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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十二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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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尹惠敎呈辭受由。左承旨金浩。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韓師得。右副承旨李重協坐直。同副承旨李日躋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彦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會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宣祖大王忌辰。

○辰時,日暈兩珥。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洪景輔啓曰,小臣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掌令趙侹、趙泰彦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新除授大司憲鄭錫五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鄭錫五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朴弼周,持平李命坤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金吾堂上,連日違牌,議讞積滯,委屬可慮。知義禁鄭亨益,同義禁南就明,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重協啓曰,明日慕華館送勅擧動時,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進去。

○又啓曰,奉朝賀閔鎭遠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洪景輔啓曰,臣馳往館所問安,則兩勅以爲,連遣近侍存問,不勝感激。俺等居處旣好,無事經過云矣,敢啓。傳曰,知道。又啓曰,修撰李周鎭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任珽,副校理兪健基,修撰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洪景輔啓曰,應敎任珽,副校理兪健基,修撰李周鎭,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應敎任珽,副校理兪健基,修撰李周鎭,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日躋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日躋啓曰,應敎任珽,副校理兪健基,修撰李周鎭,又有只推之命矣。玉堂上下番俱空,明日動駕時,侍臣亦無以備員,待明朝竝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均,議政府左議政金在魯,議政府右議政宋寅明,領敦寧府事魚有龜,兵曹判書趙尙絅,副護軍具樹勳,工曹參判申光夏,漢城府左尹金潝,全陽君李益馝,副護軍閔昌基,副護軍朴鐄,行副司直金聖應,黃海監司李聖龍,吏曹參議朴師正,戶曹參議尹得和,禮曹參議鄭羽良,兵曹參知朴弼正,工曹參議安重弼,啓于大王大妃殿曰,今日臣等之請,卽慈聖之所厭聞也,非惟厭聞,而又必令亟止者,亦累承批敎矣。如其可已也,則臣等雖甚愚昧,敢不思所以將順,而惟其邦慶之關宗社,而終不可無表喜之道,慈算之滿五旬,而終不可闕上壽之節,愛日之聖孝,終不可就,顒祝之群情,終不可遏。在臣等以誠事上之道,旣知事理之斷斷如此,則亦何可徒畏瀆擾之誅,而不爲之竭辭力請於慈覆之下哉?慈聖今若厭其煩聒,而欲其亟止,則莫如卽下一兪,使臣等之言,不期止而自止也。不然則臣等,旣以不得請不止之意,仰質於慈聽,未奉兪音之前,臣等斷無停止之理,而徒積觸犯之罪,豈不大可惶悶乎?伏乞慈聖,深諒今日所請之終難違拒,早賜允從,千萬幸甚。以諺書答曰,累請則謂可聽從,而如可從者,何待累請乎?國家多事之時,日日以此爲事,尤爲可悶,而如是不從,以此見之,則可以諒矣,斯速停止焉。

○賓廳再啓曰,臣等今日之啓,雖自謂殫竭底蘊,而情懇所迫,言不裁擇,方此聚首惶懍,恭竢威罰,及伏承慈批,雖一例靳許,而十行慈敎,縷縷開示,臣等抑塞悶迫之餘,自不勝莊誦欽歎之至。夫進宴一節,雖是禮典所載,列朝攸行,而若謂之近於豐豫,而在常年,不欲屢行,則亦自爲盛德之一事,群下之情,雖或缺然於常禮之曠闕,而終亦非可以强請不已,期於必行者也。然亦有不可不必行乃已之時,如此之時,雖以慈聖之過執,亦不得不勉抑初心而許之,頃年之一番許行,誠以此也。如使今年,如過去各年而已,非有兩大節之適會於今日,而臣等徒以備例之言,爲此强聒於慈意堅定之後,則慈聖不惟不賜勉許而已,責臣等之不能仰體慈心,而雖嚴加誅絶,亦不爲不可矣。惟其邦慶之關宗社也,慈算之滿五旬也,宜有表喜之道,而國人之顒祝,猶前未伸愛日之誠,而聖上之缺然猶前,則今日臣等之爲此請,有不可計其一番、再番,而慈聖雖以前日之敎,有所堅拒,而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者,則慈聖之又不得不終賜允許,亦當復如前日矣。若其不論關係之輕重,事理之當否,徒執一時之敎,不擧當行之典,已非臣等之所望於慈聖,而慈聖始雖不及俯諒於此等事,宜及臣等披露無餘,知其當許而終許之,則亦何損於慈聖聽言之道乎?伏乞慈聖,更加諒察,亟賜允從,千萬幸甚。以諺書答曰,纔已諭矣,更無可答之辭,勿復爲請。以安此心,可以爲贊主上誠孝之道矣。

○洪景輔,以禮曹言啓曰,各陵展謁春幸,則間年敢稟事,曾已定奪矣。今春陵幸,當爲稟行,展謁當於何陵,而擇日於何間乎?敢稟。傳曰,當展謁於光陵,以旬間推擇吉日。

○又以禮曹言啓曰,陵幸,取稟草記,傳曰,當展謁於光陵,以旬間推擇吉日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初九日、初十日有拘忌,十一日平吉,而拜表相値,十二日、十三日俱吉云,此兩日中,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十二日定行。

○傳于韓師得曰,曾前陵幸經宿時,有馬匹減數之事,今番則勅行連續,馬單子斯速修整以入事,分付兵曹、司僕寺。

○韓師得,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光陵行幸時,留都以何營軍兵爲之乎?敢此仰稟。傳曰,以禁營留都,令摠戎使率領。

○洪景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乃是空日,別茶啖依例排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上勅上山亭擇執禮,單馬騎步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日躋曰,其在情禮,于今展謁,其亦晩矣,況追惟昨年,少伸情禮,豈可已乎?然此時畿民多事之時,民弊亦不可不顧,其不可不待令者外,令備局參酌減省。曾聞虎網,見雖容易,其弊則不貲云,亦令備局詳量,可以顧助列邑者而助之,其令守令,不煩民力,而雖曰經宿,隨駕軍兵,自可精鍊,且於壬申前例,其無鄕軍扈衛之事,今亦依此擧行。其於道路則大道不過略治,雖非大道,自有香道,務從略修之意,分付畿營,而來頭當令宣傳官摘奸,若有濫治處,宜施飭勵,亦爲分付。

○李日躋,以禮曹言啓曰,取考壬申年謄錄,則光陵行幸時,供上茶啖等事,自京司擧行矣。今亦依前例,令該司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取考壬申年光陵行幸時謄錄,則本陵無御齋室,故以本陵齋室修理矣。今亦依前例,以參奉齋室,預爲修理之意,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五日齊陵陵上莎草枯損處修改時,大臣以下,今月十三日當爲辭朝進去,而陵幸相値,故更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十九日卯時亦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二日光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公洪、江春三道驛馬,添補之數,減數磨鍊,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外驛馬抄擇上送事,前後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每輒苟充定送,故臨時生事之患,比比有之,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番則以體大善步馬,各別精抄,各其營門,定差使員,另加點擇,今二月初九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則從本寺啓下數,直爲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依此存減,分付。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光陵擧動時入把馬,依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爲入把,何如?傳曰,依此存減,分付。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光陵行幸時道路,明日當發遣事知兼司僕等,依壬申年例,看審以來,而丁未春懿陵擧動時,塞石串峴,通遠峴之便否啓稟。傳曰,今番勿治道路事,已爲下敎,而今此新路,非特新陵之路也,來頭五陵之路,亦皆由此以遠於峴爲之,而民田割入,則當給公田,而此則待民力少蘇擧行,今則道路單子,依前磨鍊,可也事,命下,而其年秋崇陵展謁時,取稟草記,亦以今亦姑爲依前磨鍊,爲敎矣。今番光陵道路,若依前磨鍊,則自闕門至新峴,其間道路,當由石串作行,與崇陵道路相同矣,何以爲之乎?敢此仰稟。傳曰,今亦姑爲依前磨鍊以入。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郊外送勅時,接見說話,自政院撰出之辭,別無未盡之事,依此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以下元禮單都求請單子,昨已傳示,自今日朝,各樣物種,次第入給,而上副勅、大次通官,又有別求請,癸卯諡勅謄錄外,不無加數,而不得已從其所求,參酌以給,一次通官徐宗純則依前筵稟,別爲定數加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牌文,以初二日書出,爲先發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路程記書出,而初二日過弘濟站,高陽止宿,發京第十四日,當到義州。以此伴送使及京畿、開城府、兩西監司處,移文,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回還時,弘濟院旣已過站磨鍊,故大臣、承旨不爲出往之意,言于通官,則答以別無出往之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明日回程,軍令初吹卯時,二吹辰時,三吹巳時,書出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明日勅使回程時,郊外擧動事,定奪矣。宴享雖以停減,茶禮則例當爲之,依例備待之意,分付司饔院及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後勅出來時,宴享色郞廳二員,儺禮色郞廳一員差出以待事,允下矣。禮曹佐郞尹澤休,長興庫主簿成德馨,掌苑署別提具熺竝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奉朝賀閔鎭遠箚曰,伏以,臣年衰病痼,謝事就閑,優游暮年,獲保殘喘,已有年矣。惟以吉月之朝,少伸螻蟻之忱,而氣血耗竭,疾病頻作,亦多不能自力矣,日者省視老母,出入階庭之際,跌足顚蹶,腰脅牽痛,呼吸亦艱,委頓叫呼,寢食俱廢,膈痰壅閼,語音不通,四肢百骸,無以運動一步,今日問安之班,終不得趨詣,於心慼焉,於分虧矣,玆敢冒死仰籲。乞命有司,治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善攝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鍼醫看病。

2月2日[编辑]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金浩。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韓師得。右副承旨李重協坐直。同副承旨李日躋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兪彦好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會元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景輔啓曰,宰臣西溪君熠,館所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日躋啓曰,掌令趙侹、趙泰彦引避退待,今已經月,尙未處置,極爲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大司憲鄭錫五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大司憲鄭錫五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朴弼周,持平李命坤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知義禁鄭亨益,同義禁南就明,連日違召,尙不行公,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宰臣西溪君熠,馳往館所問安,則兩勅以爲,伏蒙國王之恩德,無事支過,連遣宰臣下問,不勝感激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以應敎任珽,副校理兪健基,修撰李周鎭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景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今日旣是空日,三吹且在巳時,別茶啖依例入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差備譯官來言,副勅家丁三名,領卜馱先爲出去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者勅使離發館所出去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詣慕華館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重協啓曰,小臣以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勅使接見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洪景輔曰,都監堂上、館伴入侍,兵房承旨同爲入侍。

○洪景輔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勅使到沙峴底臣等所住處,送言于臣等,使之勿爲出立而過去矣。傳曰,知道。

○傳于洪景輔曰,陳奏三使臣,竝敍用。

○李重協啓曰,小臣承命馳往,問安于大王大妃殿,則答曰,知道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待敎金時粲,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待明朝牌招入直。

○又以吏曹言啓曰,本曹節度使薦,當於正月內議薦,而堂上不齊,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執事,皆以文官塡差,而除公故外,實無推移之路。在前如此之時,多有前銜文官塡差之規,今亦依此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台徵、鄭宗柱、金冽、吳聖兪、鄭運亨,竝爲副司果。

○韓師得,以備邊司言啓曰,會寧、慶源開市,旣已完畢,令承文院撰出回咨,別定禁軍,下送于義州府,使之傳給鳳凰城將處,以爲傳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近來卿宰,固多公頉,而昨日賓廳之啓,卿宰進參,獨有兵曹判書趙尙絅一人,公頉外懸病亦多,已極未安,而今日送勅,動駕郊外,陪班進參,正三品中,只是戶曹參議尹得和一人,卿宰以上,無一人進參,班行殆不成樣,事體極爲寒心。正三品實職及卿宰中,以病懸頉人員,竝從重推考,禮曹參判李箕鎭憲職許遞,旣出朝家之曲軫,則新除之下,宜卽出肅,而一向不爲行公,亦甚未安。當此卿宰苟簡,備堂不備之時,不可一任其撕捱,推考牌招宜當,掌隷院以詞訟劇地,久無長官,已極可慮,而新除判決事洪聖輔,又聞在外,亦令政院,各別催促,以爲卽速上來察任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慶尙左兵使魚有琦,自前冬冒寒巡操之後,宿病倍劇,撤巡還次,屢呈辭狀,故連以調理察任之意,題送矣,今又更呈以爲,歲翻之後,病勢加劇,已至十分地頭,斯速入啓處置云。魚有琦病勢果如此,則有難强令察任,今姑許遞,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今日陪班,毋論堂上、堂下,極爲稀疎,殆不成樣,故亟令司憲府,一一査實,則各樣公頉外,禮曹郞官、典醫監官員,多有無端不進者,事極駭然。竝令政院,捧現告汰去,各司新除授官員,如非在外者,則今日動駕前,宜卽出肅陪從,而多以未肅拜懸頉,亦極寒心。如此之人,亦竝査出,拿問處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郞廳,以右議政意啓曰,俄者送勅時,成班祗送後,通官輩,令譯官送言以爲,戶曹不給應給之物,願卽分付追送云,雖未知所謂應給者,果是某物幾許,而通官之如是送言於臣者,有辱朝體,極爲寒心。此習有不可長,當該差備譯官,拿問定罪,果是當給而不給,則責在戶曹,而雖或不當給者,亦不無不善彌縫之責,該戶曹堂上,從重推考,通官所願追送者,如非大段濫越前例之事,則量宜施行事,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李重協,以工曹言啓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望,當於限內爲之,而判書臣尹淳,參議臣安重弼,俱以身病方重,不得合坐磨勘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應敎任珽,副校理兪健基再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日躋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日躋啓曰,朔書篆文,不得以不書懸頉事,曾已申飭,而副司果申晩、金尙翼、金漢喆,說書李昌誼令正月朔,朔書篆文,無緣不書,殊甚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今丙辰年,年例守令薦擧單子一百二十五張,邊將薦擧單子八十九張,吏任薦擧單子一張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員,令該曹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啓曰,今此社稷祭終獻官,以兵曹參判李春躋塡差矣,今日擧動侍衛還宮時,所騎驚逸,墮落顚仆,左脚違骨,足瘡剝爛,萬無將事之勢。預差刑曹參判金始炯,奉命出去,不得已以漢城府左尹金潝,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副修撰兪最基,副校理鄭亨復放送傳旨,今已啓下,所當出牌,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草記,禮曹參判李箕鎭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領議政金興慶疏曰,伏以臣以無似,猥荷托重之眷,而莫效涓埃之報答,久而不退,酷被惠文之彈,而未免貽辱於淸朝,若論臣罪,竄殛猶輕,而聖明未忍棄絶,收召不置,知申史官,更迭相守,臣心悚縮,固不足言,而其在瞻聆,駭惑如何?日前聖批之下,更加勉諭,至以開釋備矣,處鄕久矣,爲敎,臣於是益復惶悶,無以自措。前後批諭,丁寧申複,輒斥人言之出於傾軋,頃者天札,委曲隆摰,慰藉臣身,而洞賜辨晳,拔諸坑坎之中,置諸衽席之上。臣雖愚迷,亦具五情曠絶之恩,寧不知感,而惟是汚釁一塗,江河莫洗,在臣之道,但當絶意世途,沒齒丘壑,以盡自靖之義而已,何敢憑恃寵命,更起苟進之念,而處外時日之久近,非所可論,凡臣僚之被劾於人者,罪名雖重,如蒙君父之赦宥,則黽勉承膺者,或有之矣。若夫嘲罵醜衊,曾無如臣之所遭,而又復以耐彈,斷爲罪案,則其可以冒彈,而更進於朝端哉?臣之宜退,非但臣心之所自畫,抑亦國人之所共知,而徒假虛禮,一味督迫,區區血懇,終未見諒於仁覆之天,臣誠日夕懆懆,直欲無此身於穹壤之間,而不可得也。噫,今玆春宮冊封之禮,實惟宗社莫大之慶,凡有血氣,孰不聳抃?況臣曩在藥院,先覩岐嶷之表,今當嘉會,適忝訓儲之任,延頸之忱,倍切耿耿。銅龍入望,曷不欲𨃃蹶進身,而顧玆負累之蹤,誠無可顯之面,其不敢藉此新兼,仍帶舊職,而冒沒趨承也,決矣。前頭禮成之日,看看漸近,而師保之職,終不當缺員,惟宜早賜變通,無致窘迫。伏乞聖明,俯諒臣身之難進,深軫國體之有重,亟令鐫削臣本兼職任,以便公私,仍正臣積逋之罪,以警具僚,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去國,今幾月,歲又新矣,抑鬱之心,庶可諒矣,傾軋之斥,幾其忘矣,而何若是過讓,不顧倚毗之望,知申上來,其亦月餘,而因其不可不參者,尙不更命往諭若此,而其能挽回卿心,此亦恧焉。噫,傾軋之斥,業已洞悉,備盡開釋,卿何復事撕捱?卿其須遵前旨,其惟大體,安心勿辭,卽日登途,用副日夕之望。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開城留守金龍慶疏曰,伏以臣,頃忝諫職,猥陳血懇,略暴難進之義,仰請慢命之誅,席藁蓬門,恭竢大何,忽伏聞今月十二日下政院之敎,有曰旣移他矣。此疏還給,臣驚疑惝怳,莫省聖敎之謂何,而第切私心之兢惶矣,繼又伏聞今十六日恩點,始下于政席,以臣爲開城府留守,越品陞擢之命,出於千萬夢想之外,臣震駴隕越,罔知攸措。揆諸分義,固當感激趨造,祗謝天陛,而念臣釁孽至重,踪城gg蹤地g危蹙,引分廢處,有除輒辭,一味違拒,殆難計數,間或迫於事勢之萬不獲已,無論閑司與緊任,亦嘗數三次冒受,而不敢爲,因仍苟蹲之計,旋卽遞罷而後已,此固聖鑑之所俯燭,而國人之所共知也。臣於前後控籲之辭,未嘗不以此爲言,今不待一二煩復,而想蒙淵衷之垂愍矣。況今新除授職名,以其秩則亞卿,爲命德之器,以其任則居留,掌保釐之政,其地望之隆顯,如此,委寄之緊重,如此,雖使明廷夙夜之賢,當之,亦必逡巡而辭避,矧伊田野屛棄之蹤,尤豈敢昧然而冒膺哉?名器不可屑越,寵擢不宜虛加,臣猶自愧,人謂斯何?臣聞命以後,方寸靡定,惶悸縮伏,靜竢刺擧之論,而仄聽累日,迄未有聞,玆敢露章自列,冒控危忱。伏乞聖明,俯加諒察,特賜允兪,先收臣所授職秩,仍治臣辜恩違逋之罪,以安微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今玆陞擢,實循廟薦,卿勿過辭,從速上來。

○右參贊鄭亨益疏曰,伏以臣於金吾兼任,有不容昧然冒承者,天牌累降,輒犯違傲,分義虧缺,罪悚罔措。念臣扶策殘骸,遲回暮年,間廁班聯,時奉朝請,非以筋力之可强,只感恩顧之特異,羈縻祿秩,未敢告休,區區盡分之圖,只此而已。又況日昨筵中,親承聖敎,愍憐之意,溢於辭表,儐价之役,特令勿差,俾得免死於道路,德意春溫,恩數曠絶,臣咫尺前席,俯伏感祝,不覺涕血之交逬。噫,臣於前後,過蒙特達之知遇,頂踵毫髮,罔非恩造。朝暮殘喘,至今無死,勉竭朽鈍,報效餘生,是臣心肺之所自矢,而至若王府兼銜,責任緊重,有非癃衰昏憒之人,所可堪承,而矧臣年前見叨斯任,檢囚不嚴,以此被逮,至今追思,寢驚夢愕。今雖時月之稍久,尙有懲吹之餘念,旣覆之轍,不容再蹈,垂死之年,尤難供劇,反復揣量,實無苟然冒叨之理,玆不得不略控短章,猥暴危懇。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命鐫改臣金吾兼任,回授無故之人,俾獄囚毋滯,私分粗安,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其何撕捱?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咸平君泓疏曰,伏以臣,猥膺出疆之命,已迫辭陛之期,竊計往返,將費累月,揆以情理,所當往省先隴,少伸霜露之感,而日字已急,勢不得歷行展掃,在臣私心,實有所缺然者。念臣父母墳山及祖父母墳山,在於京畿楊州地,行程相望之處,乞於銜命出往之路,暫時歷省,俾伸至情,而臣本生父母墳山,在於京畿廣州地,及今未發之前,一處往來,猶可及爲。伏望聖慈,特許往省,以伸私情,千萬至祝。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往省焉。仍傳曰,寧城君墓,檜原君墓拜掃時,澆奠床備給。

○二月初二日辰時,上以翼善冠、衮龍袍,乘玉轎,出仁和門,至仁政門外,乘輦。右承旨洪景輔曰,守宮假注書洪聖龜受點,而聞方在外云。當初擬望之際,不能詳審,致有此臨時窘急之患,當該注書推考,頃日迎勅擧動時,守宮假注書林德升,使之仍察,何如?上曰,依爲之,而望筒出入之際,中官亦有稽滯之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景輔曰,今日陪班侍臣,只有兼春秋一人而已,事極未安。應敎任珽,副校理兪健基,修撰李周鎭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上曰,更無撕捱之端,而今日又爲違牌,其在事體,誠極寒心,竝從重推考,更爲牌招。出擧條大駕至慕華館宴享臺下,乘玉轎,升入幕次,俄而上出次,乘玉轎,降階立,勅使至,上由東階升。景輔曰,時、原任大臣入侍乎?上曰,依爲之。景輔曰,臺上不舖行步席,掖庭署下人囚治事,分付,何如?上曰,此處亦設行步席耶?前例問之。景輔曰,問之,則前例,元不舖之云矣。上曰,勿治,可也。上揖讓坐交椅上,諸承旨、史官及判府事徐命均,右議政宋寅明,御前通事朴師正入侍。上命師正,傳言于勅使。說話俱載《事變日記》上曰,勅使回去時,軍威軍亦減除耶?寅明曰,然矣。上曰,當以此爲致謝之言矣。命均曰,然矣。上曰,淸學通事,誰耶?師正曰,吳泰興矣。上曰,何者大通官耶?寅明曰,短小者,大通官也,長大者,徐宗純也。上曰,頃見次通官聯句,能文者也,勝於勅使之聯句矣。景輔曰,所謂聯句,如立春之詩,他人所作,非渠之詩也。命均曰,上、副勅,目不知書云矣。行茶禮時,司饔提調西平君橈曰,聞首譯李樞言,則今番所贈之物,太少,故通官甚不悅云,求得貂、蔘,則貂十領,蔘四兩給之云,可太少矣。上曰,所給若是太少耶?寅明曰,臣問都監,則蔘則渠不求之,貂則依所求盡給云,臣以所當給者,則勿爲持難之意,申飭矣。聞李樞言,則宗純處優數給之,故渠亦悅之,他通官所求,不爲盡從云,而何可使皆悅之乎?上曰,些小求請,何必靳許耶?卽今人蔘,雖云甚貴,而彼人處,給四兩,則何如是太少耶?寅明曰,前例未詳知矣。賜茶頭目時,上曰,寶劍侍衛稍進前,頭目等列坐處,俾勿遮隔,可也。勅使辭而起去,上起至席端。勅使曰,國王如是,感則有之,而還切不安,請於此辭焉。上命師正傳言曰,禮固然矣,何可不往階端乎?勅使再三辭之,而上不從,至階降一等。勅使曰,國王若不還入,則俺等亦不敢去矣。上以平安還去之意,命師正傳言,則勅使謝之而去。上升階,通官等下直曰,國家以俺等,爲朝鮮人,各別顧見,不勝感謝矣。上命傳言曰,知道。好去,可也。上乘玉轎入幕次後,都監堂上、兵房承旨引見時,左副承旨韓師得,假注書兪彦好,事變假注書李會元,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館伴金東弼,迎接都監堂上李廷濟入侍。上曰,注書出去,分付訓鍊都監,前排待令,可也。會元出去,分付後還入,諸承旨、侍衛及記事官南泰耆亦爲入侍。上曰,勅使接待,何以爲之耶?東弼曰,前例當給者,則盡給之,禮單減半,渠亦無辭,通官徐宗純,則依定奪,別贈銀二百兩,蔘半斤,貂皮三十令,渠極感云矣。上曰,聞大臣言,則通官求貂、蔘云,此亦別求請耶?東弼曰,別求請矣。廷濟曰,今勅極爲順便,別求請渠自書示者,比前減半,故所求者盡給之,而二大通官車入京者,不知人事,以爲一大通官處則密贈九百兩,渠處則何以只贈七百兩云,譯官答以規式如此,汝若爲一大通官則亦當給九百兩云,而猶以爲百兩,欲加得云矣。如是徵索,故前例外十餘種,不得已加給,元禮單雖云半減,種種別贈,比前有加矣。上曰,貂、蔘所求,前例外耶?東弼曰,稱以別求請,蔘一斤、貂百領求之,而依前例給之,此外十餘種,無前例而亦給矣。上曰,今番接待,太薄略云矣。東弼曰,不爲薄略矣。前例所當給者,則都監雖欲不給,得乎?若是前例外,則一番給之後,必爲例不得不堅守,而前例外加給者,至於十餘種,則有何薄略之事乎?車漢慾心無厭,俄者送言于大臣,以爲銀一百兩,令戶曹加給爲望云矣。廷濟曰,渠安敢送言于大臣乎?極爲寒心,差備譯官,當自都監請罪矣。東弼曰,勅使待接,旣有館伴,有前例則當擧行,無前例則當防塞,若有難處之事,則當與戶判,請對稟定,而今番則自廟堂,先以優給之意,分付譯官、譯舌輩,雖操切,每患易濫,而今則如是,必有後弊矣。廷濟曰,小臣於此,實有慨然者。敢達矣。昔在先朝,臣之叔父臣世華,爲戶判時,臣聞之,則勅使接待之際,故相臣南九萬,坐廟堂,招首譯,以某年謄錄外,若或加給,則送勅後,當重治汝輩之意,嚴加申飭,其時則以廟堂之太加操切,爲悶,而終無濫觴之弊云矣。近來則廟堂,猶恐不充其谿壑之慾,雖殫竭地部而給之,渠輩谿壑之慾,何以盡充乎?若其當給而不給,則都監必生事,而臣等先受其辱,豈有所持難於當給之物乎?此則非所當慮,而廟堂事,甚可悶矣。上曰,所達,大體是矣,而近來亦或有當給、不給之弊,故廟堂如是矣。東弼曰,聞譯官言,則上副勅、通官輩,無不稱頌不已,以爲國王利害利害云,其所謂利害者,猶言甚難也。蓋彼輩以我國旣能奉行皇旨,又能盡主人之道,處置甚善,故有此稱頌之言云矣。上曰,彼人之言,本來多用利害矣。廷濟曰,徐宗純,當初慮其多索,而二百兩甘受而去矣。上曰,劉萬權則迷劣而惡,宗純則非庸人矣。師得曰,前排待令矣。上曰,禁喧郞廳拿入。師得招宣傳官,分付,俄而兵曹佐郞鄭權拿入。上曰,兵房承旨進來。師得進,上曰,我國常時,不能禁喧,固已駭然,而遠人接待之時,尤不當如是,故頃日迎勅時,已有申飭矣。今番勅使上階時,下人與侍衛錯雜,而不能禁,何也?師得,招宣傳官,欲傳上敎,上曰,兵房承旨,例爲親傳矣。師得傳敎後進曰,禁喧郞廳以爲,禁喧之規,臺上則兵曹當之,臺下則都監、禁府當之云矣。上曰,衛外則都監、禁府次知,衛內則兵曹次知,作門之內,金吾亦次知耶?兵判處問之。兵曹判書趙尙絅曰,金吾則作門外次知矣。上曰,以壇上、壇下區別,而欲爲免罪者,尤極無據,所當決棍,而雖非親祭,大祭齋戒隔宵,故今則容恕,後勅時各別禁喧,宜當,其時亦如此,則必不容貸,以此分付後拿出,師得,傳敎後拿出。上曰,兵曹郞廳侍衛者,何其數少耶?尙絅曰,內外司入直,又有拿推者矣。上曰,當初不過勅勵,而至今仍囚者過矣,放送,可也。左承旨金浩曰,金吾之不坐,已至月餘,故卽今禁推玉堂及他囚人,彌滿矣。上曰,日晷漸長,而法講未開,事極寒心,禁推玉堂,付過放送,牌招入直,可也。注書亦有拿推者耶?浩曰,頃以擧條事,拿處矣。上曰,不過飭勵,一體放送,可也。竝出榻前下敎上曰,前排退出,侍衛回班,玉轎待令。諸臣遂退出。上出次乘玉轎時,下敎曰,自出馬橋,至崇禮門,捧上言事,分付,可也。出下敎景輔曰,動駕時,前後鼓吹在前,吹打在後者,例也,而今番則吹打手,謂有特敎居前云,還宮時亦使吹打居前乎?上曰,依爲之。景輔曰,不但前例不然,法樂居前,軍樂居後者,事理當然矣。上曰,所達,是矣,依前爲之事,分付,可也。上至壇下乘輦,至仁政門,乘玉轎,由仁和門還入大內。

2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金浩坐直。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韓師得式暇。右副承旨李重協坐直。同副承旨李日躋。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純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大殿,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趙尙絅,副提調金浩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昨日親臨郊送酬接移時,或不無勞動傷損之節乎?臣等久未入侍,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宜當,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之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無事。丸劑其將繼進,待下敎入診,宜矣。

○李日躋啓曰,大司憲鄭錫五未肅拜服制,執義朴弼周,持平李命坤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有闕,政事,取稟。傳曰,明日爲之。

○傳于李重協曰,閔奉朝賀看病,書啓,生脈散不書貼數,故不爲啓下,而生脈散二十貼所入送之事,分付。

○傳于李重協曰,以陵幸事有下問事,兵判似爲入來,使之入侍。

○賓廳啓辭,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均,右議政宋寅明,領敦寧府事魚有龜,行禮曹判書金東弼,戶曹判書李廷濟,兵曹判書趙尙絅,議政府右參贊鄭亨益,刑曹判書宋眞明,知中樞府事李箕翊,副護軍具樹勳,工曹參判申光夏,全陽君李益馝,副司直金聖應,江春監司韓顯謩,兵曹參議尹容,刑曹參議金濰,兵曹參知朴弼正等啓曰,臣等初不自量其誠淺辭拙,敢以感回爲期,瀆擾愈久,而慈聽愈邈,臣等之罪,至此而無所逃矣。雖然,臣等,於日昨下答之敎,亦不能無冒萬事仰覆者。夫孝親之道,養志爲大,慈聖之所不欲行,而聖上之所不能强,則此固臣等所以欽仰聖上養志之孝,(而))至於天理人情之所當行,而不得行焉,則聖上之抑鬱悶迫于中者,有不待形於舜敎,而可以仰揣者矣。君臣猶父子,體聖上之志,而導達我慈聖,回慈聖之意,而慰安我聖心,卽今日臣等之責,以慈聖之至仁至明,亦何必徒以順旨,期於聖上,而不思所以安聖上之心,慰擧國之望乎?慈聖今若幡然回聽,勉賜開許,則在慈聖,爲體諒至情之仁,在聖上,爲志物兼備之養,而臣等之所以安慈聖之意,贊聖上之孝,亦恐在此,而不在彼,臣等情窮勢迫,言不知裁,益不勝惶悚之至。伏乞慈聖,亟允臣等之請,仍正臣等之罪,千萬幸甚。以諺書答曰,大殿卽位之後,如不爲進宴,則如是强請,固宜,而其時爲主上之缺然,言其後不更從之意,而許之而已。非初心矣,一番旣已聽之,今此復請,實是慮外,如可許之,何待如是累請乎?迄可停止,以安此心。

○賓廳再啓曰,臣等之相率而爲此請者,日已四矣,啓已七矣,只緣臣等之誠淺辭拙,尙不得仰格慈聽,此固臣等之罪,而如使今日臣等之請,或在於可已不可已之間,則顧何敢一向瀆擾於慈覆之下哉?誠以列朝之所已行者,臣民之所共望者,而實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己者,非惟臣等之不得請,則不敢退而已,顧以我慈聖過謙之德,雖欲辭而有不得終辭者(矣)),何也?以我聖上出天之孝,愛日之誠,雖在常年,固當奉萬年之觴,盡一日之歡,矧今慈聖,正滿五旬之歲,國家又有冊儲之慶,此何等稀覯之會,而終使之闕然無隆養飾喜之道乎?惟我聖上,以志養志,不欲强違,致使常年應行之禮,曠而不擧,此誠上下之所共缺,然而若有待於今年者也。前乎此歲,而臣等之請,猶可緩也,後乎此歲,而臣等之請,或可闕也。至若此歲此請,實出於積年顒企待時陳請者,則以慈聖牢讓之心,至此而終不可以强拂,以聖上順志之孝,至此而終不可以虛度,臣等亦何敢一日、二日,苟然而退,有若應文備數者然,而不思所以導達聖孝,感回慈聽,以副一國臣民祈祝之情哉?此臣等之所以必以準請,爲期,累煩而不知止者也。伏乞亟加三思,快思允從,千萬幸甚。以諺書答曰,纔已諭焉,迄可止矣。

○事變假注書李會元出使,代以鄭純儉爲事變假注書。

○假注書兪彦好改差,代以金硡爲假注書。

○以副校理鄭亨復,副修撰兪最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日躋啓曰,掌令趙侹、趙泰彦引避退待,處置歸於玉堂,而修撰李周鎭引嫌陳疏,不爲處置,憲府除在外、未署經外,大司憲鄭錫五,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二月初三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兵曹判書趙尙絅引見時,兵曹判書趙尙絅,左承旨金浩,假注書兪彦好,記事官金時粲、李成中入侍。上曰,陵幸時隨駕軍兵哨數,當以幾何爲定耶?尙絅曰,方欲考例仰稟,而未及矣。癸丑年獻陵行幸時,則訓局軍十二哨隨駕,甲寅年章陵行幸時,十六哨隨駕矣,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陵洞口五里云,然耶?浩曰,諸陵中最廣闊矣。尙絅曰,經宿之地,十二哨則太少,且聞近來虎患,白晝橫行云矣。上曰,依甲寅年例,十六哨隨駕事,分付訓局,可也。抄出擧條尙絅曰,癸丑陵幸時,訓局軍二哨除出,摠戎使領率,自昌慶宮東墻隅,至通化門結陣矣。今亦依此,以二哨結陣於昌慶宮,何如?上曰,今番則摠戎使當領禁衛軍,結陣於敦化門外矣,通化門外,則誰可將之?尙絅曰,摠戎使旣已留都,通化門外,則使摠戎中軍結陣,而摠戎使都次知,則似好矣。上曰,此則然矣,而前則摠戎使將之,故二哨外,又有本廳票下,而今則摠戎使結陣於敦化門外,京票下皆在此矣。只以二哨,必不成樣,依所達,使摠戎中軍,領都監軍二哨,結陣於通化門外,而本廳京票下,亦爲分領,號令則聽於留都大將及摠戎使,可也。尙絅曰,壬申年光陵行幸時,則駕後禁軍,御營廳別抄武士夾輦,而近來則皆以五馬隊作行矣。大抵五馬隊,則都監馬兵及禁軍,次次先出,大駕未發之時,前隊則或在數十里外,事甚虛疎,昨與訓將相議,以爲馬兵禁軍,皆以蜂屯作行,則似好矣。上曰,蜂屯者,何耶?尙絅曰,數十相聚,徐徐作行矣。上曰,雖蜂屯,豈不先去耶?尙絅曰,相聚而不散,勝於五馬隊,然近來則不爲如是,故新令有難遽出,玆以仰稟矣。上曰,新令果爲重難,依近例爲之,可也。尙絅曰,駕後及別抄,亦依近例爲之乎?上曰,然。尙絅曰,壬申謄錄則陵所設布帳,京畿監營次知,而其後陵幸時,則守禦廳,亦或爲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守禦廳,亦是鄕軍矣,禁衛營外,隨駕二營,可以爲之耶?尙絅曰,陵內周圍甚大,二營似難盡爲矣。壬申年則訓局留都,今番則隨駕,此則似勝矣。上曰,令隨駕二營爲之,可也。尙絅曰,虎網雖有民弊,陵所樹木茂密,虎患可慮,民弊亦不可顧,依前例,分付畿營,宜矣。上曰,若如他陵則不必爲之,而與他處有異,故昨者已判付,而令備局,顧助本官而爲之,不用民力,可也。浩曰,非但楊州本官,各邑必皆分定,而爲之矣。上曰,然矣,而自備局,依下敎顧助,使民不知而辦之,則好矣,虎網設之而已耶,又使民守之耶?古例則陵幸經宿時,京軍守布帳,鄕軍守虎網矣。浩曰,此則雖未詳知,而近來似無鄕軍守直之事矣。上曰,使勿爲之,可也。尙絅曰,壬申謄錄則前廂軍兵,入陵內扈衛,後廂軍兵,洞口外落後,而近來則前後廂,皆扈衛矣。上曰,還宮時則以後爲先耶?尙絅曰,近來則出還宮時,皆以都監,爲前廂矣,今亦不必用壬申謄錄,兩營軍兵,皆入陵內扈衛,回鑾時亦當以都監,爲前廂矣。上曰,植炬事,何以爲之耶?尙絅曰,京畿監司,以此報備局大臣,方欲筵稟矣。上曰,此亦節目中事,何待大臣言耶?道里遠近,與章陵,何如耶?浩曰,稍遠矣。上曰,壬申前例,卯時動駕,午時到陵所,以此見之則似稍近矣,《政院日記》,亦如此耶?浩曰,卽今日晷猶短,似難如是矣。上曰,小晝停則秣馬而已,不必遲滯,申前則可以得達耶?尙絅曰,卯時出宮則似於申時,到陵所矣。上曰,植炬,實是外方巨弊也。尙絅曰,臣亦嘗待罪於畿邑,畿營植炬,果爲巨弊矣。上曰,今番陵幸時,民弊不可不念矣。卯時出宮,則未暮可以得達於陵所,自陵所辨色時離發,則亦不必植炬,而自前京中則例爲植炬,今亦限城外十里往來時,竝植炬,而外方則勿爲植炬事,分付,可也。浩曰,植炬民弊,誠爲不貲,而亦有所不得已者,動駕則雖待天明,而前廂軍兵,則自然於未明時先發,植炬不可全然闕之,距陵所,亦限十里植炬,則貽弊似不至於大段矣。上曰,外方所植之炬,比京則小,而弊則大矣。尙絅曰,回鑾時自陵所,限五里植炬,似好矣。上曰,軍兵則自有燭籠矣。浩曰,軍門雖有燭籠,而軍兵未必盡持之,終不可全無植炬矣。上曰,然則還宮時,自陵所限五里植炬,可也。抄出擧條浩曰,陵所洞口已五里,自陵所計五里則止於洞口,自洞口限五里乎?上曰,自陵所計之,可也,洞口外則大路也,自可易行矣。尙絅曰,陵幸經宿,則守宮大將,例兼藥房提調,直宿藥房,翌日行各殿問安矣,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自前陵幸時,則巡令手及軍牢各五雙,而庚戌以後,陵幸經宿處,則巡令手及軍牢各十雙,爲定矣,兵判知之乎?依此爲之,可也。今日擧條,植炬事及軍兵哨數事,當出擧條,而其他事,則兵判旣知之,可以成節目,不必出擧條矣。尙絅曰,藥房批答,有丸劑繼進之敎矣,頃日餘者已盡,繼進則當更爲劑入耶?上曰,中間停止,而今方繼進矣。浩曰,守宮承旨,前則以假承旨守宮,而獻陵行幸時,則以承旨一員守宮,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章陵擧動時,何以爲之耶?浩曰,假承旨守宮矣。上曰,依此例爲之。出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2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金浩。右承旨洪景輔式暇。左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右副承旨李重協。同副承旨李日躋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純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日躋啓曰,大司憲鄭錫五未肅拜服制牌不進,執義朴弼周,持平李命坤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議,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憲府處置,今已經月,諫院闕啓,亦至多日,除在外、未署經外,大司憲鄭錫五,正言尹得徵,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義禁鄭亨益,同義禁南就明一向違召,不爲行公,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修撰李周鎭陳疏受由出去,卽今玉堂上下番俱空,副校理兪健基、鄭亨復,副修撰兪最基,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日躋曰,黃海監司李聖龍留待引見。

○備忘記。莫重拜辭下敎之後,不卽對答,極爲非矣。當該內官,爲先從重推考。

○以吏曹參議朴師正,副校理兪健基、鄭亨復牌招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日躋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以兵曹言啓曰,新除授禁軍別將尹光莘,以前任江界府使,方在任所,當此陵幸迫頭之日,上來無期,領軍重任,不可不備。尹光莘別將之任,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差出,以爲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纘新爲禁軍別將。

○備忘記,傳于李日躋曰,凡事當觀所重,職在儒臣,有懷所陳,豈曰不可,而但引喩民弊中?雖曰民弊,不當引者,引於所重,其在事體,宜有飭勵,推考。

○賓廳啓曰,臣等今日之請,可謂窮且急矣。非不知瀆擾之爲罪,屑越之爲懼,而猶且交口瀝血,曠日延時,强聒而不知止者,誠亦有說焉。夫天理人情之終不可已者,臣等之所悉陳,而慈聖旣俯諒之矣,廷論輿情之終不可拂者,臣等之所悉陳,而慈聖亦俯諒之矣。五旬喜懼之年,不可無隆養之禮者,卽臣等懇懇之誠,而慈聖亦庶幾察之矣,貳極進冊之慶,不可無飾喜之節者,卽臣等懇懇之誠,而慈聖亦或俯察之矣。每承慈批,一例巽讓,至以迄可止矣,爲敎,臣等抑鬱悶塞之極,亦不能無憾於慈覆之天也。今則臣等,辭竭意罄,不必廣引博譬,請就慈批中,國家多事之爲可悶之敎,更爲之反覆焉。噫,今日國家,誠亦多事矣。民憂、國計,日不暇給,而冊禮涓吉,都監之事役方殷,謁陵有期,中外之擧行甚多,以至客使接踵,迎送相仍,慈聖所以爲憂者,其或在此,而抑臣等之意,竊以爲,目下緊急,無有過於此請,此若終未蒙一允,臣等斷無退去之理。如是之際,上下相持,一日、二日,罔暇於他事,至如五日次對,循例應行者,亦且曠而不擧,以致庶務之積滯,則慈聖之所以爲憂者,在於多事,而乃反由是,而益致多事,慈聖若念及於此,而勉循群請,則臣等亦可以退修各職,仰紓慈聖之意矣。伏願慈聖,更加三思,亟下快兪之音,上以伸聖上之孝思,下以答臣民之顒望,千萬至祝。以諺書答曰,連日悉諭意矣,如可從者,何待累日陳請乎?所祈望之國本已定,冊禮將迫,乃是宗社大慶,心之喜幸,奚待卿等之請,而表喜之道,豈在此進宴,亦豈安此喜心之意乎?雖以五旬爲請,每聞之,心事愈新,更勿爲言,以安此心,反有愈於進宴矣。今日則兩款所請,悉諭此意,自今亟停焉。

○賓廳再啓曰,臣等每一陳請,顒祝兪音,不啻若赤子之望哺於慈母,而臣等之情愈急,慈覆之聽愈邈,臣等徊徨悶迫,不知所圖。始則以爲,辭意淺拙,不能仰孚於慈聽,事理之不可已者,人情之不可遏者,慈聖或未俯悉,有此靳允。臣等苟能殫心竭誠,明白敷陳,則必有感回之日矣,及伏奉今日下答,則十行諄復,開示無蘊,事理之不可已者,人情之不可遏者,慈聖亦旣曉然照諒,而猶且一例牢拒。今夫人子之於父母,有迫切懇篤之情,而未蒙其親之軫察,則必以和色怡聲,勤勤申請,期於見察,而旣見察矣,猶復不納其赴愬之情,則其爲子者,抑塞悶迫,尤當如何?今日臣等之情事,正類於此,惟當日積誠意,仰祈回聽,至於亟令停止之敎,決不敢奉承,臣等尤不勝死罪。伏乞慈聖,俯垂愍憐,亟賜允從,千萬幸甚。以諺書答曰,纔已悉矣,謂可停止,何如是不諒乎?

○傳于韓師得曰,備局留置公事,似多矣,奉承批旨後,時任大臣、有司堂上入侍。

○李日躋,以春秋館郞廳意啓曰,本館所藏實錄及江都、太白、五臺史庫,曝曬竝年限累過,今年則隨其無故之時,發遣史官,次第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來言,凡陵幸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驛馬許給矣。今此陵幸時,依前例許給事,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備邊司意啓曰,日昨備忘,有虎網,其弊不貲,令備局詳量顧助,不煩民力之命矣,卽今畿邑官民事力之窮竭,誠可愍慮。聖敎至此,可以仰見曲軫之念,無微不及,令各邑,今番虎網及輸運等事,竝自官措備,虎網軍亦略給糧米,而自監營,計其把數,遠近軍丁多少,從實磨鍊後報惠廳,以各該邑儲置會減事,分付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四日私奴惡金,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田載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光陵行幸時,道路橋梁別單書入,而廟洞隅小晝停所東邊,草家三間,當入於扈衛之內,不可不撤毁,北邊草家六間則不入扈衛之內云,今姑仍置。自乾川至豐壤松隅五里之間,舊路盡爲田畓云,輦路起耕,殊甚可駭,今若如前修治,則必多民弊,不可無變通之道。左邊有小路,可以通行處,田畓所割,亦不至大段云,以此作路修治事,分付畿營,而泰陵火巢外,有懿陵陵上瞻望處,故丁未秋崇陵行幸時,有下馬之節矣。今亦依前例擧行事,分付乎?竝此仰稟。答曰,依爲之。草舍原單書下矣。

○李日躋啓曰,吏曹參議朴師正旣有只推之命,所當更請牌招,而闕門垂閉,望筒出納之際,必致夜深,待明朝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行戶曹判書李廷濟上疏曰,伏以臣於日昨郊幸,承命入侍,自上有所下詢,臣不審顚末,只以舊例贈給事,循例仰復而出矣,追聞其日入侍諸臣之言,則秩高宗臣,以貂、蔘之小給,彼人之生怒,立班蜚語,以動上下之聽聞云,臣誠駭惑也。蓋支勅自有前例,都監之臣,按而行之,方便周旋之際,自不得不過於前例者。今番勅行,乃是諡勅,故一依癸卯諡勅例擧行,畢竟通官輩,各有別求,請照例入給,加給其所請十數種,固可謂優厚矣。雖壑慾難盡,略有所言,亦何足聽聞耶?今此支勅,廟堂別有申飭,臣等亦爲加意,元無未盡之事,彼人亦無他言,宗臣雖屢使彼中,必欲優待,恐無以復加者,而如是斥言,倘非大臣之詳審仰對,則聖上亦何以俯燭耶?且於政府啓辭,象胥傳言事,尤不勝寒心之至。戶曹初無當給而不給者,通官雖生理外之慾,設有傳言之請,象胥輩如有一分嚴畏朝廷之意,則何敢不思彌縫,直傳於大臣耶?誠可驚駭,莫非臣之罪也。噫,四朔之內,四勅疊到,實是挽近所無之事,國儲全竭,都民日困,至於後勅所需,茫然無措。往在癸卯、甲辰連勅之時,朝家爲慮,經費圖給,支勅之需於各軍門者,至於錢木八九萬之多,卽今軍門,竝皆枵然,實無波及之勢。臣早夜渴慮,百般經度,惟恐不能了當,而種種意外之事,又從以應接不暇,臣實駭惋也。緣臣疲劣,不能善爲周旋於迎接之際,至使宗臣干與國事,象胥致辱朝體,臣何可晏然仍據,復當此事哉?不得不陳章乞免。伏乞聖上,俯加諒察,亟許遞改,以便公私,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黃海監司李聖龍上疏曰,伏以臣,上章籲懇,未蒙兪許,徊徨悶蹙,政爾靡措,此際勅牌又至,西務旁午,種種事勢,有難淹延,不得已今方辭陛,擬欲遄赴,而臣之父母墳山,在於豐德地,距官路不過二十里,又非迂廻而逶迤者,倘蒙恩許,得以過省,則幽顯之感,至矣,人子之情,抒矣。伏乞聖慈,俯諒至懇,特許歷掃,以伸區區之私,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歷省焉。

○副修撰兪最基上疏曰,伏以臣,情蹤危蹙,累犯逋慢之科,泥首牢狴,恭竢罪罰之加,不意日昨,特放有命,仍而嚴召繼降,臣感激恩私,怵畏分義,固當𨃃蹶趨承,而昨夏所遭,至爲非常,終不可以時月之稍久,爲之自恕,晏然復塵於榮次,以喪其大防,此理甚明,自畫已久,雖被誅殛,有不敢冒沒之狀,已陳於頃者辭疏,伏想日月之明,或必俯燭無餘矣,抑臣目前情理,有萬分切急者,疾聲仰籲於孝理之下。臣之七耋病母,常時氣力,澟澟如絲,而近當換節之時,重感輪行之疾,元氣暴虛,精神昏綴,其中咳喘尤劇,氣乏聲澌,若將難保,煎泣度日。念臣以孑然孤窮之身,到此地頭,雖微本來情勢,斷無暫時離捨,出而行公之望,玆不得不隨牌詣闕,悉暴情懇。伏乞天地父母,諒臣控籲之言,非若循例請急,察臣巽辭之懇,出於迫隘悶蹙,亟命鐫削臣職名,特降救護之命,俾伸至情,仍治瀆擾之罪,獲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判決事洪聖輔上疏曰,伏以歲籥維新,泰運益隆,聖嗣誕彌之辰,載回,儲闈進冊之期,已定,邦慶無疆,普歡惟深,顧臣延頸頌祝之忱,當復如何?仍伏念臣,積困齮齕,動輒狼狽,曩在銀臺,又被正言朴弼幹之論劾,本來情地,轉益臲卼,自從秋間,試牌之違罷,棲息郊庄,退守本分,甘爲丘壑中散材,迺者隷院新除,忽及於千萬意想之外,臣誠驚惶感激,不知措躬之所也。聞命有日,淹病未還,催督之下,兢隕益深,昨纔來伏私次,而頃來所遭,亶在廉隅一節,今何可冒沒復進,以重傷仕宦之防也哉?第臣伊時承膺,儘有裁度,原初事實,聖鑑悉燭,薄示郵罰,旋加甄錄。揆以分義,宜卽叩謝,而無端供職,亦涉遽然,初命坐違,席藁俟勘,洊召祇詣,露章請譴,臣之嚴公議而伸私義,蓋亦審矣。然而例罷不行,恩批又降,則更犯逋慢,必事撕捱,實非淺慮之所及,此臣所以三牌勉赴。竊自附於互相輕重之義,而不料其費盡商量,免爲放倒之計,反得罪於礪廉恥難進退之臺臣也。況其第一話頭,自許篤厚,而掇拾蹈藉之餘,帶得閃弄之意,公肆醜汚,轉售擠排,隨意滾說,費力橫詆,精神所注,吁亦可見,而其言已甚,業蒙聖明之燭破,臣不欲更事呶呶也。噫,臣賦性至險,忤時至深,十載畏約,九蹈駭機,有時虛彈,亦驚傷弓,餘生自厭,百念都灰,一切榮利,早自斷置,永謝世路,臣非不欲,而生逢聖君,未忍便訣,感戴恩庇,不敢自阻,乍就宿趼,顚沛踵至,凝旅之聽,何等崇嚴,而有臣不肖,每致人言之上溷,靜言思之,莫非臣罪。臣若復存嚴畏,不思斂避,則將不知何樣新案,又售中傷,叨恩誇榮,人情所同,而臣獨聞命徊徨,反以爲懼,撫躬潛悼,此何人哉?矧此詞訟之地,纔有擇差之命,尤非如臣鈍劣,所可承當,以此以彼,斷無抗顔出肅之望,玆敢冒萬死仰瀆於宸極之下。伏乞聖慈,諒臣匪飾之辭,俯垂矜愍,鐫臣所帶之職,毋曠緊務,以謝臺言,以安愚分,不勝萬幸。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李周鎭上疏曰,伏以臣於頃日冒上引疾之章,獲蒙予暇之恩,歸伏私次,數日調將,症勢有加無減,奄奄床褥,鬼事將迫,此際天牌屢辱,蠢動無路,荐犯違傲之科,聖度天大,罰靳例勘,病裏尤增惶隕,昨於餞勅行幸時,致勤特敎,繼有召牌押臨,不計一身之顚仆,忍死趨簉於陪扈之列。所患寒疾,未及取汗,又觸風寒,頭疼如碎,四肢縮束,咳喘苦劇,嘔噦兼發,乍寒乍熱,喉間膈煩,達夜失睡,加以陽虛胃脫之症,乘時重發,頑痰上衝,溏泄下注,登溷無算,眞元暴陷,暈眩特甚,精神迷錯,殆不辨晝夜之分。種種危綴之狀,實有頃刻難支之勢,此實禁中諸人之所共目見而矜憐者也,臣豈敢一毫假飾,厚誣聰聽也哉?蓋臣此疾,祟於草土受傷,深入膏肓,少有勞役則輒發,感傷則輒發,一日五六飯,而猶不勝飢,往往有仆絶之慮,輒以蔘、附大劑,僅僅扶接,雖閑司漫職,決無自力就列之望。況今春晷漸長,法講將開之時,尤豈有持被禁直,出入筵席之勢,而昨者承命,非惟分義是怵,實恐一入冷狴。促絶殘命,不得不擔舁一出,此實眞情實狀,何敢飾辭猥瀆,而名爲入直,擁被僵臥,作一未冷之屍,則職事之曠廢,將無異於空院鎖戶之時,其爲惶悶,當如何?玆不得不疾聲哀籲。伏乞聖慈,俯垂矜察,將臣本兼諸任,一倂鐫遞,俾臣得以隨便調息,少延殘喘焉。臣於病重昏綴之中,猶有惓惓一念,不得不尾陳於乞免之章。今此光陵行幸之擧,實出於羹墻追慕之聖孝,如在常年,則民間小小勞費,顧何足恤,而顧今三勅纔過,又有兩勅當前,數月之內,四五支勅,畿內民力之殫竭,實無餘地,而至於楊州,則本來民困,比他邑尤甚,去年兩次禮葬,終歲民未息肩,仍而有支勅之役。以軍兵言之,許多哨軍,數次輪遞於兩勅往來時,軍威禁亂等役,又將盡數扈衛於陵幸經宿之際,而火巢樹木之茂密,周遭之闊大,非比他陵,必須多伐樹木,可設布帳,其爲力役,已非數日內可辦。以道路修治言之,則雖有勿爲廣治之命,七十里四十餘年久廢之路,又重以有數處巨川橋梁之新排,決難整治於不滿旬日之內,徵赴督責,必欲及期,則一境民戶之勞力勞費,當有什倍於展期徐治之時,積困之民力,其何以堪?亦安得無歎息愁恨困苦仳㒧gg仳離g之患,而今年春暖特早,土脈方解,麥耕正其時也,民間若以陵役,奔走於旬前,仍又勅行踵至,則過時廢耕,必將無麥,此尤不可不慮者也。聖上倘或俯察如許事勢,則雖以追遠之聖孝,亦必有惻然垂矜,不得已於寢行者,故臣敢冒死而言之。伏乞亟命姑寢,以待來秋,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今者謁陵之命,業諭予意,情禮所不可已。稀謁之陵,自前春幸,可以仰揣,于今不拜,將待再明,昨年奉侍西闕,其不趁拜園陵,豈特於情於禮缺然哉?尙不展謁,其亦多矣。年事稍間,氣亦近安,欲拜遠陵,少伸追慕,而顧惟西道,以今情禮之不可不先欲謁斯陵,此亦參量示予意於大臣矣。情禮之當行者,則卽日經宿,非所可料。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吏曹判書趙顯命上疏曰,伏以我世子邸下,位號亟定,冊禮卜吉,神人歡忭,曷有其極?臣昨在西藩,敬將所叨銓職,義在必辭,區區素志,理宜死守之意,瀝血爲辭,仰瀆宸嚴,庶幾天鑑昭察,曲加矜許,及承聖批,不惟不賜允兪,至擧臣亡兄,責勉彌篤,臣奉讀未半,感激嗚咽,以首頓地,不覺聲淚之俱發也。臣亡兄,願忠之志甚長,事君之日苦短,抱恨泉壤,目將不瞑,此今日忠志之臣,所以咨嗟痛惜於無窮,而志事之托,獨臣在耳,循襲緖餘,有以卒究亡兄所未及究之志業,蹈赴湯火,有以少報亡兄所未及報之恩遇,皆臣之責也。臣雖不肖,蓋嘗以此發願誓心,質天地而證鬼神,凡可以任殿下之事,而成亡兄之志者,豈敢有夷險燥濕之擇也?第此淸要之職,係是臣十年謝迹之地,路逕旣分,塗轍已成,今雖欲中道變化,有以奉承明命,顧於廉義之重,四維之防,誠無如之何矣。然人臣事君,本非一道,小則陳力就列,大則鞠躬盡瘁,外或經營四方,內或奔走夙夜,要之各求其義之所安,而盡心焉耳。然則臣之所以效忠於殿下者,雖非淸要一路,亦有許多田地,何必違負素心,喪失名節,畢竟作一無恥鄙夫,而後可也?臣從前每當辭受去就之際,脚跟不牢,始雖力辭,終必冒受,自玉堂、銓郞,至於勳封、將任,輒皆如此,故致令言行矛盾,不能見信於君父,卒不免爲龍斷gg壟斷g之歸,猿狙之畜,莫非滄浪,尙誰咎哉?然匹夫之難奪,或有甚於三軍之帥,臣今但有一死耳,何敢更爲覶縷,以浼崇聽也?今方來伏城外,敢使褊裨,替納密符,仍復退歸鄕廬,揆以分義,非不知萬萬惶悚,而猶且爲之者,是其中誠有萬萬不獲已者故耳,此豈臣所樂爲哉?抑臣自違京闕,忽已經年,犬馬之戀,已不勝其惓惓。況今縟儀將擧,邦慶無涯,臣於此時,忝叨賓客,延頸之願,萬倍常品,而咫尺脩門,邈若山河,天人岐嶷之表,末由仰瞻,此尤臣一念耿結,寤寐不敢忘者也。伏願聖明,更加諒察,將臣本兼諸任,盡行鐫削,以安私分,兼以開進身之路,俾令隨衆駿奔於大庭舞蹈之末,則不勝萬幸。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前批已諭,而顧今冢宰,捨卿誰先?予有面飭者,卿勿過辭,其卽入城,以待下敎。

○敎黃海監司李聖龍書,王若曰,三命超資,俄居喉院之長席,一方托重,爰畀首陽之名藩。臨辭禁闈,渙告綸綍。念卿祖有若忠穆,在此邦寔著勞勳。完孤堞於蹂躪之初,力摧卉服,奠群黎於瘡痍之後,惠敷棠陰。身蔽江、淮,疇後輩之能繼,手挈荊、蜀,想餘矩之猶存。顧今人才之眇然,矧玆民憂之棘矣。燕价絡續於孔路,責辦難支,唐舶出沒於近洋,制防宜密。欲令數十州妥帖,須得二千石循良。惟卿,夙趾美於舊家,期盡瘁於公室。端詳之操,達於容辭,贍敏之才,沛乎施措。殫賢勞於夙夜,十載承明,聳聲望於朝端,屢長諫議。曩也兩湖之巡察,先蹟是追,邇來貳卿之擢升,予心惟簡。玆授卿以黃海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卿其祇服寵命,懋恢善圖。軍簿之疎,力役之煩,察其病脈,漁鹺之征,詳定之法,提其摠要。石潭弘規,遵敎約於前賢,海堧遺化,尋軌躅於名祖。當事而必軫遠慮,行政則毋急近功。惟律己持公,所以明黜陟,惟愛人及物,所以蘇瘠疲。他如可稟可裁,厥亦有典有例。於戲,撫禦稟gg亶g在竭心,責勉奚用多誥?邦國有慶,屬八域之共休,屛翰無虞,佇二朞之報績。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重協製進

○答咸平君泓,戶曹參判鄭錫五,司僕正任珽等聯名疏曰,省疏具悉。疏陳事,令廟堂稟處。原疏下備局

○辰時,上御熙政堂。黃海監司李聖龍,留待引見入侍時,黃海監司李聖龍,承旨金浩,假注書金硡,記事官金時粲、李成中入侍。上曰,黃海監司進來。聖龍進伏,上曰,方伯之任,職責甚重,飭勵之言,已悉於諭書,而下去後,各別飭念,可也。聖龍曰,前後屢試藩任,已皆蔑效,今則神精已耗,無望堪承,以此惶縮,甚矣。上曰,有所達之辭,則陳白,可也。聖龍曰,無他可達之事,而唐船不得以舊路上來云,是甚可悶,而下去後,可以詳知其形勢矣。且聞水使有諸鎭軍額,加定之事云,而水使已遞,新使出後,可以議定,此外別無所達之辭矣。上曰,勅使絡續,而關西則有勅需,海西則有詳定,今番支勅之需,姑無加捧於民間之事乎?聖龍曰,問於官吏之上來者,則姑無加捧之事云,而但今番勅奇,則乃是官吏上來之後事也,未知其何以爲之耳。上曰,勅使接待之節,曾已申飭,而聞列邑支應之際,每以我國使行,爲難,而勅使則不以爲難云。以此推之,則勅使接待之際,其疎略可知,接待遠人之道,不當如此。且今番出來之勅,又是宗室云不可不優待,各別申飭,可也,我國宗臣入去,則彼每有加待之事云矣。,聖龍曰,館所,申飭之敎,已知聖意之所在,而今又下敎如此,敢不另加申飭耶?上曰,勅行上來時,則舊監司當之乎?聖龍曰,前監司出到金川,徑送勅行後,與臣當交龜矣。上曰,承旨宣諭,可也。承旨金浩進伏宣諭訖,上曰,已悉於宣諭,而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守令黜陟,係於道臣,下去後,必加另念,以副委畀之意,而古者齊威王,亦以田闢之政,爲重,亦以此,申飭列邑,俾無田野荒廢之弊,可也。聖龍曰,仍此田闢之敎,有所仰達之事,而臣適得輪感,失音特甚,故不能詳陳,姑擧其大槪,而當仰白矣。海西一道,田政甚疎,兪集一爲監司時,抄出三四邑,僅行量田,而其餘諸邑,本無田案者,間或有之,年久之後,漸難釐正,大臣方欲待秋擧行,而亦已有行關之事,然纔經累勅之餘,又議改量,則民間形勢,亦必有難支之慮。臣意則姑取其三四邑全無田案者,而使其本邑守令,各自改量,則別無貽弊民間之慮,而似有從容就緖之效,故以此相議於大臣,則大臣之意,亦以爲然矣。上曰,不有所達,幾乎忘矣。田政紊亂之弊,曾已申飭,而今聞海西之事,改量之擧,不宜少緩,而且使守令擧行,則尤爲便好,然守令必得其人然後,可以任此下去後,第可行之,而但國之行政,同仁一視,可矣。今番畿內則旣蠲大同,而海西則獨爲改量,得無偏苦之怨乎?聖龍曰,量田之際,民力豈無煩勞之弊,而旣無均田使下往之事,而使其本官改量,則其弊不至其甚矣。上曰,凡事,易而亦難,安知其必無弊端乎?浩曰,使其本官擧行,則似無難矣。聖龍曰,臣於辛丑年,以御史,往湖西見之,則均田使之行,民間弊端,有不可勝言。今若以其三四邑中,無田案者,各任其本官而修整,則似無難便之慮矣。浩曰,大抵,結役之多,未有甚於海西云矣。聖龍曰,以其結役之甚多,故海西之民,每願其改量,推此觀之,則田政之紊亂,可知矣。浩曰,結役若如畿內,則民必不願其改量矣。上曰,海西之民,旣願其量田,則其結役之多,可知矣,而雖量田之後,安知其無弊乎?且結役,皆是田案中劃出乎?聖龍曰,然矣。上曰,量田之後,又有私耕處,由是而田政,亦豈無弊乎?聖龍曰,此則雖似然矣,而海西則異於湖西,田野旣廣,民生不甚殘薄,故私耕處,不至甚多矣。上曰,結役之外,又豈無民弊乎?聖龍曰,種種民弊,何處無之,而田案旣無置簿,故守令明,則盡爲摘發,而民皆懷怨,守令不明,則因多遺失,而田政益亂,此道理誠可慮矣。浩曰,此弊則何處無之,而餘結之多,海西爲最矣。一自李匡德爲都事以後,海西亦不至其甚多云矣。上笑曰,海西亦有李匡德下往之事耶?浩曰,曾經都事矣。聖龍曰,三南則每欲加得田結,而海西則只求其大數相適而已,田政之平,亦甚不難,故再昨以此相議於右相,則右相之意亦然矣。上曰,朝家之下送敬差官者,每欲無失而有得,故敬差官則爲朝家,務爲多得結卜,而道臣與守令,則每爲小民,以減其結卜,爲意,如此之際,豈有均平之理乎?孟子曰,王政,必自經界始,田政豈可忽之哉?但三南改量時,今之大臣,亦以均田使下往,而三南改量後,實效無多,而民怨益甚。今於海西事,道臣之言,雖如此,其利害得失,正如諸葛亮所謂非可逆料者也,凡事皆在於守令,守令以公心爲之,則可矣。浩曰,三南則每年徵出其加起處,故無形之地,民受其困者多矣。上曰,均田後,又何有加起之事乎?聖龍曰,民之田畓不廣,故或隨其空地起耕,則守令,每迫於營門之令,而錄諸加起,故民皆難於支役,而後年則不復起耕,田政由此,而不得不漸亂矣。浩曰,敬差官則欲得結卜之際,每爲致責於守令,而守令則每爲督迫於書員,故書員畏其被杖,而不分災實,混爲書納之際,民安得不受其弊乎?上曰,守令亦有隱置之弊,故敬差官,亦知其如此,而每爲徵出矣。聖龍曰,小臣以海防事,旣有所達,而水使李漢弼以濫率,方爲遞還,朝令一下之後,更難撓改,而海防事,殊甚可慮。李漢弼之代,不可不另加愼擇,勿拘資級,簡其有才局之人,別擇差送之意,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不待所達,已欲下敎,而特爲分付銓曹,各別擇差,可也。出擧條上曰,逐捕軍官,何許人爲之乎?聖龍曰,海西疲雜之人,不可以科擧全取,只擇其別武士而爲之,好矣。上曰,扈衛軍官,古則無之,而今以無馬者,皆爲扈衛軍官,此則旣非馬兵,又非步軍,誠可笑也。逐捕軍官,旣無軍器,且無兵船,則何以逐捕乎?其與扈衛軍官之無馬,類矣,兵船則雖難各置,而以輕快之舟,備置似好矣。聖龍曰,聞宋眞明之言,則今番關西往來之路,逢見兪拓基,而拓基言內,討捕軍官,亦有難處之事,蓋以良役爲言,而此則旣是軍官之屬,不必爲良役,則逋逃之弊,不至甚多矣。浩曰,初頭則雖似然矣,而前頭則亦不無其弊矣。聖龍曰,凡間事勢如此,故海島則不可不別擇水使,俄以李漢弼交代擇送之意,仰達者此也。浩曰,昨以守宮承旨事,下詢,以章陵幸行時,何以爲之,而其時日記,未及考見,只以聞於他人者,仰達矣。筵席退出後,取考謄錄,則果以實承旨有守宮之事,臣之奏對失審之罪,不勝惶恐矣。上曰,今番又以實承旨守宮,可也。出榻前下敎浩曰,祭官未肅拜人汰去,現告已爲出納,而大臣追後有送言之事,故敢達矣。尹澤休以社稷祭祭官,差去,而以其無本曹官之故,姑爲留坐,仍往祭班之時,爲監察現告,而二嚴後往赴陪從之狀,朝臣多有見者,大臣亦知如此,而使禮曹郞官,送報仰達,故惶恐敢達矣。上曰,雖是郞官,事實如此,則不可無分揀之道,禮曹佐郞尹澤休汰去,現告勿施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記事官金時粲進伏曰,實錄奉安方急,而春秋館堂上,方皆多事,前頭冊禮時,又無暇隙,不可無及時變通之道,何以爲之乎?浩曰,翰林金時粲,以實錄奉安事,有所仰達,而春秋館堂上,非翰林所可變通者,則議于大臣,以爲陳達筵中,可也,而翰林何可仰達乎?金時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明日次對爲之與否,問啓,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初四日酉時,上御熙政堂。時任大臣、備局有司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備局有司堂上趙尙絅、宋眞明,承旨韓師得,假注書金硡,記事官金時粲,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左議政金在魯曰,蒸鬱之餘,日氣不佳,聖體何如?上曰,無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bb殿b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世子氣候,亦何如?上曰,連得好在矣。在魯曰,明日次對日次,而公事亦不多滯,別無稟定之事。然又以賓廳之會,將不免停止故,欲爲求對之際,適有入侍之命,故入來,而公事,則別無時急稟定者矣。臣等以進宴一事,鎭日齊籲,事理人情,今年此請則終不可遏,而兪音邈然,抑鬱悶迫之極,不知所達矣。上曰,頃已下敎,而予則尤爲悶迫。卿等但以靳允爲悶,而予則不止於靳允之爲可悶而已也。右議政宋寅明曰,事在不可已者,故臣等敢爲懇請,而每承批旨,惶恐悶迫,不知置身之所也。在魯曰,今日啓辭中,所陳之辭,皆蒙開釋賜批,不勝惶感,而一向堅執不許,是甚悚悶矣。上曰,頃已下敎,而卿等猶有所未解者,欲言之矣。寅明曰,當初直請事體未安,而旣在不得已之事,故連日仰請,而瀆籲之罪,無以措躬矣。在魯曰,玆事非但祖宗朝已行之事。且我東朝,曾旣有一番進宴之事,則到今此請,固非堅執之事,而如是靳允,已極惶悶,而前頭數日後,則陵幸又迫,百僚多事,啓辭仰請,亦將有間斷之時,亦甚惶悚矣。其前必欲積誠陳籲,期於回聽,而今日之批,亦無允從之意,惟仰聖上,自內懇達,或冀回聽之道,而臣等之如是仰達,亦甚惶悚矣。上曰,慈聖則以不爲勉挽卿等,爲敎,而卿等則每欲使予,仰請於慈聖,此何待卿等之言乎?都由於予之誠意不足之致,更何可言?寅明曰,上下悶迫之情,已不可勝達,而前頭擧措,雖有大於此者,如得蒙允,則豈不爲幸,而若又曠日遲久,終未準請,則前頭事,亦罔知攸爲矣。上曰,君臣之間,固當無隱,頃日下敎之意,乃以第一義,望於卿等故也。卿等雖守閤懇請,萬無允從之理,而曾前舊章陵擧動時,豐陵亦以此有言,故予以諒度爲之之意,言之,卿等亦必記有矣。其所謂諒度爲之者,間斷,則不可,故乃有此言,而頃日卿等入侍時,予之所以不能勸挽之敎,亦此意也。發啓之後,雖過一日,而卽止,慈聖則必以爲喜,而道理不當如此。且以此,欲挽於卿等,則非言于豐陵之意,而且今此請,又是應行之事,故微示慨然之意,而尙限其晩矣。到今慈意,一向邈然,是甚可悶,而且於卿等,每以卽停,爲敎,在古亦必有此等事,未知其有或爲陳請,或爲停止之事,而卿等於今日事,將欲何以爲之耶?卿等之意,陳達,可也。前頭擧措,雖或漸大,終無停止之意乎?今日悶迫之情,則予與卿等,同矣,願聞其此後事矣。在魯曰,慈聖無聽許之意,臣等豈不仰揣,而群情之抑鬱,事理之當行,有不容暫緩其陳請,故合辭齊籲,已至屢日,尙不回聽,今則不知其何以爲之,而何可以兪音之靳下,遽然停止乎?但當來頭多事之時,恐不得鎭日陳請。此已歉然,而大凡賓廳之直請東朝者,不過以稱賀間一番陳聞者,有所仰達則例也,而如今之合辭直請,累日瀆籲於東朝,則已是無前之事,而庭請則擧措尤爲重大,故乃以賓廳之啓,欲爲蒙允,而今則又値多事,數日後則竝與賓廳啓辭,而將未免姑停如是間斷,而又何望其得請乎?事勢如此,故必於數日內,冀其回聽矣。至若前頭事,則慈聖之敎,雖一向不許,臣等亦豈有停止之道乎?寅明曰,臣等何敢爲停止之計,而逐日瀆籲之際,徒增臣等之罪,此爲可悶矣。上曰,奚特瀆籲之爲可悶而已?瀆籲則乃是餘事也。寅明曰,所欲達之言,僚相俄已仰陳,而玆事若得回聽,則勿論其前例之有無,合辭齊籲,亦何可已,而畢竟事勢,不能仰揣,故以此,不知其何以爲之也。在魯曰,今日之啓,以漸値多事,爲言者,或冀動聽,而及承批答,又不允從,愕然之忱,尤自倍矣。上曰,有他所達之事乎?在魯曰,使事頃已稟定,而或者物議以爲,我國使臣入去後,皇帝若以爲,頒諡勅,則先往而無答,尊崇勅,則追後出去,而乃有稱賀何也云爾,則實無可答之辭云,此則誠然矣。上曰,右相之意,何如?寅明曰,彼人於追諡、尊崇之間,其所輕重之意,不知其何居,而在我之道,區別其登極與尊崇,而不論頒諡賀,亦似歉然矣。上曰,更思之,則彼宜先其承襲,而後行上諡,可也。同是皇太后,而只行尊崇賀,而不行頒諡賀,亦涉歉然。況彼方以孝爲治云,則只行新太后尊崇賀,而不行皇太后頒諡謝,豈非斑駁耶?謝表、賀表,無甚間隔,而登極賀與尊崇賀,不當遲滯,故先爲入來云爾,則彼亦何必深責乎?寅明曰,彼人則必不以遲速,爲責矣,大體則同時入送,則都無事,而今則事勢已難變通矣。上曰,彼旣大國之人,乾隆亦君臨天下,則豈以使事之遲速執頉,而但以我國有減使之意,不得各送,事甚苟艱矣。今此使行,若促期以送,則好矣,而十二日則旣與陵幸相値,退定於十五日,而使事則依初所定而爲之,可也。在魯曰,今此陵幸,出於孝思,臣何敢請爲停止,而民事則誠多可慮,儒臣之疏,辭不達意,致有推考之命,而疏語本意則是矣。上曰,民弊則豈待卿言而知之?但近陵則每當春秋,亦可展謁,而明陵、懿陵展謁之際,無他可往之隙,故乘此安過之時,欲往曾所未往之陵,而客使連至,西道陵幸則不爲生意,而且初意,每在於光陵,故他處展謁,則姑爲停止,而先行光陵者,此也。昨年西闕,旣得躬瞻,今又展謁園陵,出於心情之所不能自已,而儒臣至擧近來禮葬時民弊,而爲言,故纔已推考,而大體則豈曰非乎?植炬等事,民弊不少,此亦可慮,而年前章陵動駕時,坡州之民則不知其弊,此由於守令之如何,而國家則不可責之於守令,自惠廳顧助,好矣,承旨書之,可也。日昨判付,業已下敎,而行幸時凡諸擧行,不煩民力而爲之,乃守令之善不善,非朝家之所可指揮,而但此時民力,豈比常時?過幸之後,其當廉問各邑之有其可不煩民,而煩民力者則當爲重飭,分付畿營,曉諭列邑。榻前下敎上曰,馬草等物,亦爲民弊,馬槽之屬,則自備局,可以顧助也。寅明曰,馬槽則有布袋矣。上曰,雖釜鼎之屬,不可責出於民間,自備局持去,好矣。在魯曰,百官露處,亦爲可慮,政院之外,假家亦無之,若値風雨,則尤可慮矣。上曰,雖以政院言之,六承旨何能容於一間假家乎?兵曹、摠府則皆有假家乎?尙絅曰,有軍幕而已矣。上曰,軍幕不能盡有,則以軍布帳得給,而勿爲假家,可矣,政院假家輸送,亦難矣。在魯曰,曾前則坐於山上以過矣。上曰,經宿之處,何可如此乎?寅明曰,合而言之,假家不過十數間云,此則似不可已矣。在魯曰,日期已迫,而畿伯,且爲出去,故道路、橋梁等修治之事,亦不申飭,今番幸行時,凡事,甚爲窘急矣。上曰,今番則齋室,亦只塗窓戶,可也。在魯曰,每當幸行時,八道監司有境上出待之事,而近來則連不爲之,今番則何以爲之乎?上曰,依近例,勿爲出待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今番陵幸時,陵所五里植炬,依虎網例,令惠廳顧助,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進賀使拜表日字,差退數日,可也。出榻前下敎在魯曰,經理廳堂上金取魯罷職,都提調又在外,管城將多有擧行之事,而久無堂上,不得奉行云,以刑曹判書宋眞明啓下,察任,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寅明曰,金取魯數日內,似當入來云,雖爲入來,而方以竹冊書寫官,逐日進去冊禮都監,新除判金吾之任,似難察職,金吾滯囚,誠可悶慮矣。上曰,判金吾之任,姑爲遞差,可也。出榻前下敎在魯曰,南就明又不出仕,金吾滯囚中,元情坐起,亦不得爲之云,尤可悶矣。上曰,南就明則老矣,似難行公,姑爲遞改,與判義禁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同爲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金吾罪囚中,全光都事之久囚,誠可悶矣。三南近來船隻絶乏,故每爲各別催促然後,糟船可以上來,而糟船復爲下去然後,又爲載來其餘穀者,例也,而今番則都事不去,故糟船尙未裝載云,前頭糟運,漸値節晩,此甚可悶矣。上曰,全光都事宋守謙放送,使之急速下去,趁卽裝載糟船之地,可也。出榻前下敎在魯曰,平市官員二人皆被囚,今番幸行時班行,將稍疎矣。寅明曰,先就拿者,則不過飭勵,今則分揀,似好矣。上曰,姑置之,可也。寅明曰,卿宰罷職,無久不敍用之規,而近來則卿宰之坐罷者稍多,故禁府堂上之望,亦甚苟艱矣。上曰,卿宰坐罷幾人耶?寅明曰,趙遠命、趙明翼之外,不能的知其幾人矣。在魯曰,洪尙賓,亦在罷職中矣。上曰,前參判趙遠命及前右尹洪尙賓敍用,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吏曹參議之違牌,以吏判已來之故耶?吏判往何處云耶?寅明曰,姑未聞知矣。上曰,豐陵之家,往留鄕外耶?吏判似必往會矣。寅明曰,金吾時囚罪人宋文相之所坐,與李秉鼎,同矣,而秉鼎則已爲調用,文相則尙在牢狴中,與當初陳達之意,不同矣。在魯曰,文相之被囚,今已三朔,而方遭重制,病且甚重,生出獄門,有未可必云,而旣無首堂,開坐無期,當初處事,則雖未善處,此乃先正臣宋時烈奉祀孫矣。上曰,幾代孫乎?在魯曰,玄孫矣。寅明曰,與李秉鼎,用同律,可矣。上曰,依李秉鼎例,分付金吾,使之發配,可也。出榻前下敎在魯曰,進賀三使臣聯名陳疏,以五千兩官銀貸去事,有所仰請,而中外銀貨殆盡,如非萬不得已之事,則實難許之矣。向者洛昌君樘行時則淸皇新立,全不知彼中事勢之如何,故雖許貸去,而如今番之循例使行,則不可輒許貸銀事勿施,而疏中又以今行譯官,無一解事之人,亦請其加定帶去,雖不擧名,此則許施,無妨矣。上曰,依爲之。譯官之請則許施,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咸鏡監司宋成明狀啓,又陳賑資不足之狀,本道還上,勿拘折半之令,加數分給,而各邑所捧三衙門穀,毋論稍實之次,尤甚邑全耗劃給,補賑之意,有此仰請矣。北道年事不免大歉,則折半之令,勢難膠守,宜令道臣,參量撙節,加數分給,耗穀則北道元還,最多,故全耗亦甚多,白給補賑,永失可悶,而道臣所請,旣如此,稍實邑則雖不可擧論,之次邑前給折半,果爲不足,則三分之二許給,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乃前平安監司趙顯命狀啓也。江界府使尹光莘牒呈,據以爲馬馬海權管鄭重熙到任未滿一朔,本堡鎭卒,乘夜放銃,恐喝鎭將,蓋鎭卒,有中把稅蔘例納之規,故欲爲恐劫減稅之計,至有此放銃之擧。人心之惡,雖極矣,權管之職,雖微矣,而以本鎭之卒,銃脅權管者,誠極寒心。首倡二人,隨從一人,竝宜梟示於鎭前,權管則受辱於鎭卒,宜罷其職,而日後無窮之弊,不可不慮,勿論何如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邊上人心獰悍,全不知王法,首倡兩人,固當梟示,隨從則未知何以則得宜也。權管之見脅鎭民,已極疲軟,且不卽報上使,宜有其責,而道臣慮後之言,誠有意見,依狀請勿論,何如?寅明曰,首犯則梟示,隨從者則用減死之律,似宜矣。上曰,權管勿爲論罪,而首犯兩卒,當梟示矣。道臣則雖請盡誅,而隨從者則宜有差等,二次刑推後,島配,可也。出擧條尙絅曰,旣不知其某爲謀主,某爲隨從,則不無謀主,反爲隨從之慮矣。在魯曰,鄭重熙之所失,又在於不卽報知矣。寅明曰,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重熙之疲殘,亦可知矣。上曰,宜報而不報,甚怪矣。寅明曰,湖南甲寅軍作米輸納南漢、江都事,前已稟定,分付矣,卽見湖南道臣報狀,則軍作米六千餘石,爲先滿積於沿海,定差員成冊上送,而船隻覓得至難,無以載運,願以兵船載送云。兵船,事體爲重,而與戰船有間,不過器械軍糧載運之船,故嶺南兵船,亦許載運北關之穀矣。湖南、湖西海防,又非如嶺南、海西之比,且軍餉之重,亦非移轉之比,世之論者,或以爲兵船,間間載運穀物,以習其使用,爲宜云。且軍作米積置之後,無船或不免晩時,裝載則霖潦相値,易致臭載,臣意則兵船若干隻,量其容載,許令載送,無妨,而本司不可任自許題,敢此仰達矣。刑曹判書宋眞明曰,慶尙道則兵船,近多出用,而全光道則元無出用之事,故只以戰兵船之重,徒費國財,民力時時出用,則能櫓軍亦可習於使船,今爲江都軍餉運米而出用,似無妨矣。上曰,以兵船載來事,分付,可也。出擧條寅明曰,頃日譯官之事,無據矣。臣問其何物不給於勅使,則木價折銀以給之際,稱縮之數,乃至五十兩,而戶曹不給之零數,不過十六兩云,故臣則以爲,十六兩之數,元不爲多,而戶曹不給,至有送言之事,此爲不可,而其後聞李廷濟,以故相臣南九萬事,引而仰達云,此則不然。古則彼人,每以恐喝爲事,故痛斥,宜矣,而今則事勢異於前時,且或加請之物,則防塞,可也,而應給之物數且無多,而不爲盡給,至有通官輩送言之擧,故臣果論其有失,而元無加給之請,則廷濟之言,與臣本意,大相不同矣。上曰,予豈不知其如此乎?上曰,俄者馬馬海事則細事也,犯越人事,何不稟達耶?在魯曰,不入於咨文中者,則丙寅年,亦置之矣。上曰,然則小小之類,亦可放送耶?在魯曰,只誅三人,而無文蹟之前,何可放送耶?上曰,彼國參酌放釋,則非我國之責也。寅明曰,勘律則爲孥,宜矣。眞明曰,江邊之人則不可爲孥矣,有罪者終不治之,放送於江邊,非計之宜也。上曰,或以三年、五年定限,定配,則可也,而爲孥,則無可赦之日矣。眞明曰,久置江邊,則安知其更無惡心乎?上曰,渠欲發身者,一生爲孥,則豈不懷怨乎?在魯曰,後日登對時,更議稟定,似好矣。上曰,梟示之人,則雖無早晩,而可放者,久不處置,則豈非可悶者乎?明日與諸宰,相議以定,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2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春躋未肅拜。左承旨金浩。右承旨洪景輔式暇。左副承旨韓師得。右副承旨李重協坐直。同副承旨李日躋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純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谷山府使愼無逸。

