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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览 (四库全书本)/全览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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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三
  将帅上
  将帅上
  春秋元命苞曰上天一星为郎将
  左传曰楚子及诸侯围宋宋公孙固如晋吿急公孙固庄公孙也先轸曰报施救患取威定霸于是乎在矣先轸下军之佐原轸也报宋赠马之施也狐偃曰楚始得曹而新婚于卫若伐曹卫楚必救之则齐宋免矣前年楚使申叔戍榖以逼齐于是乎蒐于被庐晋常以蒐礼改政令敬其事也被庐地名作三军闵元年晋献公作三军令复大国之礼谋元帅中军帅赵衰曰郤縠可臣亟闻其言矣说礼乐而敦诗书诗书义之府也礼乐德之则也德义利之本也夏书曰敷纳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夏书虞夏书也敷纳以言观其志也明试以功考其事也车服以庸报其劳也庸功也君其试之乃使郤縠将中军郤溱佐之使狐偃将上军让于狐毛而佐之毛狐偃之兄命赵衰为卿让于栾枝先轸栾枝贞子也栾宾之孙使栾枝将下军先轸佐之荀林父御戎魏犨为右荀林父中行桓子
  公羊传曰君将使射姑将阳处父谏曰射姑民众不说不可使将于是废将
  国语曰公使赵衰为卿辞曰栾枝贞慎枝晋大夫栾共子之子也先轸有谋胥臣多闻皆可以为辅臣弗若也乃使栾枝将下军先轸佐之前取五鹿先轸之谋也五鹿卫地郤縠卒使先轸代之从下军之佐超将中军传曰尚德也胥臣佐下军代先轸
  又曰公使原季为卿原季赵衰也文公二年为原大夫卿次卿辞曰夫三德者偃之岀也偃狐偃三德谓劝文公纳襄王以示民义伐原以示民信大蒐以示民礼是以三德纪民三德之纪语在下以德纪民其章大矣不可废也章著使狐偃为卿辞曰毛之智贤于臣其齿又长毛偃之兄毛也不在位不敢闻命乃使狐毛将上军狐偃佐之尚齿也传曰使狐偃将上军让于狐毛而佐之是也狐毛卒使赵衰代之虞翻云代将新军昭谓之代将上军辞曰城濮之役先且居之佐军也善先且居先轸之子蒲城伯复受霍为霍伯也军伐有赏伐功也善君有赏能其官有赏且居有三赏不可废也且臣之伦箕郑胥婴先都在伦疋三子晋大夫乃使先且居将上军代狐毛也公曰赵衰三让三使为卿三让之进栾枝等八人其所让皆社稷之卫也废让是废德也以赵衰之故蒐于清源作五军清源晋地晋本三军有中军上下今有五益新军使赵衰将新上军箕郑佐之胥婴将新下军先都佐之子犯卒蒲城伯请佐蒲城伯先且居公曰夫赵衰三让不失义义宜也让推贤也义广德也德广贤至有何患矣请使衰也从子从先且居乃使赵衰佐新上军此有新字误也赵衰从新上军之将进佐上军为升一等新上军之将位在上军佐之下此章或在狐毛卒上非也当在下
  战国䇿曰秦与赵兵相距长平赵孝成王使赵奢之子将蔺相如曰王以名使括若胶柱而鼓瑟耳此子徒能读其父奢书传而不知合变也赵王不听奢子括少时学兵法言兵事以天下莫能当尝与其父言兵事奢不能难然不谓之善其母问其故奢曰兵死地也而乃易言之赵若以为将破军者必是儿及是其母上书具言不可曰始妾事其父时为将大王及宗室所赏者尽以与军吏士大夫受命之日不问家事今此儿为将东向而朝军吏无敢仰视之者王所赐金帛归藏家而日视便利田宅买之王以为何如其父父子异心愿王母遣王曰吾已决矣其母因曰即有如不称妾得无随罪乎王许之诺遂与秦军战死军败数十万降秦秦悉坑之史记孟尝君传曰文闻将门必有将相门必有相又项羽本纪曰项氏世世为楚将封于项故姓项氏又曰章邯已破项梁军则以为楚兵不足忧乃渡河击赵大破之当此之时赵歇为王陈馀为将张耳为相又吴起传曰魏文侯问曰吴起何如人李克曰起贪而好色然其用兵司马穰苴弗能过也于是魏文侯以为将击秦㧞五城
  又王翦传曰或曰王离秦之名将也今将强秦之兵攻新造之赵举之必矣客曰不然夫将三世者必败何也以其杀伐多矣其后受其不祥
  又淮阴侯传曰韩信曰陛下非能将兵而善将将此信之所以为陛下擒也
  汉书韩信传曰汉王使郦生往说魏王豹不听乃以信为左丞相击魏信问郦生魏得毋用周叔为大将乎曰柏直也信曰竖子耳遂进击魏
  又陆贾传曰贾谓陈平曰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将相和则士豫附士豫附天下虽有变则权不分权不分为社稷在两君掌握耳
  又齐王传曰祝午绐琅琊王曰吕氏为乱齐王发兵欲西诛之齐王自以儿子年少不习兵革之事愿举国委大王大王自高帝将也习战事齐王不敢离兵使臣请大王幸之临淄见齐王计事并将齐兵以平关中之乱后汉书虞诩传诩说李修曰喭曰关西出将关东出相观其习兵壮勇实过馀州
  又曰大将曹公毎攻城破邑得靡丽之物则悉以赐有功者若勲劳宜赏则不吝万金无功冀施分毫不与魏志曰太祖既破张绣东擒吕布定徐州遂与袁绍相距孔融谓荀彧曰绍地广兵强田丰许攸智计之士为之谋审配逢纪尽忠之臣也任其事颜良文丑勇冠三军綂其兵殆难克乎彧曰颜良文丑匹夫之勇可一战而擒
  又曰太祖征荆南玄徳奔吴论者以为权必杀之程昱料之曰孙权新立未为海内所惮曹公无敌于天下初举荆州不能独当也玄徳有英明关张皆万人敌权必资之御我难解势分其资已成又不可得而杀也权果多与玄徳兵以御太祖
  晋书曰王导字茂弘光禄大夫览之孙也父裁镇军司马导少有风鉴识量清远年十四陈留高士张公见而奇之谓其从兄敦曰此儿容貌志气将相之器也又张华传曰今之所要在军帅然议者举将多推宿旧又晋书载记曰昔韩信以禆将伐齐有征无战耿弇以偏军讨张步克不移期
  后周书曰王励性忠果有才干年七十从太祖入关及太祖平秦陇定关中励常侍从太祖谓之曰为将坐见成败者上也被坚执锐者次也励曰意欲兼之太祖大笑
  隋书曰炀帝在东宫问贺若弼曰杨素韩擒虎史万岁三人俱称良将其间优劣何如弼曰杨素是猛将非谋将韩擒虎是斗将非领将史万岁是骑将非大将太子曰然则大将谁也弼拜曰唯殿下所择弼意自许为大将弼贺若弼也
  唐书曰太宗尝论将帅谓左右曰当今名将唯李𪟝任城王道宗薛万彻三人而已李𪟝道宗不能大胜亦不大败万彻非大胜即大败
  又曰太宗与长孙无忌薛万彻等宴于丹霄殿各赐膜皮而悮呼万彻为万均因怆然曰万均朕之勲旧不幸早亡今忽呼其名岂其魂灵欲朕之赐也因取膜皮呼万均以同赐而焚之于前侍坐者莫不感泣潞公薛万均万彻兄也初立大功故太宗思之
  又曰贾言忠乾封中为侍御史时朝廷有事辽东言忠奉使往支军粮及还高宗问以军事言忠画其山川地势具陈可平之状高宗大悦又问诸将优劣言忠曰李𪟝先朝旧臣圣鉴所悉厐同差虽非斗将而持军严整薛仁贵勇冠三军名可震敌高偘俭素自处忠果有谋契苾何力沈毅持重有綂御之才然颇有忌前之僻诸将夙夜小心忘身忧国莫逮于李𪟝者高宗深然之又曰裴度使蔡州行营宣谕诸军既还帝问诸将之才度曰臣观李光颜见义能男终有所成不数日光颜大破贼军于时曲帝尤叹度之知人
  又曰朱滔效顺代宗临轩劳问既而曰卿自谓才孰与泚多滔曰各有长短綂御士众方略明辨臣不及泚臣年二十八获谒龙颜泚长臣五岁未朝凤阙泚不及臣代宗愈喜
  古司马兵法曰上贵不伐之士士之器也苟不伐则无求无求则不争国中之听必得其情军旅之听必得其宜此贵不伐之士也不伐之士治国必得其实在军必得其宜故先贵而用之从命为士上赏犯命为士上戮故其勇力不相犯既致教其民然后谨选而使之事极修则百官给矣教极省则人兴良矣
  又曰凡战与众分善将虽有独见之智战胜不自取功常推与下分者也选良先无功者勇猛劲材战不得功后战必选为前当以激致其锐气若使不胜使过在已战有不胜当为吏士引其过咎令无所惭愧使复可使
  又曰上同无获将智与众同等能自用而不能用人随众取同故无功也上专多死将无明智耻求贤问智自专事为众所弊故战多死上生多疑将无义必苟求全免害避难则士多疑贰者也上死不胜将无善略苟以死当敌故不胜也凡民死爱死怒死威死义死利视下如子则民死爱志意激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则民死怒使民以礼征伐以义则民死威赏罚分明则民死义爵赏厚重则民死利
  孙子曰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故知兵之将人之司命国家安危之主也将者国辅辅周则国必强将周密谋不泄也辅隙则国必弱形见外也
  又曰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三者何也曰不知军之不可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縻系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则军士惑矣不知三军之事而欲同三军之任则军士覆疑不得其人也三军既惑且疑则诸侯之难至矣是谓乱军而引胜引夺也故知胜有五知可以与战不可与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司马法曰进退唯时无曰寡人此五者知胜之道此上五事故曰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
  又曰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圯地无舍无所依也衢地合交结诸侯也绝地无留无久止也围地无谋发奇兵也死地则战涂有所不由五难之地所不当从也军有所不击军难可守以地险难不留之失前利若得之又利薄城有所不攻城坚固粮饶不可攻也地有所不争义与上同操所以置华费而深入徐州㧞十四县君命有所不受苟便于事不拘于君命也故将通九变之利者则知用兵矣九事之变将不通于九变之利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也
  又曰治人不知五变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下五事也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在利思害在害思得杂于利而务可信计敌不能依五地为我害信务为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并计于害虽有患可解也害中杂利䧟之死地而后生也趣之以利令自来也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安不忘危常备之也无恃其不攻吾也恃吾不可攻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勇无疑也必生可虏见利不进有怯弱求生之意上下犹豫可急而取也忿疾可侮忿疾之人可忿怒而侮致也廉洁可辱廉洁之人可汗辱而使必来战爱人可烦出所必趋爱人者必倍道兼行救之则烦劳也凡此五者将之过用兵之灾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又曰以一击十曰走卒强吏弱曰弛吏强卒弱曰䧟吏强卒弱欲进辄败也大吏怒而不服遇敌怼而自战将不知其能曰崩大吏小将也大将怒之不厌服忿而赴敌不量轻重则必崩坏也将弱而严教道不明吏卒无常陈兵纵横曰乱为将若此乱之道也将不能料敌以少合众以弱击强兵无避锋曰北兵势若是必走也凡此六者胜败之道将之至任也
  又曰明主虑之良将修之非利不起非徳不用非危不战不得已而用兵主不可以怒而兴军将不可以愠而合战合于利而用不合于利而止不得以喜怒而用兵怒不可复喜愠不可复恱亡国不可复存死者不可复生故曰明主虑之良将修之此安国之道也
  吴子曰人有三不和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军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阵不和于阵不可以出战
  又曰将之所慎者五一曰理二曰备三曰果四曰戒五曰约理者治众如治寡备者出门如见敌果者临敌不怀生戒者虽克如始战约者法令省而不烦
  孔丛子曰子思居卫言苟变于卫君曰其才可将五百乘君任军旅率得此人则无敌于天下矣卫君曰吾知其才可将变也尝为吏赋于民而食人二鸡子以故弗用也子思曰夫圣人官人犹大匠之用木也取长弃短故材连抱而有数尺朽者良工不弃以其所妨者细也卒成不訾之器今君处战国之世选爪牙之士以二卵而弃干城之将此不可使闻于邻国也卫君再拜曰谨受诏矣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二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四
  将帅下
  将帅下
  吕氏春秋曰管子言于桓公曰垦田大邑辟土生粟尽地之利臣不若寗邀邀乃戚也请置以为大田登降辞让进退娴习臣不若隰朋请置以为大行蚤入晏出犯颜进谏不避死亡不重富贵臣不若东郭牙请置以为大谏平原广城车不结辙士不旋踵鼓之而三军之士视死如归臣不若王子城父请置以为大司马决狱折中不杀不辜不诬无罪臣不若弦章宾须无请置以为大理君若欲理国强兵则五子者足矣君若欲霸王则夷吾在此桓公曰善令五子皆任其事以受于管子十年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子人臣也用不能长之而尽以五子之能又况于人主乎
  淮南子曰中将上不知天道下不知地利专用人与势虽未能万全胜敌必多矣下将之用兵也专斗而自乱知多而自疑居则恐惧发则犹豫是以动为人擒矣今使两人接刅巧拙不异而勇士必胜者何也其行之诫也
  又曰鼓不与于五音而为五音主水不与于五味而为五味调将军不与五官之事而为五官督故能调五音者不与五音也能调五味者不与五味也是故将军之心滔滔如春旷旷如夏湫漻如秋典凝如冬典常凝正也常正于冬也因形而与之化随时而与之移夫景不为曲物直响不为清音浊观彼之所以来各以其胜应之是故扶义而动推理而行掩截㫁割掩覆也覆其莭制㫁割之也因资而成功使彼知吾所出而不知吾所入知吾所举而不知吾所集始如狐狸彼故轻来合如虎兕敌故奔走也又曰将者必有三隧四义五行十守所谓三隧者上知天道下习地形中察人情凡此三事者人所从偃隧所谓四义者便国不负兵为主不顾身见难不畏死决疑不避罪所谓五行者柔而不可卷也刚而不可折也仁而不可犯也信而不可欺也勇而不可凌也所谓十守者神清而不浊也谋远而不可测也操固而不可迁也明知而不可蔽也不贪于货不淫于色不藉于辨不矜于明不可喜也不可怒也是谓至平窈窈冥冥孰知其情发必中证言必合数动必顺时觧必中辏辏理也通动静之机明开塞之莭审举错之利害若合符莭疾如彍弩势如发矢一龙一蛇动无常体莫见其所中莫知其所穷攻则不可守守则不可攻也
  抱朴子曰良将去如收电可见不可追留如丘山可瞻不可动
  又曰大将民之司命社稷存亡于是乎在
  六韬曰武王问太公曰王者帅师必有股肱羽翼以成威神为之奈何公曰凡举兵帅师以将为命在其通逹不一术也
  又曰武王问太公曰论将之道奈何太公曰将有五才十过五才者勇知仁信必也勇则不可犯知则不可乱仁则爱于人信则不欺人必则无二心所谓十过者将有勇而轻死者有急而心速者有贪而喜利者有仁而不忍于人者有智而心怯者有信而喜信人者有廉而不受人者有知而心缓者有刚毅而自用者有懦而喜用者是故兵者国之大器存亡之所由也
  又曰太公曰夜卧早起虽剧不悔妻子之将也笃实希言赋物平均十人之将也数行刑戮不避亲戚百人之将也讼辩好胜欲正一众千人之将也知人饥饱念人剧易万人之将也知天文习地理四海如妻子此天师之主也
  又曰为将冬日不衣裘夏日不操扇天雨不张盖又曰武王曰吾欲令三军亲其将如父母攻城则争先登野战则争先赴闻金声则怒闻鼓声则喜为之奈何太公曰出隘塞犯泥涂将必先下士卒皆定将乃就舍军不举火将亦不食
  三略曰军井未逹将不言渇军灶未炊将不言饥军幕未办将不言倦冬不服裘夏不操扇是谓礼也
  诸葛亮兵要曰人之忠也犹鱼之有渊鱼失水则死人失忠则㓙故良将守之志立而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
  又曰不爱尺璧而爱寸阴者时难遭而易失也故良将之趋时也衣不觧带足不蹑地
  又曰贵之而不骄委之而不专扶之而不隐免之而不惧故良将之动也如璧之不污
  又曰良将之为政也使人择之不自举使法量功不自度故能者不可蔽不能者不可饰妄誉者不能进也桓范要集曰夫事之安危实在于将故曰将不知兵以其主与敌主不择将以其国与敌也然择将者不务求其䇿而先索其勇不取于威严而用之于软缓此所谓弃本而要其末也
  又曰昔霸王之战䇿贵庙胜故曰上兵伐谋而战胜也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三>吴起临阵推剑不持项羽初学剑后贵兵略此勇难独用况无勇乎
  又曰太公誓师后至斩故云执桴鼓立军门有不可犯之色也严故能行其法威故能著其恩也
  又曰今之择将宜参于往古之数诡于常时之法得其状而责任之所谓坐车上而御骐骥不劳而至千里者也
  又曰古之论将者言长于计䇿则课以料敌言善于治军则考以政事言勇于奋击则责以战斗若无此三者则不委之以境外之任付之以安危之事
  蒋子万机论曰知兵之将国之衡主民之司命古者重之后世无逮焉吕望虽智孙武虽骁乐毅虽贤白起虽武夫齐之朽骨吴之縻骸燕之洧骼秦之腐肉岂可𫗦其糟粕复得生而使之哉固当出我民之最择其智勇之长者用其术略也
  又曰虽有百万之师临时受敌在将也
  吴子曰凡人之论将恒观之勇勇之为将乃万分之一耳故六韬曰将不仁则三军不亲将不勇则三军不为动
  孙子曰将者智信仁勇严
  又曰三军之众百万之师张设轻重在于一人谓之气机道狭路险名山大塞十人所守千人不过是谓地机善行间谍分散其众使君臣相怨是谓事机车坚舟利士马娴习是谓力机者也
  又曰夫将可乐而不可忧谋可深而不可疑将忧则内疑将有忧色则内外相疑不可信也谋疑则敌国奋多疑则计乱计乱则令敌国奋也以此征伐则可致乱故将清浄廉财曰清不扰曰浄能平能整能受諌能听讼能纳人受贤于群英之中若越纳范蠡齐纳寗戚之类者是也能择善言能知国俗能图山川能裁厄难险难厄皆悉明也能制军权危者安之惧者懽之叛者还之将有不合去者慰诱还之若萧何追韩信冤者原之诉者察之卑者贵之士卒若有贱者贵之若吴起能与士卒同衣食是也强者抑之敌者残之军中有贱而敌贵者乱上下之礼残杀之贪者丰之悬赏以丰其心所以使贪也欲者使之临敌方战有欲立功者有欲敌人者皆许而使之所谓使勇使贪畏者隐之士卒有所畏惧者隐蔽于后勿使为军锋军败由锋怯谋者近之䜛者覆之有䜛间人者覆之毁者复之官职有毁废者修而复之反者废之横者挫之服者活之首服罪者活之降者说之说舍获城者割之赏功臣也获地者裂之赐功劳者获国者守之得其国必资贤以守之若吴伐越得其国不守所以终败也获厄塞之获难屯之获财散之敌动伺之敌强下之敌陈强则下之与战若齐师伐鲁鼓之曹刿不动三鼓破齐是也敌凌假之敌之威势凌我而来宜持重以待之勿与战楚凌汉求决一战汉祖如弱不许之是也敌暴安之敌人为暴虐之行则安之劝之所以怒我众也昔燕伐齐田单不下燕师掘齐人冡墓田单安劝之是也敌勃义之敌为勃乱之事则我修义以待之彼勃我义则克之敌睦携之顺举挫之举顺以挫逆也因势破之放言过之放过恶言以诬诈敌人以怒已众也此为将之道也
  又曰故将拒谏则英雄散䇿不从则谋士叛善恶同则功臣倦赏罚不明善恶无异则有功之臣皆懈倦也将专己则下归咎专己自任不与下谋众皆归罪于将而责之将自臧则下少功臧善也将自伐功忘下自用者故曰少功将受谗则下有离心将贪财则奸不禁上贪则下盗也将内顾则士卒淫内顾思妻妾也将有一则众不服有二则军无试试法也有三则军乖背有四则祸及国
  又曰军志曰将谋欲密士众欲一将众如一体也攻敌欲疾将谋密则奸心闭士众一则群心结结如一也攻敌疾则诈不及设军有此三者则计不夺将谋泄则军无势以外窥内则祸不制窥见也谋泄则外见己军虚实其祸不可制也财入营则奸会凡为军使外人以财货入营内则奸谋奄集其中也将有此三者军必败也
  又曰将无虑则谋士去将无防虑不能从谋故去之将无勇则吏士恐将怯则下无所恃故恐也将迁怒则军士惧虑也谋也将之所重勇也怒也将之所用意故曰必死可杀也必生可虏也忿速可侮也廉洁可辱也爱人可烦也此五者将兵之过用兵之灾也
  又曰凡战之要先占其将而察其才因形用权则不劳而功兴也其将愚而信人可谋而诈贪而忽名可货而赂也轻变可劳而困上富而骄下贫而杰可离而间将怠士懈可潜而袭智而心缓者可迫也勇而轻死者可暴也急而心速者可诱也贪而喜利者可袭也仁而不忍于人者可劳也智而心缓者可惊也信而喜信于人者可诳也廉洁而不爱人者可侮也刚毅而自用者可事也懦心喜用于人者可使人欺也此皆用兵之要为将之略也
  何晏韩白论曰此两将者殆虽尤之敌盖开辟所希有也何者为胜也或曰白起功多前史以为出奇无穷欲窥沧海白起为胜若夫韩信㫁幡以覆车㧞旗以流血其以取胜非复人力也亦可谓奇之又奇者哉白起之破赵军诈奔而㫁其粮道取胜之比皆此类也所谓用奇于不奇之间矣安得比其奇之又奇者哉
  班叔皮王命论曰是时陵为汉将而母获于楚
  任彦昇奏弹曹景宗曰赏茂通侯荣高列将
  潘安仁西征赋曰萧曹魏丙之相辛李卫霍之将衔使则苏属国震远则张博望属国苏武博望张骞
  范晔二十八将传论曰中兴二十八将前世以为上应二十八宿未之详也然咸能感会风云奋其智勇议者多非光武不以功臣任职至使英资茂绩委而勿用然原夫良图远䇿固将有以焉耳若乃王道既晦降及霸德犹能授受惟庸勲贤兼序如管隰之迭升桓世先赵之同列文朝可谓兼通矣降自秦汉世资战力至于翼扶王运皆武人振起亦有鬻绘盗狗轻猾之徒或崇以连城之赏或任以阿衡之地故势疑则隙生力侔则乱起萧樊且犹缧绁信越终见爼戮不其然乎自兹以降讫于孝武宰辅五世莫非公侯遂使搢绅道塞贤能蔽壅故光武鉴前事之违存矫枉之志虽宼邓之高勲耿贾之鸿烈分土不过大县数四所加特进朝请而已观其治平临政课职责咎将所谓导之以法齐之以刑者乎永平中显宗追感前世功臣乃图画二十八将于南宫云䑓其外又有王常李通窦融卓茂合三十二人依其本第系之篇末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五
  命将        易将
  老将
  命将
  礼记曰诸侯赐弓矢然后专征赐斧钺然后专杀史记留侯世家曰黥布反上欲使太子将兵击之四人相谓曰凡来者将以存太子太子将兵事危矣迺说建成侯曰君何不急请吕后承间为上泣言黥布天下猛将也善用兵今诸侯将皆陛下故等夷迺令太子将此属无异使羊将狼
  又冯唐曰上古王者遣将也跪而推毂曰阃以内寡人制之阃以外将军制之
  又淮阴侯传王曰吾为公以为将何曰虽为将信必不留汉王曰以为大将何曰幸甚
  汉书曰萧何追韩信还汉王曰以为大将何曰王素慢无礼今拜大将军如召小儿此乃信所以去也王必欲拜之宜择日斋戒设坛场具礼乃可王许之诸将皆喜人人自以为得大将及拜乃韩信也一军皆惊
  后汉书陈龟传曰臣闻三辰不轨擢士为相蛮夷不恭㧞卒为将
  挚虞新礼曰汉魏故事遣将出征符莭𫓧钺授于朝堂新礼遣将御临轩尚书授莭钺古兵书跪而推毂之义也
  崔豹古今注舆服注曰得赐黄钺则斩持莭将
  淮南子曰凡国有难君自宫召将诏之曰社稷之命在将军耳今国有难请子将而应之将军受命乃命祝史太卜斋宿三日之太庙钻灵龟卜吉日以受鼓旗君入庙门西靣而立将入庙门北靣而立主亲操钺持头授将军柄曰从此上至天者将军制之复操斧持头授将军柄曰从此下至渊者将军制之将已受𫓧钺荅曰国不可从外治也军不可从中御也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已受制于前矣鼓旗斧钺之威臣无还愿君无亦垂一言之命于臣也君若不许臣不敢将君若许之辞而行乃爪翦爪送终之礼去其手足爪也设明衣明衣丧衣也在于暗冥故言明凿凶门而出凶门北出门也将军之出以丧礼示之以必死也乘将军车载旌旗斧钺其临敌决战不顾必死无有二心是故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敌于前无主于后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利合于主上将之道也如此则智者为之虑勇者为之斗气厉青云疾如驰骛是兵未交接而敌人恐惧若战胜敌奔赏吏迁官顾反于国效旗以入乃缟素辟舍请罪于君君曰赦之大胜敌者三年反舍大胜敌者还三年反故舎中胜二年不胜期年兵之所加者必无道之国也故能战胜而不保取地而不反民不疾疫将不夭死五榖丰风雨时莭战胜于外福生于内是故名不成而后无馀害矣
  任彦昇奏弹曹景宗曰昔汉光武命将坐知千里魏武置法按以从事
  陈孔璋檄吴将校部曲文曰朝为仇虏夕为上将冯衍与田邑书曰今以一莭之任建三军之威岂特宠其八尺之竹牦牛之尾也
  易将
  史记曰秦王伐赵王使廉颇御之颇固壁不战赵王惑秦之间以赵奢之子代颇赵师大败
  后汉书曰光武遣冯异代邓禹车驾送之河南赐以乘舆七尺具剑具谓以宝玉装饰之东观记作玉具剑
  晋书曰石苞为淮北监军王琛所奏与吴人交通先时望气者云东南有大兵起及琛表至帝甚疑之会荆州刺史胡烈表吴人欲大出为宼苞亦闻吴师将入至乃筑垒遏之以自固帝闻之谓羊祜曰吴人每来常东西相应岂石苞果有不顺乎祜深明之而帝犹疑焉苞子乔为尚书郎上召之经日不至帝谓为必叛欲讨而隐其事遂下诏以苞不料贼势筑垒遏水劳扰百姓䇿免其官遣太尉义阳王望率其大军徴之以备非常又敕镇东将军琅邪王伷自下邳会寿春苞用掾孙铄计放兵步出住都亭待罪帝闻之意解及苞诣阙以公还第自耻受任无效而无怨色
  又曰镇南将军杜元凯都督荆州诸军事袭吴西陵督张政西陵今夷陵郡大破之政吴之名将据要害之地耻无备取败不以实闻于孙皓元凯欲间吴边将乃请还其所获之众于皓皓果召政遣武昌监刘宪代之故晋军将至使将帅移易成倾荡之势竟殄㓕焉
  北史曰后周末隋文帝作相尉迟迥据相州举兵隋文遣郧公韦孝宽郧音云为东道元帅师次沁水水涨兵未得渡吏李询上密启云大将梁士房宇文欣崔宏度等并受尉迟迥饷金军中骚骚人情大异文帝以为忧欲代此三人李德林独进计云公与诸将共是国家贵臣未相伏驭今以挟令之威得使之耳安知后所遣者能尽腹心前遣之人独致乖异又取金事虚实难明即令换易彼将惧罪恐逃逸便须禁固然则郧公以下必有惊疑之意且临敌代将自古所难乐毅所以思燕赵奢之子以之败赵如愚所见但遣公一腹心明于智略为诸将旧来所信伏者速至军所观其情伪纵有异意必不敢动文帝大悟即令高颎驰驿往为诸将莭度竟成大功
  战国䇿曰昌国君乐毅为燕王合五国之兵而攻齐下七十馀城尽郡县之以属燕唯莒即墨二城未下而昭王死惠王即位用齐人反间疑乐毅而使骑劫代之乐毅奔赵
  老将
  史记曰秦始皇问李信曰吾欲攻荆用几何人而足信曰不过二十万人始皇问王翦翦曰非六十万人不可始皇曰王将军老矣何怯也李将军果㫁壮勇其言是也王翦谢罪归老于颍阳李信攻鄢郢破之于是引兵而西与𫎇恬会城父荆人因随之三日三夜不得顿舍大破李信军始皇闻之大怒自驰如颍阳谢翦曰不用将军计李信果辱秦将军独忍弃寡人乎翦谢曰老臣罢病悖乱唯大王更择贤将始皇谢曰已矣将军勿复言王翦曰大王必不得已用臣非六十万人不可始皇曰听将军计耳于是王翦将六十万人始皇自送㶚上王翦行请美田宅园池甚众始皇曰将军行矣何忧贫乎翦曰为大王将有功不得封侯故及大王之向臣臣亦及时以请园池为子孙业耳始皇大笑或曰将军乞贷亦已甚矣翦曰今空秦国甲士专委我我不多请田宅为子孙业以自坚固令秦王坐而疑我耶翦更代信击荆大破荆军虏荆王负刍竟平荆地为郡县
  汉书曰西羌反时赵充国年七十馀上老之使御史大夫丙吉问谁可将者充国对曰无逾老臣耳上遣焉问曰将军度羌虏何如当用几人充国曰百闻不如一见兵难隃度隃遥也三辅言臣愿驰至金城图上方略然羌戎小夷逆天背叛灭亡不久愿陛下以属臣勿以为忧上笑曰诺充国日飨军士皆欲为用虏数挑战充国坚守捕得生口言羌豪相责曰语汝无反今天子遣赵将军来年八九十矣善为兵今欲一闘而死可得耶
  又曰元狩四年大将军大击匈奴李广数自请行上以老不许良久乃许之大将军阴受上旨以广数奇不偶也无令当单于恐不得所欲徙广广或失道大将军使长史持醇醪遗广因问失道状长史急责广之幕府对簿广曰诸校尉无罪乃我自失道谓其麾下曰广结发与匈奴大小七十馀战今幸从大将军出接单于兵而大将军徙广部行回远又迷失道岂非天哉终不能复对刀笔吏遂引刀自刭而百姓闻之知与不知皆为垂泣东观汉记曰马援字文渊建武二十四年威武将军刘尚击武陵五溪蛮夷深入军没援因复请行时年六十二帝愍其老未许之援自请曰臣尚能披甲上马帝令试之援据鞍顾盻以示可用帝笑曰矍铄哉是翁也遂用援
