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話新文字概論/方案

江南話新文字概論
Konqnonho Sin Venz Kelen
Giangnanxua Sin Wenz Gailun
方案
編者：胡繩 Hu Zen
1936年

第二編　方案

1. 第一章　字母的讀法
   1. 基本字母表
   2. 關於子音的說明
      • 清子音濁子音吐氣的清子音
      • 在軟母音前要轉音的子音
      • 圓脣音的子音
   3. 母音的變化
      • 複母音
      • 帶鼻音的母音
      • 促母音
2. 第二章　音段的拚法
   1. 音段的分析
      • 子音和母拚合成功音段
      • 子音獨立做音段
      • 母音獨立做音段
      • 母音的前面加上頭母結合成音段
   2. 用什麽音拼
   3. 音段總表
3. 第三章　詞兒的寫法
   1. 詞兒連寫
      • 凡可以連寫的的詞都儘可能地連寫起來
      • 有些詞兒中間要加短橫
      • 數詞的寫法
   2. 詞頭詞尾助詞的寫法
      • 詞頭的寫法
      • 詞尾的寫法
      • 名詞詞尾
      • 動詞詞尾
      • 形容詞副詞詞尾
      • 所有格的詞尾
      • 形容短語的詞尾
      • 助詞的寫法
   3. 界音法和同音詞兒的區分法
      • a，e，o，前的界音法
      • y前的界音法
      • c，c'，t，t'，k後的界音法
      • 同音詞的區分法

第一章　字母的讀法

打開一本教授歐洲任何一國文字的初級課本一 看，我們就可看見，牠一開始是敎授三十個左右的 「字母」，而這三十個左右的字母就可以拼出一切 的字和語來了。但是在我們中國，初學識字的人卻 難得多。——讀完「百家姓」，那便是要記熟一 百個難寫難認的「圖案」；讀完「千字文」，那 便是要記熟一千個難寫難記的「圖案」……

這樣的難易的相差是因為什麼呢？

簡單的說來，是因為歐洲各國文字是拿音素做 單位的，而我們呢，是拿「字」做單位的。—— 歐洲各國文字，因為是拿音素做單位，所以只要有 三十個左右的音素，便可以拼出一切的詞，再寫出 一切的話。而中國舊文字卻並沒有分析言語到最後的因子（音素），而是拿字做單位，用許多的單字 來拼出一切的說話。

我們可以想像到，也可用「句子」做語言的單 位的，但是因為在無論如何落後的民族裏，「句 子」的數量總是無限量的，於是語言的單位的數量 也要無限量了，這種文字究竟是不可能存在的。

拿「字」做單位的中國舊文字已經是够麻煩 的了。為了使中國文字簡易化，我們不得不來把 中國語言做再進一步的分析，——就是分析出牠中 間的音素來。

音的分析，在中國古代原也是有過的。譬如反 切便是。但所謂「反切」的方法是不很精密，不很準 確的，而且也沒有能把音分析到最終成分的音素。

新文字方案中，第一步要講的，便是音素的分 析，譬如在上海話中間很明顯的，下面幾個字的組 成成分是：

• 紗→絲＋啞
• 草→剌＋奧
• 中→子＋翁

把全部的江南話精密地分析了以後，我們便可 知道，牠的音也並不多麼複雜，也只是由三十個左 右的音素配合組成功的。在這一章裏，我們就來 談談江南話新文字中全部字母的讀法。（方案的規 定，是拿上海普通話做標準的，所以這本書中注音 時所舉的漢字，都得按照上海普通話的讀音。)

1　基本字母表

把語言中的音分析到最後，每一個單音，便用 一個字母來代表：這樣的字母，在江南話新文字中 共有三十一個。

字母中間還可以分成兩類。一類是母音，一類 是子音。母音和子音的界限也不是劃分得多麼嚴格 的，事實上是還有介於母音和子音之間的「半母 音」的。——現在我們可以最簡單地來說一下子音 和母音的不同：

第一：母音是聲帶受震動發出的聲，通過口腔，不遇到任何阻礙，得口腔的共鳴而發音的。但 子音卻不同：子音是一定要由口裏的發音器管的摩 擦或是破裂而才能發音的。

第二：根據上述的原因，母音都可以獨立延 長，而子音除了少數摩擦性的濁音以外都不能如 此。北方話新文字和江南話新文字中都有好幾個獨 用的子音，那是因為沒有適當的母音字母，所以把 母香省去的。

知道了子音和母音的不同，現在我們就把上海 話新文字中的三十一個基本的字母——二十五個子 音，六個母音——寫在下面，並把每一個字母的讀 法說明一下。

母音有六個：

大寫	小寫	讀音	讀音相當於 北方話新文 字中的字母	國際 音標	舉例
A	a	啊	a	a	（哈）中的母音
E	e	哀	ie中的e	e	（該）中的母音
I	i	衣	i	i	（地）中的母音
O	o	啞	o	o	（怕）中的母音
U	u	烏	u	u	（古）中的母音
Y	y	迂	y	y	（區）中的母音

子音有二十五個：

大寫	小寫	讀音	讀音相當於 北方話新文 字中的字母	國際 音標	舉例
B	b	勃	-	b	bu（部）
C	c	茲	z	ts	co（詐）
C'	c'	此	c	ts'	c'e（采）
D	d	特	-	d	di（第）
F	f	夫	f	f	fi（飛）
G	g	搿	-	g	ga（茄）
H	h	合	-	灣頭h	ho（話）
J	j	衣	j	j	ji（以）
K	k	格	g	k	ke（該）
K'	k'	克	k	k'	k'u（苦）
L	l	肋	l	l	le（來）
M	m	嘸	m	m	ma（賣）
N	n	納	n	n	na（奶）
Nq	nq	五	ng	n後脚長	nqo（瓦）
P	p	撥	b	p	pi（秘）
P'	p'	潑	p	p'	p'o（怕）
Q	q	（厄）	-	耳朵	（這字母的用 法詳後）
R	r	而	r	倒r	（這字母不和 母音拼合）
S	s	四	s	s	se（賽）
T	t	德	d	t	tu（多）
T'	t'	脫	t	t'	t'i（梯）
V	v	扶	-	v	vi（肥）
W	w	烏	w	u	wu（午）
X	x	黑	x	x	xe（海）
Z	z	似	-	z	za（柴）

上表中，每個字母有大寫小寫的區分，大寫是 專用在一句話的開頭，和專有名詞（如人名，地名 ……）的開頭的。但這樣的區分不過是歐洲文字的 傳統，並沒有什麼道理。在教授文盲時，更不必一 開始就把這些不同的寫法去麻煩他（甚至手寫體和 印刷體的不同也可以打破的。)

2　關於子音的說明

關於上一節中所舉出的子音，這裏要做幾點說 明：

一，清子音濁子音吐氣的清子音：

拿江南話新文字中的子音和北方話新文字中的 一比較，便可看出江南話新文字中多出這些濁子音 來：b，d，g，h，v，z，至於m，n，nq這幾個子音也是濁子 音，但卻是北方話中也有的了。除了濁子音，其餘 的子音就都是清子音。但清子音中還有兩種，一種 是「吐氣」的，一種是「不吐氣」的，在江南話新文字 中是拿字母右上角的一小撇做吐氣記號的。我們把 清子音，濁子音，吐氣的溝子音，列表對照如下：

