本紀開元二十年九月乙巳中書令蕭嵩等奏上開元新禮
  禮儀志開元二十年蕭嵩為中書令改撰新禮祀天一歲有四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髙祖神堯皇帝配中官加為一百五十九座外官減為一百四座其昊天上帝及配帝二座每座籩豆十二簠簋㽅俎各一上帝則太樽著樽犧樽象樽壺樽各二山罍六配帝則不設太樽及壺樽減山罍之四餘同上帝五方帝座則籩豆各十簠簋㽅俎各一太樽二大明夜明籩豆各八餘同五方帝内官每座籩豆二簋俎各一内官以上設樽于十二階之間内官每道間著樽二中官犧樽二外官著樽二衆星壺樽二 正月上辛祈穀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髙祖配 孟夏雩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宗配季秋大享于明堂祀昊天上帝以睿宗配案祈穀雩祀明堂見本條下
  蕙田案唐書禮樂志稱蕭嵩等撰定開元禮雖未能合古而天神之位別矣至二十年蕭嵩等定禮而祖宗之配定矣豈不信哉自漢以後千餘年間為註家所惑郊丘天帝配位乖舛互異至不可究詰即貞觀定禮以後而乾封之祀感帝垂拱之三帝並祀不旋踵而襲謬至開元禮成而大典秩如矣後世雖時有損益然大綱率不外此是古今五禮一大關鍵也
  通典開元禮纂類凡祀昊天上帝及配座用蒼犢各一五方上帝五人帝各用方色犢一大明青犢一夜明白犢一若冬至祀圜丘加羊九豕九凡肉皆實俎其牲皆升右胖體十一前節三肩臂臑後節二肫胳正脊一脡脊一横脊一長脅一短脅一代脅一皆二骨以並脊從首為正脅旁中為正凡供別祭用太牢者犢一羊一猪一酒二斗脯一段醢四合若供少牢去犢減酒一斗郊廟罇罍五齊三酒並見本儀中○凡用籩豆各十二籩實以石鹽乾魚乾棗栗黄榛子人菱人芡人鹿脯白餅黑餅糗餌粉餈豆實以韭葅醓醢菁葅鹿醢芹葅兔醢笋葅魚醢脾析葅豚拍飴食糝食 用簠簋各二簠實黍稷飯簋實稻粱飯○㽅實大羮鉶實肉羮
  皇帝冬日至祀圜丘儀正月上辛祈穀孟夏雩祀及攝事並附
  卜日于太廟南門之外
  將卜前一日以右校掃除太廟南門之外守宮設太常卿以下次于門外之東皆西向其日平明太卜令卜正占者俱就次各服公服守宮布卜席于闑西閾外西向謁者告事具謁者引太常卿升立于門東西面贊引引太卜令卜正占者門西東面卜正先抱龜奠于席上西首灼龜之具奠于龜北執龜立于席東北面太卜令進受龜詣太常卿前示髙太常卿受視訖太卜令受龜少退俟太常卿曰皇帝來日某祗祀于某尚饗太卜令曰諾遂述命還即席西面坐命龜曰假爾太龜有常興授卜正龜負東扉卜正坐作龜訖興太卜令進受龜示太常卿卿受視反之太卜令退復位東面與衆占之訖不釋龜進告于太常卿占曰某日從授卜正龜謁者進太常卿之左白禮畢謁者引太常卿以下還次卜者徹龜守宮徹席以進若上旬不吉卜中旬中旬不吉卜下旬皆如初禮若卜吉日及非大事皆太卜令蒞卜卜正占者視髙命龜作龜
  齋戒
  前祀七日皇帝散齋四日于別殿致齋三日其二日于太極殿一日于行宮前致齋一日尚舍奉御設御幄于太極殿西序及室内俱東向尚舍直長張帷于前楹下致齋之日質明諸衞勒所部屯門列仗晝漏上水一刻侍中板奏請中嚴諸衞之屬各督其隊入陳于殿庭如常儀通事舍人引文武五品以上袴褶陪位如式諸侍衞之官各服其器服諸侍臣並結珮凡齋者則結珮俱詣閤奉迎上水二刻侍中板奏外辦上水三刻皇帝服衮冕上辛服通天冠絳紗袍結珮乗輿出自西房曲直華蓋警蹕侍衞如常儀皇帝即御座東向坐侍臣夾侍如常一刻頃侍中前跪奏稱侍中臣某言請降就齋室俛伏興還侍位皇帝降座入室文武侍臣各還本司直衞者如常通事舍人分引陪位者以次出凡應祀之官散齋四日致齋三日散齋皆于正寢致齋二日于本司一日于祀所其無本司者皆于祀所焉近侍之官應從升者及從祀羣官諸方客使各于本司館清齋一宿無本司各于家正寢諸祀官致齋之日給酒食及明衣布各習禮于齋所攝事無皇帝齋儀上辛雩祠同光祿卿監取明水火太官令取水于隂鑑取火于陽燧火以供爨水以實罇焉前祀二日太尉告髙祖神堯皇帝廟如常告之儀告以配神作主雩祀侑孟夏告太宗文武皇帝廟前祀一日諸衞令其屬未後一刻各以其器服守壝每門二人每隅一人與大樂工人俱清齋一宿焉
  凡大祀齋官皆前七日集尚書省太尉誓曰某月日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其誓各隨祭享祀事言之各揚其職不供其事國有常刑 散齋理事如舊夜宿止于家正寢唯不弔喪問疾不作樂不判署刑殺文書不行刑罰不經穢惡致齋唯祀事得行其餘悉斷凡大祀之官散齋四日中祀三日小祀二日致齋大祀三日中祀二日小祀一日其致齋日三公于都省安置所司鋪設其餘官皇城内有本司者于本司無者于太常社郊太廟齋坊安置皆日未出前到齋所至祠前一日各從齋所晝漏上水三刻向祀所仍令平明清所行之路道次不得見諸凶穢衰絰經過訖任行其哭泣之聲聞于祭所者權斷訖事非應散齋者惟清齋一宿于本司及祀所凡大祀中祀接神齋官祀前一日皆沐浴九品以上皆官給明衣齋郎升壇行事亦權給潔服應齋官所習禮臨時闕者通攝行事致齋之日先不食公糧及無本司者大官准品給食祈告一日清齋者設食亦如之凡散齋有大功已上喪致齋有周己上喪並聽赴即居緦麻巳上喪者不得行宗廟之祭其在齋坊病者聽還死于齋所同房不得行事也
  陳設
  前祀三日尚舍直長施大次于外壝東門之内道北南面攝事守官設祀官公卿等次于東壝之外道南北向西上焉尚舍奉御座衞尉設文武侍臣次上辛雩祀守宮設文武侍臣次焉于大次之前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俱相向上辛雩祀于大次之後俱南向設諸祀官次于東壝之外道南從祀文官九品以上于祀官之東東方南方朝集使于文官之東東方南方蕃客又于其東俱重行每等異位北向西上介公酅公于西壝之外道南武官九品以上于介公酅公之西西方北方朝集使于武官之西西方北方蕃客又于其西俱重行每等異位北向東上其褒聖侯若在朝位于文官三品之下攝事無大次褒聖等儀上辛雩祀同設陳饌幔于内壝東門西門之外道北南向北門之外道東西向壇上及東方南方午陛之東饌陳于東門外西方及南方午陛之西饌陳于西門外北方之饌陳于北門外上辛雩祀但有壝東方之外饌焉前祀二日大樂令設宮懸之樂于壇南内壝之外東方西方磬簴起北鐘簴次之南方北方磬簴起西鐘簴次之設十二鎛鐘于編懸之間各依辰位樹雷鼔于北懸之内道之左右植建鼔于四隅置柷敔于懸内柷在左敔在右設歌鐘歌磬于壇上近南北向磬簴在西鐘簴在東其匏竹者立于壇下重行北向相對為首凡懸皆展而編之諸工人各位于懸後東方西方以北為上南方北方以西為上右校掃除壇之内外郊社令積柴于燎壇其壇于神壇之景地内壝之外方一丈髙丈二尺開上南出户方六尺前祀一日奉禮設御位于壇之東南西向設望燎位于柴壇之北南向設祀官公卿位于内壝東門之外上辛雩祀則東門内攝事亦然道南分獻之官于公卿之南上辛雩祀無分獻位以下皆然執事者位于其後每等異位俱重行西向北上設御史位于壇下一位于東南西向一位于西南東向設奉禮位于樂懸東北贊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又設奉禮贊者位于燎壇東北西向皆北上設協律郎位于壇上南陛之西東向設太樂令位于北懸之間當壇北向設從祀文官九品以上位于執事之南東方南方朝集使于文官之南東方南方蕃客又于其南俱每等異位重行西向北上介公酅公位于中壝上辛雩祀内壝西門之内道南武官九品以上位于介公酅公之南西方北方朝集使于武官之南西方北方蕃客又于其南俱每等異位重行東向北上其褒聖侯于文官三品之下諸州使人各分方位于朝集使之後攝事無褒聖己上至從祀位又設祀官及從祀羣官等門外位于東西壝門之外如設次之式設牲牓于東壝之外當門西向蒼牲一又青牲一在北少退南上次赤牲一黄牲一白牲一元牲一雩祀五方色牲各二又赤牲一白牲一上辛雩祀無日月牲在南皆少退以北為上又設廩犧令位于牲西南史陪其後俱北面設諸太祝位于牲東各當牲後祝史陪其後俱西向設太常卿省牲位于牲前近北又設御史位于太常卿之西俱南向設酒罇之位上帝太罇二犧罇二山罍二在壇上東南隅北向象罇二壺罇二山罍四在壇下南陛之東北向俱西上設配帝著罇二犧罇二象罇二山罍二在壇上于上帝酒罇之東北向西上五帝日月各太罇二在第一等上辛則五帝各太罇一著罇二犧罇二罍二在第一等神座之左而右向無日月以下諸座攝事亦然也内官每陛間各象罇二在第二等中官每陛間各壺罇二在第三等外官每階間各概罇二在壇下衆星每道間各散罇二于内壝之外凡罇各設于神座之左而右向罇皆加勺冪五帝日月以上皆有坫以置爵雩祀無日月以下罇其五帝太罇犧罇各二罍一在第一等五人帝犧罇各二在第二等五官象罇各二在壇下設御洗于午陛東南亞獻終獻同洗于卯陛之南俱北向攝儀但設洗午陛東南北面雩祀設亞獻之洗于御東南五官洗于罇設分獻罍洗罍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篚實以巾爵篚冪各于其方陛道之左俱内向執罇罍篚冪者各于罇罍篚冪之後設玉幣之篚于壇上下罇坫之所祀前一日晡後上辛雩祀皆祀日未明五刻焉太史令郊社令各常服帥其屬升設昊天上帝神座于壇上北方南向席以藁秸設髙祖神堯皇帝神座雩祀則設太宗文武聖皇帝神座焉于東方西向席以莞設五方帝日月神座于壇第一等青帝于東陛之北赤帝于南陛之東黄帝于南陛之西白帝于西陛之南黑帝于北陛之西雩祀又設五人帝座于第二等如五方之陛位又設五官座于壇下東南西向北上無日月以下諸星位大明于東陛之南上辛並無大明以下位矣夜明于西陛之北席皆以藁秸又設五星十二辰河漢及内官五十五座于第二等十有二陛之間各依方面凡座皆内向其内官有北辰座于東陛之北曜魄寶于北陛之西北斗于南陛之東天一太一皆在北斗之東五帝内座于曜魄寶之東並差在行位前又設二十八宿及中官百五十九座于第三等其二十八宿及帝座七公日星帝座大角攝提太微太子明堂軒轅三台五車諸王月星織女建星天紀等十七座並差在行位前又設外官百五座于内壝之内又設衆星三百六十座于内壝之外各依方次十有二道之間席皆以莞設神位各于座首所司陳異寶及嘉瑞等于樂懸之北東西廂昊天上帝及配帝五方帝五星日月之座設訖却收至祀日未明五刻郊社令太史令各服其服升壇重設之其内官中官外官衆星等諸座一設定不收也
  省牲器
  省牲之日午後十刻去壇二百步所享明堂則于明堂所廟享則于廟所皆二百步所焉諸衞之屬禁斷行人廟享則太令整拂神幄焉晡後二刻郊社令丞帥府史三人諸儀二人享廟則太廟令帥府史也及齋郎以罇坫篚冪入設于位廟享則籩豆簋鈃皆設位加以巾蓋諸器物皆濯而陳之升壇者各由其陛升廟堂者升自東陛焉晡後三刻謁者贊引各引祀官公卿以下俱就東壝門外位廟享則無壝外公卿位焉諸太祝與廩犧令以牲就牓位謁者引司空諸儀並引太常卿也贊引引御史入詣壇東陛升行掃除于上降行樂懸于下訖出還本位初司空將升又謁者引太常卿贊引引御史入詣壇東陛升視滌濯于視濯執罇者皆舉冪告潔廟享升東階訖引降就省牲位南向立廩犧令少前曰請省牲退復位太常卿省牲廩犧令又前舉手曰腯還本位諸太祝各循牲一帀四向疑當作西向舉手曰充俱還本位諸太祝與廩犧令以次牽牲詣厨授太官謁者引光禄卿詣厨省鼎鑊申視濯溉謁者贊引各引祝官御史廟享但引御史省眎饌具俱還齋所享廟則進饌者入徹籩豆簋簠鈃㽅以出而已祀日未明五刻大官令率宰人以鸞刀割牲祝史以豆取毛血各置于饌所遂烹牲廟享毛血每座共實一豆祝史洗肝于鬱鬯又取膟膋每座各實一豆俱置饌所膟膋腸間脂也
  鑾駕出宮
  前出宮三日本司宣攝内外各供其職尚舍設行宮于壇東南向隨地之宜守宮設從祀官五品以上次于承天門外東西朝堂如常儀前二日太樂令設宮懸之樂于殿庭如常儀駕出懸而不作其日晝漏上水五刻鑾駕發引發引前七刻搥一鼔為一嚴三嚴時節前一日侍中奏裁也侍中奏開宮殿門及城門未明五刻搥二鼔為再嚴侍中版奏請中嚴奉禮郎設從祀羣官五品以上位文官于東朝堂之前西向武官于西朝堂之前東向俱重行北上從祀羣官五品以上依時刻俱集朝堂次各服其服其六品以下及介公酅公褒聖侯朝集使諸方客使等並駕出之日便赴祀所所司陳大駕鹵簿于朝堂發前二刻搥三鼔為三嚴諸衞之屬各督其隊與鈒㦸以次入陳于殿庭通事舍人引從祀羣官各就朝堂前位諸侍衞之官各服其器服侍中中書令已下俱詣西階奉迎侍中負寶如式乗黄令進玉輅于太極殿西階之前南向千牛將軍一人執長刀立于輅前北向黄門侍郎一人在侍臣之前贊者二人在黄門之前侍中版奏外辦太僕卿攝衣而升正立執轡皇帝服衮冕上辛服通天冠絳紗袍也乗輿以出降自西階稱警蹕如常千牛將軍執轡皇帝升輅太僕卿立授綏侍中中書令已下夾侍如常黄門侍郎進當鑾駕前跪奏稱黄門侍郎臣某言請鑾駕進發俛伏興退還位凡黄門侍郎奏請皆進鑾駕前跪奏稱具官臣某言訖俛伏興鑾駕動又稱警蹕黄門侍郎與贊者夾引以出千牛將軍夾路而趍駕出承天門至侍臣上馬所黄門侍郎退稱侍臣上馬贊者承傳文武侍臣皆上馬諸侍衞之官各督其屬左右翊駕在黄麾内符寶郎奉六寶與殿中監後部從在黄鉞内侍中中書令已下夾侍于輅前贊者在供奉官人内侍臣上馬畢黄門侍郎奏稱請勅車右升侍中前承制退稱制曰可黄門侍郎退復位千牛將軍升訖黄門侍郎奏稱請鑾駕進發退復位鑾駕動稱警蹕鼓傳音如常不鳴鼔吹不得諠譁其從祀之官在𤣥武隊後如常儀駕將至諸祀官俱朝服結佩謁者引立于次前重行北向西上駕至行宮南門外𮞉輅南向將軍降立于輅右侍中進當鑾駕前跪奏稱侍中臣某言請降輅俛伏興還侍位皇帝降輅乗轝入行宮繖扇華葢侍衞警蹕如常儀宿衛如式謁者贊引各引祀官通事舍人分引文武羣官集行宮朝堂文左武右舍人承㫖勅羣官等各還次
  奠玉帛
  祀日未明三刻諸祀官及從祀之官各服其服郊社令良醞令各帥其屬入實罇罍玉幣凡六罇之次太罇為上實以泛齊著罇次之實以醴齊犧罇次之實以盎齊象罇次之實以醍齊壺罇次之實以沈齊山罍為下實以清酒配帝著罇為上實以汎齊犧罇次之實以醴齊象罇次之實以盎齊山罍為下實以清酒五帝日月俱以太罇實以汎齊其内官之象罇實以醍齊中官之壺罇實以沈齊外官之概罇實以清酒衆星之散罇實以昔酒齊皆加明水酒皆加𤣥酒各實于上罇玉上帝以蒼璧青帝以青珪赤帝以赤璋白帝以騶虞黑帝以𤣥璜黄帝以黄琮日月以珪璧昊天上帝及配帝之幣以蒼天帝日月内官以下各從方色各長丈八尺上辛則五方帝各太罇為上實以汎齊著罇次之實以醴齊犧罇次之實以盎齊其用玉昊天上帝以四珪有邸餘同無日月以下罇雩祀同圜丘又有五人帝之幣亦放其方也太祝以玉幣置于篚太官令帥進饌者實諸籩豆簠簋等各設于饌幔内未明二刻奉禮帥贊者先入就位贊引引御史博士諸太祝及令史與執罇罍篚冪者入自東壝門當壇南重行北面上凡引導者每曲一逡巡也立定奉禮曰再拜贊者承傳凡奉禮有詞贊者皆承傳御史以下皆再拜訖執罇罍篚冪者各就位贊引引御史諸太祝詣壇東陛御史一人太祝二人升行掃除于上及第一等御史一人太祝七人升行掃除于下上辛雩祀贊引引御史諸太祝掃除于上令史祝史掃除于下訖各引就位未明一刻謁者贊引各引祀官及從祀羣官客使等俱就門外位攝儀無從祀羣官客使上辛雩祀同太樂令帥工人二舞次入就位文舞入陳于懸内武舞立于懸南道西其升壇者皆脫履于下降納如常焉謁者引司空入就位立定奉禮曰再拜司空再拜訖謁者引司空詣壇東陛升行掃除于上降行樂懸于下訖引復位謁者贊者各引祀官及從祀羣官客使等次入就位初未明三刻諸衞列大駕仗衞陳設如式侍中版奏請中嚴乗黄令進玉輅于行宮南門外𮞉輅南向若行宮去壇稍逺嚴警如式焉未明一刻侍中版奏外辦皇帝服衮冕乗輿以出繖扇華蓋侍衞如常儀侍中負寶陪從如式皇帝升輅如初黄門侍郎奏請鑾駕進發還侍立鑾駕動稱警蹕如常千牛將軍夾路而趍若行宮去壇稍逺奏升輅如式駕至大次門外𮞉輅南向若將軍升輅即降立于輅右焉侍中進當鑾駕前奏稱侍中臣某言請降輅俛伏興還侍立皇帝降輅乘輿之大次繖扇華蓋侍衞如常儀郊社令以祝版進御署訖近臣奉出郊社令各受奠于坫皇帝停大次半刻頃通事舍人各引從祀文武羣官介公酅公諸方客使皆先入就位太常博士引太常卿立于大次門外當門北向侍中版奏外辦質明皇帝改服大裘而冕上辛雩祀蓋服衮冕出次華蓋侍衞如常儀侍中負寶陪從如式博士引太常卿太常引皇帝凡太常卿前導皆博士先引焉至中壝門外上辛雩祀内壝殿中監進大珪尚衣奉御又以鎮圭授殿中監殿中監授進皇帝搢大珪執鎮圭華蓋仗衞停于門外禮部尚書與近侍者陪從如常儀大珪如搢不便請立定近侍承奉焉皇帝至版位西向立每立定太常卿與博士退立于左太常卿前奏稱請再拜退復位皇帝再拜攝事無未明三刻下至此再拜儀上辛雩祀同奉禮曰衆官再拜衆官在位者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太常卿前奏攝則謁者進太尉之左白上辛雩祀同焉有司謹具請行事退復位協律郎跪俛伏舉麾凡取物者皆跪俛伏而取以興奠物則跪奠訖俛伏而後興他放此鼔柷奏元國諱改焉和之樂乃以圜鐘為宮黄鐘為角太蔟為徵姑洗為羽作文武之舞樂舞六成圜鐘三奏黄鐘太簇姑洗各一奏也偃麾戛敔樂止凡樂皆協律郎舉麾工鼔柷而後作偃麾戛敔而後止焉太常卿前奏稱再拜退復位皇帝再拜攝事無太常卿至皇帝拜上辛雩祀同也奉禮曰衆官再拜衆官在位者皆再拜正座配座太祝跪取玉幣于篚各立于罇所諸太祝俱取玉及幣亦各立于罇所太常卿引皇帝太和之樂作皇帝每行皆作太和之樂攝則謁者引太尉已下皆謁者引太尉太和樂上辛雩祀同皇帝詣壇升自南陛侍中中書令以下及左右侍衞量人從升以下皆如之皇帝升壇北向立攝則太尉升南陛北向立樂止正座太祝加玉于幣以授侍中侍中奉玉幣東向進皇帝搢鎮珪受玉幣凡受物皆搢鎮珪跪奠訖執珪俛伏興太尉則搢笏登歌作肅和之樂以大呂之均太常卿引皇帝進北向跪奠于昊天上帝神座俛伏興太常卿引皇帝立于西方東向配座太祝以幣授侍中侍中奉幣北向進攝則太祝授太尉太尉奉玉幣進奠皇帝受幣太常卿引進髙祖神堯皇帝神座雩祀則太宗座俛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東向再拜訖登歌止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降自南陛還版位西向立樂止攝則太尉行還立無樂也初皇帝將奠配帝之幣謁者七人各分引獻官奉玉幣俱進跪奠于第一等神座上辛則謁者五人各分引獻官奉玉幣奠五方帝座攝事同雩祀五人帝五官相次而畢餘星座之幣謁者贊引各引獻官進奠于首座餘皆祝史齋郎助奠訖引還復位攝則太尉奠配座諸太祝及諸獻官各奉玉幣進于神座訖還罇所上辛無星以下座也初衆官拜訖祝史各奉毛血之豆立于門外登歌止祝史奉毛血入各由其陛升諸太祝迎取于壇上俱進奠于神座諸太祝與祝史退立于罇所
  進熟
  皇帝既升攝則太尉升上辛雩祀同奠玉幣太官令出帥進饌者奉饌各陳于壝門外謁者引司徒出詣饌所司徒奉昊天上帝之俎初皇帝既至位樂止太官令引饌入攝事則于太祝奠毛血其太官引饌入上辛雩祀同俎初入門奏雍和之樂以黄鍾之均自後接神之樂皆奏黄鍾饌各至其陛樂止祝史俱進徹毛血之豆降自東陛以出上帝之饌升自午陛配帝之饌升自卯陛青帝之饌升自寅陛赤帝之饌升自己陛黄帝之饌升自未陛白帝之饌升自酉陛黑帝之饌升自子陛大明之饌升自辰陛夜明之饌升自戌陛其内官中官諸饌各隨便而升上辛無大明以下饌攝事同雩祀五人帝饌各由其陛升諸太祝迎引于壇上各設于神座前籩豆蓋冪先徹乃升簠簋既奠却其蓋于下也設訖謁者引司徒太官令帥進饌者俱降自東陛以出司徒復位諸太祝各還罇所又進設外官衆星之饌相次而畢上辛無外官以下饌雩祀又進設五官饌並無衆星饌也初壇上設饌訖太常卿引皇帝詣罍洗攝則謁者引太尉詣罍洗上辛雩祀同也樂作皇帝至罍洗樂止侍中跪取匜興沃水又侍中跪取盤盥承水皇帝盥手黄門侍郎跪取巾于篚興進皇帝帨手訖黄門侍郎受巾跪奠于篚黄門侍郎又取匏爵于篚興進皇帝受爵侍中酌罍水又侍中奉盤皇帝洗爵黄門侍郎又授巾皆如初皇帝拭爵訖侍中奠盤匜黄門侍郎受巾奠于篚皆如常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詣壇升自南陛訖樂止攝則太尉洗拭匏爵無樂作以下儀謁者引司徒升自東陛立于罇所齋郎奉俎從其後太常卿引皇帝詣上帝罇所執罇者舉冪侍中贊酌汎齊訖壽和之樂作皇帝每酌獻及飲福皆作夀和之樂攝則謁者引太尉升自南陛詣上帝罇所執事者舉冪太尉酌汎齊訖樂作太常卿引皇帝進昊天上帝神座前北向跪奠爵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北向立樂止攝儀皆謁者引太尉太祝持版進于神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昊天上帝攝則云天子某謹遣太尉封某臣名敢昭告于昊天上帝上辛雩祀同大明南至長晷初升萬物權輿六氣資始式遵彛典慎修禮物上辛云維神化育羣生財成庶品雲雨作施普博無私爰因啟蟄式遵農事雩祀云爰兹孟夏龍見紀辰方資長育式遵常禮敬以玉帛犧牲粢盛庶品恭致燔祀表其寅肅敬以玉帛犧齊粢盛庶品備兹禋燎祗薦潔誠髙祖神堯皇帝配神作主几攝事祀版應御署訖皇帝北向再拜侍臣奉版郊社令受遂奉出皇帝再拜攝則太尉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進跪奠版于神座興還罇所皇帝拜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詣配帝酒罇所執罇者舉冪侍中取爵于坫進皇帝受爵侍中贊酌汎齊訖樂作太常卿引皇帝進髙祖神堯皇帝神座雩祀太宗東向跪奠爵俛伏興太常卿引皇帝少退東向立樂止上辛又謁者五人各引五方上帝太祝皆取爵于坫酌汎齊各進奠于神座訖還罇所雩祀同太祝持版進于神座之左北向跪讀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孝曾孫開元神武皇帝臣某攝則云皇帝臣某謹遣太尉封臣某敢昭告于髙祖神堯皇帝履長伊始肅事郊禋用致燔祀于昊天上帝伏惟慶流長發德冠思文對越昭升永言配命上辛云時惟孟春敬祈嘉穀用致禋祀昊天上帝伏惟髙祖睿哲徇齊欽明昭格祭祀之禮肅奉舊章雩祀云時惟正陽式遵恒典伏惟道叶乾元德施品物永言配命對越昭升謹以致幣犧齊粢盛庶品式陳明薦侑神作主尚饗訖興皇帝再拜初讀祝文訖樂作太祝進跪奠版于神座興還罇所皇帝再拜訖樂止太常卿引皇帝進昊天上帝神座前北向立樂作太祝各以爵酌上罇福酒合置一爵太祝持爵授侍中侍中受爵西向進皇帝再拜受爵跪祭酒啐酒奠爵俛伏興太祝各率齋郎進俎太祝減神前胙肉皆取前脚第二骨也加于俎以胙肉共置一俎上太祝持俎以授司徒司徒奉俎西向進攝則言授皇帝受以授左右攝則太尉以授齋郎謁者引司徒降復位皇帝跪取爵遂飲卒爵侍中進受爵以授太祝太祝受爵復于坫皇帝俛伏興再拜樂止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降自南階還版位西向立樂止文舞退鼓柷作舒和之樂退訖戛敔樂止武舞入鼔柷作舒和之樂立定戛敔樂止自此巳上凡攝皆太尉為初獻其儀依皇帝行事贊佐皆謁者太祝齊郎皇帝將復位謁者引太尉攝則太常卿為亞獻自下並改太尉為太常卿詣罍洗盥手洗拭匏爵訖謁者引太尉自階升壇詣昊天上帝著罇所執罇者舉冪太尉酌醴齊訖武舞作謁者引太尉進昊天上帝神座前北向跪奠爵興謁者引太尉少退北向拜訖謁者引太尉詣配帝犧罇所取爵于坫執罇者舉冪太尉酌醴齊訖謁者引太尉進髙祖神堯皇帝座前雩祀太宗東向跪奠爵興謁者引太尉少退東向再拜上辛五方祝各取爵酌醴齊供尊訖還罇所雩祀同訖謁者引太尉進昊天上帝神座前北向立諸太祝各以爵酌罍福酒合置一爵太祝持爵進太尉之右西向立太尉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飲卒爵太祝進受虚爵復于坫太尉興再拜訖謁者引太尉却復位初太尉獻將畢謁者引光禄卿攝則同以光禄卿為終獻詣罍洗盥手洗拭匏爵升酌盎齊獻正座配座雩祀并獻五方帝也終獻如亞獻之儀上辛五帝祀亦各配獻之訖謁者引光禄卿降復位初太尉將升獻攝則太常卿將升獻謁者七人分引五方帝及大明夜明等獻官詣罍洗盥手洗拭匏爵訖各由其陛升雩祀太尉將升獻贊引引五帝獻官酌醴齊奠太昊氏餘座齊郎助奠五帝將畢五官獻官酌醍齊奠勾芒氏餘座祝史助奠詣第一等俱酌汎齊訖各進跪奠于神座前興各還引降還本位初第一等獻官將升謁者五人次引獻官各詣罍洗訖引各由其陛升壇詣第二等内官酒罇所俱酌醍齊各進跪奠爵于内官座首興餘座皆祝史齋郎助奠相次而畢謁者各引獻官還本位初第二等獻官將升謁者四人次引獻官俱詣罍洗盥手各由其陛升壇詣第三等中官酒罇所俱酌清酒沈齊攝儀盎齊以獻贊引四人次引獻官詣罍洗盥洗訖詣外官酒罇所俱酌清酒攝儀醍齊以獻贊引四人次引獻官詣罍洗盥洗訖詣衆星酒罇所酌昔酒攝儀沈齊以獻其祝史齋郎酌酒助奠皆如内官之儀訖謁者贊引各引獻官還本位上辛雩祀無日月以下獻儀也諸獻俱畢武舞止上下諸祝各進跪徹豆興還罇所徹者籩豆各一少移于故處也奉禮曰賜胙贊者唱衆官再拜衆官在位者皆再拜已飲福者不拜元和之樂作太常卿前奏稱請再拜退復位皇帝再拜樂作一成止攝事則奉禮曰衆官再拜衆官在位者皆再拜太常卿前奏請就望燎位攝則謁者進太尉之左曰請就望燎位也太常卿引皇帝樂作皇帝就望燎位南向立樂止攝則謁者引太尉也于羣官將拜上下諸祝各執篚進神座前取玉幣祝版日月巳上齋郎以俎載牲體黍稷飯及爵酒各由其陛降壇南行經柴壇西過壇東行自南陛登柴壇以玉幣祝版饌物置于柴上户内諸祝史又以内官已下之禮幣皆從燎上辛無日月巳下牲幣雩祀有五帝幣奉禮曰可燎東西面各六人以炬燎火半柴太常卿前奏禮畢攝則謁者前曰禮畢則太尉出太常卿引皇帝還大次樂作皇帝出中壝門上辛雩祀並内壝殿中監前受鎮珪以授尚衣奉御殿中監又前受大珪華蓋侍衞如常儀皇帝入次樂止謁者贊引各引祀官通事舍人分引從祀羣官諸方客使以次出贊引引御史太祝已下俱復執事位立定奉禮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贊引引出工人二舞以次出
  鑾駕還宮上辛雩祀並同
  皇帝既還大次侍中版奏請解嚴將士不得輒離部位皇帝停大次一刻頃槌一鼓為一嚴轉仗衞于還塗如來儀三刻頃槌二鼔為再嚴將士布隊仗侍中版奏請中嚴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諸祀官服朝服乗馬者服袴褶五刻頃槌三鼓為三嚴通事舍人分引羣官客使等序立于大次之前近南文武侍臣詣大次奉迎乘黄令進金輅于大次門外南向千牛將軍立于輅左侍中版奏外辦太僕卿升執轡皇帝乘輿出次繖扇侍衞警蹕如常儀皇帝升輅太僕卿立授綏黄門侍郎奏稱請鑾駕進發退復位鑾駕動稱警蹕如常儀黄門侍郎贊者夾引千牛將軍夾輅而趍至侍臣上馬所黄門侍郎奏稱請鑾駕權停勅侍臣上馬侍中前承制退稱制曰可黄門侍郎退稱侍臣上馬贊者承傳文武侍臣皆上馬畢黄門侍郎奏稱請勅車右升侍中前承制退稱制曰可黄門侍郎退復位千牛將軍升訖黄門侍郎奏稱請鑾駕進發退復位鼔傳音鑾駕動鼔吹振作而還文武羣臣導從如來儀諸方客使便還館駕至承天門外侍臣下馬所鑾駕權停文武侍臣皆下馬千牛將軍降立于輅右訖鑾駕動千牛將軍夾輅而趍駕入嘉德門太樂令令撞蕤賓之鐘左右鐘皆應鼔柷奏采茨之樂至太極門戛敔樂止入太極門鼔柷奏太和之樂駕至横街北當東上閤𮞉輅南向侍中進鑾駕前跪奏稱侍中臣某言請降輅俛伏興還侍位皇帝降輅乘輿以入繖扇侍衛警蹕如常儀侍臣從至閤戛敔樂止初文武羣官至承天門外通事舍人承㫖勅羣官並還皇帝既入侍中版奏請解嚴扣鉦將士各還其所
  舊唐書𤣥宗紀天寶元年二月丁亥上加尊號辛夘親享𤣥元皇帝于新廟甲午親享太廟丙申合祭天地于南郊
  大學衍義補丘氏濬曰有事于郊必先告祖以配天享侑之意蓋行祭告之禮非大享也自唐人有事上帝必先親享𤣥元皇帝于太清宮親享太廟然後郊祀宋人因之乃先郊三日奉謚冊寶于太廟次日享玉清昭應宮景靈宮宿太廟既享赴青城嗚呼郊祀之禮見于經者自虞書類上帝始而尤詳載于周禮禮記此則唐虞三代報本反始之大事也未見之先詣祖廟告祭以配享之故而致齋以致其精明之德然後行事此正禮也與道家者流無涉唐宋之世乃用青詞設素饌親享太清宮玉清昭應宮然後詣郊壇行禮此何謂哉
  蕙田案唐人謂享太清宮享太廟合祭天地為三大禮宋人因之而郊祀之先必先親享太廟玉清昭應等宮非禮之禮可謂謬矣丘氏議之良是但謂未郊之先詣祖廟告祭斯又何禮耶古禮郊祭自郊祭廟祭自廟祭十日戒七日齋未聞祭天而先祭廟也宿于齋宮未聞宿于廟也祗因明代相沿宋制雖不如唐宋之親享而尚有告廟之文故為是調停之論耳兹因天寶元年之事為宋明作俑故載史文而辨之如此後宋代各條並從刪削因其無與于郊之大典也閱者詳之又案丘氏大學衍義補作于明代未行分祭之時故其論郊祀全主合祭之說不過囘䕶私心非有獨見也不足置辨故並黜之附識于此
  唐書禮樂志𤣥宗既已定開元禮天寶元年遂合祭天地于南郊其後遂以為故事終唐之世莫能改也冊府元龜天寶元年二月丙戌詔曰凡所祭享必在躬親朕不親祭禮將有闕其皇地祗宜就南郊合祭三月丙申合祭天地于南郊
  文獻通考天寶元年二月二十日合祭天地于南郊自後有事圜丘皆天地合祭若冊命大事告圜丘有司行事亦如之
  蕙田案郊祀國之大典𤣥宗甫定開元分祭之禮儀節度數稍稍合于經典乃改元之後不謀于衆輕為更改其侈心肆志之萌于是可見天寶之治所以大異于開元也歟
  通典天寶五載詔曰皇王之典聿修于百代郊祭之義允屬于三靈聖人既因時以制宜王者亦縁情以革禮且尊莫大于天地禮莫崇乎祖宗嚴配昭升豈宜異數今蒸嘗之獻既著于恒式南北之郊未展于時享自今以後每載四時孟月先擇吉日祭昊天上帝其以皇地祇合祭以次日祭九宮壇皆令宰臣行禮奠祭務崇蠲潔稱朕意焉
  蕙田案天地大神祇從無時享之禮四孟所祭但當有迎氣祀五方帝耳今乃四時合祭可謂煩數不敬蓋因辨六天者有天安得五之說遂以分祀五帝之禮移之于天又合之以地是矯康成而又失之者也
  冊府元龜天寶五載十二月辛酉詔曰祈穀上帝春祀先王永惟因心敢忘如在頃以詳諸舊典創以新儀清廟陳牲加特于嘗餼昊天冬祭重增以時享况履兹霜露載感惟深瞻彼郊壇有懐昭事宜以來歲正月朕親謁太廟便于南郊合祭仍令中書門下即與禮官詳定儀注六載正月戊子親祀南郊遂祀皇地祇
  蕙田案天寶元年改分祭為合祭詔謂祭必躬親意蓋知天地之必當親祭而以分祭為勞殺其數也又改冬夏至而用二月則無寒暑之苦矣五年又定南北郊時享于謁太廟之後從其便也至十年郊後遂專委之攝祭而心有不安以親受祝版為禮怠心滋矣自此以後遂不親郊而十三載之亂作焉
  舊唐書𤣥宗紀天寶九載十一月制自今告獻太清宮及太廟改為朝獻以告者臨下之義故也 十載正月壬辰朝獻太清宮癸巳朝饗太廟甲午有事于南郊合祭天地禮畢大赦天下
  禮儀志天寶十載五月已前郊祭天地以髙祖神堯皇帝配座故將祭郊廟告神堯皇帝室
  冊府元龜天寶十載正月制曰自今已後攝祭南郊薦獻太清宮薦享太廟其太尉行事前一日于致齋所具羽儀鹵簿公服引入朕親受祝版乃赴清齋以展誠敬蕙田案舊唐書于天寶十三載書二月癸酉朝獻太清宮甲戌饗太廟新書作壬申癸酉下皆書受尊號大赦而未嘗言郊通考數𤣥宗為五郊而有十三載二月八日未知何據









  五禮通考卷十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十一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十一
  圜丘祀天
  舊唐書肅宗本紀乾元元年四月甲寅上親享九廟遂有事於圜丘翌日御丹鳳門大赦天下 六月己酉初置太乙神壇于圜丘是日命宰相王璵攝行祠事唐書肅宗本紀上元二年九月去上元號稱元年以十一月為歲首月以斗所建辰為名元年建丑月辛亥有事于南郊
  冊府元龜元年建子月詔曰皇王符瑞應協于靈祇典禮廢興式存于禋告頃以三代正朔所尚不同百王徽號無聞異稱顧兹薄徳思創常規爰因行慶之日將務惟新之典而建元立制冊命厯符受于天地祖宗申于百辟卿士今既循諸古法讓彼虚名革故之宜已宣于臣下昭報之㫖未展于郊廟因時備禮擇日陳誠宜取來月一日祭圜丘及太乙壇建丑月辛亥朔拜南郊祭太乙壇禮畢還宮
  唐書代宗本紀廣德二年二月乙亥有事于南郊圖書集成代宗廣德二年有事南郊從獨孤及議卒以太祖配天
  舊唐書禮儀志天寶十載五月已前郊祭天地以髙祖神堯皇帝配座寶應元年杜鴻漸為太常卿禮儀使員外郎薛頎歸崇敬等議以神堯為受命之主非始封之君不得為太祖以配天地太祖景皇帝始受封于唐即殷之契周之后稷也請以太祖景皇帝郊祀配天地告請宗廟亦太祖景皇帝酌獻諫議大夫黎幹議以太祖景皇帝非受命之君不合配享天地二年五月幹進議狀為十詰十難曰歸崇敬薛頎等稱禘謂冬至祭天于圜丘周人則以逺祖帝嚳配臣幹詰曰國語曰有虞氏夏后氏俱禘黄帝商人禘舜周人禘嚳俱不言祭昊天于圜丘一也詩商頌曰長發大禘也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二也詩周頌曰雍禘太祖也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三也禮記祭法曰有虞氏夏后氏俱禘黄帝殷人周人俱禘嚳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四也禮記大傳曰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五也爾雅釋文曰禘大祭也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六也家語云凡四代帝王之所郊皆以配天也其所謂禘者皆五年大祭也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七也盧植云禘祭名禘者帝也事尊明禘故曰禘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八也王肅云禘謂于五年大祭之時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九也郭璞云禘五年之大祭又不言祭昊天于圜丘十也臣幹謂禘是五年宗廟之大祭詩禮經傳文義昭然臣見禮記祭法及禮記大傳商頌長發等三處鄭𤣥注或稱祭昊天或云祭靈威仰臣精詳典籍更無以禘為祭昊天於圜丘及郊祭天者審如禘是祭之最大則孔子說孝經為萬代百王法稱周公大孝何不言禘祀帝嚳於圜丘以配天而反言郊祀后稷以配天是以五經俱無其說聖人所以不言輕議大典亦何容易猶恐不悟今更作十難其一難曰周頌雍禘祭太祖也鄭𤣥箋云禘大祭太祖文王也商頌云長發大禘也𤣥又箋云大禘祭天也夫商周之頌其文互說或云禘太祖或云大禘俱是五年宗廟之大祭詳覽典籍更無異同惟鄭𤣥箋長發乃稱是郊祭天詳𤣥之意因此商頌禘如大傳云大祭如春秋大事于太廟爾雅禘大祭雖云大祭亦是宗廟之祭可得便稱祭天乎若如所說大禘即云郊祭天稱禘即是祭宗廟又祭法說虞夏商周禘黄帝與嚳大傳不王不禘禘上俱無大字𤣥何因復稱祭天乎又長發文亦不歌嚳與感生帝故知長發之禘而非禘嚳及郊祭天明矣殷周五帝之大祭羣經衆史及鴻儒碩學自古立言著論序之詳矣俱無以禘為祭天何棄周孔之法言獨取康成之小注便欲違經非聖誣亂祀典謬哉其二難曰大傳稱禮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諸侯及其太祖者此說王者則當禘其謂祭法虞夏殷周禘黄帝及嚳不王則不禘所當禘其祖之所自出謂虞夏出黄帝殷周出帝嚳以近祖配而祭之自出之祖既無宗廟即是自外至者故同之天地神祇以祖配而祀之自出之說非但於父在母亦然左傳子産云陳則我周之自出此可得稱出於太微五帝乎故曰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謂也及諸侯之禘則降於王者不得祭自出之祖只及太祖而已故曰諸侯及其太祖此之謂也鄭𤣥錯亂分禘為三注祭法云禘謂祭昊天於圜丘一也注左傳稱郊祭天以后稷配靈威仰箋商頌又稱郊祭天二也注周頌云禘大祭大於四時之祭而小於祫太祖謂文王三也禘是一祭元析之為三顛倒錯亂皆率胸臆曾無典據何足可憑其三難曰虞夏殷周已前禘祖之所自出其義昭然自漢魏晉已還千餘歲其禮遂闕又鄭𤣥所說其言不經先儒棄之未曾行用愚以為錯亂之義廢棄之注不足以正大典其四難曰所稱今三禮行於代者皆是鄭𤣥之學請據鄭學以明之曰雖云據鄭學今欲以景皇帝為始祖之廟以配天復與鄭議相乖何者王制云天子七廟𤣥云此周禮也七廟者太祖及文武之祧與親廟四也殷則六廟契及湯與二昭二穆也據鄭學夏不以鯀及顓頊昌意為始祖昭然可知也而欲引稷契為例其義又異是爰稽邃古洎今無以人臣為始祖者惟殷以契周以稷夫稷契者皆天子元妃之子感神而生昔帝嚳次妃簡狄有娀氏之女吞𤣥鳥之卵因生契契長而佐禹治水有大功舜乃命契作司徒百姓既和遂封於商故詩曰天命𤣥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此之謂也后稷者其母有邰氏之女曰姜嫄為帝嚳妃出野履巨跡歆然有孕生稷稷長而勤於稼穡堯聞舉為農師天下得其利有大功舜封於邰號曰后稷唐虞夏之際皆有令德履帝武敏歆居然生子即有邰家室此之謂也舜禹有天下稷契在其間量功比德抑其次也舜授職則播百穀敷五教禹讓功則平水土宅百揆故國語曰聖人之制祀也法施於民則祀之以死勤事則祀之契為司徒而人輯睦稷勤百榖而死皆居前代祀典子孫有天下得不尊而祖之乎其五難曰既尊鄭說小德配寡遂以后稷只配一帝尚不得全配五帝今以景皇帝特配昊天於鄭義可乎其六難曰衆難臣云上帝與五帝一也所引春官祀天旅上帝祀天旅四望旅訓衆則上帝是五帝臣曰不然旅雖訓衆出於爾雅及為祭名春官訓陳注有明文若如所言旅上帝便成五帝則季氏旅於泰山可得便是四鎮耶其七難曰所云據鄭學則景皇帝親盡廟主合祧却欲配祭天地錯亂祖宗夫始祖者經綸草昧體大則天所以正元氣廣大萬物之宗尊以長至陽氣萌動之始日俱祀於南郊也夫萬物之始天也人之始祖也日之始至也掃地而祭質也器用陶匏性也牲用犢誠也兆於南郊就陽位也至尊至質不敢同於先祖禮也故白虎通曰祭天歲一者何天至尊至質事之不敢褻黷故因歲之陽氣始達而祭之今國家一歲四祭之黷莫大焉上帝五帝其祀遂闕怠亦甚矣黷與怠皆禮之失不可不知夫親有限祖有常聖人制禮君子不以情變易國家重光累聖歴祀百數豈不知景皇帝始封于唐當時通儒議功度德尊神堯克配彼天崇太宗以配上帝神有定主為日已久今欲黜神堯配含樞紐以太宗配上帝則紫微五精上帝佐也以子先父豈禮意乎非止神祇錯位亦以祖宗乖序何以上稱皇天祖宗之意哉若夫神堯之功太宗之德格于皇天上帝臣以為郊祀宗祀無以加焉其八難曰欲以景皇帝為始祖既非造我區㝢經綸草昧之主故非夏始祖禹殷始祖契周始祖稷漢始祖髙帝魏始祖武皇帝晉始祖宣帝國家始祖神堯皇帝同功比德而忽昇于宗祀圜丘之上為昊天匹曾謂圜丘不如林放乎其九難曰昨所言魏文帝丕以武帝操為始祖晉武帝炎以宣帝懿為始祖者夫孟德仲達者皆人傑也擁天下之强兵挾漢魏之微主專制海内令行草偃服衮冕陳軒懸天子決事於私第公卿列拜於道左名雖為臣勢實凌君後主因之而業帝前王由之而禪代子孫尊而祖之不亦可乎其十難曰所引商周魏晉既不當矣則景皇帝不為始祖明矣我神堯拔出羣雄之中廓清隋室拯生人于塗炭則夏虞之勲不足多成帝業於數年之間則漢祖之功不足比夏以大禹為始祖漢以髙帝為始祖則我唐以神堯為始祖法夏則漢於義何嫌今欲革皇天之祀易太祖之廟事之大者莫大於斯曾無按據一何寡陋不愧于心不畏于天乎以前奉詔令諸司各據禮經定議者臣幹忝竊朝列官以諫為名以直見知以學見達不敢不罄竭以裨萬一昨十四日具以議狀呈宰相宰相令朝臣與臣論難所難臣者以臣所見獨異莫不騰辭飛辯競欲碎臣理鉗臣口剖析毫釐分別異同序墳典之凝滯指子傳之乖謬事皆歸根觸物不礙但臣言有宗爾豈辯者之流也又歸崇敬薛頎等援引鄭學欲蕪祀典臣為明辯迷而不復臣輒作十詰十難援據墳籍昭然可知庶郊禘事得其眞嚴配不失其序皇靈降祉天下蒙賴臣亦何顧不蹈鼎鑊謹敢聞達伏增悚越議奏不報
  蕙田案黎幹議非受命之君不得為太祖自是三代以後可行之禮其辯禘非祭天援引發揮極為明確至答第六難旅上帝是祭五帝云若如所言季氏旅于泰山可便得是四鎮耶答第七難云歲一祭天尤見千古卓識惜時不用
  觀承案禮諸侯不得祖天子故商周俱以契稷為太祖而不祖帝嚳則始祖不必其為受命之王也黎幹謂景皇非受命之君不得為太祖者於理未安韓子曰國朝九廟之制法周之文太祖景皇帝始為唐公肇基天命義同周之后稷而以髙祖擬文王太宗擬武王此定論也況重以髙祖己有定制乎禘郊宗祖雖兼論功德然實重水源木本之義商周之契稷為始祖固是功德兼隆亦以其為始封之君也禮以時為大三代而下始祖不必皆如契稷之賢聖然天下豈有無根之木無源之水而謂創業之君可自為始祖此上不必有太祖乎朱子曰祖一名而有二廟稷為太祖始封之祖也文王亦為祖受命之祖也唐人正當準此而以景皇為始封之祖髙祖為受命之祖耳幹之餘議頗明辨此條則不可據其謂以髙祖配郊以太宗配明堂則禮以義起尚似可通葢商人禘嚳固以始祖契配及郊則又配㝠而不以契與周之禘郊皆配稷者不同此則三王不相襲禮而法周亦不妨監殷者夫
  二年春夏旱言事者云太祖景皇帝追封於唐髙祖實受命之祖百神受職合依髙祖今不得配享天地所以神不降福以致愆陽代宗疑之詔百寮會議太常博士獨孤及獻議曰禮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凡受命始封之君皆為太祖繼太祖已下六廟則以親盡迭毁而太祖之廟雖百代不遷此五帝三王所以尊祖敬宗也故受命于神宗禹也而夏后氏祖顓頊而郊鯀纘禹黜夏湯也而殷人郊冥而祖契革命作周武王也而周人郊稷而祖文王則明自古必以首封之君配昊天上帝唯漢氏崛起豐沛豐公太公無位無功不可以為祖宗故漢以髙皇帝為太祖其先細微也非足為後代法伏惟太祖景皇帝以柱國之任翼周弼魏肇啟王業建封于唐髙祖因之以為有天下之號天所命也亦如契之封商后稷之封邰禘郊祖宗之位宜在百代不遷之典郊祀太祖宗祀髙祖猶周之祖文王而宗武王也今若以髙祖創業當躋其祀是棄三代之令典尊漢氏之末制黜景皇帝之大業同豐公太公之不祀反古違道失孰大焉夫追尊景皇廟號太祖髙祖太宗所以崇尊之禮也若配天之位既異則太祖之號宜廢祀之不修廟亦當毀尊祖報本之道其墜於地乎漢制擅議宗廟以大不敬論今武德貞觀憲章未改國家方將敬祀事和神人禘郊之間恐非所宜臣謹稽禮文參諸往制請仍舊典竟依歸崇敬等議以太祖配享天地代宗紀廣德二年二月癸酉上親薦獻太清宮乙亥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即日還宮
  禮儀志廣德二年正月十六日禮儀使杜鴻漸奏郊太廟大禮其祝文自今已後請依唐禮板上墨書其玉簡金字者一切停廢如允臣所奏望編為常式勅曰宜行用竹簡
  通典永泰二年禮儀使太常卿杜鴻漸奏冬至祀昊天上帝夏至祀皇地祇請以太祖景皇帝配饗孟春祈榖祀昊天上帝孟冬祀神州請以髙祖配饗孟夏雩祀昊天上帝請以太宗配饗季秋大享明堂祀昊天上帝請以肅宗配饗臣與禮官學士憑據經文事皆明著德音詳定久未施行勅㫖依
  冊府元龜大厯五年冬十一月庚寅日長至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 七年冬十一月辛卯日長至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不視朝 八年冬十一月辛丑日長至不視朝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 十一年冬十一月丙辰日長至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不受朝賀 十三年冬十一月丁夘日長至命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不視朝
  舊唐書代宗本紀大厯十三年十一月丁卯日長至有司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上不視朝故也
  蕙田案自廣徳二年至此中隔十三年不舉郊祭冊府元龜紀有司行事者五而舊書但載此年蓋以明其有疾不視之故祀既不親故毋庸黷載也
  德宗本紀貞元元年十一月癸卯上親祀昊天上帝于圜丘時河中渾瑊澤潞李抱真山南嚴震同華駱元光邠寧韓遊瓌鄜坊唐朝臣奉誠康日知等大將侍祠郊壇畢還宮御丹鳳樓大赦天下
  崔縱傳貞元元年天子郊見為大禮使歲旱用屈縱撙裁文物儉而不陋
  禮儀志貞元元年十一月十一日德宗親祀南郊有司進圖勅付禮官詳酌博士栁冕奏曰開元定禮垂之不刋天寶改作起自權制此皆方士謬妄之說非禮典之文請一准開元禮從之
  蕙田案五禮條目儀節至唐貞觀禮漸復于古逮開元禮成郊祀之典尤善乃不久而天寶自為壞之栁冕之奏允愜人心矣
  德宗本紀六年九月己卯詔十一月八日有事于南郊太廟行從官吏將士等一切並令自備食物其諸司先無公厨者以本司闕職物充其王府官度支量給廩物其儀仗禮物並仰御史撙節處分十月己亥文武百寮京城道俗抗表請上徽號上曰朕以春夏亢旱粟麥不登朕精誠祈禱獲降甘雨既致豐穰告謝郊廟朕倘因禋祀而受徽號是有為為之勿煩固請也十一月庚午日南至上親祀昊天上帝于郊丘禮畢還宮御丹鳳樓宣赦見禁囚徒減罪一等立仗將士及諸軍兵賜十八萬段匹
  禮儀志貞元六年十一月八日有事于南郊詔以皇太子為亞獻親王為終獻上問禮官亞獻終獻合受誓戒否吏部郎中栁冕曰準開元禮獻官前七日於内受誓戒辭云各揚其職不供其事國有常刑今以皇太子為亞獻請改舊辭云各揚其職肅奉常儀從之
  唐書德宗本紀貞元九年十一月乙酉有事于南郊大赦
  冊府元龜貞元九年十一月癸未帝朝獻太清宮畢事宿齋于太廟行宮甲申朝于太廟畢事齋于南郊行宮乙酉日南至帝郊祀初帝以是歲有年蠻夷朝貢思親告郊廟于祀事尤重慎及將散齋謂宰臣曰在祀散齋歸正寢攝心奉祀不可聞外事其常務勿奏乃齋于別殿及命皇太子諸王行祭者皆受誓一日命妃媵辭于別所故事祈壇宮廟内及殿庭帝步武所及皆設黄道褥壇十一位又施赤黄褥將有事皆命徹之又故事設御史版位于郊廟或藉以褥及是䖍禋拜首于地有司奉祠者莫不惕勵
  通典貞元十三年勅郊壇時祭燔柴瘞埋並依天寶十三年制自今以後攝祭南郊太尉行事前一日于致齋所具羽儀鹵簿公服引入親受祝版乃赴親齋所
  唐書韋武傳是時帝以反正告郊廟大兵後典章苟完執事者時時咨武武酌宜約用得禮之衷羣司奉焉
  李紓傳奉詔為郊廟樂章論譔甚多
  蕙田案傳文在德宗時而樂志絶無其辭意志中云不知所起者或製于開元以下歟
  文獻通考長慶三年太常禮院奏郊壇祠祀遇大雨雪廢祭其禮物條件如後御署祝版既未行祭禮無焚毀之文請于太常寺勅庫收貯而其小祀雖非御署准此玉幣燎柴神酒燎幣醴齊並榛栗脯醢及應行事燭等請令郊社署各牒充次祭支用牲牛參牲既未行祭禮無進胙賜胙之文請比附禮記及祠令牲死則埋之例委監祭使及禮官于祠所瘞埋其小祀不全用牢牲舊例用猪羊肉亦准此粢盛瓜葅笋葅應己造成饌物請隨牲瘞埋行事官明衣絹布等准式既祭前給訖合充潔服既已經用請便收破公卿已下明房油煖幕炭應齊宿日所破用物請收破㫖依永為定式
  舊唐書敬宗本紀寶歴元年正月乙己朔辛亥親祀昊天上帝于南郊禮畢御丹鳳樓大赦改元
  唐書文宗本紀太和三年十一月甲午有事南郊大赦崔寧傳子黯開成初為監察御史奏郊廟祭事不䖍文宗語宰相曰郊廟之禮朕當親之但千乗萬騎國用不給故使有司侍祠然是日朕正衣冠坐以俟旦今聞主者不䖍祭器敝惡豈朕事神蠲潔意耶公宜勅有司道朕斯意黯乃具條以聞
  舊唐書王播傳弟起太和九年判太常卿充禮儀詳定使創造禮神九玉奏議曰邦國之禮祀為大事珪璧之議經有前規謹按周禮以蒼璧禮天黄琮禮地青珪禮東方赤璋禮南方白琥禮西方黑璜禮北方又云四圭有邸以祀天兩圭有邸以祀地圭璧以祀日月星辰凡此九器皆祀神之玉也又云以禋祀祀昊天上帝鄭元云禋煙也為玉幣祭訖燔之而升煙以報陽也今與開元禮義同此則焚玉之騐也又周禮掌國之玉鎮大寶器若大祭既事而藏之此則收玉之證也梁代崔靈恩撰三禮義宗云凡祭天神各有二玉一以禮神一則燔之禮神者訖事却收祀神者與牲俱燎則靈恩之義合于禮經今國家郊天祀地祀神之玉常用守經據古禮神之玉則無臣等請下有司精求良玉創造蒼璧黄琮等九器祭訖則藏之其燎玉即依常制從之
  武宗本紀會昌元年正月辛巳有事于郊廟禮畢御丹鳳樓大赦改元 五年正月辛亥有事于郊廟禮畢御承天門大赦天下
  舊唐書武宗本紀會昌四年十二月勅郊禮日近獄囚數多案款已成多有翻覆其兩京天下州府見繫獄囚己結正及兩度翻案伏款者並令先事結斷訖申
  唐書宣宗本紀大中元年正月甲寅皇帝有事于郊廟禮畢御丹鳳門大赦改元
  蕙田案新書作甲寅舊書作戊申據舊書云此月戊戌朔則十一為戊申通考作十七日與甲寅合不知孰是
  舊唐書宣宗本紀大中五年勅兩京天下州府起大中五年正月一日已後三年内不得殺牛如郊廟享祀合用者即與諸畜代
  蕙田案牛本不應妄殺而獨此三年何耶計此三年中亦未嘗一舉郊廟之祭則代牛之制亦不知其以何畜也
  舊唐書懿宗本紀咸通元年十一月丁未上有事于郊廟禮畢御丹鳳門大赦改元 四年正月庚午上有事于圜丘禮畢御丹鳳樓大赦
  唐書昭宗本紀龍紀元年十一月丁未朝獻于太清宮戊申朝享于太廟己酉有事于南郊大赦
  舊唐書昭宗本紀龍紀元年十一月己丑朔將有事于圜丘辛亥上宿齋于武德殿宰相百寮朝服于位時兩軍中尉楊復恭及兩樞宻皆朝服侍上太常博士錢珝李綽等奏論之曰皇帝赴齋宮内臣皆服朝服臣檢國朝故事及近代禮令並無内官朝服助祭之文伏惟皇帝陛下承天御厯聖祚中興祗見宗祧克承大禮皆稟髙祖太宗之成制必循虞夏商周之舊經軒冕服章式遵彛憲禮院先准大禮使牒稱得内侍省牒要知内臣朝服品秩禮院己准禮令報訖今參詳近朝事例若内官及諸衞將軍必須製冠服即各依所兼正官隨資品依令式服本官之服事存傳聽且可俯從然亦不分明著在禮令乞聖慈允臣所奏狀入至晚不報錢珝又進狀曰臣今日己時進狀論内官冠服制度未奉聖㫖伏以陛下䖍事郊禋式遵彛範凡關典禮必守憲章今陛下行先王之大禮而内臣遂服先王之法服來日朝獻大聖祖臣贊導皇帝行事若侍臣服章有違制度是為非禮上瀆祖宗臣期不奉勅臣謬當聖代叨備禮官獲正朝儀死且不朽脂膏泥滓是所甘心狀入降朱書御札曰卿等所論至當事可從權勿以小瑕遂妨大禮于是内四臣遂以法服侍祠甲寅圜丘禮畢御承天門大赦
  唐書殷侑傳孫盈孫為太常博士龍紀元年昭宗郊祀兩中尉及樞宻皆以宰相服侍上盈孫奏言先代令典無内官朝服侍祠必欲之當隨所攝資品雖無援據猶免僭逼詔可
  舊唐書孔緯傳十一月昭宗謁郊廟兩中尉内樞宻請朝服緯奏曰中貴不衣朝服助祭國典也陛下欲以權道寵内臣則請依所兼之官而為之服天子召諌官謂之曰大禮日近無宜立異為朕容之于是内官以朝服助祭
  唐書哀帝本紀天祐二年七月卜郊九月乙酉改卜郊十一月庚午三卜郊
  舊唐書哀帝本紀天祐二年五月庚午勅所司定今年十月九日有事郊丘其修製禮衣祭服宜令宰臣栁璨判祭器宜令張文蔚楊涉分判儀仗車輅宜令太常卿張廷範判 六月辛夘太微宮使栁璨奏前使裴樞充宮使日權奏請𤣥元觀為太清宮又別奏在京𢎞道觀為太清宮至今未有制置伏以今年十月九日陛下親事南禋先謁聖祖廟𢎞道觀既未修葺𤣥元觀又在北山若車駕出城禮非便穩今欲只留北山上老君廟一所其𤣥元觀請拆入都城于清化坊内建置太微宮以備車駕行事從之 丙午全忠奏得宰相栁璨記事欲拆北邙山下𤣥元觀移入都内于清化坊取舊昭明寺基建置太微宮准備十月九日南郊行事縁延資庫鹽鐵並無物力令臣商量者臣已牒判六軍諸衞張全義指揮工作訖優詔嘉之 九月乙酉勅先擇十月九日有事郊丘備物之間有所未辦宜改用十一月十九日十一月丙辰全忠自正陽渡淮而北至汝隂全忠深
  悔此行無益丁夘至大梁時哀帝以此月十九日親祠圜丘中外百司禮儀法物己備戊辰宰相已下于南郊壇習儀而裴迪自大梁𮞉言全忠怒蔣元暉張廷範栁璨等謀延唐祚而欲郊天改元元暉栁璨大懼庚午勅曰先定此月十九日親禮南郊雖定吉辰改卜亦有故事宜改取來年正月上辛付所司 十二月庚戌勅朕以謬荷丕圖禮合親謁郊廟先定來年正月上辛用事今以宮闈内亂播于醜聲難以慙恧之容入于祖宗之廟其明年上辛親謁郊廟宜停
  五代史梁本紀天子卜祀天于南郊王怒以為蔣元暉等欲祈天以延唐天子懼改卜郊十二月王遣人告樞宻使蔣元暉與何太后私通殺元暉而焚之遂弑太后于積善宮天子下詔以太后故停郊
  孔循傳循與蔣元暉有隙哀帝即位將有事于南郊循與王殷即蔣殷冒王氏讒于太祖曰元暉私侍何太后與張廷範等奉天子郊天冀延唐祚太祖大怒時梁兵攻夀春敗歸帝遣裴迪勞軍太祖見迪怒甚迪還哀帝不敢郊
  蔣殷傳哀帝方卜郊殷與蔣元暉有隙因譖之太祖言元暉等教天子卜郊祈天且待諸侯助祭者以謀興復太祖大怒哀帝為改卜郊
  蕙田案讀舊唐書五代史所載則新唐書罷郊之原委曲折瞭然矣
  右唐郊禮
  五代史梁本紀太祖開平二年正月己亥卜郊于西都文獻通考梁太祖開平二年十一月自東京赴洛都行郊天禮自石橋備儀仗至郊壇
  冊府元龜二年正月宰臣上表請郊天謁廟命有司擇日備儀因先布告岳牧方伯于是太常禮院選用四月二十四日有事于南郊壬寅應郊祀大禮儀仗車輅鹵簿法物祭器樂懸各令所司修飾以河南尹張宗奭充都㸃集諸司法物使三月帝以魏博真定助修西都宮内工役方興禮容未備其郊天謁廟宜于秋冬別選良日七月詔曰祀典之禮有國之大事也如聞官吏慢于展敬禮容牲饌有異精䖍宜令御史疏其條件以聞詳定禮儀使奏得太常禮院狀選用今年十一月己丑冬至有事于南郊勅令于來年正月内選日禮院奏選來年正月二十四日辛夘親祭南郊可之詔以左千牛衞上將軍胡規充南郊儀仗使金吾衞將軍趙麓充車輅法物使是月冬至命宰臣祀昊天上帝于圜丘
  蕙田案史但言卜而不言郊據通考則似十一月郊而總數梁郊處此又不列葢是十一月赴洛而明年正月始郊也通考下文云以張宗奭為大禮使故事皆以宰相為之則本是攝祭而非親奉觀元龜紀事始曉然矣
  五代史梁本紀三年正月辛夘有事于南郊大赦文獻通考三年正月以河南尹張宗奭為南郊大禮使故事皆以宰相為之今用河南尹充非常例也
  冊府元龜開平三年正月乙酉詔曰初宅雒都將行郊祀應嶽瀆名山大川及諸州有靈迹封崇聖祠各宜差官吏精䖍祭告是月禮儀使奏請皇帝宿齋三日庚寅親饗太祖辛夘親祀昊天上帝于圜丘是日降雪盈尺及升壇而止
  冊府元龜開平四年九月丁亥朔車駕幸陜府命宰臣于競赴西都祀昊天上帝于圜丘
  五代史梁本紀末帝貞明三年冬十二月己巳如西都卜郊四年正月不克郊己夘至自西都
  梁家人傳將冊妃張氏為后妃請待帝郊天而帝卒不得郊
  趙犨傳是時梁將劉鄩等與莊宗相拒澶魏間兵數敗巖犨子曰古之王者必郊祀天地陛下即位猶未郊天議者以為朝廷無異藩鎮如此何以威重天下今河北雖失天下幸安願陛下力行之敬翔以為不可曰今府庫虚竭箕歛供軍若行郊禋則必賞賚是取虚名而受實𡚁也末帝不聽乃備法駕幸西京而莊宗取楊劉或傳晉兵入東都矣或曰扼汜水矣或曰下鄆濮矣京師大風拔木末帝大懼從官相顧而泣乃還東都遂不果郊
  蕙田案趙犨傳文詳述不郊之故與本紀互相足也朱溫忌昭宣之郊而脅之使罷及其闇奸大位僅周一紀而卜郊不果恰相對照天道好還可畏哉
  唐本紀莊宗同光二年二月己巳朔有事于南郊大赦張全義傳初梁末帝幸洛陽將祀天于南郊而不果其儀仗法物猶在全義因請幸洛陽曰南郊儀物已具莊宗大恱加拜太師尚書令明年十一月幸洛陽而禮物不具因改用來年二月然不以前語責全義張憲傳莊宗幸東都定州王都來朝莊宗命憲治鞠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與都擊鞠初莊宗建號東都以鞠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為即位壇于是憲言即位壇王者所以興也漢鄗南魏繁陽至今尚在不可毀乃別治鞠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未成莊宗怒命兩虞候亟毀壇以為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憲歎曰此不祥之兆也
  蕙田案五代史文未有言告天即位者然憲以鄗南繁陽為比則知亦有告天史文畧耳
  唐本紀明宗長興元年二月乙夘有事于南郊大赦改元
  李愚傳明宗祀天南郊愚為宰相馮道趙鳳草加恩制道鄙其詞罷為太常卿
  蕙田案五代衰亂如此而一舉郊祀必推恩賚此宋世所以憚行而歸于合祭或終于廢祭蓋相承舊習所從來逺而不知其適為敗禮之根原也
  遼史太宗本紀㑹同三年七月晉遣使請行南郊禮許之 四年三月晉以許祀南郊遣使來謝進黄金十鎰蕙田案敬瑭之立在天顯十一年至是當為六年請之未行至明年而殂矣故晉紀無郊天事
  冊府元龜周太祖廣順三年十月戊申内出御札曰王者應運開基子民育物罔不承天事地尊祖敬宗燔柴于泰壇用昭乾德瘞玉于方澤以答坤靈朕受命上元宅心下土時己歴于三載漸至小康禮未展于二儀深虧大典宜叶蓍龜式陳籩豆庶展吉蠲之禮用傾昭事之忱朕以來年正月一日於東京有事于南郊宜令所司各備儀注務從省約無致煩勞凡有供需並用官物府縣不得因便差配諸道州府不得以進奉南郊為名輒有率歛庶禆嚴靜以奉郊禋中外臣僚當體予意文獻通考廣順三年九月太常禮院奏准勅定郊廟制度洛陽郊壇在城南七里丙巳之地圜丘四成各髙八尺一寸下廣二十丈再成廣十五丈三成廣十丈四成廣五丈十有二陛每節十二等燎壇在泰壇之丙地方一丈髙一丈二尺開上南出户方六尺請下所司修奉從之時周太祖將拜南郊故修奉之
  五代史周本紀太祖顯徳元年正月丙子朔有事于南郊大赦改元
  吳楊行宻世家隆演卒乃立溥明年二月改元順義赦境内冬十一月祀天于南郊
  南唐徐知誥世家昇元三年四月昪郊祀上帝于圜丘宋史南唐世家昪立七年卒景襲位改元保大郊祀天地
  五代史前蜀王建世家武成元年正月祀天南郊大赦改元
  宋史西蜀世家漢祖起并門中土蝗旱連歳昶益自大行郊祀禮
  五代史南漢劉隠世家大寶二年鋹祀天南郊
  宋史南漢世家劉隠卒弟陟襲位僭帝號國稱大漢改元乾亨行郊祀禮
  蕙田案五代十國𤓰剖豆分誰當正統要以郊祀重鉅真人未出則餘分閏位不容盡廢故總附唐末不復加區別云
  右五代郊禮
  五禮通考巻十一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十二
  刑部尚書秦惠田撰
  吉禮十二
  圜丘祀天
  宋史太祖本紀乾德元年十一月甲子有事南郊大赦改元百官奉玉冊上尊號
  禮志乾德元年始有事於南郊自五代以來喪亂相繼典章制度多所散逸至是詔有司講求遺逸遵行典故以副寅恭之意是歳十一月十六日合祭天地于圜丘初有司議配享請以禧祖升配張昭獻議曰隋唐以前雖追立四廟或六七廟而無徧加帝號之文梁陳南郊祀天皇配以皇考北齊圜丘祀昊天以神武升配隋祀昊天於圜丘以皇考配唐貞觀初以髙祖配圜丘梁太祖郊天以皇考烈祖配恭惟宣祖皇帝積累勲伐肇基王業伏請奉以配享從之
  南郊壇制梁及後唐郊壇皆在洛陽宋初始作壇於東都南薰門外四成十二陛三壝設燎壇於内壇之外丙地髙一丈二尺設皇帝更衣大次於東壝東門之内道北南向
  乾德元年八月禮儀使陶榖言饗廟郊天兩日行禮從祀官前七日皆合於尚書省受誓戒自來一日之内受兩處誓戒有虧䖍潔今擬十一月十六日行郊禮望依禮文於八日先受從享太廟誓戒九日別受郊天誓戒其日請放朝參從之自後百官受誓戒於朝堂宗室受於太廟祭之日均用丑時秋夏以一刻春冬以七刻前二日遣官奏告配帝之室儀鸞司設大次小次及文武侍臣蕃客之次太常設樂位神位版位等事前一日司尊彛帥其屬以法陳祭器於堂東僕射禮部尚書視滌濯告潔禮部尚書侍郎省牲光禄卿奉牲告充告備禮部尚書視鼎鑊禮部侍郎視腥熟之節祭之旦光禄卿率其屬取籩豆簠簋實之及薦腥禮部尚書率其屬薦籩豆簠簋户部兵部工部尚書薦三牲之腥熟俎禮畢各徹而有司受之以出晡後郊社令帥其屬掃除御史按視之奏中嚴外辦以禮部侍郎請解嚴以禮部郎中贊者設亞終獻位於小次之南宗室位於其後設公卿位於亞終獻之南分獻官位於公卿之後執事者又在其後俱重行西向北上其致福也太牢以牛左肩臂臑折九箇少牢以羊左肩七箇犆豕以左肩五箇有司攝事進胙皆如禮太尉展視以授使者再拜稽首既享大宴號曰飲福自宰臣而下至應執事及樂工馭車馬人等並均給有差以為定式是歳十一月日至皇帝服衮冕執圭合祭天地于圜丘還御明徳門樓肆赦
  凡郊壇值雨雪即齋宮門望祭殿望拜祭日不設登歌祀官以公服行事中祀以上皆給明衣
  凡常祀天地宗廟皆内降御封香仍製漆匱付光禄司農寺每祠祭命判寺官緘署禮料送祀所凡祈告亦内出香遂為定制
  聶崇義傳吏部尚書張昭等奏議曰案崇義稱祭天蒼璧九寸圓好祭地黄琮八寸無好圭璋琥並長九寸自言周顯徳三年與田敏等案周官玉人之職及阮諶鄭𤣥舊圖載其制度臣等案周禮玉人之職只有璧琮九寸瑑琮八寸及璧羨度尺好三寸以為度之文即無蒼璧黄琮之制兼引注有爾雅肉倍好之說此即是注璧羨度之文又非蒼璧之制又詳鄭𤣥自注周禮不載尺寸豈復別作畫圖違經立異又配合羨度肉好之言彊為尺寸古今大禮順非改作於理未通又據尹拙所述禮神之六玉稱取梁桂州刺史崔靈恩所撰三禮義宗内昊天及五精帝圭璧琮璜皆長尺二寸以法十二時祭地之琮長十寸以傚地之數又引白虎通云方中圓外曰璧圎中方外曰琮崇義非之以為靈恩非周公之才無周公之位一朝撰述便補六玉闕文尤不合禮臣等以靈恩所撰之書聿稽古訓祭玉以十二為數者蓋天有十二次地有十二辰日有十二時封山之玉牒十二寸圜丘之籩豆十二列天子以鎮圭外守宗后以大琮内守皆長尺有二寸又祼圭尺二寸王者以祀宗廟若人君親行之郊祭登壇酌獻服大裘搢大圭行稽奠而手秉尺二之圭神獻九寸之璧不及禮宗廟祼圭之數父天母地情亦奚安則靈恩議論理未為失
  文獻通考先是詔以冬至有事南郊有司言冬至乃十一月晦前一日皇帝始郊不應近晦乃改用十六日甲子十三日上宿齋于崇元殿翌日服通天冠絳紗袍執鎮圭乗玉輅由明徳門出羣臣夾侍鹵簿前導赴太廟五鼓朝享禮畢質明乗輅赴南郊齊于帷宮上初詣太廟乗玉輅左諫議大夫崔頌攝太僕上問儀仗名物甚悉頌應對詳敏上大恱十六日服衮冕執圭合祭天地於圜丘以皇弟開封尹為亞獻興元尹光美為終獻將升壇有司具黄褥為道上曰朕潔誠事天不必如此命徹之還宮將駕金輅顧左右曰于典故可乗輦否對以無害乃乗輦壬申以南郊禮成大宴廣政殿號曰飲福自是為例
  五代以來宰相為大禮使太常卿為禮儀使御史中丞為儀仗使兵部尚書為鹵簿使京府尹為橋道頓遞使宋制大禮頓遞如舊而大禮使或以親王為之又耑以翰林學士為禮儀使其儀仗鹵簿使或以他官充是年司徒兼侍中范質為南郊大禮使翰林學士承㫖禮部尚書陶榖禮儀使刑部尚書張昭鹵簿使御史中丞劉温叟儀仗使皇弟開封尹光義為橋道頓遞使太平興國元年始鑄五使印石林葉氏曰南郊五使唐制甚詳考於會要纔見長慶後有以太常卿為禮儀使御史中丞為大禮使者不知禮儀大禮何以為別也其以宰相為大禮使兵部尚書為禮儀使御史中丞為儀仗使兵部尚書為鹵簿使開封尹為橋道使者蓋後唐之制故本朝用之但改太常卿為禮儀使爾太常卿既不常置而中丞兵部官或缺則例以學士及他曹尚書侍郎代之大禮掌贊相鹵簿掌儀衞橋道掌頓遞禮儀掌禮物儀仗無正所治事但督察百司不如禮者而已真宗東封西郊嘗耑用輔臣天禧後罷至元符初始詔並用執政遂著為令
  宋史樂志建隆郊祀八曲
  降神髙安 在國南方時維就陽以祈帝祉式致民康豆籩鼎俎金石絲簧禮行樂奏皇祚無疆
  皇帝升降隆安 步武舒遲陞壇肅祗其容允若于禮攸宜
  奠玉幣嘉安 嘉玉制幣以通神明神不享物享于克誠
  奉俎豐安 笙鏞備樂繭栗陳牲乃迎芳俎以薦髙明
  酌獻禧安 丹雲之爵金龍之杓挹于尊罍是曰清酌
  飲福禧安 潔兹五齊酌彼六尊致誠斯至率禮彌敦以介景福永隆後昆重熙累洽帝道攸尊
  亞獻終獻正安 謂天蓋髙其聽孔卑聞樂歆德介以福禧
  送神髙安 倐兮而來忽兮而𮞉雲馭杳邈天門洞開
  蕙田案親郊始于乾德而樂章製自建隆故史仍其舊且三年之中或自有遣官之祭亦須奏樂也 又案宋志鼔吹樂中別有南郊導引十二時奉禋歌諸樂皆祭事前後所奏然語同詞曲音節靡曼禮無取焉故不備録
  和峴傳乾德元年十一月甲子有事于南郊丁丑冬至有司復請祀昊天上帝詔峴議其禮峴以祭義戒於煩數請罷之四年南郊峴建議望燎位通爟火
  太祖本紀開寶元年十一月癸夘日南至有事南郊改元大赦十惡殺人官吏受贓者不原十二月甲子行慶自開封興元尹宰相樞宻使及諸道蕃侯並加勲爵有差
  禮志開寶元年十一月郊以燎壇稍逺不聞告燎之聲始用爟火令光明逺照通于祀所
  梁周翰傳開寳二年將郊祀因上疏曰陛下再郊上帝必覃赦宥臣以天下至大其中有慶澤所未及節文所未該者所宜推而廣之方今賦稅所入至多加以科變之物名品非一調發供輸不無重困且西蜀淮南荆潭廣桂之地皆以為王土陛下誠能以三方所得之利減諸道租賦之入則庶乎均徳澤而寛民力矣
  蕙田案二年不郊當為元年或四年之誤
  四年十月甲申詔十月後犯强竊盜者郊赦不原十一月己未日南至有事南郊大赦十二月癸亥朔賜南郊官器幣有差丁夘行慶開封尹光義興元尹光美貴州防禦使徳昭宰相趙普並益食邑己巳内外文武官遞進勲爵
  玉海開寶四年七月甲子朔詔冬至郊祀十一月戊午親享太廟始用繡衣鹵簿己未合祭圜丘
  宋史太祖本紀開寶九年春正月庚辰詔郊西京三月庚寅大雨夏四月己亥雨霽庚子有事於圜丘𮞉御五鳳樓大赦
  長編通考曰恭考太祖南郊凡四自後宿齋朝享儀禮降赦率如初唯開寶四年始用繡衣鹵簿先是大駕鹵簿衣服旗幟止以五綵繪畫至是盡易以繡九年以江表底定方内大同用申報謝乃幸西京以四月有事於南郊先時霖雨彌旬及赴齋宮之日雲物晴霽觀者如堵咸相謂曰我輩少逢亂離不圖今日復睹太平天子儀衞皆相對感泣
  又考鹵簿凡四等大駕法駕鑾駕黄麾仗大駕郊祀籍田薦獻玉清昭應景靈宮用之
  文獻通考梁太祖始建都於汴然郊壇則在洛都開平二年十一月南郊帝自東京至洛都行禮自石橋備儀仗至郊壇三年正月以河南尹張宗奭為南郊大禮使後唐莊宗同光二年帝祀南郊初梁均王將郊祀于洛陽聞楊劉陷而止其儀物具在至是張全義請上亟幸洛陽謁廟畢即祀南郊從之然則梁唐行郊祀皆在洛陽國初始作郊壇于國城南薰門外開寶九年詔曰定鼎洛邑我之西都燔柴太壇國之大事今江表底定方内大同祗遹景靈用申報謝乃眷西顧郊兆存焉將飭駕以時巡躬展誠於陽位朕今幸西京以四月有事于南郊宜令有司各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所職以是觀之藝祖親郊凡四獨是歲行之于洛陽然凡郊必以陽至之月獨是歲以四月乃是行大雩之禮蓋本非彛典帝以洛都元有郊兆是年又有欲徙都于洛之意故因西幸而特行其禮云
  太宗本紀太平興國三年十一月丙申祀天地于圜丘大赦御乾元殿受尊號丙午以郊祀中外文武加恩禮志自國初以來南郊四祭及感生帝皇地祇神州凡七祭並以四祖迭配太祖親郊者四並以宣祖配太宗即位其七祭但以宣祖太祖更配是歳親享天地始奉太祖升侑
  太宗本紀六年十一月辛亥祀天地于圜丘大赦受尊號内外文武加恩
  雍熙元年十一月丁巳祀天地于圜丘大赦改元中外文武官進秩有差
  禮志雍熈元年冬至親郊從禮儀使扈蒙之議復以宣祖配
  扈蒙傳初太祖受周禪追尊四廟親郊以宣祖配天及太宗即位禮官以為舜郊嚳商郊㝠周郊后稷王業所因也若漢髙之太公光武之南頓君雖有帝父之尊而無預配天之祭故自太平興國三年六月再郊並以太祖配於禮為允太宗將東封蒙定議曰嚴父莫大於配天請以宣祖配天自雍熙元年罷封禪為郊祀遂行其禮識者非之
  雍熈四年正月禮儀使蘇易簡言親祀圜丘以宣祖配此則符聖人大孝之道成嚴父配天之儀太祖皇帝光啟丕圖恭臨大寶以聖授聖傳於無窮案唐永徽中以髙祖太宗同配上帝欲望將來親祀郊丘奉宣祖太祖同配其常祀祈穀神州明堂以宣祖崇配圜丘北郊雩祀以太祖崇配奏可 淳化三年將以冬至郊前十日皇子許王薨有司言王薨在未受誓戒之前準禮天地社稷之祀不廢詔下尚書省議吏部尚書宋琪等奏以許王薨謝去郊禮裁十日又詔輟十一日以後五日朝參且至尊成服百僚皆當入慰有司又以十二十三日受誓戒案令式受誓戒後不得弔喪問疾今若皇帝既輟朝而未成服則爽禮文百僚既受誓而入奉慰又違令式況許王地居藩戚望著親賢於昆仲為大宗於朝廷為冡嗣遽兹薨逝朝野同哀伏想聖情豈勝追念當愁慘之際行對越之儀臣等實慮上帝之弗歆下民之斯惑況祭天之禮嵗有四焉載於禮經非有差降請以來年正月上辛合祭天地從之
  文獻通考淳化三年禮儀使言皇帝親郊故事在京并去圜丘十里内神祠及所過橋道並差官致祭而獨遺太社太稷文宣武成王等廟今請自出宮前一日遣官致祭從之
  宋史太宗本紀淳化四年正月辛夘祀天地于圜丘以宣祖太祖配大赦
  真宗本紀至道二年正月辛亥祀天地于圜丘大赦中外文武加恩
  禮志真宗至道三年十一月有司言冬至圜丘孟夏雩祀夏至方丘請奉太宗配上辛祈榖季秋明堂奉太祖配上辛祀感生帝孟冬祭神州地祇奉宣祖配其親郊奉太祖太宗並配詔可
  真宗本紀咸平二年十一月丙戌祀天地于圜丘以太祖太宗配大赦受尊號 五年十一月壬寅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景德二年十一月丁巳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樂志咸平親郊八首
  降神髙安 圜丘何方在國之陽禮神合祭運啟無疆祖考來格籩豆成行其儀肅肅降福穰穰
  皇帝升降隆安 禮備樂成乾健天行帝容有穆佩玉鏘鳴
  奠玉幣嘉安 定位毖祀告于神明嘉玉量幣享于克誠
  奉俎豐安 有牲斯純有俎斯陳進于上帝昭報深仁
  酌獻嘉安 大報于帝盛德升聞醴齊良潔粢盛苾芬
  飲福禧安 祀帝圜丘九州獻力禮行于郊百神受職靈祇格思享我明徳天監孔章元祉昭錫
  亞獻終獻正安 羽籥云罷干戚載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接神有恪錫羨無疆
  送神髙安 神駕來思風舉雲飛神馭歸止天空露晞
  禮志景德三年鹵簿使王欽若言漢以五帝為天神之佐今在第一龕天皇大帝在第二龕與六甲岳瀆之類接席帝座天市之尊今與二十八宿積薪騰蛇杵臼之類同在第三龕卑主尊臣甚未便也若以北極帝座本非天帝蓋是天帝所居則北極在第二帝座在第三亦髙下未等又太微之次少左右執法子星之次少孫星望令司天監參驗乃詔禮儀使太常禮院司天監檢定之禮儀使趙安仁言案開寶通禮元氣廣大則稱昊天據逺視之蒼然則稱蒼天人之所尊莫過於帝託之於天故稱上帝天皇大帝即北辰耀魄寶也自是星中之尊易曰日月麗乎天百榖草木麗乎土又曰在天成象在地成形盖明辰象非天草木非地是則天以蒼昊為體不入星辰之列又郊祀録壇第二等祀天皇大帝北斗天一太一紫微五帝坐差在行位前餘内官諸位及五星十二辰河漢都四十九坐齊列俱在十二陛之間唐建中間司天冬官正郭獻之奏天皇北極天一太一準天寶勅並合升第一等貞元二年親郊以太常議詔復從開元禮仍為定制郊祀録又云壇第三等有中宮天市垣帝坐等十七坐並在前開元禮義羅云帝有五坐一在紫微宮一在大角一在太微宮一在心一在天市垣即帝坐者非直指天帝也又得判司天監史序狀天皇大帝一星在紫微勾陳中其神曰耀魄寶即天皇是星五帝乃天帝也北極五星在紫微垣内居中一星曰北辰第一主月為太子第二主日為帝王第三為庶子第四為嫡子第五星為天之樞葢北辰所主非一又非帝座之比太微垣十星有左右執法上將次將之名不可備陳故總名太微垣星經舊載孫星而壇圖止有子星辯其尊卑不可同位竊惟壇圖舊制悉有明據天神定位難以躋升望依星經悉以舊禮為定欽若復言舊史天文志並云北極北辰最尊者又勾陳口中一星曰天皇大帝鄭𤣥注周禮謂禮天者冬至祭天皇於北極也後魏孝文禋六宗亦升天皇五帝上案晉天文志帝坐光而潤則天子吉威令行既名帝坐則為天子所占列于下位未見其可又安仁議以子孫二星不可同位陛下方洽髙禖之慶以廣維城之基苟因前代闕文便為得禮實恐聖朝茂典尤未適中詔天皇北極特升第一龕又設孫星于子星位次帝坐如故欽若又言帝坐止三紫微太微者已列第二等唯天市一坐在第三等案晉志大角及心中星但云天王坐實與帝坐不類詔特升第二龕舊郊丘神位版皆有司題署命欽若改造之至是欽若奉版便殿壇上四位塗以朱漆金字餘皆黑漆第一等金字第二等黄字第三等以降朱字悉貯漆匣覆以黄縑帊帝降階觀之即付有司又以新定壇圖五帝五岳中鎮河漢合在第三等
  四年職方貟外郎判太常禮院孫奭言準禮冬至祀圜丘有司攝事以天神六百九十位從祀今唯有五方上帝及五人神十七位天皇大帝以下並不設位且太昊勾芒唯孟夏雩祀季秋大享及之今乃祀於冬至恐未叶宜翰林學士晁迥等言案開寶通禮圜丘有司攝事祀昊天配帝五方帝日月五星中外官衆星總六百八十七位雩祀大享昊天配帝五天帝五人帝五官總十七位方丘祭皇地示配帝神州岳鎮海瀆七十一位今司天監所設圜丘雩祀明堂方丘並十七位即是方丘有岳瀆從祀圜丘無星辰而反以人帝從祀望如奭請以通禮神位為定其有增益者如後勅奏可
  真宗本紀大中祥符七年二月丙寅詔天地壇非執事輒臨者斬壬申恭謝天地
  天禧元年正月辛丑朔改元詣玉清昭應宮薦獻上玉皇大天帝寶冊衮服辛亥謝天地于南郊大赦御天安殿受冊號 三年十一月辛未祀天地于圜丘大赦天下
  禮志乾興元年真宗崩詔禮官定遷郊祀配帝乃請祈榖及祭神州地祇以太祖配雩祀及昊天上帝及皇地祇以太宗配感生帝以宣祖配明堂以真宗配親祀郊丘以太祖太宗配奏可
  又乾興元年九月太常丞同制禮院謝絳言伏覩本院與崇文院檢討官詳定以宣祖配感生帝竊尋宣祖非受命開統義或未安唐武徳初圜丘方丘雩祀並以景帝配祈榖大享並以元帝配太宗初奉髙祖配圜丘明堂北郊元帝配感生帝髙宗永徽二年祀髙祖於圜丘祀太宗於明堂兼感生帝作主又以景帝元帝稱祖萬代不遷停配以符古義臣以為景帝厥初受封為唐始祖葢與宣帝不侔宣祖於唐是為元帝之比唐有天下裁越三世而景元二祖已停配典有宋受命既自太祖於今四聖而宣祖侑祀未停恐非往典之意請依永徽故事停宣祖配仍用太宗故事宗祀真宗於明堂兼感生帝作主若據鄭氏說則曰五帝迭王王者因所感別祭尊於南郊以祖配之今若不用武德永徽故事請以太祖兼配正符鄭說詳鄭之意非受命始封之祖不得配故引周后稷配靈威仰之義為證唯太祖始造基業躬受符命配侑感帝處理甚明如恐祠日相妨當以太宗配祈榖太祖配雩祀亦不失尊嚴之㫖臣以為宣廟非唯不遷而迭用配帝於古為疑禮祖有功宗有徳但非受命之祖親盡必毀況配享乎翰林承㫖李維等議案禮祭法正義曰郊為夏正建寅之月祭感生帝於南郊此則崇祀之文也竊唯感帝比祈榖禮秩差輕宣祖比太祖功業有異今以太祖配祈榖宣祖配感帝稱情立文於禮斯協詔從所定其祀儀皇帝散齋七日致齋三日太史設帝位於壇上北方南向席以槀秸配帝位於壇上東方西向席以蒲越配位奠幣作皇安之樂酌獻作肅安之樂餘如祈榖祀上帝儀
  蕙田案鄭注以南郊祀感帝後世因之孟春上辛祭感帝以祈榖唐既祀感帝又祈穀于圜丘以祈榖與祀感帝為二祭故附于圜丘條内不入祈榖
  仁宗本紀天聖二年十一月丁酉祀天地于圜丘大赦上尊號賜百官諸軍加等
  禮志仁宗天聖二年詔加真宗謚上謂輔臣曰郊祀重事朕欲就禁中習儀其令禮官草具以聞先郊三日奉謚冊寶于太廟次日薦享玉清昭應景靈宮宿太廟既享赴青城至大次就更衣壇改服衮冕行事
  文獻通考故事三歲一親郊不郊輒代以他禮慶賞與郊同而五使皆輔臣不以官之髙下天聖二年翰林學士領儀仗御史中丞領鹵簿始用官次
  仁宗本紀天聖五年十一月癸丑祀天地于圜丘大赦賀皇太后于㑹慶殿丁巳恭謝玉清昭應宮十二月辛未加恩百官甲戌詔輔臣南郊恩例外更改一子官禮志謝玉清昭應宮禮畢賀皇太后比籍田勞酒儀略如元㑹其恭謝云臣某䖍遵舊典郊祀禮成中外協心不勝懽忭宣答曰皇帝德備孝恭禮成嚴配萬國稱頌懽豫增深帝再拜還内樞宻使以下稱賀閤門使宣答樞宻副使升殿侍立百官稱賀酒三行還内殿受命婦賀司賓自殿側幕次引内命婦於殿庭北向立尚儀奏請皇太后即御坐司賓贊再拜引班首升自西階稱封號妾某氏等言郊祀再舉福祚咸均凡在照臨不勝忻忭降再拜尚宮承㫖降自東階稱皇太后聖㫖又再拜司賓宣答曰已成鉅禮歡豫良深皆再拜次外命婦賀如内命婦儀退皆赴別殿賀皇帝惟不致詞不宣答文獻通考天聖五年十一月癸丑郊以翰林學士宋綬攝太僕陪玉輅上問儀物典故綬占對辯給因使綬集羣官撰集天聖鹵簿圖記上之禮儀使請郊後詣玉清昭應景靈宮詔郊前享景靈近臣奏告玉清昭應擇日恭謝大禮使王曾請節廟樂帝曰三年一享不敢憚勞也三獻終增禮生七人各引本寶太祝升殿徹豆三日又齋長春殿謝玉清昭應宮
  沈氏筆談上親郊廟冊文皆曰恭薦歳事先景靈宮謂之朝獻次太廟謂之朝享末乃事於南郊予集郊式時曾預討論常疑其次序若先為尊則郊不應在廟後若後為尊則景靈宮不應在太廟之先求其所從來盖有所因案唐故事凡有事於上帝則百神皆預遣使祭告唯太清宮太廟則皇帝親行其冊祝皆曰取某月某日有事於某所不敢不告宮廟謂之奏告餘皆謂之祭告惟有事于南郊方為正祠至天寶九載乃下詔曰告者上告下之詞今後太清宮宜稱朝獻太廟稱朝饗自此遂失奏告之名冊文皆為正祠
  蕙田案書湯誥云敢昭告于上天神后武成云告于皇天后土天寶詔以告為上告下之稱遂易去奏告之名抑惑矣 又案筆談此條可補正史之闕
  楊氏復曰愚案卜郊受命于祖廟作龜於禰宮疏引禮器魯人將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頖宮為證禮器注云魯以周公之故得郊于上帝先有事於頖宮告后稷也夫有事謂告祭也郊事至重又尊祖以配天故先告于祖而受命焉乃卜日于禰宮自此以後散齋七日致齋三日齋戒以神明其徳將以對越上帝此則古禮然也太祖皇帝乾德六年十一月初行郊祀先是十三日宿齋于崇元殿翌日赴太廟五鼓朝享禮畢質明乗玉輅赴南郊齋於帷宮十六日行郊祀禮夫五鼓朝享于太廟質明乗輅赴南郊齋于帷宮又二日而郊祀此則不拘古禮以義起之深得古人告祭于太廟之意而又不失乎致齋之嚴也其後有司建明或失其中仁宗天聖二年八月太常禮院言南郊合行薦告之禮望降所用日詔將來玉清昭應宮景靈宮太廟同日行禮後五年禮儀使劉筠奏曰天聖二年南郊制度皇帝自大安殿一日之内數次展禮萬乗之陟降為勞百執之駿奔不暇欲乞將來南郊禮畢別定日詣玉清昭應宮景靈宮行恭謝之禮夫劉筠之請盖欲避一日頻併之勞也然薦告者郊前之禮也恭謝者郊後之禮也劉筠欲易郊前薦告之禮為郊後恭謝之禮盖亦以玉清昭應宮景靈宮非禮之正不欲指言其事故為是婉辭以達意也景祐五年十月侍講賈昌朝言朝廟之禮本告以配天享侑之意合於舊典所宜奉行其景靈宮朝謁盖沿唐世太清宮故事有違經訓固可改革欲望將來朝廟前未行此禮候郊禮畢詣景靈宮謝成如下元朝謁之儀所冀尊祖事天禮簡誠至夫賈昌朝之說即劉筠之說也然劉筠之議婉而明不若賈昌朝之言嚴而正
  岳氏愧郯錄珂前辯南北郊妄意以禮之大者與常禮異折衷古今以俟博識及考元豐六年十月庚辰太常丞呂升卿所奏則先廟後郊當時亦嘗有議之者反覆其論可謂至當而迄不見于用則盖有弗便乎今雖欲力行不可得也珂故因是而發其餘論焉升卿之言曰近以郊祀致齋之内不當詣景靈宮及太廟朝享遂具奏伏聞止罷景靈宮諸處朝謁而天興殿及太廟朝享如故臣伏以郊丘之祀國之大事有天下者莫重乎享帝臣歴考載籍不聞為祀天致齋乃於其間先享宗廟者也獨有唐天寶之後用田同秀之言立老子廟號曰太清宮是歳將行郊祀以二月辛夘先躬享焉祠用青詞饋用素饌甲午又親享于太廟丙申乃有事于南郊終唐之世奉而行之莫知其非雖論者以為失禮然考其初致齋之日乃辛夘享于太清宮至丙申殆且五日乃得雍容休息以見上帝也今陛下致齋三日其一日於大慶殿而用其二日三行禮焉古之大祀未有不齋三日而敢與神明交者故經曰齋三日一日用之猶恐不敬二日伐鼔何居蓋先王之於祭祀之齋如此其謹也今陛下行禮於天興殿纔齋一日爾其之太廟與郊宮也前祀之一日皆嘗用之矣謂之一日之齋尚非全也夫用一日之齋以修大祀未見其可況非全日乎於以奉宗廟則齋之日不足於以事上帝則齋之儀不專陛下恭嚴寅畏三歳一修大禮將以受無疆之休其為致齋者乃如此殆未稱昭事之意也今太廟嵗有五大享皆如古矣又于郊祀復修徧享之禮此為何名乎論者曰宗廟之禮未嘗親行故因郊祀恭展薦獻臣曰不然唐太宗時馬周言曰陛下自踐位宗廟之享未嘗親事竊唯聖情以乗輿一出所費無藝故忍孝思以便百姓遂俾唐史不書皇帝入廟何以示來葉良謂此也且人主于宗廟之享自當嵗時躬修其事其不親享者盖後世之失禮也今日必因郊禮以行之則義尤不可矣夫因者不致專之謂也七世聖神儼在清廟朝廷不特講嵗時親行之禮而因以享之此非臣之所聞也臣愚以謂今郊禮宜如故事致齋於大慶殿二日徑赴行宮其宮廟親享並乞寢罷或車駕必欲至太廟即乞止告太祖一室以侑神作主之意撤去樂舞以盡尊天致齋之義其天興朝享乞更不行請如新降朝㫖俟禮畢而恭謝伏請繼今日已往別修太廟躬祀之制嵗五大享乗輿親臨其一焉仍望自今嵗臘享為首於明年行春祠之禮禴與烝嘗自次年以叙終之每遇行廟享之時則罷景靈宮一孟朝謁之禮廟享致齋乞於内殿出入如常儀如此則祀天享親兩得其當矣珂案先廟後郊蘇文忠軾嘗引書武成證為周禮而珂固疑其即變禮以為常矣升卿謂古之大祀未有不齋三日而敢與神交者考之武成厥四月丁未祀于周廟越三日庚戌柴望大告武成雖禮之變猶必歴三日而後柴望則升卿之言豈非明據然珂謂升卿之論廟享嵗五大享而臨其一乃殺禮也非備禮也行廟享之時則罷景靈宮一孟朝謁之禮廟享既與景靈宮迭用且致齋内殿出入如常儀乃常禮也非大禮也夫天地大祭也祖宗大祭也隆禮備物不可偏廢其勢必如仁宗祫享之制始合於禮之宜夫嘉祐之行祫也以代三年之郊也輅而齋冕而事門而肆眚皆郊制也前乎元年恭謝乎大慶後乎七年大享于明堂則四年之祫適三年之中也如升卿言是以常禮享祖宗而以大禮祀天地也若每嵗而入廟又三嵗而出郊禮有隆而殺知其必不能也知乎此又益知乎南北郊之不可以兼舉也分郊而祭舍升卿之說則太廟原廟之享不知其存乎否也苟存也則先南郊祀之先北郊則祀之祖宗之祭二而天地之祭一祖宗三嵗而徧天地六嵗而徧以卑踰尊不可也苟廢也則原廟恭謝之制就可如升卿之說而太廟則不可以乏享也享不可以殺禮也是又於何時增此一郊耶其疏其數將於此乎益無統矣
  馬氏曰三嵗親郊而所祭者凡三一日祀原廟二日祀太廟三日詣圜丘行禮此禮始于唐而宋因之楊氏所引劉筠賈昌朝之說則以為前二日之享廟告祭也岳氏所引呂升卿之說則以為前二日之享廟正祭也然以愚觀之以為告祭則其禮太過以為正祭則其禮無名蓋登極立太子冊后上祖宗徽號之類皆典禮之重大而希罕者若三嵗一郊則事天之常禮也今登極等告祭未嘗親行而獨于三嵗郊祀則親舉告禮此所謂太過也春禴夏禘秋嘗冬烝三歲一祫五歲一禘皆歴代相承宗廟之大祭今此諸祭未嘗親行而獨于三嵗郊祀之前特剏一祭此所謂無名也盖近代以來天子親祀其禮文繁其儀衞盛其賞賚厚故必三嵗始能行之而郊祀所及者天地百神與所配之祖而已於宗廟無預故必假告祭之說就行親祀宗廟之禮焉于事則簡便矣謂之合禮則未也
  蕙田案賈昌朝之言簡而該楊氏稱之甚當呂升卿之說尤為詳核岳氏餘論未見明快唯謂廟享五而臨其一乃殺禮非隆禮則所據正大而可補呂氏之闕矣馬氏之說最為透闢
  宋史禮志天聖六年始築外壝周以短垣置櫺星門親郊則立表於青城表三壝