  宋书曰沈庆之讨竟陵王诞庆之至城下诞登楼谓曰沈公君白首之年何为来庆之曰朝廷以君狂愚不足劳少壮故使仆来耳
  梁书曰王神念少善骑射及老不衰尝于武帝前手执二刀楯左右交度驰马往来冠绝群伍
  后魏书曰中山王英之征义阳傅永为宁朔将军綂军当长围遏其南门萧衍将马仙琕连营稍进规解城围永谓英曰凶竖驰突意在决战雅山形要宜早据之英沈吟未决永曰机者如神难遇易失今日不去明日必为贼有虽悔无及分英兵夜筑城于山下遣綂军张怀等列阵于山下以防之至晚仙琕果至怀等战败筑城者悉皆奔退仙琕乘胜直趋长围义阳城人复出挑战永乃分兵付长史贾思祖令守营垒自将马步千人南逆仙琕擐甲挥戈单骑先入惟有军主蔡三虎副之馀人无有及者突阵横过贼射永通其左股永㧞箭复入大破之斩仙琕子仙琕烧营席卷而遁英于阵谓永曰公伤矣且还营永曰昔汉祖扪足不欲人知下官虽微国家一帅奈何使虏有伤将之名遂与诸军追之极夜而反时年七十有馀矣三军莫不壮之
  又曰毕众敬爵为东平公善自奉养食膳丰华必致他方远味年已七十鬓发皓白而气力未衰据鞍驰骋有若少壮笃于姻类深有国士之风太和中高祖宾礼旧老众敬咸阳公高允引至方山虽文武奢俭好尚不同然与允甚相爱敬接膝谈款有若平生后以笃老乞还桑梓朝廷许之众敬临还献珍珠珰四具银装劔一口刺虎矛一枚
  后周书曰梁䑓不过识千馀字口占书启词意可观年过六十犹能被甲跨马足不蹑镫驰射弋猎矢不虚发隋书曰开皇初突厥宼边燕蓟多被其患总管六州五十镇诸军事周揺修障塞谨斥候边民以安后六载徙为寿州初自以年老乞骸骨上召之既至上劳之曰公积行累仁历仕三代克终富贵保兹遐寿良足善也赐坐褥归于第岁馀终于家
  又曰贺若谊为泾州刺史时突厥屡为边患朝廷以谊素有威名拜灵州刺史进位柱国谊时年老而筋力不衰犹能重铠上马为北夷所惮数载上表乞骸骨优诏许之谊家富于财郊外构一别庐多植果木毎邀宾客列女乐游集其间卒于家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六
  良将上
  良将上
  论语曰孟之反不伐孔注曰不伐者不自伐其功也孝经左契曰将军頥虎衔珠大夫正海出鱼
  抱朴子曰良将刚则法天可望而不可干柔则象渊可观而不可入去如收电可见而不可得留如山岳可瞻而不可量
  唐子西曰良将如泉如山不知其欢戚也
  史记曰吴起者卫人也好用兵事鲁君齐人攻鲁鲁欲将起起娶齐女为妻而疑之起遂杀妻明不为齐也鲁卒以为将大破齐后之魏
  又曰陈胜之反秦使王离击赵王及张耳钜鹿城或曰王离秦之名将也
  又曰魏文侯问吴起何如人李克曰其用兵司马穰苴勿能过也于是魏文侯以为将击秦㧞五城
  汉书杜业曰窃见朱博忠信勇猛材略不世出诚国家雄俊之宝臣也宜徴博左右以镇天下此人在朝则陛下可高卧矣
  又谷永传曰平阿侯谭位特进领城门兵永闻与谭书曰君侯躬周召之德执管晏之操敬贤下士乐善不倦宜在上将久矣属闻以特进领城门兵属之欲反愚窃不为君侯喜宜深辞职自陈浅薄不足以固城门守收大伯之让保谦谦之路阖门高枕为智者谭得书大感遂辞让不受领城门职
  又曰霍去病为骠骑将军上尝欲教之孙吴兵法对曰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法上为治第令视之对曰匈奴未灭无以家为也
  又曰李广为右北平匈奴号曰汉飞将军广历七郡太守前后三十馀年得赏赐辄分其麾下饮食与士卒共之家无馀财不言生产事
  又曰李广其先曰李信秦时为将逐得燕太子丹者也广以良家子从军击胡文帝曰惜广不逢时令当高祖世万户侯岂足道哉
  又曰剧孟洛阳人也以任侠显吴楚反时条侯为大尉乘传东将至河南得剧孟喜曰吴楚举大事而不求剧孟吾知其无能为也天下骚动大将得之若一敌国又曰沛公入咸阳诸将皆争赴金帛财物之府分之萧何独先收秦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藏之沛公具知天下厄塞戸口多少强弱处民所疾苦者以得图书故也后汉书景丹传曰景将军北州大将是其人也
  又马武传论曰中兴二十八将前世以为上应二十八宿未之详也然咸能感会风云奋其智勇称为佐命亦各智能之士也
  又汉贾复传曰世祖大惊曰我所以不令贾复别将者为其轻敌也果然失吾名将
  又曰冯异大破赤眉于崤玺书曰始虽垂翅回谿终能奋翼渑池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者也
  又曰耿秉能说司马兵法尤能将帅之略
  又曰冯异字公孙为人谦退不伐行与诸将相逢辄引车避道东观汉记续汉书云异敕吏士非交战受敌常行诸营之后相逢引车避之由是无争道交斗者也进止皆有表识言其进退有常处军中号为整齐每所止舍诸将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光武破邯郸乃更部分诸将各有配隶隶属也袁山松书曰先时诸将同营吏卒多犯法军士皆言愿属大树将军光武以此多之又邓禹传云赤眉遂入长安是时三辅连覆败赤眉所过残灭百姓不知所归闻禹乘胜克而师行有纪纲纪也言有条贯而不残暴皆望风相携负以迎军降者日以千数众号百万禹所止辄停车住节住或作拄以劳来之父老童稚垂发戴白垂发童㓜戴白父老满其车下莫不感悦由是名震关西帝嘉之
  又曰窦融以兄弟并受爵位久专方面惧不自安数上书求代诏报曰吾与将军如左右手耳韩信亡萧何自追之人曰丞相何亡高祖闻之如失左右手见前书数执谦退何不晓人意勉循士人莫善离部曲
  又曰诸将每论功自伐贾复未尝有言帝辄曰贾君之功我自知之
  又曰陈蕃杨秉处称贤宰皇甫张段出号名将
  又曰冯绲字鸿卿巴郡宕渠人也长沙蛮宼益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荆南皆没于是拜绲为车骑将军由长沙进击武陵蛮溪荆州平定诏赐钱一亿固让不受振旅还师推功于从事中郎
  东观汉记曰上自征隗嚣至漆诸将多以王师之重不宜远入险阻计未决会召援援因说隗嚣将帅土崩之势兵进必破之状于上前聚米为山指画形势
  又曰吴汉当出师朝受诏夕即引道初无办严之日故能常任职以功名终
  又曰汉方整厉器械激扬士吏上时令人视吴公何为还言曰方修攻具上曰吴公隐若一敌国矣
  魏志曰诸葛亮军出斜谷至武功司马宣王御之亮挑战宣王不出亮遗之妇人巾帼宣王怒表请决战天子不许遣辛毗仗节立于军门以制之会亮病卒归宣王不敢追之而退百姓为之语曰死诸葛走生仲逹宣王曰吾能料生不能料死故也宣王案行亮营垒处曰天下奇才也
  又曰李典字曼成好学问贵儒不与诸将争功敬贤士大夫若不及
  又任城王传曰太祖问诸子所好使各言其志至彰曰好为将
  又曰刘晔谓太祖曰诸葛亮明于治国而为相关张诸人勇冠三军而为将蜀人既定据险守要则不可犯矣又曰贾逵字梁道河东人自为儿童戯弄常设部伍祖父习异之曰汝大必为将遂口授兵法数万言
  蜀志曰邓芝为大将二十馀年赏罚明善恤卒伍身之衣食资仰于官然终不治私产妻子不免饥寒死之日家无馀财
  又曰关云长亡命奔涿先主于郷里合徒众而云长与张飞为之御侮
  晋书曰应詹迁南平太守镇南将军山简复假詹督五郡军事蜀贼杜畴作乱金宝溢目詹一无所取惟收图书莫不叹之
  又曰周访威风既著远近悦服智勇过人为中兴名将性谦虚未尝论功伐或问访曰人有小善鲜不自称卿功勲如此初无一言何也访曰朝廷威灵将士用命访何功之有
  又曰苏峻平论功顾众推功于蔡谟谟以众唱谋非己之力俱表相让论者美之
  又曰苻坚众号百万次于淝水谢玄入问计谢安无惧色方与玄围棋游渉至夜乃还指授将帅各当其任玄等破坚驿书至谢安对客围碁看书便掷放床上了无喜色客问徐荅小儿辈破贼既罢还内过戸限心喜甚不觉屐齿之折其矫情镇物如此也
  又曰帝谓纪瞻曰卿虽疾病为朕卧䕶六军所益多矣又羊祜传曰吴人宼弋阳江夏略戸口诏遣侍臣移书诘祜不追讨之意并欲移州复旧之宜祜曰江夏去襄阳八百里比知贼去亦已经日矣步军方往安能救之哉劳师以免责恐非事宜也昔魏武帝署都督皆与州相近以兵势好合恶离疆埸之间一彼一此侦守而已古之善教也若辄徙州贼出无常亦未知所宜据者使者不能诘
  又曰羊祜入朝武帝遣中书令张华问其筹䇿祜曰今主上有禅代之美而功德未著吴人虐政已甚可不战而克混一六合以兴文教则主齐尧舜臣同稷契为百代之盛若孙皓不幸而残吴人更立令主虽百万之众长江未可越也将为患乎华深讃成其计祜谓华曰成吾志者子也帝欲使祜卧䕶诸将祜曰取吴不必须臣自行但既平之后劳圣虑耳功名之际臣所不敢居事当有所付受愿审择其人疾渐笃乃举杜预自代寻卒又曰毛穆之镇广陵迁右将军宣城内史假节镇姑熟穆之以为戍在近畿无复军警不宜加节上疏辞让许之
  又曰朱伺字仲文安陆人少为吴牙门将陶丹给使吴平徙江夏伺有武勇讷言不知书为郡将督见郷里士大夫揖称名而已及为将遂以谦恭称
  又曰邓遐字应远勇力绝人气盖当时人方拟之樊哙桓温以为参军数从温征伐历冠军将军数郡太守号为名将襄阳城北池有蛟常为人害遐㧞劔入水蛟绕其足遐挥劔截蛟数段而出
  又曰刘牢之靣紫赤色赤目惊人而沈毅多计画干宝晋纪曰文淑字次骞小名鸯有武力筹䇿杨休胡烈为虏所害武帝西忧遣淑出征所向摧靡秦凉遂平名震天下为东夷校尉姿器膂力万人之雄
  慕容盛载纪曰尚书左仆射领中军熙从征句骊契丹皆勇冠诸将
  又曰皇甫真字楚季弱冠以高才随慕容评攻邺都珍货充溢真一无所取唯存恤人物收图籍而已
  二石伪事曰郭权降石虎虎问权曰卿若得吾者当杀不权曰若登时得至尊必杀不疑也虎曰卿健将也因与共言事
  崔鸿前燕录曰张蛙夲姓弓上党人也膂力过人能曵牛走坚甚宠之常侍左右终为名将所在有殊功世称邓羌张蛙皆万人敌也
  宋书曰姚□屯军长城下王镇恶抚慰士卒乃以身先士众腾跃争先□众一时奔溃□妻生归高祖高祖至军镇恶于㶚上奉迎高祖劳之曰成吾霸业者真卿也镇恶再拜谢曰此明公之威诸将之力镇恶何功之有焉高祖笑曰卿欲学冯异耶
  又曰桓玄云刘毅勇冠三军当今实为无敌
  又曰刘顺幢主樊僧爱勇冠三军军中皆惧
  齐书曰曹景宗建武四年随太尉陈显逹北围马圈以奇兵二千破魏援中山王英四万人及克马圈显逹论功以景宗为后景宗退无怨言
  又曰垣崇祖初见高帝便自比韩白唯上独许之及破魏军启至上谓朝臣曰崇祖恒自拟韩白今其人也进为都督
  梁书曰冯道根每征伐终不言功其部曲或怨非之道根喻曰明主自监功之多少吾将何事武帝尝指道根示尚书令沈约美其口不论勲约曰此陛下之大树将军也
  梁后略曰陆纳分其众轻舸掩袭巴陵晨至城下骠骑始命诸将会议乃出自垒门坐胡床以望之贼乘水来攻矢下如雨人情骚扰莫不震惧而骠骑方食甘蔗曽无遽色
  又曰齐遣其将窦泰趋潼关太祖将袭秦众咸难之太祖问䇿于宇文深深对曰窦氏欢之骁将也欢毎仗之以为御侮
  北齐书曰刘丰夲出河间乐城丰有雄姿壮气果毅绝人有口辩好说兵事
  又曰辛术字怀哲陇西狄道人也清俭寡欲及平楚定淮南凡诸货物一毫不犯唯收典籍多是晋宋齐梁时佳夲鸠集万有馀卷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七
  良将下
  良将下
  后周书曰王思政初入颍州士卒八千人城既无外援亦无叛者思政常以勤王为务不营赀产尝被赐园池思政出征后家人种桑果及还见而怒曰匈奴未灭去病辞家大贼未平何事产业命左右㧞而去之故身陷之后家无积蓄又曰元定有勇略毎战必䧟阵然未尝自言其功太祖深重之诸将亦称其长者
  又曰蔡祐少有大志与乡人李穆齐名尝相谓曰大丈夫当建立功名以取富贵安能久处贫贱耶言讫各大笑
  又曰王罴为华州刺史时茹茹渡河南冦候骑已至幽州朝廷虑其深入乃徴兵发士马屯守京城堑诸街巷以备侵轶右仆射周専达召罴议之罴不应命谓其使曰若茹茹在渭北者王罴率乡里自破之不烦国家兵马何为天子城中遂作如此惊动由周家小儿性怯致此罴轻侮权势守正不阿皆此类也
  又曰刘亮本名道徳累迁左大都督从擒窦泰复弘农与沙苑之后并力战有功迁车骑大将军开府封长广公亮以勇敢见知为当时名将兼屡陈谋䇿多合机宜太祖谓之曰卿文武兼资即孤之孔明也乃赐名亮赐姓侯莫陈氏出为东雍州刺史卒丧还京师太祖亲临之泣而谓人曰股肱丧矣腹心何寄
  又曰王杰本名文达太祖奇其才擢授扬烈将军羽林监寻加都督太祖尝谓诸将曰王文达万人敌也但恐勇决太过耳复潼关破沙苑争河桥战邙山皆以勇敢闻亲待日隆赏赐加于伦等于是赐姓宇文氏
  又曰于谨平江陵还太祖亲至其第宴语极欢赏谨奴婢一千口及宝物并金石丝竹乐一部谨自以久当权望隆位功名既定愿保优闲乃上先所乘骏马及所著铠甲等太祖识其意乃曰今巨猾未平公岂得便尔独善遂不受
  又曰蔡祐字承先有膂力便骑射从征伐常溃围䧟阵为士卒先军还之日诸将争功祐终无所竞太祖每叹之尝谓诸将曰承先口不言勲孤当代其论叙其见知如此
  三国典略曰周高琳每征战勇冠诸军太祖谓之曰公即我之韩白也
  又曰胡僧祐为梁名将常以鼓吹置于斋中恒坐对之以自娱玩或谏之曰公名望隆重朝野具瞻此是羽仪可自居外僧祐曰我性爱之恒须见耳
  又曰北齐斛律金字阿六敦朔州敕勒部人光禄大夫那瓌之子性敦直善骑射行兵用匈奴法望尘识马步多少嗅地知军度远近神武戒文襄曰有谗此人者勿信之文宣尝与金宴射亲持矟走马以拟金胸者三金坚不动赐帛千疋因过其宅置酒作乐
  北史曰隋文帝尝从容命高颎与贺若弼言及平陈事颎曰贺若弼先献十䇿后于蒋山苦战破贼臣文吏耳闻焉敢与将论功帝大笑时论嘉其有让
  又曰周将王思政久经军旅每战唯着破衣弊甲敌人疑非将帅故得免
  又曰韩果从平窦泰于潼关周文因其规画军以胜返赏真珠金带一腰
  隋书曰李密父宽骁勇善战干略过人自周及隋数经将领至柱国蒲山郡公号为名将
  又曰史万岁少英武善骑射骁捷若飞好读兵书兼精占候
  又曰宇文忻每参帷幄出入卧内禅代之际忻有力焉后拜右领军大将军恩赐弥重忻妙解兵法驭戎齐整当时六军有一善事虽非忻所建在下辄相谓曰此必忻法也其见推服如此
  又曰薛世雄性廉谨凡所行军破敌之处秋毫无犯帝由是嘉之帝尝从容谓群臣曰我欲举好人未知诸君识不群臣咸曰臣等何能测圣心帝曰我欲举者薛世雄群臣皆称善帝复曰世雄廉正有古人之风于是超拜右翊卫将军又曰杨玄感欲立名阴求将领谓兵部尚书段文振曰玄感世荷国恩宠逾涯分自非立效边裔何以塞责若方隅有风尘之警庶得执鞭行阵少展丝发之功明公兵革是司敢布心腹文振因言于帝帝嘉之顾谓群臣曰将门必有将相门必有相故不虚也于是赉物千段礼遇益隆
  又曰突厥入朝上赐之射突厥一发中的上曰非贺若弼无能当此于是命弼再拜而咒曰若赤诚奉国者当一发破的如其不然发不中也既射一发而中上大恱顾谓突厥曰此人天赐我也
  唐书曰刘黒闼为窦建徳将奇兵东西揜袭多所克获每临危难而色不变军中号为神勇
  又曰屈突通平薛仁杲之际宝物山积诸将争取通一无所犯高祖闻之曰通清正奉国著于终始名下定不虚也赐金银六百两杂彩千段
  又曰右武侯将军张士贵破反獠而还太宗劳之曰闻公亲蒙矢石为士卒先虽古名将无以加也朕尝闻以身报国者不顾性命尝闻其语未睹其实于公方见之矣
  又曰文徳皇后之葬也段志玄与宇文士及分统士马出宿于章武门太宗夜使宫官至二将军所宇文士及披戸内使志玄闭门不内曰军门不可夜开使者曰此有手敕志玄曰夜中不辨真伪竟停使者至晓太宗闻而叹曰此真将军也周亚夫何以加焉
  又曰霍王元范高祖第十四子也母曰张美人元范少善骑射初为吴王时尝从太宗游猎遇群兽命射之矢不虚发兽无遗者太宗抚其背曰汝才艺过人恨今无所施耳当天下未定我得汝岂不安乎
  又曰王君廓统兵经略东都王世充将郭士行许罗汉前后入掠君廓辄击退之拜右武卫将军诏劳之曰卿以十三人破贼一万自古以少击众未之前闻非惟骁勇绝人亦足以显卿忠莭也
  又曰突厥入寇王君廓邀击破之俘斩二千馀人获马十五疋高祖闻而大恱徴之入朝赐与御马令殿廷乘之而出又谓侍臣曰吾闻蔺相如叱秦王目皆出血君廓往击建徳将出战徐𪟝遏之君廓愤发大呼目及鼻耳一时流血此之壮气何谢古人不可以常例赏之复赐锦袍金带还领豳州
  又曰高宗时吐蕃䧟安西四镇长夀初蕃军逼安西府则天令威武军总管王孝杰将军阿史那忠莭等率师拒之孝杰至安西合战屡捷大破蕃军收复龟兹于阗䟽勒碎叶等城而还则天大恱谓侍臣曰昔贞观年中俱统得此蕃城其后西陲不守并䧟吐蕃今既复旧边境自然无事孝杰建兹功效尽忠款诚遂能裹足徒行身与士卒齐力如此忠恳深足可嘉迁左卫大将军又曰薛仁贵击九姓突厥于天山军将发高宗出甲令仁贵射之射穿九重九姓众十馀万令骁健十人逆来挑战仁贵发三箭中三人其馀下马请降并坑之更就碛北安抚馀众而还军中歌曰将军三箭定天山将士长歌入汉关
  又曰刘仁轨显庆四年出为青州刺史五年大军征辽令仁轨监统水军以后期免特令以白衣随军自效寻检校带方州刺史兼熊健道行军长史乃别领水军二万袭破倭贼万馀于白波敌获船舰四百馀艘倭及耽罗等国皆遣使诣仁轨请降初仁轨将发带方州谓人曰天将富贵此翁耳乃于州司请历日一卷并七庙讳人⿰忄⿱ス土 -- 怪其故答曰拟削平辽海颁示国家正朔使边俗遵奉焉至是果以军功显正除带方州刺史
  又曰郭元振为安西大都䕶时安西突厥首领乌质勒部落强盛款塞通和元振就其牙帐计会军事时天大雪元振立于帐前与乌质勒言议须臾雪深风冷元振未尝移足乌质勒年老不胜寒苦会罢而死
  又曰李晟临洮人也祖思恭父钦代居陇右尝为禆将晟数岁而孤事母以孝闻少雄烈有材力善骑射年十八从军身长六尺勇敢绝伦时河西节度使王忠嗣击吐蕃有骁将乘城拒斗颇多杀士卒忠嗣募军中能射者射之晟乃引弓一发而毙三军大呼忠嗣厚赏之因抚其背曰此万人之敌也
  又曰贞元五年九月马燧与太尉晟召见于延英殿上喜其有大勲力皆图形于凌烟阁列于元臣之次九年十月召见延英殿因拜手仆于地上亲起之
  又曰王栖耀性谨厚善骑射始起兵渉冦境太深遇游骑四合百步内立表俾之环视发必破的敌相顾恐惧徐而解去尝猎会稽山中有逸林白额兽卒起草中应弦而毙在苏州尝与文士游虎丘寺平野霁日先一箭射空再发贯之江东文士自梁肃已下歌咏焉
  又曰李愬既执送吴元济裴度建彰义军节拥降卒万馀人次入焉李愬具櫜鞬候度马首度将避之愬曰此方不识上下等威之分久矣请公因以示之度以宰相礼受愬谒众耸观焉明日愬以师还文城栅度乃视节度使观察及刺史事蔡人大恱
  又曰李光颜为河东禆将讨李怀光杨惠琳皆有功后随高崇文平蜀搴旗斩将出入如神由是稍稍知名授兼御史大夫时兄光进官亦至兼御史大夫军中号曰大大夫小大夫
  国语周语曰召公告单襄公曰吾有三伐勇而有礼反之以仁吾三逐楚君之卒勇也见其君必趋礼也能获郑伯而舍之仁也
  老子曰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河上公注云当果敢推让勿自伐取其美也六韬曰兵入殷郊见太公曰是吾新君也而商容曰非也其人虎据而鹰峙威怒自副见利欲发进不顾前后见武王曰是新君也见敌不怒
  献帝春秋曰张辽问吴降人曰紫髯将军长上短下谁也答曰是孙会稽
  会稽典录曰张立之为人刚毅志意慷慨太祖尝抑之曰尔不念诗书慕圣道而好乘汗马击剑此一夫之用何足贵也谓左右曰丈夫当为卫霍将十万驰沙漠驱远方立功建号耳何能作博士耶
  荆州记曰邓遐襄阳人也勇力绝人历位冠军将军数郡太守号名将
  袁子世说曰吕布之破也太祖统众官军乘便取军中物唯所欲众人皆重载唯袁涣取书数百卷资粮而已众人闻之大惭
  刘向新序曰孙武乐毅之徒皆前世之贤将也久远深奥其事难知至于吴汉近时人耳起于败马立为良将垂名竹帛天下归徳此可慕也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八
  儒将
  儒将
  左传曰晋谋元帅赵衰曰却縠说礼乐而敦诗书使将中军汉书曰冯奉世以良家子选为将年四十馀乃学春秋渉大义读史书
  后汉书曰马援娴于进退尤善述前世行事每言及三辅长者下至闾里少年皆可观听自皇太子诸王侍闻者莫不属耳㤀倦又善兵䇿帝常言伏波论兵与我意合每有所谋未尝不用
  又曰祭遵为将军取士皆用儒术对酒设乐必雅歌投壶虽在军旅不㤀爼豆
  又曰贾复少好学习尚书事舞阴李生李生奇之谓门人曰贾君之容貌志气如此而勤于学将相之噐也又曰贾复知帝欲偃干戈修文徳不欲功臣拥众京师乃与高密侯邓禹并剽甲兵敦儒术广雅曰剽削也谓除甲兵东观汉记曰贾复阖门养威重受易经知大义帝深然之遂罢左右将军复以侯就第加位特进
  吴书曰鲁肃为人方严寡于縁饰内外节俭不务俗好治军整顿禁令必行虽在军中手不释书又善谈论能属文辞思弘远有过人之明周瑜之后肃为之冠也晋书曰杜预身不跨马手不穿札而每在大事辄居将帅之列
  又曰刘毅征卢循败归帝大宴于西池有诏赋诗毅诗云六国多雄士正始出风流毅自以武功不竞故示文雅有馀也
  又载记曰石勒雅好文学虽军旅中常令儒生读史书而听之每以其意论古帝王善恶朝贤儒士听者莫不美焉尝使人读汉史书闻郦食其劝立六国后大惊曰此法当失何得遂成天下至留侯諌乃曰赖有此耳宋书曰沈庆之尝对上为诗令仆射颜师伯执笔庆之口占曰微生值多幸得逢时运昌老朽筋力尽徒步还南冈辞荣此圣代何愧张子房并叹其辞意之美梁书曰曹景宗大破魏军振旅凯入帝于华光宴饮因令左仆射沈约赋韵景宗不得韵意色不平启求赋诗帝曰卿技能甚多人才英㧞何必止在一时景宗已醉求作不已诏令约赋韵已尽唯馀竞病二字景宗便操笔斯须而成其辞曰去时儿女悲归来笳鼓竞借问行路人何如霍去病帝忻然不已约及朝贤惊嗟竟日诏令上史
  北史曰周文帝宴群公卿士仍赋诗言高琳诗末章云寄言窦车骑为谢霍将军何以报天子沙漠静妖氛帝大恱曰猃狁陆梁未时款塞卿言有验国之福也后魏书曰𮧯彧为东豫州刺史以蛮俗荒梗不识礼仪乃表立大学选诸郡生徒于州检校又于城北置崇武馆以习武焉境内清肃还迁大将军
  又曰征虏将军刘藻渉猎群籍美谈笑善与人交饮酒至一石不乱
  后周书曰宇文显和性矜严颇渉经史膂力绝人弯弓数百斤能左右驰射
  又曰贺㧞胜长于䘮乱之中尤工武艺走马射飞鸟十中其五六太祖每云诸将对敌神色皆动唯贺㧞公临阵如平常真大勇也自居任始爱坟籍乃招引文儒讨论义理性又通率重义轻财身死之日唯随兵仗及书千馀卷
  隋书曰高祖有平南之志访可任者高颎曰朝臣之内文武才干无出贺若弼者高祖曰得之矣于是拜弼为吴郡总管委以平陈之事弼欣然以为己任与夀州总管源雄并为重镇弼雄诗曰交河骠骑幕合浦伏波营勿使麒麟上无我二人名献取陈十䇿上称善赐以宝刀
  周罗㬋初仕陈为太子左卫率信任逾重时参宴席陈主曰周左率武将诗每前成文士何为后也都官尚书孔范对曰周罗㬋执笔制诗还如上马入阵不在人后自是益见亲礼
  又曰于仲文讨高䴡大破之至鸭绿水高䴡将乙支文德诈降来入其营仲文先奉密旨若遇高元及文德者必擒之至是文德来仲文将执之时尚书左丞刘士龙为慰抚使固止之仲文遂舍文德寻悔遣人绐文德曰更有言议可复来也文德不从遂济仲文选骑渡水追之每战破敌文德遗仲文诗曰神策究天文妙算穷地理战胜功既高知足愿云止仲文答书辞之文德烧栅而遁唐书曰调露元年突厥阿史德温𫝊叛单于管内之二十四府皆叛应之单于都䕶萧嗣业率兵讨之突厥分兵掠其粮车兵多饿死由是大败朝廷忧之遣礼部尚书裴行俭为定襄道行军大总管率诸军三十万进讨行俭至朔州知贼掠嗣业粮运得胜乃诈为粮车三百乘每车伏壮士五人持陌刀劲弩又以羸兵数百援之兼伏精兵以待之敌见粮车果大至羸兵才斗弃车而走贼驱车就泉水解鞍牧马方拟取粮车车中壮士齐发敌众大惊奔溃伏兵俱发敌骑擒戮殆尽自是续遣粮车敌望之不敢近既而诸道进兵屡捷行俭终擒温傅再平突厥
  又曰娄师德弱冠进士擢第累补监察御史于时吐蕃方犯塞有诏募勇士以讨之师徳抗表应募请为猛士击贼高宗大恱特假朝散大夫从军西讨频立战功天授初迁金吾将军丰州都督则天劳书劳之曰卿受委北陲总司军任往还灵夏校检屯田收率既多京坻遽积不烦和籴之费无复转输之劳两军镇兵咸得支给览以嘉尚欣恱良深召为夏官侍郎俄拜凤阁侍郎同平章事
  又曰娄师德颇有学术噐量宽厚喜怒不形于色自专综边任三十馀年恭勤接下孜孜不怠当危乱之际族灭者相继师徳出将入相能以功名始终识者多之又曰永徽中薛仁贵平百济高宗令别将摄带方州刺史刘仁轨留兵镇守诏仁贵班师还高宗劳问之曰卿在海东前后奏请皆合事宜而雅有文理卿本武将何得然也对曰非臣所能皆刘仁轨之所为也帝深加叹赏超仁轨六阶正授带方州刺史仁贵初平百济合境凋残疆尸相属仁轨始令收敛骸骨瘗埋吊祭之校计户口署置官长开通道路整理村落补葺堤堰修复陂塘劝民耕种赈贷贫乏存问孤老颁宗庙忌讳立皇家社稷百济馀众复安生业仁轨位至中书令
  又曰御史大夫唐休璟有文武才干贞观元年为陇右使大破吐蕃大将麹莽支于凉州洪源谷凡六战六捷破敌筑京观而还后吐蕃使来朝尝因侍宴蕃使屡觇休璟则天问其故对曰往岁洪源战时此将军雄猛无比杀臣将士甚众今愿识之则天大加叹异休璟尤练边事自碣石西逾四镇绵亘万里山川要害皆能记之长安中西突厥与诸蕃不和举兵相持安西道阻表疏相继则天召休璟与宰相商度事势俄顷间草奏便施行后十馀日安西诸州请兵应接一如休璟所画则天谓之曰恨用卿晚乃迁夏官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仍谓魏元忠曰休璟谙练边事卿等十不当一也
  又曰宰相张说出为并州大都督府长史兼天平军大使开元九年边敌康大宾据长泉镇叛与党项连结攻䧟兰池等六胡州诏说与朔方军大使王晙合势进讨贼攻银城连谷以据仓粮说统马步万人出合河关掩击大破之追至骆驼堰敌及党项自相疑贰乃散说招集党项复其居业副使史宪请尽诛党项说曰先王之道推亡固存如尽诛之是逆天道因奏置麟川安置党项馀众其年说自兵部尚书进同平章事十年又敕说为朔方军节度大使往巡五城处置兵马时降敌康愿子自立为可汗举兵掠监牧马西河渉出塞说勒兵讨而擒之以献徙其家属于七盘山其党悉平获男女三千人于是移河曲六胡州敌兵五万馀口配之于许汝唐邓仙豫等州始空河南朔方地先是缘边镇兵常六十万说以边冦渐平奏罢二十馀万勒还农亩玄宗颇以为疑说奏曰臣久在疆场具悉边事御敌制胜不在多驱闲冗陛下若以为疑臣请阖门百口保之以陛下之明远方畏服必不虑减兵而招冦也玄宗从之时当蕃卫士浸以贫弱逃亡略尽说建䇿请一切罢之别召募强壮令其宿卫不简色役优为条例逋逃者必争来应募上从之旬日得精兵十三万人分击诸卫彍骑是也
  又曰吴元济据蔡州叛王师讨伐诏柳公绰以鄂兵五千隶安州刺史李听率所赴行营公绰曰朝廷以吾儒生不知兵耶即日上奏愿自征行许之公绰自鄂济涢江直抵安州李听以廉使之礼事之公绰谓之曰公所以属鞬负弩岂非为兵事耶若去戎容被公服两郡守耳何所统摄乎以公名家晓兵若吾不足以指麾则当赴阙不然吾且署职名以兵法从事矣听曰惟公所命即署听为鄂岳都知兵马使中军先锋行营马步都虞候三牒授之乃选卒六千属听戒其部校曰行营之事一决都将听感恩畏威如出麾下其出权制变为当时所称入为刑部尚书出授太原尹河东节度使代北有沙陁部落自九姓六州皆畏惮之公绰至镇召其酋朱耶执宜安置于云朔塞下治废栅十一募兵三千令沙陀屯守由是边患以息
  又曰元和十二年宪宗召宰臣议兵曰王师伐蔡首尾三年虽捷奏频来窠巢未殄度支供馈其何以济李逢吉崔群王涯各有奏对多言罢兵为便唯裴度不言利害议曰臣请自往行营督战明日延英殿复对宰臣俱退上独止度谓之曰卿必能为朕行乎度稽首流涕而奏曰臣誓不与此贼俱全上亦为之感动度奏曰贼已力困但诸将心不一故未降耳上深嘉之遂欲加度招讨使度奏曰韩弘已为都统臣不欲受招讨之名但奉使即得乃下诏以度为彰义军节度蔡申光观察等使仍淮西行营宣慰处置使其年八月一日度发京师仍赐禁军三百为卫兵宪宗御通化门饯军度衔涕辞天以郾城为蔡州应度得慰劳之旨躬督战阵卒以立功即时论赏诸将奋励无敢退留至十月十一日㧞蔡州擒吴元济仗节而还
  又曰元和中以裴度征淮西诏曰辅弼之臣军国是赖兴化致理秉钧以居取威定功则分阃而出所以同君臣之体一中外之任焉属者问罪汝南致诛淮右盖欲刷其污俗吊彼顽人虽挈地求生者实繁有徒而婴城执迷者未剪其类何兽困而犹斗岂鸟穷之无归欤由是遥听鼓鼙更张琴瑟烦我台席董兹戎旃朝议大夫中章侍郎同平章事飞骑尉赐金鱼袋裴度为时降生恊朕梦卜精辨宣力坚明纳忠当轴而才谋老成运筹而智略有定司其枢务备知四方之事付以兵要必得万人之心是用祷于上玄拣此吉日带丞相之印绶所以尊其名赐诸侯之斧钺所以重其命尔其宣布清问恢壮皇猷感励连营荡平多垒招怀孤疾字抚夷伤况淮西一军素效忠莭过海赴难史册书勲建中初攻破襄阳擒灭崇义比者胁于凶逆归命无由每念前劳常思安抚所以内辍辅臣俾为师率实欲保全慰谕各使得宜汝往钦哉无越我丕训可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蔡州刺史充彰义军节度申光蔡观察等使仍充淮西宣慰招讨处置使诏出度以韩弘为淮西行营都统不欲更为招讨请秪称宣慰处置使又以此行既兼招抚请改翦其类为革其志又以弘已为都统请改更张琴瑟为近辍枢衡请改烦我台席为授以成算皆从之