濁	清	清氣
b	p	p'
d	t	t'
g	k	k'
（cz）	c	c'
v	f
v	s
h	x

（註）c的濁音，上海普通話裏是沒有 的，所以在字母表中沒有這個音。 但有好些地方是有的，他們若要記 出這看來，則可寫cz。

在北方話裏，濁子音是完全沒有的。所以江南 話中的v，z，h，b，d，g，這幾個字母在北方話新文字 中或是根本沒有，或是讀音不同。——v，h是根本 沒有的，z的讀音完全不同，b，d，g，在北方話新文 字中是都讀做清音的。這點是學會了北方話新文字 之後，再學江南話新文字的人或學會了江南話新文 字之後再學北方話新文字的人都應當特別注意的。

二，在軟母音前要轉音的子音：

所謂軟母音是指i，y這兩個母音。

g，k，k'，x，h，n這六個子音在軟母音的前面要轉 音：轉音時就讀做奇，紀，氣，希，夷，尼

	和「硬母音」拼合 （以a為例）	和軟母音拼合
g	ga（茄）	gi（奇）	gy（拒）
k	ka（加）	ki（紀）	ky（舉）
k'	k'a（揩）	ki（氣）	k'y（區）
x	xa（蟹）	xi（希）	xy（許）
h	ha（鞋）	hi（夷）	hy（雨）
n	na（奶）	ni（尼）	ny（女）

為什麼要有這樣的轉音呢？這是因爲在江南話 區中的大部分地方，（如上海，蘇州，杭州……） 用g，k，k'，x，h，n的本音來和i，y這兩個軟母 音拼合是完全沒有的。這樣，為了簡單起見，就 規定這轉音規則，免得另添表示「奇」「紀」 「氣」「希」「夷」「尼」這些子音的新字母 了。

但在寧波話裏，用g，k，k'，的本音來和軟母音 拼出的音卻有的，雖然用的場合並不很多。倘若要 準確地記出這幾個音來，就可以用ei這個複母音， 如寧波的「開」拼做k'ei。

三、圓唇音的子音

子音後面再加上w這子音，就表示把這子音念 做圓唇音。

蘇州話寧波話的「諸」「吹」「書」「如」都 是圓唇音。但是�上海話裏，差不多全部的圓唇音 都消失了。上海人是把「諸」和「子」，「吹」和 「刺」，「如」�「時」，「書」同「詩」都念做 同音的。

是不是在��的江南話「普通話」裏面，圓唇音 還會保留着呢？�問題讓實踐來回答罷。在目前， 為著可以減少��同音字，又爲着區分了「吹」和 「剌」，「諸」�「事」……便可以和其他各區的 新文字保持更大�統一性，所以把圓唇音的子音特 別標出還是應該�。

圓唇音的子音共總有四個：

cw	cwpo	嘴巴
	cwc	珠子
c'w	c'wc	癡子
sw	swsw-zizi	舒舒齊齊
	k'esw	開水
zw	swzw	書櫥
	zzw	自治

但在有些地方（如寧波）還多一個圓唇音，便 是濁音cz的圓唇音，我們可以用czw記這第五個圓 唇音。

圓唇子音都是獨立着使用的，就是，牠們是不 和母音拼合的。我們不能寫cwa，zwon……但我們 可以寫cua，zuon……這些的。（可是cwa，zwon這 些音也只是在蘇州無錫一帶有人說。）

3　母音的變化

前一節中說，江南話新文字中母音有六個，但 這六個只是基本的單純母音。只用這六個基本母音 是不够拼出一切音的。但我們可以在六個基本母音 中變化出許多許多新的母音來：

一，複母音

兩個甚至三個母音結合在一齊，可以造成一個 新的母音。這樣的複母音，在上海話裏面共總有十 個：

ao（奧）	k'aos	考試
	laot'abu	老太婆
ei（唉）	zopei	茶杯
	meili	美麗
eu（歐）	laolaodeu	老老頭
	ceukeu	走狗
ia（耶）	siaz	寫字
	Nqu ziaki k'unao	我邪氣苦惱
iao（妖）	T'eukigiao	偷雞橋
	diaozo	調査
ie（也）	rc'ie	而且
io（靴的母音）	bixio	皮靴
iu（友）	kiuxuc'o	救火車
	jiuzeu	憂愁
	Nqu hiu kasiao	我有家小
ua（壞）	jaokua	妖怪
	gikuak zt'i	奇怪的事體
ue（威）	kuedao	軌道
	xuehua	（毀壞）

這些複母音，嚴格地說起來，是記得並不很準 確的。譬如a，o兩個母音拼合起來，是無論如何拚 不出上海人所發的「奧」這個音來的。但是爲了 ⒈寫法簡易一點；⒉可以和其他各區新文字保持統 一，所以就把複母音的讀音如上地規定下來了。因 此，我們在學複母音時不能硬把這幾個單母音拼在 一起，而是要像記一個新的字母似地去記熟每一個 複母音的讀音的。

二，帶鼻音的母音：

單母音或複母音後面加上n，和nq就成功帶鼻音 的母音。（在母音後面的n不讀「納」而是「納」這 音的前半部，就是「魚」，而nq是讀做「五」的）。

這樣的複母音在江南話新文字裏面有十八個。

an（「辰光晏」的晏）	xuc'ozan	火車站
	zec'an	財產
anq（櫻）	tanqcanq	打仗
	lanqtle	冷得來
en（恩）	nenkeu	能够
	vencanq	文章
in（因）	dinckan	亭子間
	Hik senjin ziak'i k'in	伊格聲音邪氣輕
ianq（央）	gianqdao	強盜
	Hianqkinpanq	洋洲浜
	lao k'ianqdiao	老腔調
ien（煙）	hiu-hien-za-mi	油鹽柴米
	kincao tienki lanq	今朝天氣冷
	gianqgien	強健
ionq（旺的母音）	xu saot hionqle!	火燒得旺來
on（安）	c'onka	參加
	Tanqtao xongien!	打倒漢奸！
onq（盎）	ponqmonq	幫忙
	Honqceu	杭州
uan（灣）	huansianq	幻想
	Sanxekuan	山海關
uanq（橫的母音）	huanqsw	橫豎
un（温）	xunjin	婚姻
	k'unkao	睏覺
unq（筋）	kunqnin, nunqnin	工夫，農人
	kunqgunq huesen	公共衛生
uon（宛）	tuonkon-wuli	貪官污吏
	xuonxi	歡喜
uonq（汪）	xunq-huonq-lan	紅黃藍
	xuonqnien	荒年
yn（蘊）	gyncunq	羣衆
	kynz xynlien	軍事訓練
yon（寃）	gyondeu	拳頭
	Konqsusanq, Paosanhyon	江蘇省，寶山縣
ynq（勇）	hynqji	容易
	xynqseu	兇手

關於帶鼻音的母音，有一點是應該注意的，就是「晏」「煙」「安」「灣」「冤」裏面的鼻音， 在江南話區中有些地方的人是發不出來的了，但也 還有許多地方的說話中，是多少保留着的。所以把 牠們寫做an，ien，uan，yon，並不太欠強。

