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 裁判書 -- 刑事類
【裁判字號】 97,台上,1641
【裁判日期】 970417
【裁判案由】 強盜殺人
【裁判全文】
最高法院刑事判決 九十七年度台上字第一六四一號
上 訴 人 甲○○
上列上訴人因強盜殺人案件，不服台灣高等法院台中分院中華民
國九十六年八月二十九日第二審更審判決（九十五年度上重更(三)
字第七一號，起訴案號：台灣南投地方法院檢察署九十二年度偵
字第二一一三、二二二二、二五七六號），提起上訴，本院判決
如下：
主 文
原判決撤銷，發回台灣高等法院台中分院。
理 由
本件原判決認定上訴人甲○○素行不良，曾有多次殺人前科，仍
不知悔改，於民國九十二年五月九日，經由高○○之介紹，認識
已成年之Ａ女（真實姓名詳卷），二人相談甚歡，當日下午同往
嘉義市大雅路之○○○○汽車旅館發生性關係，Ａ女並交付已簽
蓋發票人章，但受款人、發票日、票面金額均空白，以台灣中小
企業銀行嘉義分行為付款人之000000000及000000000號支票，委
請上訴人代為調現，並告知該帳號之密碼為○○○○，以便上訴
人於調現後予以存入。適上訴人因積欠地下錢莊約新台幣二百餘
萬元而遭逼債，心想此二張支票隨便都可以向他人週轉或調錢花
用，遂於同年月十日十九、二十時許，意圖為自己不法之所有，
基於強盜並殺害Ａ女之犯意，於同年月十日二十時四十二分二十
三秒許，利用台南縣六甲鄉○○路○○○巷○號○○○旁之公用
電話（號碼：00─0000000號），撥打Ａ女之0000000000號行動
電話，相約翌日九時許在嘉義市王靈宮廟前見面，並即準備四顆
含有二氮苹類，足以使人陷於昏迷之鎮靜安眠藥備用。翌日九時
許，駕駛00─0000號自小客車準時到達王靈宮；未幾Ａ女亦駕車
赴約，隨即改搭上訴人之車輛，由竹崎交流道上國道三號高速公
路（下稱南二高）往南投縣竹山鎮方向行駛。途中Ａ女詢問上訴
人如行動電話不通時之聯絡方法時，上訴人即告知其住處之0000
000號電話，Ａ女將之抄在左掌上。於行經南二高二八八公里處
時，上訴人將該安眠藥佯稱藥效良好之肝藥，詢問Ａ女是否願意
嘗試，Ａ女不覺有異，遂予以服用。而於車抵竹山交流道時，已
呈昏迷而達於不能抗拒之程度。於同年月十一日十二時三十分許
，到達該南投縣竹山鎮大鞍里崙心路之產業道路終點，見四周無
人，遂持尼龍繩二條（未扣案），分綁Ａ女之左、右手，於綑綁
Ａ女之右手時，Ａ女稍有睜開眼睛，即質問、毆打上訴人，上訴
人見狀，明知扼頸足以造成死亡，即動手毆打Ａ女之右眼部位，
造成Ａ女右眼窩瘀傷、右眼角外眥裂傷，再以雙手勒住Ａ女之脖
子（頸部）約一、二分鐘，見Ａ女舌咽部兩側舌骨大角骨折，身
體變軟，搖動亦無反應，即予解開繩子，見Ａ女之下體赤裸，趁
機以右手之食、中指插入Ａ女之性器內予以性交得逞（此乘機性
交罪，經原審判處有期徒刑五年確定），再將Ａ女抱下車，乘機
劫取Ａ女手戴之勞力士錶（錶身編號：0000000號）及頸戴白金
翡翠墜子之項鍊，又恐將Ａ女推下山崖，若未摔死，必將事跡敗
露，乃拾路旁之扁平石頭，朝Ａ女之後腦杓部位重擊，造成Ａ女
之頭皮左後枕部一處星芒樣約三公分大小之挫裂傷，再順勢將Ａ
女推下山崖。並搜括Ａ女所有如原判決附表（下稱附表）編號3
至24所示之財物後離去。途中再將Ａ女之鞋子、內褲及綑綁用之
繩子予以丟棄（均未尋獲）；Ａ女延至九十二年五月十二日十三
時三十分許死亡。上訴人回家後，依約載同女友蕭○○、女友之
弟蕭○○同往台北縣三重市，途中將Ａ女之勞力士手錶，贈予不
知情之蕭○○，並於當日十九時五十分起至五十五分止，持原判
決附表所示編號14、15、16、20、21、22等號之六張金融卡，至
慶豐商業銀行三重分行之提款機，輸入○○○○號之密碼，欲盜
領Ａ女之存款，其中編號20、21及22之金融卡，因密碼不符，遭
提款機沒入。同年月十四日八時四十三分五秒、九時二十二分二
十秒，將Ａ女上開0000000000號SIM卡插在自己原本使用之行動