  唐书曰太尉李光弼御军严峻而有礼士卒爱而惮之之贞元中郭子仪会丸节度之师不利于相州以光弼代郭子仪为河北副元帅子仪宽恕朔方将士多不奉法时仆固怀恩引回纥内助累立战功将帅多假借之朝议加赏进怀恩为右厢都知兵马使光弼出关会诸将进战因左厢都知兵马使张用济后至斩于纛下怀恩届期先至莫不惕息光弼在河阳令怀恩攻安太清于怀州官军频不利光弼怒将斩之怀恩出奇为地道偷得贼号诈传号令贼众大乱遂㧞怀州擒太清而还光弼舍之太清妻有美色城破被俘太清向光弼求之即命还太清议者称自艰难以来唯光弼行军理戎沉毅有筹略将帅中第一
  又曰凤翔将野诗良辅泾原将郝玭各以名雄边上吐蕃尝谓汉使曰唐国既与吐蕃和好何妄语也问曰何谓曰若不妄语何因遣野诗良辅作陇州刺史其畏惮如此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九
  边将
  边将
  史记曰李牧为赵将居雁门备匈奴日击牛飨士谨𤇺火多间谍敢有捕敌者斩王以为怯代之匈奴数来复使牧将牧曰如前乃敢奉令王许诺数岁终无所得后选百金之士五万彀弦者十万大破匈奴
  又曰文帝时匈奴大入朝那杀北地都尉昂帝乃复问冯唐曰公何以知吾不能用廉颇李牧也唐对曰臣闻上古王者之遣将跪而推毂曰阃以内者寡人制之阃以外者将军制之军功爵赏皆决于外归而奏之此非虚言也臣大父言李牧为赵将居边军市之租皆自用飨士赏赐决于外不从中扰也委任而责成功故李牧乃能得尽智能遣选车千三百乘彀骑万三千百金之士十万是以北逐单于破东边灭澹林西抑强秦南支韩魏当是之时赵㡬霸会赵王迁立用郭开谗卒诛李牧令颜聚代之是以兵破士北为秦所灭今臣窃闻魏尚为云中守其军市租尽以给士卒出私养钱五日一杀牛飨宾客军吏舍人是以匈奴远避不近云中之塞敌尝一入尚率车骑击之所杀甚众夫士卒尽家人子起田中从军安知尺籍伍符终日力战斩首捕敌上功幕府一言不相应文吏以法䋲之其赏不行而吏奉法必用臣愚以为陛下法太明赏太轻罚太重且云中守魏尚坐上功首虏差六级陛下下之吏削其爵罚作之由此言之陛下虽得廉颇李牧不能用也文帝说是日令冯唐持节赦魏尚复以为云中守而拜唐为车骑都尉
  又曰武帝以李广为未央卫尉而程不识亦为长乐卫尉不识故与广俱尝屯边而广行无部伍行阵就善水草屯舍止人人自便不击刁斗以自卫幕府省约束文籍事然亦远斥候未尝遇害程不识正部曲行伍营阵击刀斗士吏理军簿至眀军不得休息然亦未尝遇害不识曰李广军极简易然敌卒犯之无以禁也而其士卒亦佚乐咸乐为之死我军虽烦扰然敌亦不得犯我是时汉边郡李广程不识皆为名将然匈奴畏广之略士卒亦多乐从广而苦程不识
  汉书曰晁错上言兵事曰自高后以来陇西三困于匈奴非陇西之民有勇怯廼将吏之制巧拙异也故兵法曰有必胜之将无必胜之民由此观之安边境立功名在于良将不可不择也
  又曰赵充国奏曰从今尽三月敌马羸瘐必不敢捐妻子于他种中远涉河山而来为冦是臣之愚计所以度敌且必瓦解其处不战而自破也
  又曰张安世长子千秋为中郎将将兵随度辽将军范眀友击乌程还谒大将军光问千秋战阵方略山川形势千秋口对兵事画地成图无所㤀失
  后汉书曰窦宪惧诛自求击匈奴以赎死会南单于请兵北伐乃拜宪车骑将军金印紫绶官属依司空依准也长史一人千石掾属二十九令史及御属三十二人见续汉志以执金吾耿秉为副发北军五校汉有南北军每军中侯一人六百石掌临五营黎阳雍营缘边十二郡骑士汉官仪曰光武中兴以幽冀并州兵骑克定天下故于黎阳立营以谒者监之又曰扶风郡尉部在雍县以凉州近羌数犯三辅将兵卫䕶故俗称雍营及羌胡兵出塞明年宪与秉各将四千骑及南匈奴左谷蠡王师子师子其名也万骑出朔方鸡鹿塞南单于屯屠河屯屠河单于名将万馀骑出满夷谷度辽将军邓鸿邓禹少子及缘边义从羌胡八千骑与左贤王安国万骑出㧽阳塞㧽阳在五原郡㧽音固皆会涿邪山宪分遣副校尉阎盘司马耿䕫耿谭将左谷蠡王师子右呼衍王须訾等呼衍其号因以为姓匈奴遗种也今呼延姓是其后须訾名精骑万馀与北单于战于稽落山大破之敌众崩溃单于遁走追击诸部遂临私渠北鞮海匈奴中海名也斩名王已下万三千级获生口马牛羊槖驼百馀万头于是温犊须日逐温吾夫渠王抑鞮等八十一部率降者前后二十馀万人宪秉遂登燕然山去塞三千馀里刻石勒功纪汉威徳令班固作铭
  又曰马援讨五溪蛮军次下隽下隽县名属长沙国故城今辰州沅陵县隽音字兖反有两道可入从壶头则路近而水险壶头山名也今在辰州沅陵东武陵记曰此山头与东海方壶山相似神仙多所游集故名壶头山也从充则涂夷而运远充县名属武陵郡充音昌容反帝初以为疑及军至耿舒欲充道援以为弃日费粮不如进壶头扼其喉咽扼持也充贼自破以事上之帝从援䇿三月进营壶头贼乘高守隘水疾船不得上会暑甚士卒多疾死援亦中病遂困乃穿岸为室以避炎气武陵记曰壶头山边有石窟即援所室也室内有蛇如百斛船大云是援之馀灵也贼每升险鼓噪援辄曵足以观之左右哀其壮意莫不为之流涕
  又曰初马援军还将至故人多迎劳之平陵人孟冀有计谋于坐贺援援谓之曰吾望子有善言反同众人邪昔伏波将军路博徳开置七郡裁封数百户汉书曰平南越以为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朱崖儋耳九郡今此言七郡则与前书不同也今我微劳猥飨大县功薄赏厚何以能长久乎先生奚用相济冀曰愚不及援曰方今匈奴乌桓尚扰北边欲自请击之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耶冀曰谅为烈士当如此矣
  又曰邓训卒官吏人羌胡爱惜旦夕临者日数千人戎俗父母死耻悲泣皆骑马歌呼至闻训卒莫不吼号或以刀自割又杀其犬马牛羊曰邓使君已死我曹亦俱死耳前乌桓吏士皆奔走道路训任乌桓校尉时吏士也至空城郭吏执不听以状白校尉徐傿叹息曰此义也傿音于建反乃释之遂家家为训立祠毎有疾病辄请祷求福
  又曰窦固复出玉门击西域诏耿秉及骑尉刘张皆去符传以属固专将兵者并有符传拟合之取信今去符皆受固之节度也固遂破白山降车师
  又曰蔡彤使招呼鲜卑示以财利其大都䕶偏何鲜卑名遣使奉献愿得归化慰纳赏赐稍复亲附其异种满离高句骊之属络绎款塞上貂裘好马帝辄倍其赏赐其后偏何邑落诸豪并归义愿自效彤曰审欲立功当归击匈奴斩送头乃信耳偏何等皆仰天指心曰必自效即击匈奴左伊祑訾部斩首二千馀级持头诣郡其后岁岁相攻辄送首级
  又曰乌桓鲜卑追思蔡彤无己每朝贺京师常过塜拜谒仰天号泣乃去辽东吏人为立祠四时奉祭焉又曰耿恭以疏勒城傍有涧水可固五月乃引兵据之七月匈奴复攻恭募先登数千人直驰之胡骑散走匈奴于城下壅绝涧水恭于城中穿井十五丈不得水吏士渴乏笮马粪汁而饮之笮谓压笮也恭仰叹曰闻昔贰师将军㧞佩刀刺山飞泉涌出贰师大宛城中名昔武帝时使李广利伐大宛至贰师城因以为号今汉徳神明岂有穷哉乃整衣服向井再拜为吏士祷有顷水泉奔出众皆称万岁乃令吏士扬水以示敌
  又曰光武至蓟闻邯郸兵方到广武将欲南归召官属计议耿弇曰今兵从南来不可南行渔阳太守彭宠公之邑人宠南阳宛人也上谷太守即弇父也发此两郡控弦万骑邯郸不足虑也光武官属腹心皆不肯曰死尚南首奈何北行入囊中渔阳上谷北接塞垣至彼路穷如入囊也光武指弇曰是我北道主人也
  又曰耿䕫为大将军左校尉将骑八百出居延塞直奔北单于庭于金微山斩阏氏名王已下五千馀级单于与数骑脱亡尽获其匈奴珍宝财畜去塞五千馀里而还自汉出师所未尝至也
  又曰班超在䟽勒将还中国䟽勒举国忧恐其都尉黎弇曰汉使弃我我必复为龟兹所灭耳诚不忍见汉使去因以刀自刭超还至于阗王侯以下皆号泣曰依汉使如父母诚不可去互抱超马脚不得行超恐于寘终不听其东又欲遂本志乃更还䟽勒䟽勒两城自超去后复降龟兹而与尉头连兵尉头国居尉头谷去长安八千六百五十里南与䟽勒接衣服类乌孙也超捕斩反者击破尉头
  又曰段颎破羌穷山深谷之中斩其渠师以下万九千级获牛马骡驴毡裘庐帐什物不可胜数
  又曰郭凉字公文气力壮猛虽武将然通经书多智略尤晓边事有名北方
  又曰张奂前为度辽将军与段颎争击羌不相平及颎为司隶校尉欲逐奂归炖煌将害之奂忧惧奏记谢颎曰小人不明得过州将千里委命以情相归
  又曰刘焉𫝊曰拜张鲁镇夷中郎将领汉宁太守通其贡献
  谢承后汉书曰臧旻有干事才达于从政讨贼有功拜议郎还京师见太尉袁逢问其西域诸国土地风俗人物种数旻具答悉陈其状手画地形逢奇其才叹息言虽班作西域𫝊何以过此
  东观汉记曰黄香为尚书晓习边事毎行军调度动得事理上知其勤数加赏赐
  魏志曰毌丘俭字仲恭有干䇿为幽州刺史度辽将军俭以高句𮪜数叛帅军出玄莵讨之句𮪜王宫将步骑三万逆军汶上大战宫连破走遂束马悬车登九都山斩获首虏以千数遣玄莵太守王颀追之过沃沮千馀里至肃慎界刻石记功刊丸都之山铭不耐之城
  吴志曰孙歆字公礼为边将数十年善养士卒得其死力将帅姓名尽具识之所问咸对身长八尺仪貌都雅权悦曰吾久不见公礼不图进㿽如此
  后魏书曰韦珍高祖初蛮首桓诞归款以为东荆州刺史令珍为使与诞招慰诸蛮珍自悬瓠西入三百馀里至桐柏山穷临淮源宣扬恩泽莫不附降淮源旧有祠堂蛮俗恒用人祭之珍乃晓吿曰天地明灵即是民之父母岂有父母甘子肉味自今已后悉宜以酒脯代用群蛮从约至今行之凡所招降七万馀户置郡县而还以奉使称旨除左将军乐陵镇将赐爵霸城子
  又曰李崇行梁州刺史时巴兵扰动诏崇以将军荆州刺史镇上洛敕发陜秦二州兵送崇至辞曰边人失和本怨刺史奉诏代之自然易帖但须一宣诏旨而已不劳发兵自防怀惧也高祖从之
  又曰宇文测行绥州事每岁河冰合后突厥即来冦掠先发尝预遣居人入城堡以避之测至皆令安堵如旧乃于要路数百处并多积柴仍远斥候知其动静是年十二月突厥从连谷入冦至界数十里测命积柴之处一时纵火突厥谓有大军至惧而遁走自相蹂践委弃杂畜及辎重不可胜数测徐率所部收之分给百姓自是突厥不敢复至测因请置戍兵以备之
  隋书曰帝以薛世雄为玉门道行军大将军与突厥启民可汗连兵击伊吾师次玉门启民可汗背约兵不至世雄孤军度碛伊吾初谓隋军不能至皆不设备及闻世雄度碛大惧请降诣军门上牛酒世雄遂于汉旧伊吾城东筑城号新伊吾因留银青光禄大夫王威以甲卒千馀人戍之而还天子大恱进位正议大夫赐物二千段
  唐书曰马总为安南郡都䕶本管经略使总敦儒学长于政术在南海累年清廉不挠夷獠便之于汉所立铜柱之处以铜一千五百斤特铸二柱刻书唐徳以继伏波之迹
  又曰范希朝镇振武蕃落之俗有长帅至必效奇駞名马虽廉者犹曰当从之致其欢希朝一无所受积十四年皆保塞而不逾垣
  又曰柳公绰为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观察等使是岁北边遣梅禄将军李畅以马万匹来市托云入贡所经州府守帅假之礼分严其兵备留馆则戒卒于外惧其袭夺太原故事出兵逆之畅及界上公绰使牙将祖孝恭单马劳问待以修好之意畅感义出涕徐驱道中不妄驰猎及至辟牙门令译引谒宴以常礼及市马而还不敢侵犯陉北有沙陁部落自九姓六州皆畏避之公绰至镇召其酋朱耶执宜直抵云朔塞下治废栅十一所募兵三千付之留屯塞上以御匈奴其妻母来太原者请梁国夫人以酒食问遗之沙陁感之深得其效
  梁吴均边城将诗曰仆夲边城将驰射灵关下箭衔雁门石气振武安瓦玉标丹霞敛金络艳光马高旗入汉飞长鞭历地写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八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十
  威名       信义
  威名
  史记曰李广居右北平匈奴闻之号曰汉之飞将军避之数岁不敢入右北平界
  汉书曰郅都为雁门太守匈奴素闻名节举边为引兵去境都死不近雁门匈奴为偶人像都令骑驰射之莫能中者其见惮如此
  后汉书曰公孙瓉𫝊曰瓉字伯珪辽西令支人初平二年青徐黄巾三十万众入渤海界欲与黒山合瓉率步骑二万人逆击于东光南大破之东光今沧州县斩首三万馀级敌弃辎重数万两奔走渡河瓉因其半济薄之敌复破死者数万流血丹水收得生口七万馀车甲财物不可胜算威名大震拜奋武将军
  又曰瓉为降虏校尉讨乌桓每闻有警瓉辄厉色愤怒如赴雠敌望尘奔逐或继之以夜战敌识声惮其勇莫敢抗犯
  又曰瓉征乌桓常与善骑射之士数十人皆乘白马以为左右翼自号白马义从乌桓更相告语避白马长史乃画作瓉形驰射之中者咸称万岁敌自此之后遂远窜塞外
  又曰承宫名播匈奴时北单于遣使求得见宫显宗敕自整饰宫对曰夷狄眩名非识实者也臣状丑不可以示远宜选有威容者
  续汉书曰承宫𫝊曰夷狄闻臣虚称故欲见臣臣形状陋不如选长大有威者示之也帝乃以大鸿胪魏应代之
  又曰武王𬙂音引字伯升世祖之长兄也慷慨有大节进围宛城中自号天柱大将军王莽素闻其名大震惧使长安中官署及天下乡亭皆画伯升像于壁旦起射之东观汉记曰耿秉性勇壮而简易于事军行常自被甲在前休止不结营部然远斥堠明要害有警军阵立成士卒皆乐为死匈奴闻秉卒举国号泣
  魏志曰吕布字奉先便弓马膂力过人号为飞将又曰厐徳将所领南屯樊攻云长曰今年我不杀彼彼当杀我亲与云长交战射中额时徳常乘白马因谓之白马将军
  又曰张辽为孙权所围辽溃围出复入权众破走由是威震江东儿啼不肯止其父母以辽恐之
  晋书曰邓遐勇力绝人气盖当世时人方之樊哙桓温以为参军数郡号为名将
  宋书曰刘胡本名坳胡以其颜靣坳黒似胡故以为名及长坳胡难道单呼为胡出身群将捷口善处分稍至队主讨诸蛮往事无不捷蛮甚畏惮之小儿啼语之曰刘胡来便即止
  又曰沈庆之伐沔北诸蛮大破之威震诸山群蛮皆稽颡庆之患头风着狐皮帽群蛮恶之号曰苍头公后魏书曰李崇深沉有将略宽厚善御众在扬州凡经十年常飬壮士数千人冦贼侵边所向摧破号曰卧虎贼甚惮之
  后周书曰韩果从大军破稽胡于北山胡地险阻人迹罕至果进兵穷讨散其种落稽胡惮果劲捷号为著翅人太祖闻之笑曰著翅之名宁减飞将
  又曰蔡祐与齐神武遇战于邙山祐时著明光铁铠所向无前敌人咸曰此是铁猛兽也皆遽避之
  北史曰裴宽在孔城十三年与齐洛州刺史独孤永业相对永业有计谋多谲诈或声言春发秋乃出兵或揜蔽消息倏忽而至宽每揣知其情出兵邀击无不克之永业尝戒其所部曰但好慎孔城自外无足虑其见惮如此
  又曰怡峯字景阜辽东人也从征役以骁勇闻当时号为骁将
  又曰梁武敕萧续曰贺㧞胜北间骑将汝其慎之唐书曰郝玼为刺史始玼以临泾地宜当畜息蕃戎每为冦即屯其地尝白其帅愿以城控之前帅不从其后段祐为节度使玼复白祐祐多其策乃表请城之故诏玼镇其北自是西戎无敢犯泾者玼自行间前无强敌在边上三十年生得蕃人辄刳剔而归其尸蕃人畏之如神下令得玼者赏以等身金蕃中小儿啼号者但连呼郝玼以怖之
  又曰张万福带和州刺史镇咸阳因留宿卫李正已反将㫁江淮路令兵守璚桥涡口淮进奉舡千馀只泊涡下不敢过徳宗以万福为濠州刺史召见谓曰先帝改名作正者所以褒卿也朕以为江淮草木亦知卿名若从先帝所改恐贼不知是卿也复赐名万福慰遣之万福驰至涡口立马岸上发进奉舡淄青兵马倚㟁睥睨不敢动诸道舡继进
  吴越春秋曰吴公子庆忌吴王僚子也勇捷为人所闻筋力果劲万人之敌也
  世说曰桓石䖍小字镇恶尝从征枋头车骑冲没陈左右莫能先救宣武问汝叔落贼汝知不石䖍闻之气甚奋策马于数万众中径致冲还三军叹服河朔后以其名㫁疟
  炖煌实录曰宋质直破敌有威名儿啼恐之即止敌相恚曰使汝行逢宋都督
  信义
  左𫝊曰曹卫告绝于楚子玉怒从晋师晋师退军吏曰以君避臣辱也且楚师老矣何故退子犯曰师直为壮曲为老岂在久乎微楚之惠不及此重耳过楚楚成王有赠送之惠退三舍避之所以报也一舍三十里初楚子云若反国何以报我故以退三舍为报又曰晋文公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谍出曰原将降矣军吏请待公曰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
  又曰晋将荀吴伐鲜虞围鼓鼓白狄之别名鼓人或请以城叛吴曰吾闻诸叔向好恶不愆民知所适事无不济愆过适归也或以为城叛吾所甚恶也人以城来吾独何好焉赏所甚恶若所好何无复加所好也若其弗赏是失信也何以庇民力能则进否则退量力而行吾不可以欲城而迩奸所䘮滋多使鼓人杀叛人而缮守备围鼔三月鼓人或请降使其民见曰犹有食色军吏曰获城而不取勤民而顿兵何以事君吴曰所以事君也获一邑而教民怠将焉用邑邑以贾怠不如完旧完犹保守也贾音古完戸官反贾怠无卒卒终弃旧不祥鼔人能事其君吾亦能事吾君徳义不爽爽差好恶不愆城可获而民知义所知义所在也荀吴必其能获故因以示义有死命而无二心不亦可乎鼓人告食竭力尽而后取之克鼓而返不戮一人
  史记曰秦末天下兵起范増说项梁曰陈胜败固当夫秦灭六国楚最无罪自怀王入秦不返楚人怜之至今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今陈胜首事不立楚后而自立其势不长今君起江东楚蜂起之将皆争附君者以君世世楚将为能复立楚之后也乃求楚怀王孙心立为楚怀王从民所欲也
  项籍本纪曰项王乃东行击陈留外黄外黄不下数日降羽悉令男子年十五已下诣城东欲坑之外黄令舍人儿年十三令之舍人儿也以其㓜弱故系其父往说羽曰彭城强劫外黄强音其两反外黄恐故且降待大王大王至又皆坑之百姓岂有归心从此以东梁地十馀城皆恐莫肯下矣项王然其言廼赦外黄当坑者而东至睢阳闻之皆争下项王
  又曰汉王至洛阳新城三老董公遮说汉王以义帝死故汉王闻之袒而大哭遂为义帝发䘮临三日发使者告诸侯曰天下共立义帝北面事之今项羽放杀义帝于江南大逆无道寡人亲为发䘮诸侯皆缟素悉发关内兵收三河士南浮江汉以下愿从诸侯王击楚之杀义帝者
  后汉书曰更始初光武为萧王定河北诸贼铜马馀众降封其渠帅为列侯降者犹不安光武知其意令各归营勒兵乃自乘轻骑案行部阵降者更相语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投死犹言致死由是皆服三国志明帝自征蜀至长安遣张郃诸军劲卒四十馀万向剑阁诸葛亮有战士万二千更下兵者八千时魏军始阵畨兵适交参佐咸以敌众强多非力所制控权停下兵并声势亮曰吾闻用武行师以大信为本得原失信古人所惜去者束装以待其妻子企踵而计日乃敕速遣于是去者感恱逗留一战往者愤踊咸思致命临战之日莫不㧞刃争先以一当十杀张郃却司马宣王一战大克
  吴志曰孙皎尝遣兵候魏获魏边将吏美女以进皎皎更其衣服送还之
  晋书曰武帝有灭吴之志以羊祜为督荆州诸军事假节散骑常侍卫将军如故祜率营兵出镇南夏开设庠序绥怀远近得江汉之心与吴人开布大信降者欲去皆听之
  又曰羊祜为征南大将军督荆州诸军事祜以孟献营武牢而郑人惧晏婴城东阳而莱子服乃进据险要开建五城取膏腴之地夺吴人之资石城以西尽为晋有自是前后降者不绝乃増修徳信以怀柔初附慨然有吞吴之心每与吴人交兵克日方战不为掩袭之计将帅有欲进谲诈之䇿者辄饮以醇酒使不得言人有掠吴二儿为俘者祜遣送其家后吴将夏祥邵𫖮等来降二儿之父亦率其属与俱吴将陈尚潘景来冦祜追斩之美其死节而厚加殡敛景尚子弟迎䘮祜以礼遣还吴将邓香掠夏口祜募生䌸香既至宥之香感其恩率部曲而降祜出军行吴境刈榖为粮皆计所侵送绢偿之毎会众江沔游猎常止晋境若禽兽先为吴人所伤而为晋兵所得者皆封还之于是吴人翕然恱服称为羊公不之名也祜与陆抗相对使命相通抗称祜之徳量虽乐毅诸葛孔眀不能过也抗尝病祜馈之药抗服之无疑心士多谏抗抗曰羊祜岂鸩人者时谈以为华元子反复见于今抗毎告其戍曰彼专为徳我专为暴是不战而自服也各保分界而已无求细利孙皓闻二境交和以诘抗抗曰一邑一乡不可以无信义况大国乎臣不如此正是彰其徳于祜无伤也
  又曰羊祜在军常轻裘缓带身不被甲铃阁之下侍卫者不过十数
  又曰刘道规为荆州刺史桓玄馀党荀林屯江津桓谦军屯枝江二冦交逼久绝都邑之问荆楚既桓氏义旧并怀异心道规乃会将士吿之曰桓谦今在近畿闻诸军颇有去就之计吾东来文武足以济事若欲去者本不相禁因夜开城门达晓不闭众咸惮服莫有去者又曰刘𥙿为将北伐后秦姚泓乌宏反以檀道济为前锋至洛阳凡㧞城破垒俘四千馀人议者谓应以戮为京观道济曰伐罪吊民在今日皆释而遣之于是戎狄感恱相率归之者甚众
  崔鸿后燕录曰遣将慕容白曜伐宋无盐城克之将尽以其人为军实副将𮠑范郦音历曰齐四履之地号为东秦不远为经略恐未可定也今皇威始被民无霑泽连城有怀二之将比邑有拒守之失宜先信义示之轨物然后民心可怀二州可定白曜从之进次肥城白曜欲攻之范曰肥城虽小攻则淹日得之无益军声失之有损威势且无盐之卒死者涂炭成败之机足为鉴矣若飞书吿谕可不攻自伏纵其不降亦当逃散白曜乃以书晓之肥城果溃
  北史曰西魏将王罴之守华州也今冯翊西魏师与东魏师战河桥不利东魏卒赵青雀据长安城所在莫有固志罴乃大开州门召城中军民谓之曰如闻天子败绩不知吉㓙诸人相惊咸有异心王罴受委于此以死报恩诸人若有异图可来见杀必恐城陥没者亦任出城如有忠诚能与王罴同心者可共固守军民见其诚信皆无异心
  后汉书曰李为为荆州刺史轻将数十骑到上洛宣诏绥慰当即帖然寻敕边戍掠得萧頥人者悉令还之南人感徳仍送荆州之口二百许两境交和无复𤇺燧之惊
  隋书曰桂州人李光仕举兵作乱隋将周法尚讨之光仕帅劲兵保白石洞法尚捕得其弟光略光度大获家口其党有来降附辄以妻子还之居旬日降者数千人法尚遣兵列阵以当光仕亲率奇兵蔽林设伏两阵始交法尚驰击其栅栅中人皆走败光仕大溃追斩之唐书曰武徳中李靖既克江陵降萧铣时诸将咸云铣之将帅与官军拒战罪状既重请籍没其家以赏将士靖曰王者之师义在吊伐且犬吠非其主无容同叛逆之科此蒯通所以免大戮于汉祖也今新定荆郢宜弘宽大以慰远近之心降而籍之恐非救焚拯溺之义且恐自此南城镇各坚守不下非计之善于是遂止江汉之城闻之莫不争下
  又曰裴度既平淮西蔡人大恱旧令途无偶语夜不燃烛又戒以酒食相过从者以军法论度乃约法唯盗闘杀外馀尽除之其往来者不复以昼夜为限于是蔡之遗黎始知有生人之乐
  又曰裴度既平淮西以蔡卒为牙兵或以为反侧之子其心未安不可自去其备度笑而答曰吾受命为彰义军节度使元恶就擒蔡人即吾人也蔡之父老无不感泣申光之民即时平定
  又曰李愬袭蔡州既获李祐破解其缚而客礼之愬乘间常召祐及李忠义屏人而语义亦降将也本名宪改之军中多以谏愬愬益亲祐始募敢死者三十人以为突骑愬自教习之将袭元济会雨水自五月至七月所在陂泽溃溢不可行营诸军皆以愬不杀祐为言虑其诱覆官军简牒日至且言得贼谍具事愬无以止之乃持祐泣曰岂天不欲平此贼何尔我一身而见夺于众口愬亦虑诸军先以谤间则不能全之矣乃械祐送京师先表请释且言必杀祐则无与成功者比至京师诏释以还愬愬喜甚署为散兵马使授刃佩之夜则倚以巡警或使以入愬帐中言事愬因留对举酒往往逹旦窃听者时闻祐涕泣声寻署为六院兵马使
  说苑曰晋文公伐楚归国行赏狐偃为首或曰城濮之事先轸之谋文公曰城濮之事偃说我无失信不背三舍之约先轸所谋军事吾用之以胜然此一时之说偃言万世之功奈何以一时之利而加万世功乎是以先之众人恱服
  荘子曰世南宜僚弄丸而家之难解孙叔敖秉羽而郢人投兵
  韩诗外传曰简子薨未葬中牟叛之葬五日兴师攻之围未匝而城自坏者十丈襄子击金而退之曰吾闻君子不乘人于利不厄人于险使修其城然后攻之中牟闻其义请降
  吕氏春秋曰夏后与有扈战于甘泽而不胜曰战而不胜是吾徳薄而教不善也于是处不重席食不二味琴瑟不修女子不饰尊贤使能期年而有扈氏服












  太平御览卷二百七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十二
  抚士
  抚士
  孙子曰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谿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理如骄子不可用也军䜟曰军无财则士不来军无赏则士不往故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故曰礼者士之所归也赏者士之所死也昭其所归示其所死故曰礼而后悔则士不归赏而后悔则士不死礼赏不倦则士进矣左𫝊曰冬楚师伐宋围萧萧溃楚大夫申公巫臣曰师人多寒楚子于是巡三军拊而勉之拊勉慰勉也三军之士皆如挟纩纩绵也
  又曰声子诣楚谓令尹屈建曰雍子奔晋以为谋主彭城之役晋楚遇于靡角之谷雍子曰归老㓜返孤疾二人役归一人简兵蒐乘简择蒐阅秣马蓐食师阵焚次次舍也焚舍示必死明日将战行归者而逸楚囚欲使楚知楚师宵溃晋降彭城而归诸宋楚失东夷子辛死之则雍子之为也史记曰楚人有馈一箪醪者楚荘王投之于河令将士迎流而饮之三军皆醉
  又曰赵括为将母上书曰始妾事其父王所赏赐者尽与军吏今括一日为将所赐金视便田宅买之父子异心不可用王不听遂请曰有所不称妾得无随乎王许诺
  又曰吴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暑不张盖分率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
  又曰田横据有齐地汉将韩信灌婴平齐地横走归彭越汉灭项籍后横与其徒五百馀人入海居坞坞音乌同帝使使赦横罪而召之曰横来大者王小者乃侯耳大者谓横小谓徒属不来发兵加诛乃与其客二人乘𫝊诣洛阳未至三十里至尸乡厩置谓其客曰陛下所以欲见我不过欲一见靣貌耳陛下在洛阳今斩吾头驰三十里间形容尚未能败犹可观也遂自刭令客奉其头从使者驰奏之高祖以王者礼葬既葬二客穿其塜旁皆自刭馀尚五百人在海中闻横死亦皆自杀于是乃知田横兄弟能得士也
  汉书曰李广历七郡太守前后四十馀年得赏赐辄分其麾下饮食与士卒共之家无馀财终不言生产事将兵之处见水士卒不尽饮不近水士卒不尽食不尝食士以此爱乐为用也
  又曰窦婴拜大将军赐金千觔婴以所赐金陈廊庑下军吏辄令取为用金无入家者
  又曰司马迁与任少卿书曰愚以为李陵与士大夫绝甘分少能得人之死力虽古名将不过也
  又曰袁盎字丝为中郎以数上谏为陇西都尉仁爱士卒士卒皆争为死
  后汉书曰桓帝以段颎为破羌将军征羌每行军仁爱士卒疾者亲自瞻省手为裹疮在边十馀年未尝一日蓐寝与将士同勤苦故皆乐为死战
  又曰皇甫规延熹中为中郎将持节监讨陵吾等羌会军中大疫死者十三四规亲入庵庐巡视将士三军感恱东羌遂遣使乞降
  又曰皇甫嵩平黄巾恤士卒甚得众情每军行顿止湏营幔修立然后就舍帐军士皆食嵩乃尝食吏有因事受贿者嵩更以钱物赐之吏怀惭或至自杀
  又曰马援讨西羌中流矢贯胫帝以玺书劳之赐牛羊数千头援尽班诸宾客
  又曰董卓击汉阳叛羌破之拜郎中赐缣九千疋卓曰为者则已有者则士为功者虽已共有者乃士乃悉分吏兵无所留又曰王霸常与臧宫傅俊共营霸独善抚士卒有死者脱衣以敛之伤者躬亲以养之
  又曰光武遣大中大夫赐征西吏士死伤者医药棺殓大司马以下亲吊死问疾以崇谦让
  又曰耿恭在䟽勒遣军吏范羌至炖煌迎兵士寒服又曰袁绍攻臧洪粮尽主簿启内厨米三斗稍为𫗴粥绍曰何能独此耶使为薄粥遍班士众又杀其爱妾以食兵将咸流涕无能仰视
  魏书曹公令曰赵奢窦婴之为将也受赐千金一朝散之故能济大功奕代流声吾读其文未尝不慕其为人也
  魏志曹真传曰真每征行与将士同劳苦军赏不足辄以家财颁赐士卒皆愿为用
  又曰诸葛诞守夀春以司马氏累世擅权遂举兵称佐辅魏室为辞司马文王率师讨之夀春城䧟诞死文王招其徒不降且招且战数百人拱手为列每斩一人辄遣降之皆云为诸葛公死无恨以至于尽无一人降时人比之田横
  吴戍将于诠曰大丈夫受命于主以兵救人既不能克又束手于敌吾不取乃免胄冒阵而死其得士心如此吴志曰陆瑁字子玮丞相逊弟也少好学笃义先是濮阳陈逸沛郡朱纂广陵袁迪等皆单食有志就瑁处游瑁割少分甘与共丰约
  蜀志曰邓艾为大将二十馀年赏罚明信善恤卒伍身之衣食资仰于官素俭终不治私妻子不免饥寒晋书曰祖逖居丹徒之京口宾客义徒皆略桀勇士逖遇之如子弟时扬土大饥此軰多为盗窃攻剽富室逖慰抚问之曰比复南塘一出不或为吏所䋲逖辄拥䕶救解之谈者以此少逖然亦自若也
  又曰祖逖据太丘樊雅攻之陈留太守陈川使李显救之显力战有勲逖时获雅骏马李显甚欲之而不敢言逖知其意遂与之显感逖恩遇每叹曰若得此人为主吾死无恨
  又载记曰刘曜将陈安善于抚驭吉㓙夷险与众同之及其死陇上歌之曰陇上壮士有陈安躯干虽小腹中宽爱养将士同心肝𫘧骢骏马铁瑕鞌七尺大刀奋如湍丈八蛇矛左右槃十荡十决无当前战始三交失蛇矛弃我𫘧骏窜岩幽为我外援而悬头西流之水东河流一去不还奈若何刘曜闻而嘉之命乐府歌之又曰段灼追理邓艾表曰留屯上邽承官军大败之后士卒破胆将吏夺气仓库虚空器械殚尽艾欲积榖强兵以待有事是岁少雨又为区种之法手执耒耜率先将士所统万众而身不避仆虏之劳亲执士卒之役又曰周访练兵简卒欲宣力中原与李矩郭默相结慨然有平河洛之志善于抚纳晋众皆为致死