○韓師得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賓廳會啓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時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鄭錫五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朴弼周,持平李命坤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右副承旨李重協今日病不仕進,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日躋啓曰,掌令趙侹、趙泰彦引避退待,已至月餘,尙不處置,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大司憲鄭錫五,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決事洪聖輔除拜已久,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副校理兪健基、鄭亨復昨旣有只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李重協啓曰,副應敎權爀自鄕纔已入來,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賓廳啓辭。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均,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領敦寧府事魚有龜,行禮曹判書金東弼,行戶曹判書李廷濟,兵曹判書趙尙絅,右參贊鄭亨益,刑曹判書宋眞明,行副護軍具樹勳,禮曹參判李箕鎭,工曹參判申光夏,漢城府左尹金潝,全陽君李益馝,行副護軍朴鐄,行副司直金聖應,工曹參議安重弼,刑曹參議金濰,禮曹參議鄭羽良,吏曹參議朴師正,兵曹參知朴弼正,戶曹參議尹得和等啓曰,臣等之請,今幾上矣,辭已竭矣,意已窮矣。悶迫之極,不知所措,而第於慈批中,表喜之道,豈在進宴之敎?尤不勝惶惑者,請因此而更有一言之進焉。夫難逢者,慶事也,而慶有大小,慶之小者,尙可以表而飾之,以宣揚其歡欣悅豫之情,矧此慶之莫大者乎?慈聖寶算,正滿五旬,已是難逢之盛會,而重以元良冊禮之慶,適當斯歲,兼此兩大節,而不一表飾宣揚,以爲一國臣民之觀,則得不落莫乎,得不歉缺我聖上隆養之孝思乎?若當此歲,此時奉獻萬年之觴,而使我元良,嬉戲繞侍於膝下,則天下之事,其有可以當此樂乎?雖以慈聖平日如新之心,自當熏隆消釋,更無一點餘懘矣,慈聖何不想象此箇境界,而只爲此牢拒之敎也?慈聖亦旣知表喜之終不可已也,則其所以表喜者,不於進宴,而將表於何地乎?然則今日之擧,不但答聖上之誠孝,慰擧朝之顒望,將使一國臣民之爲人子者,莫不歆艷興動,各思有以盡忠養之道,則是推九重和翕之氣,以遍於八域群黎,而慈覆孝理之道,實莫大於今日此擧矣,慈聖若念及於此,則必當幡然俯許矣。伏乞快賜兪音焉。以諺書答曰,卿等雖不如此,此道理,庶可知之,昨亦已諭,而豈在此進宴乎?迄可停止矣。

○賓廳再啓曰,上穹至高嚴也,而匹夫猶或以一言感之者,誠以情誠之切至,而有足以孚格也。今擧朝諸卿宰,合辭齊籲,則非比匹夫之微矣。七日十三啓苦口力請,則非比一言之淺矣,而慈聽益邁,兪音益邈,此則非慈天之不覆於臣等也,卽臣等之精誠不及於匹夫之賤,而十三啓之請,反輕於一言之感也。臣等愧恧罪悚之極,誠無顔面,可以復顯於班聯之間,而猶不能自阻於慈覆之天,復此懇懇者,譬如子之於親,有所祈請,設或未卽見諒,必爲之反復宛轉,旣進而復退,旣退而復進,冀幸萬有一感回,而終不能自止也。臣等之誠薄辭拙,固無足以動聽,而慈聖之所以視遇臣等者,亦豈下於匹夫之一言哉?凡人情天理,邦慶舊典之決不可已者,臣等前後悉陳無餘矣,今則千萬祈祝者,惟在於一兪字之亟降。伏乞少回過執,快允群請,以諺書答曰,卿等所請之意,豈不知之?日已累矣,心尤爲悶,而不從之意,累次已悉,何其不諒至此乎?

○吏批啓曰,新除授慶源府使盧恰戶奴呈狀內,矣上典,病苦苦劇,情勢又復難安,不敢冒赴,斯速入啓處置云。安陰縣監李亮臣呈狀內,矣身猥蒙收錄,遽有除命,罪名至重,豈可晏然冒赴?近得輪感,症情危篤,決無起動之勢,斯速入啓處置云。盧恰、李亮臣之情病,俱如此,則有不可强令赴任,竝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典設別檢李瑞復呈狀內,曾爲厚陵參奉時,事有彈劾之擧,旣遭人言,則職事去就,非所暇論,斯速入啓處置云,依例罷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進,左副承旨韓師得進。

○兵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李春躋病,參議尹容病,參知朴弼正進,左副承旨韓師得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兵批啓曰,慶尙左兵使及黃海水使,今當差出,而可擬之人乏少,未準朔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訓鍊院事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依例以守知事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尹淳爲判義禁,以李箕鎭爲同義禁,以尹惠敎爲同義禁,以趙遠命爲戶曹參判,以李秉健爲戶曹佐郞,以趙宗裕爲司評,以金尙翼爲司僕正,以李廣義爲司饔僉正,以南圖逸爲引儀,以鄭亨復爲正言,以洪聖輔爲江陵府使,以李春躋爲都承旨,以愼無逸爲谷山府使,以權賅爲安陰縣監,以鄭恒賓爲慶源府使,以任珽爲兼執義。陽平君檣,咸寧君朴纘新敍用事,承傳,前察訪黃道洽,今加通政賞加。

○兵批啓曰,新除授洪州營將趙徽呈狀內,老母年逾七十,而宿病沈淹,長在床褥之中,重添寒疾,症勢危篤,以獨身決難遠離赴任,斯速入啓變通云。邊將之以親年七十無兄弟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以申光夏爲知訓鍊,以鄭纘述爲訓鍊都正,以慶尙左兵使(尙左兵使))以李玗爲黃海水使,以洪尙賓爲副摠管,以李鵬運爲都摠都事,以朴載河、申思民、金溆爲宣傳官,以朴道亨爲甕津別將,以趙遠命、尹惠敎、徐宗伋、洪尙賓爲副司直,以李彙恒、崔齊恒、梁世絢爲副司果。

○李日躋啓曰,今日政新除授禁府堂上,卽爲牌招,以爲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重協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西路守令,不可不催促發送,新除授谷山府使愼無逸明日內,使之辭朝,肅川府使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發送,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張斗紹爲肅川府使。

○李日躋,以禮曹言啓曰,卽接光陵參奉所報,則今此陵幸時,陵內道路,當爲修治,而洞口內左右樹木,斫伐然後,可以修治云。本陵陵上石物塗灰時,進去郞廳,與本陵參奉,眼同斫伐後,株數書啓,何如?答曰,僅通駕道,可也。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光陵行幸時十里外,斥候伏兵,令守禦廳,依例擧行之意,筵稟定奪後,移文本廳矣,卽者該廳校鍊官gg敎鍊官g來言,守禦使趙顯命在外,未出仕中軍,見闕未差,又無從事官,不得擧行云。擧動日期不遠,事勢窘迫,而軍兵皆在畿邑,令京畿監司次知,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爲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二月初四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時囚罪人宋文相,依李秉鼎例,分付金吾發配事,榻前下敎矣。宋文相依下敎,所當定配所發配,而頃因全光監司狀啓,宋文相以軍餉虛錄之罪,考法處之事,啓下,而姑未推問勘處,以待結末後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差備譯官朴尙忠今方陪勅西下,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朴弼均除拜累日,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而下番司書洪重一連日入直矣,以身病,陳疏受由出去,兼司書、說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他無推移入直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協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光陵行幸時,陵所御齋室修理事,本曹正郞李益炡依前例,除朝辭進往,與監役官,眼同看審,以爲及時修理之地,而往來時給馬事,依例擧行之意,分付該曹及本道,何如?傳曰,允。

○西平君橈上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戶曹判書李廷濟疏,不勝驚惑危怖之至。臣於勅行回還日,適以廚院檢擧提調,先詣華館,略聞館所待令象譯輩所傳貂、蔘事矣,及夫入侍帳殿也,臣以所聞於象譯者,與大臣泛然酬酢,此本非有意而發,亦非奏達之辭,則在重臣,有何可怒之端,而今重臣盛氣詆詈,以立班蜚語,以動上下之聽聞,爲言,此已駭訝,而至於屢使彼中,必欲優待等語,顯加侮辱,無所顧藉,誠不料重臣口業,若是其無理也。噫,臣果承乏苟充數忝使命,而旣無私好於彼,則攸司之優待與不優待,顧何干於臣事,而今其言,乃至於此,臣誠莫曉所以也。最是干與國事四字,看來震慄,毛骨俱竦,宗臣之干與國事,何等罪名,而以一時漫對,忽地構捏,直歸之於罔測之科,言之雖易,獨不念當之者,萬萬懍惕乎?臣之伊日酬酢,不過私相問答,則豈重臣慍於他事,而爲此怒甲移乙,軟地插木之擧耶?誠可笑也。臣以待罪廚院,有時出入朝班之故,無妄之地,反速重臣之怒,如使臣,早自謝迹周行,則豈有今日之困境也哉?玆敢悉暴肝膈之懇,仰瀆宸嚴之下。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俯賜諒察,亟許鐫遞臣廚院提調之任,以安微分,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其所過中,業已知之,卿勿過辭焉。

○公洪監司李宗白疏曰,伏以臣,以才具則至淺薄也,以情地則極危臲也,以罪戾則積違逋也。然而威罰不加,筵敎荐降,終至於放到廉義,冒沒赴任,中心慙恧,若無所容。新到之初,頭緖未整,久曠之餘,文簿孔殷,竊自惟念,識鹵而才綿,任大而責重,雖欲抖掇殫竭,少效一日之責,以毋負聖朝委寄之意,而萬萬不可得也。與其畢竟顚沛,自蹈僨誤之科,毋寧早自陳籲,仰冀鞶帶之褫,而況且臣父今年六十有九矣,平居羸弱,寧日常少,顧臣情理,豈有離違遠游之勢,而法典有限,義分至嚴,雖不敢以私情爲辭,每念古人事親日短之語,方寸靡寧,殆不能自定,而卽又獲接家信,則臣父乃於支勅往來之路,墜馬重傷,留滯中路云。遠外書語,輕重難的,憂思焦迫,百端交中。噫,如臣無似,厚浴洪造,臨當辭陛,聖諭鄭重,寸心銘佩,食息靡懈。顧今坐席未暖,輒煩章疏,極知惶悚,而至情所迫,不得不疾聲哀籲。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命鐫削臣職,以幸公私,不勝至願。臣無任激切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以公洪監司李宗白上疏,傳于李日躋曰,還爲下送。

○左承旨金浩上疏曰,伏以臣,本以庸愚,猥竊科第,區區素心,不過干尺寸之祿,以爲供菽水之養,而因緣幸會,節次推遷,釋褐八九年之間,遽然廁跡於下大夫之列,涯分已溢,悚懼交深。況又臣之兄弟,聯翩朝端,歷揚內外,闔門之榮寵,極矣,而涓埃之報莫效,尋常惶愧,若負大何,宜不敢以干恩之請,仰瀆聽卑之天,而竊有烏鳥之私情,敢瀝肝膈之至懇,惟聖明,少垂察焉。臣之老母,今年七十有四矣,少善疾恙,中罹喪慼,澌毁日甚,氣息綿綴,床席奄奄之狀,殆若九耋癃殘之人。多病所須,惟在於藥餌之調將,而此旣私力之難繼,暮境扶接,專靠於飮啖之適宜,而未免承奉之違時,情理到此,怛然增傷,今日崦嵫之景,愈暮愈忙,過此以往,臣雖欲陳乞恩澤,亦安能多日乎?人子無窮之心,不以曾前之榮養,有所自足,欲呼籲於孝理之下,而煩猥是懼,趑趄而不敢發者,久矣。年日邁而不可待,勢尤急而不可緩,玆敢冒萬死,仰暴至懇。伏乞天地父母,俯垂矜憐,特畀臣便近一邑,則養以專城,庶可伸反哺之至情,效力民社,亦可爲圖報之一端,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該曹依施焉。

○諮議崔錫文疏曰,伏以臣於前月十九日,伏承敎旨,授臣以侍講院諮議,仍又下諭,使之乘馹上來,臣聞命驚惶,若隕淵谷,豈有如臣之最居人下,而敢膺是命者耶?召命之下,不宜一日稽緩,自速違慢之誅,而顧臣實狀,理難冒承,則封章請懇,所不可已者。第伏念草莽微臣,敢自祈懇,實涉僭猥,遲徊屢日,不省所措,又伏思之,仍若怵於分義之嚴,不爲之一陳情實,則雖以天日之明,何以俯悉於微悰也?玆敢仰首自暴,冀蒙聖明之垂察焉。臣素以不才,幼被父兄之訓誨,而氣質庸魯,無所肖似,長蒙師門之陶甄,而志業摧頹,無所成就,學問、科業,竝無所得,見識冥昧,經術蔑如,居常酬應,百不猶人,而白首窮廬,悲歎而已。如此而乃敢以讀書人,自處,猥膺召命,則臣固自欺而欺人,以至於仰欺日月之明,玆敢以虞人之節,自期,而不可以讀書之人,自居,故不敢於呈身,而甘心於鈇鉞之加矣。不然,則方當皇天眷佑我宗祊,元良誕生,冊禮將擧,大小臣民,罔不延頸聳喜。雖山中之樵童牧叟gg樵童牧豎g,亦皆相與之賀,則臣雖愚賤,猶是世祿餘裔,而愛君一念,根於天性,君臣分義,未至全昧,獲覩我國家億萬年無疆之休,其自今迓續,則其所抃蹈之悃,豈不相懸於凡民?伏況新承恩命,濫廁宮官,則躬造文陛,少伸君臣之義,叨陪儲闈,欣覩岐嶷之表,亦豈非微臣之至願也?然而蹜踖隕越,血懇辭免者,徒以名過其情,則中心愧恧,而職匪可據,則譏誚竝至,其何可一日自安於心也?況且臣犬馬之齒,已踰七十矣,疾病相仍,衰朽日甚,驅策登途,中路顚踣,勢所必至,出謝恩命,一瞻天門,其道無繇。誠願天地父母,深察至悃,收回成命,特令愚臣,遂匹夫之志,亦使聖朝,無虛授之失,則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懇。爾其勿辭,從速上來。

○司書洪重一上疏曰,伏以臣,素抱痼疾,居恒澟澟,實無自力供仕之望,而只爲冊儲命下,擧國歡忭,身忝宮僚,益不勝延頸之願,半夜祇肅,不敢爲辭遜之計,適會僚院不齊,替直無人,仍因直次者今已三十有四日矣。自數昨,重患輪感,左項浮高,頭疼如碎,四肢縮束,寒熱迭作,加以素患關格之症,挾感重發,飮食全廢,勺水不下,晝夜叫楚,不省人事,急灌藥物,多般調治,而未有寸效,症勢轉劇。又自去夜,添得泄病,登溷無算,元氣暴虛,冷汗如注,若將頃刻垂絶者然。種種危綴之狀,卽禁中諸人之所共目見而矜憐者,臣何敢爲一毫假飾之辭哉?僵臥直廬,人鬼未分,若不及時治療,則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敢債人構疏,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俯賜矜察,亟命鐫遞臣職名,俾得隨便調息,少延殘喘,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2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春躋未肅拜。左承旨金浩坐直。右承旨洪景輔坐直。左副承旨韓師得。右副承旨李重協。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純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端懿王后忌辰齋戒。

○李重協啓曰,大司憲鄭錫五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朴弼周,持平李命坤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守令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韓師得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日躋啓曰,憲府處置,尙不爲之,監察茶時,亦且多日,事極未安。大司憲鄭錫五,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義金gg判義禁g尹淳,同義禁李箕鎭、尹惠敎昨日違召,不爲出肅,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洪景輔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景輔啓曰,今下京外上言三百六張內,一百九十一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上言一百十五張,啓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均,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領敦寧魚有龜,行工曹判書尹淳,行禮曹判書金東弼,行戶曹判書李廷濟,兵曹判書趙尙絅,右參贊鄭亨益,刑曹判書宋眞明,行副護軍具樹勳,工曹參判申光夏,左尹金潝,全陽君李益馝,刑曹參判金始炯,行副護軍朴鐄,行副司直金聖應,工曹參議安重弼,兵曹參議尹容,刑曹參議金濰,禮曹參議鄭羽良,兵曹參知朴弼正,戶曹參議尹得和等啓曰,臣等至懇血誠,未蒙慈天之俯諒,此所以積犯瀆擾之罪,而每伏承慈批,以不諒,責臣等,臣等徊徨悶蹙,誠不知所出。夫臣等所請,今日之所不可闕者,如非慈意之過執而堅拒,則此在一有司,按例擧行而已,惟其慈意之嫌於豐豫,過於巽讓,雖以聖上出天之誠孝,而有不得自伸,此臣等所以合辭齊籲,歷累日而不敢止,必欲積誠祈祝,仰回慈聽,初非臣等不能仰認慈意而然也。事苟有合於理而宜於時,則從古人君之尊,雖於其意之所不欲者,而亦或迫於公議,不能不捨己而從人,臣等之言,今雖不慨於慈意,而其出於公議,而不可終遏,則慈聖,亦旣俯察之矣,獨不可軫聖上之孝思,念國人之顒望,少屈平素之志,勉從臣等之言乎?臣等冒瀆至此,尤增死罪。伏乞更加三思,亟賜一兪,千萬幸甚。以諺書答曰,無可答之辭。已悉意於大殿,其聽之也。

○傳于洪景輔曰,奉承批答後,大臣以下,來詣閤門外。

○備邊司,水原府使薦望李日躋、愼無逸、金聖運。

○洪景輔,以吏曹言啓曰,肅川府使,今方差出,而準朔禁軍將,竝擬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眞明、李箕鎭爲同春秋,以南德夏爲肅川府使,以李顯良爲安陰縣監。

○未時,上御熙政堂。大臣以下引見入侍時,判府事徐命均,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領敦寧魚有龜,工曹判書尹淳,禮曹判書金東弼,戶曹判書李廷濟,兵曹判書趙尙絅,刑曹參判金始炯,司直具樹勳、朴璜gg朴鐄g,工曹參判申光夏,副摠管金潝,全陽君李益馝,司直金聖應,兵曹參議尹容,刑曹參議金濰,禮曹參議鄭羽良,戶曹參議尹得和,兵曹參知朴弼正,右承旨洪景輔,假注書金硡,記事官金時粲,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判府事徐命均進伏曰,近來日氣和暢,而間或風日不佳,聖體若何?上曰,安過矣。命均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命均曰,王世子氣候,亦何如?上曰,連得好在矣。命均曰,臣等以東朝進宴事,屢日陳籲,而尙未蒙允,方切抑鬱之中,俄忽伏承入侍之命,相率入來,而未知入侍之命,出於何由,下情泯鬱gg悶鬱g,不可勝達矣。上愀然久之,乃曰,初不意其若是靳許,故頃日卿等之發端時,予亦冀其或可回聽,而且有賓廳之啓,以後每以何不挽止大臣,爲敎,而玆事初不發端則已,旣以陳請之後,不可遽然停止。故三昨下敎,亦示其此意,而今日則又敎以群下之意,雖皆知之,以鎭日齊籲,則或可有聽許之道,而此後擧措,雖有加於今日,斷無允許之理,何不以此,悉諭諸臣,而使之速停乎?旣承此敎之後,則不可一向不言,故俄命入侍者,此也,而由予誠孝淺薄,旣不能仰回慈心,又對卿等,只以如此之言,答之,自愧歉然,無以爲辭。然慈意旣以此,不但不爲允從而已,每懷不安之心,此爲可悶,卿等之責,旣盡矣,予則只諭慈敎之外,無他道矣。左議政金在魯曰,今日所仰請之事,旣是循例當行之事也。初不謂若是過執,而今日之敎,遽又如此,不任罔措之極,靡所知喩。右議政宋寅明曰,懇迫之情,僚相已爲仰達,而臣等日積誠意,齊聲呼籲,果可以得回慈聽,則雖守闕庭籲,曠日更時,何所不爲,而每承慈敎,辭旨落落,且有不敢聞者,臣等之誠,旣不能上格慈意,而反貽煩惱之罪,多矣。以此不知置身之所,方庸罔措之際,今承聖敎又如此,實不知攸爲也。命均曰,玆事癸丑後,卽當擧行之事,而聖上每有下敎之意,故等待至今矣。頃者時任相臣入侍時,上敎亦似有庶幾之望,故今日之啓,由此而發,而今則下諭之敎,又忽如此,臣等之抑鬱窮蹙,靡所形喩矣。在魯曰,臣等之陳此懇者,今幾日矣。旣在其應行之事,而前後十數啓之上,迄無兪音,今日則殿下之敎,又復如此,臣等實無顔面,可立於輔相之列矣。上曰,前日之欲爲下敎者,乃欲言慈意之如此也,卿等今日之擧,非予之勸也,而但此事,非但列朝已行之事,慈聖亦有已受之例,故每存庶幾之望,而不爲挽止於卿等矣。今則慈殿,歸咎於予曰,若以懇惻之言,善諭群下,則豈有不止之理,爲敎,今則姑怡慈心之外,無他道矣。頃者閔奉朝賀之言,予以爲然者,迨此之時,大臣以下合辭陳請,則或不無回聽之望,故不爲挽止者,此也,而但當客使相値之時,卿等遽然爲此,故予未知其善後之策矣。今則無望回聽,而勸止之敎,又復如此,心之愕然,何可勝言?昨日予又仰告以大臣、重宰,旣有此擧之後,何可有停止之理乎?慈聖亦又下敎曰,大臣以下抑鬱之情,亦非不知,而旣無允許之理,徒煩賓廳之啓,心甚不安,諸臣若知其實狀之如此,則又安有不停之理,爲敎矣。大抵,玆事若是,向我陳請之事則聽不聽在於予,而此則乃是在上之事,故不得自由矣。在魯曰,陵幸迫期之後則不得不姑停之意,頃已仰達,而今則又承下敎之意,實不知所達矣。上曰,都由於誠孝淺薄之致,只自愧歎而已。卿等之心,亦豈不缺然,而此旣非不可復爲之事,則姑順慈意,亦似爲宜,故召見卿等之意,此也。在魯曰,承此下敎之後,何敢一向强請,而如此應行之事,終不得蒙允而退,平日臣等,如有孚感之誠信,則豈至其如此耶?此莫非臣等之罪也。寅明曰,開示之下,臣等不敢爲强請之計,而到今旣未承兪音之後,則連日仰請之辭,反爲瀆控gg瀆擾g之罪,益不勝惶凜gg惶懍g之至。上曰,此非卿等之過也,由予之誠淺也,卿等安心退去,可也。在魯曰,殿下則仰順慈旨,不害爲養志之孝,而臣等則累日所仰請之事,反歸於瀆籲之罪,是甚悚縮矣。領敦寧魚有龜曰,元朝入侍時,聖上以爲,方當進劑之時,恐貽酬應之煩,爲敎矣,今又堅執之意,一向如此,則將不得不停止,而瀆擾之罪,姑捨勿論,上下缺然之心,無以仰喩矣。上曰,進宴止,則慈心可安,慈心安,則賓廳之停啓,反有勝於進宴之請行矣。然卿等缺然之心則安得不如此耶?工曹判書尹淳曰,以聖上出天之孝,志物之養,俱遂,則幸矣,而二者如未得兼,則奉順慈志,以盡養志之道,恐合事宜矣。初不能仰料慈聖之志,只以無益之啓辭,仰貽煩惱之歎,而又違撝謙之志,此甚惶恐矣。上曰,禮曹參議,似有所欲達之辭矣。禮曹參議鄭羽良起伏曰,導達聖孝,臣等之職分也,奉順慈旨,殿下之盛孝也。今日進宴之停止,有一喜一缺之心,蓋此進宴之不受,出於慈聖撝謙之德,則以其一時缺然之忱,不可以掩其萬世垂光之美。伏仰殿下,仰順慈意,勿復伸請,而聖上亦須遵法此意,儉約謙恭,祛文務實,上承慈聖之志,而俯塞群下之望,不勝至幸也。上曰,所達之言,甚好,可不惕念勿失耶?在魯曰,支勅一節,甚急,故開城留守催促發送事,俄入草記,而水原亦大邑也,又當陵幸不遠之時,多有擧行之事,而望筒不下,故惶恐敢達矣。上曰,善忘之中,近日則又値多事忘却矣,當卽點下矣。寅明曰,陵幸期日已迫,凡諸擧行之事,旣承聖敎,撙節減省,而聞齋室狹隘陋濕云,有司之臣,想加修釐,而濕氣甚可慮矣。淳曰,國初則齋室甚狹矣。上曰,不過一夜經宿之處,何足慮也?陵內樹木,亦勿多伐,僅通駕道之意,已悉於草記之批矣。禮曹判書金東弼曰,輦路修治處斫木事,旣已啓下矣,斫出後株數,使陵官枚報,而隨其多少,移給畿營,使之補用於陵內假家,或植炬之用,以除民弊爲好,故敢達矣。上曰,陵木只可用之於陵內,依所達分付,可也。出擧條戶曹判書李廷濟曰,他外諸節則當依下敎,從簡修治,而齋室事,誠可悶矣。上曰,不至傾仄,則可以入處矣。廷濟曰,傾仄之外,房壁皆破弊,方爲修治,而濕氣亦安得盡祛耶?上曰,行期迫急,日氣不寒,何必盡爲修補乎?亦勿過慮焉。在魯曰,凡齋室,雖是陵官守直之所,而擧動之時則乃爲御齋室,一向頹廢不修,事體未安。經費雖曰可悶,各陵齋室,最爲傷毁處,不可不陸續修改,以此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聞判義禁之言,則陵幸齋戒,乃是七日,故不得開坐云,各司官員之被囚者,誠可慮也。上曰,以政府備局草記拿處之人,竝分揀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在魯曰,今春諸道水陸操停,只行營將巡點事,前已定奪,分付矣,慶尙監司閔應洙狀啓以爲,大丘城役,今方營始,欲以各鎭所屬附近邑束伍、牙兵,分排赴役,今春巡操、巡點,竝有停止之請矣。巡操則旣令停止,而營下稍近邑束伍、牙兵之入於赴役者,營將巡點,亦令停止,以紓民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吏曹判書趙顯命,以有面飭之事,其卽入來爲敎,本職雖或撕捱,而旣敎以面飭,則姑不知面飭之爲何事,在下之道,如不欲入來,則或卽陳疏,或卽待命,可也,而無一言仰覆,事體未安。此等事亦體統所關矣,宜有嚴飭,而此後則面諭、面飭之敎,斟量用之,旣敎之後,不可使無歸宿矣,何如?在魯曰,批旨中有此敎,故趙顯命則或認爲尋常,而無意動身也,而事體極爲未安矣。若以有面飭事,來待之意,別爲下敎,則何敢如是耶?上曰,右相之言,是也。以有面飭之事,其卽入來,以待下敎,爲批,則見之者,果知其何事,而敢爲不動耶?吏判趙顯命從重推考,自政院嚴飭上來,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景廟實錄》,四處奉安中,一處尙未奉安,日氣和暖時,且趁冊禮前,可以送之,而春秋館堂上中,禮判、兵判則無可往之隙,同春秋二人,乃是趙顯命、李瑜,俱在外,此兩人姑爲變通,何如?上曰,在外者二人,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近來懲貪之法,亦漸解弛矣,御史廉問,不無失實之事,而旣入御史之啓者,猶與無故之人,有異,則況禁錮之法,何等重大耶?過年限後雖或收用,其在嚴國法重朝體之道,宜仰稟筵中,自上詢問,如以爲可用,則漸次用之,可也。此是正道也,近來則不然,過年限後,循例收用,朝而禁錮,夕而奬用,此甚非矣。丁未初朴致遠等處分之後,人或稱其過,而守令猶有懲畏之道,不無其效,今則蕩然矣,近來兩銓政注,如此之人,多有檢擧,東、西銓政官,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不定年限,則已定限之意,乃所以更用也,今若如此,則定限之意,安在耶?寅明曰,禁錮中亦不無罪之輕重,人之優劣,何必盡棄不用,而善治可用之人,亦豈無之,而不先稟議于朝廷,汲汲奬擢,懲勸旣不嚴,國體亦不重,故有此仰達矣。上曰,此亦由於銓官之因其好惡而用舍,然不爲更立定式,而年限已準之後,獨以擧擬,責銓官,亦未知其何如也。在魯曰,凡限年禁錮者,待敍用後,準其年限,曾有定式,設令被謫累年蒙放,而又以罪名之重大,過累年始,爲給牒,又爲敍用,敍用之後,又準年限,而猶且更稟,然後用之,則無乃太峻密乎?聖敎誠然矣。寅明曰,如肅川府使張斗紹爲人亦可用,而曾有所坐,今政循例收用,臣之俄者不達,乃所以重朝體也。大凡,見枳之人,次次漸用,可也,而循例用之,有若奬擢,終有欠於嚴國法之道矣,世間無故可用之人,亦不得盡用,則有犯之人,亦何可先用乎?丁未朴致遠之事,處置頗嚴,而近來則漸又稍弛,更宜嚴飭矣。以初頭見之,則雖似過中,而畢竟,則不無懲畏之效矣,今以許琠之不爲請刑事,觀之,亦寒心矣。四百兩銀貨,見捉之罪,亦不治之,則禁法何由以立乎?上曰,朴致遠時亦屢煩嚴飭後,始乃請刑矣。寅明曰,近來國耳忘身者,幾希矣,法弛,則無以束勵矣。臣何敢導殿下以刑殺,而法則當用之矣,臣謂凡係下死之罪,則必爲嚴法,可矣。判府事徐命均曰,貪吏使不得復爲守令,則好矣。上曰,向來贓吏,豈朴致遠而已乎?沈世浚、尹植等,亦以初頭故重繩,而到今見之,則法律漸弛,此等人可謂冤抑矣。寅明曰雖然,由此而不無其效矣。上曰,然而致遠之後,又有鄭宅河矣。齊威王,烹阿大夫一而已,未聞又有烹之者,人主用法,當擧其大者矣。向來全陽君則爲人可用,而有所坐之事,故予不落點,今張斗紹則無心看過,故落點。然旣聞之後,則不可置之,肅川府使張斗紹遞差,可也。寅明曰,臣之俄者所達,則非請遞差者也。在魯曰,李宗城曾以貪吏限年禁錮,爲不可,其言固是矣,而但貪贓之最重者,雖令終身禁錮,而不法貪汚之類,施以限年禁錮之法,亦自有懲戢之效矣。寅明曰,俄者齊威王事,下敎之意,好矣。大者,論之而已,小小者,何可盡飭乎?此乃時時申飭之事,而非一時立法之事矣。上曰,分付兩銓申飭,可也。出擧條淳曰,臣方待罪金吾,故有所達之事矣。臣昨年在金吾時,適仍貪吏査處之事,考律之際,見律文,則《大明律》,枉法贓死,不枉法贓生,其所謂贓,非貪贓之贓也。中原則有內外受賂之事,故受賂者爲枉法贓,而官人私蓄之罪,爲不枉法贓,雖以監臨所,主守之法言之,七貫以上,爲罪,二十貫,杖,四十貫,斬矣。夫中原之七貫,卽我朝之二十貫也,中原之四十貫,卽我國之百貫也,中原則七貫以上,杖,百貫以上,斬,而我朝則旣無此法,而且中原之告身追奪,卽爲一生見塞之法,而我國則三年之後,又復收用。且經赦典則亦蕩滌焉,如是而何以嚴國法乎?近來則烹阿之典,亦不得盡行矣。寅明曰,以此觀之,則許琠之不爲請刑,豈不寒心乎?淳曰,朴師洙爲平安監司時,趙漢重以銀子三百兩,米二百石有所見捉之事,而元情終不直告,臣於其時,又遞金吾之任,不得究竟矣,其後聞之,則終歸於徒三年之律而已云,如此而安得嚴國法乎?今於許琠事,亦以何法用之乎?仰承下敎後,可以奉行矣。廷濟曰,臣聞古則守令,元無犯手官用之事,故爲守令,則人必厭之矣,自有大同以後,又有官需,而此亦非盡爲許用之物。然守令視如京職廩祿,故雖如許琠者,銀子八千兩亦自服,而歸之於官需所用,今若定之以不敢自用,則可也,而初旣不定式,今猝加之,以監臨主守之法,則今之居官者,犯於此律之人,必滔滔皆是,世無生者矣。臣意則申明舊律之前,徑論此律,終不可行矣。上曰,《大明律》盡用之,則人無可生者矣。今日安陰縣監望中,權賅何如人耶?寅明曰,曾爲江原都事時,有生事遞歸之事,恐不合於守令之任矣。上曰,首望金錫一則可合,而以軍色久任之故,不爲落點矣,今聞右相之言,權賅遞改,可也。在魯曰,金錫一,今則非久任者矣。上曰,安陰及肅川有闕之代,竝口傳差出事,分付,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肅川府使張斗紹肅拜單子,纔已還下,而中官聽瑩,誤爲對答,以致下直單子之入,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可也。寅明曰,六鎭守令,與他自別,曾前如李廷彬、李昌壽、李玗差送時,則猶有擇差之意矣,其後則漸不如前,無別擇之事。六鎭中今亦有闕,慶興府使李玗之代,各別擇差,以閫望可合人,差送事,申飭政曹,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兵曹判書趙尙絅曰,臣於六鎭守令、閫望事,有所懷。閫望,必以曾經六鎭、三、甲守令者新通,故多有拘礙之事,臣意則以曾經江邊七邑守令者,一體通擬,則似甚得宜。雖以邊地言之,固無輕重彼此之別,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在魯曰,西北邊地,旣無異同,事當一體用之。若只以六鎭、三、甲曾經人通擬閫望,則自前姑以曾經、曾擬之人,僅僅充補,而前頭漸久,實多苟艱窒礙之弊,依兵判所達施行,似好矣。寅明曰,北路則道路險遠,官況殘薄,西路則道里稍近,官況稍優,旣以通擬定式,則似不無取舍之弊,而六鎭又將歸於無勢矣。然西、北邊地,旣無異同,大體則兵判所達,亦似然矣。上曰,江邊七邑,與六鎭無異,一體通擬,可也。出擧條上曰,民亦人耳,貴賤何異?被告於盜賊者,一有冤枉,則豈非可恤之甚者乎?今以嶺南討捕使尹鳳廷啓本,觀之,前營將時,賊人之見失者,稱以指告,其所捉得,多至十五六人,安知其眞的無疑者耶?外方民生之安集擾散,專係討捕使之能否,此後則各別擇送,可也。出擧條承旨洪景輔曰,朝臣肅謝時,實兼職,竝爲肅謝,例也,無只謝本職,不謝,兼職之規矣。日昨禮曹參判李箕鎭肅拜單子,本院泛然捧入矣,及觀其疏,則本職兼職,或謝或否云,所帶弘文提學兼銜,似不書於單子矣。有違規例,李箕鎭推考,而此後則實兼職,無得或謝或否事,定式,何如?上曰,此非自今,申飭定式之事,本自如此,而不書兼職,於李箕鎭,始有之矣。肅拜單子如此,則後必有上疏,不書職銜之弊,李箕鎭從重推考,當疏捧入承旨,亦爲推考,可也。出擧條景輔曰,玉堂中權爀罷職之代,當卽差出,而以國忌齋戒,不得開政。修撰李周鎭,副修撰兪最基,待明朝牌招入直,何如?上曰,明朝卽爲牌招入直,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春躋未肅拜。左承旨金浩。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右副承旨李重協。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事變假注書鄭純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端懿王后忌辰。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兩珥。

○下直,肅川府使金相璧。

○李重協啓曰,大司憲鄭錫五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朴弼周,持平李命坤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來十一日輪對日次,而方物封裹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金浩啓曰,左副承旨韓師得,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重協啓曰,憲府處置,已至經月之久,尙未爲之,連日監察茶時,亦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大司憲鄭錫五,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同義禁尹惠敎連日違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今日春秋館所藏,實錄曝曬時,堂上當爲進參,而知春秋李廷濟、趙尙絅俱不進參,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齊陵莎草修改時,領役部將,今朝當爲肅謝進去。而部將李寅喆肅拜單子,今始來呈,始役日字已迫,肅拜單子,不得已捧入,而事甚稽緩。事畢後令兵曹,從重決棍,何如?傳曰,允。

○李重協啓曰,校理吳彦胄自鄕纔已入來,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吳彦胄,修撰李周鎭,副修撰兪㝡基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協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重協啓曰,校理吳彦胄,修撰李周鎭,副修撰兪㝡基旣有只推之命,而闕門已閉,待明朝牌招,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松都以獨當支勅之地,凡事必須預爲經紀然後,可以酬應,而新除授開城府留守金龍慶,辭疏承批之後,一向處外,尙不上來,事體極爲未安。各別催促,刻期上京,以爲不多日內,辭朝往赴之地,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本司坐起出令,而堂上進參,只是二人,將無以備員。除應頉公故外,未肅拜懸頉人員,竝待開門牌招,明日之坐,兼行承文院黑草査對主文之臣,不可不同參。工曹判書尹淳,雖以冊禮都監堂上頉,而亦爲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2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未肅拜。左承旨趙命臣在外。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右副承旨李重協坐直。同副承旨李榕未肅拜。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純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安邊府使金相玉,延安府使金浩,阿吾地萬戶李夏晟,造山萬戶姜聖臣,林川郡守金令行。

○李重協啓曰,大司憲鄭錫五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朴弼周,持平李命坤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處置,尙未爲之,事極未安。大司憲鄭錫五卽爲牌招,以爲處置之地。諫院闕啓,已至月餘,除在外外,正言鄭亨復,亦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今此陵幸時,大王大妃殿問安,承旨二員,當爲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右承旨進去。

○又啓曰,今此陵幸時,承旨一員,當爲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留院。

○韓師得啓曰,今此陵幸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右相留都。

○李重協啓曰,同義禁尹惠敎,連違召命,不爲行公,事甚未安。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韓師得曰,今下弓矢,阿吾地萬戶李夏晟,造山萬戶姜聖臣等處給送。

○洪景輔啓曰,今此陵幸時,畿邑守令,多有責應之事,而水原府使李日躋昨日肅謝之後,不卽辭朝,今日內催促發送,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議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陵幸迫近,承旨不可不備員。承旨有闕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當此勅行時,西路守令,不可不急速差出。延安府使有闕代,今日政仍爲差出,卽令拜送,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上番,姑降入直,已至累日,事甚未安。司書洪重一由限已過,卽爲牌招察任。兼司書、說書、兼說書未差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啓曰,陵幸期日不遠,承旨不可不備員。都承旨有闕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政官未及出去,則依此卽爲擧行。

○有政。吏批,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進,承旨洪景輔進。

○兵批,判書趙尙絅備局坐起進去,參判未差,參議尹容病,參知朴弼正進,承旨韓師得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趙命臣、李榕爲承旨,以尹惠敎爲兵曹參判,以金聖運爲判決事,以沈廷瑞爲刑曹佐郞,以尹誼爲監察,以姜渭聘爲南部主簿,以李匡世爲江陵府使,以鄭俊一爲說書,以李周鎭爲副校理,以具侙爲慶興府使,以金希魯爲慶州府尹,以李善泰爲禮曹正郞,以李日躋爲水原府使,以金浩爲延安府使,以金始炯爲都承旨。

○兵批,以魚有琦、張斗紹、成揆憲、黃道洽爲副護軍,以李昌誼爲副司正。

○以修撰李周鎭,副修撰兪㝡基,正言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韓師得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以說書鄭俊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協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及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宣傳官、禁軍將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重協以義禁府言啓曰,全光監司狀啓內,據刑曹貼目內,格浦前別將李時聘,高敞前縣監鄭敞選等,移本府處置事,允下矣。李時聘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而鄭敞選方在囚禁中,以狀啓內辭緣推問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訓鍊都監意啓曰,光陵幸行時,陵所設布帳次軍,四百六十八名,卜馬一百四匹,將校率領,今月初九日出送畢役後,初十日回還,而其中五十二名,仍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依兵曹節目,陵所設布帳次,本廳京標下軍四十名,卜馬三十匹,將校率領,今月初九日先爲出送,而畢役後仍留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六日幼學金光獻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私奴雲式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敦化門守門將崔萬淸,丹鳳門守門將皮萬麟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傳曰,禮曹參判所陳事有下問事,兵、禮房承旨或代房中,一員入侍。

○行都承旨李春躋疏曰,伏以三朔淹病之餘,鎭日曉赴賓廳,重得輪感,未及和解,而餞勅擧動,忍死侍衛,大發熱火寒戰,昏昏不省人事。甫及闕門,忽又落馬,脚部違骨,全不運用,左右扶掖,曳出私次。所差享官,至煩付標,私心惶懍,歷累日而靡安。知申之除,遽下於此際,臣聞命震駴,措躬無地。顧臣寒疾彌留,諸證危惡之外,落傷之處,日漸浮高,晝夜刺痛,將至成膿,委頓床席,轉側須人,起動供仕,非所暇論,況可望於跨馬而陪從耶?此其實狀,衆所共知,臣匪敢一毫假飾。光陵幸行,期日已迫,所叨之任,不可不及時變通,玆敢倩人構疏,疾聲號籲。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許遞改臣職名,俾無臨時窘急之弊,公私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職今姑許遞焉。

○同副承旨李榕疏曰,伏以臣,性本鈍劣,識且滅裂,前後踐歷,罔非踰分,而絲毫莫裨,愧懼徒積。迺於銀臺,新命遽下於夢想之外,驚惶感激,罔知攸處。顧此喉舌之任,地望自別,苟非才具通贍,見識聰敏者,莫宜居之。如臣庸殘儱侗,百無一奇者。烏能夙夜在公,出納惟允,以副我聖上惟簡之盛意也哉?左右思度,實無堪膺之望。而且臣老母,自數日前,重得輪行感冒,頭疼嗽喘等症,俱係危惡。勺水不入,眞元大脫,凜凜有朝夕之慮,臣以孤孑一身,晝宵扶將,不忍暫離,而天牌之下,不敢坐違,謹此趨詣於九閽之下。而顧臣情理,萬無供職之勢,玆敢略構短章,仰干宸聰。伏乞聖明,特垂憐察,亟命鐫削臣職,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云。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全光監司徐宗玉疏曰,伏以臣,罪猶未勘矣。義在必遞矣。區區病狀之決難堪任,亦已審矣。竊冀聖鑑之垂察,快賜處分,而及承再批,輒以卿勿過辭爲敎,臣於是懼悶抑塞,不知爲計也。今臣撕捱,非故爲也,亦非過嫌也。大臣旣筵達,以伸解弛之禁令,及其自首也,則又乃委曲分釋而置之,烏可爲申禁之意耶?臣之初疏,略陳事狀,只欲自白其本情之如此。而格外恩恕,終爲臣倖免之地,則在私分非不感惶,而在國體實多虧損,此臣所以一再煩籲,而不知止者也。至於守令之摘發,決非臣負罪者,所可冒當,罪一也,而臣則倖免,守令則摘發,以倖免之監司,治同罪之管下,揆諸法理事面,寧有是耶?朝令已久,尙不得擧行,祗竢譴罷,付之別人,是臣本職之外,又添慢令之一案,尙可以去就論耶?玆又瀝血爲辭,席藁封章,冒萬死仰瀆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將臣前後罪狀,速賜勘處,以重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且伏見地部草記,以年分之稽滯,請推道臣,敬差官都事則又因特敎而拿處,臣尤不勝悚恧之至。昨年九月敬差官始差出,望間下來,汲汲巡審,而固已晩矣。左右道田政,幾盡了勘於歲前,惟一二邑事,往復消詳,自致遲延,此莫非臣不善擧行之罪,奚獨檢官而已?論其咎責,實無異同,而一推一拿,處分斑駁,此又臣難安之一節也。臣無任祈懇之至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禮曹參判李箕鎭疏曰,伏以臣,春官拜命,雖出於爲參合辭之請,園陵祗役,義所不敢辭,謹已竣事,今復命矣。伏聞日昨筵中,因承宣陳白,以臣本兼職不爲竝謝,有從重推考之命,臣惶怖震悚,莫知所以措躬也。顧臣詞苑兼任,不容冒沒之狀,前旣累煩陳暴,早晩朝家處置,宜不待臣言之畢。而身帶兩銜,一肅一否,其處義之卽當,臣固自訟之不暇,今承三責旨,有死而已,更何敢言?第近來朝臣之於兼帶,若有難於行公之端,則只肅本職,已成流規,非臣創出,夫孰不知,而承宣之大家驚怪,執以爲罪,前席質言,至於如此,得非去就之節,亦隨人異觀而然乎?此則非臣所敢知也。至若金吾之任,臣本無必可辭之義,而見方在獄之重囚,卽臣按道時所摘發,臣之積困怨謗,自貽尤悔,實坐於此事,則今復任其議讞,莅其訊覈,不惟私心不安。抑恐公體之有損,欲一陳列,以聽處分,而方其初牌之降,禁鑰垂下,無地容旋,未免坐違。及至翌朝,呈疏見却,而臣又奉命,已經辭陛,則雖未登途,便是在外,而喉司之混請出牌,勒歸之於慢命之科,果何例之爲據耶?噫,臣以滓穢之身,危臲之蹤,昧衆目之睢盱,忘賤分之疎逖,只爲恩私所感激,威命所怵迫,思欲少效於有司之職,益見其愚且妄矣。臣數日供仕,隨事增罪,更將何顔廁跡周行?俯仰跼蹐,靡所自容。玆伏象魏之下,敢控肝血之懇。伏乞聖明,亟削臣本兼諸任,仍治臣罪,以肅邦憲,不勝幸甚。且臣於奉命之行,竊有區區愚見,敢此附陳焉。自京城抵光陵,往來之路,有所謂新峴者,卽六陵寢主峯後來龍,過脈處也。關係可謂至重,而舊有磚石,鋪在峴脊,當初所以致謹而防患者,誠非偶然矣。人馬之行,避石踐土,自至鑿開傍逕,而歲久年深,沙崩土削,漸成陵夷,以今路面,視諸崗阜,則本麓之塹斷,不啻尋丈之高。斲傷來龍,地家之所最忌,而不知不覺之中,被其穿破,如是大段,所見至爲未安。臣謂亟令有司,率地師往審其形址,或塡補地脈,廣排磚石,或稍避要害,改治道路,斷不可已也。臣本擬復命之後,求對仰稟,而咫尺文陛,無望致身,冒昧略論於辭章之末,臣尤死罪云。答曰,省疏具悉。兼帶提學,今姑許遞,卿其勿辭,從速察職。所陳事,今番幸行時,當審察下敎矣。

○刑曹判書宋眞明疏曰,伏以昨日口傳政,以臣擬差同知春秋館之任,而本館監事臣宋寅明,卽臣之同堂親也。在法有應遞之嫌,乞令該曹,照例處置,以幸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令該曹稟處。

○副司直洪尙賓疏曰,伏以邦運開泰,寶命維新,震鬯有主,冊禮將擧,慶溢宗祊,歡騰上下。如臣衰朽,遭逢聖際,將參舞蹈之列,庶遂延頸之願,其爲榮幸,爲如何哉?臣於昨年冬,猥蒙京兆佐貳之命於啓覆臨迫之日,僚堂不備,推移無地,冒沒出肅,連次入侍,而實非仍因蹲冒之計也。伊時因筵敎有閭家奪入摘奸之命,而不善奉行,致勤嚴敎,聖恩天大,罪止譴罷,臣誠惶感,撫躬自訟而已。厥後詆斥之疏,峻發於儒臣辨明之言,張皇於銓堂,名謄章奏,傳笑一世,此莫非臣徒恃寵靈,不能知止之致也。皆臣自取,尙誰咎哉?大臣筵奏,雖有非指臣身之語云,而臣心愧恧,到此益甚矣。聖恩曲加,不棄簪履之舊物,敍命旋下,繼有摠府之新除,臣感激恩私,固當趨承之不暇。而第於京兆溺職之罪,兩臣詆斥之疏,實無抗顔周行之勢,略具短疏,以暴危悃,而適値齋戒,未卽登徹,徊徨累日,今始自列。伏乞聖明,特命鐫去臣名於朝籍,使之優游聖世,以遂生成之澤,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其何撕捱?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陽平君檣疏曰,伏以新元啓運,聖儲建號,宗社萬年之慶,其基於斯矣。絶域歸來,忻祝倍切。伏念臣本以無似,猥膺專對,匪才僨事,固已預知。而適値彼國之有事,橫遭無前之困境,終雖受咨而來,奉使無狀之實著矣。果議朝議之峻發,至被譴罷之薄勘,臣心惶蹙,至今冞深。不意體下之聖念,曲軫俟罪之賤品,西郊帳殿,特下收敍之命,恩光所被,職名依舊,以罪爲榮,感涕被面,未知誤事戴罪之臣,何以得此於君父之前哉?尤切悚惕之忱,玆敢露章陳懇。伏乞聖明,亟命攸司,重勘臣罪,以爲日後奉使者之誡,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玆事業已知矣。頃者處分,不過大體,卿勿過辭焉。

○判尹金取魯疏曰,伏以病伏郊棲,罪積逋命,以狀以疏,至再至三,而每奉聖旨,誨責截峻,誠不料情悃之阻隔,一至於此也。然特敎轉嚴,催命累勤,迫阨之極,震恐無地。區區軀命,有不暇恤,拚死擔羿,昨僅入城。而扶策撼頓,證情越添,僵到昏昏,不省四到,出而仕職,非時月可期。顧此詞訟劇地,一日無長官,則輒有許多弊害,而以臣之故,一任曠瘝,病裏惶悶不須言,在朝家殊非細故,申控危苦之懇,仰冀聖明之垂仁矜遞,兼乞下臣司敗,以勘前後辜犯焉。至於惠局兼帶,私義難冒之狀,已悉前疏,而未蒙頫賜批諭,不勝悚鬱之至。謹稽國典,大小官司,有相避者,有無相避者,無相避則已。有相避,則堂郞,固無異同,豈以班資之崇庳,有所區別?而今此一惠局內,創他司所無之例,則摎諸法意,顧何如也。以公則旣遞而還授,終涉苟簡,以私則前辭而今受,不成事理,乞卽鐫削,又臣之願也。時當三陽,國有大慶,飾喜之道,靡有不曁,而謂臣有老母,特推優老之典,賚以衣食之資,德至厚也,恩至渥也。榮賁所加,里閈聳觀,闔門感祝,不知所酬。義當顚倒詣闕,以伸叩謝之忱,而病在床褥,無計趨造,情缺禮廢,罪尤萬萬,無任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其在分義,豈若是乎?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持平李命坤疏曰,伏以惟我天、惟祖宗,眷顧我東方,乃以月正元日,冊我元良,吉期告涓,率土含生,莫不歡抃鼓舞。而如臣微末,出身之初,躬逢大慶,區區延頸之願,自倍恒情。仍念臣愚闇疎劣,百無一能,隨衆應擧,雖出祿仕之義,忝竊科甲,祗有不幸之懼。唱名之辰,密邇耿光,恍惚驚感,若在夢寐,衷情自激,竊誦古人身非己有之訓,而點檢伎倆,誠無一物可以藉手事君,則歸語父母,擬欲數年讀書,出而需世,庶不至負此恩榮耳。此心耿耿,非敢自誣,郞署末官,尙懷逡巡,卒不過旬日而去之,往夏諫省之除,已萬萬意外,而旋以中考之,故格例所不敍,則投閑置散,願粗幸矣。今此臺憲新命,又奚以至哉?臣驚惶感愧,莫省厥由。抑以臣醜拙未露,故姑欲試之乎?臣請以所聞,得於前哲之論者,仰陳於聰察之下,國家設置,百僚最重,臺閣之選,蓋以六品之官,立殿陛爭是非,與宰相等,故古之明王,實兢兢於斯,必博求當時剛嚴峻直之士以畀之。苟非然者,其爲害也,有甚於他官守之不得人耳。方今朝政之蠹敗,極矣,生民之困苦,甚矣。於是焉聖志奮勵,孶孶求治,惟恐居三代之下,則以此時,而置此官,尤爲百僚難愼,以責其效,奈之何一朝遽有此誤恩於臣也,此豈不大有損於則哲之明乎?夫士生斯世,立身事主,豈非榮願?而顧臣素志,如上所陳,今若貪戀寵榮,唐突趨承,則不惟自欺其心而已,將不免貽四方之譏笑,而玷聖朝之官方矣。此臣所以恧蹙俯仰,不敢爲冒進之計者也。臣程課章句之餘,不開辭遜之章,雖其所懇,迂不適樣,然一行刊汰,自不害爲淸朝覈實之政,臣豈敢謾於殿下哉?日於月前,有事鄕里,受由登程之後,猝得寒疾,呻伏村邸,未卽祗謝恩命,分義都虧,惶隕冞極矣。忽聞老母宿病,沈痼之餘,近添輪感,膈痰凝結,呼吸不通,無時昏窒,若將垂盡云。臣方寸煎灼,不能自定,扶曳病軀,蒼黃入來,而目今情理,實無暫刻離捨之勢,束帶供職,非所可論。玆敢略暴情懇,仰扣宸嚴,席藁私次,恭俟明命。伏乞聖慈,俯加諒察,亟遞臣職,以重臺選,以便救護,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護焉。

○說書鄭俊一上疏曰,伏以臣,頃叨是職,分所不堪,而一謝恩命,雖出於少伸延頸之忱,自損其廉義則大矣。私心愧忸,猶至今未已矣。不意新命又下於此際,臣於是,一倍凜惕,罔知攸爲。除旨纔出,召牌踵臨,在臣分義,固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區區咫尺之守,終難撓改,坐犯逋慢,恭俟威勘。只推之命,又出格外,此非微末新進所當得者,驚惶感激,益無所措。噫,人臣進退之節,惟當審愼於立身之初,而若其礪廉隅、大防尤,不宜一日放倒也,明矣。向臣初除,大臣旣以有違政例,咎斥銓官,銓官至因此罷免,今雖再叨,未分館,則自如也。旣有丁未定奪,則初不可擧論於是任,而政官之徑先通擬,臣之冒昧一肅,誠出於未及聞知,而大臣之言旣發,則臣之不審於去就,愧悔無及,銓曹今何復循前謬?纔遞旋擬,有若無故應行者然,官雖重叨,戒切再誤,承違一節,更無可論。方將略具短章,申暴至懇,而天牌又降,不敢荐違,謹此隨詣禁扃之外,拜章徑歸,罪戾積,震惶無地。伏乞聖明,亟遞臣職,重勘臣罪,以存政規,以靖私義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黃海道幼學李正彙、李聖鳳、李海甲、尹泳、邊錫九、吳泰尙、李德恒、姜晉垕、李箕說、李智祥、朴藺、李奎壽,進士李光赫,幼學金弘濟、李虎臣、尹、李鳳翼、李元垕、朴薰、閔在善、李師翼、吳命伯,生員李光奎,幼學朴葳、李仁渙、金敍九、李宗協、金夏鼎、吳泰鉉、李正著、李升翼、姜晉塾、李公協、吳泰裕,生員權譚,幼學李箕尙、金晛、李仁恒、李鼎協、閔頤修、李鵬翼、安命國、尹壽采、李勛翼、閔在源、奉日晉、姜尙周,進士李光蓍,幼學奉日臨、黃順長、尹壽岳、金始益、尹儁、趙汝宣、朴蒧、姜晉鳴、李漢弼、李極、金、李海大,進士鄭鎭周,幼學金相五、奉明佐、朴慶厚、金命徵、權搏、李震協、尹壽崙、尹偢、李亨百、金精燁、朴藻、李漢斗、崔象元、奉華佐、金垕、李蓍協、朴莢,生員鄭亨復,幼學朴葆、吳泰咸、李華翼、李熙明、朴荿、李稠、尹儹、吳希說、李好默、朴慶遠、李範一、崔象普、閔持修,進士李仁濟,幼學金生五、李箕夏、朴荺、安昌國、朴藼、奉殷佐、尹、朴慶有、李範夏、尹儻、李柲、金光漢、李命翼、金協、尹顯基、李慶春、朴𫊋、金晩、朴廷爀、朴藢、金晊,生員李鎭夏,幼學鄭完周、朴慶集、姜晉𪣶、李才德、朴慶膺、吳泰垕、朴苓、李仁佐、鄭綏、朴莟、吳泰善、李仁爀,進士李靖夏、柳㝡,幼學姜必仁、金冠世、尹光佑、姜弼世、金鼎相、閔邦輔、姜泰世、吳希曾、姜晉奎、李箕鼎、吳希顔、姜晉弘、朴慶興、吳泰俊、吳希孟、姜翊武、朴𧂍、吳希賢、李夢臣、朴葴、尹壽岱、朴慶翕、李仁漸、朴廷煥,生員金敍五,幼學李仁觀、姜晉重、李宗夏、吳泰吉、朴慶祖、金鼎垕、李仁德、李寅夏、金振玉、尹仁佐、朴、李仁大、尹俔、朴簡、安柱國,生員愼希天,幼學金順五、安國賓、吳泰健、朴𰱺、安國命、朴藏、尹錫基、尹壽星、朴藖、朴慶胄、金精燦、尹倎、朴苰、安喜泰、金曦、尹,生員吳希益、金精炫、尹偦、趙衡壽、尹壽會、李璡、朴葴、李縓、李敬五、李章翼、李行五、鄭淸河、李愼五、金鎭維、朴載潤、閔靖亮、盧佖、朴蓍、李必茂、李繐、李寬五、朴華、李彦愈、趙汝重、李彦翕、李正發、李正新、趙壽延、金逸世、尹俒、趙壽賢、尹儐、趙銑、李琫、李星五、李箕疇、金甲龍、李明五、金龍九、金鳳九、吳希卨,進士李光益,幼學李希朱、鄭羽振、楊夏奭、康大興、李炯、李煽、康大平、楊夏振、張振井、朴葰、李燦、康曄、金浣、李德普、楊萬春、安相齡、楊億春、鄭宜振、李濟萬、李仁龜、李廷著、楊夏弼、康晩、張配仁、張就井、李仁鳳、李澤萬、楊夏甲、康㫻、李煒、任柱天、楊夏臣、李廷佐、李仁胄、楊德潤、金彦純、金潾、康暄、張配淵、張配曾、李相協、姜聖佐、崔曦、李廷立、張配河、楊夏伯、權柄、兪鳳朝、金泰西、權樀gg權𥛚g、孫相虞、鄭昌道、趙華重、邊璟、邊𬎃、金壽泰、辛聖憲、權詗、辛元復、李泰逸、安㰒、辛顯東、辛聖剋、趙鳳徵、李廷虎、李國佐、安必恒、安必復、趙命天、金壽益、李廷彦、邊錫五、安世德、辛允復、安處大、李載坤、李潝、李廷麟、李國彦、趙德鳳、辛聖騫、邊光弼、辛道復、申鎬、奉天與、奉愼一、金聲諧、奉處一、李晳、奉守一、尹𡒶、任宇元、尹坦、柳星運、邊鎭垕、邊瑜、辛甲東、辛聖淵、閔光運、邊錫泰、吳泰逸、李徵夏、金滫、閔成大、李時恒、李重英、趙佐、吳養長、閔始大、朴東望、閔宗大、金兌徵、李絢、金淵、金德祖、閔命大、金濂、趙重圭、閔元大、梁儆、元慶恒,進士李德泰、閔熙佐、權格、金德基、吳命協、金㵑、姜𣽤、閔師大、閔道東、金思集、柳之蘭,進士趙之復、李義祥、趙景夏、宋鎭周、李壽徵、具東卨、趙景殷、李垕祥、柳必壽、趙必興、李仁祥、丁後說、金德潤、李殷祥、李聖時、鄭宗友、李元祥、趙以興、金萬濟、李箕祥、趙以興、趙震興、丁景說、李廷祥、柳聃壽、李信祥、柳最壽、李春榮、姜必獵、李世禎、李亨祥、柳井翼、鄭后白、李百春、李百俊、金光協、鄭維箕、柳策、鄭復齡、朴穗、鄭壽益、鄭昌龜、景命哲、朴重蓂,進士鄭震華,幼學朴稇、鄭元福、景時禹、鄭重莢、金南寶、金重九、鄭楫、洪致龍、金鳴弘,進士金若礪、洪致鳳、金億齡、金萬俊、朴崇齡、李東白、李東耉、金龜齡、金萬齡、景行道、景之禧、景行晳、洪啓裕、洪禧、洪汲、洪裕、朴台齡、鄭東說、金涑、金處潤、洪處夏、朴鳳齡、洪範宙、洪範宇、黃河淸、黃鳳來、黃萬慶、金處圭、金宇齡、尹儀、金鼎基、李徵夏、尹聘三、李德夏、李得壽、尹宗莘、李復夏、趙休徵、尹就三、李海壽、吳希洙、鄭致祥、李宅夏等疏曰,伏以臣等,僻處海區,學識荒鹵,聞見孤陋,而幸賴我聖明卽祚後十數年來,治道益隆,文敎丕闡。凡所以激勸士氣,崇重儒術者,罔非我祖宗家法中出來者也。故八域冠衿之類,莫不同囿於鼓舞振作之化。則況臣等,居石潭俎豆之鄕,襲先正絃誦之風者乎?於是乎臣等,相顧而賀曰,堯、舜之聖,旣復作於今日,則程、朱之學,將大行於聖朝也。白首窮經之士,擧皆有願須臾無死之心,思復見宋帝尊賢之美,周士思皇之盛矣。乃者兩先正文正公臣宋時烈,文正公臣宋浚吉從祀之請,出於太學,至再至三,而兪音累靳。繼而有湖嶺畿海之儒,連章陳籲,閱歲不止,而天聽愈邈,盛典尙稽。是豈臣等平日所仰望於殿下,而所期待於聖世者哉?臣等愕然如失,不勝其訝惑之至。或者兩先正道德淵源之正,聖鑑猶未能盡燭而然耶?無乃聖心,爲一種陰邪詖淫之說,所撓奪而然耶?臣愚死罪,竊以爲殿下如知其可躋聖廟,而持疑不決,則是乾剛之有所不足也。儻不能洞察邪說,而堅定是非,則是聖學未臻於十分地頭而然也。臣等於此,其不可泯然而止者,有二焉。生逢聖明,而不能痛陳義理,仰贊其辨邪正之道,則是孤聖君重道之化也。誦法儒賢,而不能表揚道德,以躋享俎豆之列,則是負士子尊賢之責也。臣等請不避瀆擾,思所以更陳之,惟聖明垂察而開納之。噫,天眷我東,竝挺間世之大賢,以擬今代之一治。當天地翻覆之時,海宇腥膻之日,獨以春秋大義理,擔着自家身上,回狂瀾於旣倒,扶彝倫於將墜,功著斯文,德垂來世。至今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使人道不至於滅絶,使國脈永有所維持者,是誰之功也?嗚呼,若言宋時烈道德學問,卽東方一朱子也。以泰山巖巖之氣像,兼和璧溫溫之資質。其所讀者朱子書也,所傳者朱子之心也。以至一言一動,亦莫非朱子之言動。直接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嫡傳者,實符延平之付托。入我孝宗大王哀痛之敎,銳意北征,誓不共天者,亦類延英之際會。就論其平生,無一而非朱子也。噫,我東之丙丁,卽宋室南渡之恥也。人心陷溺,世道頹敗,歷數當時,何限檜、覿之輩,而其爲害,殆甚於洪水猛獸。則惟時先正起自布衣,一以世道自任,尊周攘夷之義,不忘於飯麥之頃,闢詖拒淫之志,不貳於跬步之間,蔚然爲一世之矜式,萬代之表準也。及其天意不弔,時運終否,宮貂未披於燕雪,仙馭遽哭於鼎湖,宇宙深恥。縱未快雪於當時,風塵暗傷,尙爲士林之傳誦,正所謂夫子《春秋》當一治之功者也。若夫宋浚吉,則資稟卓異,德性充實,淳和如精金,溫潤如良玉,見道也明,察理也精,對人惟一團春風,臨事立千仞鐵壁。早遊文元之門,旣識大道之體,又資講劘之益,洞察本源,明辨異端,與道終始,無少間斷。其遭時之亨屯,出處之光明,與宋時烈無所異同。此何異河南程氏兩夫子同出一門?而逮夫立朝以後,感際遇之隆,任尊攘之義,慷慨時事,感激圖報,同心同德,左右夾輔,復雪大計,殆已十八九成。而不幸自己亥天崩之後,同遇讒間,一時屛跡,孔壬伺隙,邪說交誣,侂胄輩請斬,僞儻之說復出,鑴、積等之凶口,終至告太廟之疏而極矣。尙賴我顯廟、肅廟崇儒重道之意,扶正斥邪之德,有以明辨議禮之說,夬施堲讒之典,德音丁寧,是非昭揭,臣等又何必縷縷也?尤可痛恨者,庚申更化之後,西監一謝之義,聖母手札之眷,似可以復見際會之盛。治化之新,而不幸鑴、穆之凶徒,愈肆其毒,必欲害正,而門墻之叛卒,內應於函丈之下,終至於交煽駭機,釀成慘禍而後已。此何異先正臣趙光祖,終不免袞、貞之毒手也?興言及此,骨爲之痛。噫,自有陰陽以來,是非,無混淆之道,邪正,無兩立之理。爲君上者,不思所以扶陽而抑陰,黜邪而立正,使陰邪之論,不敢害正,則其末流之弊,有不可勝言。故歷觀前古,亂逆種落,未或不出於毒正之邪論,此所以自初背馳於先正之義理者,竟化爲鏡、夢輩者也。而且殿下,旣不能長慮於前,又不得牢防於後,故斯文之賊,猶不知懼。向者致雲之醜辱先正,復肆誣衊之言,而猶自假息於聖世者也。識者之憂歎,又當如何?儻殿下遵肅廟深究之義理,守丙申大定之是非,發揮先旨,大闡儒敎,以尊先正衛斯文,爲肯堂之業,則雖有醜正之類,鍾戾之氣,如致雲千百輩,亦將同於大化陶甄之中,而不敢少售其醜詆之習矣。何患夫拒詖斥淫之不嚴,而馴至於亂逆之接迹也哉?嗚呼,臣等竊伏見前後儒疏之批,雖以愼重之意,不卽允許,而若其道學之盛,則聖上旣已尊尙之矣。夫從享之擧,雖至重且大,而從古以來,陞配者何限?惟其道德學問,可享聖廡,則雖日配十賢,無所不可。苟無其人,則千百載曠闕之,亦無不可。而今日殿下之所愼重於從祀之擧者,聖意何居?臣等於此,尤不勝抑鬱之至。嗚呼,大賢之沒,歲月寢久,遺敎至於漸衰,後學靡所依仰,人心日溺,士趨日頹。儻殿下察先正道學之高明,擧聖廟俎豆之盛典,則方墜之士風,可振作於今日,而後儒爲學入德之門路,庶可以大闢而不迷矣。以我聖學之明,何不念及於此耶?且伏念殿下,以天賦之聖孝,日用事爲之際,動法肅考,則凡爲今日臣民者,莫不欽仰其繼述之道,而肅考當日所深信,而爲治道之第一頭腦者,只在於崇奉先正之道學也。今殿下儻能追想先旨,歸重儒術,使兩先正之德之功,得配先聖之廟廡,則豈但爲聖上尊賢重道之擧而止耶?亦足以發揮先朝,禮待兩賢之遺意也。繼志之孝,孰過於此?嗚呼,華陽之寶墨燦然,則寧考重道之意,可以歷千載而炳若矣。道院之配儀重完,則亦可以見我聖上追先朝尊儒道之盛意,而獨於從祀一節,尙今未遑,此豈非聖世之大欠典耶?國家若無儒賢從師之擧則已,苟有之,則舍我兩先正而誰?此所以京外儒生之相繼叫閽,冀擧闕典者也。玆敢繭足上京,疾聲齊籲。伏乞聖明,特追先朝待兩賢之至意,俯循多士通一國之公議,亟降兪音,卽擧盛儀,則豈但爲伸士林之至願?亦可以彰殿下繼述之盛德,而其爲扶世道、正國是之本,亦必不外於是矣。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旣諭,往受學業。