三、促母音

字母表中有q這子音。這是個「喉頭破裂音」， 我們可以把牠讀成「厄」的音。可是事實上，我們 在說話裏，是從來不把牠和母音拼合的，牠只是用 在母音後面，但這時候也並不讀出這聲音來。不過 有了牠，前面的母音便不得不念得很短促了。

這樣造成的促母音，在江南話新文字裏共有十 個：

aq（阿）	k'aqnin	客人
	nqancin xaqt'	眼睛瞎脫
eq（厄母音）	xeqnqanseq	黑顏色
	feqsan-feqs	弗三弗四
iq（逸）	c'iq-c'iq szeq kiu	七七四十九
	jiq-ni-san	一二三
iaq（約）	niqkiaq	日腳
	faq niaqziq	發瘧疾
ioq（唷）	niunioq	牛肉
	zwxioq ninhonq	儲蓄銀行
oq（屋）	doqsw	讀書
	k'oqk'oq-didi	哭哭啼啼
uaq（挖）	huaqdeu	滑頭
	kuaq dibi	括地皮
ueq（骨的母音）	cu sanqhueq	做生活
	xueqzon	忽然
yeq（鬱）	kyeqsin	决心
	k'yeqtien	缺點

iq本來還可以分化出ieq這促母音，但在上 海，寧波等地，除了k'ieq（吃）以外就用不到這促 母音了，所以可以不必添出這促音，上海寧波人寫 「吃」就寫做k'iq好了。

第二章　音段的拚法

字母拼合便成功音段，音段再合成詞，詞再構 成句子。

譬如「我吃飯」這句句子，在漢字中雖是三個 字，但在新文字中，我們卻可以做再進一步的分 析，把牠分析成六個字母，便是「五（nq）——烏 （u）——企（k'）——亦（iq）——扶（V）——晏（an）」 這六個字母，各自拼合，便成功了三個音段。

所謂「音段」，便是構成詞和句的每一個基本 部分。每說出一個音段時，便有一鼓氣從嘴裏吐 出來，而音段和音段的分界處，大概也就是氣息的 分界處。

音素和音素拚合時，彼此間的音響是不同的， 大概母音是最響亮，而子音是較不響亮。每個音段，大抵是由幾個音素構成，而較響亮的便是這音 段中的主體。所以我們在一個詞中，可以因這詞中 的主體的數目而把這詞劃分成幾個音段。

母音常是做音段的主體的，所以沒有子音，母 音也可成為一個音段。一般說來，子音是沒有獨立 做音段的資格的，但是前面已經說過，在江南話和 北方新文字中有幾個子音，因無適當的母音字母， 便也使牠們獨立做音段了。

1　音段的分析

音段都是由字母構成的，但構成的方法卻有 幾種：可以用子音和母音拼合成功音段，也可 以拿單獨的子音做音段，也可以拿單獨的母音做音 段。現在我們就來把江南話新文字中的音段分析在 下面。

一、子音和母音結合成功音段：

我們前面在講字母的讀音時所舉的例，差不多 全部是用子音和母音結合成功的。本來，絕對多數的音段都是探取這種構成形式的。

• 泥　ni（音段）＝n（子音）＋i（母）
• 城　zen（音段）＝z（子音）＋en（帶鼻音的母音）
• 橋　giao（音段）＝g（子音）＋iao（複母音）
• 北　poq（音段）＝p（子音）＋oq（促母音）

二、子音獨立做音段：

圓唇音的子音總是獨立着做音段的，這在前面 已經說到過。此外在那二十五個基本子音中，有一 個r也總是獨立做音段的，還有八個子音也都可以 （但並不一定）獨立做音段，——這就是c，c'，s，z， m，nq，f，v。

• cdeu（紙頭）
• tenc（櫈子）
• c'tao（刺刀）
• kihiuc'li（豈有此理）
• ninzaos（人造絲）
• zs（自私）
• penz（本事）
• zka（自家）
• mmeq（嘸沒）
• mma（姆媽）
• cwdeusan（豬頭三）
• c'w funqlianq（吹風涼）
• doqsw（讀書）
• zwlin（樹林）
• rc'ie（而且）
• f-c'i（夫妻）
• panf（板斧）
• vk'ile（扶起來）
• kyhov（鬼畫符）
• nqpaq zeqnq（五百十五）

此外，還有三個子音也是可以獨立做音段的， 但與其說牠們是獨立的音段，不如說牠們是附在旁 的字上的語尾。這三個子音便是k，t，t'。

先講k的獨立做音段的用法。——k在下列兩 種情形下是可以不加母音而獨立使用的。

1. 表示數量單位或在指示詞後時，如
   • sank nin（三個人）
   • Diqk siaonon sanqbin（迭格小囡生病）
2. 做形容詞和所有格的語尾時：關於在這種 情形下而用的k，下面還有機會詳細談到，現在且舉 兩個例：
   • Hik didi z nquk xao panqjiu.（伊格弟弟是我格好朋友）
   • huedak keqmin kinienniq（偉大格革命紀念日）

t'的獨立使用大抵都是用在動詞和形詞容的後 面，有點像北方話中的-liao或-la，帶着「過去 時」的意思：

• Cunqkoq seqt' ziak'i difong（中國失脫邪氣地方）
• Ce feq tik'onq, ziu jao wonqt'ce（再勿抵抗，就要亡脫哉。）

t也大多是用來做動詞語尾的。在動詞後面有 了t後，緊接着就可以用一個副詞（形容這動詞的 詞）了。

• Kunqnin k'ut jaomin.（工人苦得要命）
• Hi t'iaot ziaki kao.（伊跳得邪氣高）

t還可以夾用在多音節的動詞中間，如：

• Nunq aq z ceutlek?（儂阿是走得來格？）
• Diqcunq sanqhueq, nunq k'iqtsiao va?（的種生活儂吃得消𠲎？）

之，k，t，t'三個字母不加母音而使用時，只是用來附在旁的詞上面的。k還有一點獨立的意 義，而t，t'完全是語尾性質的了。因此，在有特定 的，實在的意義時，是一定要在t，t'，k的後面加上 母音的。譬如daoteq（道德）不能寫做daot，keqmin （革命）不能寫做kmin。Hi t'eqt' hik izonq（伊脫 脫伊格衣裳）前一個t'eq有母音，而後一個則不必 用母音。（因為前一個是「實字」而後一個是「虛 字」。）

三、母音獨立做音段：

單母音，複母音，帶鼻音的母音，促母音都可 以獨立做音段。但也不是全部的母音能獨立，—— 不能獨立做音段的是i，u以及用i，u開頭的一切復 母音，帶鼻音的母音和促母音。除此以外的都可以 獨立做音段。

所以單母音可以獨立做一個音段的是a，e，o，y 這四個。

• Nunqk sent'i ziak'i a.（儂格身體邪氣矮）
• Oc feq hue seq hanho.（啞子弗會說閒話）
• ekoqk nin（愛國格人）
• ypei（預備）

複母音可以獨立成音段的只有三個，便是： ao，ei，eu。

• Aoxue lefeqgiq（懊悔來勿及）
• Ei, nqu cencen nanku!（唉，吾真正難過！）
• Euceu（歐洲）

帶鼻音的母音可以獨立成音段的有八個，就是 an，anq，en，on，onq，yn，yon，ynq：

• Diqxiq zenkuonq ziak'i an-ce!（的息辰光邪氣晏哉！）
• anqxo（櫻花）
• enhue（恩惠）
• onzin（安靜）
• onq，yn（這兩個音很少用）
• yonjianq-hudiq（鴛鴦蝴蝶）
• ynqkon（勇敢）