  续晋阳秋曰卢循为广州州无面每得分饷未周遍文武则不食也其仁如此
  北史曰西魏将梁椿性果毅善抚纳所获赏物分赐麾下故每践敌场咸得其死力
  北齐书曰兰陵武王长恭其为将也躬勤细事每得甘美乃至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共之
  又曰赵郡王琛薨子叡嗣为定州刺史诏领山东兵数万监筑长城于时盛夏未有冰定州先藏冰长史宗钦道以叡冒犯暑热遂遣人追送冰正值日中炎赫叡乃对之叹息云三军皆饮温水吾以何义独进寒冰遂至消液竟不一尝兵人感恱遐迩称叹
  后汉书曰司马楚之少有英气能折节待士及宋受禅规欲报复收众据长社归之者常万馀人刘𥙿深惮之遣刺客沐谦图害楚之楚之待谦甚厚谦夜诈疾知楚之必来欲因杀之楚之闻谦疾果自赍汤药往省之谦感其意乃出匕首于席下以状告之楚之叹曰若如来言虽有所防恐有所失谦遂委身事之其推诚信物得士心皆此类也
  后周书曰侯莫陈顺于渭桥与贼战频破之魏文帝还亲执顺手曰渭桥之战卿有殊力便解所服金镂玉梁带赐之
  又曰史宁为凉州刺史遣使诣太祖请事太祖即以所服冠履衣被及弓箭甲弰等物赐宁谓其使人曰为我谢凉州孤解衣以衣公推心以委公公其善始令终无损功名也
  又曰武帝胜齐出齐宫中金银宝噐珠翠䴡服及宫人二千人班赐将士
  又曰武帝劳谦接下自强不息以海内未康锐精教习至于治兵阅武步行山谷履渉勤苦皆人所不堪平齐之后见军士有跣而行者帝亲脱靴以赐之
  又曰武帝善于抚下每宴会将士必自执杯劝酒或手付赐物至于征伐之处躬在行阵性又果决能㫁大事故能得士卒死力以弱制强
  又曰太祖平侯莫陈悦整兵入上邽收锐府库财物山积皆以赏士卒毫厘无所取左右𥨸一银镂瓮以归太祖知而罪之即剖赐将士众大恱
  又曰武帝大举伐齐次于晋州初齐攻晋州恐周师卒至于城南穿堑自桥山属于汾水帝率诸军八万人置阵东南二十馀里帝常御马从𢾗人巡阵处分之至辄呼主帅姓名以慰勉之将士感见知之恩各思自励将战有司请换良马帝曰朕独乘良马欲何之齐主亦于此堑列阵帝欲薄之以碍堑遂止自旦至申相持不决申后齐人乃填堑南引帝大喜勒诸军击之兵才合齐人便逐北斩首万馀级齐主与其麾下数十骑走还并州于是齐众大溃
  隋书曰杨玄感反吴人朱爕晋陵人管崇起兵江南以应之自称将军拥众十馀万帝遣将军吐万绪鱼俱罗讨之不能克王充募江都万馀人频击破之每有克捷必归功于下所获军实皆推与士卒身无所受由此人争为用功最居多
  又曰炀(“旦”改为“𠀇”)帝在藩时尝观猎遇雨左右进油衣上曰士卒皆霑湿我独衣此乎乃令持去
  唐书曰王世充未平太宗奏请围东都高祖谓使人宇文士及曰归报尔王今取东都者止欲兵甲休息耳破城之日其乘舆法物图籍噐械非私家所有者悉汝收之子女玉帛皆分赐将士
  又曰贞观中太宗亲征高䴡驾次定州兵士到者幸定州城北门亲慰抚之有从卒一人病不能起太宗招至床前问其疾苦仍敕州县厚加供给凡在征人欣然纵有病者恱之㤀疾师次白岩城将军李思摩中弩矢太宗亲为之吮血从行文武竞思奋励及军回行次柳城诏集战亡人骸骨设太牢以祭之太宗恸哭尽哀军人无不𤂢泣兵士观者归家以言其父母曰吾儿之死天子哭之死无所恨
  又曰司空李𪟝每将兵在军识其臧否闻人片善扼腕而从事捷之日多推功于下前后在军所得金帛皆散之将士于是人皆为用所向多克捷及薨哭之或有呕血死者
  又曰秦叔宝随太宗战于美良川破尉迟敬徳功最多高祖遣使赐以金瓶而劳之曰卿不顾妻子远投于我又立功效能朕肉可为卿用者割以赐卿耳况子女玉帛乎卿当勉之寻授秦王右统军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十二
  抚士下
  抚士下
  唐书曰太宗征辽车驾次辽泽下诏曰日者隋师渡辽时非天赞从军士卒骸骨相望遍于原野良可哀叹掩骼之义仰惟先典其令并收葬之
  又曰建中十年田悦攻临淄守将张伾以军士连战已苦府藏已竭私产亦罄而赏之不周乃饰其爱女出示于众曰室家所有一女而已请估而给焉军中感之曰愿以一死斗不敢言赏遂大破悦
  又曰马燧既败田悦以功加右仆射先战燧誓于军中战胜请以家财行赏既战尽其私积以颁将士上闻而嘉之乃诏度支出钱五万贯行赏还其家财寻加魏博招讨使又曰李晟以神䇿军讨朱泚时神䇿军家族多陥于泚晟家妻子仅百口亦同陥泚左右或有言者晟曰乘舆何在而敢言乎泚又间日使人至晟军则晟小吏王无忌之姻也因无忌以谒晟且曰公家无恙城中有书问以此诱晟晟怒曰尔敢为贼𫝊命耶立斩之时转输不至盛夏军士或衣裘褐晟必同劳苦每以大义奋激士皆涕流感恱卒无离叛者于是军士皆角力驰骑超逾为戏晟知可用
  又曰徳宗在梁州山南地偏及夏尤热将士未给春服上亦御袷服以视朝左右请御衫上曰将士从我者冬服未易我岂可独衣衫乎将士闻之无不感涕至五月诸道财赋稍至先令给将士衣服而后御衫
  又曰李光颜为陈许节度使会讨吴元济诏光颜以本军独当一靣光颜性忠义善抚养士卒士卒乐为用每战甚苦及贼将邓怀金以郾城兵三千人降光颜益坚平贼之志时韩弘为汴师骄矜崛强常恃贼势索朝廷姑息且恶光颜力战阴图挠屈计无所施遂举大梁城求得一美妇人教以歌舞弦管六博之艺饰之以珠翠金玉衣服之具计费凡数百万命使者送遣光颜冀光颜一见恱惑而怠于军政也使者即赍书先造光颜战垒曰本使令公徳公私爱忧公暴露欲进一妓以慰公征役之思谨以候命光颜曰今日已暮明旦纳焉诘朝光颜乃大宴军士三军咸集命使者进妓妓至则容止端䴡殆非人间所有一座皆惊光颜乃于座上谓来使曰令公怜光颜离家室久以美妓见赠诚有以荷徳也然光颜受国深恩誓不与逆贼同生日月下今战卒数万皆弃妻子蹈白刃光颜奈何独以女色为乐言讫涕泣呜咽堂下兵十数万皆感激流涕乃厚以缣帛酬来使俾令领其妓自席上而廽乃谓使者曰为光颜多谢令公光颜事君许国之心死无贰矣明日遂大战兵士无不一当百终殄蔡孽光颜功最居多
  又曰令狐楚为汴州刺史汴军素骄累逐主帅前使韩弘兄弟率以峻法䋲之人皆偷生未能革志楚长于抚理前镇河阳代乌重𦙍重𦙍移镇沧州以河阳军三千人为牙卒咸不愿从中路而归又不敢归州聚于境上楚初赴任闻之乃疾驱赴怀州溃卒亦至楚单骑喻之咸令櫜弓解甲用为前驱卒不能乱及莅汴州解其酷法以仁惠为治去其太甚军民感恱翕然从化后竟为善地
  又曰柳公绰镇鄂州时吴元济叛公绰请讨之鄂军既在行营公绰时令左右省问其家如疾病飬生送死必厚廪给之军士之妻冶容不谨者沉之于江行卒相感曰中丞为我軰知家事何以报效故鄂人战每克捷又曰郑从谠为北都留守旧府城都虞侯张彦球者前帅令率兵数千逐沙陁于北井中路而还纵兵破钥杀故帅康傅圭及从谠至捜索其魁诛之知彦球善有方略召之开喻坦然无疑悉以兵柄委之
  又曰乌重𦙍为长帅赤心奉上能与下同甘苦所至立功未尝矜伐而善待寮佐体分周密曲尽礼敬故当时名士咸愿依焉殁数日有军士二十馀人皆割股肉以祭重𦙍古之良将无以加也
  三国典略曰北齐斛律光虽居大将未尝戮人军士未安终不入幕寒不服裘夏不操扇所得果糒遍分麾下号令不过数句言皆切要每战居险为士卒先有士卒中蛊亲尝其吐三军感之乐为致命
  战国䇿曰魏以吴起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嬴粮与士分劳嬴音盈卒有病疽者吴起为吮疽七余反卒母闻而哭之或谓之曰母子卒也而将自吮其疽何哭矣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父战不旋踵遂死于敌今又吮此子妾不知其所死处矣是以哭之于是击秦㧞其五城
  吕氏春秋曰勾践苦会稽之耻欲深得民心必致死于吴有酒流之江与人同有甘肥不分不敢食
  又曰昔秦穆公乘马而车为败右服失而野人取之四马两马在中为服诗曰两服上襄是也马在旁为骖诗曰两骖如舞是也缪公自往求焉
  见野人方将食之于岐山之阳缪公笑曰食骏马之肉而不还饮酒余恐其伤汝也遍饮而去之处一年为韩原之战晋人已环缪公之车矣晋梁由靡已扣缪公之左骖矣扣持晋惠公之右路石奋投而击缪公之甲中之者已六札矣甲铠也陥之六札野人之尝食马肉者三百有馀人毕力为缪公疾斗于车下遂大克晋反获惠公以归此诗所谓君爱人则正以行其徳君贱物则宽以尽其力人主胡可不务行徳爱人行徳爱人则民亲其上民亲其上则皆乐为其君死矣
  符子曰秦穆公伐晋及河将劳师而醪唯馀一锺蹇叔曰一米可投河而酿也穆公乃以一醪投河三军醉矣三略曰夫将之为帅者必同滋味共安危人有遗一箪之醪者使投诸河令士众向流而挹之夫一箪之醪不能味一河然而三军之士思为之死者以滋味及已也又曰用兵之要在于崇礼而重禄崇高也禄廪食也崇礼则贤士至重禄则戎士轻死贤士至谓若燕礼郭隗而乐毅之徒鳞集也故曰重赏之下必有死夫
  又曰良将之统军也恕已活人推惠施恩力士日新战如风发攻如河决
  淮南子曰古之善将者必以其身先之暑不张盖寒不被裘所以程寒暑也阴阳不乘上陵必下所以齐劳佚也军食熟然后敢食军井通然后敢饮所以同饥渴也合战必立矢射之所及以共安危也故良将之用兵也常以积徳击积怨以积爱击积憎何故而不胜主之所责于民者二求民为之劳也欲民为之死也民之所望于主者三饥者能食之劳者能息之有功者能徳之民已偿其二责而失其三望国虽大兵犹且弱也
  又曰苦者必得其乐劳者必得其利斩首之功必全死事之后必赏死事死其军事也赏赏其后子孙也四者既信于民矣主虽射云中之鸟而钓深渊之鱼弹琴瑟声钟竽敦六博敦致也投高塞兵犹且强令犹且行也是故上足仰则下可用也徳足慕则威可立也
  又曰上视下如子则下事上如父上视下如弟则下事上如兄夫上视下如子则必王四海下事上如父则必正天下上视下如弟则不难为之死下事上如兄则不难为之亡是故父子兄弟之冦不可与斗者积恩先施也故四马不调造父不能以致远弓矢不调羿不能以必中君臣乖心则孙子不能以应敌孙子名武吴王阖闾之将也是故内修其政以积其徳外塞其丑以服其威察其劳佚以知其饱饥故战日有期视死若归故将必与卒同甘苦俟饥寒故其死可得而尽也
  说苑曰楚荘王赐群臣酒多灯烛灭乃有人引美人衣者美人援绝其冠缨告王曰今者烛灭有引妾衣者妾援得其冠缨持之趣火来上视绝缨者曰赐人酒使醉失礼奈何欲显妇人之节而辱士乎乃命左右曰今日与寡人饮不绝冠缨者不懽群臣百有馀人皆绝去其冠缨而上火卒尽懽而罢居二年晋与楚战有一臣常在前五合五获首却敌卒得胜之荘王怪而问曰寡人徳薄又未尝异子子何故出死不疑如是对曰臣当死往者醉失礼王隐忍不暴而诛也臣终不敢以䕃蔽之徳而不显报王也常愿肝脑涂地用颈血溅敌久矣臣乃夜绝缨者也遂斥晋军楚得以强此有阴徳者必有阳报也
  又曰平原君既归赵楚使春申君将兵救赵魏信陵君亦矫夺晋鄙军往救赵未至秦急围邯郸邯郸急且降平原君患之甚邯郸𫝊舍吏子李谈谓平原君曰君不忧赵亡乎平原君曰赵亡即胜虏何为不忧李谈曰邯郸之民炊骨易子而食之可谓至困而君之后宫百数妇妾荷绮縠厨粮馀梁肉士民兵尽或剡木为矛㦸而君之噐物锺磬自恣若使秦破赵君安得有此君诚能令夫人以下编于士卒间分功作之家所有尽散以飨士方其危苦时易惠耳于是平原君如其计而勇敢之士三千人皆出死力因从李谈赴秦秦军却三十里亦会楚魏救至秦军遂罢李谈死封其父为侯
  列女𫝊曰楚子反攻秦军绝粮使人请于王因问其母母问使者曰士卒无恙乎使者曰士卒分菽粒而食之又问曰将军无恙乎对曰将军朝夕刍豢黍粱子反破秦军而归母闭门不内使数之曰子不闻越王勾践之伐吴耶客有献醇酒一噐者王使人注上流使卒饮下流味不加喙而卒战自五也异日又有献一囊糒又使以赐军士分而食之甘不逾嗌而战自十也今士卒分菽粒而食之子独朝夕刍豢何也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十三
  机略一
  机略一
  孙子曰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正者当敌奇兵从旁击其不备故善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终而复始日月是也死而更生四时是也故声不过五五声之变不可胜闻色不过五五色之变不可胜观味不过五五味之变不可胜尝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奇正相生如循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哉故水之疾至于漂石者势也鸷鸟之击至于毁折者节也是以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势如彍弩节如发机纷纷纭纭闻乱而不可乱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也
  左𫝊曰齐侯登巫山以望晋师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虽所不至必斾而䟽陈之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斾先舆曵柴而从之以扬尘齐侯见之畏其众也乃脱归齐师夜遁师旷告晋侯曰鸟乌之声乐齐其遁矣邢伯告中行伯曰有班马之声齐师其遁
  又曰吴从楚师及清发将击之夫槩谓王曰困兽犹斗况人乎若知不免而致死必败我若使先济者知免后者慕之蔑有斗心矣半济而后可击也从之又败之楚人为食吴人及之奔食而从之
  又曰郑人侵卫牧以报东门之役卫人以燕师伐郑郑将祭足原繁泄驾以三军军其前使曼伯子元潜军军其后燕人畏郑三军而不虞制人郑二公子以制人败燕师于北制君子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
  又曰宋襄公及楚人战于泓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济未尽渡泓水也司马子鱼曰彼众我寡及其未既济也请击之公曰不可既济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既阵而后击之宋师败绩公伤股门官殱焉国人皆咎公公曰君子不重伤不擒二毛二毛头上有白发者也古之为军也不以阻隘也不因阻隘以求胜寡人虽亡国之馀宋商纣之后也不鼓不成列子鱼曰君未知战勍敌之人隘而不列天赞我也勍强也言楚在险隘不得陈列天所以佐宋也阻而鼓之不亦可乎犹有惧焉虽因阻隘之犹恐不胜也且今之勍者皆吾敌也虽及胡耉获则取之何有于二毛今之勍者谓与吾竞者也胡耉老者之称也耉音苟明耻教战求杀敌也明设刑戮以耻不果也伤未及死如何勿重言尚能害已也若爱重伤则如勿伤爱其二毛则如服焉言苟不欲伤杀敌人则本可不须闘也三军以利用也为利兴也金鼓以声气也鼔之佐士众之声气也利而用之阻隘可也声盛致志鼓儳可也儳岩未整阵也儳音谗通典曰宋公违之而败也
  又曰越伐吴吴子御于笠泽夹水而阵越为左右勾卒勾卒五五相著别为左右屯也勾音钩使夜或左或右鼓噪而进吴师分以御之越以三军潜渉当吴中军而鼓之吴师大乱遂败之左右勾卒为声势以分吴而三军精卒并力击其中军故得胜吴越春秋越伐吴起军于江南乃分兵为左右军将有私卒六千人为军日昏乃令左军衘枚溯江五里右军衘枚㳂江五里夜半鸣鼓吴师闻之大骇曰人来攻我乎因分其军为二军拒越越王乃以其中军衘枚潜渉不鼓因而袭攻之吴师大败此与左氏传事同小异故附于此
  又曰吴子阖庐问于伍贠曰初而言伐楚余知其可也而恐其使余往也又恶人之有余之功也今余将自有之矣伐楚何如对曰楚执政众而乖莫适任患适音的若为三师以肄焉隶犹劳也一师至彼必皆出彼出则归彼归则出楚必道敝罢弊于道亟肄以罢之亟数也音噐肄音羊至切多方以误之既罢音疲而后以三军继之必大克之阖庐从之楚于是乎始病终于吴师入郢郢楚都也
  又曰吴伐越越子勾践御之阵于㰎李㰎将遂切勾践患吴之整也使死士再擒焉不动使敢死之士往辄为吴师所擒欲使吴师乱取之而吴不动使罪人三行属剑于颈以剑注颈行户郎切而辞曰二君有理理军旅也臣奸旗鼓犯军令也不敏于君之行前不敢逃刑将归死遂自刭也师属之目越子因而伐之大败之又曰楚子围宋宋公孙固如晋告急先轸曰报施救患取威定伯于是乎在矣狐偃曰楚始得曹而新婚于卫若伐曹卫楚必救之则宋免矣
  又曰晋楚战于城濮楚将子玉从晋师晋师阵于莘北胥臣以下军之佐当陈蔡子玉以若敖之六卒将中军曰今日必无晋矣斗宜申将左斗勃将右晋禆将胥臣蒙马以虎皮先犯陈蔡陈蔡奔楚右师溃陈蔡属楚之师狐毛设二斾而退之斾大旗也又建二斾而退使若大将稍却也栾枝使舆曳柴而伪遁曳柴起尘诈为败走楚师驰之原轸郤溱以中军公族横击之公族公家之士也狐偃以上军夹攻楚左师溃楚师败绩子玉收其卒而止故不败晋师三日馆榖馆舍也食楚军榖三日也又曰楚遣斗廉帅师及巴师围鄾音忧邓养甥𥅆甥𥅆音男帅师救鄾三逐巴师不克斗廉衡阵其师于巴师之中以战而北衡横也分巴师为二部斗廉横阵于其间以与邓师战而为其所败邓人逐之背巴师而夹攻之楚师伪走邓师逐之背巴师巴师攻之楚师自前与战也邓师大败鄾人宵溃宵夜也
  又曰晋师伐秦秦置毒泾上流师人多死
  又曰楚师伐吴鍼音针尹固与王同舟王使执燧象以奔吴师烧火燧系象尾使赴吴师惊却之鍼軄深切
  又曰时邾人城翼翼邾邑也还将自离姑离姑邾邑也在今费县故武城之南大夫公孙鉏曰鲁将御我欲自武城还循山而南至武城而还依南山行不欲过武城鉏助鱼切大夫徐鉏丘弱茅地三子邾大夫曰道下过雨而将不出是不归也谓此道下山湿遂自离姑遂过武城武城人塞其前以兵塞其前道㫁其后之木而弗殊邾师过之乃推而蹷之遂取邾师
  又曰晋将阳处父侵蔡父音甫楚将子上救之与晋师夹泜而军泜直利切处父患之使谓子上曰吾闻之文不犯顺武不违敌子若欲战则吾退舍子济而阵欲避楚使渡成阵而后战迟速唯命不然纾我纾缓老师费财亦无益也乃驾以待子上欲渉太孙伯曰不可晋人无信半渉而薄我悔之何及不如纾之乃退舍楚退欲使晋渡阳子宣言曰楚师遁矣遂归楚师亦归太子商臣谮子上曰受晋赂而避之楚之耻也罪莫大焉王杀子上
  战国䇿曰秦伐赵赵以赵奢之子代廉颇为将距秦将王龁于长平龁音狠勿切秦王闻之乃阴使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而王龁为禆将军令军中有敢泄武安君者斩马服子至则出兵击秦军秦军佯败而走张二奇兵以劫之赵军逐胜追造秦壁秦壁坚距不得入而秦奇兵二万五千人绝赵军又一军五千骑绝赵壁间赵军分而为二粮道绝而秦出轻兵击之赵战不利因筑壁坚守以待救至秦王闻赵食道绝王自之河内赐民爵各一级发年十五以上悉诣长平遮绝赵救及粮食至九月赵卒不得食四十六日皆内阴相杀食来攻秦垒欲出为四队四五复之不能出其时马与锐卒自相搏战秦军射杀之军大败卒二十馀万人降皆坑之
  又曰燕军大破齐国齐将田单守即墨知士卒可用乃身操版锸与士卒分功妻妾编行伍之间尽散饮食飨士令甲卒皆伏使老弱女子乘城遣约降于燕燕军皆呼万岁田单又收人金得千镒令即墨富豪遗燕将书曰即墨即降愿无掠虏吾族家妻妾令安堵燕将大喜许之燕军由此益懈田单出军击大破之
  又曰燕师伐齐已下七十馀城围即墨未下齐将田单乃收城中得千馀牛为缝缯衣画以五彩龙文束兵刃于其中角而灌脂束苇于尾烧其端凿城数十穴夜纵牛壮士五千人随其后牛尾热怒而奔燕军燕军夜大惊牛尾炬火光明炫燿燕军视之皆龙文所触尽死伤五千人因衔枚击之而城中鼓噪从之老弱者皆击铜噐为声声动天地燕军大骇败走而齐七十馀城皆复为齐
  又曰燕军骑劫攻齐即墨齐将田单拒守乃宣言曰吾惟惧燕军之劓所得齐卒置之前行与我战即墨败矣燕人闻之如其言城中人见齐降者尽劓皆怒坚守唯恐见得田单又纵反间曰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塜墓戮先人可为寒心燕军尽掘垄墓烧死人即墨人从城上遥见皆涕泣共欲出战怒皆十倍因大败燕
  又曰魏赵相攻齐将田忌引兵救赵孙膑曰夫解杂乱纷糺者不控棬巨员切救斗者不捍擑音㦸批亢𢷬虚形格势禁则自为解耳今魏赵相攻轻兵锐卒必竭于外老弱罢于内君不若引兵疾走入大梁深据其街路冲其方虚彼必释赵而自収弊于魏也田忌从之直走大梁魏师遂退
  又曰齐孙膑谓齐王曰凡伐国之道攻心为上务先伏其心今秦之所恃为心者燕赵也当収燕赵之权今说燕赵之君勿虚言空乱必将以实利以回其心所谓攻其心者也
  史记曰秦伐韩军于阏与赵王召赵奢而问可救不对曰道远险狭譬两䑕斗于穴中将勇者胜王乃命救之秦军武安西鼓噪勒兵屋瓦尽裂赵奢坚壁留二十八日不行秦间来入奢善食而遣之间还报曰去国三十里而不行秦大喜秦间去赵奢卷甲而趍之军士许历曰秦人不意赵师至此其来气盛将军必厚集兵以待之先据北山上者胜奢许诺即以万人趋之秦兵后至争山不得上奢纵兵大破秦军解阏与之围
  又曰李广军败为匈奴生得佯死腾上胡儿善马抱儿南驰以故得脱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二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十四
  机略二
  机略二
  史记曰韩信伐赵引兵未至井陉口三十里选轻骑二千人人持一赤帜从间道萆山而望赵军诫曰赵见我走必空壁逐我若疾入赵壁㧞赵帜立汉帜乃使万人先行背水阵赵军望见大笑平旦信建大将旗鼓鼓行出井陉赵开壁击之大战良久于是信张耳弃旗鼓走水上军水上军开入之复疾战赵果空壁争汉旗鼓逐韩信张耳韩信张耳已入水上军军皆殊死战信所出奇兵二千骑候赵空壁逐利则驰入赵壁㧞赵旗立汉赤帜二千赵军不能得信等欲归还壁壁皆汉赤帜而大惊以为汉皆已得赵王将矣兵遂乱遁走于是汉兵夹击大破虏赵军斩成安君泜水上擒赵王歇诸将问信曰兵法右背山陵前左水泽今者将军令臣等反背水阵臣等不服然竟以胜此何术也信曰兵法不曰䧟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所谓驱市人而战其势非置之死地使人人自为战今予之生地则皆走宁尚可得而用之乎诸将皆服曰善非所及也
  又曰越与吴战败范蠡献吴粟十万斛而蒸之吴言粟好尽付民种之不生明年大饥越遂伐吴灭之
  又曰天下兵起沛公西入武关欲以二万人击秦峣关下军张良曰秦兵尚强未可轻也臣闻其将屠者子贾䜿易动以利愿且留壁使人先行为五万人具食益张旗帜诸山之上为疑兵令郦食其持重宝㗖秦将贪而忽名可货以赂秦将果畔欲连和俱西袭咸阳沛公欲许之良曰此独其将欲叛恐士卒不从不如因其懈怠击之沛公乃引兵击之秦兵大败
  又曰项籍围汉王于荥阳汉将纪信诈降以故汉王得走入关收其兵欲复东袁生说汉王曰汉与楚相距荥阳数岁汉常受困愿君王出武关项羽必引兵南走王深壁令荥阳城皋间且得休息而韩信等平河北赵地连燕齐君王乃复走荥阳未晚如是则楚所备者多力分汉得休息复与之战破楚必矣汉王从其计出军宛叶间与黥布行收兵项羽闻汉王在宛果引兵南汉深壁不与战
  又曰汉王至南郑诸将及士卒皆歌思归韩信说汉王曰项羽王诸将之有功者而王独居南郑是迁也军吏士卒皆山东之人日夜跂而思归及其锋而用之可以成大功天下已定人皆自宁不可复用不如决䇿东向争权天下汉王从之终灭项籍
  又曰汉楚相持项羽自击汉将彭越于梁其将大司马曹咎守成皋汉数挑战楚军不出使人辱之咎怒渡汜水士卒半渡汉击之大破楚军
  又曰汉王与韩信彭越会击楚军至固陵信越不至楚击汉军大破之汉王谓张良曰诸侯不从约奈何对曰楚兵且破信越未有分地其不至固宜君王能与分天下令可立至不即事未可知君王能自陈以东𫝊海与韩信睢阳以至榖城与彭越使各自为战则楚易破也乃发使者告韩信彭越皆报请令进兵并至垓下遂破项羽军
  又曰汉王与诸侯兵共击项羽决胜垓下韩信将三十万自当之孔将军居左费将军居右汉王在后绛侯柴将军在汉王后项羽之卒可十万韩信先合不利却孔将军费将军纵楚兵退信复乘之大败垓下
  又曰破项羽于垓下羽兵尚众汉兵围之皆为楚歌楚人久苦征战因败思归遂溃
  又曰汉王遣将韩信击魏魏王盛兵蒲坂塞临晋信乃益为疑兵陈船欲度临晋而伏兵从夏阳以木𦉍缻度军以木为噐如𦉍缻以度军无船且尚密也缻缶同袭安邑虏魏王豹
  又曰吴王濞反濞疋备反汉将周亚夫率师御之壁于下邑吴师奔壁东南亚夫备西北吴师果以其兵奔西北不得入乃引去亚夫追击大败之
  汉书曰先零音怜䍐幵⿰氵幵 -- 汧二种羌皆解仇合党为冦汉将赵充国讨之守便宜上书曰先零羌虏欲背叛故与䍐幵解仇然其私心恐汉兵至而䍐幵背之也臣愚以为其计请击先零若先击䍐羌零必助之今虏马肥粮饶击之恐不能胜适使先零于罕羌益坚其约合其党虏交坚党合诛之用力数倍臣恐国家忧累犹十数年不一二岁而已先诛先零则罕幵之属不烦兵而服矣宣帝从之果如其䇿
  后汉书曰光武起义兵据昆阳城时唯有八九千人莽遣将王邑严尤讨之军到城下者十万光武留王凤等守城与李轶等十馀骑夜出既至郾定陵悉发诸营兵严尤说王邑曰昆阳城小而坚今假号者在宛亟进大兵彼必奔走宛败昆阳自服也邑曰吾昔以虎牙军围翟义坐不生得以见责今将百万之众遇城而不能下何谓耶遂围之数十重列营百云车十馀丈瞰临城中旗帜蔽野埃尘连天钲鼓之声闻数百里或为地道冲輣橦城輣蒲萌切积弩乱发矢下如雨城中负楯而汲王凤等乞降不许光武遂与诸营部俱进自将部骑千馀人前去大军四五里而阵寻邑亦遣千馀人合战光武奔之斩首数千级诸部喜曰刘将军平生见小敌怯今见大敌勇甚可怪也旦复居前请助将军光武复进寻邑兵却诸部兵乘之斩首数百千级连胜邑遂因而大败
  又曰王郎起河北郎钜鹿郡太守王饶据城光武围数十日连攻不克耿纯说曰太守王饶士众疲弊不如及大兵精锐进攻邯郸若王郎已诛王饶不战自服矣从之乃留兵守钜鹿而进军邯郸屯其郭北郎数出战无利城守急攻之二十馀日郎少傅李立为反间开门纳汉兵郎党悉平
  又曰曹操围袁尚凿池环城初令浅示若可越城中望见笑而不出操令一夜濬之广深二丈决漳水以灌之自五月至八月城中饿死者过半
  又曰朱穆举度尚自右校令擢荆州刺史击桂阳苍梧盗贼尚躬率部曲与同劳逸广募杂种诸蛮夷明设购赏进击大破之降者数万人桂阳宿贼渠帅卜阳潘鸿等畏尚威烈徙入山谷尚穷追数百里遂入南海破其三屯多获珍宝而阳鸿等党众犹盛尚欲击之而士卒骄富莫有斗志尚计缓之则不战逼之则逃亡乃宣言卜阳潘鸿作贼十年习于攻守今兵寡少未易可进当湏诸部所发悉至乃可并力攻之申令军中恣听射猎兵士喜恱大小皆相与从禽尚乃密使所亲客潜焚其营积皆尽猎者来还莫不涕泣尚人人慰劳深自咎责因曰卜阳等财实富足数代诸卿但不并力耳所亡少少何足介意众闻咸奋踊尚敕令秣马蓐食眀旦径赴贼屯阳鸿等自以深固不复设备吏士乘锐遂大破平之尚出兵三年群冦悉定
  又曰廉范为云中太守会匈奴大入塞𤇺火日通故事敌入过五千人移书傍郡吏欲𫝊檄求救范不听自率士卒拒之敌众盛而范兵不敌会日暮令军士各交䌸两炬三头𬋖火营中星列用两炬交䌸如十字𬋖其头使敌人望之疑兵士之多敌遥望火多谓汉兵救至大惊待旦将退范乃令军中蓐食晨往赴之蓐食早起食于寝蓐中也斩首数百级敌自相辚籍死者千馀人辚轹也籍相蹈籍也由此不敢复向云中
  又曰耿恭与匈奴战恭以毒药傅矢传语匈奴曰汉家箭神其中疮者必有异因发强弩射之敌中矢者视疮皆沸遂大惊会天暴风雨随而击之杀伤甚众匈奴震怖相谓曰汉兵神真可畏也遂解去
  又曰耿弇敕诸校会会犹集会也五日攻西安张兰闻之晨夜儆守至期夜半弇敕诸将皆蓐食会明至临淄城䕶军荀梁等争之以为宜速攻西安弇曰不然西安闻吾欲攻之日夜为备然临淄出不意而至必惊扰吾攻之一日必㧞临淄破即西安孤张兰势已隔绝必复亡去所谓击一而得两也先攻西安不能卒下兵老城坚死伤必多纵能㧞之张兰引军还奔临淄并兵合势观人虚实吾深入敌地后无转输旬月之间不战而困诸军之言未见其宜遂攻临淄半日㧞之入据其城
  又曰高峻据高平犹不下帝议遣使降之乃谓冦恂曰为吾行也若峻不降引耿弇等击之恂奉玺书与峻峻遣军帅皇甫文出谒辞礼不屈恂怒将诛文诸将谏曰高峻精兵万人率多强弩西遮陇道连年不下今欲降之而反戮其使无乃不可乎恂不听遂斩之遣其副归告峻曰军帅无礼已戮之矣欲降急降不欲降湏固守峻惶恐即日开城门降诸将皆贺因曰敢问杀其使而降其城何也恂曰皇甫文峻之腹心其所取计者也今来辞意不屈必无降心全之则文得其计杀之则峻亡其胆是以降耳诸将皆曰非所及也
  又曰吴汉在河北时鬲县五姓共逐守长据城而反鬲县名属平原郡故城在今徳州西北五姓盖当时强宗豪室也鬲音革诸将争欲攻之汉不听曰使鬲反者守长罪也敢轻冒进兵者斩乃移檄告郡使收守长而使人谢城中五姓大喜即相率归降诸将乃服曰不战而下城非众所及也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十五
  机略三
  机略三