○初八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兵房承旨引見入侍時,承旨韓師得,假注書金硡,記事官金時粲、李成中入侍。上曰,禮曹參判疏中道路事,似是新峴也。今番駕行之路,亦將由此耶?韓師得曰,然矣。上曰,不由新峴,而無他可往之道耶?雖自石峴作路,而終歸於新峴之路耶?注書出去,問于事知兼司僕,可也。金硡出問後入對曰,出往閤門外,招入事知兼司僕,則以日勢已暮,闕門垂閉之故,事知兼司僕,則皆已出去,而兼司僕將,乃爲入來,故第問其程途形址,則曾無往來之事,故不得詳知云矣。上曰,注書或招其兼司僕將耶?硡曰,兼司僕將,則元無招來之事,而渠以爲事知兼司僕,旣已出去,故不敢晏然在直,乃爲入來云,渠旣入來,故試問其程道,則亦不知云矣。上曰,禮判疏中,磚石鋪在峴脊云,此乃擧動時作路而已耶?師得曰,似然矣。而旣不能目見,未得詳知矣。上曰,承旨一人之在院者誰耶?師得曰,李重協在直矣。上曰,李重協或可知之耶?師得曰,俄者入來時問之,則亦不知云矣。上曰,注書更爲出往,招問司饔奉事金宇槩,可也。宇槩曾經康陵齋郞,似必知之矣。此外翊衛司入直官員中,似有知之者,亦問之,可也。硡出問後,又入對曰,金宇槩適未入直,而餘外亦無詳知者。第欲問於今番禮官奉審時,隨往之書吏而招之,則亦皆出去,故又爲招問陵色書吏,則亦不能詳知。而曾聞往來書吏之言,則磚石鋪在處,不甚稍遠,而且是從邊歷越之路,不是新峴之脊脈云矣。上曰,禮判疏中,至請其從速率地師往審,則可知其爲要害處耳。注書更爲出去,招入事知宣傳官,可也。硡招入宣傳官曰,宣傳官亦皆出去,故入直中一人入來矣。上曰,宣傳官往見新峴,而審其爲脊脈與否,可也。今番禮官奉審之路,亦必過此矣。往問之,則似可知之也。師得曰,卽今馳往看審以來好矣。上曰,昏夜中何以詳見其形址耶?今日出往,待其天明,登見,可也。往見後,果是御路,則勿爲廣治之意,亦爲分付而來,可也。上曰,承旨進書,今番陵幸時,當審察下敎矣十四字,禮參疏批中,卿其勿辭察職之上,添書以下,可也。上曰,今番治道之時,御路多有起耕處,故以香路治道云。御路起耕,民習則可駭,而聶夷中詩曰,誰知盤中粟,粒粒皆辛枯gg辛苦g,此詩之意,亦當可鑑。還駕後猶可及耕處,則似無害民之事,而若是秋牟已耕處,則傷穀之弊,不可不念。自畿營,或戶曹,依前例參量給助事,分付,可也。出擧條上又曰,史官出去,以道路事,招問事知兼司僕。而兼司僕則出去,兼司僕將,入來差備門外云。兼司僕將旣是領帥一百禁軍之任,若無標信,則不當擅離,何可以史官之有問,遽離直次乎?史官之問於兼司僕將,則生疎之致,而兼司僕將則過陵幸後,使兵判參酌決棍,可也。師得曰,注書亦爲推考,何如?上曰,俄以生疎之致下敎,而亦推考,可也。出擧條承旨以下退出。

2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未肅拜。左承旨趙命臣未肅拜。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韓師得。右副承旨李重協坐直。同副承旨李榕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純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辰時巳時,日暈兩珥。午時未時,日暈。

○李重協啓曰,大司憲鄭錫五再度呈辭,入啓。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李命坤未肅拜親病受由,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矣。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承旨金始炯未肅謝,左承旨趙命臣在外,右承旨洪景輔不爲仕進,同副承旨李榕昨旣承批,今日不卽出肅。當此陵幸迫近之日,出納之地,事多苟艱。右承旨則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同副承旨李榕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重協啓曰,諫院無行公之員,經月闕啓,事極未安。除在外外,正言鄭亨復,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正言鄭亨復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協曰,推考傳旨捧入。

○韓師得啓曰,京兆久無長官,詞訟積滯,委屬可慮。判尹金取魯承批之後,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重協啓曰,同義禁李箕鎭、尹惠敎尙不行公,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掌隷院久無長官,詞訟積滯,委屬可慮。新除授判決事金聖運,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韓師得,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益馝,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協啓曰,新峴道路摘奸宣傳官金養性來言,昨夜承命,自興仁門,至楊州新峴,則道路橋梁修築完備。新峴有上下兩路,而下路,乃是行人往來之路,間或有磚石,而道路穿破,樹木稠疊,且甚狹隘,軍兵馬隊,實難成列,上路則乃是壬申年行幸舊路,而常時行人之所不由處也。本州以上路依舊例,修築極爲平坦,自新峴,至陵所道路,亦甚平夷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榕,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說書鄭俊一,只推命下之後,不卽出肅,更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重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此光陵行幸時,侍衛不可不備員,一員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口傳政事。以洪德望爲宣傳官,以李景淑爲兼司僕將。

○李重協,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光陵行幸時,守御廳標下餘軍,量宜作隊,使其將率領本營,留待入直事節目啓下後,移文本廳矣。卽者該廳敎鍊官來言,守禦使趙顯命在外未出仕,只有兼中軍,不得擧行云。事勢如此,則不可無變通之道,令兼中軍申命尹,依節目擧行,而還宮後依例罷出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官金時亮手本,則時囚罪人朴麒錫腹浮之症危劇,實有頃刻難保之慮云。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傳曰,依爲之。

○又啓曰,明日賓廳次對,兩司當爲進參,而多官或在外,或未肅拜,或呈辭陳疏受由,或引避退待,或未署經,無進參之員。正言鄭亨復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爲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榕曰,咸興囕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李重協,又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賓廳坐起出令,而堂上書進,只是二人,將無以備員。除實病應頉外,肅拜懸病人員,竝待開門牌招。宗廟、永禧殿奉審進去人員,亦令事畢後來參,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有面諭之命,則雖大臣,其亦應命,職雖冢宰,不過重臣。而旣承面飭之命,尙不上來,其在分義,已涉寒心。而旣過數日之後,若是陳章,此何事體,此何分義?其所去就,過於大官矣。使吏判若不趨命,紀綱因此掃矣。從重推考,使之卽速入城。

○傳于李榕曰,吏判趙顯命上疏,還爲下送。

○兵曹口傳政事,以徐宗伋爲副摠管。

○吏曹判書趙顯命疏曰,伏以臣替人納符,事異常憲,投疏過江,迹涉逃遁。其徑情妄作慢蹇不法之罪,在所必誅,臣方席藁伏地,恭竢鈇鉞之加。乃者聖度寬假,特賜溫批,至以予有面諭者,其卽入城,以待下敎爲敎。饑蝨賤臣,有罪當死,而聖上所以慰藉溫厚,導之使來者,若是周曲。臣雖冥昧,寧不知感跪擎恩旨?十拜九頓,不覺涕淚之被面也。噫,戀主之誠,犬馬所同得。臣雖無狀,亦旣備數人類,豈容獨無此心乎?昨年辭陛,荏苒之間,忽已經年,軒墀之變,不勝耿結。況今咫尺城闉,雲霄在眼,瞻天之願,益覺憧憧。至於聖上之所欲面諭者,臣雖不敢知爲何事,而要是至理,精義之所在,必有可以開發昏蔽,導迪迷昧者,以情以義,宜不敢俟駕而行。顧臣區區拗執,已入膏肓,其冥頑昏塞,殆與木石禽魚無別。銓職未解之前,更不敢爲頭戴烏帽之計,雖欲𨃃蹶於恩言之下,而有不可得矣。夫懷恩畏威,人心所同。臣獨何心,忘浹骨之恩,蹈必死之罪,而不知悔也?若非病風喪性,其中必有萬萬不得已之故,而庶幾見察於明鑑之下矣。臣從前,妄恃天地父母之恩,猥陳須臾無死之願,得蒙聖明矜憐,而曲許之矣。然此係私情,今臣不敢更提,而抑有一事焉。臣自朴奎文凶言以後,憂畏成病,世念都灰,便訣堯、舜,非不知爲天下之至憾,而忍爲決退之計,前後疏陳,蓋已屢矣。向於湖藩納符之日,殿下特命賜對,俯詢去留之決,咫尺天威,逃避無路,遂以儻蒙許免淸要,謹當隨分效力於軍國機務之意,仰對則殿下問于入侍大臣,而許之矣。夫以告退之臣,所以藉手而遲留者,賴有此辭避淸要一事,而今又脫空焉。則臣所自處者,與當日告退時,寧有異也?夫進退者,人臣之大節,務須明白謹嚴,不容苟且胡亂,非小小辭受,或可游移前却者比也。臣初旣告退,而猶且遲徊者,誠爲苟簡,然尙有可據之義,可解之說,而今則無義之可據矣,無說之可解矣。將何所憑藉,而淟涊冒沒於榮爵重祿之下哉?惟有退守丘壑,沒齒無悔而已。官職去就,便是皮不存之毛耳。臣言至此,鬼神實共鑑之,臨疏血泣,不知所云。惟願聖明,亟加臣嚴誅,以爲人臣慢命者之戒焉。臣無任云云。仍傳敎還下送

○左承旨趙命臣疏曰,伏以我世子邸下睿度岐嶷,儼然天成。伏惟我殿下深軫付托之重,亟定預建之策,泰運挽回,冊禮將擧,宗社億萬年基業,自此無疆矣,凡在八域含生者,擧切延頸之忱。況臣以從班舊物,獲逢新會,其私心忭蹈之悃,豈可以言語形容哉?臣本疎謬不才,百無一可,頃叨邊上重寄,固知其萬萬不稱,嚴命是畏,黽勉冒赴。然其跡孤而援寡,事煩而機危,早晏顚沛,臣固自料。蓋於赴任之初,適値彼有大故之際,臣雖愚昧,亦慮夫天下事,固多可虞。臣於其時,必欲審察彼情,亟卽上聞,而偵探之道,其勢極難。臣雖欲不拘常規,別般探問,而此則有非邊臣所敢擅行者。其所以通話問情者,不得不專任於訓譯,而所謂訓譯,俱是舌官中最下者,以此探情,殆同責聽於聾。況訓譯之往,僅鳳城而止。自鳳城距燕京甚遼絶,凡係聲息,邈然難知。設或有一二風傳者,又是塗聽塗說,終非端的可信,而隨聞馳啓,萬一爽實,上誤聖聽,下益騷擾,則有非愼重之道,必須靜竢的報,乃爲上聞,似合於鎭邊之體。故始則臣果循例狀聞,而畢竟探報之啓,仍此差池,事雖出於欲爲審量,而跡反歸於忽略疎緩,彼儒臣之不諒臣心,而但見其迹者,其所刺論,不是異事。卽蒙恩遞,絶塞生還,雖荷聖明之曲全,而所被人言,旣非尋常,則臣心愧恧,不可以時月之稍久,而有所恕也。歸伏鄕廬,杜門省愆,以爲自靖之圖矣。聖慈涵貸,更煩收錄,銀臺新命,忽及於意外。臣雖愚迷,寧不知感?適緣臣纔自鄕來,未及入城,至使天牌虛辱,私心驚悚,當復如何?今於除旨之下,固當竭蹶趨承,而顧臣情勢,有不容抗顔廁跡於周行之間,玆不得不略陳危懇,仰瀆宸嚴。伏乞聖明,俯察臣情迹之難安,亟賜鐫遞,以安微分,以謝人言,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其何撕捱?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韓師得。右副承旨李重協。同副承旨李榕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純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重協啓曰,大司憲鄭錫五三度呈辭,入啓。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李命坤未肅拜親病受由,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左承旨趙命臣陳疏承批之後,不爲出肅,左副承旨韓師得不爲仕進,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重協啓曰,同義禁李箕鎭、尹惠敎連日違召,無意應命,事甚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以大臣意來言,明日方物封裹時,政府西壁,當爲進參,而左參贊尹游,右參贊鄭亨益,俱以病不來,自本院牌招,使之趁早開坐云。左參贊尹游,右參贊鄭亨益,卽爲牌招,以爲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趙命臣啓曰,判尹金取魯守宮大將受點,而本職時未肅謝,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榕啓曰,今此陵幸時,京兆堂上,當爲導駕,而判尹金取魯以守宮大將進,左尹金潝以留都大將進,右尹鄭壽期方在外,無導駕之人。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在外人,今姑改差,其代口傳差出。

○洪景輔,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極爲未安。修撰李周鎭陞拜副校理,不爲出肅,副修撰兪㝡基旣有只推之命,校理朴弼載自鄕纔已入來云。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趙命臣曰,臺諫及玉堂有闕之代,今日政擧行。

○有政。吏批,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進,承旨李榕進。

○兵批,判書趙尙絅病,參判尹惠敎病,參議尹容進,參知朴弼正病,承旨李榕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趙遠命爲大司憲,以朴㻐爲獻納,以金相紳爲正言,以李縡爲刑曹參判,以具梡爲監察,以尹淳兼同春秋,以洪樗爲掌樂主簿,以申寧夏爲贊儀,以尹得和爲全光監司,以宋徵啓爲副修撰,以李光躋爲正言,以尹淳爲知春秋,以趙尙絅爲同春秋。

○兵批啓曰,前禁軍別將尹光莘,以江界府使,移拜別將,陞授嘉善矣。未及上來,而旣已改差,所授加資,依例還收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鄭錫五、鄭壽期、李春躋、徐宗玉、任珽、李廣道爲副司直,以金光世爲副司果,以尹光莘爲北漢管城將。

○李榕,以弘文館意啓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體未安。修撰沈星鎭自鄕上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今此光陵幸行時,內乘二員,當爲隨駕,而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假內乘一員,依例,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爲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十二日光陵幸行時,侍衛及各差備,不可不備員。而佐郞朴亨潤親病甚重,鄭權身病猝重,俱不得行公,不可無變通之道,竝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安后奭、任述爲兵曹佐郞。

○李榕,以兵曹言啓曰,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將官、內三廳將、守門將、建陽門哨官,例以中日啓下,以爲趁期替直之地。而今此陵幸之時,勢難入啓受點,依舊例,以初九日受點人員,自十一日至十六日仍爲入直,監軍巡將,亦以十一日受點人員至十三日,竝爲仍察,十二日軍號,十一日啓下,留置政院,臨時受出,而十三日還宮時,若或日暮,則軍號啓下,不無窘速之弊,亦爲一體啓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各番禁軍中,新受馬及病蹇之類,依舊例,自十一日推移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二月十二日光陵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替代後,仍赴留都陣,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啓曰,今二月十二日光陵擧動時,本營軍兵留都事,旣已定奪矣。建陽門西營入直軍兵,今二月十一日,以訓鍊都監餘軍,使之前期替代後,本營五哨軍兵及別驍衛,專屬留都大將,而本營則千摠申命擧,把摠李震亮,哨軍吳倬,敎鍊官郭庶績率領,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入直,南別營則哨官朴林茂別騎衛三人率領標下軍二名入直,火藥庫則哨官朴萬和率領別破陣十三名守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意啓曰,今此光陵幸行時,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禁衛軍兵及東營入直御營軍兵,依前例,以訓局軍兵,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申弘祚,西營軍五十名哨官金身潤,東營軍五十名哨官韓浤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還宮後還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意啓曰,今此光陵幸行時,都監軍兵隨駕外,外處各營,亦有入直,軍兵依章陵擧動時例局,別將一員,別爲入直於北營,使之摠察,以重宿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光陵幸行時,東營入直軍兵,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今十一日東營入直馬步軍兵與訓局餘軍替代,而還宮後還爲替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啓曰,今此光陵幸行時,本廳諸色標下餘軍,量宜作隊,將官率領,留待入直於本營事,自兵曹節目啓下矣。臣營標下軍之居在畿邑者外,以京居者,抄擇其二百二十名,而一百十名則以各差備手,調用於留陣所,一百十名則依該曹節目作隊,使將官領率,入直於三淸洞本營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提調、副提調意啓曰,議藥同參,姜渭聘以待令入直之醫,方帶南部主簿,部官甚多事,不可無變通之道,令該曹閑官換差,何如?傳曰,允。

○以刑曹判書宋眞明別雲劍辭免上疏,傳于洪景輔曰,曾前則以預差事不稟,而今則定式後,稟達爲之矣。此非辭職之事,故上疏還給,以預差爲之。

○吏曹口傳政事,以徐宗伋爲右尹。

○刑曹判書宋眞明疏曰,伏以臣,本甚肥脆,不善步履,且近年以來,得軟脚之病,往往而劇,前後請由,試灸非止一二,此卽通朝之所共知憐者也。況今勞筋憊髓,仍成久泄,閱旬委痛,迄未完蘇,而强起供仕,歸輒昏頓,數步行動,膝痺脚戰,今日登對,忍死出入,蹇澁蹣跚之狀,聖鑑亦必俯燭矣。此際見差別雲劍之任,中路顚仆,勢所必至,該曹非不知臣病之難强,而諉以推移無地,苟然充差,臣誠慨恨,罔知攸措,反覆揣量,決無可强之勢。玆敢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亟令變通,俾免公私狼狽,幸甚。仍傳敎還出給

○初十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禮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趙尙絅,刑曹判書宋眞明,司直金聖應,右副承旨李重協,校理吳彦胄,假注書金硡,事變假注書鄭純儉,記事官金時粲,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左議政金在魯曰,數日內,聖體若何?上曰,無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連得好在矣。在魯曰,近來輪感盛行,痘患亦熾云,醫官預備等事,不可不念,而三豆飮之屬,常時亦用之,好矣。上曰,三豆飮則用之矣。在魯曰,今日別無大段稟定之事,而堂上之不來者亦多。每煩牌招,亦由於臣等不能檢飭之失,而應有實病故之外,不來者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右議政宋寅明曰,此固臣等之引罪處,而若其牌招,而不進者,朝體紀綱,漸益傷損,不可不申飭者也。上曰,然矣。在魯曰,今番陵幸之日,行祭則雖以翌日磨鍊,而曾有卽日行祭之規云。蓋於翌日行祭,則遠地動駕之餘,連日勞動,寢睡不穩之節,誠爲悶迫矣。寅明曰,近來輪感盛行,此時動駕,早發昏止,必有傷損之慮,而聖意已決,期日且迫,故臣不敢仰請挽止,而往還之際,必適時發駕,毋或犯昏,區區所祝也。在魯曰,雖罷漏後出宮,必無暮達之慮矣。禮曹判書金東弼曰,時則卯時,而若又寅時發駕,則其日可以行祭矣。取考前例,則夜間行祭,例也。而若其程途稍遠處,則拘於回鑾之節,而亦有卽日行祭之規矣。上曰,卽日回鑾處,則可也,而旣已經宿處,則日明時行祀,未知其何如矣。東弼曰,且此陵上奉審之際,山路峻急,是可悶慮矣。上曰,入侍諸臣中,誰有詳見者乎?兵曹判書趙尙絅曰,臣亦見之峻急矣。承旨李重協曰,王妃陵上則高峻尤甚,故自前幸行時,或不得親審矣。上曰,先朝則親行奉審矣。上曰,承旨或見日記乎?重協曰,見之矣。刑曹判書宋眞明曰,癸卯日記,入覽,似好矣。上曰,入侍罷後,日記入之,可也。寅明曰,奉審之際,似値日暮,旣於夜後行祀,則四更與初夜之間,無甚有異,且雖初夜行祀,而將事之際,必致四更。凡事深加量度,以爲趁早還宮之道好矣。校理吳彦胄曰,甲辰幸行時則王妃陵,遣大臣奉審,九月日晷,非至甚短,而亦如此矣。上曰,顯廟朝則形勢似然矣。寅明曰,臣則不見形址,而先朝雖或行之,何必盡爲親審乎?上曰,旣往之後,何可只行一處奉審耶?曾前六陵奉審,亦已爲之矣。寅明曰,然則大王陵奉審後,小爲休憩,更審王妃陵,何如?重協曰,肅廟幸行時,亦爲設席小憩矣。東弼曰,設壇以待,已有前例,承旨之言,旣如此,預爲分付於陵官,以爲設壇以待之地,何如?寅明曰,承旨之言甚好,依此爲之,何如?上曰,臨時當觀勢爲之耳。在魯曰,今番進賀使中,上使名字,與新皇之名,有同音之字。雖曰二名不偏諱,彼人之意,猶不可知。曾前李寅燁,以使臣入去時,燁字改以華字。宣廟朝柳聖龍gg柳成龍g爲使臣時,龍字改以隆字。前例旣有如此之事,故纔已以往復於正使,以水邊光字,相議姑改,如此之意,敢達。上曰,正使最初所定之名,亦似有之矣。在魯曰,進香三使臣,以事知譯官,加定帶去事,陳疏以請,故頃已稟達許施矣。使臣欲以李樞率去,而纔以回還勅差備隨去,預爲分付,使之送勅後,仍留灣上以待,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東萊府使崔命相狀啓內,差倭所幹事,卽公作米漂差,許接西行廊改建等事,而公作米漂差事,朝家旣已許施,而行廊改建事,初不酌定其改建之年限,故初以此相持,而末乃以五日糧事,執爲難歸之端,故五日糧事,悉陳委折,有所馳啓。自廟堂,嚴辭防塞,則差倭輩,不得已始以爲,當爲入去爲言,下船宴,亦已設行,而稱以恐致馬島之致責,又稱以病勢彌留,責諭屢日,上船宴,尙無擧行之事,似有延拖不歸之意。其所謂今晦來初,當爲入去之說,亦未可信云。而府使自爲引罪,仍請訓導、別差罪狀,令廟堂稟處矣。狀啓來到之後,日字已久,雖未知其間,或已入去,而旣稱還歸之後,如是遲留,專由於任譯輩不善責諭之致,當該訓別拿處,府使亦難免不能嚴飭之責,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昨年十月,因咸鏡前監司李箕鎭狀啓,以戰亡子孫與功臣子孫,所當一體,有各定代限之意,領相金興慶已爲陳達云。而但其戰亡人,果是表著者,則亦必入於名賢錄,而旣不入於名賢錄,則其不爲表著之人,亦可知矣。如此之類,謂以戰亡人,而其子孫,亦限五代勿充軍役,則代限太過矣。三代爲限,亦似過矣。然旣曰戰亡子孫,則限以三代,猶或可也。而五代則決知其過矣。寅明曰,臣意則不必改定其代限矣。戰亡亦有輕重之別,苟其義烈表著者,必無不入於名賢之理,而其餘不爲表著之類,何可定其代數,而勿侵軍役乎?臣則以爲五代、三代之間,不必定限矣。眞明曰,戰亡人之錄券,尙皆有之,而戰亡人子孫,不無五六代希望之意,故箕鎭之狀請,亦出於不得已也。蓋戰亡子孫,皆已玄遠,朝家雖或定以三代,三代之內則今無存者矣。寅明曰,許多戰亡子孫中,其亦有庶孽之庶孽,何可許其累代定限之請乎?古人非不知此,而曾無定限之事,則今何可輕議乎?在魯曰,國初之不定,則有未可知矣。雖以常漢言之,登科後限三代,不爲軍役,則戰亡子孫,豈不如出身者之子孫乎?此則許之,似可矣。寅明曰,監司則每拘於顔情,而請此等事矣。眞明曰,此非自古有之之事,中間始有之。然各邑稱冤之言,皆曰曾有已行之事,而至於壬辰戰亡子孫,獨無此規,以此冤抑云,故監司、守令,不得不動心矣。寅明曰,然則八道同然可矣,何必北道乎?上曰,生齒日繁,而軍丁則漸難充定,不當充軍者,亦不無混入之弊。此則紀綱解弛之致,而我國待名賢之道,何如?其子孫雖凌替,入於軍役,則誠可矜念處也。雖定其代數之後,未知其有效,而且若戰亡子孫,則五代三代之間足矣。與名賢後裔,豈不有異乎?頃日呂川君所達,予已慨然矣。宗室後裔,限九代之法,又是辛丑後所定也。嫡派限九代之法,曾所未有之事,而且聞嫡派,則限以九代,庶派則限三代云矣。頃者又以嫡派之限九代,亦太過之意,有所仰達者。自我祖宗視,則皆是戚屬也。此則勿爲限代,可也。在魯曰,顯廟以前則無定限之事,而近來始有此規,蓋其立國旣久之後,則自有如此之弊矣。寅明曰,臣爲忠淸監司時,以宜爲定限之意,亦有狀聞之事矣。上曰,其前已有所定之事矣。在魯曰,俄已仰達,而戰亡子孫,不宜無定限之事,限以三代,何如?上曰,若無定限之事,則民必曰祖爲戰亡,而孫爲軍役,誰謂戰亡之有裕於後孫耶云爾,則國之處分,亦豈不歉然乎?寅明曰,又有不然者。其人克肖,則鄕里見待之道,必無侵役之慮,而其人不肖,則雖非久替之類,亦或見侵,不可以代數之近遠論之矣。在魯曰,此則僚相之言,未見其可也。其人可,則勿限代,而其人不可,則雖一世之後,盡將充軍耶?朝家定限之法,則終不可無之,而道臣狀請之後,置之不論,亦似不可矣。東弼曰,見侵與否,雖在其人之如何,而國之令甲,則不可無定限之道。且以三代爲定,則在朝家旣示愍恤之意,而在彼民,亦無稱冤之端,此則依左相所達而爲之,似好矣。兵曹判書趙尙絅曰,雖以三代定限,壬辰戰亡人之子孫,今過三代亦遠矣。則有何所損於國家者,而不爲之快許哉?寅明曰,其人可於充軍,則充之,可也。何必定其代限,而作爲規式耶?在魯曰,然則其人,可以充軍,則雖戰亡人之子若孫,皆將充之,而其人克肖,則雖過十餘代之後,亦將不爲之充役乎?寅明曰,諸臣之議,俱如此,則臣何敢力挽?而名賢則人無不知之理,而戰亡則混稱其死於鋒鏑之類者甚多。以此何可至於限三代免其軍役乎?上曰,姑置之,後日入侍時,更稟,可也。但監司不爲狀聞之前,則民之懷怨,在於守令與道臣,而今則旣以狀聞之後,國無處分,則其怨限gg怨恨g之意,歸於朝家矣。在魯曰,此則誠如聖敎矣。上曰,雖欲置之,事勢如此,姑待更敎,可也。在魯曰,近來百事解弛,雖以微細之事言之,臺諫引避,已過二旬,而尙不處置。陵幸又已迫期,而臺諫無一人將爲隨駕者,此已寒心。而又以玉堂言之,長時不備,不得開講,實爲可悶。又因玉堂無行公之人,庠學課製,限內不得擧行,過限則仍棄之,故課試故事,將至全廢。此外知製敎,久未抄選,只餘若干人,或外任、或罷職、或在喪,凡於應製之際,甚爲苟艱云。及今大提學無故之時,若有吏判則可以抄選,待吏判出仕,卽爲抄選啓下之意,擧條,分付玉堂,新錄成命已久,亦令從速擧行,何如?上曰,依所達,分付,可也。出擧條重協曰,臺諫處置之經月,曾所未有矣。東弼曰,陵幸時隨駕亦重矣。而向來迎送客使時,則彼人所見處,尤爲自別,而臺諫、玉堂,每爲不備,國之爲政,必令行禁止,朝廷肅肅,耳目之官,隨事陳諫然後,是謂小康。而今則臺諫、玉堂,長時不備,朝議漸至不成貌樣,使識者見之,可謂國不國矣。上曰,在外者幾人耶?重協曰,獻納李廣道,正言金光世皆在外矣。上曰,李廣道及金光世竝改差,其代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吏、戶、兵判之任,職責甚重,而其中人才擇任之效,則專在於吏判。今之吏判,可謂得人,而尙不出肅,其所執之言,亦甚無義。自古勳臣,而爲吏判者何限,而殿下徑先下敎,然及今備忘嚴截,而動駕且不遠,則趙顯命,何敢一向退坐乎?更加嚴責,期於必出,何如?上曰,豈無勉出之道耶?當詳度下敎矣。寅明曰,陵幸後,例有軍兵犒饋之事,而牛隻大則一百五六十隻入之,小則數百餘隻入之云。當此發生之節,屠宰之多,不當如此。而且自頃年凶歉之後,牛隻甚貴。方當耕農之時,不可殺百餘牛隻。取考謄錄,則亦有乾物分給之例,今亦依此爲之,何如?上曰,犒饋乃是慰悅軍兵之意,故自前皆爲之,雖以農時爲言,而一日屠肆所殺,亦不知其幾許牛隻,則獨於犒饋,何可以他物代之乎?禮判金東弼曰,常時則無乾物代給之事,而萬物發生之辰,屠殺百餘牛,與春不坼卵之意相反,故大臣之言,似然矣。上曰,御將言於訓將,詳考前例以達,可也。在魯曰,去丙辰先朝設庭試,而武科則取二萬餘人,其時文科榜中人則今無存者,而武科生存者尙多。雖以京中言之,如前兵使崔鎭漢,前水使洪處務,前府使安世煜等,皆此榜中人也。故判書李光迪回榜時,因筵臣所達,有自朝家賜花之擧,武臣雖不可與文宰竝論,而回榜旣係絶貴,賜花造給,似非甚難之事。且當初丙辰科,適當國恤,未有賜花云。雖是武科,此旣先朝初年所設之科,而今年次又屆丙辰,諸議皆以爲宜有優異之典,故敢達。尙絅曰,李光迪回榜宴時,因故判書閔鎭厚陳達,有賜花之命矣。蓋聞丙辰科唱榜時,因國恤,旣無賜花之事,則今當回榜之年,似當有別爲賜花之擧矣。丙辰榜中人,京中亦有生存者,至於外方,則頗多云。其子孫輩,方欲爲酒食會親戚,以爲供歡之計,而以其無賜花之故,皆欲仰請恩典,而不敢云。今若用優老之典,特命賜花,似無妨矣。刑曹判書宋眞明曰,臣以遠接使之任,下往西路,則關西丙辰榜最多,臣行到安州時,有數十人遮道以請,皆是丙辰榜子孫,而仰冀恩典,故臣以第欲歸稟答之。遐方老人,尤宜有慰悅之道,而賜花之外,更何有可施之別恩典乎?今聞有以此上言者,似是回榜人之子孫,有所希望其恩典而爲此也。東弼曰,古者或有回榜設宴之時,則私自備花,用侈宴筵,例也。李光迪則以其年滿九十,位在卿列之,故肅廟特推優異之典,有賜花食物之事,而此係別恩典。回榜雖貴,丙辰萬科之人,有異於宰臣之年老者,何可輒用優異之典,而盡爲賜花乎?但丙辰榜初不賜花,則以此而特命恩賜恐無妨。雖令自備,若有成命,則便是恩典,而至於李光迪前例,則恐非引用者矣。寅明曰,優老之典,雖或過中,許之無妨矣。而但以丙辰榜賜花,第無義意矣。上曰,大臣所達,固好矣。此雖異於耆社中人,而先朝二年所設之萬科也。其後重過甲寅,又丁丙辰,追感之誠,無處可伸矣。其時登科人子孫,以此爲請,則雖非文科中人,固有可貴,而初未着花之人,到今授之,亦是好事。在京者則該司製花以給,在鄕者則自本道製給,而食物亦依歲首老人食物例,略給米斗酒肉,可也。出擧條尙絅曰,臣以禁營事,有所仰達者矣。禁營上番軍士私習,每於南別營設行,而以朝天放及五次輪放之故,砲聲徹於宗廟,判府事臣徐命均及小臣,曾已仰達,而不爲設行矣。以此鄕軍輩私習,中日出往南伐院而爲之,或値風雨,則不免沾濕,多有弊端矣。聞守禦廳,在南別營咫尺之地,而中日每爲設行云。故送人於太廟,伺聽炮聲,則元無相聞之事,而蓋中日則每一人,鱗次放炮,其聲不壯,與私習時齊發之炮,有異而然也。今亦依守禦廳例,只行中日於南別營,則似無所妨,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在魯曰,御營廳則有南小營,而禁衛營則無城內別處之營,故私習與中日,每往南伐院爲之。若逢風雨,則鄕軍不免沾濕往來,積有呼冤,故臣於頃年,有所仰達。辛勤作此南別營,而聞以炮聲之聞於太廟,私習、中日,皆不得爲之。鄕軍之呼冤依舊,殊無當初建設之本意。私習則有五次輪放,故朝天放炮聲,一時齊發,聞於遠處。且旣已變通,事體不敢更議,而中日放炮,則不過每一人間間放炮,其聲不壯,故守禦廳,在南別營,有同隔墻之地,而亦行中日,雖闕內,中日放炮,亦不廢,則獨於南別營,竝與中日而不得行,殊無意義,依守禦廳例,中日則設行於南別營,以除軍兵一分之弊,似好矣。上曰,與私習有異,中日則爲之,可也。出擧條尙絅曰,西班軍職,皆有付祿之事,而四山監役,二則有祿,二則無祿。雖是微官末僚,旣許仕宦,而以二人之祿,輪回給之。故一年之內,半年則有祿,半年則無祿,事甚不均,以司正、司果之祿,盡爲給之似好,故仰達矣。古則監役,只是二員,故只有二窠之祿,中間加出時,似未及變通,而旣通仕籍之後,不給廩祿,事體不當如此矣。在魯曰,蓋以二人之祿,分食四人,故一年之內,春夏廩祿則二人受之,秋冬廩祿則又給於春夏未受祿之二人,故通而計之,則監役四人,皆有半年之祿而已。臣意則竝爲給祿,似可矣。又有可引之端焉。水運判官,古則有左右判官,而今則只有一員,方其有左右判官之際,豈有或給祿,或不給祿之理乎?上曰,更爲詳問以達,可也。寅明曰,小臣旣承留都之命矣。動駕後城門、闕門開閉事,比諸常時,宜稍有異,似當有早閉晏開之事矣。上曰,一依章陵行幸時例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夜禁尤宜申嚴。近來百度解弛,人人犯夜,無所忌憚。向來小臣,略有申飭夜禁,宜自臣等所率始,故或有犯夜事,則令依例治罪,初頭則稍似嚴禁矣。近聞又復如前懈弛,事極未安。禁御兩營,兩捕廳大將,竝從重推考,動駕後,則各別嚴飭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眞明曰,秋曹文書,登對時有稟處之命,故持來矣。陵幸齋戒相値,刑殺文書則取稟未安,而其中閭家事,權知重、沈命一則有更査之敎,故問之,則權哥所買之家,初則兩班家,而前後八番買賣中,兩班之買入者五,常漢之買入者三。而權哥則賣於沈命一,故沈命一則招辭內,以買於兩班爲言。且此家曾以兩班姜巖壽之家,互賣於兩班常漢,問于本主,則連賣於兩班,果爲的實云。蓋權哥以十六歲之兒,不解事理,未及官斜,而其文記來歷則分明矣。寅明曰,近來以閭家事,外議不無稱冤之事矣。蓋以有形勢家,少有避寓之端,則無論知與不知,奪入閭閻之家,家主畏其形勢。雖不敢有言,而流離奔避,不奠厥居之際,其呼冤如何,如此之類,不得嚴禁。至於寒乞窮生,無重價,不得買入兩班家,只以若干價,買入常漢草屋,又無錢,不得成出文書,未免橫罹被罪,豈不可矜耶?上曰,兩班則當入於兩班之家,常漢則當入於常漢之家,予之申飭者,非爲勒奪也。鄕曲兩班,來往常漢家,其弊尤不些,申飭之意此也。若如在京之人,則初豈有如此之事乎?寅明曰,上敎以爲,疲弊兩班,作弊尤甚,而外方誠亦如此,至於城中閭家,則無形勢者,何敢爲奪入之計?所謂奪入者,皆是有形勢家之事。官斜有無,白文與否,皆不足憑信。有形勢者,則官斜成出,何難之有?只是貧賤無勢者,雖欲爲官斜,無錢,則不能得。近來嚴禁之日,有形勢者,亦知畏法,不敢有犯,然有形勢之人,或有犯此者,則尤可痛矣。東弼曰,八度買賣中,兩班之買入者五度,而常漢之買入者三度,則權哥與沈哥,似非欺謾之言矣。古人有可欺以方之語,依其供辭而放釋,亦無妨於大體矣。在魯曰,雖曰本是兩班之家,而權哥則旣買於常漢之後,又不官斜,不無其失,而沈命一則買得於權哥,其罪似有間矣。上曰,然則皆與其直買於常漢者有異,權知重、沈命一放送,可也。出擧條眞明曰,進士柳恕則借入徐後績之家。而所謂後績,乃恕之外家奴子,故不知其入於犯禁而入之云。徐後績言內,亦云果是柳恕之外家奴子云。故取見戶籍,則後績之母烈伊爲名則有之,而百善、後績俱不載錄,然所謂白善二字,乃後績之舊名云。故取見其上典家戶籍,則烈伊子百善載錄,而後績之爲其柳恕之外家奴則分明,此與閭家奪入,似有間,何以處之乎?上曰,此則風敎所關,與他民家有異,分揀,可也。出擧條眞明曰,李匡夏亦買白光純家,而前後買得文書,果有十張,而所謂光純,其名雖異,旣有文書,亦何以爲之?而權撝則求仕武弁吳壽鳳處,以八貫錢,買取二間草屋,而尋遭其祖父喪,未及官斜之,故誤入其中云。而本主在外,此則無由査問。南海明則又以八十兩錢,買家以入,而雖無官斜之事,本文則有五度,本主崔壽億言內,買賣的實,渠亦以其價,移買他屋,俱爲入籍,累年居生云。此亦何以爲之乎?在魯曰,權知重之家,以其曾前兩班常漢互買,故旣命分揀,則李匡夏亦似無異同,而權撝所買家前主,果是兩班,則初無可論。至於南海明買得常漢家,久不官斜,則買賣雖曰的實,不免犯於禁令,勘律似無不可矣。上曰,李匡夏、權撝則分揀,南海明則依律科罪,可也。出擧條眞明曰,勅行如是疊到,畿甸固不須言,而西路事,亦極悶慮矣。凡事稍加操持,則皆有其效,關西詳定時,各邑勅需庫財物,皆令會計,磨勘於營門,營門管察出納,故用度自多節省,各邑皆有儲積,今經四勅,姑不加賦於民,一路始稱詳定之效矣。其中嘉山、鐵山、慈山、中和、順安、永柔等六邑,有那移勅需,作爲公私庫需用者,詳定頒行之後,如是那移,事甚可駭。其在懲後之道,不可不略示譴罷,俾有警礪,而六邑守令,幾皆遞易,令本道,査出當該守令狀聞,現告後,竝罷職,何如?上曰,依爲之。六邑守令,以勅需那移事,旣令現告罷職,則道臣亦有不能檢飭之失,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寅明曰,近日朝令不行,雖以濫率事言之,令下已累月,海西一道之外,有無間,無一道査出狀聞,其中圖遞者,間間自首遞歸,此亦未安。已狀聞處外,諸道道臣,竝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全光監司徐宗玉則旣以犯法,畢竟許遞似宜矣。上曰,大臣旣已陳達,許遞,可也。出榻前下敎東弼曰,爲治之道,貴在持大體,大體旣得,則自可以綱擧目張矣。近以紀綱之頹廢,朝家方嚴責勵之政,非不好矣。而但所謂紀綱,亦非一時可立之事也。上而國之處分公正,下而朝廷擧措得宜,則人心自然感服,而紀綱亦可以自立矣。今以閭家奪入事言之,自上嚴飭之下,不無其效,而第其束法過密,禁令太嚴,末後之弊,反至於煩瑣擾民之歸矣。且此等事,旣有攸司之臣,査問決罪,一刑官足矣。或以啓目,或以草記,仰請裁處,可也。如此至微至細之事,亦何足仰稟裁決於筵席至嚴之地也?且聞外間物議,則貧寒士夫之取其價廉,而買入常漢之家者,以其無價未斜出之故,終至於混被現告,勘以奪入之律,而竄謫相仍。至於宗室富豪之人,則給半價,而勒買閭家,徑先奪入者,以其已成文,而獨免其罪,處分如此。其何以服人心,而立紀綱乎?大抵,如許末務之事,只宜付之於攸司之査治,本不必煩諸聖念。凡於事爲之間,務守大體,益留意於皇王事業,是臣區區之望也。上曰,所達之言,皆好矣。宗臣事,非予有間於彼此而然矣。不無委折,而重臣所達則大體是矣。東弼曰,臣於肅廟朝,累以假官入侍,次對說話。如非君德闕遺與時政得失,則或是關防大計,民隱宿弊,上下論說,無非實事,廈氈訏謨,誠有可觀矣。今則不過以遞一官,罪一人之事,終日論說,如朴起星之以白文,買取數間草屋,與徐後績之帳籍母名良賤與否,何等微細,而以此至爲煩達於筵席至敬之地。此等事雖得善處,亦何關於治體者耶?其無補於國事,而傷損事體,則非細故也。臣之以持大體之說,仰勉者此也。寅明曰,其言雖好,而亦有不然者。所謂大者,君德也。細者,凡係治務閒,種種裁處之事也。今若嫌於大體,拘於節目,度數之間,全不擧細事,則其不得發一說,措一辭而後,可矣。自下處決之際,有司之臣,果得其人,則可責其擧措得宜,而又如其刑罰懲推之事,則亦安得避其煩屑之嫌,而不爲稟決於筵中耶?在魯曰,國家之政,戒其遺大察細,可也。大體則禮判之言,是矣。而徒欲察其大體,則小事亦未免歸於遺失者多矣。寅明曰,自古克治之世,見稱以明主者,果何事耶?今若徒知大體,不察細事,而有司之人,如又不得其人,則其弊至於何如耶?在魯曰,此非一箇可論之事矣。上曰,禮判所達,則以今日秋判所稟之事言之,乃擧其卽景,而論之者也,大體之說,誠是矣。然朝家旣見其備局草記之後,査治一節,烏可已乎?李氏勘律,亦似過矣。而旣有處分,幾何不爲蒙放耶?右相之言,亦不可謂不然,參互兩言,而折中,則好矣。眞明曰,今番更往見之,則關西民生,益似凋殘,人心亦益加變。其中,內地頑惡之民,則風化不及之地,徒聚興利資生之類,而獰悍特甚,每怨朝家無隱恤之政。雖以卽今事言之,京畿則蠲給大同,而關西則無如此之事,似不無稱冤之弊,而大抵西邊則異於他道,每以安不忘危之道,存戒,可也。雖以昨年九月事觀之,始聞胡皇之喪,人心波蕩,及聞新皇卽位之後,始乃稍定,而彼中雖曰粗安,胡無百年之運,而崇尙文治,亦非其本色也。十四王之放釋,人皆憂之,則此時邊事,尤不當小忽,道臣、帥臣與守令,各別擇人,以送爲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達之言,誠好矣,可不留意?寅明曰,宣惠廳,乃是貢物上下之衙門也。本廳堂上金取魯已上來,而引嫌不出,旣有一堂上,則尹游亦必不爲替行。若無擧行之人,則凡事必將掣肘,金取魯宜卽牌招察任矣。上曰,在鄕則已,旣來之後,何可有或爲行公,或不行公之職耶?從重推考,使之斯速行公,可也。出擧條寅明曰,江華留守李匡德肅謝之後,終不上來,事甚未安。催促上來,使之卽速辭朝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在魯曰,京畿監司李眞淳狀啓內以爲,光陵幸行,定在十二日,陳賀使拜表,在於十一日,六驛上中馬,不過二百七十八匹,而陵幸時及使行所入驛馬數都合,當入三百二十三匹,而四十餘匹,將無以充數,使行時所用馬匹不足之數,以刷馬題給事稟請矣。今則使臣行期,旣已差退,狀啓所請勿論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北漢管城將尹光莘上來無期,前管城將李淑己爲慶尙兵使,尹光莘姑爲變通,何如?上曰,管城將尹光莘姑爲遞差,可也。出榻前下敎校理吳彦胄曰,玉堂之不備,未有甚於近日。卽今下番長空,李周鎭則果有實病,而其餘在外者,尙不上來,亦爲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彦胄曰,進善尹東源,以親病呈疏,而以齋戒不爲捧入矣。其後聞訃下往云。禮遇之臣,與他有異,故敢達矣。上曰,然乎?聞訃以往,則情境尤益慘然矣。上曰,金弼良事,何以爲之耶?應祥旣非其子,而假稱爲子者,深可怪也。更見文書,而後日筵中陳達,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2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坐直。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洪景輔坐直。左副承旨韓師得坐直。右副承旨李重協坐直。同副承旨李榕坐直。注書南泰耆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純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洪景輔啓曰,來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小臣議政府方物封裹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李榕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持平李命坤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禁衛營敎鍊官,摠戎廳敎鍊官來言,日暮後懸燈,人定後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協啓曰,憲府處置,尙未爲之,明日擧動,兩司陪從不備,昨日政,諸臺變通差出。而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引避退待,持平李命坤呈辭,持平徐命臣未署經,大司諫權𥛚,司諫朴弼琦,獻納朴㻐,正言金相紳、李光躋俱在外。除在外、未署經外,大司憲趙遠命,持平李命坤竝卽牌招,諫院無一陪從,進參之員,殊無筵稟,變通差出之意,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大司憲、持平牌招。

○趙命臣啓曰,陵幸時京兆堂上,當爲導駕,而新除授右尹徐宗伋今日不爲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漢城右尹徐宗伋,以導駕事出牌矣。違牌後,以病陳疏到院,原疏纔已退却,而明日擧動時,導駕無他進去之員,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今日方物封裹,戶曹堂上,當爲進參,而判書李廷濟以整理使出去,參判、參議俱未差,他無推移進參之員。參判、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爲口傳差出,仍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傳于金始炯曰,方物中黃細苧布元數二十疋,而以十九疋看品,依例以二十疋充數。

○洪景輔啓曰,今此陵幸時,本院印信,當爲持去,留院承旨使用印信、禮曹印信一顆,依前例取用,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始炯曰,御史李喆輔入來,所當引見,而齋戒相値,有妨酬應,過擧動後,來待事,分付。

○金始炯啓曰,大提學尹淳以使行文書,有時急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有政。吏批,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進,假郞廳康弘濟進,同副承旨李榕進。

○兵批,李榕啓曰,判書不參政,時無政事,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判書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洪尙賓爲右尹,以蔡膺福爲獻納,以南泰良爲正言,以李台徵爲正言。

○兵批,無政事。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思先爲假內乘。

○韓師得啓曰,今此陵幸時,領軍侍衛之將,不可不備員,而內禁衛將洪泰斗身病猝重,萬無隨駕之勢云。今姑改差,其代卽爲口傳差出,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右議政宋寅明意來言,臣承命留都,一依啓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今日申時,結陣於金虎門、曜金門外,至大報壇,前路排列扈衛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榕啓曰,右尹洪尙賓承牌來詣闕外,而今已夜深,待留門肅謝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等箚子曰,伏以臣等,昨於筵中,敢陳陵幸時,兩司不可不備員陪從之意,仍有在外臺諫,變通出代之命矣。卽聞昨政新差諫院諸臺,又皆在外,將無承命之人云。當初變通,意旣有在,則政官之泛以在外人擬差者,殊涉不察,政官宜推考警責。近來臺諫之一例稱以在外者,顯有規避之迹,已是弊習。而雖以新差臺諫言之,其中亦有親年篤老之人,則豈必離捨處外,而一政三人,竝皆在外。雖未知事會之果適如此否,而其在分義道理,誠極未安,揆以飭勵之道,宜卽譴罷,其代牌招政官開政,竝以無故人差出,以爲備員陪扈之地,恐不可已也。伏乞聖明裁處焉。答曰,省箚具悉。箚陳是矣。依施開政,已有命矣。

○十一日申時,上在熙政堂。大提學尹淳請對入侍時,大提學尹淳,左承旨趙命臣,假注書金硡,記事官金時粲,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尹淳曰,當此淸齋之日求對,極知惶悚,而以使行文書,有時急稟定事,大臣則以方物封裹,不得入來,故臣於査對,罷後入來矣。皇后冊封賀,今番兼附之意,旣已定奪。而文書修正,亦依癸卯雍正時事爲之之意,稟定磨鍊,而臣則未見謄錄,故頃日賓廳之會,大臣以先賀後弔之爲不可,有所相問,而臣未及詳察其規例,故以始依前例爲之無妨爲對,而更見康熙時謄錄,則太后冊封勅,亦出來矣。雍正則以除弊之意,不爲送勅,故只以咨文進賀,而今則勅使將至,當依康熙時進賀,而今此使臣入去時,先示賀意於咨文頭詞,則勅使出來後,更無可賀之節,此一事不可不稟定,而方物封裹,亦爲詳定然後,可以擧行,故敢達矣。上曰,初非不知,而今番使行,欲付其賀意者,亦有意焉。同是賀也,而或賀或否,則彼人必以爲訝,故欲兼付者此也。咨文亦便是詔也。則旣見咨文之後,先示賀意,何害之有?陵幸還宮後,更爲消詳好矣。大體則三次使臣入去,可也。而必欲兼附之,故事多掣肘,然乾隆則必不以三使之不爲各送,有所執頉矣。淳曰,大體則登極與冊諡及追崇後,各送使臣,可也。而必欲兼附之,故種種不便之事有之矣。至若金世丁勘處回咨,則雖當同時入送,而聞譯官之言,則皇帝登極之賀,不可以此等文書兼附云,此言似然矣。上曰,此則決不可付送於今番使行,姑爲拔去,可也。左承旨趙命臣曰,明日陵幸時,京兆堂上,例爲導駕,而右尹徐宗伋違牌,故纔已更請牌招,而聞實病甚重云,變通似宜,故敢達。上曰,姑爲改差。令該曹口傳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命臣曰,近來臺官,皆不行公,已極未安。而當此幸行時,兩司長官,例皆隨駕,而將無進參之人,俄以此意,書入啓辭,而尙不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政事雖爲之,以在外爲頉者,必又如前變通何爲?第以在京無故人差出,而政官卽爲牌招開政,在外臺諫,改差之代,三望俱以在京人擬望,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隨駕。左承旨趙命臣隨駕。右承旨洪景輔隨駕。左副承旨韓師得隨駕。右副承旨李重協隨駕。同副承旨李榕守宮。注書南泰耆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隨駕。事變假注書鄭純儉守宮

○上幸在楊州光陵齋室。

○李重協啓曰,大司憲趙遠命未肅拜牌不進,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徐命臣未署經,李命坤未肅謝牌不進傳旨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內乘來言,捲窓,取稟。傳曰,捲三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鑼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訓鍊都監知彀官、禁軍陣敎鍊官、御營廳敎鍊官來言,日暮懸燈,人定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禮貌官來言,百官就次稟旨。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宣傳官來言,雨勢如此,蛟龍旗、雨具,取稟。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今日擧動時,兩司不可不備員陪從,諫院則新除授正言南泰良、李台徵今方出牌,而憲府則持平李命坤違牌罷職傳旨,纔已捧入,只有大司憲趙遠命一人。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新除授諫院官員,纔已出牌矣。獻納蔡膺福,正言南泰良、李台徵俱在外,大司憲趙遠命違牌不進,今此擧動時,兩司將無一人進參者,實是前所未有,其在事體,極爲未安。大司憲趙遠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大駕小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帳殿有同九重,喧嘩各別申飭事,分付兵曹。

○傳于韓師得曰,喧嘩纔已申飭,而尤有甚焉。傳敎中官之際,亦不得聽,禁喧郞廳記過。

○大駕詣大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兵曹正郞李德重來待後入侍。

○大駕入齋室後,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陵所樹木稠密,軍兵炊飯之際,各別禁火。衛內則兵曹申飭,衛外則都監申飭。

○大駕陵上奉審,還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雖是細雨,軍兵露處,旗幟沾濕,雨具事,分付。

○韓師得啓曰,卽者大臣送言,陪祭百官,所當出去作門外,待留門入來陪祭,而十里洞口,無止接處,雨勢如此。且有虎患,依曾前長陵行幸時例,陪祭百官入宿作門內爲好云,敢稟。傳曰,欲爲下敎矣。依稟施行。

同副承旨李榕守宮。事變假注書鄭純儉守宮

○上光陵行幸。

○大駕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世子宮,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祭罷後,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李榕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鐵物石橋留陣矣。敦化門外移陣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日暮懸燈,人定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摠戎廳敎鍊官來言,通化門外留陣矣。日暮懸燈,人定刁斗,天明落燈云矣,敢啓。答曰,知道。又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云矣,敢啓。答曰,知道。

○十二日卯時,上幸行光陵,自仁和門,乘玉轎出。兵曹判書趙尙絅曰,天氣尙寒,座馬則姑退之,何如?上曰,到小晝停所後,當乘轎矣。都承旨金始炯曰,幸行時臺諫不可不隨駕,而大司憲趙遠命再牌不進,持平李命坤不爲肅謝,臺諫將無一人隨駕者,此乃曾所未有之事,必嚴加處分,宜矣。上曰,事體道理,極爲寒心。持平李命坤罷職不敍,大司憲趙遠命一體爲之,可也。出擧條大駕過宗廟前路時下馬,大駕到懿陵洞口外時,上招兵房承旨韓師得曰,陵官之祗迎者誰某?問其姓名以達,可也。師得對曰,一則鄭翬良,禮曹參議鄭羽良之弟也,一則鄭運綱,義州府尹必寧之子也。上曰,山上松木,皆近來所植乎?亦問達,可也。師得對曰,皆近來所植之松矣。上曰,陵內樹木,何如?師得曰,問於陵官,則陵內樹木,頗茂盛云矣。大駕到懿陵前路下馬,大駕詣小晝停所,入幕次,大駕離發到新峴時,招禮房承旨洪景輔。上曰,今日來到新峴,見其來脈,則果是五陵至近後龍也。山路漸深,穿破特甚,回還後,禮曹堂上,率地師,卽爲看審,稟處,可也。出擧條上曰,今過此路,感舊之懷自倍。仁嬪墓及龍城大君墓,依先朝故事,遣官致祭,寧嬪墓,遣中官致祭,可也。出擧條上望瞻康、泰陵洞口曰,此乃康、泰陵火巢垓子,而因民人之犯耕,山岸漸至沙汰,所見極爲寒心。犯耕者,必有田主,査出後,其時道臣罷職,其時陵官拿處,可也。出擧條上曰,擧條則回鑾後書入,可也。大駕詣大晝停所後,兵曹正郞李德重引見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始炯,假注書金硡,記事官金時粲,記事官李成中入侍。上曰,李德重進來。德重進伏。上曰,纔經勅行,又當陵幸,畿內小民,尤益倒懸,守令中必有爲民除弊者,爾於今日內廉問,明日來待於小晝停所,可也。仍命注書金硡曰,此則姑勿記事,待其復命記事,可也。金始炯曰,今此gg行幸g幸行,百官班行,甚不整齊,堂上、堂下之曾經侍從,而軍銜見帶者,亦已抄啓矣。吳命瑞、韓德全,終無陪從之事,兵曹亦無改付標之事,宜有飭勵之道,故敢達。上曰,今番班行,極其稀疎,誠爲寒心。還宮後一倂拿處,可也。出擧條上曰,今行若有臺諫,則必有糾正之事,而如都憲之日事違牌者,祗迎則爲之,誠可笑也。平時雖不行公,動駕時何敢不暫出耶?大駕到豐壤前路。召洪景輔曰,古闕基在何處耶?此處老民,必有詳知者,問之,可也。此處開闕,在於漢陽入都之前耶?景輔曰,太祖自北路回還時,暫留於此處云矣。大駕到光陵洞口外,招兵房承旨韓師得曰,左邊山麓,在本陵不爲龍虎與否,問達,可也。山上有路,誠可怪也。大駕詣陵內洞口,下馬時,招入宣傳官。宣傳官未及入,都承旨金始炯曰,宣傳官例在駕後,而俄者不卽入來,記過,何如?上曰,依爲之。上曰,樹木茂盛,虎患可慮,軍兵等處申飭,而炊飯時火患,亦爲可慮,竝爲申飭,可也。出傳敎大駕入齋室後,傳于金始炯曰,展謁卽當爲之,百官斯速待令,可也。上以翊蟬冠gg翼蟬冠g、白袍團領,出臨紅箭門內,仍行望墓禮後,上曰,陵上奉審時,時、原任大臣同爲入侍。陵上奉審時,判府事徐命均,左議政金在魯,行都承旨金始炯,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李重協,記事官南泰耆,假注書金硡,記事官金時粲,記事官李成中,光陵參奉李彝憲、李觀聖同爲入侍。上曰,陵官誰某?洪景輔對曰,一則李彝憲,卽李彝章之兄,而一則李觀聖也。上曰,石物,與近代陵寢有異,古則制度不備而然耶?判府事徐命均曰,古時制度,皆如此矣。上曰,圖局懷抱,則奇異矣。此乃雙乳穴乎?參奉李彝憲曰,落穴時三崗發脈,東西兩崗,則穴形圓滿,爲大王與王后兩陵穴,其中崗則蜿蜿漸低,只爲兩穴間塡補之資矣。上曰,來勢則雄偉,圖局則穩藉矣。曾聞孝廟比之於英陵山勢,古則可知其地師矣。圖局如是廣闊,豈無他穴乎?李彝憲曰,洞口內㺚馬洞,有國陵置簿處,每當國恤時,則地師必來審矣。上曰,孝廟展拜此陵時,有以山勢若是雄渾,而子孫若是微弱,誠可慨然爲敎。況至今日,比孝廟時,國勢之微弱,有不可勝言,則今日予心之慨然,當復如何?上愀然久之,顧謂判府事徐命均曰,欄干石且似傾仄矣。左議政金在魯曰,已過二百六十九年之久,安得不傾仄耶?上曰,昨秋仰瞻影幀,今日又瞻象設,追慕之懷,益切于中矣。在魯曰,殿下寓慕羹墻之餘,又以聖祖之豐功盛烈,特軫其繼述之道,則我國無疆之福,莫大於此矣。上曰,初則知之以峻高矣,及來見之,所聞異於所見矣。莎草則與健元陵同矣,未知何年改莎耶?彝憲曰,大王陵莎草則古老傳言,用陵後一無所改,王后陵莎草則丙午年改之云矣。上曰,孝廟幸行時,王后陵上則遣大臣奉審,而今則予當親審,卿等姑爲退去,可也。在魯出而復入曰,臣等初則或意其以王后陵上,故特令退出矣。聖上若慮其勞攘之節,而有此下敎,則殿下登臨之地,臣等何敢退出乎?上曰,連値多事之時,卿等不可不愼護,故俄以此命其退出矣。上曰,孝廟時則春秋晩暮,故不得親審,然其時顯廟,亦隨駕以臨,豈非稀貴之事耶?命均曰,甚盛擧也。上曰,此陵比諸敬陵,高低,如何?洪景輔曰,制度則頗彷彿矣。上曰,範圍如英陵,高低如敬陵矣。壬辰年間,予有兩陵奉審之事,故曾已知之矣。此陵峻急,不如所聞矣。命均曰,臣爲畿伯時,亦以奉審事入來,而穴則不知其甚高矣。上曰,遞馬所前路,以樹木蔽塞之故,似不得見矣。俄者見之,則新峴事,禮參之言,是矣。過幸行後,更當塡補乎?李重協曰,勢似然矣。上曰,初則知之以路在山邊矣。今日見之則果是山脈,且以康泰陵火巢事觀之,民心雖極惡,豈敢若此?陵官豈有不知之理,而道臣豈可不爲致察,而乃至於此耶?過路瞻見,則不覺傷心,垓子深,故易致沙汰,而漸漸離生矣。景輔曰,此陵洞口橫落,俄於歷路,有下問之事,而此乃自前有之者,且非龍虎穴,其內有寺刹,故往來之路,自古有之云矣。上曰,此山來勢,自何處行龍乎?彝憲曰,自竹葉山行龍云矣。上曰,案則何山乎?李觀聖指白虎外第二峯曰,是乃案山,而大王陵則子坐午向,王后陵則丑坐未向矣。上曰,王妃陵上不遠處,有自枯木,此則不置之,可也。出擧條彝憲曰,陵所百步內,伐則必行告由祭然後,禮官親審伐去矣。上曰,守護軍幾名乎?彝憲曰,守護軍七十名,而陵內周回,則九十里,故以此守護甚難矣。始炯曰,臣於釋葛gg釋褐g之前,來留洞外寺中,稔知其事情,守護軍,每以賣柴爲生,而渠輩當値入番支供之時,則亦必賣柴爲之,故都民亦非此陵洞外之柴,則無以繼柴云矣。上仍又奉審丁字閣,顧謂諸臣曰,每經擧動,則丁字閣,必爲一新,親臨奉審,不可不爲之矣。且今番則塗壁,皆以橫紙爲之,戶判亦似有意而然也。上還下行拜禮後,入齋室,諸臣退出。

2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重協。同副承旨李榕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純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留門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親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小臣,以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傳于金始炯曰,百官插羽。

○韓師得啓曰,內乘來言,捲窓,取稟矣。傳曰,捲三窓。

○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協啓曰,大司憲,持平一員未差,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始炯曰,自洞口至替馬所,捧上言。

○大駕到小晝停所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金始炯曰,京畿監司及地方官,引見。

○韓師得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兵曹正郞李德重亦爲引見。

○韓師得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大駕到大晝停所後,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韓師得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下馬時,鳴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韓師得曰,前路,以御營廳爲頭局。

○兵曹判書趙尙絅請對入侍。

○韓師得又啓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騎馬時,吹哱囉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洪景輔曰,隨駕軍兵犒饋事,已言于兵判,卽爲擧行事,分付。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

○傳于李榕曰,明日晝講爲之。

○李榕啓曰,內乘以提調意來言,大駕旣已還宮,假內乘李思先,依例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李榕狀啓,闕內無事爲白在果,本月十三日一二所巡將,各更巡更無事單子及烽燧候望無事單子,各一道伴送使、平安兵使聯名狀啓,勅行肅川止宿事,一度監封上送爲白臥乎事是良厼,詮次善啓向敎是事。李榕啓曰,守宮從事官及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直守軍兵,晝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禁衛營敎鍊官來言,敦化門外留陣,移陣於鐵物石橋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二月十三日四更一點,上入祭所時,行都承旨金始炯,左副承旨韓師得,右副承旨李重協,記事官南泰耆,假注書金硡,記事官金時粲,記事官李成中入侍。上入就位,贊bb禮b唱四拜,上行四拜。將行初獻禮,詣樽所西向立,執事者一人執酌,執事者一人斟酒。上就神位前北向立,贊禮啓請跪,上跪,陪位者亦跪。上焚香,執事進酌,上獻酌。承旨李重協奉獻于神位前,上俯伏興,少退跪。大祝讀祝,贊禮啓請俯伏興平身。上平身,在位者亦平身,贊禮俯伏,引殿下退伏前位。贊禮唱亞獻禮,亞獻官左議政金在魯詣樽所西向立。執事者一人執酌,一人斟酒,亞獻官詣神位前跪。始炯曰,亞獻將爲之,其間少退幕次,何如?上曰,其間豈久乎?亞獻官金在魯獻酌後,仍降復位。謁者引終獻官,詣樽所西向立。終獻官海興君橿詣樽所,執事者一人執酌,一人斟酒,仍詣神位前,獻酌俯伏興平身,仍降復位。贊禮啓請四拜。上四拜,在位者皆四拜。贊禮跪啓禮畢。上還入幕次。謁者引亞獻官、終獻官出,贊引、監察及典祀官以下俯伏,行四拜。贊引、監察以下,出告出次。上出復位四拜。乘玉轎以出。時判府事徐命均,左議政金在魯等起伏前曰,陵內道路甚陜,植炬之際,火患可慮,依昨日出宮時,回鑾,何如?上曰,時刻以卯初定之,可也。上曰,承旨令守護軍,植炬處,卽爲滅火,可也。大駕自齋室出,而乘轎,大駕出陵所洞口時,招問都承旨金始炯曰,此處所集之民,何邑民耶?始炯曰,楊州、抱川兩邑民云矣。有人封進一冊子。上曰,承旨見之,可也。始炯曰,冊子乃是《東國輿地圖》,而此等物,退之宜矣。又有上言與上疏,而疏則還宮後,呈于政院,可也。何必呈于駕前乎?上曰,以古道言之,則不然,而上疏則呈于政院,似可也。上曰,承旨進來,客使連至之餘,今又動駕,予之此行,雖出於情禮之不可已,而今來見之,民力倒懸之餘,勞弊甚多,深自傷念之意,宣諭,可也。大駕還詣小晝停所時,傳于都承旨金始炯曰,京畿御史李德重復命後,卽爲入侍,可也。京畿監司及地方官同爲入侍事,亦爲分付,可也。京畿監司李眞淳入侍時,行京畿監司李眞淳,行都承旨金始炯,楊州牧使兪彦通,京畿御史李德重,假注書金硡,記事官金時粲,記事官李成中入侍。上曰,李德重進來。德重進曰,昨日承命之後,出往見之,則先聲已播,藏踵甚難,廑廑潛行,略有所聞,而何可盡信乎?兩晝停之間,陵卒之居生者過半,故問之,則楊州之民,頗有稱譽之聲矣。向來支勅,旣盡便民之道,而今番動駕時,治道等事,亦令兩班之奴爲之。前頭烟戶雜役,亦以蠲減之意,言于民間,以此譽聲頗傳矣。上曰,此外大凡民情,有稱冤守令之事乎?德重曰,他邑則間遇一人而問之,以一人之言,何可準信,而盡爲仰達乎?上曰,此則所達是矣。德重曰,楊根之民,偏用柴草,而此則非但守令之責也,監司之劃定,太過矣。李眞淳曰,此則不然矣。上曰,楊根郡守之多收柴草,亦由於道臣卜定之最多,而御史陳達之際,道臣先爲分疏,事體未安。監司推考,可也。上曰,御史如有所聞之言,從後書入,可也。德重曰,所聞不過一人之言而已,以此何可書入乎?上曰,以御史所聞,想知其大槪,似無太無狀之守令,是可幸也。道臣如有民弊可達之事,則陳達,可也。眞淳曰,畿內民弊,曾已狀聞,而卽今各驛事勢,實有萬分難支者,故敢達。自去秋以後,三巡勅使及我國使臣屢次往回之際,驛馬長在路上,無暫時休息之日,其中稍好之馬,偏被驅策,病斃相續,卽今三使臣之行與實錄奉安之行及齊陵改莎時,大臣諸堂郞之行,一時竝發,而驛馬無路充數。且各行人夫,所入極多,自各驛,亦當給價雇立,而各驛窮竭,無由責立,事勢誠可悶,而且勅使上來時,各驛隨其大小郵,大驛則以天銀六十兩給送已往,三勅時,或艱難充備,或出債廑廑支過,而前頭勅使時,又當備給,皆無出處。曾前甲子、己巳、癸未年間,自朝家爲慮驛弊,有兵曹餘丁錢,或常平廳米太特給之事,卽今亦有別樣顧恤之道然後,可以支撐,故敢達矣。上曰,各驛事勢,誠爲可悶,還宮後,可以令廟堂稟處矣。上曰,楊州牧使進來。彦通進伏。上曰,以近侍而出莅畿邑,屢當多事之時,終無撓惱民生之事云,已爲嘉尙,而如有以民事可達者,陳白,宜矣。彦通曰,本邑良丁之弊,有倍他邑,有十二陵寢,故各陵守護軍保人,其數不少,而其外各衙門屬托者,名目甚多,皆自京衙門直定。故本官不敢下手,民役之偏重,蓋以此也。小臣以此辭緣,論報于御史,果未知入於書啓中,而邑弊莫大於此,故敢爲仰達矣。始炯曰,此非造次間稟決之事。本官論報道臣,使之狀聞,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楊根柴草之多用,亦由於道臣之不善指揮,此亦當爲推考,而俄以先爲分疏之故,已爲推考,以此不爲加推矣。諸臣退出。大駕到大晝停所,兵曹判書趙尙絅同爲入侍事,下敎。上曰,以後軍爲頭局事,分付,可也。禁軍陣解出之時,必有遲滯之弊,出送令旗,卽爲傳令,可也。始炯曰,各哨行軍,甚多錯亂,將校輩,不可無論責之事矣。上曰,本來與都監之兵,有異矣。兵房承旨韓師得曰,御營廳頭局,亦已解陣云矣。上曰,昨日以大王大妃殿問安事,中官親承下敎而入去,則此非微稟之事,留門啓請,可也,而不爲留門,乃爲微稟,當該守宮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大駕到石峴,招兵房承旨韓師得曰,沙魚里,以細柳陣結陣事,御將處,使宣傳官,分付,可也。上曰,兩營大將具甲冑,兵判亦以戎服,待軍兵聚會出參,可也。洪景輔曰,時、原任大臣來到矣。上曰,遣史官,使之入侍。上曰,小小節次,皆斯速擧行,仍卽還宮之地,可也。上曰,兵房承旨進來。韓師得進伏。上曰,禁軍百名衝擊兩陣事,分付,可也。始炯曰,禁軍百名往擊事,命下,而以百五十bb名b傳之,此則承旨之過也。而禁軍別將則盡用三百禁軍矣。用兵何等重大,而如是錯亂,別將,宜用軍律矣。校理吳彦胄啓曰,軍令傳命,事體尤重,而左副承旨韓師得,以禁軍百名,往擊他陣事,承命傳言之際,誤以百五十名傳之,致有六番盡出之擧,誤傳承宣,爲先從重推考,何如?修撰沈星鎭曰,軍令誤傳,比他事較重,罷職,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始炯曰,馬兵之直入壇下,此亦寒心矣。上曰,禁軍別將及訓鍊中軍,竝拿入,可也。拿入後,上曰,禁軍別將,則旣有手記,出送宣傳官,亦爲拿入,而決棍,可也。上顧謂大臣曰,壬申間楊州之民,旣有蠲役之事,卿等想已知之矣。大抵,本邑旣有十二陵寢,連値多事之時,不可無別樣軫恤之道,故頃已有下敎之事,而更減一等,何如?始炯曰,本邑之民,元無田結之役,間或供力於陵行時而已,則旣減一等足矣,又何有更減之事乎?上曰,懿陵則十五里地,而猶有蠲減之事,則經宿之地,何可不加減一等乎?章陵幸行時,亦有已行之例,今不可異同矣。左議政金在魯曰,旣已蠲減之後,何可更有減等者耶?上曰,與右相相議爲之,可也。左承旨趙命臣曰,俄於路左,李時蕃妻有上言之事云。臺啓未收殺之前,何敢爲上言乎?此則自政院,直爲拔去,可矣。上曰,依爲之。始炯曰,大凡,聽傳敎之規,每使書吏來聽,此甚未安矣。上曰,聽傳敎之規,郞廳親爲待令,自是前例,而近來每以書吏來聽,自今以後則以軍色郞廳,親聽傳敎之意,分付定式,可也。出擧條上曰,禁軍別將朴纘新,乃於倉卒之際,能受手記者,可謂周密,而宣傳官李泓則誤傳軍令,極爲駭然矣。彦胄曰,軍旅平時,雖能整齊部伍,臨亂難望其如此,而御營陣,晝停處解出時,雜亂無部伍,大將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昨日兵曹郞廳,不能禁喧,駕後宣傳官,不卽待令,竝記過矣。姑爲參酌,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橫折之際,馬入肅章牌之內,此非大段所失,訓鍊中軍,拿出,可也。上曰,朴纘新之年,幾何?判府事徐命均曰,己未生云矣。上曰,駕前別哨,能爲橫折者,自本廳書啓,可也。兵房承旨,旣已罷職,禮房代察,可也。收陣行軍事,亦爲下敎。上顧謂金始炯曰,彼臺何臺耶?始炯曰,乃是習陣之臺,而前則陣場矣。近來民人輩,漸爲起耕矣。大駕自將壇離發,至太廟前路下馬時,上曰,雨勢如此,而雨具尙不待令,極爲稽緩,當該中官,拿問定罪,可也。出擧條大駕還宮後,諸臣退出。

2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洪景輔式暇。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重協坐直。同副承旨李榕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純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世子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賢嬪宮、世子宮,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重協啓曰,大司憲,持平一員未差,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榕啓曰,昨日陵幸還宮時,吏判必祗迎有下敎事,卽爲隨駕事命下,故分付吏曹,使之催促矣。下吏來告以爲,判書趙顯命祗迎於陵所洞口外,沾濕冷雨,方病臥於楊州鄕居,不得隨駕云。特敎之下,不卽應命,揆以事體,極爲未安,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拜表,十六日國忌齋戒,十七日國忌正日,此三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趙尙絅,副提調金始炯啓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若何?祗謁園陵,情禮俱伸,而連日冒曉動駕,移時臨場還宮之際,又値風雨,不瑕有傷損之節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之盧gg慮g,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祗謁園陵,少伸情禮,而追惟昨年,一倍興感,氣則無事矣。

○李重協啓曰,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備局有司堂上趙尙絅、宋眞明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榕又啓曰,京畿御史李喆輔擧動後,來待事命下,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引見。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修撰宋徵啓,時在京畿永平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依啓。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本院新除授說書鄭俊一辭疏承批之後,連呈辭單,無意出肅,事甚未安。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朴師正牌不進罷職傳旨及說書鄭俊一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重協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重協,以義禁府言啓曰,東萊府訓導玄德潤,別差愼榮來等拿處,傳旨啓下矣。玄德潤、愼榮來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傳曰,允。

○李榕,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陵幸時,每品中驪平副守煋gg驪平副守㷞g,無端不爲陪進云。事之駭然,莫此爲甚,不可無警責之道,特罷其職,以爲懲勵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勅聲杳然,前頭遲速,有不可料,二十七日外,更無他日字,則必有狼狽窘急之患。二十七日後,限四五日,令日官更爲廣擇,及時知委,俾無臨時渴急之弊云。令該曹,依此擧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李榕曰,上言分道啓下例也。而今番上言,非特數不多,其不(不))可滯混於他,上言竝爲啓下,客使前卽爲抄下,外方違格,不是異事,勿爲抄入,而其中未啓下七張,極爲猥濫,亦極可駭,直爲勿施。李時蕃妻上言拔去事,旣已陳達,不爲啓下。李晩白子上言,若有國法,焉敢乃爾,已勿施,而此皆該府堂上,遲滯度日,尙不正法,故有此望倖,另加申飭。

○備忘記,傳于李重協曰,新摠將任,鍊習精熟,予用嘉尙,今下豹皮,親受御將,而明朝牌招親授。

○傳于李榕曰,沈判府事,常時本無藥啓請之事,心竊嘉之。今觀書啓,病似重焉。此醫官持藥物看病。

○行判中府事gg行判中樞府事g沈壽賢箚曰,伏以先陵展拜之禮,克行於積年久曠之餘,聖孝追遠,孰不欽仰?而第當春寒尙峭之時,動駕經宿之地,聖體不瑕有勞損之節,下忱區區憂慮,不可形喩也。臣之病勢,轉輾層加,今則已至於萬分地頭矣。自前月旬後,至今三十餘日,一息如縷,欲絶未絶。凡於大小禮節,常分之不可已者,輒皆冥然廢閣,而昏綴之極,無復省覺,迄不得一入文字,仰請譴誅,雖其垂死之喘,未冷之尸,不可復責以常理。私心之惶恐悚慄,若無所措,而揆以邦憲,亦不容屢逭。伏乞聖明,亟命有司,嚴處臣前後闕禮之罪,以安賤分,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謁園陵、伸情禮,追惟昔,感慕深矣。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其須益加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奉朝賀閔鎭遠箚曰,伏以臣癃老殘疾,日加月盛,跬步之間,不能自致,房闥之內,輒致顚蹶,委頓床席,作一未冷之屍。昨於園陵動駕之時,一息未泯,不敢偃伏。曳出東郊,瞻望羽旄,薄暮冒雨而歸,達夜澌頓,殆不省識。今日起居之班,亦無由趨參。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冒死首實,仰請誅譴。伏乞聖明,治臣慢蹇之罪,以肅朝綱,以警具僚,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見卿於道傍,深用忻矣。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善攝。仍傳曰,遣史官傳諭,遣御醫看病。