  仁宗本紀天聖八年十一月戊辰祀天地于圜丘大赦賀皇太后于㑹慶殿十二月癸未加恩百官
  澠水燕談錄國初南郊青城久占民土妨其耕稼又其中暖殿止是構木結綵至尊所御非所以備不虞天聖中魏餘慶上言乞優價給值收買民田除放租稅為瓦殿七間依奏
  景祐元年冬十月乙亥作郊廟景安興安祐安之曲景祐二年五月庚子議南郊升侑上帝以太祖定配二宗迭配十一月乙未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禮志景祐二年郊詔以太祖太宗真宗三廟萬世不遷南郊以太祖定配二宗迭配親祀皆侑常祀圜丘皇地祇配以太祖祈榖雩祀神州配以太宗感生帝明堂以宣祖真宗配如舊
  文獻通考景祐二年十一月乙未郊三聖並侑先是上親製郊廟樂章二十一曲財成頌體告于神明詔宰臣呂夷簡等分造樂章參施羣祀
  禮院言周官朝日祀五帝則張大次小次說者以為祀昊天上帝亦然大次在壇壝外猶更衣幄小次在壇側今所未行案魏武帝祠廟令降神訖下階就蕞而立須奏樂畢似若不愆烈祖遲祭不速訖也故吾坐俟樂闋送神乃起耳然則武帝坐俟容須別設近次與周官義符請設小次於皇帝版位少東每獻畢降壇若殿就小次俟終獻徹豆復就版位其後有司又言郊廟罇罍數皆準古而不實三酒五齊明水明酒有司相承名為看器郊廟天地配位唯有祠祭酒分大中祠位二升小祠位一升止一罇酌獻一罇飲福宜詔酒官依法制齊酒分實罍有司取明水對明酒實於上罇禮官以為鄭氏注周禮五齊三酒唯引漢時酒名擬之而無制造法乃仍舊用祠祭酒一等壇殿上下罇罍有司毋設空器並如唐制以井水代明水明酒正配位酌獻飲福舊用酒二升者各增二升從祀神位用舊升數實諸罇罍
  岳氏愧郯錄珂之仕中朝屢攝官涖祠祭每見罇彛之設五齊有其名而實無之唯將事則取具天府蓋止一色公醖耳聞之容臺吏罇冪之下率多空唯一罇僅寘杯勺以共祭他日又攝光禄丞得先祭贊閱視酒饌又攝太官令躬酌酒實爵得窺其中盖皆如言則其初㸃饌之際執事者徒再倡酒齊之目而已於以驗其名殊而實一也嘗讀周禮正義頗疑醖法不明古制難復考之通鑑長編元豐六年十月甲申光祿卿呂嘉問言光祿掌酒醴祠祭罇罍相承用法酒庫三色法酒以代周禮所謂五齊三酒恐不足以上稱陛下崇祀之意近於法酒庫内酒坊以醖酒法式考之禮經五齊三酒今醅酒共齊冬以二十五日春秋十五日夏十日撥醅瓮而浮蟻湧於面今謂之撥醅豈其所謂泛齊耶接取撥醅其下齊汁與滓相將今謂之醅芽豈其所謂醴齊耶既取醅芽置篘其中其齊蔥白色入焉今謂之帶醅酒豈其所謂盎齊耶冬一月春秋二十日夏十日醅色變而微赤豈其所謂醍齊耶冬三十五日春秋二十五日夏十五日外撥開醅面觀之上清下沈豈其所謂沈齊耶今朝廷因事而醖造者盖事酒也今踰嵗成熟烝醖者盖昔酒也同天節上夀照所供臘醅酒者皆冬醅夏成盖清酒也此皆酒非所謂齊也是知齊者因自然之齊故稱名酒者成就而人功為多故享神以齊養人以酒竊恐典禮如此又司罇彛曰醖齊縮酌盎齊涗酌依經傳則泛齊醴齊以事酒和之用茅縮酌其盎齊醍齊沈齊則以清酒和之不用茅縮酌如此則所用五齊不多而供具亦甚易盖醖酒料次不一此五種者成而皆自然伏望聖斷以今之所造酒與典禮相詳審或不至差謬乞自今年郊廟共奉上批嘉問論證似有理趣今宗廟所實罇彛酒齊未備就且如其說用之於理無害然則當時盖嘗施用而又前乎慶厯後乎大觀皆經講明具珂後記彌文祲容交舉並修要必不廢特建炎南渡之後有司失其職耳非故事也祖宗毖祀存古之意最為嚴重是說其有稽焉又曰慶厯元年十月十五日同判太常寺呂公綽言案開元禮崇祀錄昊天上帝皇地祇六罇太罇為上實以汎齊著罇次之實以醴齊犧罇次之實以醍齊壺罇次之實以沈齊山罍為下實以三酒配帝著罇為上實以汎齊犧罇次之實以醴齊象罇次之實以盎齊山罍為下實以清酒皆加明水明酒實於上罇五方北極天皇大帝神州地祇大明夜明太罇實以汎齊五星十二辰河漢象罇實以醍齊中官壺罇五方山林川澤蜃罇並實以沈齊外官概罇五方丘陵墳衍原隰散罇並實以清酒衆星散罇實以㫖酒皆用明酒各實於上罇宗廟每室設斚彛黄彛著罇之上罇皆實以明水黄彛實鬱鬯著罇實以醴齊又司烜氏以鑑取明水於月鄭康成云鑑類取水者世謂之方諸取月之水欲得隂陽之潔氣也臣謹以古制考五齊三酒即非難得之物將來郊廟祭享宜詔酒官依法制齊酒分實罇罍仍命有司取明水對明酒實於上罇或隂鑒方諸之類未能猝辨請如唐制以井水代之下博士議而奏曰比郊廟祠祀壇殿上下所設罇罍唯酌獻飲福二罇實以祠祭酒餘皆徒設器而不實以五齊三酒明水明酒誠於禮為缺然五齊三酒鄭康成注周禮唯引漢時酒名擬之而無制造之法今欲仍舊用祠祭酒一等其壇殿上下罇罍有司不得更設空器其明水明酒並以井水代之其正配逐位酌獻飲福舊用酒二升者各增二升從祀神位並用舊升數實諸罍罇配以明水明酒從之既曰從其請則自慶厯以來雖欲用之而不能詳其法矣此元豐呂嘉問之請所以有為而發也還考元豐元年七月二日詳定郊廟奉祀禮文所言古之祭祀以五齊薦諸神以三酒酌諸臣其用不同今罇雖具均以法酒實之而無清濁厚薄之異是名物徒存而亡其實也再詳五齊鄭氏以為醴味與酒味異其餘四齊味皆似酒祭祀必用五齊者至恭不尚味而貴多品也若三酒則人所飲也事酒為有事而新作者即今卒造之酒昔酒久醖乃熟故名以昔二者色皆白清酒久於昔酒故色清而味厚欲令法酒庫内酒坊以見造到逐色酒實之從之則三酒當時尚未備五齊固可從而知不知公弼之奏已後復曾講明否禮文之所言乃在嘉問奏論五年之先則遐想中間酒齊醖法之不講亦云久矣珂前記空罇似出有司之吝考之宣和三年七月二十二日尚書省言潭州奏春秋上下釋奠并祭社稷風雨師等合用罇齊酒醴政和中儀曹曹洪考三禮圖罇受五斗之制遂每罇用其數以一歳計之至用酒六百六十八石委是虚費今在京釋奠正配位每罇設酒二升從祀每位五合乞下諸路州軍依此從之則在承平時罇已不盈矣慶歴公弼之言有司相承名為看器則雖盡空其罇固無怪云宣和之有司猶有取於節今祠祭迺不然罇固皆有酒可實特先期緘缾缶以均奉祠者臺皁無遺焉是上不以費靳而下迺以私取不可之大者也
  蕙田案岳氏論酒醴甚確勝于康成多矣
  宋史樂志景祐親郊三聖並侑二首
  奠幣廣安 千齡啟運二后在天嘉壇並侑億萬斯年
  酌獻彰安 皇基締構帝祚靈長躬薦鬱鬯子孫保昌
  常祀二首
  太祖配位奠幣定安 翕受駿命震疊羣方侑祀上帝德厚流光
  酌獻英安 誕受靈符肇基丕業配享潔尊永隆萬葉
  仁宗本紀寶元元年九月戊申詔應祀事已受誓戒而失䖍恭者毋以赦原十一月戊申朝享景靈宮已酉享太廟及奉慈廟庚戌祀天地於圜丘大赦
  寶元二年秋七月丁巳詔宗室遇南郊及乾元節恩許官一子餘五嵗授官
  慶厯元年十一月甲子朝享景靈宮乙丑享太廟奉慈廟丙寅祀天地於圜丘大赦改元十二月丙子加恩百官
  禮志慶厯元年判太常寺呂公綽言歴代郊祀配位無側向真宗示輔臣封禪圖曰嘗見郊祀昊天上帝不以正坐盖皇地祇次之今修登封上帝宜當子位太祖太宗配位宜比郊祀而斜置之其後有司不諭先帝以告成報功酌宜從變之意每郊儀範既引祥符側置之文又載西向北上之禮臨時擇一未嘗考定乃詔南郊祖宗之配並以東方西向為定
  呂公綽傳判太當寺兼提舉修祭器公綽以郊廟祭器未完制度多違禮請悉更造又以嵗大中小祠凡六十一禘祫二祼獻興俯玉帛尊彛菁茆醯醢鍾石歌奏集為郊祀總儀上之言古者天地宗廟日月五方百神之祀咸有尊罍五齊三酒分實其中加明水明酒以達隂陽之氣今有司徒設尊罍而酌用一尊非禮神之意宜案周禮實齊酒取火於日取水於月因天地之潔氣又言祖宗配郊當正位今側鄉之非所以示尊嚴也
  禮志慶厯三年禮官余靖言祈榖祀感生帝同日其禮當異不可皆用四圭有邸色尚赤乃定祈榖明堂蒼璧尺二寸感生帝四圭有邸朝日日圭夕月月圭皆五寸從祀神州無玉報社稷兩圭有邸祈不用玉
  仁宗本紀慶厯四年春正月辛卯太常禮儀院上新修禮書及慶厯祀儀十一月壬午冬至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七年十一月戊戌冬至祀天地于圜丘大赦皇祐五年八月壬戌詔南郊以太祖太宗真宗並配十一月己巳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王洙傳皇祐五年有事于南郊勸上用新樂既而議者多非之卒不復用
  胡宿傳皇祐五年正月㑹靈宮災是嵗冬至郊以二帝並配明年大旱宿言五行火禮也去嵗火而今又旱其應在禮此殆郊丘並配之失也即建言並配非古宜用迭配如初
  嘉祐七年春正月乙亥詔南郊以太祖配為定制禮志嘉祐六年諌官楊畋論水災繇郊廟未順禮院亦言對越天地神無二主唐始用三祖同配後遂罷之皇祐初三聖並侑後復迭配未㡬復並侑以為定制雖出孝思然頗違經典當時有司失於講求下兩制議翰林學士王珪等曰推尊以享帝義之至也然尊尊不可以瀆故郊無二主今三后並侑欲以致孝也而適所以瀆乎享帝非所以寧神也請如禮官議七年正月詔南郊以太祖定配
  王珪傳先是三聖並侑南郊珪言三后並配所以致孝而瀆乎饗帝于是專以太祖侑于郊












  五禮通考卷十二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十三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十三
  圜丘祀天
  宋史英宗本紀治平二年十一月壬申有事南郊大赦辛巳加恩百官
  宗晟傳治平將郊而雨或議改祫享英宗訪諸宗晟對曰陛下初郊見上帝盛禮也豈敢改卜至誠感神在陛下精意而已帝嘉納及郊雨霽
  文獻通考英宗治平二年合祭天地於南郊以太祖配故事皇帝將就版位祠官囘班向皇帝須就位乃復侍臣跪讀冊至御名則興至是詔以尊奉祠勿囘班及興時呂公著攝太僕卿參乗為上言仁宗親祠撤黄道以登虚小次不入上皆循用之
  正月上辛祈榖慶厯用犢一羊二豕二其日祀感生帝羊二豕二正配簠簋俎各增為二前一日太祝讀祝視祭玉餘如冬至攝事三獻終禮生引司天監罍洗升詣四方帝神位上香奠幣爵并行一獻再拜復治平二年禮院言準閤門儀制祀天地致齋皇帝不遊幸作樂緣夀聖節在致齋内若用慶厯元年嘉祐七年元㑹例更用中辛當在十六日又十四日例詣慈孝等寺集禧觀行禮觀燈作樂若遣官攝事無不聽樂元日朝會夀聖節多與上辛相近常改用中辛非尊事天神之意嘉㑹合禮又不宜徹樂因詔遇元正御殿聖節上夀雖在上辛祠官致齋日亦用樂大宴移日或就賜
  宋史神宗本紀熈寧元年十一月丙戌朝享太廟遂齋於郊宮廢青城後苑丁亥祀天地於圜丘大赦羣臣進秩有差
  文獻通考神宗熙寧元年詔令兩制以上至臺諫官與太常禮院同詳定今年冬至當與未當親行郊禮翰林學士承㫖王珪上議曰案王制喪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為越紼而行事傳謂不敢以卑廢尊是則居喪而可得見天地也春秋僖公三十三年傳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於主烝嘗禘於廟杜預以謂新主既特祀於寢則宗廟四時常祀自當如舊是則居喪而可得見宗廟也周公稱商髙宗諒闇三年不言子張疑之以問仲尼仲尼答云何必髙宗古之人皆然髙宗不云服喪三年而云諒闇三年者杜預又謂古者天子諸侯三年之喪既塟而服除諒闇以居心喪不與士庶同禮也然則服除之後郊廟之祭可勿舉乎南齊以前人君嗣位或仍前郊之年或別自為郊下有司議而王儉乃援晉宋以來皆改元即郊而不用前郊之年自漢文以來皆即位而謁廟至唐徳宗以後亦踰年而行郊況本朝景徳二年真宗居明徳皇太后之喪既易月而服除明年遂享太廟而合祀天地於圜丘伏請皇帝將來冬至躬行郊廟之禮其服冕車輅儀物音樂縁神事者皆不可廢詔恭依典禮其車服儀物除神事外令太常禮院詳定以聞禮院看詳欲乞除郊廟及景靈宮禮神用樂外所有鹵簿鼔吹及樓前宮架諸軍音樂皆備而不作其遂處警場止鳴金鉦鼔角從之
  十一月帝齊於郊宮罷臨觀闕不幸苑囿
  故事車駕至青城少休即召從臣幸後苑閱水嬉復登端門觀太常警嚴至是帝精意奉祀悉罷逰觀遂減徹門闕亭苑省草木禽獸千七百餘事至十年又罷去寢殿後至寶華門花磚砌道著為定制
  司馬光傳執政以河朔旱傷國用不足乞南郊勿賜金帛詔學士議光與王珪王安石同見光曰救災節用宜自貴近始可聽也安石曰常衮辭堂饌時以為衮自知不能當辭位不當辭禄且國用不足非當世急務所以不足者以未得善理財者故也争議不已帝曰朕意與光同然姑以不允答之
  宋史禮志熙寧四年參知政事王珪言南郊乗輿所過必勘箭然後出入此師行之法不可施於郊祀禮院亦言於是凡車駕出入門皆罷之六年以詳定所請又罷太廟及宣徳朱雀南薰諸門勘契又皇帝自大次至版位内臣二人執翟羽前導號曰拂翟失禮尤甚請除之神宗本紀熈寧六年春正月辛亥復僖祖為太廟始祖以配感生帝
  宋喬年傳喬年父充國知太常禮院英宗祔廟議者欲祧僖祖藏夾室充國請配感生帝為宋始祖從之
  七年十一月己未祀天地于圜丘赦天下十二月丁夘文武官加恩
  禮志熙寧七年詔中書門下參定青城殿宇門名先是每郊撰進至是始定名前門曰泰禋東偏門曰迎禧正東門曰祥曦正西門曰景曜後三門曰拱極内東側門曰夤明西側門曰肅成殿曰端誠殿前東西門曰左右嘉徳便殿曰熙成後園門曰寶華著為定式
  沈括傳括為館閣校勘刪定三司條例故事三嵗郊丘之制有司案籍而行藏其副吏沿以干利壇下張幔距城數里為園囿植采木刻鳥獸綿絡其間將事之夕法駕臨觀御端門陳仗衞以閱嚴警逰幸登賞類非齋祠所宜乗輿一器而百工侍役者六七十輩括考禮沿革為書曰南郊式即照令㸃檢事務執新式從事所省萬計神宗稱善
  文獻通考楊氏曰愚案注疏云齋於路寢之室唐禮散齋於別殿致齋二日於太極殿又一日於行宮國朝冬祀天禮唯太祖皇帝乾徳六年十一月之禮可為後世不易之法其後有司建明非一大概宿齋三日内一日於大慶殿一日於太廟一日於青城髙宗中興之後檢㑹熙寧在京青城内殿宇門名如曰泰禋曰承和之類悉遵舊式其制可謂周備矣然令儀鸞司預先體倣青城制度絞縛其行事執事陪祠官宿齋幕次亦隨宜絞縛又何其簡略也元豐四年十月八日禮官言古之王者行則嚴輿衞處則厚宮闕所以示威重備非常也故周禮王㑹同則為壝宮食息則設帷宮漢祀甘泉則有行宮至於江左亦有瓦殿本朝沿唐舊制親祀南郊行宮獨設青城幔殿宿者有風雨之憂而又無望祭之位且青城之費歲以萬數臣等欲乞倣青城之制創立齋宮一勞而省重費或遇風雨可以行望祭之禮詔送太常禮院候脩尚書省了日取㫖是神宗皇帝有意乎立齋宮矣但以修尚書省未畢而猶有所待也其後哲宗皇帝既建齋宮謂臣下曰三嵗一郊青城之費縑帛三十餘萬工又倍之易以屋室一勞永逸所省多矣又徽宗皇帝修建南北郊齋宿宮殿南郊曰齋宮北郊曰帷宮有司請曰事體如一而名稱不同宜並稱齋宮從之祖宗典故粲然可考今青城制度尚沿襲舊例而未革盍亦推廣祖宗之意立為齋宮無事則嚴其扄鐍以待乗輿致齋之日而居焉暫勞而永逸一也宿者無風雨之憂或遇風雨則可以行望祭之禮二也事有關係甚重循習甚久斷然在所當革而無疑者其此之謂乎
  馬氏曰㑹要載中書門下奏定南郊青城内殿宇門名其事在熙寧七年然楊氏所云元豐四年禮官請創立齋宮詔候修尚書省了日取㫖則知齋宮元豐時尚未建而熈寧七年所奏定殿宇之名乃幔殿也然神宗即位初郊齋於郊宮罷臨觀闕不幸他苑遂減徹亭苑省草木禽獸千七百餘事以是觀之則知青城行宮苑囿遊觀之所畢備而獨未建齋殿誠為缺典
  神宗本紀熙寧十年十一月甲戌祀天地於圜丘赦天下十二月甲申文武官加恩
  元豐元年春正月戊午命詳定郊廟禮儀九月詔祀天地及配帝並用特牲
  禮志元豐元年二月詔内壝之外衆星位周環每二步植一杙繚以青繩以為限域既而詳定奉祀禮文所言周官外祀皆有兆域盖設一位而已後世因之稍增其制
  文獻通考東漢壇位天神從祀者甚衆至一千五百一十四神故外設重營以為等限日月在中營内南道而北斗在北之西至於五星中官宿之屬則其位皆中營二十八宿外官星之屬則其位皆外營然則為重營者所以等神位也唐因齊隋之制設為三壝天神列位不出内壝而御位特設於壇下之東南若夫公卿分獻文武從祀與夫樂架饌幔則皆在中壝之内而大次之設乃在外壝者所以序祀事也葢古者神位寡祀事簡故兆守有域以為遮列厲禁而已後世神位既衆祀事亦繁故為三壝以嚴内外之限國朝郊祀壇域率循唐制雖儀注具戴圜丘三壝每壝三十五步而有司乃以青繩代内壝誠不足以等神位序祀事嚴内外之限也伏請除去青繩如儀注為三壝從之
  宋史神宗本紀元豐二年秋七月丁亥詳定郊廟禮儀四年夏四月己巳詔罷南郊合祭天地九月詳定郊廟奉祀禮儀
  歴代名臣奏議元豐四年詳定郊廟奉祀禮文陸佃上議曰冕服有六而周官弁師云掌王之五冕則大裘與衮同冕矣故禮記曰郊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戴冕璪十有二旒則天數也又曰服之襲也充美也禮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此明王服大裘以衮衣裼之也先儒或謂周祀天地皆服大裘而大裘之冕無旒非是矣盖古者裘不徒服則其上必皆有衣故曰緇衣羔裘黄衣狐裘素衣麑裘如郊祀徒服大裘則是表裘以見天地表裘不入公門而乃欲以見天地可乎且先王之服冬裘夏葛以適寒暑盖未有能易之者也郊祀天地有裘無衮則夏祀赤帝與夏至日郊祭地示亦將被裘乎然則王者冬祀昊天上帝中裘而表衮明矣至於夏祀天神地示則去裘服衮以順時序周官曰凡四時之祭祀以宜服之明夏必不衣裘也或曰王被衮以象天此魯禮臣以為記曰周之始郊日以至王被衮以象天則豈得以為魯哉或曰祭天尚質故徒服大裘王被衮則非所以尚質臣以為謂之尚質者明有所尚而已不皆用質也如蒼璧以禮天黄琮以禮地旂有十二旒龍章設日月此豈用質也哉故曰祭天掃地而祭焉於其質而已矣牲用騂尚赤也用犢貴誠也王被衮以象天戴冕璪十有二旒則天數也旂十有二旒龍章而設日月以象天也夫理豈一端而已亦各有所當也今欲冬至禋祀昊天上帝服裘被衮其餘祀天及祠地示並請服衮去裘各以其宜服之
  石林燕語故事南郊車駕服通天冠絳紗袍赴青城祀日服靴袍至大次臨祭始更服衮冕元豐中詔定奉祀儀有司建言周官祀昊天上帝則服大裘而冕禮記郊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王肅援家語臨燔祭脫衮冕盖先衮而後裘因請更製大裘以衮用於祀日大裘用於臨祭議者頗疑家語不可據黜之則周官禮記所載相牴牾時陸右丞佃知禮院請服大裘被以衮遂為定制大裘黑羔皮為之而縁以黒繒乃唐制也
  蕙田案大裘衮冕之說至農師乃定不可易也
  宋史神宗本紀元豐六年十一月癸夘加上仁宗英宗諡丙午祀昊天上帝於圜丘赦天下
  禮志元豐六年十一月四日齋於南郊之青城五日冬至祀昊天上帝於圜丘以太祖配是日帝服鞾袍乗輦至大次有司請行禮服大裘被衮冕以出至壇中壝門外殿中監進大圭帝執以入宮架樂作至午階下版位西向立樂止禮儀使贊曰有司謹具請行事宮架奏景安之樂文舞作六成止帝再拜詣罍洗宮架樂作至洗南北向樂止帝搢圭盥帨訖樂作至壇下樂止升午階登歌樂作至壇上樂止殿中監進鎮圭嘉安樂作詣上帝神坐前北向跪奠鎮圭於繅藉執大圭俛伏興搢圭跪三上香奠玉幣執圭俛伏興再拜内侍舉鎮圭授殿中監樂止廣安樂作詣太祖神坐前東向奠圭幣如上帝儀登歌樂作帝降壇樂止宮架樂作還位西向立樂止禮部尚書户部尚書以下奉饌俎宮架豐安樂作奉奠訖樂止再詣罍洗帝搢大圭盥帨洗爵拭爵訖執大圭宮架樂作至壇下樂止升自午階登歌樂作至壇上樂止登歌禧安樂作詣上帝神坐前搢圭跪執爵祭酒三奠訖執圭俛伏興樂止太祝讀冊帝再拜訖樂作次詣太祖神坐前如前儀登歌樂作帝降自午階樂止宮架樂作還位西向立樂止文舞退武舞進宮架正安之樂作樂止亞獻盥帨訖正安樂作禮畢樂止終獻行禮並如上儀獻畢宮架樂作帝升自午階樂止登歌樂作至飲福位樂止禧安樂作帝再拜搢圭跪受爵祭酒三啐酒奠爵受俎奠俎受搏黍豆再受爵飲福訖奠爵執圭俯伏興再拜樂作帝降還位如前儀禮部户部尚書徹俎豆禮直官曰賜胙行事陪祀官再拜宮架宴安樂作一成止宮架樂作帝詣望燎位南向立樂止禮直官曰可燎俟火燎半柴禮儀使跪奏禮畢宮架樂作帝出中壝門殿中監受大圭歸大次樂止有司奏解嚴帝乘輿還青城百官稱賀於端誠殿有司轉仗衞奏中嚴外辦帝服通天冠絳紗袍乘輿以出至玉輅所侍中跪請降輿升輅帝升輅門下侍郎奏請進行又奏請少駐宣侍臣乘馬將至宣徳門奏采齊一曲入門樂止侍中請降輅赴幄次有司奏解嚴帝常服乘輿御宣徳門肆赦羣臣稱賀如常儀
  禮部太常寺上親祀儀並如南郊其攝事惟改舞名及不備官其籩豆樂架玉幣之數盡如親祀是嵗十一月甲辰冬至祀昊天上帝以太祖配始罷合祭不設皇地祇位
  文獻通考元豐六年冬至郊祀昊天上帝以太祖配始罷合祭不設皇地祇位先是樞宻院陳襄等詳定郊廟禮文上言曰伏承聖意以天地合祭於圜丘為非典禮之正詔令更定臣謹案周禮大司樂以圜鐘為宮冬日至於地上之圜丘奏之六變以祀天神以函鐘為宮夏日至於澤中之方丘奏之八變以祭地示夫祀必以冬日至者以其陽氣來復於上天之始也故宮用夾鐘於震之宮以其帝出乎震也而謂之圜鐘者取其形以象天也三一之變圜鐘為宮三變黄鐘為角太蔟為徵姑洗為羽各一變合陽竒之數也祭必以夏日至者以其陰氣潛萌於下地之始也故宮用林鐘於坤之宮以其萬物致養於坤也而謂之函鐘者取其容以象地也四二之變函鐘為宮太蔟為角姑洗為徵南呂為羽各二變合陰偶之數也又大宗伯以禋祀實柴槱燎祀其在天者而以蒼璧禮之以血祭沈薶疈辜祭其在地者而以黄琮禮之皆所以順其隂陽辨其時位倣其形色此二禮之不得不異也故求諸天而天神降求諸地而地示出得以通精誠而逆福釐以生蒸民以阜萬物此百王不易之禮也去周既逺先王之法不行漢元始中姦臣妄議不原經意附會周官大合樂之說謂當合祭平帝從而用之故天地共犢禮之失自此始矣由漢歴唐千有餘年之間而以五月親祠北郊者惟四帝而已如魏文帝之太和周武帝之建徳隋髙祖之開皇唐睿宗之先天皆希濶一時之舉也然而隨得隨失卒無所定垂之本朝未遑釐正恭唯陛下恢五聖之述作舉百王之廢墜臣以為己罷合祭則南北二郊自當別祀伏望陛下每遇親祠之嵗先以夏日至祭地示於方丘然後以冬日至祀昊天於圜丘此所謂大者正也然議者或謂先王之禮其廢已久不可復行古者齋居近古者致齋路寢儀衞省用度約賜予寡故雖一嵗徧祀而國不費人不勞今也齋居逺儀衞繁用度廣賜予多故雖三嵗一郊而猶或憚之況一嵗而二郊乎必不獲已則三年而迭祭或如後漢以正月上丁祠南郊禮畢次北郊或如南齊以上辛祀昊天而次辛瘞后土不亦可乎臣竊謂不然記曰祭不欲踈踈則怠夫三年迭祭則是昊天大神六年始一親祀無已怠乎記曰大事必順天時二至之郊周公之制也捨是而從後王之失可謂禮與彼議者徒知苟簡之便而不睹尊奉之嚴也伏惟陛下鑒先王已行之明效舉曠世不講之大儀約諸司儀衞而幸祠宮均南郊之賜予以給衞士蠲青城不急之務損大農無名之費使臣得以講求故事參究禮經取太常儀注之文以正其訛謬稽大駕鹵簿之式以裁其繁冗唯以至恭之意對越大祇以迎至和格純嘏庶成一代之典以示萬世 又曰臣某等恭唯本朝冬至祀天南郊夏至祭地北郊每嵗行之皆合於古猶以有司攝事為未足以盡志於是三年一郊而親行之夫三年一郊而親行之葢所謂因時制宜者也施之於今誠不可易唯合祭之禮在所當正禮曰魯人將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泮宮所以然者告祖為配之謂也又曰晉人將有事於河必先有事於惡池齊人將有事於太山必先有事於配林所以然者先卑後尊之謂也臣等推古以知今推諸侯以知天子欲乞每遇親郊七日戒之後三日宿之時宿太廟以告宿北郊以祭宿南郊以祀所以先太廟者告祖為配也所以先北郊者先卑後尊也雖然自北郊至南郊相去為逺則中道不可以無舍請為帷宮止而後進如允所奏乞下有司施行禮後漢因祠南郊即祠北郊明堂世祖廟及太廟謂之五供唐因祀南郊即祀太清宮及太廟謂之三大禮本朝三嵗郊祀必先景靈宮及太廟盖因前制然每嵗夏至於北郊自有常祠祀兼常嵗有司攝事於南郊亦不合祭天地其合祭之意止縁親祀欲徧及爾若以親祀欲徧及之則因南郊同時告祭北郊自因舊儀亦不背違禮意近於可行伏乞更賜參酌施行於是詔禮官講求翰林學士張璪以為冬至祀天夏至祀地不易之理今祀地欲改用他月無所據依必不得已宜於郊祀之嵗夏至之日盛禮容興樂舞一如南郊之儀命宰攝事而王存曾肇言今北郊常差中書門下官乃冢宰之任樂舞之類亦開元開寶舊禮所載特近世廢缺二者皆有司攝事常行之典未足以代親祀之重恐於父天母地之文有所未順判太常寺陳薦言議者以天地合祭始於王莽故欲罷之臣按周頌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漢郊祀歌曰唯泰元尊媪神蕃釐泰元天也媪神地也又曰涓選休成天地並況此天地同祀可以概見恐非是王莽始也議者又謂方丘之祀盛夏不躬行宜選冢宰攝祀亦恐未必合古然終不若天地合祭也乞且循舊制知禮院曾肇言今冬至若罷合祭而夏至又使有司行事則於父母天地之義若有隆殺願陛下遇親祀南郊之嵗以夏至日躬款北郊以合先王之制遂詔罷南郊合祭親祀北郊並依南郊儀如不親祀上公攝事
  蕙田案此元豐一議也陳襄之言據經考正精確詳明千古定論神宗罷南郊合祭親祀北郊亦曠代卓識惜終未之行耳 又案陳薦主合祭之議乃引漢郊祀歌泰元媪神之詞為天地同祀之證夫漢南北郊之禮雖未正然甘泉泰畤汾隂后土尚存分祭之意固未嘗合也至於泰元媪神乃方士亳忌天一地一泰一荒誕不經之舉班志所載即祀三一之樂章與祭天地何涉援以為證不亦異乎
  自元豐元年上命樞宻直學士陳襄等詳定郊廟奉祀禮文大正歴代典禮之失至是嵗親祀圜丘始用新儀國朝親郊止服衮冕至是稽古始加服大裘而被以衮冕
  詳定禮文所議禮記曰郊特牲而社稷太牢又曰祭天地之牛角繭栗配位亦特牲書曰用牲於郊牛二是也宋朝儀注昊天上帝皇地祇太祖皇帝之位各設三牲俎非尚質貴誠之義請親祀圜丘方澤正配位皆用犢不設羊豕俎及鼎匕有司攝事亦如之郊之祭也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樿因白木以素為質今郊祀簠簋罇豆皆非陶又用龍杓未合禮意請圜丘方澤正配位所設簠簋罇豆改用陶器仍以樿為杓祀天之有禋柴槱祭地之有瘞血享廟之有祼鬯皆歆神之始非謂於祭之末燔燒胙餘也至後世之燔瘞牲幣於祭末而不知致神於其始則是備於後而缺於先也請南北郊先行升煙瘞血之禮至薦奠禮畢即如舊儀於壇坎燔瘞牲幣北郊祭皇地祇及神州地祇當為坎瘞埋今乃建壇燔燎祝版攷先儒所說地祇即無槱燎之文請祭皇地祇祝版牲幣並瘞於埳不設燎壇熈寧祀儀唯昊天上帝皇地祇髙禖燎瘞犢首自感生帝神州地祇而下皆不燔瘞牲體殊不應禮又案周禮羊人祭祀割羊牲登其首禮記曰升首報陽也首為陽則脅與髀為隂可知矣報陽宜以陽報隂宜以隂各從其類也請自今昊天上帝感生帝皆燔牲首以報陽皇地祇神州地祇太社太稷凡地祇之祭皆瘞牲之左髀以報隂凡薦享太廟皆升首於室
  又言臣等見親祀南郊儀注並云祀前三日儀鑾司鋪御座黄道褥謹案唐故事郊壇宮廟内壝及殿庭天子步武所及皆設黄道褥壇上立位又施赤黄褥將有事命撤之武徳正觀之制用紫至徳以來用黄開元禮開寶通禮郊廟並不設黄道褥太常因革禮曰舊制皇帝升壇以褥藉地象天黄道太祖命撤之設拜於地和峴乞宣付史館天聖二年儀注又增設郊壇壝門道北御座黄道褥康定初有司建議謂配帝褥用緋以示損於天地而自小次之前至壇上諸位其道褥以黄葢非典禮是嵗有詔自小次至壇下撤黄道臣等伏詳禮記郊祭之日氾埽反道鄭氏注謂剗令新土在上也其藉神席天地尚質則用蒲越藁鞂宗廟尚文則設莞筵紛純加繅席畫純加次席黼純而已天子受胙乃有席周禮司几筵所謂胙席是也今來郊壇黄道褥欲更不設
  宋史禮志詳定禮文所言古者祭祀用牲有豚解有體解薦腥則解為十一體今親祠南郊正配位之俎不殊左右胖不分貴賤無豚解體解之別請郊廟薦腥解其牲兩體兩肩兩脇并脊為七體左右胖俱用其載于俎以兩體左端兩肩兩脇次之脊居中皆進末至薦熟沈肉於湯止用右胖髀不升俎前後肱骨離為三曰肩臂臑後髀股骨去體離為二曰肫胳前脊謂之正脊次直謂之脡脊濶於脡脊謂之横脊皆二骨脇骨最後二為短脇旁中二為正脇最前二為代脇若升俎則肩臂臑在上端膊賂在下端脊脇在中央其左之序則肩臂臑正脊脡脊代脇短脇膊胳凡十一體而骨體升俎進神坐前如少牢禮皆進下其牲體各預以半為腥俎半為熟俎腸胃膚俎亦然又請親祠飲福酒訖倣儀禮佐食搏黍之說命太官令取黍于簋搏以授祝祝受以豆以嘏乎皇帝而無嘏辭又本朝親祠南郊習儀於壇所明堂習儀于大慶殿皆近於瀆伏請南郊習儀於青城明堂習儀于尚書省以逺神為恭又賜胙三師三公侍中中書令門下中書侍郎尚書左右丞知樞宻同知院事禮儀儀仗鹵簿頓遞使牛羊豕肩臂臑各五太子三師三少特進觀文大學士學士御史大夫六尚書金紫銀青光禄大夫節度使資政殿大學士觀文翰林資政端明龍圖天章寶文承㫖侍講侍讀學士左右散騎常待尚書列曹侍郎龍圖天章寶文直學士光禄正議通議大夫御史中丞太子賓客詹事給事中中書舍人節度觀察留後左右諫議龍圖天章寶文待制太中中大夫秘書殿中丞太常宗正卿牛豕肩臂臑各三入内内侍省押班副都知光禄卿監禮官博士牛羊脊脇各三太祝奉禮司尊彛郊社太廟宮闈令監牲牢供應祠事内官羊髀膊胳三應執事職掌樂工門幹宰手馭馬馭車人並均給脾肫觳及腸胃膚之類
  蕙田案禮志此條即神宗紀元年九月詔用特牲之事而年月互異必有一誤今姑依次編入
  輿服志元祐元年禮部言元豐所造大裘雖用黑羊皮乃作短袍様襲於衮衣之下仍與衮服同冕未合典禮下禮部太常寺共議上官均吳安詩常安民劉唐老龔原姚勔請依元豐新禮丁隲請循祖宗故事王愈請倣唐制朱光庭周秩請以𤣥衣襲裘獨禮部員外郎何洵直在元豐中嘗預詳定以陸佃所議有可疑者八案周禮節服氏掌祭祀朝覲衮冕六人維王之太常郊祀裘冕二人既云衮冕又云裘冕是衮與裘各有冕乃云裘與衮同冕當以衮襲之裘既無冕又襲於衮中裘而表衮何以示裘衮之別哉古人雖質不應以裘為夏服葢冬用大裘當暑則以同色繒為之記曰郊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若謂裘上被衮以被為襲則家語亦有被裘象天之文諸儒或言臨燔柴脫冕著大裘或云脫裘服衮蓋裘衮無同冕兼服之理今乃以二服合為一可乎且大裘天子吉服之最上若大圭大路之比是裘之在表者訖曰大裘不裼說者曰無別衣以裼之葢他服之裘䙝故表裘不入公門事天以報本復始故露質見素不為表襮而冕亦無旒何必假他衣以藩飾之乎凡裘上有衣謂之裼裼上有衣謂之襲襲者裘上重二衣也大裘本不裼鄭志乃云裘上有𤣥衣與裘同色葢趙商之徒附會為說不與經合襲之為義本出於重沓非一衣也古者齋祭異冠齋服降祭服一等祀昊天上帝五帝以裘冕祭則衮冕齋故鄭氏云王齋服衮冕是衮冕者祀天之齋服也唐開元及開寶禮始以衮冕為齋服裘冕為祭服兼與張融臨燔紫脫衮服裘之義合請從唐制兼改製大裘以黑繒為之佃復破其說曰夫大裘而冕謂之裘冕非大裘而冕謂之衮冕則裘冕必服衮衮冕不必服裘今特言裘冕者主冬至言之周禮司裘掌為大裘以供王祀天之服則祀地不服大裘以夏日至不可服裘故也今謂大裘當暑以同色繒為之尤不經見兼裼襲一衣而已初無重沓之義被裘而覆之則曰襲袒而露裘之美則曰裼所謂大裘不裼則非衮而何玉藻曰禮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則明不裼而襲也充美也鄭氏謂大裘之上有𤣥衣雖不知覆裘以衮然尚知大裘不可徒服必有𤣥衣以覆之玉藻有尸襲之義周禮裘冕注云裘冕者從尸服也夫尸服大裘而襲則王服大裘而襲可知且裘不可以徒服故被以衮豈借衮以為飾哉今謂祭天用衮冕為齋服裘冕為祭服此乃襲先儒之謬誤後漢顯宗初服日月星辰十二章以祀天地自魏以來皆用衮服則漢魏祭天嘗服衮矣雖無大裘未能盡合于禮固未嘗有表裘而祭者也且裘内服也與袍同袍褻矣而欲襌以祭天以明示質是欲衩衣以見上帝也洵直復欲為大裘之裳纁色而無章飾夫裘安得有裳哉請從先帝所志其後詔如洵直議去黒羊皮而以黑繒製焉
  蕙田案陸農師論大裘而冕及大裘不裼可稱千古定論何洵直不能再置一辭矣惜當日竟從何議遂使元豐盛事不久而變惜哉



  五禮通考巻十三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巻十四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十四
  圜丘祀天
  宋史哲宗本紀元祐七年九月戊戌詔冬至日南郊宜依故事設皇地祇禮畢別議方澤之儀以聞十一月庚寅帝齋大慶殿辛夘朝獻景靈宮壬辰饗太廟癸巳祀天地于圜丘赦天下中外羣臣加恩
  文獻通考先時元祐五年五月夏至祭皇地祇命尚書右丞許將攝事將言王者父天母地三嵗冬至天子親祠徧享宗廟祀天圜丘而夏至方澤之祭乃止遣上公則皇地祇遂永不在親祠之典此大闕禮望博詔儒臣講求典故明正祀典為萬世法詔禮部太常寺及兩省侍從官集議以聞于是翰林學士兼侍讀顧臨等八人請合祭天地如祖宗故事俟將來親行北郊之禮則合祭可罷臨與祖禹又言天地特祭經有明文然自漢以來千有餘年不能行之矣宋興一祖六宗皆合祭天地其不合祭者唯元豐六年一郊耳去所易而就所難虚地祇之大祭失今不定後必悔之吏部侍郎范純禮彭汝礪户部侍郎范子竒禮部侍郎曾肇刑部侍郎王覿豐稷權知開封府韓宗道樞宻都承㫖劉安世中書舍人孔武仲陳軒太常少卿盛陶宇文昌齡侍御史王畏監察御史董敦逸黄慶基左司諫虞䇿禮部郎中孫路貟外郎歐陽棐太常丞韓治博士朱彦宋景年閻本等二十二人皆主北郊之議而武仲又請以孟冬純隂之月詣北郊親祠如神州地祇之祭杜純議請南郊之嵗設望祠位於苑中置爟火夏至命上公攝事每獻舉爟火詔依王欽臣議宜如祖宗故事並祭天地一次汝礪肇復上疏論合祭非是文多不載九月三省上顧臨等議太皇太后曰宜依仁宗皇帝故事呂大防言國朝以來大率三嵗一親郊並祭天地宗廟因行赦宥頒賞軍士遂以為常今諸儒獻議欲南郊不設皇地祇位唯祭昊天上帝于祖宗之制未見其可蘇轍曰自熈寧十年神宗皇帝親祠南郊合祭天地今十五年矣皇帝即位又已八年未嘗親見地祇乃朝廷缺典不可不正范百祿言圜丘無祭地之禮記曰有其廢之莫可舉也先帝所廢稽古據經未可輕改大防又言先帝因禮文所建議遂令諸儒議定北郊祀地之禮然未經親行今皇帝臨御之始當親見天地而地祇之位獨不設恐亦未安況本朝祖宗以恩霈四方慶賚將士非三嵗一行則國力有限今日宜為國事勉行權制俟异時議定北郊制度及太廟享禮行之未晚太皇太后以呂大防之言為是而蘇頌鄭雍皆以古者人君嗣位之初必郊見天地今皇帝初郊而不祀地恐未合古乃下詔曰國家郊廟特祀祖宗以來命官攝事則三嵗一親郊則先享清廟冬至合祭天地於圜丘元豐間有司援周制以合祭不應古義先帝乃詔定親祠北郊之儀未之及行是嵗郊祀不設皇地祇之位而宗廟之享率如權制朕方修郊見天地之始其冬至日南郊宜依熈寧十年故事設皇地祇位以嚴並況之報厥後躬行方澤之祀則修元豐六年五月之制俟郊禮畢集官詳議典禮以聞厯代名臣奏議劉安世上議略臣等昨奉詔㫖講議大典皆祖周制而或者欲于當郊之嵗以十月神州地祇之祭易夏至方澤之祀可以免盛暑舉事之勞夫神州地祇乃天子建都之所一方之神爾非皇地祇之比也或者又欲于夏至之日上不親郊止設爟火天子望祀于禁中如西漢行宮故事此皆出于臆說違經害義不可施行臣等更不復議内有蘇軾一狀最為强辯案軾以為合祭圜丘于禮為得不可復有改更臣等謹案周禮天子親祀上帝一嵗凡九國朝因前代之制三嵗方一郊天仍于其間或用他禮比之周室固以疎濶苟更因循謬誤不加考正則何以副聖上嚴禋之意哉夫祭祀之禮莫大于天地孝經曰昔者明王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二儀敵體禮宜均一豈可親祠乃有隆殺古者謂求神以類繫辭曰乾為天陽物也故祭之于冬至一陽生之日就國之南圜丘以行禮牲牢器幣樂舞皆尚陽數坤為地隂物也故祭之于夏至一隂生之日就國之北方澤以行禮牲牢器幣樂舞皆尚隂數此所謂求神以類者也今議者猥用王莽不經之說至引夫婦同牢私媟之語黷亂天地臣等雖謭陋決不可從非禮之禮秦漢而下去聖寖逺禮崩樂壊無能改革神宗詔有司稽考未遑改制陛下繼志述事講究墜典此正方今之先務也議者乃引周頌昊天有成命以為合祭之證竊詳詩曰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宻於緝熈單厥心肆其靖之終篇未嘗有合祭之文所謂郊祀天地乃後儒叙詩者之辭耳非經語也盖成周之世圜丘祭天歌此詩以為樂章方澤祀地亦歌此詩以為樂章而已非謂易北郊之祀使就享于南郊也借如其說臣等不敢別引他經止就周頌中舉詩以難之潛詩之序曰潛季冬獻魚春薦鮪也不識謂一祭耶抑二祭耶又豐年詩之序曰豐年秋冬報也噫嘻詩之序曰春夏祈榖于上帝也如此之類未審止是一祭復為二祭三詩即互用于異時則昊天有成命雖歌于圜丘豈不可用于方澤乎
  彭如礪上南北郊分祭議略臣聞禮者體也體不備君子謂之不成人設之不當猶不備也故先王之交于神明也既祭之以禮又求之以類其時日牲幣器服聲音顔色無或非其類者或非其類謂之非禮非禮之祭鬼神不享臣謹以一事明之春為陽故以正月迎于東郊秋為隂故以七月迎于西郊使迎春則在西郊而用秋之時迎秋則在東郊而用春之時樵野猶怪而況于鬼神乎夫天之與人非有異也今應祭方澤也而命于圜丘應用夏至也而用冬至葢何以異此先皇帝欽若稽古是正太常今何疑何恤而欲紛更之也家人小祀尚慎廢舉天地重大豈容輕議臣聞之神無常享享于至誠天無私親親于有德朝廷誠能富民阜財明道崇義致帝者之用成天地之化使粒食之民宴也粲也則上帝是祐而諸福之物皆可畢致務改祀命實非所願惟朝廷慎之重之反覆之務求至當以稱先帝所以尊奉聖靈之意焉又曰合祭之議臣等謂不可者二十二人謂可者八人楊子曰人各是其所是非其所非將誰使正之曰萬物紛錯而占諸天衆言淆亂則折諸聖在則人亡則書周禮聖人之言也合祭肇于漢末時其言甚不經朝廷制度考文方告之宗廟行之天地布之天下以憲萬世或委聖言而從不經不可也或曰合祭歴世行之莫之改也夫莫之改者猶行之不可也先帝既改之善矣欲變之不可也或曰親祠未能且從合祭可乎曰親祠非不可行以有事而攝焉亦禮也合祭非禮也舍禮不用而從非禮不可也夫規矩誠設不可欺以方圎繩墨誠陳不可欺以曲直今議祭祀而不從禮議禮而不從經則是非並起終無所歸是猶舍規矩而察方圎舍繩墨而觀曲直不可也七年禮部侍郎曾肇上奏乞分祭略曰伏以天地合祭非先王禮學士大夫所共知之不待臣言而信也然使合祭于承事神祇無不順之理雖非先王之禮何為而不可行蓋以聖人之于祭求之于茫昧不可知之中故必因其方順其時而用其類以致之是以因髙以事天因下以事地兆五帝于四郊朝日于東夕月于西兆司中司命于南風師雨師于北兆山川丘陵墳衍各因其方而春夏秋冬各順隂陽之性其于祭事或燔或瘞或埋或沈以至圭璧幣牲坎壇樂舞各從其類先王非苟為之以謂求之如此之盡然後庶幾神之來享也苟為反是則其于格神也難矣今論者以罷合祭則天子未有親見地祇之時夏至親祀北郊則以五月行禮為難欲因南郊并舉地祭此施于人事以求自便則可矣以此為親見地祇之實則未也何則事之非其方致之非其類又違其時施于羣小祀且猶不可況地祇之尊乎以此事地地祇未必來享而便謂此為親見地祇之實此臣所未諭也且屈已從神與屈神以從已二者孰安今以五月行禮為難而引地祇以就冬祭苟從人事之便恐失陛下恭事地祇之意此又臣所未諭也臣謂合祭不可復親祀不可廢但當斟酌時宜省去繁文末節則親祀之禮無不可為已于前狀論之矣
  肇又奏曰南郊非祭地之處冬至非見地之時樂以圜鍾為宮其變以六非致地祇之音燔柴升烟非祭地祇之禮不問神之享與不享姑欲便于人事不近于怠乎今世之人家有尊長所居異宮子弟致敬必即其處尚不敢屈致一堂況天子事地可不如家人之禮哉前日以合祭為非而罷之今日復行異日復罷謂神無象廢置自由不近于瀆乎陛下即位八年兩行明堂大享之禮今兹有事南郊凡與天神舉皆從祀次第行之則將來郊祀之嵗親祀北郊并及諸神固未為晚何遽為此舉以涉非禮之議哉況五月祭地前世之所常行本朝開寶中亦曾四月行雩祀之禮古人尚以六月出師孰謂夏至有不可行禮者哉
  宇文昌齡傳昌齡遷太常少卿詔議郊祀合祭論者不一昌齡曰天地之數以髙卑則異位以禮制則異宜以樂舞則異數至于衣服之章器用之具日至之時皆有辨而不亂夫祀者自有以感于無自實以通于虚必以類應類以氣合氣然後可以得而親可以冀其格今祭地于圜丘以氣則非所合以類則非所應而求髙厚之來享不亦難乎後竟用其議
  蕙田案元祐再議主分祭者二十二人今可考其文者劉安世彭汝礪曾肇宇文昌齡四人其言皆質實典重俱有發明惜其餘之不盡見也
  文獻通考南郊鹵簿使兵部尚書蘇軾奏臣謹案漢成帝郊祀甘泉泰畤汾隂后土而趙昭儀常從在屬車間時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雄待詔承明奏賦以諷其略曰想西王母忻然而上夀兮屏玉女而却虙妃言婦女不當與齋祀之間也臣今備位夏官職在鹵簿準故事郊祀既成乗輿還齋宮改服通天冠絳紗袍教坊鈞容作樂還内然後后妃之屬中道迎謁已非典禮而況方當祀事未畢而中宮掖庭得在勾陳豹尾之間乎竊見二聖崇奉大祀嚴恭寅畏度越古今四方來觀莫不悅服今車駕方宿齋太廟而内中車子不避仗衞爭道亂行臣愚竊恐于觀望有損不敢不奏乞賜約束仍乞取問隨行合干勾當人施行取進止時軾為鹵簿使導駕内中朱紅車子十餘輛有張紅蓋者爭道亂行于乾明寺前軾于車中草此奏奏入上在太廟馳遣人以疏白太皇太后明日中使傳命申勅有司嚴整仗衞自皇后以下皆不復迎謁中道
  宋史蘇軾傳是嵗南郊軾為鹵簿使導駕入太廟有赭繖犢車并青蓋犢車十餘爭道不避儀仗軾使御營巡檢使問之乃皇太后及大長公主時御史中丞李之純為儀仗使軾曰中丞職當肅政不可不以聞之純不敢言軾于車中奏之哲宗遣使齎疏馳白太皇太后明日詔整肅儀衞自皇后而下皆毋得迎謁
  哲宗本紀元祐八年四月丁已詔南郊合祭天地罷禮部集官詳議
  禮志元祐八年禮部尚書蘇軾復陳合祭六議令禮官集議以聞已而下詔依元祐七年故事合祭天地于南郊仍罷集議
  文獻通考禮部尚書蘇軾言恭睹陛下近者至日親祀郊廟神祇享答實蒙休應然則圜丘合祭允當天地之心不宜復有更改竊惟議者欲變祖宗之舊圜丘祀天而不祀地不過以謂冬至祀天于南郊陽時陽位也夏至祀地于北郊隂時隂位也以類求神則陽時陽位不可以求隂也是大不然冬至南郊既祀上帝則天地百神莫不從祀古者秋分夕月于西郊亦可謂隂時隂位矣至于從祀上帝則冬至而祀月于南郊議者不以為疑今皇地祇亦從上帝而合祭於圜丘獨以為不可則過矣書曰肆類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徧于羣神舜之受禪也自上帝六宗山川羣神莫不畢告而獨不告地祇豈有此理哉武王克商庚戌柴望柴祭上帝望祭山川也一日之間自上帝而及山川必無南北郊之別也而獨略地祇豈有此理哉臣以此知古者祀上帝并祀地祇矣何以明之詩之序曰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此乃合祭天地經之明文而說者乃以比之豐年秋冬報也曰秋冬各報而皆歌豐年則天地各祭而皆歌昊天有成命也是大不然豐年之詩曰豐年多黍多稌亦有髙廩萬億及秭為酒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禮降福孔嘉歌于秋可也歌于冬亦可也昊天成命之詩曰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宻於緝熈單厥心肆其靖之終篇言天而不及地頌以告神明也未有歌其所不祭祭其所不歌也今祭地于北郊獨歌天而不歌地豈有此理哉臣以知周之世祀上帝則地祇在焉歌天而不歌地所以尊上帝故其序曰郊祀天地也議者乃謂合祭天地始于王莽以為不足法臣竊謂禮當論其是非不當以人廢光武皇帝親誅莽者也嘗采用元始合祭故事謹案後漢書郊祀志建武二年初制郊兆于洛陽為圜丘八陛中又為重壇天地位其上皆南鄉西上此則漢世合祭天地之明驗也又案水經注伊水東北至洛陽縣圜丘東大魏郊天之所準漢故事為圜丘壇八階中又為重壇天地位其上此則魏世合祭天地之明驗也唐睿宗將有事于南郊賈曾議曰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嚳夏后氏禘黄帝而郊鯀郊之與廟皆有禘也禘于廟則祖宗合食于太祖禘于郊則地祇羣望皆合食于圜丘以始祖配享盖有事之大祭非常祀也三輔故事祭于圜丘上帝后土位皆南面則漢嘗合祭矣時禇無量郭山惲等皆以曾言為然明皇天寶元年二月勅曰凡所祠享必在躬親朕不親祭禮將有缺其皇地示宜就南郊合祭是月二十日合祭天地于南郊自後有事于圜丘皆合祭此則唐世合祭天地之明驗也今議者欲冬至祀天夏至祀地盖以為用周禮也臣請言周禮與今禮之別古者一嵗祀天者二明堂享帝者一四時迎氣者五祭地者二享宗廟者四此十五者皆天子親祭也而又朝日夕月四望山川社稷五祀及羣小祀之類亦皆親祭此周禮也太祖皇帝受天眷命肇造宋室建隆初郊先享宗廟乃祀天地自真宗以來三嵗一郊必先有事景靈宮享太廟乃祀天地此國朝之禮也夫周之禮親祭如彼其多而嵗嵗行之不以為難今之禮親祭如此其少而三嵗一行不以為易其故何也古者天子出入儀物不繁兵衞甚簡用財有節而宗廟在大門之内朝諸侯出爵賞必于太廟不止時祭而已天子所治不過王畿千里唯以齊祭禮樂為政事能守此則天下服矣是故嵗嵗行之率以為常至于後世海内為一四方萬里皆聽命于上機務之繁億萬倍于古日力有不能給自秦漢以來天子儀物日以滋多有加無損以至于今非復如古之簡易也今之所行皆非周禮三年一郊非周禮也先郊二日而告原廟一日而祭太廟非周禮也郊而肆赦非周禮也優賞諸軍非周禮也自后妃以下至文武官皆得䕃補親屬非周禮也自宰相宗室以下至百官皆有賜賚非周禮也此皆不改而獨于地示則曰周禮不當祭于圜丘此何義也哉議者必又曰夏至不能行禮則遣官攝祭亦有故事此非臣之所知也周禮大宗伯若王不與祭祀則攝位鄭氏注曰王有故則代行其祭祀賈公彦疏曰有故謂王有疾及哀慘皆是也然則攝事非安吉之禮後世人主不能嵗嵗親祭故命有司行事其所從來久矣若親郊之嵗遣官攝事是無故而用有故之禮也議者必又曰省去繁文末節則一嵗可以再郊臣將應之曰古者以親郊為常禮故無繁文今世以親郊為大禮則繁文有不能省也若帷城幔屋盛夏則有風雨之虞陛下自宮入廟自廟出郊冠通天乘大輅日中而舍百官衛兵暴露于道鎧甲具裝人馬喘汗皆非夏至所能堪也王者父事天母事地不可偏異事天則備事地則簡是于父母有隆殺也豈得以為繁文末節而一切欲省去乎國家養兵異于前世自唐之時未有軍賞猶不能嵗嵗親祠天子出郊兵衞不可簡省大輅一動必有賞給今三年一郊傾竭帑藏猶恐不足郊賚之外豈有復加若一年再賞國力將何以給分而與之人情豈不失望議者必又曰三年一祀天又三年一祭地此又非臣之所知也三年一郊已為疎濶若獨祭地而不祭天是因事地而愈疎于事天自古未有六年一祀天者如此則典禮愈壊欲復古而背古益逺神示必不顧享非所以為禮也議者必又曰當郊之嵗以十月神州之祭易夏至方澤之祀則可以免方暑舉事之患此又非臣之所知也夫所以議此者為欲舉從周禮也今以十月易夏至以神州代方澤不知此周禮之經耶變禮之權耶若變禮從權而可則合祭圜丘何擉不可乎十月親祀地十一月親祀天先地後天古無是禮而一嵗再郊軍國勞費之患尚未免也議者必又曰當郊之嵗以夏至祀地示于方澤上不親郊而通爟火天子于禁中望祀此又非臣之所知也書之望秩周禮之四望春秋之三望皆謂山川在四郊者故逺望而祭也今所在之處俛則見地而云望祭是為京師不見地乎此六議者合祭可否之決也夫漢之郊禮尤與古戾唐亦不能如古本朝祖宗欽崇祭祀儒臣禮官講求損益非不知圜丘方澤皆親祭之為是也盖以時不可行是故參酌古今上合典禮下合時宜較其所得已多于漢唐矣天地宗廟之祭皆當嵗徧今不得嵗徧是故徧于三年當郊之嵗又不能于一嵗之中再舉大禮是故徧于三日此皆因時制宜雖聖人復起不能易也今並祀不失親祭而北郊則必不能親往二者孰為重乎若一年再郊而遣官攝事是長不親事地也三年間郊當祀地之嵗而暑雨不可親行遣官攝事則是天地皆不親祭也夫分祀天地決非今世之所能行願陛下謹守太祖建隆神宗熈寧之禮無更改易郊祀廟享以億寧上下神示仍乞下臣此章付有司集議如有異論即須畫一解破臣所陳六議使皆屈伏上合周禮下不為當今軍國之患不可但執周禮更不論今可與不可施行所貴嚴祀大典以時決定取進止貼黄稱唐制將有事于南郊則先朝獻太清宮朝享太廟亦如今禮先二日告原廟先一日享太廟然議者或亦以為非三代之禮臣謹案武王克商丁未祀周廟庚戌柴望相去三日則先廟後郊亦三代之禮也
  初詔議北郊典禮蘇軾主合祭之說從之者五人劉安世主分祭之說從之者四十人又有三人欲于十月以神州地示之祭易夏至方丘之祀又有一人欲上不親祠而通爟火天子于禁中望拜既而朝廷復送下三狀再令詳定安世復議略云蘇軾謂合祭圜丘于禮為得不可復改臣等謹案周禮天子親祀上帝凡九國朝三嵗一郊固已疎濶豈可因循謬誤不加攷正古者求神以類天陽物也地隂物也嵗月日時方位牲器樂舞皆從其類今議者于聖人成法則棄而不行猥用王莽不經之說至引夫婦同牢私褻之語黷亂天地又引昊天有成命之詩以為證臣等切詳此詩終篇未嘗有合祭之文序乃後儒之辭亦謂成周之世圜丘方澤各歌此詩以為樂章耳如潛之序曰季冬獻魚春薦鮪也豐年之序曰豐年秋冬報也噫嘻之詩曰春夏祈榖于上帝也如此之類不知為一祭耶抑二祭耶若郊祀賜予乃五代姑息之弊法聖朝寛仁不欲遽罷若分而為二何所不可議者乃欲因此造為險語以動上聽又引禍福殃咎之說劫持朝廷必欲從已甚無謂也大抵臣等所守乃先王之正禮而蘇軾之議皆後世之便宜權之與正決不可合伏望聖慈詳審其當上以體神考之志下以正千載之惑不勝幸甚方送同議官簽書其徒馳告軾曰若劉承㫖議上決恐難答時蘇轍為門下侍郎遂白轍令請降㫖罷議安世議竟不得上
  蕙田案此元祐再議也蘇軾所發六議辨矣然衷而論之有十二失焉古者祭天特牲後世乃有從祀百神若果百神從祀則虞書類上帝之下不應又禋六宗望山川徧羣神矣軾乃以百神從祀之故謂皇地示亦宜從上帝而合祭于圜丘其失一也謂古者秋分夕月于西郊亦可謂隂時隂位矣至于從祀上帝則冬至而禮月于南郊以破陽時陽位不可求隂之說夫既不以配月從祀之故而廢秋分之夕月何得以地示從祀之故而廢夏至之方澤耶其失二也告祭不及地示或經偶遺之昊天有成命不足為郊祀天地之証劉安世之駁甚明軾引此為証其失三也謂光武親誅莽亦采用元始合祭故事不當以莽為不足法然沛公親滅秦而所用皆秦法非秦法果足尚也武王受命未遑制作必有待於周公今以光武襲莽故事遂謂不當以人廢其失四也漢魏及唐誰則能復古禮者不以三代聖人為法而以漢魏唐一切苟簡之世為法其失五也又陳周禮今禮之別大意謂周禮必不可行今禮決不可改而不辨周禮之是與今禮之非其失六也謂今所行皆非周禮獨於祭地示欲從周禮為非義則是孔子應以魯季世之禮為禮而餼羊決不可復存其失七也謂古天子王畿不過千里故周禮可行後世四海為一機務之煩億萬倍于古則周禮不可行然古之帝王或盤于逰畋或不遑暇食或總攬大綱而有餘或親決庶務而不足俱在人主之自為而禮之可行不可行曾不在是軾之所言是不為也非不能也其失八也天子儀物日以滋多此後世君日尊臣日卑之陋習也不改陋習而欲改古禮其失九也郊天祭地天子嵗必親行三年一郊非禮之正今以是為國朝之禮非子孫所可輕易者何其陋耶其失十也又謂盛夏出郊官兵暴露人馬喘汗皆非夏至所能堪是盛夏之日君若臣俱當棲遲偃仰而謂敬不足行謂祭無益也其失十一也又郊有肆赦有優賞諸軍有䕃補親屬有百官賜賚既知其非禮矣而曰一年再賞力將不給分而與之人情豈不失望軾之意難于失人情而不難于改古禮抑亦異矣其失十二也至于六年一祭之議十月祭地之議禁中望祀之議説本悠謬原不足辯劉安世曰臣等所守乃先王之正禮蘇軾之議皆後世之便宜可謂得其情矣
  明艾南英論宋天地合祭嗚呼始為天地合祭之說者誰歟何其鄙誕而不經也天地之形雖分而同屬于隂陽之氣則合隂陽之氣天與地皆在其中其分隂分陽者一氣而已天地之氣往而伸則為陽閉而息則為隂非天專有陽地專有隂也譬之人身一呼吸之間而已非以呼者專屬之精魂以其吸者專屬之骨骸也冬日至祀天于南郊之圜丘所以迎陽氣之始也非祀天之形也一氣漸萌于黄鐘之宮地之陽氣與天俱升矣易曰復其見天地之心乎夏日至祀地于北郊之方澤所以迎隂氣之始也非祀地之形也霜露冰雪以漸而至天之隂氣亦自是始升矣天地可以形分而隂陽之氣不可以分屬天地南北郊之祭蓋分隂陽之氣而迎之非分天地而祀之也議者徒見孝經有父事天母事地之文遂有天地合祭若夫婦同牢之義而以人神禮之如是則所謂地者殆將姑嫗其貌勢必至如道家之妄于山川后土之神一切冠以天妃聖母碧霞元君之像而後已嗚呼何其鄙誕而不經歟中庸曰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並舉郊社非大社也盖指皇地祇而言以其為覆物載物之始故皆稱上帝然則南北郊之祭雖謂之皆祀天可也豈待後世紛更而配合之哉況器用陶匏牲用犢異于明堂之祭者不以人道事之而已而又為之合祭以類其配偶是以人道事天地也嗚呼何其誕歟至其最陋而不通于是南郊之壇其位次遍及于周天之宿北郊之壇及于嶽鎮海瀆丘陵墳衍是真以南北郊之祭為分祀天地之形無怪其亟亟然欲合之也有南郊而無北郊迎陽而不迎隂然則獨陽不生乾坤之策㡬乎毀矣其何以配天立極為天下神明之主乎若夫萬乘之尊不可以暴暑推恩太繁六軍望倖大裘不宜于仲夏之月以其小不便而廢先王對越天地之禮者其議乃出于宋之名臣嗚呼又何足怪也
  觀承案父天母地乃實理亦實事六經言之甚詳不但孝經也至王莽援之而謂夫婦同牢父母可以合食因以為合祭天地之徵則非耳前人論此已明東坡圜丘六議亦屬曲説而違經不足論也艾氏説力主分祭極是其謂冬至迎陽氣之始夏至迎隂氣之始非祀天地之形則是迎氣之祭而非所謂大報本反始矣兩郊之禮固非祀天地之形然天髙地下昭然在目不比他鬼神之有氣無形則雖不以形祀亦豈徒以氣求者且謂分隂陽之氣而迎之非分天地而祀之不適為合祭者之藉口乎王者父天母地無時無處而不然然猶虚而無迹惟郊祀之時乃盡其父事母事之實說者欲破合食之論當曰一陽始生事天於南郊以就陽位乃所謂父事天也一隂始生祭地於北郊以就隂位乃所謂母事地也若合食於南郊則亂其隂陽之位是父天而亦父地矣且廢其北郊之祭是有父而已無母矣而謂父天母地也可乎是即以父天母地之義折之而合祭之非禮已立判矣又何待別為之説哉
  宗元案兩郊之宜分不宜合禮經既有明文前儒又有定論其是非得失本可一言而定漢唐以下尚紛然聚訟者是未窺夫聖人制禮之精義而徒分爭於儀文器數之末牽引於箋疏紀志之文且但就兩郊分合論之而不知總郊社禘嘗而思之耳虞書秩宗典朕三禮三禮者天神地示人鬼三才之禮也聖人制禮先洞徹乎三才一貫之大源而後定為報本反始之三大祭欲合幽明上下而一之必先辨幽明上下而分之蓋人鬼則自親及尊由衆而萃於一天神地示則自尊及親由一而渙於衆故夫宗廟之禮以三為五以五為九進羣廟祧廟而合之太廟又進太廟而追所自出之一人則惟配以太祖一位而不及其餘此之謂自親以及尊而衆萃於一也於是達之天地而冬至祭天於南郊即以其太祖一人配而後分為五帝六宗百神之羣祀則漸近於人矣夏至祭地於北郊亦以其太祖一人配而後分為山川社稷百族之羣祀則漸近於人矣此之謂自尊及親而一渙於衆也而皆配以太祖之一人則三才一貫矣夫配惟一人而自出昊天后土為三大祭之主者其反容有二乎蓋禘與兩郊所以立三禮之大宗惟截然各為一祭而不相混乃為專志一心而格上下達幽明此聖人報本反始三大祭之精義也若兩郊可合則三禮已缺其一矣何以為三才立極而成位於天地之中也哉因前人論郊祀分合者皆未及此義故略推言之
  哲宗本紀紹聖元年五月甲寅右正言張商英言先帝謂天地合祭非古詔禮部太常詳議以聞
  禮志紹聖元年以右正言張商英言先帝制詳定禮文所謂合祭非古据經而正之元祐之臣乃復行合祭請再下禮官議御史中丞黄履謂南郊合祭因王莽諂事元后遂躋地位合席同牢迨先帝親郊大臣以宣仁同政復用莽意合祀瀆亂典禮帝以詢輔臣章惇曰北郊止可謂之社黄履曰郊者交於神明之義所以天地皆稱郊社者土之神爾豈有祭大祇亦可謂之社乎乃以履奏送禮部太常寺權禮部侍郎盛陶太常丞王誼等言宜用先帝北郊儀注以時躬行罷合祭禮已而三省言合祭既非禮典但盛夏祭地祇必難親行詔令兩省臺諫禮官同議可親祀北郊然後罷合祭之禮曾布錢勰范純禮韓宗師王古井亮采常安民李琮虞策劉定傅楫黄裳豐稷葉祖洽等言互有是否蔡京林希蔡卞黄履呉安持晁端彦翟思郭知章劉拯黄慶基董敦逸等請罷合祭詔從之然北郊親祀終帝之世未克舉云文獻通考紹聖元年詔罷合祭天地自今因大禮之嵗夏至之日躬祭地于北郊應緣祀事儀物及壇壝道路帷宮等宜令有司參酌詳具以聞蓋用蔡京等議然北郊親祠終帝世未克舉云
  宋會要紹聖元年五月右正言張商英言神宗以歴代典禮訛謬謂合天地非古也據經而正之元祐之臣乃率其私意剗蕩前美既獲權且合祭指揮于前蘇軾又發六議于後太常博士陳祥道又以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之詩為合不可破之論或折祥道曰審如子言則春夏祈榖于上帝豈以夏祈而合春乎般巡守而祀四岳河海也詩曰允猶翕河豈以海岳之祀而合于河乎祥道屈無以對 御史中丞黄履言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詩之終篇雖不言地而用可通是以序兼言之亦猶天作祀先王先公般巡守祀四岳河海詩不言其指皆同由是推之天地不可合祀亦昭然矣後黄履林希等議請罷合祭天地自後間因大禮嵗以夏至之日親祠北郊其親祠北郊嵗更不親祠南郊
  蕙田案此紹聖三議也張商英黄履之言甚正然人主以親祠為難古禮亦無復可説
  哲宗本紀元符元年十一月甲子祀昊天上帝于圜丘赦天下
  禮志元符元年左司員外郎曾𪰋言周人以氣臭事神近世易之以香按何佟之議以為南郊明堂用沈香本天之質陽所宜也北郊用上和香以地于人親宜加雜馥今令文北極天皇而下皆用濕香至于衆星之位香不復設恐於義未盡于是每陛各設香又言先儒以為實柴所祀者無玉槱燎所祀者無幣今太常令式衆星皆不用幣蓋出于此然考典瑞玉人之官皆曰圭璧以祀日月星辰則實柴所祀非無玉矣槱燎無幣恐或未然至是遂命衆星隨其方色用幣
  樂志元符親郊五首餘同咸平凡闕者皆用舊詞
  降神景安六變辭同 無為靡逺深厚廣圻祭神恭在弁冕衮衣粢盛豐美明徳馨輝以祥以佑非眇專祈升降乾安罍洗飲福並奏 神靈擁衞景從雲隨玉色温粹天步舒遲周旋陟降皇心肅祇千靈是保百福攸宜退文舞迎武舞正安 左手執籥右手秉翟進旅退旅萬舞有奕
  徹豆熙安 陟彼郊丘大祀是承其豆孔庶其香始升上帝時歆以我齊明卒事而徹福祿來成
  送神景安 馨遺八尊器空二簋至祀至䖍穹祇貺祉
  徽宗本紀建中靖國元年十一月辛未出御製南郊親祀樂章庚辰祀天地于圜丘赦天下
  范百禄傳是嵗郊祀議合祭天地禮官以昊天有成命為言百祿曰此三代之禮奈何復欲合祭乎成命之頌祀天祭地均歌此詩亦如春夏祈榖而歌噫嘻亦豈為一祭哉爭久不決質于帝前宰相曰百祿之言禮經也今日之用權制也陛下始郊見宜以並事天地為恭于是合祭
  文獻通考建中靖國元年詔初祀南郊權合祭天地于圜丘起居郎周常等以合祭為非禮曾布主其說乃詔罷合祭
  是嵗帝初郊十一月戊寅玉輅至景靈宮行禮畢赴太廟大雪上遣内臣問二相若大風雪不止何以出郊右相曾布奏云郊禮尚在後日雪勢暴必不久況乘輿順動理無不晴若更大雪亦須出郊必不可升壇則須于端誠殿望祭此不易之理已降御札頒告天下何可中輟左相韓忠彦欲于大慶殿望祭布不可以為若還就大慶是日却晴霽奈何議遂定中夜雪果止五更上朝享九室已見月色己夘黎明自太廟齊殿步出廟門升玉輅景色已開霽時見日色己午間至青城晚遂晴五使巡仗至玉津園夕陽滿野庚辰四鼔赴郊壇行禮天色晴明星斗粲然五鼔二府稱賀于端誠殿黎明升輦還内
  盛陶傳召為太常少卿議合祭天地請從先帝北郊之㫖既而合祭陶即奉行亦不復辯執也
  宋史樂志政和親郊三首
  皇帝升降乾安 因山為髙爰陟其首玉趾躩如在帝左右帝謂我王予懐仁厚眷言顧之永綏九有配位酌獻大寧 於穆文祖妙道九徳黙契靈心肇基王迹啟佑後人垂裕罔極合食昭薦孝思維則於皇順祖積徳累祥發源深厚不耀其光基天明命厥厚克昌是孝是享申錫無疆
  蕙田案建中靖國元年所製即此樂章以政和紀年稍長遂書政和耳
  徽宗本紀崇寧三年十一月丙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大觀四年十一月丁夘祀昊天上帝于圜丘赦天下改明年元
  政和三年十一月癸未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大赦天下禮志政和三年詔有司討論壇壝之制十月禮制局言壇舊制四成一成二十丈再成十五丈三成十丈四成五丈成髙八尺一寸十有二陛陛十有二級三壝二十五步古所謂地上圜丘澤中方丘皆因地形之自然王者建國或無自然之丘則于郊擇吉土以兆壇位為壇之制當用陽數今定為壇三成一成用九九之數廣八十一丈再成用六九之數廣五十四丈三成用三九之數廣二十七丈每成髙二十七尺三成總二百七十有六乾之策也為三壝壝三十六步亦乾之策也成與壝俱三參天地之數也詔行之
  蕙田案乾策二百一十六七為誤字顯然每成髙二十七尺以下當有脫文蓋毎成二十七尺三成則八十一尺合九九之數其合乾策者乃陛級之數也以是年所定方壇制度參考可見
  政和三年議禮局上五禮新儀皇帝祀昊天上帝太史設神位版昊天上帝位于壇上北方南向席以槀秸太祖位于壇上東方南向席以蒲越天皇大帝五帝大明夜明北極九位于第一龕北斗太一帝坐五帝内坐五星十二辰河漢等内官神位五十有四于第二龕二十八宿等中官神位百五十有九于第三龕外官神位一百有六于内壝之内衆星三百有六十于内壝之外第一龕席以藁秸餘以莞席皆内向 其位版之制上帝位版長三尺取參天之數厚九寸取乾元用九之數廣尺二寸取天之備數書徽號以蒼色取蒼璧之義文獻通考政和三年冬十一月癸未郊上搢大圭執元圭以道士百人執儀衞前導蔡攸為執綏官玉輅出南熏門至玉津園上忽曰玉津園東若有樓殿重複是何處也攸即奏見雲間樓殿臺閣隠隠數重既而審視皆去地數十丈頃之上又曰見人物否攸即奏若有道流童子持幡節蓋相繼而出雲間衣服眉目歴歴可識攸請付史館宰相蔡京率百僚稱賀
  宋史徽宗本紀政和六年九月辛卯朔詣玉清和陽宮上太上開天執符御厯含真體道昊天玉皇上帝徽號寶冊丙申赦天下十一月丁酉朝獻景靈宮戊戌享太廟己亥祀昊天上帝于圜丘赦天下
  宣和元年十一月乙卯祀昊天上帝于圜丘赦天下四年十一月庚午祀昊天上帝于圜丘赦天下
  七年十一月丙戌祀昊天上帝于圜丘赦天下
  輿服志政和議禮局上大裘青衣纁裏黑羔皮為領褾襈朱裳被以衮服冬至祀昊天上帝服之立冬祀黒帝立冬後祭神州地祇亦如之
  陸佃傳佃拜尚書右丞徽宗祀南郊有司欲飾大裘匣度用黄金多佃請易以銀徽宗曰匣必用飾耶對曰大裘尚質後世加飾焉非禮也徽宗曰然則罷之可乎數日来豐稷屢言之矣佃因贊曰陛下及此盛徳之舉也













  五禮通考卷十四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十五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十五
  圜丘祀天
  宋史髙宗本紀建炎二年冬十一月壬寅冬至祀昊天上帝於圜丘以太祖配大赦
  禮志建炎二年髙宗至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庶事草創築壇於州南門内江都縣之東南詔東京所屬官吏奉祭器大樂儀仗法物赴行在所 是嵗冬至祀昊天上帝以太祖配文獻通考髙宗建炎二年詔行郊祀之禮冬至日合祭天地上自常朝殿用細仗千三百有五人詣壇行禮
  蕙田案建炎以來朝野雜記明云是年獨祭上帝通考既採之於後而此處反言合祭蓋徒見十三年以後俱合祭而不知是年實不合也當以宋史紀志為正
  樂志髙宗建炎初國步尚難乃詔有司天帝地祇及他大祀先以時舉太常尋奏近已增募樂工干羽簨虡亦備始循舊禮用登歌樂舞其祀昊天上帝
  降神用景安圜鍾為宮一奏 蒐講上儀式修毖祀日吉辰良禮成樂備風馭雲旗聿來歆止嘉我馨徳介兹繁祉
  黄鍾為角一奏 我將我享涓選休成執事有恪惟寅惟清樂既六變肅雍和鳴髙髙在上庶幾是聽太蔟為徵一奏 禮崇禋祀備物薦誠昭格穹昊明徳惟馨風馬雲車肸蠁居歆申錫無疆賚我思成姑洗為羽一奏 惟天為大物始攸資恭承禋祀以報以祈神不可度日監在兹有馨明徳庶其格思皇帝盥洗正安 靈承上帝厲意專精設洗於阼罍水以清盥以致潔感通神明無逺弗屆其饗兹誠升壇正安 皇矣上帝神格無方一陽肇復典祀有常豆登豐潔薦徳馨香棐忱居歆降福穰穰
  上帝位奠玉幣嘉安 治極發聞不瑕有芬嘉玉陳幣神屆欣欣誠心昭著欽恭無文以妥以侑薦祜何垠
  太祖位奠幣定安 茫茫蒼穹孰知其紀精意潛通雖逺而邇量幣薦誠有實斯篚睠然顧之永錫繁祉皇帝還位正安 典祀有常昭事上帝奉以告䖍逮迄奠幣鐘鼓既設禮儀既備神之格思恭承貺賜捧俎豐安 祀事孔明禮文惟楙爰潔犧牲載登俎豆或肆或將無聲無臭精祲潛通永綏我后
  上帝酌獻嘉安 氣萌黄鍾萬物資始欽若髙穹吉蠲時祀神筴泰元增授無已羣生熙熙亟蒙繁祉太祖位酌獻英安 赫赫翼祖受命于天徳邁三代威加八埏陟配上帝明禋告䖍流光垂裕于萬斯年文舞退武舞進正安 大德曰生隂陽寒暑樂舞形容干戚籥羽一弛一張退旅進旅神安樂之祉錫綿宇
  亞終獻文安 惟聖普臨順皇之德典禮有彞享祀不忒籩豆靜嘉降登肹飭神具醉止景貺咸集徹豆肅安 内心齊誠外物蠲潔神來迪嘗俎豆既徹燕及羣生靡或夭閼降福穰穰時萬時億
  送神景安 於赫上帝乗龍御天惟聖克事明饗斯䖍薦豆云徹靈猋且旋載錫休祉其惟有年
  望燎正安 靈承上帝精意感通馨香旁達粢盛既豐登降有儀祀備樂終神之聽之福禄來崇
  髙宗本紀紹興五年冬十一月戊寅郊
  禮志紹興十二年臣僚言自南巡以來三歳之祀獨於明堂而郊天之禮未舉來嵗乞行大禮詔建圜壇於臨安府行宮東城之外自是凡六郊焉
  髙宗本紀紹興十三年春二月甲子製郊廟祭器三月丙午築圜丘十一月庚申日南至合祀天地于圜丘太祖太宗並配大赦
  禮志紹興十三年太常寺言國朝圎壇在國之東南壇側建青城齋宮以備郊宿今宜於臨安府行宮東南修建於是遂詔臨安府及殿前司修建圓壇第一成縱廣七丈第二成縱廣一十二丈第三成縱廣一十七丈第四成縱廣二十二丈一十二陛每陛七十二級每成一十二綴三壝第一壝去壇二十五步中壝去内壝外壝去中壝各半之燎壇方一丈髙一丈二尺開上南出户方六尺三出陛在壇南二十步丙地其青城及望祭殿與行事陪祀官宿齋幕次並令絞縛更不修蓋先是張杓為京兆尹議築齋宮可一勞永逸宇文价曰陛下方經略河南今築青城是無中原也遂罷役
  輿服志中興後以事天尚質屢詔郊壇不得建齋宮惟設幕屋而已其制架木而以葦為障上下四旁周以幄帟以象宮室謂之幕殿及行事又于壇所設大小次大小次之外又有望祭殿遇雨則行事于中東都時為瓦屋五間周圍重廊中興後惟設葦屋蓋倣清廟茅屋之制也 紹興十三年禮部侍郎王賞等言郊祀大禮合依禮經皇帝服大裘被衮行禮據元豐詳定郊廟禮文何洵直議以黑繒創作大裘如衮惟領袖用黑羔乞如洵直議詔有司如祖宗舊制以羔製之禮部又言關西羊羔係天生黑色今有司涅白羔為之不中禮制不如權以繒代又元祐中有司欲為大裘度用百羔哲宗以為害物遂用黑繒請依太常所言從之遂以衮襲裘冕亦十二旒焉
  蕙田案中興草創尚知議禮以衮襲裘可謂合先王之法服矣
  文獻通考詔將來郊祀大禮排設大駕鹵簿仗内六引並郊廟合用祭器令禮兵部太常寺討論名件數目據討論國初大駕儀仗總一萬一千二百二十二人今已有黄麾半仗二千四百八十三人玉輅腰小輿大輦逍遙子下一千九人外其金象革木輅芳亭鳳輦屬車寶輿一千二百七十三人天武捧日奉宸隊六千四百五十七人仗内六引鼔吹前後部一千五百人其法物儀仗合用文繡以纈充代并郊祀天地宗廟從祀共七百七十一位用祭器籩豆簠簋罇罍樿杓鐙鉶鼎牛鼎羊鼎搏黍豆毛血盤幣篚匏爵坫盤匜罍洗爵盞坫飲福俎燭臺俎共九千二百五件太廟共五百九十六件内用銅玉者權以陶木代之至十六年始製造如政和之制
  太常寺言大禮依儀前三日皇帝詣大慶殿宿齋前二日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乘玉輅詣景靈宮聖祖天尊大帝前行禮差侍從官分詣元天大聖后并諸殿神御前行禮畢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乘玉輅詣太廟宿齋前一日皇帝詣太廟諸室前行禮畢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乗玉輅詣青城宿齋冬至日皇帝詣圜壇行禮禮畢擇日恭謝景靈宮徧詣諸殿行禮從之既而禮部侍郎王賞言以行在街道與在京不同其詣景靈太廟權依四孟朝獻禮例服履袍乗輦其後並同此制
  禮部太常寺言修立郊祀大禮儀注
  前祀十日質明誓戒有司設行事執事及陪祀文武官位于尚書省左僕射刑部尚書在北南向左僕射在左刑部尚書在右刑部尚書稍却行事左僕射在南吏部户部禮部刑部尚書吏部禮部刑部侍郎押樂太常卿光祿卿押樂太常丞光祿丞功臣獻官在其南凡設光祿丞以下位皆稍却次分獻官次執事官又于其南俱北向西上監察御史位二在西東向北上讀冊舉冊官奉禮協律郎太祝郊社太官令在東西向北上奉禮郎以下位皆稍却設陪祀文武百官位于行事官之南又設行事執事及陪祀親王宗室位于太廟齋坊右僕射刑部侍郎在北南向右僕射在左刑部侍郎在右刑部侍郎稍却亞終獻在南北向西上親王及行事執事陪祠宗室在東西向北上閤門御史臺太常寺自下分引羣官各就位凡將引行事執事陪祠文武官立班即御史臺引殿中侍御史一員先入就位左僕射讀誓于尚書省刑部尚書涖之右僕射讀誓于太廟齋坊刑部侍郎涖之誓文曰今年十一月某日冬日至皇帝謁款于南郊合祭天地前二日朝獻景靈宮前一日朝享太廟各揚其職其或不恭國有常刑讀訖内執事官奉禮郎以下文官宣教郎以下武官從義郎以下先退餘官並對拜訖退
  致齋
  皇帝散齋七日于別殿致齋三日一日于大慶殿一日于太廟一日于青城凡散齋不弔喪問疾作樂有司不奏刑殺文書致齋日前後殿不視事唯行祀事前致齋一日儀鑾司帥其屬鋪御座于大慶殿當中南向設東西房于御座之左右稍北又設西閤及齋室于殿後之左右殿上前楹施簾致齋之日質明有司陳平輦于垂拱殿庭文武百官俱就次各服其服閤門奏請皇帝未後詣齋室宣贊舍人等自下分引知樞宻院事以下詣垂拱殿庭立以俟閤門附内侍進班齊牌垂拱殿簾降皇帝乗輦出至殿上少駐輦官迎駕自贊常起居宣輦官上殿簾捲鳴鞭行門禁衞諸班親從迎駕自贊常起居次舍人先贊知内侍省官以下常起居次樞宻以下通班常起居贊祗候引駕樞宻知客省事以下至簽書閤門官分左右立應奉官祗應通侍大夫以下武功大夫以下並先退次管軍臣僚宣名常起居贊祗候引駕並分左右前導輦降東階垂拱殿門外禁衞諸班親從自贊常起居次行宮御營巡檢一班常起居如通侍大夫以下知客省事以下武功大夫以下知内侍兩省帶御器械官充行宮使御營巡檢各歸本班至大慶殿後閤如步至大慶殿後閤臨時聽㫖降輦入西閤大慶殿簾降前導官並就次易朝服詣御榻前分左右侍立知樞宻院事簽書樞宻院事在東西向北上同知摳宻院事在西東向侍中一員在知樞宻院事之北贊引閤門官一員又在其北並西向知客省事以下在簽書樞宻院事之南稍東西向北上簽書知客省事以下又在其南稍却宣贊舍人等分引行事執事陪祠文武官各綪結佩入詣大慶殿庭立班禮直官舍人引禮部侍郎奏請中嚴少頃又奏外辦符寶郎奉寶陳于御榻之左右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綪結佩出西閤乗輿稱警蹕侍衞如常儀由西房至御榻西降輿皇帝即御座南向侍臣夾侍贊拜閤門官于榻前贊樞宻以下拜殿之上下應在位官皆再拜閤門官贊拜訖轉身北向隨拜訖面西贊各祗候次禮直官引侍中詣御座前俛伏跪奏稱侍中臣某言請皇帝降座就齋室奏訖俛伏興還侍立凡侍中奏請準此皇帝降座乘輿由東房入齋室侍臣各還所司直衞者如常儀宣贊舍人分引行事執事陪祠文武官以次出三省親王樞宻宗室起居問聖體並如閤門儀應行事執事陪祠官及從升者並散齋七日宿于正寢致齋三日各宿于其次凡散齋治事如故唯不弔喪問疾作樂判書刑殺文書決罰罪人及與穢惡致齋之日官給酒饌唯祀事得行其餘悉禁與祀之官已齋而缺者通攝行事
  奏告
  前祀二日奏告太祖皇帝太宗皇帝室如常告之儀
  陳設
  前祀三日儀鸞司帥其屬設大次于外壝東門之内道北南向小次于午階之東西向又設文武侍臣次于大次之前隨地之宜行事陪祠官宗室及有司次于外壝東門之外設東方南方客使次于文官之後西方北方客使次于武官之後設饌幔于内壝東門之外隨地之宜前祀二日郊社令帥其屬掃除壇之上下積柴于燎壇光祿牽牲詣祠所太常設登歌之樂于壇上稍南北向及設宮架于壇南内壝之外立舞表于酇綴之間前祀一日太常設神位席太史設神位版昊天上帝位皇地祇位于壇上北方南向西上席以藁秸太祖皇帝位太宗皇帝位于壇上東方西向北上席以蒲越天皇大帝五方帝大明夜明北極神州地祇十位于第一龕北斗天一太一帝座五星十二辰河漢等内官五行五岳神位六十有九于第二龕二十八宿等中官五鎮四海四瀆神位百七十有二于第三龕外官山林川澤邱陵墳衍原隰神位百五十有六于内壝之内衆星神位三百有六十于内壝之外第一龕席以藁秸餘以莞而席皆内向如太史之制昊天上帝皇地祇配帝天皇大帝五方帝大明夜明北極神州地示之座及禮神之玉俟告潔訖權徹其内官中官外官衆星等位皆設定奉禮郎禮直官設皇帝位版于壇下小次前西向飲福位于壇上午階之西北向望燎位于柴壇之北南向望瘞位于瘞坎之南北向設爟火二一于望燎位之東南一于望瘞位之西北東西各二人贊者設亞獻終獻位于小次之南稍東西向大禮使左僕射又于其南行事吏部户部禮部刑部尚書吏部刑部侍郎光禄卿讀冊舉冊官光禄丞位于大禮使之東光祿丞稍却奉禮郎太祝郊社太官令位于小次之東北俱西向北上監察御史位二一于壇下午階之西南一于子階西北協律郎二一于壇上樂虡西北一于宮架西北俱東向押樂太常丞于登歌樂虡北押樂太常卿于宮架北良醖令于酌罇所俱北向又設陪祠文武官位于執事官之南諸方客使在文官之南隨其方國光祿陳牲于東壝門外西向祝史各位于牲後太常設省牲位于牲西大禮使左僕射在南北向西上分獻官位于其後行事吏部户部禮部刑部尚書吏部禮部刑部侍郎押樂太常卿光祿卿讀冊舉冊官押樂太常丞光祿丞奉禮協律郎太祝郊社太官令在北南向西上凡設太常丞以下位皆稍却監察御史在吏部尚書之西異位稍却光祿陳禮饌于東壝門外道北南向太常設省饌位版于禮饌之南大禮使左僕射在南北向西上分獻官位于其後監察御史二俱在西東向北上行事吏部户部禮部刑部尚書吏部禮部刑部侍郎押樂太常卿光祿卿讀冊舉冊官押樂太常丞光祿丞奉禮協律郎太祝郊社太官令在東西向北上禮部帥其屬設祝冊案于神位之右司尊彛帥其屬設玉幣篚于酌尊所次設籩豆簠簋之位正配位皆左二十有五籩右二十有五豆俱為四行俎二在籩前登一在籩豆間簠七簋七在籩豆外二俎間簠在左簋在右又設尊罍之位每位皆著尊二壺尊二皆有罍加勺冪為酌尊太尊二山尊二犧尊二象尊二皆有罍加冪設而不酌並在壇上稍南北向西上配位設于正位酒尊之東每位皆有爵坫又設從祀諸神籩豆簠簋之位第一龕每位皆左十籩右十豆俱為三行俎二在籩豆前登一在籩豆間簠一簋一在二俎間簠在左簋在右爵一在俎前加坫内神州地祇加盤一在登之前其餘神位每位皆左二籩右二豆俎一在籩豆前簠一簋一在俎前簠在左簋在右爵一次之登一在籩豆間内五行五官五岳毎位加盤一在登之前并内壝外衆星位皆不設登又設從祀尊坫之位第一龕每龕太尊二著尊二太尊在上第二龕每龕犧尊二象尊二第三龕每龕象尊二壺尊二象尊在上内壝之内每階概尊二内壝之外每階散尊二皆加勺冪在神位之左又設正配位籩豆簠簋盤俎各一于饌幔内設進盤匜于壇下午階東南北向設進盤匜帨巾内侍立于皇帝版位之後分左右奉盤者北向奉匜及執巾者南向又設亞終獻盥洗爵洗于其位之南盥洗在東爵洗在西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執罍篚者位于其後分獻官盥洗各于其方陛道之左罍篚各設于左右皆内向執罍篚者位其後祀日丑前五刻郊社令與太史官屬各服其服升壇設昊天上帝皇地祇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神位版于壇上又設天皇大帝五方帝大明夜明北極神州地祇十位于第一龕太府卿帥其屬入陳幣于篚少府監陳玉各置于神位前昊天上帝以蒼璧皇地祇以黄琮青帝以青珪赤帝以赤璋黄帝以黄琮白帝以白琥黒帝以黝璜神州地祇以兩圭有邸日月以璧五岳以兩圭有邸皆感于匣昊天上帝配帝幣皆以蒼皇地示以黄日月内官以下各從其方色光祿卿帥其屬入實正配位籩豆簠簋籩四行以右為上第一行糗餌在前粉餈次之第二行麷在前蕡白黒形鹽膴鮑魚鱐次之第三行乾棗在前濕棗栗濕桃乾桃濕梅乾䕩榛實又次之第四行菱在前芡㮚鹿脯又次之豆四行以左為上第一行𨠑食在前糝食次之第二行韮菹在前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茆菹麇臡又次之第三行葵菹在前蠃醢脾析蠯醢蜃蚳醢豚拍魚醢又次之第四行芹菹在前兔醢深蒲醓醢菭菹雁醢筍菹魚醢又次之簠實以稻粱粱在稻前簋實以黍稷稷在黍前登實以大羮太官令帥其屬入實俎籩前之俎實以牛腥七體兩髀兩肩兩脅并脊兩髀在兩端兩肩兩脅次之脊在中豆右之俎二為二重以北為上第一重實以牛腥腸胃肺離肺一在上端寸肺三次之腸三胃三又次之第二重實以牛熟腸胃肺其載如腥若配位即以東為上良醖令帥其屬入實尊罍著罇二一實𤣥酒一實醴齊皇帝酌之壺罇二一實𤣥酒一實盎齊亞終獻酌之太罇二一實泛齊一實醴齊山罇二一實盎齊一實醍齊犧罇二一實沈齊一實事酒象罇二一實昔酒一實清酒並設而不酌凡罍之實各視其罇又實從祀神位之饌第一龕每位籩三行以右為上第一行乾䕩在前乾棗形鹽魚鱐次之第二行鹿脯在前榛實乾桃次之第三行菱在前芡㮚次之豆三行以左為上第一行芹菹在前筍菹葵菹菁菹次之第二行韭菹在前魚醢兔醢次之第三行豚拍在前鹿臡醓醢次之簠實以稻粱粱在稻前簋實以黍稷稷在黍前籩前之俎實以羊腥髀一豆前之俎實以豕腥髀一登實以太羮爵實以酒其餘諸神位每位左二籩㮚在前鹿脯次之右二豆菁菹在前鹿臡次之簠實以稷簋實以黍俎實以羊豕腥肉登實以太羮爵實以酒神州地祇五行五官五岳又實盤以毛血又實從祀神位之罇太罇實以泛齊犧罇實以醴齊壺罇實以沈齊各以一罇實明水概罇實以清酒散罇實以昔酒各以一罇實𤣥酒著罇象罇俱實明水上帝配帝之饌升卯階其餘神位各由其階升太常設燭于神位前又設大禮使以下行事執事官揖位于卯階之東内壝外如省牲位
  車駕詣青城
  前祀一日皇帝于太廟朝享畢既還大次禮部郎中奏解嚴訖請皇帝入齋殿所司轉仗衞鹵簿陪祀文武官先赴圓壇青城齋宮導駕官以下就次各服其服有司進輿于齋殿乗黄令進玉輅于太廟櫺星門外東向千牛將軍一員執長刀立于輅前西向參知政事一員立于侍中之前贊者二人又立于其前少頃御史臺太常寺閤門分引侍中參知政事太僕卿乗黄令詣大次門外立班北向東上乘黄令位其後次引導駕官以下在其後分東西相向立以俟奉迎前導次管軍臣僚又在其後禮直官宣贊舍人引禮部侍郎奏中嚴凡侍中參知政事禮部侍郎奏請皆禮直官宣贊舍人引少頃又奏外辦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自齋殿詣大次行門禁衞諸班親從等諸司人員以下各自贊常起居次知客省事以下樞宻都承㫖以下知内侍省事以下帶御器械官應奉祇應通侍大夫以下武功大夫以下及幹辦庫務文臣一班常起居俟皇帝乗輿以出宣贊舍人贊侍中以下常起居次導駕官常起居已起居者止奏聖躬萬福次管軍臣僚並常起居該宣名者即宣名若得㫖免起居更不起居皇帝乗輿以出稱警蹕侍衞如常儀大僕卿出詣玉輅所攝衣而升正立執轡導駕官步導皇帝至廟門外玉輅所侍中進當輿前俛伏跪奏侍中臣某言請皇帝降輿升輅奏訖俛伏興退復位凡侍中奏請準此千牛將軍前跪執轡乗黄令稍前進玉輅皇帝降輿升輅太僕卿立授綏導駕官分左右步導參知政事進當輅前俛伏跪奏參知政事臣某言請車駕進發奏訖俛伏興退復位凡參知政事奏請準此車駕動稱警蹕侍中先詣侍臣上馬所以俟參知政事及贊者夾侍以出千牛將軍夾輅而趍車駕將至侍臣上馬所參知政事奏請車駕少駐勅侍臣上馬侍中前承㫖退稱曰制可參知政事傳制稱侍臣上馬贊者承傳勅侍臣上馬諸侍衞之官各督其屬左右翊駕在黄麾内符寶郎奉八寶前導殿中監後部從導駕官夾侍于前贊者在侍中參知政事之前侍臣上馬畢參知政事奏請車駕進發車駕稱警蹕不鳴鼔吹大駕鹵簿前導詣青城車駕將至青城閤門御史分引陪祠文武官宗室客使禮直官贊者引行事執事官俱詣泰禋門外立班再拜奉迎訖退内有已起居者止奏聖躬萬福車駕及門少駐文武侍臣皆下馬導駕官步導入門車駕動千牛將軍夾輅而趍至端誠殿前𮞉輅南向千牛將軍立于輅右侍中奏請皇帝降輅乗輿有司進輿于輅後皇帝降輅乗輿入齋殿侍衞如常儀導駕步導至殿前皇帝降輿歸殿後閤簾降宣贊舍人承㫖勅羣官各還次學士院以祝冊授通進司進御書訖付尚書禮部
  省牲器
  是日午後七刻去壇三百步禁行者未後二刻郊社令帥其屬埽除壇之上下司罇彛帥府史及執事者以祭器入設于位凡祭器皆藉以席籩豆又加巾蓋太府卿少府監陳玉幣于篚告潔畢權徹未後三刻禮直官贊者分引大禮使以下詣東壝門外省牲位立定光祿卿丞與執事者牽牲就位禮直官贊揖贊者引押樂太常卿入行樂架凡亞終獻行事皆禮直官太常博士引太禮使左僕射行事皆禮直官引餘官皆贊者引次引禮部尚書升自夘階視滌濯凡行事執事官升降皆自夘階内應奉官并執事應奉人各隨應奉官階升降次引左僕射申眡滌濯執事皆舉冪曰潔俱復位禮直官稍前曰告潔畢請省牲次引禮部尚書侍郎稍前省牲訖退復位次引光祿卿出班循牲一匝西向躬曰𠑽曰備次引光祿丞出班循牲一匝西向躬曰腯俱復位禮直官稍前曰省牲畢請就省饌位贊揖訖引大禮使以下就位立定禮直官贊揖所司省饌具畢禮直官贊省饌畢揖訖俱還齋所光禄卿丞及執事者以次牽牲詣厨授太官令次引禮部尚書詣厨省鼎鑊視濯溉協律郎展視樂器乃還齋所晡後一刻太官令帥宰人以鸞刀割牲祝史各取毛血實于盤俱置饌所遂烹牲郊社令帥其屬掃除壇之上下
  奠玉幣
  其日丑前五刻行事用丑時七刻諸祀官及陪祠之官各服其服郊社令帥其屬入設神位席太史令帥其屬入設神位版禮部帥其屬奠冊于案太府卿少府監入陳玉幣光祿卿入實籩豆簠簋大官令入實俎良醖令入實罇樂正帥工人二舞以次入與執罇罍篚冪者各就位次引分獻官執事官各位于龕陛上下並外向次御史臺太常寺及閤門宣贊舍人分引陪祀文武官及宗室客使各入就位次禮直官贊者分引大禮使以下行事執事官就夘階内壝門外揖位立定禮直官贊揖訖次引監察御史案視壇之上下糾察不如儀者降階就位次引大禮使以下各入就位
  皇帝行事
  自青城齋殿服通天冠絳紗袍乗輿以出撞景鐘近侍及扈從之官導從至大次外皇帝降輿入次景鐘止簾降禮儀使樞密院官太常卿閤門官太常博士禮直官分立于大次外之左右次引禮部侍郎詣大次前奏請中嚴少頃又奏外辦符寶郎奉寶陳于宮架之側隨地之宜禮儀使當次俛伏跪奏禮儀使具官臣某言請皇帝行事奏訖俛伏興還侍立禮儀使奏禮畢準此簾捲皇帝服大裘衮冕以出侍衞如常儀禮儀使以下前導至中壝門外殿中監跪進大圭禮儀使奏請執大圭前導皇帝入自正門侍衞不應入者止于門外協律郎跪俛伏舉麾興工鼔柷宮架乾安之樂作皇帝升降行止皆奏乾安之樂至午階版位西向立偃麾戛敔樂止凡樂皆協律郎跪俛伏舉麾興鼔柷而後作偃麾戛敔而後止禮儀使以下分左右侍立凡行禮皆禮儀使樞宻院官太常卿閤門官太常博士禮直官前導至位則分立于左右禮儀使前奏有司謹具請行事宮架作景安之樂文德之舞俟樂作三成止先引左僕射吏部尚書侍郎升詣昊天上帝神位前立左僕射吏部尚書俱西向北上侍郎東向樂作六成止郊社令升煙燔牲首瘞血禮儀使奏請再拜皇帝再拜贊者曰拜在位官皆再拜内侍取玉幣于篚立于罇所應龕陛上下及壝内諸位太祝取玉幣亦各于罇所又内侍各執盤匜帨巾以進宮架樂作禮儀使奏請皇帝搢大圭盥手内侍進盤匜沃水皇帝沃水又奏請帨手内侍進巾皇帝帨手訖又奏請皇帝執大圭樂止禮儀使前導