  后汉书朱隽传曰赵弘据宛城隽因急击弘斩之贼馀帅韩忠复据宛拒隽隽兵少不敌乃张围结垒起土山以临城内因鸣鼓攻其西北贼悉众赴之隽自将精卒五千掩其东北乘城而入忠乃退保小城惶惧乞降司马张超及徐璆秦颉皆欲听之隽曰兵有形同而势异者秦项之际人无定主也故赏附以劝来耳今海内一统唯黄巾造冦纳降无以劝善讨之足以惩恶今若受之更开逆意贼利则进战钝则乞降纵敌长冦非良计也因急攻连战不克隽登土山望之顾谓张超曰吾知之矣贼今外围周固内营逼急乞降不受欲出不得所以死战也万人一心犹不可当况十万乎其害甚矣不如撤围并兵入城忠见围解势必自出自出则意散易破之道也既而解围忠果出战隽因击之大破之乘胜逐北数十里斩首三万馀级忠等遂降又曰董卓将三万讨先零羌卓于望垣北为羌胡所围粮食乏绝进退逼急乃于所渡水中伪立𨻳以捕鱼而潜从𨻳下过军贼追之以水深不得渡时众军败退唯卓全师而还
  又曰臧宫将兵屯骆越越人谋叛从蜀宫兵少力不能制会属县送度输车𢾗百乘至宫夜使锯㫁城门限令车回转出入至旦越人候伺者闻车声不绝而门限㫁相告以汉兵大至其渠帅乃奉牛酒以劳军大陈兵会击牛酾酒飨赐慰纳之
  又曰梁州贼王国围陈仓拜皇甫嵩为左将军督前将军董卓各率二万人拒之卓欲速赴陈仓嵩不听卓曰知者不后时勇者不留决速救则城全不救则城灭嵩曰不然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以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者在我可胜者在彼彼守不足我攻有馀有馀者动于九天之上不足者䧟于九地之下今陈仓虽小城守固备非九地之䧟也王国虽强而攻我之所不救非九天之势也夫势非九天攻者地守者不拔国今已䧟受害之地受害䧟非九而陈仓保不拔之城我可不烦兵动众而取全胜之功将何救焉遂不听王国围陈仓自冬迄春八十馀日城坚守固竟不能拔贼众疲弊果自解去嵩进兵击之卓曰不可兵法穷寇勿迫归众勿追司马兵法之言今我追国是迫归众追穷寇也困兽归斗蜂虿有毒况大众乎嵩曰不然前吾不击避其锐也今而击之待其衰也所击疲师非归众也且走者莫有斗志以整击乱非穷寇也遂独进击之使卓为后拒连战大破之斩首万馀级国走而死卓大惭恨由是拒嵩
  又曰吴汉岑彭讨公孙述述使其将延岑等悉兵拒广汉及资中又遣将侯丹率二万馀人拒黄石彭乃多张疑兵使䕶军杨翕与臧宫拒延岑等自分兵浮江下还江州今南郡即汉江州县溯都江而上都江城都江也袭击侯丹大破之因晨夜倍道兼行二千馀里径拔武阳使精骑驰广都去城都数十里势如风雨所至皆奔散初述闻汉军至武阳绕出延岑军后蜀地震骇
  又曰马援为陇西太守发步骑三千人击先零羌将其妻子辎重移阻于允吾谷允吾音鈆牙援乃潜行间道掩赴其营羌大惊攘复远徙唐翼谷中援复追讨之羌引精兵聚北山上援陈军向山而分遣数百骑绕袭其后乘夜放火击鼓叫噪遂大溃
  又曰冯异与邓禹率车骑将军邓弘等议攻赤眉异曰贼众尚多可稍以恩信倾难卒用兵破也上今使诸将屯渑池要其东而异击其西一举取之此万全计也禹弘不听弘遂大战移日赤眉佯败弃辎重而走车皆载土以豆覆其上兵士饿争之赤眉自引还击弘弘军大乱异与禹合兵救之赤眉小却异谓士卒饿倦可且休禹不听复战大为所败
  又曰河南贼张步据地汉将耿弇讨之壁于临淄步与其三弟蓝𢎪夀及故大彤渠帅重异等兵重姓异名也号二十万至临淄大城东将攻弇弇先出淄水上与重异遇突骑欲縦弇恐挫其锋令步不敢进固示弱以盛其气乃引归小城陈兵于内步气盛直攻弇夀与弇禆将刘歆等合战弇升王宫坏台望之临淄本齐国所都即齐王宫中坏台也视歆等交锋乃自引精兵横冲步阵于东乘下大破之又曰赤眉青犊十馀万众并在射犬光武引兵将击之耿纯军在前去众营数里贼忽夜攻纯雨射营中士多伤纯勒部曲坚不动选敢死千人俱持强弓各傅三矢使衔枚间行傅傅著也绕出贼后齐声呼噪强弓并发贼众惊走追击之遂败
  又曰光武遣将王霸马武击河南贼周建于垂恵贼帅苏茂将五校兵四千馀人救建而先遣精骑遮击马武军粮武往救之建縦城中兵出夹击武武恃霸之援战不甚力为茂建所败武军奔过霸营大呼求救霸曰贼兵盛出必两败努力而已闭营坚壁军吏皆争之霸曰茂兵精锐其众又多吾吏士心恐而马武与吾相持两军不一此败道也今闭营固守示不相援贼必乘胜轻进马武无救其战自倍如此茂建家疲劳吾乘其弊乃可克也茂建果悉出兵攻武合战良久霸军中壮士路润等数十人㫁发请战霸知士心锐乃开营后出精骑袭其背茂建前后受惊乱败走
  又曰西域莎车国宝不供将兵校史班超发于阗疏勒诸国二万五千人击之莎车求救龟兹龟兹王遣左将军发温宿姑墨尉头合五万人助之超召诸将及于阗疏勒王议曰兵少不敌莫如各解散去于阗従东归长史亦従此西归夜半闻鼓声便发众皆以为然乃阴缓所擒得生口归以超言告龟兹龟兹闻之喜使其将以万骑于西界遮温宿王将八千骑于东界绕于阗王人定后超密令诸司马勒兵至鸡鸣驰赴莎车草营掩覆之胡皆惊走斩首五千级莎车遂降
  又曰光武遣将邓禹西征至河东禹击更始将王匡禹军不利战罢明日癸亥以六甲穷日不出禹因得更整兵勒众明晨匡悉军出攻禹禹令军中无得彻动既至营下因𫝊发诸将鼓而并进大破之
  又曰冯异将数万人与贼约期会战使壮士变服与赤眉同伏于道侧明日赤眉使万人攻异前部异少出兵以救贼见势弱遂悉众攻异异乃縦兵大战伏兵卒起衣服相乱赤眉不复识别遂惊溃大破之
  又曰曺公征河北师次顿丘黒山贼子毒等攻东武阳曺公引兵西入山攻毒等本屯毒闻之弃武阳还魏武要击于内黄大破之
  又曰曺公征张绣于穰荀攸曰绣仰食于刘表表不能供也势必离今缓之可诱致急之则相救公不听与绣战表果救之公败归
  又曰青徐黄巾三十万众入渤海界欲与黒山合公孙瓒率二万人逆击于东光南大破之斩首二万馀级贼弃辎重数万而奔走渡河瓒因其半济击之贼复大破死者数万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十六
  机略四
  机略四
  后汉书曰曹公西征马超与超夹关为营公急持之而⿰氵⿱⿰天天日 -- 潜遣徐晃朱灵等夜渡蒲坂津据河西为营公由潼关北渡未济超赴舡急战因放马牛以饵贼贼乱取牛马公得渡循河为甬道而南贼退距渭口公乃多设疑兵潜以舟载兵入渭为浮桥夜分兵结营渭南贼夜攻营伏兵击破之魏志曰曹公与袁绍相持官渡曹公循河而西绍于是渡河追公军至延津南公勒兵驻营南坂下使登垒视之曰可五六百骑有顷复白骑稍多步兵不胜数公曰勿复白乃令骑放马解鞍是时车马辎重就道诸将以为敌骑多不如还保营荀攸曰此所以饵敌也如何去之绍骑将文丑与玄徳将五六千骑前后至诸将复白可上马公曰未也有顷骑至稍多或分辎重公曰可矣乃皆上马时骑不满六百遂纵兵击之大破
  又曰曹公既克邺袁尚熙遂奔辽东众百数十初辽东太守公孙康恃远不服曹公破乌丸或说公遂征之尚熙可擒公曰吾乃使康斩送其首不烦兵矣公引兵还康果斩送尚熙𫝊其首诸将或问曰公还而康斩尚熙何也公曰彼素畏尚熙其急之则并力缓之则相图其势然也
  又曰曹公讨乌丸出卢龙塞外道绝不通乃堑山堙谷五百馀里经白檀历平冈渉鲜卑庭东指柳城未至二百里敌乃知之将数万骑逆军登白狼山卒与敌遇众甚盛公登高观敌阵不整纵兵击之使张辽为先锋大败之又曰黄巾贼起命将朱隽率兵讨之贼帅韩忠据宛拒隽隽兵少不敌乃长围结垒起土山以临城内因鸣鼓攻其西南贼悉众赴之隽自将精卒五千掩其东北乘城而入忠乃退保小城惶惧乞降
  又曰曹公与袁绍相持官渡绍遣将郭图淳于琼颜良等攻东郡太守刘延于白马绍引兵至黎阳将渡河曹公北救延津荀攸说曰今兵少不敌分其势乃可公到延津若将渡兵向其后绍必分兵西应之然后轻兵袭白马掩其不备颜良可擒也公从之绍闻兵渡渡即分兵西应之乃引军兼行趍白马未至十馀里良大惊来逆战使张辽诸人先登击破斩良遂解白马围
  又曰曹公击破马超超走凉州关中平诸将问曹公曰初贼守潼关渭北道缺不从河东击冯翊而反守潼关引日而后北渡河何也公曰贼守潼关若吾入河东贼必引兵分守诸津则西河未可渡也吾故盛兵向潼关使贼悉众南守则西河之备虚故令徐晃等得渡取西河然后引军北渡贼不能与吾争西河者以有二将之军也连车树栅为甬道而南既为不可胜且以示弱渡渭为坚垒虏至不出所以示骄之也故贼不为营垒而求割地吾因顺言许之所以纵逸其意使自安而不为备因蓄士卒之力一朝击之所谓疾雷不及掩耳兵之变化固非一道也
  又曰蜀关云长围曹公将曹仁于樊又围将军吕常于襄阳曹公遣将徐晃救仁以云长难与争遂前至偃城晃诡道作都堑示欲截其后贼烧屯走晃得偃城两靣连营稍前去贼围三丈所未攻贼围头有屯又别屯四冢晃扬声当攻围头屯而密攻四冢云长见四冢欲坏自将步兵五千出战晃击之退走遂追陷与俱入围破之或自投沔水死曹公令曰贼围堑鹿角十重将军致战全胜遂陷敌围多斩首虏吾用兵三十馀年及所闻古之善用兵未有长驱径入敌围者也
  又曰曹公征关中进军渡渭马超及韩遂请战不许因请割地公用贾诩计伪许之韩遂请与公相见公与遂交马语移时不及军事但说京都故旧拊手欢笑既罢超等问遂公何言遂曰无所言也他日公又与遂书多所点窜如遂改定者超等愈疑遂公乃与克日会战先以轻兵挑之战良久乃纵骁骑夹击大破之遂超走凉州
  魏志又曰司马宣王征公孙文懿次于辽水文懿遣将军卑衍杨柞等步骑数万阻辽隧以距之围堑二十馀里宣王军至令衍逆战宣王遣将军胡遵等击破之宣王令军穿围引兵东南向而急东北即趋㐮平衍等恐㐮平无守夜走
  又曰郭淮讨叛羌遮塞等屯河关白土故城据河拒军淮见形上流密于下渡兵据白土城击大破之
  又曰李典与程昱等以船运军粮会袁尚遣将高藩将兵屯河上绝水道典与诸将议曰藩军少甲而恃水有懈怠之心击之必克宜亟攻之昱以为然遂北渡河攻藩破之水道复通
  又曰司马宣王征公孙文懿沉舟潜济辽水作长围忽弃敌而向襄平诸将言曰不攻敌而作围非所以示众也宣王曰敌坚营高垒欲以老吾兵也攻之正入其计此王邑所以耻过昆阳也古人云敌虽高垒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敌大众在此敌国虚矣我直指襄平必怀内惧惧而求战破之必矣遂整阵而过敌见兵出其后果邀之宣王谓诸将曰所以不攻敌营正欲致此不可失也乃纵兵逆击大败破之三战皆捷又曰田豫字国让率兵击鲜卑轲比能单将锐卒深入敌庭敌人众多钞军前后㫁截归路国让乃进军去敌十馀里结屯营多聚牛马粪然之从他道引去敌见烟火不绝以为尚在去行数十里乃知之
  又曰诸葛诞文钦反据夀春司马景王总兵讨之谓诸将曰彼当突围决一朝之命或谓大军不能久省食减口冀有他变料敌之情不出此二者今当多方以防之偹其越逸此胜计也因命合围分遣羸疾就榖淮北廪军士大豆人三升钦闻之果喜景王愈羸形以示之多纵反间扬言吴救方至诞等益宽恣食俄而城中乏粮诸将并请攻之景王曰诞聚粮固守外结吴人自谓足据淮南必不便走今若急之损游军之力外冦卒至表里受敌此危道也且坚守三靣若贼六道而来军粮必少吾以游兵轻骑绝其转输不战而破钦等必为擒矣诞钦等出攻长围诸军逆击走之初诞钦内不相恊乃至穷蹙转相疑贰诞杀钦钦子鸯逾城降以为将军封侯使巡城而呼景王见城上持弓者不发因令攻而㧞之又曰诸葛诞据夀春反遣将王基讨之吴遣朱异来救诞于安城诏王基引诸军转据北山基谓诸将曰今围垒转固兵马向集但当精修守备以待越逸而更移兵守险使得放纵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矣遂守便宜上䟽曰今与贼交利对敌当不动如山若迁移依险人心摇荡于势大损诸军并据深沟高垒众心皆定不可倾动此御兵之要也书奏报听之夀春竟破司马文王与基书曰初议者云云求移者甚众时未临履亦谓宜然将军深筭利害独秉国忠上违诏命下拒众议终至制敌擒冦虽古人所述不是过也
  又曰郭淮在汉中时蜀先主欲渡汉水来攻诸将议众寡不敌依水为阵以距之淮曰此示弱而不足挫敌非筭也不如远水为阵引而致之半渡而后击彼可破也既阵蜀主不敢渡通典曰蜀主悟之不敢渡
  又曰文帝初北国强盛侵扰边塞乃使田豫持节䕶乌桓校尉时鲜卑数十部比能弥加素利等割地统御各有分界乃共要盟不得以马与中国市豫以外境为一非中国之利乃先构离之使自为雠敌互相攻伐素利违盟出马千疋与官为比能所击求救于豫豫深入北庭敌追豫到马城围之十重豫密使司马建旌旗鸣鼓吹从南门出敌人皆往赴之豫将精锐自北门中鼓噪而起两头俱发出敌不意敌众乱弃马步走追讨二十馀里僵尸蔽地北兵破胆威振沙漠
  又曰诸葛亮出斜谷司马宣王屯北原亮盛兵西行诸将皆欲攻西围郭淮独以为此见形于西欲使吾重兵应之
  吴志曰曹公入荆州玄徳为曹公所破与鲁肃遇于当阳遂共图讨遣诸葛亮诣孙权权遣周瑜程普与之并力逆曹公遇于赤壁瑜部将黄盖曰今冦众我寡难与持久观曹操船舰相接可烧而走也乃取艨艟数十实以薪柴上建牙旗盖先报书欺以欲降曹公军延颈指言盖降盖収诸舡同时发火火烈风猛延烧岸上营落烟熖涨天人马烧溺死者甚众军遂败走
  又曰周瑜使甘宁据夷陵魏将曹仁围宁吕蒙往救之仍分遣三百人柴㫁崄道贼走可得其马军到夷陵即日交战所杀过半敌夜遁去行过柴道骑皆下马步走蒙兵追促获马三百疋
  又曰贺齐讨黔歙贼帅陈㒒祖山等二万户屯历林山山四面壁立高数十丈迳路危狭不容方楯贼临高下石不可得攻军住经日将吏患之齐身出周行观视形便阴募径捷士为作铁戈密于阴险贼所不备处以戈斩山为缘道道成夜令潜上乃多悬布以援下人得上百数十人四靣流布俱鸣鼓角齐勒兵待之贼夜闻鼓声四合谓大军悉以得上惊惧惑乱不知所为守路备险者皆走还依众大军因是得上其中有善禁术吴师刀劔不得㧞弓弩射矢俱还自向辄致不利齐曰吾闻之雄黄胜五六还丹能威敌夫金有刄虫有毒者皆可禁以无刄之兵不毒之虫彼必无能为也遂伐木为栅列阵四面罗布俱鸣鼓角勒兵待曙贼惶遽无依禁术不效遂大破而降之
  蜀志曰诸葛孔明率众平南夷擒夷帅孟获七纵七擒获曰公天威也南人不复反矣
  扬雄蜀王记云秦王石牛置金于后蜀人以为牛便金蜀王发卒开道令五丁拖牛至城都蜀道乃通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十七
  机略五
  机略五
  王隐晋书曰马隆子咸为成都王前锋统陆机攻长沙王乂于石桥将士器仗严利长沙王所统官军司马王瑚率众讨咸咸坚不动瑚乃使数十骑下马缚㦸于马鞍头放令伺咸又使数十骑各刺所放马马惊奔咸军军即坏瑚因驰逐猛战临阵斩咸
  晋书毛宝𫝊曰时苏峻送米万斛馈祖约约遣司马桓抚等迎之宝告其众曰兵法军令有所不从岂可不上岸邪乃设变力战悉获其米
  又曰马隆平泰原加赤幢曲盖鼓吹隆奇谋间发夹道累磁石贼负铁铠行不得前隆卒先被犀甲无所留碍贼咸以为神也又曰卫瓘既囚邓艾诸将图欲结艾整仗趋瓘营轻出迎之伪作表章将申明艾事诸将信之而止
  又曰刘琨少负壮气有纵横之才善交胜已而颇浮夸与范阳祖逖为友闻逖被用与亲故书曰吾枕戈待用志枭逆虏常恐祖生先吾着鞭其意相期如此在晋阳尝为敌兵所围数重城中窘迫无计琨乃乘月登楼清啸敌兵闻之凄然长叹中夜奏胡笳敌皆又流涕歔欷有怀土之切晓复吹之敌弃围而走
  又曰卢循自广州南下戎卒十万船舻千艘讨败将军刘毅于桑落迳至江宁循妺夫徐道覆有胆决知𥙿已还欲干没一战请于新亭至白石焚舟而上数道攻之循多谋少决欲以万全为计固不听道覆曰我终为卢公所误事必不成使我得为英雄主驱驰天下不足定也循后战败
  又曰王敦反敦既死以兄子应为嗣沈充自吴率众万馀人至与王含等合充司马顾飏说充曰今日举大事而天子已扼其喉情离众沮锋摧势挫持疑犹豫必致祸败今若决破栅塘因湖水灌京邑肆舟舰之势极水军之用此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上䇿也藉初至之锐并东南众军之力十道俱进众寡过倍理必摧䧟中䇿也转祸为福因败为成召钱凤计事因斩之以降下䇿也充不能用飏逃归于吴含复率众渡淮苏峻等逆击大破之充亦烧营而退既而周光斩钱凤吴儒斩充并𫝊首京师
  又载记曰符登攻姚苌苌退还安定登就食新平留大军于胡空堡率骑万馀围苌营四面大哭哀声动人苌恶之命三军哭以应登登乃引退
  又曰河间王颙在关中遣将张方讨长沙王乂方率众自函谷入屯河南乂遣左将军皇甫商拒之而败张方率兵入洛阳乂奉惠帝讨方于城内方军遥见乘舆于是引退方止之不得众遂大败方退壁于十二里桥人情挫衄无复固志或劝方夜遁方曰兵之利钝是常贵因败以为成耳我更前作垒出其不意此用兵之奇也乃使潜进逼洛城七里乂既新捷不以为意忽闻方垒成乂师乃战遂大败
  又曰石勒据襄国晋将王浚遣督䕶王昌及鲜卑段就六眷末柸等部众五万馀以讨勒时城隍未修乃筑隔城重栅以待之就六眷屯于渚阳勒分遣诸将连出挑战频为六眷所败又闻其大造攻具顾谓其将佐曰今冦来转逼彼众我寡恐攻围不解外救不至内粮罄绝必败不能固也吾将简练将士大阵于野以决之何如诸将曰宜固守以疲冦彼师老自退追而击之必克张宾曰闻就六眷克来月上旬送死北城必以我势寡弱谓不敢出战意必懈怠今段氏种众之悍末柸尤最其卒之精勇悉在末柸可勿复出战示之以弱速凿北垒为突门二十馀道候贼列守未定出其不意直冲末柸帐敌必震惶计不及设所谓迅雷不及掩耳末柸之众既奔馀自摧散擒末柸之后王浚指挥而定勒纳之即以孔苌为攻战都督造突门于北地鲜卑入屯北垒勒候其阵未定躬率将士鼓噪于城上会孔苌督诸突门伏兵俱出击之生擒末柸就六眷等众遂奔散苌乘胜追击枕尸三十馀里获铠马五十疋就六眷收其遗众屯于渚阳遣使求和送铠马金银并以末柸三弟为质而请末柸诸将并劝杀末柸以挫之勒曰辽西鲜卑与我素无怨雠为王浚所使耳今杀一人结怨一国非计也放之必悦不复为浚用矣于是纳其质盟于渚阳就六眷等引还
  又曰杜预以太康元年正月陈兵于江陵遣参军樊显尹林邓圭襄阳太守周奇等率众循江西上授以节度旬日之间累克城邑皆如预䇿焉又遣牙门管定周旨伍巢等率奇兵八百汎舟夜渡以袭乐乡多张旗帜起火巴山出于要害之地以夺贼心吴都督孙歆震恐与伍延书曰北来诸军乃飞渡江也吴之男女降者万馀口旨巢等伏兵乐乡城外歆遣军出拒王濬大败而还旨等发伏兵随歆军而入歆不觉直至帐下虏歆而还故军为之谣曰以计伐战一当万
  又曰刘牢之等讨妖贼孙恩恩败走虏男女二十馀万口一时入海惧官军之蹑乃缘道多弃宝物子女时东土殷实粲丽盈目牢之等遽收敛故恩复得逃入海通典曰孙恩用此术获免也
  又曰李矩守荥阳后赵石勒亲率兵袭矩矩遣老弱入山令所在散牛马因设伏以待之贼争取牛马伏发齐呼声动山谷遂大败之斩获甚众乃退
  又曰刘琨守太原遣将姬澹率十馀万讨石勒勒将拒之或谏曰澹兵马精盛其锋不可当宜深沟高垒以挫其锐攻守势异必获万全勒曰澹大众远来体疲力竭犬羊乌合号令不齐可一战擒之何强之有冦已垂至胡可舍去大军一动岂易中还若澹乘我之退顾无暇焉得深沟高垒乎此不战而自灭亡之道立斩谏者以孔苌为前锋都督令三军后出者斩设疑兵于山上分为二伏勒轻骑与澹战伪收众而北澹纵兵追之勒前后伏兵夹击澹军大败
  又载记曰前慕容廆封略渐广廆胡罪切据棘城晋平州刺史东夷校尉崔毖阴结高句丽毖音秘及宇文段回等谋灭廆以分其地遂同伐廆廆曰彼信崔毖虚说邀一时之利乌合而来耳既无统一莫相归伏吾今破之必矣然彼军初合其锋甚锐幸吾速战若逆击之落其计矣靖以待之必怀疑贰迭相猜防一则疑吾与毖谲而覆之二则自疑三国之中与吾有韩魏之谋者待其人情沮惑然后取之必矣于是三国攻棘城廆闭门不战遣使送牛酒以犒宇文大言于众曰崔毖昨有使至于是二国果疑宇文同于廆也引兵而归宇文悉独官曰二国既归吾当独兼其国尽众逼城建营三十里廆简锐士配子皝推锋于前皝音晃子翰领精骑为奇兵从傍出直冲其营廆方阵而进悉独官自恃其众不设备见廆军之至方率兵拒之前锋始交翰已入其营纵火焚之众遂大败
  又曰苏峻反攻克石头城据之帝以陶侃温峤率兵讨之诸将请于查浦筑垒监军李根曰查浦地下又在水南唯白石峻极险固可容数千人贼来攻之不便破贼之术也侃从之夜修晓讫贼见垒大惊贼攻大业侃将救之长史殷羡曰若大业步战不利则大事去矣但当急攻石头峻必救之而大业自解侃又从羡言峻果弃大业救石头诸军与峻战陵东侃又督竟陵太守李阳部将彭世斩峻于阵贼众遂溃
  又曰妖贼孙恩北出海盐刘𥙿为将筑城于海盐贼日来攻城内兵力甚弱𥙿深独虑之一夜偃旗匿众若已遁者明旦开门使羸疾数人登城贼遥问𥙿所在曰夜已走矣信之乃率众大上𥙿乘其懈怠奋击大破之崔鸿十六国春秋曰北凉沮渠蒙逊率兵伐南凉秃发傉檀傉奴沃切入其境徙数千戸而还傉檀追及蒙逊于穷泉蒙逊将击之诸将皆曰贼已安营不可犯也蒙逊曰傉檀谓吾远来疲弊必轻而无备及其垒壁未成可一鼓而灭进击败之乘胜至于姑臧夷夏降者乃数千戸傉檀惧请和之而归
  又曰前燕将慕容垂讨丁零翟钊于滑台次于黎阳津钊于南岸拒守垂徙营就西津为牛皮船百馀艘载疑兵列仗溯流而上钊先以大众备黎阳见垂向西津乃弃营西拒垂潜遣其桂林王慕容镇率骁骑于黎阳津夜济壁于河南钊闻而奔士众疲渴走归滑台钊携妻子率数百骑北趣日鹿垂遣追击尽擒其众
  又曰后燕慕容盛据辽东其辽西太守李朗阴引后魏军上表请发兵以拒冦盛曰此必诈也召其使而诘之果验尽灭其族遣将李悍率骑讨之师次建安召悍旋师朗闻其家被诛也拥二千馀户以自固及闻悍中路而还谓有内变不复为备留其养子守令支迎魏师于北平悍候知之袭克令支遣禆将追朗及于无终斩之盛谓群臣曰前以追悍还者朗新为叛逆必忌官威一则鸠合同类劫害良善二则亡窜山泽未可卒平故非意而还以盈怠其志卒然掩之必克之理也群臣皆曰非所及也
  又曰前秦符坚䧟襄阳晋将桓冲攻之坚将慕容垂等率步骑五万救襄阳以石越为前锋次于沔水垂越夜命三军人持火炬于树枝光照数里冲惧退还
  又曰后赵石勒将石季龙大掠陈蔡间而去晋将姚豹守谯城住西台东晋将祖逖遣将韩潜等镇东䑓同一大城贼从南门出入放牧逖军开东门相守四旬逖以布囊盛土如米状使千馀人运上台又令数人担米伪为疲极而息于道贼果逐之皆弃担而走贼既获米谓逖士众丰饱而北兵饥久益惧无复胆气
  又曰后凉吕光遣将吕延伐西秦乞伏干归遂大败之干归因大泣叹曰死中求生正在今日也乃纵反间称干归东奔成纪吕延信之引师轻进延司马耿雅諌曰干归雄勇过人权略难测破王广克杨定皆羸师以诱之虽蕞尔小国蕞左外切亦不可轻也困兽犹斗况干归而可睹风自散乎今宜部阵而前步骑相接徐候诸军大集可一举灭之延不从战败死之
  又曰北凉沮渠蒙逊伐西凉李士业于酒泉先攻浩舋浩音阁舋音门蛇盘于帐前蒙逊笑曰前一为腾蛇今盘在吾帐天意欲吾廽师烧攻具而还次于川岩闻李士业徴兵欲攻张掖蒙逊曰入吾计矣但恐闻吾廽军不敢前也兵事尚权乃露布西境称得浩舋将布进军黄谷士业闻而大恱进入都渎间蒙逊潜兵逆之败士业于怀城遂进克酒泉
  又曰南凉秃发傉檀守姑臧伐秦姚兴遣将姚弼等至于城下傉檀驱牛羊于野弱众采掠傉檀分击大破之又曰前燕慕容隽已克幽蓟至于冀州冉闵率师拒之与隽将慕容恪相遇于魏昌闵将董润言于闵曰鲜卑乘胜劲不可当也请避之以溢其气然后济师以击之可以捷也闵怒曰吾成师以出将平幽州斩慕容隽今遇恪而避之人将侮我矣闵威名素振燕众咸惮之恪谓诸将曰闵勇而无谋一夫之敌耳虽有甲兵不足击也吾今分军为三部犄角以待之闵性轻锐又以吾军势非敌必出万死冲吾军中吾今贯甲厚阵以俟其至诸军但励卒从傍湏其战合夹而击之必克闵与恪遇十战皆败之恪乃以铁锁连马简善射鲜卑勇而无刚者五千方阵而前闵乘骏马左仗双刀右执钩㦸顺风击之斩鲜卑三百馀级俄而燕骑大至围之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十八
  机略六
  机略六
  宋书曰武帝遣将朱龄石伐谯纵于蜀帝曰往年刘敬宣黄武无功而退贼谓我今应从外水往而料我当出其不意犹从内水来也如此必重兵守涪音浮城以备内道若回黄武正堕其计今以大众自外水取成都疑兵出内水此制敌之奇也而虑此声先驰贼审虚实别有函书全封付龄石署函边曰至白帝乃开诸军虽进未知处分所由至白帝发书曰众军悉从外水取成都臧熹出于中外汉广使嬴弱乘高舰十馀由内水向黄武众军乃倍道兼行谯纵果备内水使其大将谯道福以重兵戍涪城遣其将侯耀谯诜等率众万馀屯彭模夹水为城龄石至彭模诸将以贼水北城险众多咸欲先攻其南城龄石曰不然虽冦在北今屠南城不足以破北若尽锐以㧞北垒南城不麾而自散也遂攻北城诘朝战至日昃焚其楼橹四面并登斩侯耀谯诜仍回军以麾南城即时散溃
  又曰刘道济为益州刺史政刑失中群盗蜂起攻围州城道济将裴方明出东门破贼三营斩首数百级贼虽败已复还合方明复伪出北门回击城东大营杀千馀人时天大雾方明等复扬声出东门而潜自北门出攻城西诸营贼众大溃于是奔散
  孔融别𫝊曰孔文举年四岁时每与诸兄共食梨引小者人问其故答曰我小儿法当取小自此宗族奇之又曰融十岁随父诣京师闻汉中李公清节直谅慕之欲往观其为人遂造公门谓门者曰我是公通家子孙也门者白之公曰高明父祖常与孤游乎跪而应曰先君孔子与明公先李老君同徳比义而相师友则融与公累世通家坐中数十人莫不叹息咸曰异童子也太中大夫陈炜后至曰人小了了或未能佳少府寻声答曰君子之幼时岂当惠乎李公抚抃大笑顾少府曰高明长大必为伟器范晔后汉书云诣李膺也
  何晏别传曰晏时小养魏宫七八岁便慧心天悟众无愚智莫不贵异之魏武帝读兵书有所未解试以问晏晏分散所疑无不冰释
  邴原别传曰原字根矩十一丧父家贫早孤邻舍有书原过其傍而哭师问曰童子何罪原曰一则愿其不孤二则羡其得学师亦哀原之言而为之劝童子苟有志我徒相教不求费也于是遂就书一岁之间诵孝经论语
  管辂别传曰辂年八九岁便喜仰视星辰得人辄问其名夜不肯寐自言家鸡野鹄犹尚知时况于人乎与比邻儿共戏土壤中辄书地作天及日月星辰每答言说事语皆不常宿学耆人不能折之
  南史曰齐萧鸾遣其将鲁康祚赵公政众号一万侵后魏豫州之太仓口魏将傅永率三千人击之时康祚等军于淮南永舍于淮北十有馀里永量吴楚之兵好夜斫营即夜分兵为二部出于营外又以贼若夜来必应于度淮之所以火记其浅处永记设伏乃密令人以瓠盛火度淮南岸当深处置之教云若有火起即亦然之其夜康祚公政等果亲领兵来斫永营东西二伏夹击之康祚等奔趋淮水火既竟起不能记其本济遂睹永所置之火而争度焉水深溺而死斩首者数千级生擒公政康祚人马坠淮晓而获其尸
  又曰东昏侯以刘山阳为巴西郡太守配精兵三千使过荆州就行事萧颕胄以袭襄阳梁武帝时为雍州刺史知其谋乃遣参军王天兽厐庆国诣江陵遍与州府人书及山阳西上梁武谓诸将曰荆州本畏襄阳又加以唇亡齿寒自有伤弦之急宁不暗同耶我若总荆州之兵埽定东夏韩白重出不能为计况以无地之昏主哉我能使山阳至荆州便即授首诸君试观何如及山阳至巴兵梁武复令天兽赍书与颕胄兄弟去后梁武谓张弘䇿曰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次之心战为上兵战次之今日是也先遣天兽往州府人皆有书令乘驿甚急止有两封与行事兄弟云天兽口具及问天兽而口无所说行事不暗相闻不容矫有所道天兽是行事心⿱彼闻必谓行事与天兽共隐其事必人人疑山阳惑于众口必相嫌贰则行事进退无以自明必恐漏吾谋内是驰两空亟定一州矣山阳至江安闻之果疑不上颕胄大惧乃斩天兽送首山阳信之将数十人驰入颕胄伏甲斩之送首梁武以州归
  又曰梁武帝发雍州东下雍州令襄阳郡大军次江宁梁武使吕僧珎与王茂率精兵先登梁武顿于越城吕僧珎犹守白坂齐主东昏将李居士密觇知城中众少率锐卒万人直来攻城僧珎谓将士曰令力既不敌不可与战可勿遥射须至堑里当并力破之俄而皆越堑㧞栅僧珎分人上城大石俱发自率马步三百人出其后守隅者复逾城而下内外齐击居士等应时奔散
  三国典略曰侯景叛段韶夹涡而军潜于上风纵火景众骑入水出而却走草湿火不复然
  梁书曰司州刺史陈庆之率围东魏南荆州东魏将尧雄行台侯景救之雄曰苟堆梁之北面重镇因其空虚攻之必克彼若闻难荆围自解此所谓机不可失也遂率众攻之庆之果弃荆州来未至雄陷其城擒梁镇将苟元广
  又曰陈庆之曹仲宗伐后魏之涡阳涡孤和切魏遣将元昭等率兵来援前军至駞间去涡庆之欲逆战诸将以贼之前锋必是轻锐与战若捷不足为功如其不利沮我军势兵法所谓以逸待劳不如勿击庆之曰魏人远来皆以疲倦去我既远必不见疑及其未集湏挫其气出其不意必无败理且闻虏所据营林甚盛必不夜出诸君若皆疑惑庆之请独取之于是与麾下二百骑奔击破军其前军魏人震恐
  又曰梁襄州刺史柳仲礼留其长史马岫守安陆自率步骑一万寇西魏上将杨忠帅众南伐攻梁随克之进围安陆仲礼闻随郡陷恐安陆不可守遂驰归赴援诸将恐仲礼至则安陆难下请急攻之忠曰攻守势殊未可卒㧞若引日劳师表里受敌非计也南人多习水军不闲野战仲礼回师已有近路吾出其不意以奇兵袭之彼怠我奋一举必克则安陆不攻自㧞诸城可传檄而定也于是选骑二千衔枚夜进遇仲礼于漴头漴音崇水所冲曰漴忠亲自陷阵擒仲礼悉俘其众安陆及竟陵郡如忠所策
  陈书曰周炅镇安蕲等州高齐遣将陆骞以众二万出自巴蕲与炅战炅留羸弱辎重设疑兵以当之自率精锐由间道邀其后大败骞军虏获器械马驴不可胜数北史曰后魏济阴王新成颇有武略厍莫奚侵扰诏新成讨之新成乃多为毒酒贼逼便弃营而去贼至竟饮遂简轻骑击之俘馘甚多
  又曰梁将赵祖悦率水军偷据峡石后魏将崔延伯率兵讨之延伯夹淮为营遂取车轮去辋削锐其辐接对揉竹为絙揉人久切贯连相属并十馀道模水为桥两头施大辘轳出没任情不可烧斫既断祖悦走路又令舟舸不通梁氏援军不能赴救祖悦合军咸见俘虏
  后魏书曰太武征夏赫连昌于统万城师次城下收众伪退昌鼔噪而前会有风雨从东南来沙尘昏冥途宦者赵倪进曰今风从贼后来我彼向背天助人将士饥渴愿陛下避之更待后日崔浩曰是何言欤千日制胜一日之中岂得变易贼前行不止后以左右骑分军隐出掩击不意风道在人岂有常也帝从之公骑直入贼军大溃