促母音可以獨立做音段的有四個，就是：aq， eq，oq，yeq

• aqdu，aqsan（阿大，阿三）
• Aqlq z zonqxenin.（阿拉是上海人）
• Van k'iqt t'eq k'ua jao tanq'eq.（飯吃得忒快要打呃）
• Nquk oqli kunqcunq hiu 8k nin.（吾格屋裏共總有八個人）
• T'ahianq hok'i, yeqlianq c'eqle.（太陽下去，月亮出來）

四，母音前面加上頭母結合成音段

在前一節裏說有些母音（就是i，u以及用i，u 開頭的一切複母音，帶鼻音的母音，和促母音）是 不能獨立做音段的。但這並不是在說話中沒有這樣 的音段，而是這樣的音段在寫出時，一定要加上頭 母j或w的。

j和w這兩個子音是可以特別稱做「頭母」的。 牠們和母音i，u的讀音差不多，（嚴格地從音韵學 上說，自然牠們還是有分別的，但我們現在不妨馬 馬虎虎地這樣說。）所以把牠們加在i和u前面，並不會使讀音起變化，但卻可以有種種的方便了。 現在，我們就來把「母音前面加上頭母結合成 音段」的方法更詳細地說明在下面：

（一）i和u以及i和u的鼻音的母音和促母音 （就是in，un，unq，iq這四個）在獨立做音段的時候， 前面都要加上j，w。

i：	Nunqk jis, nqu jikin minbaq-ce.（儂格意思，吾已經明白哉。）
	Sinvenz, cencen hynqji hoq.（新文字真正容易學）
u：	wuja（烏鴉）
in：	conqjin（蒼蠅）
	jinhynq（英雄）
un：	Kincao wundu ziak'i ti（今早温度邪氣低）
unq：	C'onqjin wunq-wunqk fi.（蒼蠅嗡嗡格飛）
iq：	di-jiq（第一）

我們不能寫is，unq-unq，di-iq……

（二）那末，用i和u開頭的複母音（ia，iao，ie， io，iu，ua，ue）和這些複母音的鼻音母音，促母音 （ianq，ien，ionq，uan，uanq，uon，uonq，iaq，ioq，uaq， ueq）自成一音段時，是怎樣寫法呢？——這裏有 一個原則就是：把這音段中的母音i和u改寫成j 和w，譬如ia改寫成ja。但這原則不是沒有例外的， 我們先來說例外。

例外的只是ien，iu這兩個母音——牠們獨立做 音段時不能把i改寫成j，而是和i，ie，iq，那樣地 在i前面加上個j的。

• xianqjien（香煙）
• jinzeu（憂愁）
• jienhue（宴會）
• banqjiu（朋友）

我們不寫iuzeu，ienhue……也不能寫jenhue， juzeu，……的。

為什麼要有這樣的例外呢？——這是因為：倘 然把jien寫成jen，人家就會看成這是子音j（以）和 母音en（恩）的拚合，那就讀不出「煙」這聲音來 了。同樣，j和u拼合也不能拚出「友」的聲音。但寫了jien，jiu，我們就可以按照這幾個母音的規定的 讀音來讀，不致於弄錯了。

（三）除了這兩個例外之外，其餘的母音——ia iao，ie，io，ua，ue，ianq，ionq，uan，uanq，uon，uonq，， iaq，ioq，uaq，ueq……這十六個在做獨立音段時， 都要把牠們開頭的i和u改寫成j相w。

ia：	ponja（半夜）
iao：	Nqu jao tao Nonkin-k'i.（吾要到南京去）
ua：	Diqk siaonon wa-wak k'oq'kile-ce（的格小肉哇哇格哭起來哉）
ianq：	zack kiaojanq（雜誌格校樣）
uan：	Sanlonqk lu wanwan-k'iaok'iaok（山上格路灣灣曲曲格）
uon：	Vanwon k'aot'-ce（飯碗敲脫哉）
uonq：	yonwonq（寃枉）
iaq：	Sanqbinnin kiqjaq.（生病人吃藥）
ioq：	kiaojoq（教育）
uaq：	waq nqancin（挖眼睛）

2　用什麽音拚

既然一切的話都是由音段集合成功的，那末學 會了音段，自然就可以寫出一切的說話來了。—— 但是事情並不這麼簡單，這里還有問題。

江南話新文字自然是根据江南話來拚音的。在 前面論江南話新文字的特點的時候，我們還指出： 「江南話新文字，並不是根据了某一城某一鄉的土 話的。牠的音素代表了江南話區中間的最大多數， 最占優勢的讀音。」但這還是原則的說明，我們現 在可以更具體地考察一下這個問題了。

用新文字來拼寫江南話的時候，首先我們要碰 到的困難便是「文讀」和「白讀」的分歧，這就是 前面會說到過的說話時的音與讀書時的音的分歧。 也許有人以爲新文字既然是根据大眾的口頭語的， 那末一切讀音就都得根据「白讀」而把「文讀」放 棄不顧的。但這樣做，也並不能算是把問題解決了的。

譬如「下」，口語的話大抵是ho，但讀書時候 是可以讀成hio的；「二」「耳」「兒」（ni），讀 書人也會把牠們念成r的。自然，這種「文縐縐」 的聲音是應該拋棄的。但也有不能拋棄的。譬如 「家庭」，我們倒是應該按照「文讀」把牠寫做 Kiadin的。大抵，在當地土語里因爲缺乏某種詞 兒，便不得不從旁的地方的說話和書本中的用語中 間吸收一些新的詞兒，而這新的詞兒便帶來了新的 在口語中本來沒有的（或不這樣讀的）讀音。—— 這種詞兒在新文字中是不一定要拋棄的。

並且有些字，「文讀」和「白讀」的聲音可以 同樣地保存着，而使牠們在意義上分化，譬如上海 人對「大」字可以讀da，也可讀du，顯然前者是 「文讀」，後者是「白讀」，但現在上海人形容東 西形體的大一定說du，而在說「大英」「大享」…… 的時候，便一定是讀做da。顯然，da和du在意義 上是分化了。再如：「生活」也有兩讀：Sanqhueq和Senhueq，前者（白讀）意爲「工作」（但 在說「吃着一記Sanqhueq」時，又是旁的意思了） 而後者便是一般的文字中所用的「生活」的意思。

文讀和白讀的分岐其實不止是江南話區中的問 題，在旁的各區中也是有這種問題的。這樣的分 岐的由來，自然還是因爲漢字不能和口語一致的原 故。用了新文字之後，這種分歧是很容易消滅掉 的。所以這問題倒還不是最難解決的問題。在我們 用新文字來拼音的時候，還會碰到一個更麻煩的問 題的——那便是各地方言的分歧。

在江南話區裏面，雖然各地的方音都很近似， 但牠們各自間還是有很明顯的差別的。新文字雖然 不主張「絕對準確」地記錄土話，而且牠是以建立 真正的「區的言語」為第一步的目的的，但是「區 的言語」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馬上強制出一種來 也是辦不到的。那末問題就來了——我們用這套江 南話字母紀錄什麼地方的音呢？課本讀物根据什麼 地方的說話呢？