○錦平尉朴弼成疏曰,伏以臣病伏中,伏聞有園陵行幸之命,大小臣僚,莫不奔走陪扈。顧臣以八十垂死之年,重得輪感,求汗不得,已至八九日,而頭痛如碎,寒熱往來,達夜呻痛。加以咳嗽苦劇,形貌大脫,飮食全廢,宛轉床席,飾巾待盡,旣未能致身從班,又不得自力郊迎。情禮俱虧,分義掃地,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敢將疾痛之情,冒死仰瀆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慈,亟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安微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以疾未參,何傷之有?卿其安心,勿辭善攝。仍傳曰,遣御醫看病。

○校理吳彦胄疏曰,伏以臣之情地,本不宜因仍盤礴於論思之職。而遠陵動駕,侍臣不備,分義所在,不敢言私,黽勉膺命,備數從班矣。經宿冷地,宿疾忽作,忍死驅馳,僅還直次,達夜叫痛,一倍添劇,胸腹脹急,精神昏瞀,虛憊眩暈,支體不收,欲起還仆,作一僵尸,今日起居之班,終不得自力進參。病裏惶隕,益復罔措,卽今症情,實有汚穢淸禁之慮,法講纔有命,固知控籲之至爲未安,而死生所關,不得不據實仰暴。伏乞聖慈,天地父母,亟削臣職,俾得及時調將,以延殘命,不勝幸甚。臣於數昨,三諫臣在外事,不勝慨然,敢此附陳陵幸迫近,兩司無一員進參,事體未安,變通差出。而朴㻐、李光躋、金相紳等之皆稱在外,已極駭然,獻納蔡膺福,正言李台徵、南泰良又稱在外。雖未知其間事故之果如何,而陵寢行幸,在外人員,例皆以路左祗迎,自鄕入來,其中或不無實有事故,未及入來。而今則三諫臣之全數在外,實爲寒心,不可無規責之道。獻納蔡膺福,正言李泰徵、南泰良宜命譴罷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所陳是矣,依施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十四日巳時,上在gg御g熙政堂。大臣、備局、有司堂上,請對引見,京畿御史同爲入侍時,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兵曹判書趙尙絅,刑曹判書宋眞明,右副承旨李重協,京畿御史李喆輔,假注書金硡,記事官金時粲、李成中入侍。左議政金在魯曰,兩日動駕之餘,聖體,何如?上曰,已言於藥院之批,而久爲經營之餘,往省陵園,情禮始伸,是可幸也,氣亦無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世子氣候,亦何如?上曰,好在矣。數日內行步漸進,能步出見予矣。右議政宋寅明曰,日氣陰濕,園陵將事之餘,不瑕有所損之節耶?上曰,初則知之以山路甚峻,及往見之,則不知其最高,所聞皆不如所見矣。在魯曰,王妃陵奉審時,暫爲休憩,故不識其甚高,而峻急則果如所聞矣。上曰,樹木茂盛,故爲軍兵虎患,深可慮也。而旣無此患,雨勢亦卽快霽,是可幸也。在魯曰,陵幸還駕時,自前有閱武之事,而軍兵勞動之餘,每爲閱武,則許多軍丁之弊,不可不念。五年親行,旣有規例,此後則依此行之,何如?上曰,軍兵之弊,不可不念,故昨日亦從略爲之,而自前每於陵幸回還時,例有閱武之事矣。寅明曰,前王有耀德不觀兵之意,此爲後世可監法處也。在魯曰,昨日大駕入興仁門後,雨勢稍緊,而太爲疾馳之故,雨具等物,不及待令,軍兵旗幟之列,隊以行者,自有威儀,不當若是其疾馳,適有愚見如此,故敢達。上曰,卿言是矣。但御乘則稍大之故,雖不疾馳,他餘諸馬之不得追行者此也。在魯曰,日昨方物封裹時,御覽中黃細苧布二十匹內,一匹見欠,此出於紛擾中錯誤之致,而事極未安。所當草記仰陳,而其時自政院,有招去書吏之事,似或有處分,故姑不敢先有所達,及到闕下依幕,始聞有充數封裹之敎,而又不敢瀆陳於昏夜淸齋中,故仍以置之矣。封裹時則押物通事,一一詳細計數受去,無錯計之理,看品時欠縮,出於無情,臣等亦有不能檢飭之失,不勝惶恐矣。當該郞廳,請從重推考。寅明曰,該曹郞官,何足煩推考?拿問,亦無不可矣。上曰,推考則歇後,拿處則太過,今姑置之,而此後申飭,可也。出擧條在魯曰,今番陵幸回還時,有畿伯及地方官引見事及其他致祭等事,有下敎云,而皆不書出於朝紙。且再昨大駕入陵洞口時,以愼火之聖意,至有還宮時刻,亦依出宮時刻,以定之命云。而亦不書出,以致臣等全然不知,更煩仰請,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致祭等事,有還宮後,書入之命,而其他事,不可如此,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君臣之間,分義至重且嚴,不可無病,而謂有病,或有情勢迫隘,則不無以病爲辭者。而先輩亦深非之。旣在其家,而稱以在外者,則便是欺罔君父,分義道理,尤極未安。而近來名官,或有規避之意,則肆然爲此,少無顧忌,世道之寒心,此亦可見。以今番事言之,君父動駕經宿,人臣雖主於義,不可爲婦寺之愛。而如非大段情病,則獨不可暫出陪從,以伸分義,而往還後,始乃圖遞乎?今番臺諫事,誠極寒心矣。且臺職至重,不可在外虛帶,故在前則行公與否間,必卽上來,或陳疏、或違牌,不令虛縻,而至於動駕時,則尤欲趁此上來,以參迎送矣。近見在外臺官,不陳疏、不上來、不行公、不圖遞,或過半年累朔,而無動靜,此又不可矣。大司諫權𥛚,司諫朴弼琦,亦除拜日久,而一向虛帶,宜罷職飭勵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兵曹判書趙尙絅曰,軍職人陪從例,自兵曹劃出,而臣有做錯之失,惶恐敢達矣。軍職中除老病親患外,絶無可以陪從者,故以金尙星、韓德全、吳命瑞等三人,啓達矣。金尙星陪從,韓德全、吳命瑞則不進。蓋韓德全則家在嶺南,故頃於楊州牧使除拜也,以在外見遞云,而臣則全然不知。吳命瑞則別無他故,渠亦有陪駕往來之意云,故臣果劃出入啓矣。命瑞忽有實病,萬無起動之勢云。而動駕已迫,無路變通,故臣欲仰達,而未及爲之矣。政院未詳此等委折,以無端不進陳達,至有拿處之命,此正臣之罪也。兩臣被拿,殊甚冤抑矣。在魯曰,有病者,或難盡知,而本來在外者,混爲書入,難免做錯之失,兵判則推考,在外者與有實病者,似當分揀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再昨自上兩陵奉審之際,其間稍久,侍衛及陪班諸臣,或不無退坐休息之時,而五衛將中一人,欹臥於班列,相見之地,人皆爲駭云。五衛將則令政院,現告罷職。兵曹侍衛堂上,亦有不能檢察之失,推考結束,色書吏,臣已令囚禁,使之科罪,何如?上曰,依爲之。予亦見其有駭然之事,故欲下敎而未果矣。陵上奉審時,外班或於不見處,有退坐之事,而至於祭班入就位後,則豈可坐乎?昨曉行祭時,予到紅箭門下轎時,見內班皆坐,而始乃起立,極爲駭然。祭班、押班、監察,亦拿處,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日昨大提學尹淳,以使行事,請對陳達,而自上有拜陵還後,問于臣等處之之敎云,拜表定在明日,不可不於今日稟定矣。蓋尹淳、金東弼等諸議,則以爲,皇太后尊崇事,明知勅使之今方出來,而只據咨文,先付進賀,旣涉未安。且以一事而進賀謝恩之各附,亦似異常,不如待勅行入來,而進賀謝恩,同付發送爲宜云。故前以此仰稟,有依前下敎,先送進賀之命矣。日昨尹淳以爲,詳考前例,則頒諡勅有進賀及謝恩,而皇太后尊崇,則只有賀而無謝,前頭勅使,來後賀謝間,承見勅書之意,更無可申之道,不可不差退使行,以待勅行之到云。此則事勢亦然,故更欲仰稟,或只以登極賀先送,而或姑退使行矣。臣等更取使行謄錄考見,則在昔尊崇冊封頒諡時,率多有賜物,故進賀之外,又有謝恩。雖以頒諡言之,無賜物則無謝恩。而先朝己丑年皇太子復立時進賀外,又有頒詔謝恩。其後先皇帝頒諡,皇后冊封等勅,雖無賜物,必兼行謝恩,此似謬例,而今則有同成例。今此皇太后尊崇,設令待勅行而送使,賀與謝竝當有之無疑。且己丑以前,無賜物,而兼有頒詔謝恩者,亦有順治皇子生時一番而已。此則未知其由矣。寅明曰,凡事宜詳審,尊崇頒詔後,有陳賀謝恩,故初以爲依上敎,先付陳賀於今番,亦無不可矣。及聞尹淳之言,以爲謝恩無前例,如此則先送陳賀頒詔後,更無回奏,此亦難處,欲竝退付節使矣。考見謄錄,則雖非舊例,謝恩旣有近年謬例,且登極陳賀禮物中,皇太后尊崇後,不爲封進禮物亦未安。若以爲未及知,則旣有咨文,旣曰知之,而封進,則陳賀亦不可闕,莫如先付陳賀,依近例後爲謝恩矣。刑曹判書宋眞明曰,雍正時則皇太后尊崇勅不來,康熙時則尊崇勅出來。而只有陳賀,更無謝恩之事。故尹淳以謝恩表,頭式之無例爲悶,而請對陳達云矣。上曰,大提學則意或予不知有康熙時太后尊崇送勅之例,而此亦前已知之矣。頒詔謝恩,雖是謬例,旣有前例,來頭頒勅後,當爲謝恩無疑。進賀表文,則先送於今番使臣,而謝恩則付於後使,可也。在魯曰,今番使行,或欲只以登極先送,而彼若以皇太后方物之不爲封進,致責曰,旣見咨文,何以不封方物云爾,則誠無以爲對,尊崇進賀,勢不得不兼付矣。上曰,今則都無事,依前所定爲之,可也。出擧條在魯曰,犯越罪人金世丁等事回咨,日昨尹淳請對時,以事係刑殺,勿付今行之意定奪云,然則當付節使,而其間太遠矣。尙絅曰,金世丁等回咨,欲待節使而付送,則未免太遲,別出齎咨官而送之,則似好矣。上曰,先送齎咨官,而趁三月晦前發送,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昨日將壇下敎事,歸與諸僚相議矣。大體則都承旨之言爲是,而自上特軫民困,欲施惠政,則亦無不可。但不宜太廣,取見畿營分定冊,則分定中,植炬虎網,雖不責於民,而其他種種民役,喬桐一邑之外,無得免者。而最是楊州等七邑,道路、橋梁修治之役甚鉅,此則另減春收米一斗無妨矣。寅明曰,今年畿民及都民,事力窮竭,方皆倒懸,今番陵幸,實爲重難,非不欲力爭回天,而曾有陳達,未蒙察納,惶愧不敢,復事瀆擾,然有識士友,已以不匡之罪,責臣矣。俄者僚相,以下敎事問之,而臣則以爲,不可不減給,此等姑息之政,誠有弊。而常年陵行gg陵幸g,旣皆減給,有同循例,而乃於此民力難支之時,獨不蠲減,則豈不逆於事理耶?俄見顯廟朝《政院日記》,以玉堂官,令貢人些少進排之事,一日三次問啓,終至譴罷。祖宗朝於小事,亦嚴飭如此,卽今都民,亦宜有各別除弊軫恤之道矣。上曰,近來畿內之民,倒懸甚矣。而今番幸行時,民力尤困,都承旨所達雖是,而先朝有已行之事,今番橋梁治道之役,七邑之民,偏用其力,六邑則春大同一斗除減,地方官則減二斗,可也。出擧條寅明曰,今年都民與畿民,事力窮竭,甚矣。雖以各驛言之,驛馬長立道路,是又可慮矣。上曰,驛民之役,尤甚之狀,聞於畿伯矣。餘丁木有之乎?又聞勅使若來,則各驛有給銀之事云矣。尙絅曰,餘丁木,無餘捧者,本不過四十餘同,而近來全不上納,故方以此爲悶矣。寅明曰,畿驛形勢亦難堪支,勅行贈給,雖以入居木爲之云,而入居木,初旣數少,一二勅後,更無出處,後勅時則方罔措云矣。廟堂之劃給添補,旣有前例,則亦不可不略爲顧助矣。上曰,驛卒之事,甚爲殘忍,自廟堂,區畫覓給顧助,可也。出擧條上曰,今番陵幸時見之,則御乘,常時善喂之。且無使役,而今番動駕,遞馬甚數,以此觀之,則驛馬之疲敗,又可知也。依頃日畿伯狀請,凡於多事時,則刷馬事許之,似好矣。在魯曰,明日使行當發,數日內又連有奉安、奉審之行云。驛馬必多不足,其不足之數,則以刷馬許給,似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雖欲以刷馬許給,凡於輪行之役及一行名數,未分排之前,何以知其匹數,而續續定送刷馬乎?尙絅曰,自監營,隨時變通,似好矣。上曰,此則兵判所達,是矣。在魯曰,動駕於經宿之地,臺諫不可不隨往,而皆以在外之人差出,故臣等陳疏,以請警責,而及夫更爲差出之後,又無隨駕者,朝令不行之責,亦係臣等之失。而臺諫處置,尙不爲之,此則政院,亦有所失。臺諫處置之人,其所引嫌是,則政院宜請變通,其所引嫌無義,則至今不爲出場,誠可怪也。寅明曰,吏判趙顯命,旣非山林高蹈之士,則昨日下敎之後,詣城外陳疏待命,可也。而何敢送人於政院,以不得上來之意,送言耶?政院惟當據理退送而已。以此請推,便是稟啓,此亦未安。當該承旨,宜推考,此等事,莫非近來朝綱解弛,聖上仁慈太過,朝臣全無嚴畏之意而然矣。以顯廟時觀之,崇品重臣之拿命,非止一再,如此之時,何敢爲此等之習乎?此亦聖上加意處也。上曰,然矣。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禮待之道,重臣則自別,不可專尙其嚴截之道矣。寅明曰,周勃、蕭何,勳業,何如?而猶有繫獄之事,則何可以重臣,而每每容貸乎?上曰,以九敬之義言之,則不當若是。今則兩相之言,參互用之,似可矣。在魯曰,昨日禁軍別將之拿入也,以宜用軍律爲敎。蓋玉堂之請罷承宣,亦輕矣。宣傳官若有承旨之罪,則必不止於罷職而止矣。自上亦於此等事,每有假借之意,故法令不嚴矣。上曰,此非假借之意也。朴纘新則旣是勳臣,軍律二字,予豈用之?而纘新若果有罪,則亦豈容貸?但其有明文可證之端,故不罪者此也。尙絅曰,纘新於倉卒之間,能有文書受置之事,雖用褒嘉之典,亦不過也。上曰,朴纘新則誠非偶然者矣。寅明曰,田稅大同,事體嚴重,不可以私意,或許捧留而啓,僥倖之望也。各邑元還上不足處,則例請捧留,尤甚絶乏之處,雖或若干石許留,而全一邑許留,決知其不可。近聞田稅,有捧留之邑云。此出於該曹因循謬例之致,雖難遽然重勘,戶曹當該堂上,宜先從重推考,以示事體之嚴。此後如有任意許留者,則一切勘罷,永爲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御史書啓中,果川亦入於田稅捧留中矣。寅明曰,田稅大同之不爲上納而捧留,甚非矣。而此非但本官之罪,亦當該堂上之失也。臣初則不知有如此事,泛以風聞,請加警責矣。果川事如此,則守令宜示飭礪,而當該堂上,亦宜有嚴責之道矣。上曰,守令推考,則事體太輕,罷職則善治可惜,拿問處之,當該堂上,罷職,可也。出擧條上曰,柳東茂則善治者,而今觀御史書啓,則軍丁未充頗多,此則似難容貸矣。御史李喆輔曰,臣則未磨勘之前,離往他邑,故雖以目前事,入於書啓,而此與已磨勘者,似有間矣。寅明曰,旣入書啓之後,則一體拿問,似可矣。喆輔曰,吳遂燁則未磨勘之前,臣適出道,此則尤有別矣。寅明曰,其中雖有差勝者,大體則一倂拿處,可矣。上曰,楊州前牧使趙儆,通津府使柳東茂,交河郡守吳遂燁,軍丁物故及逃亡,旣未代定,竝拿處。而利川縣監鄭彦恢非特逃,故多數結餘田百十八結,用之,旣聞之後,不可置之,先爲罷黜,拿問處之,可也。出擧條上曰,今日晝講停。出榻前下敎上曰,大同許留,旣違朝令。戶曹判書李廷濟則罷職,果川縣監金省魯拿處,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犒饋事,頃已仰達,而方當農時,屠殺多牛,已爲可悶。而聞兵判之言,則軍兵中,亦有願不願者云。牛肉則以價給之,酒則以米給之,似好矣。且經頃年凶歉以來,牛隻甚貴,故今若責買牛隻於廛人,則廛人輩,必將逃散云,此亦可慮矣。上曰,外方習燥gg習操g後,亦有犒饋,而親行閱武後,不爲犒饋,似不可矣。犒饋則依前三軍門爲之,而廛人輩給價,則斟酌爲之,可也。刑曹判書宋眞明曰,畿內驛人馬,旣有軫念顧恤之敎矣。外間濫把之弊日甚,草料騎馹之冒猥者,亦多有之。宜自廟堂,各別申禁。而向來貴人房,自上命送護喪,中使之外,看山往來之行,輒皆乘馹,雖未知事例之果然,而且當動駕時問安,中使之往來,首尾相接,亦未知規例如此,而驛馬入把之數甚多。方當軫念驛弊之時,此等事,宜有斟量飭察之道矣。上曰,貴人房看山之行,竣事間,例爲許此規式如此,而問安中使,有各殿所定之事。雖當節省凡事之時,至於問安等事,何可以遽然節定乎?重臣所達,非矣,卿宜推考也。尙絅曰,頃以事知兼司僕招問道路事,有所下敎,而事知兼司僕則出去,兼司僕將洪泰斗入去,則自上有以遽離直次,乃有過陵幸後決杖之命。故臣則初意其注書,或爲誤傳,而泰斗入來矣。今朝來到政院,詳聞都承旨之言,則其時注書出來閤門外,招入事知兼司僕,則事知兼司僕已爲出去,故政院下吏輩,中間招呼之際,誤招兼司僕(僕))將,故泰斗入來云。渠旣入直闕內,自上有所下問之事,而注書出到閤門外,院吏又有或招兼司僕將之言,則渠何敢不爲入來乎?此則未知其必爲可罪之事,故敢達。上曰,此則不然矣。旣無標信注書,又不以聽傳敎之意招之,則何可以政院使令之一號令,徑先入來乎?泰斗事,終涉駭然,決棍,可也。寅明曰,頃日江華留守李匡德,有數日內,催促辭朝之命,而其後朝報,無數日內三字,當該注書,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右副承旨李重協曰,此則乃是出於榻前下敎者也。榻前下敎,乃承旨之所書出,而非注書之所知,則不爲盡書之責,臣實當之,非注書之責也。在魯曰,然則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重協曰,晝講有命,而校理吳彦胄出去,何以爲之乎?大臣俄有所達,而臺諫處置,尙不爲之,自政院,亦無可爲之道。蓋吳彦胄,則以趙泰彦事引嫌,而不爲處置,沈星鎭則以其尹惠敎之入於李錫杓之疏,有難參涉於其間云。自本院若欲推考,則動駕臨迫之時,玉堂又必引入,故不爲請推者,亦此也。卽今臺諫有闕,承旨罷職之代,亦不可不卽爲差出矣。上曰,政事,當日爲之。大司諫權𥛚,司諫朴弼琦罷職之代,卽爲差出事,分付該曹,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御史進來。御史李喆輔進伏。上曰,以書啓觀之,可知其大體,而封書外軍器,亦有書啓之事乎?喆輔曰,自政院有謄給之事,故果有聞見書入之事矣。大凡各邑査定軍丁事,其勢實爲難便矣。物故逃亡之外,或有不當頉而頉者,終不可得其眞僞矣。臣於潛行時所聞,雖已一一書啓,而高陽獨先査定,其他諸邑,則皆未及査定。而蓋當勅行連到,陵行又迫之時,民間諸役,實爲繁多。昨年年事,雖曰稍豐,又以舊未收還上,盡出之,故生民倒懸,則去而益甚。雖以軍政事言之,良役終不得變通,則民不得保矣。雖未知變通之有何好道理,而至於結布事,先輩之議,亦有所聞。故以文字,旣以上達,而守令得人然後,凡事可以得宜。而雖或有一二稍良者,遞歸之後,繼至者每難善治,而結卜之數,大抵公卿士夫之所有田畓,不知幾倍於小民矣。每以無土之民,應其雜役,而京中士夫,則無應役之事,此亦不均,甚矣。年年大同與軍布之減,亦非大經大法。而守令每以要譽之意,用力周旋,而此外應捧者不捧,不當減者亦減給,故民皆有希望之心,而民習亦隨以漸詐矣。卽今兩大臣,亦爲入侍,自上講究其要,一意變通,則凡事應有就緖之道。臣以疎遠之跡,香案一步地,更無續續昵侍之道,旣有所懷,則豈不盡達耶?大抵國家政令,比諸聖上卽祚之初,則奮發之意,漸不如前。雖於備忘之間,辭旨藹然,而考其實效則蔑如此。則非但廟堂之責也,自上各別飭念,與諸臣,夙夜講論,立其保民之術,可矣。上曰,御史所達,下而飭勉廟堂,上而勸戒予躬者,其意甚嘉。可不各別留念焉?寅明曰,逃故十年之限,未知其何如。喆輔曰,流亡之類,未有定限,則守令不許頉下,故一族侵徵之害,有不可勝言。如壬子、癸丑流亡之類,則限年可謂冤抑矣。在魯曰,壬癸流亡,則定以年限,果爲冤抑,而壬癸兩年之流亡者,不爲限年,則其前有年限之民,豈不稱冤乎?寅明曰,中間有僞稱逃亡之事,故有十年定限之式,亦此也。而雖有十年之限,姑爲避坐,而過十年後,又復來會者,種種有之。臣意則十年之限,亦宜罷之也。上曰,待其年限,而頉下者,與其逃走後卽頉下者,所失則均矣。寅明曰,若無定限之事,則初雖頉下,而復爲來集之後,猶有更立之望,故臣意則欲爲不定久限者此也。喆輔曰,守禦廳主管廣州之事,誠無義矣。旣有內外之別,則廣州之於京衙門,宜無可屬之理,而仍循不罷,徒爲民弊,此則置之以廣州留守,似宜矣。在魯曰,水原府水gg水原府使g,亦在外之官,而能察京軍,此與守禦廳之兼察廣州同矣。請罷之說,自古有之,而終未果矣。喆輔曰,臣伏聞日昨陵幸回還時,楊州牧使兪彦通,以京衙門直定軍丁之弊,有所仰達云。臣之別單中,亦陳此弊,而此不特楊州然也。各邑此弊,實爲難處。如守禦、摠戎,屯牙兵、別破陣及七色標下奉足,北漢守堞軍官、中樞府錄事保、忠義口傳唱準保、內官保、山直之類,悉不可紀。而良丁之避役者,百計投入,以爲逃身避役之所,故各邑良丁,則得之最難。每當歲抄時,艱得一丁而來,則皆以京衙門所屬稱頉,故各邑不得措手。大抵各衙門所屬,旣有元定額數,則不宜額外加定。雖有闕額,使守土之官代定,方合事體,各衙門直定之弊,不可不嚴飭。此後則別爲定式,各衙門元額,一一査出,知委各邑,俾無額外加定之弊,而有闕之代,輒令本邑充定,俾不得如前直定。如是定式之後,雖有直定者,各邑勿施,而直爲汰定弛役,似好矣。在魯曰,京衙門名目,或有自古直定者,今若猝令本邑代定,則各邑,亦或難堪。如此之處,雖不得不直定,必自該衙門,隨卽行關該邑。雖一名之定,毋令該邑有不知之弊,而如不知委,則追後雖稱先定,切勿施行事定式,則冒僞濫雜之患,可杜矣。京衙門各色目,一番謄出,踏印成冊以置,每當京衙門之代定行關該邑,一一修正於成冊,則自可瞭然,無所欺蔽也。寅明曰,外方直定之帥臣,日前譴罷,則此後京外,不可異同也。京畿則上司直定,最有妨於簽丁。如軍門有定數處,自得代定後,必行關本道,使該邑知之,無關文者,該邑直爲罷定。如經理廳等各司,無定數處,自備局取來時,存案參酌定數後,數內則依他軍門錄案後行關,數外則無得加定犯者,與外方一體定罪宜當。以此出擧條後,自本司,擧行定式,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喆輔曰,各陵守護軍保,自知軍之屬,亦依一體査定,論報備局,似好矣。上曰,此則不然矣,自知軍則元無定名之事矣。喆輔曰,臣於出道後,行到西道,長陵守護軍,聯名等狀,歷擧陵官鄙瑣之事,極其狼藉。蓋曰,陵內防築,多種茵草,邀致五六品官結席,而品官朝夕供饋,皆責於陵卒。又曰,陵內起耕空地,多種紅花與南草。而又稱以奴子料米,每月輒捧米九斗、鷄三首,眞油三升。又曰,陵官上下番時,寢籠所載之馬,陵卒例爲備立,而謂之有弊,不許立馬,雇馬價錢二十兩,每年徵捧,而寢籠則使陵卒負去。又曰,位田之穀,乃是陵卒所食,而四十餘石,公然橫奪,今方埋置云。狀中辭緣,誠極駭然。而以陵卒,而訐訴陵官,亦甚可駭,故臣罪其狀頭,亦不題給。試爲私自廉問,則雖不能一如狀中之言,而大抵多有非理之事。今日之陵官,卽他日之守令也。陵官時所爲如此,則守令時不法可知,宜不可不嚴加査處。至於陵卒以下,訐上之風,臣雖治罪,自朝家,亦宜摘發其首倡者,痛治以懲其習也。又其陵卒言內,兩參奉中金聖澤,則差勝云矣。寅明曰,日前陵卒,以參奉罪狀,臚列呈備局。而臣意以爲,參奉官員也,陵卒下卒也,以下卒而論罪官員,有關風化。故狀頭旣送刑曹,方欲問其委折,而嚴處矣。在魯曰,頃日備局之坐,長陵陵卒等,以此聯名呈狀,而毁訐陵官孔慘,以陵卒而訴陵官,前所未有,事極驚駭,故令秋曹,爲先捉囚狀頭矣。旋聞此輩,先已呈禮曹,自禮曹移文秋曹,囚禁狀頭,一邊謄送狀草於陵官,使知之,則陵官避出僧舍,各呈禮曹,請卽啓遞,而逐條辨明甚悉。禮曹堂上,論理洞題,終不許遞,亦不許出送假官矣。陵卒輩,旣不售計於禮曹,故移呈備局,而又不售,則今又呈於御史,必欲逐去,其心所在,極爲痛惋。自古許多陵官中,豈無眞箇鄙瑣之人,而一未嘗有陵卒輩,直呈訐訴之事。今此兩陵官,臣皆不知,而蓋聞實未有侵虐難堪之別擧。金聖澤則尤以佳士見稱,必無如是取怨之理云。而此事槪有所由,在前新陵種樹時,定給烟軍,而本陵則朝家專委兩官,使守護軍種植,前後申飭甚嚴,故兩官數年之間,盡心擧行,通四時毋論上下番,長時移種,不得暫休。以此樹木,則果爲蔚茂,而陵卒輩不知朝令之如此,怨其陵官,意謂逐此官,則無此勞,乃出此計,而旣始之後,則或慮此官仍在。渠輩勢不相容,發死心必逐乃已,有同阪上之走也。呈禮曹、呈備局、呈御史,三狀所言,各自相違左,其情狀可覰。近來以此事,便成一世議論,人皆憤惋。以爲此而若不別樣痛懲,官卒上下之分,無以維持,其流之弊,莫知何屆,此論誠然矣。兩官今皆替入假官,而上來雖十分伸脫,決無更爲下去之理云。而朝家事體,終不可置諸黯黮之中,固欲仰請拿覈。而但因陵卒之訴,逮問官員,有關風化,故尙今置之矣。今則御史,旣已發言於筵席,不可但已,兩陵齋郞,竝拿問,何如?上曰,以陵卒之言,拿問官員,後弊所關,亦不可不念矣。尙絅曰,以陵卒之言,拿問陵官,爲如何者,誠如聖敎,而御史旣已陳達,則拿處固無所妨矣。金聖澤乃金鎭商之姪,爲人介潔,居官必不如此,而陵卒之言如此,必有委折耳。眞明曰,狀頭初自禮曹移文,故囚禁,而又以其名,呈於備邊司,故責狀頭曰,汝等何爲,而旣囚狀頭之後,復有此擧耶云爾,則必以他狀頭來呈云。而三十餘名,齊聲自當,故又以其以下訐上之罪,責之,則渠輩亦甘心自當云云。其後聖澤,又以奴名呈訴,故陵卒則旣已照律杖配,陵官之呈于本曹,辨別不當爲題矣。上曰,在上者,當以風敎爲先,旣呈禮曹與備邊司,而俱不聽理,囚治狀頭而已。則自國家反爲拿問者,未知其穩當矣。御史不聞守護軍之言,而得於廉問,則拿處當然。而御史旣聞於陵卒,則何可以陵卒之言,拿處陵官耶?寅明曰,御史及臣等,仰請之後,則此非以陵卒之言而拿處也,乃以御史與臣等之言,而拿處者也。上曰,右相所達,是矣。陵軍則以以下訐上之罪,從重勘處,而局內起耕等事,別爲摘奸,果是實狀,則拿問陵官,未爲不可,禮曹郞官,發遣摘奸,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御史亦聞於民,而陳達守令之行事,或罷或罪,則守護軍之於陵官,亦何異焉?聞於守護軍,而旣已陳達,則陵官拿處,未爲不可矣。上曰,御史若無陵軍之等狀,而私自廉問,則拿處陵官,亦可也。而旣非其廉問,則乃所以以陵卒之等狀,拿處其陵官者也。秋曹亦不聽施,而自上拿處陵官,則其在國體,如何?旣治其陵軍,而陵官不欲行公,則遞改可也。而自國家拿處,豈不有傷於事體乎?此不過爲欲脫陵官之意也。而陵官旣無所失,則渠當自靖而已。在朝家乃是置之之事也。蓋聞陵官廉貪,如守令,而其中貪虐之人,則或有甚於守令者云。蓋守令則民戶地方稍廣,而陵官則以些少陵卒,偏被非理之政,則其弊反有甚於守令之貪虐云矣。喆輔曰,臣之潛行時,到廣州聞之,則本府有變係倫綱事,故敢達矣。有常漢金戒必者,淫奸情節,極爲凶慘。臣所當撲殺,而或恐所聞之不的,連加嚴刑,而頑不就服,復命且急,付諸本府而來,令本道,具格訊問,何如?上曰,令本道監司,不拘日次,嚴訊就服後啓聞,可也。出擧條上曰,江華留守李匡德從重推考,使之數日內,辭朝,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拜表,亦於明日擧行,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聞李德重之言,則楊州牧使兪彦通頗有便民之政云。曾在春坊時,予已見之,以外貌觀之,則不知其如此,而居官則似善治矣。此乃何家人耶?寅明曰,此乃杞溪之兪,而卽兪健基之一家也。上曰,李廷漸乃是體短者耶?寅明曰,前戶判李廷濟之弟也。上曰,昨年陵幸時,予已見於晝停所,故知之矣。其年則似少矣。寅明曰,庚申生云矣。喆輔曰,高陽則査定中,物故一、逃亡九、虛付一,而臣到廣州之後,卽充其數而磨勘矣。且其爲治,慈良可尙,而亦有爲民除弊之意,然束吏一節,有欠剛猛,且嗜麴糵,故臣有所達之言,而人豈能盡善乎?通津則物故有三十餘名,姑未代定,與初不檢察者,似有間隔,而旣入啓達之後,似不可置之矣。利川則田結一百十八結用之,此非自用,官物修備之物,亦多有之。而以大體言之,則犯用田結,皆是不法,旣聞之後,不可置之,故臣果仰達,而此外無他可言之事矣。上曰,柳東茂則治績有之矣。果川縣監之入城太頻,何故耶?寅明曰,以有老親而似然矣。上曰,物故一人,亦將論之乎?寅明曰,五名以上論之,似可矣。喆輔曰,若其大同捧留,則非本官之失也,乃該曹之失也。寅明曰,戶曹判書罷職事,俄已仰達,而六卿之中,度支之長,責任甚大,遞易重難。臣以泛然之辭,俄請處分,而此非輕易遞改之官矣。上曰,此乃自前,申飭之事,而畢竟責罰,則歸於李廷濟、金省魯二人矣。旣以處分之後,則不可仍任,惠局堂上中,可爲此任者,何人耶?在魯曰,惠堂中一人,則臣嫌難可否,而一人則素有吏才矣。上曰,戶判有闕代,政事,取稟,亦爲之乎?重協曰,每待開政差出矣。上曰,政事,當日爲之,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兵判入侍時,有下敎之事,而忘之矣。承旨進來,可也。重協進伏。上曰,將壇閱武時見之,則禁軍之馬,兩日驅馳之餘,憊敗則勢似然矣。而沙場中,有臥而不起者,此則以馬草不足之故,饑乏而然也。兵判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今番陵幸時,駕道適過寧嬪墓前,有興感之懷,致祭等事,已爲下敎,而寧嬪墓局內,必有民田,令該曹,給價以買,仍作墓位田,以表予意,可也。出擧條上曰,各殿問安,事體甚重,至佩問安牌,故先朝曾有決棍犯馬者之事矣。經宿陵幸,則旣有承旨二次問安,又有中使問安者,事體所不可已。俄者重臣,雖或以驛馬事陳達,此等事大臣則或可爲之,而重宰何可煩達乎?問候之節,若加請則可也。而今此所達,誠爲未安,秋判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擧條書出之際,以此下敎書入,而初度下敎,則勿書於擧條中,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2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金尙奎未肅拜。左副承旨洪景輔式暇。右副承旨李重協坐直。同副承旨李榕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純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李重協啓曰,大司憲、持平一員未差,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拜表相値,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榕啓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本院無留公事不得入侍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爲))中日習射,而拜表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榕啓曰,今日拜表,兩司俱無進參之員,憲府則監察,例爲代行,而諫院則無進參之員,在前如此之時,雖無諫院,有仍爲行禮之例,今亦依此爲之乎?敢稟。傳曰,依爲之。

○傳于李重協曰,三使臣引見。

○傳于李榕曰,近觀朝報,呈告紛紜,另加申飭。

○李重協啓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進,同副承旨李榕進。兵批,判書趙尙絅病,參判尹惠敎病,參議尹容病,參知朴弼正進,同副承旨李榕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吏批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或在罷散中,或居中考,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竝敍用。

○以金尙奎爲承旨,以尹游爲戶曹判書,以權𢢜爲大司憲,以徐宗玉爲大司諫,以閔珽爲司諫,以金廷潤爲獻納,以兪㝡基爲持平,以朴弼載、金聖鐸爲正言,以金尙翼爲副應敎,以兪健基爲校理,以李周鎭爲修撰,以趙明澤爲兼文學,以李周鎭爲兼司書,以兪彦哲爲利川縣監,以尹游爲訓鍊都監提調,以金尙奎爲右承旨,以洪景輔爲左副承旨。

○兵批政,以徐宗伋爲副司直,以元弼揆爲北漢管城將,副護軍尹光莘嘉善降資事承傳。

○傳于李榕曰,召對爲之。

○傳于李重協曰,承旨金尙奎牌不進推考傳旨捧入。

○備忘記,其所處分,豈可斑駁乎?今觀畿伯所陳,果川田稅捧留,乃悟道臣狀請,該曹許之者也。該曹許施,旣因道臣之請,則只罷職,其京官非飭勵之意,京畿監司李眞淳罷職,飭勵循謬例之習。勅行不遠,其代待開門,政官牌招開政差出,其令卽日出謝辭朝。

○備忘記,問安事體至重,故程途頗遠處,亦有立拔之事矣。而今番則顧其驛馬,減其匹數矣。各殿問安,內官往來之際,自可絡繹,今之凡事,雖曰瑣細,莫重問安,豈敢請減?而其所陳達,有關事體,故特命重推,則冒騎二字,曾無所達,而添書簡問書入擧條,各殿問安牌,塡其殿號,豈有無牌問安之事乎?其初陳達,旣涉無嚴,冒騎添書,尤極寒心,判書宋眞明罷職。

○傳于李重協曰,寧嬪墓致祭自別,祭文當書下製述官,勿爲啓下。仁嬪墓、大君墓祭文,製述官書入。

○李榕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二日光陵陵上奉審時,上曰,王妃陵上不遠處有自枯木,如此枯木,斫去可也事,命下矣。枯木斫去之由,今二月二十五日寒食祭,當爲兼行,祝文中以此措辭,添入撰出,始役吉日,同日卯時爲吉云。令本陵參奉斫去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榕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二日光陵幸行時,上曰今過此路,感舊之懷自倍,仁嬪墓及龍城大君墓,依先朝古事,遣官致祭,寧嬪墓遣中使致祭,可也事,命下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二十日爲吉云。以此日擧行,而祭物及執事官,令本道差定進排,仁嬪墓及龍城大君墓祭官,則令吏曹差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此勅使,旣已頒詔出來,則迎詔翌日,當有仁政殿權停例,頒敎之擧,應行節目,依前例,預爲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去辛亥四月十日大臣以下,引見入侍時,行判中樞府事閔鎭遠所啓,齊陵局內,有元敬王后祖先之葬,而外白虎前日伐木之崗,諸墳樹木,依舊叢鬱,前頭陵所有事,禮曹堂上郞廳中,或有往役之事,則使之一倂伐木事,啓下矣。今番本陵莎草修改時,使進去郞廳與本陵參奉眼同斫去後,株數書啓,何如?傳曰,允。

○又以經理廳意啓曰,昨年以來,北漢城內,虎患熾發,令三軍門留營監官,同力機捕事,草記允下之後,御營廳敎鍊官洪得疇連捉三頭虎,令該曹考例施賞事,皆已草記蒙允矣。卽者訓鍊都監留營敎鍊官折衡南龍運又捉納一虎。而擔來看審,則果是體大猛惡之豹虎,都城至近之地,虎患若是不止,誠爲可慮,而南龍運盡心捕捉,得除民害,其誠意極爲可嘉,令該曹,考例論賞,俾爲激勸之地,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李眞淳疏曰,伏以臣於戶曹判書李廷濟罷職之命,有不勝萬萬惶悚者。蓋前冬果川縣監金省魯來言,本縣所在戶曹元會付,已盡於公用應下,仍據前例,請留今年田稅,以應公下。臣取考本縣元會付餘存,則米太租合只二石零。來頭許多所用,無可着手處,而考見前謄錄,則庚戌年抱川縣會付盡下,如今之果川縣,而其時仍道臣狀請,捧留田稅,故臣果據前例狀請,而戶曹覆啓蒙允矣。昨伏聞筵中,以許留果川田稅事,有特罷戶判,拿問本倅之命。臣以狀請之人,論其罪責,宜無異同,顧何敢獨爲晏然於職次乎?玆將伊時事狀,敢暴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亟命攸司,同勘臣罪焉。且伏聞實錄奉安之行,在於明日,道臣例爲陪詣畿境,而以臣待戡之蹤,萬無冒進之勢,更伏望亟賜譴罷,仍卽出代,使公事無至礙滯,私分得以粗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

○以京畿監司李眞淳上疏,傳于李榕曰,當爲處分,此疏還爲下送。

○刑曹判書宋眞明疏曰,伏以臣於昨日筵對,因聖上軫恤畿驛之敎,仍陳外間濫把之弊,請自廟堂申禁,而竝擧宮房護喪中使外,如看山之行,亦皆騎馹,欲知其事例如何,而語次逶迤,遂及動駕時問安中使相續之狀,此蓋歷論驛馬入把之數多而已。初非以此混歸之於驛弊也。臣雖矇昧,立朝旣久,亦豈全昧事體之重,而敢以問安之疎數,有所陳論乎?臣意則不過以爲應入把者外,或有不當騎而騎者,則在所當察,而陳奏之際,辭未達意,致勤特推之命。臣於是,竊不勝戰汗愧慄之至。噫,雖軫驛弊,而應入者不可廢也。雖欲陳戒,而所重者不宜論也。縱臣愚妄,顧安敢輕議於事例之所不可已者乎?祗緣臣誠意未孚,口氣不利,本情所在,多未敷暢。凡有筵奏,退輒生悔,齟齬拙澁之態,想亦莫逃於淵鑑之下矣。臣心之居恒惶恧,不徒爲今日一時之警責。惟願早蒙斥退,毋至重獲罪戾,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禮曹參判李箕鎭疏曰,伏以臣月前自鄕上來也。見母病在床,而未暇遲待其差復,旣入京,連値朝廷有事,不敢言私,忍抑度日。今又奉實錄,將辭陛南下,往返當費二三旬,其間消息曠阻,情理尤有難堪者。自臣母所在鄕舍,距官路無甚迂遠,若於歸時,便道徑造,則計其程里,反似稍近,亦可爲省弊之一端矣。臣聞前後奉命之臣,或爲覲親,或爲省墓,多有乞恩之例,孝理之下,在所矜惻,玆敢冒死陳章。伏乞聖慈,特推錫類之仁,許臣竣事後,歷省病母,俾伸人子至情,千萬幸甚。臣往役之外,敢以私事,仰干宸聰,僭越之誅,宜無所逃,無任屛營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請歷省焉。

○全光監司尹得和疏曰,伏以臣本無似,濫蒙鴻造,前後忝歷,罔非踰分,居常愧懼,若負大何。曾叨邊任,自速罪戾,聖度含垢,收錄如舊,感激恩私,不暇他顧,冒沒應命於地部佐貳,而出入班聯,未嘗不自顧而慙恧也。又於日昨,伏奉除旨,以臣爲全光監司者,聞命驚惶,罔知攸措。夫藩任至重,而如湖南,物衆務煩,素稱難治,變亂之餘,又經荐饑,鎭服懷綏之難,有倍他道。雖使練達治務者當之,亦難責效。況如臣淺劣,一任邊州,亦以不職獲譴。顧此方面之重,尤豈有毫分堪當之望乎?臣若不量才分,冒昧承膺,則顚沛之患,勢所必至。臣之一身狼狽,固不足恤,而其於誤藩寄、辱聖簡何哉?且兩南方伯,卽是問議廟堂之窠,而左議政金在魯,卽臣內從兄也。臣名雖不出於從兄之擧,在臣私義,則終有所不安者,此又臣難冒之一端也。臣卽宜陳章控免,而適値園陵動駕之時,泯伏數日,今始自列。伏乞聖明,諒臣才非可堪,察臣義在必辭,亟命鐫遞,以幸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勿過辭,速往欽哉。

○待敎金時粲疏曰,伏以臣以《景廟實錄》奉安事,出往茂朱赤裳山城,明將辭陛矣。竊有區區私懇,冒萬死仰籲於慈覆之下。臣賦命至窮,夙遭愍凶,年纔八歲,竝失二親,孑然靡憑,殆不能自保其生,而瞻依松楸而爲命,蓋數十年于玆矣。惟有春秋上墓,以洩至情。自夫繫官于朝,邈焉相隔,而節屆寒食,情理愈迫。況臣倖竊一第,而旣未逮親,人所爲榮,在臣增慼,將無以少慰幽明。而叨此職名之後,雖暫下鄕,時已遞職,迨其還付,未及肅命,遂未得一番榮掃,揆以情理,亦甚悲缺。今此往來之路,去臣丘墓之鄕,不過百里而近。若取他路而來,道里與直路惟均,不甚迂回,臣旣將仍留曝曬,落後還朝。若於歸時,暫蒙恩暇,得以省掃而來,則光榮所曁,感結死生,而風樹私情,庶可少伸。臣以眇末新進,輒此煩瀆,極知猥越。而自前史臣奉使往來之路,或請覲親,或乞省墓,蓋多前例。誠以史官之職,不敢輕離直次,若非歷路之得暇,實無省覲之日故也。臣情迫誠懇,不敢自阻於孝理之下,敢此哀籲。伏乞聖慈,亟推體下之仁,特許歷省之懇,俾得以獲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依施焉。

○二月十五日辰時,上御熙政堂。登極進賀三使臣引見入侍時,上使咸平君泓,副使戶曹參判鄭錫五,書狀官任珽,承旨趙命臣,假注書金硡,記事官金時粲,記事官李成中入侍。上曰,上使進來。咸平君泓進伏。上曰,今日將爲出疆,有何稟定之事乎?泓曰,別無可達之事矣。副使鄭錫五曰,使行時官貨貸去,已成近例,故臣等頃者聯名疏請,而廟堂不許,更難仰請,而凡事不可無預備之道,行中所用,例以八包中收聚矣。近因使行之稠疊,所謂八包,無由充數,今番爲尤甚。雖以前去進香使言之,其無大段可爲之事,則等而五千兩銀貨,旣以貸得於關西以去,則此又異於空給。乃是追後還報之物。臣使人問於前監司趙顯命,則西關銀貨,不無推移之道云。今若依進香使例許貸,則公私似爲俱便,惶恐敢達。書狀官任珽曰,今番使行,雖曰無可虞之事,而其在備預之道,不可無推移貸去之事。大凡銀貨,在前則以貰用樣持去,其所還報,不能一一,故所以有廟堂之靳許。而卽今則以本色還報,在朝家,旣無所失,在使行,有備預之資,特依副使之請,許以貸去,未知何如。左承旨趙命臣曰,臣在灣上時見之,則進香使,久留灣上,待冬至使,所須萊貨得去,則其不足之數可知。今此使行,旣是別行,則路費銀貨,似有苟艱之弊,而旣非有事之行,則銀貨亦不必多入矣。上曰,進香使旣得貸銀,而猶有所推移於冬至使,則今番使行之苟艱可知。關西銀子五千兩貸送後,還報事,竝依進香使例,爲之之意,分付廟堂,俾爲持去,可也。出擧條上曰,以當然之道言之,則三使入去,可也。而欲以減數之故,事多苟且,初聞彼人,且有不欲相雜之意云矣。今番使事,旣是兼附之使,而頃仍大提學所達賀表頭詞,予亦不能無疑,故不知其何以爲之矣。其後大臣入侍時,已有下敎之事,而入去後,彼若有問,則以一依前例爲之之意爲對,可也。且未知規例之如何,而我國使臣入去後,彼國有引見之事,密昌君及其他宗臣之入去時,連爲引見。今若又有所問之言,則辨誣冊字gg冊子g,尙未見正文,是甚可悶之意,言及,可也。而如或已爲印出,則必覓來,可也。珽曰,潛商犯越之罪,朝家旣已嚴飭,今行如又有見捉者,則當卽狀聞之意,敢達。上曰,依爲之。卿等回還時,當値潦炎,正使則且已年老,好爲往還,可也。泓曰,謹當依敎往還矣。命臣曰,辨誣文字,問於譯官,則正書書出已久云。而前後使行之還,尙未持來,今番使行出來時,如欲覓來,則似無難矣。上曰,彼國印役,則甚不難云,似已印出矣。錫五曰,今番稟請,而率往解事譯官者,亦非他也。冊子等事,亦爲重大,故臣等入去後,當盡心周旋,而且聞冊子,今年內可以印出云。如已印出則豈不持來耶?上曰,拜表時刻何時乎?命臣曰,巳時矣。上命賜法醞于入侍諸臣曰,正使年齡已高,今當遠役,缺然深矣。常時酒量,旣已詳知,五盃之內,勿爲辭焉,書狀亦似有酒量,盡飮之,可也。曾前夜對時,書狀似不爲一番入參矣。上曰,使行今日欲宿於高陽乎?泓曰,勢似然矣。上曰,正使雖有酒量,爲人謹愼,不必加勅,而如書狀之年少者,勿爲過飮,可也。珽曰,臣等當爲相勉愼旃矣。上曰,書狀以奉親之人,今作萬里之別,客懷難聊之時,以飮爲事,則必致傷損,故戒之耳。命臣曰,我境則酒性頗洌,而彼中則酒甚不好,所謂虜酒千鍾,不得醉人者此也。今之使行,雖欲過飮,亦不可得矣。正使以下退出。命臣進伏曰,小臣向受邊上重寄,凡干事情,每不得速卽詳探,而一再送人偵探,則渭原、碧潼之越邊,間有化外之民,處處聚會云。安知非我國逃散之民,投入彼中者耶?卽今胡皇,雖尙文治,旣非其本色,則此亦衰弱之漸也。屯結之徒,實爲他日邊患之慮,而江邊列鎭,備預之具,不成貌樣。令廟堂,講求其要,申飭本道似好,故敢達。上曰,可不留意焉。承史以次退出。

○十五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李榕,檢討官沈星鎭,假注書金硡,記事官金時粲,記事官李成中入侍時。參贊官李榕曰,召對命下,而上番翰林金時粲,以實錄奉安事明將出去,故今方歷辭於監事云。而門限已迫,尙不入來,以致入侍時,左右史之不備,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檢討官沈星鎭曰,上番翰林,果以公故出去,則政院當招致預備兼春秋待令,而不此之爲,以致左右史之不備,政院亦難免其責,當該承旨,亦爲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星鎭自秋七月,至四十餘萬讀,上命承旨讀之。李榕曰,臣眼視甚昏,燭下不辨字畫,故惶恐敢達矣。上曰,注書讀。金硡讀,自五月至百官。上曰,上番翰林讀。金時粲讀,自起戊寅至皆平之。上命下番翰林讀。李成中讀,自唐以下至皆有之。星鎭起伏曰,唐高於創業之初,得其歡心,三十板所謂,上下相得者此也。自古帝王,必有激感人心之道,然後其國治。雖以歷代史記觀之,石勒之子孫,隋煬帝皆殺之,而唐高用之,此其唐家累百年安泰之基也。我國亦以仁厚立國,自祖宗朝,凡所以待王氏之道,至矣。設立崇義殿,春秋香火,至今不替。又給祿其後孫,世奉其祀,俾存其存亡繼絶之道,此歷代所未有之事也。但其子孫,今則爲庶,殘衰無餘地,卽今無一人以王姓立仕者。非但惻傷之甚,抑亦爲聖世之欠典,故敢達。上曰,予方慨然,而儒臣之言又如此矣。我國待勝國之意,何如?而王氏子孫,陵替已甚,予之申飭者,嗣服以後,已過一紀,而終無其實,誠爲慨然矣。至於松京麗陵事,亦已申飭。故頃年送柳儼,致祭於崇義殿者,亦此意也。王氏子孫中,勿論文武,皆令調用,而尙無擧行之事,由此而予之申飭者,不過爲觀聽之美,而終歸於無實,心誠自愧,今儒臣之言,又如此,該曹堂上,推考,申飭,可也。出擧條星鎭曰,庚戌年間,永柔縣諸葛武侯廟,遣承旨致祭後,因承旨柳儼陳白,有岳武穆事蹟,亦爲刻碑以立事下敎。而臣適待罪本縣,拮据工役,以待碑文下來矣。國家適値多事,未卽擧行,遷就至今矣。成命已過六七年,而尙無擧行之事,殊甚慨然,故敢達矣。上曰,當初下敎,意實非偶,而今過多年,尙不擧行,極爲稽緩,該曹堂上,從重推考,從速擧行,可也。出擧條星鎭曰,第二十板高祖用孫伏伽之言者,可謂有帝王之度矣。唐於創業之始,首開言路,以聞治政得失,興王之業,成之宜矣。蓋言路之通,古人比之於氣血周流。安有氣血不通,而其身存者乎?此固人君之所可省察處也。上曰,所達之言,誠好矣。上曰,唐主斬薛仁杲於市,斬字之義,有用意處耶?金時粲曰,斬字不至例用之語,似無用意之事矣。上曰,注書亦陳文意,可也。硡起前伏曰,小臣識貿而工淺,凡於應擧文字之外,不能泛濫諸家,而史學亦甚空疎,無以仰答垂問之盛意。且文義陳白,經筵之臣有之,臣不敢冒其出位之嫌,而有所仰達矣。上曰,予旣下敎,則注書亦有文義陳白之例,毋庸更辭,可也。上仍問唐高祖之殺堯君素何如耶?硡對曰,臣則以爲,唐高之殺君素,無足怪矣。唐高不過以智力得天下故,其擧事之際,設詐罔衆,殺人利己者多矣。初使屈突通,往說君素。而君素曰,主上委以關中代王,付以社稷,奈何負國降唐,而更爲人作說客耶?於是雖以屈突通之,心尙覺赧然,而退唐高。苟有一分惻隱之心,則宜有衋然感動於此,而又復遣獨孤懷恩,攻之不降,招之不來,則乃使君素之妻,潛自說誘,此可謂不正之甚矣。君素對其妻,又曰,天下之名義,非婦人之所可知也。仍又引弓射之。見君素之此擧,而猶不念其言之可哀,其志之可尙。則如唐高者,可謂無人心者也。如是而尙何望其不殺君素乎?臣故以爲唐高之殺君素,無足怪矣。蓋其得國之初,其所行事如此,故終唐之世,或爲强臣所逼,或爲亂逆所害。家國之禍,最甚於前代,此豈無所自而然哉?上曰,所達之言,極爲明透矣。仍謂諸臣曰,注書所論,豈非的論耶?檢討官沈星鎭曰,注書之言,誠爲明快矣。諸臣退出。

2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金尙奎未肅拜。左副承旨洪景輔坐直。右副承旨李重協。同副承旨李榕座直gg坐直g。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宗大王忌辰齋戒。

○李重協啓曰,行大司憲權𢢜,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兪㝡基未肅拜牌不進,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榕啓曰,右議政宋寅明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領議政金興慶上疏,縣道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又啓曰,左議政金在魯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重協啓曰,兩司俱無行公之員,旣已變通差出,除在外、引嫌退待、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持平兪㝡基,司諫閔珽,正言朴弼載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榕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李榕啓曰,勅使渡江不遠,都監責應甚急,新除授戶曹判書尹游,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工曹參判申光夏,以齊陵莎草修改事,今方出去,勢將經宿,兼帶右邊捕盜大將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來請還納,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左大將兼察。

○又啓曰,右邊捕盜大將命召,仍佩往來,左大將兼察事,命下矣。左大將金潝,卽爲牌招聽傳敎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鄭純儉,家有拘忌之疾,有難出入闕中云。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榕曰,召對爲之。

○李榕,以吏曹言啓曰,新除授慶州府尹金希魯戶奴呈狀內,奴矣上典,少嬰奇疾,半生沈痼,加以重添感患,旬月之內,無望赴任,斯速入啓處置云。實病果如是,則有難强令赴任,慶州府尹金希魯,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榕曰,玉堂罷職傳旨,已踏啓字以下,政事仍爲之,而玉堂,以今日政在京無故人差出事,分付。

○有政。吏批,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進,承旨洪景輔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申晩爲副應敎,以鄭亨復爲修撰,以李東煥爲慶尙都事,南部主簿姜渭聘,與瓦署別提申瑩相換。

○兵批,判書趙尙絅病,參判尹惠敎病,參議尹容病,參知朴弼正入直進,承旨洪景輔進。

○兵批,以趙明澤爲副司直。

○傳于洪景輔曰,備局回啓,有平安道地圖粧軸云,入之。

○李榕啓曰,卽接光陵參奉所報,則本陵齋室,旣經御齋室,則參奉不敢入處云。似當依前例使之入處,而臣曹不敢擅便,敢此仰稟。傳曰,依例入處事,分付。

○又啓曰,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來言,本都監堂上李廷濟罷職代,戶曹判書尹游差下,使之察任,郞廳朴亨潤,時無職名,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本司坐起出令,而堂上無一人書進,其在事體,殊極寒心。除應頉外,懸病人員,竝從重推考,竝與未肅拜戶曹判書尹游,而待開門牌招,以爲備員開坐之地,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會元書啓,臣承命馳往于公洪道瑞山大橋村領議政金興慶所住處,傳宣聖批,則以爲,臣身被誣衊,跡甚兢危,自守狷狹之志,罔念分義之重,積違嚴命,惟事瀆擾。臣之罪戾,萬死有餘,而不惟威譴之不加,輒蒙恩批之慰諭,至以抑鬱之心,庶可諒矣爲敎。負累一賤臣之去就,何足以致煩聖念,而乃至於此也?臣於是惶凜悶塞,不省攸措。臣自遭人言以來,心緖忽忽,痛恨弸結,雖欲强恕以橫逆而自忘于懷,有不可得也。惟臣之慘罹毁辱,祗緣斂避之不早。古人所謂不居其榮,豈患其辱者,正爲臣今日道也?在臣自處之義,惟當必解匪據,永守本分,以贖從前苟蹲之罪而已。此心耿耿,可質神明,瞻望雲天,但有涕泣,謹當更瀝忱悃,仰請處分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右議政宋寅明箚曰,伏以,伏見曉下備忘,有京畿監司李眞淳特罷之命。聖上飭勵群下之意,臣豈不仰認?而第臣區區,愚見則恐或太過。畿營狀請,與該曹許給,雖若同罪,而其實則懸異,何者?畿邑元會,本來零星。若其會付乏盡,支放無計之處,畿營之據其邑牒,狀請加劃,事例當然。自該曹因其狀請,取考會考,如可支過,則宜覆奏防塞。果爲乏盡,則以若干石,酌量劃許,亦無不可。而臣之所以請加嚴責於該曹者,以其藉此狀請,許留全一邑稅米太之爲萬萬不當也。如畿營循例狀請之事,有何可罪之端,振肅紀綱?雖是今日所不可已者,而亦不可不令罰當其罪。況今畿民重困,息肩無日,此際道臣,又復遞易,則凡有措置,亦必渙散,此又不可不慮。臣意以爲,京畿監司李眞淳罷職,宜卽收還也。伏乞聖上裁處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昨日處分,意亦若此,而雖道臣請留,惟正之貢,乃是謬習,欲因此飭勵,卿箚是矣,重推勿罷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左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卽接朝紙,有刑曹判書宋眞明特罷之命,竊恐其太過也。再昨眞明筵奏,臣亦參聞,蓋因畿驛凋弊事,率爾前陳,而上款事,似涉泛論,殊不別白。夫各殿問安,非但事體至重,自有古來定例。眞明豈敢欲省減於此哉?想其意,或慮有憑藉冒騎,而辭不達意,致勤下責,擧條簡問時,以筵奏之未暢者,略有字句之修潤,不是異事,無嚴之敎,無乃情外乎?重臣譴罷,固自不輕,語言之差,非比大過,旣命重推,亦足示警,而威罰荐遽,有欠舒究,辭令之過中,實關聖德,區區下懷,不得不達。近日位著泮渙,籌司之坐,無以備員。秋曹之長,每致曠位,如眞明之勤練職事者,失之可惜。儻蒙聖明,俯垂鑑照,更加裁處,則豈勝幸甚?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大抵近來,務爲瑣細,纖毫不漏。若此而何事不做,而民無措手足,國事亦無奈何,則持大體則細可飭,務細瑣則遺大體,故卿之拜相登筵,告諭此弊矣。問安之間,其可減也。承候之節,其可闕乎?大體所關,其不審也,國之事體,其可虧矣。雖然,此不過率着重推而已。觀其擧條,不覺駭然,此非筵奏率着之比。問安中官,道傍祗迎,肩擔御牌,待其師傅,掛牌馬鞍,步過班頭,事體至重,蓋可見矣。他雖冒騎其況問安,果若是事,大不敬也。隨聞陳達,繩以王法,何可以泛以飭勵陳達?當初陳達,意雖若此,是其疑於不敢疑也。若自覺率着,添此字句,是乃䌤縫gg彌縫g也。比於率着,輕重懸焉。無嚴之飭,烏可已乎?雖然,觀卿箚陳,其嘉匡救,旣示予意,何可持難?其更重推勿罷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金興慶疏曰,伏以,古人有能一言而感主者,今臣之前後哀籲,非止一言,而肝血已渴,天聽愈邈,此則臣忱誠淺薄,有不及於古人者,而若其冤酷之情,窮隘之勢,實是古人之所罕有,豈以日月之明,有所不燭?而每承批敎,輒加督迫,臣於是竊不勝無感於天地之大也。臣雖無狀,粗聞事君之義,君命之不敢違,臣豈不知?而第人之所以爲人,以其有禮義廉恥也。苟昧乎此,人不爲人,一失其身,何以事君?彼言者之無限醜衊,姑置勿論,而旣以進退之節,攻斥臣身,則惟此一條,是爲臣不可進之大關。揆以廉義,寧敢爲抗顔冒出之計乎?聖明於此,不復審察,而猶假以虛禮,拘持不已,豈亦以是,姑示優厚之意耶?天意深遠,雖不敢妄揣,而顧玆匹夫之諒,則終不能變改矣。誠恐自此以往,徒積逋慢之罪,而卒不免於鈇鉞之誅。聖上之眷顧愚臣者,豈亦欲其如此哉?伏念春宮冊禮,吉期漸近于斯時也。師保首任,決不宜缺員,仰惟睿照,亦必及此,而如臣之奔逬在外,萬難强進者,初雖循例而誤授,及其懇辭,又靳許遞,臣誠訝惑,莫曉其故也。抑以時期急迫,或可冒進,而以臣所遭,誠無以自立於人世。藉此新兼,復就舊官,寧有是哉?惟臣情地,斷無轉動之望,而一向羈縻,徒費時月,俯仰跼蹐,靡所因極,負累之蹤,屛蟄田廬。竊伏聞請宴長樂,廷紳齊籲,而名忝大僚之列,未伸合辭之誠,駕幸園陵,輿御已戒,而跡阻屬車之後,莫瞻羽旄之美,禮缺分虧,罪尤萬死,玆敢更申危迫之懇,仰瀆崇嚴之聽。伏乞天地父母,俯垂諒察,勿復靳固,亟命鐫罷臣職任,仍正臣辜犯,以靖私義,以警具僚,千萬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懇。卿之去國久矣,予之思卿切矣,而近因多事,知申上京,今踰月矣。若此而能回邁邁之心,自顧恧焉,無以爲諭。今觀卿疏,若見卿焉。心甚欣慰,而巽讓冞篤,造朝愈邈,何情志之不孚,至於此極?業已開釋,罄竭無餘,但惟所望,卿之幡然登途。況卿之此去,曾諭批旨,決知其過矣。卿若從容處鄕,中夜靜思,抑必自悟,此今予所以愈望幡然者也。卿其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企望,安心勿辭,勿復引咎,其卽上來,用副日夕之望,使偕來史官傳諭。

○十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洪景輔,檢討官沈星鎭,假注書金硡,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檢討官沈星鎭曰,校理兪健基,方在鄕外,久不上來,催促上來之意,申飭,何如?上曰,依爲之。星鎭,自唐武德四年,至元吉討之讀。上曰,承旨讀。承旨洪景輔,自唐武德五年,至百騎遁去讀。上曰,翰林讀。翰林李成中,自武德六年讀,至侍中。上曰,唐宗初政則頗有可觀,而畢竟不無放逸之習。人君每於旣定天下之後,則難繼其初心,此甚可畏也。洪景輔曰,唐時置十八學士,文明之治,實基於此。我朝玉堂之設,亦取於此。而近來則經幄之臣,每以撕捱爲事,且無輔導啓發之益,此甚可歎矣。上曰,以此言之,則今日上下,皆歉然矣。洪景輔曰,玉堂旣無行公之人,法講不得爲之,如是而尙何望啓沃之道乎?上曰,承宣之言,誠是矣。檢討官沈星鎭曰,臣則學識魯莽,實無報效之望,而迫於分義,雖爲應命,而心之愧恧,何可勝達?近仍動駕之時,法講久不爲之,然來頭日氣和暢,講筵將開,而上下番不備,李周鎭則數日後當入來,而今日傳旨,已踏啓字矣。上曰,姑欲便其調理而然矣。星鎭曰,唐之爲治,多有可觀,而閨門不正之習,甚矣。此由於學識所無之致,故先儒,亦嘗病之者此也。上曰,愛民之心則可尙矣。洪景輔曰,唐家爲治之規,如稠gg調g、庸、租之法,甚好矣。上曰,承旨進書,可也。

2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魚有龍未肅拜。右副承旨李重協。同副承旨李榕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可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世宗大王忌辰。

○事變假注書鄭純儉有頉,代以金可慶爲事變注書。

○洪景輔啓曰,大司憲權𢢜,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避嫌退待,持平兪㝡基未肅拜牌不進,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協啓曰,判府事徐命均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啓。傳曰,入之。

○李榕啓曰,玉堂不備,備員間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明日常參時,兩司當爲進參,而俱無行公之員。除在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榕曰,召對爲之。

○承旨前望,以魚有龍落點。

○兵曹口傳政事,以朴亨潤爲副司果。

○傳曰,君臣分義截嚴,其非山林高蹈之士,則豈敢徒守固執,悻悻去就?況頃已諭,使吏判顧其分義,設有決難束帶之情勢,不能登對,其當趨詣攸司,此人臣分義之固也。而旣無難强情勢,亦無委頓疾𧏮,而以待面飭之敎,從其駕後之命。今其幾日,而偃臥鄕廬,無意動念,此無他,便身之計,勝於分義,自重之心,過於大臣故也。其慢君命隳紀綱,莫甚於此。吏判終若不入城,君臣分義,朝廷紀綱,從此掃矣。非特爲其職也,乃寒心于此也。今聞承宣所達,辭章復到云。本道之循例封上,喉院之不却留院,俱涉矇然。當該道臣、承旨,竝推考,原疏下送,而吏判爲先從重推考,使之明日內來待。

○行判中樞府事徐命均箚曰,伏以臣頃忝從班,罷退還家,而適有拘忌之疾,未及齋宿,翌日起居之班,不得趨進,方深悚懍無地。伏聞日昨筵中,以園陵陪祭諸臣之入班皆坐,下敎至嚴,臣於是不勝惶懍震慄之至。伊時從鴻臚吏所導而入,依外班例列坐,入就位一節,全然忘却,回班鞠躬,又復失儀。其老昏顚錯,不識禮節之罪,實無所逃。論其辜犯,臣卽爲首,略具短牘,宿留累日,而始敢仰撤,席藁私次,恭竢嚴誅。伏乞聖明,亟命罷削臣職名,以嚴事體,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者下敎,不過飭勵,卿何引咎,不參候班,亦何所傷?卿其安心勿辭,亦勿引咎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趙命臣,檢討官沈星鎭,假注書金硡,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沈星鎭,自起乙酉,止除大理丞讀訖。上命參贊官讀。參贊官趙命臣讀,自太宗、文、武皇帝,止蠲其租賦。上命注書讀之。注書金硡,自秋七月,至荀悅《漢紀gg漢記g》讀。上命兼春秋讀之。兼春秋尹彬,自李靖讀,止上從之。上命翰林讀之。翰林李成中,自詔定常服讀,止乃削綸階。檢討官沈星鎭曰,唐皇之放宮女三千,足以見其欲治之意矣。上曰,然矣。唐皇之事,可觀者多,而皆在《貞觀政要》,故常熟見之矣。星鎭未及陳文義,氣忽急塞,先爲出去。上曰,儒臣之年幾何?翰林李成中對曰,乙亥生四十二歲矣。上曰,所見甚爲殘弱矣。參贊官趙命臣曰,儒臣氣甚微弱矣。上曰,江華留守,尙無去就,其故何歟?命臣曰,似以國忌,不得辭朝,而聞數日內,似當辭陛云矣。上曰,吏判亦無動靜乎?雖欲不入城內,獨不念分義之重乎?命臣曰,臣待罪灣上時,見而問之,則蓋有自劃之志,必欲不出云。而自上勉飭之敎,旣嚴且至,何敢一向退伏鄕外耶?上曰,此必聞頃日筵中大臣所達之言,而不欲近到城內,竝與祗迎,而自遠爲之耳。命臣曰,其意則似然矣。上曰,予則自初已知其如此,而其所自執,旣無義意,則何可慢君命,至此之極耶?吏判事,決知其非矣。上曰,明日常參入侍之人,果皆無故耶?命臣曰,兩司無行公之人矣。上曰,朴弼載之撕捱,殊涉無義矣。權爀之疏,雖斥其館職,而豈有論其臺職之事乎?上曰,閔珽之留院疏,何事耶?命臣曰,其所陳,乃奴婢事也。上曰,此則令廟堂,稟處者也。命臣曰,又以李宗白相較之事,更爲提起。有若以宗白之事,出於逞憾之意而然矣。上曰,此非淸朝美風也。如此之事,歸之於逞憾,則御史何以爲之耶?命臣曰,珽之加資還收,則外議不無稱冤之言矣。上曰,此則似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2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重協坐直。同副承旨李榕坐直。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可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李榕啓曰,大司憲權𢢜,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持平兪㝡基避嫌退待,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啓曰,都監責應緊急,而戶曹判書尹游,連日違牌,尙不出肅,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始炯曰,今日常參,終若不爲,則尤爲寒心。雖有情勢可引之端,入侍後,猶可爲之,臺諫牌去來,各別催促。

○以司諫閔珽上疏,傳于金始炯曰,入侍後當下敎,此上疏留置政院。

○以左副承旨魚有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始炯曰,推考傳旨捧入。

○洪景輔,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益馝,以禁衛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別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榕啓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應敎申晩,校理吳彦胄,卽爲牌招入直,校理兪健基,時在京畿高陽地,修撰鄭亨復,時在果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近來法綱不嚴,各司官員,不畏朝禁,侵責貢人,極其多端,無前之役,日漸層加,貢人無以支堪,不可無一番存減,申飭之道,故貢人等處,一一査問。其中不緊關無前例之役,雖若細瑣,一倂捧甘禁斷。此後如有復踵前習,種種橫侵之事,則隨所聞從重科罪,斷不饒貸之意,定式嚴飭,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以登極進賀使臣所啓,關西銀五千兩,依進香使例,貸送之意,分付廟堂事,命下矣。今番使行,別無營爲之事,關西銀貨,每令持去,則恐爲難繼之道。日前使臣,疏請貸去,而臣等筵稟防塞矣。又因使臣煩請,特敎如此,不可不參酌劃許。而今此使行與進香使時,事勢不無差間,當此使行絡續之時,關西銀貨亦宜撙節五千兩,未免過多,量減其數,以三千兩許貸無妨,故已以此意,言及於使臣,依此劃給。如非萬不得已,用於國事者,則切勿以取斂不足,輕許入用,回還時,以本色卽爲準納該營之意,使行及平安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以兵曹言啓曰,本曹佐郞李世垕,以情勢難安,累度呈狀,無意行公,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武藝別監孟時厚,內中日試射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定奪直赴殿試,第三次所授賜馬之帖,亦當一倂還收,而係干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知道。直赴殿試。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初八日,兵房承旨引見入侍時,上曰,史官出去,以道路事,招問事知兼司僕,而兼司僕則出去,兼司僕將,入來差備門外云。兼司僕將,旣是領帥一百禁軍之任。若無標信,則不當擅離,何可以史官之有問,遽離直次而入來乎?過陵幸後,使兵判參酌決棍,可也事,命下矣。當該兼司僕將洪泰斗,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榕,以吏曹言啓曰,京畿御史李喆輔書啓,啓下本曹而長官在外,限內不得回啓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來言,都廳金尙翼,以本職違牌坐罷,依例還爲差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尙翼爲副司果。李重協,以義禁府言啓曰,卽接月令醫員李松老手本,則保放罪人爣、李渭輔等,病勢今已向差云,還囚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啓曰,南海定配僞寶罪人梁廷乞,押來刑鎖,令左右捕廳窺捕事,曾已草記蒙允矣。卽接南海縣監牒報,則刑鎖趙德中、白玉明等,還現本縣,執捉押送云。故自本曹,德中等處,嚴問廷乞去處,則以爲,到西小門外廷乞主人家,留宿後,德中糧米貿來次,出去市上而還來,則廷乞無去處,逃亡怯於被罪,不得來告本曹,而卽爲逃還本邑云。德中等,以刑鎖不得押來,致有重罪人逃亡之擧,後弊所關,不可不嚴懲。故趙德中、白玉明等,各嚴刑一次,而若欲等待廷乞斯得後處決,則滯囚可慮,自本曹考律科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江華留守李匡德敎書,傳于李榕曰,代撰諭書,事體至重,宰臣固執,可謂太過。在上者方將飭勵,則諭書,雖非備忘之比,豈可專爲飭勵?而今者敎書中,過爲褒奬,非代撰之意,知製敎金尙星推考,其令更爲撰進。

○左副承旨魚有龍疏曰,伏以震位初定冊禮將擧,宗社無疆之慶,莫大於此。而臣民忭躍之忱,曷有其極?仍伏念臣奉職不勤,自速罪戾,以曾任江陵時還上事,與前府使臣李廷熽,同時被拿,納供蒙宥矣。大臣陳箚,復有行査之擧,蓋道臣則狀請反秩之罪,而大臣疑以虛錄,明覈其虛實與否,將欲以其罪罪之。在臣私義,惟當惶蹙待勘之不暇,尙何官職去就之有可論乎?恩除濫辱,庚牌踵至,而以此窮隘之情勢,斷無冒沒出肅之望,不得已坐犯違傲之科矣。不意聖度涵容,只推之命,反出格外,臣於是一倍兢惕,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如使臣今日情地,小有一分可强之勢,則當此臨急差出之際,何敢不顧分義之嚴,自甘於慢蹇之罪哉?誠以此査未了之前,無非臣竢譴之日。雖欲趨承不可得,玆於再牌之下,謹詣闕外,敢暴危懇。伏乞亟命鐫削臣職,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踏啓字。

○戶曹參判鄭錫五疏曰,伏以臣今方奉命出疆,行邁悠遠,所帶本職及內瞻gg內贍g提擧之任,不可虛曠,乞令該曹,考例稟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事,令該曹稟處。

○刑曹參議金濰疏曰,伏以臣弟浩,獲蒙孝理之化,幸遂便養之願,臣之母子兄弟,聚首感祝,攢戴聖恩,不知所以仰報也。臣弟卽日陛辭,已到任所,臣母今當隨往,行期在邇。而素患虛勞之症,至老益痼,氣息綿綴,居常凜凜,臣之情理,未忍離捨,方欲躬自將往,往返遲速,旣難預知,司訟劇地,不宜暫曠,玆敢冒死仰籲於仁覆之下。伏乞特垂諒察,遞臣所帶職名,俾得將往病母,以伸至情,千萬甚幸。答曰,省疏具悉。依所請勿辭往來焉。