  皇帝升壇
  大禮使從皇帝升降大禮使皆從左右侍衞量人數升宮架樂作至壇下樂止升自午階登歌樂作至壇上樂止登歌嘉安之樂作殿中監跪進鎮圭禮儀使奏搢大圭執鎮圭前導皇帝詣昊天上帝神位前北向立内侍先設繅藉于地禮儀使奏請跪奠鎮圭于繅藉執大圭俛伏興又奏請搢大圭跪内侍加玉于幣以授吏部尚書吏部尚書以授左僕射左僕射西向跪以進禮儀使奏請受玉幣皇帝受奠訖吏部侍郎東向跪受以興進于昊天上帝神位前左僕射吏部尚書侍郎俱詣皇地祇神位前以俟禮儀使奏請執大圭俛伏興内侍取鎮圭授殿中監内侍又以繅藉詣皇地祇神位前先設繅藉于地禮儀奏請再拜皇帝再拜訖樂止禮儀使前導皇帝詣皇地祇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神位前奠鎮圭玉幣並如上儀皇地示位作嘉安之樂太祖皇帝位作廣安之樂太宗皇帝位作化安之樂配位唯不奠玉皇帝東向受幣左僕射北向進幣吏部侍郎南向受幣左僕射吏部侍郎權于壇上稍西東向立吏部尚書降階復位禮儀使前導皇帝還版位登歌樂作内侍舉鎮圭繅藉以鎮圭授殿中監以授有司皇帝降階樂止宮架樂作至版位西向立樂止初皇帝將奠配位之幣贊者引分獻官俱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執笏各由其階升詣諸從祀神位前各搢笏跪奠幣執笏俛伏興再拜祝史執事官各助奠訖退復位祝史奉毛血盤立于壝門外由其階升太祝迎于壇上俱進奠于神位前太祝與執事者退立于罇所
  進熟
  祀日有司陳鼎四于神厨各在鑊右太常令帥進饌者詣厨以匕升牛于鑊實于一鼎肩臂臑肫胳正脊一横脊一長脇一短脇一代脇一皆二骨以上正配位各一鼎皆設扃冪祝史對舉陳于饌幔内重行西向以南為上光禄實籩豆簠簋于饌幔内籩實以粉餈豆實以糁食簠實以粱簋實以稷次引禮部侍郎詣饌所視腥熟之節俟皇帝升奠玉幣訖復位樂止引禮部尚書詣饌所執籩豆簠簋以入户部尚書詣饌所奉俎以入舉鼎太官令引入正門宮架豐安之樂作設于夘階之下北向西上奉牲者在東祝史抽扃委于鼎右除冪初鼎序入有司執匕畢及俎以從至夘階下各設俎于鼎西匕畢加于鼎太官令以匕升牛載于一俎肩臂臑在上端肫胳在下端脊脇在中正配位各一俎鼎先退祝史進徹毛血盤以次出次引禮部尚書搢笏執籩豆簠簋户部尚書搢笏奉俎以升執事者各迎于壇上禮部尚書奉籩豆簠簋詣昊天上帝神位前北向跪奠訖執笏俛伏興有司設籩于糗餌前豆于𩛆食前簠于稻前簋于黍前次引户部尚書奉俎詣昊天上帝神位前北向跪奠訖執笏俛伏興有司設于豆前次詣皇地衹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神位前配位並東向跪奠並如上儀樂止俱降復位太祝取菹擩于醢祭于豆間三又取黍稷肺祭如初皆藉以茅各還罇所次引左僕射吏部侍郎升詣昊天上帝神位前左僕射西向吏部侍郎東向又引吏部侍郎詣皇帝版位前奉爵北向立内侍各執盤匜帨巾以進宮架樂作禮儀使奏請皇帝搢大圭盥手内侍進盤匜沃水皇帝盥手又奏請帨手内侍進巾皇帝帨手訖又奏請皇帝洗爵吏部侍郎進爵内侍沃水皇帝洗爵又奏請拭爵内侍進巾皇帝拭爵訖樂止又奏請執大圭吏部侍郎受爵奉爵升自午階禮儀使奏請執大圭前導皇帝升壇宮架樂作至午階樂止升自午階登歌樂作至壇上樂止登歌禧安之樂作吏部侍郎奉爵詣昊天上帝酌罇所西向立執罇者舉冪良醖令酌著罇之醴齊訖先詣皇地祇罇所北向立禮儀使前導皇帝詣昊天上帝神位前北向立禮儀使奏請搢大圭跪吏部侍郎以爵授左僕射左僕射西向跪以進禮儀使奏請執爵皇帝執爵祭酒三祭于茅笡奠爵吏部侍郎以爵復于坫禮儀使奏請執大圭俛伏興又奏請皇帝少立樂止左僕射吏部侍郎先詣皇地祇神位前西向立舉冊官搢笏跪舉祝冊讀冊官搢笏東向跪讀冊文訖奠冊各執笏興先詣皇地祇神位前東向立禮儀使奏請再拜皇帝再拜訖禮儀使前導皇帝詣皇地祇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神位前酌獻並如上儀皇地祇位作光安之樂太祖皇帝位作彰安之樂太宗皇帝位作韶安之樂配位酌獻前導皇帝東向受爵左僕射北向進爵吏部侍郎南向受爵復于坫讀冊官南向讀冊文左僕射以下俱復位禮儀使前導皇帝還版位登歌樂作降階樂止宮架樂作至版位西向立樂止禮儀使奏請還小次宮架樂作將至小次禮儀使奏請釋大圭殿中監跪受大圭皇帝入小次簾降樂止文舞退武舞進宮架正安之樂作舞者立定樂止
  亞終獻
  禮直官太常博士引亞獻詣盥洗位北向立搢笏盥手帨手執笏詣爵洗位北向立搢笏洗爵拭爵以授執事者執笏升詣昊天上帝酌罇所西向立宮架作正安之樂武功之舞執事者以爵授亞獻亞獻搢笏跪執爵執罇者舉冪太官令酌壺罇之盎齊訖先詣皇地示酌罇所北向立亞獻以爵授執事者執笏興詣昊天上帝神位前北向搢笏跪執事者以爵授亞獻亞獻執爵祭酒三祭于茅苴奠爵執笏俛伏興少退北向再拜次詣皇地祇太祖皇帝太宗皇帝神位前酌獻並如上儀樂止降復位初亞獻行禮將畢次禮直官太常博士引終獻官詣洗及升壇酌獻並如亞獻之儀降復位初亞獻將升次分引分獻官俱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執笏各由其階升詣從祀諸神位前俱搢笏跪執爵三祭酒奠爵執笏俛伏興再拜降復位
  皇帝飲福
  皇帝既奠玉幣有司以牛左臂一骨及長脇短脇俱二骨以並載于胙俎設于壇上酌罇所俟終獻既升獻次引户禮部尚書搏黍太祝太官令升詣飲福位東向立奉俎豆及爵酒者各立于其後禮儀使奏請詣飲福位簾捲出次宮架樂作殿中監跪進大圭禮儀使奏請執大圭前導皇帝詣飲福位升壇至午階樂止升自午階登歌樂作將至位樂止登歌禧安之樂作皇帝至飲福位北向立尚醖奉御執罇詣酌罇所良醖令酌上罇福酒合置一罇尚醖奉御奉罇詣飲福位殿中監奉爵尚醖奉御酌福酒殿中監西向捧以立禮儀使奏請再拜皇帝再拜殿中監跪以爵酒進禮儀使奏請搢大圭跪受爵祭酒三祭于地啐酒奠爵殿中監跪受爵以興太祝帥執事者持胙俎進減神位前正脊二骨横脊二骨加于俎上内侍受俎以授户部尚書西向跪以進皇帝受俎奠之户部尚書乃受以興權退于壇上稍西東向立太官令取黍于簋搏以授太祝太祝受以豆東向跪進皇帝受豆奠之太祝乃受以興降復位次殿中監再跪以爵酒進禮儀使奏請再受爵飲福酒奠爵殿中監受虚爵興以授尚醖奉御執事者俱降復位禮儀使奏請執大圭俛伏興又奏請再拜皇帝再拜樂止禮儀使前導皇帝還版位登歌樂作降階樂止宮架樂作至版位西向立樂止次引禮部尚書詣神位前徹籩豆次户部尚書徹俎籩豆俎各一俱少移故處登歌熙安之樂作卒徹樂止禮部户部尚書降復位禮直官曰賜胙行事陪祠官拜贊者承傳曰賜胙再拜在位官皆再拜送神宮架景安之樂作一成止
  望燎望瘞
  景安之樂畢禮儀使奏請詣望燎位前導皇帝詣望燎位宮架樂作至位南向立樂止初賜胙再拜訖郊社令以黍稷肺祭藉以白茅束之吏部侍郎帥太祝執篚進詣神位前取幣祝冊藉以茅大明夜明以上執事官並以俎載牲體黍稷飯爵酒各由其階降壇南行詣柴壇自南陛升以幣祝冊饌物置于燎柴諸太祝又以諸位幣帛從燎禮直官曰可燎舉爟火東西各以炬燎半柴禮儀使奏請詣望瘞位前導皇帝詣望瘞位宮架樂作至位北向立樂止吏部侍郎帥太祝執篚取幣祝冊藉以茅五官以上執事官以俎載黍稷飯爵酒各從其階詣瘞坎置于坎祝史以諸位幣帛從瘞禮直官曰可瘞舉爟火寘土半坎
  皇帝還大次
  禮儀使奏禮畢前導皇帝還大次宮架樂作出中壝門外禮儀使奏請釋大圭殿中監跪受大圭以授有司侍衞如常儀皇帝至大次樂止禮部郎中奏解嚴次引大禮使以下詣夘階之東内壝外揖位立禮直官贊禮畢揖訖退次引陪祠文武官及宗室客使以次出將士不得輒離部伍
  端誠殿受賀
  皇帝既還大次奏解嚴訖皇帝常服乗輿撞景鐘還青城侍衞如常儀鼔吹振作至殿前降輦還齋殿景鐘止閤門御史臺分引文武百官宗室並常服詣殿前立班稱賀閤門附内侍進班齊牌皇帝常服出升御座鳴鞭禁衞奏聖躬萬福次舍人揖管軍臣僚等并行門躬贊再拜管軍臣僚以下皆再拜班首奏聖躬萬福次舍人引班首出班俛伏跪致詞訖俛伏興退復位舍人揖躬贊再拜管軍臣僚以下皆再拜三稱萬嵗内待詣御座前承㫖退降階西向宣答訖舍人贊再拜管軍臣僚以下皆再拜三稱萬嵗舍人贊各祗候管軍臣僚詣殿下侍立行門分左右立次太史局官詣當殿北向立舍人揖躬贊再拜太史局官再拜奏聖躬萬福出班躬身奏祥瑞訖退復位舍人揖躬贊再拜太史官再拜贊祗候太史局官東出次舍人揖樞宻以下躬舍人當殿通某官姓名以下起居稱賀轉身于班前西向立舍人贊再拜樞宻以下皆再拜搢笏舞蹈三稱萬嵗又再拜班首不離位奏聖躬萬福又再拜舍人引班首出班俛伏跪致詞訖俛伏興退復位舍人揖躬贊再拜樞宻以下皆再拜搢笏舞蹈三稱萬嵗又再拜閤門官當殿北向承㫖退西向稱有制樞宻以下皆再拜搢笏舞蹈三稱萬嵗又再拜樞宻直學士升殿侍立並升西階知客省事以下下殿庭東侍立餘官分班出舍人禮直官揖宰臣以下躬舍人當殿通文武百官宰臣姓名以下起居稱賀三公通某官舍人揖班首以下横行北向立學士待制兩省官將軍仍舊相向立稱賀一如上儀唯典儀再拜樞宻詣御座前承㫖退詣折横東稱有㫖宣答賀訖宰臣執政官升殿東西相向立宰相執政官升東階參知政事升西階樞宻直學士下殿餘官以次退皇帝降座鳴鞭殿上侍立官以次退
  車駕還内
  前期儀鸞司設御幄于大慶殿門外南向太常設宮架于行宮南門外稍南其日端誠殿受賀禮畢所司轉仗衞鹵簿于還途如來儀文武百官宗室客使先詣行宮南門外就次以俟立班奉迎乗黄令進金輅于端誠殿門外南向千牛將軍一員執長刀立于輅前有司進輿于齋殿導駕官俱詣齋殿奉迎禮部侍郎奏請中嚴少頃又奏外辦簾捲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乗輿以出應導駕官等並迎駕奏聖躬萬福内祗應官贊謝再拜太僕卿出詣金輅所攝衣而升正立執轡皇帝乗輿降自西階至金輅所侍中奏請皇帝降輿升輅有司仍具大輦若乗輦即奏云降輿乗輦太僕卿立授綏千牛將軍馭駕如來儀參知政事奏請車駕進發車駕動稱警蹕侍衞如儀至侍臣上馬所參知政事奏請車駕少駐勅侍臣上馬侍中前承㫖退稱曰制可參知政事傳制稱侍臣上馬贊者承㫖傳勅侍臣上馬參知政事奏請車駕進發車駕動稱警蹕鼔吹及諸軍樂振作車駕將至行宮南門外文武百官宗室客使並立班再拜奉迎次大内留守見再拜訖退車駕至行宮南門外少駐文武侍臣皆下馬步道千牛將軍立于輅右車駕動千牛將軍夾輅而趍樂正令奏采茨之樂入門樂止車駕至御幄前侍中奏請皇帝降輅乗輿若乗輦即奏云降輦乗輿皇帝降輅乗輿以入禮部郎中奏解嚴通事舍人承㫖勅羣官各還次將士各還其所景靈宮太廟儀注各見本門其後南郊行禮並如儀
  麗正門肆赦右前件郊祀儀注自誓戒至車駕還内見國朝會要獨缺肆赦一條故取中興禮志所述補之然此乃臨安行都所行非京師承平時舊制也
  前期儀鸞司帥其屬張設麗正門之内外又設御座于前楹當中南面又設御幄於後閤門設赦書儀物于御座之東設制案等于門下東壁又設雞竿于御街之東稍北太常設征鼔一于宮架之西稍北東向刑部大理寺臨安府以囚徒集于仗後質明文德殿内侍催班閤門引知閤門官以下御帶環衞官以下并諸管大内公事行宮使御營巡檢及諸司祗應武功大夫以下一班面殿立次引管軍殿下東壁面西立閤門進班齊牌皇帝出宮行門禁衞等迎駕自奏聖躬萬福皇帝坐知閤門官以下御帶環衞官以下主管大内公事行宮使御營巡檢以下一班鬭班奏聖躬萬福次引管軍一班面殿奏聖躬萬福訖並出殿以俟導駕御史臺閤門太常寺先引宰臣以下百僚赴麗正門外分東西相向立班定閤門提㸃引百僚赴麗正門外東壁立班定皇帝自殿上乗輦出樂人作樂導引至南宮門外俟皇帝升麗正門樂止引樞宻使中書令升門于御座東面西侍立翰林學士升門于御座西面東侍立主管大内公事御帶環衞官門上西壁面東侍立知閤門官以下管軍行宮使御營巡檢門下東壁面西侍立至御幄降輦歸御幄簾降降出赦書閤門承接繋于仙鶴童子上門下進中嚴牌次進外辦牌並以紅縧引升門上知閤門官跪授禮部侍郎簾前進訖歸位簾捲大樂正令撞黄鐘之鐘右五鐘皆應乾安之樂作内侍索扇扇合皇帝臨軒坐門下鳴鞭樂作簾内侍贊扇開樂止舍人閤門提㸃等分引百僚以下横行北向立兩省官宗室遙郡以下依舊相向立典儀贊拜兩省分班東西相向立門下舍人詣樓前北向立門下中書令詣御前承㫖並太常寺祗應臨軒稍東西向立宣奉勅立金雞舍人應喏趍至班南北向稍南至班東稱奉勅立金雞宣付所司退歸位金雞初立太常擊鼔每擊鼓投一杖囚集鼔聲止初宣立金雞即擊鼔立金雞訖即止更不投杖門下降赦書門下閤門承接置案上承受二人對捧于稍東舍人搢笏接捧案立知閤門官于案南北向虚揖直身立舍人捧案至樓前班心知閤門官北向虚揖直身立稱宣付門下省轉身稍西東向立引參知政事于案南北向搢笏跪閤門提㸃承受于案上捧制書授參知政事權與禮直官出笏俛伏興舍人捧案置于近東歸本班侍立知閤門官退歸侍立位參知政事捧制書北向俛伏跪奏請付外施行伏興且躬身門下引中書令詣御前承㫖訖西向宣曰制可門下參知政事直身立稱宣付三省退少西東向立引三省班首出班相向立各俛伏跪搢笏參知政事捧制書以授三省班首受訖並出笏俛伏興歸位付舍人舍人搢笏跪接訖直身立轉與閤門提㸃承受開拆訖却授舍人舍人行至班心近南面西折方訖北向立知閤門官并捧制書舍人于左省班後詣宣制位起居郎或起居舍人一員指摘句讀候㫖讀訖却歸本班舍人宣有制典儀贊拜百僚以下皆再拜舍人宣至咸赦除之獄吏奏脫枷訖應喏三呼萬嵗奏聖躬萬福訖以罪人過宣制書訖門上舍人贊樞宻使中書令翰林學士並賀兩拜門上閤門官不拜知閤門官并捧赦書舍人歸侍立位宣制舍人捧制書于三省班首前東向立搢笏跪以制書授三省班首三省班首接訖舍人出笏退歸侍立位禮直官引刑部尚書于三省班首前東向搢笏三省班首以制書授刑部尚書刑部尚書受訖各出笏刑部尚書興以制書加于笏上轉與刑房錄事訖歸本班舍人閤門提㸃等分引百僚以下横行北向立定典儀贊拜百僚以下皆再拜訖舍人引百僚出班俛伏跪致詞訖伏興歸位立典儀再拜百僚以下皆再拜搢笏舞蹈三呼萬嵗又再拜知閤門官于門下面北躬承㫖退稍東西向立稱有制典儀贊拜百僚以下皆再拜起躬身知閤門官宣答訖歸侍立位典儀贊拜百僚以下皆再拜搢笏舞蹈三呼萬嵗又再拜舍人閤門提㸃等分引百僚以下分東西相向並定門上禮直官引中書令詣御座前奏禮畢歸位内侍索扇扇合大樂正令撞蕤賓之鐘左五鐘皆應乾安之樂作簾降皇帝起還幄樂止門下鳴鞭舍人北向躬承㫖四色官應喏舍人稱奉勅放仗百僚以下再拜退舍人宣勞將士訖退皇帝乗輦降門作樂導引至文徳殿至殿上降輦樂止
  建炎以來朝野雜記自元豐分南北郊至政和乃克行之建炎二年上祀圜丘獨祭上帝而配以太祖用元豐禮也紹興十三年郊祀始設大神大示及太祖太宗配位自天地至從祀百神凡七百七十有一蓋元祐禮云
  宋史髙宗本紀紹興十六年十一月丙子合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十九年十一月壬辰合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二十二年十一月戊申合祀天地于圜丘大赦二十五年十一月癸亥合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二十八年十一月己夘合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樂志紹興十三年初舉郊祀命學士院製宮廟朝獻及圜壇行禮登門肆赦樂章凡五十有八至二十八年以臣僚有請改定于是御製樂章十有三及徽宗元御製仁宗廟樂章一共十有四篇餘則分命大臣與兩制儒館之士一新撰述并懿節別廟樂曲凡七十有四俱彚見焉其祀圜丘
  皇帝入中壝乾安 帝出于震巽惟齊明律曰姑洗以示潔清我交于神蠲意必精既盥而往祈鑒斯誠降神景安 陽動黄宮日旋南極天門蕩蕩百神受職爰熈紫壇熉黄殊色神哉沛來葢親有德
  盥洗乾安 帝顧明德監于克誠齋戒滌濯式示潔清郊丘合袪享意必精既盥而薦熙事備成
  升壇乾安 帝臨崇壇媪神其從稽古合祛並侑神宗升階奠玉誠意感通貺施鼎來受福無窮
  昊天上帝位奠玉帛嘉安御製 上穹昊天日星垂曜照臨下土王國是保維玉與帛寅恭昭報永左右之欽若至道
  皇地祇位奠玉幣嘉安御製 至哉坤厚隤然止靜柔載動植資始成性玉光幣色燦若其映式恭禋祀有邦之慶
  太祖皇帝位奠玉幣廣安御製 明明翼祖並侑泰壇肇造綿宇王業孔艱表正封略上際下蟠躬以大報亦止于燔
  太宗皇帝位奠玉幣化安御製 赫赫巍巍及時純熙昊天成命后則受之登邁邃古光被聲詩有幣陟配孫謀所貽
  降壇乾安 躬展盛儀天步逡巡樂備禮交嘉玉既陳神方安坐薦祉紛綸陟降有容皇心載勤
  還位乾安 克昭王業命成昊天泰畤禋燎八陛惟圎肅然威儀登降周旋是謂精享神監吉蠲
  奉俎豐安 至大惟天云何稱德展誠致薦牲用博碩誠以牲寓帝繇誠格居歆降祥時萬時億
  再詣盥洗乾安 帝出乎震巽惟潔齊神明其德迺稱禋柴惟兹吉蠲昭事聿懐重盥而祀敷錫孔皆再升壇與初升同惟易奠玉作奠酌
  昊天上帝位酌獻禧安御製 謁款壇陛祗祀泰禋丘圓自然可格至神桂尊登酌嘉薦方新靡福菲眇敷佑下民
  皇地祇位酌獻光安御製 厚徳光大承元之明兹潛孳吹升于昭清冰天桂海咸資化成恭酌彛醪報本惟精
  太祖皇帝位酌獻彰安御製 於赫皇祖創業立極肅肅靈命蕩蕩休徳嘉觴精潔雅奏金石丕顯神謨惟後之則
  太宗皇帝位酌獻韶安御製 丕鑠帝宗復受天命羣隂猶黷一戎大定奠鬯斯馨功歌在詠佑啟後人文軌蚤正
  還位乾安 肆類上帝懐柔百神槀秸既設珪幣既陳精誠潛交已事而竣佑我億載基圖日新
  入小次乾安 恭展美報聿修上儀禮樂和節登降適宜德焉斯親神靡不娭海内承福式固邦基文舞退武舞進正安 泰元尊臨富媪繁祉於皇祖宗既昭格止奏舞象功靈其有喜永言孝思盡善盡美
  亞獻正安 陽丘其髙神祇並位既奠厥玉既奉厥醴亦有嘉徳克相毖祀㫖酒載酌以成熙事終獻同上易再酌為三酌
  出小次位乾安 爰熙紫壇天地並貺來燕來寧畢陳鬱鬯承神至尊精意所鄉告靈饗矣祉福其暢詣飲福位乾安 帝臨崇壇媪神其從祖宗並歆福祿攸同兵寢刑措時和嵗豐其膺受之將施無窮降壇同上易將作以
  飲福禧安 八音克諧降神出祗風馬雲車陟降在兹錫我純嘏我應受之一人有慶燕及羣黎
  還位乾安 帝出于震孝奏上儀燔燎羶薌神徠燕娭肅若舊典罔或不祗既右饗之翕受蕃釐
  徹豆熙安 燎薌既升焫膋以潔于豆于豋焄蒿有飶紫幄熉黄神其安恱將以慶成薄言盍徹
  送神景安 九霄眇邈神不可求何以降之監德之修三獻備成神不可留何以送之保天之休
  望燎乾安 謂天葢髙陽嘘而生日月列宿皆天之神肆求厥類與陽俱升視燎于壇以終其勤
  望瘞乾安 謂地葢厚隂翕而成社稷羣望皆地之靈肆求厥類與隂俱凝視瘞于坎以終其勤
  還大次乾安 舞具八佾樂備六成大矣孝熙厲志專精已事而竣囘軫還衡我應受之以莫不增還内采茨 五輅鳴鑾八神警蹕天官景從莫不祗栗祲威盛容昭哉祖述祚我無疆叶氣充溢
  蕙田案三十一年當郊以金人渝盟而闕







  五禮通考卷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十六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十六
  圜丘祀天
  宋史孝宗本紀隆興二年二月丙子詔減文武官及百司吏郊賜之半七月庚子詔内外文武官年七十不請致仕者遇郊毋得䕃補十一月戊子以金人侵擾詔郊祀改用明年十二月戊子詔郊祀大禮遵至道典故改用來年正月一日上辛
  文獻通考孝宗隆興二年詔今嵗冬至日當郊見上帝可令有司除事神儀物諸軍賞給依舊制外其乗輿服御及中外之費並從省約
  太常少卿洪适言陛下盛德重華度越古昔初講郊禋之禮宜進胙慈闈並受帝祉乞下有司草具儀注進呈從之
  禮部太常寺具上儀注 郊祀獻禮畢皇帝將詣飲福位次贊者引光禄卿詣南壝門外幕次易常服次帥執事者入詣進胙幄内以所進胙設于腰輿匣内胙以牛腥體肩三臂二臑二次輦官擎腰輿進行光禄卿從至端誠殿上以腰輿隨地之宜置定輦官權于殿下立光禄卿以胙授進胙官進胙官受訖光禄卿以下先退次進胙官帥捧擎人擎腰輿入詣齋殿前以腰輿望德壽宫設定執事内侍鋪設褥位于其後以俟皇帝還齋殿服履袍訖内侍官前導詣褥位執事内侍啟匣葢内侍官奏請皇帝稍前躬視訖復位執事内侍封鏁匣訖奏請拜皇帝再拜訖掌表内侍以表授進胙官進胙官受表訖皇帝還齋殿次進胙官帥捧擎人擎腰輿以出至端誠殿上權置定輦官升殿捧擎降殿進行親從官援衞至奉禋門外進胙官騎從至德壽宫門外進胙官下馬後從以入至殿下置定以表并胙授德壽宫提舉官供進訖進胙官以下乃退自後遇郊並如上儀
  建炎以來朝野雜記隆興二年孝宗初行大禮時湯慶公思退為左相上問郊與明堂之費如何户部尚書韓仲通曰郊之費倍於明堂侍郎錢靖禮言不過增二十萬若從祖宗故事一切從儉自宜大有減省上以為然乃詔除賞軍事神外並從省約其秋金虜入寇遂以明年正月辛亥朔旦行之上自宫徂郊乗玉輅用鹵簿之半禮畢乗平輦而歸乾道三年再郊始復備五輅歸用大安輦焉
  宋史孝宗本紀乾道元年春正月辛亥朔合祀天地于圜丘大赦改元
  禮志孝宗隆興二年詔曰朕恭覽國史太祖乾德詔書有云務從省約無至勞煩仰見事天之誠愛民之仁所以垂萬世之綂者在是今歲郊見可令有司除禮物軍賞其餘並從省約初降詔以十一月行事以冬至適在晦日以至道典故改用獻歲上辛遂改來年元為乾道乃以正月一日有事南郊禮成進胙于德壽宫以牛腥體肩三臂二臑二導駕官自端誠殿簪花從駕至德壽宫上壽飲福稱賀陳設儀注並同上壽禮皇帝致詞曰皇帝臣某言享帝合宫受天純嘏臣某與百僚不勝大慶謹上千萬歲壽自後郊祀明堂進胙飲福並如上儀宗室傳令詪隆興初除同知大宗正事奏減郊祀賞給以助軍興詔褒之
  孝宗本紀乾道三年十一月丙寅合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李燾傳㑹慶節上壽在郊禮散齋内議權作樂燾言漢唐祀天地散齋四日致齋三日建隆初郊亦然自崇寧大觀法周禮祭天地故前十日受誓戒今既合祭宜復漢唐及建隆舊制庶幾兩得
  六年十一月壬午合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蕙田案宋世例三年一郊此葢以元年四年兩祭各後一年故此復先一年以正其期也
  九年十一月戊戌合祀天地于圜丘大赦改明年為淳熈元年
  淳熈三年十一月癸丑合祀天地于圜丘大赦十二年十一月辛丑合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蕙田案此祭之前缺二祭
  林栗傳冬至有事南郊前期十日百執事聽誓戒㑹慶節有㫖上壽不用樂迨宴金使乃有權用樂之命栗以為不可致書宰相不聽乃乞免充舉冊官以狀申朝廷曰若聽樂則廢齋廢齋則不敢以祭祖宗二百年事天之禮今因一介行人而廢之天之可畏過於外夷逺矣不聽
  趙雄傳金使入辭故事當用樂雄奏卜郊有日天子方齋樂不可用上難之遣中使諭雄雄奏金使必不敢不順即有他臣得引與就館上大喜
  蕙田案二傳文不知的在何年總是孝宗時事故列于此意即一事而兩人各言之耳
  光宗本紀紹熈二年十一月壬申合祭天地于圜丘以太祖太宗配大風雨不成禮而罷
  禮志紹熈二年十一月郊以值雨行禮於望祭殿寧宗本紀紹熈五年七月即位九月辛未合祭天地于圜丘大赦
  慶元三年十一月甲辰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嘉泰三年九月詔南郊加祀感生帝太子庶子星宋星十一月乙亥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四年九月得四圭有邸玉一詔藏于太常
  文獻通考寧宗嘉泰三年祕書省言看詳福州進士張容圖繳進南郊辨駁冊内太子庶子之星以謂皇儲未慶理宜加祀并宋星乃國朝受命之符興王之地及感生帝本朝係火德尤宜遵崇乞並特加祀于圜丘容圖所陳數事實闗國體辭理可採乞下禮寺施行從之五年臣僚言伏睹郊禋在即陛下祗奉神示其純誠固有以昭格矣而躬行盛德又自足以上當天心不唯致敬於練日告䖍之時也然臣以為一人致其精一於上必百官有司駿奔無射而不匱於下斯可以咸助聖德而潛通於眑㝠自然神示降格而福禄之來下也周頌有曰濟濟多士秉文之德對越在天春秋傳曰有司一人不備其職不可以祭祭者薦其敬也薦其美也臣請得而詳陳之商人尚聲臭味未成滌蕩其聲樂三闋然後出迎牲聲音之號所以詔告於天地之間也此祭宗廟之文也而周家祀天祭地奏黄鍾歌大吕奏太蔟歌應鍾其為詔告於天地之間則一也樂工瞽師葢聲音之所自出今登歌之樂列於壇上簉于上龕葢上帝地祗太祖太宗並侑之側也而宫架之樂列于午階之下則百神之所同聽也夫樂莫尚於和平以平時羣祀言之絲竹管絃類有斷闋未知今復何似戞擊搏拊鼓吹佾舞之工葢數百人寠人賤工安能蠲潔而無請繫名之人亦與其間垢穢擾雜殆不可辨此不可不嚴者一也周人尚臭灌用鬱鬯臭陰逹于淵泉灌以圭璋用玉氣也既灌然後迎牲蕭合黍稷臭陽達于牆屋故既奠然後焫蕭合羶薌此祭宗廟之文也而大雅所言卬盛于豆于豆于登其香始升上帝居歆胡臭亶時毛氏曰木曰豆瓦曰登豆薦𦵔醢也登大羮也其求乎神之義則一也今自圜壇之上暨于層龕之相承位列甚衆所謂籩豆簠簋登鉶罇爼之實内唯牲牢至期宰擊餘如膴鮑魚鱐與夫兎雁蠯蚳之醢麋鹿之臡其類甚不一也皆各司之所預造也餌餈酏糝黍稷稻粱之食芹筍之菹亦不一也則皆神厨至期之所造也竊聞預造者先後遲速或不能指掯日分至有色惡臭惡之慮而先期呈饌之時或兩辰浹無乃太早而所供之物或不可用如醢臡之屬覆之瓦瓿無復再察其可改換者未見倉卒而無復可察者不可得而措手矣葢呈饌出于一時頃刻之間而預造之司吏卒習于鹵莽之素而有司掌之者不過一廵視之而已百司狃于文具至於事神亦復無忌以至酒齊之設凡有數等京尹之司不過委之右選趨走之人其為醇醨既不可品嘗其不中度者甚多也氣臭之不嚴如此豈復有馨香之上達也哉矧又有最甚者名為供官殆百餘人祭之日凡籩豆簠簋登鉶罇爼之屬滌濯者此曹也籩豆簠簋登鉶罇爼之實鋪設者亦此曹也滌濯固已鹵莽而夜半設實於器皆其手所敷頓豈但蕡䕩乾物之類而醢臡餌𩛆腥熟酒齊之屬亦皆出于其手之所置竊聞此曹繫籍奉常平時所給微甚藍縷垢穢殆不可近而况執事之夕又復無所止宿半夜而興靧面濯手皆所不及也僅有漫漶之服以蒙其外而可使之供祭實乎至若贊引之人亦百餘軰進退于神位儀物之間上焉則切近于至尊次焉則隨逐於禮官平時亦皆供官之類耳以垢汙之人而蒙之以漫漶之服是皆不可進退于神位儀物之間者也此不可不嚴者二也昔魯人之祭也日不足繼之以燭雖有彊力之容肅敬之心皆倦怠矣有司跛倚則為不敬之大今圜丘一龕之位通二龕三龕至壝埒之内外為位者八百分獻之官贊禮之人不能審候壇上疾徐之節但欲速于竣事獻官既多而禮生率常抽差六部寺監帥漕之貼吏為之既不閑習于禮而贊引㨗給獻官跪拜俛興酌奠皆不及于禮端行無有而并行如奔其為怠慢甚矣此不可不嚴者三也夫三説如此正合汲汲求所以整齊之臣愚以為天下之事一則治散則偷久則專暫則忽今郊禋大禮其百司所供之物所造之物各有攸司固不可不分任之也而提綱總要當出于一不然則禁之徒峻察之徒苛而下之便文逃責終不可得而究也奉常為九卿之長葢統攝齊一之所自出况今郊禋大禮實又奉常之所掌乎臣前所陳登歌宫架之工奉常固自有籍矣其有請者若干人而尚不足用則未免以無請寄名者足之今名為色長者當攷見絲竹管絃有無斷闕速行修補仍必拘集羣工洗沐澣濯存其衣裝之可者其有不整之人責限令其措辦可也今雖有澣濯之令而莫之遵奉也若其供官贊引之人垢弊已甚又非樂工之比乞從御史臺行下奉常于一行人㸃名之外更加逐一檢察合用若干人除其間稍可備數之人自餘垢弊已甚必不可責其自辦者令奉常具申朝廷行下外祗備庫將先來檢計退下漫漶舊弊之物置造衲衣一褐一褲先期發下奉常見名責領色長至期盡去其垢弊之衣而外襲之以法服表裏咸潔可以執事于籩豆簠簋登鉶罇爼之間而親近于崇嚴清肅之地矣若夫一行合干等人名數猥衆乞下臨安府令于便近慈雲等處闗報居民灑掃為備先期一夕令執色之人分就民居止宿夜半而興各靧面濯手整束衣服以趨祭所仍周環壇下約每十數步為置一盥帨俾供官禮生等人必先盥帨而後升壇所是半夜鋪設亦乞于分獻官差劄内就令分頭躬親同供官逐位鋪設務令極其嚴潔一一如法所設神厨雖已差官監造亦必奉常譏察之仍乞下臨安府大禮酒庫專差文官監造而預造之厨從所司亟撥人員徑過奉常躬親監造可也雖然今奉常之官朝廷分遣專一周旋檢察如升歌宫架之工預造近造之厨府屬所造之齊供官贊引之役察之必周令之必嚴皆歸于奉常而不至於散漫苟且而無及于事也彼分獻贊引之人必令詳緩如禮亦從御史臺行下約束夫以郊禋大禮竊聞鉅費至數百萬而四方之犒費不與焉皆非切於事神也而聲音氣臭之用莫嚴於圜丘一處耳若夫先二日之朝獻先一日之朝享其聲音氣臭之用則同出乎此也臣前所陳弊害非一此而不嚴則鉅費數百萬皆所謂不揣其本而齊其末也臣觀士庶之家或延緇黄設禱祠主人齋戒於家而僮僕莫不知懼於下庖厨者屏氣不息守䕶者呵禁甚䖍仰唯萬乗之尊郊禋大禮赫臨在下陛下嚴恭寅畏無一息之少間而又臨之以五使之重兢兢謹飭而百官有司顧循習舊弊不能凜然上承九重之意其可不亟正之以對越天地祖宗之威靈從之
  宋史寧宗本紀嘉定五年十一月壬戌祀天地于圜丘大赦
  樂志寧宗郊祀二十九首
  皇帝入中壝乾安 合祀丘澤登侑祖宗顧諟惟精靈承惟恭有嚴皇儀有莊帝容監于克誠肅肅雍雍降神景安圜鐘為宫 天門蕩蕩雲車陰陰百神咸秩三靈顧歆神哉來娭神哉溥臨饗時宋德翼翼小心
  黄鍾為角 華葢既動紫㣲洞開星樞周旋日車徘徊靈兮顧佐靈兮沛來載燕載娭式時壇垓
  太蔟為徴 泰尊媪釐祖功宗德辰躔陪營嶽瀆受職神哉來下神哉來格饗德惟馨留虞嘉席
  姑洗為羽 金石宣昭羽旄紛綸潔火夕昭明水夜陳娭哉惟靈娭哉惟神風馬招揺惟德之親
  皇帝盥洗乾安 皇帝儉勤盥用陶瓦禮神頌祗奠幣獻斚月鑑陰肅醴液融冶挹彼注兹禮無違者升壇乾安 崇臺穹窿髙靈下墮慶陰彷彿從坐嶫峨宵昇于丘時通權火維天之命百禄是荷
  降壇 帝饗于郊一精二純紫觚陟降嘉玉妥陳神方留娭瑞貺紛綸申錫無疆螽斯振振
  還位 肅肅禮度鋗鋗宫奏天行徐謐皇儀昭懋光連重璧物備簋豆於皇以饗無聲無臭
  尚書奏爼 列爼孔陳嘉籩維實鼎鍖陽燧玉流星液我柱既碩我薦既苾神監下昭安坐翔吉
  再詣盥洗 帝登初觴禮嚴再盥精明顯昭齊顒洞貫靈娭留俞神光炳煥秋宗受福永壽於萬
  再升壇 紫壇嶽立神光夜燭有儼旒采有鸞佩玉霄垠顧佑祖宗熈穆對越不忘俾爾戩榖
  降壇乾安 天容澄謐景氣宴和贊斚薦醇鋗璆叶歌帝降庭止夜其如何神助之休宜爾衆多
  還位乾安 甘露流英卿雲舒采靈俞有喜神光晻曖穆穆來蒞洋洋如在帝用居歆澤及四海
  入小次乾安 聽惟饗德監惟棐忱顧諟思明靈承思欽永言端蒞肅對下臨上帝是皇母貳爾心文舞退武舞進正安 羽籥陳容干戚按節德閑而泰功勞而决虞我神祗揚我謨烈盡美盡善福流有截
  亞獻正安 帝臨中壇神從八陛華玉展瑞明馨薦醴亦有嘉德克相盛禮獻兹重觴降福瀰瀰
  終獻正安 敬事天地升侑祖宗陳盥于三介觴之重秉德翼翼有來雍雍相于祀事福嘏日溶
  出小次乾安 孝奏展成熈儀畢薦光流桂爼祥衍椒奠風管晨凝雲容天轉拜貺于郊右序詒燕詣飲福位乾安 所饗惟清所欽惟馨靈喜留俞天景窈㝠福禄來成福禄來寧皇用時斂壽我慈庭飲福禧安 瓚斚觩䚧觥罍氤氲有醴惟香有酒惟欣肸蠁豐融懿懿芬芬我龍受之如川如雲
  降壇乾安 天錫多祉皇受五福言瞻瑶壇迄奉瑄玉昭星炳燿元氣回復帝儀載旋有嘉穆穆
  還位乾安 璇圖天深鼎文日輝慶流皇家象炳紫微乾回冕旒雲煥衮衣何千萬年式于九圍
  尚書徹豆熈安 蘭豆既升簠簋既登禮備爼實饗貴牲烝時乃告徹器用畢興祚我皇基介福是膺送神景安 神輔有德來燕來娭禮薦熈成三靈逆釐神饗有道言旋言歸福祉咸蒙百世本支
  詣望燎位乾安 莫神乎天陽嘘而生日月星辰皆乾之精肆求厥類與陽俱升眡燎于壇展也大成詣望瘞位乾安 地載萬物陰翕而成山嶽河瀆皆坤之靈克肖其象與陰俱凝眡瘞于坎思求厥成還大次乾安 福方流胙祈方欽柴鹵簿載肅球架允諧帝祉具臨皇靈允懐遄御于次降福孔皆還内乾安 八神呵蹕千官景從回軫還衡寢威盛容妥飾芝鳳御朝雲龍歸壽慈闈敷時民雍
  理宗本紀寶慶三年十一月辛巳日南至郊大赦改明年為紹定元年
  王圻續通考理宗寶慶三年詔今歲郊祀大禮令有司除事神儀物諸軍賞給依舊制外其乗輿服御及中外支費皆從省約是年十一月辛巳日南至祀天地于圜丘
  宋史禮志理宗四十一年一郊而已
  度宗本紀咸淳二年秋七月壬辰詔以來年正月一日郊
  禮志度宗咸淳二年權工部尚書趙汝暨等奏今歲大禮正在先帝大祥之後臣等竊惟帝王受命郊見天地不可緩也古者有改元即郊不用前郊三年為計况今適在當郊之歲既踰大祥之期圜丘之祀豈容不舉於是降札以十一月十七日欵謁南郊適太史院言十六日太陰交蝕遂改來年正月一日南郊行禮太常寺言皇帝既已從吉請依儀用樂其十二月二十九日朝獻景靈宫三十日朝享太廟尚在禫制之内所有迎神奠幣酌獻送神作樂外其盥洗升降行步等樂備而不作度宗咸淳二年將舉郊祀時復議以髙宗參配吏部侍郎兼中書門下省檢正洪燾等議以為物無二本事無二初舜之郊嚳商之郊契周郊后稷皆所以推原其始也禮者所以别等差視儀則逺而尊者配於郊近而親者配於明堂明有等也臣等謂宜如紹興故事奉太宗配將來明堂遵用先皇帝彜典以髙宗參侑庶於報本之禮奉先之孝為兩盡其至詔恭依
  度宗本紀咸淳三年正月巳丑朔郊大赦
  王圻續通考六年孟夏祀上帝于圜丘
  蕙田案本紀不載此祭王氏當别有所考
  周密南渡宫禁典儀三歲一郊預於元日降詔以冬至有事于南郊或用次年元日行事先於五六月内擇日命漕帥及修内司修飾郊壇及絞縛青城齋殿等屋凡數百間悉覆以葦席䕶以青布并差官兵修築泥路自太廟至太禋門又自嘉㑹門至麗正門計九里三百二十步皆以潮沙填築其平如席以便五輅之往來每隊各有歌頭以綵旗為號唱和杵歌等曲以相兩街居民各以綵叚錢酒為犒又命象院教象前導朱旗以二金三鼓為節各有幞頭紫衣蠻奴乗之手執短鑺旋轉跪起悉如人意又以車五乗壓之以鐵多至萬觔與輅輕重適等以觀疾徐傾側之勢至前一月進呈謂之閃試及駕出前一日縛大綵屋於太廟前置輅其中許都人觀瞻先是自前一月以來次第按試習儀殆無虛日郊前十日執事陪祀等官並受誓戒於尚書省前三日百官奏請皇帝致齋於大慶殿是日上服通天冠絳紗袍綪結佩升髙座侍中奏請降座就齋室次日車駕詣景靈宫服衮冕行禮禮畢駕回就赴太廟齋殿宿是夕四鼓上服衮冕詣祖宗諸室行朝饗之禮是夜鹵簿儀仗軍兵於御路兩傍分列間以籸盆蕡燭自太廟直至郊壇泰禋門輝映如畫宰執親王貴家巨室列幕櫛比皆不逺千里不憚重費預定於數月之前而至期猶有為有力所奪者珠翠錦繡絢爛於二十里間歌舞遊遨工藝百物輻輳爭售通宵駢闐至五更則䂍矟先驅所至皆滅燈火葢清道祓除之義黎明上御玉輅從以四輅導以馴象千官百司法駕儀仗錦繡雜還葢十倍孟饗之數聲容文物不可盡述次第出嘉會門至青城宿齋四璧皆三衙諸軍周廬坐甲軍幕旌旗布列前後傳呼唱號列燭互廵往來如織行宫至暮則嚴更警惕鼓角轟振又有衞士十餘隊每隊十餘人互相唱探至三鼓執事陪祀官並入就黄壇排立萬燈輝耀粲若列星凡齪燈皆自為誌號如捧爼官則畫一人為捧俎之狀用丑時一刻行事至期上服通天冠絳紗袍乗輦至大次禮部侍郎奏中嚴外辦禮儀使奏請皇帝行事上服衮冕步至小次升自午階天步所臨皆藉以黄羅謂之黄道中貴一人以大合貯片腦迎前撒之禮儀使前導殿中監進大圭至版位禮直官奏有司謹具請行事時壝壇内外凡數萬衆皆肅然無譁天風時送佩環韶濩之音真如九天吹下也太社令升煙燔牲首上詣昊天位次皇地祗次祖宗位奠玉祭酒讀冊文武二舞次亞終獻行禮畢上詣飲福位爵飲福酒禮直官唱賜胙次送神次望燎訖禮儀使奏禮畢上還大次更衣乗輦還齊宫百僚追班賀禮成於端誠殿黎明上乗大安輦從以五輅進發教坊排立奏致語口號訖樂作諸軍隊伍亦次第鼓吹振作千乗萬騎迤邐入麗正門教坊排立再奏致語口號舞畢降輦小憩以俟辦嚴登門肆赦弁陽老人有詩云黄道官羅瑞腦香衮龍升降佩鏘鏘大安輦奏乾安曲萬㸃明星簇紫皇又曰萬騎雲從簇錦圍内官排立馬如飛九重閶闔開清曉太母登樓望駕歸李鶴田詩云嚴更頻報夜何其萬甲聲傳逺近隨梔子燈前紅炯炯大安輦上赴壇時 郊壇天盤至地髙三丈二尺四寸通七十二級分四成上廣七丈共十二階分三十六龕午階濶一丈主上升降由此階其餘各濶五尺圜丘之上止設昊天上帝皇地祗二神位及太祖太宗配天十六龕共祀五帝太一感生北極北斗及分祀衆星三百六十位儀仗用六千八百八十九人自太廟排列至青城玉輅下祗應人共三百二十一人呵喝人員二人教馬官二人挾捧輪將軍四人推輪車子官健八人駕士班直二百三十二人千牛衞將軍二員抱太常龍旗官六員職掌五人專知官一名手分一名庫子八人裝掛匠二人諸作工匠十五人葢覆儀鑿司十一人監官三員金象革木輅每輅下一百五十六人玉輅青飾金輅黄飾象輅紅飾革輅淺色飾木輅黒飾輅下有人冠服並依輅色玉輅前儀仗騎導騎導官左壁文臣右壁武臣六軍儀仗宫兵二千二百三十二人左右諸將軍十三員中道五員左右八員金吾街仗司執䂍矟八十人攝將軍八員仗下監門二十六員鼓吹五百八十三人導駕樂人三百三十人大禮後擇日行恭謝禮第一日駕出如四孟儀詣景靈宫天興殿聖祖前行恭謝禮次詣中殿祖宗神御前行禮還齋殿進膳訖引宰臣以下賜茶茶畢還内第二日上乗輦自後殿門出教坊都管已下於祥曦殿南迎駕起居參軍色念致語雜劇色念口號樂作駕後樂東西班則于和寧門外排列後從作樂將至太一宫道士率衆執威儀于萬壽觀前入圍子内迎駕起居作法事前導入太一宫門降輦候班齊詣靈休殿參神次詣五福十神太一次詣申佑殿本命北辰殿通真殿佑聖順福殿太后本命延夀殿南極火德殿禮畢宣宰臣已下合赴坐官並簪花對御賜宴上服幞頭紅上葢玉束帶不簪花教坊樂作前三盞用盤盞後二盞屈巵御筵畢百官侍衞吏卒等並賜簪花從駕縷翠滴金各競華麗望之如錦繡衙前樂都管已下三百人自新椿橋西中道排立迎駕念致語口號如前樂動滿路花至殿門起壽同天曲破舞畢退姜白石有詩云六軍文武浩如雲花簇頭冠様様新惟有至尊渾不戴盡將春色賜羣臣萬數簪花滿御街聖人先自景靈回不知後面花多少但見紅雲冉冉來
  蕙田案郊天大祀君若臣惟有嚴恭寅畏肅清將事以交神明且歲歲行之乃有國之常典無他竒也自後世不復常行郊禮遂有赦賚之舉相沿既久繁費滋多至使郊禮難行其失已大矣乃更務為紛華珠玉錦繡絢爛數十里士女遊遨夜以繼日非特慢神䙝神弗克致享勢已偏安驕汰至是國事遂不可為矣備附于此以為後世鑒
  右宋郊禮









  五禮通考卷十六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十七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十七
  圜丘祀天
  遼史太祖本紀七年五月丙寅至庫里以青牛白馬祭天地十一月祠木葉山還次昭烏山定吉凶儀十二月戊子燔柴于蓮花濼
  天贊四年閏十二月壬辰祠木葉山
  太宗本紀天顯四年九月戊寅祠木葉山 六年五月乙丑祠木葉山 七年正月戊申祠木葉山 九年二月壬申祠木葉山 十二年十二月甲申祠木葉山㑹同八年十月辛未祠木葉山
  穆宗本紀應厯十二年六月甲午祠木葉山及潢河景宗本紀保寧元年十一月甲辰朔祠木葉山 三年四月已卯祠木葉山 七年正月壬寅望祠木葉山四月己酉祠木葉山 九年十一月癸卯祠木葉山聖宗本紀綂和二年五月乙卯祠木葉山 三年四月乙亥朔祠木葉山 七年三月壬午朔遣使祭木葉山十六年五月丁卯祠木葉山 二十六年四月辛卯
  朔祠木葉山
  開泰元年正月丙戌望祠木葉山 六年五月乙卯祠木葉山
  興宗本紀重熈十四年十月甲子望祠木葉山 十六年十一月戊寅祠木葉山
  道宗本紀咸雍十年九月癸亥祠木葉山
  太康元年九月壬寅祠木葉山
  大安七年十一月甲子望祠木葉山
  壽隆元年九月甲寅祠木葉山 六年九月癸未望祠木葉山
  天祚本紀乾綂六年十一月甲辰祠木葉山 九年十月癸酉望祠木葉山
  禮志祭山儀設天神地祗位于木葉山東向中立君樹前植羣樹以像朝班又偶植二樹以為神門皇帝皇后至額爾竒木具禮儀牲用赭白馬元牛赤白羊皆牡僕臣曰旗鼓伊刺殺牲體割懸之君樹太巫以酒酹牲禮官曰多囉倫穆騰奏儀辦皇帝服金文金冠白綾袍絳帶懸魚三山絳垂飾犀玉刀錯絡縫烏靴皇后御絳帓絡縫紅袍懸玉佩雙結帕絡縫烏靴皇帝皇后御鞍馬羣臣在南命婦在北服從各部旗幟之色以從皇帝皇后至君樹前下馬升南壇御榻坐羣臣命婦分班以次入就位合班拜訖復位皇帝皇后詣天神地祗位致奠閤門使讀祝訖復位坐北府宰相及特哩衮以次致奠於君樹徧及羣樹樂作羣臣命婦退皇帝率孟父仲父季父之族三匝神門樹餘族七匝皇帝皇后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上香再拜如初皇帝皇后升壇御龍文方茵坐再聲警詣祭東所羣臣命婦從班列如初巫衣白衣特哩衮以素巾拜而冠之巫三致辭每致辭皇帝皇后一拜在位者皆一拜皇帝皇后各舉酒二爵肉二器再奠大臣命婦右持酒左持肉各一器少後立一奠命特哩衮東向擲之皇帝皇后六拜在位者皆六拜皇帝皇后復位坐命中丞奉茶果餅餌各二器奠于天神地祗位執事郎君二十人持福酒胙肉詣皇帝皇后前太巫奠酹訖皇帝皇后再拜在位者皆再拜皇帝皇后一拜飲福受胙復位坐在位者以次飲皇帝皇后率羣臣復班位再拜聲蹕一拜退 太祖幸幽州大悲閣遷白衣觀音像建廟木葉山尊為家神于拜山儀過樹之後増詣菩薩堂儀一節然後拜神非和掄罕之故也興宗先有事于菩薩堂及木葉山遼河神然後行拜山儀冠服節文多所變更後因以為常神主樹木懸牲告辦班位奠祝致嘏飲福往往暗合于禮天理人情放諸四海而凖信矣夫興宗更制不能正以經術無大過於昔故不載
  儀衞志終遼之世郊丘不建大裘冕服不書
  王圻續通考遼祠木葉山本所以祀天地然外又有獨祭天者有兼祭天地者雖非可擬于郊社之禮然神主樹木懸牲告辦班位奠祝致嘏飲福于禮暗合
  蕙田案拜天祭山固不足以當郊禮要其以木葉山為常祭之處則猶在國之陽自然之丘之意也惜乎習于本俗不能文之以禮于是帝后同拜命婦偕從繞樹拜巫特哩衮擲奠種種儀節難為典要姑從史文録而存之以備考鑒
  右遼祭山禮
  金史太祖本紀收國元年夏五月庚午朔避暑于近郊甲戌拜天射柳故事五月五日七月十五日九月九日拜天射柳歲以為常
  禮志拜天金因遼舊俗以重五中元重九日行拜天之禮重五于鞠場中元于内殿重九于都城外其制刳木為盤如舟狀赤為質畫雲鶴文為架髙五六尺置盤其上薦食物其中聚宗族拜之若至尊則于常武殿築臺為拜天所重五日質明陳設畢百官班俟于毬場樂亭南皇帝靴袍乗輦宣徽使前導自毬場南門入至拜天臺降輦至褥位皇太子以下百官皆詣褥位宣徽贊拜皇帝再拜上香又再拜排食抛盞畢又再拜飲福酒跪飲畢又再拜百官陪拜引皇太子以下先出皆如前導引皇帝回輦至幄次更衣行射柳擊毬之戲
  金之郊祀本于其俗有拜天之禮其後太宗即位乃告祀天地葢設位而祭天德以後始有南北郊之制大定明昌其禮寖備南郊壇在豐宜門外當闕之巳地圜壇三成成十二陛各案辰位壝牆三匝四面各三門齋宫東北厨庫在南壇壝皆以赤土圬之冬至日合祀昊天上帝皇地祗于圜丘
  翟永固傳考試貞元元年進士出尊祖配天賦題海陵以為猜度已意召永固問曰賦題不稱朕意我祖在位時祭天拜乎對曰拜海陵曰豈有生則致拜死而同體配食者乎對曰古有之載在典禮海陵曰若桀紂曽行亦欲我行之乎于是永固張景仁皆杖二十而進士張汝霖賦第八韻有曰方今將行郊祀海陵詰之曰汝安知我郊祀乎亦杖之三十
  蕙田案據此則大定以前其無郊禮可知而禮志云天德以後已有其制豈射柳之外别有祀天之禮而不立配帝歟
  世宗本紀大定十一年十一月丁亥有事于圜丘大赦禮志大定十一年始郊命宰臣議配享之禮左丞石琚言案禮記萬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此所以祖配上帝也葢配之者侑神作主也自外至者無主不止故推祖考配天尊之也兩漢魏晉以來皆配以一祖至唐髙宗始以髙祖太宗崇配垂拱初又加以髙宗遂有三祖同配之禮至宋亦嘗以三帝配後禮院上議以為對越天地神無二主由是止以太祖配臣謂冬至親郊宜從古禮帝曰唐宋以私親不合古不足為法今止當以太祖配又謂宰臣曰本國拜天之禮甚重今汝等言依古制築壇亦宜我國家絀遼宋主據天下之正郊祀之禮豈可不行乃以八月詔曰國莫大于祀祀莫大于天振古所行舊章咸在仰唯太祖之基命紹我本朝之燕謀奄有萬邦于今五紀因時制作雖増飾于國容推本奉承猶未遑于郊見况天庥滋至而年榖屢豐敢不敷繹曠文明昭大報取陽升之至日將親饗乎圜壇嘉與臣工共圖熈事以今年十一月十七日有事于南郊咨爾有司各揚乃職相予祀事罔或不欽乃于郊見前一日徧見祖宗告以郊祀之事其日備法駕鹵簿躬詣郊壇行禮赫舍哩良弼傳時有事南郊良弼為大禮使自收國以來未嘗講行是禮厯代典故又多不同良弼討論損益各合其宜人服其能
  魏子平傳上問宰臣曰祭宗廟用牛牛盡力稼穡有功于人殺之何如子平對曰唯天地宗廟用之所以異大祀之禮也
  章宗本紀明昌元年五月戊午拜天于西苑射柳擊毬縱百姓觀 四年九月庚午如山陵次奉先縣辛未拜天于縣西 五年夏六月丙午拜天曲赦西北路承安元年八月甲子以郊祀日期詔中外十一月戊戌有事于南郊大赦改元
  禮志承安元年將郊禮官言禮神之玉當用真玉燔玉當用次玉昔大定十一年天地之玉皆以次玉代之臣等疑其未盡禮貴有恒不能繼者不敢以獻若燔真玉常祀用之恐有時或缺反失禮制若從近代之典及本朝儀禮真玉禮神次玉燔瘞於禮為當近代郊自第二等升天皇大帝北極于第一等前八位舊各有禮玉燔玉而此二位尚無之案周禮典瑞云以圭璧祀日月星辰近代禮九宫貴神大火星位猶用周禮之説其天皇大帝北極二位固宜用禮神之玉及燔玉也帝命俱用真玉省臣又言前時郊天地配位各用一犢五方帝日月神州天皇大帝北極十位皆大祀亦當用犢當時止以羊代第二等以下從祀神位則分刲羊豕以獻竊意天地之祀籩豆尚多者以備陰陽之物鼎爼尚少者以人之烹薦無可以稱其德則貴質而已故天地日月星辰之位皆用一爼前時第一等神位偏用二爼似為不倫今第一等神位亦當各用犢一餘位以羊豕分獻從之
  張暐傳承安元年八月上召暐至内殿問曰南郊大祀今用度不給俟來年可乎暐曰陛下即位于今八年大禮未舉宜亟行之上曰北方未寧致齋之際有不測奏報何如對曰豈可逆度而妨大禮今河平歲豐正其時也是歲郊見上帝
  内族襄傳契丹之亂廷臣議罷郊祀又欲改用正月上辛上遣使問之對曰郊為重禮且先期詔天下又藩國已報賀表今若中罷何以副四方傾望之意若改用正月上辛乃祈榖之禮非郊見上帝之本意也大禮不可輕廢請决行之臣乞于祀前滅賊既而破賊果如所料
  王圻續通考党懷英傳曰明昌六年懷英以翰林學士權攝中書侍郎讀祝冊上曰讀冊至朕名聲微下雖曰尊君然在郊廟禮非所宜當平讀之似承安以前章宗已南郊矣及觀張暐陛下即位八年大禮未舉之語則明昌間又不應有郊事細詳党傳所載即承安元年事時因郊改元史臣仍沿明昌之號誤書紀年耳
  蕙田案明昌實有六年其承安元年未改元以前當稱七年不當云六年且章宗以大定二十九年正月即位明年改元明昌連而數之正合張暐八年之説疑史文本作七年後人見明昌止于六年遂誤改之耳
  章宗本紀二年十一月甲辰有事于南郊
  禮志儀注齋戒用唐制大祀散齋四日致齋三日中祀散齋二日致齋一日天子親祀皆前期七日攝太尉誓亞終獻官親王陪祀皇族于宫省皇族十五以上官雖不及七品者亦助祭受誓又誓百官于尚書省攝太尉南向司徒北向監祭史作察誤御史在西監禮博士在東皆相向太常卿光禄卿在司徒後重行北向司天監光禄丞太廟令丞大樂令丞太官令丞良醖令廩犧令郊社丞司尊太祝奉禮郎協律郎諸執事官皆重行西上北向禮直官以誓文授攝太尉乃誓曰維某年歲次某甲某月某日某甲皇帝有事于南郊各揚其職其或不恭國有常刑禮直官贊曰七品以下官皆退餘皆再拜退誓於宫省之儀皆同于是皇帝散齋于别殿前致齋一日尚舍設御座于大安殿當中南向設東西房于御座之側設御幄于室内施簾于楹下享前三日陳設小次享前一日設拜褥及皇帝版位皇帝飲福位及黄道氊褥自玉輅下至升輿所及致齋之日通事舍人引文武五品以上官陪位如式諸侍衞之官各服其器服並結珮俱詣閤奉迎上水志作丑誤二刻侍中版奏外辦皇帝服衮冕結珮乗輿出警蹕侍衞如常儀皇帝即御座東向坐通事舍人承傳殿上下俱拜訖西面贊各祗候一刻頃侍中跪奏臣某言請降就齋俛伏興還侍位皇帝降座入室羣官皆退諸執事官皆宿于正寢治事如故不弔䘮問疾不判署刑殺文字不决罰罪人不與穢惡事致齋日唯祀事則行餘悉禁已齋而闕者通攝行事陳設前祀五日儀鸞尚舍陳設齋宫有司設扈從侍衞次于宫東西又設陪祀親王次于宫東稍南西向北上宗室子孫位于其後又設司徒亞終獻行事執事官次于壇南外壝門之西東向北上重行異位又設天名房在壇南外壝門之東西向大禮使次于其後皆西向又設席大屋于壇外西北駐車輅以備風雪祀前三日尚舍設大次于東壝外門内道北南向又設小次于壇下卯陛之北南向有司設饌幔于東壝中門之北南向設兵衞各服其器服守衞壝門每門二人郊社令率其屬掃除壇之上下及壝之内外乃為燎位在南中壝東門之東壇之巳位又為瘞坎在中壝内戌位祀前二日大樂令帥其屬設登歌之樂於壇上稍南北向玉磬在午陛之西金鐘在午陛之東柷一在鐘前稍北敔一在磬前稍北東西相向歌工之次餘工各立于縣後琴瑟在前匏竹在後于壇下第一等上皆重行異位北向又設宫縣樂南壝外門之外八佾二舞表于樂前又設采茨樂于應天門前祀前一日奉禮郎升設皇帝版位于壇上辰巳之間北向又設皇帝飲福位于其左稍却北向又帥禮直官設亞終獻位于卯陛之東北西向北上司徒位于卯陛之東道南西向禮部尚書太常卿光禄卿禮部侍郎位各次之太常丞光禄丞又次之又設大禮使位于小次之左稍却西向又設分獻官司天監讀冊中書侍郎位于中壝門道北西向郊社令廩犧令大官令良醖令位于其後又設郊社丞太祝奉禮郎以下諸執事官位于其後皆西向重行異位又設從祀文武羣官一品至五品位于中壝門内道南西向皆重行立又設助奠祝史齋郎位于東壝門外道北西向又設陪祀皇族位于道南西向六品至九品從祀羣官又于其南皆西向重行異位各依其品又設監祭御史二員一員在午陛之西南一員在子陛之西北皆東向又設監禮博士二員一員在午陛之東南一員在子陛之東北皆西向又設大樂令位于樂簴之間稍東西向協律郎位于樂簴之西東向又設奉禮郎位于壇南稍東西向贊者次之司尊位于酌尊所俱北向又設牲牓于外壝東門之外西向饌牓于其北稍西南向牲牓之東牲位太史太祝各位于牲後俱西向又設禮部尚書太常卿光禄卿位于牲牓南稍北西向太常丞光禄丞太官令位于其後監祭御史監禮博士于禮部尚書位之西稍却北向廩犧令位在牲位西南北向又陳禮饌于饌牓之前案上未後三刻陳饌之時又設禮部尚書太常卿光禄卿位于案前稍東北上西向太常丞光禄丞太官令位于其後西向又設監祭御史監禮博士位于案前稍西北上東向又設異寶嘉瑞位于宫縣西北太府少監位于寶後諸州歲貢位于宫縣東北户部郎中位于其後天子八寶位于宫縣西南符寶郎八員各位于寶後伐國毁寶位于宫縣東南少府少監位于其後又設大樂令位于宫縣之北稍東協律郎二在大樂令南東西相向司天監未後二刻同郊社令升設昊天上帝皇地祗神座于壇上北方南向地祗位在東稍却席皆以藳秸太祖配位座于東方西向席以蒲越五方帝日月神州地祗天皇大帝北極神座于壇上第一等席皆藳秸内官五十四座五神五官嶽鎮海瀆二十九座于壇第二等中官一百五十有八座崑崙山林川澤二十一座于壇上第三等外官一百六座丘陵墳衍原隰三十座于内壝之内衆星三百六十座在内壝之外席皆以莞神座版各設于座首又設禮神玉俟告潔畢權徹去壇上及第一等神位祀日前五刻重設奉禮郎同司尊及執事者設天地配位各左十有一籩右十有一豆俱為三行豋三在籩豆間簠一簋一于豋前簠在左簋在右各于神座前藉以席又設天地位太尊各二著尊各二犧尊各二山罍各二壇上東南隅配位著尊二犧尊二象尊二在天地位酒尊之東俱北向西上皆有坫加勺冪左以明水右以𤣥酒為酌尊所又天地位象尊各二壺尊各二山罍各四在壇下午陛之南北向西上配位壺尊二山罍四在酉陛之北東向北上皆有坫設而不酌亦左以明水右以𤣥酒又設五方帝日月神州地祗天皇大帝北極第一等皆左八籩右八豆登在籩豆間簠一簋一在登前爵坫一在神座前第二等内官五十四座五神五官岳鎮海瀆二十九座每座籩二豆二簠一簋一爼一爵坫一第三等中官一百五十八座崑崙山林川澤二十一座及内壝内外官一百六十座丘陵墳衍原隰三十座内壝外衆星三百六十座每位籩二豆二簠一簋一爼一爵一又設第一等每位太尊二著尊二皆有坫加勺第二等每位山尊二第三等每位蜃尊二内壝内外每辰概尊二皆加勺自第二等以下皆用匏爵先洗拭訖置于尊所其尊所皆在神位之左凡祭器皆藉以席籩豆各加巾葢又設天地及配位籩一豆一簠一簋一爼四及毛血豆各一并第一等神位每位爼二於饌幔内又設皇帝洗位於卯陛下道北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匜在東巾在西篚南肆實玉爵坫又設亞終獻洗位在小次之東南向盥洗在東爵洗在西加勺篚在西南肆加巾又設第一等分獻官盥洗爵洗位及第二等分獻官盥洗爵洗位各于其辰陛道之左罍在洗左篚在洗右俱内向執罍篚者位于其後太府監少府監祀前一日未後二刻帥其屬升壇陳玉幣昊天上帝以蒼璧蒼幣皇地祗以黄琮黄幣配位以蒼幣黄帝以黄琮青帝以青珪赤帝以赤璋大明以青珪璧白帝以白琥黒帝以𤣥璜北極以青珪璧天皇大帝以𤣥珪璧神州地祗以𤣥色兩珪有邸皆置于匣五帝之幣各從其方色凡幣皆陳于篚設訖俟告潔訖權徹去祀日重設祀日丑前五刻禮部設祝冊于神座右皆藉以案太常卿明燈燎户部郎中設諸州歲貢于宫縣東北金為前列玉帛次之餘為從列皆藉以席立于歲貢之後北向太府監少府監設異寶嘉瑞于宫縣西北上瑞居前中下次之皆藉以席立于寶後北向少府少監設伐國毁寶于宫縣東南皆藉以席立于寶後北向符寶郎設八寶于宫縣西南各分立于寶南皆北向司天監太府監少府監郊社令奉禮郎升設昊天上帝皇地祗配位及壇上第一等神位又設玉幣各于其位太祝取瘞玉加于幣以禮神之玉各置于神座前乃退光禄卿率其屬入實祭器昊天上帝皇地祗配位每位籩三行以右為上形鹽在前魚鱐糗餌次之第二行榛實在前乾桃乾䕩乾棗次之第三行乾菱在前乾芡乾栗鹿脯次之豆三行以左為上芹菹在前笋菹葵菹次之第二行韭菹在前菁菹魚醢兎醢次之第三行豚胉在前醓醢酏食鹿臡次之簠黍簋稷登皆太羮第一等壇上一十位每位皆實籩三行以右為上形鹽在前魚鱐次之第二行乾䕩在前桃棗次之第三行乾芡在前榛實鹿脯次之豆三行以左為上芹菹在前笋菹次之第二行菁菹在前韭菹魚醢次之第三行豚胉在前醓醢鹿臡次之簠黍簋稷登太羮第二第三等每位籩二鹿脯乾棗豆二鹿臡菁菹爼羊一體内壝内内壝外每位籩鹿脯豆鹿臡爼羊一體良醖令帥其屬入實尊罍昊天上帝皇地祗太尊為上實以汎齊著尊次之實以醴齊犧尊次之實以盎齊象尊次之實以醍齊壺尊次之實以沈齊山罍為下實以三酒配位著尊為上實以汎齊犧尊次之實以醴齊象尊次之實以盎齊壺尊次之實以醍齊山罍為下實以三酒第一等每位太尊實以汎齊著尊實以醴齊第二等山尊實以醍齊第三等及内壝内蜃尊實以汎齊内壝外及衆星概尊實以三酒省牲器祀前一日午後八刻去壇二百步禁止行人
  未後二刻郊社令丞率其屬掃除壇之上下司尊奉禮郎帥執事者以祭器入設于位司天監設神位太府監少府監陳玉幣于篚未後三刻禮直官引廩犧令與諸太祝祝史以牲就位又禮直官贊者分引禮部尚書太常卿光禄卿禮部侍郎太常丞監祭御史監禮博士廩犧令大官令大官丞詣内壝東門外省牲位立定乃引禮部尚書侍郎太常丞及監祭御史監禮博士升自卯陛視滌濯執事者皆舉冪告潔俱畢降復位禮直官稍前曰告潔畢請省牲禮部尚書侍郎太常卿丞稍前省牲訖退復位次引光禄卿丞廵牲一匝光禄卿退光禄丞西向折身曰備訖乃復位次令廩犧令廵牲一匝西向躬身曰充又引諸祝史廵牲一匝首一員西向躬身曰腯畢俱復位禮直官稍前曰請省饌乃引禮部尚書以下各就位立定省饌訖禮直官引禮部尚書侍郎太常卿丞各還齊所餘官廪犧令與諸太祝祝史以次牽牲詣厨授大官令丞次引光禄卿丞監祭監禮詣厨省鼎鑊視滌濯畢乃還齋所晡後一刻大官令帥宰人以鸞刀割牲祝史各取毛血實以豆置于饌幔遂烹牲祝史乃取瘞血貯于盤 奠玉幣祀日丑前五刻亞終獻司徒以下應行事陪從羣官各服其服就次司天監復設壇上及第一等神位太府監少府監陳玉幣太常卿郊社令丞明燭燎光禄卿丞實籩豆簠簋尊罍俟監祭監禮案視訖徹去巾葢大樂令帥工人布于宫縣之内文舞八佾立于縣前表後武舞八佾各為四佾立于宫縣左右引舞執纛等在前又引登歌樂工由卯陛而升各就其位歌擊彈者坐吹者立奉禮郎贊者先入就位餘禮直官贊者分引分獻官監祭御史監禮博士諸執事及太祝祝史齋郎助奠執尊罍舉冪等官入自中壝東門當壇南重行西上北向立定奉禮郎贊拜分獻官以下皆再拜訖奉禮贊曰各就位贊者禮直官分引監祭御史監禮博士按視壇之上下糾察不如儀者退復位禮直官引司徒入就位西向立禮直官引博士博士引亞獻自東壝偏門入就位西向立又禮直官引終獻次于其位祀日未明一刻通事舍人引侍中詣齋殿跪奏請中嚴俛伏興又少頃乃跪奏外辦俟上輦進輿乃跪奏稱具官臣某請皇帝降座升輿皇帝至大次乃跪奏稱具官臣某請皇帝降輿皇帝入次即位于大次外質明詣次前跪奏請中嚴少頃又奏外辦訖太常卿乃當次前跪稱具官臣某請皇帝行事俛伏興凡跪奏准此皇帝出次乃前導至中壝門殿中監進大圭太常卿奏請執大圭入自正門皇帝入小次位西向立太常卿乃與博士分左右立定乃奏有司謹具請行事降神六成樂止太常卿别一員乃升煙瘞血訖乃奏拜拜訖俟侍中升壇詣盥洗位至位奏請搢大圭盥手皇帝盥手訖奏請帨手皇帝帨手訖奏請執大圭乃引至壇上殿中監進鎮圭乃奏請搢大圭執鎮圭皇帝執鎮圭詣昊天上帝神座前奏請跪奠鎮圭皇帝奠訖執大圭俛伏興侍中進玉幣乃奏請搢大圭跪奠玉幣訖乃奏請執大圭俛伏興少退又奏請再拜詣皇地祗及配位奠鎮圭玉幣並如儀配位唯奏請奠鎮圭及幣奠玉幣畢皇帝還版位乃奏請還小次釋大圭皇帝入小次乃立于小次之南稍東以俟皇帝將奠配位之幣也贊者分引第一等分獻官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執笏各由其陛升唯不由午陛詣神前搢笏跪太祝以玉幣授之奠訖俛伏興再拜訖各由本陛降復位初分獻將降禮直官引諸祝史齋郎應助奠者再拜訖祝史各奉毛血之豆入各由其陛升諸太祝迎取于壇上奠訖退立于尊所 進熟奠玉幣訖降還小次有司先陳牛鼎三羊鼎三豕鼎三魚鼎三各在鑊右大官令丞帥進饌者詣厨以匕升牛羊豕魚自鑊各實于鼎牛羊豕皆肩臂臑肫胳正脊各一長脅二短脅二代脅二凡十一體牛豕皆三十觔羊十五觔魚十五頭一十五觔實訖冪之祝史二人以扃對舉一鼎牛鼎在前羊豕次之魚又次之有司執匕以從各陳于每位饌幔位從祀壇上第一等五方帝大明夜明天皇大帝神州地祗北極皆羊豕之體並同光禄卿帥祝史齋郎太官令丞各以匕升牛羊豕魚于爼肩臂臑在上端肫胳在下端脊脅在中魚即横置頭在尊位設去鼎冪光禄卿丞同大官令丞實籩豆簠簋籩實以粉餈豆實以糝食簠實稻簋實粱俟皇帝還小次樂止禮直官引司徒出詣饌幔所與薦籩豆簠簋爼齋郎各奉天地配位之饌司徒率大官令以序入内壝正門樂作至壇下俟祝史進徹毛血豆降自卯陛以次出訖司徒與薦籩豆簠簋爼齋郎奉昊天上帝皇地祗之饌升自午陛大官令丞與薦籩豆簠簋爼齋郎奉配位及第一等神位之饌升自卯陛各位太祝迎于壇陛之道間于昊天上帝位司徒搢笏北向跪奉粉餈籩在糗餌之前糝食豆在醓醢之前簠左簋右皆在登前牛爼在豆前羊豕魚爼次之以右為上司徒俛伏興奉饌者奉訖皆出笏就位一拜司徒次詣皇地祗奉奠並如上儀配位亦同司徒及奉天地配位饌者以次降大官令帥奉第一等神位之饌各于其位並如前儀俱畢樂止司徒大官令以下皆就位訖侍中升自卯陛立于昊天上帝酌尊所以俟太常卿乃當次前俛伏跪奏請皇帝詣盥洗位俛伏興皇帝出次殿中監進大圭乃奏請執大圭至盥洗位奏請搢大圭盥手皇帝盥手訖奏請帨手皇帝帨手訖奏請執大圭乃詣爵洗位至位奏請搢大圭受爵又奏請洗爵皇帝洗爵訖奏請拭爵皇帝拭爵訖奏請執大圭以爵授奉爵官皇帝詣昊天上帝酌尊所奏請搢大圭執爵良醖令舉冪侍中跪酌大尊之汎齊酌訖奏請執大圭皇帝以爵授侍中皇帝乃詣昊天上帝神座前侍中進爵乃奏請搢大圭跪執爵三祭酒訖奏請奠爵奠爵訖奏請執大圭俛伏興又奏請少退立俟中書侍郎讀冊文訖乃奏請再拜詣皇地祗位及配位並如上儀獻畢皇帝還版位乃奏請還小次釋大圭皇帝還小次太常卿立于小次東南禮直官引博士博士引亞獻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訖詣爵洗位搢笏洗爵拭爵訖以爵授執事者執笏升自卯陛詣昊天上帝酌尊所西向立執事者以爵授之乃搢笏執爵執尊者舉冪良醖令跪酌著尊之醴齊酌訖復以爵授執事者執笏詣昊天上帝神座前初亞獻詣盥洗位文舞退武舞進樂作亞獻詣昊天上帝神座前搢笏跪執事者以爵授之乃執爵三祭酒奠爵執笏俛伏興少退再拜次詣皇地祗及配位並如上儀獻畢降復位禮直官引博士博士引終獻詣盥洗位盥手洗爵升壇奠獻並如上儀初終獻將升壇禮直官分引第一等分獻官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執笏各由其陛唯不由午陛詣神位酌尊所執事者以爵授之乃酌汎齊訖以爵授執事者共詣神座前搢笏跪執事者以爵授之乃執爵三祭酒奠爵執笏俛伏興少退再拜訖各引還本位初第一等分獻官將升贊引引第二等第三等内壝内外衆星位分獻各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酌酒奠拜並同上儀祝史齋郎以次助奠訖各還本位諸太祝各進徹籩豆各一少移故處樂作卒徹樂止初終獻禮畢降復位太常卿乃當次前俛伏跪奏請皇帝詣飲福位皇帝出次殿中監進大圭乃奏請執爵三祭酒又奏請啐酒皇帝啐酒訖以爵授侍中乃奏請受胙侍中再以爵進酒乃奏請受爵飲福皇帝飲福訖奏請執大圭俛伏興又奏請再拜訖乃導還版位西向立俟送神樂止乃奏請詣望燎位至位南向立俟火燎半柴乃跪奏具官臣某言禮畢皇帝還大次出中壝門外奏請釋大圭皇帝入大次初終獻禮畢司徒侍中太祝各升自卯陛太祝持胙爼進減天地配位前胙肉加于爼皆取前脚第二節又以黍稷飯共置一籩奉詣司徒侍中後北向立俟皇帝至飲福位太常卿奏請皇帝搢大圭啐酒訖司徒乃進胙爼皇帝受福訖奉禮郎贊曰賜胙贊者唱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送神樂一成止皇帝既入大次更通天冠絳紗袍升輿至齋宫升金輅通事舍人引門下侍郎當輅前跪奏稱具官臣某請車駕進發至侍臣上馬所乃跪奏具官臣某請車駕少駐勅侍臣上馬侍中稱制可乃退傳制稱侍臣上馬侍臣上馬畢乃跪奏稱具官臣某請勅車右升千牛將軍升訖跪奏稱具官臣某請車駕進發車駕動前中後三部鼓吹凡十二隊齊作應行禮陪從祀官先詣應天門奉迎再拜太樂令先詣應天門外准備奏樂如儀訖擇日稱賀樂志郊祀樂歌
  皇帝入中壝宫縣黄鐘宫昌寧之曲凡步武同 衮服穆穆臨于中壝瞻言圜壇皇皇后帝禋祀肇稱馨香維德爰暨百神於昭受職
  降神宫縣乾寧之曲仁豐道治之舞圜鐘為宫黄鐘為角太蔟為徵姑洗為羽圜鐘三奏黄鐘太蔟姑洗皆一奏詞並同 我金之興皇天錫羡唯神之休爰兹郊見有玉其禮有牲其薦將受厥明來寧來燕皇帝盥洗宫縣黄鐘宫昌寧之曲 因天事天惇宗將禮爰飭攸司奉時罍洗挹彼注兹迺陞壇陛先事而䖍神勞豈弟
  皇帝升壇登歌大吕宫昌寧之曲 相在國南崇崇其趾烝哉皇王維時涖止至誠通神克禋克祀于萬斯年昊天其子
  昊天上帝奠玉幣登歌大吕宫洪寧之曲 穆穆君王有嚴有翼珮環鏘然圜壇是陟嘉德升聞馨非黍稷髙明降監百神受職
  皇地祗神寧之曲 肅敬明祗躬行奠贄其贄維何黄琮制幣從祀羣靈咸秩厥位維皇能饗允集熈事配位太祖皇帝永寧之曲 肇舉明禋皇天后土皇祖武元爰作神主功昭耆定歌以大吕綏我思成有秩斯祜
  司徒迎爼宫縣黄鐘宫豐寧之曲 穆穆皇皇天子躬祀羣臣相之罔不敬止爼豆畢陳物其嘉矣馨香始升明神燕喜
  昊天上帝酌獻登歌大吕宫嘉寧之曲 郊禋展敬昭事上靈太尊在席有酌斯馨酌言獻之靈其醉止福禄來宜以答明祀
  皇地祗泰寧之曲 衮服穆穆臨彼泰折於昭神功埋幣瘞血爰稱匏爵斟言薦潔方輿常安扶我帝業配位太祖皇帝燕寧之曲 烝哉髙厚肇廸丕基功與天合配天以推薦時清㫖孔肅其儀來寧來燕福禄綏之
  文舞退武舞進宫縣黄鐘宫咸寧之曲 奉祀郊丘雲門變舞進秉朱干停揮翟羽於昭睿文復肖聖武無疆維烈天子受祜
  亞終獻宫縣黄鐘宫咸寧之曲功成治定之舞 掃地南郊天神以竢於皇君在克禋克祀交于神明𤣥酒陶器誠心靖純非貴食味
  皇帝飲福登歌大吕宫福寧之曲 所以承天無過乎質天其祐之維精維一泰尊爰挹馨香薦德惠我無疆子孫千億
  徹豆登歌大吕宫豐寧之曲 大禮爰陳為豆孔碩肅肅其容於顯百辟皇靈降鑒馨聞在德明禋斯成孚休罔極
  送神宫縣圜鐘宫乾寧之曲 赫赫上帝臨監禋祀居然來歆昭答祖配圜壇四成神安其位升歌贊送天神悦喜
  章宗本紀承安五年五月戊午勅來日重五拜天服公裳者拜禮仍舊諸便服者並用女直拜
  禮志金之拜制先袖手微俯身稍復却跪左膝左右摇肘若舞蹈狀凡跪摇袖下拂膝上則至左右肩者凡四如此者四跪復以手按右膝單跪左膝而成禮國言摇手而拜謂之察楚承安五年五月上諭㫖有司曰女直漢人拜數可以相從者酌中議之禮官奏曰周官九拜一曰稽首拜中至重臣拜君之禮也乞自今凡公服則用漢拜若便服則各用本俗之拜主事陳松曰本朝拜禮其來久矣乃便服之拜也可令公服則朝拜便服則從本朝拜平章政事張萬公謂拜禮各便所習不須改也司空完顔襄曰今諸人袵髪皆從本朝之制宜從本朝拜禮松言是也上乃命公裳則朝拜諸色人便服則皆用本朝拜
  章宗本紀泰和三年五月壬午以重五拜天射柳上三登三中四品以上官侍宴魚藻殿以天氣方暑命兵士甲者釋之
  右金郊禮
  元史祭祀志元興朔漠代有拜天之禮衣冠尚質祭器尚純帝后親之宗戚助祭其意幽深𤣥逺報本反始出於自然而非强為之也憲宗即位之二年秋八月八日始以冕服拜天於日月山其十二月又用孔氏子孫元措言合祭昊天后土始大合樂作牌位以太祖睿宗配享歲甲寅㑹諸王于庫庫諾爾之西丁巳秋駐蹕于罕諾爾皆祭天于其地
  世祖本紀至元二十七年正月乙卯造祀天幄殿成宗本紀大德六年三月甲寅合祭昊天上帝皇地祗于南郊遣中書左丞相達爾罕哈喇哈遜攝事
  祭祀志大德六年春三月庚戌合祭昊天上帝皇地祗五方帝于南郊遣左丞相哈喇哈遜攝事為攝祀天地之始
  輿服志大德六年春三月祭天于麗正門外丙地命獻官以下諸執事各具公服行禮是時大都未有郊壇大禮用公服自此始
  哈喇哈遜傳大德二年集羣議建南郊為一代定制袁桷傳大德初為翰林國史院檢閲官時初建南郊桷進十議曰天無二日天既不得有二五帝不得謂之天作昊天五帝議祭天歲或為九或為二作祭天名數議圜丘不見于五經郊不見于周官作圜丘非郊議后土社也作后土即社議三歲一郊非古也作祭天無間歲議燔柴見于古經周官以禋祀為大其義各有㫖作燔柴泰壇議祭天之牛角繭栗用牲于郊牛二合配而言之増羣祀而合祠非周公之制矣作郊不當立從祀議郊質而尊之義也明堂文而親之義也作郊明堂禮儀異制議郊用辛魯禮也卜不得常為辛作郊非辛日議北郊見于三禮尊地而遵北郊鄭𤣥之説也作北郊議禮官推其博多采用之
  樂志大德六年合祭天地五方帝樂章
  降神奏乾寧之曲六成圜鐘宫三成 唯皇上帝監德昭明祖考承天治底隆平孝思維則禋祀薦誠神其降格萬福來并 黄鐘角一成 太蔟徴一成姑洗羽一成詞並同用
  初獻盥洗奏肅寧之曲黄鐘宫 明水在上鐘鼓既奏有孚顒若陟降左右辟公處止多士祼將吉蠲以祭上帝其饗
  初獻升降奏肅寧之曲大吕宫 禋祀孔肅盥薦初升攝齊恭敬以薦唯馨肅雝多士來格百靈降福受釐萬世其承
  奠玉幣奏大吕宫 宗祀配饗肇舉明禋嘉玉既設量幣斯陳唯德格天唯誠感神于萬斯年休命用申迎爼奏豐寧之曲黄鐘宫 有碩斯爼有滌斯牲鑾刀屢奏血膋載升禮崇繭栗氣達上腥上帝臨止享于克誠
  酌獻奏嘉寧之曲大吕宫 崇崇泰畤穆穆昊穹神之格思肹蠁斯通犧尊載列黄流在中酒既和止萬福攸同
  亞獻奏咸寧之曲黄鐘宫 六成既闋二獻云終神其醉止穆穆雍雍和風慶雲賁我郊宫受兹祉福億載無窮 終獻詞同前
  徹籩豆奏豐寧之曲大吕宫 禋禮既備神具宴娭籩豆有楚廢徹不遲多士駿奔樂且有儀乃錫純嘏永佐丕基
  送神奏圜鐘宫 殷祀既畢靈馭載旋禮洽和應降福自天動植咸若陰陽不愆明明天子億萬斯年望燎奏黄鐘宫 享申百禮慶洽百靈奠玉髙壇燔柴廣庭祥光達曙粲若景星神之降福萬國咸寧
  成宗本紀大德九年二月庚子命中書議行郊祀禮四月壬辰中書省臣言前代郊祀以祖宗配享臣等議今始行郊禮專祀昊天為宜詔依所議行之
  祭祀志九年二月二十四日右丞相哈喇哈遜等言去年地震星變雨澤愆期歲比不登祈天保民之事有天子親祀者三曰天曰祖宗曰社稷今宗廟社稷歲時攝官行事祭天國之大事也陛下雖未及親祀宜如宗廟社稷遣官攝祭歲用冬至儀物有司預備日期至則以聞制若曰卿言是也其預備儀物以待事于是翰林集賢太常禮官皆㑹中書集議博士疏曰冬至圜丘唯祀昊天上帝至西漢元始間始合祭天地厯東漢至宋千有餘年分祭合祭迄無定論集議曰周禮冬至圜丘禮天夏至方丘禮地時既不同禮樂亦異王莽之制何可法也今當循唐虞三代之典唯祀昊天上帝其方丘祭地之禮續議以聞案周禮壇三成近代増外四成以廣天文從祀之位集議曰依周禮三成之制然周禮疏云每成一尺不見縱廣之度恐壇上陿隘器物難容擬四成制内減去一成以合陽竒之數每成髙八尺一寸以合乾之九九上成縱廣五丈中成十丈下成十五丈四陛陛十有二級外設二壝内壝去壇二十五步外壝去内壝五十四步壝各四門壇設于丙巳之地以就陽位案古者親祀冕無旒服大裘而加衮臣下從祀冠服厯代所尚其制不同集議曰依宗廟見用冠服制度案周禮大司樂云凡樂圜鍾為宫黄鍾為角太蔟為徴姑洗為羽雷鼓雷鼗孤竹之管雲和之琴瑟雲門之舞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若樂六變則天神皆降可得而禮矣集議曰樂者所以動天地感鬼神為訪求深知音律之人審五聲八音以司肄樂夏四月壬辰中書復集議博士言舊制神位版用木中書議改用蒼玉金字白玉為座博士曰郊祀尚質合依舊制遂用木主長二尺五寸濶一尺二寸上圓下方丹漆金字木用松栢貯以紅漆匣黄羅帕覆之造畢有司議所以藏議者復謂神主廟則有之今祀于壇對越在上非若他神無所見也所製神主遂不用七月九日博士又言古者祀天器用陶匏席用藳鞂自漢甘泉雍畤之祀以迄後漢晉魏南北二朝隋唐其壇壝玉帛禮器儀仗日益繁縟浸失古者尚質之意宋金多循唐制其壇壝禮器考之于經固未能全合其儀法具在當時名儒軰出亦未嘗不援經而定也酌古今以行禮亦宜焉今檢討唐宋金親祀攝行儀注并雅樂節次合從集議太常議曰郊祀之事聖朝自平定金宋以來未暇舉行今欲修嚴不能一舉而大備然始議之際亦須酌古今之儀垂則後來請從中書會翰林集賢禮官及明禮之士講明去取以聞中書集議曰合行禮儀非草創所能備唐宋皆有攝行之禮除從祀受胙外一切儀注悉依唐制修之八月十二日太常寺言尊祖配天其禮儀樂章别有常典若俟至日議之恐匆遽有悞于是中書省臣奏曰自古漢人有天下其祖宗皆配天享祭臣等與平章何榮祖議宗廟已依時祭享今郊祀止祭天制曰可是歲南郊配位遂省成宗本紀大德九年七月辛亥築郊壇于麗正文明門之南丙位設郊祀署令丞各一員太祝三員奉禮郎二員協律郎一員法物庫官二員 十一月庚午祀昊天上帝于南郊牲用馬一蒼犢一羊豕鹿各九其文舞曰崇德之舞武舞曰定功之舞以攝太尉右丞相哈喇哈遜左丞相阿呼台御史大夫特古勒徳爾為三獻官何伯祥傳子瑋大德七年授御史中丞九年冬將有事于南郊議配享瑋曰嚴父配天萬世不易不果行齊履謙傳大德九年冬始立南郊祀昊天上帝履謙攝司天臺官舊制享祀司天雖掌時刻無鐘鼓更漏往往至旦始行事履謙白宰執請用鐘鼓更漏俾早晏有節從之
  樂志大德九年以後定擬親祀樂章
  皇帝入中壝黄鍾宫 赫赫有臨洋洋在上克配皇祖於穆來饗肇此大禋乾文𢎞朗被衮圜丘巍巍元象
  皇帝盥洗黄鍾宫 翼翼孝思明德洽禮功格元穹有光帝始著我精誠潔兹薦洗幣玉攸奠永集嘉祉皇帝升壇降同大吕宫 天行唯健盛德御天日月龍章筍簴宫縣藁鞂尚明禮璧蒼圜神之格思香升燔煙
  降神奏天成之曲圜鍾宫三成 烝哉皇元丕承帝眷報本貴誠于郊殷薦藳鞂載陳雲門六變神之格思來處來燕 黄鍾角一成 太蔟徴一成 姑洗羽一成詞並同前
  初獻盥洗奏隆成之曲黄鍾宫 肇禋南郊百神受職齊潔唯先匪馨于稷迺沃迺盥祠壇是陟上帝監觀其儀不忒
  初獻升壇降同奏隆成之曲大吕宫 於穆圜壇陽郊奠位孔惠孔時吉蠲為饎降登祗若百禮既至願言居歆允集熈事
  奠玉幣正配位同奏欽成之曲黄鍾宫 謂天葢髙至誠則格克祀克禋駿奔百辟制幣斯陳植以蒼璧神其降康俾我來益
  司徒捧爼奏寧成之曲黄鍾宫 我牲既潔我爼斯實笙鏞克諧籩豆有飶神來宴娭歆茲明德永錫繁禧如幾如式
  昊天上帝位酌獻奏明成之曲黄鍾宫 於昭昊天臨下有赫陶匏薦誠聲聞在德酌言獻之上靈是格降福孔偕時萬時億
  皇地祗位酌獻大吕宫 至哉坤元與天同德函育羣生𤣥功莫測合饗圜壇舊典時式申錫無疆聿寧皇國
  太祖位酌獻黄鍾宫 禮大報本郊定天位皇皇神祖反始克配至德難名𤣥功宏濟帝典式敷率育攸暨
  皇帝飲福大吕宫 特牲享誠備物循質上帝居歆百神受職皇武昭宣孝祀芬苾萬福攸同下民陰隲皇帝出入小次黄鍾宫 唯天唯大唯帝饗帝以配祖考肅贊靈祉定極崇功永我昭事升中于天象物畢至
  文舞退武舞進奏和成之曲黄鍾宫 羽籥既竣載揚玉戚一弛一張匪舒匪棘八音克諧萬舞有奕永觀厥成純嘏是錫
  亞終獻奏和成之曲黄鍾宫 有嚴郊禋恭陳幣玉大糦是承載祗載肅上帝居歆馨香既飫惠我無疆介以景福
  徹籩豆奏寧成之曲大吕宫 三獻攸終六樂斯徧既右享之徹其有踐洋洋在上黙黙靈眷明禋告成於皇錫羡
  送神奏天成之曲圜鍾宫 神之來歆如在左右神保聿歸靈斿先後恢恢上圓無聲無臭日監孔昭思皇多祐
  望燎奏隆成之曲黄鍾宫 熈事備成禮文郁郁紫煙聿升靈光下燭神人樂康永膺戩榖祚我丕平景命有㒒
  皇帝出中壝黄鍾宫 泰壇承光寥廓𤣥曖暢我揚明饗儀唯大九服敬宣聲教無外皇拜天祐照臨斯届
  武宗本紀至大二年十一月乙酉尚書省及太常禮儀院言郊祀國之大禮今南郊之禮已行而未備北郊之禮尚未舉行今年冬至祀天南郊請以太祖皇帝配明年夏至祀地北郊請以世祖皇帝配制可
  蕙田案本紀是年十一月庚辰朔越六日為乙酉祭祀志作十月乙酉誤續通考引志作十二月亦誤
  祭祀志至大二年十二月甲辰朔尚書太尉右丞相太保左丞相田司徒郝參政等復奏曰南郊祭天于圜丘大禮已舉其北郊祭皇地祗于方澤并神州地祗五嶽四瀆山林川澤及朝日夕月此有國家所當崇祀者也當聖明御極而弗舉行恐遂廢弛制若曰卿議甚是其即行焉
  武宗本紀三年十月丙午三寶努及司徒田忠良等言曩奉㫖舉行南郊配位從祀北郊方丘朝日夕月典禮臣等議欲祀北郊必先南郊今歲冬至祀圜丘尊太祖皇帝配享來歲夏至祀方丘尊世祖皇帝配享春秋朝日夕月宜合祀典有㫖所用儀物其令有司速備之十一月丙申有事于南郊尊太祖皇帝配享昊天上帝祭祀志五方帝日月星辰從祀
  張養浩傳時武宗將親祀南郊不豫遣大臣代祀風忽大起人多凍死養浩于祀所揚言曰代祀非人故天示之變大違時相意
  蕙田案此郊不知何年若即至大三年則又不云攝祭紀志俱有脱畧矣
  祭祀志英宗至治二年九月有㫖議南郊祀事中書平章瑪魯御史中丞曹立禮部尚書張埜學士蔡文淵袁桷鄧文原太常禮儀院使王緯田天澤博士劉致等㑹都堂議 一曰年分案前代多三年一祀天子即位已及三年當有㫖欽依 二曰神位周禮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注謂昊天上帝冬至圜丘所祀天皇大帝也又曰蒼璧禮天注云此禮天以冬至謂天皇大帝也在北極謂之北辰又曰北辰天皇耀魄寶也又名昊天上帝又名太乙帝君以其尊大故有數名今案晉書天文志中宫勾陳口中一星曰天皇大帝其神耀魄寶周禮所祀天神正言昊天上帝鄭氏以星經推之乃謂即天皇大帝然漢魏以來名號亦復不一漢初曰上帝曰太乙曰皇天上帝魏曰皇皇帝天梁曰天皇大帝唯西晉曰昊天上帝與周禮合唐宋以來壇上既設昊天上帝第一等復有天皇大帝其五天帝與太一天一等皆不經見本朝大德九年中書圓議止依周禮祀昊天上帝至大三年圓議五帝從享依前代通祭 三曰配位孝經曰孝莫大于嚴父嚴父莫大于配天又曰郊祀后稷以配天此郊之所以有配也漢唐以下莫不皆然至大三年冬十月三日奉㫖十一月冬至合祭南郊太祖皇帝配圓議取㫖 四曰告配禮器曰魯人將有事于上帝必先有事于頖宫注告后稷也告之者將以配天也告用牛一宋㑹要于致齋二日宿廟告配凡遣官犧尊豆籩行一獻禮至大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質明行事初獻攝太尉同太常禮儀院官赴太廟奏告圓議取㫖 五曰大裘冕周禮司裘掌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鄭司農云黒羊裘服以祀天示質也弁師掌王之五冕注冕服有六而言五者大裘之冕葢無旒不聯數也禮記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長日之至也祭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戴冕璪十有二旒則天數也陸佃曰禮不盛服不充葢服大裘以衮襲之也謂冬祀服大裘被之以衮開元及開寶通禮鑾駕出宫服衮冕至大次質明改服大裘冕而出次宋會要紹興十三年車駕自廟赴青城服通天冠絳紗袍祀日服大裘衮冕圓議用衮冕六曰匏爵郊特牲曰郊之祭也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注謂陶瓦器匏用酌獻酒開元禮開寶禮皆有匏爵大德九年正配位用匏爵有坫圓議正位用匏配位飲福用玉爵 七曰戒誓唐通典引禮經祭前期十日親戒百官及族人太宰總戒羣官唐前祀七日宋會要十日纂要太尉南向司徒亞終獻一品二品從祀北向行事官以次北向禮直官以誓文授之太尉讀今天子親行大禮止令禮直局管勾讀誓文圓議令勾管代太尉讀誓刑部尚書蒞之 八曰散齋致齋禮經前期十日唐宋金皆七日散齋四日于别殿致齋三日于大明殿圓議依前七日 九曰藉神席郊特牲曰莞簟之安而蒲越藳鞂之尚注蒲越藳鞂藉神席也漢舊儀髙帝配天紺席祭天用六綵綺席六重成帝即位丞相衡御史大夫譚以為天地尚質宜皆勿修詔從焉唐麟德二年詔曰自處以厚奉天以薄改用裀褥上帝以蒼其餘各視其方色宋以褥加席上禮官以為非禮元豐元年奉㫖不設國朝大德九年正位藳鞂配位蒲越冐以青繒至大三年加青綾褥青錦方座圓議合依至大三年于席上設褥各依方位 十曰犧牲郊特牲曰郊特牲而社稷太牢又曰天地之牛角繭栗秦用騮駒漢文帝五帝共一牲武帝三年一祀用太牢光武採元始故事天地共犢隋上帝配帝蒼犢二唐開元用牛宋正位用蒼犢一配位太牢一國朝大德九年蒼犢二羊豕各九至大三年馬純色肥腯一牲正副一鹿一十八野猪一十八羊一十八圓議依舊儀神位配位用犢外仍用馬其餘並依舊日已行典禮 十一曰香鼎大祭有三始煙為歆神始宗廟則焫蕭祼鬯所謂臭陽達于牆屋者也後世焚香葢本乎此而非禮經之正至大三年用陶瓦香鼎五十神座香鼎香合案各一圓議依舊儀 十二曰割牲周禮司士凡祭祀率其屬而割牲羞爼豆又諸子大祭祀正六牲之體禮運云腥其爼熟其殽體其犬豕牛羊注云腥其爼謂豚解而腥之為七體也熟其殽謂體解而爓之為二十一體也體其犬豕牛羊謂分别骨肉之貴賤以為衆爼也七體謂脊兩肩兩拍兩髀二十一體謂肩臂臑膊胳正脊脡脊横脊正脅短脅代脅并腸三胃三拒肺一祭肺三也宋元豐三年詳定禮文所言古者祭祀用牲有豚解有體解豚解則為七以薦腥體解則為二十一以薦熟葢犬豕牛羊分别骨肉貴賤其解之為體則均也皇朝馬牛羊豕鹿並依至大三年割牲用國禮圓議依舊儀 十三曰大次小次周禮掌次王旅上帝張氊案設皇邸唐通典前祀三日尚舍直長施大次于外壝東門之内道北南向宋㑹要前祀三日儀鸞司率其屬設大次于外壝東門之内道北南向小次于午階之東西向曲禮曰踐阼臨祭祀正義曰阼主階也天子祭祀履主階行事故云踐阼宋元豐詳定禮文所言周禮宗廟無設小次之文古者人君臨位于阼階葢阼階者東階也唯人主得位主階行事今國朝太廟儀注大次小次皆在西葢國家尚右以西為尊也圓議依祀廟儀注
  續具末議 一曰禮神玉周禮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注禋之言煙也周人尚臭煙氣之臭聞者積柴實牲體焉或有玉帛正義曰或有玉帛或不用玉帛皆不定之詞也崔氏云天子自奉玉帛牲體于柴上引詩圭璧既卒是燔牲玉也葢卒者終也謂禮神既終當藏之也正經即無燔玉明証漢武帝祠太一胙餘皆燔之無玉晉燔牲幣無玉唐宋乃有之顯慶中許敬宗等修舊禮乃云郊天之有四圭猶宗廟之有圭瓚也並事畢收藏不在燔列宋政和禮制局言古者祭祀無不用玉周官典瑞掌玊器之藏葢事已則藏焉有事則出而復用未嘗有燔瘞之文今後大祀禮神之玉時出而用無得燔柴從之葢燔者取其煙氣之臭聞玉既無煙又且無氣祭之日但當奠于神座既卒事則收藏之 二曰飲福特牲饋食禮曰尸九飯親嘏主人少牢饋食禮曰尸十一飯尸嘏主人嘏長也大也行禮至此神明已享盛禮俱成故膺受長大之福于祭之末也自漢以來人君一獻纔畢而受嘏唐開元禮太尉未升堂而皇帝飲福宋元豐三年改從亞終獻既行禮皇帝飲福受胙國朝至治三年親祀廟儀注亦用一獻畢飲福 三曰升禋禋之言煙也升煙所以報陽也礼天之有煙柴猶祭地之瘞血宗廟之祼鬯厯代以來或先燔而後祭或先祭而後燔皆為未允祭之日樂六變而燔牲首牲首亦陽也祭終以爵酒饌物及牲體燎于壇天子望燎柴用栢四曰儀注禮經出于秦火之後殘缺脱漏所存無幾
  至漢諸儒各執所見後人所宗唯鄭康成王子廱而二家自相矛盾唐開元禮杜佑通典五禮畧完至宋開寶禮并㑹要與郊廟奉祀禮文中間講明始備金國大率依唐宋制度聖朝四海一家禮樂之興正在今日况天子親行大禮所用儀注必合講求大德九年中書集議合行禮儀依唐制至治元年已有廟祀儀注宜取大德九年至大三年并今次新儀與唐制參酌増損修之侍儀司編排鹵簿太祝院俱報星位分獻官員數及行禮并諸執事官合依至大三年儀制亞終獻官取㫖是歲太皇太后崩有㫖冬至南郊祀事可權止
  英宗本紀至治二年九月庚申敕停今年冬祀南郊王圻續通考英宗至治二年九月有㫖議南郊祀事中書平章羅仝等㑹都堂議唐宋以來壇上既設昊天上帝第一等復有天皇大帝其五天帝與太一天一等皆不經見本朝大德九年中書圓議止依周禮祀昊天上帝至大三年圓議五帝從享依前代通祭
  從祀圜壇第一等青帝位寅赤帝位已黄帝位未白帝位申黒帝位亥主皆用柏素質𤣥書神籍皆以藳秸黄帝黄琮一青帝青圭一赤帝赤璋一白帝白琥一黒帝𤣥璜一幣皆如其方色太尊一著尊二尊各設于神座之左而右向皆有坫有勺加冪冪之繒以雲籩豆皆簠一簋一登一爼一匏爵一有坫沙池一幣篚一太尊實泛齊著尊實醍齊皆有上尊香鼎香合香案綾拜縟各隨其方之色
  泰定帝紀三年十二月御史趙師魯請親祀郊廟帝嘉納之
  趙師魯傳泰定中拜監察御史時大禮未舉師魯言天子親祀郊廟所以通精誠逆福釐生烝民阜萬物百王不易之禮也宜鑒成憲講求故事對越以格純嘏帝嘉納焉