原則的答覆是這樣的：——江南話新文字用上 海話做標準，但也不能全完抹煞各地方音的特性。 給某地大眾讀的課本，讀物自然不應該和當地土話 有太大的不同，可是在紀錄當地土話時，還是得儘 力顧全區的統一性。

因此，除了全區的基本的總方案外，我們還可 根据這區中的各地的方音，製定各地適用的不同的 方案來。但這些方案還是應該和總方案保持最大的 一致的：

第一：儘可能地保持書面上的統一。譬如同樣 的「奧」韵的字（如「包」「操」「老」……）上海 人寧波人有一種語法，蘇州人也有一種讀法，宜興 人又是一種說法，……儘管各自照本地土音讀，但 寫法上最好仍用同樣的「ao」做母音。——自然， 這一點只是在母音上做得到，而且也不是所有的母 音都可以用這種辦法來保持統一的。

第二：倘然這地方的人，對於某幾個音分辨不 出，那自然暫時只好不去強迫他們分辨。譬如無錫蘇州人對於ei，e，an三韻的字是分不出的，寧波人 和一部分的上海人不會分c'i和k'i，ci和ki，si和 xi，上海人在舌尖韵中又分不出圓唇音。——這些 地方，要後天地勉強學習，固然不是不可能，但暫 時我們只能容忍着，有些地方的人把「來」「蘭」 「雷」都寫做le，把「蔣」和「姜」都寫做Kianq， 把「詩」和「書」都寫做S。

第三：倘若還有一些土音，在總的音段表中找 不出適當拚法，那時怎麼辦呢？這樣的音，是很少 的，而且使用區域的範圍也是很小的。我們應該放 棄太偏僻的音而採用較普遍的音。比如蘇州無錫人 在aq這母音之外，還可以有aoq，但是這種分別是 無關緊要的，可以不必再給牠們分別出來了。但也 有暫時不能拋棄的土音，而又沒法用現在的字母來 記錄下來。譬如寧波話中的「看」「乾」「甘」。在這種場合下，添加母音似乎是必需的了。但新添 的音素決不能破壞了整個方案的系統，而且和一切 本來的規則不能有衝突。（所以，我們向寧波人提議，用k'ei，kei來記他們所特有的音。

總之，為了江南話新文字運動的迅速開展，我 們應當使各地大乘馬上就能用新文字寫出他們自己 的口頭話來。也只有這樣地做，真正的「區的統 一語」才能更快地產生。但同時我們得承認那像 熔爐似的熔合了各地土話而產生的，為三百萬近代 大眾所日常應用的上海普通話必然是那未來的真正 的「區的統一語」的基礎。

3　音段總表

現在我們可以把上舉的全部子音和全部母音， 配置成音段總表。下面的六張表中，是可以容納下 一切的音段的。有許多音段雖然是可能有，但事實 上，在說話中，並不遇到，這樣的音，表中便空着 了。

這裏列的表是拿「上海普通話」做標準的，對 於每一個音段所註的漢字自然是都得按照「上海普 通話」的音來讀的，（註着「文」字的時候，是要照「文讀」的音的。）

在我們想像中，一張江南話音段總表，大概總 該是各地方音的「最小公倍數」，不然便該是牠們 的「最大公約數」，但事實上卻並不是這樣一回事。 要是「最小公倍數」呢，這種表便成為各地方音的 累積，對於每一地方的人都未必有什麼用處。但要 是「最大公約數」呢，那末音段恐怕要少得不够使 用了。因此這裏的表並不是絕對的公倍數也不是絕 對的公約數。——固然是根据了上海話而規定的， 但也還是參加了許多非上海話的聲音。

其他各地方的人在使用這總表時，自然不得不 根据當地的土音而加以相當的更動。但大體上，我 們相信，這總表也還是可以做依据的。各種用江南 話新文字的課本讀物，在一切音段的拼法上都可以 按照這一「音段」總表的系統。

拚音表一（字音和單母音拚合）

	a（啊）	e（哀）	i	o（啞）	u	y（與）
b	ba（敗）	be（徘）	bi（皮）	bo（琶）	bu（步）
c（子）	ca（債）	co（災）	ci（祭）	co（詐）	cu（組）
c'（刺）	c'a（扯）	c'e（彩）	c'i（妻）	co（錯）	c'u（粗）
d	da（大〈文〉）	de（代）	di（地）		du（途）
f（夫）			fi（飛）
g	ga（茄）	ge（[1]）	gi（奇）	go（[2]）	gu（[3]）	gy（距）
h	ha（鞋）	he（害）	hi（移）	ho（話）	hu（禍）	hy（雨）
j	ja（耶）	je（也〈文〉）	ji（衣）
k	ka（加）	ke（該）	ki（幾）	ko（瓜）	ku（古）	ky（舉）
k'	k'a（揩）	k'e（開）	k'i（氣）		k'u（苦）	k'y（區）
l	la（拉）	le（來）		lu（路）
m（嘸）	ma（質）	me（埋）	mi（米）	mo（馬）	mu（模）
n	na（奶）	ne（耐）	ni（藝）		nu（奴）	ny（女）
nq（五）	nqa（外）	nqe（礙）		nqo（瓦）	nqu（吾）
p	pa（拜）		pi（祕）	po（把）	pu（布）
p'	p'a（派）		p'i（批）	p'o（怕）	p'u（浦）
s（史）	se（酒）	se（賽）	si（死）	so（紗）	su（蘇）
t	ta（帶）	te（戴）		t'i（抵）	t'u（賭）
t'	t'a（太）	t'e（胎）	ti（梯）		tu（土）
v（父）	va（𠲎）		vi（肥）
w	wa（哇）	we（喂）			wu（烏）
x	xa（哈）	xe（海）	xi（希）	xo（化）	xu（火）	xy（許）
z	za（柴）	zo（在）	zi（齊）	zo（茶）	zu（助）