  又曰雍州刺史萧宝寅据州反尚书仆射长孙稚讨之军次弘农副将杨偘曰昔魏武与韩遂马超挟关为垒胜负之理久而无决岂才雄相类筭略抗衡当以河山险阻难用智力今贼守潼关全据形胜纵曹操更出亦无所逞奇必湏北取蒲坂飞棹西岸置兵死地人有斗心潼关之贼必睹风而散诸处既平长安自克稚曰贼党薛备义已围河东薛风贤又保安邑都督宗正珎孙停师坂久不能进虽有此计犹用为疑偘曰珎孙本行陈一夫因縁进达可为人使未可使人一旦受元帅之任处分三军精神乱矣宁堪贼河东理在蒲坂西带河湄所部之人多在东境修义驱率壮勇西围郡邑父老妻弱尚宝旧村若卒一临方寸各乱人人思归则郡围自解不战而胜昭然在目稚从之令其子彦等领骑与偘于弘农北度所统悉是骑士习于野战未可攻城便据石锥壁偘乃班告曰今且停车于此以待步卒兼观人情向背然后行若送降名者各自还村候台军举烽火亦应之以明降款其无应烽者即是不降之村须殄戮赏赉军士民遂传相告取未实降者亦许举烽一宿之间火遍数百里内宝寅将时围河东不测所以各自散归长安贼平偘颇有力
  又曰河北贼葛荣别帅韩楼郝长等有众数万屯据蓟城遣将侯泉率骑七百讨之泉遂广张声势多设供具亲以数骑深入楼境欲执行人以问虚实去蓟百馀里值贼帅陈州马步万馀泉遂潜伏以乘其背大破之虏其卒五千馀人寻还其马伏纵令入城左右谏曰既获贼众何为复资遣之也泉曰我兵既少不可力战事须为计以离隙之泉度其已至遂率骑夜进昧旦叩其城门韩楼果疑降卒为泉内应遂遁走追擒之
  又曰河北贼葛荣率众将向洛阳众号百万大将军尔朱荣之卒精骑七千马皆有副倍道兼行东出滏口葛荣自邺以北列阵数十里箕张而进荣潜军山谷为奇兵分督将以上三人为一处处有数百骑令所在扬尘鼓噪使贼不测多少又以人马逼战刀不如棒不听斩级以棒棒之虑废腾逐也乃分命壮勇所当冲突号令严明将士同奋荣身自陷阵出于贼后表里合击大破之于陈葛荣遂擒
  又曰傅永守楚王戍萧齐将裴叔业来攻永令填塞外堑夜伏战士千人于城外晓而叔业至顿于城东列阵将置长围永所伏兵于道左击其后军破之叔业乃令将佐守所列之阵自率精甲数千救之永上门楼观叔业南行五六里许便开门奋击遂摧破之叔业进退失国于是奔走左右欲追之永曰弱卒不满三十彼精甲尤盛非力屈而败直堕吾计中耳既不测吾之虚实足丧其胆俘此足矣何暇逐之
  又曰太武帝亲征后燕将慕容德于邺战前军败绩徳又欲攻之别驾韩𧨳进曰今魏不可击者四燕不宜动者三魏悬军远入利在野战一不可击也深入近畿致兵死地二不可击也前锋既败后阵方固三不可击也彼众我寡四不可击也官军自战其地一不可动动而不胜众心不固二不宜动隍池未修敌来无备三不宜动此皆兵机也深沟高垒以逸待劳彼千里馈粮野无所掠久则三军靡资攻则众旅多毙师老衅生详而图之可以捷也徳曰韩别驾之言良平之䇿也
  又曰大将广阳王元深伐北国使于谨单骑入敌中示以恩信于是西部铁勒队长也列河等万馀户并款附相率南迁广阳欲与谨至折敦岭迎接之谨曰破六污㧞陆兵众不少闻也列河等归附必来要击彼若先据险要则难与争锋今以列河等饵当竟来抄掠然后设伏而待必指掌破之广阳然其计㧞陵果来邀击破也列河于岭上部众皆没谨伏兵发贼遂大败悉收列河之众也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十九
  机略七
  机略七
  三国典略曰周贺若敦陈侯瑱相拒于湘州敦恐瑱知其粮少乃于营内聚土覆之以米召其侧近村人佯有所防令其遥见瑱以为实乃据守要险以老敦师敦又故修壁垒示以持久土人乘轻骑载米粟笼鸡鸭以饷瑱军敦患之乃伪为土人装船内甲士其中瑱兵见船至送米争取敦甲士出而擒之后周书曰太祖以王罴为大都督镇华州魏孝武西迁拜骠骑大将军加侍中开府尝修州城未毕梯在外齐神武遣韩轨司马子如从河东宵济袭罴罴不之觉比晓轨众已乘梯入城罴尚卧未起闻阁外汹汹有声便袒身露髻徒跣持一白挺大呼而出敌见之惊逐至东门左右稍集合战破之轨众遂投城遁走
  又曰陆腾守陵州木笼獠恃险麤犷每行抄劫诏腾讨之獠既因山为城攻之未可拔腾遂于城下多设声乐及诸杂伎示无战心诸贼果弃其兵仗或携妻子临城观乐腾知其无备密令众军俱上诸贼惶惧不知所为遂纵兵讨击尽破之
  又曰杨忠梁雍州刺史岳阳王萧詧虽称藩附而尚有二心自樊城观兵于汉滨易旗逓进实骑二千詧登楼望之以为三万惧而服焉
  又曰韩褒为汾州刺史界北接太原当敌之冲先是高齐寇数入人废耕桑前后刺史莫能防捍褒至适会寇来褒乃不下属县人既不及设备以故多被抄掠齐人喜相谓曰汾州不觉吾至先未集兵今者之还必莫能追摄我矣由是益懈不为营垒褒已先勒精锐伏北山中分据险阻邀其归路乘其众怠纵伏击之尽获其众又曰东魏寇龙门屯军蒲坂造三道浮桥渡河又遣其将窦泰趣潼关高敖曹围洛州太祖出军广阳召诸将曰贼今掎吾三面又造浮桥于河示欲必渡是欲缀吾军使窦泰西入耳久与相持其计得行非良䇿也且欢起兵以来泰每为先其下多锐卒屡胜而骄今出其不意袭之必克克泰则欢不战而自走矣诸将咸曰贼在近舍而远袭事若蹉跌悔无及也太祖曰欢前袭关吾军不过霸上今者大来兵未出郊贼顾谓吾但自守耳无远斗意又忸于得志有轻我之心乘此击之何往不克贼虽造桥未能径度比五日中吾取窦泰必矣公等勿疑庚戌太祖率骑六千还长安声言欲保陇右辛亥谒帝而潜出军癸丑旦至小关窦泰卒闻军至惶惧依山为阵未及成列太祖纵兵击破之尽俘其众万馀人斩泰传首长安高敖曹适陷洛州执刺史泉仚闻泰之殁焚辎重弃城走齐神武亦撤桥而退
  通典曰后周末隋文帝为丞相益州总管王谦举兵拒命隋文遣将梁睿讨之进至龙门谦将赵俨秦会拥众十万据崄为营周亘三十里睿令将士衔枚出间道四面奋击破之王谦又令高阿那怀达奚惎惎渠记切等以盛兵攻利州闻梁睿将至惎分兵据开远睿顾谓将士曰此虏要欲遏吾兵势吾当出其不意破之必矣遣一将趋剑阁一将指巴西一将水军入嘉陵睿遣将分道攻惎自午及申破之惎奔归于谦睿进逼成都谦令达奚惎城守亲率精兵五万背城结阵睿击之谦不利将入城惎以城降谦将麾下三十骑遁走斩之
  又曰后周将法尚初自陈来归陈将樊猛济江讨之法尚遣部曲督韩朗诈为背已奔于陈伪告猛曰法尚部兵不愿降北人皆窃议尽欲叛还若得军来必无斗者自当于阵倒戈耳猛以为然引师急进法尚乃佯为畏惧自保于江曲猛陈兵挑战法尚先伏轻船于浦中又伏精锐于古村之北自张旗帜逆流拒之战数合伪退登岸投古村猛舍舟逐之法尚又疾走行数里与村北军合复前击猛猛走退赴船既而浦中伏船取其舟檝建周旗帜猛于是大败仅以身免
  又曰后周末隋文帝辅政周大将军尉迟迥在河北拒命河南州县多从迥遣将檀让屯城武别将高士儒屯永昌隋将于仲文诈移书州县曰大军将至可移积粟让谓仲文未能卒至方椎牛享士仲文知其怠选精骑袭之一日便至遂拔城武迥将席毗罗众十万屯于沛县将攻徐州其妻子住金乡仲文遣人诈谓毗罗使者谓金乡城主徐善净曰檀让明日午到金乡将宣蜀公令即尉迟迥赏赐将士金乡人谓为信然皆喜仲文简精兵伪建迥旗帜倍道而进善净遥见仲文军且至以为檀让乃出迎谒仲文执之遂取金乡诸将多劝屠之仲文曰此城是毗罗起兵之所当宽其妻子其兵可自归如即屠之彼意绝矣众皆称善于是毗罗恃众来薄官军仲文背城结阵出军数里设伏于麻田中两阵才合伏兵发俱曳柴鼓噪尘埃蔽天毗罗军大溃仲文乘之贼皆投漆水而死水为之不流获檀槛送京师河南悉平又曰后周末隋文帝作相遣将于仲文先以兵定关东破尉迟迥将檀让初仲文在蓼堤诸将皆曰军自远来士马疲弊不可决胜仲文令三军趣食列阵大战既而破贼诸将皆谓曰前兵疲不可交战竟而克胜其计安在仲文笑曰吾所部皆山东人果于进不宜持久乘势击之所以制胜诸将皆以为非所及
  又曰后周将达奚长儒围陈将吴明彻于吕梁陈遣骁将刘景率劲勇七千来为声援长儒于是取车轮数百系以大石沉之清水连毂相次以待景军景至船碍轮不得进长儒乃纵奇兵水陆俱发大破之擒明彻又曰后周遣将率突厥之众逼齐晋阳齐将段韶御之时大雪之后周人以步卒为前锋从西山而下去城二里诸将咸欲逆击之韶曰步人气力势自有限今积雪既厚逆战非便不如阵以待之彼劳我逸破之必矣既而交战大破之敌前锋尽殪无复孑遗自馀通宵奔遁又曰后周遣将讨高齐师围洛齐将段韶御之韶登邙坂聊欲观周军形势至太和谷便值周军即遣驰告诸营与诸将结阵以待之周军以步人在前上逆战韶以彼徒我骑且却且引待其力弊乃遣下马击之短兵始交周人大溃洛城之围并即奔遁
  又曰西魏末岷州羌据州城反魏将独孤信讨之勒兵向万年顿三交谷口贼并力拒守信因诡道趋绸松岭绸直由切贼不虞信兵之至观风奔溃乘胜逐北径至城下贼遂出降
  又曰西魏末凉州刺史宇文仲和据州不受代魏将独孤信率兵讨之仲和婴城固守信夜命诸将以冲梯攻其东北信亲率壮士袭其西南迟明克之迟直吏切未明也天未明之时遂已袭之事毕然后天明明迟于事耳
  又曰西魏末蠕蠕侵魏魏大将元纂御之蠕蠕遂逃出塞纂命将于谨率二千骑追之至郁䣆原前后十七战尽降其众率轻骑出塞觇贼属铁勒数千骑奄至谨以众寡不敌退必不免乃散其众骑使匿丛薄间又使人升山指麾若分部军众者贼遥见虽疑有伏兵既恃其众不以为虑乃进军逼谨谨常乘骏马一紫一䯄贼先所识乃使二人各乘一马突阵而出贼以为谨也皆争逐之谨乃率馀军击其追骑贼遂奔走因得入寨又曰西魏末遣将史宁与突厥木汗可汗同伐吐谷浑俱会于青海宁谓木汗曰树敦贺真二城是吐谷浑巢穴今若抜其本根馀种自然离散此上䇿也木汗从之即分为两军木汗从北道向贺真宁趣树敦吐谷浑婆周王率众逆宁宁击斩之逾山履险遂至树敦即吐谷浑之旧都多诸珍藏而其主先已奔贺真留其征南王及数千人固守宁进兵攻之伪退果开门逐之因𮞉兵奋击门未及阖宁兵遂得入生获其征南王俘虏男女财宝尽归诸突厥
  又曰东魏西荆州为梁将曹义宗所围东魏召人赴救慕容俨应募赴之时东魏北淯太守宋带剑谋叛淯音育俨乃轻骑出其不意直至城语云大军已到太守何不出迎带剑造次惶恐不知所为便出迎俨即执之一郡遂定
  又曰东魏初齐神武破尔朱兆兆奔保秀容分兵守险出入抄掠神武毎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声云欲讨之师出复止如此者数四神武揣兆岁首必应会饮使将窦泰率精骑先一日一夜行三百里兆军民人因宴休惰忽见泰军莫不夺气因此而克之
  又曰东魏遣齐神武率兵伐西魏大军济河集诸将议进趣之计斛律羌举曰宇文黑獭虽聚凶党强弱可知固守无粮援可恃今揣其情似同困兽若不与之战而迳趋长安长安空虚可不战而克㧞其根本彼无所归则黒獭之首悬于军门矣诸将议有同遂战于渭曲大败而归齐神武违之故败也
  又曰东魏末齐神武薨子澄立侯景叛归梁而围彭城澄遣慕容绍宗讨之将战绍宗以梁人剽悍恐其众之挠也一一引将卒而诳之曰我当诈退诱梁人使前汝可击之皆申明诫之景又命梁人逐北勿过二里会战绍宗实败走梁人不用景言乘败深入魏人以绍宗言为信争共掩击遂大破之
  又曰东魏遣将斛律金寇西魏洛阳师至于河北周文帝患其度河乃于上流纵火船而下以烧河桥金先备小艇半盛以水铁锁连之亘绝中流火船至而不前须臾火灭而桥获存遂进军洛阳
  又曰东魏遣齐神武伐西魏军至许原西周文帝至渭南征诸州兵皆来会乃召诸将谓之曰高欢越山度河远来至此天亡之时今及其新至便可击之即造浮桥于渭令军人赍三日粮轻骑渡渭南夹渭而军至沙苑距齐神武军六十馀里齐神武闻周文至引军来会睹周军少竟驰而进不行列总萃于左军兵将交周文鸣鼓士皆奋起其将于谨等六军与之合战李弼等率铁骑横击之绝其军为二遂大破之斩六千馀级临阵降者二万馀人齐神武夜遁追至河上复大克获前后虏其卒七万留其甲士二万馀悉纵归
  又曰齐神武大举伐西魏将渡蒲津其将薛琡曰琡昌六切西贼连年饥馑但宜置兵诸道勿与野战比及来年麦秋人众尽应饿死西贼自然归降愿无渡河也侯景亦曰今者之举兵众极大万一不捷卒难収敛不如分为二军相继而进前军若胜后军全力前军若败后军承之神武皆弗纳遂有沙苑之败
  又曰齐神武与魏孝武帝构隙自太原举兵逼洛阳帝遣将元斌之斛斯椿镇武牢椿丑伦反遣使告周文帝文帝谓左右曰高欢数日行八九百里晓兵者所忌正须乘便击之而主上以万乘之重不能渡河决战方縁津据守且长河万里捍御为难若一处得渡大事去矣果如其言帝西奔长安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二十
  机略八
  机略八
  隋书曰杨义臣与汉王将乔锺葵相拒义臣自以兵少悉取军中牛驴得数千头复令兵数百人持一鼓潜驱之涧谷间出其不意义臣晡后复与锺葵战兵初合命驱牛驴者疾进一时鸣鼓尘埃涨天锺葵军不知以为伏兵发因而大溃纵击破之以功进位上大将军又曰长孙晟讨突厥达头密定计曰突厥饮泉亦可行毒因取诸药毒水上流达头人畜饮之多死于是大惊曰天雨恶水其亡我乎因夜遁晟追之斩首千馀级又曰高颎献取陈之䇿曰江北地寒田收差晩江南土热水田早熟量彼收获之际徴集士马声言掩袭必屯兵御守足得废其农时彼既聚兵我便解甲再三若此贼以为常后虽集兵彼必不信持疑之顷我乃济师登陆而战兵气益壮文帝行其䇿陈人益弊
  又曰贺若弼镇淮南先是弼请縁江防人每交代之际必集历阳于是大列旗帜营幕野陈人以为大兵至悉发国中士马既知防人交代其众复散后以为常不复设备其后弼以大军济江陈人弗之觉也遂灭陈通典曰隋末王世充与李密相持于东都充夜渡陈于洛水之北其时密亦渡洛水陈兵与充相对月城西至石窟密兵多马骑长枪宜路宽放纵充兵多戈兵⿰䂎宜隘险然南逼洛水北限天山地形偏促骑不成列纵䂎蹙之密军失利密与数子登船南济自馀兵马皆东走月城充乘胜长驱直至月城下密既渡南岸即䇿马西上直向充本营左右麾旌相继而至充营内见密兵来逼急连举六烽充乃舍月城之围收兵西退自洛北达于黒石中间四十馀里奔赴颠狈大丧师徒密之行也东北之围不救而自解西南之寇不战而成功充伏其权奇不复轻出
  又曰隋汉王谅据并州及隋将杨素率众数万讨谅时晋绛吕三州并为谅城守素各以二千人縻之而去谅遣将赵子开拥众十馀万横绝径路屯据高壁岭布阵五十里素令诸将以兵临之自引兵入霍山縁崖谷而进直指其营一战破之杀获数万
  又曰隋开皇中文帝大议伐陈诸将皆云大江阔远兵不习水以此为疑不若登南岸秦兵一可当百襄邑公贺若弼献十䇿其一事请多造船须船既多贼必防拟更甚今南地无马请付傍江诸州二十岁已上老马令饲以平陈为名贼必惧求马拟战密敕刺史私卖博大船江南下湿特不宜马不逾周年并当死尽终不为彼用陈主陈叔宝果造大船市马输船既多方觉不便而止高颎请所博得船运诸州米贮寿阳城役徒于寿阳穿大池以鱼莲遨游为名造船教水战仍以贺若弼为寿州总管终以此平陈
  又曰隋将军刘方率兵讨林邑国其王梵志率其徒乘臣象而战方军不利方于是多掘小坑草覆其上因以兵挑之梵志悉众而阵方以战伪奔北梵志逐之至坑所其众多陷转相惊骇军遂乱纵兵击大破之
  又曰隋末宇文化及杀炀(“旦”改为“𠀇”)帝复悉兵来攻李密于黎阳密知化及粮且尽因伪与和弊其众化及弗之悟大喜恣其兵食冀密馈之会密下有人获罪亡投化及具以告密情化及大怒其食又尽乃度永济渠与密战于童山之下自辰达酉密为流矢所中顿于汲县化及掠及郡北趣魏县其将王智略张童仁等率所部兵归于密者前后相继
  又曰隋末杨玄感反攻东都刑部尚书卫玄与战兵始会玄感诈令人大呼曰官军已得玄感矣官军稍怠玄感与数千骑乘之卫玄兵于是大溃
  又曰隋炀帝征高丽隋将于仲文率军从乐浪道军次乌骨城仲文简羸马驴数千置于军后既而率众东过高丽出兵掩袭辎重仲文𮞉击大破之
  又曰隋汉王谅作乱遣其将余公理自太行下河内隋将史祥讨之军于河阴久不得济祥谓军吏曰余公理轻而无谋才用素不足称又新得志谓其众可恃恃众必骄且河北人先不习兵所谓拥市人而战不足图也乃令军中修攻具攻河阳公理使谍知之果屯兵于阳内城以备祥祥于是舣船河南公理聚甲兵以当之祥乃简精锐于下流潜度公理率众拒之祥至溴水湨古阒反两军相对公理未成列祥纵击大破之
  又曰隋末李密破宇文化及还其劲兵良马多死隋将王充守东都欲乘其弊练精勇得二万馀人马千馀疋于洛水南密军偃师北山上时密新得志于化及有轻充之心不设壁垒充夜遣三百馀骑潜入北山伏谿谷之中令军士秣马蓐食既而宵济人奔马驰迟明而薄密出兵应之阵未成列而两军合战其伏兵蔽山而上潜登北原乘高而下驰压密营营中大乱无能拒之者即入纵火密军大惊而溃
  唐书曰太宗屯虎牢窦建德悉众而南陈兵于汜水王充将郭士衡阵于南周亘数里鼓噪请战诸将大惧太宗数骑升高丘安坐以望之谓诸将曰贼起山东未见大敌今度险而嚣是无正令逼城而阵有轻我也我按兵不出彼乃气衰阵久卒饥势将自退追而击之何往不克吾与公等为约必以午后破之如或不然寡人为无谋矣建德乃遣兵渉汜水太宗令总管王君廓以少击之待河北马渡方欲与建德列阵自辰至午士卒饥寒人皆坐列又争饮水太宗乃令宇文士及将三百骑经贼阵之西驰而南上诫之曰贼若不动汝宜引归如觉动宜出东面士及才过贼众果动逡巡欲退太宗曰可以击也亲率轻骑追而及之众军继至建德𮞉师阵未及整列太宗先登以击之所向皆靡俄而众军合战嚣尘四起太宗率史大柰程知节秦叔宝宇文歆等纒幡而入出其阵后张我旗帜贼顾见之众乃大溃追奔三十里斩首三千馀级虏其众五万馀人一时放散又曰太宗讨刘黑闼相持两月馀黑闼率步骑二万南渡洺水结阵而至晨压我营太宗遣轻骑当之贼皆殊死战于是亲率精骑击贼马军破之因乘胜蹂其步军自午及昏诸军四合贼大溃斩首万馀级溺水死者及千人黑闼与二百骑北走悉虏其众先是太宗遣兵堰洺上流令黑闼得渡及战之日遽令决堰水大至深丈馀贼众以为神由是败走
  又曰武德中突厥突利颉利二可汗到原州太宗率兵拒之雨甚太宗乃召诸将谓之曰虏控弦鸣镝弓马是凭今雨弥时弧矢俱弊突厥人众如鸟铩所介切羽我屋宿火食枪槊犀利料我之逸揣敌所劳此而不乘夫复何待今欲先令劲兵乱其阵乃率突骑驱其后虏俗进不相让退不相救自此以北涧谷深长特有一道鱼贯以度因而迫之彼十万骑坑阱中物耳追至黄河纵不尽擒必当十获八九此晓兵者所共解诸君勿疑于是潜师夜出冒雨而进丑徒震骇因纵反闲于突利悦而归心二可汗内离颉利欲战不可因请和而去
  又曰贞观中苏定方率兵讨突厥贺鲁大雪平地二尺军中咸请停兵候晴定方曰虏恃雪深谓我不能前进必当憩息追之可及若缓以纵之则渐远难追省日兼功在此举也于是勒兵凌雪昼夜兼进所经收其人众遂至双河去贺鲁所居二百馀里布阵长驱径至金牙山贺鲁牙帐时贺鲁集众欲猎定方纵兵击之尽破其牙帐生擒数万人贺鲁脱走投石国定方于是悉命诸部归其所居埋瘗骸骨存问疾苦复其产业贺鲁所掳掠者悉检责还之于是西域诸国安堵如故令副将萧嗣业往石国以追贺鲁遂擒归于京师
  又曰贞观中突厥诸部离叛朝廷将图进取以李靖为代州道行军总管率骁骑三千自马邑出其不意直趋恶阳岭以逼之突利可汗不虞于靖见官军掩至相谓曰唐兵若不倾国而来靖岂孤军而至一日数惊四年靖进击定襄城破之突厥诸部落并走碛北突利可汗来奔
  又曰贞观中吐谷浑冦边以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统兵部尚书侯君集刑部尚书任城王道宗等五总管征之军次伏埃城吐谷浑烧去野草以馁我师退保大非川诸将咸曰春草未生马已羸疲不可赴敌唯靖决计而进深入敌境遂逾积石山前后战数十合杀伤者甚众大破其国
  又曰武德中突厥突利颉利二可汗到原州太宗率兵拒之两阵将交太宗以数骑出谓之曰不念昔日香火之言乃来相侵知二可汗外同内异故以此言疑之颉利见太宗轻出又闻香火之言乃阴猜突利因遣使曰王不须虑我无恶意更欲与王自断当耳于是敛军引却
  又曰贞观中北狄铁勒薛延陁发同罗仆骨𮞉纥等众合二十万度汉屯白道川据善阳岭以击突厥可汗李思摩之部思摩引其种落走朔州留精骑以拒战延陁乘之及塞太宗令张俭李𪟝等率兵数道击之时太宗诫之曰延陀负其兵力逾漠而来经途数千马已疲瘦夫用兵之道见利速进不利速退其掩思摩不能疾击思摩既入长城又不能速退吾先敕思摩烧薙秋草延陁粮实日尽野无所获顷者侦人来云其马啮啖林木枝皮略尽卿等掎角思摩不须前战俟其将退一时奋击制胜之举也于是李𪟝击延陁之众破之先是延陀击突厥沙钵罗及社尔皆以步兵战而胜及其将来寇也先讲武于国中教习步战每五人以一人经习战阵者使执马而四人前战克胜即授马以追奔失于应接罪至于死没其家口以赏战人至是遂行其法突厥先合辄退延陁乘胜而逐之𪟝兵拒击而延陁万矢俱发伤我战马李𪟝乃令去马步陈率长矟数百为队齐奋以冲之其众溃散副总管薛万彻率数千骑收其执马者其众失马莫知所从因击之乃大败
  又曰武后初徐敬业起兵于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武太后令将军李孝逸讨之敬业拒于高邮之下阿谿敬业置阵既久士卒多疲怠皆顾瞻阵不能整孝逸遂率众击之因风纵火敬业惧烧而退孝逸进击大破之
  又曰武德中薛万均与罗艺守幽燕窦建德率众十万乘至范阳万均谓艺曰众寡不敌今若兵斗百战百败当以计取可令羸兵弱马阻水背城为阵以诱之贼若渡水请公精骑百人伏于城侧待其半渡而击之破之必矣从之建德引兵渡水万均击之大破
  又曰武德初王世充据东都太宗往征之屯青城宫营垒未立王世充众三万自方诸门出临榖水以御大军诸将大惧太宗以精骑陈于北邙登后魏宣武陵以观贼阵谓左右曰贼势迫矣悉众而出利在一战今日破之其后不能出矣乃令屈突通率步卒五千度水布阵以当之因戒通曰待兵交即放烟吾当率马军南下兵才接太宗以骑冲之挺身先进表𥚃贼势众殊死战散而复合者数焉地既险隘贼多⿰䂎䂎鋋也⿰算也骑战稍难太宗亲自射之莫不应弦而倒辰起及午贼众始退因乘之迫于城堑俘斩七千人自是不敢复出
  又曰高宗遣将裴行俭讨突厥于黑山至朔州谓其下曰兵法尚诈者以权谋制敌也若御其下则非诚信不可行遣副将萧嗣业运粮被掠兵多馁死所以败也狡寇忸𢗗不可以不备乃诈为粮军三百乘每车伏壮士五人各赍陌刀劲弩以羸兵数百人援之兼伏精兵居险以待之贼果大下羸兵弃车散走贼驱马就泉井解鞍牧马方拟取粮车中壮士齐发伏兵亦至杀获殆尽贼众奔溃自是续遣粮运无近之者
  又曰马燧为魏博招讨使田悦求救于淄青恒州李纳遣大将卫俊将兵仅万人以救悦李惟岳亦遣二千馀人救悦收合散兵二万馀壁于洹水淄青军其东恒州军其西首尾相应燧帅诸军进屯于邺奏请益河阳兵诏遣河阳节度使李芃将兵会之军次于漳悦遣将王光进以兵守长桥筑月城以为固军不得度燧乃于下流以兵车数百乘维铁锁绝中流实以土囊以遏水水稍浅诸军毕渡是时军粮少悦深壁不战欲老燧军燧令诸将持十日粮以进前次仓口与悦等夹洹水而军李抱真等问曰粮少深入何也燧曰粮少利速战兵法善于致人而不致于人今田悦与淄青恒州三军为首尾计以老我师若分军击其左右兵少未必可破悦且来救是前后受敌也兵法所谓攻其必救固当战也燧为诸公合而破之燧乃造三桥逾洹水日挑战悦不敢出洹水兵自以军少惧为燧所并引军合于田悦燧令于军中曰悦死伤之馀安敢出战所恃者淄青军尔吾当先破纳军则田悦坐受降也淄青军闻惧亦引军合于田悦燧明日复挑战乃伏兵万人欲邀之燧乃令诸军半夜皆食先鸡鸣时击鼓潜率师傍洹水西径趋魏州令曰闻贼至即为阵又令百骑鸣鼓角留于后乃抱薪持火待军止鼓角匿其旁伺悦军渡焚其桥军行十数里悦乃率淄青恒州兵步骑四万馀逾掩其后乘风纵火鼓噪而进燧乃坐军前除草斩榛棘广百步以为阵募勇士得五千馀人分为前引以俟贼至比悦军至则火息气乏力少衰乃纵击之悦大败时神䇿昭义河阳军少却河东军胜诸军还斗合击之大破迫切洹水悦军走桥桥已焚矣悦军乱赴水斩首二万杀贼大将孙晋卿安墨啜生获三千馀人溺水死者不可胜数淄青军殆尽死者相枕藉三十里悦收兵得千馀人夜走至魏州
  又曰元和十二年唐邓节度使李愬奏以九月二十六日围蔡州吴房县攻其外城毁之斩首千馀级初将出攻左右曰以往亡日请避之愬曰贼以往亡谓吾不能来正可击也及战胜而归贼以枭骑五百追愬愬下马据胡床令于众曰后𮞉戈者斩由是众悉力战射杀贼将孙忠虑贼众乃退或劝愬曰乘其退可拔吴房愬曰取之贼必合势而固其穴不如留之使分其力















  太平御览卷二百八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二十一
  料敌上
  料敌上
  孙子曰用兵之道校之以五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道徳智能主君也先当校两国之君主知能否也若荀息断虞公贪而好宝宫之奇懦不能强谏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知谁兵器强盛士卒简练者故王子曰主不素习当阵惶惑将不素习临阵阇变是也赏罚孰明赏善罚恶知谁分明者也赏无度则费而无恩罚无度则戮而无威吾以此知胜负矣以上数事料敌情知胜负所在敌知吾卒之可用以击之不知敌之不可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以击而不知吾卒之不可以击胜之半也知敌之可以击知吾卒之可击而不知刑之不可以战胜之半也胜之半者未可知也故曰知兵者动而不迷举而不顿将能料敌以少合众以弱击强兵无选锋曰北其势若此必走北之兵也夫料敌制胜计极险易利害远近上将之道也知此而用战者必胜不知此而用战者必败夫唯无虑而易于敌者必擒于人也已无智虑而外易人者必为人擒故䇿之而知得失之计䇿度敌情观其所施则计数知候之而知动静之理喜怒动作察其举止则情理可知也故知动静权变为胜刑之而知死生之地刑相敌情观其所得而知之角之而知不足有馀之处角量也角量彼我军马之使则长短可知又曰兵者诡道兵无常形以诡诈为道故校之以五计而索其情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数四曰称五曰胜胜败之数用兵之法当此事称量敌之情也地生度因地形度形势度生量量生数知其远近广狭知其量数数生称称量敌与已称生胜称量人之故知其势胜负所在也故胜兵若以镒称铢败兵若以铢称镒轻不能相举动也胜之战者人也若决于千仭之谿者形也仭七尺也其势疾也
  左传曰吴子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会稽请行成伍员曰不可臣闻务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违天而长雠虽悔之不可矣王不听退而告人曰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
  又曰吴师在陈楚大夫皆惧子西曰二三子恤不相睦无患吴矣昔阖庐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勤恤其民而与之劳逸今闻夫差次有台榭陂池焉宿有妃嫱嫔御焉视民如雠而用之日新夫先自败也已安能败我
  又曰楚子伐郑晋师救之楚子北师次于⿰⿰郑北地⿰音延闻晋师济河楚子欲还伍参言于楚子曰晋之从政者新未能行令其佐先縠刚愎不仁未肯用命其三帅者专行不获欲专其所行而不得听而无上众谁适从此行也晋师必败楚改乘辕而北之次于管以待之晋师在敖鄗之间敖五劳反鄗许久反晋魏锜求公族未得欲为公族大夫而怒欲败晋师请致师不许请使许之使所吏反遂往请战而还赵旃求卿未得请挑战不许请召盟许之与魏锜皆命而往郤克曰二憾往矣弗备必败随会曰若二子怒楚楚人乘我丧师无日矣乘犹登也不如备之楚之无恶除备而盟何损于好若以恶来有备不败且虽诸侯相见军卫不彻警也先縠不可不肯设备随会使巩朔韩穿帅七覆于敖前帅将也覆为伏兵七处故上军不败
  又曰吴师伐楚州来楚救之吴人御诸锺离楚将子瑕卒楚师熸吴楚之间谓火灭为熸军之重主丧亡故其军人无复气势也熸子廉反吴将公子光曰诸侯从于楚者众而皆小国也畏楚而不获已是以来吾闻之作事威克其爱虽小必济克胜也军事尚威胡沈之君幼而狂性无常也陈大夫啮壮而顽顿与许蔡疾楚政大将死其师熸薳越为帅贱多宠政令不一越非正卿也军多宠人政令不一于越也七国同役而不同心七国楚顿胡沈蔡陈许也帅贱而不能整无大威命楚可败也先分师以犯胡沈与陈必先奔诸侯之师乃揺心矣诸侯乖乱楚必大奔请先者去备薄威示之以不整以诱之后者敦陈整旅敦厚吴子从之战于鸡父音甫吴子以罪人三千先犯胡沈与陈囚徒不习战以示不整也三国争之吴为三军以击之其后中军从王光帅右军掩馀帅左军吴之罪人或奔或止三国乱吴师击之败获胡沈之君及陈大夫舍胡沈之囚使奔许与蔡顿曰吾君死矣师噪而从之三国奔三国许蔡顿也楚师大奔又曰晋侯将伐虢大夫士𫇭曰不可虢公骄若骤得胜于我必弃其民弃民不养之无众而后伐之欲御我谁与夫礼乐慈爱战所蓄也夫民让事乐和爱亲哀丧而后可使也上之使民以义让哀乐为本言不可以力强虢弗蓄也亟战将饥言虢不蓄义让而力战也后终为晋所灭
  又曰秦伯伐晋晋将赵盾御之上军佐臾骈曰秦不能久请深垒固军以待之秦人欲战秦伯谓士会曰若何而战晋士会奔秦对曰赵氏新出其属曰臾骈必实为此谋将以老我师也臾骈赵盾属大夫新出佐上军赵有侧室曰穿晋君之婿也侧室枝子有宠而弱不在军事弱年少又未尝渉知军之事好勇而狂且恶臾骈之佐上军也若使轻者肆焉其可也肆暂往而速退秦军掩晋上军赵穿追之不及上军不动赵穿独追之反怒曰裹粮坐甲固敌是求敌至不击将何所俟军吏曰将有待也待可击之穿曰我不知谋将独出乃以其属出赵盾曰秦获穿也获一卿矣晋自有数位从卿者秦以胜归我何以报乃皆出战交绥而退司马法曰逐奔不远从绥不及逐奔不远则难诱从绥不及则难陷然则古名退军为绥秦晋亦未能坚战短兵未致争而两退故曰交绥也