○戶曹判書尹游疏曰,伏以臣庸虛凡短,毫無愈人。而猥荷聖明之謬知,前後颺躐,罔非踰分,遍歷內外,涓埃罔效,居常愧懼,若隕淵谷。今則臣老且病,永擬低徊散秩,可幸無罪。而迺者度支新命,忽降於千萬意想之外,臣誠驚怪憂惶,不知所措。噫,度支之任,悉管一國財賦,苟非才足以贍財裕用,明足以燭理察事,莫宜居之。豈可人人而冒受也?如臣者,雖在盛壯之年,實無稱塞之望,而近來以累經危疾,氣力衰弱,精神消亡,臨事昏錯,過後輒忘,劇地剸斷,茫然有不可堪之意,此爲臣不敢冒進之端也。又況四勅狎至,百度俱竭,此時䌤綸gg彌綸g之責,尤非臣之所可及者也。抑臣賤疾,三朔辛苦,眞元澌爍,肌肉換脫,而瘡瘢尙爾作癢,腫口尙且流汁,委貼枕席,頓無起色。客行不日渡江,臣病又如此,迎接之事,委屬可慮,臣病裏悚憫,不省攸處。而且有私義之難安者,冊禮都監三堂之中,兄弟竝列,雖無相避之例,事體終未免苟艱,種種情病,實無黽勉承應之勢,鎭日違召,亦出於不得已也。玆敢疾聲哀籲於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聖明,俯垂諒察,亟遞臣職,回授可堪之人,不勝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度支新命,其何過辭?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修撰沈星鎭疏曰,伏以臣氣質脆弱,積祟在中,虛陷之症,發作無漸,每當發時,輒有頃刻難支之狀。强策持被,恒懷汚穢淸禁之慮。乃於昨日召對入侍,纔始講討,忽覺胃氣暴虛,精神瞀塞,渾體戰掉,轉益澌綴,若將昏絶,雖欲耐過,不能自持。遂不得不仰陳實狀,猥屑之誅,有不暇顧,迺蒙慈天深加愍憐,特命先出。臣於迷憒之中,得此恩旨,蒼黃退出,十顚九踣,及到直次,全無省覺。下吏扶擁,急灌水漿,僅免溘滅。而夜分後,寒熱交作,臥不貼席,中焦痞結,喘息如縷,目今症形,至爲凜凜。今日常參,職當入侍前席,而僵臥直廬,末由蠢動,分義虧缺,恭竢大何。聖慈曲諒,只施問備,病裏惶感,尤當如何?噫,春煦漸長,開講政急,而緣臣疾病之猝劇,致使勤學之聖心,未免爲講筵之停廢,臣罪尤萬萬矣。玆敢略構短章,仰首哀籲。伏乞天地父母,終始垂矜,特許遞改,俾便調息,以延殘喘,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判義禁尹淳疏曰,伏以國家,凡有都監之役,以戶、禮、工三曹,例差提調,故臣以本職,今方見差於都監矣。數昨政,臣兄游,有戶判除命,又自都監,差下提調。一都監兄弟竝列,公體至爲苟艱,私義亦多難便,求諸旣往,似未有此。況今本都監兩堂,俱帶迎接館伴之任,客使壓境,酬應罔暇。臣又不得仕進,則都監事,誠爲可慮,玆敢露章陳懇。伏乞聖慈,亟命遞改臣本職與都監兼任,俾公私兩便,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當下敎于筵中矣。

○敎江春監司韓顯謩書,王若曰,量材用能,宜試內外之職,宣化布臬,爰揀左右之臣。玆授節於江藩,迺敷心於溫綍。眷惟一路,介在東偏,以言其控制之形,則接嶺湖而拱畿輔,以言其險要之勢,則通滄海而連塞關。山赭燒畬,歲乏蔘苓之貢,土瘠居峽,民困粟麻之征。如欲申敎條而祛弊疵,必藉諳事情而兼寬猛。雖非地大物衆,號爲難治,亦須人得政修,副此委寄。惟卿,蜚英早歲,襲美世家。器度端詳,秉史筆而密侍,文猷敏達,處經幄而論思。便養展製錦之才,旣著治理,償勞陞插貂之列,將加進庸。況於薉墟之山川,曾以繡衣而跋履。俗習之婾,物産之薄,固所周知,吏治之失,生業之艱,亦嘗深察。玆授卿以江春道觀察使,卿其欽承寵旨,克恢善圖。熟路輕車,威令已信於廉按,大郤游刃,活法可施於撫摩。僻邑之戎政多疎,詎緩整簿而修械,窮峪之逋黨潛聚,尤宜詗跡而鉤奸。奉公期於忘私,正己所以率物。勤勵早夜,無效潘孟陽之游山,黜陟幽明,當如蘇孺文之臨部。凡裁稟厥有典例,若施措務從便宜。於戲,往哉。卿可盡心,倚而予欲寬慮。邦運回泰,要共澤於陽春,氓庶聳觀,俟報政於朞月。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重協製進

○敎統制使尹宅鼎書,王若曰,建牙纛於嶺表,已著功能,移棨旌於海防,尤專委任。玆爲閫寄之重,特蠲陛辭之規。言念南洋之臣營,實爲東國之重鎭。管領湖嶺,統三南而節制甚尊,控引海蠻,較四邊而關防最重。魚鹽摠諸島之盛,財力旣饒,舟楫備他日之虞,戎卒亦衆。蓋累朝每難於簡選,逮今日漸至於廢頹。名爲繕治而鎭堡之樓櫓多朽,虛擁簿籍而倉庾之儲峙殆空。必先折衝樽俎之得其人,然後綢繆牖戶而無他慮。惟卿,本以將種,早達兵流。家世隴西,繼猿臂之射石,干城周室,詠兔罝之施林。盤錯之材,歷試州郡,韜靲gg韜鈐g之略,克壯藩維。惟其威名之素著,所以眷注之偏隆。由外藩而擢典於禁兵,儲望已久。自右道而遷授於統帥之官甚便。玆授卿三道統制使,深惟授鉞之心,益勵鳴劍之志。申明紀律,常若臨陣對壘之辰,修擧廢隳,宜急治兵練軍之務。思金湯千里之足恃,而保障城池,慮颶風一踔之可憂,而整齊艫舳。自餘弛張緩急之道,惟在號令處置之宜。於戲,當桴鼓之不驚,儻使戎務之或忽,及干戈之有用,曷致邊圉之無虞。宜絶患於東漁,俾寬憂於南顧。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周鎭製進

○京畿監司李眞淳疏曰,伏以如臣魯莽,猥當藩任,凡於事爲,觸處憒憒。以向者狀聞事言之,只慮本邑經用之匱竭,不覺田稅捧留之謬例,率爾修狀,自速重戾。昨伏承嚴旨譴罷,追訟罪愆,萬殞難贖。而聖度天大,繼下只施重推之命,過愆甚重而譴勘漸輕,恩庇曲加而職名如舊。臣是何人,獲蒙天恩,至於此極耶?感戴之極,尤不勝萬萬悚惕,顧今曲貸之下,宜不敢更以情勢爲言,而亦不敢以過蒙寬典,有所自恕。顧以僨職訟愆之蹤,實無坐政衙臨民衆之顔。而且臣消中之疾,到老漸劇,肝脾如烘,引飮無節,衰爍歲以益增,神精日以益耗。以此病狀,久按重藩,實恐僨誤事務,有倍於今番妄作,敢將疾聲之呼,仰干宸嚴之聽。伏乞聖明,察臣罪戾之難逭,憐臣病勢之益痼,亟命遞改,以便公私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察職。答司諫閔珽疏曰,省疏具悉。頃者御史所達,果非實狀,則引嫌之章,陳其事實,可也。湊合往事,反斥逞憾,此等之習,卽予不取也。附陳事,竝令廟堂稟處,勿辭察職。原疏下備局

○司諫閔珽疏曰,伏以邦運回泰,聖嗣誕降,晬辰甫過,冊禮將擧,八域含生,莫不鼓舞歡忭。而如臣從班舊物,幸而躬逢盛際,區區延頸之忱,有倍恒情。迺者諫院除命,遽及於杜門屛蟄之中,臣誠驚惶感激,宜卽竭蹶趨承。而第伏念臣性本迂愚,跡又畸孤,與世齟齬,樣不入俗,心常慨然於淫朋之凶國害家,妄欲擺脫於偏係之私,未嘗干涉於黨伐之場,事苟可言,無間彼此,信心論列,卽臣素定。自夫入臺以後,所論數三件事,大觸一種人之忌諱,以此主張時象之輩,磨牙齮齕,必欲甘心者,蓋已久矣。臣於頃年,忝居是職,受暇下鄕,而適値篤老祖母病勢危重,未忍離捨,還留之際,由限已過。上來之後,一番引避,臺體之所不可已。而其時副提學李宗城處置駁遞之啓。乃以工於規避,故踰由限等語,孔肆詬辱,不遺餘力,指意極其憯毒,有非尋常規責之比,而聖上乃反褒之以得體,無乃日月之明,或有遺照而然耶?至今追思,尙有餘悸,臺端一步,固是臣永矢自劃之地,豈可以歲月之稍久,有所自恕哉?昨年塞邑之赴,竊附乘障之義,而席未暇煖,尋遭審理。御史李宗白之劾遞,其所筵奏,多不以實。一則曰,辭朝三朔,始乃到任,一則曰,以病廢衙,不能堪此,爲罪臣之案。旣請改差,又請收資,其用意排擠,暗地逞憾之狀,有不能自掩者。臣若嫌於自明,不一辨理,則雖以聖鑑之明,其何以洞燭其情態耶?玆敢略此陳暴,惟聖明垂察焉。臣於昨夏踰嶺向北之時,行到咸興,重患暑癯,幾殊僅蘇,調治十餘日,始得差歇。仍向前路,而見差鏡城都會考官,辭避不得,留鏡城六日,過了試事後,鑽程赴任。而如是之際,自至跨犯三朔,此則實由於病故、公故,而非臣之故爲遲滯而然也。宗白入北之後,如許事狀,旣已詳知,而反以此爲罪,其果成說乎?臣到任後三日,宗白自行營,直爲回程而歸,三日之內,治不治,有何可論。而況臣於莅任之初,未嘗一日廢衙,則以病廢衙之說,何所據而發也?宗白以此等沒模捉不成說之言,白地構捏,欺罔天聽者,非直爲遞臣之職,其精神所注,專在於削臣資級,要以快前日蓄憾之意也。夫邊邑十朔之限,蓋欲杜厭避數遞之弊。而宗白則身爲奉命之臣,不體朝家恤弊之意,惟思自己逞憾之計,不顧公議,汲汲擊去,徒使邊民,疲於迎送,不能支堪,怨聲載路,其所以防弊者,適足以生弊甚矣。黨論之害,無處不生,此尤臣之所慨然者也。臣與宗白,酸鹹氣味,本來懸異,言論意見,各自不同,故素不相善。而臣於年前,以一時做錯,引避而退,則宗白時在玉堂,當其處置,大費聲氣,措辭駁遞,有若大關事體者然,其隨處排斥之狀,卽此可見。而畢竟又爲此已甚之擧,世道之迫隘,人心之危險,胡至此極,尤可怕者也。噫,臣本以臲卼之蹤,危蹙之情,重得罪於當路巨室,連被宗白同堂兄弟,迭相拳踢,必欲擠陷乃已,其能得免於薤粉gg齏粉g,亦幸矣。此莫非如臣殘劣,久玷臺地,不早決退,冥行擿埴,積忤權要之致,尙誰咎哉?在臣自靖之道,惟當縮首屛跡,斂避機鋒,以遠危辱而已。尙可以放倒廉隅,揚揚就列,重招一世之睢盱也哉?昨日天牌儼臨,而情病俱苦,末由蠢動,坐犯違傲,只推之命,又出格外,惶隕悶迫,不知所指。此際天召又降,分義是懼,不得不扶曳,謹此來詣闕外,略暴情實。伏乞聖慈,曲垂鑑諒,亟許遞削臣職,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幸甚。臣旣不敢以言官自居,則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第於北路事,竊有一二愚見,敢此附陳,惟聖明少加裁察焉。臣於鏡城都會,試取多士之後,又於鍾城,設白日場,以試文藝,則文士之彬彬可觀,似不下於他道,臣心甚嘉尙,竊嘆聖朝文敎之遠曁也。罷場後招致多士,問其所由然,則士子輩以爲,鍾、鏡兩邑,皆是文官之窠。且評事往來之所,故自古敎養有素,士皆興起,而至於他邑,近來朝家,皆以武臣差遣,士子輩,雖欲問學論文,而其勢無由,其中志學之士,擧懷抑鬱之歎云,此則人才作成之方,亶係於守令之敎導也,明矣。祖宗朝則端川、吉州,例以文武交差,至於六鎭,間差文臣,故先輩名流,亦多爲之者。非但故老傳說如此,取見各邑先生案,則班班可考。臣未知中間古規之廢墜,緣何至此,而其在一視同仁之道,恐不當若是。古語曰,何地不生木。誠使他邑守宰,敎養勸課,一如鍾、鏡之爲,則文風之蔚然,何遽不若兩邑哉?臣意以爲,北路各邑,間間差送文守,以責敎迪之成效,以副多士之顒望,斷不可已也。北路各邑內寺奴婢貢米,捧留本邑,因作會付穀者,蓋出實邊儲之意也。是以列聖朝受敎,西北奴婢免賤,一切禁斷,不啻嚴明,法意有在。而近來人心不古,法綱不嚴,北路內寺奴婢免賤者,不可勝數。公賤日益耗失,貢米歲歲減縮,當初實邊之意,漸至頹弛,豈不大可寒心哉?臣取考其所謂免賤立案,則幾盡陳告免賤也。怪而詰其由,則皆以爲,渠等初無一名陳告之事,因京人之往來北路者,給價以送,行賂於隷院吏輩,使之圖出立案,則隷吏謄出各邑奴婢案,虛張名數,成出立案云。事之孟浪,莫此爲甚。臣謂宜自今以後,嚴立科條,另加申飭,陳告免賤,依前受敎,一切嚴禁。隷吏之弄奸圖出者,隨其現發,別樣重繩,以懲後弊。當該官員,亦爲摘發科罪,俾杜後弊,北商之招引內奴婢,販賣牟利之弊,罔有紀極。朝家之前後申飭,非不嚴明,而利之所在,人不畏法,愈往愈甚,可勝痛哉?以臣沿路所見言之,京婢之來接者,處處有之,便作逋逃淵藪,此非北路直爲招引而來也。蓋京裏奸細之徒,受其價物,居間誑誘,招出以給。或日暮街上往來女兒,劫掠隱置,乘夜出授者,有之云。此路不塞則後弊無窮,外而分付道臣,嚴飭各邑,使之一一査出,以還本主。招引者各別重治,以懲奸習,內而申飭捕廳,京內居間誘引者,廣設詗察,另加跟捕,依法處決,斷不饒貸,則庶或有補於戢奸之道,亦願竝賜採施焉。臣無任屛營之至。批答見上

○十八日辰時,上御宣政殿。常參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洪景輔,右副承旨李重協,同副承旨李榕,記事官南泰耆,假注書金硡,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東班,左議政金在魯,右參贊鄭亨益,左尹金潝,吏曹參議朴師正,戶曹參議金若魯,持平兪㝡基,監察趙世豐,禮曹佐郞安復駿,戶曹佐郞李秉健,吏曹假郞廳康弘濟,司錄沈益聖。西班,工曹判書尹淳,月城尉金漢藎,月善君𪺅,兵曹參判尹惠敎,彦城君金重萬,同知中樞府事李聃錫,刑曹參議金濰,敦寧都正李雨臣,兵曹正郞金錫一,刑曹佐郞沈廷瑞,工曹佐郞趙明奎。左議政金在魯進曰,日氣不佳,聖體,若何?上曰,一向無事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亦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世子氣候,何如?上曰,連得好在矣。在魯曰,僚相出去,且無稟定之事,而回還勅與出來勅,必逢見於柵門後,出來勅,可以離發云。若然則其行意緩緩可知,今月內入京,其勢未易。今明間,若渡江則二十八日間,使之入京好矣。而勅使若無急來之意,則甚可慮者,與冊禮習儀相値耳。上曰,彼中紀綱之解弛,亦可知矣。勅使之必欲待回還勅之意,亦可怪也。在魯曰,自前勅來時,遠接使,每有不及之弊,而近來則每爲往待於灣上,此亦無前之事矣。上曰,李匡德,今日間,似當辭朝云,而尙不下直,何故耶?都承旨金始炯曰,敎書未及啓下之故,似不得辭朝矣。在魯曰,開城留守金龍慶,頃日催促之後,尙無消息,故怪而問之,則今日間,似爲入來云,使之斯速赴任,何如?上曰,承批已久,而尙不上來,推考催促下送,可也。出擧條上曰,金龍慶上來後,使之卽速辭朝,可也。出榻前下敎在魯曰,金世丁事,回咨付送於冬至使事,頃已稟定,而冬至使則太遲,付送於皇曆齎咨官,似好矣。上曰,頃已諭矣。旣不付送於使臣,而欲付齎咨官,則各定齎咨官,以送宜矣。在魯曰,冊禮時王世子,旣不得親受於大庭,則例當遣使宣冊,而正副使實、豫差,至今不爲差出。故問于吏曹,則庚午年啓下單子,今不現存,不知其單望啓下與長望受點之例,姑未差出云。嘉禮時正使,雖以大臣差出,亦皆單望啓下,則今此冊禮正使,似無異同。今則習儀漸迫,斯速單望啓下之意,分付該曹,何如?上曰,單望啓下,例也,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冊禮都監擧行之事甚多,郞廳雖逐日進往,而堂上不齊,堂上三人中,禮曹判書金東弼,則以陵幸時擧行事及迎接都監事,連爲汩汩。尹淳則其兄尹游,亦爲堂上,故兄弟同爲堂上,謂有難便之事,尙不行公,都監事,誠可慮矣。上曰,尹淳之引嫌,不亦過乎?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雖無相避之規,而尹淳則資秩高於游,故座次有非便之節矣。備局坐則相爲對坐,而都監則以次列坐,故淳,以此似爲非便,其所引嫌,無足怪矣。館伴之任,雖他人可以爲之。金東弼館伴之任,姑遞似可矣。上曰,館伴金東弼,姑爲改差,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常參日備局入侍,有同行之規耶?始炯曰,旣已同入於榻前,則備局入侍之同入與否,何可論乎?上曰,禮、戶、工,皆入參耶?在魯曰,戶禮則例多入參矣。始炯曰,工曹,亦工匠所屬衙門,故亦入參矣。在魯曰,小臣以春坊參下,分館前不得差出之意,適於閤門外,有酬酢之說,則分館前差出,有違格例之意,尹淳亦言之。而其後吏曹參判趙遠命疏中,以鄭俊一旣經南行七品官,故擬差說書云。蓋俊一,地望無所不可,而只以初頭擧擬,有違格例之故。臣雖言之,而且臣略言其參下,不可使次官差出而已。則在俊一,雖或引嫌,其餘諸人,亦初頭辭免則,可也。而終始以此引嫌,不亦過乎?如李昌誼之人地,亦旣可合,而又復引嫌,尙不行公,必加申飭行公,然後前頭冊禮時,可以備員矣。上曰,鄭俊一則一番引嫌,似不可已,而其餘則何可復爲引嫌乎?在魯曰,鄭俊一,雖未分館,以南行職,旣經七品,則固有間隔,而丁未受敎後,旣有定式,故臣果言此矣。上曰,李昌誼之不爲行公,尤無當矣。始炯曰,李昌誼則已爲分館矣。上曰,李昌誼則撕捱無當矣。在魯曰,鄭俊一,亦一番圖遞,可也。而旣經七品官,則與他有異,何可每爲撕捱乎?上曰,此則不然矣。勿拘未分館而用之則可也。而未分館前,勿爲通擬之式則自在,而以經七品職之故,强令行公,則新進廉隅,不可使苟且矣。諸臣之意,何如?判尹金取魯曰,旣有定式,而銓曹徑先擧擬則非矣。然未分館前爲說書,亦有舊例,則不可以用畫一之法。而若依受敎行之,則置之之外,無他道,而置之則畢竟必爲難處矣。大抵古則有朝說書暮正言之俗談,蓋其如此,故疏通之道,在於此矣。今又拘於分館,則疏通之道,又無之矣。兵曹判書趙尙絅曰,鄭俊一則旣經七品官,申飭行公,似好矣。且近來分館,每不趁卽爲之,故參下積滯,固由於此矣。在魯曰,前冬庭試榜,尙未分館,事甚未安,分付槐院,使之卽速擧行,何如?上曰,申飭俾速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工判則於鄭俊一事,以有相避而不欲可否耶?大抵官方旣重,且有受敎,則新進處義,豈可導之使無所着落耶?翰林之不得行公者,亦有陞六之事,依此例出六則可也,而以參下用之則不可也。始炯曰,分館前不得爲說書,出於重官方之意,而鄭俊一則大抵無歸屬處矣。在魯曰,近來備局之坐,不成貌樣,旣有出去之人,而其餘備堂,每不來會。雖未知實有事故,而所見極爲寒心。若此不已,簿書期會,亦將廢焉。前頭日次,又不遠,而出令之際,先有難處之意,此莫非如臣無似,不能見重之致,先遞臣職,然後庶可以警飭具僚矣。上曰,予亦以常閉局門下敎,而申飭太數,故今則置之。頃日右相先出坐令,而仍又中止者,可謂得體矣。今大臣,以諸宰之不來,反自引咎,則豈不疲軟乎?朝綱之不立,非卿等之責,是予之自勉處,卿等安心,可也。在魯曰,雖以昨日事言之,御營大將金聖應,亦爲懸病牌出之後,始爲入來,陪從驅馳之餘,設有身病,如非決難强之勢,則武將,何可偃然以病懸頉乎?兪拓基則旣已納符肅命之後,無他情勢與所執,而稱以籌司之任,不可堪當,終不赴坐。苟皆以不堪爲辭,而不肯行公,則孰有行公之人乎?前頭宜有別樣,申飭矣。上曰,疾病之來,文武何間,而御將旣已承牌,則其病勢之初不至委頓可知,推考兪拓基則極爲非矣。從重推考,別爲申飭,使之察任,可也。出擧條上曰,近來道臣,亦爲牌招而入來,奚待其牌招而始爲入來耶?近來諸臣,於不竢駕以行之義,似不見知矣。始炯曰,修撰沈星鎭,雖有實病,旣在直廬,而今日常參,不爲入參,極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昨日已知其有病,而自今日,又將竝與召對而不得爲之,誠可gg爲g寒心也。出擧條始炯曰,知製敎中,若有祭文、敎書可作之事,則自藝文館翰林,折簡以托,例也。而往復之際,不爲順受,每爲推諉,卽今無故在京人,不過五六人,而每當應製時,互相規避。蓋製述官則視以翰林之書托,不爲順受,而事體極爲未安。且其翰林之書托,似不如以啓下之意直請矣。上曰,此則承旨,亦不深思矣。凡有應製之文,皆是君命也。何敢視之以翰林之書托,而不爲擧行耶?在魯曰,所謂翰林之書托,非柬札也,乃是小單子也。始炯曰,雖是時急文字,每與翰林往復之際,不得登時擧行,此甚可悶,故俄者仰達此也。取魯曰,雖欲啓下,啓下之後,若有實故,則亦將何以爲之耶?大提學尹淳曰,卽今見抄者,亦有二十餘人,而或皆在鄕,或在喪,無故之人甚少,尤可悶者,如彼國所送文字,與他有異。而每隨其無故之人而應製,故文字多不稱意,此可悶矣。上曰,頃以江漢朝宗之句語觀之,文字用處,太不留意,欲爲還下而未果,然於心未安,故今乃下敎矣。尙絅曰,犒饋命下之後,宜卽擧行,而有些掣肘之事,御將、訓將,適不入侍,故臣敢仰達矣。凡有犒饋之擧則給錢於牛廛人,使之貿納矣。今則廛人輩,聞陵幸後有犒饋之事,皆爲避匿,此甚難處矣。蓋常時廛人輩,買牛以賣於懸房,則泮人輩,例爲買用矣。近來則泮人輩,出往中路,貿得牛隻,因又更賣於牛廛人,故其名曰乾廛,而牛廛人則失利於乾廛人,故罷廛離散已久云。今此犒饋之牛,若自軍門送買於外方,則可以覓來,而此則後弊所關,不可爲之。而所謂牛廛,亦不可永罷,今若罷其乾房,則廛人輩,當入來云。而且軍門,亦有十五六名爲牛廛之人,以此作爲牛廛人,而貿納牛隻則,似好矣。上曰,此亦所達非矣。牛廛人之罷廛逃走,雖緣泮人之奪利,而此不過自平市禁斷者也。何至煩稟筵中耶?朝家則當飭於有司,有司則當飭於平市而已。其將以牛廛人之逃走,停止其犒饋乎?兵判從重推考,平市提調,亦爲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莫重軍門犒饋,以無牛廛人之故,不得擧行,則廛人輩,安得免三尺乎?以堂堂千乘之國,豈可以無牛而不得爲犒饋乎?頃日筵中,以牛隻事,有所陳達,故予已知其有廛人逃走之弊矣。取魯曰,臣方待罪京兆,故有所達之事,敢此仰稟矣。昨日接見禮曹關文,則懿陵參奉牒呈內,參奉以巡山事,行到案山,則東南邊火巢內,數步之地,有一新塚,所見驚駭,盤問於近處居人,則纛島居人李興石爲名人偸葬云。故招致興石問之,則去十二月十七日,偸葬的實云。該曹所當直爲依例擧行,而乃有此論移矣。陵寢事體至重,案山偸葬,聞甚驚駭,本府郞廳,卽爲發遣摘奸掘移,偸葬人移送刑曹,依法科罪,何如?上曰,依爲之。山直輩,豈不見之耶?參奉之今始報狀,亦晩矣。始炯曰,陵寢事體至重,而禮曹之不爲草記,只爲移文京兆,未免疎漏,禮曹堂上推考,其時山直,令攸司推治,何如?上曰,判尹所達及都承旨所達,是矣。禮曹當該堂上推考,其時入直參奉拿處,山直輩,亦令攸司囚治,可也。出擧條上曰,大臣進來。左議政金在魯進伏。上曰,長陵起田處摘奸事,纔已擧條啓下,而更思之,予亦曾見齋室近處隙地,或種其蔬菜等屬矣。以此摘奸,終涉細瑣,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臣亦聞之。各陵齋室近處,菜田南草田,比比有之云,旣不可以此爲罪,則亦不必摘奸矣。陵官終不可置諸黯黮,而因陵卒之訴而拿覈,有所不可,故不敢請矣。適有御史所達,因此拿覈則無妨,故仰請。而自上以禮曹、備局,皆不聽理,而在上者,反爲拿問陵官,則是在上者之重風敎,不如在下者爲敎。又以御史,若得於廉問,則可以拿問,而御史亦因陵卒之訴而知之,何可拿問爲敎?兩款聖敎,亦甚允當,故臣不敢更爲强請矣。上曰,事涉瑣細,則何可爲陵官申白之地,而不念國體之傷損乎?渠若無失,則自當有公議,以此摘奸不緊,置之,可也。出擧條工曹判書尹淳曰,臣方待罪金吾,有所達之事,故敢達矣。金吾事體,至爲嚴重,而至於回公,便是君命,故不敢晷刻淹遲,雖在深夜,入直都事,急急請來交代都事入直,然後出去回公者,例也。再昨夜,內官拿處傳旨啓下之後,本府邏卒,以交代都事請來事出去,回還之路,逢着左邊捕將金潝巡檢,被捉重棍,一邏卒之受困,元非大事,而本府羅卒,回公往來,本無夜禁,故亦無勿禁帖成給之事,以此觀之,其不可以犯夜治罪,明矣。設或疑其犯夜,而欲爲治罪,所當往復於本府,知其回公之行與否而罪之,猶可也。不問曲節,直爲施棍,實是曾所未有之事。此而置之,此後雖有時急回公之事,將不免拘於夜禁,不得登時擧行,其在重王府之道,不可無規警,當該捕盜大將,推考,何如?在魯曰,捕捉犯夜者,則例於平明呈課,主將若係上司,則進來然後治罪,而捕將之親爲巡檢時,則卽於路上,隨捉治罪,例也。且羅卒回還時,則旣無所持公事,其言有難信聽,故似有此直治矣。禁府下人不可治罪之說,不然矣。雖大臣衙門所屬,私行犯夜則亦皆決罪矣。淳曰,羅卒旣非私行,則何可以犯禁治之乎?後弊所關,恐不可置之矣。上曰,何以爲之耶?在魯曰,雖是王府所屬,若係私行,則犯夜之罪治之,恐無不可矣。淳曰,取見謄錄,則曾在先朝,羅卒有作弊於外方者,監司囚之,而自上下嚴敎,至有罷職之事,王府事體之重,亦可見矣。上曰,不可以後弊爲慮而已。王府羅卒,與各司吏胥有異,左邊捕盜大將推考,使知王府之重,可也。出擧條上曰,江春監司韓顯謩,平安兵使鄭壽松,同爲入侍,可也。出榻前下敎江春監司韓顯謩進伏。上曰,藩任體重,下去後勉力爲之,可也。顯謩曰,小臣本來拙劣,無以堪承,而又承飭勵之敎,臣何敢不殫心竭力?而才具不逮,以是惶恐矣。上曰,有所懷則陳達,可也。顯謩曰,年前以御史奉命時,略知嶺東事情,而救弊之道則未及思度,到任後,當爲狀聞矣。上曰,承旨宣諭。宣諭訖。上曰,大舜爲治,亦有三載考績之法,別爲飭念,可也。生民休戚,係於守令,守令賢否,係於道臣,職任顧不重歟?上曰,平安兵使進來。鄭壽松進伏。上曰,邊任,何處不爲重任,而西門關鑰,與他有異。彼國亦雖曰晏然,而在我之道,則當盡其不虞之戒,下去後,盡心飭念,可也。壽松曰,下敎至此,敢不各別奉承?而數年前待罪寧邊時見之,則西路軍兵,極其疲殘,此甚可悶矣。西路則軍政逃故,不至甚多,而稍實之民,則守令每不得充役,自朝家更加申飭,然後可以奉承加飭矣。淳曰,西路異於他道,旣無兩班,而入於校生者甚多,故軍丁充額,亦難矣。上曰,每以殘弊之軍充定,脫有不幸,將安用之?已有定式,下去後,如有疎忽之事,則狀聞後,可以各別申飭矣。此外有他所懷乎?壽松曰,更無可達之事矣。嶺南則臣未及盡見,而見數三處則火田之弊,將至於山盡童矣。關西亦有如此之弊,下去後當申飭,而自朝家亦爲申禁,何如?上曰,朴師洙亦言此弊,而在德不在險,此則第二件事也。上曰,承旨宣諭,可也。宣諭訖。上曰,承旨以明經出身乎?左承旨趙命臣曰,然矣。上曰,平安兵使,以火田事,旣已陳達,而今番陵幸時,見垓子外,幾盡起耕,誠爲寒心矣。古則垓子外,猶有限十步不得起耕之規矣。近來則漸此犯界,沙汰崩破,漸至深緊,民習誠可駭然也。持平兪㝡基啓曰,臣之情勢,自劃於言議之地,而洊違召命,實出於萬不獲已。只緣今日常參體重,有不可一向坐違,謹此祗肅。而第臣久離禁闥,不閑朝體,俄者曲拜,未免失儀,此已臣不安之端。且本府,方有僚臺引避,旣因疏論疏李錫杓而發,則臣亦被斥錫杓中一人耳。臣何敢立落可否於其間哉?旣未處置,則有不容一刻仍冒於臺次,請命遞斥臣職。上曰,勿辭。右副承旨李重協曰,持平兪㝡基再啓煩瀆,退待物論矣。上曰,知道。始炯曰,左副承旨魚有龍,有只推之命,更爲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承旨進書,可也。書下閔珽疏批。批答在日記上曰,宗臣殿講,令宗簿寺,擇日擧行,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洪景輔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重協坐直。同副承旨李榕。注書南泰耆一員未差。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可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下直,滿浦僉使洪禹平。

○金始炯啓曰,吏曹郞廳來言,承旨及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榕啓曰,來二十一日,輪對日次,取稟。傳曰,爲之。

○李重協啓曰,行大司憲權𢢜,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持平兪㝡基避嫌退待,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諫院闕啓,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司諫閔珽,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始炯曰,江華留守李匡德,留待引見。

○備忘記,傳于李重協曰,今下弓矢,滿浦僉使洪禹平處給送。

○趙命臣啓曰,都監責應緊急,而戶曹判書尹游,陳疏承批之後,不爲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宋眞明爲館伴。

○洪景輔啓曰,都監事務緊急,館伴宋眞明,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應敎申晩,校理吳彦胄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洪景輔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洪景輔啓曰,副應敎申晩,校理吳彦胄,旣有只推之命,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重協,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十九日,幼學田應良稱名人,自通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崔仁恒,常時不能禁斷,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日,禁軍等戎器點考,都摠府眼同,設行於盤松亭矣。入直禁軍等,依例除標信,出來逢點後,還爲入直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日本府囚推及回啓竝公事十六道,修送於當直矣。持去羅將,傳給書吏之際,跌足墜落於燈盞,全光、慶尙、公洪三道放未放狀啓,三道油痕,大段沾汚。而旣是元狀啓則更無改修正之勢,不得已仍爲入啓。而羅卒之不能謹愼於傳授,致此沾汚,事極可駭,自本府從重治罪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以漢城府言啓曰,懿陵案山火巢內偸葬處,本府郞廳,卽爲發遣摘奸掘移事,命下矣。郞廳一員,今方發送,郞廳及書吏所騎馬,令該曹依例題給,何如?傳曰,允。

○以宗簿寺殿講擇日草記,傳于李重協曰,今月內推擇以入。

○副摠管徐宗伋疏曰,伏以臣日昨,伏奉京兆摠府之除,此係臨急變通之需,固宜聞命卽趨,行不竢駕,而不幸賤疾,適在人鬼關頭,悶悶欲絶,殆無省識,俾召牌,至於再次虛辱。以此時負此罪,雖從輕勘論,亦當在削罷之科,而乃聖上燭其實狀,憐其難强,不加重誅,止許遞改。疎賤如臣,何以得此?以首抵地,感涕橫逬,宏覆曲慈之下,得以安意將息,稍尋生路。而餘症尙苦,陳力甚艱,宿衛之任,猶未見解。臣誠惶蹙,不知所處,臣之情勢,亦不可强出,從前積釁之身,重之以奉使無狀,公議截峻,罪名狼藉,罷職薄罰,不足以償其萬一。在臣私義,豈可因以爲倖,厭然自揜,而不一略陳,以伸請罪之忱乎?夫今之執以爲使臣之罪者,在於先領賞一款,而當初狀聞中,煩猥是懼,且涉自列,故遂闊略其委折,公朝之驟看而駭之,固其宜也。噫,若臣者,雖不足擬數,亦能粗具知覺,其所以先領賞者,豈曰無端而然哉?蓋當回旨之未及下,領賞之先有命也。提督輩,輒曰發送之前,皇旨必下,非今日則明日,非某時則某刻,自可無慮。且於領賞前一日夕,通官從門隙傳呼曰,明當早赴。臣等使譯舌輩,更問旨意之下不下,則彼應之曰,旨若不下,豈使之領賞乎云。於斯時也,雖使善料事者處之,恐不得不信,而臣等猶不無萬一之慮,問諸首譯以下,則皆言回咨之頒發,例在領賞之後,領賞之後,如其有故,則不卽發去,或至多日,則更呈禮部,前規非一非再。臣於是信之不疑,妄以爲領賞後,旨尙不下,則仍留無妨,至於發送之出於特旨,與前自別,則未能覺得,此乃臣錯料之罪也。雖然,使臣而能不錯料,不欲遽領,旣曰皇旨,其可得乎?是不過如六日發送之程,廑挨一日,七日乃發而止矣。終亦何補之有?噫,領賞先後,尙奚足道?若臣之罪,臣自知之。使以陳奏爲名,而未見回咨,先離館所,强爭而不得,欲留而無路,到底被驅,中道傍徨。觀其事面,是果何狀?如使臣忠信足以行異國,誠懇足以動殊俗,決不至如此。末梢竣事,尙何足以少贖哉?其在常憲,固宜流放竄殛之不足,而聖上特以天地之仁,日月之明,察其事會之適爾,憫其風露之許久,不忍深治,廑從薄勘。曾不幾日,特敍又下,生死骨肉之喩,殆不足以擬此,惶感之極,不知死所。見今兼帶之任,係是閑漫差遣,豈不欲入謝恩命,粗伸義分,而罪重罰輕,人謂斯何?其不可諉之以已經勘處,而晏然冒進,以增罪戾也,明矣。懇乞聖明,鐫臣摠府之任,更治奉使無狀之罪,以礪他人,以安賤分,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江華留守李匡德敎書,王若曰,王者重十連之才而保釐之責尤急,君子貴三讓之禮而世祿之義固殊。卿豈自由,予不終捨。惟卿,雅言經濟,餘事詞章。逡巡於要路榮塗之間,蓋自發軔之日,折衝於盤根錯節之際,已驗持斧之時。平日之砥礪頗高,卿雖自欲自處不苟,向來之屛退太遽,予則曰所執何居。非緣眷顧之或衰,自致嚮用之差晩。時憂無間於進退,飯豈忘予?塞補有資於囷衡,玉用成汝。常責君臣之大義,寧許父子之竝休。眷玆沁州一區,卽我海門重鎭。山谿負險,魏國之寶何殊,保障在寬,晉陽之歸可必。近緣昇平之易狃,而致撫禦之或疎。錢穀甲兵之攸藏,凋朽已甚,臺隍亭壁之所在,荒廢可虞。時無畢諴,孰能擅頗牧之譽?世有羊祜,乃可得江漢之心。玆授卿江華留守兼鎭撫使,卿其往愼乃司,祗服予命。惟思人和之可仗,莫謂地利之足憑。非寬則無以服人,不嚴則無以莅衆。於戲,戎垣紀律,何異廊廟上訏謨?留府韜鈐,不出儒術中糟粕。桐鄕舊惠,卿必思於一遵蜀州新謠,予亦喜其再試。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金尙星製進

○二月十九日巳時,上御熙政堂。江華留守李匡德,留待引見入侍時,江華留守李匡德,右副承旨李重協,假注書金硡,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上曰,江華留守進伏,可也。李匡德進伏。上曰,保障之地,職任甚重。已在敎書,而下去後,各別勉意,可也。且有所懷,則亦陳白,可也。匡德曰,以民事言之,則異於三南,自朝家每爲飭勵,故別無可爲之事。而此外雖欲有變通者,旣有廟堂,亦非一人之所見,可以議定,下去後,可以隨其形勢稟定,無他可達之辭矣。上曰,近來軍餉,旣已申飭,自朝家亦爲區畫添補,而捧收之際,每多耗縮,此則守臣之責,下去後,各別惕念,可也。匡德起伏退出。諸臣亦退。

2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李榕坐直。同副承旨金若魯坐直。注書尹敬周未肅拜南泰耆。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金可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榕啓曰,大司憲權𢢜,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持平兪㝡基避嫌退待,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洪景輔啓曰,勅行迫近,都監責應緊急,而堂上尹游,本職尙不肅謝,館伴宋眞明,昨違召命,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李榕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李榕,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李益馝,以文臣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議朴師正,卽爲牌招,以爲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進,承旨金始炯進。

○兵批,判書趙尙絅,以戎器點考進,參判尹惠敎病,參議尹容病,參知朴弼正入直進,承旨李重協進。

○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以吏曹言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或在違牌坐罷中,或居中考,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竝敍用。

○又以吏曹言啓曰,禮賓寺牒呈,則別提金翊胄,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始炯曰,工曹判書、安山郡守,今日政,備擬以入。

○以金若魯爲承旨,以宋日贊爲兵曹佐郞,以權爀爲司諫,以鄭弘濟爲正言,以金尙翼爲副校理,以李周鎭爲副校理,以尹淳爲左參贊,以金聖運爲慶州府尹,以李秀輔爲尙州牧使,以玄鳳漸爲良才察訪,以李潝爲刑曹參議,以尹敬周爲注書,以宋時涵爲兼春秋,以金取魯爲工曹判書,以兪崶爲安山郡守。

○兵批,以金尙奎、魚有龍、李亮臣爲副司果,以鄭俊一爲副司正。

○金始炯啓曰,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宗臣殿講吉日,今月內以改推擇以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改推擇,則今月二十七日卯時爲吉云。以此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榕,以禮曹言啓曰,今此親臨宗臣殿講時節目,當爲磨鍊擧行。而殿講處所,當爲預定,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以宣政殿磨鍊。

○吏批,王世子冊禮時,正使以領議政金興慶爲正使,以左議政金在魯爲預差,以禮曹判書金東弼爲副使,以吏曹判書趙顯命爲預差。

○李榕,以吏曹言啓曰,今此宗廟以下,各陵殿寒食祭典祀官,當以文官塡差,而除公故外,實無推移差送之路,在前如此之時,亦有蔭官差送之例。今亦依此通融,塡差以送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若魯曰,召對爲之。

○備忘記,今日宣傳官試射時,南行宣傳官宋載恒,騎芻居首,直赴殿試。

○金若魯啓曰,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來言,都廳申晩,以本職違牌坐罷,依例還爲差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榕啓曰,憲府處置,尙不爲之,諫院闕啓,已至經月。今日政,新除授司諫權爀,正言鄭弘濟,所當卽爲牌招,而闕門垂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若魯啓曰,玉堂下番久空,今日政,新除授副校理李周鎭、金尙翼,所當牌招入直,而闕門垂閉,亦爲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全光道儒生生員朴重擧,進士羅廷一,幼學趙夢翼、楊漢升、金錫泰,生員安致亮,幼學宋胄錫、金德洙、朴文初、金尙瑜、蘇碩臨、李光國、梁亨祖、鄭奎漢、任守昌、邊得秀,生員柳乘、崔洛、丁天賚,進士柳文烈、崔沃,幼學朴重集、奇處勳、高纘重、朴重麟、李齊栢、朴再益、奇世勳、朴重圭、高世重、宋汝觀、高一元、奇弘勳、朴光澤、高一昊、郭萬咸、李萬瑩、朴再純、金再慶、李淑馨、朴重恒、金道慶、李淑芳、李震熙、崔潝、朴重謙、崔聖章、朴重觀、李彦星、柳文傑、崔宗玉、朴亮東、柳夏炯、李宗烈、高最星、柳之敏、朴世赫、奇彦觀、崔宗漢、朴重述、奇彦復、高可漸、朴必郁、鄭泰亨、柳夏熽、奇挺鮮、李徵夏、朴再和、鄭泰萬、宋道明、金履鳴、梁得龍、柳重慶、宋相炅、洪汝三、鄭昊運、李烈、金胄慶、高華重、安致閔、崔岦齊、崔慶億、李應井、朴來鎭、安廷胤、朴重相、梁濟楫、奇光勳、李泰演、崔時佐,進士羅燦奎,生員裵達,幼學崔徠、柳德齡、羅兌奎、張運復、崔時億、柳世維、金斗玉、羅炯奎、張得孝、崔道章、柳廷耆、李寅協、崔泓、羅漢奎、金道三、柳廷翰、張應台、裵逸、崔必齊、柳檍、李奎漢、金昌祖、柳廷秀、羅廷燮、李德昌、金光漢、崔嵩、李重昌、柳斗夏、羅孝元、李命益、金崑玉、柳㴟、鄭鳳來、李夏龜、金德一、鄭宅祖、柳文星、吳重潤、崔璥、李泰龜、金耉晉、鄭宅晉、廉正瑞、李㻐、金禧繼、張宇貞、李寅培、廉達瑞、金興徵、張宇鳳、羅以橙、吳大夏、崔震齊、林泰運、吳時傑、柳栴、金頤壽、羅廷軾、廉奎瑞、金鳳紀、吳時敍、金耉興、林瀷、廉處愼、金鳳章、崔賢齊、羅泰茂、金耉元、林泰來、吳時潤、李聃龍、李夏馣,生員柳一相、宋之鐸,幼學李殷衍、鄭繼曾、柳壽徵、柳一星、李東泰、李朝海、柳翼運、朴昌會、韓重奕、徐鎭垕、李東曄、李震興、禹鼎三、李夏謙、李惟栽、蘇大謙、李偁、李鳳衍、朴瓛、宋德駿、鄭養曾、宋奎煥、李廷柱、宋之鏽、洪河範、洪以柁、宋啓遠、朴命采、柳輝天、朴昌胄、柳䋎、李德明、李應辰、崔昌衍、禹鼎相、柳之傑、李益烜、李德恒、柳泰徵、李齊白、崔命崙、黃世鉉、朴瑎、黃景烈、金聖佐、崔昌德、姜瑞台、金汝精、鄭胤恒、李益濟、元命佐、宋道洙、金聖集、柳漢復、朴振胄、李儔、李𣆀元、李景憲、朴載垕、李東榮、姜永來、李益相、宋之欽、李志遜、李命垕、金汝澤、金昌赫、洪濂、郭晩亨、尹尙齊、崔基泰、吳逸三、李夢桂、韓景垕、朴萬徵、崔斗瑞、尹龜瑞、吳泰興、尹天述、郭天維、尹賢齊、吳道震、尹世岳、朴萬郁、尹祉海、吳泰命、李貴鱗、尹周瑞、郭再龜、尹德佐、姜柱斌、尹處中、韓迪,進士吳道謙、曺夢鱗,幼學金德鉉、洪天樞、吳泰道、尹翼瑞、吳道樞、朴啓東、安處仁、金泓、魏啓徵、金振鐸、申喜琇、林應華、金宗胤、安處義、曺夢日、金重彦、金一琛、李夢麒、黃煒、尹德亨、黃翼龍、李東薰、李齊松、宋益漢、尹命仁、金兌玉、金命五、蔡相禹、趙德昌、李完璧、蔡謹中、趙德升、崔應井、高日升、李必道、黃命夏、李龜齡、黃履修、李必齡、高用河、李碩章、金湜、黃應斗、李尙觀、洪萬徵、李廷鵬、洪彙徵、李萊錫、李僖、李傳聖、洪萬圭、金鴻采、李希聖、梁處仁、洪萬諧、李元植、洪商徵、李之聖、李亨植、梁處義、柳敏善、金𤤧、權潤泰、金萬祉、柳奕、楊濬、蘇德麟、宋復先、崔德鼎、蘇大觀、楊柱宇、陳錫漢、李𱣢、吳瑞麟、崔可貞、黃基聖、文世老、宋亨錫、安致相、具垍、李相會、李一齊、鄭時範、閔守益、文憲吾、柳頤垕、梁憲祖、文喜益、梁再夏、閔濟益、林烘、鄭時亮、閔再明、文永吾、宋雲錫、李旻齊、文就吾、(梁))梁德祖、文喜鳳、宋仁錫、閔喜來、朴重彦、閔再雄、吳世垕、李齊恒、南夏明、張德柱、文徵吾、梁敬祖、安世垕、文斯吾、鄭時斌、文鳳聖、任邁、宋鼎錫、宋命圭、洪益烈、宋麟錫、金鎭南、洪九東、李仁榮、崔宗華、李龜徵、洪致東、宋履錫、任遇、宋賢錫、洪禹東、李性全、宋鳳錫、李義根、任遂、洪彦敍、宋演、任守恒、羅德興、金龍白、李義中、吳彦東、洪命東、李義昌、任逌、奉天柱、洪得海、洪垕東、宋舜錫、洪壽源、柳檡、崔世珪、奉天極、丁允垕、崔德瞻、洪壽五、任翊昌、任命昌、李義集、宋汲、宋汴、任啓昌、宋濈、宋渻、洪履恒、洪浩東、奉天暉、崔壽聃、宋大廈、丁南耆、李文錫、金潝、金增、崔胄命、崔錫命、羅聖鳳、朴徵、崔恒齊、金普潤、金普演、金埁、李廷龍、金渫、宋頤濟、金以聲、崔汝恒、崔㠍、金維德、朴基賢、朴乃賢、羅聖胄、金維甲、金彬、金垓、洪夏範、朴贊東、金敬東、愼允福、金若河、金應南、金有大、金德升、金大郁、羅聖東、崔聖麟、金普溟、金維坤、權重錘、鄭汝善、金時龜、金瀗、魏世琦、白文德、金克昌、魏命天、金夏器、金泓、金胤祖、文德升、金甲祖、魏命德、金彦昌、魏命得、魏命恒、鄭致慶、魏命禧、金應建、魏命峻、鄭日華、白處中、丁允昌、吳時應、申用汝、丁履垕、金聖集、安處仁、金昌濂、宣漢龜、魏命來、金重琦、魏命玉、李潤德、魏命虎、文德遠、丁羽逵、金應鐸、鄭昕、李樹漢、魏震德、魏命吉、李慶漢、李仁復、文德顯、李有演、鄭昌武、金宇坤、鄭龜瑞、廉潤東、金說祖、金應鼎、金霔、安宗一、金重鈴、白崇采、金光洽、任世元、李德峻、朴來玄、金應兌、李光澤、任命鉉、鄭奎漢、李益濟、丁羽弘、金重瓛、金潤德、魏師洙、魏文德、安東佐、金邦祖、金泰運、任世德、張晳、曺廷一、金宅光、金重龜、張晤、韓益大、李徵麟、安顯龜、任命衡、魏師錫、白居垕、白瑞元、丁羽鵬、魏相彦、白致垕、安顯麒、李泰光、梁希祖、張憲祖、閔再孝、李漢齊、金爀、鄭枋、李桂齊、鄭東元、裵宗瀷、閔震雄、文喜麟、鄭時鳳、文喜漸、丁來復、文喜榮、李仁垕、鄭必興、閔師孔、閔衡臣、具坊、鄭時會、魏相徵、安世龍、魏繼徵、梁繼祖、鄭斗寅、具坦、閔孝來、閔震虎、徐錫昌、文弘德、李舜星、金德龜、李彦桂、鄭時赫、李仁根、具德鉉、閔震豹、金一泰、李彦廷、閔濟範、崔應壽、金德明、文光後、金德恒、裵宗澤、白瑞奎、具泰鉉、文以東、鄭東昌、文以質、金履洙、陳大楫、朴采成、朴弼仁、金有龍、朴東秀、鄭東維、鄭東綸、朴萬謙、閔震鼎、金大振、文潤德、鄭慶普、李以東、梁啓漢、曺𤦹、柳以濟、柳以澤、徐天樞、曺尙志、朴重漢、安𡹘、吳時翊、曺應夏、曺彦徵、柳世章、吳時翰、安峽、柳天翊、朴泰元、崔昌震、吳命三、林晩翠、安巘、柳道春、偰贇、柳起廷、金夏九、楊鎭休、洪汝俊、楊大龜、權龜年、楊欽、薛暐、吳泰道、柳春益、吳再績、偰珷、權震年、洪汝垕、梁濟民、韓德龜、洪汝徵、偰鳳佐、洪汝朝、權德齊、偰璟、洪汝通、偰堯佐、柳春恒、楊夢寅、梁濟夏、姜與載、洪汝采、楊漢昌、朴光瑚、薛昞、權萬齊、偰台佐、洪汝宗、趙儁、偰宗殷、韓致雲、柳春昇、楊漢、洪汝勳、韓致明、金澤祖、楊漢宗、柳春垕、楊好寅、韓宗岳、楊漢明、權宗孝、洪一海、李熽、鄭壽益、韓一增、韓相東、偰命佐、崔廷瑞、韓德成、朴光頊、鄭壽德、楊萬基、權載衡、楊錫、李洙宗、崔錫琮、李徵玉、韓德麒、楊挺堡、崔錫輔、羅斗樞、姜應禎、柳載謙、尹輖、趙汝載、宋德一、尹範、姜綋、朴重馦、姜應軫、趙汝默、金廷麟、黃再徵、吳台錫、趙命鼎、宋彦賓、趙汝平、柳文述、姜允涵、羅斗采、柳文興、趙夢麟、吳景喆、柳文龜、尹世莢、趙觀震、柳文燁、尹世權、趙爾鐸、宋彦聖、鄭陽鳳、安晩應、李斗雄、鄭夏基、安致亨、鄭守範、鄭斗東、安致敬、鄭碩東、李世謙,生員安致宅、鄭莢臣、鄭龍臣、李世樞、蘇大晉、鄭泰東,幼學鄭慤臣、金萬濟,生員鄭泰東,進士鄭東耆,幼學安晩垕、柳頤漢、鄭重瓘、金熙緝、李之馥、鄭垕泰、鄭奭曾、安致協、鄭東彦、柳頤恒、金錫晉、鄭光錫、李東林、李泰元、李𣶶、李世檍、金熙德、張萬齡、陳廷翼、李廷煥、安涍胤、李師溫、陳啓夏、安晩鐸、金在亨、趙章璧、金在中、金慶錫、金在誠、金命瑞、宋璲、朴來初、柳文夏、尹應晉、吳時觀、崔俰、金龜瑞、朴尙初、柳文岳、金信瑞、朴勝文、崔垕、朴潤、尹應任、吳時任、尹甲民、吳時集、朴世甲、尹擥、金錫、柳文復、辛萬說、金鍊、朴壽久、李國輔、金鐸、朴敏行、柳春益、尹應五、朴守吾、尹命說、朴命初、柳台益、朴昌運、辛守貞、朴普益、魯道三、金大成、丁九老、柳震煥、陳后瓘、李德培、吳仁錫、金有益、尹景烈、李以讓、陳歸漢、金潤夏、吳命垕、南天漢、柳龜齡、鄭胤泰、蘇碩升、宋之健、陳后錫、黃明漢、李德龍、鄭喆臣、李敏道、李廷望、金得增、兪彦謙、金熙瑞、鄭得賢、鄭馨德、洪九範、陳廷列、鄭晉甲、李錫來、辛慶禧、朴廷龍、徐徵裕、林彙、鄭昌壽、宋台龍、柳星三、宋埰、柳星采、申命渥、丁世憲、宋再東、宋日光、申命淸、朴光道、丁世霖、宋東岳、宋來甲、宋廷夔、柳星一、宋廷翼、申命灌、宋道復、宋東輔、朴禧錫、宋啓仁、柳東煥、柳濂、宋道彦、朴世徵、柳東茂、申應東、宋東柱、宋來殷、宋再奎、宋應奎、丁道明、韓道憲、金鐄、高日徵、全德柄、孫世翊、梁熙泰、李柱天、李榟、薛萬元、朴震相、金泰華、吉尙復、李長瀁、李樶、全在仁、琴鳳郊、全德林、郭聖東、趙師聖、李垕、金在明、李長澳、宋大德、任重三、李長涵、高尙德、金泰恒、全在義、朴泰素、金慶溢、金以兌、李國榦、全在一、全在弘、朴有春、趙師益、朴重素、李長湖、全在善、朴履素、全在頤、金慶初、全在敬、金元兌、金尙璘、李德徵、金㶅、金應呂、蘇德老、李東元、南雲翰、陳亨燁、宋奎昉、許日向、金養白、鄭世麟、許暾、金廈成、朴重煥、金運彰、許昣、金八胄、鄭世僑、金運潝、洪濟觀、洪濟咸、金天翼、洪濟升、金養吾、金養眞、沈濯、許暘、丁錫垕、金養大、洪錫範、金運淵、金養一、許湧、金運漾、許澍、丁錫福、鄭大涵、高漢明、鄭枚、李壽鵬、高漢翼、李壽根、韓東熽、鄭大復、韓東𪹯、鄭大謙、高應台、金守範、朴光稷、吳德沃、韓東一、鄭東垕、韓東㸁、李遇馨、韓東燁、高應三、吳德濰、韓東文、柳世根、韓東爀、高萬瞻、鄭東圭、韓東岳、韓應壽、柳世植、李守斌、柳致和、崔齊七、李應奎、崔齊五、李墷、崔岦、柳大運、崔齊一、鄭胤宗、柳熙運、金耉萬、李泰亨等上疏曰,伏以重道,莫先於尊賢。何者?道不能自明,由人而明,道不能自行,由人而行,尊其人,乃所以重斯道也。此古昔帝王,必以賢人君子之宗師於一世者,從祀聖廟而莫之或遺者也。夫從祀之典,所以表章正學,模範百世,則固國家之所愼重,而不可輕者,然其德之盛者,不可不尊之故也。功之大者,不可不報之故也。則徒曰祀典之不可輕許,而廢闕不擧,非所以重斯道也。非其人而輕許之,失其典也。有其人而不許之,失其人,失其人與失其典,其失則一也。苟無其人,則雖以漢、唐歷年之多,而躋享不過若而人而止。苟其有人,則宋理宗朝,一時從祀,至於五賢之多,論祀典者,只觀其人之當否,可也。苟明乎當否之別,則夫所謂重祀典者,自在其中矣。臣等伏聞,近以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文正公宋浚吉從祀之請,內自太學多士,外至諸道章甫,相繼陳章,而殿下一向靳允。何殿下宜許而不之許也?臣等愚昧,莫省其何以也。惟玆兩先正,以不世出之大賢,蔚爲東方百代之師表,其淵源之眞,功烈之嵬,昭在人耳目。不但學士大夫,尊之如泰山北斗,雖婦孺下賤,皆知孝廟之世,有此同德之賢臣,稱之曰兩宋,敬之若神明,豈以我殿下之明聖,而不能深信其道學之可尊可師耶?若謂兩賢臣,雖爲一世之所宗仰,而間或有不悅者訾毁之論,以致聖心之所持難,則是武叔之毁言,臧倉之讒說也。眞可以病孔、孟,而繼奸黨之誣,僞學之謗,亦足以累程、朱,若爾則從古聖賢,亦豈有完人耶?豈以我殿下之十年典學,而猶有未燭於邪說之亂眞耶?臣等亦知其萬萬無此理,而乃於多士之請,終始靳固者何哉?意者,以從祀事體之重,而不欲輕許之也。然則是殿下徒知重斯典,而不知重斯道也。殿下卽祚以來,賁飾治道,闡明文敎,慨然有志於三代之上,而獨於尊賢重道之擧,不能斷然行之,臣等竊不勝訝惑也。今之論者,咸曰,以先正繼往開來之學,尊周衛道之功,尙未得餟食聖廡實爲聖代之一欠典,若臣等區區所憂,則不但曰欠典而已。此雖祀典一事,而實則關係世道者,重矣。蓋賢者之於國家,其身之顯晦,而治化之汚隆隨之,其道之消長,而世運之盛衰判焉。以之人心之淑慝,士趨之邪正,率皆由於是。昔我孝宗大王,奮發大志,規恢遠圖。而惟此兩賢臣者,際會明時,得行其道,雖値弓劍遽遺,功業未成,而其所講明而表章之者,可以有辭於天下後世,雖謂之當一治,可也。逮夫肅宗大王,扶正道而斥邪論,貽燕之謨,昭如日星,使將傾之世道,得以維持,已壞之士風,得以振作,斯豈非盛德之光乎?今殿下,以睿聖之資,承祖宗之業,固已尊尙正學,風勵士林,欲使斯道,益顯於世。而顧今世級日下,乾坤長夜,倫常斁絶,亂賊肆行,士大夫知有爵祿,而不知有廉恥,以之爲己則反道而倍德,以之事君則後義而先利,以學問爲迂闊,以名節爲矯激,譎詐相尙,軟熟成風。列朝所培植之氣,先正所倡明之義,渝靡消剝,殆無存者,衰末之象,日甚一日,寧不寒心?噫,今之去先正遠矣。士之興慕而誦法者,漸不如古。則其遺風餘韻,自將愈久而愈泯,世敎之浸衰浸微,亦何足怪也?當此之時,聖上若能表揭先正之道德,觀視四方,則天理可使復正,而鼓動興起之效,速於置郵而傳命,此臣等所以以從享一事,爲今日急務者也。且伏念古昔聖賢,夫孰非百世之師?而在今日尤可表準者,莫如孟子、朱子。何者?孟子之闢異端,朱子之明大義,可謂切中今時之弊。而我東儒賢之善學孟子、朱子者,又莫如先正,蓋其所遇之時同故也。今者如欲扶護正脈,振勵頹俗,則其機顧不在於崇奬先正之道學乎?故臣等竊謂不許祀典,則斯道不重,斯道不重,則邪說作而士子之趨向不正,義理晦而國論之是非倒置,凜然有不勝其憂者。向者申致雲之疏,亦其一驗也。彼以兇種逆孽,乃敢不有聖考遺訓,公肆醜辱於先正者,蓋欲以此探試聖意,圖售其貿亂是非之計。幸賴我殿下,特降譴罰,明示好惡,使鬼談蜮說之類,不得繼起,實是今日世道之幸。儻殿下早循公議,亟擧盛儀,則雖有致雲百千輩,安敢鼓其妖說於殿下之廷哉?噫,兩賢臣造詣之精深,樹立之卓犖,自可爲儒林百世之宗師,則聖廡從享與否,有何損益於先正?而殿下,以聰明有爲之主,當此世敎壞敗,吾道衰微之日,表章儒學,闡發文化之擧,不宜少緩。而今以從享事體之重,遲疑不決,使尊賢重道之章,擔閣不行,使逞私毒正之說,投間而起,則其所以病國脈而累聖德,爲如何哉?殿下試於淸淵靜護之中,義理昭森之時,像想先正道學之卓立,默體聖考貽謨之深遠。而潛究其致雲游辭閃弄,侮賢瞞上之態,則必將聖心雲開,天意雷厲,慨然以世道爲憂而表正之縟儀,闢邪之常刑,當不移日而竝行矣。臣等闢處鄕曲,愚無知識,而猶能讀先正之書,慕先正之德,則豈可以蹤跡之卑微,而自阻於蓋高之聽,不盡尊賢之誠哉?玆敢千里裹足,相率陳籲。伏乞聖明,俯察臣等之請,非出於阿好過隆之意,而實爲斯文世道之慮,誕降兪音,亟擧盛典,則國家幸甚,斯文幸甚。臣等且有區區所懷,不敢自隱,附陳疏末,死罪死罪。臣等今於入洛之初,竊聞道路所傳,聖廟至近之地,至有設棚之擧,而莫之有禁,心竊訝惑,不以爲信矣。及到泮村,得聞其詳,則去月念間,泮人輩,適會胡使停棚之時,各自聚錢,賃得棚戲之具,兩日設棚於聖廟之後,雜陳異技,大張淫樂,齋儒輩,亦莫不奔走聚觀。噫,棚戲,卽胡使供歡之具也。不可使近於闕里絃誦之地。泮人輩,雖愚騃無識,有此怪擧,爲其齋任者,固當登時嚴禁,而恬不知怪,任其所爲,至設淫技於聖廟逼近之地。此實三百年所無之變故,聞者莫不拊心驚歎。而三司之上,亦無一人言之者,臣等竊爲之慨然也。臣等竊伏聞,在昔成宗朝,巫女以宮中命,設淫祀於泮宮近處,齋儒李穆等,相率揮旛,躬自驅逐,成廟聞而嘉之曰,此乃祖宗朝培養士氣之致,士氣如此,予病似愈。此昭載《泮中日記》,至今傳爲美事。此等嚴正之風,固不可責之於今日齋儒輩,而事之寒心,莫此爲甚。儻求其本,竊恐殿下扶正斥邪之道,培養士氣之誠,有愧於成廟而然也。此豈非殿下之加意處耶?事係聖廟,大關風敎,臣等不避煩猥,敢此尾陳。伏乞聖明竝賜察納焉。無任祈懇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業已諭,往修學業。

○二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金在魯,工曹判書尹淳,判尹金取魯,司直金聖應,右副承旨李重協,校理吳彦胄,假注書金硡,事變假注書金可慶,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左議政金在魯曰,近日日氣,朝晝異候,聖體,若何?上曰,安過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世子氣候,亦何如?上曰,一向好過矣。在魯曰,今日,乃是賓廳日次,故入來,而僚相適不在,雖欲有稟定之事,不可獨爲裁稟,而且無時急稟定之事矣。勅行十七日間,似已渡江,而遠接使,久爲往留,爲弊已多,而勅行久不入來,則前頭多有妨礙之事,善使開諭,必以速爲入京之意,雖已行關,而但擇日甚多,以是爲慮矣。上曰,大抵擇日則太多矣。在魯曰,勅行雖遲滯,豈至於初六七日?而擇日則太爲數多,可謂不緊矣。且伏聞皇壇祀事,有親行之命,臣未敢知果然否。上曰,欲爲親行,而勅行相値,則一邊對勅,一邊行祀,心甚痛迫,前頭似可以攝行矣,嗣服後,四次親行耶?工曹判書尹淳曰,己酉年,臣以雲劍之任,又爲隨駕入侍矣。上曰,然矣。在魯曰,慶尙監司閔應洙兩度狀啓,奉化縣監李匡直,榮川郡守沈廷紀,以濫率犯禁,旣已自首,所當依事目決杖,而不敢擅便,仰請稟處矣。依狀啓,使之營門決杖,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守令有堂上堂下之別,決杖何以爲之耶?在魯曰,堂下則決杖,堂上則罷職矣。蓋濫率守令,堂下則決杖,雖是事目,亦不可不爲上聞,任自決杖,所當待其盡査,一時啓聞。而嶺南監司閔應洙,前以李匡直狀聞,追後又以沈廷紀狀聞,續續煩請稟處,殊未得當。道臣推考,使之盡行査出,狀聞後,依事目決杖,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黃海道前監司兪拓基,以本道濫率犯禁守令金川郡守宋徵泰,遂安郡守李昌重,因備局覆啓關,決杖擧行之意狀聞,而末端以瑞興縣監朴師昌,前已狀罷緣由,馳啓爲辭矣。朴師昌,雖是曾經臺侍,備局覆啓,旣引先朝戊子定式,使之勿拘決杖,則道臣所當以前已狀罷上京決杖一款,令攸司,稟處之意,論理措辭,而不此之爲,泛然附陳,有若以本罪勘罷者,殊涉不察。前監司兪拓基推考,朴師昌,令金吾決罪,何如?上曰,現告令下之後,曲從其規避之意,先爲狀罷者,固已未安。而李昌重、宋徵泰,旣經決杖則濫率之法,獨行於蔭武,而不行於師昌者,極爲寒心,以當然之法言之,則所當下送營門決杖,而今姑斟酌,師昌則自金吾決杖,監司則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在魯曰,東萊府使崔命相狀啓內,多大浦倭船漂泊,已至九日,而尙無領曳回泊館所之擧,新定科條之下,如是遲滯,當該護送將西平浦萬戶李杞材罪狀,令攸司,稟處事仰請矣。倭船遲滯,旣過五日之定限,西平浦萬戶李杞材,令本道左水使,拿致重棍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詞訟衙門之中,秋曹尤爲自別,堂上不可暫曠,而判書則方在惶悚縮伏中,不爲行公,參判在外,只有參議。而今聞參議,又爲陳疏辭陛云。將往病親之行,異於聞病往省之請,數多兄弟,豈無推移將往之道乎?政院不念單堂上遠出之爲難,而循例捧入其疏,當該承旨推考,參議雖已辭朝,使之停行爲可,而不然則變通宜矣。上曰,王者以孝爲治,旣許其將母下往,則今何可還收乎?承旨推考,刑議則改差,可也。出擧條在魯曰,刑曹判書宋眞明之頃日所達,雖無着落,而至於請減問安,則雖不知朝體者,必不爲此言。況宋眞明於此,豈有請減之理乎?此不過以驛弊仰陳之際,歷論陵幸時驛馬多入之狀而已。更無他意,當初推考,只是事體上規警,而其後又以冒騎添書,至有罷職之命,實涉過當,故臣有所箚陳,得蒙收還,而第以批旨中辭意觀之,在眞明,惶縮轉甚矣。近日位著甚不備,而眞明勤於本職,備局事,殆同擔當一隅。而今因其語言少差,遽承譴責,仍又輾轉不安,未易卽出,所帶本職,旣係緊務。且兼館伴,勅行迫頭,而堂上尹游,病未出仕,眞明又不行公,迎接凡事,誠爲可慮。自上下敎於箚批者,似不過指論事理,非有存留之深意。今若過爲引嫌,久不供職,則烏在其陳箚請收,特賜反汗之意哉?自上特軫勉出之道,別爲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上曰,其時所達,大抵無着落,初以貴人房看山,何可乘驛馬爲言。此則微事也,而問安則事體重矣。且在昔年則有六處問安,故問安中使之行,絡繹不絶,而庚戌以後,則只有四處問安,此亦尙有感舊之懷,而秋判忽又以問安絡繹爲言者,殊涉未安,秋判之勤於國事,予素知之。且欲爲任事之人,則必當愈加飭勵,故有所譴責。而今旣收還,亦無介懷之事,何可過爲引嫌乎?依所達牌招,另加申飭,使之行公,可也。牌招事。出榻前下敎在魯曰,雖是小事,每欲一陳而未果,今因判府事徐命均箚中回班鞠躬之語而仰達矣。凡太廟、陵所、永禧殿及其他親祭時陪祭諸臣,先入就位,然後自上入就位,而義在壓尊,故回班鞠躬等節,有不敢施,只得低首略俯,可矣。而近觀鞠躬祗迎,一如外班,殊涉未安,一番明白定式,出擧條頒布,使皆知之,何如?上曰,予欲下敎而未果矣。所達得宜,自今定式,使皆知之,可也。出擧條校理吳彦胄曰,宋眞明之入侍時,臣旣不得同入,未知其何以爲達,而其主意則不然。蓋貴人房看山時,給馬之例,則眞明不知而仰達,然至於問安減數之請,雖微官庶僚,必不發此。況如眞明者,殿下之任使幾年乎?其爲人長短,必已俯燭矣。如此妄發,必不爲之,而特以其言語拙澁之故,凡諸奏語,辭不達意。今以此事言之,其意則以驛馬入把之數多爲悶,故遣辭之際,或未意暢,而殿下則錯認以問安減數之請,而至有罷職之擧,然此則有不然者矣。殿下以冒騎二字,以爲大不敬,而又敎以疑之於不當疑之地者,與眞明之意相反。殿下則非問安中使者,何敢稱以問安中使,而眞明,以問安中使之數數往來爲言者,此乃大不敬爲敎,而此則不然矣。上曰,大不敬云者,乃謂中官,若非問安中使,而假稱以問安,有所冒騎,則是乃大不敬云爾也,非以刑判爲大不敬也,此則儒臣誤看矣。在魯曰,此則聖敎旨意分明,無可疑眩矣。彦胄曰,彼中官雖無狀,非問安使者,何敢自稱以問安使乎?眞明之意,非謂此也。凡問安使外,種種有掖屬往來之事,故眞明或慮其此輩,有私自冒騎之弊,而有此陳達矣。若以問安減數仰請,則其罪,豈止於罷職而已?或慮其有不當騎而騎者,有此仰達,則此胡罪也?而至下以疑之於不當疑之敎者,臣未知其至當也。臣又伏見大臣箚批,以䌤縫gg彌縫g爲敎,而此又有不然者。眞明之入侍時,旣已推考,退出後,又下從重推考之命,則其勘罪已決矣。更欲䌤縫gg彌縫g於何事,而乃有添書之意耶?此不過泛然結辭之際用之。而若以聖敎中辭意觀之,則此乃掩護周遮,奸細人之所不爲也。重臣豈爲此哉?其見疑於君上,旣如此,則爲眞明者,寧甘罷職之罰,而承此下敎之後,尙何顔面,立於朝乎?批旨還收,臣不敢仰請,而旣承此敎之後,則必無立朝仕宦之意矣。上曰,儒臣職在經幄,有此拾遺之言,誠爲可嘉,而今此所達,未免太護矣。問安馬,有待令之數,不得任意自托,而或又以御供等事往來,則有撥馬與太僕馬,而元無冒騎之事,予旣兩岐爲辭,非眞歸之於䌤縫gg彌縫g,而冒騎二字,添書則不可矣。其日筵中臨罷時,更下從重推考之命,而初次推考則勿施,只以後次上敎書入擧條事下敎,而承旨聽瑩,竝與所達之言而書入,有此葛藤矣。雖然,俗談曰,扶之太過則反覺生憎之說,是矣。左相箚批中䌤縫gg彌縫g之敎,非不知爲一層難安之端,而此則有激而然矣。以此言之,則反不如罷職後卽敍之爲愈耳。然此不過奏語間不審之失,非深責之事,則何可過自引入乎?在魯曰,玉堂所達,未免太多,然䌤縫gg彌縫g之敎,似若疑以用意,宋眞明之不安宜矣。頃者僚相,以顯廟朝有重臣拿處之規仰達,而臣則以爲過矣。上曰,事體異矣。而補外則雖重臣,古有之矣。在魯曰,臣於肅謝日賜對時,以自上重大臣,然後朝廷可尊仰達,職在大臣,自爲此言,非不知有嫌,而堂陛之分,不可不嚴,故敢言之矣。當宁以來,重臣、宰臣,罷職太數,此亦異於先朝之規,下大臣一等,則便是重臣,若不以禮貌待重臣,則大臣之尊,亦陵夷矣。今此宋眞明之事,不過語言差失,而論責太過。聖敎以爲,雖收其罷職,必以批旨,反益不安,此可謂俯燭臣下之心矣。臣意則批旨中不敢疑之地,以上則存之,其下一款則刪沒,似好矣。上曰,昔在先朝,故判書閔鎭厚啓達,以爲近來中日,得中太多云爾,則先朝下嚴敎曰,然則削其貫革之外,似無他道爲敎。其時閔鎭厚之惶悚,當如何?而未見其以此不爲行公,今此䌤縫gg彌縫g之敎,比諸削斲貫革之敎,可謂甚輕。刑判詎可以此至於不出乎?䌤縫gg彌縫g之敎,非有深意,而大臣之言如此,箚批還入,注書出往持來,可也。承旨李重協進伏曰,今日旣是次對,廳注書則記事甚緊,事變注書亦記事,何注書出去乎?上曰,事變注書則似有生疎之慮,其間不過暫時,廳注書出去持入,可也。上曰,事變注書,似是鄕外人矣。重協曰,乃是嶺南之人也。在魯曰,蓋堂后之職,專掌榻前記事,剡薦雖在於實官,而責任之重,實假無異矣。不善記事之人,不但多所漏誤,或至全然相反,釐改以送之際,極爲煩勞,其所簡問者如是,則不簡問而只載日記者可知。其間不無關係重大,而日後無以爲考信之資,此非細慮。蓋新登第之人,人地可合則一番輪,固是例規,而自後則必審擇其能否而差之可矣。臣亦因其發簡往復,頗知某也能某也否,則政院豈有不能詳知之理乎?今後則勿拘疎數,必擇其已試能善者差出之意,另加分付,何如?且近來入啓擧條,不能審察,誤字書入者多,重者改付標,閑漫者置之,而此亦不可不申飭也。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經驗之後,可知能否。然若其疎數,則似不可拘矣。史官持入左議政金在魯箚批後,上曰,自若自覺率着以下,至烏可已乎三十字,刪去,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刑曹參議金濰,旣已改差,其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擬望差出,可也。出榻前下敎工曹判書尹淳曰,臣以金吾事,有仰達之言矣。淳昌前郡守李衡秀,以還上虛錄事拿囚,已爲元情。而監司旣已狀聞蕩減之後,更無可罪之事,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在魯曰,當初賊人輩竊去之穀,更將收捧於何處乎?此非用意虛錄之事,蕩減之外,無他道矣。以虛錄例,勘罪則似冤抑矣。淳曰,宋文祥亦淳昌前郡守,今方在囚矣。而亦以他事有坐,然還米事則蕩減之外,無他道矣。上曰,李衡秀、宋文祥,竝分揀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淳曰,金吾公事中,以海恩君爣,閭家奪入事,方請更推,而閭家奪入,徒配遠配,乃近來特敎,本府元無可據之律,當以上裁與議大臣處之爲請,而適方入侍,故敢達矣。觀京兆査案,當初定價則一百三兩銀,而只給八十兩錢,成文官斜。且未準價,而先令移出者,難免奪入之歸矣。上曰,曾前旣飭,其無官斜者矣。今又有官斜而不爲區別,則將何所從的耶?在魯曰,定價內所給,僅可四分之一,而徑先官斜入居,此出於仍爲據執之計,聖敎雖以官斜之故,難於不爲區別,而臣意則未準價而官斜,反當益其罪而無可恕矣。上曰,自今爲始,閭家奪入之類,徒三年定配事,以受敎永爲定式。海恩君爣,不必更推,依受敎直爲照律以入,可也。出擧條上曰,朴起星事,何如?淳曰,此則本主之言,旣曰永賣云,則似無可疑矣。近來閭家奪入,申禁之後,雖爲官斜,而兩班家則元無斜出之事矣。上曰,爣則旣命照律以入,而朴起星,無可問之事,分揀放送,可也。出榻前下敎上曰,許琠,尙不請刑,可謂太遲矣。淳曰,斛數盡充,而見其査狀,則三人之招,各自不同,以此更問後,可以請刑矣。上曰,李萬白事,何如?聞或有稱冤者矣。在魯曰,萬白則元無可議,而面質之際,與官屬輩,直爲爾汝,此則駭然矣。萬白則無可惜,官屬之爾汝,紀綱則寒心矣。本事則未知何如,而關係至重,有難輕議矣。淳曰,平時居官則不然云矣。判尹金取魯曰,李遂良,亦稱其可用之人矣。以査狀觀之,則甚爲奸惡,而其爲人奸詐則不近矣。上曰,今番閱武時,禁軍馬之憊臥沙場,已極寒心。而雖以御乘言之,大晝停前,數請替馬,可知其馬品之不駿,內乘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淳曰,馬事甚難矣。近來無好馬,故御乘亦如此,甚可慮也。取魯曰,外間馬雖好,不得直入御乘,而頃伏聞東郊驛馬,有直入御乘者云,此亦無前之事也。㺚馬亦大則大矣。而馬品則猶不好矣。上曰,㺚馬非騸馬則不得作騎云矣。今則名以八駿,而反不如山馬,方今國家無事時,不足爲緊,而脫有緩急,將何以爲之耶?在魯曰,惟其如此之故,㺚馬出來則非可禁之事也。武將輩,亦豈可乘其體小之馬耶?此則廣其出來之道,可也,而禁之則不可也。司直金聖應曰,北路之馬稍勝,而近來則防塞,故問其由,則奉朝賀李光佐,已爲塞之云。而蓋欲買胡馬,則以兔山馬四五匹,換一馬,故奉朝賀之意,則只塞其以馬換馬之意,而非爲防塞其㺚馬之出來也。自今爲始,以他貨換馬,而勿復防塞,似好矣。上曰,今番陵幸時見之,則御乘馬,可知其小矣。着鞭之袖,廑抵僕夫之笠矣。淳曰,極北則馬之種類,差勝云矣。故判書李森及張鵬翼,欲買胡馬,而使行時,求之不得其大者矣。聖應曰,近來武將家,亦無好馬,故內乘亦無可得之路矣。取魯曰,擇馬之道,專在於內乘,以解馬者爲內乘,可矣。聖應曰,故領相洪致中家,有好馬,自太僕買入,至今爲御乘,而如張鵬翼家所有千驄馬之類,不可復得矣。上曰,雖以御乘馬之不好,俄已下敎,而李奉朝賀之以五馬不得換一馬之意,則誠是矣。以他貨買之則可也。而何可以五馬換一馬乎?承旨李重協曰,注書薦,今當爲之。而注書尹敬周,方在罷職中,故不得爲之。在前如此之時,例有請敍付職完薦之規。尹敬周敍用,以爲完薦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尹敬周敍用事。出榻前下敎上曰,習陣中玄武陣,則有首尾四足,今之軍門,果有詳知者耶?聖應曰,成樣而頭足隱用等事,何能盡知乎?長蛇陣則廑知其圍布之法,而依憑而已。上曰,前已下敎,而常時鍊習,各別爲之,可也。軍兵輩,粗知五次輪放之外,其餘陣法,則皆不能知之,是可慮也。聖應曰,都監軍械中,莫過於銃矣。吳彦胄曰,鳥銃最勝,而束伍軍,皆是私家奴,故不閑兵務,是可慮也。軍兵器械,雖自官家備給,而每或失之,點考時每爲借用矣。上曰,儒臣曾經何處守令乎?彦胄曰,曾任江原道蔚珍矣。重協曰,臣亦爲守令時見之,則軍器等物,不無借用之類,而輪放法及方陣法,或有知之者矣。在魯曰,臣因畿驛凋弊事,適有所懷,故敢達。驛馬濫騎,禁法至嚴。而至於陵幸時,則以陪從爲諉,朝臣之借騎驛馬,便成謬規,自昔bb爲b然。而揆諸法意,終涉未安。此後則嚴加禁斷,如有濫騎者,竝與許借者,而依律論勘,則可除畿驛一分之弊矣。上曰,果有此規,則殊甚可駭。今後則借騎者,以濫騎之律治之,見借者,亦一體論罪事,定式,可也。出擧條取魯曰,濫騎之法,固宜可飭,而如隨駕時借騎者,與私事借乘有別。且若新通仕籍之人,則何能盡備其隨幸時可騎之馬耶?以公故借乘之際,一切嚴塞,則亦反爲僨誤公事之道矣。在魯曰,臣則生平未有一番濫騎之事矣。上曰,承旨進書,可也。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爲牌招,可也。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二十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若魯,侍讀官吳彦胄,假注書金硡,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吳彦胄,自八年春正月,至咄陸爲北庭讀。上命承旨讀。金若魯,自十四年,至如法施罪讀。彦胄曰,上篇十七板,僦屋以居者,出於深知民間疾苦,而不欲暫忘之意也。此等處,後世人主之所可觀感處也。上曰,所達好矣。彦胄曰,人主誠能見可欲而思知足,將興繕而思知止之語,亦人主之監省處也。臣於此疏,未嘗不歎尙于中矣。二十六板,以房玄齡爲度支尙書者,此亦由於君臣相得之致矣。上曰,然矣。彦胄曰,魏徵十言陳戒之意切至,此則非但時君之所可留意處也。天下後世人主之所當觀省者也。若魯曰,儒臣以徵之十言,爲人君觀省處,而徵之十漸疏則又加於此,人主進德之道,先觀其高處,可也。彦胄曰,徵以爲言不激切,不能動人主之心,蓋爭臣之言則常以批麟爲主,此所以動激人主之意。而爲其君者,不思包容之意,徑加摧折之道,則言者安得盡言於前,而時政得失,亦何由聞之耶?若魯曰,平時則尋常視之,而有事時則必以伏節死義,責之於臣者,亦有培養之道,然後可幾矣。其所培養,豈不在於容直納諫一事而已乎?上曰,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之說,誠是矣。以魏徵事言之,唐皇詔爲封禪禮,其政已與初頭相反,而魏徵又何爲而不禁耶?彦胄曰,徵素無學術,故見得處,有所不及而然矣。上曰,魏徵之事君,可謂盡矣。而終不以堯、舜之道,勉其君矣。若魯曰,聖敎誠然矣。太宗有納諫之風,其時若以學術而導之,則其所爲治,豈止於太宗之治而已耶?上曰,承旨進來。頃已下敎,而南漢事,何如?若魯曰,小臣以近侍出去,凡事何敢不各別爲之?而南漢形勢,別無可爲之事,其中軍制錯亂,守禦廳牙兵,不過收米給代之類,而非操鍊之士,故脫有緩急,無可用之處,此甚悶慮矣。且軍餉事體,何等重大,而諸處未捧,其數夥然。舊未捧之數,曾已仰達,而不可每每如此。此後則未捧守令,宜有各別申飭之道矣。上曰,年事稍豐之時,何可不捧乎?使備局各別申飭,可也。出擧條