  祭祀志泰定四年春正月御史臺臣言自世祖迄英宗咸未親郊唯武宗英宗親享太廟陛下宜躬禮郊廟制曰朕當遵世祖舊典其命大臣攝行祀事閏九月甲戌郊祀天地致祭五嶽四瀆名山大川



  五禮通考卷十七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十八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十八
  圜丘祀天
  元史文宗本紀至順元年九月敕有司繕治南郊齋宫祭祀志至順元年將親郊十月辛亥太常博士言親祀儀注已具事有未盡者案前代典禮親郊前七日百官習儀于郊壇今既與受戒誓相妨合于致齋前一日告示與祭執事者各具公服赴南郊習儀親祀太廟雖有防禁然郊外尤宜嚴戒往來貴乎清肅凡與祭執事齋郎樂工舊不設盥洗之位殊非涓潔之道今合于饌殿齊班㕔前及齋宿之所隨宜設置盥洗數處俱用鍋釡温水買盆杓巾帨令人掌管省諭必盥洗然後行事違者治之祭日太常院分官提調神厨監視割烹上下燈燭籸燎已前雖有剪燭提調籸盆等官率皆虛應故事或減刻物料燈燭不明又嘗見奉禮贊賜胙之後獻官方退所司便服徹爼壇下燈燭一時俱滅因而雜人登壇攘奪不能禁止甚為䙝慢今宜禁約省牲之前凡入壝門之人皆服窄紫有官者公服禁治四壝紅門宜令所司𣸸造闗木鎻鑰祭畢即令闗閉毋使雜人得入其藳鞂匏爵事畢合依大德九年例焚之壬子御史臺臣言祭日宜敕股肱近臣及諸執事人毋飲酒制曰卿言甚善其移文中書禁之
  文宗本紀十月戊午致齋于大明殿己未遣亞獻官中書右丞相雅克特穆爾終獻官特穆爾布哈率諸執事告廟請以太祖皇帝配享南郊庚申出次郊宫辛酉帝服大裘衮冕祀昊天上帝于南郊以太祖皇帝配 十二月戊午以郊祀禮成御大明殿受朝賀大赦天下富珠哩翀傳文宗親祀天地社稷宗廟翀為禮儀使詳記行禮節文于笏遇至尊不敢直書必識以兩圈帝偶取笏視曰此為皇帝字乎因大笑以笏還翀竣事上天厯大慶詩三章帝命藏之奎章閣
  馬祖常傳陞參議中書省事參定親郊禮儀充讀冊祝官
  蕙田案傳文在天厯元年然紀志都無天厯郊天之事恐即至順元年之誤姑附于此
  祭祀志自世祖混一六合至文宗凡七世而南郊親祀之禮始克舉焉葢器物儀注至是益加詳慎矣 一壇壝在麗正門外丙位凡三百八畆有奇壇三成每成髙八尺一寸上成縱横五丈中成十丈下成十五丈四陛午貫地子午卯酉四位陛十有二級外設二壝内壝去壇二十五步外壝去内壝五十四步壝各四門外垣南櫺星門三東西櫺星門各一圓壇周圍上下俱䕶以甓内外壝各髙五尺壝四面各有門三俱塗以赤至大三年冬至以三成不足以容從祀版位以青繩代一成繩二百各長二十五尺以足四成之制燎壇在外壝内丙己之位髙一丈二尺四方各一丈周圍亦䕶以甓東西南三出陛開上南出户上方六尺深可容柴香殿三間在外壝南門之外少西南向饌幕殿五間在外壝南門之外少東南向省饌殿一間在外壝東門之外少北南向外壝之東南為别院内神厨五間南向祠祭局三間北向酒庫三間西向獻官齋房二十間在神厨南垣之外西向外壝南門之外為中神門五間諸執事齋房六十間以翼之皆北向兩翼端皆有垣以抵東西周垣各為門以便出入齊班㕔五間在諸獻官齋房之前西向儀鑾局三間法物庫三間都監庫五間在外垣内之西北隅皆西向雅樂庫十間在外垣西門之内少南東向演樂堂七間在外垣内之西南隅東向獻官厨三間在外垣内之東南隅西向滌養犧牲所在外垣南門之外少東西向内犧牲房三間南向 一神位昊天上帝位天壇之中少北皇地祗位次東少却皆南向神席皆縁以繒綾褥素座昊天上帝色皆用青皇地祗色皆用黄藉皆以藳秸配位居東西向神席綾褥錦方座色皆用青藉以蒲越其從祀圓壇第一等九位青帝位寅赤帝位巳黄帝位未白帝位申黒帝位亥主皆用栢素質𤣥書大明位卯夜明位丑天皇大帝位戌用神位版丹質黄書神席綾褥座各隨其方色藉皆以藳秸第二等内官位五十有四鈎星天柱𤣥枵天厨柱史位于子其數五女史星紀御女位于丑其數三自子及丑神位皆西上帝座歲星大理河漢析木尚書位于寅帝座居前行其數六南上陰德大火天搶𤣥戈天牀位于卯其數五北上太陽守相星壽星輔星三師位于辰其數五南上天一太一内厨熒惑鶉尾勢星天理位于已天一太一居前行其數七西上北斗天牢三公鶉火文昌内階位于午北斗居前行其數六填星鶉首四輔位于未其數三自午至未皆東上太白實沈位于申其數二北上八榖大梁扛星華葢位于酉其數四五帝内座降婁六甲傳舍位于戌五帝内座居前行其數四自酉至戌皆南上紫微垣辰星陬訾勾陳位于亥其數四東上神席皆藉以莞席内壝外諸神位皆同第三等中官百五十八位虛宿女宿牛宿織女人星司命司非司危司禄天津離珠羅堰天桴奚仲左旗河鼓右旗位于子虛宿女宿牛宿織女居前行其數十有七月星建星斗宿箕宿天雞輦道漸臺敗𤓰扶篚匏𤓰天弁天棓帛度屠肆宗星宗人宗正位于丑月星建星斗宿箕宿居前行其數十有七自子至丑皆西上日星心宿天紀尾宿罰星東咸列肆天市垣斛星斗星車肆天江宦星市樓候星女牀天籥位于寅日星心宿天紀尾星居前行其數十有七南上房宿七公氐宿帝席大角亢宿貫索鍵閉鈎鈐西咸天乳招揺梗河亢池周鼎位于卯房宿七公氐宿帝席大角亢宿居前行其數十有五北上太子星太微垣軫宿角宿攝提常陳幸臣謁者三公九卿五内諸侯郎位郎將進賢平道天田位于辰太子星太微垣軫宿角宿攝提居前行其數十有六南上張宿翼宿明堂四帝座黄帝座長垣少微靈臺虎賁從官内屏位于已張宿翼宿明堂居前行其數十有一西上軒轅七星三台柳宿内屏太尊積薪積水北河位于午軒轅七星三台柳宿居前行其數九鬼宿井宿參宿天尊五諸侯鉞星座旗司怪天闗位于未鬼宿井宿參宿居前行其數九自午至未皆東上畢宿五車諸王觜宿天船天街礪石天髙三柱天潢咸池位于申畢宿五車諸王觜宿居前行其數十有一北上月宿昴宿胃宿積水天讒卷舌天河積尸大陵左更天大將軍南門位于酉月宿昴宿胃宿居前行其數十有二婁宿奎宿壁宿右更附路閣道王良策星天廐土公雲雨霹靂位于戌婁宿壁宿居前行其數十有二自酉至戌皆南上危宿室宿車府墳墓虚梁葢室臼星杵星土公吏造父離宫雷電騰蛇位于亥危宿室宿居前行其數十有三東上内壝内外官一百六位天壘城離瑜代星齊星周星晉星韓星秦星魏星燕星楚星鄭星位于子其數十有二越星趙星九坎天田狗國天淵狗星鱉星農丈人杵星糠星位于丑其數十有一自子至丑皆西上車騎將軍天福從官積卒神宫傅説龜星魚星位于寅其數八南上陣車車騎騎官頡頏折威陽門五柱天門衡星庫樓位于卯其數十北上土司空長沙青丘南門平星位于辰其數五南上酒旗天廟東甌器府軍門左右轄位于巳其數六西上天相天稷爟星天紀外厨天狗南河位于午其數七天社矢星水位闗丘狼星弧星老人星四瀆野雞軍市水府孫星子星位于未其數十有三自午至未皆東上天節九州殊口附耳參旗九斿玉井軍井屏星伐星天厠天矢丈人位于申其數十有二北上天園天陰天廩天苑天囷芻藳天庾天倉鈇鑕天溷位于酉其數十外屏大司空八魁羽林位于戌其數四自酉至戌皆南上哭星泣星天錢天網北落師門敗臼斧鉞壘壁陣位于亥其數八東上内壝外衆星三百六十位每辰神位三十自第二等以下神位版皆丹質黄書内官中官外官則各題其星名内壝外三百六十位唯題曰衆星凡從祀位皆内向十二次微左旋子居子陛東午居午陛西卯居卯陛南酉居酉陛北
  器物之等其目有八 一曰圭幣昊天上帝蒼璧一有繅藉青幣燎玉一皇地祗黄琮一有繅藉黄幣一配帝青幣一黄帝黄琮一青帝青圭一赤帝赤璋一白帝白琥一黒帝𤣥璜一幣皆如其方色大明青圭有邸夜明白圭有邸天皇大帝青圭有邸北極𤣥圭有邸幣皆如其玉色内官以下皆青幣 二曰尊罍上帝太尊著尊犧尊山罍各二在壇上東南隅皆北向西上設而不酌者象尊壺尊各二山罍四在壇下午陛之東皆北向西上皇地祗亦如之在上帝酒尊之東皆北向西上配帝著尊犧尊象尊各二在地祗酒尊之東皆北向西上設而不酌者犧尊壺尊各二山罍四在壇下酉陛之北東向北上五帝日月北極天皇皆太尊一著尊二内官十二次各象尊二中官十二次各壺尊二外官十二次各槩尊二衆星十二次各散尊二凡尊各設于神座之左而右向皆有坫有勺加冪冪之繪以雲唯設而不酌者無勺 三曰籩豆登爼昊天上帝皇地祗及配帝籩豆皆十二登三簠二簋二爼八皆有匕筯玉幣篚二匏爵一有坫沙池一青甆牲盤一從祀九位籩豆皆八簠一簋一登一爼一匏爵一有坫沙池一玉幣篚一内官位五十四籩豆皆二簠一簋一登一爼一匏爵一有坫沙池幣篚十二次各一中官百五十八皆籩一豆一簠一簋一爼一匏爵一有坫沙池幣篚十二次各一外官位一百六皆籩一豆一簠一簋一爼一匏爵一有坫沙池幣篚十二次各一衆星位三百六十皆籩一豆一簠一簋一爼一匏爵沙池幣篚十二次各一此籩豆簠簋登爵篚之數也凡籩之設居神位左豆居右登簠簋居中爼居後籩皆有巾巾之繪以斧 四曰酒齊以太尊實泛齊著尊實醴齊犧尊實盎齊山罍實三酒皆有上尊馬湩設于尊罍之前注于器而冪之設而不酌者以象尊實醴齊壺尊實沈齊山罍二實三酒皆有上尊以祀昊天上帝皇地祗亦如之以著尊實泛齊犧尊實醴齊象尊實盎齊山罍實清酒皆有上尊馬湩如前設之設而不酌者以犧尊實醍齊壺尊實沈齊山罍三實清酒皆有上尊以祀配帝以太尊實泛齊以著尊實醍齊皆有上尊九位同以祀五帝日月北極天皇大帝以象尊實醴齊有上尊十二次同以祀内官以壺尊實沈齊有上尊十二次同以祀中官以槩尊實清酒有上尊十二次同以祀外官以散尊實昔酒有上尊十二次同以祀衆星凡五齊之上尊必皆實明水山罍之上尊必皆實𤣥酒散尊之上尊亦實明水 五曰牲粢庶品昊天上帝蒼犢皇地祗黄犢配帝蒼犢大明青犢夜明白犢天皇大帝蒼犢北極𤣥犢皆一馬純色一鹿十有八羊十有八野豕十有八兎十有二葢參以國禮割牲為七體左肩臂臑兼代脅長脅為一體右肩臂臑代脅長脅為一體左髀肫胳為一體右髀肫胳為一體脊連背膚短脅為一體膺骨臍腹為一體項脊為一體馬首報陽升煙則用之毛血盛以豆或青甆盤饌未入置爼上饌入徹去之籩之實魚鱐糗餌粉餈棗乾撩形鹽鹿脯榛桃菱芡栗豆之實芹菹韭菹菁菹筍菹脾析兎醢酏食魚醢豚拍鹿臡醓醢糝食凡籩之用八者無糗餌粉餈菱栗豆之用八者無脾析菹酏食兎醢糝食用皆二者籩以鹿脯乾棗豆以鹿臡菁菹用皆一者籩以鹿脯豆以鹿臡凡簠簋用皆二者簋以黍稷簠以稻粱用皆一者簋以稷簠以黍實登以太羮 六曰香祝洗位正位香鼎一香合一香案一祝案一皆有衣拜褥一盥爵洗位一罍一洗一白羅巾一親祀匜二盤二地祗配位咸如之香用龍腦沈香祝版長各二尺四寸濶一尺二寸厚三分木用楸栢從祀九位香鼎香合香案綾拜褥皆九褥各隨其方之色盥爵洗位二罍二洗二巾二第二等盥爵洗位二罍二洗二巾二第三等亦如之内壝内盥爵位一罍一洗一巾一内壝外亦如之凡巾皆有篚從祀而下香用沉檀降真鼎用陶瓦第二等十二次而下皆紫綾拜褥十有二親祀御版位一飲福位及大小次盥洗爵洗版位各一皆青質金書亞獻終獻飲福版位二黒質黄書御拜褥八亞獻終獻拜褥一黄道裀褥寶案二黄羅銷金案衣水火鑑 七曰燭燎天壇椽燭四皆銷金絳紗籠自天壇至内壝外及樂縣南北通道絳燭三百五十素燭四百四十皆絳紗籠御位椽燭六銷金絳紗籠獻官椽燭四雜用燭八百籸盆二百二十有架黄桑條去膚一車束之置燎壇以焚牲首 八曰獻攝執事亞獻官一終獻官一攝司徒一助奠官二大禮使一侍中二門下侍郎二禮儀使二殿中監二尚輦官二太僕卿二控馬官六近侍官八導駕官二十有四典寶官四侍儀官五太常卿丞八光禄卿丞二刑部尚書二禮部尚書二奉玉幣官一定撰祝文官一書讀祝冊官二舉祝冊官二太史令一御奉爵官一奉匜盤官一御爵洗官二執巾官二割牲官二温酒官一大官令一大官丞一良醖令丞二廩犧令丞二糾儀御史四太常博士二郊祀令丞二大樂令一大樂丞一司尊罍二亞終獻盥洗官二爵洗官二巾篚官二奉爵官二祝史四太祝十有五奉禮郎四協律郎二剪燭官四禮直管勾一禮部㸃視儀衞官二兵部清道官二拱衞使二大都兵馬使二齋郎百司天生二看守籸盆軍官一百二十儀注之節其目有十 一曰齋戒祀前七日皇帝散齋四日于别殿致齋三日其二日于大明殿一日于大次有司停奏刑罰文字致齋前一日尚舍監設御幄于大明殿西序東向致齋之日質明諸衞勒所部屯門列仗晝漏上水一刻通事舍人引侍享執事文武四品以上官俱公服詣别殿奉迎晝漏上水二刻侍中版奉請中嚴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晝漏上水三刻侍中版奏外辦皇帝結佩出别殿乗輿華葢繖扇侍衞如常儀奉引至大明殿御幄東向坐侍臣夾侍如常一刻頃侍中前跪奏臣某言請降就齋俛伏興皇帝降座入室解嚴侍享執事官各還本司宿衞者如常凡侍祠官受誓戒于中書省散齋四日致齋三日守壝門兵衞與大樂工人俱清齋一宿光禄卿以陽燧取明火供㸑以方諸取明水實尊 二曰告配祀前二日攝太尉與太常禮儀院官恭詣太廟以一獻禮奏告太祖法天啟運聖武皇帝之室寅刻太尉以下公服自南神門東偏門入至横街南北向立定奉禮郎贊曰拜禮直官承傳曰鞠恭拜興拜興平立又贊曰各就位禮直官詣太尉前曰請詣盥洗位引太尉至盥洗位曰盥手帨巾詣爵洗位曰滌爵拭爵曰請詣酒尊所曰酌酒曰請詣神座前曰北向立曰稍前曰搢笏曰跪曰上香再上香三上香曰授幣奠幣曰執爵祭酒再祭酒三祭酒祭酒于沙池訖曰讀祝舉祝官搢笏跪對舉祝版讀祝官跪讀畢舉祝官奠祝版于案執笏興讀祝官俛伏興禮直官贊曰出笏俛伏興拜興拜興平立復位司尊彞良醖令從降復位北向立奉禮郎贊曰拜禮直官承傳再拜畢太祝捧祝幣降自中階詣望瘞位太尉以下俱詣坎位焚瘞訖自南神門東偏門以次出 三曰車駕出宫祀前一日所司備儀從内外仗侍祠官兩行序立崇天門外太僕卿控御馬立于大明門外諸侍臣及導駕官二十有四人俱于齋殿前左右分班立俟通事舍人引侍中奏請中嚴俛伏興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少頃侍中版奏外辦皇帝出齋室即御座羣臣起居訖尚輦進輿侍中奏請皇帝升輿華葢繖扇侍衞如常儀導駕官導至大明門外侍中進當輿前跪奏請降輿乗馬導駕官分左右步導門下侍郎跪奏請進發俛伏興前稱警蹕至崇天門外門下侍郎跪奏請權停敕衆官上馬侍中承㫖稱制可門下侍郎傳制稱衆官上馬贊者承傳衆官出櫺星門外上馬門下侍郎奏請進發前稱警蹕華葢繖扇儀仗與衆官分左右前引敎坊樂鼓吹不作至郊壇南櫺星門外侍中傳制衆官下馬贊者承傳衆官下馬下馬訖自卑而尊與儀仗倒卷而北兩行駐立駕至櫺星門侍中奏請皇帝降馬步入櫺星門由西偏門稍西侍中奏請升輿尚輦奉輿華葢繖扇如常儀導駕官前導皇帝乗輿至大次前侍中奏請降輿皇帝降輿入就次簾降侍衞如式通事舍人承㫖敕衆官各還齋次尚食進膳訖禮儀使以祝冊奏請御署訖奉出郊祀令受之各奠于坫四曰陳設祀前三日尚舍監陳大次于外壝西門之道北南向設小次于内壝西門之道南東向設黄道䄄褥自大次至于小次版位及壇上皆設之所司設兵衞各具器服守衞壝門每門兵官二員外垣東西南櫺星門外設蹕街清路諸軍旗服各隨其方之色去壇二百步禁止行人祀前一日郊祀令率其屬掃除壇之上下大樂令率其屬設登歌樂于壇上稍南北向設宫縣二舞位于壇南内壝南門之外如式奉禮郎設御版位于小次之前東向設御飲福位于壇上午陛之西亞終獻飲福位于午陛之東皆北向又設亞終獻助奠門下侍郎以下版位于壇下御版位之後稍南東向異位重行以北為上又設司徒太常卿以下位于其東相對北上皆如常儀又分設糾儀御史位于其東西二壝門之外相向而立又設御盥洗爵洗位于内壝南門之内道西北向又設亞終獻盥洗爵洗位于内壝南門之外道西北向又設省牲饌等位如常儀未後二刻郊祀令同太史令俱公服升設昊天上帝位于壇上北方南向席以藳秸加神席褥座又設配位于壇上西方東向席以蒲越加神席褥座禮神蒼璧置于繅藉素幣設于篚正位之幣加燎玉置尊所俟告潔畢權徹至祀日丑前重設執事者實柴于燎壇及設籩豆簠簋尊罍匏爵爼坫等事如常儀 五曰省牲器祀前一日未後二刻郊祀令率其屬各掃除壇之上下司尊罍奉禮郎率祠祭局以祭器入設于位郊祀令率執事者以禮神之玉置于神位前未後三刻廩犧令與諸太祝祝史以牲就位禮直官分引太常光禄卿丞監祭監禮官大官令丞等詣省牲位立定禮直官引太常卿監祭監禮由東壝北偏門入自卯陛升壇視滌濯司尊罍跪舉冪曰潔告潔畢俱復位禮直官稍前曰請省牲太常卿稍前省牲畢退復位次引廩犧令巡牲一匝西向折身曰充告充畢復位諸太祝俱巡牲一匝復位上一員出班西向折身曰腯告腯畢復位禮直官引太常光禄卿丞大官令丞監祭監禮詣省饌位東西相向立禮直官請太常卿省饌畢退還齋所廩犧令與諸太祝祝史以次牽牲詣厨授大官令次引光禄卿監祭監禮等詣厨省鼎鑊視滌溉畢還齋所晡後一刻大官令率宰人以鸞刀割牲祝史各取血及左耳毛實于豆仍取牲首貯于盤用馬首俱置于饌殿遂烹牲刑部尚書蒞之監實水納烹之事 六曰習儀祀前一日未後三刻獻官諸執事各服其服習儀于外壝西南隙地其陳設樂架禮器等物並如行事之儀七曰奠玉幣祀日丑前五刻太常卿設燭于神座太
  史令郊祀令各服其服升設昊天上帝及配位神座執事者陳玉幣于篚置尊所禮部尚書設祝冊于案光禄卿率其屬入實籩豆簠簋尊罍如式祝史以牲首盤設于壇大樂令率工人二舞入就位禮直官分引監祭禮郊祀令及諸執事官齋郎入就位禮直官引監祭禮案視壇之上下退復位奉禮贊再拜禮直官承傳監祭禮以下皆再拜訖又贊各就位大官令率齋郎出詣饌殿俟于門外禮直官分引攝太尉及司徒等官入就位符寶郎奉寶陳于宫縣之側隨地之宜太尉將入禮直官引博士博士引禮儀使對立于大次前寺中版奏請中嚴皇帝服大裘衮冕侍中奏外辦禮儀使跪奏禮儀使臣某請皇帝行禮俯伏興凡奏二人皆跪一人贊之簾捲出次禮儀使前導華葢繖扇如常儀至西壝門外殿中監進大圭禮儀使奏請執大圭皇帝執圭華葢繖扇停于門外近侍官與大禮使皆後從皇帝入門宫縣樂作請就小次釋圭樂止禮儀使以下分立左右少頃禮儀使奏有司謹具請行事降神樂作天成之曲六成太常卿率祝史捧馬首詣燎壇升煙訖復位禮儀使跪奏請就版位俛伏興皇帝出次請執大圭至位東向立再拜皇帝再拜奉禮贊衆官皆再拜訖奉玉幣官跪取玉幣于篚立于尊所禮儀使奏請行事遂前導宫縣樂作由南壝西偏門入詣盥洗位北向立樂止搢大圭盥手奉匜官奉匜沃水奉盤官奉盤承水執巾官奉巾以進盥帨手訖執大圭樂作至午陛樂止升階登歌樂作至壇上樂止宫縣欽成之樂作殿中監進鎮圭殿中監二員一員執大圭一員執鎮圭禮儀使奏請搢大圭執鎮圭請詣昊天上帝神位前北向立内侍先設繅席于地禮儀使奏請跪奠鎮圭于繅席奉玉幣官加玉于幣以授侍中侍中西向跪進禮儀使奏請奠玉幣皇帝受奠訖禮儀使奏請執大圭俛伏興少退再拜皇帝再拜興平立内侍取鎮圭授殿中監又取繅藉置配位前禮儀使前導請詣太祖皇帝神位前西向立奠鎮圭及幣並如上儀樂止禮儀使前導請還版位登歌樂作降階樂止宫縣樂作殿中監取鎮圭繅藉以授有司皇帝至版位東向立樂止請還小次釋大圭祝史奉毛血豆升自午陛以進正位升自卯陛以進配位太祝各迎奠于神座前俱退立于尊所 八曰進饌皇帝奠玉幣還位祝史取毛血豆以降禮直官引司徒大官令率齋郎奉饌入自正門升殿如常儀禮儀使跪奏請行禮俛伏興皇帝出次宫縣樂作請執大圭前導由正門西偏門入詣盥洗位北向立樂止搢圭盥手如前儀執圭詣爵洗位北向立搢圭奉爵官跪取匏爵于篚以授侍中侍中以進皇帝受爵執罍官酌水洗爵執巾官授巾拭爵訖侍中受之以授捧爵官執圭樂作至午陛樂止升階登歌樂作至壇上樂止詣正位酒尊所東向立搢圭捧爵官進爵皇帝受爵司尊者舉冪侍中贊酌太尊之汎齊以爵授捧爵官執圭宫縣樂作奏明成之曲請詣昊天上帝神座前北向搢圭跪三上香侍中以爵跪進皇帝執爵三祭酒以爵授侍中大官丞注馬湩于爵以授侍中侍中跪進皇帝執爵亦三祭之今有蒲萄酒與尚醖馬湩各祭一爵為三爵以爵授侍中執圭俛伏興少退立讀祝舉祝官搢笏跪舉祝冊讀祝官西向跪讀祝文訖俛伏興舉祝官奠祝于案奏請再拜皇帝再拜興平立請詣配位酒尊所西向立司尊者舉冪侍中贊酌著尊之汎齊以爵授捧爵官執圭請詣太祖皇帝神位前西向立宫縣樂作侍中贊搢圭跪三上香三祭酒及馬湩訖贊執圭俛伏興少退立舉祝官舉祝讀祝官北向跪讀祝文訖俛伏興奠祝版訖奏請再拜皇帝再拜興平立樂止請詣飲福位北向立登歌樂作太祝各以爵酌上尊福酒合置一爵以授侍中侍中西向以進禮儀使奏請再拜皇帝再拜興奏請搢圭跪受爵祭酒啐酒以爵授侍中侍中再以温酒跪進禮儀使奏請受爵皇帝飲福酒訖侍中受虛爵興以授太祝太祝又減神前胙肉加于爼以授司徒司徒以爼西向跪進皇帝受以授左右奏請執圭俛伏興平立少退奏請再拜皇帝再拜訖樂止禮儀使前導還版位登歌樂作降自午陛樂止宫縣樂作至位東向立樂止請還小次至次釋圭文舞退武舞進宫縣樂作奏和成之曲樂止禮直官引亞終獻官升自卯陛行禮如常儀唯不讀祝皆飲福而無胙爼降自卯陛復位禮直官贊太祝徹籩豆登歌樂作奏寧成之曲卒徹樂止奉禮贊賜胙衆官再拜在位者皆再拜禮儀使奏請詣版位出次執圭至位東向立再拜皇帝再拜奉禮贊曰再拜贊者承傳在位者皆再拜送神樂作天成之曲一成止禮儀使奏禮畢遂前導皇帝還大次宫縣樂作出門樂止至大次釋圭 九曰望燎皇帝既還大次禮直官引攝太尉以下監祭禮詣望燎位太祝各捧篚詣神位前進取燔玉祝幣牲爼并黍稷飯籩爵酒各由其陛降詣燎壇以祝幣饌物置柴上禮直官贊可燎半柴又贊禮畢攝太尉以下皆出禮直官引監祭禮祝史太祝以下從壇南北向立定奉禮贊曰再拜監祭禮以下皆再拜訖遂出 十曰車駕還宫皇帝既還大次侍中奏請解嚴皇帝釋衮冕停大次五刻頃所司備法駕序立于櫺星門外以北為上侍中版奏請中嚴皇帝改服通天冠絳紗袍少頃侍中版奏外辦皇帝出次升輿導駕官前導華葢繖扇如常儀至櫺星門外太僕卿進御馬如式侍中前奏請皇帝降輿乗馬訖太僕卿執御門下侍郎奏請車駕進發俛伏興退車駕動稱警蹕至櫺星門外門下侍郎跪奏曰請權停勅衆官上馬侍中承㫖曰制可門下侍郎傳制贊者承傳衆官上馬畢導駕官及華葢繖扇分左右前導門下侍郎跪請車駕進發俛伏興車駕動稱警蹕教坊樂鼓吹振作駕至崇天門櫺星門外門下侍郎跪奏曰請權停勅衆官下馬侍中承㫖曰制可門下侍郎俛伏興退傳制贊者承傳衆官下馬畢左右前引入内與儀仗倒卷而北兩行駐立駕入崇天門至大明門外降馬升輿以入駕既入通事舍人承㫖勅衆官皆退宿衞官率衞士宿衞如式
  南郊之禮其始為告祭繼而有大禮皆攝事也故攝祀之儀特詳 其目有九一曰齋戒祀前五日質明奉禮郎率儀鸞局設獻官諸執事版位于中書省獻官諸執事位俱藉以席仍加紫綾褥初獻攝太尉設位于前堂階上稍西東南向監祭御史二位一位在甬道上西稍北東向一位在甬道上東稍北西向監禮博士二位各次御史以北為上次亞獻官終獻官攝司徒位于其南次助奠官次太常太卿太常卿光禄卿次太史令禮部尚書刑部尚書次奉璧官奉幣官讀祝官太常少卿拱衞直都指揮使次太常丞光禄丞太官令良醖令司尊罍次廩犧令舉祝官奉爵官次太官丞盥洗官爵洗官巾篚官次剪燭官次與祭官其禮直官分直于左右東西相向西設版位四列皆北向以東為上郊祀令太樂令太祝祝史次齋郎東設版位四列皆北向以西為上郊祀丞太樂丞協律郎奉禮郎次齋郎司天生禮直官引獻官諸執事各就位獻官諸執事俱公服五品以上就服其服六品以下皆借紫服禮直局管勾進立于太尉之右宣讀誓文曰某年某月某日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各揚其職其或不敬國有常刑散齋三日宿于正寢致齋二日于祀所散齋日治事如故不弔䘮問疾不作樂不判署刑殺文字不決罰罪人不與穢惡事致齋日惟祀事得行其餘悉禁凡與祀之官已齋而闕者通攝行事讀畢稍前唱曰七品以下官先退復贊曰對拜太尉與餘官皆再拜乃退凡與祭者致齋之宿官給酒饌守壝門兵衞及太樂工人皆清齋一宿 二曰告配祀前二日初獻官與太常禮儀院官恭詣太廟奏告太祖皇帝本室即還齋次 三曰迎香祝祀前二日翰林學士赴禮部書寫祝文太常禮儀院官亦㑹焉書畢于公廨嚴潔安置祀前一日質明獻官以下諸執事皆公服禮部尚書率其屬捧祝版同太常禮儀院官俱詣闕廷以祝版授太尉進請御署訖同香酒迎出崇天門外香置于輿祝置香案御酒置輦樓俱用金複覆之太尉以下官比上馬清道官率京官行于儀衞之先兵馬司廵兵執矛幟夾道次之金鼓又次之京尹儀從左右成列前導諸執事官東西二班行于儀仗之外次儀鳳司奏樂禮部官㸃視成列太常禮儀院官導于香輿之前然後控鶴舁輿案行太尉等官從行至祀所輿案由南櫺星門入諸執事官由左右偏門入奉安御香祝版于香殿 四曰陳設祀前三日樞宻院設兵衞各具器服守衞壝門每門兵官二員及外垣東西南櫺星門外設蹕街清路諸軍諸軍旗服各隨其方色去壇二百步禁止行人祀前一日郊祀令率其屬掃除壇上下大樂令率其屬設登歌樂于壇上稍南北向編磬一簴在西編鐘一簴在東擊鐘磬者皆有坐杌大樂令位在鐘簴東西向協律郎位在鐘簴西東向執麾者立于後柷一在鐘簴北稍東敔一在磬簴北稍西搏拊二一在柷北一在敔北歌工八人分别于午陛左右東西相向坐以北為上凡坐者皆藉以席加氊琴一絃絃絃絃絃者各二瑟四籥二箎二笛二簫二巢笙四和笙四閏餘匏一九曜匏一七星匏一塤二各分立于午陛東西樂榻上琴瑟者分列于北皆北向坐匏竹者分列于琴瑟之後為二列重行皆北向相對為首又設圜宫縣樂于壇南内壝南門之外東方西方編磬起北編鐘次之南方北方編磬起西編鐘次之又設十二鎛鐘于編縣之間各依辰位每辰編磬在左編鐘在右謂之一肆每面三辰共九架四面三十六架設晉鼓于懸内通街之東稍南北向置雷鼓單鼗雙鼗各二柄于北縣之内通街之左右植四楹雷鼓于四隅皆左鼙右應北縣之内歌工四列内二列在通街之東二列于通街之西每列八人共三十二人東西相向坐以北為上柷一在東敔一在西皆在歌工之南大樂丞位在北縣之外通街之東西向協律郎位于通街之西東向執麾者立于後舉節樂正立于東副正立于西並在歌工之北樂師二員對立于歌工之南運譜二人對立于樂師之南照燭二人對立于運譜之南祀日分立于壇之上下掌樂作樂止之標凖琴二十七設于東西縣内一絃者三東一西二俱為第一列三絃絃絃絃者各六東西各四列每列三人皆北向坐瑟十二東西各六共為列在琴之後坐巢笙十簫十閏餘匏一在東七星匏一九曜匏一皆在竽笙之側竽笙十籥十箎十塤八笛十每色為一列各分立于通街之東西皆北向又設文舞位于北縣之前植四表于通街之東舞位行綴之間導文舞執衙仗舞師二員執旌二人分立于舞者行綴之外舞者八佾每佾八人共六十四人左手執籥右手秉翟各分四佾立于通街之東西皆北向又設武舞俟立位于東西縣外導武舞執衙仗舞師二員執纛二人執器二十人内單鼗二單鐸二雙鐸二金鐃二鉦二金錞二執扄者四人扶錞二相鼓二雅鼓二分立于東西縣外舞者如文舞之數左手執干右手執戚各分四佾立于執器之外俟文舞自外退則武舞自内進就立文舞之位惟執器者分立于舞人之外文舞亦退于武舞俟立之位太史令郊祀令各公服率其屬升設昊天上帝神座于壇上北方南向席以藳秸加褥座置璧于繅藉設幣于篚置酌尊所皇地祗神座壇上稍東北方南向席以藳秸加褥座置玉于繅藉設幣于篚置酌尊所配位神座壇上東方西向席以蒲越加褥座置璧于繅藉設幣于篚置酌尊所設五方五帝日月天皇大帝北極等九位在壇之第一等席以莞各設玉幣于神座前設内官五十四位于圜壇第二等設中官一百五十九位于圜壇第三等設外官一百六位于内壝内設衆星三百六十位于内壝外席皆以莞各設青幣于神座之首皆内向候告潔畢權徹第一等玉幣至祀日丑前重設執事者實柴于燎壇仍設葦炬于東西執炬者東西各二人皆紫服奉禮郎率儀鸞局設獻官以下及諸執事官版位設三獻官版位于内壝西門之外道南東向以北為上次助奠位稍却次第一等至第三等分獻官第四等第五等分奠官次郊祀令太官令良醖令廩犧令司尊罍次郊祀丞讀祝官舉祝官奉璧官奉幣官奉爵官太祝盥洗官爵洗官巾篚官祝史次齋郎位于其後每等異位重行俱東向北上攝司徒位于内壝東門之外道南與亞獻相對次太常禮儀使光禄卿同知太常禮儀院事太史令分獻分奠官僉太常禮儀院事拱衞直都指揮使太常禮儀院同僉院判光禄丞位于其南皆西向北上監祭御史二位一位在内壝西門之外道北東向一位在内壝東門之外道北西向博士二位各次御史以北為上設奉禮郎位于壇上稍南午陛之東西向司尊罍位于尊所北向又設望燎位于燎壇之北南向設牲牓于外壝東門之外稍南西向太祝祝史位于牲後俱西向設省牲位于牲北太常禮儀使光禄卿大官令光禄丞大官丞位于其北大官令以下位皆少却監祭監禮位在太常禮儀使之西稍却南向廩犧令位于牲西南北向又設省饌位于牲位之北饌殿之南太常禮儀使光禄卿丞大官令丞位在東西向監祭監禮位在西東向俱北上祠祭局設正配三位各左十有二籩右十有二豆俱為四行登三鉶三簠簋各二在籩豆間登居神前鉶又居前簠左簋右居鉶前皆藉以席設牲首爼一居中牛羊豕爼七次之香案一沙池爵坫各一居爼前祝案一設于神座之右又設天地二位各太尊二著尊二山罍二于壇上東南俱北向西上又設配位著尊一犧尊二象尊二山罍二在二尊所之東皆有坫加勺冪惟𤣥酒有冪無勺以北為上馬湩三器各設于尊所之首加冪勺又設玉幣篚二于尊所西以北為上又設正位象尊二壺尊二山罍四于壇下午陛之西又設地祗尊罍與正位同于午陛之東皆北向西上又設配位犧尊二壺尊二山罍四在酉陛之北東向北上皆有坫冪不加勺設而不酌又設第一等九位各左八籩右八豆登一在籩豆間簠簋各一在登前爼一爵坫各一在簠簋前每位太尊二著尊二于神之左皆有坫加勺冪沙池玉幣篚各一又設第二等諸神每位籩二豆二簠簋各一登一爼一于神座前每陛間象尊二爵坫沙池幣篚各一于神中央之座首又設第三等諸神每位籩豆簠簋各一爼一于神座前每陛間設壺尊一爵尊二爵坫沙池幣篚各一于神中央之座首又設内壝内諸神每位籩豆各一簠簋各一于神座前每道間概尊二爵坫沙池幣篚各一于神中央之座首又設内壝外衆星三百六十位每位籩豆簠簋爼各一于神座前每道間散尊二爵坫沙池幣篚各一于神中央之座前自第一等以下皆用匏爵先滌訖置于坫上又設正配位各籩一豆一簠一簋一爼四及毛血豆各一牲首盤一并第一等神位每位爼二于饌殿内又設盥洗爵洗于壇下卯陛之東北向罍在洗東加勺篚在洗西南肆實以巾爵洗之篚實以匏爵加坫又設第一等分獻官盥洗爵洗位第二等以下分獻官盥洗位各于陛道之左罍在洗左篚在洗右俱内向凡司尊罍篚位各于其後五曰省牲器見親祀儀 六曰習儀見親祀儀 七曰奠玉幣祀日丑前五刻太常卿率其屬設椽燭于神座四隅仍明壇上下燭内外籸燎太史令郊祀令各服其服升設昊天上帝神座藳秸席褥如前執事者陳玉幣于篚置于尊所禮部尚書設祝版于案光禄卿率其屬入實籩豆簠簋籩四行以右為上第一行魚鱐在前糗餌粉餈次之第二行乾棗在前乾䕩形鹽次之第三行鹿脯在前榛實乾桃次之第四行菱在前芡栗次之豆四行以左為上第一行芹菹在前筍菹葵菹次之第二行菁菹在前韭菹𩛆食次之第三行魚醢在前兎醢豚拍次之第四行鹿臡在前醓醢糝食次之簠實以稻粱簋實以黍稷登實以太羮良醖令率其屬入實尊罍太尊實以泛齊著尊醴齊犧尊盎齊象尊醍齊壺尊沈齊山罍為下尊實以𤣥酒其酒齊皆以尚醖酒代之大官丞設革囊馬湩于尊所祠祭局以銀盒貯香同瓦鼎設于案司香官一員立于壇上祝史以牲首盤設于壇上獻官以下執事官各服其服就次所㑹于齊班幕拱衞直都指揮使率控鶴各服其服擎執儀仗分立于外壝内東西諸執事位之後拱衞使亦就位大樂令率工人二舞自南壝東偏門以次入就壇上下位奉禮郎先入就位禮直官分引監祭御史監禮博士郊祀令大官令良醖令廩犧令司尊罍大官丞讀祝官舉祝官奉玉幣官太祝祝史奉爵官盥爵洗官巾篚官齋郎自南壝東偏門入就位禮直官引監祭監禮案視壇之上下祭器糾察不如儀者及其案視也太祝先徹去葢冪案視訖禮直官引監祭監禮退復位奉禮郎贊再拜禮直官承傳監祭禮以下皆再拜奉禮郎贊曰各就位大官令率齋郎以次出詣饌殿俟立于南壝門外禮直官分引三獻官司徒助奠官太常禮儀院使光禄卿太史令太常禮儀院同知僉院同僉院判光禄丞自南壝東偏門經樂縣内入就位禮直官進太尉之左贊曰有司謹具請行事退復位宫縣樂作降神天成之曲六成内圜鐘宫三成黄鐘角太蔟徴姑洗羽各一成文舞崇德之舞初樂作協律郎跪俛伏舉麾興工鼓柷偃麾戞敔而樂止凡樂作樂止皆倣此禮直官引太常禮儀院使率祝史自卯陛升壇奉牲首降自午陛由南壝正門經宫縣内詣燎壇北南向立祝史奉牲首升自南陛置于户内柴上東西執炬者以火燎柴升煙燔牲首訖禮直官引太常禮儀院使祝史捧盤血詣坎位瘞之禮直官引太常禮儀院使祝史各復位奉禮郎贊再拜禮直官承傳太尉以下皆再拜訖其先拜者不拜執事者取玉幣于篚立于尊所禮直官引太尉詣盥洗位宫縣樂奏黄鐘宫隆成之曲至位北向立樂止搢笏盥手帨手訖執笏詣壇升自午陛登歌樂作大吕宫隆成之曲至壇上樂止詣正位神座前北向立宫縣樂奏黄鐘宫欽成之曲搢笏跪三上香執事者加璧于幣西向跪以授太尉太尉受玉幣奠于正位神座前執笏俛伏興少退立再拜訖樂止次詣皇地祗位奠獻如上儀次詣配位神主前奠幣如上儀降自午陛登歌樂作如升壇之曲至位樂止祝史奉毛血豆入自南壝門詣壇升自午陛諸太祝迎取于壇上俱跪奠于神座前執笏俛伏興退立于尊所至大三年大祀奠玉幣儀與前少異今存之以備互
  考祀日丑前五刻設壇上及第一等神位陳其玉幣及明燭實籩豆尊罍樂工各入就位畢奉禮郎先入就位禮直官分引分獻官監祭御史監禮博士諸執事太祝祝史齋郎入自中壝東偏門當壇南重行西上北向立定奉禮郎贊曰再拜分獻官以下皆再拜訖奉禮郎贊曰各就位禮直官引子丑寅卯辰巳陛道分獻官詣版位西向立北上午未申酉戌亥陛道分獻官詣版位東向立北上禮直官分引監祭禮㸃視陳設案視壇之上下糾察不如儀者退復位太史令率齋郎出俟禮直官引三獻官并助奠等官入就位東向立司徒西向立禮直官贊曰有司謹具請行事降神六成樂止太常禮儀使率祝史二員捧馬首詣燎壇升煙訖復位奉禮郎贊曰再拜三獻司徒等皆再拜訖奉禮郎贊曰諸執事者各就位立定禮直官請初獻官詣盥洗位樂作至位樂止盥畢詣壇樂作升自卯陛至壇樂止詣正位神座前北向立樂作搢笏跪太祝加玉于幣西向跪以授初獻初獻受玉幣奠訖執笏俛伏興再拜訖樂止次詣配位神座前立樂作奠玉幣如上儀樂止降自卯陛樂作復位樂止初獻將奠正位之幣禮直官分引第一等分獻官詣盥洗位盥畢執笏各由其陛升詣各神位前搢笏跪太祝以玉幣授分獻官奠訖俛伏興再拜訖還位初第一等分獻官將升禮直官分引第二等内壝内内壝外分獻官盥畢盥洗官俱從至酌尊所立定各由其陛道詣各神首位前奠並如上儀退立酌尊所伺候終獻酌奠詣各神首位前酌奠祝史奉正位毛血豆由午陛升配位毛血豆由卯陛升太祝迎于壇上進奠于正配位神座前太史與祝史俱退于尊所 八曰進熟太尉既升奠玉幣大官令丞率進饌齋郎詣厨以牲體設于盤馬牛羊豕鹿各五盤宰割體叚並用國禮各對舉以行至饌殿俟光禄卿出實籩豆簠簋籩以粉餈豆以糝食簠以粱簋以稷齋郎上四員奉籩豆簠簋者前行舉盤者次之各奉正祀位之饌以序立于南壝門之外俟禮直官引司徒出詣饌殿齋郎各奉以序從司徒入自南壝正門配位之饌入自偏門宫縣樂奏黄鐘宫寧成之曲至壇下俟祝史進徹毛血豆訖降自卯陛以出司徒引齋郎奉正位饌詣壇升自午陛大官令丞率齋郎奉配位及第一等之饌升自卯陛立定奉禮贊諸太祝迎饌諸太祝迎于壇陛之間齋郎各跪奠于神座前設籩于糗餌之前豆于醓醢之前簠于稻前簋于黍前又奠牲體盤于爼上齋郎出笏俛伏興退立定樂止禮直官引司徒降自卯陛大官令率齋郎從司徒亦降自卯陛各復位其第二等至内壝外之饌有司陳設禮直官贊太祝搢笏立茅苴于沙池出笏俛伏興退立于本位禮直官引太尉詣盥洗位宫縣樂作奏黄鐘宫隆成之曲至位北向立樂止搢笏盥手帨手訖出笏詣爵洗位北向立搢笏執事者奉匏爵以授太尉太尉洗爵拭爵訖以爵授執事者太尉出笏詣壇升自午陛一作卯陛登歌樂作奏黄鐘宫明成之曲至壇上樂止詣酌尊所西向立搢笏執事者以爵授太尉太尉執爵司尊罍舉冪良醖令酌太尊之泛齊凡舉冪酌酒皆跪以爵授執事者太尉出笏詣正位神座前北向立宫縣樂作奏黄鐘宫明成之曲文舞崇德之舞太尉搢笏跪三上香執事者以爵授太尉太尉執爵三祭酒于茅苴以爵授執事者執事者奉爵退詣尊所大官丞傾馬湩于爵跪授太尉亦三祭于茅苴復以爵授執事者執事者受虚爵以興太尉出笏俛伏興少退北向立樂止舉祝官搢笏跪對舉祝版讀祝官搢笏跪讀祝文讀訖舉祝官奠版于案出笏興讀祝官出笏俛伏興宫縣樂奏如前曲舉祝讀祝官俱先詣皇地祗位前北向立太尉再拜訖樂止次詣皇地祗位並如上儀惟樂奏大吕宫次詣配位並如上儀惟樂奏黄鐘宫降自午陛一作卯陛登歌樂作如前降神之曲至位樂止讀祝舉祝官降自卯陛復位文舞退武舞進宫縣樂作奏黄鐘宫和成之曲立定樂止禮直官引亞獻官詣盥洗位北向立搢笏盥手帨手訖出笏詣爵洗位北向立搢笏執爵洗爵拭爵以爵授執事者出笏詣壇升自卯陛至壇上酌尊所東向一作西向立搢笏授爵執爵司尊罍舉冪良醖令酌著尊之醴齊以爵授執事者出笏詣正位神座前北向立宫縣樂作奏黄鐘宫熈成之曲武舞定功之舞搢笏跪三上香授爵執爵三祭酒于茅苴復祭馬湩如前儀以爵授執事者出笏俛伏興少退立再拜訖次詣皇地祗位配位並如上儀訖樂止降自卯陛復位禮直官引終獻官詣盥洗位盥手帨手訖詣爵洗位授爵執爵洗爵拭爵以爵授執事者出笏升自卯陛至酌尊所搢笏授爵執爵良醖令酌犧尊之盎齊以爵授執事者出笏詣正位神座前北向立宫縣樂作奏黄鐘宫熈成之曲武舞定功之舞上香祭酒馬湩並如亞獻之儀降自卯陛初終獻將升壇時禮直官分引第一等分獻官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滌爵拭爵訖以爵授執事者出笏各由其陛詣酌尊所搢笏執事者以爵授分獻官執爵酌太尊之泛齊以爵授執事者各詣諸神位前搢笏跪三上香三祭酒訖出笏俛伏興少退再拜興降復位第一等分獻官將升壇時禮直官引第二等第三等内壝内内壝外衆星位分獻官各詣盥洗位搢笏盥手帨手酌奠如上儀訖禮直官各引獻官復位諸執事者皆退復位禮直官贊太祝徹籩豆登歌樂作大吕宫寧成之曲太祝跪以籩豆各一少移故處卒徹出笏俛伏興樂止奉禮郎贊曰賜胙衆官再拜禮直官承傳曰拜在位者皆再拜平立定送神宫縣樂作奏圜鐘宫天成之曲一成止 九曰望燎禮直官引太尉亞獻助奠一員太常禮儀院使監祭監禮各一員等詣望燎位又引司徒終獻助奠監祭監禮各一員及太常禮儀院使等官詣望瘞位樂作奏黄鐘宫隆成之曲至位南向立樂止上下諸執事各執篚進神座前取燔玉及幣祝版日月已上齋郎以爼載牲體黍稷各由其陛降南行經宫縣樂出東詣燎壇升自南陛以玉幣祝版饌食致于柴上户内諸執事又以内官以下之禮幣皆從燎禮直官贊曰可燎東西執炬者以炬燎火半柴執事者亦以地祗之玉幣祝版牲體黍稷詣瘞坎焚瘞畢禮直官引太尉以下官以次由南壝東偏門出禮直官引監祭監禮奉玉幣官太祝祝史齋郎俱復壇南北向立奉禮郎贊曰再拜禮直官承傳曰拜監祭監禮以下皆再拜訖各退出大樂令率工人二舞以次出禮直官引太尉以下諸執事官至齊班幕前立禮直官贊曰禮畢衆官圓揖畢各退于次太尉等官太常禮儀院使監祭監禮展視胙肉酒醴奉進闕廷餘官各退
  多爾濟巴勒傳元統元年擢監察御史陳時政五事二曰親祀郊廟
  特穆爾逹實傳至元二年郊特穆爾達實言大祀竣事必有實惠及民以當天心乃賜民明年田租之半蕙田案至元二年紀志都無郊事或即至正三年之誤姑附于此
  順帝本紀至正三年十月己酉帝親祀上帝于南郊以太祖配己未以郊祀禮成大赦天下
  祭祀志至正三年十月十七日親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太祖皇帝配享如舊行儀制右丞相托克托為亞獻官太尉樞密知院阿嚕圖為終獻官御史大夫伯竒爾為攝司徒樞密知院汪家努為大禮使中書平章額森特穆爾特穆爾達實二人為侍中御史大夫額森特穆爾中書右丞太平二人為門下侍郎宣徽使達實特穆爾太常同知李好文二人為禮儀使宣徽院使額森特穆爾執劈正斧其餘侍祀官依等第定擬前期八月初七日太常禮儀院移闗禮部具呈都省㑹集翰林集賢禮部等官講究典禮九月内承奉班都知孫玉鉉具録親祀南郊儀注云致齋日停奏刑殺文字應享執事官員涖誓于中書省享前一日質明所司備法駕儀仗暨侍享官分左右叙立于崇天門外太僕卿控御馬立于大明門外侍儀官導駕官各具公服備擎執立于致齋殿前通事舍人二員引門下侍郎侍中入殿相向立侍中跪奏請皇帝中嚴就拜興退出少頃引侍中跪奏外辦就拜興皇帝出致齋殿侍中跪奏請皇帝升輿侍儀官導駕官引擎執前導廵輦路至大明殿酉陛下侍中跪奏請皇帝降輿升殿就拜興皇帝入殿即御座舍人引執事等官叙于殿午陛下相向立通班舍人贊起居引贊鞠躬平身舍人引門下侍郎侍中入殿至御座前門下侍郎侍中相向立侍中跪奏請皇帝降殿升輿就拜興侍儀官前導至大明殿門外侍中跪奏請皇帝升輿就拜興至大明門外侍中跪奏請皇帝降輿乗馬門下侍郎跪奏請車駕進發就拜興動稱警蹕至崇天門外門下侍郎跪奏請車駕少駐敕衆官上馬就拜興侍中承㫖退稱曰制可門下侍郎退傳制勅衆官上馬贊者承傳勅衆官于櫺星門外上馬少頃門下侍郎跪奏請車駕進發就拜興動稱警蹕華葢繖扇儀仗百官左右前導教坊樂鼓吹不作至郊壇南櫺星門外門下侍郎跪奏請皇帝權停敕衆官下馬侍中傳制敕衆官下馬自卑而尊與儀仗倒捲而左右駐立駕至内櫺星門侍中跪奏請皇帝降馬步入櫺星門由右偏門入稍西侍中跪奏請皇帝升輿就拜興侍儀官暨導駕官引擎執前導至大次殿門前侍中跪奏請皇帝降輿入就大次殿就拜興皇帝入就大次簾降宿衞如式侍中入跪奏敕衆官各退齋次就拜興通事舍人承㫖敕衆官各還齋次尚食進膳訖禮儀使以祝冊奏御署訖奉出郊祀令受而奠于坫其享日丑時二刻侍儀官備擎執同導駕官列于大次殿前通事舍人引侍中門下侍郎入大次殿侍中跪奏請皇帝中嚴服衮冕就拜興退少頃舍人再拜引侍中跪版奏外辦就拜興退出禮儀使入跪奏請皇帝行禮就拜興簾捲出大次侍儀官備擎執同導駕官前導皇帝至西壝門侍儀官導駕官擎執止于壝門外近侍官代禮官皆後從入殿中監跪進大圭禮儀使跪請皇帝執大圭皇帝入行禮禮節一如舊制行禮畢侍儀官備擎執同導駕官前導皇帝還至大次通事舍人引侍中入跪奏請皇帝解嚴釋衮冕停五刻頃尚食進膳如儀所司備法駕儀仗同侍享等官分左右叙立于郊南櫺星門外以北為上舍人引侍中入跪奏請皇帝中嚴就拜興退少頃再引侍中跪版奏外辦就拜興皇帝出大次侍中跪奏請皇帝升輿侍儀官備擎執同導駕官前導至櫺星門外太僕卿進御馬侍中跪奏請皇帝降輿乗馬就拜興門下侍郎跪奏請車駕進發就拜興動稱警蹕至櫺星門外門下侍郎跪請皇帝少駐勅衆官上馬就拜興侍中承㫖退稱曰制可門下侍郎傳制勅衆官上馬贊者承傳勅衆官上馬少頃門下侍郎跪奏請車駕進發就拜興侍儀官備擎執同導駕官前導動稱警蹕華葢儀仗繖扇衆官左右前導教坊樂鼓吹皆作至麗正門裏石橋北引門下侍郎下馬跪奏請皇帝權停勅衆官下馬贊者承傳勅衆官下馬舍人引衆官分左右先入紅門内倒捲而北駐立引甲馬軍士于麗正門内石橋大北駐立依次倒捲至櫺星門外左右相向立仗立于櫺星門内倒捲亦如之門下侍郎跪奏請車駕進發侍儀官備擎執導駕官導由崇天門入至大明門外引侍中跪奏請皇帝降馬升輿就拜興至大明殿引衆官相向立于殿陛下俟皇帝入殿升座侍中跪奏請皇帝解嚴勅衆官皆退通事舍人承㫖勅衆官皆退郊祀禮成
  伊埓布哈傳拜監察御史首上疏言郊廟禮甚缺天子宜躬祀南郊殷祭太室
  順帝本紀至正十五年冬十月甲子帝謂右丞相鼎珠等曰敬天地尊祖宗重事也近年以來闕于舉行當選吉日朕將親祀郊廟務盡誠敬不必繁文卿等其議典禮從其簡者行之遂命右丞鄂倫左丞吕思誠領其事癸酉哈麻奏言郊祀之禮以太祖配皇帝出宫至郊祀所便服乗馬不設内外儀仗教坊隊子齋戒七日内散齋四日于别殿致齋三日二日于大明殿西幄殿一日在南郊祀所丙子以郊祀命皇太子阿裕錫哩達喇祭告太廟十一月壬辰親祀上帝于南郊以皇太子阿祫錫哩達喇為亞獻攝太尉右丞相鼎珠為終獻
  明史危素傳至正二十年上都宫殿火素請親祀南郊築北郊以斥合祭之失
  春明夢餘録元初用其國俗拜天于日月山成宗大德六年建壇于燕京合祭天地五方帝九年始立南郊專祀昊天上帝泰定中又合祭然皆不親郊文宗至順以後親祀者凡四惟祀昊天上帝其郊壇三成以合陽竒之數每成高八尺一寸以合乾之九九上成縱廣五丈中成十丈下成十五丈四陛陛十有二級外設二壝内壝去壇二十五步外壝去内壝五十四步各四門壇設于丙巳之地以就陽位外垣南櫺星門三東西櫺星門各一中築圍壇周圍上下俱䕶以甓内壝外壝各髙五尺壝四面各有門三塗以赤祭時冕無旒服大裘而加衮搢大圭執鎮圭皇太子侍祠服衮冕而執圭諸臣奉祀三獻官司徒大禮使七梁冠加籠巾貂蟬助奠以下諸執事官冠制加貂蟬無籠巾而有六梁四梁三梁二梁之異御史冠二梁加獬廌俱青羅服裳紱綬環並同笏以木
  右元郊禮









  五禮通考卷十八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十九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十九
  圜丘祀天
  明史太祖本紀吳元年八月癸丑圜丘成
  王圻續文獻通考先是丙午十二月定議以明年丁未為吳元年羣臣建言國之所重莫先于宗廟社稷即于是日命有司立圜丘于鍾山之陽以冬至祀昊天上帝
  禮志洪武元年中書省臣李善長等奉勅撰進郊祀議畧言王者事天明事地察故冬至報天夏至報地所以順陰陽之義也祭天于南郊之圜丘祭地于北郊之方澤所以順陰陽之位也周禮大司樂冬日至禮天神夏日至禮地祗禮曰享帝于郊祀社于國又曰郊所以明天道社所以明地道自秦立四畤以祀白青黄赤四帝漢髙祖復増北畤兼祀黒帝至武帝有雍五畤及渭陽五帝甘泉太乙之祠而昊天上帝之祭則未嘗舉行魏晉以後宗鄭𤣥者以為天有六名歲凡九祭宗王肅者以為天體唯一安得有六一歲二祭安得有九雖因革不同大抵多參二家之説元始間王莽奏罷甘泉泰畤復長安南北郊以正月上辛若丁天子親合祀天地于南郊由漢厯唐千餘年間皆因之合祭宋元豐中議罷合祭紹聖政和間或分或合髙宗南渡以後唯用合祭之禮元成宗始合祭天地五方帝已而立南郊專祀天泰定中又合祭文宗至順以後唯祀昊天上帝今當遵古制分祭天地于南北郊冬至則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大明夜明星辰太歲從祀太祖從其議建圜丘于鍾山之陽
  太祖本紀洪武元年二月定郊社宗廟禮歲必親祀以為常
  禮志壇壝之制明初建圜丘于正陽門外鍾山之陽壇二成上成廣七丈髙八尺一寸四出陛各九級正南廣九尺五寸東西北廣八尺一寸下成周圍壇面縱横皆廣五丈髙視上成陛皆九級正南廣一丈二尺五寸東西北殺五寸五分甃甎䦨楯皆以琉璃為之壝去壇十五丈髙八尺一寸四面靈星門南三門東西北各一外垣去壝十五丈門制同天下神祗壇在東門外神庫五楹在外垣北南向厨房五楹在外壇東北西向庫房五楹南向宰牲房三楹天池一又在外庫房之北執事齋舍在壇外垣之東南坊二在外門外横甬道之東西燎壇在内壝外東南丙地髙九尺廣七尺開上南出户神位洪武元年冬至正壇第一成昊天上帝南向第二成東大明星辰次之西夜明太歳次之 神版長二尺厚一寸趺高五寸以栗木為之正位題曰昊天上帝太祖本紀元年十一月庚子始祀上帝于圜丘
  禮志郊祀儀注洪武元年冬至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先期皇帝散齋四日致齋三日前祀二日皇帝服通天冠絳紗袍省牲器次日有司陳設祭之日清晨車駕至大次太常卿奏中嚴皇帝服衮冕奏外辦皇帝入就位贊禮唱迎神協律郎舉麾奏中和之曲贊禮唱燔柴郊社令升煙燔全犢于燎壇贊禮唱請行禮太常卿奏有司謹具請行事皇帝再拜皇太子及在位官皆再拜贊禮唱奠玉帛皇帝詣盥洗位太常卿贊曰前期齋戒今晨奉祭加其清潔以對神明皇帝搢圭盥手帨手出圭升壇太常贊曰神明在上整肅威儀升自午陛協律郎舉麾奏肅和之曲皇帝詣昊天上帝神位前跪搢圭三上香奠玉帛出圭再拜復位贊禮唱進爼協律郎舉麾奏凝和之曲皇帝詣神位前搢圭奠爼出圭復位贊禮唱行初獻禮皇帝詣爵洗位搢圭滌爵拭爵以爵授執事者出圭詣酒尊所搢圭執爵受汎齊以爵授執事者出圭協律郎舉麾奏壽和之曲武功之舞皇帝詣神位前跪搢圭上香祭酒奠爵出圭讀祝官捧祝跪讀訖皇帝俛伏興再拜復位亞獻酌醴齊樂奏豫和之曲文德之舞終獻酌盎齊樂奏熈和之曲文德之舞儀並同初獻但不用祝贊禮唱飲福受胙皇帝升壇至飲福位再拜跪搢圭奉爵官酌福酒跪進太常卿贊曰唯此酒肴神之所與賜以福慶億兆同霑皇帝受爵祭酒飲福酒以爵置于坫奉胙官奉胙跪進皇帝受胙以授執事者出圭俛伏興再拜復位皇太子以下在位官皆再拜贊禮唱徹豆協律郎舉麾奏雍和之曲掌祭官徹豆贊禮唱送神協律郎舉麾奏安和之曲皇帝再拜皇太子以下在位官皆再拜贊禮唱讀祝官奉祝奉幣官奉幣掌祭官取饌及爵酒各詣燎所唱望燎皇帝至望燎位半燎太常卿奏禮畢皇帝還大次解嚴
  明集禮洪武元年十一月三日冬至皇帝親祀圜丘祝文曰臣荷眷佑戡定區宇為億兆主今當長至六氣資始禮典爰舉敬以玉帛犧齊粢盛庶品備兹禋燎用伸昭告尚享其祝版依唐制長一尺一分廣八寸厚二分用楸梓木為之
  明史樂志洪武元年圜丘樂章
  迎神中和之曲 昊天蒼兮穹窿廣覆燾兮龎洪建圜丘兮國之陽合衆神兮來臨之同念螻蟻兮微衷莫自期兮感通思神來兮金玉其容馭龍鸞兮乗雲駕風顧南郊兮昭格望至尊兮崇崇
  奠玉帛肅和之曲 聖靈皇皇敬瞻威光玉帛以登承筐是將穆穆崇嚴神妙難量謹兹禮物功徴是皇進爼凝和之曲 祀儀祗陳物不于大敢用純犢告于覆載唯兹菲薦恐未周完神其容之以享以觀初獻壽和之曲 眇眇微躬何敢請于九重以煩帝聰帝心矜憐有感而通既俯臨于几筵神繽紛而景從臣雖愚䝉鼓舞歡容乃子孫之親祖宗酌清酒兮在鍾仰至德兮元功
  亞獻豫和之曲 荷天之寵睠駐紫壇中情彌喜臣庶均歡趨蹌奉承我心則寛再獻御前式燕且安終獻熈和之曲 小子于茲唯父天之恩唯恃天之慈内外殷勤何以將之奠有芳齊設有明粢喜極而抃奉神燕娭禮雖止于三獻情悠長兮逺而
  徹饌雍和之曲 烹飪既陳薦獻斯就神之在位既歆既右羣臣駿奔徹兹爼豆物倘未充尚幸神宥送神安和之曲 神之去兮難延想遐袂兮翩翩萬靈從兮後先衛神駕兮回旋稽首兮瞻天雲之衢兮𣺌然
  望燎時和之曲 焚燎于壇粲爛晶熒幣帛牲黍冀徹帝京奉神于陽昭祀有成肅然望之玉宇光明太祖實録上觀圜丘顧謂起居注熊鼎等曰此與古制合否對曰小異上曰古人于郊掃地而祭器用陶匏以示儉朴周有明堂其禮始備今予創立斯壇雖不必盡合古制然一念事天之誠不敢頃刻怠矣
  明史禮志洪武元年始有事于南郊有司議配祀太祖謙讓不許親為文告太廟曰厯代有天下者皆以祖配天臣獨不敢者以臣功業有未就政治有缺失去年上天垂戒有聲東南雷火焚舟擊殿吻早暮兢惕恐無以承上天好生之德故不敢輙奉以配唯祖神與天通上帝有問願以臣所行奏帝前善惡無隱候南郊竣事臣當率百司恭詣廟庭告成大禮以共享上帝之錫福大政記上曰以玉飾車考之古禮唯祀天用之若常乗之車只宜用孔子所謂殷輅然祀天之際玉輅或未備木輅亦未為不可參政張昶對曰木輅戎輅也不可以祀天上曰孔子萬世帝王之師其斟酌四代禮樂實為萬世之法乗木輅何損于祭祀况祀事在誠敬不在儀文也昶頓首謝
  太祖實録二年八月建望祭殿
  大政記二年八月甲申命圜丘方丘南皆建殿九間為望祭之所風雨則于此望祭
  春明夢餘録禮部尚書崔亮奏宋祥符九年議南郊壇祀天或值雨雪則就太尉齋所望祭元經世大典載社稷壇壝外垣之内北垣之下亦嘗建屋七間南望二壇以備風雨曰望祀堂請依此制上從之
  明史禮志二年翰林學士朱升等奉勅撰齋戒文曰戒者禁止其外齋者整齊其内沐浴更衣出宿外舍不飲酒不茹葷不問疾不弔䘮不聽樂不理刑名此則戒也專一其心嚴畏謹慎苟有所思即思所祭之神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精白一誠無須臾間此則齋也大祀七日前四日戒後三日齋太祖曰凡祭祀天地社稷宗廟山川等神為天下祈福宜下令百官齋戒若自有所禱不闗民事者不下令又曰致齋以七日五日為期太久人心易怠止臨祭齋戒三日務致精專庶可格神明遂著為令是年從禮部尚書崔亮奏大祀前七日陪祀官詣中書省受誓戒各揚其職不共其事國有常刑王圻續通考二年禮部尚書崔亮奏凡遇大祀前期七日陪祀官詣中書受誓戒曰某月某日皇帝有事于某神百官其聽誓戒祀必先戒然後可以感神明至是始定諸祭致齋之常期云
  觀承案應天以實不以文郊丘大典惟以誠敬為之本而後可以舉其文明祖開基即分祭天地禮文固已克正而其定制垂訓則祭必躬親極其誠敬尤為有本觀元年自作郊天告廟文一片真朴恭畏之意上帝能不顧享乎惜十二年後仍循用合祀之舊然其敬恭之心要未嘗稍怠則文雖失而本自在也厥後世宗釐定祀典郊丘改為分祭足正厯來沿襲之訛矣然崇所生而亂所綂蔑公義而狥私恩則其本已亡禮云禮云豈文具之云乎
  明史太祖本紀洪武二年十一月乙巳祀上帝于圜丘以仁祖配
  禮志二年夏至將祀方丘羣臣復請配典太祖執不允固請乃曰俟慶陽平議之八月慶陽平十一月冬至羣臣復固請乃奉皇考仁祖淳皇帝配天于圜丘位第一成西向
  崔亮傳洪武二年亮言禮運曰禮行于郊則百神受職今宜増天下神祗壇于圜丘之東方澤之西又言郊特牲器用陶匏周禮疏外祀用瓦今祭祀用瓷與古意合而盤盂之屬與古尚異宜皆易以瓷惟籩用竹皆允行 帝嘗謂亮先賢有言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今祭祀省牲于神壇甚邇心殊未安亮乃奏考古省牲之儀逺神壇二百步帝大喜 時仁祖已配南北郊而郊祀禮成後復詣太廟恭謝亮言宜罷惟先祭三日詣太廟以配享告詔可帝以日中有黒子疑祭天不順所致欲増郊壇從祀之神亮執奏漢唐煩凟不宜取法乃止 帝一日問亮曰朕郊祀天地拜位正中而百官朝㕘則班列東西何也亮對曰天子祭天升自午陛北向答陽之義也祭社升自子陛南向答陰之義也若羣臣朝㕘當避君上之尊故升降皆由卯陛朝班分列東西以避馳道其義不同亮倉卒占對必傳經義多此類自郊廟祭祀外朝賀山呼百司箋奏上下冠服殿上坐墩諸儀及大射軍禮皆亮所酌定惟言大祀帝親省牲中祀小祀之牲當遣官代帝命皆親省
  明集禮神位上帝位題曰昊天上帝配帝題曰仁祖淳皇帝位版並黄質金字從祀題曰風伯之神雲師之神雷師之神雨師之神並赤質金字 神席上帝用龍椅龍案上施錦座褥配位同從祀位置于案不設席 祭器設上帝太尊二著尊一犧尊一山罍一于壇上皆有勺有冪設太尊一山罍二于壇下有冪配帝位同其從祀則設大明星辰著尊二犧尊二于左設夜明太歲著尊二犧尊二于右上帝及配帝籩豆各十有二簠簋各二登盤篚各一牲案各一爵坫各三沙池香案各一其從祀則籩豆各十簠簋各一牲案各一爵坫沙池香案各一 禮神之玉冬至祀昊天上帝用蒼璧 幣正配位用蒼大明以紅夜明星辰太歳皆用白 牲上帝及配帝各用蒼犢一從祀大明夜明星辰太歲各純色犢一 滌牲立神牲所設官二人牧養神牲祀前三月付廩犧令滌治如法其中祀滌三十日小祀滌十日者亦如之 酒齊正配位太尊實泛齊醴齊著尊實盎齊犧尊實醍齊山罍實昔酒在壇上太尊實沈齊山罍實事酒清酒在壇下從祀著尊實醴齊盎齊犧尊實事酒籩豆之實正配位用籩豆各十二其籩實以鹽藳魚棗栗榛菱芡鹿脯黒餅白餅糗餌粉粢豆實以韭葅醓醢菁葅鹿醢芹葅兎醢筍葅魚醢脾析葅豚拍𩛆實糝食從祀籩豆各十者籩減糗餌粉粢豆減𩛆食糝食 祭服奉祀侍祠官正從一品七梁冠國公丞相貂蟬二品六梁冠三品五梁四品四梁五品三梁六品七品二梁八品九品一梁臺官加獬廌梁數各如其品通服青羅衣其壽環革帶則有差笏以象及木 褥位拜褥用緋不用黄道褥 版位皇帝位方一尺二寸厚三寸紅質金字皇太子位方九寸厚二寸紅質金字陪祀官位並黒字白質 陪祀執事員數設皇帝大次皇太子幕次官二人掃除壇上下官一人御史監掃除二人灑掃齋舍神厨官二人設饌幔官二人設昊天上帝仁祖淳皇帝龍椅龍案從祀神案官一人設御位皇太子位官二人設燔柴官二人設分獻及文武官諸執事官版位官二人設儀仗官二人設庭燎蕡燭官二人設牲榜省牲位及割牲官二人牽牲十五人掌鼎鑊視滌濯官二人協律郎一人舞士一人樂生一人舞生一人撰祝書祝官各一人讀祝兼捧祝官一人導駕奏禮官六人導引皇太子官四人分獻官執事八人引陪祭官執事四人糾儀御史四人奉爵官六人奉幣官六人司香官六人掌祭官十二人舉飲福案官二人進福酒官一人進爼官二人授胙執事官一人司御洗捧匜一人進巾一人司分獻罍洗各酌水二人進巾二人司御盥洗酌水一人進巾一人司分獻盥洗位酌水一人進巾一人司御酒尊所官一人司分獻酒尊所各二人進正配位饌官六人舉案齋郎十二人舉從祀饌案四十八人 陳設祭前二日有司掃除壇上下積柴于柴壇灑掃齋舍饌室神厨設皇帝大次于外壝之東設皇太子次于大次之右祭前一日設省牲位于内壝東門外設樂縣于壇下之南設正位于壇第一層之北正中配位于壇上之東設大明夜明星辰太歲位于壇第二層大明星辰位在東夜明太歲位在西設正配位酌尊于壇之上設尊于壇之下玉幣篚位次之又設大明星辰酒尊于神座之左幣篚位次之設夜明太歲酒尊于神座之右幣篚位次之設正配位籩十二于神位之左豆十二于神位之右簠簋各二登一在籩豆之間爼一在簠簋之前香燭案在爼之前爵在香案之前設大明夜明星辰太歲籩十在左豆十在右簠簋各二登一在籩豆之間爼一在簠簋之前香燭案在爼之前爵在香燭案之前又設御盥洗位于壇前之南設皇太子褥位于御座之右設分獻官于御位之南文武陪祭官于分獻官之南讀祝官于神之右司尊司洗捧幣捧爵各于其前設望燎位于壇東南告天下神示為壇于圜丘之東至郊祀散齋之第五日皇帝備法駕出宫百官具服前導躬至壇所設天下神示位于壇中西向以酒脯祭告曰皇帝致祭于天下神示茲以某年某月某日冬至將有事于圜丘咨爾百神相予祀事祝畢鑾駕復還齋所如來儀至郊祀日以籩豆各四簠簋登爵各一羊六豕六俟分獻從祀將畢就壇以祭
  蕙田案有明典禮以集禮為始成于洪武二年國初之所定也以明史禮志為終易代之後本朝之所修也金聲而玉振當以二書為之首尾其中遷變沿革則散見于明史實録㑹典大政記及王圻續文獻通考新修續文獻通考春明夢餘録諸書考禮者皆不可不加採集但其事其文彼此互見者多若每書皆備録之則繁蕪複沓今凡集禮中有别見他處無月可次者各于本年下係之其祭祀儀注不如禮志之簡質故去此存彼一皆不載獨此數條無議論行事可稽亦無年次可譜故刪存以附洪武二年之下其分年列入者不復全載
  太祖實錄三年二月命郊祀日陳户口錢榖籍于壇下時太常少卿陳昧言案周禮天府孟冬祀司民司祿
  而獻民數榖數則受而藏之葢民食皆命于天故民數有拜受之禮今圜丘郊祀宜以户口錢糧之籍陳于臺下禮畢藏之内府以見拜受民數榖數于天之義亦聖朝一代之制也從之
  明集禮三年二月詔立神幣局設官二員專掌製神幣其織文曰禮神制幣色各隨其方
  太祖實録三年五月建齋宫于圜丘之西方丘之東前後皆為殿左右各小殿為庖湢之所繚以都垣垣内外為將士宿衞之所外環以渠前為靈星門為橋三左右及後門各一橋
  春明夢餘録二年詔築齋宫于圜丘側又齋宫東西懸太和鐘每郊祀候駕起則鐘聲作登壇則止禮畢升駕又聲之齋宫在圜丘之西皇帝親祀散齋四日致齋三日于齋宫駕至南郊昭亨門降輿至内壝恭視壇位又入神庫視籩豆至神厨視牲畢出昭亨門至齋宫各官早朝午朝俱賜飯
  太祖實録帝以郊祭之牲與羣祀牲同牢芻牧不足以别祀天之敬乃因其舊地改作而加繪飾中三間以養郊祀牲左三間以養后土牲右三間以養太廟社稷牲餘屋以養山川百神之牲凡大祀犧牲前一月帝躬視滌養繼命羣臣更日往視歲以為常
  春明夢餘録犧牲所建于神樂觀之南初為神所設千户並軍人專管牧養其牲正房十一間中五間為大祀牲房即正牛房左三間為太廟牲房右三間為社稷牲房前為儀門又前為大門門西向遇視牲之日設小次大門東連房十二間西連房十二間前為晾牲亭三間東西有角門東角門北為北羊房五間山羊房五間又北為暖屋滌牲房五間倉五間大庫一間西角門北為北羊房五間山羊房五間榖倉二間看牲房一間黄豆倉一間官㕔三間正牛房之北為官廨十二間東為兎房三間又東為鹿房七間鹿房前亦為曬晾亭三間又前為石栅欄官廨西為便門門西又為官廨四間又西為小倉三間東羊房後為新牛房後牛房十間餧中祀小祀牛正北為神祠西羊房後正南房五間為大祀猪圈西房十間為中祀小祀猪圈北有井又草厰東北為司牲祠又神牲所設官二人牧養神牲祀前三月付廩犧令滌治如法其中祀滌三十日小祀滌十日者亦如之
  明史太祖本紀三年十一月庚戌有事于圜丘
  禮志三年増祀風雲雷雨于圜丘
  三年諭禮部尚書陶凱曰人心操舍無常必有所警而後無所放乃命禮部鑄銅人一髙尺有五寸手執牙簡大祀則書致齋三日中祀則書致齋二日太常司進寘于齋所
  太祖本紀四年正月建郊壇于中都
  雙槐歲抄先是三月改臨濠府為中立府定為中都築新城門十有二立圜丘于洪武門外方丘于左甲第門外
  大政記洪武四年正月詔定親祀圜丘方丘服衮冕陪祭官各服本品梁冠祭服
  王圻續通考時學士陶安奏古者天子五冕祭天地社稷諸神各有所用請製之上以五冕禮太繁令祭天地宗廟則服衮冕社稷等祀則服通天冠絳紗袍餘不用明史禮志四年三月改築圜丘上成面廣四丈五尺髙二尺五寸下成每面廣一丈六尺五寸髙四尺九寸上下二成通徑七丈八尺壇至内壝墻四面各九丈八尺五寸内壝墻至外壝墻南十三丈九尺四寸北十一丈東西各十一丈七尺
  四年定天子親祀齋五日遣官代祀齋三日降香齋一日
  太祖本紀四年十一月丙辰有事于圜丘
  禮志凡陪祀洪武四年太常寺引周禮及唐制擬用武官四品文官五品以上其老疾瘡疥刑餘䘮過體氣者不與從之後定郊祀六科都給事中皆與陪祀餘祭不與又定凡南北郊先期賜陪祀執事官明衣布樂舞生各給新衣制陪祀官入壇牙牌凡天子親祀則佩以入其制有二圜者與祭官佩之方者執事人佩之俱藏内府遇祭則給無者不得入壇
  五年命諸司各置木牌刻文其上曰國有常憲神有鑒焉祭祀則設之又從陶凱奏凡親祀皇太子宫中居守親王戎服侍從皇太子親王雖不陪祀一體齋戒太祖本紀五年十一月辛酉有事于圜丘 六年十一月丙寅冬至帝不豫改卜郊閏月壬午有事于圜丘禮志六年復定齋戒禮儀凡祭天地正祭前五日午後沐浴更衣處外室次早百官于奉天門觀誓戒牌次日告仁祖廟退處齋宫致齋三日
  明㑹典六年奏准郊廟犧牲已在滌者或有傷則出之死則埋之
  春明夢餘録六年上以祭祀還宫宜用樂舞生導命翰林儒臣撰樂章以致鑒戒之意于是承㫖撰神降祥神貺惠酣酒色荒禽荒諸曲凡三十九章曰廻鑾樂歌其詞皆存規戒其舞分為四隊隊皆八人禮部圖其制以上命樂工肄習之
  明史太祖本紀七年十一月辛未有事于圜丘
  禮志七年更定内壝之内東西各三壇星辰二壇分設于東西其次東則太歲五岳西則風雲雷雨五鎮内壝之外東西各二壇東四海西四瀆次天下神祗壇東西分設 定制凡大祀前期四日太常卿至天下神祗壇奠告中書丞相詣京師城隍廟發咨次日皇帝詣仁祖廟請配享 祭祀日期欽天監選擇太常寺預于十二月朔至奉天殿具奏葢古卜法不存而擇干支之吉以代卜也洪武七年命太常卿議祭祀日期書之于版依時以祭著為式其祭日遣官監祭不敬失儀者罪之太祖實録洪武七年定大祀拜禮始迎神四拜飲福受胙四拜送神四拜共十二拜而畢又以舊儀太常司奏中嚴外辦及盥洗升壇飲福受胙各致贊詞又凡祀俱設爵洗位滌爵拭爵初升壇再拜祭酒唱賜福胙之類俱為煩凟悉去之又以古人祭用香燭所以導達陰陽以接神明無上香之禮命凡祭祀罷上香
  桂彦良傳洪武七年冬至詞臣撰南郊祝文用予我字帝以為不敬彦良曰成湯祭上帝曰予小子履武王祀文王之詩曰我將我享古有此言帝色霽曰正字言是也
  明史禮志凡分獻官太常寺豫請㫖洪武七年太祖謂學士詹同曰大祀終獻方行分獻禮未當同乃與學士宋濓議以上初獻奠玉帛將畢分獻官即行初獻禮亞獻終獻皆如之
  太祖本紀八年十一月丁丑有事于圜丘
  太祖實録八年定登壇脱舄之禮郊祀廟享前期一日有司以席藉地設御幕于壇東南門外及設執事官脱履之次于壇門外西階側祭日大駕臨壇入幕次脱舄升壇其升壇執事導駕贊禮讀祝並分獻陪祀官皆脫舄于外以次升壇供事協律郎樂舞生依前跣襪就位祭畢降壇納舄從翰林學士樂韶鳳之奏也
  明史樂志洪武八年御製圜丘樂章
  迎神 仰惟兮昊穹臣率百職兮迓迎幸來臨兮壇中上下䕶衞兮景從旌幢繚繞兮四維重悦聖心兮民獲年豐
  奠玉帛 民依時兮用工感帝德兮大化成功臣將兮以奠望納兮微衷
  進爼 庖人兮列鼎殽羞兮以成方爼兮再獻願享兮以歆
  初獻 聖靈兮皇皇穆嚴兮金牀臣令樂舞兮景張酒行初獻兮捧觴
  亞獻 載斟兮再將百辟陪祀兮具張感聖情兮無已拜手稽首兮願享
  終獻 三獻兮樂舞揚殽羞具納兮氣藹而芳光朗朗兮上方况日吉兮時良
  徹饌 粗陳菲薦兮神喜將感聖心兮何以忘民福留兮佳氣昻臣拜手兮謝恩光
  送神 旌幢爗爗兮雲衢長龍車鳳輦兮駕飛揚遥瞻冉冉兮去上方可見烝民兮永康
  望燎 進羅列兮詣燎方炬熖發兮煌煌神變化兮物全于上感至恩兮無量
  明會典洪武九年議郊祀大禮雖有三年䘮不廢王圻續通考洪武丙辰定郊祀大事國有三年䘮不廢
  明史太祖本紀九年十一月壬午有事于圜丘
  禮志十年秋太祖感齋居陰雨覽京房災異之説謂分祭天地情有未安命作大祀殿于南郊是歲冬至以殿工未成乃合祀于奉天殿而親製祝文意謂人君事天地猶父母不宜異處遂定每歲合祀于孟春為永制太祖本紀十年八月改建大祀殿于南郊
  禮志十年改定合祀即圜丘舊制而以屋覆之名曰大祀殿凡十二楹中石臺設上帝皇地祗座每歲正月中旬擇日合祭帝具冕服行禮奉仁祖配享殿中殿東西廣三十二楹正南大祀門六楹接以步廊與殿廡通殿後天庫六楹瓦皆黄琉璃厨庫在殿東北宰牲亭井在厨東北皆以步廊通殿兩廡後繚以圍墻南石門三洞以達大祀門謂之内壇外周垣九里三十步石門三洞南為甬道三中神道左御道右黄道道兩傍稍低為從官之道齋宫在外垣内西南東向其後殿瓦易青琉璃十一年十月甲子大祀殿成
  春明夢餘録大祀殿成祀昊天上帝皇地祗位南向仁祖配享從祀丹墀四壇曰大明曰夜明曰星辰又曰星辰内壝外二十壇曰五嶽壇五中嶽壇以鍾山附曰五鎮壇五曰四海壇四曰四瀆壇曰風雲雷雨曰山川曰太歲曰天下神祗曰厯代帝王各一壇凡二十四壇大臣分獻因命太常每歲祭天地于首春三陽交泰之時
  王圻續通考勅太常曰近命三公率工部役梓人于京城之南創大祀殿以合祀皇天后土冬十月告工已成特命禮部云前代之祭期以歲止一祀古人祀天于南郊葢以義起耳故曰南郊祀天以其陽生之月北郊祭地以其陰生之月至陰祭之于陽月于理可疑且掃地而祭其來甚逺葢言祀地尚實而不尚華後世執古而不變遂使天地之享反不如人之享若使人之享亦執古而不變則當汙尊而抔飲茹毛而飲血巢居而穴處也以今言之世果可行乎斯必不然也今命太常每歲合祭天地于春首正三陽交泰之時人事之始也其後大祀殿復易以青琉璃瓦云
  蕙田案敕太常即御製大祀文
  于慎行筆塵唐時明堂制度其宇上圜覆以清陽玉葉清陽色也玉葉亦瓦之類今大享殿及圜丘䦨干皆用回青瓦亦清陽玉葉之類
  明史太祖本紀十二年正月己卯始合祀天地于南郊禮志合祀于大祀殿太祖親作大祀文并歌九章明會典南郊合祀儀洪武十年 齋戒前期二日太常司官今太常寺宿于本司次日具本奏聞致齋三日次日進銅人傳制諭文武官齋戒不飲酒不食葱韭薤蒜不問病不弔䘮不聽樂不理刑名當日禮部官同太常司官于城隍廟發咨仍于各廟焚香三日告廟正祭前二日用祝文酒果奉先殿告仁祖配上帝皇祗省牲用牛二十八羊三十三豕三十四鹿二兎十二正祭前二日太常司官奏聞明日與光禄司官省牲次日省牲畢復命就奏定分獻官二十四員陳設共二十七壇正殿三壇上帝南向犢一豋一實以太羮籩十二實以形鹽藳魚棗栗榛菱芡鹿脯白餅黒餅糗餌粉餈豆十二實以韭菹菁菹芹菹筍菹醓醢鹿醢兎醢魚醢脾析豚拍𩛆食糝食簠簋各二實以黍稷稻粱玉用蒼璧一帛一蒼色織成郊祀制帛四字皇祗南向犢一豋一籩十二豆十二簠簋各二玉用黄琮一帛一黄色郊祀制帛仁祖配位在東西向犢一登一籩十二豆十二簠簋各二玉用蒼璧一帛一蒼色郊祀制帛共設酒尊六爵九篚三于東南西向祝文案一于殿西洪熈以後改奉太祖太宗並祀正殿増一壇加犢一酒尊二爵三帛篚一丹墀四壇大明在東西向犢一豋一籩十無糗餌粉餈下同豆十無𩛆食糝食下同簠簋各二帛一紅色禮神制帛下同酒尊三爵三篚一夜明在東西向犢一登一籩十豆十簠簋各二帛一白色酒尊三爵三篚一星辰一壇在東西向犢一羊三豕三豋一鉶二盛和羮籩豆各十簠簋各二酒盞三十帛一白色酒尊三爵三篚一星辰二壇在西東向陳設同東十壇北嶽壇犢一羊一豕一豋一鉶二籩豆各十簠簋各二酒盞十帛一黒色酒尊三爵三篚一永樂以後北岳壇增附天壽山加酒盞十帛一北鎮壇陳設同東岳壇陳設同帛一青色東鎮壇東海壇陳設並同太歲壇陳設同帛一曰色帝王壇陳設同帛十六白色酒盞三十山川壇陳設同帛二白色酒盞三爵三篚一四瀆壇陳設與北嶽同帛四黑色酒盞三十西十壇北海壇陳設與北嶽同西嶽壇陳設同帛一白色西鎮壇西海壇陳設並同中嶽壇鍾山附陳設同帛二黄色酒盞二十中鎮壇陳設同帛一黄色酒盞十風雲雷雨壇陳設同帛四白色酒盞三十南嶽壇陳設同帛一紅色酒盞十南鎮壇南海壇陳設並同正祭典儀唱樂舞生就位執事官各司其事陪祀官分獻官各就位導引官導引皇帝至御位内贊奏就位典儀唱燔柴瘞毛血迎神協律郎舉麾奏樂樂止内贊奏四拜百官同典儀唱奠玉帛奏樂内贊奏升壇皇帝至上帝前奏搢圭執事官以玉帛跪進于皇帝右奠訖奏出圭至皇祗前奏搢圭執事官以玉帛跪進于皇帝左奠訖奏出圭至仁祖前奏搢圭執事官以玉帛跪進于皇帝右奠訖奏出圭復位樂止典儀唱進爼奏樂齋朗舁饌至内贊奏升壇至上帝前奏搢圭進爼出圭至皇祗前奏搢圭進爼出圭至仁祖前奏搢圭進爼出圭奏復位樂止典儀唱行初獻禮奏樂内贊奏升壇至上帝前奏搢圭執事官以爵跪進于皇帝右奏獻爵出圭至皇祗前奏搢圭執事官以爵跪進于皇帝左奏獻爵出圭詣讀祝位跪讀祝樂止讀祝官取祝跪于皇帝右讀祝樂作奏俯伏興平身百官同至仁祖前奏搢圭執事官以爵跪進于皇帝右奏獻爵出圭復位樂止典儀唱行亞獻禮奏樂儀同初獻惟不讀祝樂止典儀唱行終獻禮奏樂儀同亞獻樂止太常卿進立殿西東向唱賜福胙内贊奏詣飲福位跪搢圭光禄司官以福酒跪進奏飲福酒光禄司官以胙跪進奏受胙出圭俯伏興平身復位奏四拜百官同典儀唱徹饌奏樂執事官各壇徹饌樂止典儀唱送神奏樂内贊奏四拜百官同樂止典儀唱讀祝官捧祝進帛官捧帛掌祭官捧饌各詣燎位奏樂執事官各執祝帛饌出内贊奉禮畢
  王圻續通考命魏國公徐達及公侯等分獻日月星辰嶽鎮海瀆山川諸神凡一十七壇正殿三壇昊天上帝皇地祗壇俱南向仁祖配位壇西向丹陛之東為壇曰大明西向其西為壇曰夜明東向兩廡為壇各六星辰之壇設于東西星辰之次東則太歲次五嶽次四海西則風雲雷雨次五鎮次四瀆天下山川神祗為壇二分設于海瀆之次各壇陳設仍舊儀但仁祖配位玉用蒼璧太歲風雲雷雨酒盞各十東西廡各共設酒尊三爵一十八于壇之南前期皇帝致齋五日前祭二日太常司同光禄司官詣壇省牲至日奠玉帛進爼三獻酒俱先詣上帝神位前次詣皇地祗位前次詣仁祖淳皇帝前餘悉仍舊儀其祝文云嗣天子臣某名敢昭告于昊天上帝后土皇地祗時維孟春三陽交泰敬率臣僚以玉帛犧牲粢盛庶品恭祀于大祀殿備茲燎瘞皇考仁祖淳皇帝配禮畢詰旦駕還御奉天殿百官行慶成禮宴羣臣于奉天殿前是祀也自齋戒百官至將祭之夕天宇澄霽升壇星緯昭煥祥飈慶雲光彩𤍞煜上心甚悦禮成勅中書省臣胡惟庸等曰立綱陳紀治世馭民始由上古之君至今相承而法則焉凡有國者必以祀事為先祀事之禮起于古先聖王其周旋上下進退奠獻莫不有儀然儀必貴誠而人心難測至誠者少不誠者多暫誠者或有之若措禮設儀文飾太過使禮煩人倦而神厭弗享非禮也故孔子曰禘自既灌而往者吾不欲觀之矣朕周旋祀禮十有一年見其儀太煩乃以義起更其儀式合祀社稷既祀神乃歡洽今十二年春始合天地大祀而上下胥悦若有𦙝蠁答于朕心爾中書下翰林令儒臣紀其事以彰上帝皇祗之昭格而錫黔黎之福朕與卿等尚夙夜無怠以答聖明之休祐焉
  明史樂志洪武十二年合祀天地樂章
  迎神中和之曲 荷蒙天地兮君主華夷欽承踴躍兮備筵而祭誠惶無已兮寸衷微仰瞻俯首兮惟願來期想龍翔鳳舞兮慶雲飛必昭昭穆穆兮降壇壝奠玉帛肅和之曲 天垂風露兮雨澤霑黄壤氤氲兮氣化全民勤𤱶畆兮束帛鮮臣當設宴兮奉來前進爼以後咸同八年圜丘詞
  邱氏濬曰漢儒六天之説既有昊天上帝又有天皇大帝又有太乙感生帝之類皆非正禮也若天無二日民無二王國無二帝之禮况五六哉本朝惟于大祀殿祀昊天上帝凡所謂天皇太乙五大帝之類一切革去三代祀典之正所僅見也又曰我聖祖合祀天地于南郊之一壇而加屋焉則是泰壇明堂為一制也列聖相承皆以太祖太宗配是郊祀宗祀為一體也其亦義起之者與
  蕙田案先儒謂為壇而祭冬至圜丘之祭也祭于屋下而以宗廟之禮事之季秋明堂之享也祭天有此二禮明太祖以齋居陰雨改分祭為合祭止是省煩勞趨便安耳創立大祀殿屋而不壇此古明堂報享之祭何足以當冬至圜丘之祭乎邱瓊山謂泰壇明堂為一制郊祀宗祀為一體葢深知其為非禮之禮而不敢斥言之曰以義起意亦婉而章矣
  太祖實録又建神樂觀于郊壇之西以處樂舞生觀有太和殿祭則先期演樂于此帝親為文勒石焉
  春明夢餘録神樂觀在天壇内之西設提㸃知觀教習樂舞生洪武初御製圜丘方澤分祀樂章後定合祀更撰合祀樂章禮成歌九章已病音樂之未復古也詔尚書詹同陶凱與協律郎冷謙定雅樂而學士宋濓為樂章著令凡祀有樂樂四等曰九奏曰八奏曰七奏曰六奏樂有歌有舞歌堂上舞堂下舞皆八佾有文有武郊廟皆奏中和韶樂太常領之協律郎司樂考協之凡樂淫聲過聲凶聲慢聲若舞失節者皆有糾禁十二年十二月諭神樂觀云開基守業必勤政為先趨事赴公非信誠必責傳不云乎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曩古哲王謹斯二事而上帝皇祗悦賜天下安和生民康泰朕起寒微而君宇内法古之道依時以奉上下神祗其于祀神之道若或不潔則非為生民以祈福而保己命也昔劉康公成肅公㑹晉侯伐秦祭于社稷之神然後興師當祭之時畢則有受胙之禮其受之時必思洋洋乎其在上而穆穆然或左而或右委心慎敬而受之則祥故敬勝怠者吉怠勝敬者滅所以成肅公受胙之時起慢神不恭之貌因伐秦而卒是以知敬慎必有動作禮義威儀之則以定命也于斯事神之道能者養之以福不能者敗之以禍是故君子勤禮小人盡力勤禮莫如致敬盡力莫如敦篤敬在養神篤在守業朕觀古人之敬神也若是其驗禍福亦若是斯可謂無神而不信乎可謂佞神而祈福乎二者皆不可唯敬之以禮而已朕設神樂觀備樂以享上下神祗所以撥錢糧若干以供樂舞生非傚前代帝王求長生之法而施之然長生之道世有之不過修心清淨脱離幻化速疾去來使無艱阻是其機也嗚呼昔殷周之父老何存漢唐之耆宿安在果長生之道乎朕設神樂觀以備樂碑之于觀以示後世其觀主不潔樂生不精贍生不足以此觀之不但君不勤于祀事其朝臣觀主必也亦然若君勤于祀事朝臣觀主無一體之敬則國有常憲故茲勒石想宜知悉
  明會典凡帛五等曰郊祀制帛十一年議定在京大祀中祀用制帛在外王國及府州縣亦用帛小祀止用牲醴
  明史太祖本紀十三年正月癸卯大祀天地于南郊十四年正月乙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五年正月乙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六年正月乙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七年正月丁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八年正月辛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九年正月甲子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十年正月甲子大祀天地于南郊禮成天氣清明侍臣進曰此陛下敬天之誠所致帝曰所謂敬天者不獨嚴而有禮當有其實天以子民之任付于君為君者欲求事天必先恤民恤民者事天之實也即如國家命人任守令之事若不能福民則是棄君之命不敬孰大焉又曰為人君者父天母地子民皆職分之所當盡祀天地非祈福于己實為天下蒼生也 二十一年正月辛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太祖實録二十一年三月増修南郊壇位于大祀殿丹墀内疊石為臺四東西相向以為日月星辰四壇又于内壝之外亦東西相向疊石為臺凡二十各髙三尺有竒周以石欄陟降為磴道臺之上琢石為山形鑿龕以置神位以為嶽鎮海瀆風雲雷雨山川太歲天下諸神及列代帝王之壇壇後樹以松栢外壝東南鑿池凡二十區冬月藏冰以供夏秋祭祀之用
  明史禮志二十一年定制齋戒前二日太常司官宿于本司次日奏請致齋又次日進銅人傳制諭文武百官齋戒是日禮部太常司官檄城隍神徧請天下當祀神祗仍于各廟焚香三日
  太祖本紀二十二年正月丁亥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十三年正月己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十四年正月癸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十五年正月乙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王圻續通考壬申夏五月上以皇太子新薨欲停祭祀而時享在邇乃令禮部右侍郎張智翰林學士劉三吾以郊廟合行典禮㕘考古制定議以聞于是智等奏曰宋㑹要王制三年不祭唯祭天地社稷葢不敢以卑廢尊也真宗居䘮既易月而服除明年遂享太廟合祀天地于圜丘時衮冕車輅宫駕登歌鼓吹並陳如常儀已而宰臣畢士安請聽樂真宗批答云郊天之事資禮樂以相成須用樂外所有鹵簿鼓吹及樓前宫架諸軍音樂皆備而不作其各處壇場止鳴鉦鼓角今議天地社稷先師太歲風雲雷雨嶽鎮海瀆諸神皆係祀典神祗厯代帝王乃是紹承統系宜如宋制唯太廟乃祖先神靈所在國既有䘮而時享仍用樂恐神不聽宜亦備而不作詔從之
  太祖本紀二十六年正月辛酉大祀天地于南郊禮志二十六年定傳制誓戒儀凡大祀前三日百官詣闕如大朝儀傳制官宣制云某年月日祀于某所爾文武百官自某日為始致齋三日當敬慎之傳制訖四拜奏禮畢
  太祖本紀二十七年正月乙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十八年正月丁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十九年正月壬申大祀天地于南郊 三十年正月丙寅大祀天地于南郊 三十一年正月壬戌大祀天地于南郊王圻續通考明太祖初定天下他務未遑首崇禮樂詔儒臣修禮書在位三十餘年每遇祭祀齋戒省牲必誠必敬其祖訓有曰凡祀天地祭社稷享宗廟精誠則感格怠慢則禍生故祭祀之時皆當極其精誠不可少有怠慢其風雲雷雨師山川等神亦必敬慎自祭勿遣官代祀以垂訓子孫雖南郊合祀覆屋于壇以孟春行禮有乖古義然亦必審度十餘年而後改制以行其心之所安不可謂非精䖍之至也若夫釐正祀典凡天皇太乙六天五帝之類皆為革除而諸神封號悉改從本稱一洗矯誣陋習其度越漢唐宋諸君逺矣









  五禮通考卷十九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二十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二十
  圜丘祀天
  明史恭閔帝本紀建文元年正月庚辰大祀天地于南郊奉太祖配
  革朝志帝始郊見上帝如歲祀之禮歲前十二月躬省牲于南郊是月戊寅御奉天殿誓戒百官是夕宿于文華殿齋宫己卯出舍皇邸尚膳進素食庚辰子夜合祀天地配以太祖罷仁祖配位
  蕙田案明史于二年無郊續文獻通考總數惠帝郊三有二年正月辛未不知何據
  建文三年正月辛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成祖本紀建文四年七月壬午朔大祀天地于南郊永樂元年正月辛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年正月乙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三年正月庚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四年正月丁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五年正月丁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六年正月辛酉大祀天地于南郊 七年正月乙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八年正月己卯皇太子攝祀天地于南郊 九年正月甲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年正月丁酉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一年正月辛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五年正月丁酉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八年十二月北京郊廟宫殿成禮志成祖遷都北京如洪武制
  王圻續通考建于正陽門南之左繚以周垣周九里三十步規制禮儀悉如南京惟増祀天壽山于北岳壇十九年正月甲子命皇太子詣壇奉安昊天上帝后土皇地祗神主
  春明夢餘録天壇在正陽門外永樂十八年建初遵洪武合祀天地之制稱為天地壇後既分祀乃始專稱天壇又京師大祀殿成規制如南京行禮如前儀
  王圻續通考成祖屢幸北平遇郊祀先期自行在遣官賫書諭太子令代祭畧曰永樂某年正月某日大祀天地于南郊命爾行禮其潔精致齋恪恭乃事禮畢太子亦遣官復命率以為常至是建都北平始罷南京郊祀國有大事則遣官告祭云
  十九年正月甲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十年正月辛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十一年正月乙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十二年正月戊子大祀天地于南郊仁宗本紀洪熈元年正月丙戌大祀天地于南郊以太祖太宗配
  王圻續通考敕曰太祖受命上天肇興皇業太宗中興宗社再奠寰區聖德神功咸配天地易曰殷薦上帝以配祖考朕崇敬祖考永惟一心今年正月十五日大祀天地神祗奉皇祖皇考配神仍著典章垂範萬世
  宣宗本紀宣德元年正月丁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年正月庚子大祀天地于南郊 三年正月甲午大祀天地于南郊 四年正月己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五年正月癸丑大祀天地于南郊 六年正月丁丑大祀天地于南郊 七年正月癸酉大祀天地于南郊禮志宣德七年大祀南郊帝御齋宫命内官内使飲酒食葷入壇唾地者皆罪之司禮監縱容者同罪齋之日御史檢視各官于齋次仍行南京一體齋戒
  八年正月丁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宣宗實録八年正月詣齋宫罷早朝故事先一日詣郊壇皆朝百官後乃行帝諭禮官明旦早行不視朝既至南郊躬詣神厨徧閲諸祭品至暮旗手衞請放煙火不許謂侍臣曰朕早來不視朝之故葢一心對越無暇他及今又暇觀煙火乎
  春明夢餘録舊制歲以十二月朔旦駕親臨閲牲以後每夕輪一大臣繼視自五府五部通政翰林堂上官不司刑者皆與焉凡兎房鹿檻羊棧牛枋猪圈周行厯視出入皆騎卒火甲人等䕶衞每夕鐘定人靜乃出至中宵始回城門啟鑰以入次早復命用騎卒自宣德年始