  又曰晋师伐楚月甲午晦楚晨压晋军而阵晋大夫郤至曰楚有六间古苋切其二卿相恶子重子反王卒以旧罢老不代郑阵而不整不整列蛮军而不阵蛮军从楚老不结阵阵不违晦晦月终阴之尽也故兵家以为忌在阵而嚣嚣哗喧也合而加嚣阵合宜静而益其声各顾其后莫有斗心旧不必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终败楚于鄢陵
  史记曰厐涓追孙膑膑量其行暮当至马陵道狭而旁多险阻可伏兵乃斫大树白而书之曰厐涓死此树下于是令齐军善射者万弩夹道而伏期曰见火起举而俱发厐涓夜至斫树下见白书乃钻火烛之读书未毕齐军万弩俱发魏军大乱厐涓自知智穷兵败乃自刎曰遂成竖子之名
  又曰汉王在汉中拜韩信为大将信因问王曰今东向争权天下岂非项王耶汉王曰然曰大王自料勇悍仁彊孰与项王汉王默然良久曰不如也信载拜贺曰惟信亦以为大王不如也然臣尝事之请言项王之为人也项王喑𫫇叱咤千人皆废喑音阴哑乌路切叱尺栗切咤陟讶切然不能任属贤将此特匹夫之勇耳项王见人恭敬慈爱语言呕呕人有疾病涕泣分食饮至使人有功当封爵者印刓弊刓五元切忍不能与此所谓妇人之仁也项王虽霸天下而臣诸侯不居关中而都彭城背义帝之约而以亲爱王诸侯不平诸侯之见项王迁逐义帝置江南亦皆归逐其主而自王善地项王所过无不残灭者天下多怨百姓不亲附特劫于威彊耳名虽为霸实失天下心故曰其彊易弱今大王诚能反其道任天下武勇何所不诛以天下城邑封功臣何所不服以义兵从思东归之士何所不克且三秦王为秦将将秦子弟数岁矣所杀亡不可胜计又欺其众降诸侯至新安项王诈坑秦降卒二十馀万唯独邯欣翳得脱章邯司马欣董翳秦父兄怨此三人痛入骨髓今楚彊以威王此三人秦民莫爱也大王之入武关秋毫无所害除秦苛法与秦约法三章耳秦民无不欲得大王王秦者于诸侯之约大王当王关中关中人咸知大王失职入汉中秦人无不恨者今大王举而东三秦可传檄而定也于是汉王大喜自以为得信晩遂听信计
  又曰项籍围汉王于荥阳城久之汉王患之请割荥阳以西以和项王不听汉王谓陈平曰天下纷纷何时定乎陈平对曰项王为人恭敬爱人士之廉节好礼者多归之至于行赏功爵邑重之言爱惜之士亦以此不附今大王慢而少礼士廉节者不来然大王能饶人以爵邑士之顽钝嗜利无耻者亦多归汉诚各去其两短袭其两长天下指麾则定矣
  又曰汉王与项籍约中分天下汉王欲西归张良陈平说曰汉有天下大半而诸侯皆附之楚兵疲食尽此天亡之时也何不因其饥而遂取之今释不取所谓养虎自遗患也从之终灭羽
  汉书曰陈王拜项梁为楚上柱国梁自号武信君乃使宋义于齐道遇齐使者高陵君显张晏曰显名高陵县名也曰公将见武信君乎曰然义曰臣论武信君军必败公徐行则免疾行及祸章邯夜衔枚击楚大破之定陶梁死宋义所遇齐使者高陵君显见楚怀王曰宋义论武信君必败数日果破未战先见败征此可谓知兵矣召宋义与计事而悦之因以为上将
  又曰西域都䕶为乌孙兵所围上召陈汤问之汤知乌孙瓦合不能久攻因对曰已觧矣屈指计其日不出五日当有吉语闻居四日军书到言已觧
  又曰黥布反帝召薛公问对曰使布出于上计东取吴西取楚并齐取鲁传檄燕赵固守其所山东非汉之有也出中计东取吴西取楚并韩取魏据敖仓之粟塞成皋之口胜败之数未可知也出下计东取吴西取下蔡归重于越身归长沙陛下高枕而卧汉无事矣上曰是计将安出对曰必出下计布故郦山之徒也郦音离自致万乘之主此皆为身不顾后为百姓万代虑也故曰出下计上自将东击布布之初反谓其将曰上老矣厌兵必不能来使诸将独患淮阴彭越今已皆死馀不足畏也故遂反果如薛公筹之东击荆荆王刘贾败死时贾都丹徒也汉终破布
  通典曰后汉末曹公击马超始贼每一部到公辄有喜色贼破之后诸将问故公荅曰关中长远若贼各依险阻征之不一二年不可定也今皆来集其众虽多莫相归服军无适主一举可灭为功差易吾是以喜
  又曰后汉末青州黄巾众百馀万人起兖州刺史刘岱欲击之鲍信諌曰今贼众百万百姓皆震恐士卒无斗志不可敌也观贼众群辈相随军无辎重惟以抄掠为资今不若蓄士众之力先为固守使彼欲战不得攻则不能其势必离散然后选精锐据其要害击之可破也岱不从遂与战果为所杀刘岱违之而败
  又曰后汉末荀攸从曹公征张绣攸言曰绣与刘表相持为强然绣以游军仰食表不能供也势必离不如缓军以待之可诱而致也不从表果救之军不利曹公谓攸曰不用君言至是曹公违之而败
  又曰后汉末张辽屯长社军中有谋反者夜惊起乱火一军尽扰辽谓左右勿动是不一营尽反必有造变者欲以动乱人耳乃令军中不反者安阵辽将亲兵数十人中阵而立有顷定即得首谋者杀之张辽审计立擒贼首亦同料敌之义
  又曰后汉末曹公征荆州刘琮降得其水军及步军遂遗书孙权云今将水军十八万与将军会猎于长州之苑将士闻之恐惧权延见群下问计咸曰曹操托名汉相挟天子以征四方动以朝廷为辞今日拒之事更不顺且将军大势可以拒操者长江也刘表理水军艨艟斗舰千数操悉俘以沿江兼有步兵水陆俱下此则长江之险与我共之矣而势力众寡愚谓大计不如迎之权将周瑜曰操虽名汉相其实汉贼将军神武雄才兼仗父兄遗烈据有江东地方千里兵精足用英豪乐业尚当横行天下为汉家除残去秽况操自送死岂可迎之耶请为将军筹之使北土已安操无内忧能旷日持久来争疆埸又能与我校胜负于船檝可也今北土既未安而加马超韩遂在关西为操后患且舍鞍马仗舟檝与吴越争衡本非中国所长又今盛寒马无稿草驱中国士众远渉江湖不曽习水土必生疾病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瑜得请精兵三万人径进夏口保为将军破之权曰老贼欲废汉自立久矣但忌二袁吕布刘表与孤耳今诸英雄已灭唯孤尚存孤与老贼势不两立君言当击甚与孤合权拔刀斫前奏案曰诸将兵敢复言迎曹操者与此案同果有赤壁之捷焉
  又曰蜀大将诸葛亮率众十万由斜谷出始平据武功五丈原魏大将司马宣王帅师拒之与亮对于渭南亮分兵屯田为久驻之本耕者杂于渭滨而百姓安堵军无私焉屡使交书复致巾帼妇人之饰以怒宣王王亦屡表请战魏使卫尉辛毗仗节而到遂不复出矣亮曰彼无战心所以固请者亦惑于众耳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苟能制吾岂千里请战耶宣王使二千馀人就军营东西角大声称万岁亮使问之荅曰吴朝有使至请降亮谓曰计吴朝必无降理卿是六十老翁何烦诡诳如此懿与亮相持百馀日亮卒于军中及军退懿追焉亮长史杨仪结阵反旗鸣鼓若将向懿者懿遽退不敢逼经二日乃行其营垒曰天下奇才也懿乃追之仪多布铁蒺藜懿使军士二千人著软材平底木履前行蒺藜悉着履次马步径进追至赤㟁方知审问百姓为谚曰死诸葛走生仲达懿笑曰吾便料生不便料死故也吴志曰魏使大司马曹仁步骑数万向濡须为欲东攻羡溪朱桓分兵赴羡溪仁军进拒濡须桓闻追羡溪兵未到而仁奄至诸将各惧桓喻之曰凡两军交对胜负在将不在众寡兵法所以称客倍而主人半者谓俱在平原无城池之守又谓士众怯勇齐等故耳今人既非智勇又久渉人马罢困桓与诸君共据高城南临大江北陪山陵以逸待劳以主制客此百战百胜之势虽曹丕自来尚不足忧况仁等耶桓因偃旗鼓外示虚弱以诱仁果遣其子太攻濡须分遣将军常雕王双等乘油船袭中州桓自拒太太烧营退枭雕首生虏双送武昌临阵及溺死者千馀人
  十六国春秋曰前赵刘曜败石勒将石季龙于高候今绛州闻喜县界也遂围洛阳勒将亲救程遐等固谏曰刘曜乘胜兵盛难与争锋金墉粮丰攻之未可卒拔曜军千里势不可支久不可亲动动无万全大业去矣勒大怒按剑叱遐等出召徐光而谓之曰刘曜乘高候之势围守洛阳庸人之情皆谓其锋不可当也然曜带甲十万攻一城而百日不克师老卒殆以我初锐击之可一战而擒若洛阳不守曜必送死冀州自河以北席卷北向吾事去矣程遐等不欲吾亲行卿以为何如光对曰刘曜乘高候之势不能进临襄国更攻金墉此其无能为可知也悬军三时无攻战之利若鸾旗亲驾必睹旌奔散定天下之计在今一举勒笑曰光之言是也使内外戒严有諌者斩命石堪石聪挑豹等各统见众会荥阳使石季龙进据石门以左卫石𮟏都督中军事勒统步骑四万赴金墉勒谓徐光曜盛兵城皋间上计也阻洛水其次也坐守洛阳者成擒也勒诸军至城皋勒见曜无守军大悦乃卷甲衔枚诡道兼路出于巩訾之间知曜陈其军十馀万人于城西弥悦勒入自宣门昇故太极前殿季龙步卒三万自城北而西攻其军石堪石聪等各以精兵骑八千城西而北击其前锋大战于西阳门勒躬贯甲胄出自阊阖夹击之曜军大溃擒曜以徇于军也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一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二十二
  料敌下
  料敌下
  宋书曰晋义熙五年二月伪燕王慕容超大掠淮北三月帝抗表北伐以丹阳尹孟昶监中军留府事乃浮淮入泗五月至下邳留船步军进琅琊所过筑城留守超大将军公孙五楼请断大岘坚壁清野以待超不从初谋是役议者以为贼若严守大岘军无所资何能自返帝曰不然鲜卑性贪略不及远既幸其胜且爱其国必将引我且亦轻战师一入岘吾何患焉及入岘帝举手指天曰事济矣众问其故帝曰师既过险士有必死之志馀粮栖亩军无匮乏之忧胜可必矣通典曰陈将吴明彻进逼夀阳北齐将王琳拒守又遣大将皮景和率兵数十万来援去夀春三十里顿军不进诸将咸曰坚城未拔大援在近不审公计将安出明彻曰兵贵在速而彼结营不进自挫其锋吾知其不敢战明矣于是躬擐甲胄疾攻一鼓而克寿阳
  又曰西魏遣将于谨讨梁元帝于江陵长孙俭问谨曰为萧绎之计将欲如何谨曰耀兵汉沔席卷度江直据丹阳是其上䇿移郭内居民退保子城峻其陴堞以待援至是其中䇿若难于移动据守罗郭是其下䇿俭曰揣绎定出何䇿谨曰必用其下䇿俭曰彼弃上而用下何也对曰萧氏保据江南绵历数纪属中原多故未遑外略又以我有齐氏之患必谓力不能分且绎懦而无谋多疑少断人难虑始皆恋邑居既恶迁移当保罗郭所以用下䇿也谨令中山公䕶及杨忠等围之梁王率其太子以下出降杀之
  又曰后魏末原州民豆卢狼害都督大野树儿等据州城反州人李贤乃招集豪杰谋曰贼起仓卒便诛二将其势虽盛其志已骄然其政令莫施惟以残剥为业夫以霸据之贼而驭乌合之众势自离解今若从中击之贼必丧胆如吾计者指日取之众皆从贤乃率敢死士三百人分为两道乘夜鼓噪而出群贼大惊一战而败狼遁走追斩之
  后魏书曰李顺使凉州还世祖问𫎇逊政教得失顺曰𫎇逊专威河右三十许年虽不能贻厥将来犹足以终其一世但前岁表许十月送昙元䜟及臣往迎便乖本意不忠不信于是殆甚以臣观之不复周矣世祖曰若如卿言则效在无远其子必复袭世袭世之后早晩当灭顺曰臣略见其子并非俊才能保一隅敦煌太守牧犍噐性粗立若继𫎇逊者必此人也然比之于父佥谓不逮殆天所用资圣明也已而𫎇逊死问至世祖谓顺曰卿言𫎇逊死今则验矣又言牧犍立何其妙哉想朕克凉州亦当不远于是赐绢千疋厩马一疋进号安西将军宠待弥厚
  唐书曰武德初刘武周据太原使其将宋金刚屯于河东太宗征之谓诸将曰金刚悬军千里深入吾地精兵骁将非其所统但统一枝游骑耳吾逆知其不能济事也吾何虑焉当使之自退诸将苐观之且兵法曰彼客我主彼利速战我惟持久待之彼不战自走矣金刚率众挑战不得锐气既挫士卒无斗志俱有离心金刚谓其众曰我军深入利在速战今进不能战退恐敌兵蹑其后柰何太宗谓诸将曰武周自据太原专倚金刚以为捍蔽金刚虽众内实空虚虏掠为资意在速战我坚营蓄锐以挫其锋分兵汾隰冲其心腹彼粮尽计穷自当遁走当待此几未宜速战于是遣刘弘等绝其粮道其众遂乱金刚果遁
  又曰武德中李靖随河间王孝公讨萧铣师至于清江克铣荆门遣其将乘胜入北江铣悉兵以拒之孝公将战李靖止之曰楚之轻锐难与争锋今新失荆门尽兵出战此救败之师也非其本图势不能久一日不战贼必两分留轻兵以抗我退羸师以自守此即势亏力弱击之必捷孝公不从遣靖安营自以锐师水战孝公果败于南岸
  又曰隋末王世充杀其主越王侗自僭伪号太宗率师讨之世充求援于河北窦建德将全军赴之诸将计曰王世充据有东都患者在于乏食建德亲总军旅来拒我师亦当尽彼骁雄期于奋决若纵其至此两寇相连转河北之粮以相资给则伊洛之间战斗不已今宜分兵守营深其沟防即世充欲战慎勿出兵大王亲选猛锐先据城皋之险偃兵坐甲以待其至彼以疲弊之师当我堂堂之势一战必克建德既破则世充自下不过两旬夏郑二主可面缚于麾下矣若退兵自守计之下也秦王喜曰合吾意是日出师据虎牢卒擒建德又曰隋炀帝为突厥所围郡县皆发赴援时太宗年未弱冠召募从军隶屯卫将军云定兴师将发太宗劝之多赍旗鼓设疑兵以威突厥定兴初不纳太宗谓之曰始毕扫其境内敢围天子本疑国家仓卒无援忽见旗鼓之盛必谓救兵云集今者师进可前后相次令数十里间连亘不绝昼则旗旛相续夜则钲鼓相应以张形势贼见必惧望尘而退此计之上也不然则为所轻悉军来战公必不支矣定兴悦而从焉将次崞县突厥候骑驰告始毕曰兵大至遂解围而退果如所筹
  又曰太宗遣李靖经略突厥以张公谨副公谨因言突厥可取之状曰颉利纵欲肆情穷凶极暴诛害良善悦近小人此即主昏于上其可取一也又其别部同罗仆骨回纥延佗之类并自立君长将图反噬此则众反于下其可取二也突利被疑轻骑自免招设出讨匹马不归欲谷丧师立足无地则兵挫将败其可取三也塞北寒霜早糇粮乏绝天降之灾因以饥馑其可取四也颉利踈其突厥委诸胡人胡人翻覆是其常性大军一临内必生变其可取五也华人入北其类实多比闻自相啸聚保据阻险师出塞垣自然有应其可取六也太宗深纳之及破定襄败颉利颇预谋略进爵为国公又曰元和十年王师讨淮西镇州节度使王承宗淄青节度使李师道谋挠王师遣刺客于京城杀宰相武元衡宪宗怒命御史中丞裴度为宰相专主兵机以诛三盗时淮西镇冀两道用军度支储运供饷不暇复又诸军玩冦阴与贼通冀朝廷力竭即行赦雪议者患之宰相韦贯之奏曰陛下岂不知建中之事乎天下兵始于蔡急魏应齐赵同恶德宗率天下兵令马燧李抱真急击之物力既屈朱泚乘间为乱朱滔南向指阙致使梁汉为府奉天有行皆陛下出所闻见非他也不能忍待次第速于灭贼故也陛下独不能宽岁月之计俟援蔡而围镇耶上深然之而已下诏矣后擒元济而承宗服果如贯之所筹
  汉晋春秋曰亮围祁山招鲜卑轲比能等至故北地石城以应亮于是魏大司马曹真有疾司马宣王自荆州入朝魏明帝曰西方事重非君莫可付者乃使西屯长安都督张郃费曜戴陵郭淮等宣王使曜陵留精兵四千上邽馀悉众出西救祁山郃欲分驻雍宣王曰料前军独能当之者将军言是也不能当分为前后此楚之三军所以为黥布擒也遂进亮分兵留攻自逆宣王于上邽淮与曜邀亮亮破之因芟其麦宣王遇于上邽之东敛兵依崄军不得交亮引兵而还宣王寻亮至于卤城张郃曰彼远来逆我请战不得谓我利在不战欲以长计制之也且祁山大军以近人情自固可上屯于此分为奇兵亦出其后不宜进前而不敢逼坐失民望也今亮悬军食少亦行去矣宣王不从固寻亮既至又登山掘营不肯战贾诩魏平数请战且曰公畏蜀如畏虎柰天下笑何宣王病之诸将咸请战五月辛巳乃使张郃攻无当监何平于南国自案中道向亮亮使魏延高翔吴班赴拒大破之获甲首三千级铠五千宣王退还保营
  袁希之汉表传曰丞相亮出军围祁连山始以木牛运粮魏司马宣王张郃救祁连山夏六月亮粮尽军还至于青封木门郃追之亮驻军削大树皮题曰张郃死此树下豫令兵夹道以数千强弩备之郃果自见千弩俱发射郃而死
  韩子曰赵主父使李疵视中山可攻不报曰可攻也主父曰何故可攻对曰某见岩穴穷阎隘巷之士以十数亢礼下布衣之士以百数矣君曰是贤君也安可攻疵曰然矣好显岩穴之士而朝之则战士怠于行阵上尊者下居士而朝之则农夫惰于力田战士怠于阵者兵弱也农夫惰于田者国贫也
  卫公兵法曰凡与敌相逢持军相守欲知彼算将揣其谋则如之何对曰士马骁雄示我以羸弱阵伍齐肃示我以不战见小利佯为不敢争伏奇兵故诱以奔北内实严警外为弛慢恣行间谍托以忠告或使使以相忿或厚赂以相悦移师则减灶舍营则偃旗智足以及谋勇足以及怒非得地而不舍非全军而不侵以多击少必取于晨朝以寡击众必候于日暮如此则兵多诡状将有深图理虽曲为防慎不可入其规画故传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军之善政也但敌故无小蜂虿有毒且鸟穷则喙兽穷犹触者皆自卫其生命而求免于祸难也若困而不斗乃知不逮于鸟兽其能将乎必须料敌制胜诫于小利然后可立大功矣或又问曰所谓料敌者何对曰凡料敌者料其彼我之形定乎得失之计始可出兵而决于胜负矣当料彼将吏孰与己和客主孰与己逸排甲孰与己坚噐械孰与己利教练孰与己明地形孰与己险城池孰与己固骑畜孰与己多粮储孰与己广工巧孰与己能秣饲孰与己丰资货孰与己富以此揣而料之焉有不保其胜哉夫军无小听听必审也战无小利利必大也审听之道诈亦受之实亦受之工亦受之拙亦受之其诈而似实亦受之实而似诈亦受之但当明听其实参会众情徐思其验鍜炼而使不得逆诈自聪挫折愚人之词又不得听庸人之说称敌寡弱轻侮众心而不料其虚实又不得受敌人以小利饵我勇士辄掠骑畜获其首级将暗不断而重赏之忽敌无备必为所败揣敌之术亦易知矣若辞怒而不战者待其援也杖而立汲而先饮者倍程迫速渇之甚也夫欲行无穷之势图不测之利其事烦多略陈而已矣若遇小冦而有不可击者为其将智而谋深士勇而军整锋甲坚锐而地险骑畜肥逸而令行如此则士畜必死之心将怀擒敌之计此当固而待之未得轻而犯也时逢大敌而不可斗也彼将愚昧而政令不行士马虽多而众心不一锋甲虽广而兵刄不坚居地无固而粮运不继卒无决战之志傍无军马之援此可袭而取之抑又闻之统戎行师攻城野战当须料敌然后纵兵夫为将能识此之机变知彼之物情亦何虑功不建斗不胜哉
  又曰敌有十五形可击新集始至行阵未定未食虽已结阵须馈食不顺逆风向月建后至敌后来不得山川地势利奔走行阵无次用力不齐阵布不均不戒我示弱诱之战不设备勤劳倍道兼行人马未息衣甲驰路维乘不整将离大将已去独任小将素不威服长路趋战争利昼暮不息候济半渡疾击不暇贪利求胜不暇画阵险路泥泞阻夹车马单行左右难救扰乱行列失序进退不齐纵不相载横不相对或坐或立惊怖卒然相逢都无备预鼓噪掩甲三军震摄不定阵数移动人马数顾师有十过勇而轻死可暴贪而好利可遣仁而不忍可劳知而不怯可窘信而喜信可诳廉而爱人可侮慢而心缓可袭刚而自用可诱懦志多疑可惑孙子曰军傍有险阻蒋潢井生葭苇小林翳荟者必谨覆索之此伏奸之所藏处也险者一高一下之地阻者草蒋水草之藂生潢者池也井者下也葭苇者众木所居也翳荟者可以屏笼蔽处也此以上相地形此以下察敌情也翳荟草木之相𫎇蔽可以藏兵处反复索之也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敌远而挑人者欲人之进也其所处者居易利也所居利也言敌去我近足遣轻佻使前就之其所处者多平利也众树动者来也斩拔树木除道进来故动众草多障者疑也结草为阵欲使我度稠草中多障蔽者敌必逃去恐追及多作障蔽使人疑有伏也鸟起者伏也下有伏兵住藏触鸟而惊起兽骇者覆也敌广张阵兾来覆我故兽惊骇也尘高而锐者车来也车马行疾速尘上冲故高也卑而广者徒来也散而条达者薪采来也尘散衍而条达各行所来也少往来者营军者也少尘少也辞卑而益备者进也其人来使辞卑使必进来间视之敌増备也辞强而进驱者退也诡诈也来驱驰无所畏是欲退轻车先出居其侧者阵也阵兵欲战也轻车驰车在阵侧无约而请和者谋也未有要约而使来请和者有间谋也奔走而陈兵者期也自与偏将期也半进半退者诱也倚仗而立者饥也倚仗予战而立者饥之意汲设饮者渇也向人见利而不进者劳也士疲劳也敌人来见我利而不能击进者疲劳鸟集者虚也敌大作营垒示我众而鸟集其上其中虚者也夜呼者恐也军士夜喧争将不勇相惊而无备者恐惧也军扰者将不重也无威重旗动者乱也旌旗谬动东西倾倚者乱也吏怒者倦也军吏悉怒将者疾倦粟马食肉军无悬棰不及其舍者穷冦也糓马食肉不复畜积无悬箪之食欲死战此穷冦也棰即箪之类也谆谆翕翕徐言入入者失众也谆谆者语貌又足貌也翕翕者不直貌上失卒之心少气之意徐言入入者与之言安徐之貌此将失其众也谆章伦切翕许及切数赏者窘也军不索敌数行赏欲士卒之力战者此恐窘者也数罚者困也数行刑罚者教令施废是困者也先暴而后畏其众者不情之至也先行悍暴于士卒而后欲畏己者此将不情之极也来委谢者欲休息也战未相伏而下其意气相委谢者欲休息也兵怒而相迎久而不合又不相去谨而察之备其伏也此必有间谍也
  又曰凡敌有不卜而与战有不占而避之疾风大寒早兴冥迁剖冰济渡盛夏炎热兴役无间行饥驱渇务取于远师久无粮士众怨怒妖祥疑惑上不能止军资既竭时多霖注欲掠无所师众不多地土不利人马疾疫道远日暮士卒劳倦饥未及食解甲而息将薄吏轻士卒不固三军数惊师徒无助陈而未定舍而未毕行坂渉险半隐半出诸如此类击而勿疑若土地广大人众富盛上爱其下惠施流布赏信行察发正得时行阵居列任贤使能师徒习教甲兵精锐四邻有助大国有援凡如此类惮而避之故曰见可而进知难而退也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二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二十三
  用间
  用间
  孙子曰兴师十万出师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是故明王圣主贤君胜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不可取于神鬼不可像于事类不可验于事度不可以行事度也必取于人知敌之情也因人也故用间有五因间内间反间死间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用时任五间也因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也因敌乡人知敌表𥚃虚实之情故就而用之可使伺候内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者也因在官失职者若刑戮之子孙与受罚之家也因其有隙就而用之也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者也敌使间来视我我知之因厚赂重许反使为我间也萧世淳曰言敌使人来候我佯不知而示以虚事前却期会使归相语是故曰反间也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间知之而待于敌间也作诈诳之事于外佯漏泄之使吾间知之吾间至敌中为敌所得必以诳事输敌从而备之吾所行不然间则死矣又一云敌间来间以我诳事而持归然皆非所图也二间皆不能知幽隐深密故曰死间也萧世诚云所获敌人及已叛军有重罪系者故贷免相敕勿泄佯为不密令敌间窃闻之吾因纵之亡亡必归敌必信焉往必死故曰死间也生间者反报者也择已有贤才智谋能自开通于敌之亲贵察其动静知其事讣彼所为已知其实还报是曰生间也故三军之亲莫亲于间若不亲抚重以禄赏则反为敌用泄吾情实也赏莫厚于间厚赏之赖其用事莫密于间间事不密则为己害非圣智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不能得间人之用也非微密者不能得间之实精微用意密不泄漏微哉微哉无所不无间也间事不发而先闻其间者与所告者皆死凡军之所欲击所欲击之军城之所欲攻所欲攻之城人之所欲杀欲杀之人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守有官职任者谒告也主告事者也门者守门者也舍人守舍之人也必先知之为亲旧有急即呼之则不见诃止亦因以知敌之情令吾间必索知之敌间之来间我者因以利𨗳而舍之舍居止也令吾人遗以重利复导而舍止之可令诡其辞故反间可得而用也反能取敌之间为用因是而知之故因间内间可得而使也因反敌间而知敌情因间内间者皆可得使也因是而知之故死间为诳事可使告敌因是可得而攻也因诳事而知敌情生间往反可使知其敌之腹心所在因是而知之故生间可使如期五间之事主必知之人主当知五间之用厚其禄丰其财知之必在于反间故反间不可不厚也反间者五间之本事之要也故当尤厚待之殷之兴也伊挚在夏伊尹周之兴也吕牙在殷吕望故惟明主贤将能以上智为间者必成大功此兵之要三军所恃而动者也已上注出通典
  左传曰楚师伐宋九月不服将去宋楚大夫申叔时曰筑室反耕者宋必听命楚子从之筑室于宋分兵于田示无去志王从其言宋人惧使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兵法因其乡人而用之必先知其故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因而利导之华元盖用此术得以自通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而爨然城下之盟有以国敝不能从也宁以国敝不从城下盟去城三十里惟命是听子反惧与之盟而告楚子退三十里宋及楚平华元若不因间若不用谍无由得入楚军也
  又曰楚师伐郑郑人将奔楚师夜遁谍告曰楚幕有乌乃止
  礼记曰晋人之觇宋者反报于晋侯曰阳门之介夫死而子罕哭之哀而民说殆不可伐也从之
  战国䇿曰郑武公欲伐胡先以其子妻胡因问群臣曰吾欲用兵谁可伐者大夫关其思曰胡可武公怒而戮之曰胡兄弟之国子言伐之何也胡君闻之以郑为亲已而不备郑郑袭胡取之此用死间之法
  又曰燕昭王以乐毅为将破齐七十馀城及惠王立与乐毅有隙齐将田单乃纵反间于燕宣言曰齐王已死城不拔者二耳乐毅畏诛而不敢归以伐齐为名实欲连兵南面王齐若骑劫早为将则即墨残矣燕王以为然使骑劫代毅燕人士卒离心单又纵反间曰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僇先人燕军从之即墨人激怒请战大败燕师所亡七十馀城悉复之僇与戮同
  又曰秦师围赵阏与音馀赵将赵奢救之去赵国都三十里不进秦间来奢进食遣之食音寺间以报秦将以为奢师怯弱而止不行奢乃随而卷甲趋秦西击破之斯则反用彼间
  又曰秦与赵兵相距长平赵孝成王使廉颇为将固壁不战秦数挑战廉颇不出秦之间言曰秦之所患独畏马服赵奢之子为将耳赵王信秦之间因以奢子为将终为秦将白起所败
  史记曰楚汉相持未决胜负陈平言于汉王曰彼项王有骨鲠之臣似亚父范増锺离昧龙且周殷之属昧音秣且子闾切不过数人耳大王诚能出捐数万斤金行反间间其君臣以疑其心项王为人意忌信䜛必内相诛汉因举兵攻之破楚必矣汉王然之乃出黄金四万斤与平恣所为不问出入平既多以金纵反间于楚军宣言诸将锺离昧等为项王将功多矣然终不得裂地而王欲与汉为一灭项氏分王其地项王果疑之使使至汉汉王为太牢具举进见楚使举鼎俎而来也即佯惊曰吾以为亚父使乃项王使也复持去更以恶草具进楚使去肉更草莱之具使归具以报项王项王果大疑亚父亚父欲急击下荥阳城项王不信不肯听亚父闻项王疑之乃大怒曰天下事大定矣君王自为之愿赐骸骨归未至彭城疽发背而死疽痈病也音干余切汉遣纪信诈降而汉王宵遁终灭项羽羽不悟反间而亡也
  又曰汉使郦食其说齐王田广广舍兵与郦生纵酒汉将韩信因齐无备袭齐破之田广烹食其此偶成韩信用死间之势又曰汉高帝被匈奴单于冒顿围于白登乃使间厚遗阏氏乃谓冒顿曰两主不相困今得汉地而单于终非能居之也且汉王亦有神单于察之冒顿乃解围之一角于是高帝令士皆持满傅矢外乡从解角直出境与大军合而冒顿遂引兵而去
  又曰高祖纪曰上问豨将皆故贾人也上曰吾知所以与之乃以金㗖将豨将多降者陈豨也
  后汉书曰西域将兵长史班超发于阗诸国兵击莎车龟兹国扬言兵少不敌罢散乃阴纵生口归以告龟兹王喜而不虞超即潜勒兵驰莎车营大破降之斯亦同死间之势
  晋书曰益州牧罗尚遣将隗伯攻蜀贼李雄于郫城未有胜负雄乃募武都人朴泰鞭之见血使谲罗尚欲为内应以火为期尚信之悉出精兵遣隗伯等率兵从泰击雄雄将李骧于道设伏泰以长梯倚城而举火伯军见火起皆争缘梯泰又以绳汲上尚军百馀人皆斩之雄因放兵内外击之大破尚军此用内间之势
  又曰刘曜逼长安复围北城太守麹昌遣使求救于麹充充率步骑赴之去城数十里贼绕城放火烟尘蔽天反间麹充曰郡城已䧟焚烧向尽军无及矣充信之众惧而溃后数日麹昌突围赴长安北城遂䧟
  崔鸿十六国春秋曰后梁吕光将吕延伐乞伏干归大败之干归乃纵反间称众溃东奔成纪延信而追之延司马耿稚曰告者视高而色动必有奸计不可从相遇战败死之
  魏书曰陆俟击盖吴于杏城大败之获吴二叔诸将请送京师俟独不许曰吴一身藏窜非其亲信谁能获之若停十万之众以追一人非上䇿也不如私许吴叔免其妻子使自追吴擒之必也诸将咸曰今来讨贼既破之获其二叔惟吴一人何所复至俟曰吴之恃逆本自天性今若获免必诳惑愚人称王者不死妄相扇动为患必大遂遣吴二叔与之期吴叔不至诸将皆咎于俟俟曰此未得其便可必不背他日果斩吴以至皆如所言俟之明略皆此类也