2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李榕。同副承旨金若魯坐直。注書尹敬周未肅拜南泰耆。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徐性慶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李榕啓曰,行大司憲權𢢜,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持平兪㝡基避嫌退待,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若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重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鐄,以御營別將軍兵等操鍊事,露梁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榕又啓曰,憲府尙未處置,諫院闕啓,亦至經月。除在外外,司諫權爀,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于金若魯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洪景輔啓曰,都監責應緊急,而堂上尹游,連日違牌,本職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出來勅使渡江狀啓,纔已入來,都監責應,萬分緊急。而館伴宋眞明,以本職呈辭受由。堂上尹游,朝又違牌。都監時無主管之人,堂上尹游,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體殊甚未安。新除授副校理金尙翼,竝卽牌招,以爲姑降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事變假注書金可慶出使,代以徐性慶爲事變假注書。

○以副校理金尙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若魯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若魯,以弘文館言啓曰,副校理李周鎭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齊聃爲全光都事。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晩爲副司果。

○李重協,以義禁府言啓曰,今二月二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淳昌前郡守宋文相放送事,榻前下敎矣。宋文相,以他罪,依李秉鼎例,分付金吾發配事,前已下敎,故宋文相配所定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啓曰,時囚罪人爣閭家奪入事,據勿爲更推,依受敎直爲照律事,榻前下敎矣。近來閭家奪入人金遇喆,因下敎徒三年遠配。今此爣,依此例以徒三年遠配,定配所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若魯曰,勅使渡江已遲,而擇日尙且不卽下去,勅使入京,將在何日耶?政院,申飭。

○洪景輔,以迎接都監意啓曰,勅使渡江後,若減宴禮,則有中路別遣問安使,今亦依近例,令政院差出別問安使一員,卽日下送於勅使相遇處,措辭致謝,何如?傳曰,允。

○金若魯,以迎接都監意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勅書謄本,上送都監矣。謹此封入,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京外宴享及軒架雜戲等事,一倂減除,軍威軍亦爲減除。而勅書前,只以五十名排立,跟役十八名,牌文所錄外,蛇旗二雙,加數出來,勅書一道外,無賜物,一路各邑,朝茶啖減除,只設夕茶啖云。各該司及京畿開城府、黃海道,急急知委,而宴享儺禮,兩色郞廳,爲先減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今日西北別付料軍官試射時,軍官閑良洪禹澄,柳葉箭十巡居首,直赴殿試,出身金浚寶,柳葉箭十巡居首,加資。

○金若魯疏曰,喉舌緊任,固非如臣庸鈍,所可濫側。昨承除命,召牌踵臨,不敢違傲,冒昧趨承,而所兼春秋例銜與本館監事,有同堂應避之嫌。乞令該曹照例減下,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恐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省疏具悉。疏辭令該曹,稟處。

○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輪對引見入侍時,右承旨洪景輔,假注書金硡,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輪對官宗廟令南弼明,漢城參軍任道元,司評趙宗裕,引儀李廷善,東學訓導李夏翼入侍。南弼明進伏。上問職姓名。弼明對曰,宗廟令南弼明矣。上問履歷。弼明對曰,以寧陵參奉移典獄奉事。又移司饔直長、義禁府都事、掌隷院司儀、工曹佐郞,至于見職矣。上問職掌。弼明對曰,無他所掌,每當薦廟之時,物膳監捧等而已矣。上曰,有所懷則陳達,可也。弼明對曰,無所懷可達者矣。弼明退伏。任道元進伏。上問職姓名。道元對曰,漢城參軍任道元矣。上問履歷。道元對曰,小臣以北關咸興之人。曾經本道八陵參奉,己酉得蒙天恩,除拜永興眞殿參奉,壬子移拜思陵參奉,甲寅移拜禧陵奉事,卽今待罪於本職矣。上問職掌。道元曰,刑房矣。上問所懷。道元對曰,別無所達,而以北關之人,欲陳北關弊端,而出位之言,惶恐不敢達矣。上曰,欲有所陳則陳達,可也。道元曰,本道爲北門重地,關防要害,軍伍兵備,固宜各別精鍊。而百年太平之餘,二十餘州之民,優游涵泳於聖化之中,文敎則蔚然可觀,而至於武備則虛疎極矣。北民之可充軍役者,以軍役爲羞恥事,百計逃避,其或充額,則每以殘弊無依之民充定,故軍裝器械之虛疎,勢固然矣。自朝家宜有別樣申飭之道,故敢達矣。洪景輔曰,任道元,俄者入來時,方席失次,已爲未安,而所達之言,又是出位之事,推考,何如?上曰,方席失次,乃是初入生疎之致,所達之言,又因下敎而達之,勿推,可也。道元退伏。趙宗裕進伏。上問職姓名。宗裕對曰,掌隷院司評趙宗裕矣。上問履歷。宗裕對曰,自懿陵忠義,移拜繕工奉事,又移濟用直長、瓦署別提、禁府都事、掌隷院司評,又移司僕主簿見遞,今又復拜司評矣。上問職掌。宗裕對曰,職掌則奴婢次知而已矣。上問所懷。宗裕對曰,無他可達者矣。宗裕退伏。李廷善進伏。上問職姓名。廷善對曰,引儀李廷善矣。上問履歷。廷善對曰,癸丑年謁聖武科壯元,爲司圃別提,而今爲引儀矣。上問職掌。廷善對曰,職掌別無他事,儀禮周旋而已矣。上問所懷。廷善對曰,無他所懷矣。廷善退伏。李夏翼進伏。上問職姓名。夏翼對曰,東學訓導李夏翼矣。上問履歷。夏翼對曰,癸丑式文科,而乙卯七月,付職東學訓導矣。上問職掌。夏翼對曰,東學以養士之學,奴婢收貢及養士之道,申飭檢察而已矣。上問所懷。夏翼對曰,所懷則兼敎授,每有陳稟變通,小臣則無所仰達矣。上曰,京兆隷院官,更爲進來,可也。生民休戚,外則係於守令,內則係於各司,而堂上則雖數遞,郞廳則久留。趙宗裕、任道元,旣在詞訟衙門,一心奉公,可也。宗裕曰,伏奉聖敎,深軫民事,辭旨勤懇,臣雖微官,豈不欲仰體聖意,盡心奉公,而臣之待罪本院屬耳。且隷院,名雖詞訟衙門,而近來則堂上數遞,開坐之時常少,三郞廳各有所掌,而卽今無來訟之事,雖欲盡心於職事,誠無自效之地矣。道元曰,臣所叨之職,亦詞訟衙門,而近無別樣滯訟之事矣。輪對官皆退出。上曰,南弼明、趙宗裕,誰家人耶?洪景輔對曰,南弼明,卽泰齊之父,趙宗裕,卽故趙纘漢之玄孫,而洛昌君之甥姪也。上曰,任道元之爲人,亦不可以鄕人論之矣。洪景輔曰,臣於寒食祭祝文代押時,祧遷諸陵祝式,竊有所疑訝,不可不一番稟定,故敢達。大王陵則書嗣王臣,王妃陵則書以國王臣,而於繼繼承承之代則書以孝曾孫,第於德宗大王敬陵,書以國王臣,此則似有意。而明宗大王康陵祝文,書以孝曾孫,而睿宗大王昌陵祝文則只以嗣王臣書之,未知其意。而且仁宗大王孝陵則書以孝曾孫,而定宗大王厚陵及文宗大王顯陵與端宗大王莊陵則只書以嗣王臣,亦未知其意矣。成宗之於睿宗,宣廟之於明宗,以姪繼叔,而入承大統則一也。同爲繼繼承承之緖,則其稱孝曾孫,宜無異同,而又況於敬陵,稱以國王臣則其重所後之意,可以知之。而於昌陵,獨不稱孝曾孫,何也?定宗、文宗、莊宗、仁宗則世代及祧之後,宜同稱嗣王臣,而於仁宗,獨稱孝曾姪孫,此則似因其世代未祧前祝式,而未及改也。然此不可不詳定施行者,問于大臣,釐正似宜,故敢達。上曰,不待所達,固已疑之。此似仍古例,而未及改之致,更爲從容考見前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2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李榕坐直。同副承旨金若魯坐直。注書尹敬周未肅拜南泰耆。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鄭純儉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講。

○洪景輔啓曰,明日國忌齋戒,明明日正日,此兩日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李重協啓曰,行大司憲權𢢜,執義朴弼周在外,掌令趙侹、趙泰彦,持平兪㝡基避嫌退待,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右副承旨李榕,今日不爲仕進,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重協啓曰,刑曹詞訟多滯,而判書宋眞明呈辭,參判李縡在外,參議李潝尙不出肅,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事變假注書徐性慶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迎勅改擇日有旨,今月十六日,自備局付撥下送,而昨日入來遠接使,十八日封進渡江狀啓,未及承見云。計其日字,十八日則勢或然矣。而至于今日,日勢向午,日字停當,狀啓尙不來到,撥路遲滯,殊甚可慮。西路撥將,令本道査治,此後各別申飭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兼春秋蔡慶承,以領議政金興慶偕來事進去矣,身病甚重云。兼春秋之任,今姑改差,以他史官替送,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徐性慶偕來,代以尹志泰爲事變假注書。

○金若魯啓曰,左議政金在魯,有時急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李重協,以兵曹言啓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前日榻前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啓曰,新出身赴防之法,事體至重。而乙卯增廣武科出身金尙輝,因其自願,上年八月,分防於咸鏡北道,啓下。分付之後,稱以病重,累呈退限,而今過半年,無意發去。惟以病頉爲事,此實前頭未有之事,極爲痛駭。此若仍置,無以懲後,所當重勘,而曾無明白定式之律,依軍官邊將厭避者本地充軍之例,北道極邊,準期充軍,何如?傳曰,允。

○洪景輔啓曰,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來言,在前都監堂上,例以戶、禮、工判書差出,而雖或遞職移職,都監堂上,則有仍察之時矣。今此冊禮都監堂上尹淳,以座次不便,陳疏請遞,而聖批以旣解前職,他自代管爲敎,都監之任,固在許遞之中矣。新除授工曹判書金取魯差下,其代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今此勅使京外宴享,一倂除減云,入京後別無設宴之擧。而仁政殿接見之時,館所接見時茶禮,則不可不預備待令,預爲,分付司饔院及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意啓曰,勅使若減各宴,則入京第三日,大臣有請行茶禮之擧,今亦依前例備待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李榕,以義禁府言啓曰,今月二十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濫率犯禁守令瑞興前縣監朴師昌,自金吾決杖事,命下矣。朴師昌,今方待命於本府,卽爲拿囚決杖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禁府言啓曰,今此勅使在館所時,三門把守、假都事三員,令該曹預爲差出,以爲習儀時分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執義朴弼周疏曰,伏以臣頃忝輔養廳官屬,未克赴召,夙宵兢惶,側聞厥後,位號進定,冊禮將擧,聖心欣悅之極,臣民愛戴之誠,有不足以言語形容者。臣於此時,適叨臺銜,義當竭蹶趨簉,與百僚同其賀抃,而垂死病喘,起發無路,論其罪戾,益合重誅。臣得伏見擧條之出於朝紙者,頃日筵中大臣,盛論臺地久空之失,或以爲臺職至重,不可以虛帶太久,或以爲不陳疏,不上來,不行公,不圖遞,或半年累朔,而無動靜,臣之從前辭免所自爲說者,率在於此。而不得準請,今幸被大臣一番出語,語警策逼人,可謂至論,而獨怪其無所及於臣也。夫近日臺閣之有此弊與否,固非臣所能知,而若言其尤甚者,則宜莫如臣。蓋臣自一二十年來,名係臺籍,多過十數,而輒皆撕捱。今以目下言之,旣叨是職,已至五朔,以彼除拜屬耳之臺官,視臣之許久遙帶,輕重,何如?而於其輕者,罷之遞之,於其重者,置而不論,此豈處物平允之道乎?顧臣白徒之賤,濫躋臺省,受恩如天,而不惟無一報答。凡有論責,輒獨倖漏,每爲朝廷之累,臣罪尤萬萬。近臣又得寒疾,今始艱綴文字,冒死自列。伏乞殿下,亟命有司,削臣職治臣罪,以勵紀綱,以安私分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所辭若此,本職許解,其須自力登途,出入講筵,以副授閑之意。

○刑曹參議李潝疏曰,伏以臣頃叨諫職,偶陳一言,衆怒紛然,僇辱隨之,至今追思,餘悸尙存,一切仕宦,索然灰心。玆於新除之下,亦無趨承之路,略具短疏,仰暴危懇,惟聖明少垂察焉。臣之被人拳踢者,專由於論斥李錫杓疏中,如簧之說亦及乘輿八字也,疏本在焉。今若細察句語,詳繹脈絡,照應於上下文勢,則臺疏所云,讒諛之目,恐有所歸,誠不滿一哂也。向來錫杓之疏,或論君德,或刺時政,滿紙張皇,縱橫闔闢,泛然驟看,雖近言事,許多排布,實藏機括。而精神所注,都在於救夏宅一着,故臣果惡其心跡,覰破情狀。而下語論說之際,結之曰,特以如簧之舌,亦及乘輿,陽若截直,陰實閃弄,故爲此假借云云。蓋杓疏之所以藉手掩面者,只以論君德一事,要作噤一世之欛柄,其所論思君德,亦不過湊合他人已陳之說,別無新般切實之語。臣旣以如簧之目,嚴斥其疏之全體,又下特以亦及等字句於上下,明辨其不可混圇假借之意。臣疏語脈,自有條理,不難解見。今若以語及衮職之故,而不究心跡之如何,直許以忠讜,曲貸其護逆,則是適中其奸計而已。使其疏千言萬語,皆從忠直中出來,旣有此護逆一段語,則諸般粧撰,都是爲夏宅游辭而假借,多少截直樣子者,亦不過救夏宅之好資斧。而又況原本草本,添刪變幻,醜拙畢露,辭說多端,而排陷薦引,一任愛惡,出沒閃倏,側媚瑣細,終不可以一直字掩之者耶。昔谷永之所上四十餘事,罔非時君闕遺,而以其附麗王鳳,比擬於申伯之忠,故紫陽,示貶於綱目。史臣,譏其專攻上身,未聞有以論君德而恕之也。噫,夏宅逆節之已露,有浮於王鳳凶圖未著之前,則錫杓之用意伸救,奚啻谷永之泛擬申伯?而如金右袒夏宅之輩,汲汲於背公死黨,强抉不當抉之文字,如得奇貨,只知藉重,論君德之爲箝制妙策,而直驅人於迎合之科,吁亦痛矣。承望唐介之褒詡以直臣之目者,果不幾於迎合,而欲追誅心之法,竊附辨奸之義者,乃反謂之迎合耶?且臣初旣承批之後,亦有疏,而曾不提說,再疏論列夏宅事後,始乃追提臣初疏中句語,盛氣憤罵,其意東言西,暗護凶逆之狀,灼然難掩。前者嘗試而陰救,後者挺身而噴血,是何氣焰,若此之盛也?以此見之,如臣孤弱之得免韲粉,亦云幸矣。中間在銓者之惟意枳擬,何足怪也?然錫杓疏中,旣以田舍翁等說,奬詡李宗城。而宗城,至以汲黯、朱雲比倫贊美。惟恐人之或議錫杓,不顧公論,擧措乖常,臣竊駭之。臣旣妄觸時諱,受此無限醜辱,在臣處義,固不可束帶就列。且臣於大臣筵奏,有惶愧不自安者。所謂濫騎,初旣脫空於大臣主議讞之日,則其時狀聞,已是過去之事耳。何曾一毫芥滯於心頭?而到今大臣之筵奏,殆若人有怒於臣,而臣亦有怒於人者然,此則臣實未曉也。臣之情地,旣如上所陳,而卽此一事,又添難進之端,反復思惟,終不可冒出,召牌之下,亦不敢坐違,隨詣闕外,略此控籲,還歸私次,臣罪尤萬萬。伏乞聖慈,亟許鐫遞,不勝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其何撕捱,勿辭從速察職。

○右議政宋寅明箚曰,伏以臣昨夕復命後,伏聞日昨筵中,因牛廛人逃散事,自上以聞臣筵奏,寧有不走爲敎。仍以斟量大體之意,戒飭筵臣云。筵話嚴祕,雖未得其詳,臣於此已不勝惶隕愧恧之至。夫玆事至微瑣,初何足煩臣筵奏?而第其呼冤,非今斯今,而近日益甚。又以今春牛價之頓高,自知生事,已皆撤廛逃散云。臣意以爲,事之無甚冤苦,而圖免國役,隱避恐動,則雖盡其類而罪之,要在必行,可也。其或在渠有至冤苦痛,而無處告訴,不免逃散,今以朝令之嚴,欲强行之,則事勢終必至於難處。雖以漢武之威,至欲斬長安令,而馬終不可得。萬一犒饋命下之後,因牛隻之難辦,未卽擧行,則雖悉置廛人於法,豈不重傷國體?此臣所以不嫌煩瑣,必欲先事善處。而及其不得請,則不能無憂慮之形於辭者。若其逃散,未必在於臣筵奏之後。而因臣筵奏,致有逃散,以臣愚暗,亦非意慮之所能及也。抑臣又以爲,事關民隱,無巨細皆大體,伊尹匹夫不獲之恥,孟子是乃仁術之語,不可曰非大體,則古聖賢所視,以爲大體者,亦或有異於後世之論。臣之愚見,本自如此,故雖於此等,極微瑣之事,亦不免屢煩筵奏,終不自覺其仰累聖上寬大之治矣。臣之無似,冒當匪據,旣不能仰效匡弼之義,又不能俯施懷保之策,畢竟仍一微事,有此妄發,終自陷於張湯、田信之案,其得逭嚴誅幸矣。尙以何顔仍冒於具瞻之地?伏乞聖明,亟賜斥退,仍勘罪戾,以爲昧體妄言者之戒焉。取進止。

○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者下敎,不過大體,卿何撕捱?卿其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校理吳彦胄箚曰,竝引嫌而退,隨聞論列,固無不可,未安之敎,何必爲嫌?疏避所論,扶抑太偏,揆以臺體,不可仍置,一時失儀,元非大段,嫌難處置,其勢亦然。請掌令趙侹,持bb平b兪㝡基出仕,掌令趙泰彦遞差。取進止。答曰,依啓。

○左參贊尹淳上疏曰,伏以臣於日昨,敢陳公體私義之難便,乞解水部與都監例兼,伏承筵中下敎之恩批,而昨日次對,未蒙處分,方深抑鬱,追接政紙,繼有三宰移除之命。本職兼職,自在順解,中心感幸,曷有其極?第其兼差,姑無出代之敎,故都監,亦不得直爲擧行。伏乞明降指揮,回授他人,俾董敦無曠焉。抑臣新除,與贊成臣鄭齊斗,有婦黨應避之嫌,前此已數次引遞,今何可一日冒帶?亦願卽賜照法鐫免,以安私分,無任祈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旣解前職,他自代管本職,令該曹稟處。

○右副承旨李榕疏曰,伏以臣實無一分才具,可以備器使,而前後踐歷,罔非踰分,今玆見帶,非比漫司。出納之際,醜拙百出,其所不可堪之狀,聖明亦已俯燭。而累日供劇,病勢越添,夙夜重任,無望自力。伏乞亟許鐫削,俾便調息幸甚。抑臣有(有))私情之懇迫者。臣有七耋偏母,臣之決科從仕,贏過十年,而尙未獲一番專城之養,則其孤慈恩而負子職,固已大矣。母嘗謂臣曰,吾死日無幾,及此生前,一享汝之榮養,則死無餘恨。臣每聞此言,不覺怵惕,必欲得一斗邑,以慰母心。而頃年塞邑之除也,不敢言私,忍作三千里之別,私札每至,方寸飛越,所恐者,不得生入玉門,復見老母矣。幸蒙天恩,得返京第,母子相對。仍又戒臣曰,吾年已暮,愼勿復作遐邑,徒使我心傷也。其言可悲而其情亦可慼矣。顧今西日奄奄,百病纏繞,今年不如去年,若不趁此而借一便郡,以遂將母之願,則其所抱恨於無窮者,當如何哉?臣本家貧,甘旨之養,已無可望,而菽水之供,亦未能繼,此則通朝之所共知而致憫者也。噫,人之讀書立身,孰不以立身事君,爲第一頂事?而至於爲親顯養,無憾於藥餌飮食之節者,亦人情之固然耳。如此之故,釋褐從宦者,輒皆遂願於孝理之下,而如臣家貧親老,情私最迫者,尙未蒙錫類之仁,則自愧其誠淺而已。臣性本迂拙,無意榮路,而荏苒時月,親年漸暮,若不及時陳籲,則何以伸此志願,而近來此等疏懇,非一非再。臣又繼此而鳴哀,則瀆擾之罪,在所難免。疏成之後,不敢遽徹,今始唐突封入。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矜察,曲副微懇,則古人所謂結草隕身之報,卽臣今日之願也。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若此,令該曹稟處。

○二十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同知事金東弼,特進官尹惠敎,參贊官洪景輔,侍讀官吳彦胄,檢討官李周鎭,假注書金硡,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宗臣琅堤君燂,武臣田日祥入侍。上,自厥初生民,至以歸肇祀前修音。吳彦胄,自誕我祀,至正之如此讀之。上,自誕我祀,至正之如此,新修音。彦胄曰,其香始升之句,言天人相感之德,非由於物之馨香,而后稷之後,善爲事天,故天人孚感,如馨香之升及上天。詩之此章,其意深切,人君對越之誠,必當監法於此矣。上曰,所達甚好,當各別留意矣。李周鎭曰,自后稷至宣王,皆一心奉天,兢兢自持,人君敬畏之心,不可少忽,伏願聖上留心焉。上曰,可不留意焉?知事金東弼曰,周家之業,自后稷始矣。種粟以爲祭祀之享,而若其孚感于天者,非黍稷之享,克有明德而後,能感動天意。《書》曰,黍稷非馨香,明德惟香者,是矣。上曰,所達是矣。周鎭曰,戚戚兄弟,莫遠具爾者,此乃兄弟敦睦之事,而忠厚之意,藹然發於辭表,此與《書經》所謂克明峻德以親九族之義同矣。東弼曰,序賓不侮之句,卽尊老敬德之意也。此篇雖無可達之文義,而蓋當隆古之時,雖盃酒燕宴之間,忠厚之意,亦有見於言意之間者,此亦後世之所可鑑省處也。上曰,古人忠厚之德,可見於燕享之際,而其至治氣象,亦可想得矣。參贊官洪景輔曰,勅行渡江狀入來,而多有掣肘之事。初三日,與冊禮習儀相値,故問于日官,則晦前連有拘忌,初一日初二日則國忌相値,三日若又迎勅,則四日當行館所擧動,五日六日則連有拘忌,初七日則又與國忌相値,習儀無可行之時,何以爲之乎?東弼曰,迎勅日,或退行於四日,而習儀,進行於三日,似好矣。上曰,迎勅日定於初四日,冊禮習儀,行於初三日,可也。景輔曰,然則以此曲折,送報於遠接使,好矣。彦胄曰,此則不必然矣。上曰,只以有相値之事,故退定於四日之意,諭旨,可也。景輔曰,勅行旣已渡江,而館伴尙不出仕,一向撕捱,此甚可慮矣。上曰,時勢不如此,則或有使伸廉隅之道,而今則事勢如此,當有下敎之事矣。景輔曰,臺諫處置之經月不爲,曾所未有,此亦可慮矣。上曰,下番玉堂,亦爲引嫌乎?周鎭曰,李宗城與閔亨洙相爭事,臣亦有嫌難可否者矣。彦胄曰,趙泰彦旣攻李宗城,而臣是伸救宗城之人,則臣何可以處置於其間乎?東弼曰,李周鎭則與閔亨洙爲娚妹之間,故似以此引嫌,而吳彦胄之引嫌,尤涉無義矣。趙泰彦若斥其救護宗城之人,則引嫌,可也。而旣無如此之事,彦胄引嫌,終無義意矣。上曰,李周鎭之引嫌,亦過矣。處置之際,以李宗城置之,落科之事則引嫌可矣。而玆事,當以閔亨洙置之落科矣。夫然則李周鎭,亦豈有不當處置之義乎?東弼曰,此則非自上下敎之事矣。上曰,吳彦胄之引嫌,尤無義矣。彦胄曰,趙泰彦若斥其伸救宗城之人,則臣亦不得行公,而當爲自靖之不暇,尙何有處置之可論乎?上曰,處置爲之,可也。景輔曰,筵中,卽令處置,何如?上曰,人君使臣之道,不可如是督迫,出去後,使之處置,可也。東弼曰,臣以都監事,有稟達之言矣。頃者敎命之下,都監堂上,欲親進以見,而下吏言內堂上無親進之事云。故拘於格例,不得往見。而其中解紋一事,不無疑晦處,更欲見其前例,頃下敎命,更下內醫院,則欲爲更見之,伏未知如何。上曰,當出示矣。景輔曰,皇壇祀事不遠,攝行與否,預爲稟定,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單子,昨以留政院之意,分付,而一邊迎勅,一邊行祀,心甚痛迫,而今番則事勢如此,攝行,可也。受誓戒之人,勿參於迎勅擧動,宜矣。諸臣以次退出。

○酉時,上御熙政堂。左議政金在魯請對入侍時,左議政金在魯,同副承旨金若魯,假注書金硡,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左議政金在魯起前伏曰,日間,聖體,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元子氣候,亦何如?上曰,好在矣。在魯曰,臣以迎勅擇日事,入來請對,而家在稍遠處,故入來之際,已見侵夜矣。延勅日字,晝講時,已有定奪下送之事云。雖欲變通,亦且不便。而大抵勅使,渡江太遲,入京將犯來月,而初三日則與冊禮習儀相値,故似以此有差退之命,而考見前例則國忌時,亦有迎勅之規。顯廟時,亦有已行之事,而雖於國忌正日,亦有迎勅之事,故今日見小報後,招問日官則初一日與二日,皆吉云,以此兩日定送似好。故來詣請對,而旣有先撥者云。今無可論,而日字進定則可也,退定則不可也。今仍特敎,罔夜馳報,則必先得達,而不以初一二日定送者,由於國忌相値之故,則旣有已行之前例,不必以此拘礙矣。大抵自其渡江日,至于初四日,其間乃十六日,太爲緩緩,而初四日,雖入來,十三日三度習儀之前,似必回還,而萬一十二日不爲回發,則必有苟艱之事,故俄以入來日差進之意仰達。而若差進,則又於再度習儀之前,必無回還之理,種種相値之弊必有之,而初八日初九日,則又與私忌齋戒相値,事甚苟艱矣。上曰,晝講時,亦已下敎矣。今此出來之勅則專由於劉萬圈之所爲,而渠旣遲滯於渡江以前,則其後似當無一向遲滯之意,以此可期,其速爲上來,而入京後雖留滯,豈至於十三日耶?今日旣有定送之日,則更不可變改,置之,可也。義州距京,爲幾日程耶?金若魯曰,乃十四日程,而撥便則四五日內,足可得達矣。上曰,然則今日下送之報,今月內,可以得達矣。若魯曰,然矣。上曰,二十七日,乃是初定之日,則彼人豈有尙今不知之理乎?若魯曰,聞於上來之撥便,則逢着於定州云。十九日間,足可達龍川,而今則想已知之矣。在魯曰,更思之則迎勅後,亦有日字,不甚苟艱,置之無妨矣。若魯曰,今若改定日字,則將至三變,姑觀彼意,若以初四日,彼謂太遲,則更以初一定送,亦似無妨矣。在魯曰,彼若有速來之意,則自備局送報,亦好矣。上曰,頃日自備局下送者,亦不得卽爲傳及,姑置以待之,可也。在魯曰,冊禮正使雖啓下,而旣在四日程外,雖聞命卽來之人,遠外上來之際,恐有不能及期之慮,方以相職辭免之大臣,不可不別樣敦諭矣。上曰,都承旨卽宜下送,而遷就未果,然其以本職上來則必不爲之矣。頃聞李聖龍之言,則亦甚落落云矣。在魯曰,未解本職之前,其言安得不如此耶?上曰,領相敦勉之道,則以正使別諭,好矣。而但塡名竹冊甚重,或有臨時窘急之弊,則甚可慮也。在魯曰,西樞亦是行判中樞府事也。其爲六字則同矣。及今別爲敦勉,何如?上曰,當依爲之耳。禮曹參判,誰爲之耶?若魯曰,李箕鎭方爲禮參矣。在魯曰,頃者泮人輩之設棚雜戲,實是無前之駭擧,而臣則全未聞知矣。今見全光道儒疏中附陳,不勝驚怪,始問于人則果有是事,傳說已久云。聖廟至近之地,爲此淫雜之戲,其於聖人斥退優倡侏儒之意,何如也?曾在肅廟朝,闕內有歌舞之事,其時玉堂,陳箚以論,則自上嘉納,而推治其人。今者聖廟側近,有此無前之駭擧,則不可置之。聚價觀戲之泮人,則令該曹査出,從重勘治,當日入直館官,不卽禁斷。又不告知堂上,拿問定罪,本館堂上,亦有常時不能檢飭之責,推考,居齋儒生觀光之說,有不可信,査問亦有妨,置之,何如?儒疏疏末所陳,亦不賜答,雖未知聖意之如何,而儒生輩觀光之擧,果然則誠駭然矣。上曰,近來鄕儒,以從祀事,屢有陳疏。日昨湖儒疏末所陳,予亦見之,而不爲擧論於批答中矣。今聞大臣所達,極爲寒心,竝依所達爲之。而至於儒生輩,其時觀光與否,雖未可知,昔在成廟朝,聖廟近處,有巫覡之事,而儒生輩,驅而逐之,則至有褒嘉士氣,宣賜法醞之擧。以此言之,今日士氣,不及於古矣。其時齋任,亦停擧,可也。出擧條上曰,儒疏疏末所陳,予非不見,而近來儒生輩,每欲以此等事,有甚麽意思,故不爲賜批者此也。諸臣以次退出。

2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李重協坐直。右副承旨李榕。同副承旨金若魯坐直。注書尹敬周未肅拜南泰耆。假注書金硡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志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宣王后忌辰齋戒。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申時,日有兩珥。

○洪景輔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取稟。傳曰,過國忌後爲之。

○李榕啓曰,刑曹參議李潝,陳疏承批之後,不爲出肅。詞訟積滯可慮,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啓曰,今下上言四百六十張內,一百五十二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三百八張,啓字爻周次還入,而不踏啓字上言九張,自本院勿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二張亦爲下該曹。

○李重協,以備邊司言啓曰,本司堂上,近甚不備。而行司直兪拓基,元無情勢所執之可言,日昨筵敎重推,申飭之下,今日亦不參坐,事極未妥,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啓曰,假注書金硡,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遞差,何如?傳曰,允。

○李重協,以備邊司言啓曰,開城留守金龍慶,催促辭朝事,累有朝令,而上來已久,一向陳疏,尙不出肅,事甚未安。推考,支勅事急,另加申飭,使之明日出肅,數三日內赴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啓曰,各邑逃故未代定,繡衣廉問時現發者,隨其名數,分等定罪事,前已成節目,啓下知委矣。卽今治道之要,莫急於朝令之必信。日前以京畿御史李喆輔書啓,逃故未代定守令,有拿處之命矣。逃亡則旣未區別,準年與否,有難混同勘罪之意,前旣陳達於筵中,而物故則必一從節目。守令、監色,一體定罪,然後方可以風礪他道,簽丁一事,庶有實效。前日節目相考,依其分等定罪之意,分付禁府秋曹,何如?傳曰,允。

○金若魯,以吏曹言啓曰,今此長陵寒食祭獻官,西陽君熳啓下矣。已至日晩,尙不受香,其在事體,實涉未安。不得已,以預差行密恩令煿,改付標以入,而西陽君熳,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榕,以摠戎廳言啓曰,卽因遠接使移文,迎接都監關內,軍威軍減除,而勅書前只以五十名排立云。依此擧行之意,鎭撫營及守禦廳,更爲知委緣由,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協,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二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都摠府都事李晟,訓鍊院僉正李世赫,部將禹弘濟,訓鍊都監哨官金身潤等,俱未滿四中。禁衛營把摠李震亮,連三次不進,跡涉規避,竝依例汰去。部將金塾,柳葉箭二中,騎芻一中,以矢數計之,則雖未滿四中,騎芻例有倍畫之規,今亦依前例,勿爲汰去。而至於稱病之類,試所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爲懸頉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硡病,代以兪彦國爲假注書。

○傳曰,召對爲之。

○申時,上御熙政堂召對時。參贊官李重協,侍讀官吳彦胄、李周鎭,假注書尹志泰,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彦胄讀《綱目》四十上,自起辛丑,止社稷之福也。周鎭讀,自上嘗問徵,止凌煙閣。重協讀,自上命圖畫,止中書舍人。周鎭曰,太子承乾大文,闕之似宜矣。上曰,然矣。重協復讀,自以太子太保,止兵馬事。志泰讀,自胡氏曰,止必然之理也。成中讀,自十九年,止畢從之。彬讀,自二十年,止載玄齡還宮。彦胄曰,第九板房玄齡,遇小府竇德素,問北門營繕,而上怒讓曰,君但知南牙政事,北門小營繕,何預君事云,此言誤矣。諸葛武侯曰,宮中、府中,俱爲一體。若分宮、府而二之,使外朝不預宮中之事,則君上設有過差,朝士何以匡救?亮之所言,識慮廣矣。唐宗雖是英明出天之主,而猶不欲使南牙之朝士,干預北門之事,是分外朝與內寺,分而二之也。是無他,坐於一私字之未能祛也。此等處,最宜鑑戒,願深留聖意焉。上曰,然矣。周鎭曰,第八板魏徵有疾,上手詔問之,且言不見數日,朕過多矣云。太宗,雖假仁之主,而猶能屈己從諫,故貞觀之治,漢高以後第一。《書》曰,好問則裕。大抵人君,以渺年之身,處億兆之上,其尊如天,其威如雷霆,必能虛心聽諫,然後爲其臣者,亦必犯顔嬰鱗,盡言不諱。若人主惡聞其過,如疾諱醫,則孰肯苦口力諍,輕斧鉞而犯鼎鑊乎?唐宗此言,不但眷遇賢佐,其欲聞已過之意,溢於辭表,其做貞觀之治,不亦宜乎?上曰,今日比貞觀,不啻落下幾層,予誠愧於唐宗矣。然不見徵數日朕過多矣之說,誠是假仁之言也。以卄八板所答於李世勣者見之,則此處亦安知非假仁乎?予未嘗爲貶唐宗之言,而今者儒臣,過爲褒奬,故予乃爲此言耳。彦胄曰,卄五板踣魏徵碑,蓋唐宗善於假飾外面,故魏徵之勁言直辭,無不虛受。有若誠心好之者,而其中則積不能平,至有欲須殺此田舍翁之言,惟其欲殺之意,常在於中。故少有激惱,疑怒隨發。徵之沒後,以侯君集之叛疑徵者,亦不成道理。徵雖賢,豈能逆料君集之終不叛乎?平日假仁之習,到此全露,徵之生而免誅,幸耳。唐宗、魏徵,誠千載難得之君臣,而猶如是,況下於此哉?願聖上各別鑑戒於此等處,以恢來諫之道。上曰,所達好矣。大抵唐宗,學力不足,致有此患,而猶是英明之主。故他日征遼之後,馳驛以祭,復立踣碑,其英明,猶可尙也。其後不從李道裕之言,殺尙書張亮,而歲餘追悔,以道裕爲刑部侍郞者,此亦英明耳。周鎭曰,唐宗,豈全是外飾者乎?上曰,若全是外飾,則五十年,豈能做治乎?彦胄曰,唐宗誠有願治之心,而但無操存涵養之工,不過如汲黯所謂內多慾而外施仁義耳。征遼之後,立碑,乃窮則反本之意,若無遼東之悔,則亦必無是矣。上曰,太過矣。若不如唐宗者,必不能立碑矣。周鎭曰,上番所告來諫之說,好矣。諫章若不能日積公車,則嘉言何能罔伏?《易》曰,君子以虛受人。君之道,惟當虛襟聽納,大開言路,然後治道可以燦然。今我聖上前後無罪言之事,是宜昌言讜論,日進於前而不然也。願殿下惟扶植言議。如有嘉言,必服膺之,雖有過中者,必反而思之,有則改,無則勉焉。上曰,當各別惕念矣。上又曰,房玄齡、魏徵所論創守難易之說,予於征遼事,驗之矣。以百戰之餘威,率天下强兵猛將,以臨蕞爾之孤城,而畢竟賜帛於安市城主,不過毋聊所致。初則以撥難反正之志,欲濟世安民,故能成創業之功。終則以安佚侈張之意,欲窮兵黷武,故未免敗績之患。始終難易,誠人君鑑戒處也。彦胄曰,人君謀事之初,若斷之以義理,則雖敗無大患。若斷之以功利,則易於致敗。唐宗之擧天下征遼,都出於功利故敗矣。論以義理,則堂堂萬乘,豈事於小夷乎?上曰,宋高宗時,親征金虜則爲義理,而唐宗高麗之役,雖能降得蓋蘇文,顧何益乎?周鎭曰,其時褚遂良,二次諫征,而終不見採,唐宗之心,若如貞觀初則必聽之矣。以此觀之,有始有終,難矣。上掩卷。周鎭曰,近日君臣上下之所憂,每在於紀綱之不振。前後辭令之下,章箚之上,輒以振肅爲務,而卒無實效,漸益陵替。今日廷臣,固不爲無罪,而聖上宜有自反處矣。雖以趙顯命事言之,其官職去就,姑舍無論,日昨聖敎,至爲嚴截,其在常理常分,所宜卽入城裏,待命金吾之不暇,而終不入來,方爲待命於州獄云。州獄待命,乃是向來大臣遭人言於在外之時,迫不得已,爲此擧也。聖敎方以顯命自處,過於大臣責之,而顯命反依大臣待命之故事,不入城而詣州獄,此何道理,此何事體?此蓋上意,本無盛怒深譴,而嚴敎之下,只爲迫出,而使之入城而已。故渠亦不恤分義,抵死不欲入來,終爲上下胥失之歸,而臣分國威,壞損無餘,臣竊悶之。顯命戊申初,處義已極乖謬。自古勳臣如故相臣新豐府院君及崔鳴吉,皆經三司長官、吏判、文衡,至于大拜,而至今皆稱賢相,少無貶議。戚臣則故大司憲朴應男,以懿仁王后叔父,爲士林宗主,長爲三司長官,激濁揚淸。先正臣李珥,稱美於日記中,前輩名臣,苟有士望直節,則不以勳戚爲嫌,當官盡職有如此者。顯命之自處,何以加高於數三名臣?而力辭副學及實錄同春秋,其時聖上,若以義理,鐫責不許,則渠何敢終始辭免?而因其一疏,遽爲聽許,故顯命自以爲得計,自處以非士流,至於前後將任,若固有之,晏然行公,聖上處分之失當,臣之所謂不無自反處,此也。雖以國家器使之道言之,顯命將任,非其本色,文學雅望,乃其所長。渠今方以旣辭淸要,又叨將任,今又出仕於此職,則將爲隴斷gg壟斷g之賤夫,爲羞恥事,此其第一所執之義。臣意則向來淸職之許免,將任之再換,在上實爲失政。今若自上深示悔悟之意,渙發絲綸,明白下敎,以禮敦迫,使之出仕,則似好矣。今若不出顯命,則國綱臣分,墜損無餘,區區所懷,惶恐敢達。上曰,予素知豐原之固執矣。戊申盟壇共誓之時,若不膺命,則有非勘勳賜券之意,而豐原不應命,則靈城亦豈可出乎?其時同春秋、副學之許遞,蓋欲曲副所願,開其應命之路,以予知其固執故耳。向日豐陵,雖緣朝著之小人,衆望之所歸,而以五軍門大將吏、兵判,因至大拜,近於太驟,故予嘗追悔,每想其遺表,不勝愴懷。今則只有豐原,故予固愛惜之不欲驟用,而但銓衡,非此莫可,故予所以任之矣。今者儒臣,以將任之非本色爲言,其人雖文雅有餘,而至於將任,則其志,過於耿介,或慮其有弊矣。將任之後,見其措施,則不可以文宰而輕之。且其關西之任,乃朴師洙之代,故予問其治道,則以爲,今當爬櫛之後,宜以寬裕爲主云。是不待予言,而得其可治之道矣。其說誠好,以此推之,則可知其將材之有餘矣。今者西藩之遞,誠爲可惜,而只緣銓曹之無人,授以此任,予固料其如此矣。初豈欲督迫而使之哉?州獄待命事,頃者承旨有言,而不可以傳聞,有所處分,故予姑置之矣。今其意,蓋以爲若藥不瞑眩,厥疾不瘳,若一入城,則恐被留執,故旣不入城門一步地。至於陵幸時,若近地祗迎,則恐有隨駕之敎。故兔院陣後,遠遠祗迎而去,其所定,誠爲硬執矣。自守之心,固牢矣,而專不顧分義道理,極殊常矣。周鎭曰,臣子豈敢臆料君父之心哉?然而此必料度上意之不過迫出,而必不爲嚴譴深怒,故如是耳。上曰,儒臣之言,非吏判之本心矣。吏判豈以嚴敎,謂出於恐喝哉?其意雖至於嚴譴,必將甘心,如俗諺所謂納其頭於一邊者也。周鎭曰,臣意,聖上戊申處分,誠爲失當矣。顯命之意,則將任與淸要之職,不欲竝爲行公。臣雖不敢直請其遞某職存某職,而自上深示戊申處分悔悟之意,勿復差送於將任近處,則顯命雖有固執,而君臣分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豈敢終不應命乎?上曰,以豐陵事下敎之後,吏判見其批,而豈不可出乎?予非督迫吏判於淸要之職也。至於副學、都憲,則見方才彦林立,雖非豐原,自多其人。而若銓衡則非豐原莫可,故必欲任之耳。予欲任用,則何官不可?今若遞將任而任銓官,則處分顚倒,豈不爲後世笑乎?入來後,必欲辭將任,則豈不得遞乎?以慢君命爲敎之後入來,予前免冠固請,則未知如何,而州府待命,不入都門,以漢法言之,其當如何?頃者右揆,啓以曾在先朝,亦多有重臣拿推之事矣。左揆則以禮使之意陳達,予則以爲當以二大臣之言,參互用之矣。州縣獄待命,雖有在外大臣已行之規,而猶是無前之事。況大冢宰,雖是重臣,猶二品官,豈可如是?非大臣則州獄門外,豈可爲別諭乎?王者決不爲此矣。分義道理,極爲寒心。令備局稟處,可也。諸臣遂退出。

2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李榕坐直。同副承旨金若魯坐直。注書尹敬周未肅拜南泰耆。假注書兪彦國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志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仁宣王后忌辰。

○金始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榕啓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李重協,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假注書兪彦國,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答曰,允。

○傳于金若魯曰,召對爲之。

○李重協啓曰,卽見漢城府單子,則興仁門曲城外,有大虎來伏人家屋上云。事極驚駭,分付該軍門,各別搜捕,期於捉得,何如?傳曰,允。

○李榕,以御營廳言啓曰,漢城府單子內,興仁門曲城外,有大虎來伏人家屋上事,據政院啓辭,事極驚駭。分付該軍門,各別搜捕,期於捉得何如允事,命下。而城門已閉,本廳牙兵炮手四十五名,將校率領,明日曉頭出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金若魯,以禮曹言啓曰,卽接成均館郞廳所報,則居齋儒生,因大臣所達,情勢惶蹙,故今日食堂引嫌,捲堂不入。自前如此之時,本館堂上,例有勸入之規,而知館事尹淳,方以此事,在推考中,引嫌不得進。同知館事尹游,方以延接都監提調,因館伴不行公,獨爲赴坐,而都監事務亦緊急,無以推移進去勸入。同知館事一員及大司成俱未差,本館時無勸諭堂上,自本曹入啓變通,以爲勸入之地云。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以延接都監言啓曰,勅使三月初四日入京事,榻前定奪。昨已,下諭矣。卽接遠接使上送路程記,則初三日入京云。雖是曾前禮曹所擇吉日,此非下諭之日字。必以初四日入京事,更爲停當上送之意,遠接使處回移。各該司及京畿開城府黃海道,亦爲知委,而路程記正書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二月二十四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召對入侍時。參贊官金若魯,侍讀官吳彦周、李周鎭,假注書兪彦國,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彦胄進讀《綱目》唐太宗下編,自二十一年春,止開府置僚屬。周鎭進讀,自高宗皇帝永徽元年,止太宗之謂矣。上曰,武氏事,越過勿讀,可也。若魯進讀,自大稔,止逗留兌官。上曰,少退。還爲入侍後,彦國進讀,自二年春正月,止下編孫慶業嗣。成中進讀,自定銓注法,止鎭洮河軍。彦胄陳文義曰,胡氏史斷,甚好矣。太宗雖留意學問,而有操存之功,然未能敬以持之,故每多間斷,自其初年,若能一心做去,寧有前後之異?此如無源之水,蓋其無眞正學問之功,故每必透露而難掩矣。上曰,然矣。至於末年太宗之治,大不如前矣。彦胄曰,有始無終者,太宗之治也。周鎭曰,有始有終最難。自古人君,雖有始而能有終者甚少。若能日新其德,無少自滿,則可以有終。太宗之有始無終,未能日新其德故然矣。上曰,然矣。太宗貞觀之治,實多可觀,雖曰假仁借義,多有可觀之事矣。若魯曰,十漸之疏,乃魏徵之戒太宗者也。若無徵之此言,太宗安能警省而爲貞觀之治哉?伏願深加體念於此等處,自反警省,使終始一心,俾無自滿解弛之病,毋如太宗有初晩之異也。人君爲治,初雖銳意,末終則必解弛矣。上曰,安可無解弛也?彦胄曰,隋以拒諫亡,故太宗深戒於此,深納魏徵之良箴,少無咈逆,故太宗能成貞觀之治,無過失之可言者矣。徵死之後,良箴無聞,且無忌憚敬重之臣,故太宗志氣漸溢,爲政亦多過失。人君之治不治,專在諫言之納不納,開言路而納諫說,爲治道之第一要務矣。上曰,太宗初年則無過失之可言者,及其末年,志氣向衰,治政漸不如初,雖有徵輩,莫可諫止。太宗初晩之異,專在其志氣之旺衰矣,然本無學力如此矣。周鎭曰,太宗一反隋道,能開張言路,從諫如流,自家資質,本能好諫,故如此。安可勉强而爲之哉?至於晩年東征西伐,蓋由其志氣驕溢,自爲滿足,有此過失矣。雖曰,徵亡,而不諫故如此。臣則曰,太宗晩年,魏徵雖不死而尙在,其諫說,似不入矣。上曰,太宗末年,徵雖不死而尙在,太宗之從諫,似不如初。若以服丹砂事觀之,則太宗事,極怪異矣。太宗豈不知此也?魏徵若在,亦當觀服耶?諸臣皆曰,安可勸服?魏徵則決不勸服丹砂矣。上曰,長孫無忌、房玄齡,亦不如魏徵之犯顔直諫矣。周鎭曰,長孫無忌終無一言於高宗立武后時,大節虧矣。上曰,猶勝於李世勣矣。若魯曰,太宗,以權數駕馭此輩,故此輩,亦以權數事君矣。上曰,李世勣,苟祿保位者也。彦胄曰,苟祿保位,無所不至矣。上曰,若謂無所不至,則當至弑君之境耶?此則李世勣似冤矣。若魯曰,人臣苟或以利事君,則無所不至矣。上曰,李世勣,本是亡賴賊,故無識而然矣。若以不負李密事觀之,寧可爲逆也?以夫子所謂無所不至之義論之,則李世勣事,似有差別矣。上曰,魏徵若在高宗之時,能諫於立武后時耶?彦胄曰,不能諫矣。於建成,旣不能勸其孝悌於高宗,能諫其立后耶?魏徵,隨其君賢否,忠佞各異矣。周鎭曰,魏徵於太宗,感其知遇,竭力以事,有懷必陳。若當高宗時,未能的知其爲何如臣矣。上曰,承旨以爲何如耶?若魯曰,決不爲李世勣事矣。上曰,徵揣知太宗之可事,爲此諫諍,而至於承建事,終無諫說,處人父子兄弟之間,實無可聞感悟之嘉言,予則以爲如于志寧者流矣。上曰,高宗庸劣耶?然往往有可觀之語,與晉惠帝何如耶?若魯曰,初無可論者矣。周鎭曰,太宗遇物則誨,故小知人君之體,或有片言之差可者,天倫滅絶,寧復可論其人品哉?上曰,見制於武氏,不能轉動矣。彦胄曰,臣於唐時戶口繁增之事,竊有所慨然者敢達。惟我東方,在昔新羅、高句麗、百濟時,三國鼎峙,民戶之數,尙猶不少。今則我國統一山河,三國合爲一國,而近來民戶日漸減縮,大不及三國時一國之戶數,臣實爲慨然也。上曰,三國時則以金銀爲貢賦,而尙猶如此。今則盡有三國之地,而貧殘如此,專由於生齒繁多,戶法不嚴之致矣。上曰,張藝何不諷諫耶?若魯曰,張藝只對渠事而已,寧知諷諫也?上曰,張藝雖諷諫,高宗豈感悟哉?若魯曰,自癸丑冬大誥,甲寅冬飭勵之後,東國臣民,日望堯、舜之盛治。殿下且於李宗城之批,引大鵬爲喩,而一年二年,了無成效,因循荏苒,至治無期,臣等實深痛惜也。今日之弊,專在於委靡不振,殿下若置之末如之地,而不爲振發,則置宗社於何地?若以今日爲已治,而無可更爲者,則此誠不然。今日之治,實不如漢、唐中主少康之治矣。寧不慨然?臣愚忠眷眷,玆以冒死,仰達矣。上曰,大誥等說,予每聞之,則輒必赧然而對,朝臣之入侍時,予心每先羞愧,諸臣亦豈盡知予心之如此哉?予非以今日之治,爲已足而然矣。亦非志氣已衰,而倦勤解弛而然矣。予雖無學力,豈以今日之治爲已成,而倦於國事也?志氣亦非衰耗,而只緣治不徯志,自然有缺望遜退之心故然也。承旨所達誠是矣。可不猛省而振勵焉?大鵬之諭,予意有在,賜批於李宗城,此豈侈美批辭,以欺諸臣者哉?周鎭曰,委靡不振之說誠好,伏願殿下,益加奮發振作,以成治道焉。彦胄曰,凡事不進則退,益加勉勵焉。若魯曰,少退時,有泮中草記來呈,玆敢仰進矣。泮儒勸入爲急,知成均尹淳,令該曹口傳付軍職,與同成均尹游,待開門,竝牌招,同成均及大司成未差之代,待開政卽爲差出,一體牌招,捲堂儒生,使之勸入,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草記書允字,可矣。彦胄曰,副校理金尙翼,修撰沈星鎭,待開門牌招,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諸臣以次退出。

2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李榕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尹敬周未肅拜南泰耆。假注書兪彦國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志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下直,安山郡守兪崶。

○李重協啓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李重協啓曰,大司憲權𢢜在外,掌令趙健陳疏入啓,持平徐命臣未署經,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若魯啓曰,吏曹郞廳來言,臺諫有闕,政事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明日爲之。

○李重協,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璜,以御營別將,新番軍士點考及舊番軍士賞中日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金始炯啓曰,今此勅使出來時,開城府別迎慰使,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金若魯啓曰,知成均尹淳,同成均尹游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儒生勸入,不可不趁卽擧行,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副司直趙最壽上疏,傳于李榕曰,筵中下敎之後,縣道封章,其無上來之意若此,誰肯立朝?其在事體,極涉太過,原疏下送,其令卽速上來。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淳爲副司直。

○有政。吏批,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進,都承旨金始炯進。吏批啓曰,新除授江陵府使李匡世戶奴呈狀內,疾病沈頓,久屛鄕廬,新除之下,實無自力赴任之勢,略控病重實狀,冀賜變通,而及奉題辭,未得所請是白乎矣。矣上典,素患腹痛冷泄,已作痼疾,旬月之內,登途赴任,已無其期,斯速入啓處置云。身病果如是危重,則有難等待其差復,遠地夫馬留滯,實甚可慮。江陵府使李匡世,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三啓曰,大司成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朴樞爲執義,以趙明澤爲司諫,以洪得厚爲掌令,以宋徵啓爲持平,以尹陽來爲判尹,以李瑜爲左參贊,以兪拓基爲同成均,以金有慶爲戶曹參判,以金尙奎爲大司成,以柳儼爲刑曹參議,以韓德全爲判決事,以尹勉敎爲戶曹正郞,以安相元爲工曹正郞,以崔致重爲相禮,以韓濟爲兼成歡察訪,安復駿單付兼春秋,良才察訪宋洵億,仍任事承傳,左參贊鄭亨益,右參贊李瑜。

○兵批,判書趙尙絅進,參判尹惠敎病,參議尹容呈辭受由,參知朴弼正進,左副承旨李重協進。

○以李綬爲僉知,以黃瑞河、趙鳳仁爲五衛將,以閔鎭興爲訓鍊僉正,以趙載彦爲都摠都事,以李英輔爲衛率,以李載岳爲洪州營將,以沈若淳爲臨淄僉使,以閔增爲黃龍山城別將,以方必秀爲長木浦別將,以李瀧單付中嶺別將,以李重國爲公洪兵虞候,以田得雨單付訓鍊主簿,以金禹寶、李睄、姜碩齊爲副護軍,以李彙晉爲副司果,以朴弼周、趙泰彦爲副護軍,以鄭錫五爲副司直,以金濰爲司果,以兪彦國、徐性慶爲副司正,及第金俊寶今加折衝。

○以大司成金尙奎,副校理金尙翼,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若魯曰,推考傳旨捧入。

○金若魯啓曰,同成均兪拓基違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儒生勸入,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大司成金尙奎,旣有只推之命,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成金尙奎再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金若魯曰,只推,一體牌招。

○趙命臣啓曰,知成均尹淳,同成均尹游、兪拓基,大司成金尙奎,再違召命矣。齋儒勸入,一時爲急,而尙不得擧行,事甚未安。知成均尹淳,同成均尹游、兪拓基,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爲之?敢稟。傳曰,捲堂事體至重,而豈若是乎?明朝牌招。

○以備忘記,傳于李榕曰,掌令趙侹,爲先遞差。

○以備忘記,傳于李重協曰,今觀掌令趙侹疏本,其所精神,但在扶抑,而況金、張等說,其於朴弼幹處分之時,業已下敎矣。爲人臣者,何敢於扶於抑,更提此事,而其不齒路馬之義說,其所比喩,尤極駭悖,使今日廷臣,少有欣悅之心,豈敢乘其此挾私心?而使今日廷臣以下二十字,後因大臣陳達刪改以下向者承宣所達,其無他意。大臣所謂乃亦體例,則傍伺面諛等說,極爲巧憯。此無他,惡其時兼其先排軋之計,豈特予所知,卽路人可知,其甘心扶抑,不擇駭悖,排軋所惡,無人臣心,俱涉痛駭。噫,苟有心於今日乘其政例間事,甘心排軋若此乎?豈料今日,復有侹輩之心乎?不可遞差而止,削黜。

○以備忘記,傳于趙命臣曰,承旨金若魯,自侍從,知其爲人,意謂其不背公私黨也。今者趙侹疏語,上款所陳,旣涉無嚴,亦極駭悖。下款所陳,非特用意之無狀,所謂旁伺者何?面諛者何?其不少顧藉,甘心逞私之狀,可謂無人臣禮,其在正名分嚴紀綱之道,今者處分,亦云末減,而乃敢挺身護之。若魯若此,他尙何說?侹之浮沈效力,何足非也?其所飭勵,宜自此等人,承旨金若魯遞差。

○趙命臣啓曰,臣與同副承旨金若魯伴直矣。若魯旣已遞差出去,伴直無人,右副承旨李榕,卽爲牌招入直,何如?傳曰,允。

○以咸鏡監司狀啓,吉州等邑居海尺內奴尙元等渰死事,傳于趙命臣曰,渰死人等,令本道恤典擧行。

○金若魯,以義禁府言啓曰,成均館典籍陳在搏拿問定罪事,傳旨啓下矣。陳在搏,以敎文差使員,下去咸鏡道咸興地,時未上來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答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啓曰,今此親臨宗臣殿講時,宗學被抄宗室,除疾病事故應參之人二十四員年限外,自願應講宗室三員合二十七員,所講書卷,依前例各其名下懸註,單子書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趙明臣,以戶曹言啓曰,各道乙卯年終,錢穀會案,例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齊到後,啓請御覽會計修正以入。故各道會案,二月二十日內磨勘上送之意,預爲行會矣。諸道會案,今已上來,而其中平安道,勅行相値,依前例過勅後,磨勘上送事,道臣狀啓來到,御覽會計,待其會案來到,修正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李重協,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哨官黃壽遠之遠字,誤以元字啓下,極爲惶恐。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晝講入侍時,夕講爲之事,同經筵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事,榻前下敎。

○右議政宋寅明上箚曰,伏以,臣昨上辭本,敢請妄言之罪,而伏蒙史官,臨宣聖批,諭之以大體,責之以勿辭,臣誠惶感,重失所圖。噫,臣之無狀,初豈近似於三事之任,而感激殊遇,冒承恩命。古所謂大人之事,非臣所敢議擬,而區區寸心,全不自量,妄欲振頹綱革弊習,尊主庇民,無負聖上特達之知,少補國家萬年之業,而惟其性質庸愚,才識短淺,自謂奉公無私,而輒致怨謗之來,自謂隨事獻忠,而不免煩瑣之歸,早晩顚沛。自知無幸,畢竟因一至微細事,又復妄發,至煩聖敎之追提,則臣固無以自贖其輕動誤事之罪。臣豈不知聖敎之非有深意?而反頌gg訟g慙恧,無地自容,有不可以聖度之寬假,而自安於具瞻之地,玆敢冒死申籲。伏乞聖明,亟賜斥退,俾靖私分焉云云。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頃者下敎,不可泛諭,若是撕捱,不亦過乎?而非亦恒日所望於卿者,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用副予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戶曹判書尹游上疏曰,伏以臣旣肅命行公,而本職例兼惠廳提調,臣之本兼提調,在例當遞,玆敢陳懇。伏乞聖慈,亟命備局,俾卽稟處,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令備局考例稟處。

○趙侹上疏曰,伏以臣之引避退待,跨越兩朔,一味縮伏,恭竢物議,處置請出,出於意外,繼以天牌儼臨,怵分畏義,不敢坐違,黽勉就職,而念臣白首遲暮之年,叨此風憲之職,未常gg未嘗g發一言論一事,以補涓埃之萬一,尋常愧恧,若無所容。且臣素患眼眩脚攣之症,近復添劇,玆暴情懇,仰瀆宸嚴。伏乞亟遞臣憲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於近日事,竊有所慨然者,竝此附陳,惟聖明俯垂察焉。臣伏見前正言朴弼幹之疏,胡叫亂嚷,語意絶悖,不覺毛骨俱竦,心膽欲裂。夫金、張二字,出處,何如?旨意,何如?李宗城,敢擬於不敢擬之地,一筆句斷,略無顧忌,爲今日臣子者,苟有母事明陵之心,惟當嚴斥之不暇,而今弼幹,以宗城之至親血黨,身居言地,敢以直氣二字,極口奬許。或曰,比諸君上,階級隔絶。或曰,隆顯之族,比以金、張,何所不可。或曰聖母在上,於昭于天,非下土之所可攀援。噫嘻,此何言也。夫聖母本家,名雖外戚,恭謹雅飭,爲世所推。且以聖考親撰聖母行錄觀之,夫豈一毫近似於勢焰薰赫之金、張,而其言之不少顧藉,乃至於此。其於不齒路馬之義,果何如哉?雖以己巳凶黨之侮嫉聖母本家者,猶不敢以此等之言,肆然加之,而宗城倡之於前,弼幹繼之于後,侵逼之言,無所不至。渠輩若有一分嚴畏之心,何敢發此言於殿下之前?殿下亦何可一任其跳踉?不思所以嚴討之道,輿情莫不駭憤,公議久以益激,遞差薄罰,不足以懲。臣謂朴弼幹,宜施削黜之罰也。向來李錫杓之疏,留中不下,莫知其所言之何事。未幾,自李喆輔家出一本,轉相謄傳,臣不得見矣。蓋其疏語,外托匡格,內濟傾軋,其所指斥上躬,殆近犯顔之風,而至若論列朝紳,率多藏頭之言。噫,官邪規正,固當明言顯斥,而今乃含糊呑棗,不爲指名,抑何意耶?此不過眩亂天聽,欲掩黨私之跡。且其被斥之人,非異己則皆是自中緩論,渠之處地固何如,而必欲自附於辛壬餘論,已極可痛,況其精神所注,專在營救夏宅,夏宅逆節,昭著難掩,而或曰黯䵢,或曰拿問處之,言雖請覈,意在伸脫,設計用心,不忍正視。噫,自古直節之疏,未聞有數三本之竝行,今錫杓則不然。一本登徹之外,又有別本之流傳者,某本某句,謂指某人,某本某語,謂論某事,未知何本,得徹睿覽,而以其姓名之不出,當之者,旣不隨事自明,雖不當者,亦在疑似之間,滿廷臣僚,互相推諉,辭說紛紜,向日宋徵啓之疏,亦其一端也。其在明是非靖紛鬧之道,宜有別樣處分。臣謂亟下李錫杓疏,昭示中外,以破疑惑焉。春坊參下,係是極選,銓曹次官之不得通淸,格例甚嚴。頃日大臣陳稟,聖上之允許,實出於重其選之意,而右承旨洪景輔,於大臣退出之後,更爲稟達,終至差出。渠若有所見,反覆爭難於大臣奏達之際,容或可也。而傍伺大臣之退出,游辭陳稟,乘間面諛,情態之可惡,事體之未安,莫此爲甚。臣謂右承旨洪景輔罷職之罰,斷不可已也。臣無任云云。

○副司直趙最壽上疏曰,伏以臣於病伏鄕廬之日,伏聞大臣,以臣擅離下鄕,至達筵中,特下問備之命,仍令臣催促上來,臣聞命驚惶,罔知攸措。臣雖無似,職在宰班,豈不知去就之不可自專?而第伏念臣資性凡下,知識才具,百不踰人,出身立朝,殆至二十餘年,而曾無絲毫之裨補,以答聖恩之萬一。此固殿下之所鑑燭也。人臣進旣無益於國家,則退宜守分於鄕里,以免貪戀尸素之譏者,此當然之義理。而臣猶淟涊蹲據,當去而不去,其靦然無恥,貽累於聖上勵廉之化者,固已多矣。然惟以其精神筋力,不甚衰謝,尙可以奔走職事,以備殿下之任使,則臣之所以區區自效,欲圖涓埃之報者,只此一路,而今臣狗馬之齒,遽迫七十,精神筋力,大覺銷減,加以數年以來,素患痰疾,轉就委痼,目今所存,只是形殼而已。昏忘顚錯,無復人事,雖尋常卯酉之役,實有顚仆之慮,則臣之所欲自效以爲圖報之地者,又無其路矣。臣於此,雖欲遲徊不去,亦何可得也?臣每以此耿耿,一欲陳當退之義者久矣。頃於解職之初,適以未付軍職,謂可以任便行止,遂決意下鄕,淹滯多日。伏聞大臣,以臣尋鄕之擧,專由於臺疏別本,有所攙及,上煩前席,致勤聖敎,此則大非臣之本意。臣在京時,固聞有此事,而其言旣刪,不入於登徹之本。況其語意,亦非指斥罪名者,則臣雖淺量,豈以此有所介滯者,故爲悻悻之行哉?臣之下鄕,適在別本傳播之後,不免致人之指疑,其不知臣則,甚矣。臣生逢聖明,受恩如天,頂踵毛髮,莫非洪造,豈忍爲便訣明時之計哉?誠以衰病日深,竊欲自附於陳力就列不能者止之義矣。臣旣承促來之諭,而病情危苦,轉動無路,今始仰籲於宸嚴之下,悉暴情懇。伏乞聖明,俯諒臣衰病之實狀,亟許退還。且臣所帶宗簿提擧之任,亦許遞改,以便公私,不勝幸甚云云。

○大提學尹淳上疏曰,伏以昨者,泮儒有捲堂之擧,而本館時無主管堂上。臣方替管泮事,固當聞卽入去,陳稟勸入。而得見大臣筵奏,以泮人設戲於聖廟近處,而不能檢察。請推館堂,齋儒捲堂,亦緣此事,則臣以同罪之人,有不敢抗顔入泮,勸諭諸生。故欲以此陳章,而旣無軍銜,且値淸齋,祗自泯伏而已。朝者以勸入事,召牌下降,難安之義,如右所陳,坐犯違慢,惶隕無地。此事方行査推,自當覈實,而蓋聞設戲之場,在於聖廟東隅隔大麓絶遠之地,而元非泮人之所自設,戲子輩,就其閑曠處,設棚賭錢,泮村男女,走集觀光云。臣之所聞者,是寔其視成廟朝,巫覡設淫祀於明倫堂後,有或不同。官長與齋任,雖或聞知,旣不側近於聖廟,則非禮勿視,何可責之於迷蠢僕隷,而遠施呵禁哉?雖然,大臣旣因鄕儒之疏,隨聞論斥該郞,至於就拿,受由下鄕,與初不行公之齋任,竝將以特敎坐停,則臣忝居一館之長,其矇不糾治,受譴宜重,豈可以例推而止哉?臣治疏方自劾,而再牌又降,末由祗承,爲罪益大。伏乞聖明,先削臣職名,仍勘臣荐違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大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觀卿所陳,乃知本事,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副司直兪拓基上疏曰,伏以臣,卽伏見日昨筵中擧條,則以瑞興縣監朴師昌罪狀,不請令攸司稟處事,大臣旣請問備,聖敎又嚴,臣於此誠不勝其惶汗震悚之地。臣待罪海藩時,全未知有戊子改定式,故只據刊行法文中,丙戌受敎,曾經二品及臺侍守令,請令廟堂稟處事,封啓於正月初一日,苦待回下,殆過一旬,而杳無指揮。師昌則以遷葬事,去冬已受由上京,及至,申飭之下,自在應罷之科,實病且劇,還任無期,而勅行壓境,宿站將空,故不得已狀聞,請罷於正月十二日矣。及至今月初五日,始見備局回啓關文,乃引戊子改定式,使之決杖。故金川、遂安兩邑守令,卽已擧行而至於師昌,則狀罷已久。竊念國家設法,罷黜則重,而決杖爲輕。受敎中,只令決杖而勿許罷者,亶爲數遞之弊,則今復請杖於旣罷之後者,似或違於定式之本意,而藩臣事體,亦不敢贅陳他說。故只以罷歸之意,具由馳報矣。其間事狀,月日先後,大略如斯,其何敢有一分曲循容護,先罷後捨之意哉?祗緣辭未別白,致勤嚴責,臣誠拊心自悼,直欲鑽地入而不可得也。身爲藩臣,曲護犯法之吏,則論以邦憲,合被重典,推勘薄罰,顧何足以懲後也哉?至如籌司堂上,實所以與聞廟議,參贊機密,責任之緊重,殆無過此。以臣耳目所及言之,如故相臣申翼相,故參判臣洪錫輔,地望才諝,豈臣可比,而至於此任,終始力辭,一不承命,則況以臣迂劣儱侗,百無肖似者乎?雖欲自强,而亦末由也。屢辱天牌,竟未祗赴,罪上添罪,無地自措。伏乞聖明,先命刊削臣所帶職名,仍令攸司,勘臣骫法之罪,以安私分,以戒具僚,千萬至願,臣無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頃者下敎,不過飭勵,所辭備局,亦涉太過,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二十五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趙尙絅,特進官李春躋,參贊官趙命臣,侍讀官吳彦胄、李周鎭,假注書兪彦國,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宗臣慶興都正栴,武臣李徵瑞入侍。上講《詩傳》第十七編,讀前受音訖。彦胄進讀旣醉章,自旣醉以酒,止鳧鷖末章無有後艱。上具音釋讀新受音訖。彦胄陳文義曰,旣醉卒章云,釐以女士,從以孫子,此乃頌祝之辭也。女士,卽女中之士也。此文義,外面看之,似迂遠,而姜嫄生后稷,太妊生文王,太姒生武王,釐以女士,從以孫子者,誠然矣。且《大學》修齊之義,亦在其中,此文義,誠深切矣。上曰,然矣。李周鎭曰,行葦,燕兄弟之詩,旣醉,父兄答行葦之詩也。大凡君子,有孝友之德,故有此福祿矣。周之文、武,盡其孝友之道,能致其誠,故本支百世,福祿綿遠。《論語》曰,孝悌也者,爲仁之本。蓋孝悌者,百行之源,萬福之基,以今日事言之,聖上孝友之德出天,故能仰格上帝,天賜祚胤,邦慶維新。殿下能純一此心,終始無間斷,則自天申之,有無疆之福矣,臣竊以仰勉焉。上曰,孝悌之言誠好矣,當留意耳。趙尙絅曰,有德然後降福,故初曰旣醉以德,又曰永錫爾類,又曰高朗令終,旣有其德則天降百福,萬事無不善也。此文義甚好,殿下宜深加留念焉。鳧鷖章文義,無可達者矣。上曰,凡事盡在誠字矣。尙絅曰,旣醉章,首尾文義,誠深切矣。周鎭曰,此乃頌祝之辭,與前篇相表裏矣。上曰,與《書傳》之祖考來格之文義同矣。孔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大抵《詩》之文義,皆誠矣。上曰,此下自止,幾何餘耶?周鎭曰,盡此卷,自止餘四自止矣。尙絅曰,知、同兩經筵,以無故人,分付,差出,何如?上曰,夕講爲之。諸臣以次退出。