  明史宣宗本紀九年正月辛卯大祀天地于南郊英宗前紀正綂五年正月己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六年正月庚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七年正月甲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八年正月丁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九年正月辛酉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年正月丙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一年正月己卯大祀天地于南郊十二年正月癸酉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三年正月丁酉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四年正月甲子大祀天地于南郊
  景帝本紀景泰元年正月丙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年正月庚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三年正月丙午大祀天地于南郊 四年正月辛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五年正月甲子大祀天地于南郊 六年正月戊午大祀天地于南郊 七年正月壬午大祀天地于南郊英宗後紀大順二年正月甲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三年正月乙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四年正月丁亥大祀天地于南郊 五年正月庚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六年正月丁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七年正月丙午大祀天地于南郊
  憲宗本紀成化元年正月己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年正月乙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蕙田案續文獻通考數此作戊申誤
  三年正月己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四年正月甲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五年正月乙丑大祀天地于南郊六年正月己丑大祀天地于南郊 七年正月丙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八年正月庚戌大祀天地于南郊九年正月丁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年正月丁酉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一年正月癸亥大祀天地于南郊十二年正月戊午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三年正月
  庚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四年正月甲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五年正月丁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六年正月甲午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七年正月丙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八年正月壬午大祀天地于南郊十九年正月丙午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十年正月
  丁酉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十一年正月乙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十二年正月己未大祀天地于南郊二十三年正月庚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孝宗本紀𢎞治元年正月丙午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年正月辛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三年正月甲子大祀天地于南郊 四年正月己丑大祀天地于南郊停慶成宴 五年正月壬午大祀天地于南郊 六年正月己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七年正月丁酉大祀天地于南郊 八年正月乙未大祀天地于南郊以太皇太后不豫停慶成宴 九年正月壬辰大祀天地于南郊十年正月庚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一年正月丁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二年正月辛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三年正月乙丑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四年正月己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五年正月丙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六年二月戊申大祀天地于南郊
  蕙田案時帝有疾故改卜
  十七年正月甲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八年正月乙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武宗本紀正德元年正月己丑大祀天地于南郊 六月辛酉大風雨壊郊壇獸瓦 二年正月乙酉大祀天地于南郊 三年正月丁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四年正月丙午大祀天地于南郊 五年正月丁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六年正月甲子大祀天地于南郊 七年正月己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八年正月壬午大祀天地于南郊 九年正月丁丑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年正月戊辰薄暮祀天地于南郊
  武宗實録是夜漏下二鼓帝始還宫
  十一年正月乙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十二年正月己丑大祀天地于南郊遂獵于南海子夜中還御奉天殿受朝賀
  武宗實録十二年將郊先期降諭郊祀畢幸南海子觀獵諸臣咸上疏諌不聽至日祀禮甫畢遂幸南海子縱獵夜半始入御奉天殿行慶成禮
  十三年正月丁未罷南郊致齋庚戌大祀天地于南郊遂獵于南海子辛亥還宫 十四年正月甲辰改卜郊二月丁丑大祀天地于南郊遂獵于南海子是日京師地震
  王圻續通考先是太常寺奏定正月十二日郊祀帝幸太原未回請改卜日内批改次日既而又命改卜禮科給事中邢寰等疏言祖宗以來郊祀必于正月上旬所以重一歲之首務而昭莫大之敬也今改而又改日復一日疑且未定不惟墮祖宗相循之制且非祗畏天地之道伏望皇上如期回鑾以成大禮御史牛天麟等亦以為言俱不報二月始祀天地于南郊祀畢幸海子大獵
  十五年正月癸巳改卜郊十二月丁酉大祀天地于南郊初獻疾作不克成禮
  王圻續通考十五年以征宸濠如南京十二月還京師始郊
  十六年正月癸亥改卜郊
  世宗本紀嘉靖元年正月己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二年正月乙卯大祀天地于南郊
  毛玉傳二年冬帝以災異頻仍欲罷明年郊祀慶成宴裴紹宗言祭祀之禮莫重於郊丘君臣之情必通于宴享往以國戚廢大禮今且從吉宜即舉行豈可以災傷復免修撰唐臯亦言之竟得如禮
  三年正月丁丑大祀天地于南郊 四年正月辛未大祀天地于南郊 五年正月乙未大祀天地于南郊六年正月己丑大祀天地于南郊
  世宗實録六年正月大祀先期禮官以宴請帝曰郊祀慶成次日設宴乃祖宗朝故典葢以上帝監歆君臣歡㑹其禮不可廢也今四方災異非常方欲上下同加修省恐多費勞民可暫免一年以見朕奉天恤民之意惟四夷使臣賜宴如故
  七年正月丙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八年正月庚戌大祀天地于南郊 九年正月丁酉大祀天地于南郊五月己亥更建四郊
  禮志嘉靖九年世宗既定明倫大典益覃思制作之事郊廟百神咸欲斟酌古法釐正舊章乃問大學士張璁書稱燔柴祭天又曰類于上帝孝經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以形體主宰之異言也朱子謂祭之于壇謂之天祭之屋下謂之帝今大祀有殿是屋下之祭帝耳未見有祭天之禮也况上帝皇地祗合祭一處亦非專祭上帝璁言國初遵古禮分祭天地後又合祀説者謂大祀殿下壇上屋屋即明堂壇即圜丘列聖相承亦孔子從周之意帝復諭璁二至分祀萬代不易之理今大祀殿擬周明堂或近矣以為即圜丘實無謂也璁乃備述周禮及宋陳襄蘇軾劉安世程頥所議分合異同以對且言祖制已定無敢輕議帝鋭欲定郊制卜之奉先殿太祖前不吉乃問大學士翟鑾鑾具述因革以對復問禮部尚書李時時請少需日月博選儒臣議復古制帝復卜之太祖不吉議且寢㑹給事中夏言請舉親蠶禮帝以古者天子親耕南郊皇后親蠶北郊適與所議郊祀相表裏因令璁諭言陳郊議言乃上疏言國家合祀天地及太祖太宗之並配諸壇之從祀舉行不于長至而于孟春俱不應古典宜令羣臣博考詩書禮經所載郊祀之文及漢宋諸儒匡衡劉安世朱熹等之定論以及太祖國初分祀之舊制陛下稱制而裁定之此中興大業也禮科給事中王汝梅等詆言非是帝切責之乃勅禮部令羣臣各陳所見且言汝梅等舉召誥中郊用二牛謂明言合祭天地夫用二牛者一帝一配位非天地各一牛也又或謂天地合祀乃人子事父母之道擬之夫婦同牢此等言論䙝慢已甚又或謂郊為祀天社稷為祭地古無北郊夫社乃祭五土之祗猶言五方帝耳非皇地祗也社之名不同自天子以下皆得隨所在而祭之故禮有親地之説非謂祭社即方澤祭地也璁因録上郊祀考議一冊時詹事霍韜深非郊議且言分祀之説唯見周禮莽賊偽書不足引據于是言復上疏言周禮一書于祭祀為詳大宗伯以祀天神則有禋祀實柴槱燎之禮以祀地祗則有血祭薶沈疈辜之禮大司樂冬至日地上圜丘之制則曰禮天神夏至日澤中方丘之制則曰禮地祗天地分祀從來久矣故宋儒葉時之言曰郊丘分合之説當以周禮為定今議者既以大社為祭地則南郊自不當祭皇地祗何又以分祭為不可也合祭之説實自莽始漢之前皆主分祭而漢之後亦間有之宋元豐一議元祐再議紹興三議皆主合祭而卒不可移者以郊賚之費每傾府藏故省約安簡便耳亦未嘗以分祭為非禮也今之議者往往以太祖之制為嫌為懼然知合祭乃太祖之定制為不可改而不知分祭固太祖之初制為可復知大祀文乃太祖之明訓為不可背而不知存心録固太祖之著典為可遵且皆太祖之制也從其禮之是者而已敬天法祖無二道也周禮一書朱子以為周公輔導成王垂法後世用意最深切何可誣以莽之偽為耶且合祭以后配地實自莽始莽既偽為是書何不削去圜丘方丘之制天地神祗之祭而自為一説耶于是禮部集上羣臣所議郊禮奏曰主分祭者都御史汪鋐等八十二人主分祭而以慎重成憲及時未可為言者大學士張璁等八十四人主分祭而以山川壇為方丘者尚書李瓚等二十六人主合祭而不以分祭為非者尚書方獻夫等二百六人無可否者英國公張崙等一百九十八人臣等祗奉勅諭折衷衆論分祀之義合于古禮但壇壝一建工役浩繁禮屋祭曰帝夫既稱昊天上帝則當屋祭宜仍于大祀殿專祀上帝改山川壇為地壇以專祀皇地祗既無創建之勞行禮亦便帝復諭當遵皇祖舊制露祭于壇分南北郊以二至日行事言乃奏曰南郊合祀循襲已久朱子所謂千五六百年無人整理而陛下獨破千古之謬一旦舉行誠可謂建諸天地而不悖者也已而命戸禮工三部偕言等詣南郊相擇南天門外有自然之丘僉謂舊丘地位偏東不宜襲用禮臣欲于具服殿少南為圜丘言復奏曰圜丘祀天宜即髙敞以展對越之敬大祀殿享帝宜即清閟以盡昭事之誠二祭時義不同則壇殿相去亦宜有所區别乞于具服殿稍南為大祀殿而圜丘更移于前體勢峻極可與大祀殿等制曰可于是作圜丘是年十月工成明年夏北郊及東西郊亦以次告成而分祀之制遂定
  嘉靖祀典禮臣言圜丘之制大明集禮壇上成濶五丈存心録則第一層壇濶七丈集禮二成濶七丈存心録則第二層壇面周圍俱濶二丈五尺葢集禮之二成即存心録之一層存心録之二層即集禮之一成矣臣等無所適從惟皇上裁定奉㫖圜丘第一層徑濶五丈九尺髙九尺二層徑十丈五尺三層徑二十二丈俱髙八尺一寸地面四方漸墊起五尺
  春明夢餘録嘉靖九年從給事中夏言之議遂于大祀之南建圜丘為制三成祭時上帝南向太祖西向俱一成上其從祀四壇東一壇大明西一壇夜明東二壇二十八宿西二壇風雲雷雨俱二成上壇制一成面徑五丈九尺髙九尺二成面徑九丈髙八尺一寸三成面徑十二丈髙八尺一寸各成面塼用一九七五陽數及周圍欄板柱子皆青色琉璃四出陛陛各九級白石為之内壝圓墻九十七丈七尺五寸髙八尺一寸厚二尺七寸五分櫺星石門五寸正南三東西北各一外壝方墻二百四丈八尺五寸髙七尺一寸厚二尺七寸櫺星門如前又外圍方墻為門四南曰昭亨東曰泰元西曰廣利北曰成貞内櫺星門南門外左設具服臺東門外建神庫神厨祭器庫宰牲亭北門外正北建泰神殿後改為皇穹宇藏上帝太祖之神版翼以兩廡藏從祀之神牌又西為鑾駕庫又西為犧牲所少北為神樂觀北曰成貞門外為齋宫迤西為壇門
  明史禮志給事中夏言疏言太祖太宗並配父子同列稽之經㫖未能無疑臣謂周人郊祀后稷以配天太祖足當之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太宗足當之禮臣集議以為二祖配享百有餘年不宜一旦輕改帝降勅諭欲於二至日奉太祖配南北郊歲首奉太宗配上帝於大祀殿大學士張璁翟鑾等言二祖分配於義未協且録仁宗所撰勅諭並告廟文以進帝復命集議于東閣皆以為太廟之祀列聖昭穆相向無嫌並列况太祖太宗功德並隆圜丘大祀殿所祀均之為天則配天之祖不宜闕一臣等竊議南北郊及大祀殿每祭皆宜二祖並配帝終以並配非禮諭閣臣講求璁等言古者郊與明堂異地故可分配今圜丘大祀殿同兆南郊冬至禮行于報而太宗不與孟春禮行于祈而太祖不與心實有所不安帝復報曰萬物本乎天人本乎祖天惟一天祖亦惟一祖故大報天之祀止當以髙皇帝配文皇帝功德豈不可配天但開天立極本髙皇帝肇之耳如周之王業武王實成之而配天止以后稷配上帝止以文王當時未聞爭辨功德也因命寢其議已而夏言復疏言虞夏殷周之郊惟配一祖後儒穿鑿分郊丘為二及誤解大易配考孝經嚴父之義以致唐宋變古乃有二祖並侑三帝並配之事望斷自宸衷依前敕㫖帝報曰禮臣前引太廟不嫌一堂夫配帝與享先不同此説無當仍命申議
  世宗實録大學士張璁乃言郊祀之議聖見已決獨臣不忍無言皇上信以分配之説盡古禮乎大祀殿非明堂之位孟春祈榖又非季秋大享之禮則未免有失于古也皇上信以並配之説非今宜乎太祖百有餘年之神座豈忍言撤文皇百有餘年配天之報豈忍言廢則又未免有失于今也竊以天地分祀宜從古禮彰我皇上善繼善述之孝祖宗並配宜從今制彰我皇上不愆不忘之心疏入帝乃責璁前後變志非忠愛之道於是禮臣復上議南北郊雖曰祖制實今日新創請如聖諭俱奉太祖獨配至大祀殿則太祖所創今乃不得侑享於中竊恐太宗之心有所未安宜仍奉二祖並配則既復古禮又存祖制禮意人情兩不為失疏入復諭璁曰二至祀典自今日始當奉太祖獨配孟春特名祈榖實存祖制當如仁宗之舊可委曲依朕意行之璁對皇上議郊祀大典本乎至當可行之道今議者以圜丘方澤皆以太祖配以為皇上新制以大祀殿祀上帝以二祖配以為祖宗舊制皆一時遷就之説非至當不易之論夫冬至報天之禮重孟春祈榖之禮輕天與帝一也大祀殿既可以二聖並配圜丘何獨不可新制舊制之説臣之所不解也臣竊惟斯禮之議本因天地不可並祭嫌於龎雜若祖宗並配原無可議既有大祀殿又建圜丘同兆南郊益非禮制夫禮時為大古今異宜非可一律葢古圜丘因丘陵為之非積土而壇方澤因方澤為之非掘地而坎今儀文大備屋而祀之掃地之儀安可復用或謂屋祭為帝壇祭為天臣觀思文之詩祭后稷配天而歌者也一詩之中天帝並稱我將之詩祭文王配帝而歌者也一詩之中止稱天而不稱帝則天之與帝原自無異臣惟今日郊祀之義有簡易可行之道足可繼承者因南郊大祀殿以祀昊天上帝配以二祖冬至大報天可也孟春祈榖可也萬一雨雪屆期亦可備而成禮北郊建壇以祀皇地祗亦以二祖配之明夏方有事北郊工役可徐圖耳夫天地者古今之天地分而祀之三代之彞典也不可龎雜故臣將順皇上為之祖宗者一代之祖宗功德俱隆並配天地當代之定制也孝子慈孫不可輕有議擬故臣不敢將順皇上為之葢宜于古而古宜于今而今惟求心之安而已帝意終不可奪乃下禮部申議疏且責之曰祖宗並配在禮為黷但朕所定祈榖原因曲全祖制與明堂舉事不同依擬奉二祖並侑二至之祀奉皇祖獨配禮儀俱從儉詳擬以聞
  明史張璁傳帝自排廷議定大禮遂以制作禮樂自任而夏言始用事乃議皇后親蠶議勾龍棄配社稷議分祭天地議罷太宗配祀議朝日夕月别建東西二郊議祀髙禖議文廟設主更從祀諸儒議祧德祖正太祖南向議祈榖議大禘議帝社帝稷奏必下璁議顧帝取獨斷璁言亦不盡入其諌罷太宗配天三四往復卒弗能止也
  夏言傳當是時帝鋭意禮文事以天地合祀非禮欲分建二郊並日月而四大學士張孚敬不敢決帝卜之太祖亦不吉議且寢㑹言上疏請帝親耕南郊后親蠶北郊為天下倡帝以南北郊之説與分建二郊合令孚敬諭㫖言乃請分祀天地廷臣持不可孚敬亦難之詹事霍韜詆尤力帝大怒下韜獄降璽書奬言賜四品服俸卒從其請又贊成二郊配饗議語詳禮志言自是大蒙帝眷
  王圻續通考修撰姚淶議畧云古之祭日于壇謂春分也祭月于坎謂秋分也其陰陽先後之序義則得之從之可也若冬至夏至之祭臣于此竊有疑焉周人以建子之月為歲首故冬至祭天夏至祭地陰陽之義先後之倫各有攸宜斯制禮之本意也今所用者夏正也如以一歳之月序之則夏至前而冬至後苟夏至祭地冬至祭天是先地而後天雖曰陽先隂後于義無嫌然實非一歲之事尊天之義豈其若此行周之禮不可以用今之時用今之時不可以行周之禮是其大者已碍而不通矣
  春明夢餘録國之大在祀而祀之大在郊自古禮殘缺後儒穿鑿而五帝六天合祀之説迄無定論則以不深考于經折衷于聖以凖之也書曰肆類于上帝禋于六宗望于山川徧于羣神又曰柴望秩于山川又曰柴望大告武成曰類曰柴皆祀天之祀也然必及于六宗山川羣神而不及后土則郊必兼社之謂也易曰先王作樂崇德殷薦之上帝以配祖考又曰聖人亨以享上帝周禮以禋祀祀昊天上帝記曰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皆舉郊以見社也家語孔子曰天子卜郊則受命于祖廟作龜于禰宫尊祖親考之義也郊之必卜而不及社兼社也此唐虞三代之制也儒者但見周禮有冬至祭圜丘夏至祭方澤之文遂主分祀之説不知周禮一歲之間祭天凡幾正月祈榖孟夏大雩季秋明堂至日圜丘此外有四時之祭則固合祭者矣惟是周朔建子冬至圜丘適當獻歲不妨迎陽報天而後命及于地故其禮比合祭稍加崇重此惟行周禮之時則可耳乃其合祀之禮則未嘗廢散見諸經及孔子之言可據也使祭而必冬至也則何用卜之為故曰至敬不壇掃地而祭則又不必于圜丘方澤也以是而知周之未嘗不合祭也由漢厯唐千餘年分祀者惟魏文帝之大和周武帝之建德隋髙祖之開皇唐𤣥宗之開元四祭而已至宋郊祀皆合祭其不合祭者惟元豐六年一郊元祐詔議北郊彼時羣臣方議合祭之非哲宗以問輔臣章惇曰北郊止可謂之社君子當不以人廢言夫國之大祀莫過于郊明太祖以開天之聖改分祀為合祀此千古卓見故行之百五十餘年風雨調順民物康阜至嘉靖一改而明遂衰建議者夏言也卒死于法抑太祖之靈弗歆也
  呉鼎辨姚淶孫承澤天地社合一祭天地分合祭聚訟久矣從未有建子宜分建寅宜合如姚氏孫氏者也祭社祭地之異同聚訟久矣從未有既合地于天又合社于地如孫氏者也周禮圜丘方澤分祭甚明朱子曰古聖王制為祭祀之禮必以象類故祀天于南祭地于北而其壇壝樂舞器幣之屬亦各不同若曰合祭于圜丘則古者未嘗有此凟亂尤雜之禮朱子之言洵禮家之折衷可以俟後聖而不惑矣自王莽詔事元后肇為合祭之禮後人樂便安憚勞費遂因仍不易宋元豐元祐紹聖間凡三議禮明嘉靖間又議禮主分主合紛挐喧豗然主分者皆援据正經主合者多苟且從欲如眉山所云官兵暴露人馬喘汗非夏至所能堪江陵所云冬至極寒而祼獻于星露之下夏至盛暑而駿奔于炎歊之中其説槩可睹乃姚氏淶變為建子宜分建寅宜合之説後人疑其有當是不可不辨夫冬至圜丘迎陽氣之始夏至方澤迎隂氣之先此天地隂陽之大分報本反始之精義固不因建子而剏此禮亦不可因建寅而廢此禮况周禮又用夏正之書也自古三正遞建周雖建子逸周書云敬授民時巡狩祭享猶自夏焉周禮授時祭享之書故純用夏正圜丘方澤正用夏正之事于建子何與耶姚氏之言曰以一歲之月序之則夏至前而冬至後苟夏至祭地是先地而後天尊天之義豈其若此此尤説之不可通者也先王之制祭祀因時而舉初不以先後為尊卑宗廟時享春夏薄而秋冬盛不聞以薄祭為尊盛祭為卑也宗廟殷祭禘祫尤大于時享而禘以夏祫以秋禴乃在春不聞以禴祭為尊禘祫為卑也五祀之祭春祀户秋祀門不聞以户為尊以門為卑也且即以夏正一歲而論元日祈榖有祭龍見大雩又祭又何嘗不先天後地特義之所起仍不在先後之序耳又其説曰行周之禮不可以用今之時用今之時不可以行周之禮則是周禮與夏正斷斷背而馳孔子何以自云吾從周而又告顔子以行夏之時不自相刺謬耶孫氏承澤申姚氏之説曰周朔建子冬至圜丘適當獻歲不妨迎陽報天而後命及于地故其禮比合祭稍加崇重此惟行周禮之時則可耳案孫氏之意止欲合天地而祭之而其為説直欲舉圜丘一祭而廢之周朔建子不妨迎陽報天明夏朔建寅則有妨也周朔建子可行圜丘崇重之禮明夏朔建寅則不可行圜丘崇重之禮也惑亦甚矣又曰使祭而必冬至也何用卜之為夫冬至之郊圜丘之郊也日不須卜用辛之郊祈榖之郊也日乃用卜圜丘之郊惟天子得行之祈榖之郊魯亦得行之而郊牽連而舉則祈榖為次郊而圜丘為始郊故郊特牲既言郊用辛而又曰周之始郊日以至義各有指孫氏混而一之以祈榖之郊碍圜丘之郊是祈祭可存正祭決不可存魯郊可從周郊決不可從斯何義耶又曰至敬不壇掃地而祭則又不必于方澤也案圜丘即泰壇方澤即泰折一見于周禮一見于祭法則禮器所謂不壇者非無壇也方圜髙下因其自然之形而非人力所為故曰不壇今悞以不壇為無壇而欲廢方澤之祭抑又惑矣又曰嘉靖一改而明遂衰建議者夏言也卒死于法夫嘉靖以後之衰豈縁郊祀之更夏言之死于法豈由分祭之説孫氏牽合株連以証已堅僻之説不亦誣耶至于祭地祭社尤確然不可合者王制言天子祭天地諸侯祭社稷祭地祭社截然不同胡五峯始為社與方澤無兩祭之説朱子以為看來自有方澤之祭書傳彚纂曰社于新邑謂此所以祭地者非也若以此社為祭地則王制所云祭天地社稷地與社豈重累而舉之乎斯可謂一言破的矣周世樟曰考之諸書地與社鑿然不同地為大祀社為中祀祭地用騂犢祭社用太牢祭地七獻祭社三獻祭地服衮衣祭社服希衣祭地以后稷配祭社以句龍配斯尤援引確據無復可疑夫言郊可以兼天地詩序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南郊北郊皆郊也言郊不得兼社召誥用牲于郊牛二越翌日戊午乃社于新邑社又在南北郊之外也而孫氏乃云郊必兼社又曰舉郊以見社斯何説耶至其所引肆類柴望之文則皆告祭之郊而非正郊所引受命作龜之文則又祈穀之郊而非正郊俱不足為兼社之證所引中庸郊社之禮郊社對舉猶之禘嘗對舉實皆錯舉成文亦不足為社即方澤之證總之孫氏之説既欲合地與天為一祭將燔柴瘞埋血祭混一合和都無分别非朱子所訶凟亂龎雜之尤甚者耶我 朝折衷古制冬至祀天圜丘夏至祭地方澤祈穀之後祭社稷壇有分祭而無合祭斯誠萬世可行之典也夫
  顧我鈞嘉靖分祀論明世宗尊崇興獻狥私蔑禮固天下萬世之所不韙也至于南北兩郊力主分祀則為天下萬世之所不可易古人云是亦多言矣豈必不獲雖不可據此一事以為世宗之賢而就此一事其言固不可以人廢矣即行之未久張居正進郊祀圖冊復以合祭為言而終明之世亦卒不行若乃當時之有姚淶後代之有孫承澤顧深以分祀為非而力詆之何歟或以世宗偏私豐昵人所不服故并其合禮者而疑之然議禮但論其是非固不當以他事相牽涉况如學校從祀舉前代傳經之儒苛求而黜罷之此甚非祭于瞽宗之意後人㑹莫為改正而反于分祀詆之不可解也或謂世宗既定分祀而親奉甚疎率以遣官行事是何足與言禮曰是則誠非矣然而有初鮮終亦人所有但當咎其後之不終不得議其始之不善也總之明自嘉靖以下經學日衰士人素不深求其義而又以太祖父母異處之言垂為大訓沉溺錮蔽牢不可開雖有聖君賢相百倍于世宗與夏言張璁者亦不能破除流俗而使之共信也葢嘗論之古今主合祭者多矣然其由來不同不可一槩論也夫王莽天下之奸雄也彼必合天地而祭之然後可合祖妣而配之欺誑女主以為篡竊之計是固明知其不然而强行之者也蘇子瞻天下之辯才也彼度宋之君臣必不足以行禮宋之財力必不足以盡禮而身為儒臣又不肯自安簡陋而必獵取載籍以附會之是亦明知其不然而謬言之者也張居正天下剛愎自用之人也彼以嚴寒盛暑駿奔壇折人主所憚而諸臣亦無利焉于是直揭其情而不復為之掩葢是又明知其不然而故犯之者也此三人者固非真以為當合也若乃經典之不考義理之不明上惑于太祖之臆言下怵于夏言之被禍遂以合祭之制果為至當隱微寤寐誠一不二者古今以來未有如姚淶孫承澤者矣此則可謂妄庸也夫蕙田案國之大事在祀祀之至大者莫如兩郊分合之議自漢迄唐宋雖屢更而未定至明世宗始斷然行之其言曰大祀有殿是屋下之祭帝未見有祭天之禮合祭一處亦非專祭上帝又曰二至分祀萬代不易之禮天地合祀擬之夫婦同牢䙝慢已甚又曰社乃祭五土之祗非皇地祗非祭社即方澤祭地斯言也所謂考之三王而不謬建之天地而不悖質之鬼神而無疑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者矣在昔主合祭者皆有私意如王莽之媚元后蘇軾之憚勞費即後來張居正之溺宴安皆有所為從未有直以分祭為非者乃姚淶創為堅僻之新説承澤從而附和之意何所為豈真以合祭為是分祭為非耶其亦疎于學術矣吳氏顧氏辨之極詳並載于後考禮者幸無為所惑也
  顧我鈞嘉靖議郊配論人非聖賢不能無私然其本心之明雖至私之人必有所發見而未嘗盡没者惟不能引伸而擴充之是以卒蔽于私而不當理也方明世宗之追尊興獻也舉朝爭之呼天搶地而其心悍然敢犯天下萬世之不韙而不顧此其不明極矣然觀其議定郊祀則鰓鰓焉以太宗並配為非禮人以為此放飯流歠而問無齒決者也或曰此欲推太宗而逺之以為興獻配明堂地也此二言者固皆近是然以余觀之是固其本心之明而不可遽謂之過也夫明祖崛起與漢同符漢代郊堂俱配髙祖後儒亦有言其不合禮者此不知通變之論也太公執嘉秦之黔首溯其先世誰當為后稷者雖使周公處漢亦必以髙祖兼配為正也當明祖立國之始羣臣請以考配天太祖謙讓再三至于告廟而不配豈徒以宇内未平哉以匹夫徒步之人無一毫功德于天下徒以子為天子忽躋之以配天死猶有知亦必有愧報跼蹐而不敢當者配天與宗廟事理固有不同是謂是非之公天子所不能私其父也至太祖既崩則配天專屬太祖百世不可易也彼太宗殺父嫡孫竊其神器是乃髙煦宸濠之倖成者耳而以為比隆太祖乎此仁宗之私不足以協萬世之公世宗葢隱見及此故不禁其執之堅言之屢也葢興獻之為分親親則私之者甚而其識昏其氣悍雖萬夫爭之而不回太宗之為祖逺逺則私之者輕而其心平其見清一人靜思之而天下之公是公非悠然出矣使其能引而伸之思天下事之不當乎理者雖子孫觀之而是非之不可昧如此然則已之有天下也孰與漢髙與太祖而今之尊崇其父者乃欲過于漢髙與太祖之父後世子孫得毋有擬議其失者乎知此而大禮之議宜有悔心之萌當私欲錮蔽之中猶有一隙之可望者轉闗全在乎此矣彼夏言張璁者不務導之于公正而徒勸之以因仍于是太宗之配不祧而興獻配明堂之失愈無覺悟之路矣璁不足道也言獨惡能無罪哉
  明史世宗本紀十一月己酉祀昊天上帝于南郊禮成大赦
  王圻續通考將郊祀帝諭夏言欲親行奉安禮乃擬儀注以聞先期擇捧立執事官十一員分獻配殿大臣二員撰祝文備脯醢酒果制帛香燭前一日行告廟禮設神輿香案於奉天殿神案二於泰神殿神案二於東西配殿香案一於丹墀正中設大次于圜丘左門外是日質明帝常服詣奉天殿行一拜三叩頭禮執事官先後捧昊天上帝太祖髙皇帝及從祀神主各奉安輿中至泰神殿門外帝乗輅至昭享門禮官導至泰和殿丹墀執事官就輿捧神主升石座奉安于龕中帝詣香案前行三獻禮如儀禮畢出至大次升座百官行一拜三叩頭禮畢還宫
  凡祭祀先期三日及二日百官習儀于朝天宫嘉靖九年更定郊祀冬至習儀于前期之七日及六日嘉靖九年四郊工成帝諭太常寺曰大祀分獻官預定方可習儀乃用大學士張璁等于大明夜明星辰風雲雷雨四壇舊制分獻用文武大臣及近侍官共二十四人今定四人法司官仍舊例不與
  明㑹典圜丘大祀儀嘉靖九年 前期十日太常寺題請視牲次請命大臣三員看牲四員分獻前期五日錦衣衞備隨朝駕皇帝詣犧牲所視牲視牲前一日皇帝常服告廟至日視牲畢命大臣輪視如常儀前期四日皇帝御奉天殿太常寺奉祭祀進銅人如常儀博士捧告請太祖祝版于文華殿𠉀皇帝親填御名訖捧出前期三日皇帝具祭服以脯醢酒果詣太廟請太祖配神訖易服御華葢殿太常寺卿同光禄寺卿面奏省牲訖皇帝御奉天殿百官具朝服聽受誓戒傳制前期二日太常卿同光禄卿奏省牲如常儀牛九牝羊三豕三鹿一兎六是日錦衣衞具神輿香亭太常官具玉帛匣及香盒各設于奉天殿次日皇帝至奉天殿親填祝版版以青禇硃書置玉帛于匣太常卿捧安輿内皇帝三上香行一拜三叩頭禮畢錦衣衞官校舁至天壇太常卿奉安于神庫前期一日免朝錦衣衞備法駕設版輿于奉天門下正中皇帝吉服告于廟出乗輿詣南郊由西天門入至昭享門外降輿禮部太常官導皇帝由左門入至内壝太常卿導皇帝至圜丘恭視壇位次至神庫視籩豆至神厨視牲畢仍由左門出升輿至齋宫分獻陪祀官叩頭如常儀壇上陳設上帝南向犢一蒼玉一郊祀制帛十二俱青色登一簠簋各二籩十二豆十二蒼玉爵三酒尊三青漆團龍篚一祝案一配帝西向犢一奉先制帛一白色登一簠簋各二籩十二豆十二蒼玉爵三酒尊三雲龍篚一從祀四壇俱在壇之二成大明在東西向犢一登一禮神制帛一赤色簠簋各二籩十豆十酒盞二十青瓷爵三酒尊三篚一夜明在西東向陳設同禮神制帛一白色星辰在東西向北上曰五星曰二十八宿曰周天星辰犢一羊一豕一登一鉶一實以和羮簠簋各二籩十豆十酒盞三十帛十青色一赤色一黄色一白色六黑色一青瓷爵三酒尊三篚一雲雨風雷在西東向北上陳設同帛四青色一白色一黄色一黒色一前期一日太常寺設香案于皇穹宇丹墀正中將事之夕三更一㸃禮部太常寺堂上官恭詣香案前尚書上香率各官行一拜三叩頭禮畢太常寺官九員分詣東西配殿各請從位神牌出龕先雷師次風伯次雨師次雲師次周天星辰次二十八宿次五星次夜明次大明捧至丹墀東西向立太常寺官一員詣殿中請太祖主出龕太常寺少卿一員恭捧西向立太常寺官二員請上帝神版出龕太常寺卿恭捧南向立禮部侍郎二員導引出殿先上帝次太祖次大明次夜明次五星次二十八宿次周天星辰次雲雨風雷由圜丘北門入轉至午陛升壇先上帝次太祖次從位各依原序先後奉安于神座候皇帝至大次尚書率各官致詞復命叩頭出祭畢太常官如前捧請禮部侍郎導引入殿以次納于龕中奉安訖各官仍行一拜三叩頭禮出正祭是日三鼓皇帝自齋宫乗輿至外壝神路之西降輿導引官導皇帝至神路東大次上香官同導引官捧神位官復命訖退百官排班于神路之東西以俟皇帝具祭服出導引官導皇帝由左櫺星門入内贊對引官導皇帝行至内壝典儀唱樂舞生就位執事官各司其事皇帝至御拜位内贊奏就位皇帝就位典儀唱燔柴唱迎帝神樂作内贊奏升壇導皇帝至上帝金爐前奏跪奏搢圭司香官捧香跪進于皇帝左内贊奏上香皇帝三上香訖奏出圭導至太祖金爐前儀同奏復位皇帝復位樂止内贊奏四拜傳贊百官同典儀唱奠玉帛樂作内贊奏詣神御前導皇帝至神御前奏搢圭捧玉帛官以玉帛跪進于皇帝右皇帝受玉帛内贊奏獻玉帛皇帝奠訖奏出圭導至太祖前奏搢圭奏獻帛奏出圭奏復位皇帝復位樂止典儀唱進爼樂作齋郎舁爼安訖内贊奏詣神御前導皇帝至神御前奏搢圭奏進爼奏出圭導至太祖前儀同奏復位皇帝復位樂止典儀唱行初獻禮樂作内贊奏詣神御前導皇帝至神御前奏搢圭捧爵官以爵跪進于皇帝右皇帝受爵内贊奏獻爵皇帝獻訖奏出圭奏詣讀祝位導皇帝至讀祝位奏跪傳贊衆官皆跪樂暫止内贊奏讀祝讀祝官跪讀祝畢樂復作奏俯伏興平身傳贊百官同讀祝跪進祝版皇帝捧至御案篚内安訖今讀祝官自安内贊導至太祖前奏搢圭捧爵官以爵跪進于皇帝右皇帝受爵奏獻爵皇帝獻訖奏出圭奏復位皇帝復位樂止典儀唱行亞獻禮樂作儀同初獻惟不讀祝奏復位樂止典儀唱行終獻禮樂作儀同亞獻奏復位樂止太常卿進立于壇之二成東向唱賜福胙内贊奏詣飲福位導皇帝至飲福位光禄卿捧福酒跪進于皇帝左内贊奏跪奏搢圭奏飲福酒皇帝飲訖光禄官捧福胙跪進于皇帝左内贊奏受胙皇帝受訖奏出圭俯伏興平身奏復位皇帝復位奏四拜傳贊百官同典儀唱徹饌樂作執事官徹饌訖樂止典儀唱送帝位樂作内贊奏四拜傳贊百官同樂止典儀唱讀祝官捧祝進帛官捧帛掌祭官捧饌各恭詣泰壇皇帝退立于拜位之東典儀唱望燎樂作内贊奏詣望燎位内贊對引官導皇帝至望燎位燎半内贊奏禮畢樂止如遇風雪有司設黄毡小次于圜丘下皇帝恭就小次對越行禮其升降上香奠獻俱以太常執事官代内贊對引官導皇帝至大次易服禮部太常官捧神位安于皇穹宇皇帝還齋宫少憩駕還百官具朝服于承天門外橋南立迎駕皇帝入詣廟參拜如視牲還之儀百官隨至奉天殿行慶成禮 附分獻官儀皇帝行初獻禮讀祝訖奏俯伏興平身贊引引分獻官由東西陛詣各神位香案前贊搢笏上香獻帛獻爵出笏復位亞終獻儀同惟不上香獻帛至典儀唱望燎各分獻官詣燎爐前燎半贊禮畢
  明史樂志嘉靖九年復定分祀圜丘樂章
  迎神中和之曲 仰惟元造兮於皇昊穹時當肇陽兮大禮欽崇臣惟蒲柳兮螻蟻之衷伏承眷命兮職綂羣工深懐愚昧兮恐負洪德爰遵彞典兮勉竭微衷遥瞻天闕兮寶輦臨壇臣當稽首兮祗迓恩隆百辟陪列兮舞拜于前萬神翊衞兮而西以東臣俯伏迎兮敬瞻帝御願垂歆鑒兮拜德曷窮
  奠玉帛蕭和之曲 龍輿既降兮奉禮先爰有束帛兮暨瑶瑄臣謹上獻進帝前仰祈聽納兮荷蒼乾進爼凝和之曲 殽羞珍饌兮薦上𤣥庖人列鼎兮致精䖍臣盍祗獻兮馨醴牷願垂歆享兮民福淵初獻壽和之曲 禮嚴初獻兮奉觴臣將上進兮聖皇聖皇垂享兮穆穆臣拜手兮何以忘
  亞獻豫和之曲 禮觴再舉兮薦玉漿帝顔歆悦兮民福昂民生有賴兮感上蒼臣惟鞠拜兮荷思長終獻熈和之曲 三獻兮禮告成一念微衷兮露悃情景張樂舞兮聲鍠鋐仰瞻聖容兮俯錫恩泓徹饌雍和之曲 祀禮竣兮精意禋三獻備兮誠已申敬徹弗遲兮肅恭寅恐多弗備兮惟賴洪神送神清和之曲 禋事訖終兮百辟維張帝垂歆鑒兮沐澤汪洋龍車冉冉兮寶駕旋雲靈風鼓舞兮瑞露清瀼洪恩浩蕩兮無以為酬粗陳菲薦兮已感歆嘗香氣騰芳兮上徹帝座仰瞻聖造兮賜羣方臣同率土兮載懽載感祗廻寶輦兮鳳嘯龍翔誠惶誠恐兮仰戀彌切願福生民兮永錫亨昌
  望燎時和之曲 龍駕寶輦兮昇帝鄉御羞菲帛兮奉燎方環珮鏗鏘兮羅壇壝炬熖特舉兮氣輝煌生民蒙福兮聖澤霑臣荷眷佑兮拜謝恩光
  世宗本紀十年十一月甲寅祀天于南郊 十一年十一月庚申祀天于南郊
  禮志十一年冬至尚書言前此有事南郊風寒莫備乃采禮書天子祀天張大次小次之説請作黄氊御幄為小次每大祭所司以隨值風雪則設于圜丘下帝就幄中對越而陟降奠獻以太常執事官代之命著為令世宗實録嘉靖十二年定圜丘遣官代祀儀 前期太常寺具本請欽定遣官職名遣官受命報名謝恩齋宿如常儀先一日遣官及分獻陪祀官各致齋于祭所是日先期太常寺陳設如圖儀設遣官拜位于壇下内壝正中設遣官讀祝位于壇上避御拜位近北陛設典儀贊引官位于遣官拜位之南贊引引遣官分獻陪祀官各服法服候于壇壝外南向立典儀唱樂舞生就位執事官各司其事贊引引遣官由内壝右靈星門入内贊贊就位位在壇下正中分獻官稍前遣官就位典儀唱燔柴唱迎神奏樂内贊贊升壇遣官由西陛升至神御香案前贊跪搢笏遣官跪搢笏司香官捧香跪進于遣官左贊上香遣官三上香訖贊出笏至配帝前儀同贊復位樂止内贊贊四拜遣官四拜平身傳贊百官同典儀唱奠玉帛奏樂内贊贊詣神御前遣官升至神御前贊搢笏捧玉帛官以玉帛跪進遣官受玉帛奠訖贊出笏導至配帝前儀同贊復位樂止典儀唱進爼奏樂齋郎舁饌至内贊贊詣神御前遣官升至神御前贊搢笏進爼出笏導至配帝前儀同贊復位樂止典儀唱行初獻禮奏樂内贊贊詣神御前遣官升至神御前司尊者舉冪酌酒捧爵官以爵受酒内贊贊搢笏捧爵官以爵跪進于遣官右遣官受爵贊獻爵遣官獻訖贊出笏贊詣讀祝位位擬除一成中贊跪遣官降至讀祝位跪傳贊百官皆跪樂暫止内贊贊讀祝讀祝官跪讀訖樂復作内贊贊俯伏興平身傳贊百官同導至配帝前贊搢笏捧爵官以爵跪進于遣官右遣官受爵贊獻爵遣官獻訖贊出笏贊復位樂止典儀唱行亞獻禮奏樂儀同初獻惟不讀祝樂止典儀唱行終獻禮奏樂儀同亞獻樂止贊復位遣官復壇下拜位内贊贊四拜遣官四拜平身傳贊百官同典儀唱徹饌奏樂執事官徹饌訖樂止典儀唱送神奏樂内贊贊四拜遣官四拜平身傳贊百官同樂止典儀唱讀祝官捧祝進帛官捧帛掌祭官捧饌各詣燎位遣官退立拜位之東典儀唱望燎奏樂内贊贊詣望燎位近御位西北向立燎半内贊贊禮畢樂止 十三年二月詔更圜丘為天壇方澤為地壇禮部尚書夏言言圜丘方澤本法象定名未可遽易苐稱圜丘壇省牲則于名義未協今後冬至大報啟蟄祈榖祀天夏至祭地祝文宜仍稱圜丘方澤其省牲及諸公事有事壇所稱天壇地壇從之
  明史世宗本紀十三年十一月庚午祀天于南郊 十四年十一月乙亥祀天于南郊 十五年十一月辛巳祀天于南郊
  明會典十五年定進大報等祀日冊儀舊制每歲十一月上旬欽天監具明年諸祭祀日于奏上門奏進嘉靖九年令以九月奏諸祀日自大報始是年帝親定進祀日冊儀每歲九月朔禮部尚書以大報及諸祀日告于皇帝前期宿于公署鴻臚卿請御殿設案于奉天殿中至日百官公服侍班皇帝服皮弁禮部尚書具朝服捧祀日冊自午門中道入立置于案皇帝就先立定禮部尚書跪奏嘉靖幾年分大報等祀日冊請敬之皇帝搢圭取而恭視訖序班舉案置于華葢殿中皇帝升座百官叩頭如常禮
  明史世宗本紀十七年十一月辛卯祀天于南郊詔赦天下
  禮志十七年撤大祀殿又改泰神殿曰皇穹宇
  明會典嘉靖十七年冬十一月更上昊天上帝泰號曰皇天上帝改泰神殿曰皇穹宇
  明史禮志十七年罷脱舄禮
  春明夢餘録郊壇門外每祀設大次駕臨壇入幕次脱舄升壇其升壇執事導駕贊禮讀祝並分獻陪祭官皆脱舄於外以次升壇供事協律郎樂舞生依前跣韈就位祭畢降壇納舄嘉靖中享廟皇后助祭遂罷脱舄禮後不復行
  世宗本紀十八年十一月丙申祀天于南郊
  王圻續通考明初最嚴郊祀太祖以後無不親郊者成祖北巡間令太子攝祀其以疾改卜郊止太祖洪武六年孝宗𢎞治十六年兩郊而已百餘年中肅奉明禋對越罔懈事天之誠唐宋諸君莫之逮也惟武宗末年屢以遊豫改卜郊然亦未敢輙廢世宗嗣服鋭意制作改合祀為分祀罷二祖並配毅然排衆議而為之以蘄合于三代之禮用意可謂勤矣十三年南郊親製大報歌亦有慎始圖終之語乃分祀未幾遂至遣代大享殿徒事改作而祈榖仍于内殿行事且皇天泰號徒奉虛稱睿宗配天貽譏豐昵雖日禮元極寶殿乃溺于方士幻妄之説非實有昭事上帝之誠也葢帝議禮之後喜事紛更始有博復古之虛名而誠意有所不至繼乃崇尚𤣥修惑溺日深凡所改作皆廢置不復再舉而祖宗以來嚴恭寅畏之心蕩然無存再傳而至神宗怠棄益甚郊廟之祀數十年不一躬親不可謂非帝啟之也記曰惟聖人為能享帝孝子為能享親理固不可易矣
  禮志二十四年又即故大祀殿之址建大享殿
  穆宗本紀隆慶元年十一月癸亥祀天于圜丘
  明會典隆慶元年禮部會議圜丘方澤朝日夕月歲舉四郊仍如世宗所更定而罷祈榖及明堂大享禮王圻續通考穆宗隆慶元年禮部㑹議郊祀之禮國初建圜丘于鍾山之陽用冬至祀天以日月星辰太歲從祀建方丘于鍾山之陰用夏至祀地以岳鎮海瀆從祀俱奉仁祖淳皇帝配又築朝日壇于城東夕月壇于城西用春秋分行事夕月亦以星辰從祀俱不奉配洪武十年始定合祀之制每歲正月擇日行于大祀殿三十二年更奉太祖髙皇帝配永樂十八年北京大祀殿成行禮如前儀洪熈元年増奉成祖文皇帝並配嘉靖九年始建圜丘于南郊冬至祀天以日月星辰風雲雷雨從祀建方澤于北郊夏至祀地以岳鎮海瀆陵寢諸山從祀俱奉太祖髙皇帝配又建朝日壇于東郊以春分祭日無從位建夕月壇于西郊以秋分祭月亦以星辰從祀俱不奉配今分祀已久似難紛更宜照例南北二郊于冬夏至日恭請聖駕親詣致祭仍奉太祖髙皇帝配 時禮部言郊廟社稷諸祭太常寺先期具奏行禮止奏日不奏時以故陪祀諸臣失期者衆請以後並奏日時從之明史髙儀傳穆宗即位世宗遺命郊社諸禮悉稽祖制更定儀乃會廷臣議天地分祀不必改既而中官李芳復請天地合祀如洪武制
  舒化傳冬至郊天聞帝咳聲推論陰陽姤復之漸請法天養微陽詞甚切直
  明史穆宗本紀二年十一月戊寅祀天于圜丘 三年十一月甲戌祀天于圜丘 四年十一月己卯祀天于圜丘
  王圻續通考丙子以大祀圜丘上御皇極殿誓戒文武羣臣致齋三日命成國公朱希忠告太廟請太祖髙皇帝配禮畢上還宫尚食監設御筵案于御座之傍光禄寺設酒亭于御座下之西膳亭于御座下之東百味于酒亭膳亭之東西設羣臣位桌于皇極殿内及中左右門丹墀内之東西教坊司設九奏樂歌于殿内設大樂于殿外立三舞雜隊于殿下文武百官行慶賀禮畢退執事官及與宴官各具吉服執事官先趨入殿内伺候與宴官序立于丹陛餘俱序于丹墀東西迎駕伺駕過殿内與宴官隨即趨入分班序立上常服乗板輿由歸極門出入皇極門樂作至殿上降輿升座樂止鳴鞭鴻臚官贊衆官入班外贊贊排班内外各贊鞠躬樂作四拜興平身樂止内官進䕶衣舉案進花畢教坊司跪奏上萬壽之曲樂作内官斟酒捧爵至御座前内外各贊跪衆官皆跪教坊司奏進酒上飲畢内外各贊俯伏興平身樂止各就位衆官到席立定上諭官人每坐鴻臚寺官承㫖傳贊官傳訖衆官方各就位簪花教坊司跪奏平定天下之舞舞畢上諭官人每斟酒鴻臚寺官承㫖傳贊官傳訖教坊司跪奏二奏仰天休之曲樂作内官斟酒捧爵至御案前教坊司跪奏進酒候上舉酒各官以次舉飲訖樂止殿外導湯樂作至殿内迎湯樂作各官起立内官捧湯至御座前各官復位樂止教坊司跪奏進湯樂作候上舉筯各官以次舉訖鴻臚寺官贊饌成内官徹湯樂作教坊司跪奏黄童白叟鼓腹謳歌承應舞舞畢復跪奏三奏感大德之曲樂作進酒如前儀樂止教坊司跪奏撫安四夷之舞舞畢上諭官人每斟滿著鴻臚寺官承㫖傳贊官傳訖教坊司跪奏四奏慶洪禧之曲樂作奉酒湯如前儀樂止教坊司跪奏車書混同之舞舞畢復跪奏五奏荷皇恩之曲樂作進酒如前儀樂止教坊司跪奏呈祥瑞之舞舞畢上諭官人每飲乾著鴻臚寺承㫖傳贊官傳訖教坊司跪奏六奏民樂生之曲樂作進酒進湯如前儀樂止教坊司跪奏讚聖喜之舞舞畢復跪奏七奏景祚隆之曲樂作進酒進湯如前儀樂止教坊司跪奏來四夷之舞舞畢復跪奏八奏永皇圖之曲樂作進酒進湯如前儀樂止教坊司跪奏表萬方之舞復跪奏九奏賀太平之曲樂作進酒進湯如前儀樂止内官徹御前爵殿外導湯膳樂作至殿内迎湯膳樂作各官起立内官捧湯膳至御案前各官復位樂止教坊司跪奏進膳樂作鴻臚寺官傳贊膳成内官徹湯膳樂止教坊司跪奏天命有德之舞舞畢奏纓鞭得勝蠻夷隊舞承應奏致語畢鴻臚寺官贊徹案尚膳監徹御案訖贊宴成衆官出席俱列班鴻臚寺官贊入班外贊贊排班内外贊鞠躬樂作贊行四拜禮樂止鴻臚寺官贊禮畢鳴鞭駕興還宫百官退内外坐宴官凡遇傳制時俱各起立拱聽傳畢復就坐其殿内與宴朝鮮國陪臣及外夷都督俱各用通事序班一員引領行禮
  萬厯三年十一月内閣臣張居正進郊禮圖冊曰國初建圜丘于鍾山之陽以冬至祀天建方丘于鍾山之隂以夏至祀地洪武二年始奉仁祖淳皇帝西向配享十年春始定合祀之制時以天地壇大祀殿未成暫于奉天殿行禮至十二年正月乃合祀于大祀殿仍奉仁祖配享命官分獻日月星辰岳鎮海瀆山川諸神凡一十四壇三十二年更奉太祖髙皇帝配享永樂十八年北京天地壇成每歲仍合祀如儀南京壇有事則遣官祭告洪熈元年奉太祖髙皇帝太宗文皇帝同配享嘉靖九年初建圜丘于大祀殿之南每歲冬至祀天以大明夜明星辰雲雨風雷從祀建方澤于安定門外每夏至祭地以五岳五鎮四海四瀆陵寢諸山從祀俱止奉太祖一位配享而罷太宗之配其大祀殿則以孟春上辛日行祈榖祭奉太祖太宗同配享十年又改以啟蟄日行祈榖禮于圜丘仍止奉太祖一位配享十七年秋九月詔舉明堂大享禮于大内之元極寶殿奉睿宗獻皇帝配享元極殿即舊欽安殿是冬十一月上具冊寶圜丘上昊天上帝為皇天上帝尊號十八年春行祈榖禮于元極寶殿不奉配二十四年拆大祀殿改建大享殿命禮部歲用季秋奏請卜吉行大享禮隨又命仍暫行于元極寶殿隆慶元年詔罷祈榖大享二祭復元極寶殿仍名欽安殿而天地則分祀如世宗所更定云謹案天地分祀至洪武十年聖祖乃定為合祀之制每歲正月上辛日行禮于南郊大祀殿列聖遵行百六十餘年至世宗皇帝始案周禮古文復分建南北郊俱壇而不屋南郊以冬至北郊以夏至行禮而二至之外復有盂春祈榖季秋大享歲凡四焉隆慶改元詔廷臣議郊祀之禮時議者並請罷祈榖大享復合祀天地于南郊先帝深維三年無改之義獨以祈榖大享在大内行禮不便從禮官議罷之而分祀姑仍其舊葢亦有待云爾夫禮因時宜本乎人情者也髙皇帝初制郊禮分祀十年矣而竟定于合享者良以古今異宜適時為順故舉以歲首人之始也卜以春初時之和也歲惟一出事之節也為屋而祭行之便也百六十餘年列聖相承莫之或易者豈非以其至當允協經文而可守乎今以冬至極寒而祼獻于星露之下夏至盛暑而駿奔于炎歊之中一歲之間六飛再駕以時以義斯為戾矣且成祖文皇帝再造宇宙功同開創配享百餘年一朝而罷之于人情亦大有不安者故世宗雖分建圜方之制而中世以後竟不親行雖肇舉大享之禮而歲時禋祀止于内殿是斯禮之在當時已窒礙而難行矣况後世乎臣等愚昧竊以為宜遵髙皇之定制率循列聖之攸行歲惟一舉合祀之禮而奉二祖並配斯于時義允協于人情為順顧郊禋禮重今且未敢輕議謹稽新舊規制禮儀而畧述其槩以俟聖明從容裁斷焉上從之
  蕙田案舊禮者太祖所定新禮者世宗所定也據居正稱極寒而祼獻于星露之下盛暑而駿奔于炎歊之中是冬至圜丘夏至方澤之禮果不可行也為大臣者不以敬天勤民相儆朂而苐以宴安逸豫導之其謂之何又案璁萼獻夫以議興獻禮寵擢于前夏言以議分祀專配柄用于後葢主眷之所厚即為權勢之所歸而其所以得膺主眷者則常以議論之投契致之神宗惰窳之習江陵葢有以窺之矣故陽為議禮以翻嘉靖之案隂為順導以悦神宗之心所以嘗之而擅其權者作用在此徒以失禮議之不足以盡其情也
  明史神宗本紀萬厯三年十一月乙巳祀天于南郊明會典萬厯三年親祀圜丘儀正祭前六日早上常服以親詣南郊視牲預告于太廟前五日錦衣衞備隨朝駕如常儀質明上常服御皇極殿太常寺官奏請聖駕視牲百官具吉服朝㕘鳴鞭訖先趨出午門外東西序立候送上由大明門正陽門西天門舊路至犧牲所南門迤西上降輦禮部尚書侍郎太常卿少卿導上至所内幄次禮部官跪奏請視牲仍同太常寺官導上至各牲房前太常卿跪奏視大祀牲逐一視畢仍導上至幄次内上少憩出禮部太常寺官仍導上陞輦駕還百官俱於承天門外序立候迎上仍詣太廟㕘謁前四日上御皇極殿太常寺奏祭祀前三日質明上常服乗輿詣太廟門西降輿至幄次内具祭服告請太祖配神行一獻禮畢出幄次内易皮弁服回御中極殿太常寺光禄寺官奏省牲畢御皇極殿傳制誓戒百官前二日早上常服以親詣南郊大祀預告于太廟是日午後太常寺官捧蒼玉帛匣香盒同神輿亭進于皇極殿内司禮監官捧帛同案設于御案之北前一日質明上從文華殿出由皇極殿左門入至御案前立太常卿捧祝版由中門進于御案上上填御名訖太常卿捧安輿中司禮監官進帛于上裝匣内并蒼玉安訖太常卿捧安輿中太常卿隨捧香盒於香亭右跪上三上香行一拜三叩頭禮畢轉於東西向立錦衣衞官校入擡輿亭由中門出太常卿隨詣天壇神庫奉安上由殿中門出乗輿詣南郊至昭享門西禮部尚書侍郎太常少卿等官行叩頭禮畢分兩傍候上降輿尚書等官導上由昭享左門入至内壝左門太常卿跪迎同導上至午陛尚書等官俱止太常卿導上至圜丘恭視壇位尚書等官俱先詣東陛前伺候上視壇位畢太常卿導上由東陛下尚書等官同導上至神庫視籩豆至神厨視牲俱太常卿導入逐一奏畢禮部太常寺官導上仍由昭享左門出陞輿至齋宫分獻陪視官朝㕘傳㫖賜早飯各官叩頭謝恩至午各官候㫖朝㕘仍傳㫖賜午飯謝恩如前儀是日午後太常寺陳設如常儀至一更時分禮部尚書等官詣皇穹宇尚書上香請神侍郎二員導引太常寺官以次捧正位配位神版從位神牌詣壇奉安訖候報時上常服乗輿出至外壝神路之西降輿導駕官導上至神路東大次禮部同太常官復命畢上具祭服出由内壝左櫺星門入行大祀禮如常儀畢上至大次易常服至齋宫少憩駕還仍詣太廟㕘謁畢具衮冕服御皇極殿行慶成禮
  明史神宗本紀萬厯六年十一月辛酉祀天于南郊十四年十一月癸卯祀天于南郊 三十三年四月庚子雷擊圜丘望燈髙杆
  熹宗本紀天啟三年十一月丁巳朔祀天于南郊莊烈帝紀崇禎元年十一月癸未祀天于南郊 八年十一月庚申祀天于南郊 十二年十一月辛巳祀天于南郊 十三年十一月丁亥祀天于南郊 十六年十一月壬寅祀天于南郊
  蕙田案張居正以神宗三年進新舊禮圖欲改合祀然四年七年五月俱嘗祀地北郊固未嘗改為合祀故神宗熹宗烈帝三紀始終皆書祀天特祭地之禮不行耳孰謂後人果以合祭為是乎
  右明郊禮















  五禮通考卷二十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二十一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二十一
  祈榖
  蕙田案祈榖之禮見於月令春秋傳郊祀上帝與冬至圜丘禮同一是正祭一是祈祭但圜丘用日至不卜日而祈榖則用辛郊特牲家語及春秋所書郊日皆有明文而春秋書魯郊者十皆言卜先儒謂卜日用辛皆魯禮魯無冬至圜丘之祭故啟蟄而郊以祈農事在建寅之月盖即天子祈榖之禮其言是也自鄭氏合日至用辛為一而郊祭之禮及祈榖之禮俱晦故自漢以後郊必用辛而二祭不分矣梁祈榖祭先農是以人鬼為天帝唐祈榖祀感帝是以讖緯惑正經惟顯慶禮與政和禮圜丘祈榖皆祭上帝始不失古𧨏明祈榖禮自世宗始後間行之洪惟
  聖朝孟春上辛祈榖於南郊每嵗
  天子親行敬勤之義斯為至矣今輯經傳言祈榖之文以冠篇首繼以春秋魯郊及諸儒論魯郊者附焉庶幾先王祀天之正祭不至淆於漢儒之附㑹而後世祈榖之典禮其本末可具見也
  禮記月令孟春之月天子乃以元日祈榖於上帝注謂以上辛郊祭天也春秋傳曰夫郊祀后稷以祈農事是故啟蟄而郊郊而後耕 疏鄭引春秋傳見襄七年左傳彼祈農事則此祈榖彼云郊而後耕此祈穀之後即躬耕帝藉是祈穀與郊一也
  方氏慤曰元日者善日也與王制習射上功所言同義詩言三之日于耜盖建寅之月也故于是月始祈穀焉噫嘻言春夏祈穀于上帝正謂是矣
  春秋桓公五年左氏傳凡祀啟蟄而郊注啟蟄夏正建寅之月祀天南郊 疏禮諸侯不得祭天魯以周公之故得郊祀上帝夏小正曰正月啟蟄其傳曰言始發蟄也故漢氏之始以啟蟄為正月中註以此句為建寅之月釋例云歴法正月節立春啟蟄為中氣者因傳有啟蟄之文故逺取漢初氣名欲令傳與厯合釋例于孟獻子曰啟蟄而郊郊而後耕耕謂春分也言得啟蟄當卜郊不應過春分也如此必是建寅之月方始郊天周之孟春未得郊也禮記明堂位曰魯君孟春乗大路載弧韣以祀帝于郊雜記云孟獻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于祖七月而禘獻于為之如彼記文則魯郊以周之孟春而傳言啟蟄而郊者禮記後人所録其言或中或否未必所言皆是正禮㐮七年傳孟獻子曰啟蟄而郊禮記左傳俱稱獻子而記曰日至傳言啟蟄一人兩説必有謬者若七月而禘獻子為之時應有七月禘矣烝嘗過則書禘過亦應書何以獻子之時不書七月禘是知獻子本無此言不得云禮記是而左傳非也明堂位後世之書其末章云魯君臣未嘗相弑也禮樂刑法政俗未嘗相變春秋之世三君見弑髽而弔士有誄俗變多矣尚云無之此言既誣則郊亦難信以此知記言孟春非正禮也鄭𤣥注書多用讖緯言天神有六地示有二夏正郊天祭其所感之帝焉周人本德祭靈威仰也魯無冬至之祭惟祭靈威仰耳先儒悉不然故王肅作聖證論引羣書以証之言郊即圜丘圜丘即郊天體惟一安得有六天也晉武帝王肅之外孫也泰始之初定南北郊祭一地一天用王肅之義杜君身處晉朝共遵王說不言有二天然則杜意天子冬至所祭魯人啟蟄而郊猶是一天但異時祭耳此注直云祀天南郊不言靈威仰明與鄭異也
  蕙田案啟蟄而郊見于此傳及襄七年孟獻子語是祈榖孟春實無疑義即呂覽月令之文所由來也自雜記有孟獻子正月日至之説鄭氏註明堂位孟春為建子而日至用辛之論始淆矣此䟽釋建寅之月特為明確而辨雜記之文為誣亦最透快則孟春之説始定微特杜氏功臣抑亦為康成補過也
  襄公七年左氏傳孟獻子曰夫郊祀后稷以祈農事也注郊祀后稷周始祖能播殖者 䟽后稷周之始祖能播殖者辨知后稷是何人不為能播殖故祀以祈農事自謂郊天以祈農耳案孝經云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止云配天而祀之不言祈農也祭祀者為報以徃非求將來之福也但祭為明神所享神以將來致福將來而獲多福乃由祭以得之禮器稱君子曰祭祀不祈祭者意雖不祈其實福以祭降以祭獲福即祈之義也宗廟之祭縁生事死盡其孝順之心非求耕稼之利少牢饋食者大夫之祭禮也其祭之末尸嘏主人使女受福于天宜稼于田彼豈為田而祭哉神以宜田福之耳郊天之義亦由是也神以人為主人以穀為命人以精意事天天以宜稼佑人以此謂之祈農本意非祈農也詩噫嘻序曰春夏祈穀于上帝禮月令孟春之月曰是月也天子乃以元日祈榖于上帝即是郊天之祭也其下即云乃擇元辰天子親載耒耜躬耕帝藉是郊而後耕也獻子此言正與禮合是故啟蟄而郊郊而後耕注啟蟄夏正建寅之月耕謂春分 䟽啟蟄為夏正建寅之月中氣也月令祈穀之後即擇日而耕初耕亦在正月據傳獻子此言郊天之禮必用周之三月而雜記云孟獻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此與禮記俱稱獻子二文不同必有一謬禮記後人所録左傳當得其真
  家語郊問定公問于孔子曰寡人聞郊而莫同何也孔子曰郊之祭也迎長日之至也大報天而主日配以月故周之始郊其月以日至其日用上辛至于啟蟄之月則又祈榖于上帝此二者天子之禮也魯無冬至大郊之事降殺于天子是以不同也王注祈求也為農求穀于上帝月令孟春之月乃以元日祈穀于上帝並無仲冬大郊之事至于祈穀與天子同故春秋傳曰夫郊祀后稷以祈農事也是故啟蟄而郊郊而後耕也而學者不知推經禮之指歸皮膚妄説至乃顛倒神祗變易時日遷改兆位良可痛心者也
  蕙田案周禮圜丘之祭以冬日至之日非月也家語其月以日至正與孟獻子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意相同先儒以此為王肅偽撰殆不誣也在王肅意欲破鄭氏日至上辛合一之謬而不知其有語病耳
  周頌噫嘻序曰春夏祈榖于上帝也注祈猶禱也求也月令孟春祈榖于上帝夏則龍見而雩是與 䟽噫嘻詩者春夏祈穀于上帝之樂歌也謂周公成王之時春郊夏雩以禱求膏雨而成其穀實為此祭于上帝詩人述其事而作此歌焉經陳播種耕田之事是重穀為之祈禱戒使勸農業故作者因其禱祭而述其農事
  李氏迃仲曰凡祀啟蟄而郊龍見而雩禮記月令孟春元日祈穀於上帝仲夏之月大雩帝用盛樂祈穀實春則因民播種而以啟蟄之時而郊夏則恐旱暵為灾而于龍星見之時而雩皆所以祈穀于上帝者也
  蕙田案祈榖在孟春祈雨在孟夏兩祈不同而時亦異噫嘻詩序謂春夏祈榖于上帝乃騎墻之見足徴小序之陋若以祈雨即為榖祈實欲牽挽為一益復支離矣鄭箋加是歟二字以疑之尚未害孔䟽及李氏乃質言之非也此詩當是祈榖後祭社稷之歌且已在康王世則成王主在禰宫祈榖之郊先作龜于禰宮故承卜吉于成王廟而言噫嘻哉我皇考成王既昭格于爾大神矣今惟祈率時農夫以播百榖云云所以為祈榖後祭社稷之詩則亦非祈榖上帝之正祭也周人祈榖之郊與冬至之郊同歌思文而已子由解則專以為雩祭之詩然詩中並未有祈雨之意詩雖貴含蓄恐郊廟樂章必不作此等歇後語也或又以發端噫嘻二字為雩祭吁嗟之徴亦曲説耳臣工一篇凡兩曰嗟嗟亦將謂雩祭可乎
  詩周頌噫嘻成王既昭格爾率時農夫播厥百榖駿發爾私終三十里亦服爾耕十千維耦
  李氏曰蘇黄門民力盡矣所不足者惟雨耳此説可謂盡詩人之意也噫嘻之詩春夏祈穀于上帝之樂歌也是詩所言者播厥百榖曰十千維耦但言從事于田畝殊無祈穀之意以為人事于此盡矣若夫百榖順成非人所能為天也故于此而祈穀焉詳觀此詩經有盡而意無窮可以一唱而三嘆也嚴氏粲曰祈穀之後即躬耕帝藉故言率時農夫以張本也言駿發爾私不及公田為民祈也何氏楷世本古義卜郊則受命于祖廟而作龜于禰宮郊特牲䟽曰作龜于禰宮者先告祖受命又至禰廟卜之也明堂位曰孟春乘大路祀帝于郊配以后稷左氏曰啟蟄而郊郊而後耕則魯郊固在夏之孟春矣古者一嵗郊祀凡再冬至之郊為報本也建寅之郊為祈穀也建寅之郊用卜而冬至之郊不用卜盖以禮文徴之郊特牲云郊之用辛也周之始郊日以至家語亦云周之始郊其月以日至其日用上辛所謂始郊者對建寅之郊而言日不取至日而定用上辛此以知冬至之郊不用卜也月令云孟春之月天子乃以元日祈穀于上帝乃擇元辰天子親載耒耜躬耕帝藉甲乙丙丁等謂之日子丑寅卯等謂之辰元之為言善也日必湏卜辰必湏擇據春秋言卜郊者皆祈穀之郊此以知唯建寅之郊用卜也愚所以定噫嘻之詩為咏祈穀卜郊之事者以篇中專言勸農而章首有成王昭假之語明此詩作于康王之世乃主作龜禰宮而言不然周自后稷以農事開國即欲勅農官何不于始祖之廟舉始祖為辭而顧于成王何取乎序及蔡邕獨斷亦皆云春夏祈穀于上帝之所歌也此説相傳必非無本今觀詩中雖言耕事而絶無一語及祈穀者唯章首二語以為作龜禰宮乃與孟春祈穀相渉耳然孟春仲夏雖皆有祈穀而禮各不同仲夏大雩帝用盛樂以祈穀實無作龜禰宮之事序不應兼夏而言疑傳説之悮或夏字衍也
  蕙田案圜丘之祭但取日至不必用辛用辛者惟祈榖之郊何氏謂冬至之郊不取至日而定用上辛盖為家語所惑非是其謂魯郊在夏之孟春建寅之郊用卜冬至之郊不用卜及春秋言卜郊者皆祈榖之郊皆明確不可易也
  右經傳祈榖郊
  春秋僖公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免牲猶三望注不從不吉也卜郊不吉故免牲免猶縱也 䟽凡祀啟蟄而郊啟蟄周之三月也今于夏四月卜郊者傳舉節氣有前有却但使春分未過仍得為郊故四月得卜郊也言四卜郊者盖三月每旬一卜至四月上旬更一卜乃成為四卜也左氏傳非禮也注諸侯不得郊天魯以周公故得用天子禮樂故郊為魯常祀 䟽記言正月謂周正建子之月與傳啟蟄而郊其月不同禮記是後儒所作不可以雖左傳猶三望亦非禮也禮不卜常祀注必其時而卜其牲日注卜牲與日知吉㓙牛卜日曰牲注既得吉日則牛改名曰牲牲成而卜郊上怠慢也望郊之細也不郊亦無望可也 公羊傳曷為或言三卜或言四卜三卜禮也四卜非禮也三卜何以禮四卜何以非禮求吉之道三䟽三卜禮謂是魯禮若天子之郊則不卜以其常事但以魯郊非常是以卜之吉則為之凶則己之禘嘗不卜郊何以卜卜郊非禮也注禮天子不卜郊卜郊何以非禮魯郊非禮也注以魯郊非禮故卜爾魯郊何以非禮天子祭天注郊者所以祭天也天子所祭莫重于郊諸侯祭土注土謂社也諸侯所祭莫重于社䟽欲道魯郊為非禮之意也 天子有方望之事無所不通諸侯山川有不在其封内者則不祭也注故魯郊非禮 䟽正以其所主狹是以不得祭天地也 榖梁傳夏四月不時也注郊春事也四卜非禮也注郊春事四卜則入夏
  董氏仲舒曰魯曷為郊周公故也不於日之至避王室也比旬而卜之逺怠慢也必更三旬禮盡于三也啖氏助曰天子以冬至祭上帝又以夏之孟春祈榖于上帝于郊故謂之郊魯以周公之故特以孟春祈榖于上帝亦謂之郊郊皆用辛日故以二月卜三月上辛不吉則卜中辛又不吉則卜下辛所謂吉事先近日也卜三旬皆不吉則不郊
  趙氏匡采曰郊者所以事上帝也魯曷為之周公故也不于日至避王室也卜用夏正於農耕之始也葉氏夢得曰冬至之日祭天于地上之圜丘此周之正禮不可得而易者也孟春建寅之郊盖祈榖之祭耳魯雖得郊不得同於天子是以因周郊之日以上辛三卜不從至建寅之月而止乃不郊書于春秋者甚明則魯郊殆周祈榖之郊而已故左傳謂啟蟄而郊
  李氏亷曰魯郊之用孟春何也魯無冬至大郊之事特以孟春祈榖為郊以家語及明堂左氏論之則孟春為是
  又曰郊之用卜何也古者大事皆決于卜公羊以為天子之郊常事則不卜魯郊非常是以卜之左氏以為常禮不卜止卜牲與日案周祀五帝前期太宰帥執事而卜日則天子亦卜也但所卜者不過卜日與牲耳春秋所書亦卜日與牲也
  汪氏克寛曰左傳家語皆云魯以啟蟄而郊朱子謂夏正之孟春漢太初以前以啟蟄為正月中氣也然啖氏謂以周之二月卜三月且辨榖梁以周之十二月卜正月非是今考宣三年成七年定十五年哀元年之改卜牛皆在正月盖成王所賜止是祈榖之郊乃夏之孟春啖氏所言卜起二月下旬而盡于三旬者禮之正也榖梁所言卜起十二月下旬者禮之末失也故子服惠伯云魯將以十月上辛有事于上帝孟獻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而明堂位注䟽以孟春為周之正月郊特牲䟽崔氏皇氏用王肅之説又以魯冬至郊天建寅之月又郊以祈榖皆因魯郊之非時而悞也聖證論引穀梁言魯止一郊或用子月或用寅月盖魯郊非時或僣天子日至之期而失之太早或踰啟蟄之節失之後時也或謂卜自建子之月而始又謂郊非祈農事則與程子冬祀圜丘春祈榖之說異矣
  華氏泉春秋疑義天子以冬至祭上帝又以夏之孟春祈榖于上帝于郊故謂之郊魯以周公之故特以孟春祈榖于上帝亦謂之郊郊皆用辛日故以二月卜三月上辛不吉則卜中辛又不吉則卜下辛卜三旬皆不吉則不郊凡牲必養二一以祀上帝一以祀后稷帝牛有變則改卜稷牛以代之而别以他牛為稷牛若卜稷牛不吉及稷牛又死亦皆不郊凡不郊皆卜免牲卜免牲吉則免之不吉則但不郊而已不敢免繫牲待明年庀牲時卜用未成牲曰牛牲傷亦曰牛又曰此記郊之始據家語郊問則成王所賜伯禽所受其為祈榖之郊在啟蟄之月明矣魯以諸侯而郊已為非禮其末流之失抑又甚焉或僣用日至之郊宣三年成七年定十五年哀元年之改卜牛皆在春正月也或踰啟蟄之節僖三十一年襄十一年及定哀之改卜皆以四月五月又其甚者成十七年之書九月辛丑用郊是也夫魯之郊久矣隐桓莊閔不書先儒謂聖人不敢無故斥言君父之過故因其變異而書不及時書過時書卜郊不從書五卜四卜以凟書用郊以廢卜書郊牛傷鼷䑕食郊牛以紀異書不郊猶三望以可已不已書此皆直書而自見者也若夫宣三年王䘮未𦵏而卜郊哀元年先公未小祥而郊忘哀從吉違禮䙝天莫此為甚則比其事而觀之而惡著矣
  蕙田案董趙以下諸儒論魯孟春郊為祈榖詳矣要非始于諸儒也左氏啟蟄而郊乃其的據而公羊魯郊非禮及榖梁四月不時之說義正相合三子之言必有所傳授勝于家語戴記多矣
  又案魯郊始于僖公春秋雖不敢無故書郊然有故而書皆在僖公之後華氏謂魯之郊已久皆因無故不敢斥言君父之過恐未確詳見後魯僣郊條内
  宣公三年春王正月郊牛之口傷改卜牛牛死乃不郊猶三望注牛不稱牲未卜日 左氏傳三年春不郊而望皆非禮也望郊之屬也不郊亦無望可也注例在僖三十一年復發傳者嫌牛死與卜不從異 公羊傳曷為不復卜養牲養二卜帝牲不吉則扳稷牲而卜之帝牲在于滌三月于稷者唯具是視郊則曷為必祭稷王者必以其祖配王者則曷為必以其祖配自内出者無匹不行自外至者無主不止 榖梁傳之口緩辭也傷自牛作也改卜牛牛死乃不郊事之變也乃者亡乎人之辭也注牛自傷口非備灾之道不王也故以緩辭言之牛無故自傷其口易牛改卜復死乃廢郊禮此事之變異譏宣公不恭致天變
  胡傳乃不郊者為郊牛之口傷改卜牛而牛又死也不然郊矣禮為天王服斬衰周人告䘮于魯史冊已書而未葬也祀帝于郊夫豈其時而或謂不以王事廢天事禮乎春秋備書其義自見
  張氏元徳曰此因事之變以明魯郊之非禮盖僣禮之中復有忘哀從吉之罪春秋所以特書之家氏鉉翁曰此魯宣除䘮始郊而天示之譴也
  成公七年春王正月鼷䑕食郊牛角改卜牛鼷䑕又食其角乃免牛夏五月不郊猶三望 榖梁傳不言日急辭也過有司也郊牛日展斛角而知傷展道盡矣其所以備灾之道不盡也注有司展察牛而即知傷是展察之道盡不能防灾禦患致使牛傷故不書日以顯有司之過斛球球然角貌改卜牛鼷䑕又食其角又有繼之辭也其緩辭也曰亡乎人矣非人之所能也所以免有司之過也注前已食故曰繼至此復食乃知國無賢君天灾之爾非有司之過也故言其以赦之乃免牛乃者亡乎人之辭也免牲者為之緇衣纁裳有司元端奉送至于南郊免牛亦然免牲不曰不郊免牛亦然注郊者用牲今言免牲則不郊顯矣若言免牛亦不郊而經復書不郊者盖為三望起耳言時既不郊而猶三望明失禮
  劉氏向曰䑕小蟲性盗竊鼷又小者也牛大畜祭天尊物也角兵象在上君威也小小鼷䑕食至尊之角季氏執國命以傷君威象
  十年夏四月五卜郊不從乃不郊注卜常祀不郊皆非禮故書 公羊傳其言乃不郊何不免牲故言乃不郊也榖梁傳夏四月不時也注郊時于三月五卜强也乃者亡乎人之辭也吳氏澄曰二月下旬初卜三月上旬再卜三月中旬三卜不從則當止而不郊矣乃于三月下旬四卜又于四月上旬五卜五卜不從而後不郊凟神甚矣
  十七年九月辛丑用郊 公羊傳用者何用者不宜用也九月非所用郊也郊用正月上辛或曰用然後郊注周之九月夏之七月天氣上升地氣下降又非郊時故加用之魯郊博卜春三月言正月者因見百王正所當用也三王之郊一用夏正言正月者春秋之制也正月者歲首上辛猶始新皆取其首先之意日者明用辛例不郊則不日 榖梁傳夏之始可以承春以秋之末承春之始盖不可矣注郊春事也僖三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從傳曰四月不時今言可者方明秋末之不可故以是為猶可也九月用郊用者不宜用也宮室不設不可以祭衣服不修不可以祭車馬器械不備不可以祭有司一人不備其職不可以祭祭者薦其時也薦其敬也薦其美也非享味也注徐邈云宮室謂郊之齋宫衣服車馬亦謂郊之所用言一事缺則不可祭何得九月用郊
  吳氏澄曰九月乃夏時孟秋建申之月豈郊之時乎不卜日不卜牲而彊用其禮焉故曰用非時之甚不敬之大也
  襄公七年夏四月三卜郊不從乃免牲注穪牲既卜日也卜郊又非禮也 䟽牲既成矣而又卜郊與僖同譏 左氏傳孟獻子曰吾乃今而後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農事也是故啟蟄而郊郊而後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從也 榖梁傳夏四月不時也三卜禮也乃者亡乎人之辭也
  汪氏克寛曰公穀啖氏皆以三卜為合禮朱子亦云四卜五卜失禮然春秋四書卜郊惟此年三卜亦書之者盖三卜雖得禮而卜郊止于三月今書四月而三卜不從則過時不敬以致龜違故書以譏非時而非譏其凟也
  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不郊䟽此四月四卜與僖三十一年文同盖亦三月三卜而四月又一卜也止言不郊不云免牲免牛盖不以其禮免直使歸其本牧而已故不書也高氏□曰魯不當郊郊非禮也今不郊者非知其非禮故也乃卜不從故耳直書不郊則不復免牲矣
  定公十五年春王正月鼷䑕食郊牛牛死改卜牛夏五月辛亥郊注五月不時也 公羊傳曷為不言其所食漫也榖梁傳不敬孰大焉
  趙氏匡乗日余早年嘗怪鼷䑕食郊牛致死上元二年因避兵旅于會稽時有水旱疫癘之苦至明年而牛灾有小䑕能噬牛纔傷其皮膚乃無有不死者
  髙氏□曰魯郊當在孟春今以改卜牛在滌三月故至五月乃郊
  汪氏克寛曰不書卜郊徐彦䟽云言郊則知卜吉可知夫正月改卜牛若在滌三月則當以四月郊今郊以五月盖卜以四月郊而不吉又卜五月必龜從而後郊也故但書改卜牛不書卜郊經于卜郊不從則書之以譏凟卜卜而從則但書郊之過時以譏其慢耳嘗攷史記云定公十四年魯郊不致燔爼于大夫今春秋不書十四年郊則郊之不見于經者多矣惟因其失禮之中又失禮者則書以示貶而因見魯郊之僣也
  哀公元年鼷䑕食郊牛角改卜牛夏四月辛巳郊 榖梁傳此該郊之變而道之也于變之中又有言焉鼷䑕食郊牛角改卜牛志不敬也郊牛日展斛角而知傷展道盡矣郊自正月至于三月郊之時也夏四月郊不時也五月郊不時也夏之始可以承春以秋之末承春之始益不可矣九月用郊用者不宜用也郊三卜禮也四卜非禮也五卜强也卜免牲者吉則免之不吉則否牛傷不言傷之者傷自牛作也故其辭緩全曰牲傷曰牛未牲曰牛其牛一也其所以為牛者異有變而不郊故卜免牛也已牛矣其尚卜免之何也禮與其亡也寧有嘗置之上帝矣故卜而後免之不敢專也卜之不吉則如之何不免安置之繫而待六月上甲始庀牲然後左右之注庀具也待其後牲然後左右前牛在我用之不復湏卜已有新牲故也周禮司門掌授管鍵以啟閉國門而祭祀之牛牲繫焉然則未左右時監門者養之子之所言者牲之變也而曰我一該郊之變而道之何也我以六月上甲始庀牲十月上甲始繫牲十一月十二月牲雖有變不道也注牲有變則改卜牛以不妨郊事故不言其變 䟽上言子者弟子問穀梁子辭而曰我者是弟子述榖梁子自我之意待正月然後言牲之變此乃所以該郊郊享道也貴其時大其禮其養牲雖小不備可也子不志三月卜郊何也郊自正月至於三月郊之時也我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如不從則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如不從則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如不從則不郊矣注意欲郊而卜不吉故曰不從郊必用上辛者取其新潔莫先也四月則不時矣
  李氏廉曰春秋書郊止此故穀梁于此備言之其言有得有失
  髙氏□曰魯不當郊故天示變以警之而改卜牛是違天也况公斬然在衰絰之中輙行天子之禮以見上帝可乎
  林氏之奇曰春秋郊望之㫖三傳諸儒之說無得之者無他知求小禮而昧于大禮故也經書郊者九皆為有故而書非因卜不吉而廢郊則因牲死傷而廢郊又有不待卜之吉而特郊者雖牛之死傷而必郊者因卜不吉而廢郊則若僖三十一年夏四月成十年夏四月襄公七年夏四月十一年夏四月是也因牲死傷而廢郊者則若宣三年正月成七年正月是也有不待卜之吉而特郊者則若成十七年九月辛丑用郊是也有牛雖死傷而必郊者則若定十五年正月哀元年夏四月是也先儒之說不過罪其屢卜與其養牲不謹爾不知聖人書郊乃惡其非禮之大者至屢卜之凟養牲之慢非春秋所責也學者欲䆒聖人之㫖先當斷魯郊之當否未暇及其𤨏𤨏也夫子傷周之衰禮樂自諸侯出其言魯之郊禘則有周公其衰之嘆豈有天子郊天諸侯亦郊天子望祀山川諸侯亦望天子禘祖之所自出諸侯亦禘使諸侯亦可行則聖人不以禮樂自諸侯出為傷自夫子沒漢儒不知道者但見春秋書魯祭祀多天子之禮始妄設周賜禮樂之說所以諸儒不以魯郊為非捨其非禮之大者求其不合禮之小者魯人既僣竊禮樂罪莫重焉就使無四卜五卜凟禮之過則可以郊乎否乎又使養牲必謹不至死傷則亦可郊乎否乎魯人郊望無時可也何區區者之足論然周郊以冬至而魯用之于啟蟄天子四望而魯三之名為後時降殺但竊郊望之名已有罪矣譬如商賈冠師儒之冠庶人服卿相之服望其容飾已知其非分越制也予謂春秋所書之㫖正以有故而不郊者為幸無故而郊者為大罪也季氏旅於太山夫子曰曽謂太山不如林放乎太山有知必不享季氏之祭矧上帝而可謟乎宜乎至于三卜四卜五卜不從鼷䑕屢食其牛可見天心之不享也魯人曽不知得罪于天雖屢卜不從而猶三望雖牛死而改卜牛甚者至于用郊可知僣擬之心不能自己下破王制上拂天心其罪為大也聖人發憤作春秋書其因變故而不郊者僅如此其餘非卜不從牛死傷而肆意于僣者又不知其幾也深味聖師之㫖曰猶三望曰乃免牲其深矣乎其微矣乎學者思之
  右春秋書魯祈榖郊
  詩魯頌閟宮乃命魯公俾侯于東錫之山川土田附庸周公之孫莊公之子龍旂承祀六轡耳耳春秋匪解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享以騂犧是享是宜降福既多周公皇祖亦其福女毛傳周公之孫莊公之子謂僖公也 鄭箋承祀謂視祭事也春秋猶言四時也忒變也皇皇后帝謂天也成王以周公功大命魯郊祭天亦配之以君祖后稷其牲用亦牛純色與天子同也天亦享之宜之多予之福此皇祖謂伯禽也
  詩緝曹氏曰司常言日月為常王建之交龍為旂諸侯建之僖公雖僣郊天之禮而猶以龍旂承祀不建大常猶不敢全僣天子禮也而明堂位乃曰日月之章則又過矣李氏曰禮記之書如禮運以為魯不當郊禘如明堂祭統以為魯當郊禘其異如此當從禮運之說伊川嘗謂說者以周公能為人臣所不能為之功故得用人臣不得用之禮夫人臣豈有不能為之功哉使功業過于周公亦人臣所當為之天下之事非人臣為之而誰為之以此觀之則知賜魯之禮樂者非成王為之春秋書郊多矣大抵譏其僣春秋以為僣而詩乃以為美則知所美非美也左氏云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君子曰禮謂其先帝而後稷也夫先天而後稷周足以為禮然不知諸侯而用郊禘果可以為禮乎僖公三十一年四月四卜郊不從乃免牲夫以四月之時而卜郊足以見非禮也卜至于四尤以見其非禮安在其為春秋匪解也哉安在其為享祀不忒也哉詩人之言大抵失之誇也
  禮記明堂位成王以周公為有勲勞于天下命魯公世世祀周公以天子之禮樂是以魯君孟春乗大輅載弧韣旂十有二旒日月之章祀帝于郊配以后稷天子之禮也注孟春建子之月魯之始郊日以至大輅殷之祭天車也弧旌旗所以張幅也其衣曰韣天子之旌旗畫日月
  新安王氏曰周天子有日至之郊以報本有啟蟄之郊以祈榖其祭天車用玉路旗用日月之常魯僣天子禮亦不敢盡同是以有祈榖之郊無日至之郊祈榖于孟春郊而後耕則孟春乃建寅非建子也不敢乘天子玉路又不肯乘同姓金路故乘殷之大路常畫日月天子建之旂畫交龍同姓諸侯建之常十有二旒旂則九旒而已今不敢全用天子之旂故于旂上畫日月之章綴以十有二旒此皆用天子禮而不敢盡同
  祭統昔者周公旦有勲勞於天下周公既歿成王康王追念周公之所以勲勞者而欲尊魯故賜之以重祭外祭則郊社是也疏諸侯常祭惟社稷以下魯之祭社與郊連文則備用天子之禮也程子曰世儒有論魯祀周公以天子之禮樂以為周公能為人臣不能為之功則可用人臣不得用之禮樂是不知人臣之道也夫居周公位則為周公之事由其位而能為者乃所當為也子道亦然惟孟子知此義也葢子之身所能為者皆所當為也
  禮器魯人將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頖宫注魯以周公之故得郊祀上帝與周同先有事于頖宮告后稷也告之者將以配天先仁也頖郊之學也詩所謂頖宮也字或為郊宮
  陳氏曰言祭祀之禮有漸次由卑以達尊者頖宮諸侯之學也魯郊祀以后稷配先于頖宮告后稷然後郊也
  郊特牲郊之用辛也周之始郊日以至
  附諸儒辨鄭氏冬至郊天為魯禮
  郊特牲周之始郊日以至鄭注郊天之月而日至魯禮也三王之郊一用夏正魯以無冬至祭天子圜丘之事是以建子之月郊天示先有事也用辛口者凡為人君當齋戒自新耳周衰禮廢儒者見周禮盡在魯因推魯禮以言周事 䟽知魯禮者以明堂位云魯君孟春乘大輅載弧韣旂十有二旒日月之章祀帝于郊又雜記云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故知冬至郊天魯禮也云三王之郊一用夏正者證明天子之郊必用夏正魯既降下天子不敢郊天與周同月故用建子之月而郊天欲示在天子之先而有事也
  王氏肅曰郊特牲云周之始郊日以至周禮云冬至祭天於圜丘知圜丘與郊一也言始郊者冬至陽氣初動天之始也對啟蟄又將郊祀故言始孔子家語云定公問孔子郊祀之事孔子對之與此郊特牲文同皆以為天子郊祀之事鄭𤣥以為迎長日謂夏正也郊天日以至𤣥以為冬至之日說其長日至於上而妄為之說又徙其始郊日以至於下非其義也𤣥又云周衰禮廢儒者見周禮盡在魯因推魯禮以言周事若儒者愚人也則不能記斯禮也茍其不愚不得亂於周魯也
  葉氏夢得曰明堂位曰魯君孟春祀帝于郊配以后稷季夏六月以禘禮祀于太廟鄭氏以孟春為建子之月季夏為建巳之月盖用周正非也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長至之日也又曰郊之用辛也周之始郊日以至鄭氏謂證以易說謂三王之郊一用夏正為建寅之月迎長日為建卯之月晝夜分分而日長以日至為魯禮亦非也左氏謂啟蟄而郊安得孟春為建子孟春為建寅則所謂季夏六月者建未之月也郊特牲以郊為迎長日之至下言郊之用辛周之始郊日以至正以别魯禮而鄭氏反之强以建卯為日至甚矣先儒之好誣也雜記曰孟獻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七月日至可以有事于祖七月而禘獻子為之也盖謂魯不得郊日至故仲孫蔑欲取建未夏至而禘以配周郊祖所以記其失何與六月之禘乎凡周之政事大抵皆用夏正盖天時有不可亂故周官每以正歲别之易說言三王之郊一用夏正為建寅亦無據鄭氏取以為証徒以成其說爾鄭氏本不暁郊禘之辨故以冬至之祭為大禘以祈榖為正郊此其言所以紛紛雖詩之雍與長發亦豈得其正也
  蕙田案周之始郊日以至先儒謂周之始郊冬至適以辛日故後遂用辛愚謂此正言周以别於魯也言魯郊之所以用辛者以周先王創制祀典其冬至始郊天之日適遇辛日故魯僣郊不敢同于日至而用辛日此葉石林所謂正以别魯而鄭氏反之者也
  附辨鄭王魯一郊二郊不同
  郊特牲孔疏魯之郊祭師說不同崔氏皇氏用王肅之說以魯冬至郊天至建寅之月又郊以祈榖故左傳云啟蟄而郊又云郊祀后稷以祈農事是二郊也若依鄭康成之說則異于此也魯惟一郊不與天子郊天同月轉卜三正故榖梁傳云魯以十二月下辛卜正月上辛若不從則以正月下辛卜二月上辛若不從則以二月下辛卜三月上辛若不從則止故聖證論馬昭以榖梁傳以答王肅之難是魯一郊則止或用建子之月郊則此日以至及宣三年正月郊牛之口傷是也或用建寅之月則春秋左傳云郊祀后稷以祈農事是也但春秋魯禮也無建丑之月耳若杜預不信禮記不取公羊榖梁魯惟有建寅郊天及龍見而雩
  蕙田案魯無冬至之郊而有祈榖之郊謂魯止一郊可也而鄭以為冬至一郊則非也魯有祈榖祭又有雩祭謂魯二祭天可也而王以為冬至既郊建寅之月又郊則非也
  雜記孟獻子曰正月日至可以有事於上帝注魯以周公之故得以正月日至之後郊天亦以始祖后稷配之 䟽正月周正建子之月也日至冬至也有事謂南郊周以十一月為正
  蕙田案此條與左傳獻子之言不合詳見前左傳註䟽
  又案春秋止僖八年書七月禘至宣九年獻子始見經故云獻子之時不書七月禘要之雜記所記乃譏獻子變魯禮之由或當時暫行之而不恒行或獻子曽有是言而魯未之行未可定也存疑以俟考
  哀公十三年左氏傳景伯謂太宰曰魯將以十月上辛有事于上帝先王季辛而畢何世有職焉注有職于祭事 䟽七月辛丑盟囚景伯以還今景伯稱十月當謂周之十月周之十月非祭上帝先公之時且祭禮終朝而畢無上辛盡于季辛之事景伯以吳信鬼皆虚言以恐吳耳
  蕙田案十月非郊帝之時上辛季辛兼先王言之亦未是注䟽已非之固不可為典要也
  禮記禮運孔子曰我觀周道幽厲傷之魯之郊禘非禮也周公其衰矣杞之郊也禹也宋之郊也契也是天子之事守也注非猶失也周公道衰言魯子孫不能奉行興之也天子之事守言先祖法廣子孫所當守也 䟽杞郊禹宋郊契盖是夏殷天子之事杞宋是其子孫當保守案祭法夏郊鯀殷郊㝠與此異者以鯀㝠徳薄故更郊禹契葢時王所命也
  蕙田案夏殷禘郊祖宗之制詳見祭法後世何自變更䟽云時王所命盖臆說耳玩此節文義盖為杞宋之郊由禹契有大功而有天下二國實承其後故得修其法守以見周公雖有大功而不有天下魯不得援二王之後為比非謂杞宋之郊改用禹契配也左傳載晉侯祀鯀之事仍曰夏郊則郊鯀之制時王未之有改斯足證䟽說之誤矣
  魏書房景先五經疑問問公羊傳王者之後郊天曰神不謬享帝無妄尊介丘偏祀猶不歆季氏之旅昊天至重豈可納廢饗之䖍唐虞已徃事無斯典三后已降始見其文揖讓之胄禮不上通昏瘉後燼四圭是主此便至道相承乾無二統純風既詖元牡肆尊禮不虛革庶昭義問
  附諸儒論魯僣郊始末
  程子曰說者以為周公能為人臣所不能為之功故得用人臣不得用之禮夫人臣豈有不能為之功哉使功業過於周公亦人臣所當為之天下之事非人臣為之而誰為之成王之賜伯禽之受皆非也張子曰魯用天子之禮樂必是成王之意不敢臣周公即以二王之後待魯然而非周公本意也以成王尊徳樂道之心則善矣伯禽不當受故曰魯之郊禘非禮也周公其衰者謂周公必不享其祀
  羅泌路史董子之說曰成王之使魯郊盖報徳之禮也然則仲舒亦以為成王之與之矣是不然禮之有天子諸侯自伏羲以來未之改也成王周之顯王也盖亦謹于禮矣而且亂之則成王其惑矣此劉原父所以謂使魯郊者必非周成王盖平王以下固亦未之悉爾始魯惠公使宰譲請郊廟之禮于天子桓王使史角徃惠公止之其後在魯于是有墨翟之學魯之用郊正亦始于此矣夫魯惠公之止之則是周不與之矣不與而魯用郊自用之也昔有荆人請大號者周人不許荆人稱之然則魯之郊禘可知矣兩觀大輅萬舞冕璪有不自于兹乎使成王巳與魯則惠公不請矣
  陳氏曰諸侯之有郊禘東遷之僣禮也故曰秦襄王始稱諸侯作西畤祀白帝僣端見矣位在藩臣而臚于郊祀君子懼馬平王以前未之有也記禮者以為成王賜之以康周公案衛祝鮀之言曰周公相王室以尹天下于周為睦分魯公以大路大旂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殷民六族以昭周公之徳予之土田陪敦祝宗卜史備物典冊官司彛器則成王命魯不過如此隐公考仲子之宮問羽數于衆仲周公閲來聘饗有昌歜白黑形鹽周公以為備物辭不敢受衛𡩋武子來聘燕之賦湛露及彤弓武子不答賦曰諸侯朝正于王于是賦湛露諸侯敵王所愾而獻其功于是乎賜之彤弓假如記禮之言得用郊禘兼四代服器官祝鮀不應不及况魯行天子之禮久矣隐公何以始問羽數閲何以辭備物之享𡩋武子何以致譏于湛露彤弓乎以見魯僣未久上自天子之宰至于兄弟之國之卿苟有識者皆疑怪遜謝而魯人並無一語及于成王之睗以自解
  文獻通考蔣氏曰魯不得用天子禮樂是成王過賜而伯禽受之非也夫以伯禽受之為非而成王之時禮典未壊固不應有是過賜之事說者又從而為之說曰賜非成王是周之末王賜之也昔者魯惠公使宰請郊廟之禮于天子天子使史角徃止之使成王之世而魯巳郊則惠公奚請惠公之請殆由平王以下也是說然矣自今言之聖人觀周道而傷幽厲論郊禘而衰周公則重祭賜魯豈盛時賢君事其出于衰世天子諸侯無疑也故聖人耻魯之事而𠔿及杞宋之郊杞之郊也存禹後也宋之郊也存商後也是宜以禹契而配天周祀未絶魯以周公配天于周公能無愧于后稷太王王季文王乎