1. （笨）的意思
2. ge這音在漢字上找不到適當的字，意爲（靠），如（ge laq zianqdeulonq）（靠在牆頭上）
3. gu有（喃喃不息）的意思

拼音表二

	an（晏）	anq（櫻）	ao（奧）	aq（壓）	ei（唉）	en（恩）	eu（歐）	eq（厄）
b		banq（朋）	bao（跑）	baq（拔）	bei（賠）	ben（笨）
c	can（贊）	canq（張）	cao（早）	caq（紥）	cei（醉）	cen（真）	ceu（走）	ceq（職）
c'	c'an（產）	c'anq（廠）	c'ao（草）	c'aq（擦）	c'ei（翠）	c'en（趁）	c'eu（抽）	c'eq（斥）
d	dan（但）	danq（盪）	dao（逃）	daq（踏）	dei（隊）	den（藤）	deu（頭）	deq（突）
f	fan（反）			faq（法）		fen（分）	feu（否）	feq〔弗）
g			gao（攪）	gaq（軋）		gen（[1]）
h	han（閒）	hanq（杏）	hao（豪）	haq（匣）		hen（恨）	heu（後）	heq（合）
j		janq（樣）	jao（要）	jaq（約）
k	kan（間）	kanq（庚）	kao（高）	kaq（隔）		ken（根）	keu（狗）	keq（革）
k'		k'anq（坑）	kao（考）	k'aq（客）		k'en（肯）	k'eu（口）	k'eq（咳）
l	lan（蘭）	lanq（冷）	lao（老）	laq（辣）	lei（累）	len（輪）	leu（樓）	leq（勒）
m	man（慢）	manq（孟）	mao（毛）	maq（襪）	mie（每）	men（門）	meu（矛）	meq（墨）
n	nan（難）		nao（惱）	naq（捺）	nei（內）	nen（能）		neq（吶〈文〉）
nq	nqan（眼）	nqanq（硬）	nqao（熱）	nqaq（額）			nqeu（藕）	nqeq（扼）
p	pan（板）	panq（蹦）	pao（包）	paq（八）	pei（杯）	pen（本）		peq（鉢）
p'	p'an（攀）	p'anq（乓）	p'ao（泡）	p'aq（拍）	p'ei（配）	p'en（噴）	p'eu（剖）	p'eq（潑）
s	san（三）	sanq（省）	sao（燒）	saq（殺）	sei（稅）	sen（聲）	seu（收）	seq（色）
t	tan（擔）	tanq（打）	tao（到）	taq（搭）	tei（對）	ten（等）	teu（斗）	teq（得）
t'	t'an（嘆）	t'anq（[2]）	t'ao（討）	t'aq（塔）	t'ei（推）	t'en（吞）	t'eu（偷）	t'eq（脫）
v	van（飯）			vaq（罰）		ven（文）	veu（浮）	veq（佛）
w	wan（灣）	wanq（[3]）	waq（挖）					weq（[4]）
x	xan（喊）	xanq（享）	xao（好）	xaq（瞎）		xen（很）	xeu（吼）	xeq（黑）
z	zan（站）	zanq（長）	zao（紹）	zaq（雜）	zei（罪）	zen（成）	zeu（愁）	zeq（十）

1. （蠻勁）的意思
2. 一種小的鑼可以叫做t'anqlu
3. 形容狗叫聲可以說wanq-wanq-wanq
4. weqseq（鬱鬱不樂）的意思

拚音表四

	on（安）	onq（盎）	oq（屋）
b	bon（盤）	bonq（旁）	boq（薄）
c	con（磚）	conq（葬）	coq（捉）
c'	c'on（川）	c'onq（唱）	c'oq（促）
d	don（緞）	donq（糖）	doq（讀）
f		fonq（方）	foq（福）
q		gonq（戇）	qoq（[1]）
h	hon（旱）	honq（航）	hoq（鑊）
j			joq（育）
k	kon（敢）	konq（鋼）	koq（各）
k'	k'on（看）	k'onq（抗）	k'oq（哭）
l	lon（亂）	lonq（廊）	loq（陸）
m	mon（滿）	monq（忙）	moq（木）
n	non（男）	nonq（瓤）	noq（諾）
nq	nqon（岸）		nqoq（鶴）
p	pon（半）	ponq（幫）	poq（北）
p'	p'on（判）	p'onq（胖）	p'oq（撲）
s	son（算）	sonq（傷）	soq（縮）
t	ton（端）	tonq（當）	toq（篤）
v		vonq（房）	voq（縛）
w	won（碗）	wonq（汪）
x	xon（漢）		xoq（霍）
z	zon（船）	zonq（上）	zoq（俗）

1. k'iq goqdeu意為碰釘子

拚音表六

	yn（蘊）	ynq（勇）	yon（寬）	yeq（月）
g	gyn（羣）	gynq（窮）	gyon（拳）	gyeq（掘）
h	hyn（運）	hynq（容）	hyon（縣）	hyeq（穴）
k	kyn（軍）	kynq（炯）	kyon（卷）	kyeq（决）
k'		k'ynq（控）	k'yon（勸）	k'yeq（缺）
n		nynq（絨）	nyon（願）
x	xyn（訓）	xynq（兇）	xyon（喧）	xyeq（血）

第三章　詞兒的寫法

我們已經講了字母，又講了從字母拼成音段， 現在應該說音段的聯結成「詞」，和詞的組織成 「句」了。

不過討論「詞和句子的寫法」並不是一件容易 的事，這是要牽涉到文法問題的。把中國的各地口 頭語從文法上去考察，這工作是幾乎從來沒有人做 過的。

但也許有人覺得文法的問題其實倒是不成問題 的：——新字是紀錄口語的，口語中有怎樣的 話，我們就怎樣地記錄，管牠文法不法！這種意 見是不正確的。口語中有本來就有文法，但不很完 整，把這文法系統地整理下來，加以補充和發展， 對於推動方言士話的發展，和完成民族語的建立是有重大幫助的。

但這種屬於文法方面的問題在這一本小書中不 能詳細討論。在這裏，主要的，只能是討論詞兒的 寫法問題。

1　詞兒連寫

使用方塊漢字的時候，我們是把每一音段獨立 着書寫的。譬如「上海」「中國人」「弔兒郎當」 ……這些在漢字中，仿佛是兩字個，三個字，四個 字。但實際上我們只能算牠是由兩個音節，三個音 節，四個音節合成的一個的「詞兒」。

在新文字中，我們就把每一個詞兒，只要牠是 表現一個整個的獨立的概念的，不管牠是由幾個音 節組成的，都連在一塊寫。譬如上面的那些詞兒， 用江南話記出來，便是：Zonqxe，cunqkoqnin， tiaorlonqtonq，不應該寫做Zonq xe，cunq koq nin， tiao r lonq tonq。

詞兒連寫有什麼好處？——消極方面，就是可以避免同音字的混淆，漢字是靠形來使人認識，而 新文字是全靠音的，所以非實行詞兒連寫不可。譬 如你看到cao這音段，你猜不準牠是「早」呢， 「棗」呢，「照」呢，……但我們把牠寫在整個詞 裏，如caozen，caoc，caosianqki……，你對於牠們 的意義就決不會弄錯了。

詞兒連寫更有積極方面的好處，那便是使中國 的語言發展成複音節語。雖然中國人口頭上的言語 已不能算是絕對的「單音節語」了，已經在朝着複 音節語發展了，但究竟還沒有發展成固定的型。在 新文字中實行了詞兒寫之後，毫無疑問地，也可 以反映到中國語言上，使後者也成爲固定的複音節 語了。

以下我們來講一講詞兒連寫的規則。

一、凡可以連寫的詞兒都儘可能地連寫起來。

這句話好像是說得沒有道理，但為了打破中國 人的「單音節語」的觀念，我們是應該特別強調地 這樣說的，我們來舉出一些應該聯寫的詞兒來做例子：

• 代名詞，名詞： aqlaq（阿拉） nquni（吾伲） paqxukunqs（百貨公司） zaqxutien（雜貨店） jap'ienjien（雅片煙） cunqdiennin（種田人） ponzeqmindi（半殖民地）
• 動詞： k'onkien（看見） minbaq（明白） beqsianq（白相） doqsw（讀書） k'iqvan（吃飯） t'infeqc'eq（聽勿出） lienheqk'ile（聯合起來） gyhole（跪下來）
• 形容詞，副詞： ynqkon（勇敢） piqloq（碧綠） hualexi（壞來兮） xueqzon（忽然） keupiqtaocao（狗幣倒槽） jiqt'aqkuaqc（一塌括子） xianqp'enpe'n（香噴噴） mamankiao（慢慢叫）