○二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夕講入侍時,知事趙尙絅,特進官李春躋,參贊官金若魯,侍讀官吳彦胄、李周鎭,假注書兪彦國,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吳彦胄進讀《詩傳》第十七編假樂章,自假樂君子,止篤公劉第二章鞞琫容刀。上具音釋讀新受音訖。彦胄陳文義曰,假樂章,卽公尸之答鳧鷖之詩也。不徒祈頌,兼有戒君之意,其末章曰,不懈于位,凡人於燕樂之時,小無憂懼戒謹之意,此實非良士瞿瞿之義也。此詩人能警戒其君,而不懈于位,其義深切矣。上曰,然矣。李周鎭曰,干祿百福,子孫千億,宜君宜王,率由舊章,其義誠無窮矣。率由舊章,卽監于先王成憲,於戲前王不忘之義也。蓋文、武,制禮作樂,以垂後世,子孫能繼其志述其事,遵守勿墜,則可以垂之萬代而無害,此詩之戒以率由舊章者,其意甚好,而卽率祖以行不勞以行之義也。孟子曰,只是敬,無敬則不可遵舊,敬以遵舊之道,仰勉我聖上遵先之聖德。上曰,當體念矣。趙尙絅曰,自古創業人君,立國之初,皆有碩輔矣。聖君賢臣,相與制禮作法,垂之後世,爲其子孫後王者,遵以勿失,則庶可無害。而至若宋之王安石,變亂祖宗朝章程,卒至天下騷然,民國受其毒害,此可以爲戒,人君當鑑戒於玆。上曰,然矣。周鎭曰,媚于天子,此則由淺入深之意也。大凡國之紀綱,非法令刑罰之謂也。在於君之一心,朱夫子曰,天下之紀綱,不能自立,由人主心術之正大公平耳。然則紀綱之立不立,係於君心之正不正,人君當先正其心,以爲萬化之本矣。上曰,然矣。尙絅曰,紀綱非在威脅而督迫之,在當其賞與罰而已。人心服然後,紀綱可立矣。上之處分,旣不滿於人心,則在下者,必不心服,紀綱何由以立也?在君師之位者,凡於擧措號令之際,當務合當,而東萊呂氏之以君臣交泰之義言之者,亦此意也。人君當於此等處,深加體念而存省矣。上曰,所達好矣。尙絅曰,篤公劉第二章鞞琫容刀云者,文義誠好矣。公劉,以如此之容飾盛服,尙猶登山而相土地,其愛民之意,可見矣。周鎭曰,以篤公劉詩觀之,則召康公,以此仰陳成王者,專出愛民安民之意。蓋成王,初服厥命,必欲使知民生艱難之苦,人君愛民之道,故備言公劉爲民不憚勞之事,以警沖王,其義誠深切矣。彦胄曰,與七月篇同矣。上曰,與豳風章,文義同矣。金若魯進伏曰,卽伏見下政院備忘記,有掌令趙侹削黜之命,處分過矣。侹疏中句語,或有太過者,或有不緊者,然實未知其大段用意,而聖上似爲過看矣。其言非則誨責,可也,何至於削黜乎?用罰臺官,不免過重,臣待罪近密之地,敢此仰達。尙絅曰,聖上處分,誠過矣。其言若不槪聖心,則隨事誨責,可也。逆揣言外之指,至用削黜之罰,過矣。至於路人所知等文字,出處不好,辭令誠爲太過。臣到政院,伏見備忘,與承宣有此酬酢,故敢此仰達。上曰,予雖無涵養之工,然李錫杓之疏,甚怪異,而處分極爲穩藉。閔亨洙、李宗城之相爭,亦怪矣,予之處分,亦爲穩藉。李宗城,金、張之說,果爲不緊,而大臣以爲宗城,氣銳不制,筆鋒不能致察,此蓋痛恨亨洙之致,第當裁抑云,此言是矣。朴弼幹疏中於昭于天等語,果然怪異,而旣已處分,且已下敎,則趙侹,何敢更提此事?而必欲驅之極處,故反不覺其言之侵逼於不敢言之地。人臣分義,何敢如是?而朴弼幹處分之後,尤何敢如是?前者方寸傷矣。昨春後金尙星疏批,更有所諭,予豈欺諸臣哉?春坊參下事,兵判其時,亦豈不參聞乎?大臣出去後,承旨不過以春坊復設時,不得備員,以爲埋沒云,故予卽以前例,特命次官差出矣。此豈旁伺大臣之出而爲之者哉?其後大臣,以體例間事言之者是矣。而只因銓官之過爲撕捱,轉輾張大,其後幸已妥帖矣。朝參日,予諭大臣以卿等,豈期春坊之復設乎?侹亦有耳,豈不聞此敎,而所謂面諛云者,是何言?面諛於建儲之際,將欲何爲云耶?近來時勢從容,故侹敢爲此言,若在辛壬間,何敢爲此言?辛丑柳鳳輝之疏,猶欲驅之以逆賊,然則此人當設鞫嚴問矣。趙侹無形無人心,所謂面諛於建儲時者,其言,何如?設鞫嚴問,亦無不可,承旨何敢救之?承旨推考。若魯退伏。上又厲聲曰,趙侹不當如是,自前浮沈,今又如此,渠之用意,路人所知,而備忘中,猶不詳言矣。渠不過以景輔以承宣,方掌禮房,故爲此排軋之事,如此態習,何敢出於君父之前乎?建儲時,承命執筆,書出傳敎之承宣,如是憎嫉,推是心至於何地乎?諸臣以次退出。

2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坐直。右承旨洪景輔。左副承旨李重協式暇。右副承旨尹容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榕坐直。注書尹敬周未肅拜南泰耆。假注書兪彦國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志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只晝夕講。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李榕啓曰,明日宗臣殿講相値,視事頉稟。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權𢢜,執義朴樞,掌令洪得厚,持平宋徵啓在外,掌令一員未差,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趙命臣啓曰,右承旨洪景輔今日不爲仕進,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右承旨洪景輔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趙命臣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榕啓曰,諫院闕啓,已至經月,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司諫趙明澤,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知成均尹淳,同成均尹游、兪拓基,大司成金尙奎牌招不進推考傳旨及罷職傳旨,今方捧入,而齋儒捲堂,已至屢日,事體極爲未安。知成均尹淳,同成均尹游、兪拓基,竝更牌招,以爲勸入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大司成金尙奎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榕曰,推考傳旨捧入。

○李榕啓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非賓廳日次,而有稟定事,來會賓廳矣,敢啓。傳曰,知道。傳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又啓曰,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爲政事,命下,而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病不來,不得開政云。參議卽爲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明日宗臣殿講親臨時,承旨不可不備員,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進,左承旨趙命臣進。吏批啓曰,判書趙顯命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昨日政,相禮崔致重,備擬受點矣,今聞在喪云。臣曹未及聞知,矇然備擬,不勝惶恐。相禮崔致重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尹容爲承旨,以尹心衡爲副應敎,以安慶運爲掌令,以尹淳爲兼同經筵,以柳復明爲戶曹參議,以李聖海爲監察,以宋日贊爲禮曹正郞,以朴致文爲兼高山察訪,以李瑜爲吏曹判書,以趙尙絅爲同成均,以徐宗伋爲大司成,以金取魯爲平市提調,以尹容爲右副承旨,以李榕爲同副承旨,以尹淳爲知經筵,以趙尙絅爲同經筵,富平府使李思胤,加平郡守金九衍,仍任事承傳。

○兵批,判書趙尙絅病,參判尹惠敎病,參議尹容呈辭受由,參知朴弼正進,左承旨趙命臣進。

○以金若魯爲副司直。

○以右副承旨尹容,司諫趙明澤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李榕曰,推考傳旨捧入。

○趙命臣啓曰,右承旨洪景輔,右副承旨尹容,旣有只推之命,竝待開門牌招,以爲宗臣殿講親臨時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榕啓曰,同成均趙尙絅,大司成徐宗伋牌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儒生勸入,一時爲急,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去乙卯三月初七日,大報壇親臨入侍時,壇上所用黃帳幕,每年行祀時,無論親行與攝行,禮曹親自奉審,如有渝弊者,分付該曹,趁大祭卽爲修改事下敎矣。本曹堂上郞廳,今二月二十八日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答曰,允。

○又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啓曰,本監職責,在於測候乾象,而若無天文圖則新進輩,無憑考閱。且東宮冊禮後,例有供上之規,當爲印出粧簇,而所入物力,不至大段,令該曹依例上下事,分付,何如?答曰,允。

○又以延接都監言啓曰,都監郞廳兵曹佐郞宋時涵,兼春秋啓下云。當此勅行迫近之日,事務緊急,兼春秋姑令頉下,使之專察都監之任,何如?答曰,允。

○又以延接都監言啓曰,本都監應辦色郞廳尹得載遞改代,戶曹正郞尹勉敎差下,使之察任,何如?答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屬海四五番別馬隊五十名標下軍一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來三月初一日,與東營入直四番別馬隊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今此下番馬步軍兵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五月六月兩朔,應立中部左司屬全光右道五哨軍兵,四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五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爲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三月四月兩朔應立中部前司屬全光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爲逢點整齊矣。三月初一日,與左部後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本廳來四月五月當,海西七番、八番別馬隊,逐朔立番次,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啓曰,來三月當,十番海西別驍衛逢點實數四十九名,步軍標下一名,已爲點閱整齊矣。來三月初一日,與本營入直別驍衛,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二月二十六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行禮曹判書金東弼,行工曹判書金取魯,左參贊鄭亨益,知訓鍊金聖應,校理吳彦胄,右副承旨李榕,假注書兪彦國,事變假注書尹志泰,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金在魯進伏曰,春氣漸和暢,而朝晝異候,近日聖候諸節,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一向平順乎?上曰,連爲好過矣。宋寅明曰,近日日氣甚暖,而或小雨不霽,日候陰濕,脫着衣襨,恐致傷損。當別樣愼攝,而王世子調護之道,亦當加愼矣。上曰,然矣。在魯曰,昨日是次對之日,而以吏判稟處事,有所下敎。此非文字回啓之事,故昨日當爲入侍陳白,而僚相陳箚引入。此非獨爲入侍稟定之事,故以大臣有故頉稟,而命下之後,久未仰稟,實甚未安。且此事不當遲待晦間,此外亦有他稟定事,故玆以入侍矣。上曰,狀啓先爲陳達,可也。寅明曰,小臣雖甚迷惑,殿下筵敎之汎諭,臣何敢過爲引嫌也?第臣出外還來之後,得伏見筵說,惶恐之罪,臣非不知,而過爲瀆擾矣。一向辭免,亦甚惶恐,玆以出仕,而伊日筵敎,以臣愚見,終以爲有事理之如何者,欲爲一番陳達矣。傳播筵說,聖敎每每申飭,而若非機密事則不可祕諱者,申飭筵敎之傳說,此乃示人不廣之道,事理恐似不然。且臣雖庸下,位在三事之列,旣置三事則有罪當責罰,有過當面諭,此爲敬大臣之道,非可以姑息假借者也。蓋其責望重矣,豈以言語間微事督過哉?若以言語間微事,每每督責,則雖有管仲、諸葛之才,豈能展布哉?其時下敎,雖出於斟酌,而近於臆逆,旣異於微官庶僚。若不必得其情,而爲此逆料之敎,此豈敬大臣之道哉?在魯曰,僚相出去後,趙尙絅陳達,而伊時下敎誠過矣。僚相非不知聖敎之爲過,而至於再度陳箚,臣則以爲僚相亦過矣。上意雖以犒饋爲大事,不當顧小弊,而僚相亦以此爲恤民之道。蓋於其時,牛廛人已爲逃走者久,而不待僚相陳達後逃走矣。上敎似若以牛廛人,聞僚相陳達後逃走者爲然,故僚相過懷不安。而上意則蓋以犒饋爲大事,必欲設行故然,而本非有深意,僚相未得親聞,其時上敎,故爲此引嫌矣。上曰,右揆所達,誠然矣。近來紀綱盡壞,故以閭閻小民事言之,以極爲猥屑之事,每爲上言,希覬其成事。兵判所達泮隷逃亡之說,民習可駭,故有所下敎矣。且伊時牛廛人之必爲逃去,果然明知,故不過語及之矣。其後追聞則牛廛人,其前已逃走矣。予任卿等,豈假借哉?予則待卿等,欲不假借耳。因微事而不假借,則大臣輕,而自豐陵時已然矣。今番事,不過汎然言之者,而大體則果然如此。今日朝廷,盡務細瑣,卿等若如予意,則豈不寬大乎?寧不好哉?寅明曰,刻削異於細瑣矣。上曰,古者備局次對時,凡事多泄泄,故其時人皆以爲備局事,如以繩環量井邊,較於今日,則古人事大勝矣。今日朝廷,大細瑣矣。在魯曰,近來朝廷,果有細瑣之病。寅明曰,刻削則臣甚非之,而泄泄亦非好道理,每事如此,則庶務豈不叢脞也?若諳練世務者,出而整頓則似好,而至於變亂章程,則自上責之以紛更,可矣。恐不可以一向泄泄爲好也。且今世代益下,豈可以干戚之舞,解平城之圍,而爲上古結繩之治哉?古事雖如此,今則時勢漸至凌夷,有難一任其頹墮,而不思所以振刷之道也。且今日群下,皆仰聖上大有爲之盛意,以爲千一之會,而必欲奉揚聖意,奮發有爲。故自然與泄泄有異,而其中太紛更太刻削者,亦當誨責矣。上曰,予豈欲使今日朝廷,盡皆泄泄乎?不爲則泄泄,爲之則近於紛更,實難矣。寅明曰,曹參繼蕭何,李沆繼趙普,故能淸靜無爲,而一遵其約束。若使曹參當宣帝時,李沆當南渡後,似不然矣。今亦當法度漸替之後,故不得不修明振刷,然後可以修整頹綱,此則時勢然矣。上曰,此則然矣,右揆所達,誠好矣。在魯曰,此乃京畿監司李眞淳狀啓也。以爲支勅時,民役繁重,故自朝家減給春大同米一斗,而各庄舍音,獨專其利,田主及力耕之民,不得蒙澤。且聞列邑中春大同,間有盡捧處,今若使之還給,則奸吏居間弄手,小民不得均蒙其實惠。若以此減給之大同米,從便作錢,則可爲近萬兩錢,以此錢分給道內各邑,作爲勅需庫生息取利,則種種民役,雖不可遍救,勅行時不煩民力,足可支用,無勅之年,亦可補他役。請令廟堂,稟處矣。大同減斗,小民蒙惠之不能均實,朝家非不知之,而此似投醪飮河,只以大體,示其軫恤之德意而已。若以此米,捧留官家,換錢爲勅需庫,則外面雖似便好,而非但減給之朝令,未卽施行。竊見外方此等設庫之處,不過數年,逋欠必多,弊端無窮,畿邑則尤不可行此法。且支勅時,或有流來收斂之邑,或有自古以來元不收斂之邑,今以民間減給之物,自官收捧藏庫曰,將以此爲汝除日後收斂之弊云,則有收斂之邑,其民或可知惠,而自古無收斂之邑,其將何辭而收捧乎?卽今已捧之邑,似不過二三邑,而此則自該邑報該廳,移施於今秋未捧之邑,依朝令減捧,似合朝家大體,諸議皆然,故敢達。上曰,所達好矣,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乃京畿監司李眞淳狀啓也。以爲今番陵幸時,以七邑民治道造橋事,有春大同米減斗之命矣。所當依傳敎奉行,而聞楊州牧使兪彦通之言,則治道造橋之際,村間小民,恪勤赴役,而境內士夫閑散輩,終無一人送奴助役者。今若只就結數減米,則有田結士夫閑散,安坐蒙惠,小民輩無田土者,躬來勞役,而將無一粒所得。收聚各邑役夫成冊,計其名數,以所捧收米,各給一二斗,則此爲實惠,請令廟堂,稟處矣。蓋聞今番陵幸,道路橋梁之役,以民戶出夫云。今若以田結,減給其收米,則或有全不出夫而公然蒙惠者,或有辛勤赴役而未霑粒米者,誠如道臣之言矣。且分給於役民之數,比諸結米之減給,似爲差少而無加多,宜令營門,詳考其成冊,一二日赴役者,每名給一斗,楊州則每名給二斗,三日以上立役者,勿論某邑,各加給一斗,似爲得宜矣。寅明曰,勿論應役與否,若通同蒙惠,則在國家大體,固不可一一計較,今聞以戶口應役,而乃以結役減稅,則實役之人,必多有不得蒙惠者,依道臣狀請,施行爲好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兪彦通,本來務實,故能如此耳。守令之如是者,誠難得矣。在魯曰,吏判事非矣,卽今事勢難處,俗談所謂放手爲難者也。今雖威督,而其必出,未可必,久爲威督,而終不出,罪罰必重,不罪亦傷於國體。且今若放之,日後亦必不爲應命,外議皆爲今番若許其志,則後不可更任此人於此等職耳。此亦不可爲者,前後上敎,每以豐陵爲言,而督迫者多,誠禮則小。當初殿下,許趙顯命以勿任淸職者誤矣。功臣寧不爲要職耶?至於將任,豐陵亦當銓地與將任,旣爲將任則不可爲淸職之說,非也。玉堂之以將任當遞之意陳達,守禦使則是文宰之任,玉堂之言,臣意亦以爲不然矣。上曰,儒臣以爲,勿復拜將任,俾當淸要云,而遞此職行彼職,非王者處分。在魯曰,臣則以爲,渠必待命於京矣。今聞州府待命,久爲怪異之擧,殿下每於臣僚之必欲遞者,必爲督出乃已。故渠亦知入來則必不免,故爲此擧。今若先以事理嚴飭,使之入來,入來後洞然開諭,以卿之說理勝,則予當感以許遞,予之說理勝,則卿當感以出仕爲敎,使渠感悟,則可以入來,亦無重被罪之慮矣。前後嚴督已多,今可改轍,諸議甚不一,而小臣之意以爲,開心誠禮之意,尙不足矣。寅明曰,殿下洞燭下情,而些少事,豈盡知之?卽今世道甚難,銓曹非趙顯命則莫可,自顯命爲吏判之後,臣喜而不寐。今乃至於此境,事體甚難處,其初則豈不嚴責乎?嚴責之中,聖意若欲不捨而用之,則當示誠意,可也。今番處分,嚴飭則過,而誠意則不足,且無示以深望之意,僚相誠禮之說,好矣。臣之頃日所達,蓋欲殿下則施以嚴責,而臣下則或爲匡救,此不害爲立紀綱之道矣。今則以稟處爲敎,在下者不敢請以誠意,自上罪責,可也。卽今事勢,似不可不罪責,而卿宰之人,亦何可久爲囚禁乎?待其入來,以威責之,以誠感之,而更爲除拜,前頭或有效矣。上曰,關西之數遞,實爲重難,而銓曹,非豐原難,豐陵後,惟豐原可矣。頃者卿之陳達時,予以予豈捨豐原爲敎矣。若有一節拍,則或謂可使出矣。豐原非昧於分義者,固執太甚,至於州府待命,旣以過於大臣爲敎,而擧措又如是,稟處之命,蓋以此也。州府待命,此乃過於大臣之事,豐原非不知之人,而義理邊,全然忘之矣。在魯曰,殿下有以致之,殿下督出太過,故入來則知其必難免,必欲遂其志也。上曰,入都門一步,則渠知其難免,故爲此事,而豈不過耶?寅明曰,君臣分義截然,若有嚴敎則入來待命,可以奉行則奉行,不可以奉行則不得奉行而已。今番事,不善爲之矣。上曰,入來後,雖欲洞諭,吏判肅拜後,可入來,未肅拜前,豈可入來耶?寅明曰,渠是賓客,故冊禮時欲入來云。在魯曰,冊禮時入來,卽欲出去云。其時若不許遞,則渠必曰君上欺我,遞之則渠必曰君上不欺,若罪之,則渠以爲規矩已出,必爲自劃,許之亦難矣。上曰,待命之人,豈可入來乎?非大臣,安可下勿待命,眞無可奈何。寅明曰,頃者所陳之疏,似當有批答,而無批答還下,此似過矣。見渠抵他人書札,則甚以爲不安,而亦以爲事理,似不如此云耳。在魯曰,陵幸時,若預爲分付,則或可矣。寅明曰,勿待命,或可入來。上曰,豐原,其固執,近於詭,若知大臣如此陳達,尤不入來,如是相持,將至失一重臣,依右相所陳,處分,可也。豐原近來事,分義邊若不知之人,實爲難矣。在魯曰,稟處同於罪罰矣。上曰,其所執,似深牢矣。寅明曰,若聞此上敎,當卽時惶恐入來矣。筵中,以感動之意,縷縷開諭,渠不知無可奈何。其固執,似愈於今日矣。在魯曰,曾在先朝,故相臣李畬,以先訓力辭銓任,而先朝誨責督出矣。今此銓長事,聖上若以誠意感悟,則豈不行公乎?上曰,冢宰之任雖重,而分義亦至重。旣以其所去就,過於大臣爲敎,而乃反至於州獄待命,全不顧事體道理,此非望於重臣者,處分外,無他道理。故令廟堂,稟處,欲使爲一階而處分矣。銓任雖非豐原莫可,朝體不可不嚴,吏曹判書趙顯命,罷職不敍。刪出擧條寅明曰,臣頃有所達矣。雖當嚴飭臣隣,而亦當兼示禮待之意,不可專尙一種道理矣。上曰,所達然矣。在魯曰,冊禮時正使名字竹冊及敎命,元無書塡之事,至若內殿冊禮,例爲書塡,而王世子冊禮時,則每必親冊,遣使冊封,乃是一時權行之事。且庚午年,亦無正使名字書塡之事云,何以爲之耶?上曰,製進時已知之矣,勿爲書塡,可也。在魯曰,習儀不遠,正使尙不上來,單擧催促,何如?上曰,欲爲手書而未果,當從速爲之矣。在魯曰,草圖書,書王世子某,而不書諱,故或以爲當書御諱,或以爲當書某字,何以爲之耶?敢稟。上曰,《璿源譜略》,亦有此例,雖當宁御諱,草本元無書諱之事。今番草圖書,亦以某字書塡以入,可也。在魯曰,臣屢與僚相,以朝廷風習間事仰達,而今又前司諫閔珽事,極爲非矣。李宗白,旣論斥其身,發明自己事,容或可也。今其疏中,肆口反詈,歸之逞憾,而憾之一字,旣無所據。巨室權要等語,語意非常,此習殊甚不美,不可以違牌,例罷而止,罷職不敍,似宜矣。寅明曰,李宗白之論閔珽事,臣每以爲過矣。閔珽到官纔三日,其治不治,豈可知?臣常以此責宗白矣。而珽之今番疏語,極涉可駭,豈可以自己之被斥,而反詈言者,其言之不擇至此哉?此等不美之風,不可不嚴懲,臣與僚相在外相議,亦以爲不可不罪矣。上曰,閔珽極爲非矣。至於湊合李宗城事,尤非矣,依所達罷職不敍,宜矣。出擧條在魯曰,趙侹疏,寧有如此意外事哉?李宗城之疏,乃是乘憤之筆,多未點檢,而至於侵及先世,此則乃仁顯王后本家也。事體未安,故臣曾以仰達。若其不敢擬之地,則臣固無一言援及矣。朴弼幹疏中,下語極怪,人皆以爲妄發,而今者趙侹之攻擊弼幹,其指辭多怪,且妄發有甚於弼幹矣。大抵閔亨洙、李宗城之相爭,不過一時朝體風習所關,而兩人皆不可棄,事當警責而用之。臣頃逢宗城則宗城亦以臣言,爲大體則是,而至於論閔宅洙事,臣以氣銳責之,則宗城以爲此言果好,豈不心服乎云矣。如宗城之譴罷,不過一時警飭,而不可久置者。故臣與僚相相議,欲於赦前,請其特敍矣。事久之後,侹疏復出,而更爲新語,語多妄發,事且怪駭,此固寒心。而且洪景輔事,臣於閤門外不過語及體例間事。一時之言,至登章奏,今幸妥帖,而事過後,何可追論?今侹疏所謂面諛等說,妄發,甚矣。殿下以其疏中非處罪之,則何所不可,而臣意則以爲備忘中,苟有欣悅之心云云之敎,未免失當。其時小臣所謂春坊參下,不當差出云者,蓋以冊禮日期尙遠,次堂姑不可新通,臣之所達,豈少欣悅之心然也。承宣所達,亦豈出面諛之意而然乎?前日亦或有如許下敎,臣嘗慨然,卽今環東一域,萬姓歡欣,廷臣欣悅與否,非所可論,而殿下若以此等意念,留着淵衷,則小臣亦豈不惶恐而懍縮乎?趙侹固不足惜,而四方聽聞,亦必驚駭,殿下博覽前史,多閱世變,睿智所照,宜無不燭,從古以來,如此等處,每多以來讒賊之口,此下敎,誠恐失當,惶恐敢達。寅明曰,頃者僚相所達李宗城、閔亨洙事,非有深意,兩家皆詩禮舊家,不可如是互爭。故以鎭靜之道,不過一時警飭,而趙侹之疏則有若禍機藏裏面者然,下款所陳面諛旁伺等語,亦爲無嚴。今殿下雖加嚴譴,臣亦以爲不足惜,而至於無欣悅之心等敎,此非形諸辭令間者也。頃者常參時,旣有所下敎矣。爲今日臣子者,苟無欣悅之心,是乃逆也。在魯曰,閭巷婦孺,亦皆悅鼓舞,人孰無此心也?上曰,卿等所達,大體則是,左揆所達,有不然者,頃日常參時,有豈知春坊復設之敎矣。左揆所達,不過格例,而因銓堂之過爲撕捱,生此葛藤,其時予若有疑卿之心,豈不言於卿乎?趙侹之疏,極怪矣。右揆,亦必記戊申事矣。吳光運、洪景輔事,誠爲慷慨矣。每見勘亂錄,心嘗嘉之,其時欲令遂其雅志,不爲勘勳,而次第擢拜承旨矣。吳光運,公然爲索性小人,洪景輔,又遭此事,今後必無爲國慷慨之人,予非惜兩人也。此兩人,設令處於微官,必不芥懷,而朝家固當拔例待之。今者承宣,身帶禮房,予亦有所思,而侹之乘時排軋,雖愚夫愚婦,可知其心,誠極無狀。假令承宣所奏,或爲不緊,則其時推考亦足,而以旁伺爲言者,旣極無據。況面諛二字,自有用處,儲宮冊建,豈面諛之地乎?然則卿等建儲之請,亦出於諛悅乎?今侹之以此歸之諛悅者,此豈人臣敢爲之說乎?近來時勢從容,故敢爲此言,予亦非曰侹眞有逆心也。歸此事於諛悅,則其心可知。渠於景輔,若有次骨之心,則或可提論他事,而豈於此事,敢爲如此之言哉?渠於建儲,若有欣悅之心,則必以爲吾於景輔,雖甚憎嫉,景輔此言,旣由於建儲而出,則此等處,吾當消融云矣。豈忍爲此言乎?然侹豈能辨此,必有指囑者,不能傳啓之,侹何能爲此疏乎?侹若果有此心,則侹非今日臣子也。侹無此心,而有人使之,則是嗾之者無狀,嗾之者,於今日大慶,亦當忘此心矣,豈不痛哉?如此之心,若或使之留存,則此非貽厥孫謨之道也。在魯曰,侹之言,與言建儲事者有異矣。上曰,若言建儲事,則當登時設鞫矣。在魯曰,見其疏,人事迷暗矣。上曰,齒路馬等語,果迷暗矣。在魯曰,凡上疏,或有儕友間相議之事,而今侹之疏,文字多有妄發,以此見之,則必不與人相議矣。大抵侹之疏,雖極非矣。而渠亦人耳,豈於建儲,無欣悅之心乎?上曰,今日邦慶,雖東方昆忠草木,亦皆欣喜,侹若不悅,曾昆蟲禽獸之不若矣。寅明曰,臣豈一分愛惜趙侹,而若謂無欣悅之心則不可矣。在魯曰,從古以來,此等事,每來讒賊之口,誠可憫矣。上曰,卿之所慮太過矣。俄以貽厥孫謨下敎,而如此之心,留之何用乎?向見閔珽疏,豈不欲遞差施罰,而近來臺閣,逐日非罷則遞,故不爲之矣。予之罪侹,豈得已哉?卽聖人防微杜漸之意矣。卿等雖慮來讒賊之口,而予則慮開後日之弊矣。今聞卿等所達,備忘中一句語,未免示人不廣,予當刪下矣。在魯、寅明,同時起伏曰,聖上旣以改下爲敎,臣等不勝欣喜矣。上曰,趙侹之事,誠極無形,安有如此者?掌令事,閔奉朝賀所達,予嘗誦之,而今不索言矣。官方淆雜,如侹者濁亂臺閣,若如往時,則必以侵攻李宗城之功,自掌令爲執義矣。官方豈可不愼乎?故爲銓官者,當務公道,侹固是屢次惹鬧不靖之徒,頃擬臺望,予果疑難,而伊時同望中,無可爲之人,故姑爲落點矣。果然如此,爲銓官者,當惜官方矣。寅明曰,金若魯,初欲非斥趙侹,而嚴敎之下,未能畢其辭云矣。上曰,予豈深罪金若魯,而若魯,不以備忘間句字陳達,乃以處分爲過云,故有所下敎矣。金若魯,若不知趙侹之非,則非金若魯矣。挺身護之云者,果非若魯本意,予意如此,渠豈可過爲引嫌乎?在魯曰,若魯離堂下不久,故見臺官之獲重譴,心竊未安,有所爭執云矣。李榕曰,趙侹疏,雖不非之乎,萬古寧有如此疏也?在魯曰,聖廟空堂,事體至重,而已至多日,無行公堂上,尙未勸入,誠爲未安。臣頃以泮隷設戲事,有所陳達,自上有齋任停擧之命,而泮隷輩,聚錢觀戲,果是實狀。去聖廟雖差遠,同是泮村,則知館事尹淳疏,雖曰非禮勿視,不可責之泮隷,而泮村,非雜戲出入之地,此輩烏得無罪?至若齋儒觀光之說,有不足信,故臣於頃日筵中,已以此仰陳矣。況被罰兩齋任,以尹淳疏觀之,或在鄕或初不行公,而施以停罰,未免過當,待其所懷之入啓,特命解罰,更加勸入,似合事宜耳。上曰,昨見重臣疏,知事件之稍異矣。泮僕當爲推治,而齋任雖在泮中,猶或不知,況初不行公乎?此非待泮儒所懷者,齋任停擧之罰,解之,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聖廟空堂,在古時則卽爲勸入,而不留一時矣。今則空堂已至屢日,而只緣勸入之無人,尙未擧行,極爲寒心。尹游姑不牌招似宜,而尹淳則無可引之嫌,旣已陳疏暴實矣。豈不出仕乎?兪拓基之引入,亦怪矣。上曰,大司成,今日當爲處分,而尹游遞差。在魯曰,金尙奎,實病違牌云,變通,何如?上曰,依爲之。寅明曰,尹游遞差之代,今日政變通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上曰,晝講時已過,有稟定事,入參講筵,稟定,可也。在魯曰,俄者已發端矣。李宗城、閔亨洙之彼此相爭,彼此語多不擇,固爲非矣。第旣已重示警飭,被罰已至三朔,其人皆不可棄,今可收敍,趙明翼、徐命珩之互疏,俱非矣。僚相陳達兩罷,而亦不宜一向置之,竝爲收敍,似好矣。上曰,雖無所達,兩人事,已思之矣。徐命珩、趙明翼,被罰尤久,四人竝爲敍用,可也。在魯曰,吳瑗亦爲一體敍用,何如?當此乏人之時,瑗亦不可棄之人也。上曰,瑗則非矣。李宗城見之以殊常,吳光運目之以小人,瑗之眼下,無完人矣。予姑不欲用之。在魯曰,吳瑗,非如此者矣。上曰,姑置之,吳瑗若在朝,則朝廷必無完人矣。在魯曰,金尙迪,似當一體敍用矣。上曰,一體敍用,可也。刪出擧條寅明曰,前戶判之罷職,不過一時嚴飭之意,重宰事體自別。且此事適爲誤着,而其人簡約,盡心國事,不可久處罷散,前戶曹判書李廷濟,敍用,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畿邑守令數遞,實爲有弊。且其祭官不進,亦以實病之故云。當此勅行之時,似有分揀變通之道。富平府使李思胤,加平郡守金九衍,竝仍任,何如?上曰,仍任,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頃見禁府公事,則李渭輔,以公罪照入蒙放,此非可以公罪處之者也。軍保米,初無本道狀聞請得之事,而該邑任自作錢料理。渭輔則雖或推移充補於各樣上納之指徵無處者,而此路一開,後弊難防。渭輔,今以公罪無事,則將何以徵後。渭輔,卽臣外族,而大體所關,決不可全然無罪,禁府之如是輕勘,未免失當,判義禁從重推考。李渭輔,改以私罪勘處,何如?上曰,依爲之。鄭亨益曰,臣方待罪於知義禁故敢達。大臣,以李渭輔不宜置之公罪,更以私罪勘律事陳達,而李渭輔,今旣蒙放,當爲還囚而勘處,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市民甚爲抑鬱云,今日政,平市提調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榻前下敎金東弼曰,永禧殿春奉審後,臣以禮堂,進參於修改時,奉審東宮齋室,則四面柱礎動退,無一完全處。蓋以處地卑濕,多有水氣,致有傾圮之患,奉審,書啓,雖以修改執頉,起傾正礎,非改築基址,則不成事役,材瓦木物則皆可用,而勢將改建,事體重大,故敢此,仰稟矣。上曰,然則改建,可也。出擧條金取魯曰,臣以兼帶事,有所仰達者矣。宣惠廳,本無相避法,而小臣亦旣屢年行公,今於朝命之下,豈敢不出應命?但郞廳,旣出相避之規,則堂、郞何間?臣屢疏仰陳,終無下敎之事,勢當一次陳達,然後可以行公矣。寅明曰,取魯以難安情勢言之,誠似然矣。本廳相避之法,無明白定式之規,事當明定規式,然後可以行公。上曰,提調本無相避矣。寅明曰,一番明白下敎,然後可矣。上曰,後當爲之矣。上曰,禮判進伏,季春有展拜之事,初一日當,取稟,而客使入來之後,自然多事,初三日定行好矣。在魯曰,初三日,都監習儀相値矣。上曰,大報壇獻官,誰耶?在魯曰,臣則都監習儀進參,右相出去弘濟院矣。上曰,一品宗臣,亦有差往獻官之規耶?在魯曰,宗臣則不可。上曰,原任大臣,差遣獻官可矣。諸臣以次退出。

○二十六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入侍時,知事金取魯,特進官申光夏,參贊官李榕,侍讀官吳彦胄,檢討官沈星鎭,假注書兪彦國,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宗臣西城君焯,武臣李義翼入侍。上講《詩傳》第十七編,具音釋讀前受音訖。彦胄進讀篤公劉第三章,自篤公劉逝彼百川,止泂酌卒章民之攸墍。上具音釋讀新受音訖。彦胄陳文義曰,公劉六章,大抵皆公劉勸農之事也。其卒章曰,止基乃理,蓋公劉,不遑暇食,勤篤勸農,民衆日益富盛。自皇過二澗,至汭外,民居益密,此乃周家王業肇基之處也。且勸民農稼,卽后稷之餘業,而不窟失之。至於公劉,能復舊業,不憚其勞,勤篤勸農,終成王業,不墜后稷之舊業,此乃後王法祖宗之義也。深加留念焉。上曰,然矣。沈星鎭曰,公劉六章,與七月篇同矣。財用旣裕,民衆日益富盛,乃至豳土漸隘,此乃周家興王之本也。其規模可觀矣。彦胄曰,泂酌一章,別無規戒之意,而自有言外之義。其曰,愷悌君子者,欲其爲愷悌之君子也。其曰,爲民父母者,欲其爲民生之父母也。此詩言外之義,誠好矣。上曰,好矣。星鎭曰,行潦無源之水,盛於大器,則黃濁者日益澄淸,比如人初雖愚迷,敎導開誘則日就仁善賢智之域,人君奉天字民之道,莫如修德而敎育之矣。金取魯曰,公劉篇,卽豳風之義也。大凡富民之道,宜莫如務農。蓋農者,天下之大本,故周公戒成王,俾先知稼穡之艱難,王者之大政,專在於勸農。上曰,所陳文義,最好矣。今因文義,予有所起感,魯公言二猶不足,如之何徹也?徹法之廢久矣。今以所講公劉章觀之,人民繁殖,至於苪鞠之,卽可謂盛矣,而其本則在於徹田爲糧矣。我國事,有慨然者,我國合三國而爲一,則生齒當日繁,而不能然者,民多被困之事,朝無勸農之政故也。曾有下諭於守令者,古者齊威王之封卽墨烹阿大夫,只以田野之闢不闢,夫闢田之本,在於勸課,勸課之本,在於徹法。歲首旣以勸農事,特下備忘,其後又以續田事,有所下敎,而卽今農節方屆,勸課之政尤急,此意,分付備局,另加申飭于各路,可也。出擧條取魯曰,聖意至此勤至,兆民聞此下敎,想必興動感悅矣。上曰,親耕籍田,是公劉勤勞之意也。今春客使入來,故予實未遑,不能行親耕之擧,不過申飭而已,非予勸農之本意,聶夷中詩,政好矣。取魯曰,富民之道,莫如勸農,衣食足然後,民知禮節矣。上曰,近來朝臣,饑而無紀綱耶?彦胄曰,括戶之法不嚴,故然矣。臣曾見《麗史》則括戶之法,甚嚴矣。上曰,戶口之增,安保其眞增耶?取魯曰,一式年戶口,所增甚多矣。上曰,泂酌章,無文義之可言者,而予別有慨然,彼行潦,猶盛以澄淸,以爲漑濯樽罍,況人而不如水乎?吾無愷悌之德,故然矣。此乃自反處,尤益有奇怪事,予不徒自反,諸臣亦必羞愧矣。取魯曰,惟彼行潦,雖一朝,可以澄淸,今此朝著間百年痼疾,豈可一朝革祛乎?在聖上益務建極之化,不在其性,漸次敎化,然後可以革祛矣。上曰,非一朝矣。取魯曰,雖或有一生不改者,此則似當闊略矣。上曰,舜時有三苗,卽今諸臣,皆世祿之臣,豈難感化也?非比如三苗之民難化矣。知經筵之終身不改云者,誠怪異矣。取魯曰,大防,誠難變改矣。上曰,如此則當末如之何矣。世祿之臣,將化爲化外之民耶?朝廷不爲則風俗漸效而不爲矣。取魯曰,卽今朝廷,無觀感取法之事矣。上曰,若無可望則安可知如此哉?卽今不爲變改者,猶或有望於他日故然矣。仍又下敎曰,夕講爲之。李義翼進伏曰,臣以不學無識之武夫,罔極被國恩,每有死於國事之願矣。臣待罪湖閫湖邑時,備知民間弊瘼,雖有可以善處矯革之道,而守令輩,每多欺罔朝廷,因循未革矣。自朝家,今若假臣以有弊難治之邑,責臣以成效,則臣當竭盡死力,變通軍政。臣若有成效,以極律責罰從前忘君負國之守宰,臣若無成效而有僨事之罪,又以極律責誅臣身,臣旣有眷眷愚衷,惶恐敢達。李榕曰,武臣李義翼,旣有所懷,則陳白,可也。而所達之事,旣極煩屑。且其末段語,尤爲猥越,推考,何如?上曰,宗武臣之入侍講筵,意有所在,旣有所懷則陳達何妨?而今此李義翼,以軍政事陳達,未爲不可。而末段所陳,果爲猥濫,推考,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二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夕講入侍時,知事金取魯,特進官申光夏,參贊官趙命臣,侍讀官吳彦胄,檢討官沈星鎭,假注書兪彦國,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吳彦胄進讀《詩傳》第十七編卷阿章,自有卷者阿,止卒章維以遂歌。上具音釋讀新受音訖。吳彦胄陳文義曰,卷阿一篇,卽召康公,爲成王禱祝之辭也。其中有馮有翼云者,尤有深意,致此福祿之道,必得賢共國,然後可矣。其辭雍容婉順,寬緩不迫,誠意藹然於言外矣。上曰,然矣。沈星鎭曰,愷悌君子,四方爲則,大凡君人者,能善其治,則四方當爲則矣。君人者,能得賢共國,則有贊治輔益之效矣。後世爲人君者,當以得賢,爲治國之第一務矣。上曰,然矣。金取魯曰,《詩三百篇》,皆有比興,皆有言外義。今此十章辭意,和樂紆餘,激發人者多矣。先以壽考福祿祝之,次以得賢共國爲言,得賢之道,非如後世惟才是用之道也。專尙其德而取之,後世人君,孰不求賢也?尙德之道,昧昧無聞,此後世求賢之所以不及於上世,求賢之專尙其德也。上曰,然矣。彦胄曰,三代盛時,元無才與德分以二之事矣。上曰,鳳凰,何入此章中耶?取魯曰,鳳凰覽德輝而下故然矣。彦胄曰,其時鳳鳥適至,故詩人因以起詠,其章下註,有此說矣。星鎭曰,末章尤有言外之意,君子之馬,旣閑且馳,此與白駒章皎皎白駒之義同矣。皆是好賢之德,能使詩人起詠者也。卽今草野中,亦豈無賢者,誠宜誠心求之,必以得賢爲先務焉。上曰,好矣。取魯曰,近來不觀科擧者,雖曰皆非如古之賢者,而如燕昭之買骨,巖穴之士,心誠求之,則擧皆于于而來矣。但殿下緇衣之誠,有些不足,故不爲眞誠求之,頃日經筵官上來後,亦無別待之事,臣竊慨然也。上曰,前後下敎,明言予意,斯文事,予欲不知,至於時象,則予欲無是非矣。彦胄曰,頃日有巖穴無人之敎,此下敎過矣。巖穴豈有無才之理?古語曰,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上曰,伊尹得於鼎俎,傅說起於版築矣。求賢之道,若以眞誠,寤寐求之,則如殷宗之夢見傅說,必得眞正賢才。如此之人,方可謂巖穴之士,至若世祿之臣,不觀科擧者,豈巖穴之士哉?伊、傅,非世祿之臣也。且時象,乃慾也。山林之人,若犯時象,則是亦慾也。安可爲賢士哉?然此猶因噎而廢食,山林之人,豈可少之哉?予之輕山林之人,若逢不染時象之人,則安可不敬禮哉?取魯曰,不屑於時象,抱才巖穴之士,豈無其人哉?不可謂今日山林,盡無人矣。彦胄曰,今日世祿之臣,非曰皆賢也。烏鳶之卵不破,鳳凰至,郭隗尊禮而樂毅來。今殿下,緇衣之誠不足,故傅說不得夢見矣。且不得賢士進于朝,乃群下之罪也。殿下,亦宜誠禮求得巖穴之賢人,以爲求賢之本焉。取魯曰,《詩傳》後,當繼講《周易》,而科目出身之人,寧知經文奧義哉?彦胄曰,小臣不但尋章摘句而已。只看表東人兒時,亦不讀《詩傳》之雅頌。故卒當登筵之際,每必臨文玩義,僅僅塞責,語無倫脊矣。其中心愧恧,何可盡達?至於進講《周易》時,則不可以略干註說,陳白文義,若有俯詢之事,全然不知之義,何以仰答耶?臣當自劃,不欲行公矣。上曰,所陳之言,誠眞實,好矣。自劃則過矣。取魯曰,《周易》文義,不可以音釋與前註,應文備數而陳白,必擇深於《易》學者,使之進講可矣。上曰,古人科目出身,而亦有深於《易》學者矣。星鎭曰,卽今文臣中,亦多習《易》者矣。上曰,宣廟朝賜朝臣《周易》讀之,先朝事,果然實矣。取魯曰,古者如林泳、金昌協諸人,深於《易》學矣。上曰,儒臣云,卽今文臣中,亦有習易者,此誰某耶?星鎭曰,將來當出入經幄人中,亦多習《易》者矣。趙命臣曰,前承旨金若魯推考,擧條未及啓下於遞差傳旨未下之前,今雖遞職,而推考擧條,亦當書入耶?上曰,推考擧條勿施,亦勿書入,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2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李重協奉命出使。左副承旨尹容坐直。右副承旨李榕。同副承旨申思永坐直。注書尹敬周未肅拜南泰耆。假注書兪彦國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志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金始炯啓曰,明日常參、經筵,取稟。傳曰,只晝講。

○又啓曰,來初一日,輪對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李榕啓曰,行大司憲權𢢜,執義朴樞,掌令洪得厚,持平宋徵啓在外,掌令安慶運未肅拜牌不進,持平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親臨宗臣殿講相値,不得爲之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啓曰,憲府之連日茶時,諫院之闕啓,亦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掌令安慶運,司諫趙明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司諫趙明澤,掌令安慶運牌不進罷職傳旨,傳于尹容曰,竝推考傳旨捧入。

○金始炯啓曰,兵曹判書趙尙絅,殿講時考官受點,而今日屢度催促,終不入來,時刻已迫,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金始炯曰,同成均則猶然,而試官則無撕捱之事,試官趙尙絅牌去來,各別催促。

○又傳于金始炯曰,日勢已晩,講官且多犯夜,可慮,考官各別催促。

○金始炯啓曰,考官趙尙絅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殿坐時刻已過。更請牌招之際,又將遲延,元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傳于金始炯曰,兵判則入來後,當有同成均肅拜,故雖已違牌,而大提學則無肅拜之節,元無撕捱,各別催促。

○又傳于金始炯曰,考官尹淳,尙不入來,推考,更加催促。

○又傳于金始炯曰,明日晝講爲之。

○又傳于金始炯曰,聖廟捲堂,已至多日,其在事體,極爲寒心。同成均趙尙絅,往事不必撕捱,業亦承批。而兪拓基則凡諸撕捱,俱涉太過,聖體勸入,事體至重,則其在分義,豈敢若是違牌乎?大司成徐宗伋,今者本職,旣非新授,則不顧事體,違牌爲事,亦涉寒心。同成均兪拓基,大司成徐宗伋,竝從重推考,竝更牌招勸入。

○傳于尹容曰,領相手書,元已勉副,政官牌招,大臣置處政事,卽速擧行事,分付。

○備邊司守禦使薦望,金取魯、金東弼、尹游。

○有政。吏批,判書李瑜奉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進,同副承旨李榕進。吏批啓曰,判書李瑜奉命在外,參贊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又啓曰,領議政金興慶勉副事,命下矣。所當置處,而本曹無相當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申思永爲承旨,以李瑜爲同經筵,以金東弼爲同成均,以金始爀爲兵曹參議,以崔益秀爲兵曹佐郞,以李鳳翼爲江陵府使,以閔亨洙爲副修撰,崔益秀單付兼春秋,以李重協爲右承旨,以尹容爲左副承旨,以李榕爲右副承旨,以申思永爲同副承旨。

○傳于金始炯曰,左副賓客望單子,不爲落點,今姑留置。

○兵批,判書趙尙絅病,參判尹惠敎病,參議未差,參知朴弼正進,同副承旨李榕進。兵批啓曰,議政府領議政金興慶遞職送西事,命下矣,所當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他大臣今方見帶,依例從座目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以金興慶爲判中樞府事,以李載岳爲副護軍,以李廷濟、趙明翼、金尙奎、李宗城爲副司直,以金取魯爲守禦使。

○備忘記,親臨殿講時,洛川君縕,海雲令熻,順悌守炟,密春副守焌,慶陵副守榞,花溪令檔,順義君烜,密安副守焍,海瀛守橝,竝加資,安豐守𪸠,海善令㸁,花平副令橃,各陞一級,西溪君熠,坡春守𰘟,東興副守爋,各兒馬一匹賜給。

○尹容啓曰,守禦使金取魯敎書,雖未啓下,將兵之任,不可暫曠,卽爲牌招,諭書密符傳授,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守禦使金取魯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將臣受符,不可稽遲,更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已至多日,諫院闕啓,亦至經月,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經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金始炯,以延接都監言啓曰,卽接遠接使移文,則勅使入京,以三月初四日,改停當後,路程記上送矣。正書以入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大將判中樞府事、領敦寧府事意啓曰,本廳軍官,每年別試射擧行,故初試則癸丑十一月。已令本廳別將等設行三廳,各取五十人,而連以事故,不得設行矣。今月二十八日,將設行覆試於慕華館,臣命均臣有龜,同會開坐,而判中樞府事臣沈壽賢,以身病不得來會,其所帶軍官,臣等當兼察取試之意,敢啓。答曰,知道。

○領議政金興慶上箚曰,伏以臣,以私義則情地決不可冒進,以公體則宮師終不宜缺員,玆於頃日之疏,備陳事狀,冀得以速賜變通矣。及夫偕來史官奉傳聖批,則非惟不準祈請,乃復申加勉諭,辭語諄切,旨意懇摯。至以今觀疏,若見卿爲敎,臣奉讀以還,涕血被面,臣非木石,亦有省覺,德音之下,豈無方寸之自激,而念臣所遭,僇辱極矣。羞惡之心,耿結于中,反復思惟,終不得其可進之端,辜恩慢命之罪,被萬戮而有未敢辭者矣。噫,君臣之分,雖若天地之相懸,而其所以相與則亦有道焉。君之臨下,主於仁,故事理之所不可必,bb則b有以曲體,而不强之使行。臣之事上,主於義,故廉隅之不可已,則必有以自守,而不苟於從令。若是則上下之間,可謂兩盡其道耳。仰惟我殿下,至仁至聖,其於群下之情,宜無有不體,而俾得以各遂矣。若臣愚庸,雖不足道,其咫尺之守,實出於事理之當然,廉義之大防,而抑有關於四維之重,則誠非細故也。區區之志,旣已矢死自靖,前後號籲,肝血瀝盡,而聖明不諒,一例敦迫,必欲行其不可行,强其不可强,是豈所望bb於b上天體下之仁哉?臣情到此,秪增抑塞,寧欲溘然,而有未可得也。今臣踪地,萬無更進之勢,經歲堅持,久稽處分,春闈冊封,是邦家莫大之慶禮,緣臣之虛帶重任,將未免宮官不備,儀度有闕,揆以朝體,寧容如是?此則非臣私懇,實惟聖慮之所宜趁念。伏乞聖明,俯垂照察,亟命鐫罷臣本兼職任,以便公私,千萬幸甚云云。以手書答曰,省卿之懇,前者批旨,悉諭心腹,而緣予情志之不孚,讓愈篤焉,只自恧焉,其復何諭?但往事業已洞諭,開釋備悉,而於卿去就之義,解相職存四維,豈不欲也?而予之若是勤懇者,無他,讒者之計,中尋鄕之過中也。雖然,旣知卿之固執,徒爲相持,非亦禮待之意,以職强迫,亦非敬大臣之意。況目今國有大禮,卿尙處鄕,身兼傳命,而期日已近。予之思卿,卿之欲瞻,君臣奚間?相職特爲勉副,玆命承宣,往諭予意,卿雖不體小子之意,豈不欲元良大禮之傳命?雖固執前日之職,夫何嫌西樞之例帶,安心卽日登途,用副小子南望如渴之心。仍傳曰,左副承旨,持此手書,往諭于領相,仍與偕來史官,先爲上來。

○兵曹判書趙尙絅上疏曰,伏以臣於同副承旨金若魯特遞之命,誠有所惶蹙不自安者,玆敢略暴危悃,冀蒙譴罰焉。臣於日昨晝講罷後,仍詣政院,坐待夕講時刻矣。備忘適下,有掌令趙侹削黜之命,而辭旨極嚴,至有人臣不忍聞之敎。蓋侹之疏語,雖有不稱量者,而在聖明優容之道,終涉過當,以此相與酬酢於院中矣。及夫入侍也,金若魯,以處分之太過陳達,臣亦有所繼陳之語矣。若魯,以此至於特遞,臣之惶懍悚惕,爲如何也?夫若魯有罪,臣亦有罪,若魯可遞,臣亦可遞,有何一毫異同於其間?而今若魯獨被罪,臣則無事,不但私心之萬萬不安,朝家用罰,決不當若是斑駁,席藁請譴,見阻喉院,方此徊徨悶蹙之中,忽奉同成均之除命,臣一倍驚惶,罔知所以攸處也。臣於前冬忝叨是任也,適當泮儒之捲堂,承命勸入,而不能奉揚德音,以致儒生之渙散,荐承嚴旨,至蒙特遞之罰。至今思之,惶愧無地,如臣僨敗之蹤,固當永枳於泮職,其何可復授以勸入齋儒之任,以貽搢紳之羞恥乎?臣雖欲冒沒趨承,實無顔面復對齋生,反復思惟,末由祗肅,連違嚴召,罪上添罪。今日親臨殿講,事體至重,而忝在考官之列,亦不得趨詣,惶隕之極,不知所出,玆敢疾聲呼籲於宸嚴之下。伏乞聖明,俯諒臣情勢之萬分難强,亟命鐫削臣本兼諸任,以安私分,千萬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其何撕捱?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二月二十七日辰時,上御宣政殿,宗臣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左副承旨李重協,右副承旨尹容,同副承旨李榕,記事官南泰耆,假注書兪彦國,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試官右議政宋寅明,行副司直尹淳,右尹洪尙賓,禮曹參議鄭羽良,行司果申思永,副校理李周鎭,護軍趙泰彦入侍。上曰,領相許,已爲手書批答,承旨持往傳諭,與之偕來,頃者左揆入對時,已示勉副之意,而値有客使之入來,未果矣。今於手書中,已許勉副矣。頃者李錫杓事,擧皆盡知怪異矣。何損於大臣?金始炯曰,大臣置處政事,當趁卽擧行,何以爲之?上曰,旣已勉副,政官牌招,置處政事,卽速擧行事,分付。出榻前下敎上曰,承旨進來,書傳敎。已見日記中上曰,趙侹之無狀,予已知之。洪景輔,宜無許遞之義,而渠必難安,故牌不進傳旨,纔已踏啓字以下,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差出。出榻前下敎上曰,都承旨,以迎勅使,當出弘濟院耶?始炯曰,開城留守金龍慶,纔已上來呈疏,故自院中還給矣。上曰,金龍慶,寧有撕捱之事,從重推考,今明日,使之辭朝。出榻前下敎上曰,軍門犒饋,已爲之耶?金聖應曰,明日設御營廳犒饋矣。上曰,考官之家,未知在於何處,而尙不入來,尹淳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前有宗臣殿講初試矣。驪川君增曰,一次爲之矣。上曰,有落講者耶?增曰,一人落講矣。上曰,西路撥馬事,極爲駭然,四日內入來,亦未可知矣。始炯曰,驛馬已盡疲殘,無如之何矣。始炯曰,時刻已迫,講官且多,考官庶幾入來,先爲開講,何如?上曰,講冊,以自願講之耶?增曰,從自願矣。上曰,命牌持去下人,捧甘而送之,則何如是遲緩耶?始炯曰,尹淳時無實職,故使軍職廳下人,授牌送之,似爲歇後,使院隷持牌送之矣。上曰,尹淳入來耶?問啓。始炯曰,考官尹淳,纔已特推,而殿坐已久,尙不入來,事甚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經筵,取稟,何承旨爲之耶?始炯曰,吏房也。上曰,進伏,仍下敎曰,明日只晝講。上曰,他考官已入來耶?考官與講官,一體入來,可也。諸考官入侍後,宋寅明曰,日氣陰冷,聖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上曰,講大文冊,旣命爲兩卷,兩注書,推移書之,可也。洛川君縕,講《大學》穆穆文王章,純通。西溪君熠,講《孟子》仁者如射章,粗。順義君烜bb講b大學此謂知之章,通。上曰,善讀文矣。海淸都正桱,講《大學》此謂修身章,不。海雲令熻,講《孟子》何謂知之章,純通。寅明曰,昨日殿講試官,落點早下,兵曹判書趙尙絅,如有引嫌事。昨日呈疏,足可變通,而今日晩後,始違牌陳疏,致令殿講時刻過限,誠爲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政院之不卽變通,亦爲非矣。該房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同成均趙尙絅遞差。上曰,雨勢不止,武兼宣傳官,雙行排立,侍衛軍兵,入於簷下避雨。靈川副守壄,講《孟子》子誠齊人也章,不。密林副守野,講《孟子》,自不。海溪令𪹯,講《大學》子曰聽訟吾猶人也章,不。坡春副守穆,講《大學》、《詩》云桃之夭夭章,粗。順悌守炟,bb講b《大學》諺有之章,純通。上曰,講官,若有誤讀字,則考官,言其誤讀,可也。何可擧其誤讀某字而言之乎?當該考官,推考,可也。出擧條始炯曰,密林副守,自辨於榻前,推考,何如?上曰,入侍生疎之致,勿推。海瀛守橝,講《大學》舅犯章,通。安豐守𪸠,講《大學》仁者以財章,略。密安副守焍,講《大學》此謂治國章,通。密春副守焌,講《大學》緡蠻黃鳥章,純通。樂城副守壇,講《大學》未有上好仁章,自不。月林副守櫓,講《大學》邦畿千里章,不。東興副守爋講《大學》故君子有大道章,粗。樂林副守埏,講《大學》康誥曰章,自不。慶陵副守榞,講《大學》子曰聽訟章,純通。海善令㸁,講《大學》知止而后章,略。花溪令檔,講《孟子》民事不可緩也章,純通。花原副令樺,講《大學》未有上好仁章,不。花陽副守榷,講《大學》故諺有之章,不。東陽君㭻,講《書傳》無敎逸慾有邦章,不。花平副令橃,講《書傳》不慮胡獲章,略。上謂花平副令曰,汝年幾何?對曰,三十九。上曰,先朝甚愛之,予亦於渠兒時見之,今已老矣。追念往昔,不勝悲愴,仍以天顔慘慘矣。花豐令楏,講《書傳》陽鳥攸居章,不。講畢後,上曰,承旨進來,己巳日記入之。上曰,講官不入者多耶?上曰,承旨進來,書備忘,具書在日記中洪尙賓曰,六通一略,與不無間,至於略中,亦有純通者矣。寅明曰,通與純通。固是恩典所係,在下者,何可干與於其間?而今者宰臣,以此煩達,極爲非矣。右尹洪尙賓,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聖廟捲堂至重,而大司成、同知館事之事,極怪矣。卿等之意,以爲如何?寅明曰,極爲非矣。上曰,有牌去來耶?注書出去問之。寅明曰,徐宗伋病或未差。上曰,兪拓基則尤怪矣。其意欲不爲行公備局,故然矣。李榕,以粉板進啓曰,判府事金興慶處,新授判中樞府事敎旨,遣史官傳諭之意,敢啓。上曰,俄以手書賜批,已遣承旨,手書中旣示勉副之意,判中樞府事敎旨,該府錄事,可以持去,給馬事,該道監司處,自當下諭,史官似無可以傳諭之事,前例如何?始炯曰,前例臣未知如何,而手書批答中,旣示勉副之意,承旨持往,則史官似無更爲傳諭之事。尹淳曰,判中樞府事敎旨,史官似不可傳之矣。該府錄事,自當持往。上曰,承旨取來曾前日記,詳考前例以啓。趙命臣曰,取考日記,則曾前大臣勉副後,判中樞敎旨,連以史官傳授矣。仍納日記於上前。上曰,果然矣。或有不遣史官傳授之時,此則在京大臣故似然矣。大臣在鄕,則遣史官傳授,有前例,今亦遣史官,只爲傳授判中樞敎旨而來,可矣。上曰,齋任旣已解罰,捲堂儒生,或可還入耶?陳納所懷後還入耶?榕曰,同成均金東弼承牌,兪拓基、徐宗伋,皆再牌不進矣。寅明曰,向者王世子冊封敎命文中,有二字可改處,元本還下,改付標以入之意,敢稟。上曰,依爲之。寅明曰,宗臣殿講,乃是不常爲之事,講官亦多善講者,賞典不可不從優施之。大凡賞典,當爲愼惜,而決不可濫過者也。內試射時,別武士及勸武諸人,或有特恩賜科之例,而此乃國家欲別爲大用之人,自然如是。然猶當付之有司,可也。近來則或有違於古例之事云,臣惶恐敢達。上曰,己巳年,亦以六通一略加資,先朝前例,蓋欲敦親也。且近來或有以騎騶爲及第者,然此皆有以然而然矣,御將今亦在此,如此違拒厭避之人,安得不如是哉?曺允成,尙欲執筆,而甚爲苦避,武事宋載恒,是前日豐陵所薦,而當時同薦之人,渠獨留存,故使之直赴。此雖出於不得已之事,大臣所達,大體則是矣。寅明曰,如金聖應、曺允成,朝家欲爲大用之人,何所不可?此則非啓僥倖之門,而欲以將才,留意用之者,間有昔者所進,今不知何之,畢竟每歸無用,徒煩科第之濫恩,此臣所以仰達者也。寅明曰,臣又有所懷敢達,漢城判尹、大司憲,最爲國家緊重之職,殿下猶未盡知其如是矣。都民之管理總察,在於京兆,風俗之糾正禁戢,在於都憲,顧其任,爲如何哉?近來至於都憲,則人不行公,殿下宜拔擢可合人,先授此任,憲府異於諫院,非專爲論啓而已。若得衆所忌憚之人,爲都憲則必有大效,先正臣趙光祖爲都憲,在古時則如此之人,爲都憲矣。上曰,巖穴之士,在朝之人,若有可用者,則銓曹,豈不用之哉?卽今銓官則實難爲政,秉銓之任,比古倍難矣。卿之所達誠然,如先正然後可矣。不如此則安可不隨其擬望而用之乎?寅明曰,殿下若拔擢可用之人,授此兩任,則渠安敢辭避哉?上曰,苛則都民苦矣,當得不偏不倚之人爲之,然後可矣。豈不難哉?尹陽來方爲判尹耶?寅明曰,判尹矣。上曰,尹陽來,豈不怪哉?雖曰被論,廉隅已伸矣。安可不爲行公哉?尹淳曰,近因大司成未差,臣代管國子事,而近來士習不古,視泮宮爲不可入之地,一差齋任色掌,擧皆牢辭,一不行公。雖日加催迫,絶無奈何,以此之故,齋中無執綱之人,其何能規正士風乎?古例齋任、色掌,圓點皆有定數,準其點數而後,方爲許遞,向來筵中,以其點數之太多,折半定式,而猶無一人準點者,設法驅人,雖非造士之正道,而大抵士子出身,專由於科目一路。今若令齋任、色掌,準其點數後,許其赴試,則泮任厭避之習,庶可矯革,儒生守齋之風,稍可復古矣。惶恐敢達。上曰,許多儒生,難可盡爲圓點,故年前旣命兩齋任、四色掌之圓點,則圓點後始許赴科之意,自在其中,而今日重臣所達,更出擧條,申飭,可也。出擧條上曰,御將進伏,犒饋牛隻,何以爲之?金聖應曰,本營將校,有入於牛廛者十餘人,故使之貿得四十餘隻牛而用之矣。上曰,牛隻數小則必有埋沒之患矣。聖應曰,別樣申飭,使不至埋沒之境矣。上曰,俾無埋沒之患可矣。諸臣以次退出。

2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式暇。左承旨趙命臣。右承旨李重協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尹容坐直。右副承旨李榕奉命出使。同副承旨申思永坐直。注書尹敬周未肅拜南泰耆。假注書金光國仕直。事變假注書尹志泰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申時,虹見東方。

○夜三更,流星出天市東垣內,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光照地。

○尹容啓曰,判尹尹陽來牌招事,允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啓曰,副摠管朴鐄,以御營別將軍兵等犒饋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申思永曰,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于申思永曰,頃者下敎,不過飭勵,其在分義,豈敢撕捱?而況下敎,非爲本職則伸其廉隅,豈在遞職?且日昨筵敎,業亦開釋,其在事體,亦不可若此,秋曹劇務,何可數遞?所兼館伴,宜速察任,原單給之,牌招察任。

○以金光國爲假注書。

○申思永啓曰,昨曰筵中,判尹尹陽來,果已上來,則自本院牌招事,命下矣。尹陽來入來云,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竹冊文草圖書,工曹判書金取魯,旣已寫出,謹此封進,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依此入刻。

○尹容,以義禁府言啓曰,稷山前縣監李渭輔,前以公罪,勘律放送矣。改以私罪勘處事,擧條啓下,而李渭輔,今方待命於本府,拿囚勘處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申思永,以成均館官員,以同館事意啓曰,臣於昨夕,承牌祗肅,來詣泮宮,則夜已向深矣。招致居齋儒生,問其不入食堂之由,則諸生等,書納所懷。以爲臣等,伏聞日昨筵中,以泮人設戲事,因大臣陳達,至有本館堂上推考,入直館官勘罪之擧。其時齋任,特命停擧,而聖敎中,至引成廟朝故事,責士氣之不及於古,而深加痛慨。臣等聚首驚惶,繼之以慙恧。噫,聖廟是何等尊敬之地,山棚是何等雜褻之戲,而今謂之肆然撓聒於泮宮至近之處,則驟而聞之,孰不驚心而駭聽?大臣之特陳,聖上之嚴處,所不可已也。第其事實,大有不然者,玆不得不略暴,以冀聖上之垂察焉。蓋於泮宮東北邊,有所謂浦洞,而隔崗數重,僻在城隅,距泮宮絶遠,自作一別局,卽向日棚戲之所也。地勢相截,洞境迥隔,而泮村不相見,雖鼓樂而喧之,歌呼而聒之,了不相聞於泮宮,則果可謂撓聒於聖廟側近之處乎?臣等果於其時,聞有設棚之擧,問于泮僕,則皆以爲此洞,旣非泮漢居住之地,乃是從前曠廢之場,而曾於儺禮設監之時,或有來遊於此洞者,倡優巫覡,習藝擊缶,非今斯今,已成流習云,故臣等亦泛然聽過矣。今若以不能遙加禁斷爲非,則臣等固知罪矣。至以風傳之言,上徹天聽,致勤聖敎之誨責,臣等不勝悚蹙之至。而所可痛者,唯彼湖儒朴重擧,自是素嘗居泮之人,非不知此洞之絶遠於泮宮,而乃敢怨懟於昨冬聖上之處分,必欲逞感於今日泮中之諸生。夙夕揣摩,巧伺釁隙,而覓說不得,末乃以架鑿不近之剩語,把作物議,揷入疏末,潛售傾軋之計。臣等未得見原疏,則其捏言造意,雖未知何樣巧密,而其機關心迹,槪可覰破矣。若使設棚之所,果是聖廟側近,如成廟朝巫覡祈禱之處,則豈可任其所爲,莫之知禁耶?噫,彼輩之前後疏章,其辱斯文而侵賢關者,亦非一再,則臣等豈不欲嚴辭明辨,而竊附古人無辨之義,又體聖上鎭安之意,不與呶呶,尙此默默矣。不意今者,有此意外之疏斥,則未知前頭,又釀出何等奇奇說話,構誣之至於何境也?顧念臣等,俱以鹵莽,朝暮虀鹽,徒費廩養之需,玷廁黌庠,虛負樂育之化,風聲氣習,已無望於前輩,檢勅收斂,亦不盡於平日。躬守聖廟,反速覓疵之浮謗,跡托賢關,惹來玩戲之外疑,臣等更何安面,因仍冒居乎?且此洞雜戲,前後堂上,元無禁察之事者,誠以與泮宮不相干涉故也。而今日師席,獨以此事,至被問備之罰,至於呈單下鄕,病未行公之兩齋任,俱被罪罰,顧此鎭日居齋之諸生,尤何敢晏然入堂乎?玆於勸諭之下,不得奉承云云。臣以昨日筵中齋任停擧,旣有收還之恩命,諸生等今無可引之嫌,不可不卽速還入之意,縷縷開諭,而諸生等,必欲開陳所懷,終不回聽。聖廟空堂,已至五日,事體至爲未安,何以爲之?敢啓。傳曰,頃者處分,不過重聖廟,旣知事狀,特解停擧。於諸生更無撕捱之端,今觀所懷,亦知伊時事狀,復何撕捱,更爲勸入。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啓曰,卽伏承本館草記批答,招集諸生等,傳宣聖旨。更以斯速入堂之意,反復開諭,則諸生等以爲,聖敎開釋,迥出尋常。齋任解停之後,有不敢一向違拒,謹當還入云,而仍設食堂,臣則退出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容,以禮曹言啓曰,臣羽良,進詣大報壇奉審,則壇上所用黃帳幕,昨年新造無頉,而壇上與內墻塗灰。庫庫剝落,四面紅箭門塗灰剝落,朱漆渝色,三門樑上塗灰,年久剝落。祭牀一(一))足,橫木一箇折傷,祭牀坐面紙渝色,排設所用中束乼十艮衣,三甲所八艮衣,油遮日四十張付一浮,三十六帳付一浮,三十張一浮,年久朽傷,不可不修改。令戶曹及繕工監,趁大祭前擧行,何如?傳曰,允。

○申思永,以吏曹言啓曰,大報壇攝行祭薦俎官,以戶曹參議柳復明,行副司直尹彚貞,實預差啓下矣。柳復明,纔已陳疏,未及出仕,尹彚貞,稱以在外,日勢已急,未及催促,莫重誓戒,將不得備員,不得以行副司直嚴慶遐,改付標以入,而尹彚貞,方帶軍銜,任意下鄕,事體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尹容,以兵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八日,司果林大實稱名人,自曜金門入來。驛吏李春起稱名人,自宣仁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爲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曜金門守門將崔道元,宣仁門守門將李柱,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傳曰,允。

○進賀使咸平君泓,副使鄭錫五,書狀官任珽等,上疏曰,伏以臣等,俱以無能,忝奉使命,夙宵憂慮,惟恐有霣,竊念使行,旣責以專對,機變之相度也,事理之爭詰也,有不可以文字通喩者。此則專藉於譯舌輩,居間周旋,而今行隨來者,除非衰朽痼孱者,則皆年少未經事之人。今此使事,以外面觀之,似無可虞,而不幸而有意外之事,何可以此屬,善爲彌縫,上不辱國命,下不受困境耶?臣等爲是之憂,前陛辭數日,疏請事知首譯一人率去。伊後大臣,又指李樞名,筵白蒙許,而樞時以回勅差備往灣上,故自備局行關於義州,俾令留待矣。臣等卽到平壤,忽聞樞因遠接使狀請隨還,卽爲移文於遠接使,則答以當初有迎接都監移差之關,且通官輩,必欲見樞,旣以此枚擧狀聞,且累日同行,已與勅使面熟,有難變通云云。此皆有不然者,凡迎接之際,雖或有些事端,其比周旋於異國,緊歇果何如?而此又在大臣指名筵白之前,則元非可論,所謂通官之欲見,不過因回勅聞樞之在灣有云云而已。則所關尤不大段,至如與之面熟云云,外雖似然,而但譯舌輩,多因通官,往復於勅行。勅行初無使樞隨行之說,則今樞之自此落後,其無見怪生梗之理,明甚無可疑。臣等直依向來朝家許帶之令,使樞還爲隨往,而遠接使,旣有狀聞,則臣等亦不敢以前已啓請之故,泛然帶去,敢此馳章,仰干宸聽。伏乞聖慈,俯賜諒察,夬準前請,俾重使事,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陳事,此非相持者,依祈請施行焉。

○戶曹參議柳復明上疏曰,伏以臣舊罪未勘,新案又添,頃叨春官之除,冒上請譴之章,未及承批,反速劾遞,罪重罰輕,感與懼竝。迺者屛伏訟愆之中,忽承地部佐貳之命,臣誠驚惶感激,涕不勝收。宜卽竭蹶趨簉,一謝恩命,而第臣以昨年所遭理山事,頃陳短疏,略暴事實,而適因遞職,原疏還下,臣衷情抑塞,辨白無階,惟當待勘之不暇,尙何去就之可論哉?夫理山,卽邊關重地,尺土寸疆,設法嚴禁,則凡有人心者,宜不敢冒占起耕。臣雖萬萬無狀,粗知法理,乃於數千里絶塞之外,圖出立案,規占禁地,甘自陷於冒法犯耕之科,必爲此無益有害之事者。揆以常情,寧有是理哉?所謂呈狀人,卽臣家庶族,而居在海西,貧窶流乞,無所資生,適理山府使,與渠兄有同閈親熟之誼。故初因推奴而下往,猝生濫意,圖出立旨,而本倅不許,則輒憑藉臣家,假名投狀云。其間情狀,節節可痛,渠本無識,爲此悖擧,徒欲藉臣,而不知爲累於臣。臣之有此窮鬼之族,固臣不幸,而臣遠在湖藩,何由知之?其後西伯現告之狀,旣以臣果無面托書囑之事爲言,則本事虛謊,此亦可見,伊時李姓人,自臣家捉納法司,理山府使,亦有拿問之命,一經究覈,則可得其實狀,而俱未納供,因赦見放。臣則以千萬不干涉之人,忽地煩人頰舌,騰名臺章,醜辱狼藉,直驅之於黯黮疑似之地者,抑何故也?念臣前後,猥蒙知遇,受恩罔極,涓露塵埃,縱莫報於崇深,小心謹身,庶無獲於罪戾,居常以是勉勵,未敢爲身外營求之計。彼塞磧陳土,得不關緊者,顧何必崎嶇用意,倩人圖占也哉?此事旣是萬萬橫逆,臣不必掛諸齒牙,縷縷辨明。而蓋其成案,所關非細,事之虛實,宜有一分覈處,而情未暴白,事在䵝昧,則便是未了之案。今若轉罪爲寵,居職如舊,則眞是放肆無忌憚之人,除非奊詬無恥者,決不爲此,尙何以放倒大防,揚揚就列,若無故之人哉?抑臣於頃者,大臣筵斥,亦有不敢自安者,所謂閭家推覈事,勿論有罪無罪,家長則臣也。凡有責罰,臣實當之,臣名旣現而初不擧論,臣子替當而亦不自首,則公法私義,俱甚無謂。臣早欲據實自劾,而籲達無路,縮伏恭俟矣。此際適有除命,不容一例慗置,始敢露章請罪。蓋出於據法自當之意,非敢爲一毫强辨之計,而大臣至勤筵奏,聖敎略施薄勘,臣慙悚至今,無地自容。噫,玆事再經按査,而臣則厭然自揜,欲爲倖逭,有除終默,無意首實,則不但臣心自愧,其將人謂斯何?臣之一疏自列,實不獲已,而所被詆斥,非比尋常,其何敢以本事之已經釋脫,有所自恕而晏然而已哉?玆敢猥入文字,略暴危衷,仍將前疏餘意,疾聲呼籲於仁覆之下。伏乞聖明,天地父母,俯垂諒察,亟賜鐫削臣職名,仍令下臣司敗,痛加究覈,嚴施典章,使公法得伸,危悃少安,不勝萬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業已知之,其何撕捱?其勿辭,速察職。

○右贊成鄭齊斗上疏曰,伏以臣於前秋宮筵之日,躬奉盛禮,旣伸慶祝之願,仰贊惟新之休,雖由此退而卽溝壑,無復有恨矣。奄奄殘息,至今經歲,惟有一念延頸,長在祥雲之下矣。第臣癃廢將死之狀,臣旣呈身以自現者,而聖鑑於此,實以俯燭而垂憐之至矣。此臣數盡命窮,形神固已全亡,日就澌滅,自是常理,無復異者,惟是凡臣所被孤卿諸職名,無非臣之大罪。而今玆新春,將有冊成大禮,備設宮僚,不意猥以臣,復加春坊少師之任,處以賓客諸僚之右。垂死之身,又聞此命,驚惶震越,食息俱廢,殆不自保,以日益其促亡矣。此其事,雖曰因夫前日補善之敍,從以爲此也。然而其名位自異,有非如前未有官名之比也,此實非愚臣所可重忝,以益其罪戾者也。況此垂盡之命,方當禮慶之際,虛紆職名,先遂溘沒,則其所以貽累聖朝,負我元良,爲如何哉?此臣尤日夜憂惶,將不能支朝夕者也。伏惟今者天時旣叶,吉月臨至,春宮大禮,計日將擧矣。擧國臣民,孰不歡頌,跛躄亦皆鼓舞,而臣獨一縷沈淹,神識昏瞀,旣無起身,以自致於陪從之列,伸其抃祝之忱。惟有早先陳乞,鐫解其所叨職名,以祈免於忝竊之誅,庶可贖其萬一矣。今始收召惛懵,以伸哀鳴如此。伏乞聖明,曲加矜憐,亟命刊去臣春坊重任,仍許盡收臣所授諸職秩,俾得安意自盡,則臣死生終始,莫非聖澤,亦將有補於重輝之盛禮矣。是臣死且爲榮矣。臣無任瞻天望聖,感祝祈懇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懇。今者兼帶,乃是例兼,見卿之後,心尙眷眷矣。欲因此時復召,而向者入侍,知卿筋力矣。欲諭不諭,今觀陳章,若見卿焉。日氣向暖,尙有旬餘,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惟今卿所兼之重,安心勿辭。量其筋力,從容登途,用副此意。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判義禁尹淳上疏曰,伏以臣卽伏見再昨端揆筵奏擧條之下禁府者,以李渭輔之公罪奏當,謂臣輕勘,至請重推,而使之改勘以私罪。臣於是竊不勝悚蹙之至。今此渭輔事,只以兩大臣筵奏,發爲問目,而渭輔之供果,以軍米料理,自認更無可以究問之端。且其料理,以三局保米之已捧而姑留者,貴出賤入,充納本米之指徵無處者,此與他色上納之擅留料販者有異。朝禁之下,料理取贏,雖不得無罪,而究其本意,蓋欲爲民除弊,則律以私罪,似涉過重。故十分商量,以公罪照入矣。大臣咎責,如是嚴重,其奏讞失當,宜被重譴,何可因仍冒蹲,自改其已勘之律乎?伏乞聖慈,亟削臣金吾之任,以彰骫法之慢,改命他人勘處,俾免滯囚之患,公私不勝兩幸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非過辭者,卿其勿辭,從速擧行。