  馬氏端臨曰案先儒論魯郊祀之非其論正矣然遂以為非出於成王之命特漢儒見春秋所書魯祭祀多僣天子之禮始妄設周賜禮樂之說至蔣氏遂直以為出於惠公之請則愚未敢以為然盖春秋之際雖諸侯不無上僣然苟非如楚及吳越之流介處蠻貊自放於禮義之外者則亦不敢奄然以天子之制自居雖以五伯盛時晉侯之請隧楚子之問鼎如襄王及王孫滿尚能引正義以責之不聞晉楚之君遽至於用隧而求鼎也僣郊之事大於請隧問鼎矣惠公當平王之時王室雖弱其陵夷不至於後來之甚魯又素為秉周禮之國夫子嘗稱其一變可以至道孰謂惠公於是時而敢以僣郊為請王使史角止之而不從魯由此而僣郊則惠公之暴横無君過於晉文楚莊矣决不然也横渠以為成王之意不敢臣周公故以二王之後待魯而命以禮樂特伯禽不當受此說得之 又曰夫所謂祀周公以天子之禮樂者如樂用宮懸舞用八佾以天子所以祭其祖者用之於周公之廟謂之尊周公可也至於郊祀后稷以配天禘其祖之所自出而以其始祖配之則非諸侯之所當僣且郊禘所祀未嘗及周公則何名為報周公之勲勞而尊之乎以其祖宗之勲勞而許其子孫僣天子之禮樂以祭之已非矣况所祀者乃天子之太祖而本非有勲勞之臣乎不知成王何名而賜之伯禽又何名而受之孔子曰杞之郊也禹也宋之郊也契也是天子之事守也愚嘗因是而攷論之禮制之陵夷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來者漸矣盖周之封杞宋也以其為二王之後俾之修其禮物作賔於王家以奉禹契之祀而禹契天子之祖也不可以諸侯之太祖祀之故許其用天子之禮然特許其用天子之禮祀禹契之廟未必許其郊天也夷王以下君弱臣强上陵下僣杞宋因其用天子之禮樂於禹契之廟而禹契則配天之祖也遂併僣行郊祀上帝之禮焉此夫子所以有天子之事守之嘆也至於魯則周公本非配天之祖而稷嚳之祀元未嘗廢無假於魯之郊禘也乃因其可以用天子之禮樂於周公之廟而併效杞宋之尤則不類甚矣明堂位首言命魯公世世祀周公以天子之禮樂又云季夏六月以禘禮祀周公於太廟牲用白牡犧象云云即此二言觀之可見當時止許其用郊禘之禮樂以祀周公未嘗許其遂行郊禘之祀後來乃至於禘嚳郊稷祀天配祖一一用天子之制所謂穿窬不戢遂至斬關作俑不止遂至用人亦始謀之未善有以肇之也左傳宋公享晉侯於楚丘請以桑林荀罃辭荀偃士匄曰諸侯魯宋於是觀禮魯有禘樂賔祭用之宋以桑林享君不亦可乎乃知魯宋不特僣天子之禮樂以祀郊禘雖燕享賓客亦用之矣
  楊氏慎曰成王命君陳拳拳以遵周公之猷訓為言猷訓之大無大於上下之分豈其命伯禽而首廢之哉且襄王之世衰亦極矣猶不許晉文公之請隧而謂成王不如襄王乎况伯禽之賢雖不如周公然賢于晉文公逺矣豈肯受之哉禮又曰成王康王賜魯重祭成王既賜康王又何加焉此盖不能自掩其偽矣然則魯之僣禮何始也曰著在春秋與魯頌春秋桓公五年書大雩雩之僣始于桓也閏二年書曰禘於莊公禘之僣始于閔也僖三十一年書曰四卜郊郊之僣始于僖也魯頌閔宮三章首言乃命魯公俾侯于東錫之山川土田附庸無異典也其下乃言周公之孫莊公之子以及于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盖魯自伯禽而下十有八世自僖公始有郊祀而詩人頌之則其不出于成王之賜益明矣魯之君臣恐天下議已乃借名于成王伯禽以掩天下之口魯之陋儒謟佞遂作明堂位以文其過甚矣其無忌憚也
  何氏楷世本古義愚案平王使史角如魯諭止郊廟之禮事見竹書在平王四十二年與呂氏春秋言魯惠公請郊廟之禮于周天子使史角徃報之者其事相合然則在平王之世魯實未嘗郊觀夫子作春秋始于隐公歴桓莊閔三君未有以郊書者及僖三十一年始書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免牲猶三望而魯頌亦頌僖之郊然則郊之自僖始此大據也夫自惠隐而下皆未敢用郊而僖何以敢剙為之盖嘗思之而得其故駉序云僖公能遵伯禽之法魯人尊之于是季孫行父請命于周而史克作是頌孔氏但見行父于文六年始見春秋而史克于文十八年始見左傳則以為皆文公時人而不知僖文相去甚近行父之父季友卒于僖之十六年行父為魯世卿雖㓜當即嗣其位且僖在位三十三年而卜郊尚在三十一年意先是行父必曽請命于周而周天子許之故僖于是始郊而史克為之作頌序所謂請命作頌者正指郊而言而左傳偶軼其事正頼有此序以補其闕亦一快也又案孔穎達著左傳正義于隐元年春王正月傳下有云魯僖公之時周王嵗二月東巡狩至于岱宗柴季孫行父為之請于周太史克為之作頌孔之此說必有所本今考僖公之時在周則惠王襄王而二王俱未嘗東巡唯僖公二十八年襄王有狩于河陽之事而僖公常朝于王所正在春秋書魯四卜郊之先乃始恍然悟曰行父之請在此時也以僖公數從伯討遂為望國又謹守臣節再朝王所當亦襄王所心嘉者故攀伯得文請隧之後因縁惠公前朝之請且小變其說曰我不敢求長至之郊以上擬于天子但期得行祈穀之郊略表異于諸國而已宜襄王之重違其意而遂曲狥之也然則謂魯郊始于僖公信矣
  蕙田案先儒論魯僣郊義理之正無如程子張子考訂證據以羅氏陳氏蔣氏馬氏楊氏何氏為最今以禮運之文繹之則末世僣擬之說為近何元子直始僖公之論似更直截通考馬氏尤其斟酌而當于事勢者何則成王命魯世世祀周公以天子之禮樂雖其文出於戴記先儒亦多疑之然如馬氏所云者終不敢謂事之必無盖報功崇徳之意隆非此不足以自愜而不知其為僣端之始基也自幽厲傷周道平王東遷周室衰而天下諸侯之心動矣是以惠公因魯素用天子之禮樂遂有宰讓郊廟之請然王使史角止之亦猶不許晉文請隧之意也盖是時王室之勢雖弱故府典章未移而諸侯亦無敢有顯然上干王章者是以王朝列國之賢公卿大夫如王孫滿拒楚子之問鼎周公閲辭備物之享𡩋武子不答湛露彤弓盖猶詞嚴義正其氣足以奪僣奸之魄况魯號稱秉禮周公之澤朱衰而謂惠公竟儼然用天子之郊禘尚有所不敢也此郊禘非禮所以孔子有周公其衰之嘆若謂成王之賜伯禽之受即及郊禘尤不然矣是魯之用郊馬氏謂杞宋因天子之後僣用禮樂而遂及于郊祀魯亦因其用天子之禮樂而併效杞宋之尤所謂穿窬不戢遂至斬關作俑不止遂至用人其陵夷盖非一朝一夕之故此固事勢所必然者故桓五年而書雩矣閔二年而書禘矣至僖公數從伯討遂為望國行父請命于先史克作頌于後至三十一年而卜郊見于春秋閟宫頌及皇祖且為之㣲辭曰周公之孫莊公之子是明著此禮之始于僖公而僣成之一大證據也不然何以僖公之後書郊不絶而隐桓莊閔及僖三十年以前無一筆及之耶若謂魯郊之僣行之已乆視為常事不書惟卜之不從牛之有變及時之大異而後書豈前此卜必獲吉而鼷䑕必不傷牛耶無是理也是魯之僣郊其作俑始于成王其見端由于魯惠其蔑禮成于僖公無可疑矣然猶不敢竟擬天子冬至之祭而用之于祈榖故左氏有啟蟄而郊詩有春秋匪懈榖梁有四月不時之語不敢用日至之日而日必用辛辛必用卜所以榖梁有轉卜三正戴記家語亦有用辛之文紛紛附會易說乃云三王之郊一用夏正而王肅遂謂魯郊有二鄭氏謂圜丘為禘祭孟春為郊祭天子郊天之大禮為魯禮所亂乆在分離膠轕之中矣今從先儒之說以魯郊附入祈榖之後而復申魯僣郊之本末如此
  宗元案魯用天子禮樂程子論固嚴正要以張子之說為平允盖成王之賜在周公沒身而後則生時未嘗用之也周公大聖實百世師表成王尊師崇聖之心特加隆於身後以彰其徳豈不為善如孔子布衣至今得用天子禮樂咸以為宜則成王之賜不為非禮即伯禽遵君命而受之亦不為過也惟後世遍及於羣廟且魯君亦居然用之則僣越耳且所謂天子禮樂者不過如籩用十二舞用八佾之類非許其郊天大禘直齊於天子也孔子嘆周公其衰者亦專指魯之郊禘言之可知成王所賜者尚於周公之典未衰也或者并謂成王初未嘗賜乃魯人之矯托而非實事則未免臆度矣馬貴與所論極得情理之安而楊升庵何元子更證以春秋及魯頌而斷為魯之郊禘自僖始尤為今收昔遁矣乎
  右經傳論魯郊
  漢書成帝本紀建始二年正月辛巳上始郊祀長安南郊
  蕙田案圜丘正祭以冬至不以辛孟春郊天用辛祈榖禮也然漢止此一郊祀並不分圜丘祈榖
  南齊書武帝本紀永明元年春正月辛亥車駕祀南郊大赦改元
  禮志武帝永明元年尚書令王儉啟案禮記郊特牲云郊之祭也迎長日之至也大報天而主日也易說三王之郊一用夏正盧植云夏正在冬至後傳曰啟蟄而郊此之謂也然則圜丘與郊各自行不相害也鄭𤣥云建寅之月晝夜分而日長矣王肅曰周以冬祭天子圜丘于正月又祭天以祈榖祭法稱燔柴太壇則圜丘也春秋傳云啟蟄而郊則祈榖也謹尋禮傳二文各有其義盧王兩說有若合符
  蕙田案此條論先郊後春已見圜丘門今取其論祈榖數語附見于此
  文獻通考梁武帝即位歲正月皇帝致齋于萬壽殿上辛行事
  隋書禮儀志梁武帝天監三年左丞吳操之啟稱傳云啟蟄而郊郊應在立春後尚書左丞何佟之議今之郊祭是報昔歲之功而祈今年之福故取嵗首上辛不拘立春先後周之冬至圜丘大報天也夏正又郊以祈農事故有啟蟄之說自晉太始二年并圜丘方澤同于二郊是知今之郊禋禮兼祈報不得限以一途也帝曰圜丘自是祭天先農即是祈榖但就陽之位故在郊也冬至之夜陽氣始于甲子既祭昊天宜在冬至祈榖時可依古必湏啟蟄在一郊壇分為二祭自是冬至謂之祀天啟蟄名為祈榖
  蕙田案祈榖之祭三代以後不行久矣西漢五畤泰畤天帝莫分正祭尚未舉行何有于祈祭成帝雖作長安南北郊旋廢旋復卒改合祭後漢正月祭南郊時用孟春却是正祭魏氏相沿晉武帝泰始二年并圜丘方丘于南北郊二至之祀合于二郊齊王儉所云義在報天事兼祈榖既不全以祈農何必俟夫啟蟄則䆒為祀天之正祭特以其用正月故曰事兼祈榖耳實非祈榖也梁武帝云陽氣起于甲子既祭昊天宜在冬至祈榖必湏啟蟄自是分為二祭遂為後世祈榖之始
  梁書武帝本紀天監四年春正月辛亥輿駕親祀南郊赦天下
  隋書禮儀志天監五年明山賓稱二儀並尊三朝發始同以此日二郊為允
  梁書武帝本紀天監八年春正月辛巳輿駕親祀南郊十年春正月辛丑輿駕親祀南郊 十二年春正月
  辛卯車駕親祀南郊 十四年春正月辛亥輿駕親祀南郊 十六年正月辛未輿駕親祀南郊詔曰朕當扆思治政道未明昧旦劬勞亟移星紀今太皥御氣勾芒首節升中就陽禋敬克展務承天休布兹和澤尤貧之家勿收今年三調其無田業者所在量宜賦給若民有産子即依格優蠲孤老鰥寡不能自存咸加賑䘏普通二年春正月辛巳輿駕親祀南郊詔曰春司御氣䖍恭報祀陶匏克誠蒼璧禮備思隨乾覆布兹亭育夏四月乙卯改作南北郊丙辰詔曰夫欽若昊天歴象無違躬執耒耜盡力致敬上協星鳥俯訓民時平秩東作義不在南前代因襲有乖禮制可于震方簡求沃野具兹千畝庶允舊章
  蕙田案武帝改祈榖于孟春而本紀親郊皆以正月上辛觀天監十六年普通二年詔明以勾芒首節平秩東作為詞則其為祈榖甚明是當時分冬至孟春為二反以孟春為重也
  普通四年春正月辛卯親祀南郊
  大通元年春正月辛未親祀南郊
  中大通元年春正月辛酉親祀南郊 三年春正月辛巳親祀南郊 五年春正月辛卯親祀南郊
  大同三年春正月辛丑親祀南郊 五年春正月辛未親祀南郊
  太清元年春正月辛酉輿駕祀南郊
  蕙田案梁武帝上辛親祀南郊凡十有五皆祈榖祭因其别無冬至之祭故圜丘門兼録之兹存其略陳代郊祀同
  陳書髙祖本紀永定二年春正月辛丑親祀南郊文帝本紀天嘉元年春正月辛酉親祀南郊 三年春正月辛亥親祀南郊 五年春正月辛巳親祀南郊廢帝本紀光大元年春正月辛卯親祀南郊
  宣帝本紀太建元年春正月辛丑親祀南郊 三年春正月辛酉親祀南郊 五年春正月辛巳親祀南郊七年春正月辛未親祀南郊
  蕙田案陳因梁制亦祈榖也
  隋書禮儀志後齊南北郊則嵗一祀皆以正月上辛南郊為壇于國南廣輪三十六尺髙九尺四面各一陛為三壝内壝去壇二十五歩中壝外壝相去如内壝四面各通一門又為大營于外壝之外廣輪二百七十歩營壍廣一丈深八尺四面各一門又為燎壇于中壝之外景地廣輪二十七尺髙一尺八寸四面各一陛祀所感帝靈威仰于壇以髙祖神武皇帝配禮用四圭有邸幣各如方色其上帝及配帝各用騂特牲一儀燎同圜丘北齊書武成帝本紀河清元年春正月乙亥車駕至自晉陽辛巳祀南郊
  北周孝閔帝本紀元年春正月辛亥祀南郊
  武帝本紀保定元年春正月甲寅祀感生帝于南郊大和元年三月丙午祀南郊 二年春正月初立郊丘壇壝制度南郊為壇于國南五里其崇一丈二尺其廣四丈其壝方一百二十歩内壝半之其祭南郊用正月上辛以始祖獻侯莫那配所感帝靈威仰于其上 三年春正月辛丑祀南郊
  建徳二年辛丑祀南郊
  隋書禮儀志髙祖受命議定祀典南郊為壇于國之南太陽門外道西一里去宮十里壇髙七尺廣四尺孟春上辛祀所感帝赤熛怒于其上以太祖武元皇帝配其禮四圭有邸牲用騂犢二
  髙祖本紀開皇四年春正月辛未有事于南郊 十三年春正月壬子親祀感生帝
  蕙田案隋制既有圜丘復有南郊祀所感帝從鄭氏說也凡屬孟春親祀者為祈榖無疑
  禮儀志煬(「旦」改為「𠀇」)大業元年孟春祀感帝改以髙祖文帝配舊唐書禮儀志髙祖武徳初定令孟春辛日祈榖祭感帝于南郊元帝配用蒼犢二
  文獻通考髙宗顯慶二年詔南郊祈榖祭昊天上帝罷感帝祠
  唐書禮樂志髙宗顯慶二年禮部尚書許敬宗與禮官等議曰六天出于緯書而南郊圜丘一也𤣥以為二物郊及明堂本以祭天而康成皆以為祭太㣲五帝傳曰凡祀啟蟄而郊郊而後耕故郊祀后稷以祈農事而𤣥謂周祭蒼帝靈威仰配以后稷因而祈榖皆繆論也由是盡黜𤣥說而南郊祈榖祭昊天上帝
  蕭徳言傳子子儒字文舉議月令孟春祈榖上帝春秋啟蟄而郊郊而後耕故郊后稷以祈農事春夏祈榖于上帝皆祭天也著之感帝尤為不稽請郊明堂罷六天說止祀昊天詔曰可
  蕙田案顯慶罷感帝之議乃出于許敬宗是以君子不以人廢言也及閲列傳乃蕭子儒議爾
  唐書禮樂志乾封元年詔祈榖復祀感帝
  舊唐書禮儀志乾封初詔依舊祀感帝司禮少常伯郝處俊等奏曰顯慶新禮廢感帝之祀後為祈榖祀昊天上帝以髙祖太武皇帝配檢舊禮感帝以世祖元皇帝配今既奉勅依舊祭感帝今改祈榖為感帝以髙祖配者髙祖依新禮見配圜丘昊天上帝若更配感帝便恐有乖古禮案禮記周人禘嚳而郊稷之義今若禘郊一祖同配恐無所據從之
  蕙田案顯慶時黜康成說罷感帝祠善矣乾封時乃又復之鄭氏之學中于人心者如此
  唐書禮樂志開元中起居舎人王仲丘議曰案貞觀禮祈榖祀感帝而顯慶禮祀昊天上帝傳曰郊而後耕詩曰噫嘻春夏祈榖于上帝禮記亦曰上辛祈榖于上帝而鄭𤣥乃云天之五帝迭王王者之興必感其一因别祭尊之故夏正之月祭其所生之帝于南郊以其祖配之故周祭靈威仰以后稷配因以祈榖然則祈榖非祭之本意乃因后稷為配爾此非祈榖之本義也夫祈榖本以祭天也然五帝者五行之精所以生九榖也宜于祈榖祭昊天而兼祭五帝
  王仲丘傳開元中上言貞觀禮正月上辛祀感帝于南郊顯慶禮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祈榖臣謂詩春夏祈榖于上帝禮上辛祈榖于上帝則上帝當昊天矣鄭𤣥曰天之五帝遞王王者必感一以興故夏正月祭所生于郊以其祖配之因以祈榖感帝之祀貞觀用之矣請因祈榖之壇偏祭五方帝五帝者五行之精九榖之宗也請二禮皆用詔可
  蕙田案王仲丘二禮皆用之說非是
  冊府元龜開元八年三月勅頃嵗未登水旱不節今春事方起農桑是憂祈于上𤣥福兹下土或展郊禋之禮以申誠請之心宜令左常侍元行冲攝侍中祀南郊舊唐書禮儀志開元二十年改撰新禮祀天一嵗有四正月上辛祈榖祀昊天上帝于圜丘以髙祖配五方帝從祀其上帝配帝籩豆等同冬至之數五方帝太樽著樽犧樽山罍各一籩豆等亦同冬至之數
  蕙田案開元禮皇帝正月上辛祈榖儀附詳圜丘祀天門
  舊唐書𤣥宗紀天寳六載正月戊子親祀圜丘禮畢大赦天下
  唐書德宗本紀建中元年春正月辛未有事于南郊大赦
  憲宗本紀元和二年正月辛卯有事于南郊大赦舊唐書憲宗本紀元和二年正月巳丑朔上親獻太清宮太廟辛卯祀昊天上帝于郊丘是日還宮御丹鳳樓大赦天下先是將及大禮陰晦浹旬宰臣請改日上曰郊廟事重齋戒有日不可遽更享獻之辰景物晴霽人情欣悦
  禮儀志元和十五年十二月將有事于南郊穆宗問禮官南郊卜日否禮院奏伏凖禮令祠祭皆卜自天寳已後凡欲郊祀必先朝太清宮次日饗太廟又次日祀南郊相循至今並不卜日從之及明年正月南郊禮畢有司不設御榻上立受羣臣慶賀及御樓仗退百寮復不于樓前賀乃受賀于興慶宮二者闕禮有司之過也唐書穆宗本紀長慶元年正月辛丑有事于南郊大赦改元
  舊唐書穆宗本紀長慶元年正月巳亥朔上親薦獻太清宮太廟是日法駕赴南郊日抱珥宰臣賀于前辛丑祀昊天上帝于圜丘即日還宮御丹鳳樓大赦天下改元長慶内外文武及致仕官三品巳上賜爵一級四品巳下加一階陪位白身人賜勲兩轉應縁大禮移仗宿衛御樓兵仗將士普恩之外賜勲階有差仍准舊例賜錢物二十萬四千九百六十端匹禮畢羣臣于樓前稱賀仗退上朝太后于興慶宮
  唐書敬宗本紀寳歴元年春正月辛亥有事于南郊武宗本紀㑹昌元年春正月辛巳有事于南郊大赦改元 五年正月辛亥有事于南郊大赦作仙臺于南郊宣宗本紀大中元年正月甲寅有事于南郊大赦改元七年春正月戊申有事于南郊大赦
  懿宗本紀咸通四年春正月庚午有事于南郊
  僖宗本紀乾符二年春正月辛卯有事于南郊
  蕙田案唐帝親郊以十一月正月相間而行十一月圜丘正月祈榖也以前諸帝十一月之祭多于正月以後諸帝則唯正月為多其亦憚寒而畏勞耶今以正月之祭入祈榖圜丘門不載
  舊唐書音樂志正月上辛祈榖于南郊樂章八首貞觀中褚亮作今行用
  降神用豫和詞同冬至圜丘 皇帝行用太和詞同冬至圜丘登歌奠玉帛用肅和貞觀禮祠感帝用此詞明慶以後詞同冬至圜丘 履艮斯繩居中體正龍運垂祉昭符啟聖式事嚴禋聿懐嘉慶惟帝永錫時皇休命
  迎爼用雍和 殷薦乘春太壇臨曙八簋盈和六瑚登御嘉稷匪歆徳馨斯飫祝嘏無易靈心有豫皇帝酌獻飲福酒用壽和詞同冬至圜丘
  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 玉帛犧牲申敬享金絲鏚羽盛音容庶俾億齡提景福長欣萬㝢洽時邕武舞用凱安詞同冬至圜丘 送神用豫和詞同冬至圜丘
  五代史梁本紀開平三年春正月辛卯有事于南郊冊府元龜乾化二年正月庚辰有司以南郊上辛祈榖命丞相趙光逢攝太尉行事
  宋史禮志乾徳二年正月有司言上辛祀昊天上帝五方帝從祀今既奉赤帝為感生帝一日之内兩處俱祀似為煩數况同時並祀在禮非宜昊天從祀請不設赤帝坐從之
  雍熈四年禮儀使蘇易簡言常祀祈榖以宣祖崇配至道三年十一月有司言上辛祈榖奉太祖配上辛祀感生帝奉宣祖配
  蕙田案此又以祈榖與祭感帝為二葢祈榖亦祀昊天上帝也
  淳化至道太宗亦以正月躬行祈榖之祀悉如圜丘之禮
  真宗景徳三年龍圖閣待制陳彭年言伏睹畫日來年正月三日上辛祈榖至十日始立春案月令正月元日注為祈榖郊祀昊天上帝春秋傳曰啟蟄而郊郊而後耕盖春氣初至農事方興郊祀昊天以祈嘉榖故當在建寅之月迎春之後自晉太始二年始用上辛不擇立春之先後齊永明元年立春前郊議欲遷日王儉曰宋景平元年元嘉六年並立春前郊遂不遷日吳操之云應在立春後然則左氏所記乃三代彛章王儉所言乃後世變禮來年正月十日立春三日祈榖斯則襲王儉之末議違左氏之明文望以立春後上辛行祈榖禮因詔有司詳定諸祠祭祀
  天禧元年十二月禮儀院言凖畫日來年正月十七日祈榖前二日奏告太祖室縁嵗以正月十五日朝拜玉清昭應宫景徳四年以前祈榖止用上辛其後用立春後辛日盖當時未有朝拜宫觀禮王儉啟云近代明例不以先郊後春為嫌又宋武朝有司奏魏代郊天值雨更用後辛或正月上辛事有相妨並許互用在于禮典固亦無嫌初祈榖皆親祀上帝由熈寧迄靖康惟有司攝事而已
  乾興元年禮官請孟春上辛祈榖以太祖配奏可仁宗景祐二年十一月禮院言祈榖配以太宗
  樂志景祐上辛祈榖仁宗御製二首
  太宗配位奠幣仁安 天祚有開文徳來逺祈榖日辛侑神禮展
  酌獻紹安 於穆神宗惟皇求命薦醴六尊聲歌于詠
  禮志慶歴三年禮官余靖言祈榖祀感生帝同日其禮當異不可皆用四圭有邸色尚赤乃定祈榖蒼璧尺三寸感生帝四圭有邸
  文獻通考英宗治平二年正月上辛祈榖慶歴用犢一羊二豕二正配簠簋爼各増為二前一日太祝讀祝視祭玉餘如冬至攝事三獻終禮生引司天監罍洗升詣四方帝神位上香奠幣爵并行一獻𠕂拜復 元豐中禮官言慶歴大雩宗祀之儀皆用犢羊豕各一惟祈榖均祀昊天上帝止用犢一請依雩祀大享明堂牲牢儀用犢羊豕各一
  宋史禮志神宗元豐四年十月詳定郊廟奉祀禮文所言近詔宗祀明堂以配上帝其餘從祀羣神悉罷今祈榖猶循舊制皆羣神從祀恐與詔㫖相戾請孟春祈榖唯祀上帝以太宗皇帝配餘從祀羣神悉罷從之大觀四年二月禮局議以立春後上辛祈榖詔以今嵗孟春上辛在丑次辛在亥遇丑不祈而祈于亥非禮也乃不果行
  徽宗本紀大觀四年四月立感生帝壇
  政和祈榖儀前期降御札以來年正月上辛祈榖祀上帝前祀十日太宰讀誓于朝堂刑部尚書涖之少宰讀誓于太廟齋房刑部侍郎涖之皇帝散齋七日致齋三日前祀一日服通天冠絳紗袍乘玉輅詣青城祀日自齋殿服通天冠絳紗袍乘輿至大次服衮冕執圭入正門宮架儀安之樂作禮儀使奏請行事宮架作景安之樂帝臨降康之舞六成止太常升烟禮儀使奏請再拜盥洗升壇上登歌嘉安之樂作皇帝搢大圭執鎮圭詣上帝神位前北向奠鎮圭于繅藉執大圭俛伏興又奏請搢大圭跪受玉幣奠訖詣太宗神位前東向奠幣如上儀登歌作仁安之樂皇帝降階有司進熟禮儀使奏請執大圭升壇登歌歆安之樂作皇帝詣上帝神位前酌獻執爵祭酒讀冊文訖奏請皇帝再拜詣太宗神位前酌獻並如上儀登歌紹安之樂作皇帝降階入小次文舞退武舞進宫架容安之樂作亞獻酌獻宫架作隆安之樂神保錫羡之舞終獻如之禮儀使奏請皇帝詣飲福位宫架禧安之樂作皇帝受爵又請再拜有司徹爼登歌成安之樂作送神宫架景安之樂作皇帝詣望燎位禮畢還大次
  圖書集成紹興十四年祈榖始具樂舞用政和儀宋史禮志南渡以後四祀二在南郊圓壇二在城西惠照院齋宫紹興十四年始具樂舞用政和儀增籩豆之數 宋之祀天者凡四孟春祈榖孟夏大雩皆于圜丘或别立壇季秋大享明堂唯冬至之郊則三嵗一舉合祭天地焉
  樂志紹興祈榖三首
  降神盥洗升壇還位及上帝奠玉幣奉爼並同圜丘太宗位奠幣宗安 於穆思文克配上帝涓選休成遵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嚴衛祗薦明誠肅陳量幣享兹吉蠲申錫來裔上帝位酌獻嘉安 三陽肇新萬物資始精誠祈天其聽斯邇願均雨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田疇之喜如坻如京以備百禮太宗位酌獻徳安 天錫勇智允惟太宗功隆徳盛與帝比崇禮嚴陟配誠達精衷尚其錫祉嵗以屢豐
  明史禮志祈榖明初未嘗行世宗時更定二祖分配禮因諸臣固請乃許于大祀殿祈榖奉二祖配嘉靖十年始以孟春上辛日行祈榖禮于大祀殿禮畢帝心終以為未當諭張璁曰自古唯以祖配天今二祖並配决不可法後世嗣後大報與祈榖但奉太祖配尋親製祝文更定儀注改用驚蟄節禮視大祀少殺帛減十一不設從壇不燔柴著為定式 祈榖壇大享殿即大祀殿也永樂十八年建合祀天地于此其制十二楹中四楹飾以金餘施三采正中作石臺設上帝皇地祗神座于其上殿前為東西廡三十二楹正南為大祀門六楹接以歩廡與殿廡通殿後為庫六楹以貯神御之物名曰天庫皆覆以黄琉璃其後大祀殿易以青琉璃瓦壇之後樹以松栢外壝東南鑿池凡二十區冬月伐冰藏凌隂以供夏秋祭祀之用悉如太祖舊制至嘉靖二十一年撤大祀殿擬古明堂名曰大享每春行祈榖禮隆慶元年禮官言先農之祭即祈榖遺意宜罷祈榖于先農壇行事大享禮亦宜罷詔可後至崇禎朝復舉行
  王圻續通考嘉靖十年定祈榖禮
  一前期五日上詣犧牲所視牲先一日告廟及還參拜俱如大祀之儀告詞曰明日恭視祈榖牲儀參辭次日視牲還以後命大臣輪視如常儀
  一前期四日太常寺奏祭祀諭百官致齋三日上親填告請太祖祝版于文華殿
  一前期三日上詣太廟請太祖配神以脯醢酒果行再拜一獻禮祝文曰維嘉靖某年嵗某甲子某月某朔某日孝元孫嗣皇帝某敢昭告于皇祖太祖髙皇帝曰兹以今月某日啟蟄之辰恭祀上帝于圜丘為民祈榖謹請皇帝侑神伏惟鍳知
  一前期二日太常卿同光祿卿奏省牲如常儀一前期一日上親填祝版于文華殿遂告于廟告辭曰孝元孫嗣皇帝某明日祗詣南郊行祈榖禮謹詣祖宗列聖帝后神位前恭預告知夜二鼔禮部尚書侍郎導引太常卿捧請神版奉安于壇位俱如大祀之儀
  一陳設上帝位犢一玉用蒼璧一帛一青色登一簠簋各二籩十二豆十二蒼玉爵三酒尊三篚一祝案一配帝位同唯不用玉
  一正祭是日上常服乘輿至昭亨門右上降輿導引官導上至大次具祭服出由左門入至陛上行祭禮如大祀之儀惟不燔柴上還至廟參拜致辭曰孝元孫嗣皇帝某祇詣南郊祈榖禮成躬詣祖宗列聖帝后神位前謹用參拜畢還宮
  一祝文維嘉靖某年某月某日嗣天子臣某祇告于皇天上帝曰候維啟蟄農事將舉爰以兹辰敬祈洪造謹率臣僚以玉幣犧齊粢盛庶品備斯明潔恭祀上帝于圜丘仰希垂鍳錫福烝民俾五榖以皆登普萬方之咸頼奉太祖聖神文武欽明啟運峻徳成功統天大孝髙皇帝侑神尚享
  明史樂志嘉靖十年定祈榖樂章
  迎神中和之曲 臣惟穹昊兮民物之初為民請命兮祀禮昭諸備筵率職兮祈洪庥臣衷㣲𣺌兮悃懇誠攄遥瞻駕降兮霽色輝歡迎鼓兮迓龍輿臣愧菲才兮后斯民願福斯民兮聖恩渠
  奠玉幣肅和之曲 烝民勤職兮農事顓蠶工亦慎兮固桑阡玉帛祇奉兮暨豆籩仰祈大化兮錫以豐年
  進爼咸和之曲 鼎烹兮氣馨香羞兮㫖醽帝垂享兮以歆烝民蒙福兮以寧
  初獻壽和之曲 禮嚴兮初獻行百職趨蹌兮珮琤鳴臣謹進兮玉觥帝心歆鍳兮嵗豐亨
  亞獻景和之曲 二觴舉兮致䖍清醴載斟兮奉前仰音容兮忻穆臣感聖恩兮實拳拳
  終獻永和之曲 三獻兮一誠㣲禋禮告成兮帝鍳是依烝民沐徳兮嵗豐禨臣拜首兮竭誠祈
  徹饌凝和之曲 三獻周兮肅乃儀爼豆敬徹兮弗敢遲願留福兮丕而曰雨曰暘兮若時
  送神清和之曲 祀禮告備兮帝鍳彰臣情上達兮感昊蒼雲程肅駕兮返帝鄉臣荷恩眷兮何以忘祥風瑞靄兮彌壇壝烝民率土兮悉獲豐康
  望燎太和之曲 遥睹兮天衢長邈彼寥廓兮去上方束帛薦火兮升聞悃愊通兮沛澤長樂終九奏兮神人以和臣同率土兮感荷恩光
  世宗本紀嘉靖十一年春正月辛未祈榖于圜丘始命武定侯郭勛攝事
  禮志十一年驚蟄節帝疾不能親乃命武定侯郭勛代給事中葉洪言祈榖大報祀名不同郊天一也祖宗無不親郊成化𢎞治間或有故寧展至三月盖以郊祀禮重不宜攝以人臣請俟聖躬痊改卜吉日行禮不從十七年春正月壬寅帝祈榖于大祀殿 十八年改行于大内之元極寳殿不奉配遂為定制
  隆慶元年禮臣言先農親祭遂耕耤田即祈榖遺意今二祀並行于春未免煩數且元極寳殿在禁地百官陪祀出入非便宜罷祈榖止先農壇行事從之
  莊烈帝本紀崇禎十四年春正月辛巳祈榖于南郊春明夢餘録祈榖用孟春上辛禮也明初用二月上戊祭先農不行祈榖即嘉靖亦一再舉而罷崇禎辛巳年正月初五日上辛復舉行有㫖祈榖除不散齋不出宿于郊齋宮不朝亥時正三刻止升一燈外其恭視壇位籩豆牲隻如圜丘儀行奏祭著改于正月初一日樂章奏舞命太常寺勤督樂舞生預為演習
  十五年正月行祈榖禮上辛即在朔日辛未禮部以朝賀不便䟽請改十一日辛巳為中辛得㫖改中辛日行禮
  崇禎壬午蔣德璟上親行祈榖禮記壬午正月初五日上常服詣太廟以親詣南郊視牲預告于太祖及列祖神御前仍欽遣禮部左侍郎王錫衮右侍郎蔣徳璟詹事黄景昉充上香導引官初六日遣勛臣等恭代視牲初七日上御皇極殿太常寺奏祭祀初八日為始致齋三日初八日質明上常服乘輿詣太廟門西降輿至廟門幄次内具祭服詣太廟告請太祖配神行禮畢出至幄次易皮弁服回御皇極殿太常寺光禄寺官奏省牲初九日大雪上親享太廟禮畢臣璟即偕王黄二公冒雪出南郊宿太常别院是日午後太常官捧蒼玉帛匣香盒同神輿亭進于皇極殿内司禮監官捧帛同安設于御案之北初十日質明上御皇極殿太常卿捧祝版從中左門進安于御案上上親填御名訖太常卿捧安于輿中司禮監官進玉帛上親裝于各匣内安訖太常寺官以次奉安輿中太常卿隨捧香盒于香亭右跪上三上香行一拜三叩頭禮畢轉于東西向立錦衣衛官旗入擡輿亭從中門出太常卿隨詣大享殿神庫奉安上遂詣太廟以親詣南郊行祈榖禮預告于太祖及列祖神御前行禮畢還宮是日早璟偕王黄二公及太常少卿髙倬具吉服冒雪至大享殿皇乾殿演禮即在北天門内候駕至未時錦衣衛官備法駕設板輿于皇極門下正中上常服御皇極門太常卿奏請聖駕詣南郊行祈榖禮于大享殿上陞輿掌衛官跪奏起輿從午門端門承天門大明門正陽門詣南郊壇内西天門至神路迤西臣璟偕王黄二公及髙少卿靣駕序立行叩頭禮畢分兩旁候上降輿臣璟等導上從大享南門左門入太常卿党崇雅跪迎同導上至丹陛太常卿導上至大享殿左門入恭視神位臣璟等先詣東陛前候上視神位畢太常卿導上從東陛下臣璟等同導上至神庫視籩豆至神厨視牲太常卿逐一奏畢復同臣璟等導上仍從大享南門出迤西陞輿至齋宮陪祀各官免朝參是日雪勢特猛導引徃還可數千武而神庫門路甚深滑上亦徐行俛體諸臣便歩趨也至一更時臣璟等三人具祭服詣皇乾殿行一拜三叩頭禮王公上香請神璟與黄公導引太常官以次捧昊天上帝正位髙皇帝配位神版詣大享殿奉安訖臣等三人即趨至大次候駕亥時一燈起萬燈齊明燦如列星上常服乘輿冒大雪從齋宮東門出至神路之西降輿導駕官導上至大次徳璟三人及太常卿復命上秉圭曰朕知道了少頃具祭服出導駕官導從大享南門左門入行祈榖禮用十二拜如大祀儀祭畢上出至大次易常服不回齋宮即從西天門還至太廟參謁如前儀畢還宮孫承澤曰案月令孟春天子以元日祈榖于上帝注謂以上辛郊祭天春秋傳曰啟蟄而郊郊而後耕郊特牲曰郊用辛注凡為人君當齋戒自新盧植蔡邕曰郊天是陽故用日耕耤是陰故用辰孔頴達曰甲乙丙丁等謂之日子丑寅卯等謂之辰元者善也元日郊用辛元辰耕用亥黄道周曰春日甲乙則未知其果上辛也明初以冬至祀天圜丘夏至祀地方澤洪武十年罷之而止以正月上辛合祀天地于大祀殿并日月星辰山川等神俱在焉其禮甚省其敬甚專嘉靖九年罷之而分為圜丘方澤朝日夕月四郊其大祀殿則以孟春上辛祈榖十年又改啟蟄日祈榖二十四年又改大祀殿為大享殿然祈榖禮不復行崇禎十四年復行祈榖禮用上辛十五年用中辛云
  蕙田案祈榖之禮見于經傳者惟月令左氏春秋後世祀天祈榖自梁天監始卒復與圜丘之祀相混至宋始分明嘉靖舉之而未能嘗親行也莊烈帝奮然行于國勢艱難之日其亦有不得已于痌瘝者歟
  右歴代祈榖禮
  五禮通考卷二十一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二十二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
  大雩附祭水旱祈雨祈雪祈晴及禱雨雜儀蕙田案月令曰大雩帝左傳云啟蟄而郊龍見而雩即詩頌所謂春夏祈榖于上帝也其禮天子諸侯皆有之然天子所雩者上帝故曰大諸侯特雩境内之山川不名曰大春秋書魯大雩魯僣禮也孟夏大雩雖無水旱亦行之禮之常也若國大旱則無論夏秋皆得雩至冬則無雩故榖梁子曰冬無為雩也春秋大雩二十有一書雩以記灾書大以志僣然古聖王遇灾而懼為民請命當水旱時靡神不舉又不止雩上帝而已周禮以索鬼神為荒政十有二之一後世不知恐懼修省反躬罪已乃有焚巫徙市之事抑末矣漢無雩祀而旱祭非一至齊梁乃有雩壇而所雩有五天帝五人帝皆非古義唐有正雩有旱禱宋以雩帝為大祀明嘉靖時有雩祭雖不盡古然亦近焉
  春秋桓公五年左氏傳龍見而雩注龍見建巳之月蒼龍宿之體昏見東方萬物始盛待雨而大故祭天逺為百榖祈膏雨 疏正義曰天官東方之星盡為蒼龍之宿見謂合昬見也雩之言逺也逺為百榖祈膏雨逺者豫為秋收言意深逺也傳有言雩而經書大雩者賈逵云言大别山川之雩盖以諸侯雩山川魯得雩上帝故稱大月令云大雩帝用盛樂是雩帝稱大雩也此龍見而雩定在建巳之月而月令記于仲夏章者鄭𤣥云雩之正當以四月凡周之秋五月之中而旱亦修雩祀以求雨因著正雩于此月失之矣杜君以為月令秦法非是周典潁子嚴以龍見即是五月釋例曰月令之書出自吕不韋其意欲為秦制非古典也潁氏因之以為龍見五月五月之時龍星已過于見此為強牽天宿以附會不韋之月令非所據而據既已不安且又自違左氏傳稱秋大雩書不時此秋即潁氏之五月而忘其不時之文而欲以雩祭是言月令不得與傳合也鄭𤣥禮注云雩之言吁也言吁嗟哭泣以求雨也郊雩俱是祈榖何獨雩為吁嗟旱而修雩言吁嗟可矣四月常雩于時未旱何當言吁嗟也賈服以雩為逺故杜從之也
  欽定春秋傳說彚纂曰以逺釋雩本孔疏耳賈服皆無此義杜注謂萬物待雨又曰逺為百榖祈膏雨似以雨釋雩逺字非其所立義也爾雅謂雩為號祭則榖梁吁義近之古今文或從類或諧聲雩文從雨而聲近吁若逺則雩無取焉
  陳氏禮書爾雅曰雩號祭也鄭氏曰雩吁嗟求雨之祭也女巫凡邦之大烖歌哭而請則爾雅鄭氏之說是也杜預以雩為逺誤矣
  蕙田案杜氏以雩為逺禮書從鄭氏非之是也然必引女巫歌哭而請為証則未的盖邦之大烖必大旱而雩乃足當之若四月龍見而雩其時旱灾未成未可遽以歌哭釋之彚纂之義發前人所未發矣
  詩周頌噫嘻序曰春夏祈榖于上帝也
  蕙田案疏解見祈榖門
  禮記月令仲夏之月命樂師修鞀鞞鼔均琴瑟管簫執干戚戈羽調竽笙竾簧飭鐘磬柷敔注為將大雩帝習樂也命有司為民祈祀山川百源大雩帝用盛樂乃命百縣雩祀百辟卿士有益于民者以祈榖實注陽氣盛而常旱山川百源能興雲雨者也衆水始所出為百源必先祭其本乃雩雩吁嗟求雨之祭也雩祭謂為壇南郊之旁雩五精之帝配以先帝也自鞀鞞至柷敔皆作曰盛樂凡它雩用歌舞而已百辟卿士古者上公若勾芒后稷之類也春秋傳曰龍見而雩雩之正當以四月凡周之秋三月之中而旱亦修雩禮以求雨因著正雩此月失之矣天子雩上帝諸侯以下雩上公周冬及春夏雖旱禮有禱無雩 䟽正以將欲雩祭故先命有司為民祈祀山川百源為將雩之漸重民之義也故先為民大雩帝用盛樂者為民祈榖後天子乃大雩天帝用上鞀鞞之等故云用盛樂乃命百縣雩祀百辟卿士者謂天子既雩之後百縣謂諸侯也 以四月純陽用事故云陽氣盛而恒旱故制此月為雩縱令雩祭時不旱亦為雩祭
  楊氏復曰啟蟄而郊龍見而雩此詩頌所謂春夏祈榖于上帝也龍見而雩與周禮所掌春秋所書不同周禮司巫帥巫而舞雩為旱而雩也春秋書雩二十有一因旱而雩也龍見而雩乃建巳之月萬物始盛待雨而長聖人為民之心切遂為百榖祈膏雨與啟蟄之郊其意同是以樂則必用盛樂與它祭獨不同聲音之號所以詔告於天地之間以達神明也郊非不用樂也以禮為主雩非不用禮也以樂為主各隨其宜也但注言雩五精之帝疏言春夏秋冬共成嵗功則不可偏祭一帝其言似矣然天一而已矣因時迭王則有五帝之名易曰帝出乎震是也祭於四郊則有五帝之位小宗伯兆五帝於四郊是也注疏謂夏雩總祭五帝是一天而有五祭祭於南郊乎抑兼祭於四郊乎其義何居自注疏之說行諸儒莫之能決有雩祀五方上帝五人帝五官於南郊者如唐貞觀禮是也有雩祀昊天上帝於圜丘者如唐顯慶禮是也及開元中起居舎人王仲丘奏祀昊天上帝於圜丘尊天位也然雩祀五帝既久請二禮並行以成大享帝之義既祀昊天上帝又祀五帝與明堂並祀上帝五帝之禮同歸於悞此則學禮者之所深惜而不可以不辨也
  陳氏禮書春秋書雩二十有一皆在七月以後左氏曰龍見而雩過則書盖龍見建巳之月而建巳乃陽充之時陰氣所以難達也故雩祀作焉過此而後雩此春秋所以譏也大雩禮之盛也猶所謂大旅大享趙氏謂雩稱大國徧雩悞矣詩序曰夏祈榖于上帝月令曰大雩帝則雩祀昊天上帝及五帝也鄭氏謂雩祀五精之帝然周禮稱上帝與五帝不同則上帝非止五帝也月令曰令百縣雩祀百辟卿士則百辟卿士之祭亦曰雩也鄭氏曰天子雩上帝諸侯雩上公然周禮小祝小祭祀逆時雨寧風旱則百辟亦天子所祀也祭法有雩禜之壇春秋之時魯以南門為雩門先儒皆以魯之舞雩在城南鄭氏曰雩為壇於南郊之旁其說盖有所受也古者雩斂在稻人雩樂以皇舞以女巫皇與女陰也則舞所以達陽中之陰而已董仲舒祈雨之術閉南門縱北門盖亦古者達陰之意也然則雩祀上帝必升煙後世乃謂用火不可以祈水而為坎以瘞就陽不可以求陰而移壇於東梁禮雩必自郊徂宮後世或祈山川林澤羣廟百辟卿士然後及於上帝亦梁禮也北齊及唐皆然雩樂以舞為盛後世或選善謳者歌詩而已北齊禮皆非古也
  蕙田案大雩祭不列於周禮惟大司徒荒政十有一曰索鬼神其他司巫女巫舞師大祝小祝等職所載皆旱熯之事是皆所謂邦之大烖歌哭而請因旱而雩非常祭也惟左氏傳龍見而雩及啟蟄之郊並舉與詩序噫嘻春夏祈榖于上帝之意同月令亦云大雩帝用盛樂先儒因有四月常雩祀天之說後世因之制為禮典是其說固不可廢也然所雩之地經無明文鄭注祭法雩宗曰水旱壇注月令雩帝曰為壇於南郊之旁禮書謂魯南門為雩門論語有舞雩先儒謂魯之舞雩在城南鄭氏之說盖有所受以今考之若所雩者而不止上帝也五帝日月星辰山川百源百辟卿士鬼神雜揉共在一壇䙝越已甚若所雩者而專主上帝也則何為捨祀天之壇而更卑就於其旁於理皆不可通是則天子雩帝當在南郊之圜丘無疑且詩亦曰自郊徂宮尤為明證其餘諸祀則各就其處而祭之可也至魯人舞雩或因僣行大雩之禮而不敢純同於王制故於城南别為一壇名之曰舞雩猶其僣郊而不敢同用日至之意乃或者因是而謂天子之雩帝亦别有壇是以魯禮言周事恐不然也若其常雩之時左傳與月令又各不同鄭注謂雩之正當以四月杜氏亦以為月令秦法非是周典今考春秋書雩皆為旱非常祭其中有但書秋而不記其月者則雖七月亦為非常而書矣周之七月當夏五月五月非常則常祭在四月可知月令屬之仲夏盖呂不韋之誤固當以左傳為正也其所雩之帝鄭注謂五精之帝夫五帝兆於四郊祭五帝而不及昊天固無是理且四郊各有壇兆則不在南郊水旱之壇可知即其說已矛盾而不可信矣陳氏禮書又謂昊天上帝及五帝夫合上帝五帝而雩於南郊之旁則必與百神並舉則猶鄭注之謬也若合上帝五帝而祭於圜丘則又虚設四郊之兆而六天並祭禮所必無則唯楊氏專祭上帝之說為簡易明確而不可混矣至於雩之稱大賈逵云言大别山川之神雩帝故稱大禮書謂禮之盛與大旅大享同其說並通
  右常雩
  詩大雅雲漢靡神不舉靡愛斯牲圭璧既卒寧莫我聽箋靡莫皆無也言王為旱之故求於羣神無不祭也無所愛於三牲禮神之圭璧又已盡矣曾無聽聆我之精神而興雲雨 䟽羣神無所不祭即下經所陳上天下地從郊至宮之類也大司徒以荒政十有二聚萬民其一有曰索鬼神鄭司徒云索鬼神者求廢祠而修之是遭遇天灾必當廣祭羣神所祭者廣天地五帝當用特牲其餘諸神或用太牢或用少牢三牲皆用故言無所愛於三牲也祭神又用玉器春官大宗伯以玉作六器以禮天地四方典瑞云四圭有邸以祀天兩圭有邸以祀地祼圭有瓉以祀先王圭璧以祀日月星辰璋邸射以祀山川皆是祭神所用故云禮神之圭璧已盡矣禮神之圭璧自有多名言圭璧為其總稱以三牲用不可盡故言無愛圭璧少而易竭故言既盡水旱皆是上天之為假祭羣神未必能巳聖王制此禮者何哉將以灾旱不熟必至于死人君為之父母不可忍觀窮厄固當責躬罪已求天禱神罄忠誠之心為百姓請命聖人縁人之情而作為此禮非言祈榖必能止灾也徒以民情可矜不得不為之禱禱而無雨不得不訴於神耳不殄禋祀自郊徂宮上下奠瘞靡神不宗注上祭天下祭地奠其禮瘞其物宗尊也國有凶荒則索鬼神而祭之 疏我勤於請禱不絶其潔敬之祭既祀天於郊又從郊而徃至宗廟之宮以次而祭未嘗絶已其祭之禮則上祭天下祭地而天則奠其禮地則瘞其物從此以至於百靈無神而不齊肅尊敬之以郊為祭天即此上也上既為天下與之對故知是地也奠謂置之於地瘞謂埋之於土飲食牲玉之屬也國有凶荒則索鬼神而祭之即司徒荒政索鬼神是也言此者觧靡神不宗之意祭郊祭廟不必同日為之而云自郊徂宮為相因之勢者明其不絶之意也
  周禮地官大司徒以荒政十有二聚萬民十有一曰索鬼神注索鬼神求廢祠而修之雲漢之詩所謂靡神不舉靡愛斯牲者也
  春官大祝掌六祈以同鬼神示四曰禜注祈嘄也謂為有灾變號呼告於神禜日月星辰山川之祭也春秋傳曰日月星辰之神則雪霜風雨之不時於是乎禜之山川之神則水旱癘疫之灾於是乎禜之禜音詠嘄音呌 䟽祭法雩禜祭水旱用少牢天灾有幣無牲得有牲者灾始見時無牲及灾成之後則有牲
  國有天烖彌祀社稷禱祠注天烖疫癘水旱也彌猶徧也徧祀社稷及諸所禱既則祠之以報焉 䟽禱祀之事靡神不舉以彌為徧云既則祠之以報焉者以其始為曰禱得求曰祠故以報賽觧祠
  小祝將事侯禳禱之祝號以祈福祥逆時雨寧風旱注侯之言候也候嘉慶祈福祥之屬禳禳郤凶咎寧風旱之屬 䟽逆時雨是候寜風旱是禳皆有祝號鄭氏鍔曰農民之望甘雨欲以時至故逆之而來旱之為灾皆人所懼故寧之使不作
  劉氏執中曰寧風旱謂𢘆風𢘆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皆反休而為咎故祭以寧之
  蕙田案四月常雩似逆時雨因旱而雩似寧風旱
  周禮春官司巫若國大旱則帥巫而舞雩注雩旱祭也天子於上帝諸侯於上公之神鄭司農云魯僖公欲焚巫尫以其舞雩不得雨
  王氏安石曰帥女巫也不言女以女巫見之
  王氏昭禹曰陽亢在上阻隂而旱帥巫而舞雩所以助達隂中之陽
  女巫旱暵則舞雩注使女巫舞旱祭崇陰也鄭司農云求雨以女巫故檀弓曰嵗旱繆公召縣子而問焉曰吾欲暴巫而奚若曰天則不雨而望之愚婦人毋乃已踈乎 䟽此謂五月已後修雩故有旱暵之事旱而言暵者暵謂熱氣也
  凡邦之大烖歌哭而請注有歌者有哭者冀以悲哀感神靈也 䟽大烖謂旱暵者董仲舒曰雩求雨之術呼嗟之歌此云歌者憂愁之歌若雲漢之詩是也
  丘氏光庭曰孟夏之月萬物昌茂必資雨澤以膏潤之然後秋成可望故三代盛時當龍見之月為大雩之祭備盛樂集羣巫八音之聲迭奏歌呼之聲不絶至旱暵之甚則或舞而擗踊或嘘而歎息盖以斯民窮苦之狀上達於天庶其垂憫而降雨澤以蘇之也後世此禮不傳徃徃假異端之術令方士用符咒指斥怒罵噫上帝之靈不以誠感而以法術刼制之可乎
  宗元案古禮有不可復行於今者如旱雩用女巫舞雩是也古民質朴而又設之專官男女必能一心專志故可和同天人之際如國語所謂古者民之精爽不攜貳又能齊肅中正則神明降之故男覡女巫相沿已久先王不能廢也然女巫所掌大率王后之事故弔則與祝前至邦有大烖歌哭而請亦必各有其所未必雜於郊壇間也惟旱雩則司巫帥之舞雩先儒謂是崇陰以致雨然天則不雨而望之愚婦人昔縣子已譏其踈矣况後世不設此官而可復用之乎或謂今用僧道符咒以代巫覡之歌舞似差勝於女巫之混凟則非也此軰罪孽多端即在異氏亦為敗類其能上回帝眷乎荆川稗編乃欲用女冠比丘尼以代女巫則更媟嫚不經之甚矣竊謂是在古人原有已試之成法而人自忽之如桑林之禱雲漢之憂梁武之先行七事明祖之露處五日皆行之而有效者何不師其意而用之其他則擇土立壇依方正位如董子求雨閉諸陽縱諸陰尚得古人以類致類之遺意而非同厭勝若繁露乃董子𧸛書已不可全信况可以女道尼僧代女巫也哉
  地官舞師教皇舞帥而舞旱暵之事注旱暵之事謂雩也鄭司農云皇舞蒙羽舞書或作䍿或為義𤣥謂皇析五采羽為之亦如帗 䟽皇羽蒙羽舞者先鄭之意盖見王制有虞氏皇而祭皇是冕為首服故以此皇為鳯皇羽蒙於首故云蒙羽舞自古未見蒙羽於首故後鄭不從𤣥謂折五采羽為之亦如帗者鍾氏染鳥羽象翟鳥鳯皇之羽皆五采此舞者所執亦以威儀為節言皇是鳯皇之字明其羽亦五采其制亦如帗舞用五色繒有柄也
  鄭氏鍔曰旱暵出於非常故不言祭祀而言事偶有是事則染羽為鳯皇之形以舞焉不象鳯者鳯雄而皇雌所以召陰而却陽也
  易氏祓曰皇舞用於旱暵之事則有陰陽相濟之意
  蔡氏徳晉曰旱暵陽氣過甚故以皇舞五色咸備取陰陽之氣不偏也
  蕙田案三說皆與後鄭略同髙紫超謂皇故書或為䍿案字說黄白曰䍿疑以黄白之繒若羽為之盖旱暵炎赤欲以秋金白氣勝之案旱暵炎赤屬火象勝之當以水色黑金白乃火所勝豈能反勝火耶無理不可從似鄭剛中蔡宸錫之說為長
  稻人旱暵共其雩斂注稻人共雩斂稻急水者也鄭司農云雩事所發斂 䟽餘官不言共雩斂於此官特言共者以稻是水榖急湏水故旱時特使共雩之發斂也
  禮記祭法雩宗祭水旱也注宗當為禜字之誤禜之言營也雩禜水旱壇也 䟽雩宗祭水旱也者亦壇名也禜亦營域也為營域而祭之故曰雩禜也
  張子曰大雩龍見而雩當以孟夏為百榖祈甘雨也有水旱則别有雩祭
  馬氏彦醇曰先王之待水旱人力巳至而猶有旱乾水溢則為雩禜以祭之見人力有不勝於天時者也蕙田案祭水旱者因水旱而祭非祭水旱也宗當如字盖雩帝在圜丘其餘諸神則各就其處祭之不須别為一壇故曰自郊徂宮以其求雨而尊祭之故謂之雩宗疑是雩祭名非壇名也詩云靡神不宗可以證明宗字之義注疏禜為營域之說存參
  觀承案龍見之郊與啟蟄之郊自宜同在圜丘盖孟夏大雩乃每嵗常行之典即仍其地可也若因旱而雩則迫切哀懇如周禮所謂歌哭以請者既無常期且大變其常度而必仍在圜丘嚴肅之地行之恐非所安且圜丘在南郊乃正陽之位就之求雨亦於事類不合古壇雖無正文然祭法有雩禜及魯舞雩之另為一壇可知不當與圜丘同所矣魯壇在城東南是辰方梁時在天壇之東曰已位者恐非亦應在辰方耳盖辰乃先天兑位兑澤可以致雨五行亦辰為水庫也更有一說王明齋謂古者雩於北郊雖未有所考然南郊祀天者本先天乾南坤北之常位若後天則乾反居於西北今旱雩既非常祀宜用後天乾位以通其變亥為天門後天之乾介於兑澤坎水之間夏月之雨亦以西北風為騐則當於西北亥位立壇似更合於義類也附此以俟考禮者擇焉
  爾雅舞號雩也注雩之祭舞者吁嗟而請雨 䟽孫炎曰雩之祭有舞有號左傳云龍見而雩枉注云雩之言逺也逺為百穀祈膏雨月令仲夏云大雩帝鄭注云雩吁嗟求雨之祭也郭云雩之祭舞者吁嗟而請雨是同鄭說也
  右因旱而雩
  春秋桓公五年大雩左氏傳秋大雩書不時也凡祀啟蟄而郊龍見而雩始殺而嘗閉蟄而烝過則書
  公羊傳大雩者何旱祭也然則何以不言旱言雩則旱見言旱則雩不見何以書記灾也
  胡氏安國曰大雩者雩於上帝用盛樂也諸侯雩於境内之山川耳魯諸侯而大雩欲悉書於冊則有不勝書者故雩祭則因旱以書而特謂之大因事以書而義自見此皆國史所不能與君子以為性命之文是也
  程子曰成王尊周公故賜魯重祭得郊禘大雩大雩雩於上帝用盛樂也諸侯雩於境内之山川耳成王之賜魯公之受皆失道也故夫子曰魯之郊禘非禮也周公其衰矣大雩嵗之常祀不能皆書也故因其非時則書之遇旱灾則非時而雩書之所以見其非禮且志旱也
  孫氏復曰建巳之月常祀也故經無六月雩者建午建申之月非常則書謂之大者雩於上帝也天子雩於上帝諸侯雩於山川百神魯雩山川百神禮也雩於上帝非禮也春秋魯史孔子不敢斥也其或灾異非常改作不時者則從而録之以著其僣天子之惡吳氏澄曰魯之雩祀僣王禮特書曰大雩以表其為天子祀上帝之雩而非諸侯祭山川之雩也左氏謂龍見而雩過則書龍見者孟夏建巳之月經無書六月雩者盖得禮不書七月八月九月則皆過時故書書冬則建酉之月榖已成熟尤為非時也魯有舞雩壇盖祀帝於壇如郊焉而用盛樂歌舞於壇上故名其壇為舞雩
  李氏廉曰經書雩二十一止書秋者七呰年及成三襄五十六昭八定七十二是也書七月者二昭二十五是也書九月者七僖十三襄八十七昭六十六定元七是也書冬者一成七年是也盖左氏但知龍見而雩為正故以為不時而不知因旱而雩乃記灾也公羊以大雩為大旱趙子以稱大為徧雩舊說又以為大者禮物有加也是皆不知大雩之為僣矣榖梁例曰雩月正也時不正也其說以為必待時窮人力盡而請之此又豈君人之心哉穀梁又以為請乎應上公是又不知諸侯雩於山川之義也一年而二雩者昭二十五定七年也皆旱甚而無格天之誠也
  僖公十一年秋八月大雩榖梁傳雩月正也雩得雨曰雩不得雨曰旱
  吳氏澄曰諸侯旱而雩禮也大雩祀及上帝非禮也
  十三年秋九月大雩
  成公三年秋大雩 七年冬大雩榖梁傳雩不月而時非之也冬無為雩也
  劉氏敞曰榖梁云冬無為雩也非也周之十月今之八月若乆不雨可不雩乎
  襄公五年秋大雩左氏傳旱也 八年秋九月大雩左氏傳旱也 十六年秋大雩 十七年秋九月大雩二十八年秋八月大雩左氏傳旱也
  昭公三年八月大雩左氏傳旱也 六年秋九月大雩左氏傳旱也 八年秋大雩 十六年秋九月大雩左氏傳旱也 二十四年秋八月大雩左氏傳旱也 二十五年秋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左氏傳秋書再雩旱甚也注季辛下旬之辛言又重上事
  定公元年秋九月大雩榖梁傳雩月雩之正也秋大雩非正也冬大雩非正也秋大雩之為非正何也毛澤未盡人力未竭未可以雩也雩月雩之正也月之為雩之正何也其時窮人力盡然後雩雩之正也何謂其時窮人力盡是月不雨則無及矣是年不艾則無食矣是謂其時窮人力盡也雩之必待其時窮人力盡何也雩者為旱求者也求者請也古之人重請何重乎請人之所以為人者讓也請道去讓也則是舎其所以為人也是以重之焉請哉請乎應上公古之神人有應上公者通乎陰陽君親帥諸大夫道之而以請焉夫請者非可詒託而徃也必親之者也是以重之
  陸氏淳曰公榖言月雩正秋冬大雩皆非正也毛澤未盡人力未竭未可雩啖子曰雩者以祈雨也若待毛澤盡人力竭雖雨何救哉盖傳以日月為例故有此分别又曰古之神人有應上公者通乎陰陽君親帥諸大夫而請焉趙子曰案大雩即山林川澤能興雲雨而皆祈焉不必專乎上公也
  蕙田案雩祭所請者上帝也山川百源也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也而榖梁獨有請乎應上公之說注疏不言其所指儒者或以誕妄訾之非也盖應上公即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也即所謂生為上公死為貴神若勾芒后稷之類是也古無上公之稱傳者以其品秩尊崇應比周上公之爵故曰應上公云爾不言上帝者侯國無祭天之禮也不及山川百源者祈祀在雩之先也
  七年秋大雩九月大雩
  薛氏季宣曰一秋而兩大雩僣凟之甚也
  十二年秋大雩
  蕙田案春秋常事不書其書雩者皆為旱而設也厥義有三一則記灾也一則言大以志其僣也一則見其時君臣猶有憂旱之心以别於書大旱書不雨書自某月不雨至於某月而不言雩者之忘民事也經義宏深所該者廣傳者區區較量於月時之間豈能通其㫖哉
  莊公十年左氏傳公子偃自雩門竊出注魯南城門
  論語樊遲從遊於舞雩之下 風乎舞雩
  熊氏過曰魯南為雩門舞雩在城南舞以女巫雩樂以皇雩祭以舞為盛遂名壇為舞雩舞雩有二龍見而雩設壇祈澤常雩也旱而雩非常也大雩上帝用盛樂又非常僣也胡氏義備矣月令建午之雩則秦制耳
  右魯大雩
  禮記檀弓歲旱穆公召縣子而問然曰天久不雨吾欲暴尫而奚若曰天則不雨而暴人之疾子虐毋乃不可與注穆或作繆尫者面鄉天覬天哀而雨之錮疾人之所哀暴之是虐然則吾欲暴巫而奚若曰天則不雨而望之愚婦人於以求之毋乃已踈乎注巫主接神亦覬天哀而雨之春秋傳說巫曰在女曰巫在男曰覡周禮女巫旱暵則舞雩所引春秋傳者外傳楚語昭王問觀射父絶地通天之事觀射父對云民之精爽不擕貳者明神降之在男曰覡在女曰巫然案楚語精爽不擕貳者始得為巫此經之云愚婦人者據末世之巫非復是精爽不擕貳之巫也徙市則奚若曰天子崩巷市七日諸侯薨巷市三日為之徙市不亦可乎注徙市者庶人之䘮禮今徙市是憂戚於旱若䘮 䟽今徙市是憂戚於旱若居天子諸侯之䘮必巷市者以庶人憂戚無復求覔財利要有急須之物不得不求故于邑里之内而為之巷市陳氏祥道曰先王之於旱也内則責諸巳外則求諸神責諸巳則有成湯之事宣王之行求諸神則巫以女巫舞以皇舞祭以雩禮以牲璧責諸已者本也求諸神則以為文而已穆公不能責諸已又不知求諸神而欲暴尫與巫豈不惑哉市陰也雨陰中之陽也徙市所以助發陰中之陽與周官皇舞女巫同意
  春秋莊公二十有五年秋大水鼓用牲於社於門左氏𫝊亦非常也凡天灾有幣無牲注天灾日月食大水也祈請而已不用牲也䟽傳言亦非常亦上日食也天之見異所以譴告人君欲改過修善非為求人飲食既遇天灾随時即告唯當請告而已是故有幣無牲若乃亢旱歴時霖雨不止然後禱祀羣神求弭灾沴者設禮以祭祭必有牲詩雲漢之篇美宣王為旱禱請自郊徂宫無所不祭云靡神不舉靡愛斯牲是其為旱禱祭皆用牲也祭法曰埋少牢於泰昭祭時也相近於坎壇祭寒暑也王宮祭日也夜明祭月也幽禜祭星也雩禜祭水旱也鄭𤣥云凡此以下皆祭用少牢寒暑不時則或禳之或祈之是說祈禱之祭皆用牲非日月之眚不鼓注眚猶灾也月侵日為𤯝陰陽逆順之事賢聖所重故特鼓之 䟽周禮大僕職云凡軍旅田役賛王皷救日月亦如之是日食月食皆有鼔也公羊傳于社禮也于門非禮也注于門非禮故略不復舉鼔用牲不舉非禮為重者如去于社嫌于門禮也大水與日食同禮者水亦土地所為雲實出於地而施於上乃雨歸功於天猶臣歸美於君 䟽同禮謂同鼔同牲矣榖梁傳髙下有水灾曰大水既戒鼓而駭衆用牲可以已矣救日以鼓兵救水以鼓衆䟽既戒鼔駭衆者謂既警戒擊鼓而駭動衆人則用牲可以已矣知不合用牲者用者不宜用故知不合也又云救日以鼔兵者謂伐鼓以責隂陳兵示禦侮救水以鼔衆者謂擊鼔聚衆也皆所以發陽也
  孔氏穎達曰國門謂城門也鼔與牲二事皆失故譏之
  劉氏敞曰凡天灾有幣無牲非日月之眚不鼔幣請之也鼔攻之也牲享之也鼔用牲于社于門非禮也○又曰公羊曰于社禮也于門非禮也非也若于社為得禮春秋亦當不書矣
  孫氏覺曰日食必鼔者為隂侵陽其為騐甚而為灾未見大水則灾及於物其騐已明其灾已著灾未見則伐鼓以救陽騐巳著則無取乎鼔也榖梁曰救水以鼔衆非也
  髙氏閌曰古人遇水旱雖有雩禜祈禳之理詩靡神不舉靡愛斯牲宣王必以側身修行為之本况于社于門非所以致水灾者也自古豈有伐鼔用牲救水灾之禮乎
  胡氏銓曰未聞大水而用牲者况伐鼔于門乎書者惡其不務修政事以消患弭灾而為是區區滛巫瞽史之見也
  春秋僖公十九年左氏傳衛大旱卜有事於山川不吉𡩋莊子曰昔周饑克殷而年豐今邢方無道諸侯無伯天其或者欲使衛討邢乎從之師興而雨注有事祭也伯長也二十一年左氏傳夏大旱公欲焚巫尫臧文仲曰非旱備也修城郭貶食省用務穡勸分此其務也巫尫何為天欲殺之則如勿生若能為旱焚之滋甚公從之是嵗也饑而不害注巫尫女巫也主祈禱請雨者或以為尫非巫也瘠病之人其面上向俗謂天哀其病恐雨入其鼻故為之旱是以公欲焚之穡儉也勸分有無相濟
  昭公十六年左氏傳鄭大旱使屠擊祝欵豎柎有事於桑山斬其木不雨子産曰有事於山蓺山林也而斬其木其罪大矣奪之官邑注三子鄭大夫有事祭也蓺養䕶令繁
  十九年左氏傳鄭大水龍鬭於時門之外洧淵國人請為禜焉子産弗許曰我鬭龍不我覿也龍鬭我獨何覿焉禳之則彼其室也吾無求於龍龍亦無求於我乃止也注時門鄭城門也有水出滎陽宻縣東南至潁川長平入潁覿見也淵龍之室傳言子産之知說苑君道篇湯之時大旱七年雒坼川竭煎沙爛石於是使人持三足鼎祝山川教之祝曰政不節耶使人疾耶苞苴行耶讒夫昌耶宫室營耶女謁盛耶何不雨之極也盖言未巳而天大雨故天之應人如影之隨形響之効聲者也詩云上下奠瘞靡神不宗言疾旱也注東漢鍾離意傳注云帝王紀曰成湯大旱七年齊戒剪髮斷爪以已為犧牲禱於桑林以六事自責
  辨物篇齊大旱之時景公召羣臣問曰天不雨久矣民且有饑色吾使人卜之祟在髙山廣水寡人欲少賦斂以祠靈山可乎羣臣莫對晏子進曰不可祠此無益也夫靈山固以石為身以草木為髮天久不雨髮將焦身將熱彼獨不欲雨乎祠之無益景公曰不然吾欲祠河伯可乎晏子曰不可祠此無益也夫河伯以水為國以魚鱉為民天久不雨水泉將下百川竭國將亡日將滅矣彼獨不用雨乎祠之何益景公曰今為之奈何晏子曰君誠避宮殿暴露與靈山河伯共憂其幸而雨乎於是景公出野暴露三日天果大雨民盡得種樹景公曰善哉晏子之言可無用乎其唯有徳也
  齊景公之時天大旱三年卜之曰必以人祠乃雨景公下堂頓首曰凡吾所以求雨者為吾民也今必使吾以人祠乃且雨寡人將自當之言未卒而天大雨春秋繁露春旱求雨令縣邑以水日令民禱社稷家人祠户毋伐名木毋斬山林暴巫聚蛇八日於邑東門之外為四通之壇方八尺植蒼繒八其神共工祭之以生魚八𤣥酒具清酒膊脯擇巫之潔清辨言利辭者以為祝祝齋三日服蒼衣先再拜乃跪陳陳巳復再拜乃起祝曰昊天生五榖以養人今五榖病旱恐不成敬進清酒膊脯再拜請雨雨幸大澍奉牲禱以甲乙日為大青龍一丈八丈居中央為小龍七各長四丈於東方皆東鄉其間相去八尺小僮八人皆齋三日服青衣而舞之田嗇夫亦齋三日服青衣而立之諸里社通之於閭外之溝取五蝦蟇錯置社之中池方八尺深一尺置水蝦蟇焉具清酒膊脯祝齋三日服蒼衣拜跪陳祝如初取三嵗雄雞與三歲豭豬皆燔之於四通神宇令民闔邑里南門置水其外開里北門具老豭豬一置之里北門之外市中亦置一豭豬聞鼓聲皆燒豬尾取死人骨埋之開山淵積薪而焚之決通橋道之壅塞不行者决潰之幸而得雨報以豚一酒鹽黍財足以茅為席毋斷夏求雨令縣邑以水日家人祀竈毋舉土功更大浚井暴釡於壇杵臼於術七日為四通之壇於邑南門之外方七尺植赤繒七其神蚩尤祭之以赤雄雞七𤣥酒具清酒膊脯祝齋一日服赤衣拜跪陳祝如春以丙丁日為大赤龍一長七丈居中央又為小龍六長三丈五尺於南方皆南鄉其間相去七尺壯者七人皆齋三日服赤衣而舞之司空嗇夫亦齋三日服赤衣而立之鑿社而通之閭外之溝取五蝦蟇錯置里社之中池方七尺深一尺酒脯祝齋衣赤衣拜跪陳祝如初取三嵗雄雞豭豬燔之四通神宇開陰閉陽如春也季夏禱山陵以助之令縣邑一徙市於邑南門之外五日禁男子無得行入市家人祠中霤毋興土功聚巫市旁為之結葢為四通之壇於中央植黄繒五其神后稷祭之以毋𩛆五毋音模禮謂之淳毋𩛆音移周禮曰𩛆食𤣥酒具清酒膊脯令各為祝齋三日衣黄衣皆如春祠以戊己日為大黄龍一長五丈居中央又為小龍四各長二丈五尺於南方皆南鄉其間相去五尺丈夫五人皆齋三日服黄衣而舞之老者亦齋三日衣黄衣而立之亦通社中於閭外溝蝦蟇池方五尺深一尺他皆如前秋暴巫尫至九日毋舉火事煎金器家人祠門為四通之壇於邑西門之外方九尺植白繒九其神太昊祭之桐木魚九𤣥酒具清酒膊脯衣白衣他如春以庚辛日為大白龍一長九丈居中央為小龍八各長四丈五尺於西方皆西鄉其間相去九尺鰥者九人皆齋三日服白衣而舞之司馬亦齋三日衣白衣而立之蝦蟇池方九尺深一尺他皆如前冬舞龍六日禱於名山以助之家人祠井毋壅水為四通之壇於邑北門之外方六尺植黒繒六其神𤣥㝠祭之以黑狗子六𤣥酒具清酒膊脯祝齋三日衣𤣥衣祝禮如春以壬癸日為大黑龍一長六丈居中央又為小龍五各長三丈於北方皆北鄉其間相去六尺老者六人皆齋三日衣黒衣而舞之尉亦齋三日服黒衣而立之蝦蟇池皆如春四時皆以水日為龍必取潔土為之潔盖龍成而發之四時皆以庚子日令吏民夫婦皆偶處凡求雨之大體丈夫欲藏而居女子欲和而樂神書又曰開神山神淵積薪夜擊鼔譟而燔之為其卑也雨太多令縣邑以土日塞水瀆絶道盖井婦人不得行入市令縣鄉里皆掃社下縣邑若丞令吏嗇夫三人以上祝一人鄉嗇夫若吏三人以上祝一人里正父老三人以上祝一人皆齋以下文闕蕙田案董子大儒所稱求雨止雨法類於方術小數或其遺書殘闕後人所附益也
  右水旱雜禳
  通典漢承秦滅學正雩禮廢旱太常禱天地宗廟文獻通考武帝元封六年旱女子及巫丈夫不入市漢書昭帝本紀始元六年夏旱大雩不得舉火臣瓚曰不得舉火抑陽助陰也
  漢舊儀成帝二年六月始命諸官止雨朱繩反縈社繫鼓攻之是後水旱常不和干寳曰朱絲縈社社太陰也朱火色也絲維屬天子伐鼔于社責羣陰也諸侯用幣于社請上公也伐鼔于朝退自責也此聖人厭勝之法也 孟夏龍見而始雩壇在城東南引龜山為沂水至壇西南行曰雲水曲中壇上舞雩舊制求雨太常禱天地宗廟社稷山川以賽各如具常祭牢禮四月立夏後旱乃求雨禱之七月畢賽之秋冬春三時不求雨文獻通考馬氏曰漢世未嘗舉雩祀通典謂漢承秦滅學正雩禮廢而漢舊儀以為有雩壇且指龜山沂水以言其所即論語言曾㸃樊遲所遊之地盖魯國祀天之所去漢都甚逺非國城南郊之外也然漢人舉祀事大概多即前代舊祀之地如雍五畤祀上帝則因秦所建其他如作明堂奉髙旁祀后土汾陰之類皆以為古者嘗於其地祠祭然則豈魯沂水之雩壇舊址尚存漢曾就其地立壇舉雩祀耶
  後漢書禮儀志自立春至立夏盡立秋郡國上雨澤若少府郡縣各埽除社稷其旱也公卿官長以次行雩禮求雨何休公羊傳注曰君親之南郊以六事謝過自責使童男女各八人舞而呼雩故謂雩也春秋繁露曰大旱雩祭而請雨大水鳴鼔而攻社天地之所為陰陽之所起也或請焉或怒焉何如也曰大旱陽滅陰也陽滅陰者尊厭卑也固其義也雖大甚拜請之而已無敢有加也大水者陰滅陽也陰滅陽者卑勝尊賤凌貴逆節也故鳴鼓而攻之朱絲而脅之為其不義此亦春秋之不畏彊禦也 又董仲舒奏江都王云求雨之方損陽益陰願大王無收廣陵女子為人祝者一月租賜諸巫者諸巫無大小皆相聚於郭門為小壇以脯酒祭文獨擇寛大便處移市市使無内丈夫丈夫無得相從飲食令吏妻各徃視其夫皆到即起雨注而已閉諸陽衣皂興土龍山海經曰大荒東北隅有山名曰凶犂土丘應龍處南極殺蚩尤與夸父不得復上故下數旱旱而為應龍之狀乃得大雨郭璞曰今之土龍本此氣應自然㝠感非人所能為也應龍有翼法言曰象龍之致雨艱矣哉龍乎龍乎新論曰劉歆致雨具作土龍吹律及諸方術無不備設譚問求雨所以為土龍何也曰龍見者輙有風雨興起以迎送之故縁其象類而為之立土人舞僮二佾七日一變如故事反拘朱索社伐朱鼓禱賽以少牢如禮
  漢書董仲舒傳仲舒治國以春秋灾異之變推陰陽所以錯行故求雨閉諸陽縱諸陰其止雨反是後漢書鍾離意傳永平三年夏旱而大起北宮意詣闕免冠上疏帝䇿詔報曰湯引六事咎在一人其冠履勿謝比上天降旱密雲數會朕戚然慙懼思獲嘉應故分布禱請窺候風雲北祈明堂南設雩場今又勅大匠止作諸宮減省不急庻消灾譴詔因謝公卿百寮遂應時澍雨焉
  明帝本紀永平十八年夏四月已未詔曰自春以來時雨不降宿麥傷旱秋種未下政失厥中憂懼而已其賜天下男子爵人二級及流民無名數欲占者人一級鰥寡孤獨篤癃貧不能自存者粟人三斛理寃獄録輕繫二千石分禱五岳四瀆郡界有名山大川能興雲致雨者長吏各絜齊禱請冀蒙嘉澍
  蕙田案後世祈雨之法不一類皆巫覡方士之術永平之詔以恤鰥寡理寃獄為先可謂知要者矣
  安帝本紀永初七年五月庚子京師大雩
  順帝本紀陽嘉元年春二月京師旱庚申勅郡國二千石各禱名山岳瀆遣大夫謁者詣嵩髙首陽山并祠河洛請雨戊辰雩以冀部比年水潦民食不贍詔案行禀貸勸農功賑之絶甲戌詔曰政失厥和陰陽隔并冬鮮宿雪春無澍雨分禱祈請靡神不禜政恐在所慢違如在之義今遣侍中王輔等持節分詣岱山東海滎陽河洛盡心祈焉濟水四瀆之一至河南溢為滎澤故于滎陽祠焉
  質帝本紀永嘉元年帝即位夏四月壬申雩五月甲午詔曰朕以不德託母天下布政不明每失厥中自春渉夏大旱炎赫憂心京京故特禱祈明祀冀蒙潤澤前雖得雨而宿麥頗傷比日隂雲還復開霽寤寐永嘆重懐慘結將二千石令長不崇寛和𭧂刻之為乎其令中都官繫囚罪非殊死考未竟者一切任出以須立秋郡國有名山大澤能興雲雨者二千石長吏各潔齋請禱竭誠盡禮
  桓帝本紀延熹元年六月大雩
  靈帝本紀熹平五年夏四月復崇髙山名為嵩髙山大雩
  東觀記使中郎將堂谿典請雨因上言改之
  論衡明雩篇變復之家以久雨為湛久暘為旱旱應亢陽湛應沈溺或難曰夫一歲之中十日者一雨五日者一風雨頗留湛之兆也暘頗久旱之漸也湛之時人君未必沈溺也旱之時未必亢陽也人君為政前後若一然而一湛一旱時氣也范蠡計然曰太歲在子水毁金穰木饑火旱夫如是水旱饑穰有歲運也歲直其運氣當其世變復之家指而名之人君用其言求過自改暘久自雨雨久自暘變復之家遂名其功人君然之遂信其術試使人君恬居安處不求已過天猶自雨雨猶自暘暘濟雨濟之時人君無事變復之家猶名其術是則隂陽之氣以人為主不說於天也夫人不能以行感天天亦不隨行而應人春秋魯大雩旱求雨之祭也旱久不雨禱祭求福若人之疾病祭神解禍矣此變復也詩云月離于畢俾滂沱矣書曰月之從星則以風雨然則風雨隨月所離從也房星四表三道日月之行出入三道出北則湛出南則旱或言出北則旱南則湛案月為天下占房為九州候月之南北非獨為魯也孔子出使子路齎雨具有頃天果大雨子路問其故孔子曰昨暮月離于畢後日月復離畢孔子出子路請齎雨具孔子不聽出果無雨子路問其故孔子曰昔日月離其陰故雨昨暮月離其陽故不雨夫如是魯雨自以月離豈以政哉如審以政令月離于畢為雨占天下共之魯雨天下亦宜皆雨六國之時政治不同人君所行賞罰異時必以雨為應政令月離六七畢星然後足也魯繆公之時嵗旱繆公問縣子天旱不雨寡人欲暴巫奚如縣子不聽欲徙市奚如對曰天子崩巷市七日諸公薨巷市五日為之徙市不亦可乎案縣子之言徙市得雨也案詩書之文月離星得雨日月之行有常節度肯為徙市故離畢之陰乎夫月畢天下占徙魯之市安耐移月之行天三十日而周一月之中一過畢星離陽則陽假令徙市之感能令月離畢陽其時徙市而得雨乎夫如縣子之言未可用也董仲舒求雨申春秋之義設虛立祀父不食於支庶天不食於下地諸侯雩禮所祀未知何神如天神也唯王者天乃歆諸侯及今長吏天不享也神不歆享安耐得神如雲雨者氣也雲雨之氣何用歆享觸石而出膚寸而合不崇朝而徧雨天下泰山也泰山雨天下小山雨國邑然則大雩所祭豈祭山乎假令審然而不得也何以效之水異川而居相高分寸不决不流不鑿不合誠令人君禱祭水傍能令髙分寸之水流而合乎見在之水相差無幾人君請之終不耐行况雨無形兆深藏髙山人君雩祭安耐得之夫雨水在天地之間猶夫泣涕在人形之中也或齎酒食請於惠人之前求出其泣惠人終不為之隕涕夫泣不可請而出雨安可求而得雍門子悲哭孟嘗為之流涕蘇秦張儀悲說坑中鬼谷先生泣下沾襟或者儻可為雍門之聲出蘇張之說以感天乎天又耳目髙逺音氣不通杞梁之妻又已悲哭天不雨而城反崩夫如是竟當何以致雨雩祭之家何用感天案月出北道離畢之陰希有不雨由此言之北道畢星之所在也北道星肯為雩祭之故下其雨乎孔子出使子路齎雨具之時魯未必雩祭也不祭沛然自雨不求曠然自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夫如是天之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雨自有時也一嵗之中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雨連屬當其雨也誰求之者當其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也誰止之者人君聽請以安民施恩必非賢也天至賢矣時未當雨偽請求之故妄下其雨人君聽請之類也變復之家不推類騐之空張法術惑人君或未當雨而賢君求之而不得或適當自雨惡君求之遭遇其時是使賢君受空責而惡君蒙虚名也世稱聖人純而賢者駮純則行操無非無非則政治無失然而世之聖君莫有如堯湯堯遭洪水湯遭大旱如謂政治所致堯湯惡君也如非政治是運氣也運氣有時安可請求世之論者猶謂堯湯水旱水旱者時也其小旱湛皆政也假令審然何用致湛審以政治之不修所以失之而從請求安耐復之世審稱堯湯水旱天之運氣非政所致夫天之運氣時當自然雖雩祭請求終無補益而世又稱湯以五過禱於桑林時立得雨夫言運氣則桑林之說絀稱桑林則運氣之論消世之說稱者竟當何由救水旱之術審當何用夫災變大抵有二有政治之災有無妄之變政治之災須耐求之求之雖不耐得而惠愍惻隱之思不得已之意也慈父之於子孝子之於親知病不祀神疾痛不和藥又知病之必不可治治之無益然終不肯安坐待絶猶卜筮求祟召醫和藥者惻痛慇懃冀有騐也既死氣絶不可如何升屋之危以衣招復悲恨思慕冀其悟也雩祭者之用心慈父孝子之用意也無妄之災百民不知必歸於主為政治者慰民之望故亦必雩問政治之災無妄之變何以别之曰德豐政得災猶至者無妄也德衰政失變應來者政治也夫政治則外雩而内改以復其虧無妄則内守舊政外修雩禮以慰民心故夫無妄之氣歴世時至當固自一不宜改政何以騐之周公為成王陳立政之言曰時則勿有間之自一話一言我則末維成德之彦以又我受民周公立政可謂得矣知非常之物不賑不至故勅成王自一話一言政事無非毋敢變易然則非常之變無妄之氣間而至也水氣間堯旱氣間湯周宣以賢遭遇久旱建初孟季北州連旱牛死民乏放流就賤聖主寛明於上百官共職於下太平之明時也政無細非旱猶有氣之間也聖主知之不改政行轉榖賑贍損豐濟耗斯見之審明所以救赴之者得宜也魯僖公間歲大旱臧文仲曰修城郭貶食省用務嗇勸分文仲知非政故徒修備不改政治變復之家見變輙歸於政不揆政之無非見異懼惑變易操行以不宜改而變祗取災焉何以言必當雩也曰春秋大雩傳家在宣公羊榖梁無譏之文當雩明矣夫雩古而有之故禮曰雩祭祭水旱也故有雩禮故孔子不譏而仲舒申之夫如是雩祭祀禮也雩祭得禮則大水鼓用牲於社亦古禮也得禮無非當雩一也禮祭也社報生萬物之功土地廣逺難得辨祭故立社為位主心事之為水旱者陰陽之氣也滿六合難得盡祀故修壇設位敬恭祈求效事社之義復災變之道也推生事死推人事鬼陰陽精氣倘如生人能飲食乎故共馨香奉進㫖嘉區區惓惓冀見答享推祭社言之當雩二也嵗氣調和災害不生尚猶而雩今有靈星古昔之禮也况歲氣有變水旱不時人君之懼必痛甚矣雖有靈星之祀猶復雩恐前不備肜繹之義也冀復災變之虧獲豐穣之報三也禮之心悃愊樂之意歡忻悃愊以玉帛效心歡忻以鐘鼓騐意雩祭請祈人君精誠也精誠在内無以效外故雩祀盡已惶懼闗納精心於雩祀之前玉帛鐘鼔之義四也臣得罪於君子獲過於父比自改更且當謝罪惶懼於旱如政治所致臣子得罪獲過之類也黙改政治潛易操行不彰於外天怒不釋故必雩祭惶懼之義五也漢立博士之官師弟子相訶難欲極道之深形是非之理也不出横難不得從說不發苦詰不聞甘對導才低仰欲求禆也砥石劘厲欲求銛也推春秋之義求雩祭之說實孔子之心考仲舒之意孔子既歿仲舒已死世之論者孰當復問唯若孔子之徒仲舒之黨為能說之
  晉書武帝本紀咸寧二年夏五月庚午大雩
  禮志武帝咸寧二年春分久旱四月丁巳詔曰諸旱處廣加祈請五月庚午始祈雨於社稷山川六月戊子獲澍雨
  太康三年四月大雩十年二月大雩其雨多則禜祭赤幘朱衣閉諸陰索禜社伐朱鼔焉
  元帝本紀太興元年六月旱帝親雩
  穆帝本紀永和八年秋七月大雩
  通典穆帝永和時議制雩壇於國南郊之旁依郊壇近逺阮諶云壇在己地案得衛宏漢儀稱魯人為雩壇在城東南諸儒所說皆云壇而今作墠論語樊遲從遊于舞雩之下魯城東南有舊跡存祈上帝百辟旱則祈雨大雩社稷山林川澤舞僮八佾凡六十四人皆𤣥服持羽翳而歌雲漢之詩戴邈議云周冬春夏旱禮有禱無雩夫旱日淺則災㣲日久則災甚㣲則祈小神社稷之屬甚乃大雩帝耳案春秋左傳之義春夏無雨未成災雩而得雨則書雩不得雨則書旱明災成也然則始雩未得便告饑饉之甚為歌哭之請博士議雲漢之詩宣王承厲王撥亂遇災而懼故作是歌今晉中興奕葉重光豈比周人耗斁之辭乎漢魏之代别造新詩晉室太平不必因故司徒蔡謨議曰聖人迭興禮樂之制或因或革雲漢之詩興於宣王今歌之者取其修德禳災以和陰陽之義故因而用之
  南齊書禮志明帝建武二年旱有司議雩祭依明堂祠部郎何佟之議曰周禮司巫云若國大旱則帥巫而舞雩鄭𤣥云雩旱祭也天子於上帝諸侯以下於上公之神又女巫云旱暵則舞雩鄭𤣥云使女巫舞旱祭崇陰也鄭衆云求雨以女巫禮記月令云命有司為民祈祀山川百源大雩帝用盛樂乃命百縣雩祀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以祈榖實鄭𤣥云陽氣盛而恒旱山川百源能興雲致雨者也衆水所出為百源必先祭其本雩吁嗟求雨之祭也雩帝謂為壇南郊之旁祭五精之帝配以先帝也自鞉鞞至柷敔為盛樂他雩用歌舞而已百辟卿士古者上公以下謂勾龍后稷之類也春秋傳曰龍見而雩止當以四月王肅云大雩求雨之祭也傳曰龍見而雩謂四月也若五月六月大旱亦用雩禮於五月著雩義也晉永和中中丞啟雩制在國之南為壇祈上帝百辟舞僮八列六十四人歌雲漢詩皆以孟夏得雨報太牢於時博士議舊有壇漢魏各自討尋月令云命有司祈祀山川百源乃大雩又云乃命百縣雩祀百辟卿士則大雩所祭唯應祭五精之帝而已勾芒等五神既是五帝之佐依鄭𤣥說宜配食于庭也鄭𤣥云雩壇在南郊壇之旁而不辨東西尋地道尊右雩壇方郊壇為輕理應在左宜於郊壇之東營域之外築壇既祭五帝謂壇宜圓尋雩壇髙廣禮傳無明文案覲禮設方明之祀為壇髙四尺用珪璋等六玉禮天地四方之神王者帥諸侯親禮焉所以教尊尊也雩祭五帝粗可依放謂今築壇宜崇四尺其廣輪仍以四為度徑四丈周圓十二丈而四階也設五帝之位各依其方如在明堂之儀皇齊以世祖配五精帝於明堂今亦宜配享于雩壇矣古者孟春郊祀祈嘉榖孟夏雩禜祈甘雨二祭雖殊而所為者一禮惟有冬至報天初無得雨賽帝今雖缺冬至之祭而南郊兼祈報之禮理不容别有賽答之事也禮記祭帝於郊則所尚省費周祭靈威仰若后稷各用一牲今祀五帝世祖亦宜各用一犢斯外悉如南郊之禮也武皇遏宻未終自可不奏盛樂至於旱祭舞雩盖是吁嗟之義既非存歡樂謂此不渉嫌其餘祝史稱辭仰祈靈澤而已禮舞雩乃使無缺今之女巫並不習歌舞方就教試恐不應速依晉朝之議使童子或時取舎之宜也司馬彪禮儀志云雩祀著皂衣盖是崇陰之義今祭服皆緇差無所革其所歌之詩及諸供須輙勒當是勅字之誤主者申攝備辦從之
  齊謝朓雩祭歌清明暢禮樂新候龍景練貞辰陽律亢陰晷伏耗下土薦穜稑宸儀警王度乾嗟雲漢望昊天張盛樂奏雩儛集五精延帝祖雩有諷禜有秩膋鬯芬圭瓚瑟靈之來帝閽開車煜燿吹徘徊停龍轙徧觀此凍雨飛祥雲靡壇可臨奠可歆對甿社鍳皇心
  歌世祖武皇帝依廣歌四言 濬哲維祖長發其武帝出自震重光御㝢七徳攸宣九疇咸叙靜難荆舒凝威蠡浦 昧旦丕承夕惕刑政化壹車書德馨粢盛昭星夜景非雲曉慶衢室成陰璧水如鏡 禮充玉帛樂被筦絃於鑠在詠陟配于天自宮徂兆靡愛牲牷我將我享永祚豐年
  歌青帝木生數三 營翼日鳥殷宵凝冰泮元蟄昭景陽陽風習習女夷歌東皇集奠春酒秉青珪命田祖渥羣黎
  歌赤帝火成數七 惟此夏德徳恢台雨龍既御炎精來火景方中南譌秩靡草云黄含桃實族雲蓊鬰温風煽興雲祁祁黍苖徧
  歌黄帝土成數五 禀火自髙明毓金挺剛克凉燠資成化羣方載厚德陽季勾萌達炎徂溽暑融商暮百工止歲極凌陰冲皇流疏已清原隰甸已平咸言祚惟億敦民保齊京
  歌白帝金成數九 帝恱于兊執矩固司藏百川收潦精景應徂商嘉樹離披榆闗命賔鳥夜月如霜金風方嫋嫋商陰肅殺萬寳咸亦遒勞哉望歲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功冀可收歌黑帝水成數六 白日短𤣥夜深招摇轉移太陰霜鐘鳴𡨋陵起星回天月窮紀聽嚴風來不息望𤣥雲黝無色曾冰冽積羽幽飛雲至天山側闗梁閉方不巡合國吹饗蜡賔充㣲陽䆒終始百禮洽萬祚臻送神歌辭 敬如在禮將周神之駕不少留躡龍鑣轉金盖紛上馳雲之外警七曜詔八神排閶闔渡天津有渰興膚寸積雨㝠㝠又終夕俾栖糧惟萬箱皇情暢景命昌
  隋書禮儀志春秋龍見而雩梁制不為恒祀四月後旱則祈雨行七事一理寃獄及失職者二賑鰥寡孤獨者三省徭輕賦四舉進賢良五黜退貪邪六命會男女恤怨曠七撤膳羞弛樂懸而不作天子又降法服七日乃祈社稷七日乃祈山林川澤常興雲雨者七日乃祈羣廟之主於太廟七日乃祈古來百辟卿士有益於人者七日乃大雩祈上帝徧祈所有事者大雩禮立圓壇於南郊之左髙及輪廣四丈周十二丈四陛牲用黄牯牛一祈五天帝及五人帝於其上各依其方以太祖配位於青帝之南五官配食於下七日乃去樂又徧祈社稷山林川澤就故地處大雩國南除地為墠舞僮六十四人祈百辟卿士於雩壇之左除地為墠舞僮六十四人皆袨服為八列各執羽翳每列歌雲漢詩一章而畢旱而祈澍則報以太牢皆有司行事唯雩則不報若郡國縣旱請雨則五事同時並行一理寃獄失職二賑鰥寡孤獨三省徭役四進賢良五退貪邪守令皆潔齋三日乃祈社稷七日不雨更齋祈如初三變仍不雨復齋祈其界内山林川澤常興雲雨者祈而澍亦各有報通志梁武帝天監元年有事雩壇
  隋書禮儀志梁武帝天監九年有事雩壇帝以為雨既類陰而求之正陽其謬已甚東方既非盛陽而為生養之始則雩壇應在東方祈晴亦宜此地於是遂移於東郊
  文獻通考十年帝又以雩祭燔柴以火祈水於理為乖於是停用燔柴從坎瘞典
  梁書許懋傳天監十年轉太子家令降勅問凡求陰陽應各從其類今雩祭燔柴以火祈水意以為疑懋答曰雩祭燔柴經無其文良由先儒不思故也案周宣雲漢之詩曰上下奠瘞靡神不宗毛注云上祭天下祭地奠其幣瘞其物以此而言為旱而祭天地並有瘞埋之文不見有燔柴之說若以祭五帝必以燔柴者今明堂之禮又無其事且禮又云埋少牢以祭時時之功是五帝此又是不用柴之證矣昔雩壇在南方正陽位有乖求神而已移於東實柴之禮猶未革請停用柴其牲牢等物悉從坎瘞以符周宣雲漢之說詔並從之
  文獻通考時議曹郎朱异議曰案周宣雲漢之詩毛注有瘞埋之文不見燎柴之說若以五帝必柴則明堂又無其事
  隋書禮儀志天監十二年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州主簿顧協議禮仲夏大雩春秋龍見而雩則雩常祭也水旱且又禱之謂宜式備斯典從之
  大同五年又築雩壇於籍田兆内有祈禜則齋官寄籍田省云
  陳氏亦因梁制祈而澍則報以少牢武帝時以德皇帝配文帝時以武帝配廢帝即位以文帝配青帝牲用黄牯牛而以清酒四升洗其首其壇墠配享歌舞皆如梁禮天子不親奉則太宰太常光禄行三獻禮其法皆採齊建武二年事也
  文獻通考魏文成帝和平元年四月旱詔州郡於其界内神無大小悉灑掃薦以酒脯年登之後各隨本秩祭以牲牢
  北魏書孝文帝本紀太和十五年四月自正月不雨至於癸酉有司奏祈百神詔曰昔成湯遇旱齊景逢災並不由祈山川而致雨皆至誠發中澍潤千里萬方有罪在予一人今普天䘮恃幽顯同哀神若有靈猶應未忍安享何宜四氣未周便欲祀事唯當考躬責已以待天譴
  孝明帝本紀神龜二年二月壬寅詔曰農要之月時澤弗應嘉榖未納三麥枯悴徳之無感歡懼兼懐可勅内外依舊雩祈率從祀典
  正光三年六月己巳詔曰朕以冲昧夙纂寳歴不能祗奉上靈感延和氣致令炎旱頻歲嘉雨弗洽百稼燋萎晚種未下將成災年秋稔莫覬在予之責憂懼震懐今可依舊分遣有司馳祈岳瀆及諸山川百神能興雲雨者盡其䖍肅必令感降玉帛牲牢隨應薦享
  隋書禮儀志後齊以孟夏龍見而雩祭太㣲五精帝於夏郊之東為圓壇廣四十五尺髙九尺四面各一陛為三壝外營相去深淺并燎壇一如南郊於其上祈榖實以顯宗文宣帝配青帝在甲寅之地赤帝在丙巳之地黄帝在己未之地白帝在庚申之地黑帝在壬亥之地面皆内向藉以藁秸配帝在青帝之南少退藉以莞席牲以騂其儀同南郊又祈禱者有九焉一曰雩二曰南郊三曰堯廟四曰孔顔廟五曰社稷六曰五岳七曰四瀆八曰滏口九曰豹祠水旱癘疫皆有事焉無牲皆以酒脯棗栗之饌若建午建未建申之月不雨則使三公祈五帝於雩壇禮用玉幣有燎不設金石之樂選伎工端潔善謳詠者使歌雲漢詩於壇南自餘同正雩南郊則使三公祈五天帝於郊壇有燎座位如雩五人帝各在天帝之左其儀如郊禮堯廟則遣使祈於平陽孔顔廟則遣使祈於國學如堯廟社稷如正祭五岳遣使祈於岳所四瀆如祈五岳滏口如祈堯廟豹祠如祈滏口北齊書髙阿那肱傳令録尚書事尚書郎中源師嘗諮肱龍見當雩問師云何處龍見何物顔色師云此是龍星見湏雩祭非是真龍見肱云漢兒强知星宿其墻靣如此
  隋書源師傳遷尚書左外兵郎中又攝祠部後屬孟夏以龍見請雩時髙阿那肱為相謂真龍出見大驚喜問龍所在師整容報曰此是龍星初見依禮當雩祭郊壇非謂真龍别有所降阿那肱忿然作色曰何乃干知星宿祭竟不行師出而竊歎曰國家大事在祀與戎禮既廢也何能久乎齊亡無日矣
  右漢至南北朝雩禮
  五禮通考卷二十二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二十三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二十三
  大雩
  隋書髙祖本紀開皇三年四月旱甲申上親祈雨于國城之西南癸已上親雩
  禮儀志隋雩壇國南十三里啟夏門外道左髙一丈周百二十尺孟夏之月龍星見則雩五方上帝配以五人帝于上以太祖武元帝配享五官從配于下牲用犢十各依方色京師孟夏後旱則祈雨理寃獄失職存鰥寡孤獨賑困乏掩骼埋胔省徭役進賢良舉直言退佞諂黜貪殘命有司㑹男女恤怨曠七日乃祈岳鎮海瀆及諸山川能興雲雨者又七日乃祈社稷及古來百辟卿士有益于人者又七日乃祈宗廟及古帝王有神祠者又七日乃修雩祈神州又七日仍不雨復従岳瀆已下祈如初典秋分已後不雩但禱而已皆用酒脯初請後二旬不雨者即徙市禁屠皇帝御素服避正殿減膳撤樂或露坐聴政百官斷傘扇令人家造土龍雨澍則命有司報州郡尉祈雨則理寃獄存鰥寡孤獨掩骼埋胔潔齋祈于社七日乃祈界内山川能興雨者徙市斷屠如京師祈而澍亦各有報零雨則禜京城諸門三禜不止則祈山川岳鎮海瀆社稷又不止則祈宗廟神州報以太牢州郡縣苦雨亦各禜其城門不止則祈界内山川及祈報用羊豕樂志雩祭奏諴夏辭迎送神登歌與圜丘同
  朱明啟候時載陽肅若舊典従五方嘉薦以陳盛樂奏氣序和平資靈祐公田既雨私亦濡人殷俗富政化敷
  舊唐書禮儀志孟夏之月龍星見雩五方上帝于雩壇五帝配于上五官從祀于下牲用方色犢十籩豆已下如郊祭之數唐武徳初定令每嵗孟夏之月雩祀昊天上帝于圜丘景帝配牲用蒼犢二五方上帝五人帝五官並從祀用方色犢十
  音樂志孟夏雩祀上帝于南郊樂章八首貞觀中禇亮等作今行用降神用豫和詞同冬至圜丘 皇帝行用大和詞同冬至圜丘登歌奠玉帛用肅和 朱鳥開辰蒼龍啟映大帝昭享羣生展敬禮備懐柔功宣舞詠旬液應序年祥叶慶
  迎爼用雍和 绀筵分彩瑶圖吐絢風管晨凝雲歌曉囀肅事蘋藻䖍申桂奠百榖斯登萬箱攸薦皇帝酌獻飲福酒用壽和詞同冬至圜丘
  送文舞出迎武舞入用舒和 鳳曲登歌調令序龍雩集舞泛祥風綵禭雲迴昭睿德朱干電發表神功武舞用凱安詞同冬至圜丘 送神用豫和詞同冬至圜丘
  唐六典凡京師孟夏以後旱則先祈岳鎮瀆海及諸山川能興雲雨者皆于北郊望祭又祈社稷又祈宗廟每七日一祈不雨還從岳瀆如初旱甚則修雩
  舊唐書元宗本紀開元四年二月以闗中旱遣使祈雨于驪山應時澍雨令以少牢致祭仍禁斷樵採
  文獻通考開元十一年初孟夏後旱則祈雨審理寃獄賑恤窮乏掩骼埋胔先祈岳鎮海瀆及諸山川能興雲致雨者一祈不雨還從岳瀆如初旱甚則大雩秋分後不雩初祈後一旬不雨即徙市禁屠殺斷扇造大土龍雨足則報祀所用酒脯醢報凖常祀皆有司行事已齊未祈及經祈者皆報祀
  舊唐書禮儀志起居舎人王仲丘既掌知修撰乃建議曰案貞觀禮孟夏雩祀五方上帝五人帝五官於南郊顯慶禮則雩祀昊天上帝於圜丘且雩祀上帝盖為百榖祈甘雨故月令云命有司大雩帝用盛樂以祈榖實鄭𤣥云雩上帝者天之别號允屬昊天祀於圜丘尊天位也然雩祀五帝既久亦請二禮並行以成大雩帝之義
  開元禮孟夏雩祀昊天上帝於圜丘以太宗文武聖皇帝配籩豆等如冬至儀都十七座又祀五帝於壇第一等五人帝於壇第二等籩豆各四簠簋各一也又祀五官於内壝之外每座籩豆各二餘各一其儀並如冬至圜丘
  蕙田案開元雩祀圜丘儀同冬至已見祀天門不重出
  時旱祈太廟 將祈有司卜日如别儀前二日守宮設祈官以下次各于常所右校掃除内外又為瘞塪于北門之内道西方深取足容物前一日諸祈官清齋於廟所諸衛令其屬晡後一刻各以其方器服守衛廟門奉禮設版位於内外並如常儀設望瘞位於堂之東北當瘞塪西南又設奉禮位於瘞塪東北南向贊者二人在西少退太廟令拂拭神幄又帥其屬以罇坫罍洗篚冪制幣篚入設皆如常儀執罇罍篚冪者各位於罇罍篚冪之後太官令先饌酒脯醢告日未明三刻諸告官以下各服其服太廟令良醖令之屬入實罇罍及幣每室春夏用兩犠罇秋冬用兩著罇一實明水為上一實醍齊次之山罍二一實元酒為上一實清酒次之幣以白各長一丈八尺未明二刻奉禮帥贊者先入就位贊引引御史博士太廟令宮闈令太祝以下入當階間北面西上立定奉禮曰再拜贊者承傳凡奉禮有詞贊者皆承傳御史以下皆再拜訖升行掃除於上太廟令以下升自東階入開塪室奉出獻祖以下九室神主各置於座如常儀訖各引就位質明謁者引祈官以下俱就門外位謁者引祈官贊引引執事者次入就位立定奉禮曰再拜祈官以下皆再拜謁者進祈官之左白有司謹具請行事退復位太官令出帥進饌陳於東門之外初太官令出諸太祝俱取幣于篚各立於罇所謁者引祈官升自東階詣獻祖廟室户前北向太祝以幣東向授祈官受進幣北向跪奠於獻祖神座俛伏興出户北向再拜訖謁者引祈官次進幣於懿祖以下諸室皆如上儀訖謁者引還本位諸太祝各還罇所太官令引饌入自正門升自大階諸太祝迎引於階上各設神座前訖太官令以下降復位諸太祝各還罇所謁者引祈官詣罍洗盥手洗爵訖升自東階詣獻祖酒罇所執罇者舉冪祈官酌醴齊訖謁者引祈官入詣獻祖神座前北向跪奠爵俛伏興出户北向立太祝持版進於户外之右東向跪讀祝文其文為水旱厲疾蝗蟲及征伐四夷各臨時制之訖興祈官再拜太祝進跪奠版於神座前俛伏興還罇所謁者引祈官次詣懿祖以下諸室如獻祖之儀唯不盥洗訖謁者引祈官詣東序西向立諸太祝以爵酌罍福酒合置一爵一太祝持爵進祈官之左北向立祈官再拜受爵跪祭酒遂飲卒爵太祝進受爵復於坫祈官俛伏興再拜訖謁者引祈官降復位諸太祝各入室跪撤豆如式興還罇所奉禮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已飲福者不拜奉禮曰再拜祈官以下皆再拜訖謁者進祈官之左白請就望瘞位贊者轉就瘞塪東北位謁者引祈官就望瘞位西向立於祈官將拜諸太祝各執篚進神座前跪取幣興降自大階詣瘞塪以制幣置於塪訖奉禮曰可瘞東西靣各四人寘土半塪謁者進祈官之左白禮畢奉禮贊者還本位御史太祝以下俱復執事位立定奉禮曰再拜御史以下俱再拜贊引引出太廟令太祝宮闈令納神主如常儀其祝版燔於齋坊若得所祈報祠用太牢受胙與將祈同餘與告禮同祭文臨時制撰