二，有些詞兒中間要加短橫

對等的幾個詞兒並列着說的時候，可用短橫來 聯結這些詞兒，例如：

• 名詞： f-c'i（夫妻） konqsu-ceqkonqk fenqhien（江蘇浙江的方言） biao-tu-k'iq-caq（嫖賭吃着）
• 動詞： haqsan-hos（瞎三話四） baole-baok'i（跑來跑去） tunqcanq-simonq（東張西望） k'iqzin-tonqkuonq（吃盡當光） sik'i-hueqle（死去活來）
• 形容詞，副詞： minmin-baqbaq（明明白白） lonc'iq-paqcao（亂七八糟） sanniq-lianqdeu（三日兩頭） feqxuong-feqmonq（勿慌勿忙） zianqzianq-sisi（詳詳細細）

否定的疑問詞，如「要勿要」「來勿來」也是 一種詞兒重覆，所以也可以用一短横分開，即寫 成：jao-feqjao，le-feqle（但表示雙重否定的詞如 「弗得弗」「弗能弗」……是不必要短橫，就寫 feqtfeq，feqnenfeq好了。）

擬聲詞往往總是同樣的音段的重覆，自然也可 用短橫，譬如：

• Xuc'o gunq-gunq-gunq-gunqk leleq,
  （火車「共共共共」地來了）
• Hi wala-walak xan.
  （伊「嘩拉嘩拉」地喊）
• Zaqdeu biqliq-boqloqk loqhole.
  （石頭「嗶裂剝落」地落下來）
• Dup'ao xunqlunq-xunqlunqk xianq.
  （大砲「轟隆轟隆」地響）

三，數詞的寫法

現在特別來講一講數詞的寫法。

數詞是要按照個位，十位，百位，千位……那 樣地分別寫起來的，例如

• 1936＝jiqc'ien kiupaq sanzeq loq
• 453212＝Szeq nqman sanc'ien lianqpaq zeqni

在表示數量的時候，數目後面往往還接着一個 數量單位的詞，這一種數量單位的詞應該和數目連 寫，如：

• jiqk nin（一個人）
• jiqpaqk'ue hianqdien（一百塊洋錢）
• lianqsonq maqc（兩雙襪子）
• lianqdiao k'uc（兩條褲子）
• nqgien jizonq（五件衣裳）
• jiqpo sonc（一把扇子）

表示次序的字，如「頭」「第」是用一短橫和 數詞連着寫的：

• deu-jiqk nin（頭一個人）
• di-s nien（第四年）
• di-loq niq（第六日）
• zien-lianq niq（前兩日）
• mei-jiqk jinduon（每一個音段）

不定數詞也適用對等的詞兒的寫法，如：

• lianq-sanpen sw（兩三本書）
• c'ienc'ien-manmank nin（千千萬萬個人）
• san-szeq man kunqnin（三四十萬工人。）

2　詞頭詞尾助詞的寫法

詞頭，詞尾，助詞的發達，應該算是中 國各地方言中的特色，但這特色在舊的漢字中是不 曾，而也不可能保留着的。活潑地運用詞頭詞尾助詞只有在新文字中才可能。所以現在特用一節篇幅 來論這些。不過江南各地的詞頭，詞尾，助詞雖大 體一致，但也有出入，下面所講的都是拿上海話做 例的。好在這裏主要只是說明寫法規則，讀者可以 根據這些規則推廣應用的。

一，詞頭的寫法

詞頭是和本詞連寫的，例如：

bi-：	bipoqsiaqk（被剝削格）
	bik'ezwt'（被開除悅）
su-：	sukiencoqk（所建築格）
	hi suxiaot-k zt'i（伊所曉得格事體）
sa-：	sadaoli（啥道理？）
	sazenkuonq（啥辰光？）
hiu-：	hiupenzk（有本事格）
	hiuynqk'ik siaonon（有勇氣格小囡）
m-：	mc'eqsiqk（嘸出息格）
	mhynqzanqk nin（嘸用場格人）

詞頭數目很少，我們要仔細辨別那些是詞頭，那些不能算做詞頭。譬如feq（弗）就不是詞頭，我 們要把牠和動詞或形容詞分開寫，如feq zenkunq， （弗成功）feq konzin（勿乾淨）（但「弗是」卻應該 連寫，就是feqz）其餘如「頂」「蠻」（即「很」 「最」）……都是副詞，都不能和形容詞連寫，我 們應該寫tint'aojien，（頂討厭）man niqsin，（蠻熱心） cei kaoxin（最高興）……

關於上舉的幾個詞頭有幾點必需說明的：⒈bi （被）只能和動詞連寫，卻不和名詞連寫，如bi laopan poqsiaq-k不能寫bilaopan poqsiaq-k⒉m （嘸）是詞頭，但mmeq就不能算詞頭，如mmeq hynqzanq-k nin，不能寫做mmeqhynqzanqk nin。

二，詞尾的寫法

詞尾是大多是和詞的本身連寫的。詞尾種類很 多，寫法規則也較多，現在分述如下：

（一）名詞詞尾的「頭」「子」這些字，在口語 中，是成爲這名詞中的不可分的一部分的，自然應 該寫成hac（鞋子），vonqc（房子），condeu（磚頭），fdeu（斧頭）。

還有用在名詞後的表示空間地位的詞，倘然是 單音節的，便可作爲名詞詞尾而連寫，但有了兩個 音節便得分開來寫。例如：

單音節的詞尾	複音節的「後置詞」
vonqkanli（房間裏）	vonqkan lixianq（房間裏向）
menzien（門前）	men ziendeu（門前頭）
leuho（樓下）	leu tiho（樓底下）
menk'ieu（門口）	men k'eudeu（門口頭）
digiulonq（地球上）	digiu lonqxianq（地球上向）

（二）動詞詞尾是不管音節多少，都要和這動詞 本身連寫的。動詞詞尾自然都是附在動詞後面的， 但也有夾到動詞中間去的，如t就常夾在動詞中 間，（如走得來ceutle）還有hojiqho，k'onjiqk'on 這些詞中的-jiq-也可算在這一類中。

動詞詞尾可以舉出很多很多，但若從牠們的意 義上分析一下，大抵牠們可以分成三類：⒈表示時 間的，⒉二表示方向的，⒊三表示程度的。現在各舉幾個例如下：

表示時間的	表示方向的	表示程度的
k'iqleq van（吃勒飯） doqku sw（讀過書） siaxaola（寫好拉） cuhuonleq（做完勒） k'iqc hiaq（吃仔藥） mat'xuseq（賣脫貨色） c'aqc lanwu（拆仔爛汚）	baole（跑來） baokule（跑過來） ceuk'i（走去） t'iaozonqk'i（跳上去） tiqhole（趺下來） k'iqhok'i（吃下去） macink'i（買進去） siac'eqle（寫出來）	cutxao（做得好） k'iqtsiao（吃得消） k'iqfeqloq（吃弗落） k'ontc'eq（看得出） k'onfeqkien（看勿見） zujiqxiq（坐一息） k'onjiqk'on（看一看） k'oqt sonqsin（哭得傷心）