電話（手機序號：000000000000000）上，連續撥打000000000號
信用卡語音自動開卡系統服務電話，將上開編號23、10之信用卡
開卡，但未加盜刷。適爬山之民眾於同年月十二日十三時五十分
許，於Ａ女陳屍處發現屍體，而報警循線將上訴人拘提到案。並
自蕭○○處扣得Ａ女之勞力士手錶一個。在台南縣六甲鄉○○路
○○○巷○號○○○之禪房，取出如附表編號2至23號所示之金
融卡、支票二張及上訴人行兇時所穿之衣、褲、皮鞋；盜領存款
時所戴之帽子、太陽眼鏡等物。案經南投縣政府警察局等報請台
灣南投地方法院檢察署偵查起訴。因而撤銷第一審關於上訴人強
盜而故意殺人部分之科刑判決，改判仍依刑法修正前關於牽連犯
之規定，從一重論上訴人強盜罪而故意殺人，處死刑，褫奪公權
終身，固非無見。
惟查(一)、原判決以上訴人明知人體之頸部為氣管、血管、神經等
重要器官之所在，如以雙手壓扼，將足以導致人窒息死亡之結果
；竟基於殺人之犯意，於九十二年五月十一日十二時三十分許，
在南投縣竹山鎮大鞍里崙心路之產業道路終點，徒手毆打Ａ女之
右眼部位，再以雙手勒住脖子，直至Ａ女舌咽部兩側舌骨大角骨
折，身體變軟，搖動亦無反應後，始予放手；而於劫取Ａ女之勞
力士錶及白金翡翠墜子之項鍊後；又拾路旁之扁平石頭，朝Ａ女
之後腦杓部位重擊成傷，才順勢將Ａ女推下山崖，致Ａ女於九十
二年五月十二日十三時三十分許死亡，並引用法務部法醫研究所
鑑定報告及該所法醫師陳明宏之證言，為上訴人犯罪之主要論據
。上開鑑定報告係指：Ａ女之死亡原因為壓扼頸部窒息死亡。陳
明宏於第一審法院訊問，有關壓扼被害人頸部後至死亡之可能時
間時證稱：充分壓迫氣管之窒息，大概十分鐘左右就無法以急救
的方式救回，本件為典型的窒息死亡各語（見原判決第十九頁末
行、第二十頁第十二、十七行）。但依卷附之驗斷書所載：Ａ女
係於案發後二十四小時之同年月十二日十三時三十分死亡（見相
驗卷第一六四頁）。二者就Ａ女死亡時間之認定不一，致Ａ女被
推下山崖時，是否已死亡之事實欠明。上開事項攸關上訴人是否
涉犯遺棄屍體罪之判斷，自待調查審認。(二)、科刑判決所認定之
事實，與所採用之證據不相適合，即屬證據上理由矛盾，其判決
當然違背法令。原判決認Ａ女於服用安眠藥後，於車抵竹山交流
道時即已昏迷。上訴人於車抵南投縣竹山鎮大鞍里崙心路之產業
道路，持尼龍繩分綁Ａ女之雙手時，Ａ女稍有睜開眼睛，即質問
、毆打上訴人，上訴人見狀即雙手扼住Ａ女頸部等情。但法務部
法醫研究所之鑑定報告謂：Ａ女手上繩索綑綁痕跡並無因掙扎摩
擦而出現表皮剝脫，顯示Ａ女當時已呈昏迷狀態，而無掙扎抗拒
能力等語（見九十二年度偵字第二二二二號卷第二七頁）。其認
定之事實，與所採之證據不相適合，自非適法。原判決又認定上
訴人持附表所示編號20、21、22之金融卡因密碼不符，遭提款機
沒入等語。但理由欄又以該附表除編號21至23以外之其餘物品，
業據Ａ女之子、女領回，有贓物認領保管單一紙可按（見原判決
第五行倒數第三行、第二二頁末行）。原判決事實認定上開編號
20之金融卡，因密碼不符遭提款機沒入。但理由說明謂該金融卡
業經Ａ女之家屬領回等語；其事實認定與理由說明前後矛盾，亦
非適法。上訴意旨指摘原判決不當，尚非全無理由，應認仍有撤
銷發回更審之原因。至原判決理由四不另為無罪之諭知部分，因
公訴人認與前揭論罪科刑部分為裁判上一罪，基於審判不可分原
則，爰一併發回，附此敘明。
據上論結，應依刑事訴訟法第三百九十七條、第四百零一條，判
決如主文。
中 華 民 國 九十七 年 四 月 十七 日
最高法院刑事第六庭
審判長法官 陳 正 庸
法官 賴 忠 星
法官 林 秀 夫
法官 宋 祺
法官 陳 祐 治
本件正本證明與原本無異
書 記 官
中 華 民 國 九十七 年 四 月 二十二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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