  時旱祈於太社 將祈有司卜日如别儀行事薦獻與巡狩告社稷禮並同太社祝文曰維某年嵗次月朔日子嗣天子某謹遣具位姓名敢昭告于太社爰以農功久闕時雨唯神哀此蒼生敷降靈液謹以清酒脯醢明薦于太社以后土勾龍氏配神作主尚享太稷祝文同后土氏祝文曰嗣皇帝某謹遣具位姓名敢昭告于后土氏餘同社后稷文同得雨報用太牢瘞幣血飲福受胙與正祭同餘與告禮同太社祝文曰徃以久缺時雨敢陳情誠惟神昭祐降兹靈液率土霑洽蒼生咸賴謹以玉帛清酒醴齊粢盛庶品明薦于太社以后土勾龍氏配神作主尚享太稷后土氏后稷祝文並同每配祝無玉帛字
  時旱祈岳鎮以下於北郊報祀同 將祈有司筮日如别儀就祈及祭同前二日守宮設祈官以下次於東壝之外道南北向以西為上設陳饌幔於内壝東門外道北南向右校掃除壇之内外又為瘞塪於壇之壬地方深取足容物前一日諸祈官清齋於祈所諸衛令其屬晡後一刻各以其方器服守衛壝門俱清齋一宿奉禮設祈官位於内壝東門之内道北執事位于道南每等異位俱重行西面以北為上設御史位于壇下西南東向令史陪其後設奉禮位於祈官西南贊者二人次之少退俱西向北上設望瘞位于壇之東北西向又設祈官門外之位於東壝之外道南每等異位重行北向以西為上郊社令以酒罇入設於位嶽鎮海瀆各山罇二山川各蜃罇二每方皆於神座之左俱右向皆有坫以置爵設罍洗篚冪各於其方皆道之左俱内向執罇罍篚冪者位於罇篚之後其日未明二刻太史令郊社令各服其服設嶽鎮海瀆及諸山川神座各於其方俱内向席皆以莞設神位各於座首未明一刻諸祈官以下各服其服郊社與良醖令之屬入實罇罍山罇實以醴齊蜃罇實以汎齊其明水各實于上罇太祝以幣置於篚設於饌所嶽鎮海瀆皆有幣各依方色俱丈八尺太官令帥進饌者實籩豆入設於内壝東門之外饌幔内奉禮帥贊者先入就位贊引引御史太祝以下與執罇罍篚冪者入詣南方山川之西南當門重行北向以西為上立定奉禮曰再拜贊者承傳御史以下皆再拜執罇罍篚冪者各就位贊引引御史以下行掃除如常訖出還齋所奉禮以下次還齋所質明謁者引獻官以下俱就門外位奉禮帥贊者先入就位贊引引御史以下入就位謁者引獻官贊引引執事者次入就位立定奉禮曰再拜獻官以下皆再拜謁者進獻官之左白有司謹具請行事退復位奉禮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太祝各取幣于篚以授獻官獻官受幣詣東嶽座諸太祝各奠幣于諸嶽鎮海瀆之座謁者引獻官再拜訖降還本位於獻官右授幣太官令帥進饌者奉饌陳于東門之外獻官奠幣再拜訖太官令引饌入諸太祝迎引於座首各奠於神位前施設訖太官令以下還本位諸祝各還罇所謁者引獻官詣罍洗盥手洗爵詣東嶽酒罇所執罇者舉冪獻官酌酒謁者引獻官進東嶽神座前東向跪奠爵興少退東向立初獻官進奠祝史以爵酌酒助奠東鎮以下還罇所太祝持版進於神座之右南面跪讀祝文曰敢昭告於東方嶽鎮海瀆久闕時雨黎元恟懼惟神哀救蒼生敷降嘉液謹以制幣清酌脯醢明薦於東方嶽鎮海瀆尚享太祝興獻官再拜太祝進跪奠版于神座興還罇所獻官再拜謁者引獻官以次獻諸方嶽鎮海瀆如東方之儀諸方祝文並同訖贊引引獻官還本位初獻東嶽贊引次引獻官就罍洗盥手洗爵訖詣東方山川酒罇所執罇者舉冪獻官酌酒訖贊引引獻官進詣東方山川首座前跪奠爵興少退東向立初獻官奠酒齋郎酌酒助奠訖還罇所祝史持版進於神座之右西向跪讀祝文同嶽祭興獻官再拜跪奠版於神座興還罇所獻官再拜訖贊引引獻官以次獻諸方山川如東方之儀諸方祝文皆同訖贊引引獻官還本位諸祝各進跪撤豆如式興還罇所奉禮曰再拜獻官以下皆再拜謁者進獻官之左白請就望瘞位謁者引獻官就望瘞位西向立於在位者將拜諸太祝各進神座前跪取幣置於塪奉禮曰可瘞東西廂各二人寘土半塪謁者進初獻之左白禮畢遂引獻官出贊引引執事者以次出御史太祝以下俱復執事位立定奉禮曰再拜御史以下皆再拜贊引引出祝版燔於齋所報祀用牲幣飲福受胙于東方嶽鎮山川首座之前其山川唯飲福而不受胙埋毛血與正祭同餘與祈禮同祝文與報社同
  時旱就祈嶽鎮海瀆 前一日諸祈官皆於祈所清齋一宿所司清埽内外又為埋塪於壇南如常奉禮設祈官位於壇東南執事者位於祈官東南奉禮位於執事西南贊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北上又設太祝奉幣位於瘞塪之南北向海瀆南設奉幣位向光所又設祈官以下門外位於南門之外道東重行西面北上設罇坫罍篚各於當所執罇罍篚者各位於罇罍之後其日未明祈官以下各服其服所司帥其屬入設神座及實罇罍如常儀太祝以幣置於篚幣各本方色長丈八尺掌饌者實籩豆籩一實脯豆一實醢奉禮帥贊者先入就位贊引引太祝及執罇罍篚者入當壇南重行北靣以西為上立定奉禮曰再拜贊者承傳太祝以下皆再拜執罇罍者各就位贊引引太祝升自東陛行埽除於上訖降行掃除於下皆就位質明謁者引祈官贊引引執事者俱入就位立定奉禮曰再拜祈官以下皆再拜其先拜者不拜謁者進祈官之左白有司謹具請行事退復位奉禮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初白請行事掌饌者帥進饌者奉饌陳於東門外祈官拜訖太祝跪取幣於篚以授祈官祈官奉幣置於神座祈官拜訖降復位掌饌者引饌入升自南陛太祝迎引於壇上進設於座前設訖掌饌者以下降復執事位謁者引祈官詣罍洗盥手洗爵升自南陛詣酒罇所執罇者舉冪祈官酌酒謁者引祈官進北靣跪奠於神座前俛伏興少退北向立太祝持版進於神座之右東靣跪讀祝文與祈社同嶽鎮海瀆各隨其稱祝興祈官再拜祝進跪奠版於神座興還罇所祈官拜訖謁者引祈官降復位太祝進跪撤豆如式還罇所奉禮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謁者進祈官之左白請就望瘞位謁者引祈官就望瘞位西向立於在位者將拜太祝進神座前跪取幣置於塪東西靣各二人寘土半塪海瀆則以幣沈之奉禮曰再拜祈官以下皆再拜謁者進祈官之左白禮畢遂引祈官出贊引引執事者以次出太祝以下俱復執事位立定奉禮曰再拜太祝以下皆再拜以出奉禮贊者以次出其祝版燔於齋所得雨報祠以特牲其沈瘞幣血及飲福受胙皆與正祭同餘與祈禮同祝文與北郊報祠同久雨禜祭國門 將祭有司筮日如别儀前一日諸祭官清齋於祭所右校掃除祭所太官丞先饌酒脯醢罇以瓢齊其日質明郊社丞帥其屬設神座皆内向設酒罇各於神座之左設罍洗及篚於酒罇之左俱内向並實以中爵執罇罍洗篚者各位於罇罍洗篚之後奉禮設獻官位於罍洗之左而右向執事者於其後皆以近神為上郊社丞與良醖之屬實罇罍獻官以下俱就位立定謁者贊拜獻官以下皆再拜祝與執罇罍篚者各就位太官丞出詣饌所謁者進獻官之左白有司謹具請行事退復位太官丞引饌入太祝跪迎設於神座前訖太官丞以下還本位祝還罇所謁者引獻官詣罍洗盥手洗爵詣罇所執罇者舉冪獻官酌酒進神座前跪奠爵俛伏興少退向座立太祝持版進於神座之右跪讀祝文曰維某年嵗次月朔日子嗣天子遣某官姓名昭告於國門霖雨淹久害於百榖唯靈降福應時開霽謹以清酌嘉薦明告於神尚享祝興獻官再拜太祝跪奠版於神座俛伏興還罇所獻官再拜訖謁者引還本位祝進跪撤豆俛伏興還罇所祝與執罇罍篚者俱復執事位謁者贊拜獻官以下皆再拜謁者進獻官之左白禮畢遂引獻官以下出每祭皆如之祝版皆燔於齋所若雨止報祠用少牢飲福與祈同祝文曰前日以霖雨式陳誠禱唯神降祉應時開霽謹以清酌少牢粢盛庶品明薦于神尚享
  諸州縣祈社稷 前二日本司掃除壇之内外又為瘞塪於壇北如常設上佐以下次於社壇西門之外道北隨地之宜前一日諸祈官皆於祭所清齋一日掌事者饌酒脯醢設上佐位於稷壇西北掌事以下位於西門之内道北俱重行東向以南為上設贊唱者位於上佐東北東面南上設望瘞位於埋塪北如常設上佐以下門外位於西門之外道南俱重行北靣以東為上其日夙興本司帥其屬守社壇四門去壝九十歩所禁斷行人掌事者入設神席罇坫罍洗篚幂如常祭之儀每座各一籩豆篚實巾二爵二酌座皆爵一置於坫質明上佐以下各服其服本司帥掌事者入實罇罍洗以祝版各置於坫又以幣各置於篚設於饌所其幣各長一丈八尺贊禮者引上佐以下俱就門外位贊唱者先入就位祝與執罇罍篚者入當社壇北重行南向以東為上立定贊唱者曰再拜祝以下皆再拜執罇者各升自西階立於罇所執罍者各就位諸祝詣社壇升自西階行掃除訖降入詣稷壇升行掃除訖諸祝出奉幣篚入就瘞塪北位贊禮者引上佐以下入就位立定贊唱者曰再拜上佐以下皆再拜贊禮者進上佐之左白請行事還本位贊唱者曰再拜上佐以下皆再拜初白請行事掌饌者帥執饌者奉饌陳於西門之外祝以幣授上佐贊者引上佐升壇北陛南向跪奠於社神座前訖興少退再拜訖復位又祝以幣授上佐上佐奉幣升稷壇跪奠如社壇之儀訖掌饌者引饌入社稷之饌升自北階配座之饌升自西階諸祝迎引於壇上各設於神座前訖掌饌者降自西階復位諸祝各還罇所贊禮者引上佐詣罍洗盥手洗爵自社壇北階升詣社神酒罇所執饌者舉冪上佐酌酒進詣神座前南向跪奠爵興少退南向立祝持版進於神座之右西面跪讀祝文曰歲月日子刺史姓名謹遣具位姓名敢昭告於社神自社稷以下祝文並與國祈同尚饗訖興上佐再拜祝進跪奠版於神座興還罇所上佐再拜訖贊禮者引上佐詣配座酒罇所取爵於坫執罇者舉冪上佐酌酒進詣后土氏神座前西向跪讀祝文尚饗訖興上佐再拜祝進跪奠版於神座興還罇所上佐再拜訖贊禮者引上佐降自北階詣罍洗盥手洗爵詣稷壇之北階升獻如社壇之儀獻訖贊禮者引上佐降復位諸祝各進神座前跪徹豆興還罇所贊唱者曰再拜上佐以下皆再拜贊禮者進上佐之左白請就望瘞位贊者引上佐就望瘞位南向立祝以篚進於神前取幣及血黍稷飯皆寘於塪贊唱者曰可瘞塪東西各二人寘土半塪贊者進上佐之左白禮畢遂引出諸執事者以次出諸祝與執罇罍篚者降復執事位贊唱者曰再拜祝以下俱再拜以出其祝版燔於齋所得雨報祠以羊豕其祭器之數及飲福受胙瘞幣血皆與正祭同餘與祈禮同祝文自社稷及后土后稷等並與國祈報同
  諸州縣祈諸神 前一日本司設上佐以下次於祈所隨地之宜又為瘞塪於神座之南方取深足容物諸祈官皆於祈所清齋一日掌事饌酒脯醢每座籩豆各一祈日質明去祭所七十歩禁止行人上佐以下各服其服祝帥掌事者奉席入設神座於北廂南向若更有諸座則以西為上贊禮者帥執罇者設罇於神座之左北向設洗於酒罇東北向罍水在洗東篚在洗西南肆篚實以巾爵執罇罍篚者各位於罇罍篚後設上佐以下位於神座東南重行西靣以北為上設贊唱者位於上佐西南西向設望瘞位於瘞塪之南北向西上設門外位於東門之外道南北向西上掌事者入實罇罍洗以祝版置於坫又以幣置於篚設於饌所其幣各長一丈八尺贊禮者引上佐以下俱就門外位贊唱者先入就位祝與執罇罍者入當神座前重行北靣西上立定贊唱者曰再拜祝以下皆再拜執罇罍篚者各就位祝進神座前行掃除訖贊唱者曰再拜上佐以下皆再拜贊禮者進上佐之左白請行事還本位贊唱者曰再拜上佐以下皆再拜初白請行事掌饌者帥執饌者奉饌陳於西門之外祝以幣授上佐上佐受幣跪奠於神座前訖興少退再拜訖復位掌饌者引饌入祝迎引於座首各設於神座前訖執饌者退復位祝還罇所贊禮者引上佐詣罍洗盥手洗爵詣酒罇所執罇者舉冪上佐酌酒贊禮者引上佐詣神座前北向跪奠爵興少退北向立祝持版進於神座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興上佐再拜祝進跪奠版於神座興還罇所若更有諸座祈官酌獻皆如其儀唯不盥手奠祝文與上同贊禮者引上佐還本位祝進神座前跪徹豆興還罇所贊唱者曰再拜上佐以下皆再拜贊禮者進上佐之左白請就望瘞位上佐就望瘞位北靣立祝以幣寘於塪塪東西各二人寘土半塪贊者進上佐之左白禮畢遂引上佐以下出訖祝興執罇罍篚者俱復執事位贊唱者曰再拜祝以下皆再拜其祝版燔於齋所若祈海瀆等其幣沈之設奉幣位各向所祈之水沈之時節一與瘞同若祈先代帝王其瘞幣如正祭之禮得雨報祠牢饌飲福受胙瘞幣血皆同祭社之禮若非嶽鎮海瀆先代帝王唯飲福不受胙其瘞塪之位仍依祈禮若海瀆等沈幣又并沈血位及沈之時節准祈沈之禮若報祠先代帝王埋幣與祈同
  蕙田案馬氏通考採開元禮脱此二段但載諸州縣禜城門一叚故起句若霖雨不止於上文全不承接中云餘與祈祝同而祈祝不知何指葢其採輯踈略致有此病今照圖書集成補入
  諸州縣禜城門 若霖雨不止禜祭城門設神座皆内向設瓢齊之罇各於神座之左設罍洗及篚於酒罇之左俱内向設司功縣則縣尉位於罍洗之左而右向執事者位於其後皆以近神為上贊禮者贊拜無幣不為瘞塪餘與祈祝同祝文曰維某年歲次月朔日子刺史姓名縣則縣令姓名遣具位姓名昭告於城門霖雨淹久害於百榖唯靈降福應時開霽謹以清酌嘉薦明告於城門尚享若雨止報祠用特牲飲福餘與禜同祝曰前以霖雨式陳誠禱唯靈降祉應時開霽餘同上
  圖書集成肅宗實録乾元二年四月癸亥以久旱徙東西二市祭風伯雨師修雩祀壇為泥土龍望祭名山大川而祈雨
  唐書馬璘傳永泰初檢校工部尚書北庭行營邠寧節度使天大旱里巷為土龍聚巫以禱璘曰旱由政不修即命撤之明日雨是歲大穰
  舊唐書代宗本紀大歴九年七月久旱京兆尹黎幹歴禱諸祠未雨又請禱文宣廟上曰丘之禱久矣
  十二年六月癸已時小旱上齋居祈禱聖體不康是日不視朝
  德宗本紀貞元元年五月癸卯分命朝臣禱羣神以祈雨 十五年四月丁丑以久旱令陰陽人法術祈雨十九年五月甲辰自正月至是未雨分命祈禱山川七月甲戌始雨
  宋史太祖本紀建隆元年八月甲戌命宰相禱雨 二年六月壬子祈雨
  文獻通考建隆二年夏旱翰林學士王著請令近臣案舊禮告天地宗廟社稷及望告嶽鎮海瀆於北郊以祈甘澤詔用其禮惟不設配坐及名山大川雨足報賽如禮
  宋史太祖本紀三年三月癸亥禱雨五月甲子幸相國寺禱雨齊愽徳相霸五州自春不雨以旱減膳徹樂乾德元年夏四月旱甲申徧禱京城祠廟夕雨五月壬子朔禱雨京城甲寅遣使禱雨嶽瀆七月丁丑分命近臣禱雨十二月甲寅命近臣祈雪 二年三月丁酉遣使祈雨於五嶽
  開寳三年四月丁亥幸寺觀禱雨辛卯雨 五年五月乙丑命近臣祈晴十二月乙酉朔祈雪 六年十二月壬午命近臣祈雪 七年二月癸卯命近臣祈雨十二月辛亥命近臣祈雪 八年二月己丑命祈雨五月辛巳祈晴 九年三月庚寅大雨命近臣詣諸祠廟祈晴四月己亥雨霽庚子有事圜丘七月丙戌命近臣禱晴禮志開寳中大祖幸西京以四月有事南郊躬行大雩之禮
  太宗本紀太平興國三年正月辛亥命羣臣禱雨癸丑京畿雨足 五年五月辛酉命宰相祈晴 六年四月辛未幸太平興國寺祈雨 七年三月乙巳以旱分遣中黄門徧禱方嶽
  雍熙三年八月丁未大雨遣使禱嶽瀆至夕雨止十二月幸建隆觀相國寺祈雪
  禮志雍熙四年正月禮儀使蘇易簡言太祖皇帝光啟丕圖恭臨大寳以聖授聖傳於無窮欲望將來雩祀以太祖崇配奏可
  太宗本紀淳化二年閏二月戊寅禱雨三月己巳以歲蝗旱禱雨弗應手詔宰相呂蒙正等朕將自焚以答天譴翼日而雨蝗盡死 三年九月丙申遣官祈晴京城諸寺觀
  至道二年五月丙寅以京師旱遣中使禱雨戊辰命宰臣祀郊廟社稷禱雨
  禮志至道三年十一月有司言孟夏雩祀請奉太宗配詔可
  真宗本紀咸平元年五月甲子幸大相國寺祈雨升殿而雨
  文獻通考咸平元年以旱遣使禱衛州百門廟白鹿山百門廟以祈禱有應賜名靈源廟
  真宗本紀咸平二年閏三月丁亥以久不雨戊子幸太一宮天清寺祈雨
  禮志祈報周官太祝掌六祝之辭以事鬼神祈福祥於是歴代皆有禬禜之事宋因之有祈有報祈用酒脯醢郊廟社稷或用少牢其報如常祀或親禱諸寺觀或再幸或徹樂減膳進蔬饌或分遣官告天地太廟社稷嶽鎮海瀆或望祭於南北郊或五龍堂城隍廟九龍堂浚溝廟諸祠如子張子夏信陵君段 -- 𠭊 or 叚 ?干木扁鵲張儀吳起單雄信等廟亦祀之或啟建道場於諸寺觀或遣内臣分詣州郡如河中之后土廟太寧宮亳之太清明道宮兖之會真景靈宮太極觀鳳翔之太平宮舒州之靈仙觀江州之太平觀泗州之延祥觀皆函香奉祝驛徃禱之凡旱蝗水潦無雪皆禜禱焉咸平二年旱詔有司祠雷師雨師内出李邕祈雨法以甲乙日擇東方地作壇取土造青龍長吏齋三日詣龍所汲流水設香案茗果餈餌率羣吏鄉老日再至祝酹不得用音樂巫覡雨足送龍水中餘四方皆如之飾以方色大凡日干及建壇取土之里數器之大小及龍之修廣皆以五行成數焉詔頒諸路
  真宗本紀四年二月丁未祈雨 五年六月都城大雨七月戊戌幸啟聖院太平興國寺上清宮致禱雨霽文獻通考景徳三年詔有司詳定諸祠祭事有司言今年四月五日雩祀昊天上帝十三日立夏祀赤帝案月令立夏之日天子迎夏於南郊注云迎夏為祀赤帝於南郊又云是月也大雩注云春秋傳曰龍見而雩謂建巳之月陽氣盛而常旱萬物待雨而長故祭天以祈雨龍星謂角亢也立夏後昏見於東方又案五禮精義云自周以來歲星差度今之龍見或在五月以祈甘雨於時已晚但四月上旬卜日今則唯用改朔不待時節祭於立夏之前違兹舊禮之意茍或龍見於仲夏之時寧祀於季春之節相去遼闊於理未周欲請自今並於立夏後卜日如立夏在三月則待改朔庶節氣協於純陽典禮符於舊史又案月令云季秋之月乃命冡宰農事備收藏帝籍之收於神倉是月也大饗帝則季秋之月農事之終大享明堂報兹嘉榖茍或猶未得節尚當建酉因而卜日有屬先時欲望自今並過寒露然後卜日或寒露在八月則至九月乃卜自餘諸祠祭皆叶禮令無所改易奏可
  禮志景徳三年五月旱又以畫龍祈雨法付有司刋行其法擇潭洞或湫濼林木深邃之所以庚辛壬癸日刺史守令帥耆老齋潔先以酒脯告社令訖築方壇三級髙二丈闊一丈三尺壇外二十歩界以白繩壇上植竹枝張畫龍其圖以縑素上畫黑魚左顧環以元黿十星中為白龍吐雲黒色下畫水波有龜左顧吐黒氣如綫和金銀朱丹飾龍形又設皂旛刎鵞頸血置槃中柳枝洒水龍上俟雨足三日祭以一豭豕取畫龍投水中真宗本紀大中祥符二年二月乙巳幸大相國等寺上清宮祈雨戊申遣使祀太一祀𤣥冥己酉雨四月己未河北旱遣使祠北嶽
  禮志大中祥符二年旱遣司天少監史序祀𤣥冥五星於北郊除地為壇望告已而雨足遣官報謝及社稷初學士院不設配位及是問禮官言祭必有配報如常祀當設配坐又諸神祠天齊五龍用牛祀奥祀城隍用羊一八籩八豆舊制不祈四海帝曰百谷之長潤澤及物安可闕禮特命祭之
  真宗本紀四年九月戊子幸太乙宮祈晴 八年二月癸酉祈雨
  天禧元年三月辛丑以不雨禱于四海
  仁宗本紀明道二年三月丁亥祈雨于會靈觀上清宮景治開寳寺
  慶歴三年四月丙辰以春夏不雨遣使禱祠嶽瀆五月庚辰祈雨于相國寺會靈觀 五年二月辛亥祈雨于相國天清寺會靈祥源觀乙卯謝雨 七年三月辛丑祈雨于西太一宮及還遂雨四月丁未謝雨 八年五月壬辰以久雨齋禱
  禮志仁宗慶歴大雩宗祀之儀皆用犢羊豕各一樂志孟夏雩祀仁宗御製二首
  太祖配坐奠幣獻安 昊天葢髙祀事為大嚴配皇靈億福來介
  酌獻感安 龍見而雩神之來格犧象精良威靈赫奕
  仁宗本紀嘉祐七年三月乙丑祈雨于西太一宮庚午謝雨
  英宗本紀治平元年四月甲午祈雨于相國天清寺醴泉觀 二年九月乙酉以久雨遣使祈于嶽瀆名山大川
  神宗本紀治平四年時未改元十一月戊子分命宰臣祈雪熙寧元年春正月以旱減天下囚罪一等杖以下釋之壬辰幸寺觀祈雨夏四月戊申命宰臣禱雨
  禮志熙寧元年正月帝親幸寺觀祈雨仍令在京差官分禱各就本司先致齋三日然後行事諸路擇端誠修潔之士分禱海鎮嶽瀆名山大川潔齋行事毋得出謁宴飲賈販及諸煩擾令監司察訪以聞諸路神祠靈跡寺觀雖不係典祀祈求有應者並委州縣差官潔齋致禱已而雨足復幸太一宮報謝
  神宗本紀元年十一月癸未命宰臣禱雪十二月己亥朔命宰臣禱雪癸丑禱雪于郊廟社稷壬戌雪 二年三月丙戌命宰臣禱雨
  熙寧五年七月己酉始建雩壇祀上帝以太宗配 六年五月戊申禱雨九月戊辰詔禱雨決獄 七年四月以旱罷方田是日雨 十年七月甲寅禱雨
  禮志熙寧十年四月以夏旱内出蜥蜴祈雨法捕蜥蜴數十納甕中漬之以雜木葉擇童男十二歲下十歲上者二十八人分兩番衣青衣以青飾面及手足人持柳枝霑水洒散晝夜環繞誦咒曰蜥蜴蜥蜴興雲吐霧雨令滂沱放汝歸去雨足
  神宗本紀元豐三年二月丁巳命輔臣禱雨 四年九月甲辰詳定郊廟奉祀禮儀
  禮志詳定郊廟奉祀禮文所言近詔宗祀明堂配以上帝其餘從祀羣神悉罷今大雩猶循舊制皆羣神從祀恐與詔㫖相戾請孟夏大雩唯祀上帝以太宗皇帝配餘從祀羣神悉罷又請改築雩壇於國南以嚴祀事祈用少牢並從之
  神宗本紀元豐五年秋七月己酉始建雩壇祀上帝以太宗配
  禮志禮部言雩壇當立於圜丘之左已地其髙一丈廣輪四丈周十二丈四出陛為三壝各二十五歩周垣四門一如郊壇之制從之
  哲宗本紀元祐元年正月丙辰久旱幸相國寺祈雨五年正月癸卯禱雨嶽瀆 八年八月丁未久雨禱山川
  紹聖元年十二月命諸路祈雪
  髙宗本紀紹興五年五月癸丑以久旱減膳祈禱 七年七月癸酉以旱禱于天地宗廟社稷
  文獻通考紹興八年以時雨愆候令臨安府差官迎請天竺觀音赴法慧寺建置道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如法祈求候到宰執率侍從前詣燒香其後每祈水旱則迎天竺觀音入城或就明慶寺建道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或差官就天竺寺祈禱 紹興後孟夏雩祀上帝在城西惠照院望祭齋宮行禮其後又於圓壇行禮
  宋史樂志紹興雩祀一首
  上帝位酌獻嘉安 蒼蒼昊穹覆臨下土欽惟歲事民所依怙爰竭精䖍禮典斯舉甘澤以時介我稷𮮐
  孝宗本紀淳熙十年七月甲戌分命羣臣禱雨于天地宗廟社稷山川 十四年六月戊寅以久旱頒畫龍祈雨法甲申幸太一宮明慶寺禱雨
  樂志孝宗時因雨澤愆期分禱天地宗廟精修雩祀案禮大雩帝用盛樂而唐開元祈雨雩壇謂之特祀乃不以樂薦於是太常朱時敏言通典載雩禮用舞僮歌雲漢晉蔡謨議謂雲漢之詩興于宣王歌之者取其修徳禳災以和陰陽之義乞用舞僮六十四人衣元衣歌雲漢之詩詔亟從之
  文獻通考淳熙十四年七月太常寺言亢陽為沴檢㸃國朝典禮凡京都旱則祈嶽鎮海瀆及諸山川能興雲雨者於北郊望告又祈宗廟社稷及雩祀上帝皇地祇詔命宰臣以下分詣告祭八月三日獲感應復命報謝宰執進呈太常寺乞謝雨王淮等奏初疑後時而禮官謂有祈必有報上曰既是天地宗廟社稷宮觀亦不容已淮等奏報謝只是酒脯上曰如何無牲牢淮等奏國朝典禮祈用酒脯謝如常祀但紹興以來並只是酒脯唯雩祀用牲然雩無報謝之理上問前日雩祭禮儀及歌雲漢之詩樂工能之否淮等奏三獻並用宰執一篇之詩工人兩日習歌亦如法
  寧宗本紀慶元二年五月辛巳以旱禱于天地宗廟社稷 三年四月壬子以旱禱于天地宗廟社稷
  嘉泰元年五月戊午以旱禱于天地宗廟社稷七月丁巳以旱復禱于天地宗廟社稷 二年七月庚午以旱禱于天地宗廟社稷
  開禧三年二月辛未以旱禱于天地宗廟社稷五月己丑以旱禱于天地宗廟社稷
  嘉定元年四月辛卯以旱禱于天地宗廟社稷六月乙酉以蝗禱于天地宗廟社稷 二年五月庚申以旱禱于天地宗廟社稷六月乙酉復禱雨于天地宗廟社稷七年六月以旱命諸路州軍禱雨 八年五月命有
  司禱雨
  王圻續通考八年幸太乙宮明慶寺禱雨于天地宗廟社稷 十七年時理宗已即位以久雨命從臣日一人禱于天竺山
  蕙田案天竺山亦在境内山川能興雲雨之列本當秩祀但宋自髙宗紹興八年已後凡遇水旱則迎天竺觀音入城或差官就禱遂成典故續通考所載命從臣禱于天竺山者葢即指此考其事自嘉定十七年景定五年四十年之間凡十五見
  理宗寳慶二年三月命從臣日一人禱晴于天竺山八月十月復如之 三年以久雨命臨安守臣禱于天竺山一月凡二舉
  紹定元年命臨安府禱雨于天竺山 二年以久雨命從臣日一人禱于天竺山 四年以久雨命臨安守臣禱于天竺山四月復如之
  端平三年以霖雨害稼命近臣禱于天地宗廟社稷及宮觀嶽瀆等處
  宋史理宗本紀端平三年七月丁巳祈晴
  王圻續通考嘉熙二年以久雨烈風禱于天地宗廟社稷
  宋史理宗本紀嘉熙三年四月壬寅祈雨 四年六月乙未祈雨
  王圻續通考四年命近臣禱雨于天地宗廟社稷宮觀宋史理宗本紀淳祐四年七月己亥朔祈雨 五年六月甲申祈雨七月甲辰祈雨
  王圻續通考淳祐五年以闕雨命臨安府守臣禱于天竺山七月復如之是年以祈雪詔釋罪囚
  宋史理宗本紀淳祐六年六月丙午祈雨
  王圻續通考六年命從臣日一人禱雨于天竺山 七年禱雨于天地宗廟社稷 八年九月辛未以秋霖雨命從臣日一人禱于天竺監郎官禱于霍山 十一年命侍從卿監一人禱雨于天竺山
  寳佑四年以雨命從臣禱于天竺山
  宋史理宗本紀寳佑五年六月丁酉祈雨七月丙辰祈雨 六年三月辛亥朔祈雨
  王圻續通考六年命臨安府守臣禱雨于天竺山霍山又命侍從卿監日一人禱于天竺山郎官詣霍山是年十一月分委朝臣遍詣羣祠祈雪
  開慶元年都省言兩浙雨多詔漕司行下諸郡縣守倅令佐親詣寺觀神祠精加祈禱
  景定元年命從臣卿監日一人禱雨于天竺山郎官詣霍山 二年以雨命侍從卿監日一人禱于天竺山郎官詣霍山 五年命從臣卿監日一人禱雨于天竺山郎官詣霍山
  宋史度宗本紀咸淳二年七月壬辰祈雨 五年九月丙子祈晴
  遼史禮志若旱擇日行色克色儀以祈雨前期置百柱天棚及期皇帝致奠于先帝御容乃射栁皇帝再射親王宰執以次各一射中柳者質誌柳者冠服不中者以冠服質之不勝者進飲於勝者然後各歸其冠服又翼日植柳天棚之東南巫以酒醴黍稷薦植柳祝之皇帝皇后祭東方畢子弟射柳皇族國舅羣臣與禮者賜物有差既三日雨則賜多囉倫穆騰馬四疋衣四襲否則以水沃之
  國語解色克色禮祈雨射柳之儀耀尼蘓爾罕蕙田案色克色儀契丹俗禮也儀禮鄉射禮大射儀皆飲不勝者以示罰而此反進飲于勝者古者唯宗廟之祭夫婦親之后無與外事之禮惟此祈雨之祭皇后與焉誌猶記也誌柳者謂植柳為記之人葢擇親王宰執中一人為之質讀如交質之質中柳者取誌柳者之冠服為質不中者以冠服與誌柳者為質既飲而後各還之也
  遼史太祖本紀神冊四年十月丙午次烏爾古部天大風雷兵不能進上禱於天俄頃而霽
  太宗本紀天顯三年六月己卯行色克色禮 四年五月癸巳行色克色禮
  穆宗本紀應歴十二年五月庚午以旱命左右以水相沃頃之果雨 十六年五月甲申以旱泛舟于池禱雨不雨捨舟立水中而禱俄頃乃雨 十七年四月丙子祈雨復以水沃羣臣
  景宗本紀保寧元年六月丙申朔射柳祈雨 七年四月辛亥射柳祈雨
  乾亨十年四月庚辰祈雨
  聖宗本紀統和十六年四月己酉祈雨
  興宗本紀重熙九年六月射柳祈雨
  禮志道宗清寧元年皇帝射柳訖詣風師壇再拜道宗本紀太康六年五月庚寅以旱命左右以水相沃俄而雨降
  天祚本紀乾統八年六月丙申射柳祈雨
  金史世宗本紀大定四年五月乙未詔禮部尚書玉競禱雨于北嶽己酉命參知政事石琚等于北郊望祭禱雨六月甲子以雨足命有司祭謝嶽鎮海瀆于北郊禮志世宗大定四年五月命禮部尚書王競祈雨北嶽以定州長貳官充亞終獻又卜日於都門北郊望祀嶽鎮海瀆有司行事用酒脯醢後七日不雨祈太社太稷又七日祈宗廟不雨仍從嶽鎮海瀆如初祈其設神座實尊罍如常儀其尊罍用瓢齎擇甘瓠去蒂以為尊祝版惟五嶽宗廟社稷御署餘則否後十日不雨乃徙市禁屠殺斷繖扇造土龍以祈雨足報祀送龍水中世宗本紀十二年四月癸亥以久旱命禱祠山川 十六年五月遣使禱雨于靜寧山神有頃而雨 十七年夏六月京畿久雨遵祈雨儀祈晴命諸寺觀啟道場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祈禱
  章宗本紀明昌元年五月不雨乙卯祈于北郊及太廟壬戌祈雨于社稷己巳復祈雨于太廟丙子以祈雨望祭嶽鎮海瀆于北郊 三年三月丁酉命有司祈雨望祀嶽鎮海瀆山川于北郊四月甲辰祈雨于社稷丁卯復以祈雨望祭嶽鎮海瀆山川于北郊五月甲戌祈雨于社稷乙酉以雨足致祭于社稷六月甲寅以久雨命有司祈晴 四年五月癸未以久雨禜六月丙辰以晴祭嶽鎮海瀆 五年五月戊子桓撫二州旱遣使禱于縉山 六年六月丙寅以久雨禜
  承安元年三月丁酉不雨遣官望祭嶽鎮海瀆于北郊甲辰遣參知政事尼瑪哈鑑禱雨于社稷丁未復遣使就祈于東嶽四月辛亥命尚書右丞胥持國祈雨于太廟乙丑命御史大夫伊喇仲方祈雨于社稷壬申命參知政事馬琪祈雨于太廟戊寅上以久不雨命禮部尚書張暐祈于北嶽己卯遣官望祭嶽鎮海瀆于北郊庚子雨足六月壬子禁京城繖扇乙酉以久旱徙市十一月癸卯命有司祈雪仍遣官祈于東嶽 二年四月丙辰命有司祈雨望祭嶽鎮海瀆于北郊甲子祈雨于社稷五月庚辰以雨足報祭于社稷甲申望祭嶽鎮海瀆于北郊 四年五月壬辰朔以旱下詔責躬求直言避正殿減膳審理寃獄戊戌命有司祭嶽瀆禱雨壬子祈雨于太廟六月甲戌以雨足命有司報謝于太廟己卯報祭社稷辛巳遣官報祭嶽瀆七月丙辰以久雨令大興府祈晴十月庚戌命有司祈雪 五年三月壬戌命有司禱雨六月乙巳遣有司祈晴望祭嶽瀆七月乙卯朔以晴遣官望祭嶽鎮海瀆
  泰和元年六月辛卯祈雨于北郊 二年四月癸卯命有司祈雨 四年二月山東河北旱詔祈雨東北二嶽三月乙酉祈雨于北郊壬辰祈雨于社稷四月己亥祈雨于太廟丙午以祈雨望祀嶽鎮海瀆于北郊癸丑祈雨于社稷庚申祈雨于太廟五月乙丑祈雨于北郊有司請雩詔三禱嶽瀆社稷宗廟不雨乃行之甲戌雨乙酉謝雨于宗廟丁亥報祀社稷辛卯報祀嶽鎮海瀆泰和三年四月勅有司祈雨仍頒土龍法
  宣宗本紀興定二年七月甲戌以旱災詔中外己卯遣官望祀嶽鎮海瀆于北郊享太廟祭太社太稷祭九宮貴神于東郊以禱雨遣太子太保阿布哈德剛禮部尚書楊雲翼分道審理寃獄癸未大雨十二月乙巳命圖克坦忠祈雪已而大雪 四年六月己卯祈雨十二月甲戌祈雪 五年三月丙戌上御仁安殿祈雨仍望祭于北郊丙午以旱築壇祀雷雨師壬子雨四月辛酉禱雨于太廟
  哀宗本紀正大三年四月辛丑以旱遣官禱于濟瀆癸卯祈于太廟禁繖扇 五年八月乙卯以旱遣使禱于上清宮
  元史成宗本紀大徳九年五月大都旱遣使持香禱雨十年五月大都旱遣使持香禱雨
  仁宗本紀皇慶二年三月丙辰以亢旱既久帝于宮中焚香黙禱遣官分禱諸祠甘雨大注
  延祐四年四月帝夜坐謂侍臣曰雨暘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不時奈何蕭拜珠對曰宰相之過也帝曰卿不在中書耶拜珠惶愧帝露香黙禱既而大雨左右以雨衣進帝曰朕為民祈雨何避焉
  泰定帝本紀泰定三年三月乙巳朔帝以不雨自責命審決重囚遣使分祀五嶽四瀆名山大川及京城寺觀文宗本紀天歴二年三月壬申以去冬無雪今春不雨命中書及百司官分禱山川羣祀
  伯勒竒爾布哈傳至正二年拜浙江行省左丞相或遇滛雨亢旱輙出禱于神祠所禱無不應
  明太祖實録甲午歲七月禱雨于滁之豐山栢子潭時滁大旱帝憂之滁之西南豐山陽谷栢子潭有龍祠水旱禱之輙應既禱或魚躍或黿鼉浮皆雨兆帝既齋沐徃禱禱畢立淵西崖乆之無所見乃彎弓注矢祝曰天旱如此吾為民致禱神食兹土其可不恤民吾今與神約三日必雨不然神恐不得祠於此也祝畢連發三矢而還後三日大雨如注帝即乘雨徃謝是歲滁大熟明史禮志大雩明初凡水旱災傷及非常變異或躬禱或露告於宮中或於奉天殿陛或遣官祭告郊廟陵寢及社稷山川無常儀
  洪武二年太祖以春久不雨祈告諸神祇中設風雲雷雨嶽鎮海瀆凡五壇東設鍾山兩淮江西兩廣海南北山東燕南燕薊山川旗纛諸神凡七壇西設江東兩浙福建湖廣荆襄河南北河東華州山川京都城隍凡六壇中五壇奠帛初獻帝親行禮兩廡命官分獻
  太祖實録每壇牲用犢羊豕各一幣則太歲風雲雷雨用白餘各隨其方色籩豆簠簋視社稷登一實以大羮鉶二實以和羮儀同常祀
  通鑑綱目三編洪武三年五月旱六月帝親禱于山川壇越五日雨 帝齋於西廡皇后躬執㸑為農家食太子諸王躬饋於齋所帝素服草屨徒歩詣壇席藁曝日中夜卧於地凡三日詔省獄囚命有司訪求通經術深明治道者越五日大雨
  宣宗實録洪熙元年七月宣宗已即位以久雨遣官祭大小青龍之神自後每歲旱輒遣官致禱
  宣德三年四月旱遣成國公朱勇祭大小青龍之神倪嶽青谿漫藁大小青龍之神案碑記昔有僧名盧自江南來寓居西山之尸陀林秘魔巖一日二童子來拜于前盧納之鬻薪供奉寒暑無怠時久旱不雨二童子白于盧能限雨期言訖即委身龍潭須臾化青龍一大一小至期果得甘雨事聞賜盧師號曰感應禪師建寺設像立碑以記其事又别建祠于潭上春秋遣官祭青龍神宣德中勅建大圓通寺二青龍出現禱之有應加以封號
  英宗實録正統四年六月以京畿水災祭告天地明史禮志九年三月雨雪愆期遣官祭天地社稷神祇諸壇
  景帝本紀景泰六年五月禱雨于南郊
  憲宗本紀成化六年二月禱雨于郊壇 八年四月京師久旱運河水涸遣官禱于郊社山川淮瀆東海之神二十三年五月旱遣使分禱天下山川
  禮志孝宗𢎞治十七年五月畿内山東久旱遣官祭告天夀山分命各巡撫祭告北嶽北鎮東嶽東鎮東海武宗本紀正德五年三月禱雨
  世宗本紀嘉靖八年二月旱禱于南郊及山川社稷禮志嘉靖八年春帝諭禮部去冬少雪今當東作雨澤不降當親祭南郊社稷山川尚書方獻夫等言周禮大宗伯以荒禮哀凶札釋者謂君膳不舉馳道不除祭事不縣皆所以示貶損之意又曰國有大故則旅上帝及四望釋者曰故謂凶災旅陳也陳其祭祀以禱焉禮不若祀之備也今陛下閔勞萬姓親出祈禱禮儀務簡約以答天戒常朝官並從同致省愆祈籲之誠隨具上儀注二月親禱南郊山川同日社稷用次日不除道冠服淺色羣臣同文五品武四品以上於大祀門外餘官於南天門外就班陪祀是秋帝欲親祀山川諸神禮部尚書李時言舊例山川等祭中夜行禮先一日出郊齋宿祭畢清晨回鑾兩日畢事禮太重宜比先農壇例昧爽行禮因具儀以進制可祭服用皮弁迎神送神各兩拜明會典嘉靖八年春祈雨冬祈雪皆御製祝文躬祀南郊及山川壇次日祀社稷壇冠服淺色鹵簿不陳馳道不除皆不設配不奏樂
  禮志嘉靖九年帝欲于奉天殿丹陛上行大雩禮夏言言案左傳龍見而雩葢巳月萬物始盛待雨而大故祭天為百榖祈膏雨也月令雩帝用盛樂乃命百縣雩祀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以祈榖實通典曰已月雩五方上帝其壇名雩禜於南郊之傍先臣邱濬亦謂天子於郊天之外别為壇以祈雨者也後世此禮不傳遇有旱暵輒假異端之人為祈禱之事不務以誠意感格而以法術刼制誣亦甚矣濬意欲於郊傍擇地為雩壇孟夏後行禮臣以為孟春既祈榖茍自二月至四月雨暘時若則大雩之祭可遣官攝行如雨澤愆期則陛下躬行禱祝乃建崇雩壇於圜丘壇外泰元門之東為制一成歲旱則禱奉太祖配
  明會典嘉靖十一年建崇雩壇於圜丘壇外泰元門之東歲旱則祭上帝以禱雨亦奉太祖配享為制一成廣五丈五字上下恐有脱字髙七尺五寸四出陛各九級内壝徑二十七丈髙四尺九寸五分厚二尺五寸櫺星門六正南三東西北各一外圍墻方四十五丈髙八尺一寸厚二尺七寸正南三門曰崇雩門共為一區其南郊之西外圍墻東西靣闊八十一丈五尺南北進深五十六丈九尺髙九尺厚三尺
  嘉靖祀典雩壇止去地一級四圍用爐鼎四壇面用爐鼎二比圜丘減四分之一
  明會典大雩儀前期五日太常寺奏請大臣視牲如常儀前期三日告請太祖配神于太廟行一獻禮前期二日太常卿光禄卿奏省牲如常儀正祭前期太常寺陳設如常儀是日早錦衣衛備法駕設輿于奉天門正中皇帝常服乘輿至南郊由西天門歴昭亨門降輿過門升輿至崇雩壇門西降輿禮部太常官導皇帝入東左門由正南櫺星左門入壇由中陛左陛至壇恭視神位畢出至神庫視籩豆神厨視牲畢導駕官導皇帝至冪次具祭服出導駕官導皇帝由左門至内壝櫺星左門入壇典儀唱樂舞生就位執事官各司其事内贊奏就位皇帝就拜位典儀唱迎神奏樂樂止内贊奏四拜皇帝四拜平身傳贊百官同典儀唱奠玉帛奏樂内贊奏升壇皇帝升至上帝前奏跪搢圭皇帝跪搢圭司香官捧香跪進于皇帝左奏上香皇帝三上香訖捧玉帛官以玉帛跪進于皇帝右皇帝受玉帛奠訖奏出圭導至太祖前儀同進香并帛俱右奏復位樂止典儀唱進爼奏樂齋郎舁饌至内贊奏升壇皇帝升至上帝前搢圭進爼出圭導至太祖前儀同奏復位樂止典儀唱行初獻禮奏樂内贊奏升壇皇帝升至上帝前奏搢圭捧爵官以爵跪進于皇帝右皇帝受爵奉獻爵皇帝獻訖奏出圭奏詣讀祝位奏跪皇帝至讀祝位跪傳贊百官皆跪樂暫止内贊贊讀祝讀祝官跪讀訖樂復作内贊奏俯伏興平身傳贊百官同導上至太祖前儀同奏復位樂止典儀唱行亞獻禮奏樂儀同初獻惟不讀祝樂止典儀唱行終獻禮奏樂儀同亞獻樂止太常卿進立于壇前東向立唱賜福胙内贊奏詣飲福位皇帝升至飲福位奏跪奏搢圭光禄卿捧福酒跪于皇帝左内贊奏飲福酒皇帝飲訖光禄官捧福胙跪于皇帝左内贊奏受胙皇帝受訖奏出圭俯伏興平身奏復位皇帝復位内贊奏四拜皇帝四拜平身傳贊百官同典儀唱徹饌奏樂執事官徹饌訖樂止典儀唱送神奏樂内贊奏四拜皇帝四拜平身傳贊百官同樂止典儀唱讀祝官捧祝進帛官捧帛掌祭官捧饌各詣燎位皇帝退立拜位東典儀唱望燎奏樂樂奏雲門之曲内贊奏禮畢導駕官導皇帝至幕次易祭服畢還宮壇上猶奏樂舞九成乃止
  明史樂志嘉靖十一年定雩祀樂章十七年罷
  迎神中和之曲 於穆上帝爰處瑶宮資爾黎庶覆憫曷窮旗幢戾止委蛇雲龍霖澤斯溥萬寳有終奠帛肅和之曲 神之格思奠兹文纁盛樂斯舉香氣氤氲精禋孔熯徹於紫㝠懇祈膏澤渥我嘉生進爼咸和之曲 百川委潤名山出雲愆陽孔熾膏澤斯屯祈年於天載牲於爼神之格思報以甘雨初獻夀和之曲 有嚴崇祀日吉辰良酌彼罍洗椒馨飶香元功⿰氵専 -- 溥濟時雨時暘惟神是聽綏以多穰亞獻景和之曲 皇皇禋祀孔惠孔明瞻仰來歆拜首欽承有醴維醽有酒維清雲韶侑獻肅雍和鳴聖靈有赫鍳享精誠
  終獻永和之曲 靈承無斁駿奔有容嘉玉以陳酌鬯以供禮三再稱誠一以從備物致志申薦彌恭神昭景貺佑我耕農
  徹饌凝和之曲 有赫旱暵民勞瘁斯於牲於醴載舞載詩禮成三獻敬徹不遲神之聽之雨我公私送神清和之曲 爰迪寅清昭事昊穹仰祈甘雨惠我三農既歆既格言歸太空式霑下土萬方其同望燎太和之曲 赤龍旋馭禮洽樂成燔燎既舉昭格精禋維帝降康雨施雲行登我黍稌溥受厥明祭畢樂舞童羣歌雲門之曲 景龍精兮時見測鶉緯兮宵懸肆廣樂兮鏗鍧列皇舞兮蹁躚祈方社兮不莫薦圭璧兮孔䖍需宻雲兮六漠霈甘澍兮九元慰我農兮既渥錫明昭兮有年
  禮志十二年夏言等言古者大雩之祀命樂正習盛樂舞皇舞葢假聲容之和以宣陰陽之氣請于三獻禮成之後九奏樂止之時樂奏雲門之舞仍命儒臣括雲漢詩詞制雲門一曲使文武舞士並舞而合歌之葢雲門者帝堯之樂周官以祀天神取雲出天氣雨出地氣也且請增鼓吹數畨教舞童百人青衣執扇繞壇歌雲門之曲而舞曲凡九成因上其儀視祈榖禮又言大雩乃祀天禱雨之祭凡遇亢旱則禮部于春末請行之帝從其議
  世宗實録十七年四月大雩時將躬禱郊壇帝諭禮部禱雨乃脩省事不用全儀亦不奉祖配乃定青衣上香進帛三獻八拜成禮百官陪拜祭用酒果脯醢牛一以熟薦前一日戌刻詣郊壇中夕行禮
  王圻續通考十七年夏四月甲子大雩上躬禱雨製祝文爇之不應復于宮中嘿禱己巳大雨霑足羣臣表賀四十三年夏四月大雩祈得雨表賀
  明會典神宗十三年上親禱郊壇却輦歩行其歩禱儀一前期一日上具青服以躬詣南郊祈禱預告于奉先殿行禮如常儀一前期一日太常寺進祝版上親填御名訖太常博士捧出安輿亭内擡至南郊神庫奉安一太常寺預設酒果脯醢香帛于圜丘牛一熟薦設上拜位于壇壝正中一錦衣衛設隨朝駕不除道一正祭是日免朝昧爽上具青服御皇極門太常寺官跪奏請聖駕詣圜丘上起歩行䕶駕侍衛并導駕侍班翰林科道等官如常儀百官各青衣角帶恭候于大明門外内閣禮部太常寺近前其餘文東武西各照常朝班行序立駕至魚貫前導卑者在前崇者在後縁道兩旁離御路稍逺文武兩班就中又各自為對至昭亨門照前序立候駕監禮御史等官如常儀鴻臚寺仍委序班十餘員整肅班行不許喧譁越次一駕至昭亨門導引官導上至櫺星門外幕次少憩禮部尚書侍郎太常寺卿少卿跪奏詣壇位内贊對引官導上行典儀唱執事官各司其事内贊奏就位上至拜位典儀唱迎神内贊奏陞壇導上至香案前奏跪奏上香上香三上香訖奏復位奏四拜傳贊百官同典儀唱奠帛行初獻禮内贊奏陞壇導上至神御前奏獻帛訖奏獻爵訖奏詣讀祝位奏跪贊衆皆跪贊讀祝訖奏俯伏興平身贊百官同奏復位典儀唱行亞獻禮内贊奏陞壇導上至神御前奏獻爵訖奏復位典儀唱行終獻禮儀同亞獻典儀唱送神内贊奏四拜贊百官同典儀唱讀祝官捧祝進帛官捧帛各詣燎位内贊奏禮畢導引官導上出至幙次少憩上還仍詣奉先殿參謁如常儀
  明史莊烈帝本紀崇禎四年五月歩禱于南郊
  蕙田案明代凡水旱災傷或躬禱或露告于宮中及奉天殿陛或遣官祭郊廟陵寢及社稷山川無常儀至世宗始復古禮建雩壇定儀制製樂章亦一時之盛也惜終帝之世止舉一祭神宗莊烈復行歩禱亦暫焉耳古人常雩旱雩之典終未備焉
  唐順之稗編祭法雩禜祭水旱漢儒謂雩者吁嗟禜者營域若雩禜兼祭水旱也又案司巫大旱則帥巫而舞雩女巫旱暵則舞雩是雩祭旱也鬯人禜門用瓢齎注引魯莊二十五年秋大水鼓用牲於門是禜祭水也自秦變古雩禜禮廢漢武帝元封六年旱女子巫丈夫不入市昭帝始元六年旱雩禁舉火故雩以祈雨用皂衣禜以祈晴用朱衣雩則閉陽而求諸陰禜則閉陰而求諸陽後漢行雩禮衣皂晉穆帝采後漢禮舞童皆皂服持羽翳歌雲漢之詩齊梁至隋皆歌雲漢詩梁武帝以雩壇不當在南郊正陽之方移之東郊又謂雩祭燔燎以火祈水於理為乖改燎為瘞議郎朱异謂雲漢詩有瘞無燎也大同五年又定祈雨七事一理寃獄及失職者二賑鰥寡孤獨三省徭役四舉賢五黜貪六恤怨曠七減膳舞童皂服為八列各執羽翳每列歌雲漢一章魏武成帝和平元年雩旱選伎工端潔善謳者歌雲漢每列一章古人救旱之法自七事外若徙市禁屠斷扇官府露坐聽政皆可舉行近世祈雨不知以陰求隂既不反求七事專以僧道法師符醮焫香燒燭燔符燎楮秪助其熱不知古人救旱必用女巫今用僧道法師若果術行精至亦亢陽之人非所以求雨後世貴僧道而賤巫古無僧道法師今為人祈禱是亦巫爾若郡邑急於救旱不得女巫或用女冠比邱尼以陰求陰也若禜門則雨中閉南門用甘瓠二去蒂刳其中一以奉盛一以奉醴朱衣伐鼓於門祭畢開門屢獲開霽此亦古禮之有騐而可行於後世者自舜禋六宗已有雩禜古人救水旱者在此而流俗慢之甚者科率富民以為齋醮官買香燭迎送土偶擾遍坊市何以救水旱乎
  右隋至明雩禮











  五禮通考卷二十三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二十四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二十四
  明堂
  蕙田案明堂之制詳於考工記嚴父配天見於孝經十二月布政見於月令負依朝諸侯見於明堂位然則明堂者祀天享親之所而布政事朝諸侯咸在故孟子曰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然自漢儒已莫能名其義大戴禮白虎通蔡邕所說制度各不相符且合太廟靈臺辟雍路寢為一以為與明堂異名同事後儒雖能辨之而說猶難定迨朱子出而明堂之制度與夫享帝配天之義布政受朝之事各有條理不相淆惑兹輯明堂門先叙經傳之文次詳諸儒之說以朱子說為宗其歴代制度典禮備載於後
  考工記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廣四修一注世室者宗廟也魯廟有世室夏度以歩令堂修十四歩其廣益以四分修之一則堂廣十七歩半 疏云夏度以歩者下文云三四步明此二七是十四歩也云令堂修十四步者言假令以此堂云二七約之知用歩無正文故鄭以假令言之也知堂廣十七歩半者以南北為修卜四步四分之取十二歩益三歩為十五步餘二步益半歩為二步半添前十五歩是十七歩半也五室三四歩四三尺注堂上為五室象五行也三四歩室方也四三尺以益廣也木室於東北火室於東南金室於西南水室於西北其方皆三歩其廣益之以三尺上室於中央方四步其廣益之以四尺此五室居堂南北六丈東西七丈 疏五室象五行者以其宗廟制如明堂明堂之中有五天帝五人帝五人神之坐皆法五行故知五室象五行也
  王氏安石曰夏之世室堂修二七為南北十有四歩廣四修一為東西十有七步半則是一堂修不過八丈四尺廣不過十丈五尺矣堂上五室中央一室修四歩廣四步四尺四角四室修三步廣三步三尺則是南北三室不過六丈東西不過七丈矣每室之間修不過丈八廣不過丈八尺加三而大室所加不過一尺耳曾不謂宗廟之室所以安乎神靈而王之所以為祼者即丈八之地而可為乎
  蕙田案堂修二七堂字對室而言堂之内為室室之外為堂堂之修廣不兼室也自康成註曰堂上為五室則指堂室之基總名之曰堂而室在堂之上非也王氏葢亦襲鄭之意故以為不可耳
  李氏謐曰康成釋五室之位謂土居中木火金水各居四維然四維之室既乖其正施令聽朔各失厥衷左右之个棄而不顧乃反文之以羙說言水木用事交於東北木火用事交於東南火土用事交於西南金水用事交於西北五行從其用事之交出何經典可謂工於異端言非而博疑誤後學
  李氏覯曰夫既以五室象五行矣則木火金水之王當在東南西北之正何乃置之四角而云木室兼水火室兼木若必如是則中央之室復何所兼哉此說誠未可用也
  蕙田案二說辨鄭註四室在四隅之註甚是如鄭說則方位不正而必不可通之大戴月令矣
  九階注南面三三面各二 疏案賈馬諸家皆以為九等階鄭不從者以周殷差之夏人卑宮室當一尺之堂為九等階於義不可故為旁九階也鄭知南面三階者見明堂位云云公中階之前北面東上諸侯之位阼階之東西靣北上諸伯之國西階之西東靣北上故知南靣三階也知餘三面各二者大射禮云升自北階又雜記云升自側階奔䘮云升自東階以此而言四靣有階可知四旁有夾窻注窻助户為明每室四户八窻 疏言四旁者五室室有四户四户之旁皆有兩夾窻則五室二十户四十窻也白盛注蜃灰也盛之言成也以蜃灰堊牆所以飾成宮室門堂三之二注門堂門側之堂取數於正堂令堂如上制則門堂南北九歩二尺東西十一歩四尺爾雅曰門側之堂謂之塾室三之一注兩室與門各居一分 疏此室郎在門堂之上作之也言各居一分者謂兩室與門各居一分
  陳氏祥道曰是室也非三四步四三尺之室乃門堂之室也門堂之修九歩二尺則二室之南北計其修則四歩四尺矣假令堂上南北十四歩門堂三之二以十四歩裂為三分而得其二則為九歩二尺室三之一裂為三分而得其一則為四歩四尺矣門堂之廣十有一歩有四尺則二室之東西計其廣則五歩有五尺也假令堂上東西十七歩半門堂三之二以十七歩半裂為三分而得其二則為十一歩四尺室三之一以十四歩裂為三分而得其一則為四歩六尺也
  王氏昭禹曰其居有堂其處有室升降有階出入有門慮其不徹也夾窻以為明慮其不潔也白盛以為餙夏后氏如此則商周之制亦然矣
  殷人重屋堂修七尋堂崇三尺四阿重屋注重屋者王宮正堂若大寢也其修七尋五丈六尺放夏周則其廣九尋七丈二尺也五室各二尋崇髙也四阿若今四柱屋重屋複笮也 疏雖言放夏周經云堂修七尋則廣九尋若周言南北七筵則東西九筵是偏放周法而言放夏者七九偏據周夏后氏南北狭東西長亦是放之故得兼言放夏也四阿若今四柱屋也者燕禮云設洗當東霤則此四阿四霤者也云重屋複笮也者若明堂位云復廟重檐鄭注云重檐重承壁材也則此複笮亦重承壁材故謂之重屋
  陳氏祥道曰阿者屋之曲重者屋之複四隅之阿四杜複屋則上員下方可知圖說曰于室之四阿皆為重屋
  蕙田案重屋謂上下兩層檐霤若樓之製其實非樓也今廟寢皆然鄭氏謂重承壁材鄭氏鍔因之曰重檐以為深宻似檐之外復接檐非是
  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注明堂者明政教之堂周度以筵亦王者相改周堂髙九尺殷三尺則夏一尺矣相參之數禹卑宮室謂此一尺之堂與此三者或舉宗廟或舉王寢或舉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同制 疏云明其同制者謂當代三者其制同非謂三代制同也
  李氏覯曰鄭康成註此三者或舉宗廟或舉正寢互言之以明其同制又註玉藻曰天子廟及路寢皆如明堂制愚竊以為不然茍路寢有四時之位則天子自可坐而聽朔奚用逺赴明堂若以尊嚴國正當假祭天之廟以聽之則事畢而還復於路寢居其時之堂何所為也宗廟之祭堂室是一靣而足四方之堂未聞所設施也既曰明堂將以事上帝宗廟將以尊先祖而以己之正寢與之同制葢非尊祖事天之意也鄭之此說並是胷臆得非康成見世室有五室既以五行推之明堂之文復有五室求其說而不獲及重屋之下都無室數遂乃巧為之辭以謂其制皆同乎
  陳氏禮書鄭康成謂明堂太廟路寢異實同制其豈然哉諸侯之廟見於公食大夫有東西房東西夾而已天子路寢見於書亦東西房東西夾又東序西序東堂西堂而已則太廟路寢無五室十二堂矣李氏謐曰路寢有左右房見於顧命諸侯左右房見䘮服大記婦人髽帶麻於房中鄭註乃論路寢則明其左右言明堂則闕其左右个同制之說還相矛盾通儒之註何其然乎
  蕙田案鄭註互言以明其同制非也葢廟寢有堂室而無中央之太廟太室明堂有左右个而無廟寢之東西夾室廟寢有南面之堂室而無青陽總章元堂之三靣明堂都宮之内有四門堂室僅一區廟寢則都宮之内並無四門七廟則堂室七區五廟則堂室五區其名不同其制亦絶異李氏陳氏駁之極是
  陳氏祥道曰夏謂之世室殷謂之重屋周謂之明堂其名雖殊其實一也所謂世室非廟所謂重屋非寢以其皆有所謂堂者故也言夏后氏世室矣而曰堂修七尋則重屋非明堂乎明堂者王者之堂也有堂斯有室有室與堂斯有屋矣曰世室者以室言之曰重屋者以屋言之曰明堂者以堂言之商因於夏禮周因於殷禮損益雖不同制度本無二自其異者視之夏度以歩商度以尋周度以筵自其同者視之則五室九階其下同四户八窻其旁同四阿重屋其上同自經之所記而互見者言之夏周五室則商可知矣殷人四阿重屋則夏周可知矣夏后氏九階四旁兩夾窻有門堂有室則商周可知矣四隅之阿四柱複屋則上圓下方又從可知矣以夏后氏之堂修二七廣益以四分修之一周人明堂東西九筵南北七筵觀之則知商人重屋堂修七尋其廣九尋明矣或以四增一或以七加二所謂不相襲禮也要之五室以象五行四户以象四序八窻以應八節上圓下方以法天地之形此三代明堂之大致也
  蕙田案凡書言制度必詳於近而畧於逺今記文獨詳於夏而畧於殷周葢其大局夏后氏已定殷人特加重屋周度以筵耳加重屋則室已崇而非如夏之卑也度以筵則其制數有别耳陳氏不取註疏而發明三代制同與蔡邕等說相合今從之
  唐氏仲友曰三代之制雖異其實皆明堂也夏堂修二七則四靣之堂皆修七歩矣廣四修一則東西九歩南北七歩矣東西雖九歩其二則四堂之修均矣四旁兩夾窻者八窻而四闥室中之制也殷謂之重屋始重屋也堂重三尺記其沿於夏也唐虞至儉猶土階三尺夏之堂止崇一尺其為康成臆說明矣四阿所以為上員也重屋所以為四阿也堂各居十二辰之位而謂堂亦在兩隅則先儒之失也東西九筵南北七筵舉每堂之修耳而謂五室十二堂總在九筵七筵之内則又先儒之失也
  蕙田案唐氏所解及駁正處俱精確但既曰東西九筵南北七筵舉每堂之修而言而夏堂又曰四面之堂皆修七歩則又將堂修二七分屬兩靣似屬未安正不如後一說為直截
  又案如鄭賈說則世室之堂修八十四尺廣一百五尺重屋修五十六尺其廣當七十二尺明堂修六十三尺廣八十一尺然三代制度由質而文何夏后之寛而殷周反狹歟鄭賈亦知不得通故注云令堂修十四歩疏云知用歩無正文故鄭以假令言之夫記方細述營造而顧為假設之辭歟然則後之學者固難拘註疏之度數而強求其合矣
  禮記月令孟春之月天子居青陽左个注大寢東堂北偏 疏左个是明堂北偏而鄭註云大寢者欲明明堂與太廟路寢制同故兼明於明堂聽朔竟次還太廟次還路寢也然鄭云東堂則知聽朔皆堂不於五角之室中也
  方氏慤曰青陽者少陽之稱也春為少陽故所居之堂名之然其堂也中有太廟左右个處其兩旁故孟月居左仲月居中季月居右各從其類焉謂之太廟以其大饗於此故也謂之左个以其介於左故也謂之右个以其介於右故也推此則秋與冬夏亦若是而己
  仲春之月天子居青陽太廟注東堂當太室
  陸氏佃曰爾雅曰室有東西廂曰廟所謂青陽明堂總章𤣥堂太廟以其居正有左右廂故也若太室無左右廂故曰太廟太室且著青陽等皆太廟也
  季春之月天子居青陽右个注東堂南偏
  孟夏之月天子居明堂左个注太寢南堂東偏
  仲夏之月天子居明堂太廟注南堂當太室
  季夏之月天子居明堂右个注南堂西偏
  中央土天子居太廟太室注中央室 疏周人明堂五室並皆二筵無大小也今中央室稱太室者以中央是土室土爲五行之主尊之故稱太以夏之世室則四旁之室皆南北三歩東西三歩三尺中央土室南北四步東西四步四尺則周之明堂亦應土室在中央大於四角之室也但文不具耳蕙田案疏以夏世室擬周明堂曰文不具則丈尺之制㣲特不可考亦不必拘矣
  孟秋之月天子居總章左个注大寢西堂南偏
  仲秋之月天子居總章大廟注西堂當太室
  季秋之月天子居總章右个注西堂北偏
  孟冬之月天子居𤣥堂左个注北堂西偏
  仲冬之月天子居𤣥堂太廟注北堂當太室
  季冬之月天子居𤣥堂右个注北堂東偏
  方氏慤曰總章者陰成之稱也赤白為章者文之成秋成之時其章總矣故所居之堂其名以此明者南之方𤣥者北之色夏為明堂則知冬之為幽冬為𤣥堂則知夏之為朱或言方或言色互相備也故夏則居明堂冬則居𤣥堂焉至若太廟為左右个之中太室又為太廟之中故中央土居之古者非特明堂中有太廟也而太廟亦謂之明堂焉左氏傳所謂不登於明堂是也以其或饗神於此故謂之廟以其或聽政於此故謂之堂廟堂之名皆得以通稱之故天子則聽朔於明堂諸侯則聽朔於太廟而魯之太廟則比天子明堂之制焉个即左氏傳所謂置饋於个是也釋者謂東西廂
  觀承案明堂之制古矣黄帝曰合宮唐曰衢室虞曰總章夏曰世室商曰陽館葢皆為朝會諸侯聽朔頒政之所非天子之常居及周曰明堂而即宗祀文王於此以配上帝則尤嚴父配天對越森嚴之地而非可常居也月令天子居青陽居明堂居總章居元堂云云分方案月而居者豈必竟月居之𫆀且每室異名而統名以明堂者取向明出治之意也如居必依方方皆外向則一嵗十二月惟仲夏一月人君得正其南靣之位若元堂則臣反南靣而君反北靣即餘月亦皆不合於向明之義也夫天子之居春靣東而夏靣南固無礙也如秋面西而冬靣北則西風蕭條朔風慘烈亦豈合於時令之冝乎儒者固貴考古而亦不可泥古竊謂明堂之制以五室而有九室以九室而有十二堂者不過如朱子之說各随其時方位以開門而符於十二月之時令斯已耳其實天子總坐明堂以朝會布令也觀明堂位所列之位五服羣辟四夷九采各有東西南北之定位其君則惟負斧依而南鄉立可知月令之文尤不可泥也已
  玉藻天子𤣥端聽朔於南門之外閏月則闔門左扉立於其中注南門謂國門也天子廟及路寢皆如明堂制明堂在國之陽每月就其時之堂而聽朔焉卒事反宿於路寢亦如之閏月非常月也聽其朔於明堂門中還處路寢門終月 疏云南門謂國門者孝經緯云明堂在國之陽又異義淳于登說明堂在三里之外七里之内故知南門亦謂國城南門也云天子廟及路寢皆如明堂制者案考工記云夏后氏世室鄭注云謂宗廟殷人重屋注云謂正寢也周人明堂鄭云三代各舉其一明其制同也又周書亦云宗廟路寢明堂其制同又案明堂位太廟天子明堂魯之太廟如明堂則知天子太廟亦如明堂也然太廟路寢既如明堂則路寢之制上有五室不得有房而顧命有東房西房又鄭注樂記云文王之廟為明堂制案覲禮朝諸侯在文王廟而記云凡俟於東箱者鄭答趙商云成王崩時在西都文王遷鄷鎬作靈臺辟廱而已其餘猶諸侯制度焉故知此䘮禮設衣物有夾有房也周公攝政制禮作樂乃立明堂於王城如鄭此言是成王崩時路寢猶如諸侯之制故有左右房也覲禮在文王之廟而記云凡俟於東箱者是記人之說誤耳或云文王之廟不如明堂制但有東房西房故魯之太廟如文王廟明堂位云君卷冕立於阼夫人副禕立於房中是也樂記注稱文王之廟如明堂制有制字者誤也然西都宮室既如諸侯制案詩斯干云西南其户箋云路寢制如明堂是宣王之時在鎬京而云路寢制如明堂則西都宫室如明堂也故張逸疑而致問鄭答之云周公制於土中洛誥云王入太室祼是顧命成王崩於鎬京承先王宮室耳宣王承亂又不能如周公之制如鄭此言則成王崩時因先王舊宫室至康王已後所營依天子制度至宣王之時承亂之後所營宫室還依天子制度路寢如明堂也不復能如周公之時先王之宫室也若然宣王之後路寢制如明堂案詩王風右招我由房鄭答張逸云路寢房中所用男子而路寢又有左右房者劉氏云謂路寢下之燕寢故有房也熊氏云平王㣲弱路寢不復如明堂也異義明堂制今戴禮說禮盛德記曰明堂自古有之凡有九室室有四户八牖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草葢屋上員下方所以朝諸侯其外水名曰辟廱明堂月令書說云明堂髙三文東西九仞南北七筵上員下方四堂十二室室四户八牖宫方三百步在近郊近郊三十里講學大夫淳于登說明堂在國之陽丙巳之地三里之外七里之内而祀之就陽位上員下方八窻四闥布政之宫周公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上帝五精之帝太㣲之庭中有五帝座星其古周禮孝經說明堂文王之廟夏后氏世室殷人重屋周人明堂東西九筵筵九尺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葢之以茅謹案今禮古禮各以其義說無明文以知之𤣥之聞也戴禮所云雖出盛德記及其下顯與本章異九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似秦相呂不韋作春秋時說者所益非古制也四堂十二室字誤本書云九堂十二室淳于登之言取義於援神契援神契說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曰明堂者上員下方八窻四闥布政之宮在國之陽帝者諦也象上可承五精之神五精之神實在太㣲於辰為己是以登云然仐説立明堂於丙巳由此為也水木用事交於東北木火用事交於東南火土用事交於中央金土用事交於西南金水用事交於西北周人明堂五室帝一室合於數如鄭此言是明堂用淳于登之説禮戴說云明堂辟雍是一古周禮孝經說以明堂為文王廟又僖五年公既視朔遂登觀臺服氏云人君入太廟視朔告朔天子曰靈臺諸侯曰觀臺在明堂之中又文二年服氏云明堂祖廟並與鄭説不同者案王制云小學在公宮南之左大學在郊又云天子曰辟廱辟廱是學也不得與明堂同為一物又天子宗廟在雉門之外孝經緯云明堂在國之陽又此云聴朔於南門之外是明堂與祖廟别處不得為一也孟子云齊宣王問曰人皆謂我毁明堂孟子對曰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則勿毀之矣是王者有明堂諸侯以下皆有廟又知明堂非廟也以此故鄭皆不用具於鄭駮異義也云每月就其時之堂而聽朔焉者月令孟春居青陽左个仲春居青陽太廟季春居青陽右个以下所居各有其處是毎月就其時之堂也云卒事反宿路寢亦如之者路寢既與明堂同制故知反居路寢亦如明堂每月異所反居路寢謂視朔之一日也其餘日即在燕寢視朝則恒在路門外也
  蕙田案鄭註謂太廟路寢與明堂同制考之於經多不合其誤明甚具見前李氏陳氏說此疏臚鄭義頗詳今繹其說於尚書顧命東房西房則曰成王崩時在鎬京承先王宮室猶諸侯制度於覲禮東廂則曰記人之誤或曰文王之廟不如明堂制於詩西南其户則曰宣王承亂所營宫室還依天子制度路寢如明堂於王風右招我由房則又曰平王㣲弱路寢不復如明堂審如是則路寢如明堂之制僅一見於宣王而成康之時東遷以後皆如諸侯之制矣夫定禮樂制度者成王周公也豈有成王時因陋就簡而宮室制度必待後王改作耶且詩所謂築室百堵西南其户者亦泛言宣王宮室之多西向南向者不一非指言路寢也如執以為路寢如明堂之證則明堂九室亦應有百堵矣是以辭害志也可乎哉種種遷就支離隨意曲說皆遁詞耳唯謂辟雍不與明堂同為一物明堂與祖廟别處之說得之
  葉氏時禮經㑹元月令有春居青陽夏居明堂秋居總章冬居𤣥堂中央居大室之文說者多疑呂氏之說為妄及觀周禮有閏月詔王居門之文則知先王毎月各有攸居順時布政皆於此乎出也周之祭祀四方圭幣且放其色五帝郊兆必因其方豈於居處而獨無所取法耶盖明堂有五室室有三居青陽總章元堂太室皆明堂也王者南面而立向明而治故總謂之明堂
  蕙田案月令玉藻為明堂布令聽朔及左右个并在南門外之確證
  明堂位天子負斧依南鄉而立注負之言背也斧依為斧文屏風於户牖之間於前立焉 疏户牖之間謂之扆在明堂中央太室户牖間三公中階之前北靣東上諸侯之位阼階之東西靣北上諸伯之國西階之西東靣北上諸子之國門東北靣東上諸男之國門西北靣東上九夷之國東門之外西靣北上八蠻之國南門之外北靣東上六戎之國西門之外東靣南上五狄之國北門之外南面東上九采之國應門之外北靣東上四塞世告至此周公明堂之位也注九采九州之牧典貢職者也正門謂之應門二伯帥諸侯而入牧居外而糾察之也四塞謂夷服鎮服蕃服在四方為蔽塞者新君即位則乃朝周禮侯服嵗一見甸服二嵗一見男服三嵗一見采服四嵗一見衛服五嵗一見要服六嵗一見九州之外謂之蕃國世一見 疏此應門非路門外之應門也爾雅釋宮云正門謂之應門李巡云宮中南嚮大門應門也應是當也以當朝正門故謂之應門但天子宮内有路寢故應門之内有路門明堂既無路寢故無路門及以外諸門但有應門耳
  逸周書明堂大維商紂暴虐脯鬼侯以享諸侯天下患之四海兆民欣戴文武是以周公相武王以伐紂夷定天下既克紂六年而武王崩成王嗣㓜弱未能踐天子之位周公攝政君天下弭亂六年而天下大治乃會方國諸侯於宗周大朝諸侯明堂之位天子之位負斧扆南靣立率公卿士侍於左右三公之位中階之前北面東上諸侯之位阼階之東西靣北上諸伯之國西階之西東面北上諸子之位門内之東北面東上諸男之位門内之西北面東上九夷之國東門之外西靣北上八蠻之國南門之外北面東上六戎之國西門之外東靣南上五狄之國北門之外南靣東上四塞之國世告至者應門之外北面東上宗周明堂之位也明堂明諸侯之尊卑也故周公建焉而明諸侯於明堂之位制禮作樂頒度量而天下大服萬國各致其方賄七年致位於成王
  蕙田案禮記逸周書為明堂朝侯及有四門應門之確證其朝位詳見賓禮門
  明堂也者明諸侯之尊卑也注朝於此所以正儀辨等也
  太廟天子明堂注廟如天子之制 疏周公太廟制似天子明堂
  李氏覯曰鄭以魯行天子之禮魯之太廟既如明堂則周之太廟亦如明堂矣是魯之大廟如周之太廟也何不曰太廟天子太廟而云明堂哉斯葢魯行天子禮樂饗帝告朔當放於周然以人臣不敢立天子政教之堂故於周公之廟畧擬明堂之制以備其禮非周之宗廟如明堂也
  蕙田案此條乃鄭氏所據以為太廟明堂同制之證者豈知魯本無明堂特於廟中僭倣其制非謂魯之廟直如明堂之制而明堂之制竟同太廟也李氏之言可正鄭氏之失
  春秋文公二年左傳周志有之勇則害上不登於明堂杜注明堂祖廟也所以䇿功序徳故不義之士不得升
  蕙田案杜氏釋明堂為祖廟病同蔡邕
  大戴禮盛徳篇明堂者古有之也凡九室一室而有四户八牖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茅葢屋上圓下方明堂者所以明諸侯尊卑外水曰辟雍南蠻東夷北狄西戎明堂月令赤綴户也白綴牖也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堂髙三尺東西九筵南北七筵上圓下方九室十二堂室四户户二牖其宮方三百歩在近郊近郊三十里或以為明堂者文王之廟也朱草日生一葉至十五日生十五葉十六日一葉落終而復始也周時徳澤洽和蒿茂大以為宫柱名蒿宮也此天子之路寢也不齊不居其屋待朝在南宮揖朝出其南門
  通考大戴禮曰明堂者古有之也淮南子言神農之世祀於明堂明堂有葢四方又漢武帝時有獻黄帝明堂圖者或始於此凡九室一室有四户八牖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芧葢屋茅取其潔質也上圓下方明堂者所以明諸侯尊卑外水曰辟雍韓詩說辟同如璧雍似水不言開言辟者取辟有徳不言水言雍雍和也南蠻東夷北狄西戎言四海之君於祭也各以其方列於水外明堂月令於明堂之中施十二月之令赤綴户也白綴牖也綴飾也二九曰七五三六一八記用九室謂龜文堂髙三尺東西九筵南北七筵上圓下方九室十二堂室四戸户二牖其宫三百歩在近郊近郊三十里淳于登說明堂在國之陽三里之外七里之内丙巳之地韓詩說明堂在南方七里之郊然三十里無所取也再言方圓及户牖之數亦煩重或以為明堂者文王之廟也明堂與文王之廟不同處或說謬朱草日生一葉至十五日生十五葉十六日一葉落終而復始也孝經援神契曰朱草生蓂筴學嘉禾成萐莆生蓂莢堯時爽階而生以記朔也朱草可食王者慈仁則生其形無記周時徳澤洽和蒿茂大以為宫柱名為蒿宫也晏子春秋曰明堂之制下之潤濕不及也上之寒暑不入也木工之鏤示民知節也然或以蒿為柱表其儉質也此天子之路寢也不齊不居其室路寢亦為此制
  蕙田案通考引大戴禮傳注相雜不分大小字朱子集中論九為洛書云頃讀大戴禮又得一證據鄭注眀堂云象龜文即指此註而言然注大戴者盧辯非康成也朱子亦誤記
  五經異義淳于登説明堂在國之陽丙巳之地三里之外七里之内
  陳氏禮書大戴禮白虎通韓嬰公玉帶淳于登桓譚鄭康成蔡邕之徒其論明堂多矣特淳于登以為在國之陽三里之外七里之内其說葢有所傳然也何則聽朔必於明堂而玉藻曰聽朔於南門之外則明堂在國之南可知成王之朝諸侯四夷之君咸列四門之外而朝寢之間有是制乎則明堂在國之外可知
  蕙田案大戴禮明堂在近郊近郊三十里韓詩說明堂在南方七里之郊顔師古曰周書叙明堂有應門雉門之制此知為王者之常居且門有臯庫謂宜近在宫中非也考天子五門臯庫雉應路惟應門為治朝之門明堂位所言應門乃明堂宫垣之門在廟門之外天子朝覲於此故取治朝之門名之非五門之應門也顔氏乃據為明堂在宫中之證耶大戴禮謂在近郊三十里則太逺每月聽朔出令為不便惟淳于登與韓詩說相近陳氏禮書謂葢有所傳不誣也
  逸周書作雒乃位五宮太廟宗宮考宫路寢明堂注五宫宫府寺也大廟后稷二宫祖考廟也路寢王所居也明堂在國南者也咸有四阿反坫重亢重郎常累復格藻棁設移旅楹惷常畫内階𤣥階堤唐山廧注成皆也廟四下曰阿反坫外向室也重亢累棟也重郎累屋也常累係也復格累之櫺也井藻棁畫梁柱也氷屋曰移旅别也惷謂井藻之節也言皆畫列也為之𤣥階以黒石為間唐中庭道堤謂為髙之也廧謂畫山雲應門庫臺𤣥閫注門者皆有臺於庫門見之後可知也又以黒石為門階也
  白虎通明堂上圓下方八窻四闥布政之宫在國之陽上圓法天下方法地八窻象八方四闥法四時九室法九州十二座法十二月三十六户法三十六雨七十二牖法七十二風
  蔡邕明堂月令說明堂制度數各有所法堂方百四十四尺坤之策也屋圜屋徑二百一十六尺乾之策也太廟明堂方三十六丈通天屋徑九丈隂陽九六之變也圓葢方載六九之道也八闥以象八卦九室以象九州十二宫以應辰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四户九牖乗九室之數也户皆外設而不閉示天下不藏也通天屋高八十一尺黄鐘九九之實也二十八柱列於四方亦七宿之象也堂高三尺以應三統四鄉五色者象其行外廣二十四丈應一嵗二十四氣四周以水象四海王者之大禮也
  三輔黄圖周明堂明堂所以正四時出教化天子布政之宮也黄帝曰合宮堯曰衢室舜曰總章夏后氏曰世室殷人曰陽館周人曰明堂先儒舊說其制不同或曰明堂在國之陽大戴禮云明堂九室一室有四户八牖凡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茅葢屋上圓下方援神契曰明堂上圓下方八窻四牖考工記云明堂五室稱九室者取象陽數也八牖者陰數也取象八風三十六户者取六甲之文六六三十六也上圓象天下方象地八窻即八牖也四闥者象四時四方也五室者象五行也皆無明文先儒以意釋之耳禮記明堂位曰朝諸侯於明堂之位天子負斧依南鄉而立明堂也者明諸侯之尊卑也制禮作樂頒度量而天下服知明堂是布政之宫也又孝經曰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則周有明堂也明矣
  家語孔子觀於明堂觀四門墉有堯舜桀紂之象各有善惡之狀廢興之戒
  蕙田案四門墉廟垣之門墉也
  北史李孝伯傳李謐明堂之制論論明堂之制者雖衆然校其大畧則二途而已言五室者則據周禮考工之記以為本是康成之徒所執言九室者則案大戴盛德之篇以為源是伯喈之倫所持余採掇二家參之月令以為明堂五室古今通則其室居中者謂之太廟太室太室之東者謂之青陽當太室之南者謂之明堂太室之西者謂之總章當太室之北者謂之𤣥堂四面之室各有夾房謂之左右个三十六户七十二牖矣室个之形今之殿前是其遺像耳个者即寢之房也但明堂與寢施用既殊故房个之名亦隨事而遷耳故檢之五室則義明於考工校之户牖則數協於盛徳考之施用則事著於月令求之閏也合周禮與玉藻既同夏殷又符周秦雖乖衆儒倘或在斯矣考工記曰周人明堂度以九尺之筵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室中度以九堂上度以筵余謂記得之於五室而謬於堂之修廣盛德篇云明堂凡九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上圓下方東西九仭南北十筵堂髙三尺也余謂盛徳篇得之於户牖失之於九室
  蕙田案北史李永和著論凡二千餘言葢主考工記五室之說但其位制四室當太室東西南北之中與康成四角異又謂四靣之室各有夾房謂之左右个則又與月令大戴合而講个字尤精至謂記得之於五室而謬於堂之修廣盛德篇得之於户牖失之於九室則大舛矣其全文載於後並著辨說兹摘附於大戴諸書之後以為五室即九室之義所權輿耳
  北史賈思伯傳案月令亦無九室之文原其制置不乖五室其青陽右个即明堂左个明堂右个即總章左个總章右个即𤣥堂左个𤣥堂右个即青陽左个如此則室猶是五而布政十二五室之理謂為可案蕙田案思伯之議最精可息五室九室分争之喙通考工大戴異制之郵朱子說即本於此全說見後
  陳氏禮書夏世室商重屋周明堂則制漸文矣夏度以歩商度以尋周度以筵則堂漸廣矣夏言堂修廣而不言崇商言堂修而不言廣言四阿而不言室周言堂修廣崇而不言四阿其言葢皆互備月令中央太室東青陽南明堂西總章北𤣥堂皆分左右个與太廟則五室十二堂矣明堂位前中階阼階賓階旁四門而南門之外又有應門則南三階東西北各二階而為九階矣考工記五室九階四時之氣春為青陽夏為朱明秋為白藏冬為𤣥英則青者春之色春者陽之中故春堂名之總者物之聚章者文之成故秋堂名之明者萬物之相見𤣥者萬物之復本故冬夏之堂名之左右之堂曰个以其介於四隅故也中之堂曰太廟以其大享在焉故也古者鬼神所在皆謂之廟與士虞禮以殯宮為廟則大享在焉謂之太廟可也蕙田案陳氏此條最為該備五室并左右个四室則亦九室矣其四面太廟左右个各有一堂合之則十二堂矣正與大戴九室十二堂之制相符
  朱子曰論明堂之制者非一某竊意當有九室如井田之制東之中為青陽太廟東之南為青陽右个東之北為青陽左个南之中為明堂太廟南之東即東之南為明堂左个南之西即西之南為明堂右个西之中為總章太廟西之南即南之西為總章左个西之北即北之西為總章右个北之中為𤣥堂太廟北之東即東之北為𤣥堂右个北之西即西之北為𤣥堂左个中是太廟太室凡四方之太廟異方所其左个右个則青陽之右个乃明堂之左个明堂右人乃總章之左个也總章之右个乃𤣥堂之左个𤣥堂之右个乃青陽之左个也但隨其時之方位開門耳太廟太室則每季十八日天子居焉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遺意此恐也是又曰明堂想只是一个三間九架屋子
  蕙田案朱子論九室制度至為明晰但後一說云三間九架屋子正謂九室象洛書之形耳但言室而不及堂猶為未備必合禮書五室十二堂參之其制乃詳也
  楊氏復曰明堂者謂王者所居以出政之堂也夫王者所居非謂王者之常居也疏家云明堂在國之南丙巳之地其制必凛然森嚴肅然清净王者朝諸侯出教令之時而後居焉而亦可以事天祖交神明於此而無愧說者乃以明堂為宗廟又為大寢又為太學則不待辨說而知其謬矣惟考工記謂明堂五室大戴謂明堂九室二說不同前代欲建明堂者或云五室或云九室徃徃惑於二說莫知所决而遂止愚謂五室取五方之義也九室則五方之外而必備四隅也九室之制視五室為尤備
  蕙田案明堂制度五室九室見考工記大戴禮太室太廟左右个見月令四門應門見明堂位南門之外見玉藻自漢以来註疏家及歴代諸儒言如聚訟今考其制外為宫垣内為廟垣中央一室曰太室當太室之南曰明堂太廟太室之東曰青陽太廟太室之西曰總章太廟太室之北曰元堂太廟是為五室考工記所云五室是也太廟之前有堂兩旁各有夾室介於四隅其形如个東之北曰青陽左个東之南曰青陽右个即南之東曰明堂左个南之西曰明堂右个即西之南曰總章左个西之北曰總章右个即北之西曰元堂左个北之東即東之北曰元堂右个左右个四方各二而室惟四合太廟及太室五室為九室大戴禮所云九室是也左右个之前各有堂與太廟之堂合考工記云夏堂修二七廣四修一殷堂修七尋崇三尺周堂髙三尺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崇一筵左右个室一而堂二合太廟之堂而三大戴禮所云十二堂者是也中一室享祀於此故曰太廟左右个猶廟寢之東房西房也不言房而言个者四阿之屋介於四隅象形以取義也四隅之堂皆於室外接四角為之經傳曰五室者舉其正室之居中者言九室者合四隅之左右个言十二室者由堂以推於室四靣各三也四堂舉其堂之合者言也十二堂從其室之分者言也其實一也堂九階南靣三曰中階西階東階三靣各二東西曰側階北曰北階廟垣之門四曰南門明堂門也東門青陽門也西門總章門也北門𤣥堂門也南門之外有宫垣之門曰應門門皆有堂有室門側之堂猶左塾右塾也門之内為庭庭三堂之深牆璧以蜃灰堊之為白盛堂室之制上圓下方四阿重屋茅茨采椽上圓者即九室之屋在上一層蔡邕所謂通天屋者是也下方者圓屋下重四阿為之角在四隅即室外十二堂之屋也室有四户八牖室外與堂通者十二户二十四牖室内與室通者亦十二户二十四牖一户牖兼兩室若分每室各數之則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也其丈尺之制夏度以歩商度以尋周度以筵夏堂修二七為十四歩廣益四分修之一為十七歩半室三四歩四三尺據鄭注四室方一丈八尺廣二丈一尺中央室方二丈四尺廣二丈八尺殷堂修七尋為五丈六尺廣九尋為七丈二尺周堂東西九筵為八丈一尺南北七筵為六丈三尺室二筵為一丈八尺堂崇一筵為九尺長短廣狹各因乎時其制固不得而詳也明堂者王者之堂也先王每月各有攸居順時布政皆於是乎出室九而居十有二者朱子曰左个右个但隨其時之方位開門葢所謂居者非常居也且居在室而聽政於堂室則一而堂有二春向東夏向南秋向西冬向北户牖門闥隨時啟閉逈乎不同以九室而行十二月之政於堂奚不可也聽朔既各於其月之方則閏月居門亦當隨四時更易不専在明堂之門矣古天子之祭行於廟大朝覲會同亦行於廟而季秋饗帝既不可於廟中行事諸侯朝會助祭又當正其儀節分其等威故明堂朝位公侯伯子男五服近者立於門内蠻夷戎狄列於門外采服又在其外記曰所以明諸侯之尊卑謂是也書曰周公位冡宰正百官詩序曰周公既成洛邑朝諸侯乃率以祀文王葢成王宅憂周公位冢宰而百官總已以聽焉及既成洛邑輔成王以朝諸侯詩序言朝諸侯乃率以祀文王則朝不在廟而在明堂可知矣然考其名夏曰世室則取義於宗廟殷曰重屋則取義於棟宇意者夏卑宫室以茅葢屋或其舊制殷人易以重屋故名之歟周曰明堂葢兼朝廟之用聖人南靣而聽天下嚮明而治易曰離者明也南方之卦也明堂之義葢取諸此白虎通蔡邕其言雖不無附會亦可想見聖人制作之精意矣
  又案上圓即九室下方即十二堂或疑其制難於營建乾隆癸酉予適陪祀見少司空長白三公名和三精於營造予問曰考古明堂之制應如是可乎曰可並言今大髙殿後有一殿上圓下方明嘉靖時所建也古法有之論乃定附諸儒辨明堂太廟靈臺辟雍路寢
  異名同事蔡邕明堂論明堂者天子太廟所以崇禮世室殷人曰重屋周人曰明堂東曰青陽南曰明堂西曰總章北曰𤣥堂中央曰太室昜曰離也者明也南方之卦也聖人南面而聽天下向明而治人君之位莫正於此焉故雖有五名而主以明堂也其正中皆曰太廟謹承天順時之令昭令徳宗祀之禮明前功百辟之勞起飬老敬長之義顯教㓜誨□之學朝諸侯選造士於其中以明制度生者乗其能而至死者論其功而祭故為大教之宫而四學具焉官司備焉譬如北辰居其所而衆星拱之萬象翼之政教也所由生變化之所由来明一統也故言明堂事之大義之深也取其宗祀之貎則曰清廟取其正室之貎則曰太廟取其尊崇則曰太室取其堂則曰明堂取其四門之學則曰太學取其四面周水圓如璧則曰辟廱翼名而同事其實一也以周清廟論之魯太廟皆明堂也魯禘祀周公於太廟明堂猶周宗祀文王於清廟明堂也禮記檀弓曰王齊禘於清廟明堂也孝經曰宗祀文王於明堂禮記明堂位曰太廟天子曰明堂又曰成王㓜弱周公踐天子之位以治天下朝諸侯於明堂制禮作樂頒度量而天下大服成王以周公有大勲勞於天下命魯公世世禘祀周公 於太廟以天子之禮樂升歌清廟下管象舞所以異魯於天下也取周清廟之歌歌於魯太廟明魯之太廟猶周之清廟也皆所以昭文王周公之徳以示子孫也禮記古大明堂之禮曰膳夫是相禮日中出南闈見九侯反問於相日側出西闈視五國之事日入出北闈視帝節猷爾雅曰宫中之門謂之闈王居明堂之禮又别隂陽門東南稱門西北稱闈故周官有門闈之學師氏教以三徳守王門保氏教以六藝守王闈然則師氏居東門南門保氏居西門北門也知掌教國子與昜傳保傅王居明堂之禮参相發明為學四馬又王世子篇曰凡大合樂則遂飬老天子至乃命有司行事興秩節祭先師先聖焉始之飬也適東序釋奠於先老遂設三老五更之位言教學始之於飬老由東方嵗始也又春夏學干戈秋冬學羽籥皆習於東序凡祭與飬老乞言合語之禮皆小學正詔之於東序又曰大司成論說在東序然則詔學皆在東序東序東之堂也學者聚焉故稱詔太學仲夏之月令祀百辟卿士之有徳於民者禮記太學志曰禮士大夫學於聖人善人祭於明堂其無位者祭於太學禮記昭穆篇曰祀先賢於西學所以教諸侯之徳也即所以顯行國禮之處也太學明堂之東序也皆在明堂辟廱之内月令記曰明堂者所以明天氣統萬物明堂上通於天象日辰故下十二宫象日辰也水環四周言王者動作法天地徳廣及四海方此水也禮記盛徳篇曰明堂九室以茅葢屋上圓下方此水名曰辟廱王制曰天子出征執有罪反釋奠於學以訊戯告樂記曰武王伐殷薦俘馘於京太室詩魯頌云矯矯虎臣在泮獻馘京鎬京也太室辟廱之中明堂大室也與諸侯泮宫俱獻馘焉即王制所謂以訊馘告者也禮記曰祀乎明堂所以教諸侯之孝也孝經曰孝悌之至通於神明光於四海無所不通詩曰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言行孝者則曰明堂行悌者則曰太學故孝經合以為一義而稱鎬京之詩以明之凡此皆明堂太室辟廱大學事通文合之義也 葉氏時禮經㑹元匠人曰夏世室殷重屋周人明堂鄭氏謂世室宗廟也重屋正寢也三代各舉其一明其制同也案孝經周公宗祀文王於明堂明堂乃宗祀之地則亦為宗廟矣有明堂則有大室書曰王入太室祼孔安國以太室為清廟清廟亦明堂也則亦為太室矣月令五室所居之中皆謂之太廟則亦為太廟可知矣古人建國左立祖廟乃在雉門之左此天子七廟之制而明堂乃在南門之外有五廟之寢則明堂非祖廟即寢廟也夏官𨽻僕掌五寢鄭氏以為五廟之寢是也又引天子七廟唯祧無廟則非矣先王先公之廟祧乃守祧掌之非𨽻僕也明堂有五室故有五寢明堂之名不見於周禮而見於考工記意在當時或稱為寢廟歟天子十二月既有常居閏月非常月則太史詔王居門終月說者謂聽朔於明堂門中退處路寢門中玉藻曰天子聽朔於南門之外是明堂在南門之外毎月則聽朔於此又曰閏月則闔門左扉立於其中彼謂之立是閏月聽朔則立於明堂門中此謂之居是聽朔而退則居於路寢門中如此則明堂與路寢門相通故知其為寢廟矣世室謂之宗廟重屋謂之正寢同此制也
  袁凖正論明堂宗廟太學事義固各有所為而代之儒者合為一體取詩書放逸之文經典相似之語推而致之考之人情失之逺矣宗廟之中人所致敬幽隱清净鬼神所居而使衆學處焉饗射於中人鬼慢黷死生交錯囚俘截耳瘡痍流血以千鬼神非其理也茅茨采椽至質之物建日月乗玉輅以處其中非其類也夫宗廟鬼神之居祭天而於人鬼之室非其處也王者五門宗廟在一門之内若在廟而張三侯又辟廱在内人物衆多非宗廟之中所能容也陳氏禮書大戴謂九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上圓下方公玉帶謂為一殿居中覆之以茅環之以水設之以複通之以樓蔡邕謂明堂太廟辟廱同實異名豈其然哉宗廟居雉門之内而教學飲射於其中則莫之容處學者於鬼神之宮享天神於人鬼之室則失之凟袁凖嘗攻之矣則謂之明堂太廟辟雍同實異名非也彼葢以魯之太廟有天子明堂之飾晉之明堂有功臣登享之事乃有同實異名之論是不知諸侯有太廟無明堂特魯放其制晉放其名也
  唐氏仲友曰古人以辟雍太廟明堂同制而異名是起於大戴記言外水為辟雍又言或以為文王之廟也又言此天子之路寢也蔡邕之徒祖其説皆考之未詳爾路寢之不在郊明堂之不可為學宫太廟之不可為明堂之制不待論而明矣大戴所記雜有三代之禮兩存或者之傳則亦未可以决辭觀也古之辟雍居中而四學居其四旁太室上圜則水有辟雍之象五室謂之太室而於是祀文王複廟重檐茅屋示儉則有清廟之制外之四堂與其户牖路門則亦合於路寢常居謂之路寢猶宗廟之謂之太廟四堂及五室皆有太廟之名古人簡質不嫌同辭非謂明堂即常居之寢太祖之廟也世室重屋明堂同制異名而鄭氏離之明堂辟雍清廟制有同者其實異所而蔡邕合之歴代之不為明堂與其議論之不决葢由此
  楊氏復曰蔡邕所論以太廟靈臺辟雍明堂合為一區此失之雜者也
  蕙田案太廟者祖廟也亦曰清廟詩於穆清廟左傳清廟茅屋禮記清廟之瑟注清者肅然清静之稱太室者廟中之正室書王入太室祼是也皆祖廟也周禮宫人掌王六寢之修鄭注六寢者路寢一小寢五玉藻君日出而視朝退適路寢聽政路寢者王治事之所也太學者教國子之學周禮大司樂掌成均之法合國之子弟教焉王制天子曰辟雍詩鎬京辟雍是也夫太廟在王宮之左雉門之外庫門之内四時祠礿烝嘗及禘祫之所而非南門之外聽朔朝覲大享帝嚴父配天之明堂也路寢在路門之内乃天子之大寢太學辟雍在西郊與明堂何渉蔡邕乃混而為一袁凖非之是也邕又以魯太廟天子明堂及周禮師氏守王門保氏守王闈為說不知諸侯有太廟無明堂魯特僭禮而倣其制耳師氏保氏居虎門守王闈此王宫中之小學非太學且非辟雍何况明堂乎大戴禮或謂文王之廟夫明堂乃享帝之所文王為配而非文王之廟也袁氏等辨之極是
  又案康成註云或舉宗廟或舉王寢或舉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同制疏云夏舉宗廟則王寢明堂亦與宗廟同制殷舉王寢則宗廟明堂亦與王寢同制周舉明堂則宗廟王寢亦與明堂同制言同制者謂當代三者制同非謂三代制同也然則鄭孔之意本以宗廟寢廟明堂分為三處其說甚明與蔡邕牽合為一處不同葉氏反摘鄭語為合一之證其亦讀之不審矣
  附先儒辨蔡邕聶崇義四室之角又為四室
  李氏覯曰盛徳記九室蔡伯喈之徒傳之接四室之角又為四室聶崇義誤以為秦人明堂圖者是也案秦實無明堂後儒見月令呂不韋所作有居明堂之文疑為秦之明堂爾然其四室之角復為四室未知何所使用將以象五行饗五帝乎則五室足以備之矣安用其餘將以配十二辰乎則四隅各兩室重在一方之上覈其意義反復不安此說未可用
  附先儒辨鄭註月令之非
  李氏覯曰月令一太室四廟八左右个凡十三位鄭註青陽左个則曰大寢東堂北偏正義以為云東堂者則知聽朔皆在堂不於四角之室中且夫謂之廟與个者當須各自一位豈同在一堂靡所限隔而可稱為廟與个也葢康成既執明堂為五室若於此十三位又為限隔則是實數頗多與已意相違故曲飾其辭以為三位同在一堂實不害於五室之文爾此說不可用