「表示方向的動詞詞尾」和動詞後面的前置詞

是不同的。像Nqu k'un laq zonqlonq（吾睏拉 床上）在這句子裏的laq就等於北方話中的Zai （在）是zonq（牀）的前置詞，所以不和動詞連 寫。有人說：要分別「帶表示方向的複雜動詞」 和「由動詞和前置詞所組成的短語」並不困難， 複雜動詞裏可以加進去t或feq，而在後者卻不 可以。例如baole可以改變成baotle或baofeqle 而k'un laq卻不能改變成k'untlaq或是k'unfeqlaq。

動詞語尾，有時並不緊連着動詞，卻被旁的字 ——名詞或形容詞——隔了開來，這時我們決不應 該把動詞詞尾和牠前面的名詞連起來寫，而應該在 這中間加一短橫。

• Nqu k'ieqku van-leq（吾吃過飯勒）
• Nunq cukuon diqconq zt'i-leq jiheu,……（儂做完這樁事體勒以後，……）

還有，表示方向的動詞詞尾，若被名詞隔開以後，這詞尾便變做了名詞的後置詞，就應該照前述 的名詞的詞尾和後置詞的規則寫了。

（三）形容詞副詞的詞尾，是和形容詞副詞連寫 的。例如：

形容詞	副詞
hunqk xo（紅格花） declonqk sw（檯子浪格書） siqbaqk zianqdeu（雪白格牆頭） pinlanqk seu（冰冷格手） doqswk nin（讀書格人） xaolexi（好來些）	manmankiao bao（慢慢叫跑） xaoxaonen doqsw（好好能讀書） jiqniq-jiqniqk kuk'i（一日一日格過去） k'uatien le（快點來） sinsin-k'uk'uk cunqdien（辛辛苦苦格種田） c'inc'in-sonqsonqk k'onkien（清清爽爽格看見）

（四）表示所有格時，也是用語尾k的，但這時 候，我們應該把這k字和物主的名詞分開寫，如 nunqmin k senhueq（農民格生活）不能寫做nunqmink senhueq。但如物主是代名詞時便應該連寫。

名詞的所有格	代名詞的所有格
Cunqkoq k t'udi（中國格土地） Laosan k banqjiu（老三格朋友） Cnuqkoq k keqmin（中國格革命） Sinvenz hyndunq k faqcon（新文字運動格發展）	nquk kunqcoq（吾格工作） hik banqjiu（伊格朋友） nqunik kiadin（吾伲格家庭） sanink k'anpiq（啥人格鉛筆）

（五）倘然在k前形容詞不是一個單字，而是一

個帶有前置詞或後置詞的短語，或是帶有賓語的分 詞，或甚至是一個短句子，這時，我們要在k前面 加一個短橫。例如：

帶有前置詞或後置詞的短語做形容詞：

• laq declonq-k jiqpen sw（拉檯子上格一本書）
• vonqkan lixianq-k nin（房間裏向格人）
• laq hoqdong lixianq-k siensanq（拉學堂裏向格先生）

帶有賓語（或他種補助語）的分詞做形容詞（分 詞就是動詞而兼有用做形容詞或副詞的性質的）。

• sia vencang-k nin（寫文章格人）
• k'iqpao van-k laohia（吃飽飯格老爺）
• t'iaotao declonq le-k mao（跳到檯子上來格貓）
• zw laq Zonqxe-k kunqnin（住拉上海格工人）

整句句子（有主語，動詞，賓語等）做形容詞：

• hi sunq peq nqu-k jiqpen sw（伊送給我格一本書）
• Nquni meiniq cukunq-k zenkuonq z 12k cunqdeu（吾伲每日做工格辰光是十二個鐘頭）
• Laopan kiao nqu cu-k senqhueq ziak'i kiqzunq）老板叫我做格生活邪氣吃重）

三，助詞的寫法

這裏所說的助詞可以說是句子的「語尾」，都 是擺在一句句子的末尾，而表示疑問，驚異，責 備，感嘆，命令等意思的。這樣的助詞，不管在牠 前面的是動詞，名詞，形容詞，都要用一短橫來連着寫，例如：

• Nunq nyonji cu wonqkoqnu-va？（儂願意做亡國奴𠲎？）
• Cu wonqkoqnu cencen k'unao-a！（做亡國奴眞正苦惱啊！）
• Daka k'ile kiukoq-ba！（大家起來救國罷！）
• Sanin feq zinnyon taq diqnin tanqcanqni？（啥人弗情願搭敵人打仗呢？）

3　界音法和同音詞兒的區分法

幾個音段連在一齊寫的時候，有時是會使人纏 混，不知道怎樣拼才好。一般的規則就是凡一個子 音後面若緊跟着一個母音，就得把這子音和母音拼 在一起。

但遇到了母音獨立做音段，而這看段又不在一 個詞的開頭，卻在中間，那時就要引起誤會了，所 以要有界音法。界看法是只適用於a，e，y三個母音以及用牠們來開頭的各種複雜母音的。因為i和 u兩個母音前面既然總是加着頭母，那就決不會和 前一音段纏泥了。

一，a，e前面的界音法，前一個音段末尾，不 管是子音還是母音（除了促母音）而後一音段的開 頭是a或e。那末，在這兩個音段中間，一定要用 一短撇分開：

前一音段末 尾是子音：	前一音段末 尾是母音：
bin'on（平安） c'in'e（親愛） pao'en（報恩） lao'o（老鴉） z'on（治安）	bi'ao（皮襖） bi'aqpeqk（被壓迫格）

只有前一音段是促母音時，界音記號可以省 略，因爲q是不能和後面的母音拼合的。

二，y前面的界音法：前一個音段末尾若是n 或是旁的子音，而後一音段的開頭是y，在這兩個音段中間，要用一短撇分開。例如：inchen'yon （行政院）kuan'y（關於）s'yeq（四月）。

但y的前一音段的末尾若是母音，或nq或q 就都不必用界音記號如Seiyon（綏遠）paqyeq（八 月）faqyon（法院）。

三，c，c'，t，t'，k後的界音記號

這裏還要特別提出的是c，c'；t，t'；k後面的 界音記號。這五個子音是可以獨立做音段的，他們 後一音段若是a，e，o，y開頭，自然也得使用界音記 號。但是在c'，t'後面再加一短撇，很不便當，而c， t，k後若加上界音記號，會使人弄不清楚這是表示 界音呢，還是表示吐氣。在這種情形下我們可以把 界音記號改成一短橫。

但這樣的例子實在不容易找。t，t'，k獨立使用 機會原就不多，後面緊跟上母音的時候更是少了。 c，c'後面用界音記號的例子也極少。勉強舉兩個詞 兒如「䳄鴨」，應該寫做c'-aq，「至于」應該寫 c-y。

四、同音詞兒的區分法

我們已經說過，「詞兒連寫」的規則是克服同 音字的最好辦法。但是不是連寫之後。還有讀音相 同的詞兒呢？——有是有的，但詞兒總是用在句子 中的，根據上下的意義，每個詞兒的意義還是可以 確定的。

只有意義很易纏混而讀音又全同的詞兒，我們 才給牠們在寫法上用旁的方法分別開來：

kik（幾個）	kiik（幾個？）
ma（賣）	maa（買）
hi（伊，表男性，卽他）	hii（伊，表女性，卽她）
hupoq（湖北）	huupop（河北）
hunon（湖南）	huunon（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