○工曹判書金取魯上疏曰,伏以臣於千萬夢寐之外,忽叨守禦新命,是固將兵之任也。其節制戎事,管釐保障,職務之緊,責任之重,決非衰劣書生,所可堪承。況臣死病纏身,積歲沈痼,形神精力,凋敗消亡,已到十分地頭,雖閑司漫局,輒有瘝曠之憂。早解職任,專尋醫藥,上以毋誤國事,下以延殘命。是臣目下所耿耿,而誠淺薄而不能感格天聽,志不强而不能辦成至願,徊徨盤礴,廁迹於朝行之間久矣。每一思惟,慙愧在心,臣實自悼,尙何言哉?然今日廟堂之上,亦豈無相念相愍之意,而特以臣名在朝籍,秩序不庳之故,循例檢擧,不曾捨置。畢竟以千不堪萬不當之任,責之於朝暮將死之人,臣之區區一身,雖不足恤,豈不有慊於朝家綜核之政也。今以密符傳授,召牌洊臨,臣非不知違逋之至爲惶悚,而衷懇所迫,不得趨造,臣罪尤萬萬也。伏乞聖慈,特賜矜諒,將臣新授之任,亟行鐫改,仍治臣傲慢之罪,以振朝綱,粗安賤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今者將任,乃文所兼,其何過辭?卿忽辭gg勿辭g焉。

○刑曹判書宋眞明上疏曰,伏以臣一言妄發,自速威譴,咋舌靡及,竇戶訟愆,天地至大,容身無所,始欲竄屛郊野,而悻悻爲懼,秪自泯然潛伏,泥首席藁,以思息補之道而已。特賴大德包荒,至仁含垢,罷命不日收回,嚴敎旋卽刪去,諭之以旣已諒察,責之以豈復撕捱。至引故重臣勤職不嫌之事,而飭勉備至,恩旨之渙釋,殆無餘蘊。臣於危懍戰汗之中,得此溫音,不翅若寒谷陽春,感泣惶隕,誠不知所以自措也。竊念臣受恩三朝,致位至此,而事君無狀,誠信未白,語言末節,亦不猶人,卒乃見疑於君父之前,誠無顔面可以自顯,尙安敢爲覼縷陳辨之計哉?第臣所竊恨者,惟此一腔熱血,常以無隱二字自勉,而其前稟質樸鹵,唇舌鈍遲,登筵奏事,每多本旨之不暢。雖左右簪筆之臣,或時有聽瑩者,退而追理,輒亦自覺其無所歸宿。歉愧之私,恒切于中,伏況伊日所陳,不過適因言端,率爾仰白,當愼而不愼,辭欠婉曲,將了而未了,意未條暢,至於臣末稍gg末梢g結語,與臣竝對而昵伏者,亦有或曉而或不曉者,則黼座高臨,尤何以諦聽而鑑燭耶?噫,人事道理之所不敢有,而泛然提說,終陷重科,利害損益之元無可論,而循例修潤,反若自護,莫非臣樹立無素,言行未孚之致。撫躬悼歎,尙誰怨尤。前後開釋之下,臣何敢一毫半分,介然於中,復爲引嫌撕捱之計。而第惟人臣處義,廉隅爲重,旣罷之地,抗顔仍據,雖小官末僚,未曾有此。顧臣雖萬萬無似,卽其所忝,乃是卿班。凡所去就,有關朝廷之風俗,其不當倖其寬免,而晏然蹲冒也,決矣。三告旣入,顒俟解免,不意備忘特宣,原單還給,仍有特招之命,臣誠愕眙失圖,莫知所處。館伴之任,義同任役,宜不敢爲辭避之計,而顧以惶蹙危懍之情,晏然仍帶於本兼諸職,自同無故之人,則不獨臣心之歉愧,人必加之以放肆之目,寧不懼哉?玆不得不坐違天召,仰煩籲呼。伏乞聖慈,俯賜矜諒,亟命盡解臣所帶職任,俾得以少靖私義,毋瘝公務,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特敎已諭,其何過辭?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丙辰二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晝講時,知事尹淳,特進官洪重疇,參贊官申思永,侍讀官李周鎭,檢討官沈星鎭,記事官南泰耆,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掌令安慶運,宗臣鶴城君楡,武臣行副護軍趙台相入侍。上讀前受音一遍,周鎭讀自民勞章,止板八章。上讀新受音訖。周鎭曰,此章大旨,召侯,戒同列而實諷厲王之詩矣。上曰,是詩,諷厲王者乎?星鎭曰,不敢直言而寓諷也。周鎭曰,或望厲王之感悟也。民者,邦之本,本固邦寧。又曰,朽索馭六馬,爲人君而不恤民,何爲哉?又曰,天之視聽,自我民視聽,民情胥悅則天心亦悅,不然則天怒於上。天之喜怒,係民之哀樂,而自古天心之悅豫者少,天怒於上者多,以致治日少變日多之歎,人君克盡敬畏之道,然後民安而天不怒矣。上曰,所達好矣。星鎭曰,無縱詭隨,以謹無良。又曰,以謹惛怓,又曰,以謹醜厲者,可謂先容小人情狀也。上曰,後世人君,旣鑑厲王,而尙少克治之君,豈不慨然哉?或雖小子而式弘大云者,甚奇矣。淳曰,上下番,皆已陳釋文義,而當此厲王之時,息民之道,不過無縱詭隨而已,而詭隨,亦是至易之事,謂之此小事何害也?隨衆而爲之,漸至於大,不爲詭隨則無良之人,不敢肆而民亦休息矣。卽今民生方困,思其康濟之策,而朝廷之上,豈無詭隨之歎?雖曰朝廷如此,何關於小民,而有不然者,政官若以不能者爲吏,其爲害於小民者,當何如耶?君上亦或牽制於私意,則又未免隨其誤而不知非焉。今若痛懲群下之詭隨,聖德之狃於非理處,亦加猛省而改圖焉,則顧今小民,豈有困悴之歎乎?無縱詭隨四字,可作安民之要道綱領,伏望留意焉。上曰,所達切實,當各別留意,而詭隨之意,見其小註,則尤近於時象矣。星鎭曰,敬愼威儀則有德之士,自然相隨,同志者相隨則澤及於下民矣。若或不愼威儀,驕淫傲惰之氣,設於身體,侮老成疎賢人,則賢者望望焉去之,其國何以治乎?安民治國之道,亦係於敬愼威儀四字,伏望各別警省焉。上曰,令尹無威儀,已有古語,所達是矣。人君以藐然一身,處於衆民之上,可謂懍然,豈萌驕惰之心?思此懍然,則驕逸之心自絶矣。周鎭曰,人君處於億兆之上,似無可畏者,而人君最多畏懼之事,朝廷可畏,百姓可畏,彼天可畏也。而厲王不知畏而至此矣。板章,亦諷厲王之詩,天命之靡常如此,人君必敬畏天命,然後可得以安集小民,詢于芻蕘之說,尤奇。蓋誹謗之木,諫諍之鼓,無不有之,而或恐下情之不通,詢問之方,如是多矣。人君開廣言路,爲第一務,而後世漢、唐以來,來諫之路甚隘,諫官無進言不諱者,若虛襟轉圜,盡其聽納之方,則豈不得明德而無過乎?是以,狂夫之言,聖人必擇,可見容受之無限量矣。不以余無過失爲心,使嘉言而日進,雖逆耳之言,受納不暇,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則人心悅豫,天必保佑,詢于芻蕘四字,各別留意焉。上曰,當各別留意矣。星鎭曰,無然泄泄云者,當其天方艱難之會,民生困悴,綱紀紊亂,而人不憂懼,不恤不整,又不能奮發而怠緩悅從之意也。奮發二字,伏望各別體念焉。上曰,所達切實,當各別留意矣。携無日益之義,予不能知也。淳曰,是俗所謂不費之惠不難之事,我有所費則似不難,而旣無所費則何憚之有?如是申復者,爲其易知也。臣於出話不然之句,有可達之辭矣。王者之言,反汗有美,當改者,改之爲貴矣。近來左相及臺官之疏批,皆有過中之敎,卽爲改之,雖是盛德事,而但絲綸一下,傳播中外,後雖改之,不如初不爲,此下敎出話不然四字,伏望常加誡省焉。上曰,所達好矣。曩者鄭錫三,以爲改之雖好,不如初不出此言,予常思此言,而工夫不及,故每常如此矣。淳曰,天理人慾之際,不可bb不b擇,於將發之際,常加涵養,淵默之中,以對越爲心,則出而自無過差者,伏望必爲省察於未發之前焉。上曰,此非謙讓之言也。有存養工夫,然後自無過者,而居常念而不忘,則不無所補矣。淳曰,爲猶不遠之句,有可達之辭矣。人君必以遠大之謀爲務,然後可以貽燕子孫,卽今冊禮不遠,此正其時也。聖上與群下,留意於遠謨,爲宜矣。上曰,所達好矣。當各別留意矣。周鎭曰,知經筵之言好矣。涵養於未發之前,然後發而中理,已發而不中理之後,雖不遠而復,不如初能中理之爲愈也。惟人,一天地也。萬物,本于一身之心,心正則萬物亦正。克盡自家涵養之工,則浩然之氣,塞乎天地之間,凡發號施令,莫非至理,伏望各別留意於涵養之工焉。上曰,所達是,當各別留意焉。淳曰,上番以浩然之氣仰陳,用工處雖不同,言甚好矣。天之方難,天之方蹶等語,皆以其君比於天也。昊天曰明,昊天曰朝者,皆對越上帝之意也。若知此則豈有放心之處乎?此敬字工夫處也。上曰,然矣。淳曰,大德之人,裨補於國家者大矣。大師大邦大宗等處,古之人君,有不思處矣。大邦强而宗國弱,則當下堂而見之矣。過信大宗而有魯三家漢五侯之弊,宗子作城之意,豈不好哉?而晉惠帝時,有骨肉之變,价人維藩一句,在於上頭,知其爲大德之人,而任此屛翰之責,則其邦賴以安固。而旣不擇人,惟以其宗子大宗而任之,則豈不難哉?伏願鑑戒於此。上曰,知經筵之言好矣。此由於知其本而不知其弊之致也。吳起,言於魏文侯曰,在德不在險,山川似爲無弊,而不得其人而守之,其險莫恃,此非山河之罪也。漢獻帝時,猶勝於桓、靈之時,曹操,能臣事之。曹操,本非惡底人,其君導之矣。封德彝,以前後判爲二人見之,專在於其君也。雖有大德之人,其君否德則何以知之?紂有三仁而亦不能用之,是以,《大學》曰,一人定國,只在於君上之一人也。淳曰,臣以用大德人之意仰達,而今以在於人君爲敎,可見聖意之出尋常萬萬也。善人載尸云者,謂其如尸,而不得有所爲也。卽今草野,豈無人才,而國家終不能展布其所蘊,故旌招而不至。雖有立朝者,亦有載尸之歎矣。東宮冊禮之後,當始講學,林下讀書之人,預爲招至,各隨其才而用之焉。上曰,所達好矣,當依爲之。思永曰,視事,縕繹官頉稟。上曰,知道。出榻前下敎思永曰,刑曹判書三度呈辭,入啓而不下,故不得以館伴出牌矣。上曰,當爲下敎矣。慶運傳啓,上曰,如無所改,只擧末段,可也。慶運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上曰,亟停勿煩。慶運曰,請明彦,更令鞫廳,拿鞫嚴刑,夬正王法。上曰,勿煩。慶運曰,請李夏宅,設鞫嚴訊,以正王法。上曰,勿煩。慶運曰,請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上曰,勿煩。慶運曰,新除授行大司憲權𢢜,時在公洪道韓山地,掌令洪得厚,時在燕岐地,執義朴樞,時在江春道原州地,司諫院大司諫徐宗玉,時在全光監營任所。獻納金廷潤,時在京畿富平地,正言鄭弘濟,時在金浦地,正言金聖鐸在慶尙道安東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上曰,依啓。徐宗玉交龜後,自當上來,勿爲,下諭。上曰,承旨書之。思永進伏。傳曰,頃者下敎,不過飭勵。其在分義,豈敢撕捱?而況下敎,非爲本職,則伸其廉隅,豈在遞職?且日昨筵敎,業已開釋,其在事體,亦不可若此,秋曹劇務,何可數遞?所兼館伴,宜速察任,原單給之,牌招察任。思永書訖,以次遂退出。

2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式暇。左承旨趙命臣式暇。右承旨李重協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尹容坐直。右副承旨李榕奉命出使。同副承旨申思永坐直。注書尹敬周未肅拜南泰耆。假注書金光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彛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尹容啓曰,小臣迎勅習儀,慕華館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啓曰,大司憲權𢢜,執義朴樞,掌令洪得厚在外,掌令安慶運呈辭,持平宋徵啓未肅拜,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又啓曰,刑曹判書宋眞明,辭疏承批之後,尙不行公,館伴之任,一時爲急,卽爲牌招,以爲迎勅習儀時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思永啓曰,兼春秋禮曹佐郞安復駿,以右贊成鄭齊斗疏批傳諭,今方出去。今日延勅習儀,史官不備,兼春秋之任,今姑減下,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李善泰爲兼春秋。

○尹容啓曰,今日迎勅習儀,事變注書當爲進參,而事變注書尹志泰,猝患癨亂,不得仕進,今姑改遞,何如?傳曰,允。

○以李彛章爲事變假注書。

○申思永啓曰,漢城判尹尹陽來牌招不進推考傳旨,今方捧入,而詞訟重地,不宜久曠,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尹容啓曰,守禦使金取魯,昨已陳疏承批,將兵之任不可久曠,卽爲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思永曰,開城留守金龍慶留待。

○傳于申思永曰,開城留守金龍慶引見。

○傳于申思永曰,李奉朝賀,久未見矣。今日適從容,入來事,遣史官傳諭。

○編修官尹彬書啓,臣敬奉聖諭,傳諭于奉朝賀李光佐處則以爲,臣伏蒙特賜聖念,至命史官宣召,不勝感泣之至,謹當承命入覲矣。臣朝來爲訪親戚,扶病少出,史官未的所往,坐待頗久,惶悚無已云矣,敢啓。傳曰,知道。

○尹容啓曰,奉朝賀李光佐,來詣賓廳,敢稟。傳曰,來詣閤外。

○申思永啓曰,大報壇祭攝行時,進幣纘爵官,以吏曹參議朴師正塡差,旣參受誓戒矣。頃日筵中,大報壇差祭人,迎勅擧動時勿參事,已有成命。朴師正御前通事之任,令該院,改付標,何如?傳曰,允。

○尹容,以都摠府言啓曰,迎勅習儀時標旗,駕後隨行,事體至重。而今番習儀時標旗所載馬,兵曹不爲待令,以致標旗之落後擔來,事之可駭,莫此爲甚。當該堂、郞,推考警責,下吏,令(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申思永,以侍講院言啓曰,王世子冊禮習儀,只隔數日,宮官不可不備員,兼弼善、兼文學、兼司書、說書、兼說書有闕之代,令政院稟旨,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牌招察任。

○有政。

○吏批,判書李瑜奉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進,同副承旨申思永進。

○兵批,判書趙尙絅病,參判尹惠敎病,參議金始㷜病,參知朴師正進,同副承旨申思永進。

○吏批啓曰,判書李瑜奉命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春坊兼官,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啓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前出入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爲之?敢稟。傳曰,違牌人,竝敍用。

○又啓曰,中學訓導邊鎭國呈狀內,除授後,過限上來。雖已出肅,揆以法例,不可冒沒行公,依例入啓處置云。今雖出肅,旣已過限,則不可仍置,依受敎罷職,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容曰,海雲令熻封君事,今日政,卽爲擧行。

○吏批啓曰,海雲令熻,今陞明義,而未經都正者,稟旨封君事,曾有定奪,何以爲之?敢稟。傳曰,依例封君。

○以尹汲爲司諫,權爀爲兼弼善,李昌誼爲說書,兪最基爲副校理,尙時昌爲禮賓別提,李周鎭爲兼司書。金海府使韓珩通政,今加嘉善賞加,安豐副正𪸠,海善副守㸁,已上彰善。行花平令橃明善,已上親臨宗室殿講時入格,各陞一級事承傳,洛川君縕崇憲,今加嘉德,順義君烜明義,今加中義,行海雲令熻明善,今加明義,順悌守炟,海瀛守橝,密副守焍,密春副守煥,慶陵副守榞,花溪令檔,已上彰善,今加明善。已上親臨宗室殿講時入格加資事承傳,海雲君熻封君事承傳,海瀛都正橝,都正除授事承傳。

○兵批啓曰,翊衛司司禦閔翼洙,以病難供職之意,累呈乞遞,而使之調理察任,任矣。今又呈狀內,病勢沈淹,無計從宦,闕中輪直之地,一向虛帶,已極惶憫。矧今冊禮漸迫,以此癃癈之狀,決無以自力進參於陪衛之列,卽爲入啓處置云。實病如此,則當此冊禮不遠習儀迫近之日,不可等待其差復,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尙翼爲副司直。

○申思永啓曰,新除授兼弼善權爀,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爲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啓曰,今二月二十六日,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入侍時,永禧殿東宮齋室,四面柱礎動退,無一完全處,改建事啓下矣。啓建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六日卯時爲吉云。先告事由祭,同日曉頭設行,所用雜物,令各該司,急速磨鍊進排,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本殿官一員,亦爲兼監役,使之眼同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啓曰,新除授副應敎尹心衡,時在京畿坡州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副修撰閔亨洙,卽爲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傳于申思永曰,夜對爲之。

○尹容,以備邊司言啓曰,明日賓廳坐起出令,而堂上無一人書進,事體極爲未安。除在外應頉外,未肅拜懸病人員,竝從重推考,待開門牌招,度支之長,旣以兩都監進懸錄。其他都監,進館所進懸錄人員一體牌招,以爲備員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大將判中樞府事、領敦寧府事意啓曰,三廳軍官別試躬gg別試射g初試入格人員,今日慕華館覆試設行事,昨已啓達矣。臣命均臣有龜,同會開坐,依前規柳葉箭五矢十巡試取後,各其名下得中試數及有頉人員,竝別單開錄。而軍兵得中矢數,亦爲付錄於末端以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備忘記,傳于申思永曰,判府事沈壽賢,軍官閑良朴挺濠直赴殿試。閑良金兌運、金弘祚,資憲金萬鍾,出身李東白,直赴。李文赫,閑良金成采,出身李成瑞,竝邊將除授。出身黃世耉,閑良姜文興、李世哲,出身李賢宅、裵尙度,各半熟馬一匹賜給。

○備忘記,又傳曰,判府事徐命均,軍官嘉善李廷泰、朴昌厚,竝加資。閑良金重麗,熟馬一匹。崇政李成極,閑良金重泰,出身朴泰紀,閑良曺漢翊,嘉善李世豪,閑良崔震樞,竝邊將除授。折衝金重華、林時蕃,出身孫命煥,閑良庾大實、張世斗、曺漢卿,出身金兌周,各半熟馬一匹賜給。

○備忘記,又傳曰,領敦寧府事魚有龜,軍官閑良安世宅、權覺,折衝丁道益,閑良崔璿,竝邊將除授,出身崔德弘、趙和璧,閑良李泰起、高應龍、宋相旻,資憲李國亮,出身尹東吉,閑良金兌鼎,出身龍相鱗,閑良朴弼元,各半熟馬一匹賜給。

○公洪監司李宗白疏曰,伏以臣踪地至危,情理至切,赴任未幾,敢煩辭章,瀆撓之罪,分被譴何。聖慈仁覆,不加誅罰,至有此疏還下送之命,分義至嚴,他不暇顧,抑情察務,亦有日矣。卽伏見司諫閔珽之疏,以其前任鍾城時,被臣劾遞,反詈之言,旨意㦧深,臣始焉駭歎,繼之以危怖也。其所罪臣者,一則曰,白地構捏,欺罔天聽。二則曰,惟思自己之逞感。噫,人之爲言,胡至於此?臣雖疲劣,固不欲與此人對辨,而第其滿紙之臚列,實係人臣之極罪,臣又何默無一言乎?臣於昨年北路復命之日,獲登前席,守令能否,次第承下詢,逐一仰對者,秋毫皆實狀也。臣之論臺臣,不過曰辭朝三朔,始乃赴任之後,以病廢某而已。緩赴之失,臺臣之疏,亦不能自諱,臣言果白地乎?廢某之說,臣自慶興還向行營之路,目見人民之抱狀而不得呈者,呼怨於道路。臣還到行營,招問本道兵房軍官,則對以本倅有病赴任之後,尙不開坐,臣之目以廢某者,亦果構捏乎?邊民迎送之弊,誠如臺臣之所論,臣誠有未暇顧恤之失。若使臺臣,初不冒赴,臣雖欲生弊,其可得乎?至於資級之還收,非臣之所發端,伊日聖敎,特詢收資與否,臣只以銓曹新有定式仰對而已。其資級之存收,都不關於臣身,亦非臣之所上請,則今臺臣所謂精神所注,專在於削臣資級云者,豈非可笑之甚乎?假使臣眞有此意,恐亦非臺臣之所可言,而矻矻若此,誠亦恒情之所不可料者也。若其逞憾之云,尤極虛謊,臣於臺臣,曾無一分私憾可論於影響者,卽一世之所共知也。臣於年前,忝在經幄,適當臺臣之引避,果爲駁遞之論,臺臣之憾臣,或者有之,揆以事理,臣奚憾於彼哉?今臺臣之竝擧臣從兄向來處置間事,湊合爲說於歲月旣久之後,由是觀之,臣等之在其蓄憾中者,蓋已久矣。而乘機詬辱,竝及於兄弟,抑何甚哉?然其爲言,誠有未足怒者,臣雖不弘,豈以此掛齒,而抑臣私心,實有所萬萬慙悚者,臣之無似,謬荷恩顧,前後奉使,皆出特簡,夙宵砥礪,冀幸得免於大何者,寸心如血矣。今忽見陷於欺天逞私之科,雖蒙天日至明,曲賜燭照,尙何顔面,一刻冒居於職次乎?列邑之巡審方急,殿最之封進不遠,而顧此情勢,實無晏然擧行之理,玆敢停巡封章,瀝血哀籲。伏乞聖慈,俯垂矜察,亟命鐫削臣職,俾道務毋曠,私分少安,不勝幸甚云云。答曰,省疏具悉。閔珽所陳,旣知其非,業亦處分,卿何撕捱?勿辭察任。

○開城留守金龍慶敎書,王若曰,地重舊都,政難居留之任,望叶新擢,爰畀保釐之權,奚但廟議之僉詢,實出予心之妙簡。惟卿,雅潔之性,醇謹之姿,視草詞垣,已著論思之益,秉筆銓席,更見題品之明,伊來華顯之歷揚久矣。聲望之允協,進長諫列則有召命而輒違,佐貳政曹則必辭遞而乃已。雖卿難進易退之志,每思循墻,顧予甄材任能之方,寧或遺履,肆惟置散者已久。尤宜擢班之最先,眷玆勝國之遺基,實我留府之重鎭。花潭、竹橋之宛在,想像前賢之風,碧瀾、靑嶺之周圍,控扼西塞之路,摠水陸之鈐轄,節制斯專,湊商貨之委輸,奸猾攸萃。矧今客使之絡繹,益慮民力之蕩殘,責重撫綏,政勤朝廷顧憂之念,義均往役,是豈人臣巽避之時?玆授卿以開城府留守兼管理使,卿其愼乃攸司,欽予是命,宣威布惠,要弊瘼之悉蠲,裕財治兵,務關防之克壯。惟稟裁自有條例,若施措務從便宜。於戲,向來之懇辭屢煩,予豈不諒,此時之委寄甚重,卿其往諧。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李周鎭製進

○丙辰二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開城留守金龍慶留待引見。開城留守金龍慶,同副承旨申思永,假注書金光國,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時。上曰,松都凋廢特甚,下去後,着意守護,可也。開城留守金龍慶曰,松都與他處自別,且當孔塗,凡干策應之道,自前窘乏矣。卽今則客使絡繹,不成貌樣云。姑以傳聞,不敢以某事某件,仰達其弊端,而小臣下去後,當隨事狀聞,或筵對時,可以仰達,而自朝家各別軫念,然後可以支保矣。上曰,此外無所懷乎?龍慶曰,今以傳聞聞之,則弊端之可陳者,亦不爲少,而臣姑未到任,不及目覩,故下去後,狀聞伏計矣。上曰,然矣。龍慶曰,大抵松都,元無賦稅之入,只以若干銀錢,殖利用之矣。戊申以後,尤爲大縮,且累經勅行,空竭無餘,各庫所用,皆犯本用之云。若然則犯本後,前頭所存,亦幾何耶?上曰,卿下去後,前朝陵寢,各別修葺,頃者亦已下諭矣。前朝子孫,亦狀聞收用,可也。龍慶曰,勝國遺基,異於他處,申飭之道,當如聖諭,而前朝苗裔,雖不可以某某指陳,散處四方者多有之,亦不無可合收用之人云。小臣下去後,亦爲狀聞伏計矣。上曰,注書初爲入侍乎?同副承旨申思永曰,上年六月,曾已入侍云矣。上曰,果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丙辰二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奉朝賀李光佐引見。奉朝賀李光佐,左副承旨尹容,假注書金光國,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時。奉朝賀李光佐進伏曰,春節已深而日候尙寒,近間聖體,若何?上曰,少差後一樣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連得安寧矣。光佐曰,國家爲宗社萬年之計,東宮冊禮,趁早定行,臣民慶幸,不勝萬萬。而如臣老病殘喘,幸而須臾無死,生內得見莫大之慶,其爲欣抃,何可形容盡達?上曰,幸賴皇天祖宗之默佑陰騭,有此大慶,而想像往時,則豈意復有今日乎?自有邦慶以來,常以爲,何以則仰答皇天祖宗垂祐眷顧之意乎?以此愈益兢兢矣。光佐曰,王世子邸下前,上年肇號元良之初,暫爲瞻望,則其時岐嶷,出尋常萬萬矣。今則已過晬月,伏想成就之道,尤爲奇特,而瞻望無路,在外徒切想仰之懷矣。近間王世子氣候,復若何?上曰,連爲安順矣。正如任珽今衣長昔衣之詩,以衣觀之,可知其漸長。冊禮後,一番從容入見爲好矣。光佐曰,臣與族兄判府事臣台佐,商量其區區願言之懷,而煩屑有嫌,不敢仰請矣。俄以聖候差復後一樣爲敎,近間則果無中氣不足之患,而不用蔘茋之屬乎?上曰,自昨年以來,別無氣不足之患矣。光佐曰,以外節之易著者竊覵之,癸丑以前入侍時,聖候惡寒特甚。恒御燠室,而此堂殿坐甚希矣。年來則雖隆寒之節,連御此處,不嫌風寒,推玆以觀,則前日惡寒之症,今已快祛矣。其爲伏幸何喩?上曰,日氣向暖,而調保身上,故尙今未脫冬衣矣。自前冬以後,始坐此堂。且前則毛衣不得暫脫,而前冬則不着而過冬,於此可知中氣之少愈矣。光佐曰,春冬脫着之際,受傷甚易,更加愼攝爲望。上曰,予雖不過爲厚着,而自幼恒愼於脫着之節矣。光佐曰,每以疝氣上升爲敎,今則已爲快愈乎?上曰,厥症作祟已久,夏秋間,常常往來矣。近間姑不發作矣。光佐曰,湯丸之劑,連爲進御耶?上曰,湯劑時時進服。丸藥亦有時作掇,而今日之得有少效,寔賴丸劑之力矣。光佐曰,益氣湯及八味元,似好矣。上曰,益氣湯,雖速補,不如丸劑矣。丸劑似王道甚有遠效,故前後已服六七劑矣。光佐曰,諸醫言內脈候有濕痰,則六君子湯,勝於益氣湯云矣。上曰,湯劑累進,還同茶飮,每難長服矣。光佐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自前有氣升痰滯之候,今則果無往來之節乎?上曰,春秋漸高,此候往來,比前稍數,湯劑累累進御而無效矣。近來則連得安寧,喜幸何言。卿在藥院時,每以過御臘藥爲慮,故予雖氣升之時,耐過不服,雖過一年,不服淸心元一丸矣。慈殿氣升之時,每服涼劑,實爲憫慮,春秋漸高,氣血向衰,保益之道爲難,故每以此意,下諭於諸醫矣。光佐曰,龍腦麝香,雖有目前之效,躁寒耗洩,遠害不少矣。近來龍腦貿來者,非眞品也。小臣曾前以龍腦,置之紙上,則頃刻間走竄矣。今則內局龍腦,終無走竄之事,此非眞品矣。上曰,曾前則果爲走竄乎?光佐曰,果然矣。左副承旨尹容曰,以故置龍腦於仰竹筒中,以防走竄矣。光佐曰,腦麝之劑,旣非眞品,且是涼劑,受害非細,而有同常茶。進御頻數,則伏切憫慮矣。景廟朝藥院提調故相臣崔錫恒身死後,臣始當之而創徵,其時每以不用躁寒之劑爲主矣。上曰,予自幼不服此等丸藥,而亦無所損矣。光佐曰,東宮頃以乳積爲慮,今復,何如?上曰,今已氣實無乳積之患矣。光佐曰,行步乎?上曰,此等事甚緩就,而或以爲好徵矣。頃者動駕,兩日後來見,則能爲移步矣。光佐曰,能言乎?上曰,呼父呼母則能爲之,對答亦爲之矣。上曰,頃者問安入來時,知卿病愈,故欲爲引見矣。今則果爲差勝乎?光佐曰,小臣癃廢已久,精神耗減,前忘後失,雖目前之事,有所營爲,呼人在前,而旋又忘却罷送。且脚力不調,自上年漸漸若重,有時不能運動。故問安時,坐於冷磚,酸痛猝劇,不得行步,至承扶掖之敎,而末由入侍前席,迄今惶感未已矣。今雖僅僅入來,而公私致敬之禮,起伏恃人,竊恐自此,仍爲廢人矣。上曰,前日氣升之症,今已差勝乎?光佐曰,傷於暑濕,已成痰火,雖無感氣,而喉間常變音。且少進食飮,上下關格,寢睡不穩,此等諸症,已成癃痼,歸盡之日不遠,而此亦常理之當然耳。上曰,相見非久,而鬚髮似異於前矣。光佐曰,小臣筋力日衰,正如下山之勢,今則黑髮全少矣。今臣萬念都灰,於世無求,而第以生平,受國家罔極之恩,生內無由報答,以是死且難瞑矣。卽今冊禮將擧,儲位已備,八域係心,萬姓延頸,更無如前澟澟之勢。皇天祖宗眷顧之意,昭如日星,中夜以思,奇幸萬萬,臣常喜極而感,感極而涕,不知所云矣。古語曰,無憂者,其惟文王乎?武王克盡繼述之道,然後文王可以無憂矣。王世子天質雖極粹美,而更過二十年後,可以成就德器。此後當煩聖慮,不可以卽今奇幸之心,一味放過矣。先須調護當身氣血,榮衛充足,無少損傷,自沖年必從純厚儉約處,入頭成就,則德性日就而可爲太平之基矣。上曰,此言善矣。前日卿等,亦戒此後弛心,而予以爲不然矣。昨年以前,豈意有今日哉?邦慶後用慮尤倍矣。光佐曰,調護凡事,自上當各別留心,而東宮之免過沖年,尙多日月,何以則可以直養而無害,無少欠闕耶?伏願深存聖慮,以爲太平萬世之基焉。上曰,所達最好,當各別體念矣。光佐曰,如欲成就東宮,則當自聖躬,克存省察篤治之工,然後庶有身敎則從之效矣。小臣竊念,雖聖人,年紀衰邁之後,漸不如少壯之時,聖如堯、舜而猶患倦勤矣。聖上春秋鼎盛,固無此慮,而或者奮發淬礪之道,有欠於少壯之時者,伏想有時覺得矣。幸於此際,各別猛省爲好矣。古昔哲王,年雖已衰,益自淬礪,故衛武公九十,猶作抑戒,以自警飭矣。須自聖躬,更加淬礪,激感奮發,則國事可期於漸亨,而遵養東宮之方,益以盡美矣。上曰,然矣,頃者右相所達,亦然矣。蓋聖人則血氣雖衰,而志氣固未嘗衰,中人以下則志血俱衰矣。卽今都是人慾世界,而大凡平人,志氣已衰則人慾愈肆矣。予無工夫,不及武公,而予以爲事爲之際,雖不如少壯之時,至如私慾,則年高後,當漸退云矣。雖然,此亦前頭事,何可預料其必然乎?光佐曰,年衰之人,食色之慾,雖不如前日,宴安委靡則當有加於前矣。上曰,宴安委靡之害,亦出於人慾耳。光佐曰,聖敎至當矣。上曰,予常有欲爲事,而事不從心,則心常解弛,此習亦可憫也。年前卿在相位時事,卿必記有,而李宗城疏批,亦有所諭。又有草衣草食之敎矣。雖是人慾世界,豈無挽回之道?而若是泄泄畓畓gg沓沓g,則此規模外,無他道理,實爲切憫矣。光佐曰,專攻上身,雖近於漢儒之事,天下之事,惟係人主一身,故不得不仰規聖躬矣。凡諸起居言動之節,專恃此心,心所欲爲則氣力雖不逮,可以振作做去矣。一家事,非家長則不可做,一國事,非君上則不可爲,故雖有賢臣碩輔,若無明君,則亦何爲哉?殿下之所以事不傒志者,此亦由於聖上,建極之道,有所未盡,故在下者之或玩愒怠事者,或舊習未祛者,職此之故,臣於昔年,仰勉殿下以英雄自處者,非欲其發越豪放也。建其皇極,正直方大,則發爲政措者,能制萬物,建極之道,通行無礙,然後方可謂英雄事業矣。臣所達之意,本自如是,臣誠死罪,竊恐殿下,未盡副臣等所望也。上曰,所達是矣。其時李判府事言,何爲此言云爾,則卿有愀然之色矣。卿之所達,予之賜李宗城批旨,其意相同,卿非導我以過激發越矣。夫子言,草尙之風必偃,是誠在我,今者大體,已諭於卿,而最是朝廷之上,紀綱與時象二者,實爲可憫。予若能建極,則豈有此患乎?近見唐紀,太宗乃是英主,而其所以待裵寂、蕭瑀者,不免有甚麽意思,誠可恨也。曾於克綏齋,悉諭積年隱忍不發之懷,而予若有毫分意思,則乙巳以後,豈有今日哉?我國崇尙士大夫,而近日之士大夫,慢謇尤甚,無可奈何,是亦在上者之責耶?至於時象,屢有洞諭而分明,親聽者,亦或佯若不聞,未知至其子若孫,則或有差勝之道耶?此誠堯、舜復起,末如之何矣。紀綱之不振,予固自反,而時象之難祛,則無可奈何。觀其擧措,則至於時象所關處,全忘君臣分義矣。光佐曰,臣誠惶恐,而殿下學問,果到堯、舜地位,則渠輩慢謇之習,何敢售於殿下之前乎?上曰,紀綱事,予固自反,而時象則亦奈何?堯、舜之道,孝悌而已。然爲時象之人,居家則孝於親,悌於長,而立朝則皆忘之,予嘗謂今之人有二心云者,非謂懷二心也。居家孝悌,是一箇心也。勇於時象,是又一箇心也。此等人物,奈何?光佐曰,我國自是偏邦,素無豪傑之士,若有豪傑之士,豈拘掣於時象乎?人皆庸劣,安於見聞,不能自拔,時象之在人,如腹中有塊癖矣。上曰,此譬果親切,時象之在人,誠如塊癖矣。光佐曰,塊癖在人腹中,凝結不散,啖飮雜物,遂漸凝聚,有加無減,此非一湯一丸所可剋治,若有良醫,的知塊癖之所在,當針處下針,當灸處下灸,當服藥時服藥,則元氣自扶而病根自祛矣。時象之在人,正如頑痰,消瀜之道,亦類於是,聖人則有過化存神之妙,時月有效,三年可做,而下堯、舜一等地位,則又當更費幾年之工矣。《大學》曰,無情者,不得盡其辭,大畏民志,此謂知本,夫無情者,無實事之謂也。無實者,飾虛辭之謂也。如此之人,不敢設辭於前者,匪有他道,極威極明,使之不得爲此等言,則時象亦可漸祛矣。卽今自上,以至明照臨,又有威斷,故無論彼此,不敢盡心爲黨習,然猶患不能盡祛者,無乃十分不能盡十分耶?十分內,只做得七分,則無情之辭,得售三分,十分內,只做得五分,則無情之辭,得售其半矣。少有欠闕處,則無情之辭,隨隙闖售,無情之辭,能售則時象之習,何以祛乎?是必也聖上,學問愈益明,力量愈益大,則能察無情之辭,而時象方可祛矣。天下萬事,皆有極之所在,夫極者,非子莫之執中,或在此邊,或在彼邊,惟隨事理之極處而已。極之所在,執之無疑,然後毅然力行,則曷敢有不從者乎?上曰,時象則予以爲非予之咎矣。今聞卿言,此後予當反省加勉矣,雖然,未知堯、舜,果能期月責效乎?今之人人,皆自以爲堯、舜,是可憫也。光佐曰,自以爲堯、舜者,眞所謂無情之辭也。上曰,《大學》註言,無情者,虛誕之辭也。凡人理屈,則雖落訟者,亦言訟官之善矣。今之人,於彼於此,皆自言有情,此將奈何?光佐曰,此則國家有敎有法,敎而不從,則當施之以法,君上執造命之柄,建其有極,則無不可行之事矣。君父之前,臣豈敢以面諛,而臣之事殿下,凡幾年所,庶幾俯察臣心,故敢此仰達。竊見前史,從古以來,爲人主者,未有如殿下之履至艱而善處,亦未有如殿下之隨事省察者也。然至如挽回世道,整頓乾坤之極功,則尙多有未盡分數者,爲此事者,非有他道,只取聖人之徽言,游心玩思,切己體驗,則工夫進矣。工夫進則知見長矣,知見長則執守之力量勝矣。臨之以知見之明照,行之以執守之力量,則何堅不克乎?臣恐殿下,典學雖勤,而咀嚼玩味,如喫硬物之工,有所不逮,故反之於身者,尙無實效。且殿下春秋,雖當盛壯之時,固未免向衰也,則食色之慾,雖曰退聽,委靡宴安之病,尤易生矣。物理深燭智慮充成之時,少加着力於聖人之學,則功效之易見,必倍於少壯之時矣。夫以殿下睿質之高明,使國勢時事,止於此而已,則千載之下,志士忠臣,必有爲之扼腕慨恨者矣。當治平之餘,重之以向衰之年,此時策礪之工,誠爲大難。第陳善閉邪,聖人謂之恭,如臣螻蟻老物,特蒙召見之恩,將何以仰答乎?且臣若益衰耗,則此言亦不能形容陳達,故以平日憂愛耿耿者,罄竭仰達而退矣。上曰,卿之不徒來見而退,予已預料,而前已屢次勉戒,今又如是縷縷,深庸感歎,敢不各別服膺。光佐曰,殿下只以東宮名位之冊定,爲付托之道,則付托疎矣。必也使後世稱付托,有光之美,方爲盛矣。故從今以後,聖學尤宜着力加工。苟或不然,則東宮雖有美質德性,抑何以成就敎誨乎?見今冊禮不遠,更須早早理會,深思加勉幸甚。上曰,可不留意。上曰,召對,《綱目》將畢,欲以《宋名臣錄》繼講,而一大臣以爲可,一大臣以爲不可,卿意,何如?光佐曰,《名臣錄》,固有鑑戒處,而亦多不緊者,臣未知大段要切矣。上曰,雖未緊切,而宋時事,有類我國,故欲爲入覽矣。蓋多閑漫可闕處耳。《大學衍義補》,乃是丘濬所著,而多有要切處,進講,何如?光佐曰,此則儘好矣。臣未及見,而聞其甚爲要切於聖工云耳。《朱子語類》,乃是門人所記,經訓義理,無不該載,其於長識見最好。設令記錄有差,政所謂雖不中不遠者也。其中論歷代理亂興亡及人物賢邪進退之卷,最宜詳覽。淸讌之暇,時入睿覽,則似好矣。上曰,其冊卷數多乎?容曰,若抄其歷代治亂人材進退之卷則不多矣。光佐曰,唐板細字二十六卷,而只抄其卷則以衛夫人字,似不過十卷矣。《朱子本旨》,諸子所撰,雖有得失,而大體則甚好。其中胡氏註,多有酸論不可行者,至如五王執誅武后於宗廟云云者,甚爲不當矣。上曰,中宗則不預云者,稍可矣。光海朝,有借用此語者,誠極駭痛。李匡德,每以胡註爲好,其後始知光海朝借用之事,不覺心寒骨冷云矣。光佐曰,此冊當在玉堂,抄出進覽,若果有益,則仍令印出,以備睿覽,何如?上曰,所達甚好。歷代治亂賢邪進退所付卷,令弘文館,進覽全秩,則問其板本所在邑,使之印出,可也。出擧條上曰,起坐。光佐曰,方欲仰瞻淸光矣。仍起坐瞻望,更爲俯伏曰,今方氣升耶?玉色似差勝於前矣。上曰,日暖故然,而予雖不覺,傍人以予爲差勝云矣。久未見卿,今聞所達,大勝於尋常講筵召對矣。學問果爲先務,而邦本亦重,卽今京外,民生倒懸,大臣箚批,已有所諭,而此無非時象之害也。治道何由而不立,生民何由而益困,弊端何由而益生?此無乃太察太瑣之致耶?予之所見,亦何能停當,而卿意以爲何如?光佐曰,卽今治道不成,頭緖未能純一,果有太察太瑣處,而亦或有疎漏處,不可一例論斷也。上曰,此言亦是矣。光佐曰,凡諸論治之道,必有聰明記識,然後可以籌思陳白。而今臣精力耗散,不能歷歷指陳。而槪以宗旨論之,則變法爲治,至爲難事矣。臣非以一世人材爲全少,而臣亦曾當是任,以臣材智,決無做得之勢矣。今世之人,地醜德齊,無有超出者,孰能預料,此事之必有某弊,此事之保其當行,立意見而善措置者乎?苟不能逆覩其後弊之如何,而徑先直行,則豈不狼狽乎?曹參號稱賢相,而遵何約束,民頌其寧一淸靜,大抵變法爲治,反生其弊,得效未易,幸勿以變法爲務,而別擇京外之大小職任,另加勅勵,俾責歲計之效,上下一心,勵精圖治,如是而久久執持,則小康之治,雖難遽致,而朝廷庶有凝聚之望,世道猶有救回之勢矣。至於變法,似非卽今當務矣。上曰,所達甚好矣。上曰,卿聞大錢之議乎?予使右相問議於卿矣。卿以大錢爲便乎?光佐曰,臣略聞其說,而右相亦不得從容相見矣,大抵勿出新法,似好矣。上曰,然矣。上曰,今番勅行,非古例,頃以雍正上諡及前太后追崇事出來,今又以所生母尊崇事出來,而廷議方以爲姑待勅使之入來,先付賀表於登極進賀使。至如上諡及追崇兩使,則欲付表文於冬至使,而先後倒錯,是可慮也。大提學則以爲上諡及尊崇賀表,若兼付則必以吉凶相雜,大爲忌端云。此事甚是難處,而予意則專送一使,爲便好矣。光佐曰,小臣精力不逮,其事頭緖,不能詳知,而今聞下敎,倉猝間不能仰對矣。大抵吉凶相雜,似爲忌端,專送一使,物力難逮,此則下詢於時任大臣而處之好矣。上曰,見卿拭汗,曾前入侍時,未見如是矣。無乃筋力之不逮於前耶?光佐曰,冬衣未脫身熱之致,而小臣衰病已痼,亦非昔日之小臣矣。上曰,如是得見甚好矣。諸臣以次退出。

○丙辰二月二十九日初更,上御熙政堂,夜對,參贊官尹容,侍讀官李周鎭,檢討官沈星鎭,假注書金光國,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時。侍讀官李周鎭讀,自三年春正月。上曰,唐玄宗事,在於何卷乎?周鎭曰,在於下二卷矣。上曰,注書持來。金光國出去,持來進呈。周鎭讀止以備突厥。上曰,下番讀之。沈星鎭讀,自永隆元年春三月,止有文武材勿辭也。上曰,注書出去,持睿宗卷以來,而經筵件,盡爲持來。光國出去持來。上曰,承旨讀之。尹容讀,自弘道元年春二月,止光宅元年。上曰,讀睿宗卷。容讀自睿宗皇帝景雲二年,止承禎言之。上曰,注書讀之。光國讀,自太極元年,止無敢犯者。上曰,上番兼春秋讀之。尹彬讀,自玄宗明皇帝開元,止養黎元之意。上曰,下番讀之。李成中讀,自講武於驪山,止同平章事。上曰,止此。周鎭曰,高宗卷十一丈徵處士田游巖爲洗馬。蓋游巖,以韜名之士,宜知修身事君之道矣。及其出仕,而終無一言輔導,名實不相孚,故薛儼,責之如此。使游巖,果有抱負而不言,則非人臣之道,若保名位固寵祿,則無足可論。玄宗之時,全無爲己之學者矣。至於韓愈,始倡道學,此無他,專由於玄宗,專尙文士,不知道學之爲高,故其導率之效,只得此等人材耳。星鎭曰,當時調護之道爲緊切,而游巖,旣以隱淪之士,爲之往見,則伊時可問者,莫此爲要,而曾無一言及之。玄宗之訪道者,可謂不知本矣。上曰,高宗此時,無足可言,而其第九板,聞太常博士之言,賜以匹帛者,此無他,猶及見夫太宗從諫之善,故爲能如此矣。蓋高宗,比於惠帝則差勝矣。周鎭曰,惠帝則全不知物情矣。星鎭曰,李善感,當朝廷以言爲諱之日,能直言,可謂奇矣。周鎭曰,於此可以見人君導率之效耳。若使太宗爲君,則嘉謨昌言,當日進於前,而當時則以言爲諱,幾至二十年之久,豈非可慨之甚乎?小臣自前屢以言路恢張之方,仰達矣。卽今朝廷之上,無論大小事,全無直言之風,無乃習俗之骫骳耶?言路之不能恢廣耶?近來臺啓,非但截無,雖或有之,而別無以宰相方伯之貪濁闕失論列者,或恐殿下導言之方,有所未盡而然耶?《易》曰,風雷之益,君子以見善則遷,有過則改。小臣言辭訥拙,雖不能推演陳達,伏願勿以人廢言,懋加察納焉。上曰,所達如此,當各別留意矣。星鎭曰,破陣樂,乃太宗載功烈之樂,而高宗以爲,太宗所作,不忍觀之。韶武之樂,亦虞、周之所作,而未聞嗣君後王之以其不忍而廢之也。上曰,此可見高宗懦弱處耳。蓋破陣樂則異於韶武,不得正大矣。上曰,睿宗父子之間,不知天理,使之覘伺其所爲者,專出於慾之一字,而正如今日奉朝賀處所諭耳。容曰,唐立國不能正大,故後世之君,每每如此,豈非創垂可繼之爲難耶?上曰,此專由於時君一念之如何,而不必關於當初立國之君耳。上曰,中宗尤爲無狀耳。武后事及中宗卷,皆闕而不讀者,誠以此也。容曰,後世以張公藝,爲無智術,誤以忍字書進,故使唐宗,馴致此患云矣。上曰,中宗纔經武后之亂,又使韋后與武三思對局,而親自點籌,如此之君,可謂末如之何矣。玄宗又踵此習,開元天寶之之治,判若二人,此不過聖狂之分,只在毫忽之間耳。周鎭曰,人心道心,至爲危微,操則存,捨則亡。故必有省察操存之工,然後可使危者安焉,微者著矣。程明道少時,嘗好畋獵,自謂已無心,周濂溪以爲,後當復萌於不覺之中矣。其後暮歸時,果見田間縱獵,忽然心動云。雖至大賢地位,而是心之難克,猶尙如此。呂伯恭,嘗患躁暴矣。一見《論語》變化氣質之訓,因以矯楺,終身無暴怒,此可見剋治之功效矣。上曰,然矣。玄宗辨張說之奸,此則可謂聰明,而竟惑於祿山,幾致覆亡,一人之身而前後判異若玆,理慾之分,於此可見。開元之治則以天理做得,天寶之亂則以人慾覆亡矣。周鎭曰,誠如聖敎,而開元之治,亦未出於天理之公矣。上曰,予於唐玄宗之仰視殿屋,反有愧焉。今則此弊滋甚矣。容曰,姚崇不過捄時之相,而唐宗之所以責之以大體者,猶尙如是矣。星鎭曰,宰相猶當務持大體,至於君人之道,尤爲當務矣。上曰,古語云,勿察察而明,正謂此也。星鎭曰,近來每以持大體爲務,而有時以細事看作大事,反有遺漏大體之患矣。上曰,俄以有愧於玄宗爲言,而儒臣所達好矣。周鎭曰,天下萬事,大體中有細事,細事中有大體,故幾微之分,猛加省察,伏望。星鎭曰,近以批旨辭令間事觀之,則章奏之間,大體好處,雖賜嘉納,而少或有不槪於聖心處,則有時過加責罰,有欠於聖德,故敢達。上曰,儒臣所達大體中有細事,細事中有大體云者,固好矣。頃者豐原,以南泰齊,謂之鳳鳴朝陽,此則蓋過,而大抵字句間,或有挾雜之意,不可諉以細事而不察矣。周鎭曰,雖以進言爲托,如有挾雜之意,則固當斥之,而至於無心處,活看好矣。上曰,然矣。周鎭曰,今日奉朝賀引見時,有《朱子語類》治亂人材卷進覽之敎,蓋《語類》中,抄出其論列人材,有關治體之卷,則不過七冊,而似聞全羅道有本板云,從當使之印出矣。上曰,姑以唐板進覽,可也。上曰,今日夜對從容,故言之矣。承宣任用不久,而承宣先父之淸白,予有所知。予曾與之伴直摠府,適當陵行時下人奔走,故問之,則下番求借章服云。此是已經西伯之後也。且見其被服如寒士,故心常嘉之。其後詳聞則淸白果有名,承旨必有家庭之訓矣。向者靈城以爲尹某,外面不可知其爲人,而乃是國家可用之人云,靈城,豈欺予哉?近來出入喉司,略知其人矣。世道甚怪,屢遭齮齕,止爲一承宣不能快用,今日李奉朝賀引見時,語入用人事,知而不用,予實歉然矣。非以承宣之不盡其用爲歎,深嘉承宣先父之淸白矣。旣是先朝重臣,承宣亦立朝,則不必別有褒賞之事,而每欲一示嘉尙之意,故有此下敎矣。容曰,臣誠不肖,常恐墜壞家訓,以陷不孝之罪矣。臣不幸情迹危蹙,而蒙被殿下罔極之恩造,得以保有今日。且前後聖敎,擧臣先故,屢加褒嘉,幽明感結,圖報無階,臣雖與世抹摋,而係戀遲徊,未忍便訣。今日又承曠絶之異數,衷情抑塞,益不知死所矣,因涕泣嗚咽。周鎭曰,故判書臣尹趾仁,與臣父兄相過從,故臣亦及見之矣。其淸白之操,世所共知,而臣亦目見其居處衣食之薄陋,心常欽歎矣。承宣亦曾經黃海監司成川府使,歸橐蕭然,可謂能繼家風矣。承宣則立朝食祿,豈至飢餓,而其兄審則常多飢時矣。今蒙此曠絶之恩數,渠亦必一死圖報矣。容曰,儒臣之擧臣爲言者,誠非矣。臣連居外職,衣君食君,卽今喫着,莫非國恩,而乃以過實之言,至達於咫尺前席,豈非未安之甚乎?星鎭曰,承宣居官,亦淸謹,能繼乃父之風,臣與承宣,同時在西邑,聞其遞歸也,路費之資,有用餘,還付邑吏云,只此一段,亦可見其淸謹。容曰,儒臣所達,非但本無其事,亦何敢以瑣屑之事,仰煩天聽?此由筵席不嚴之致,事體極爲未安,宜加推考矣。上曰,承宣之言,安得不然,而此正俄所云云小事中大體,筵臣所達,何不可之有乎?宣法醞。容曰,尊前非辭酌之地,而小臣不能飮酒,惶恐敢達。上曰,承宣不能飮酒乎?周鎭曰,半夜前席,法醞特宣,臣等獲沾濡首之榮,實是曠絶之恩。臣又大醉,請以古事仰達,曾於壬戌年,故相臣李世白、徐宗泰,爲玉堂上下番,先朝夜對,仍賜法醞,諸臣俱醉。酒至五六次,徐宗泰,不勝其醉,潛爲退伏於熙政堂退廳。李世白曰,徐某,咫尺前席,忽爲逃酒,宜有其罰,請爲招入,以大盃罰之。先朝命史官扶入,仍罰大盃矣。承宣酒量,雖未知如何,而逢此稀有之擧,何敢辭酒於初酌乎?請依古事,以大盃罰之。上曰,承宣不能飮酒,而玉堂强請罰盃,玉堂還爲罰飮,可也。上曰,翰林飮酒時,稍稍引酌矣。曾見翰林之先父,善爲飮酒,渠亦當善飮,而如是引酌,無乃不能飮酒而然耶?成中曰,小臣略爲飮酒,而酒量不洪,不得引滿矣。上曰,注書盡飮三盃乎?光國曰,小臣不能飮酒,雖承三盃,而不得盡巵,惶恐萬萬矣。上曰,酒若過飮,則傷損非細矣。容曰,觀酒坊屋簷,則色甚變黑,鳥雀不能坐其上,於此可見酒毒之甚矣。上以御筆,書下夜對勝晝訪,押對字,仍爲下敎曰,七律則出去製進,而小詩則卽席製進,可也。容曰,更鼓已深,殿座許久,臣等退出後,竝爲製進,何如?上曰,依爲之。周鎭曰,此下御筆,小臣當奉受襲藏,以光榮寵矣。容曰,此下於政院,小臣當奉承矣。上曰,承宣已受則當仍持而已,歸於玉堂,又爲先請,玉堂當持之矣。上曰,今下御題,入直承旨及春坊、騎省、堂郞,竝爲製進。諸臣以次退出。

2月30日[编辑]

行都承旨金始炯。左承旨趙命臣式暇。右承旨李重協奉命偕來。左副承旨尹容坐直。右副承旨李榕奉命出使。同副承旨申思永坐直。注書尹敬周未肅拜南泰耆。假注書金光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彛章

○上在昌德宮。停常參、經筵。

○未時,日暈。

○金始炯啓曰,來初一日,常參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傳曰,知道。

○尹容啓曰,行大司憲權𢢜,執義朴樞,掌令洪得厚在外,安慶運陳疏入啓,持平宋徵啓未肅拜牌不進,徐命臣未署經,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容,以都摠府言啓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爲中日習射,而勅使近京,限回還間姑停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尹容啓曰,今日賓廳次對,兩司當爲入侍,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未署經,或呈辭或未肅拜,無進參之員。除在外未署經外,呈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爲推移入侍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思永啓曰,明日善正閤修理時,戶曹堂上一員,當爲進去,而判書尹游,方兼都監堂上,前頭習儀時,當爲進參。參判金有慶在外,參議柳復明,卽爲牌招,以爲進去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于尹容曰,大臣、備局堂上引見。

○傳于金始炯曰,今下應製詩,令大提學尹淳,課次以進。

○備忘記,傳于申思永曰,弼善南泰溫五律居首七律之次,司書洪重一七律居首五律之次,各虎皮一令。承旨尹容,副校理李周鎭一律之次入格,草注紙三卷、筆六柄、墨三笏。承旨申思永,檢閱李成中一律入格,草注紙二卷、筆五柄、墨二笏賜給。

○尹容,以備邊司言啓曰,以遠接使狀啓,譯官李樞許送使行一款,令廟堂稟處事,啓下矣。使臣疏批,旣許帶去,都監草記,亦未蒙允,此狀啓,自歸勿施,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迎接都監言啓曰,卽伏見遠接使狀啓,則以首譯李樞移送使行一款,令廟堂及迎接都監,消詳分付爲請矣。李樞之仍定來勅差備,出於兩通官之自請,則前頭應接之際,必不無其間周旋之道。今以儐臣狀辭觀之,至謂之誠有不可舍之端,其爲關緊,亦可推知。今番兩通官,俱是前勅時大段作弊之人。今又同時竝來,意外生梗,似必多難處之端,若以其所自請之李樞定爲差備,專責彌縫,則必有其效。至於使行所帶,以他事知譯官推移,亦似無妨,李樞則仍爲帶來之意,分付,何如?傳曰,若是相持,赴燕乎?隨勅乎?依所請許施,可也。

○又以侍講院言啓曰,王世子冊禮習儀,只隔數日,宮官不可不備員,闕員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仍卽牌招,以爲備員進參之地。新除授說書李昌誼,時在京畿仁川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傳曰,依爲之。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而兼說書,今日筵中,聞大臣所達,只有二望云。此則令銓曹問于大臣,如可以依他例二望備擬,則今日政擧行,可也。

○有政。

○吏批,判書李瑜奉命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朴師正進,同副承旨申思永進。

○兵批,判書趙尙絅病,參判尹惠敎病,參議金始㷜病,參知朴弼正進,同副承旨申思永進。

○兵批,申思永啓曰,判書不參政時,無送西無政事之意,敢啓。傳曰,知道。

○吏批啓曰,判書李瑜奉命在外,參判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啓曰,傳曰兼說書,今日筵中,聞大臣所達,只有二望云。令銓曹問于大臣,如可以依他例二望備擬,則今日政擧行,可也事,命下矣。問于大臣則左議政金在魯以爲,二望擬入,旣無前例,則次官獨政,似難差出云。右議政宋寅明以爲,銓郞堂后,有二望差下之例,則今此春坊參下之依此例擬差,亦無不可。而習儀與行禮正日不同,正日則長官自當差出,爲習儀時備員,而常例外二望差出,未知如何,惟在上裁云。大臣之意如此,何以爲之?敢稟。傳曰,待判書行公,擧行。

○以申晩爲兼文學,李周鎭爲兼西學敎授,鄭亨復爲兼中學敎授,沈星鎭爲兼東學敎授,權爀爲兼南學敎授,閔亨洙爲副修撰,進善朴弼周單付事承傳,李膺爲相禮,豐原君趙顯命敍用事承傳,折衝洪得疇捉虎三頭,閔襫捉虎四頭,以上嘉善加資事承傳。

○兵批,無政事。

○申思永,以冊禮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啓曰,王世子敎命文草圖書,行司直尹淳,旣已寫出,謹此封進,以備睿覽之意,敢啓。傳曰,知道。依此正書。

○尹容,以兵曹言啓曰,今此冊禮習儀時,翊衛司官員,不可不備員,而翊贊李廷爕,身病累朔沈痼,今方委頓,無路進參云,姑爲改差,其代竝與司禦有闕之代,口傳差出,以爲備員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啓曰,今此迎勅館所送勅擧動時,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病傷馬除,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二十八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啓曰,內廏所立御乘馬,全無可合者,搜覓內外諸處,終不得好品,極爲憫慮。自前給價入送理馬於使行時貿來,而或有使首譯貿來別爲論賞之例。今亦分付進賀使行首譯,不計價之多少,必以可合御乘者貿來。而員譯中,若得體大善步者來納,則別爲論賞之意,申明知委,價本則未及周旋下送,如有不足之患,不虞備中,先爲計給事,使臣處,亦爲分付,何如?傳曰,允。

○掌令安慶運上疏曰,伏以臣情病俱苦,斷無供仕之望,而陳章請急,見阻喉司,一向坐違,分義是懼,不得不黽勉趨承,而仍因盤礴,實非臣本意。今以次對,天牌辱臨,不敢偃伏,祗詣禁扃之外,更申前懇,徑歸私次。伏乞聖慈,亟削臣職,以安微分,以便將息,不勝萬幸。臣於丐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一日在職,宜效一日之責,敢將瞽說,略控微忱。惟聖明,少垂察焉。臣竊嘗聞宋臣朱熹,告其君曰,言路開閉,實關國家之興喪,至哉訓也。臣歷觀前史,致治之道,莫不由於樂聞讜言,衰亂之階,亦莫不由於訑訑拒人。是以,聖莫如堯、舜,德莫如堯、舜,而誹謗之木,諫諍之鼓,設之於庭,蓋欲人人而盡言矣。欲效唐、虞之治,宜以來諫爲急先務也。漢、唐、宋少康之主,亦莫不賴是而治。粵我世宗大王,嘗謂大臣曰,往昔太平之世,尙有牽裾切諫者。今雖少康,而未及於古,未見有敢言者,何也?聖敎懃懇,自是以後,開懷求諫,務盡使言,言雖不中,未常gg未嘗g罪之。亦惟我仁祖大王,記得夜對時崔晛力爭之事,特命放釋於逆獄請刑之日,求諫之盛意,溢於辭令及措事之際,克垂無疆之休福,聿作容直之表準,斑斑徽範。伏想殿下,已慣於奉誦,在今日繼述之道,必勉於逆心求道之方,此群下之所仰望者也。惟聖明懋之哉。日昨趙侹之疏,太不稱量,亦多疎率,此不過未諳物議,辭不達意之致也。而備忘辭旨,至加以人臣不忍聞之敎,此大臣所以陳稟辨白者也。何幸聖明,亟恢轉環之量,特降刪改之命,日月之明,孰不欽仰?然與其更之,不若初無可更之事。至如承宣之陳白,蓋出於規勉之忱,而元非營護之意,則過加摧折,至遞其職,此固非平日所望於聖明者也。凡諸辭令之間,有不宜毫忽放過,亦願殿下,猛省而加意也。李錫杓之疏,外借匡救之目,內懷挾雜之意,此則聖明之所洞燭,臣不欲費辭煩縷。而第殿下,始則褒之以唐介,終焉斥之以讒者。臣愚死罪,殿下旣知其爲讒者,則唐介之褒,抑獨何哉?唐介果可爲讒者乎?讒者亦可爲唐介乎?以一錫杓而爲唐介爲讒者,臣不敢知也。人君務誠實之道,恐不當若是。伏願聖明,繼今以後,益加勉戒於此等處焉,臣於仰勉之外,又有數段憂慮者,不得不尾陳焉。用人一節,國家之大政,而文科分榜之後,年五十出六之類,全不檢擧,許久積滯。間或有決科五六年,以白衣先達行世者,其在疎通之道,決不可如是。臣以爲宜飭銓曹,次第收用,俾解幽鬱之歎,而至於決科旋沒,如尹師完、閔齊島、金以復之輩,亦當依舊例特施贈爵之典,以慰泉壤之冤也。武弁沈屈之弊,尤有所深慮者,每當都政,遠近咸集,而窠窄人衆,鮮參注擬,苟非京華世閥,則自少至老,終不得官稱者居多。平時則不使之與其榮焉,緩急則乃驅以赴於死地。其所冤鬱,已不可言,而得其效力,終難可保,宜令廟堂,商確其及時變通之道,毋使遐鄕武夫,落莫缺望焉。戊申聚旅之日,多有期會不進之卒,此則在軍法爲一罪,而朝家特貸其死,只施決棍之罰,是固出於我聖上好生之至仁。而但善之以恩,臨之以威者,爲兵家不易之規,則伊時處分,恐不免失之太寬。脫有緩急,則夫孰有嚴畏其日後之棍罰,樂赴於目前之死地乎?臣以爲不可不改頒期會不進之律於內外軍卒,俾令預知其臨亂不敢避之法焉。臣之今此所陳,亶出於愛君之忱憂時之意,而文辭荒拙,條理未暢,恐不足以仰答聖恩之萬一。惟殿下恕諒焉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次對入侍,旣有久規,則無故違牌,其在事體,旣涉寒心。而旣以引舊事勉戒,則或扶或抑,此果公議?其不稱量,疎率之目,其在分義,尤涉寒心,侹之無識,雖不深非,批忘若何,而乃敢扶之乎?其他事,其皆干恩,而定軍律事,陳何晩耶?勿辭察職。

○丙辰二月三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備局堂上引見。左議政金在魯,右議政宋寅明,大提學尹淳,禮曹判書金東弼,兵曹判書趙尙絅,右副承旨尹容,副校理李周鎭,假注書金光國,事變假注書李彛章,編修官尹彬,記事官李成中入侍時。左議政金在魯進伏曰,數日來,餘寒尙峭,風氣不佳,聖體,若何?上曰,少差後一樣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平順乎?上曰,安過矣。在魯曰,別無大段稟定事,而使臣一款,今方有節拍之端,不可無變通之道,而一時爲急,故玆以陳達矣。上曰,此事昨果問之於奉朝賀,而姑未得便好底道理矣。在魯曰,日昨尹淳,有所達之事,而大以吉凶相雜爲慮矣。上曰,予意亦然耳。在魯曰,進賀三使臣,抵書於臣等,以爲勅行與使行,相値於平壤。招去行中首譯,問今番使行之有兼與否,譯輩答以尊崇進賀兼付之意,則通官曰,尊崇則俺等方受勅出來,何可徑先兼付乎?譯輩又以雍正癸卯皇太后尊崇時,勅使不來,只據咨文進賀之例爲答,則通官驚曰,所謂前例,大不相襯,其時不送勅使,蓋有委折,皇太后尊崇咨文出送後,未及送勅,皇太后病逝,故仍以無勅。今若引此爲例,則大犯忌諱,禮部必將不受云云。以此觀之,則雍正時事,決不可援例,恐有大段狼狽之患。乞卽請對,稟處矣。癸卯年尊崇咨文出來後,半年不送勅使,似非因喪而停送也。然彼言旣如此,則不可援此爲例,以觸忌諱,此一款,初未覺得。今則勢當待見勅書,以初六日塡日字,尊崇、進賀、謝恩,同付於今行。前去表咨文,亦當一倂改書,同塡日字,別定禁軍下送。而爲先以使行姑爲遲留之意,分付,何如?禮曹判書金東弼曰,事大之道,貴在誠實,而勅使入京之日,不待頒詔,只以咨文進賀,已涉不當。而又以一事,分而二之,各付進賀與謝恩者,亦違規例。故臣曾以此覆難於大臣,而頃於待罪館伴時,得聞譯輩所傳之言,則通官亦以爲尊崇賀表則當付於登極使,頒諡進賀則當付於節使云。故譯官輩,更以先後有礙之意詰問,則答以早晩間使行入去,則先後不必爲拘云。蓋彼國本無拘於小節,吉凶雖不可相雜,至於送使先後,元無緊關,此則恐無他慮。今此登極使,使之留待,尊崇進賀,更以頒詔後,日字書塡,追送灣上,似好矣。上曰,然則,表文當一例退塡乎?在魯曰,事勢當然矣。上曰,登極爲重,而如是遷延,事體未安。至於二表之竝爲退塡,亦未知如何矣。在魯曰,一使所持去之表文日字,勢不可異同矣。大提學尹淳曰,彼之物情,雖不以送使先後爲拘,而至如吉凶相雜,大以爲忌。且秋間如欲更送一使,則與前謝表文,當有異,此亦難處矣。上曰,物力與驛路,雖甚凋弊,予意則以爲專送一使好矣。在魯曰,到今之勢,不可單送一使,而物力實難支送矣。右議政宋寅明曰,實則追諡,反重於尊崇,追諡則專使爲當,而至如尊崇,不甚大段矣。雖然,事變無窮,至於此等事,與稍知彼中物情者,問議善處之地爲好耳。上曰,事勢旣如此,日字雖漸差晩,依所達爲之。而改書表文,退塡以三月初六日,追付使行,可也。出擧條上曰,如欲改塡日月,則其表文中,已安御寶,似難擦改矣。寅明曰,小臣曾見表文,則某月某日字,竝皆具書,尤難刀擦矣。在魯曰,自前觀之,月犯御寶,朱墨難以擦改,當依上敎,自京改書以送矣。上曰,然矣。寅明曰,今此使事,元非大段,自可一番陳稟施行,自上方下敎。而諸臣所達,左右錯雜,事體未安,入侍諸臣,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都監凡事,幾皆訖工,而玉印篆文草圖書,尙未啓下,殊甚惶悚。蓋篆文則例須實預差竝書,同時入啓,以備睿擇,而實差兪拓基,頃間以親病未卽書寫。數日前,又以跌傷庭階,請遞書寫之任,而到今決難變通。且聞其所傷,不至大段,已經累日,必已差歇,各別申飭,使之卽速書出,何如?上曰,雖有些少病故,此豈可不書乎?申飭,俾速書進,可也。出擧條寅明曰,小臣頃者,撰進敎命文,而神思昏錯,詒字誤書以貽字,不勝惶恐,而敢請改書以進矣。上曰,當直書於草圖書,今不必更書矣。玉堂李周鎭曰,此爲藝文館後考之資,當改書以下矣。上曰,草圖書,將來則爲藝文館休紙矣。周鎭曰,此等文書,將爲後考之資,故久遠文書,雖或迺失,而稍近者則必爲藏置,以憑考信矣。上曰,更爲書進,可也。寅明曰,小臣庸魯,莫重敎命,累次煩稟,惶恐待罪矣。上曰,安心勿待罪。在魯曰,此乃慶尙監司閔應洙狀啓也。頃以各鎭屬赴城役束伍軍營將巡點停止事,旣已分付,而今又有此狀請。蓋大丘城役時,各鎭屬中附近邑,分排赴役,而大丘處一道之中,六鎭屬邑實多,參錯赴役,或有一邑之中,近面赴役,而遠面不赴役者。今若以未赴役者,抄出點閱,則隊伍必有錯亂不整之患。曾於東萊城役時,亦有營將巡點停止之例,本道今年營將巡點,特許一倂停止,以紓軍民之力,似宜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此卽慶尙監司閔應洙狀啓也。靈山縣監李重彦,旣以濫率自首云,依事目,自營門決杖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爲之。出擧條寅明曰,惠廳堂、郞相避,旣有定式。今以堂上勉出之意,又復變改,旣涉苟艱。金取魯則以相避期於必遞,臣意則金取魯惠廳堂上之任,今姑許遞定式事,下詢於僚相而處之,何如?上曰,依所達爲之。在魯曰,當初惠廳新設,故無相避,其後因循成例,而今則設立已久,與地部無異,故臣曾有稟達,定其相避之法矣。厥後臣有都提調相避,累度辭免,終未蒙許遞,不得不暫爲行公。將欲更辭期遞,適會遷職,未伸所執,而臣心之所不自安者,金取魯,今又苦辭,朝家似當許遞,自今堂、郞,當竝爲相避。其所相避之法則當一依地部,而至於戶判例兼惠廳提調,若與時任大臣有相避,則當何以爲之?例兼提調,實無干涉之事,而若以大臣相避,不得爲戶判,則亦似有礙,此亦不可不預定,其遞仍當否,以爲定式矣。上曰,戶判則乃是例兼提調,勿拘於相避之法,可也。出擧條在魯曰,譯官李樞,遠接使及都監,竝爲請留,而使臣旣已陳疏蒙允,則一箇李樞,何可如是縷縷煩請乎?上曰,頃者通官中,徐宗純爲差勝,而劉萬權則全不知人事,極甚愚頑矣。今番出來之通官劉萬權、朴巴蘭太兩漢,俱是前度作弊之人。故遠接使及都監,慮其生事,請留李樞矣。雖然,在此則待一劉萬權,而入彼則彌縫使事,爲關緊矣。在魯曰,館學儒生課試,如或過年,則仍爲蕩滌事定式矣。今年則春夏等條,當預爲設行,而大司成今不行公,bb四b學敎授,亦多未差者。沈䥃亦有難安情勢,不爲出仕,似當變通,一倂差出。而大司成徐宗伋,各別催促行公,泮庠課試,趁春夏設行之地,何如?上曰,大臣所達如此,四學敎授,以無故人差出,大司成亦申飭行公,可也。出榻前下敎寅明曰,曾經侍從臣罷散者,未知其幾人,而當此慶禮不遠之日,慮有留滯之歎,竝爲敍用,似好矣。上曰,曾經侍從,以守令罷黜者及曾經侍從堂上堂下違牌坐罷及宰臣罷散人員,竝敍用,俾參賀班,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判尹尹陽來,今無引嫌之端,而不爲行公,極爲未安矣。上曰,尹陽來過矣。從重推考,牌招察任,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備局堂上兪拓基,無他情勢之可言,而只以不堪當爲辭,一不赴坐,若是則孰有行公者乎?誠爲非矣,從重推考,更加申飭,使之行公,何如?上曰,兪拓基誠非矣,依爲之。出擧條在魯曰,備局堂上,今無行公之員,且以公故,多有應頉,而極爲苟艱矣。本司堂上,方有二闕,其一則前參議李宗城差下,而前判書趙顯命罷職之代,姑勿差出,何如?上曰,予留賓客望者,亦有意矣。今則趙顯命,已爲入來耶?左副承旨尹容曰,今已入來云矣。上曰,依所達爲之,而趙顯命敍用,備局堂上差下,竝令仍察有司之任,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前判書李廷濟,備局堂上差下,惠廳堂上有闕之代,以趙顯命差下,使之察任之地,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寅明曰,今番頒赦時,放未放秩,自金吾、秋曹,一依上年例爲之,何如?上曰,依爲之。予以爲王者赦民,反以欺民矣。敎文中,旣以死罪以下竝赦爲言,而今者徒配中未至配者,不得蒙宥。今番則已至配未至配,當勿爲分別,竝赦爲好矣。淳曰,有不可以一例施行者,流三千里,負犯甚重,而若以功儀減等,則爲徒年,此等之類,不可以竝赦矣。上曰,此不可以斑駁,當竝蕩滌矣。分付秋曹,勿論已至配未至配,竝在蒙宥,可也。在魯曰,不可預爲下敎,陳賀後,當爲頒布矣。上曰,然矣。上曰,驪善君事,備局所請,或有謂過者,而今則罰已行矣。職牒還給,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進善今當差出,而朴弼周則與吏曹參議有相避,不得備擬。而宮僚旣有抄選之事,則此與新通有異,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右揆意內則以單望可乎?備望可乎?寅明曰,以次堂,似難新通備擬矣。上曰,進善有闕之代,以曾經僚屬人,單付差出,可也。榻前下敎在魯曰,相禮有闕之代,卽爲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爲之。榻前下敎寅明曰,頃以久遠公私債,非當身見存者蕩減事,稟定矣。凡有朝令,廷臣如有意見之不同者,則力陳强爭,固無不可,而旣已令出之後,無端寢閣,極涉不當。近來朝家德意,或不無自下屯膏之歎,臣意則每以令行禁止,爲今要道矣。今此公私之債,蕩減之數,令各司定限報形止,而旣已過限,限內報來者,只是司僕寺、御營廳而已。其他各司,無一處報來,近來百事解弛如此。都監大將,乃是國舅,雖不可循例請推,而其外各司堂上,竝從重推考,此後又復遷延,則當該郞官,勢將各別科罪矣。上曰,依爲之。出擧條上曰,大提學,留在闕中,應製詩,課次以進,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