  蕙田案鄭氏既以四室居四角矣於此乃曰大寢東堂北偏所謂大寢者非太室乎若指太室則不唯其名不合而東堂北偏乃太室於東北之正位何有此北偏之地是康成解考工已知五室之位與月令不合故為明堂與大寢同制之説以為牽合月令之地是以於此直註曰大寢東堂而不知不可行也李氏以三位同在一堂駁之尚屬似是而非未深窮其病根所在
  附辨李泰伯四角置室不能各在其辰之上
  李氏覯曰唐李林甫等註月令但知十三室各在其辰之上而不謀所以建立之處且太室既居中央若其餘室連太室而為之則四面各可置一室四角闕處又各可置室復不能令各在其辰之上其餘四室更何所安後魏時李謐作明堂制度論謂太室四面各為一室則四角闕處各方二筵二筵之地乃為兩便房基址既狹况地形斜角不知何所置之復何以能令各在其辰之上且四面之室既以二筵為一辰左右之个乃以二筵為兩辰哉
  蕙田案李氏欲以一室當一辰故以四角之室不能各在其辰之上為疑豈知九室之左右个皆以兩面隨其時之方位開門於十二辰本無不備耶觀朱子之論則全無窒礙矣
  附先儒辨李泰伯明堂定制
  李氏覯明堂定制說曰東西九筵南北七筵是言東西之堂各深四筵半南北之堂各深三筵半五室凡室二筵是言四堂中央有方十筵之地自東至西可營五室自南至北可營五室十筵中央方二筵之地既為太室矣欲連太室南作餘屋則不能令十二位各直其辰當須於東南西北四面各虚方二筵之地四角鬬處又各虚方二筵之地周而通之以為太廟而太室正居中所謂太廟太室者言此太廟之中有太室也太廟之外當子午邜酉四位上各畫方二筵地以與太廟相通所謂青陽明堂總章𤣥堂等大廟者也當寅申己亥辰戌丑未八位上各畫方一筵地以為室所謂左个右个者也青陽明堂總章元堂四太廟前面各為一門出於堂上門旁夾兩窻所謂八窻四闥也聶崇義明堂圖其制十有二階當亦取之禮記外傳曰明堂四面各五門南門之外既有應門則不得不有臯庫雉門矣明堂者四時所居四面如一南面既有五門則餘三面皆有五門矣
  唐氏仲友曰李泰伯謂南北七筵東西九筵各用其半四堂之修不等一不可也用其半則三筵有半僅三丈一尺而已祭祀之時登歌鐘磬彛尊在堂自筵之内為地三丈一尺何以容之况王者於此聽朔祀帝百官在列四海來祭而以修三丈一尺之堂臨之不亦陋乎二不可也營造之法修廣崇髙畧須相稱以修三丈一尺之堂而崇九尺不亦太髙乎三不可也王者會朝諸侯正在明堂獨褊其南北此為何意四不可也窻闥設於堂前之楹則諸侯之位當於何所容户牖設於堂之四靣二筵之中尚可酌獻跪起乎五不可也九階著於考工必為十二階朝止於應門而必虚設臯庫不亦衍乎六不可也
  蕙田案唐氏駁李氏之說當矣而猶有未備者李說之謬莫甚於中央方十筵之地自東至西凡五室自南至北凡五室九室四廟共十三位自謂本禮記月令而不知與考工大戴之制判然不可合且並非月令本㫖至為不可也
  附辨金華唐氏明堂制度
  唐氏仲友曰於國之陽畫地四面方二百四十筵於中取方二十四筵以為五室每室方三筵虚其十六筵室之兩旁為窻合八窻子午邜酉所虚二筵開四闥總謂之大廟以中央四隅為五室縱横數之為九室崇於堂一筵則為一階以通明堂大廟室之外東西虚各四筵南北虚各二筵占地修十筵廣十四筵南北之堂廣十四筵修七筵崇一筵三在前四在後以設其户牖上為重屋横六楹以為五間左右个前直三楹如个字之形每楹間二牖一户太廟敞其前凡一堂為九十八牖東西之堂亦如之四堂八个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一户太廟面各二階與太室合為九階堂之四隅以為四阿堂皆有門門堂各有室外為應門雉門設兩觀
  蕙田案唐氏所言横六楹前直三楹其規制皆穿鑿不可暁至云室崇於堂一筵為一階以通明堂一堂為九十八牖雉門設兩觀等皆不待白而知其非也錄此以見明堂異說之夥
  附辨明堂有壇墠
  王炎文獻志明堂之制度考工記固嘗言之矣夏有世室宗廟之制也殷有重屋路寢之制也而周有明堂其制一堂而五室鄭康成曰或舉宗廟或舉路寢或舉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同制康成之言固不足証而考工所記亦未可盡信也其未可盡信者何也若有堂室而無壇墠則嚴父配天當在宫室之中矣先王之權非特禋祀上帝於郊丘也祀日月星辰化四郊祀方望山川皆壇而不屋漢文帝作廟以祀五帝於渭陽夫五帝五人帝也祀之於廟人且議其非禮况祀天帝之尊乃即宫室行事而謂周公為之乎故曰考工所記未可以盡信也夫考工記先秦古書也且難以盡信則諸家之異說紛紛從可知矣是故莫若求之於經二禮周公之經也周官司儀將合諸侯則為壇三成宮旁一門此明堂之說也然畧而未詳儀禮所載則詳矣諸侯覲於天子為宫四門為壇加方明於其上而設六王焉上圭下璧祀帝也圭璋琥璜祀四方也於是拜日禮月祭天燔柴此則明堂之壇而祀神以為盟也既盟王設几即席諸侯之駕不入王門奠圭繅上此則明堂之宫而明諸侯以為朔會也其盟會詔於明神是故謂之明堂鄭康成曰王巡守至於方嶽諸侯未㑹亦為此宫以見之康成雖知方嶽之為此宫而不知此宫之為明堂是說也吾於孟子有証焉齊國於泰山之下者也宣王之時明堂尚存趙岐曰泰山下明堂本周天子東巡守朝諸侯之處也是說也吾於班文有証焉漢武帝之東封也泰山東北址有古時明堂處則宮壇不存而其址猶在也雖然鄭康成趙臺卿知時㑹殷同之有明堂而未能明夫所以朝諸侯祀五帝之義也周公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盖即其壇而祀之輔成王負扆以朝諸侯葢即其宮而朝之由此言之明堂制度與其祀典曉然如指掌矣
  蕙田案明堂之堂室制度及泰山之明堂經固有明據矣覲禮所云葢指巡狩方岳未立明堂者而言故為壇墠以行禮所謂為宫四門者必係帷宮之門而王設几度亦必指氊案王邸之大次猶後世之帳殿也豈可據為明堂之制且謂盟會詔於明神謂之明堂抑陋甚矣至祀上帝壇而不屋朱子曰為壇而祭故謂之天祭於屋下而以神祗祭之故謂之帝則明堂正取不壇為義王氏牽合周禮為壇三成儀禮為宮為壇者非也
  右明堂制度
  禮記月令季秋之月大享帝嘗犧牲告備於天子陸氏佃曰大享帝嘗大飲烝嘗嘗新榖而已烝進衆物焉故季秋大享明堂嘗新穀亦謂之嘗十月農工畢天子諸侯與其羣臣飲酒於太學進衆物焉亦謂之烝言犧牲則鼎爼告潔粢盛告豐可知方氏慤曰雩所以祈饗所以報祈必於仲夏者以隂生於午而物盛之始也報必於季秋者以陽窮於戌而嵗功之終也雩於帝然後為大雩饗於帝然後為大饗嘗者宗廟之秋祭特以秋祭之犧牲告備於天子則以物成可嘗之時尤所重故也嘗如此則大饗從可知矣
  孝經子曰孝莫大於嚴父嚴父莫大於配天則周公其人也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是以四海之内各以其職來祭注言以父配天之禮始於周公明堂天子布政之宫周公因祀五方上帝於明堂乃尊文王以配之
  詩周頌我將序曰祀文王於明堂也
  我將我享維羊維牛維天其右之儀式刑文王之典日靖四方伊嘏文王既右享之我其夙夜畏天之威於時保之
  程子曰萬物夲乎天人本乎祖故冬至祭天而祖配之以冬至氣之始也萬物成形於帝而人成形於父故季秋享帝而以父配之以季秋物成之時也問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上帝帝只是天天只是帝却分祭何也朱子曰為壇而祭故謂之天祭於屋下而以神祗祭之故謂之帝
  呂氏讀詩記明堂祀上帝而文王配焉故此詩雖祀文王之樂歌必先言祀天而次言祀文王我將我享維羊維牛維天其右之言祀天也儀式刑文王之典日靖四方伊嘏文王既右享之言祀文王也
  朱子詩集傳陳氏曰古者祭天於圜丘掃地而行事器用陶匏牲用犢其禮極簡聖人之意以為未足以報本故於季秋之月有大享之禮焉天即帝也郊而曰天所以尊之也故以后稷配焉后稷逺矣配稷於郊所以尊稷也明堂而曰帝所以親之也故以文王配焉文王親也配文王於明堂亦以親文王也尊尊而親親周道備矣然則郊者古禮而明堂者周制也周公以義起之也
  王炎文獻志郊以事天廟以祀祖禰三代之逹禮也明堂以享帝則非郊以享親則非廟夏商所未有也而周始為之故夫子曰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武王之伐商而歸也祀明堂以教民知孝其禮行于朝覲耕藉養老之先而嚴父配天之義夫子不屬之武王而屬之周公者葢明堂之禮武王主其事而行之其制度則周公明其義而為之也其在周頌思文后稷配天之樂章也我將祀文王於明堂之樂章也萬物本乎天人本乎祖尊祖以明有本此百世所不變者也而周之王業實成於文王配天於郊則不可以二太祖之尊烝嘗於廟則不足以明文王之德是故宗祀明堂以配上帝此義之所當然禮之所從起而非厚於其禰也知此則周公制禮之義明矣
  楊氏復曰郊祀配天明堂配上帝天與上帝一也祀上帝禮並如郊祀然月令有大享之文我將之詩有維羊維牛之語則明堂之禮為尤備故程子曰其禮必以宗廟之禮享之朱子亦曰祭於屋下而以神祗祭之葢謂此也
  濮氏一之曰文王之祀既不敢同后稷於郊又無屈天神於宗廟之理故特尊其祀於明堂也斯其為曲盡矣
  何氏楷曰胡致堂云文王已有廟矣以季秋享帝而奉文王配焉不可於七廟中獨舉大禮於一廟故迎主致之明堂以配帝也祭帝必於明堂者帝出震而宰萬物猶向明而治天下也武王即位追王文王周公制禮推本王功故以文王配帝而祀於明堂此義類也
  陳氏禮書明堂之祀於郊為文於廟為質故郊掃地藁秸而已明堂則有堂有筵郊特牲而已明堂則維羊維牛然郊有燔燎而明堂固有升煙漢武帝明堂禮畢燎於堂下古之遺制也由漢及唐或祀太乙五帝孝武或特祀五帝明帝或除五帝之坐同稱昊天上帝晉武帝時議除明堂五帝之坐同稱昊天上帝各設一坐而已後又復五帝位或合祭天地唐武后合祭天地於明堂中宗仍之或配以祖或配以羣祖漢武帝祠明堂髙皇帝配之章帝祠明堂以光武配後又以烏祖大宗世宗中宗世祖顯祖配各一大牢其服也或以衮冕東晉武帝或以大裘梁禮其獻也或以一獻或以三獻梁朱异曰祀明堂改服大裘又以貴質不應三獻請停三獻止於一獻隋於雩壇行三獻禮抑又明堂之制變昜不常與考工之說不同皆一時之制然也
  附先儒辨鄭註禮書明堂祀五帝
  月令大饗帝鄭註言大饗者偏祭五帝也曲禮曰大饗不問卜謂此
  陳氏禮書孝經嚴父配天矣又曰祀上帝者天則昊天上帝也上帝則五帝與天也明堂不祀昊天上帝不可謂配天五帝不與不可謂配上帝以上帝為昊天上帝耶而周禮以旅上帝封旅四望言之則上帝非一帝也以明堂特祀昊天上帝耶而考工記明堂有五室則五室非一位也
  應氏鏞曰春祈榖夏大雩秋大饗皆主於為民故噫嘻之詩以春夏皆為祈穀於上帝而秋大饗與冬圜丘則皆致其報鄭氏獨以祈榖為天而大雩大饗皆為五帝豈以祭之頻而近於凟乎昊天曰明及爾出王昊天曰旦及爾游衍程子言人子不可一日不見父母人君不可一時不見天固非慮其頻且凟也楊氏復曰我將之詩言天者再天即帝也帝即天也則知周人明堂祀天非總享五帝明矣 又孟春大雩季秋大享鄭注謂合祭五天帝而以五人帝配之合祭五帝之說無所據
  蕙田案明堂祭帝止是祭天程子朱子之言深得其㫖五帝之説始於鄭氏應氏楊氏辨之是也陳氏禮書謂祭五帝與天仍用鄭氏六天之說明堂五室而祭六天亦難強通矣
  附辨注疏武王配五人神於明堂下
  祭法祖文王而宗武王鄭注祭五帝五神於明堂曰祖宗祖宗通言爾孝經曰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月令春曰其帝太皥其神勾芒夏曰其帝炎帝其神祝融中央曰其帝黄帝其神后土秋曰其帝少昊其神葬收冬曰其帝顓頊其神𤣥冥 孔疏云祭五帝五神於明堂曰祖宗祖宗通言爾者以明堂月令五時皆有帝及神又月令季秋大饗帝故知明堂之神有五人神及五天帝也孝經云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 故知於明堂也 郊特牲孔疏五時迎氣及雩祭則以五方人帝配之九月大饗五帝則以五人帝及文武配之以文王配五天帝則謂之祖以武王配五人神則謂之宗崔氏曰皆在明堂之上祖宗通言故祭法云祖文王文王稱祖孝經云宗祀文王於明堂是文王稱宗文王既爾則武王亦有祖宗之號故云祖宗通言王氏肅曰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徳祖宗自是不毁之名非謂配食於明堂者也審如鄭言則經當言祖祀文王於明堂不得言宗祀也宗者尊也周人既祖其廟又尊其祀孰謂祖於明堂者乎鄭引孝經以解祭法而不曉周公本意殊非仲尼之義㫖也
  杜氏通典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謂祀昊天上帝先儒所釋不同若以祭五帝則以天帝皆坐明堂之中以五人帝及文王配之五官之神坐於庭中以武王配之通名曰祖宗故云祖文王而宗武王文王為父配祭於上武王為子配祭於下如其所論非為通理但五神皆生為上公死為貴神生存之日帝王享會皆須升堂今死為貴神獨配於下屈武王之尊同下坐之義為不便
  陳氏禮書祭法曰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鄭氏曰禘郊祖宗謂祭祀以配食也其說以為坐五帝於堂上以五人帝及文王配之坐五神於庭中以武王配之然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謂祖宗其廟耳非謂配於明堂也月令之五人帝五人神所以配食四郊也其與享明堂於經無見又况降五神於庭中降武王以配之豈嚴父之意哉
  唐氏仲友曰文王配上帝周之子孫未之有改孝經謂之嚴父為周公言之也樂記謂祀乎明堂而民知孝者為武王言之也若成王以降則亦祖而已德如文王而可以配上帝文王既配上帝則武王雖無配可也康成謂配以文武鑿說也其說謂祭法禘郊祖宗皆配天之祭亦考之未詳耳禘祖宗宗廟之祭郊配天之祭也鄭氏註大傳祖之所自出謂祭感生帝不足信也虞夏禘黄帝殷周禘嚳所以為祖之所自出也長發大禘之詩而叙契至於阿衡其為禘昭穆之祭何疑禘不為郊則祖宗不為明堂審矣
  蕙田案諸儒辨註疏明堂之神有五人帝五人神最為透快要之註疏之病在於明堂大饗為祭五帝所以支離穿鑿一至於此也不知禮書何以亦有祭五帝之說亦考之未精耳
  附辨陳氏成王應宗祀武王
  陳氏禮書宗祀文王則成王矣成王不祀武王而祀文王者葢於是時成王未畢䘮武王未立廟故宗祀文王而已此所以言周公其人也
  司馬氏光曰竊以孝子之心誰不欲尊其父者聖人制禮以為之極不敢踰也故祖已訓髙宗曰典祀無豐於昵孔子與孟懿子論孝亦曰祭之以禮然則事親者不以數祭為孝者貴於得禮而已前漢以髙祖配天後漢以光武配明堂以是觀古之帝王自非建邦啟土及造有區夏者皆無配天之文故雖周之成康漢之文景明章其徳業非不羙也然而子孫不敢推以配天者避祖宗也孝經曰嚴父莫大於配天則周公其人也孔子以周公有聖人之徳成太平之業制禮作樂而文王適其父也故引之以證聖人之徳莫大於孝答曾子之問而已非謂凡有天下者皆當以父配天然後為孝也近世祀明堂者皆以其父配五帝此乃誤識孝經之意而違先王之禮不可以為法也
  或問朱子曰我將之詩乃祀文王於明堂之樂章詩傳以為物成形於帝人成形於父故季秋祀帝於明堂而以父配之取其成物之時也此乃周公以義起之非古制也不知周公以後將以文王配耶以時王之父配耶曰諸儒正持此二議至今不决看来只得以文王配且周公所制之禮不知在武王之時在成王之時若在成王時則文王乃其祖也亦自可見又問繼周者如何曰只得以有功之祖配之問周公郊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此說如何曰此是周公剏立一箇法如此將文王配明堂永為定例以后稷配郊推之自可見後來妄將嚴父之說亂了
  蕙田案禮書謂成王未畢䘮武王未立廟故宗祀文王而已然則成王終䘮之後當改以武王配帝耶康昭而後亦各以其父配耶此葢泥孝經嚴父之說而失其㫖者也夫明堂宗祀之禮雖制於周公而行之實自武王始武王身有開創之功而為之父者又文王也故得推尊其父以配上帝其後王既無武王之功而其父之德又或不如文王則烏可援嚴父之例耶且嚴父之說在周亦有不得已者周之王業成於文王而配天者則后稷也不能祀文王於郊以配天故特祀之於明堂以配帝此聖人之行權耳若文王可配圜丘又何事創制斯禮以彰嚴父之義哉後世既無遥遥始祖如后稷之可以配天而開創之君亦既配於圜丘則固不必徵引古義而泥於孝經之文矣
  附辨禮書豐年秋冬報為明堂及郊
  陳氏禮書詩序曰豐年秋冬報則秋報者季秋之於明堂也冬報者冬至之於郊也先明堂而後郊者禮由内以及外也先嚴父而後祖者禮由親以及尊也
  蕙田案秋冬報鄭箋謂嘗也烝也鄭解此與噫嘻載芟良耜異者縁詩明言烝畀祖妣知是祭於宗廟非祭外神禮書以為明堂及郊非是至冬至郊天一嵗之正祭雖亦可謂之大報而曰由内及外由親及疏鑿矣
  禮記樂記祀乎明堂而民知孝注文王之廟為明堂制
  祭義祀乎明堂所以教諸侯之孝也
  蕙田案祀乎明堂即所謂宗祀文王於明堂也孝經以為創自周公而此屬之武王何也周公制之武王行之所以並稱逹孝也註以文王之廟當之誤矣
  右明堂饗帝宗祀
  孟子齊宣王問曰人皆謂我毁明堂毁諸已乎孟子對曰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則勿毁之矣注明堂謂泰山下明堂本周天子東廵狩朝諸侯之處也齊侵地而得有之 疏案地理志云齊南有泰山史記封禪書云舜二月東廵狩至於岱宗岱宗泰山也遂覲東后又云此山黄帝之所常遊自占受命帝王未有睹符瑞見而不臻乎泰山也云泰山下明堂本周天子東廵狩朝諸侯之地者案禮記明堂位云明堂者明諸侯之尊卑昔殷紂亂天下脯諸侯以享諸侯是以周公相武王伐紂武王崩成王㓜弱周公踐天子之位六年朝諸侯於明堂七年致政於成王成王封周公於曲阜令魯世世祀周公以天子禮樂然則泰山下明堂即周公朝諸侯之處葢魯封内有泰山後嘗為齊所伐故齊南有泰山文中子云如有用我者當處於泰山矣注云泰山黄帝有合宫在其下可以立明堂之制焉禮器云魯人將有事於上帝必先有事於頖宫齊人將有事於泰山必先有事於配林則泰山在齊明矣案周制明堂云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賈釋云明堂者明政教之堂又夏度以步殷度以尋周度以筵是王者明政也周堂髙九尺殷三尺以一相參之數而卑宫室則夏堂髙一尺矣又上注云堂上為五室象五行以宗廟制如明堂明堂中有五天帝五人神之坐皆法五行以五行先起於東方故東北之堂為木其實兼水矣東南火室矣兼木西南金室兼火西北水室兼金以中央太室有四堂四角之室亦皆有堂乃知義然也賈釋太史閏月下義云明堂路寢及宗廟皆有五室十二堂門是也四角之堂昏於太室外接四角為之則五室南北止有二筵東西各二筵有六尺乃得其度若聽朔皆於時之堂不於木火等室居若閏月則闔門左扉立其中而聽朔焉
  楊氏復曰此又王者巡狩之地有明堂以朝諸侯行政教非在國之明堂也
  輔氏廣曰漢書郊祀志武帝元封元年封泰山泰山東北址古有明堂矣
  蕙田案孫疏明堂亦仍鄭氏五室之謬辨見前
  右方岳明堂
  大戴禮盛徳篇凡人民疾六畜疫五穀災者生於天天道不順生於明堂不飾故有天災則飾明堂也素問序黄帝坐明堂之上臨觀八極考建五帝晏子春秋明堂之制土事不文木事不鏤示民知節也
  荀子强國篇雖為之築明堂於塞外而朝諸侯使殆可也
  尸子君治篇黄帝曰合宫有虞氏曰總章殷人曰陽館周人曰明堂皆所以名休其善也 周公踐東宮祀明堂假為天子明堂在左故謂之東宮
  吕氏春秋周明堂外户不閉示天下不藏也周明堂金在其後有以見先徳後武也茆茨蒿柱土階三等以見節儉
  淮南子主術訓昔者神農之治天下也甘雨時降五榖蕃殖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月省時考歳終獻功以時嘗榖祀於明堂明堂之制有葢而無四方風雨不能襲寒暑不能傷遷延而入之 文王周觀得失徧覽是非堯舜所以昌桀紂所以亡者皆著於明堂成康繼文武之業守明堂之制觀存亡之迹見成敗之變
  泰族訓昔者五帝三王之蒞政施教立明堂之朝行明堂之令以調隂陽之氣以和四時之節以辟疾病之菑
  白虎通禮三老於明堂以教諸侯孝也禮五更於太學以教諸侯弟也
  文中子問易篇議其盡天下之心乎黄帝有合宫之聽堯有衢室之問舜有總章之訪皆議之謂也并天下之謀兼天下之智
  通典黄帝拜祀上帝於明堂或謂之合宫其堂之制中有一殿四靣無壁以茆葢通水水圜宮垣為複道上有樓從西南入名曰昆侖天子從之入以拜祀
  蕙田案此即漢書公玉帶之事
  唐虞祀五帝於五府蒼曰靈府赤曰文祖黄曰神計白曰明紀黒曰元矩五府之制未詳
  蕙田案此即鄭注之說
  路史帝堯居於明堂榱題不枅土階不戚茆茨不劗泊如也 作七廟立五府以享先祖而配五帝三禮圖明堂布政之宮周制五室秦為九室十二階各有所居
  玉海孔子言宗祀祀事以之明孟子言行王政政事以之明記言朝諸侯朝事以之明也先王之祀酒曰明水食曰明粢服曰明衣皆神之也在國之陽天子居其中行政教神而明之故曰明堂
  右明堂附錄











  五禮通考卷二十四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二十五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二十五
  明堂
  漢書武帝本紀建元元年秋七月議立明堂遣使者安車蒲輪束帛加璧徴魯申公
  郊祀志武帝初即位尤敬鬼神之祀漢興已六十餘嵗矣天下乂安縉紳之屬皆望天子封禪改正度也而上鄉儒術招賢良趙綰王臧等以文學為公卿欲議古立明堂城南以朝諸侯草巡狩封禪改厯服色事未就竇太后不好儒術使人㣲伺趙綰等姦利事案綰臧綰臧自殺諸所興為皆廢
  武帝本紀元封元年夏四月癸夘登封泰山降坐明堂臣瓚曰郊祀志初天子封泰山泰山東北阯古時有明堂處則此所坐者也明年秋乃作明堂耳兒寛傳從東封泰山還登明堂寛上夀曰臣聞三代改制屬象相因間者聖統廢絶陛下發憤合指天地祖立明堂辟雍宗祀泰山六律五聲幽贊聖意神樂四合各有方象以丞嘉祀為萬世則天下幸甚將建大元本瑞登告岱宗發祉闓門以候景至癸亥宗祀日宣重光上元甲子肅邕永享光輝充塞天文燦然見象日昭報降符應臣寛奉觴再拜上千萬嵗夀制曰敬舉君之觴
  史記封禪書初天子封泰山泰山東北趾古時有明堂處處險不敞師古曰言其阻阨不顯敞上欲治明堂奉髙旁未曉其制度濟南人公玉帶上黄帝時明堂圖公玉姓帶名明堂圖中有一殿四面無壁以茅葢通水圜宫垣為複道上有樓從南入命曰昆侖天子從之入以拜祀上帝焉于是上令奉髙作明堂汶上徐廣曰在元封二年如帶圖及五年修封則祀太一五帝于明堂上坐令髙皇帝祠坐對之祠后土于下房以二十太牢天子從昆侖道入始拜明堂如郊禮禮畢燎堂下
  蕙田案明堂制度見于經傳者明矣從未有如公玉帶所圖四面無壁通水圜宫垣上有樓而命曰昆侖者也明堂之室皆有户牖夾窻無壁則安所施宫垣之外有諸侯朝位通水圜之則朝于何所明堂四阿重檐乃室與堂之棟宇分為兩層上圓下方以合崇效卑法之義非樓也方士者流以黄帝有登仙之說又有仙人好樓居之說遂附㑹穿鑿造為此圖荒誕極矣後世異議紛紜違戾經典皆作俑于此
  漢書武帝紀元封二年秋作明堂于泰山下
  五年冬行南巡狩春三月甲子祠髙祖于明堂以配上帝因朝諸侯王列侯受郡國計
  三輔舊事上自封禪後夢髙祖坐明堂羣臣亦夢想于是祀髙祖于明堂以配天還作髙靈館
  蕙田案武帝紀元封元年夏四月登封泰山降坐明堂即古明堂處二年秋作明堂于泰山下即公玉帶所上圖也云令髙皇帝祠坐對之謂以髙皇配祀對即配也服䖍謂漢是時未以髙祖配光武以来乃配之非是據元始中莽言孝文祭太一以髙皇帝配孝武祠太一亦以髙祖配又太始四年祀髙祖于明堂以配上帝非至光武始配也
  史記封禪書其後二嵗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祠上帝明堂其贊饗曰天増授皇帝泰元神䇿周而復始皇帝敬拜太一
  漢書武帝紀太初元年冬十月行幸泰山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祀上帝于明堂
  蕙田案古者明堂大饗行于季秋是時萬寳告成備物以祭所以答天功也太初之元乃以冬日至祀明堂是混郊與明堂為一矣後世或于正月行禮又與祈榖之郊相混皆漢武開其端也
  天漢三年行幸泰山祀明堂因受計
  太始四年三月行幸泰山壬午祀髙祖于明堂以配上帝因受計癸未祀孝景皇帝于明堂
  蕙田案漢武以孝景配祀葢亦泥孝經嚴父之說而昧其㫖者也兩日之内連舉大事而異其配可謂進退失據而自陥于弗欽之過矣
  征和四年春三月幸泰山庚寅祀于明堂
  平帝紀元始四年春正月宗祀孝文以配上帝夏安漢公奏立明堂辟雍
  蕙田案漢書所載武帝時止有泰山明堂王莽始奏立于京師而三輔黄圖則云明堂在長安西南七里漢書曰武帝初即位立明堂于城南應劭注云武帝立明堂王莽修飾令大是長安舊有明堂也今漢書未見此注不可攷
  五年春正月祫祭明堂諸侯王二十八人列侯百二十人宗室子九百餘人徴助祭禮畢皆益户賜爵及金帛増秩補吏各有差
  蕙田案祫者宗廟之大祭明堂乃饗帝之所天神人鬼之祀截然不可紊也漢平乃混而一之其斯為末世之制乎
  右西漢明堂
  後漢書世祖本紀中元元年是嵗初起明堂靈臺辟雍及北郊兆域宣布圖讖于天下
  祭祀志世祖中元元年初營明堂辟雍靈臺未用事明帝本紀帝及公卿列侯始服冠冕衣裳玉佩絇屨以行事禮畢登靈臺使尚書令持節詔驃騎将軍三公曰今令月吉日宗祀光武皇帝于明堂以配五帝禮備法物樂和八音詠祉福舞功徳其頒時令敕羣后事畢升靈臺望元氣吹時律觀物變羣僚藩輔宗室子孫衆郡奉計百蠻貢職烏桓濊貊咸来助祭單于侍子骨都侯亦皆陪位斯固聖祖功徳之所致也朕以闇陋奉承大業親執圭璧恭祀天地仰惟先帝受命中興撥亂反正以寧天下封泰山建明堂立辟雍起靈臺恢𢎞大道被之八極而嗣子無成康之質羣臣無吕旦之謀盥洗進爵踧踖惟慚素性頑鄙臨事益懼故曰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其令天下自殊死以下皆赦除之百僚師尹其勉修厥職順行時令敬若昊天以綏兆人
  祭祀志明帝永平二年正月辛未初祀五帝于明堂光武帝配五帝坐位堂上各處其方黄帝在未皆如南郊之位光武帝位在青陽之南少退西面牲各一犢奏樂如南郊卒事遂升靈臺以望雲物
  班固東都賦明堂詩於昭明堂明堂孔陽聖皇宗祀穆穆煌煌上帝宴享五位時序誰其配之世祖光武普天率土各以其職猗歟緝熈允懐多福
  張衡東京賦複廟重屋八逹九房薛綜註八逹謂室有八窻也堂後有九室所以異于周制也王隆漢官篇曰是古者清廟茅屋胡廣曰古之清廟以茅葢屋所以示儉也今之明堂茅葢之乃加瓦其上不忘古也
  蕙田案西漢明堂皆以泰一為主五帝為從至此始専祀五帝而光武配之失之又甚矣
  章帝本紀建初三年正月己酉宗祀明堂禮畢登靈臺望雲物大赦天下
  元和二年二月丙辰東巡狩壬申宗祀五帝于汶上明堂癸酉告祠二祖四宗大㑹外内羣臣丙子詔曰朕巡狩岱宗柴望山川告祠明堂以章先勲其二王之後先聖之裔東后蕃䘙伯父伯兄仲叔季弟幼子童孫百僚從臣宗室衆子要荒四裔沙漠之北蔥嶺之西冒耏之類䟦涉懸度陵踐阻絶駿奔郊畤咸来助祭祖宗功徳延及朕躬予一人空虚多疚纂承尊明盥洗享薦慙愧祗慄詩不云乎君子如祉亂庶遄已厯數既從靈耀著明亦欲與士大夫同心自新其大赦天下諸犯罪不得赦者皆除之復博奉髙嬴無出今年田租芻藁
  祭祀志元和二年二月上東巡狩至泰山辛未柴祭天地羣神如故事壬申宗祀五帝于孝武所作汶上明堂光武帝配如雒陽明堂祀癸酉更告祠髙祖太宗世宗中宗世祖顯宗于明堂各一太牢卒事遂覲東后饗賜王侯羣臣因行郡國四月還京師又為靈臺十二門作詩各以其月祀而奏之
  蕙田案人君将出必告祭宗廟其歸有飲至之禮出告反面之義也章帝于巡幸所至告祀祖宗于明堂失其意矣
  和帝本紀永元五年正月乙亥祀五帝于明堂遂登靈臺望雲物大赦天下
  安帝本紀延光三年二月壬辰宗祀五帝于汶上明堂癸已告祀二祖六宗勞賜郡縣作樂
  順帝本紀永和元年正月己巳宗祀明堂登靈臺改元大赦
  漢安元年正月癸巳宗祀明堂大赦改元
  宦者傳朱瑀等隂于明堂中禱皇天曰竇氏無道請皇天輔皇帝誅之令事必成天下得寜既殺武等詔大官給塞具塞報祠也賽通用
  蔡邕傳建寜六年七月邕上封事言明堂月令天子以四立及季夏之節迎五帝于郊所以導致神氣祈福豐年清廟祭祀追徃孝敬養老辟雍示人禮化皆帝者之大業祖宗所祗奉也而有司數以蕃國踈䘮宫内産生及吏卒小汚屢生忌故竊見南郊齋戒未嘗有廢至于它祀輙興異議豈南郊卑而它祀尊哉孝元皇帝䇿書曰禮之至敬莫重于祭所以竭心親奉以致肅祗者也又元和故事復申先典前後制書推心懇惻而近者以来更任太史忘禮敬之大任禁忌之書拘信小故以虧大典禮妻妾産者齊則不入側室之門無廢祭之文也謂宫中有卒三月不祭者謂士庶人數堵之室共處其中耳豈謂皇居之廣臣妾之衆哉自今齊制宜如故典庶答風霆災妖之異蕙田案明堂祀五帝者季秋大享之從祀也五郊迎五帝者四立及季夏迎氣之正祭也其時其地迥然不同伯喈乃以國外五郊亦併入明堂為説何哉亦可知辟雍清廟明堂合為一物之説其不可信愈明矣
  百官志明堂丞一人屬太史
  通典東漢明堂制上圓下方法天地八窻四闥法八風四時九室十二座法九州十二月三十六户
  右後漢明堂
  魏志文帝紀黄初二年正月郊祀天地明堂
  蕙田案魏晉以下皆以一日之内郊宗並舉其不成禮可知
  宋書禮志是時魏都洛京而神祗兆域明堂靈臺皆因漢舊事
  魏志明帝本紀太和元年正月宗祀文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
  晉書禮志魏文帝即位用漢明堂而未有配明帝太和元年始宗祀文帝于明堂齊王亦行其禮
  通典太和元年正月丁未宗祀明堂祝稱天子臣某
  右魏明堂
  晉書禮志泰始二年羣臣議五帝即天也王氣時異故殊其號雖名有五其實一神明堂南郊宜除五帝之座五郊改五精之號皆同稱昊天上帝各設一座而已地郊又除先后配祀帝悉從之二月丁丑郊祀先皇帝以配天宗祀文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
  蕙田案西漢武帝建明堂祀上帝甚正也後漢明帝兼祀五帝非孝經上帝之義矣武帝初以髙祖配甚正也未幾兼以景帝配平帝又以文帝配非孝經嚴父之義矣魏承漢制配以文帝而五帝仍之迨晉泰始二年始除五帝座改五精之號除先后配地三者皆足以救弊惜其不乆而即更也
  樂志天地郊明堂夕牲歌傅元嗣 皇矣有晉時邁其徳受終于天光濟萬國萬國既光神定厥祥䖍于郊祀祗事上皇祗事上皇百福是臻巍巍祖考克配彼天嘉牲匪歆徳馨唯饗受天之祐神化四方
  天地郊明堂降神歌 於赫大晉應天景祥二帝邁徳宣此重光我皇受命奄有萬方郊祀配享禮樂孔章神祗嘉享祖考是皇克昌厥後保祚無疆
  明堂饗神歌 經始明堂享祀匪懈於皇烈考光配上帝赫赫上帝既髙既崇聖考是配明徳顯融率土敬職萬方来祭常於時假保祚永世
  禮志太康十年十月詔曰孝經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而周官云祀天旅上帝又曰祀地旅四望望非地則明堂上帝不得為天也徃者衆議除明堂五帝位考之禮文不正且詩序曰文武之功起于后稷故推以配天焉宣帝以神武創業既已配天復以先帝配天於義亦所不安其復明堂及南郊五帝位晉初以文帝配後復以宣帝尋復還以文帝配其餘無所變更是則郊與明堂同配異配參差不同矣摯虞議以為漢魏故事明堂祀五帝之神新禮五帝即上帝即帝天也明堂除五帝之位唯祭上帝案仲尼稱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周禮祀天旅上帝祀地旅四望望非地則上帝非天斷可識矣郊丘之祀掃地而祭牲用繭栗器用陶匏事反其始故配以逺祖明堂之祭備物以薦三牲並陳籩豆成列禮同人理故配以近考郊堂兆位居然異體牲牢品物質文殊趣且祖考同配非為尊嚴之羙三日再祀非為不瀆之義其非一神亦足明矣昔在上古生為明王沒則配五行此五帝者配天之神同兆之于四郊報之于明堂祀天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或以為五精之帝佐天育物者也前代相因莫之或廢晉初始從異議庚午詔書明堂及南郊除五帝之位唯祀天神新禮奉而用之前太醫令韓楊上書宜如舊祀五帝太康十年詔以施用宜定新禮明堂及郊祀五帝如舊儀詔從之江左以後未遑修建
  蕙田案帝即天也孝經配天配上帝互文見義耳摯虞惑于六天之説取其君之善制而變之誤孰大焉
  宋書禮志元帝紹命中興依漢氏故事宜享明堂宗祀之禮江左不立明堂故闕焉
  孝武帝太元十二年五月壬戌詔曰昔建太廟每事從儉約思與率土致力備禮又太祖虚位明堂未建郊祀國之大事而稽古之制闕然便可詳議祠部郎徐邈議明堂方圓之制綱領已舉不宜闕配帝之祀周公宗祀文王漢明配以始祖自非維新之考孰配上帝又曰明堂所祀之神積疑莫辨案易殷薦上帝以配祖考祖考同配則上帝亦為天而嚴父之義顯周禮旅上帝者有故告天與郊祀常禮同用四圭故並言之若上帝者五帝經文何不言祀天旅五帝祀地旅四望乎人帝之與天帝雖天人之通謂然五方不可言上帝諸侯不可言大君也書無全證而義容彼此故太始太康二紀之間興廢迭用矣侍中車𦙍議又曰明堂之制既其難詳且樂主於和禮主於敬故質文不同音器亦殊既茅茨廣厦不一其度何必守其形範而不知𢎞本順民乎九服咸寜河朔無塵然後明堂辟雍可崇而修之吏部郎王忱議明堂則天象地儀觀之大宜俟皇居反舊然後修之驃騎將軍㑹稽王道子尚書令謝石意同忱議于是奉行一無所改
  通典東晉太元十三年孝武帝正月後辛祀明堂車服之儀率遵漢制出以法駕服以衮冕時孫耆之議郊以祀天故配之以后稷明堂祀帝故配之以文王由斯言之郊為皇天之位明堂即上帝之廟故徐邈以配之為言必有神主郊為天壇則明堂非太廟矣時議帝親奉今親祀北郊明年正月上辛祀昊天次辛祠后土後辛祀明堂
  蕙田案宋書所載東晉之無明堂也審矣晉書紀志亦絶無孝武祀明堂事通典此條不知何據姑存以俟考
  右晉明堂
  宋書禮志孝武大明五年四月庚子詔曰昔文徳在周明堂崇祀髙烈唯漢汶邑斯尊朕皇考太祖文皇帝功耀洞元聖靈昭俗内穆四門仁濟羣品外薄八荒威憺殊俗南腦勁越西髓剛戎裁禮興稼穡之根張樂恊四氣之紀匡飾墳序引無題之外旌延寶臣盡盛徳之範訓深劭農政髙刑厝萬物棣通百神薦祉動恊天度下沿地徳故精緯上靈動殖下瑞諸侯軌道河溓海夷朕仰憑洪烈入子萬姓皇天降祐迄將一紀思奉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休徳永播無窮便可詳考姬典經始明堂宗祀先靈式配上帝誠敬克展幽顯咸秩惟懐永逺感慕崩心有司奏伏尋明堂辟雍制無定文經記參差傳説乖舛名儒通哲各事所見或以為名異實同或以為名實皆異自漢暨晉莫之能辨周書云清廟明堂路寢同制鄭𤣥注禮儀生于斯諸儒又云明堂在國之陽丙已之地三里之内至于室宇堂个户牖逹向世代湮緬難得該詳晉侍中裴頠西都碩學考詳前載未能制定以為尊祖配天其義明著廟宇之制理據未分直可為殿以崇嚴祀其餘雜碎一皆除之參詳鄭𤣥之注差有凖據裴頠之奏竊謂可安國學之南地實丙巳爽塏平暢足以營建其牆宇規範宜擬則太廟唯十有二間以應朞數依漢汶上圖儀設五帝位太祖文皇帝對饗祭皇天上帝雖為差降至于三載恭祀理不容異自郊徂宫亦宜共日禮記郊以特牲詩稱明堂羊牛吉蠲雖同質文殊典且郊有燔柴堂無禋燎則鼎爼彛簋一依廟禮班行百司搜材簡工權置起部尚書将作大匠量物商程尅今秋繕立乃依頠議但作大殿屋雕畫而已無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之制
  蕙田案制擬宗廟祀以五帝屋用雕畫室無户牖失其義矣
  九月甲子有司奏南郊祭用三牛廟四時祠六室用二牛明堂肇建祠五帝太祖文皇帝配未詳祭用幾牛太學博士司馬興之議案鄭𤣥注禮記大傳稱孝經郊祀后稷以配天配靈威仰也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配五帝也夫五帝司方位殊功一牲牢之用理無差降愚管所見謂宜用六牛博士虞龢議祀帝之名雖五而所生之實常一五徳之帝迭有休王各有所司故有五室宗祀所主要隨其王而饗焉主一配一合用二牛祠部郎顔奐議祀之為義並五帝以為言帝雖云五牲牢之用謂不應過郊祭廟祀宜用二牛
  孝武本紀大明六年正月辛夘車駕親祀南郊是日又宗祀明堂大赦天下
  禮志六年正月南郊還世祖親奉明堂祠祭五時之帝以文皇帝配是用鄭𤣥議也官有其注
  樂志明堂歌謝荘造 地紐謐乾樞回華葢動紫㣲開旌蔽日車若雲駕六氣乗絪緼曄帝京煇天邑聖祖降五靈集構瑤戺聳珠簾漢拂幌月棲檐舞綴畼鐘石融駐飛景鬱行風懋粢盛潔牲牷百禮肅羣司䖍皇徳逺大孝昌貫九幽洞三光神之安解玉鑾景福至萬㝢歡右迎神歌詩 依漢郊祀迎神三言四句一轉韻 雝臺辨朔澤宫練辰潔火夕照明水朝陳六瑚賁室八羽華庭昭事先聖懐濡上靈肆夏戒敬升歌發徳永固鴻基以綏萬國右登歌詩舊四言 維天為大惟聖祖是則辰居萬㝢綴瑬下國内靈八輔外光四瀛蒿宫仰葢日館希旌複殿留景重檐結風刮楹接緯達嚮承虹設業設虡在王庭肇禋祀克配乎靈我将我享維孟之春以孝以敬以立我烝民右歌太祖文皇帝詞 依周頌體 參暎夕駟照晨靈乘震司青春鴈将向桐始蕤柔風舞暄光遲萌動逹萬品新潤無際澤無垠右歌青帝詞○三言依木數 龍精初見大火中朱光北至圭景同帝位在離實司衡水雨方降木槿榮庶物長盛咸殷阜恩覃四溟被九有右歌赤帝詞○七言依火數 履建宅中㝢司繩御四方裁化徧寒燠布政周炎凉景麗條可結霜明冰可折凱風扇朱辰白雲流素節分至乗經晷啟閉集恒度帝運緝萬有皇靈澄國歩右歌黄帝詞○五言依土數 百川如鏡天地爽且明雲冲氣舉徳盛在素精木葉初下洞庭始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波夜光徹地翻霜照懸河庶類收成嵗功行欲寜浹地奉渥罄宇承秋靈右歌白帝詞○九言依金數 嵗既晏月方馳靈乗坎徳司規𤣥雲合晦鳥蹊白雲繁亘天涯雷在地時未光飭國典閉闗梁四節徧萬物殿福九域祚八鄉晨晷促夕漏延太隂極㣲陽宣鵲将巢氷已解氣濡水風動泉右歌黒帝詞○六言依水數 藴禮容餘樂度靈方留景欲暮開九重肅五達鳯參差龍已沫雲既動河既梁萬里照四空香神之車歸清都琁庭寂玉殿虚睿化凝孝風熾顧靈心結皇思右送神歌詞○漢郊祀送神亦三言
  明帝本紀泰始六年春正月初制間一年一祭明堂禮志泰始六年五月詔曰古禮王者每嵗郊享爰及明堂自晋以来間年一郊明堂同日質文詳畧踈數有分自今可間二年一郊間嵗一明堂外可詳議有司奏前兼曹郎虞愿議郊祭宗祀俱主天神而同日殷薦於義為黷明詔使圜丘報功三載一享明堂配帝間嵗昭薦詳辰酌衷實允懋典曹郎王延秀重議尋自初郊間二載明堂間一年第二郊與第三明堂還復同嵗宜各間二年以斯相推長得異嵗通闗八座同延秀議
  蕙田案郊與明堂天子嵗祀天之常一于冬至一于季秋不相妨也同日則已黷間年則已疏二者胥失之矣
  明帝泰始七年十月庚子有司奏来年正月十八日祠明堂尋舊南郊與明堂同日並告太廟未審今祀明堂復告與不祠部郎王延秀議案鄭元郊者祭天之名上帝者天之别名也神無二主故明堂異處以避后稷謹尋郊宗二祀既名殊實同至於應告不容有異守尚書令袁粲等並同延秀議
  後廢帝元徽二年十月丁巳有司奏郊祀明堂還復同日間年一修
  後廢帝紀元徽三年正月辛巳車駕親祠南郊明堂
  右宋明堂
  齊書禮志建元元年七月有司奏明堂亦應與郊同年而祭不若應祭者復有配與不祀者堂殿職僚毁置云何議曹郎中裴昭明儀曹郎中孔逷議今年七月宜殷祠来年正月宜南郊明堂並祭而無配殿中郎司馬憲議南郊無配饗祠如舊明堂無配宜應廢祀右僕射王儉議郊配之重事由王迹是故杜林議云漢業特起不因縁堯宜以髙帝配天魏髙堂隆議以舜配天蒋濟云漢時奏議謂堯已禪舜不得為漢祖舜亦已禪禹不得為魏祖今宜以武皇帝配天晉宋因循即為前式又案禮及孝經援神契並云明堂有五室天子每月於其室聽朔布教祭五帝之神配以有功徳之君鄭元云周人明堂五室帝一室也初不聞有文王之寝袁孝尼云明堂法天之宫本祭天帝而以文王配配其父于天位則可牽天帝而就人鬼則非義也泰元十三年孫耆之議稱郊以祀天故配之以后稷明堂以祀帝故配之以文王由斯言之郊為皇天之位明堂即上帝之廟徐邈謂配之為言必有神主郊為天壇則堂非文廟史記云趙綰王臧欲立明堂于時亦未有郊配漢又祀汾隂五畤即是五帝之祭亦未有郊配議者或謂南郊之日已旅上帝若又以無配而特祀明堂則一日再祭于義為黷案古者郊本不共日蔡邕獨斷曰祠南郊祀畢次北郊又次明堂髙廟世祖廟謂之五供馬融云郊天之祀咸以夏正五氣用事有休有王各以其時兆於方郊四時合嵗功作相成亦以此月總旅明堂是則南郊明堂各日之證也近代從省故與郊同日猶無煩黷之疑何者其為祭雖同所以致祭則異孔晁云言五帝佐天化育故有從祀之禮旅上帝是也至于四郊明堂則是本祀之所譬猶功臣從饗豈復廢其私廟且明堂有配之時南郊亦旅上帝此則不疑于共日今何故致嫌于同辰又禮記天子祭天地四方山川五祀嵗徧尚書堯典咸秩無文詩云昭事上帝聿懐多福據此諸義則四方山川猶必享祀五帝大神義不可畧魏文帝黄初二年正月郊天地明堂明帝太和元年正月以武皇帝配天文皇帝配上帝然則黄初中南郊明堂皆無配也宜以来年正月上辛有事南郊宜以其日還祭明堂又用次辛饗祀北郊而並無配犧牲之色率由舊章詔明堂可更詳有司又奏明堂尋禮無明文唯以孝經為正竊尋設祀之意葢為文王有配則祭無配則止愚謂既配上帝則以帝為主今雖無配不應闕祀徐邈近代碩儒每所折衷其云郊為天壇則堂非文廟此實明據内外百司立議已定如更詢訪終無異説傍儒依史竭其管見既聖㫖唯疑羣下所未敢詳廢置之宜仰由天鑒詔依舊建元四年世祖即位其秋有司奏尋前代嗣位或仍前郊年或别始晉宋以来未有畫一未審明年應南北二郊祀明堂與不依舊通闗八座丞郎博士議尚書令王儉謂明年正月宜饗禮二郊虞祭明堂自兹厥後依舊間嵗尚書領國子祭酒張緒等十七人並同儉議詔可蕙田案武帝永明二年准蔡履議郊與明堂不同日王儉議後辛祀明堂詳見圜丘門
  樂志建武二年雩祭明堂謝脁造辭一依謝荘
  賓出入奏肅咸樂歌辭二章 彛承孝典恭事嚴聖浹天奉賮罄壤齊慶司儀具序羽容夙章芬枝揚 --(『昜』上『旦』之『日』與『一』相連)烈黼構周張助寳奠軒酎珍充庭璆縣凝㑹㻆朱竚聲先期選禮肅若有承祇對靈祉皇慶始膺 尊事威儀輝容昭序迅恭明神絜盛牲爼肅肅嚴宫藹藹崇基皇靈降止百祗具司戒誠望夜端烈承朝依微照旦物色輕宵
  青帝歌 參暎夕駟照晨靈乗震司青春雁将向桐始蕤和風舞暄光遲萌動達萬品新潤無際澤無垠赤帝歌 龍精初見大火中朱光北至圭景同帝位在離實司衡兩水方降木槿榮庶物盛長咸殷阜恩覃四溟被九有
  黄帝歌 履艮宅中宇司繩御四方裁化徧寒燠布政司炎凉此以下除四句至分乗經晷閉啟集恒度帝運緝萬有皇靈澄國歩
  白帝歌 百川若鏡天地爽且明雲冲氣舉盛徳在素精此下除四句庶類收成嵗功行欲寜浹地奉渥罄宇承帝靈
  黒帝歌 嵗既暮日方馳靈乗坎徳司規𤣥雲合晦鳥蹊白雲繁亘天涯此下除四句晨晷促夕漏延大隂極微陽宣此下除二句
  皇帝還東壁受福酒奏嘉胙樂歌辭大席同用 禮薦洽福祚昌聖皇膺嘉祐帝業凝休祥居極乗景運宅徳瑞中王澄明臨四奥精華延八鄉洞海同聲憓徹宇麗乾光靈慶纒世祉鴻烈永無疆
  送神奏昭夏樂歌辭皆謝莊辭 藴禮容餘樂度靈方留景欲暮開九重肅五達鳳參差龍已沫雲既動河既梁萬里照四空香神之車歸清都琁庭寂玉殿虚鴻化凝孝風熾顧靈心結皇思鴻慶遐鬯嘉薦令芳翊帝明徳永祚深光増四句
  牲出入奏引牲樂歌詩 唯誠絜饗維孝尊靈敬芳黍稷敬滌犧牲騂繭在豢載溢載豐以承宗祀以肅皇衷蕭芳四舉華火周傳神鑒孔昭嘉足三牷薦豆呈毛血嘉薦樂歌詩二章 肇禋戒祀禮容咸舉六典飾文九司照序牲柔既昭犧剛既陳恭滌惟清敬事惟神加籩再御兼爼兼薦節動軒越聲流金縣 奕奕閟幄亹亹嚴闈絜誠夕鑒端服晨暉聖靈戾止翊我皇則上綏四㝢下洋萬國永言孝饗孝饗有容儐僚贊列肅肅雍雍
  迎神奏昭夏樂歌辭 地紐謐乾樞回華葢動紫㣲開旌蔽日車若雲駕六氣乗烟煴𤍞帝景耀天邑聖祖降五靈集此下除八句懋粢盛絜牲牷百禮肅羣司䖍皇徳逺大孝昌貫九幽洞三光神之安解玉鑾景福至萬㝢歡皆謝莊辭
  皇帝升明堂奏登歌辭 雍臺辨朔澤宫選辰絜火夕照明水朝陳六瑚賁室八羽華庭昭事先聖懐濡上靈肆夏式敬升歌發徳永固鴻基以綏萬國皆謝莊辭初獻奏凱容宣烈樂歌辭太廟同 釃醴具登嘉爼咸薦饗洽誠陳禮周樂徧祝辭罷祼序容輟縣蹕動端庭鑾回嚴殿神儀駐景華漢髙虚八靈案衛三祗解途翠葢澄耀罼帟凝晨玉虚息節金輅懐音式誠達孝底心肅感追馮皇鑒思承淵範神錫 --(右上『日』字下一横長出,類似『旦』字的『日』與『一』相連)懋祉四緯照明仰福帝徽俯齊庶生
  鬱林王本紀隆昌元年二月辛卯車駕祀明堂
  禮志隆昌元年有司奏參議明堂咸以世祖配國子助教謝曇濟議案祭法禘郊祖宗並立嚴祀鄭元注義亦據兼饗宜祖宗兩配文武䨇祀助教徐景嵩光禄大夫王逡之謂宜以世祖文皇帝配祠部郎何佟之議周之文武尚推后稷以配天謂文皇宜推世祖以配帝雖事施于尊祖亦義章于嚴父焉左僕射王晏議以為若用鄭元祖宗通稱則生有功徳沒垂尊稱歴代配帝何止于郊今殷薦上帝允屬世祖百代不毁其文廟乎詔可東昏侯永元二年佟之又建議曰案祭法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嚳祖顓頊而宗堯周人禘嚳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鄭元云禘郊祖宗謂祭祀以配食也禘謂祀昊天于圜丘也祭上帝於南郊曰祭祭當作郊祀五帝五神于明堂曰祖宗郊祭一帝而明堂祭五帝小徳配寡大徳配衆王肅云祖宗是廟不毁之名果如肅言殷有三祖三宗並應不毁何故止稱湯契且王者之後存焉舜寜立堯頊之廟傳世祀之乎漢文以髙祖配泰畤至武帝立明堂復以髙祖配食一人兩配有乖聖典自漢明以來未能反者故明堂無兼配之祀竊謂先皇宜列二帝于文祖尊新廟為髙宗並世祖而泛配以申聖主嚴父之義先皇于武皇倫則第為季義則經為臣設配饗之坐應在世祖之下並列俱西向國子博士王摛議孝經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不云武王又周頌思文后稷配天也我将祀文王于眀堂也武王之文唯執競云祀武王此自周廟祭武王詩彌知明堂無矣佟之又議孝經是周公居攝時禮祭法是成王反位後所行故孝經以文王為宗祭法以文王為祖又孝莫大于嚴父配天則周公其人也尋此㫖寜施成王乎若孝經所説審是成王所行則為嚴祖何得云嚴父邪且思文是周公祀后稷配天之樂歌我将是祀文王配明堂之樂歌若如摛議則此二篇皆應在復子明辟之後請問周公祀后稷文王為何所歌又國語云周人禘嚳郊稷祖文王宗武王韋昭云周公時以文王為宗其後更以文王為祖武王為宗尋文王以文治而為祖武王以武定而為宗欲明文亦有大徳武亦有大功尋文意當作文亦有大功武亦有大徳疑監本誤故鄭注祭法云祖宗通言耳是以詩云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注云二后文王武王也且明堂之祀有單有合故鄭云四時迎氣于郊祭一帝還于明堂因祭一帝則以文王配明一賓不容兩主也享五帝于明堂則泛配文武泛之為言無的之辭其禮既盛故祖宗並配參議以佟之為允詔可
  蕙田案佟之謂孝經是周公居攝時禮祭法是成王反位後所行夫周公歴相武成其制明堂之禮實在武王時故孝經以嚴父配天屬之至于成王宅憂周公位冢宰正百工未嘗行天子禮也假令周公居攝致祭亦為攝事正在聽于冢宰之内豈得謂周公主祭而稱為嚴父乎
  右齊明堂
  梁書武帝本紀天監十年正月辛酉輿駕親祀明堂隋書禮儀志明堂在國之陽梁初依宋齊其祀之法猶依齊制禮有不通者武帝更與學者議之舊齊儀郊祀帝皆以衮冕至天監七年始造大裘而明堂儀注猶云衮服十年儀曹郎朱异以為禮大裘而冕祭昊天上帝五帝亦如之良由天神髙逺義須誠質今從汛祭五帝禮不容文于是改服大裘异又以為齊儀初獻樽彛明堂貴質不應三獻又不應象樽禮云朝踐用太樽鄭云太樽瓦也記又云有虞氏瓦樽此皆在廟所用猶以質素况在明堂禮不容象今請改用瓦樽庶合文質之衷又曰宗廟貴文故庶羞百品天義尊逺則須簡約今儀注所薦與廟不異即理徴事如為未允請自今明堂有膳准二郊但帝之為名夲主生育成嵗之功實為顯著非如昊天義絶言象雖曰同郊復應㣲異若水土之品蔬果之屬猶宜以薦止用梨棗橘栗四種之果薑蒲葵韭四種之葅粳稻黍粱四種之米自此之外郊所無者請並從省除初博士明山賓制儀注明堂祀五帝行禮先自赤帝始异又以為明堂既汎祭五帝不容的有先後東階而升宜先春帝請改從青帝始又以為明堂籩豆等器皆以雕飾尋郊祀貴質改用陶匏宗廟貴文誠宜雕爼明堂之禮既方郊為文則不容陶匏比廟為質又不應雕爼斟酌二途須從厥衷請改用純漆异又以舊儀明堂祀五帝先酌鬱鬯灌地求神及初獻清酒次酃終醁禮畢太祝取爼上黍肉當御前以授請依郊儀止一獻清酒且五帝天神不可求之于地二郊之祭並無黍肉之禮並請停灌及授爼法又以為舊明堂皆用太牢案記云郊用特牲又云天地之牛角繭栗五帝既曰天神理無三牲之祭而毛詩我将篇云祀文王于明堂有維羊維牛之説良由周監二代其義貴文明堂方郊未為極質故特用三牲止為一代之制今斟酌百王義存通典蔬果之屬雖符周禮而牲牢之用宜遵夏殷請自今明堂止用特牛既合質文之中又見貴誠之義帝並從之
  許懋傳有事明堂儀注猶云服衮冕懋駁云禮云大裘而冕祀昊天上帝亦如之良由天神尊逺須貴誠質今泛祭五帝理不容文改服大裘自此始也蕙田案朱异許懋之言過矣大裘祀天猶須被衮何乃服以祀上帝乎記云大旅具矣不足以大饗郊雖尚質而大饗則盡文天與帝不同也為壇主尊明堂主親改服大裘用瓦樽混而同之非是
  通典梁祀五帝于明堂服大裘冕罇以瓦俎豆以純漆牲以特牛餚膳並準二郊若水土之品蔬菜之屬宜以薦郊所無者從省除所配五帝行禮自東階升先春郊帝為始止一獻清酒並停三獻及灌事
  梁書武帝本紀天監十二年冬十月詔明堂地勢卑濕未稱乃心外可量就埤起以盡誠敬
  隋書禮儀志先是帝欲有改作乃下制㫖而與羣臣切磋其義制曰明堂準大戴禮九室八牖三十六户以茅葢屋上圓下方鄭𤣥據援神契亦云上圓下方又云八窻四闥明堂之義本是祭五帝神九室之數未見其理若五堂而言雖當五帝之數向南則背叶光紀向北則背赤熛怒東向西向又亦如此於事殊未可安且明堂之祭五帝則是總義在郊之祭五帝則是别義宗祀所配復應有室若専配一室則是義非配五若皆配五則便成五位以理而言明堂本無有室朱异以為月令天子居明堂左个右个聴朔之禮既在明堂今若無室則於義成闕制曰若如鄭𤣥之義聴朔必在明堂於此則人神混淆荘敬之道有廢春秋云介居二大國之間此言明堂左右个者謂所祀五帝堂之南又有小室亦號明堂分為三處聴朔既三處則有左右之義在營域之内明堂之外則有个名故曰明堂左右个也以此而言聴朔之處自在五帝堂之外人神有别差無相干其義是非莫定初尚未改十二年太常丞虞爵復引周禮明堂九尺之筵以為髙下修廣之數堂崇一筵故階髙九尺漢家制度猶遵此禮故張衡云度堂以筵者也鄭𤣥以廟寝三制既同俱應以九尺為度制曰可于是毁宋太極殿以其材構明堂十二間基准太廟以中央六間安六座悉南向東來第一青帝第二赤帝第三黄帝第四白帝第五黒帝配帝總配享五帝在阼階東上西向大殿後為小殿五間以為五佐室焉
  蕙田案明堂中一室為饗帝宗祀之所謂太廟太室也其外八室天子齊則居之大戴禮云不齊不居其室是也又其外為十二堂則居之以聴朔布令明堂總名也其中未嘗無内外之分人神之辨梁武以一宗而配五室致疑故發明堂無室之論不知古之所饗者唯上帝未嘗有五也五帝自在四郊之兆四立日迎氣祭之本與明堂無涉又以饗祀聴朔皆在明堂為人神混淆故有堂南又有小室分為三處聴朔之論而不知古之初未嘗混也
  音樂志明堂徧歌五帝登歌五曲四言
  歌青帝辭 帝居在震龍徳司春開元布澤含和尚仁羣居既散嵗云陽止飭農分地人粒惟始雕梁繡栱丹楹玉墀威靈以降百福來綏
  歌赤帝辭 炎光在離火為威徳執禮昭訓持衡受則靡草既凋温風以至嘉薦惟旅時羞孔備齊醍在堂笙鏞在下匪唯七百無絶終始
  歌黄帝辭 鬱彼中壇含靈闡化迴環氣象輪無輟駕布徳在焉四序将收音宫數五飯稷驂駵宅屏居中旁臨外宇升為帝尊降為神主
  歌白帝辭 神在秋方帝居西皓允兹金徳裁成萬寶鴻来雀化參見火邪幕無𤣥鳥菊有黄華載列笙磬式陳彞爼靈罔常懐惟徳是與
  歌黒帝辭 徳盛乎水𤣥㝠紀節隂降陽騰氣凝象閉司智莅坎駕鐡衣𤣥祈寒坼地晷度迴天悠悠四海駿奔奉職祚我無疆永隆人極
  梁書武帝本紀普通二年二月辛丑輿駕親祠明堂四年正月丙午輿駕親祠明堂
  中大通元年正月辛巳輿駕親祠明堂 三年二月辛丑輿駕親祠明堂 五年正月辛亥輿駕親祠明堂大同元年二月辛巳輿駕親祠明堂 七年正月辛丑輿駕親祠明堂
  太清元年正月甲子輿駕親祠明堂
  右梁明堂
  陳書髙祖本紀永定二年正月戊午輿駕親祠明堂宣帝本紀太建三年二月辛巳輿駕親祠明堂 五年二月辛丑輿駕親祠明堂六月治明堂
  隋書禮儀志陳制明堂殿屋十二間中央六間依齊制安六座四方帝各依其方黄帝居坤維而配享坐依梁法武帝時以徳帝配文帝時以武帝配廢帝已後以文帝配牲以太牢粢盛六飯鉶羮果蔬備薦焉
  右陳明堂



  五禮通考卷二十五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二十六
  刑部尚書秦蕙田撰
  吉禮二十六
  明堂
  魏書髙祖本紀太和十九年九月辛夘詔起明堂辟雍水經注温水自北苑南出厯京城内河干兩湄太和十年累石結岸夾塘之上雜樹交䕃郭南結兩石橋横水為梁又南逕藉田及藥圃西明堂東明堂上圓下方四周十二户九堂而不為重隅也室外柱内綺井之下施機輪飾縹仰象天狀畫北通之宿鳥葢天也圖書集成此䖏錯簡已正尚有訛誤當云畫北辰列宿象葢天也每月隨斗所建之辰轉應天道此之異古也加靈臺于其上下則引水為辟雍水側結石為塘事凖古制是太和中之所經建也
  齊書魏虜傳宏既經古洛是嵗下偽詔尚書思慎曰思遵先㫖勅造明堂之様卿所制體含六合事越中古理圓義備可軌之千載信是應世之材羣臣瞻見莫不僉然欲速造朕以寡昧亦思造盛禮卿可即于今歳停宫城之作營建此搆逺成先志近副朕懐蕙田案據此則髙祖遷洛之後即有是詔但營建未成耳而魏收書失載得此足以補之
  十五年四月己夘經始明堂十月明堂成
  禮志太和十五年十一月癸亥冬至将祭圜丘帝衮冕劍舄侍臣朝服之圜丘升祭柴燎遂祀明堂
  髙祖本紀十六年正月己未祀顯祖獻文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遂升靈臺以觀雲物降居青陽左个布政事每朔依以為常九月甲寅朔大序昭穆於明堂
  禮志十六年九月甲寅朔大享於明堂
  任城王𫝊髙祖外示南討意在謀遷齋於明堂左个詔太常卿王諶令龜卜易筮南伐之事其兆遇革
  世宗本紀延昌三年冬十二月庚寅詔立明堂
  禮志熈平二年三月癸未太常少卿元瑞上言謹詳聖朝以太祖道武皇帝配圜丘道穆皇后劉氏配方澤太宗明元皇帝配上帝明宻皇后杜氏配地祗又以顯祖獻文皇帝配雩祀太宗明元皇帝之廟既毁上帝地祗配祭有式國之大事唯祀與戎廟配事重不敢専决請召羣官集議以聞靈太后令曰依請于是太師髙陽王雍等議竊以尚徳尊功其來自昔郊稷宗文周之茂典仰惟世祖太武皇帝以神武纂業尅清禍亂徳濟生民功加四海宜配南郊髙祖孝文皇帝大聖膺期惟新魏道刑措勝殘功同天地宜配明堂令曰依議施行 初世宗永平延昌中欲建明堂而議者或云五室或云九室至是復議之詔依五室及元义執政遂改營九室值世亂不成宗配之禮迄無所設
  李謐傳謐覽考工記大戴禮盛徳篇以明堂之制不同遂著明堂制度論曰竊不自量據理尋義以求其真乃藉之以禮傳考之以訓注博採先賢之言廣搜通儒之說量其當否參其同異棄其所短收其所長推義察圖以折厥衷豈敢必善聊亦合其言志矣凡論明堂之制者雖衆然校其大畧二途而已言五室者則據周禮考工之記以為本是康成之徒所執言九室者則案大戴盛徳之篇以為源是伯喈之倫所持此之二書雖非聖賢然是先賢之中博見洽通者也但各記所聞未能全正可謂既盡美矣未盡善也而先儒不能考其當否便各是所習卒相非毁豈達士之確論哉小戴氏傳禮事四十九篇號曰禮記雖未能全當然多得其衷方之前賢亦無愧矣而月令玉藻明堂三篇頗有明堂之義余故採掇二家參之月令以為明堂五室古今通則其室中者謂之太廟當太室之東者謂之青陽當太室之南者謂之明堂當太室之西者謂之總章當太室之北者謂之𤣥堂四面之室各有夾房謂之左右个三十六户七十二牖矣室个之形今之殿前是其遺像耳个者即寝之房也但明堂與寢施用既殊故房个之名亦隨事而遷耳今粗書其像以見鄙意案圖察議畧可驗矣故檢之五室則義明于考工校之户牖則數恊于盛徳考之施用則事著于月令求之閏也合周禮與玉藻既同夏殷又符周秦雖乖衆儒儻或在斯矣考工記曰周人明堂度以九尺之筵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室中度以几堂上度以筵余謂記得之于五室而謬于堂之修廣何者當以理推之令愜古今之情也夫明堂者葢所以告月朔布時令宗文王祀五帝者也然營構之範自當因宜創制耳故五室者合于五帝各居一室之義且四時之祀皆據其方之正又聽朔布令咸得其月之辰求之古義竊為當矣鄭康成漢末之通儒後學所宗正釋五室之位謂土居中木火金水各居四維然四維之室既乖其正施令聴朔各失厥衷左右之个棄而不顧乃反文之以美說飾之以巧辭言水木用事交于東北木火用事交于東南火土用事交于西南金水用事交于西北既依五行當從其用事之交出何經典可謂攻于異端言非而博疑誤後學禮記玉藻曰天子聴朔于南門之外閏月則闔門左扉立于其中鄭𤣥注曰天子之廟及路寢皆如明堂制明堂在國之陽每月就其時之堂而聴朔焉卒事反宿路寢亦如之閏月非常月聴其朔于明堂門下還處路寢門終月也而考工記周人明堂𤣥注曰或舉王寢或舉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制同也其同制之言皆出鄭注然則明堂與寝不得異矣而尚書顧命篇曰迎子釗南門之外延入翼室此之翼室即路寝矣其下曰大貝賁鼓在西房垂之竹矢在東房此則路寝有左右房見于經史者也禮記䘮大記曰君夫人卒于路寢小斂婦人髽帶麻于房中鄭𤣥注曰此葢諸侯禮帶麻于房中則西南天子諸侯左右房見于注者也論路寢則明其左右言明堂則闕其左右个同制之説還相矛楯通儒之注何其然乎使九室之徒奮筆而争鋒者豈不由處室之不當哉記云東西九筵南北七筵五室凡室二筵置五室于斯堂雖使班倕構思王爾營度則不能令三室不居其南北也然則三室之間便居六筵之地而室壁之外裁有四尺五寸之堂焉豈有天子布政施令之所宗祀文王以配上帝之堂周公負扆以朝諸侯之處而室户之外僅餘四尺而已哉假在儉約為陋過矣論其堂宇則偏而非制求之道理則未愜人情其不然一也余恐為鄭學者苟求必勝競生異端以相訾抑云二筵者乃室之東西耳南北則狹焉余故備論之曰若東西二筵則室户之外為丈三尺五寸矣南北户外復如此則三室之中南北裁各丈二尺耳記云四房兩夾窗若為三尺之户二尺之窻窻户之間裁盈一尺繩樞甕牖之室蓽門圭竇之堂尚不然矣假令復欲小廣之則四面之外闊狹不齊東西既深南北更淺屋宇之制不為通矣騐之衆塗畧無算焉且凡室二筵丈八地耳然則户牖之間不踰二尺也禮記明堂天子負斧扆南向而立鄭𤣥注曰設斧於户牖之間而鄭氏禮圖說扆制曰縱廣八尺畫斧文于其上今之屏風也以八尺扆置二尺之間此之叵通不待智者較然可見矣且若二筵之室為四尺之户則户之兩頰裁各七尺耳全以置之猶自不容矧復户牖之間哉其不然二也又復以世代驗之即虞夏尚朴殷周稍文制造之差每加崇飾而夏后世室堂修二七周人之制反更促狹豈是夏禹卑宫之意周監郁郁之美哉以斯察之其不然三也又云堂崇一筵便基髙九尺而壁户之外裁四尺五寸於營制之法自不相稱其不然四也又云室中度以几堂上度以筵而復云凡室二筵而不以几還自相違其不然五也以此驗之記者之𮘸抑可見矣盛徳篇云明堂凡九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上圓下方東西九仞南北七筵堂髙三尺也余謂盛徳篇得之于户牖失之于九室何者五室之制旁有夾房面各有户户有兩牖此乃因事立則非拘異術户牖之數固自然矣九室者論之五帝事既不合施之時令又失其辰左右之个重置一隅兩辰同處參差出入斯乃義無所據未足稱也且又堂之修廣裁六十三尺耳假使四尺五寸為外之基其中五十四尺便是五室之地計其一室之中僅可一丈置其户牖則於何容之哉若必小而為之以容其數則令帝王側身出入斯為怪矣此匪直不合典制抑亦可哂之甚也余謂其九室之言誠亦有由然竊以為戴氏聞三十六户七十二牖弗見其制靡知所置便為一室有四户之牕計其户牖之數即以為九室耳或未之思也蔡伯喈漢末之時學士而見重于當時即識其修廣之不當而未必思其九室之為𮘸更修而廣之假其法象可謂因偽飾辭順非而澤諒可歎矣余今省彼衆家委心從善庶探其衷不為苟異但是古非今俗間之常情愛逺惡近世中之恒事而千載之下獨論古制驚俗之談固延多誚脫有深賞君子者覽而揣之儻或存焉
  蕙田案後世議明堂制度莫盛于魏而當時之議莫過于李謐賈思伯二人其說之的當可取者並載前卷兹更錄其詳用以昭一代之廷論也苐怪其所考制度與五室九室並可融貫稽之考工月令亦恰兩合而持論皆是五而非九何歟意當時主五室者多而九室又不見于經故為是調停之見耶豈知五室各有夾房夾房即左右个而右个即左个已為九矣乃曲避九室之名偏主五室至使紛爭不定斯亦泥矣其辨康成之注却極明透
  賈思伯傳于時議建明堂多有同異思伯上議曰案周禮考工記云夏后氏世室殷重屋周明堂皆五室鄭注云此三者或舉宗廟或舉王寢或舉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制同也若然則夏殷之世已有明堂矣唐虞以前其事未聞戴徳禮記云明堂凡九室十二堂蔡邕云明堂者天子太廟饗功養老教學選士皆于其中九室十二堂案戴徳撰記世所不行且九室十二堂其于規制恐難得厥衷周禮營國左祖右社明堂在國之陽則非天子太廟明矣然則禮記月令四堂及太室皆謂之廟者當以天子暫配享五帝故耳又王制云周人養國老于東膠鄭注云東膠即辟雍在王宫之東又詩大雅云邕邕在宫肅肅在廟鄭注云宫謂辟雍宫也所以助王養老則尚和助祭則尚敬又不在明堂之驗矣案孟子云齊宣王謂孟子曰吾欲毁明堂若明堂是廟則不應有毁之問且蔡邕論明堂之制云堂方一百四十四尺象坤之䇿屋圓徑二百一十六尺象乾之䇿方六丈徑九丈象隂陽九六之數九室以象九州屋髙八十一尺象黄鐘九九之數二十八柱以象宿外廣二十四丈以象氣案此皆以天地隂陽氣數為法而室獨象九州何也若立五室以象五行豈不快也如此蔡氏之論非為通典九室之言或未可從竊尋考工記雖是補闕之書相承已久諸儒注述無言非者方之後作不亦優乎且孝經援神契五經要義舊禮圖皆作五室及徐劉之論同考工者多矣朝廷若獨絶今古自為一代制作者則所願也若由祖述舊章規摹前事不應捨殷周成法襲近代妄作且損益之極極于三王後來疑議難可凖信鄭𤣥云周人明堂五室是帝各有一室也合于五行之數周禮依數以為之室施行于今雖有不同時說然耳尋鄭此論非為無當案月令亦無九室之文原其制置不乖五室其青陽右个即明堂左个明堂右个即總章左个總章右个即𤣥堂左个𤣥堂右个即青陽左个如此則室猶是五而布政十二五室之理謂為可案其方圓髙廣自依時量戴氏九室之言蔡子廟學之議子幹靈臺之說裴逸一屋之論及諸家紛紜並無取焉學者善其議
  蕙田案思伯之說大約與李謐同其云九室之制不乖五室又云右个即左个可為特見發謐之所未及矣當時議者不一唯兩議最當餘不足觀矣
  封懿傳清河王懌表修明堂辟雍詔百寮集議軌懿之族孫議曰周官匠人職云夏后氏世室殷人重屋周人明堂其制一也案周與夏殷損益不同至于明堂因而弗革明五室之義得天數矣是以鄭𤣥又曰五室者象五行也然則九階法九土四户逹四時八窻通八風誠不易之大範有國之恒式若其上圓下方以則天地通水環宫以節觀者茅葢白盛為之質飾赤綴白綴為之户牖皆典籍所具載制度之明義也在秦之世焚滅五典毁黜三代變更先聖不依舊憲故吕氏月令見九室義大戴之禮著十二堂之論漢承秦法亦未能改東西二京俱為九室是以黄圖白虎通蔡邕應劭等咸稱九室以象九州十二堂以象十二辰夫室以祭天堂以布政依天而祭故室不過五依時布政故堂不踰四州之與辰非所可法九與十二其用安在今聖朝欲尊道訓民備禮化物宜則五室以為永制至如廟學之嫌臺沼之雜袁準之徒已論正矣遺論具在不復須載 尋将經始明堂廣集儒學議其制度九五之論久而不定偉伯軌長子乃搜檢經緯上明堂圖說六卷
  蕙田案封軌議云室以祭天堂以布政甚是但既云室不過五又云堂不踰四夫以四堂而布十二月之政已包九室在内矣乃又云九與十二其用安在不亦窒于事理乎
  袁翻傳時修明堂辟雍翻議曰唐虞以上事難該悉夏殷已降校可知之案周官考工所記皆記其時事具論夏殷名制豈其紕𮘸是知明堂五室三代同焉配帝象行義則明矣及淮南呂氏與月令同文雖布政班時有堂个之别然推其體例則無九室之證既而正義殘隠明堂九室著自戴禮漢氏因之自欲為一代之法故鄭𤣥云周人明堂五室是帝一室也合于五行之數時説昞然本制著存是周五室也于今不同是漢異周也漢為九室畧可知矣但就其此制猶竊有懵焉何者張衡東京賦云乃營三宫布教班常複廟重屋八逹九房此乃明堂之文也而薛綜注云房室也謂堂後有九室堂後九室之制非巨異乎裴頠又云漢氏作四維之个不能令各據其辰就使其像可圖莫能通其居用之體此為設虚器也甚知漢世徒欲削滅周典損棄舊章改物創制故不復拘於載籍且鄭𤣥之詁訓三禮及釋五經異義並盡思窮神故得之逺矣覽其明堂圖義皆有悟人意察察著明確乎難奪諒足以扶㣲闡幽不墜周公之舊法也伯喈損益漢制章句繁雜既違古背新又不能易𤣥之妙矣魏晉書紀亦有明堂祀五帝之文而不記其經始之制又無坦然可準觀夫今之基址猶或彷髴髙卑廣狹頗與戴禮不同何得以意抑心便謂九室可明且三雍異所復乖盧蔡之義進退無據何用經通晉朝亦以穿鑿難明故有一屋之論並非經典正義皆以意妄作皇代既乘乾統厯得一馭宸自宜稽古則天憲章文武追蹤周孔述而不作明堂五室請同周制郊見三雍求依故所庶有㑹經誥無失典刑
  蕙田案翻専主五室之說于月令之文不能通矣漢制之𮘸在于惑公玉帶之言不在室之有九也
  李業興傳業興曰我昨見明堂四柱方屋都無五九之室當是裴頠所制明堂上圓下方裴唯除屋耳今此上不圓何也朱异曰圓方之說經典無文何怪于方業興曰圓方之言出處甚明卿自不見見卿錄梁主孝經義亦云上圓下方卿言豈非自相矛楯异曰若然圓方竟出何經業興曰出孝經援神契异曰緯𠉀之書何用信也業興曰卿若不信靈威仰叶光紀之類經典亦無出者卿復信不异不答
  蕙田案魏自遷鄴以後遂無明堂所謂宗祀髙祖葢亦空言而未見諸施行者也特其前後議立之文散見諸傳其說頗多今綜錄其有闗于制度者餘並削焉
  肅宗本紀正光五年九月詔尚書左僕射齊王蕭寶寅為西道行臺大都督率諸將西討帝幸明堂餞寶寅等
  蕙田案據此則魏氏明堂當已復建
  右後魏明堂
  隋書禮儀志後齊採周官考工記為五室周採漢三輔黄圖為九室各存其制而竟不立
  音樂志齊祠五帝於明堂樂歌辭
  先祀一日夕牲羣官入自門奏肆夏 國陽崇祀嚴恭有聞荒華胥暨樂我大君冕瑞有列禽帛恭叙羣后師師威儀容與執禮辨物司樂考章率由靡墜休有烈光
  太祝令迎神奏髙明樂覆燾舞辭 祖徳光國圖昌祗上帝禮四方闢紫宫洞華闕龍獸奮風雲發飛朱雀從𤣥武攜日月帶雷雨耀宇内溢區中眷帝道感皇風帝道康皇風扇粢盛列椒糈薦神且寧㑹五精歸福禄幸閭亭
  太祖配饗奏武徳樂昭烈舞辭五方天帝奏髙明之樂覆燾之舞辭同迎氣 我惟我祖自天之命道被歸仁時屯啟聖運鍾千祀授手萬姓夷兇掩虐匡頽翼正載經載營庶土咸寧九功以洽七徳兼盈丹書入告𤣥玉來呈露甘泉白雲郁河清聲教咸徃舟車畢㑹仁加有形化洽無外嚴親惟重陟配惟大既佑斯歌率土攸賴牲出入奏昭夏樂辭 孝饗不匱精絜臨年滌牢委溢形色博牷于以用之言承歆祀肅肅威儀敢不敬止載飾載省維牛維羊明神有察保兹萬方
  薦毛血奏昭夏辭羣臣出奏肆夏進熟羣臣入奏肆夏同上肆夏辭 我将宗祀夤獻厥誠鞠躬如在側聽無聲薦色斯純呈氣斯臭有滌有濯唯神其祐五方來格一人多祉明徳唯馨於穆不已
  進熟皇帝入門奏皇夏辭皇帝升壇奏皇夏辭同 象乾上構儀巛下基集靈崇祖永言孝思室陳簋豆庭羅懸佾夙夜畏威保兹貞吉舞貴其夜歌重其升降斯百禄唯饗唯應
  皇帝初獻奏髙明樂覆燾舞辭 度几筵闢牖户禮上帝感皇祖酌唯絜滌以清薦心欵達神明
  皇帝祼獻奏髙明樂覆燾舞辭 帝精来降應我明徳禮殫義展流祉邦國既受多祉實資孝敬祀竭其誠荷天休命
  皇帝飲福酒奏皇夏辭 恭祀洽盛禮宣英猷爛層景廣澤同深泉上靈鍾百福羣神歸萬年月軌咸梯岫日域盡浮川瑞鳥飛𤣥扈潛鱗躍翠漣皇家膺寶厯兩地復參天
  太祝送神奏髙明樂覆燾舞辭 青陽奏發朱明歌西皓唱𤣥㝠大禮罄廣樂成神心懌將逺征飾龍駕矯鳯旍指閶闔憩層城出温谷邁炎庭跨西汜過北溟忽萬億耀光精比電騖與雷行嗟皇道懐萬靈固王業震天聲
  皇帝還便殿奏皇夏辭 文物備矣聲明有章登薦唯肅禮邈前王鬯齊云終折旋告磬穆穆旈冕藴誠畢敬屯䘙按部鑾蹕迴途蹔留紫殿将及清都蕙田案禮儀志既云齊周俱不立明堂矣獨于後齊樂章則郊丘迎氣之外别有祠明堂樂歌如右豈製其樂而實未行歟
  右齊周明堂
  隋書禮儀志髙祖平陳收羅杞梓郊丘宗祀典禮粗備唯明堂未立開皇十三年詔命議之禮部尚書牛𢎞國子祭酒辛彦之等定議後檢校将作大匠事宇文愷依月令文造明堂木様重檐複廟五房四達丈尺規矩皆有准憑以獻髙祖異之命有司于郭内安業里為規兆方欲崇建又命詳定諸儒争論莫之能决𢎞等又條經史正文重奏時非議既多久而不定又議罷之
  牛𢎞傳𢎞請依古制修立明堂上議曰竊謂明堂者所以通神靈感天地出教化崇有徳孝經曰宗祀文王於明堂以配上帝祭義云祀于明堂教諸侯孝也黄帝曰合宫堯曰五府舜曰總章布政興治由来尚矣周官考工記曰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廣四修一鄭元注云修十四步其廣益以四分修之一則堂廣十七步半也殷人重屋堂修七尋四阿重屋鄭云其修七尋廣九尋也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南北七筵五室凡室二筵鄭云此三者或舉宗廟或舉王寝或舉明堂互言之明其同制也馬融王肅干寶所注與鄭亦異今不具出漢司徒馬宫議云夏后氏世室室顯于堂故命以室殷人重屋屋顯于堂故命以屋周人明堂堂大于夏室故命以堂夏后氏益其堂之廣百四十四尺周人明堂以為兩序間大夏后氏七十二尺若據鄭元之説則夏室大于周堂如依馬宫之言則周堂大于夏室後王轉文周大為是但宫之所言未詳其義此皆去聖久逺禮文殘缺先儒解說家異人殊鄭注玉藻亦云宗廟路寢與明堂同制王制曰寢不踰廟明大小是同今依鄭𤣥注每室及堂止有一丈八尺四壁之外四尺有餘若以宗廟論之祫享之時周人旅酬六尸并后稷為七先公昭穆二尸先王昭穆二尸合十一尸三十六王及君北面行事于二丈之堂愚不及比若以正寢論之便須朝宴據燕禮諸侯宴則賓及卿大夫脫屨升坐是知天子宴則三公九卿並須升堂燕義又云席小卿次上卿言皆侍席止于二筵之間豈得行禮者以明堂論之總享之時五帝各于其室設青帝之位須于太室之内少北西面大昊從食坐于其西近南北面祖宗配享者又于青帝之南稍退西面丈八之室神位有三加以簠簋籩豆牛羊之爼四海九州美物咸設復須席工升歌出罇反坫揖讓升降亦以隘矣據兹而說近是不然案劉向别録及馬宫蔡邕等所見當時有古文明堂禮王居明堂禮明堂圖明堂大圖明堂隂陽泰山通義魏文侯孝經傳等並說古明堂之事其書皆亡莫得而正今明堂月令者鄭𤣥云是吕不韋著春秋十二紀之首章禮家鈔合為記蔡邕王肅云周公所作周書内有月令第五十三即此也各有證明文多不載束晳以為夏時之書劉瓛云不韋鳩集儒者尋于聖王月令之事而記之不韋安能獨為此記今案不得全稱周書亦未可即為秦典其内雜有虞夏殷周之法皆聖王仁恕之政也蔡邕具為章句又論之曰明堂者所以宗祀其祖以配上帝也夏后氏曰世室殷人曰重屋周人曰明堂東曰青陽南曰明堂西曰總章北曰𤣥堂内曰太室聖人南面而聴向明而治人君之位莫不正焉故雖有五名而主以明堂也制度之數各有所依堂方一百四十四尺巛之䇿也屋圓楣徑二百一十六尺乾之䇿也太廟明堂方六丈通天屋徑九丈隂陽六九之變且圓盖方覆九六之道也八闥以象卦九室以象州十二宫以應日辰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四户八牖乗九宫之數也户皆外設而不閉示天下以不藏也通天屋髙八十一尺黄鐘九九之實也二十八柱布四方四方七宿之象也堂髙三尺以應三統四向五色各象其行水濶二十四丈象二十四氣於外以象四海王者之大禮也觀其模範天地則象隂陽必㨿古文義不虚出今若直取考工不㕘月令青陽總章之號不得而稱九月享帝之禮不得而用漢代二京所建與此說悉同建安之後海内大亂京邑焚燒憲章冺絶魏氏三方未平無聞興造晉則侍中裴頠議曰尊祖配天其義明著而廟宇之制理據未分宜可直為一殿以崇嚴父之祀其餘雜碎一皆除之宋齊已還咸率兹禮此乃世乏通儒時無思術前王盛事于是不行後魏代都所造出自李沖三三相重合為九室檐不覆基房間通街穿鑿處多迄無可取及遷宅洛陽更加營構五九紛競遂至不成宗配之事于焉靡託今皇猷遐闡化覃海外方建大禮垂之無窮𢎞等不以庸虚𮘸當議限今檢明堂必須五室者何尚書帝命驗曰帝者承天立五府赤曰文祖黄曰神升白曰顯紀黒曰元矩蒼曰靈府鄭𤣥注曰五府與周之明堂同矣且三代相沿多有損益至于五室確然不變夫室以祭天天實有五若立九室四無所用布政視朔自依其辰鄭司農云十二月分在青陽等左右之位不云居室鄭𤣥亦言每月于其時之堂而聴政焉禮圖畫个皆在堂偏是以須為五室明堂必須上圓下方者何孝經援神契曰明堂者上圓下方八窻四逹布政之宫禮記盛徳篇曰明堂四户八牖上圓下方五經異義稱講學大夫淳于登亦云上圓下方鄭𤣥同之是以湏為圓方明堂必湏重屋者何案考工記夏言九階四旁兩夾窻門堂三之二室三之一殷周不言者明一同夏制殷言四阿重屋周承其後不言屋制亦盡同可知也其殷人重屋之下本無五室之文鄭注云五室者亦據夏以知之明周不云重屋因殷則有灼然可見禮記明堂位曰太廟天子明堂言魯為周公之故得用天子禮樂魯之太廟與周之明堂同又曰複廟重檐刮楹達嚮天子之廟飾鄭注複廟重屋也據廟既重屋明堂亦不疑矣春秋文公十三年太室屋壊五行志曰前堂曰太廟中央曰太室屋其上重者也服䖍亦云太室太廟太室之上屋也周書作洛篇曰乃立太廟宗宫路寝明堂咸有四阿反坫重亢重廊孔晁注曰重亢累棟重廊累屋也依黄圖所載漢之宗廟皆為重屋此去古猶近遺法尚在是以須為重屋明堂必湏為辟廱者何禮記盛徳篇云明堂者明諸侯尊卑也外水曰辟廱明堂隂陽録曰明堂之制周圜行水左旋以象天内有太室以象紫宫此明堂有水之明文也然馬宫王肅以為明堂辟廱太學同處蔡邕盧植亦以為明堂靈臺辟廱太學同實異名邕云明堂者取其宗祀之清貌則謂之清廟取其正室則曰太室取其堂則曰明堂取其四門之學則曰太學取其周水圜如辟則曰辟廱其實一也其言别者五經通義曰靈臺以望氣明堂以布政辟廱以養老教學三者不同袁準鄭𤣥亦以為别厯代所疑豈能輙定今據郊祀志云欲治明堂未曉其制濟南人公玉帶上黄帝時明堂圖一殿無壁葢之以茅水圜宫垣天子從之以此而言其來則久漢中元二年起明堂辟廱靈臺于洛陽並别處然明堂亦有壁水李尤明堂銘云流水洋洋是也以此湏有辟廱夫帝王作事必師古昔今造明堂湏以禮經為本形制依于周法度數取于月令遺闕之處參以餘書庶使該詳沿革之理其五室九階上圓下方四阿重屋四旁兩門依考工記孝經說堂方一百四十四尺屋圓楣徑二百一十六尺太室方六丈通天屋徑九丈八闥二十八柱堂髙三尺四向五色依周書月令論殿垣方在内水周如外水内徑三百步依泰山盛徳記覲禮經仰觀俯察皆有則象足以盡誠上帝祗配祖宗𢎞風布教作範于後矣𢎞等學不稽古輙申所見可否之宜伏聴裁擇上以時事草創未遑制作竟寝不行
  蕙田案𢎞議稽考古制最為詳備所取五室圓方重屋皆是葢以左右个為堂故不復言九室其實未有有堂而無室者言五則九在其中矣至惑于䜟緯及公玉帶蔡邕之說謂必須辟廱則謬矣
  大業中愷又造明堂議及様奏之煬(「旦」改為「𠀇」)帝下其議但令于霍山採木而建都興役其制遂寝終隋代祀五方上帝不于明堂恒以季秋在雩壇上而祀其用幣各于其方人帝各在天帝之左太祖武元皇帝在太昊南西向五官在庭亦各依其方牲用犢十二皇帝太尉司農行三獻禮于青帝及太祖自餘有司助奠祀五官于堂下行一獻禮有燎其省牲進熟如南郊儀
  宇文愷傳自永嘉之亂明堂廢絶隋有天下将復古制議者紛然皆不能决博考羣籍奏明堂議表曰臣聞在天成象房心為布政之宫在地成形景午居正陽之位觀雲告月順生殺之序五室九宫統人神之際金口木舌發令兆民玉瓚黄琮式嚴宗祀何嘗不矜荘扆宁盡妙思於規摹凝睟冕旒致子來于矩矱伏唯皇帝陛下提衡握契御辯乘乾咸五登三復上皇之化流凶去暴丕下武之緒用百姓之異心驅一代以同域康哉康哉民無能而名矣故使天符地寶吐醴飛甘造物資生澄源反朴九圍清謐四表削平襲我衣冠齊其文軌芒芒上𤣥陳珪璧之敬肅肅清廟感霜露之誠正金奏九韶六莖之樂定石渠五官三雍之禮乃卜瀍西爰謀洛食辨方面勢仰禀神謀敷土濬川為民立極兼聿遵先言表置明堂爰詔下臣占星揆日于是採崧山之祕簡披汶水之靈圖訪通義于殘亡購冬官于散逸總集衆論勒成一家昔張衡渾象以三分為一度裴秀輿地以二寸為千里臣之此圖用一分為一尺推而演之冀輪奐有序而經構之㫖議者殊途或以綺井為重屋或以圓楣為隆棟各以臆說事不經見今錄其疑難為之通釋皆出證據以相發明議曰臣愷謹案淮南子曰昔者神農之治天下也甘雨以時五榖蕃殖春生夏長秋收冬藏月省時考終嵗獻貢以時嘗榖祀于明堂明堂之制有盖而無四方風雨不能襲燥濕不能傷遷延而入之臣愷以為上古朴畧剏立典刑尚書帝命驗曰帝者承天立五府以尊天重象赤曰文祖黄曰神斗白曰顯紀黒曰𤣥矩蒼曰靈府注云唐虞之天府夏之世室殷之重屋周之明堂皆同矣尸子曰有虞氏曰總章周官考工記曰夏后氏世室堂修二七博四修一注云修南北之深也夏度以步今堂修十四步其博益以四分修之一則明堂博十七步半也臣愷案三王之世夏最為古從質尚文理應漸就寛大何因夏室乃大殷堂相形為論理恐不爾記云堂修七博四修若夏度以步則應修七步注云今堂修十四步乃是増益記文殷周二堂獨無加字便是其義類例不同山東禮本輙加二七之字何得殷無加尋之文周闕増筵之義研覈其趣或是不然讐校古書並無二字此乃桑間俗儒信情加減黄圖議云夏后氏益其堂之大一百四十四尺周人明堂以為兩序間馬宫之言止論堂之一面據此為準則三代堂基並方得為上圓之制諸書所說並云下方鄭注周官獨為此義非直與古違異亦乃乖背禮文尋文求理深恐未愜尸子曰殷人陽館考工記曰殷人重屋堂修七尋堂崇三尺四阿重屋注云其修七尋五丈六尺放夏周則其博九尋七丈二尺又曰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二筵禮記明堂位曰天子之廟複廟重檐鄭注云複廟重屋也注玉藻云天子廟及路寢皆如明堂制禮圖云于内室之上起通天之觀觀八十一尺得宫之數其聲濁君之象也大戴禮曰明堂者古有之凡九室一室有四户八牖以茅盖上圓下方外水曰璧雝赤綴戸白綴牖堂髙三尺東西九仞南北七筵其宫方三百步凡人民疾六畜疫五榖災生于天道不順天道不順生于明堂不飾故有天災則飾明堂周書明堂曰堂方百一十二尺髙四尺階博六尺三寸室居内方百尺室内方六十尺户髙八尺博四尺作洛曰明堂太廟露寝咸有四阿重亢重廊孔氏注云重亢累棟重廊累屋也禮圖曰秦明堂九室十二階各有所居吕氏春秋曰有十二堂與月令同並不論尺丈臣愷案十二階雖不與禮合一月一階非無理思黄圖曰堂方百四十四尺法坤之䇿也方象地屋圓楣徑二百一十六尺法乾之䇿也圓象天室九宫法九州太室方六丈法隂之變數十二堂法十二月三十六户法極隂之變數七十二牖法五行所行日數八逹象八風法八卦通天臺徑九尺法乾以九覆六髙八十一尺法黄鐘九九之數二十八柱象二十八宿堂髙三尺土階三等法三統堂四向五色法四時五行殿門去殿七十二步法五行所行門堂長四丈取大室三之二垣髙無蔽目之照牖六尺其外倍之殿垣方在水内法地隂也水四周於外象四海圓法陽也水闊二十四丈象二十四氣水内徑三丈應覲禮經武帝元封二年立明堂汶上無室其外畧依此制泰山通議今亡不可得而辨也元始四年八月起明堂辟雍長安城南門制度如儀一殿垣四面門八觀水外周堤壤髙四尺和㑹築作三旬五年正月六日辛未始郊太祖髙皇帝以配天二十二日丁亥宗祀孝文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及先賢百辟卿士有益者于是秩而祭之親扶三老五更袒而割牲跪而進之因班時令宣恩澤諸侯王宗室四夷君長匈奴西國侍子悉奉貢助祭禮圖曰建武三十年作明堂明堂上圓下方上圓法天下方法地十二堂法日辰九室法九州室八窻八九七十二法一時之王室有二户二九十八户法土王十八日内堂正壇髙三尺土階三等胡伯始注漢官云古清廟盖以茅今盖以瓦瓦下藉茅以存古制東京賦曰乃營三宫布政頒常複廟重屋八逹九房造舟清池唯水泱泱薛綜注云複重廇覆謂屋平覆重棟也續漢書祭祀志云明帝永平二年祀五帝于明堂五帝坐各處其方黄帝在未皆如南郊之位光武位在青帝之南少退西面各一犢奏樂如南郊臣愷案詩云我将祀文王于明堂我将我享維牛維羊據此則備太牢之祭今云一犢恐與古殊自晉以前未有鵄尾其圓牆璧水一依本圖晉起居注裴頠議曰尊祖配天其義明著廟宇之制理據未分直可為一殿以崇嚴祀其餘雜碎一皆除之臣愷案天垂象聖人則之辟雍之星既有圖狀晉堂方構不合天文既闕重樓又無璧水空堂乖五室之義直殿違九階之文非古欺天一何過甚後魏于北臺城南造圓牆在璧水外門在水内逈立不與牆相連其堂上九室三三相重不依古制室間通巷違舛處多其室皆用墼累極成𥚹陋後魏樂志曰孝昌二年立明堂議者或言九室或言五室詔斷從五室後元义執政復改為九室遭亂不成宋起居注曰孝武帝大明五年立明堂其牆宇規範擬則太廟唯十二間以應朞數依漢汶上圖儀設五帝位太祖文皇對饗鼎爼簠簋一依廟禮梁武即位之後移宋時太極殿以為明堂無室十二間禮疑議云祭用純漆俎瓦樽文于郊質于廟止一獻用清酒平陳之後臣得目觀遂量步數記其尺丈猶見基内有焚燒殘柱毁斫之餘入地一丈儼然如舊柱下以樟木為跗長丈餘闊四尺許兩兩相並瓦安數重宫城處所乃在郭内雖湫隘卑陋未合規摹祖宗之靈得崇嚴祀周齊二代闕而不修大饗之典于焉靡託自古明堂圖唯有二本一是宗周劉熈阮諶劉昌宗等作三圖畧同一是後漢建武三十年作禮圖有本不詳撰人臣逺尋經傳旁求子史研究衆説總撰今圖其様以木為之下為方堂堂有五室上為圓觀觀有四門帝可其奏㑹遼東之役事不果行其年卒官撰明堂圖議二卷釋疑一卷見行于世
  蕙田案愷圖不及見據此大概與牛𢎞議同也
  舊唐書禮儀志隋文帝開皇中将作大匠宇文愷依月令造明堂木様以獻帝令有司于京城安業里内規兆其地方欲崇建而諸儒争論不定竟議罷之煬(「旦」改為「𠀇」)帝時愷復獻明堂木様并議狀屬遷都興役事又不就終于隋代季秋大享恒在雩壇設祀
  唐書禮樂志隋無明堂而季秋大享常寓雩壇
  右隋明堂










  五禮通考卷二十六
<經部,禮類,通禮之屬,五禮通考>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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