  通典曰东魏将段琛据宜阳遣将牛道恒扇诱边人西魏将韦孝宽拒之遣谍人访获道恒手迹令善书者伪作道恒与孝宽书寓归款之意又为烙烬烧迹若火下书者还令谍人遗之于琛营琛得书果疑之道所经略皆不见用孝宽知其离沮因出奇兵掩袭擒道恒及琛等崤渑遂溃
  又曰东魏将军齐神武率兵趋沙苑西魏大将周文帝遣将达奚武觇之武从三骑皆衣敌人衣服至日暮去营数百步下马潜听得其军号因上马历营若警夜者有不如法者往往挞之具知敌之情状以告周文又曰高齐斛律光字明月为当时名将后周将韦孝宽守玉壁今绛郡稷山县忌光英勇孝宽参军曲严颇知卜筮谓孝宽曰来年齐朝必大相杀戮孝宽因令严作谣言令间谍漏其文于齐曰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又曰高山不推自崩槲树不扶自竖祖珽因续之曰盲老公上下斧饶舌老母不得语令小儿歌之于路穆提婆闻之以告其母陆令萱令萱以饶舌斥已也陆令萱即后主乳母盲老公谓祖珽也遂相与协谋令以谣言启后主诛光周武帝闻之遂大赦境内始有灭齐之志竟平其国
  唐书曰黄州总管周法明率兵击辅公祏遇张善安阻兵夏口法明屯荆口镇登战舰与所亲饮酒善安遣刺客数人诈为渔者乘轻舟而至见者不以为虞遂杀法明而去
  又曰卫国公李靖伐突厥颉利可汗以唐俭先在突厥结和亲突厥遂不备靖因掩击破之亦以唐俭为死间之势卫公兵法曰夫战之取胜此岂求之于天地在乎因人以成之历观古人之用间其妙非一也即有间其君者有间其亲者有间其贤者有间其能者有间其助者有间其邻好者有间其左右者有间其纵横者故子贡史廖陈轸苏秦张仪范雎等皆凭此术而成功也且间之道有五焉有因其邑人使潜自察而致词焉有因其事故泄虚假令告示焉有因敌之使矫使其事而反之焉有审择贤能觇彼向背虚实而归说之焉有佯缓罪戾微漏我伪情浮计使死报之焉凡此五间皆须隐秘重之以赏始可行焉若敌有宠嬖任以腹心者我当使间遗其珍玩恣其所欲顺而谤诱之敌有重臣失势不满其志者我则啖以厚利诡相亲附采其情实而致之敌有亲贵左右多词夸诞好论利害者我则使间曲情遵奉厚遗珍宝揣其所间而反间之敌若使聘于我我则稽留其使令人与之共处矫致殷勤伪相亲昵朝夕慰论倍供珍味观其辞色而察之仍旦暮令使独与己伴居我乃遣聪耳者潜于复壁中听所间使既迟违恐彼怪责必是窃论心事我知事计遣而用之且夫用间以间人人亦用间以间巳巳以密往人以密来理须独察于心参会于事则不失矣若敌使人来欲探我虚实察我动静觇我事计而行其间者我当佯为不觉舍而厚利善饭之微以我言诳事示以前却期会即我之所须为彼之失者因其有间而返间之彼若将我虚而以为实即我承其弊而得其志矣夫水所以济舟舟亦因水而覆没间所以能成功亦凭间而倾败若束发事主当朝正色忠以尽节信以竭诚不诡状以自容不权宜以为利虽有善间其可用乎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三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二十四
  示缓        务速
  示缓
  战国䇿曰秦伐韩军于阏与赵王召问赵奢对曰道远险狭难救譬犹两䑕斗于穴中也将勇者胜王令奢救之去邯郸三十里而令军中曰有以军事谏者死秦军武安西秦军鼓噪勒兵武安屋瓦尽震军中候有一人言急救武安奢立斩之坚壁留二十八日不行复益垒秦间来奢善食遣之间以报秦将大喜曰夫去国三十里而军不行乃増垒阏与非赵地也赵奢既已遣秦间乃卷甲而行趋之二日一夜至令善射者去阏与五十里而军垒成秦人闻之悉甲而至奢纵兵击破之阏与围解
  通典曰曹公进军攻袁尚将审配于邺先凿堑围城周回四十里初令浅示若可越审配遥见笑而不出争利曹公令一夜濬深之广二丈决漳水以灌之数月城中饿死过半尚将马延临阵降克邺城
  又曰魏将司马宣王征公孙文懿贼保襄平宣王进军围之会霖潦大水平地数尺三军恐惧欲移营宣王令军中敢言徙者斩都督令史张静犯令斩之军中乃定众贼汲水樵木自若诸将欲取之王皆不听司马陈珪曰昔攻上庸八部并进昼夜不息故能一旬之半㧞坚城斩孟达今者远来而更安缓愚窃惑焉宣王曰孟达众少而食支一年吾将士四倍于达而粮不淹一月以一月图一年安可不速今贼众我寡贼饥我饱水雨乃尔功力不设虽当促之欲何所为自发京师不忧攻战但恐贼粮垂尽而围洛未合掠其牛马抄其樵采此故驱使走也夫兵者危道善因事变贼凭众恃雨故虽饥困安肯束手当以无能示之若取小利以惊之非计也既而雨止遂合围起土山地道楯橹钩橦竟发矢石雨下昼夜攻而㧞之
  又曰万俟丑奴称乱关右魏将贺㧞岳讨之军于汧渭之间宣王告远近曰今气候渐热非征讨之时至秋凉更图进取丑奴闻之遂以为实分遣诸军散营农于岐州之北百里巨川因险立栅其千人以下为栅者亦有数处且田且守贼之势分乃密严备晡时潜遣轻骑先行断路于后诸军尽发昧朝攻围先进栅拔之诸所俘执皆放之自馀栅悉降岳宣言径趋泾州其刺史侯长贵亦以城降丑奴乃弃平亭而走
  晋书曰安平献王孚𫝊曰吴诸葛恪围新城以孚督诸军二十万御之孚次夀春遣毌丘俭文钦等讨诸将欲速击之孚曰夫攻者借人之力以为功且当诈巧不可争力也故羁留月馀乃进军吴师望风而退
  宋书曰临烈王道规曰兵法屈伸有时不可苟进诸桓世居西楚群小皆为竭力桓震勇冠三军难以争胜且可顿兵养锐徐以计䇿縻之不忧不克也
  务速
  孙子曰久则顿兵挫锐与攻则力屈顿弊屈尽久暴师则国用不足夫顿兵挫锐力屈货殚音单则诸侯乘其弊而起虽有智者不能善其后故兵闻拙速虽拙有速胜也未闻巧之久也夫久兵而国利者未之有也
  左传曰先轸曰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也
  又曰楚子伐随随少师谓随侯曰必速战不然将失楚师
  又曰武城黒谓子常曰吴用木也我用革也不可久也不如速战
  魏志曰夏侯渊性果悍进军疾速人歌曰夏侯渊三日六百五日千
  晋书吕光载记曰光行至高昌闻坚冦晋光欲更湏后命部将杜进曰莭下任全方面赴机宜速何不了而留乎
  又曰杜预破吴众议且候来冬预曰兵威已震辟如破竹数节之后迎刄而解
  崔鸿十六国春秋曰后秦姚苌与苻登相持苌将荀曜据万堡密引苻登苌与登战败于马豆原将众复战姚硕徳谓诸将曰上慎于轻战毎欲以计取之今战既失利而更逼贼者何也苌闻之而谓硕徳曰登用兵迟缓不识虚实今轻兵直进遥据吾东必荀曜䜿子与之连结也事久变成其祸难测所以速战者欲使䜿子谋而未就好之未深散败其事耳果大败之
  又曰姚苌与苻登相持未解登将魏褐飞自称大将军卫天王率羌胡万人攻苌将姚当于杏城苌将雷恶地叛应褐飞攻苌将姚汉得于李润苌议将讨之群臣咸曰陛下不忧六十里苻登乃忧六百里褐飞苌谓曰登非可卒殄吾城亦非登所能卒图恶地多智非常人也南引褐飞东结董咸甘言美说以成奸谋若得杏城李润恶地据之控制远近相为羽翼长安东北非复吾有所过潜军赴之苌将众不满二千褐飞恶地众至数万羌胡赴之者首尾不绝苌毎见一军至辄有喜色群下怪而问之苌曰今同恶相济皆来会集吾得乘胜席卷一举而覆其巢穴东北无复馀地褐飞等以苌兵少尽众来攻苌固垒不战示之以弱潜遣子崇率骑数百出其不意以乘其后褐飞兵扰乱苌遣将王超等率步骑击之褐飞众大溃斩褐飞恶地请降苌待之如初通典曰后汉末荀攸从曹公征吕布至下邳布败固守攻之不㧞连战士卒疲曹公欲还攸与郭嘉说公曰吕布勇而无谋今三战皆北其锐气衰三军以将为主主衰则军无奋志且布之谋主陈宫有智而迟今布气衰而未复宫谋之未定进急攻之布可㧞也乃引沂泗灌城城溃生擒布
  又曰蜀将诸葛亮伐魏魏将司马宣王郭淮等御亮张郃劝宣王分军住雍郿为后镇宣王曰料前军能独当之者将军言是也若不能当而分为前后此楚之三军所以为黥布擒也遂进军隃音舒縻亮闻大军且至乃自帅众将芟上邽之麦诸将皆惧宣王曰亮虑多决少必安营自固然后芟麦吾得二日兼行足矣于是卷甲晨夜赴之亮睹尘而遁宣王曰吾倍道疲劳此晓兵者之所忌也亮不敢据渭水此易与耳进次汉阳与亮相遇宣王列阵以待之使将牛金轻骑饵之兵才接而亮退也
  又曰蜀将孟达之降魏也魏朝以达领新城太守假节于是连吴固蜀潜图中国谋泄将举兵司马宣王秉政恐达速发以书安之达得书犹豫不决宣王乃潜军进诸将皆言达与二贼交构宜审察而后动宣王曰达无信义此其相疑之时也当及其未定往决之乃倍道兼行八日到其城下吴蜀各遣其将救达宣王分诸将以拒之初达与诸葛亮书曰宛去洛八百里去吾千二百里闻吾举事表上天子比相返覆一月间也则吾城已固诸军足办吾所在深险司马公不自来诸将来吾无患矣及兵到达又告亮曰吾举事八日而至城下何其神速也上庸城三面阻水达于城外为水栅以自固宣王度其水破其栅直造城下八道攻之旬有六日达甥刘贤将李辅等开门出降遂斩达
  又曰东魏荆州刺史辛纂据穰城西魏将杨忠从独孤信讨之纂迎战败退走信令忠为前驱驰至其城北叱门者曰今大军已至城中有应尔等求活何不避走闻者尽散忠乘而入弯弓大呼纂兵卫百馀人莫之敢御遂斩纂以徇城中慑服
  唐书曰隋末高祖义兵发太原次灵石县贾胡堡隋将宋老生率精兵二万屯霍邑以拒之会久雨粮尽与长史裴寂及诸将议曰宋老生顿霍邑屈突通镇河东二人同心非造次可进欲还太原以图后举太宗曰欲兴大义以救苍生当湏先入咸阳号令天下今遇小敌即便班师将恐义从之众一朝解体还守太原一城之地皆为贼耳何以自全高祖乃止太宗引师赴霍邑遂平老生
  又曰武徳中太宗征薛仁杲其将宗罗侯来拒大破于浅水原因率左右二十馀骑追奔直趋折摭以乘之仁杲列阵城下太宗据泾水以临贼贼徒气阻无敢进战其骁将泽斡等数人临阵来降请还取马太宗纵遣之于是各乘良马湏㬰并至仁杲大惧婴城自守太宗具知贼中虚实将夕大军继至四面合围因纵辩士谕以祸福仁杲遂开门降既而诸将奉贺因问曰始大王野战破贼其主尚保坚城王无攻具轻骑腾逐不待步兵径薄城下咸疑不克而竟下之何也太宗曰此以权道迫之使其计不暇发以故克也罗侯恃往前之胜兼复养锐日久见吾不出意在相轻今喜吾出悉兵来战吾虽破之擒杀盖少若不急蹑还走投城仁杲收而抚之则便未可得矣且其兵众皆陇西人一败被追不及回顾散归陇外则折摭自虚我军随而迫之所以惧而降也此乃成算诸君尽不识耶
  又曰武后初徐敬业举兵于江都称匡复皇家以盩厔尉魏思温为谋主问计于思温对曰明公既以太后幽执少主意在于匡复兵贵神速但宜早渡淮北亲率大众直入东都山东将士知公有勤王之举必以死从此即指日刻期天下必定敬业将从其䇿薛璋又说曰金陵之地王气已见宜早应之兼有大江设险可以自固请且攻取常润等州以为王霸之业然后率兵北上鼔行而前此则退有所归进无不利实为良算也敬业以为然乃自率兵四千人南渡以击润州思温密谓杜求仁曰兵势宜合不可分今敬业不知并力渡淮率山东之众以取洛阳必是无能成事命也可知敬业寻亦悔之所以遂败
  吕氏春秋曰凡兵欲急疾捷不可久处所以兔起凫举喻急疾也虽有江河之险则陵之虽有太山之塞遂逾之卫公兵法曰用兵尚神战贵其速简练士卒申明号令晓其目以麾帜习其耳以鼓金严赏罚以戒之重刍豢以养之浚沟堑以防之指山川以导之召才能以任之述奇正以教之如此则虽敌人有雷电之疾而我亦有所恃也若兵无先备则卒不应卒不应则失于机失于机则后于事后于事则不制胜而军覆矣故吕氏春秋云凡兵者欲急疾捷所以一决取胜不可久而用之矣或曰兵之情唯主速乘人之不及然敌将多谋戎卒辑睦令行禁止兵利甲坚气锐而严力全而劲岂可速而犯之耶荅曰若此则当卷迹藏声蓄盈待竭避其锋势与其持久安可犯之哉廉颇之拒白起守而不战宣王之抗武侯抑而不进是也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四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二十五
  示弱       示强
  示弱
  孙子曰兵者诡道也无常形以诡诈为道若息侯诱蔡楚子谋宋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言已实能用师外示之怯也若孙膑示弱而制厐涓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欲进而理去道也言多疑设其近诳曜敌军示之以远本从其近若韩信之袭安邑陈丹临晋而渡夏阳
  又曰古人善用兵者能使敌人前后不相及众寡不相持贵贱不相求上下不相扶卒离而不集兵合而不齐多设诈变出东见西攻南引北乱之使彼张惶离而不能聚也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
  左传曰蔡声子谓楚令尹屈建曰若敖之乱伯贲之子苗贲皇奔晋以为谋主及鄢陵之役楚晨压晋军而阵苗贲皇曰楚师之良在中军王族而已若塞井夷灶成阵以当之栾范易行以诱之栾书时将中军范士𤓖佐之易行谓简兵备欲令楚贪已而不复顾二穆之兵易以䜴反行胡郎反中行二郤必克二穆郤锜时将上军中行偃佐之郤至佐新军令此三人分二以攻二穆之兵楚子重子辛皆出穆王故曰二穆吾乃四萃于王族必大败之四萃四面集攻之也晋人从之楚师大败王夷师𤏖夷伤也吴楚之间谓火灭为𤏖子廉切子反死之郑叛吴兴则苗贲皇之为也
  战国䇿曰赵将李牧常居代雁门备匈奴以便宜置吏市租皆输入于幕府为士卒费日击数牛飨士习骑射谨烽火多间谍厚遇战士为约曰匈奴即入盗急入牧保有敢捕处者斩匈奴毎入烽火谨辄入牧保不敢战如是数岁亦不亡失然匈奴谓牧为怯赵王让牧牧如故王怒使人代之岁馀匈奴毎来出战数不利复遣牧牧至如故约匈奴数来无所得终以为怯边将日得赏赐而不用皆愿一战于是乃具战车得千三百乘选骑得万三千疋千金之士五万人彀弓弩者十万人悉勤习战大纵畜牧人众满野匈奴小入佯北不胜以数千人委之单于闻之大喜率众来入牧多为奇阵张左右翼击大破之杀匈奴十馀万骑单于奔走十馀岁不敢近边也
  又曰韩魏相攻齐将田忌率兵伐魏魏将厐涓闻之去韩而归魏孙膑谓田忌曰彼三晋之兵素悍勇而轻齐齐为张怯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兵法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将蹶犹挫也五十里走者军半至使举军入魏地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二万灶厐涓行三日大喜曰我故知齐军怯入吾地三日士卒亡者过半矣乃弃其步兵与其轻锐倍日并行逐之并毕正切孙子度其行暮当至马陵马陵道狭而旁多阻险可伏兵乃斫大树白而书之曰厐涓死此树下于是令万弩夹道而伏期日暮见举火而俱发厐涓夜至斫木下见白书乃举火烛之读书未毕齐军万弩俱发军大乱厐涓乃自刎曰遂成竖子之名
  汉书曰韩王信反帝往击至晋阳闻信与匈奴欲击汉上大怒使人使匈奴匈奴匿其壮士肥牛马徒见其老弱及羸䇿使者十軰来皆言匈奴易击帝使刘敬复往使匈奴还报曰二国相撃此宜夸矜见所长今臣往徒见羸胔老弱胔音渍一说读曰瘠瘠瘦也此欲见短伏奇兵以争利愚以为匈奴不可击也是时汉兵已逾句注三十万馀众兵已前行帝怒骂敬以为妄言阻军械系敬遂往至平城匈奴果出奇兵围高帝白登七日然后得解
  先贤行状曰孙策攻陈登于匡琦城贼初到旌甲覆水咸劝登引避之登乃闭门自守示弱不战将士敛声寂若无人登乘城观形势知其可击乃申命士众宿整兵噐昧爽开门引军至贼营缓步抄其后贼周章方布阵不得还船登纵兵乘之贼遂大败
  晋书曰李矩守荥阳城前赵刘聪将刘畅步骑三万讨矩屯于韩王故垒相去七里遣使招矩时畅卒至矩未暇为备遣使奉牛酒诈降于畅潜匿精勇见其老弱畅不以为虞大飨渠帅人皆醉饱矩谋夜袭之畅仅以身免
  又曰慕容宝载记曰魏伐并州骠骑李农逆贼败绩宝引群臣于东堂议之尚书封懿曰今魏师十万天下之劲敌也示之以弱阻关拒战计之上也
  陈书曰武帝东讨杜龛侯安都居守北齐军入据石头游骑至于阙下安都闭门偃旗帜示之以弱且令城中曰有登陴看贼者斩及夕贼收军还石头安都夜令士卒密营御敌之具明辰贼又至安都率甲士三百人开东西掖门与战大败之贼乃退还石头不敢复逼台城后周书曰隋文帝作相之初尉迟迥拒命遣将于仲文率兵定关东军次蓼堤迥将檀让拥众数万仲文以羸师战让悉众来拒文仲伪北让军颇骄于是遣精兵左右翼撃之大败让军进攻梁郡迥守将刘子宽弃城遁走
  隋书曰炀(“旦”改为“𠀇”)帝大业中彭城贼张大彪宋世模等众至数万人保悬薄山冦掠徐兖隋将董纯讨之纯初闭营不与战贼累挑之不出贼以纯为怯不设备纵兵大掠纯选精锐击贼合战于昌黎大破之斩首万馀级筑为京观
  又曰隋末山贼孟让众号十万屯盱眙炀帝遣王充保都梁山以拒之久不与战乃宣言士卒亡叛使贼中闻之让果大笑曰王充文法吏何能为将吾当生缚之于是进攻其栅充与战佯不胜让益轻之乃分兵虏掠充知其可击令军中移灶撤幕设方阵乘四面而出战大破之掳男女十万馀口让仅以身免
  六韬曰武王问太公曰敌人先已据便地形势又强则如之何对曰当示以怯设伏兵佯走自投死地敌见之必疾而赴扰乱失次必离故所然后我伏兵齐起急击前后冲其旁而走
  示强
  左传曰楚将子元以车六百乘伐郑入于桔柣之门桔柣郑远郊之门也众车入自纯门及逵市纯门郑外郭门也逵市郭内道上市也悬门不发楚言而出子元曰郑有人焉悬门施于内城门郑示楚以闲城门兵出而数楚言故子元畏不敢进也诸侯救郑楚师夜遁郑人将奔桐丘谋言曰楚幕有乌乃止幕帐也
  又曰楚大饥戎伐其西南戎山夷也庸人帅群蛮以叛楚庸属楚之小国麋人率百濮将伐楚百濮夷也于是申息之北门不启庸中国也楚人谋徙于阪高楚险地也𫇭贾曰不可我能往冦亦能往不如伐庸夫麋与百濮谓我饥不能师故伐我我若出师必惧而归百濮离居将各走其邑谁暇谋人乃出师旬有五日百濮乃罢自庐以往振廪同食往振伐庸也振发也廪食也同食上下无异馔也
  又曰晋文公率诸侯伐楚楚将子玉从晋师晋退三舍楚师不止又次于城濮楚师背𨟎而舎𨟎丘陵险阻名也𨟎音携文公患之听舆人之诵曰原田每每舎其旧而新是谋高平曰原喻晋军美盛若原田草每每然可以谋立新功不足念旧惠也晋大夫狐偃曰战也战而捷必得诸侯若其不捷表里山河必无害也晋国外河而内山也晋军七百乘韅靷鞅靽五万二千五百人也在背曰韅在胸曰靷在腹曰鞅在后曰绊言驾乘修备韅许见切靷与进切晋侯登有莘之墟以观师曰少长有礼其可用也有莘故国名也遂伐其木以益其兵伐木以益攻战之具盖亦示强也终败楚师
  又曰晋侯伐齐齐侯登巫山以观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虽师不至必斾而䟽阵之斥候也疏建旌旗以为阵示众也使乘车之众左实右伪以斾先伪以衣服为之形也建旗以先驱舆曳柴而从之以扬尘齐侯见之畏其众也乃脱归脱不张旌帜也
  又曰蔡声子聘楚谓令尹屈建曰子仪之乱析公奔晋以为谋主绕角之役析公曰楚师轻佻易震荡也若多鼓钧声以夜军之钧同其声楚师必遁晋人从之楚师宵溃晋遂侵蔡袭沈获其君败申息之师于桑隧获申丽而还郑于是不敢南面楚失华夏则析公之为也
  汉书曰景帝时匈奴大入上郡天子使中贵人从李广中官之幸贵也勒习兵击匈奴贵人将数十骑出猎见匈奴三人与战被射伤中贵人杀其骑且尽中贵人走广广曰是必射雕者也文颖曰雕鸟也故使善射者射之师古曰雕大鸷鸟广乃从百骑往驰三人令骑左右翼而广身射彼三者杀其二人生得一人果射雕者也已缚之匈奴数千骑见广以为诱骑惊上山阵广之百骑皆大恐还驰走广曰吾去大军数十里今若走匈奴追射我立尽今我留匈奴必以我为大军诱之必不敢击我令诸骑曰前未到匈奴阵二里所止令曰皆下马解鞍骑曰虏多如是解鞍即急奈何广曰彼以我为走今皆解鞍以示不走用坚其意胡骑遂不敢击有白马将出䕶其兵于是广上马与十馀骑奔射杀之而复还至其骑中解鞍令士皆纵马卧是时会暮兵终怪之卒不敢击向半夜时胡兵以为汉有伏军于旁欲夜取之皆引兵去诘朝广乃归其军
  后汉书曰廉范为云中太守会匈奴大入塞范自率士卒拒之虏众盛不敢敌会日暮令军士各交䌸两炬三头燃火虏遥见火多谓汉兵救至待朝将退范乃令军中蓐食晨往击之斩首数百级虏自此不敢复向云中又曰虞诩为武郡太守以讨叛羌羌乃率众数千遮诩于陈仓谷口诩即停车不进而宣言上书请兵湏到当发羌闻之乃分抄旁县诩因其兵散日夜进道兼行百馀里令吏士各作两灶或曰孙膑减灶而君増之兵法日行不过三十里以戒不虞而今日且二百里何也诩曰虏多众吾兵少徐行则易为所及速进则彼所不测虏见吾灶日増必谓郡兵来迎众多行速必惮追我孙膑见弱吾今示强势有不同故也既到郡兵不满三千而羌众万馀攻围赤亭数十日诩乃令中使强弩勿发先用小弩羌以为矢力弱不能致败并兵急攻诩于是使二十强弩共射一人发无不中羌大震退诩因出城奋击多所伤杀明日悉陈其众令从东郭门出北郭门入换易衣服廽转数周羌不知其数更相恐动诩计贼当退乃潜遣五百馀人于浅水设伏候其走路虏果奔因掩击大破之
  通典曰后汉末陈登为广陵守孙䇿遣军攻登于匡琦城登使人求救于曹公而密去城十里治军营处所令多取柴薪两束一聚相去十步纵横成行令俱起火火燃共聚城上称庆若大军到贼观火惊溃登勒兵追之斩首万级也
  又曰蜀大将军诸葛亮屯于平阳引兵东下亮唯留万人守城魏将司马宣王率二十万众拒亮六十里所侦候白宣王说亮在城中力弱将士失色亮是时意气自若敕军皆卧旗息鼔不得辄出卷幔开四门扫地却洒宣王疑是有伏兵于是引军北趣山亮谓参佐曰司马懿谓吾有强兵复循山走矣候还白亮所言宣王后知深以为恨
  又曰西晋将杜元凯伐吴陈兵于江陵遣牙门管定周比伍巢等率奇兵八百汎舟夜渡以袭吴境多张旗帜起火巴山出于要害之地以夺贼心吴都督孙歆震恐与吴将伍延书曰北来诸军乃飞渡江也皆破之
  又曰东晋末宋武帝为将讨海贼孙恩恩在扈渎海盐令鲍陋遣子伺之以吴兵一千请为前驱宋武曰贼兵甚精吴人不习战若前驱失利必败我军可在后为声援不从是夜宋武多设伏兵兼置旗鼓然一处不过数人明日贼率众乃万馀迎战前驱既交诸伏兵皆举旗鸣鼓谓四面有军乃引退伺之追奔为贼所迫及宋武且战且退贼既盛所领死伤且尽宋武虑不免至向伏兵处乃止令左右脱取死人衣贼谓当走反停疑犹有伏宋武因呼更战气色甚猛贼以为然乃引军去宋武徐归然后散兵稍集
  又曰东晋末桓玄篡晋宋武帝起兵讨玄使将桓谦何湛之屯覆舟山武帝使羸弱登蒋山多张旗帜玄不之测大惧武帝与刘毅等分为数队进突谦阵皆殊死战无不一当百东北风急军中放火烟尘涨天鼓噪之音震骇京邑谦等诸军一时奔散
  又曰萧齐将冯道根守阜陵城戍初到阜陵理城隍远斥堠如敌将至者众颇笑之道根曰怯防勇战此之谓也理城未毕会魏将党法宗傅竖眼率众二万掩至城下道根堑垒未固城中众少失色道根命开城门缓服登城选精锐二百人出与魏军战败之魏人见意闲且战又不利因退走
  又曰后魏将宇文测行绥州事毎岁河冰合后突厥即来冦先是常遣居人入城堡以避之测至皆令安堵如旧乃于要路数百处并多积柴仍远遣斥候知其动静是年十二月突厥从连谷入冦去界数十里测命积柴之处一时纵火突厥谓有大军至惧而遁走自相蹂践委弃杂畜及辎重不可胜数测徐率所部收之分给百姓自是突厥不敢复至
  又曰梁雍州刺史岳阳王萧詧虽称藩附于西魏而尚有二心西魏将杨忠自樊城观兵于汉滨易旗递进实骑二千詧登楼观之以为三万也惧而伏焉
  崔鸿十六国春秋曰后赵石勒荆州监军郭敬冦晋襄阳勒驰令敬退守樊城戒之使偃藏旗帜寂若无人彼若使人观察则吿之曰自爱坚守后七八日大骑将至相禁不复得走矣敬使人浴马于津周而复始昼夜不绝侦谍还告晋南中郎将周抚抚以为勒军大至惧而奔于武昌敬遂入襄阳焉
  又曰前凉张重华以谢艾为军师将军率骑三万进军临河后赵石勒将麻秋以三万众拒之艾乘轺车冠白㡊㡊苦洽切鸣鼓而行秋遥睹而怒曰艾年少书生冠服如此轻我也令黒矟龙腾三千人驰击之艾左右大扰或劝乘马艾不从乃下车踞胡床指麾分处贼以为伏兵发也惧不敢进艾又遣将缘河截其后秋军乃退艾乘击大破之斩秋将杜勲及虏俘斩首三千级秋疋马走还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五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二十六
  审察       避锐
  安众
  审察
  孙子曰兵怒而不相迎交而不合又不相去必谨察之备奇伏也
  左传曰齐师伐鲁败退鲁庄公将逐之曹刿曰未可夫大国难测也惧有伏焉恐诈而奔也吾视其辙乱望其旗靡故逐之旗靡辙乱怖遽也
  又曰秦晋战于河曲秦行人夜戒晋师曰两君之士皆未慭也明日请相见也慭切也鱼觐切晋大夫臾骈曰使者目动而言肆惧我也目动心不安言肆声放失常节也将遁矣薄诸河必败之薄迫也晋禆将胥甲赵穿当军门呼曰死伤未收而弃之不惠也不待期而薄人于险无勇也乃止秦师果夜遁
  又曰晋侯伐齐齐侯畏其众齐师夜遁师旷曰鸟乌之声乐齐师其遁鸟乌得空故乐也邢伯曰有班马之声夜遁马不闻见故鸣班列也齐师其遁叔向曰城上有乌齐师其遁
  又曰晋师伐楚将战楚子登巢车以观晋军巢车车上为橹楚将子重使太宰伯州犂侍于王后州犂晋伯宗子先奔楚王曰骋而左右何也骋走曰召军吏也皆聚于中军矣曰合谋也张幕矣曰䖍卜于先君也彻幕矣曰将发命也甚嚣且尘上矣曰将塞井夷灶而为行也夷平行户郎切皆乘矣左右执兵而下矣曰听誓也左将帅右车右竟败楚于鄢陵鄢音𪦈魏志曰玄德遣将吴兰屯下辩曹公遣曹洪征之以曹休参军事玄德遣张飞屯固山欲断军后众议狐疑休曰贼实断道者当伏兵潜行今乃先张声势此其不能也宜及其未集促击兰破则飞自走洪从之进兵击兰大破之飞果走宋书曰东晋末武帝率兵北伐围南燕慕容超于广固未下时后秦姚兴遣使告宋武云慕容见与邻好以穷告急今当遣铁骑一万遥据洛阳晋军若不退者便当长驱而进宋武答兴使曰语汝姚兴我定燕之后息甲三年当平关洛今能自送便可速来穆之闻兴使入而宋武发遣已去以兴所言并答具语穆之穆之曰常日事无大小必赐与谋此宜善详云何率尔便答未能威敌正足怒彼耳若燕未可㧞兴救奄至不审何以待之宋武笑曰此是兵机非卿所解故不语耳夫兵贵神速彼若审能遣救必畏我知宁容先遣信命此是其见我伐燕内已怀惧自强之辞耳兴竟不能出师广固终㧞擒慕容超平齐地
  又曰武帝自京口举义兵讨桓玄玄将桓谦屯于东陵卞范屯覆舟山西以拒之宋武疑贼有伏兵谓小将刘锺此山下当有伏兵卿可率部下往取之锺应声驰进果有伏兵数百一时奔走
  又曰雍州刺史袁觊举兵反㳂流入鹊尾与官军相持既久官军主张兴世越鹊尾上据钱溪觊将刘胡攻之不下遣人传唱钱溪已平官军之众并惧宋将沈攸之曰不然若钱溪实败万人中要应有逃亡来者必是彼战失利唱空声以惑众耳勒军中不得辄动钱溪信寻至果大破贼攸之悉以钱溪所送胡军耳鼻示人觊骇惧急追胡还遂溃走
  后魏书曰司马楚之讨蠕蠕蠕蠕潜遣谍者蠕而宣切入楚之军截驴耳而去有告失驴耳者诸将莫能察楚之曰必是觇贼截之以为验耳贼将至即使军人伐桞为城水灌令冻城立而贼至冰峻城固不可攻逼败乃走散世祖闻而嘉之
  又曰韩果性强记兼具有权略所行之处山川形势辄能记忆兼善伺敌虚实揣知情状有潜匿溪谷欲为间遁者果登高视之所疑之处往必有获
  通典曰周武帝帅师攻围高齐晋州齐后主将兵十万自来援之时柱国陈王纯屯千里迳大将军永昌公椿屯鸡栖原大将军宇文盛屯汾水关并受齐王宪节度宪密谓椿曰兵者诡道去留不定见机而作不得遵常汝今为营势令兵去之后贼犹致疑不湏张幕可伐疑也时齐分军万人向千里迳又令其众出汾水关自率大兵与椿对阵宇文盛驰骑告急宪自以千骑救之齐人睹谷中尘起相率遽退盛与柱国侯莫陈昺渉汾逐之多有斩获俄而椿吿齐众稍逼宪又回军赴之会被敕追还夜返齐人果谓椿张幕不疑军退翌日始悟军䜟曰夫用兵者必察敌国之情视其仓廪度其馀粮以卜其强弱运粮二百里者无二年之食也运粮三百里者无三年之粮也是谓虚国民穷上下不相亲则有离叛心上行暴虐则下刻急相残贼是为亡国若进恶不退群贤隐蔽不肖在位国受其害内贪外廉窃公为恩饰躬正颜以获高官是谓盗端
  避锐
  孙子曰少而逃之高壁垒勿与战也彼众我寡师不可敌则军自逃守匿其形也不若则能避之若兵避之强弱不敌势不相若则引军避之待利而动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小不能当大言小国不量其力敢与大邦为雠虽权时坚城固守然后必见擒获春秋传曰既不能强又不能弱所以败也无邀正正之旗无击堂堂之阵此理变者也正正者整齐也堂堂者大也威盛貌正正者孤特相也言前有孤特之兵后有堂堂之阵必有奇伏诈诱之谋审察待之勿轻邀截此理变诈者也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善用兵者避其锐击其惰归此理气者也避其精锐之气击其懈惰欲归此理气者也故曹刿曰夫兵者勇气也一鼔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是以克之也
  战国䇿曰魏武侯问吴起曰暴冦卒至掠吾田野取吾牛马则如之何起曰暴冦之来必精且强善守勿应潜伏路傍暮去必率车乘重装骁骑逐击势必莫当遇我伏内如雪逢汤也
  后汉书曰袁尚据邺率兵往击兄谭于南皮留苏留审配守曹公围邺尚还救邺诸将皆以为此归师人自为战不如避之公曰尚从大道来当避之若循西山来者此成擒耳尚果循西山来临滏水为营夜遣兵犯围公逆击破走之城中崩溃
  通典曰东晋末武帝伐南燕慕容超领南贼卢循徐道覆乘虚袭建邺循多疑少决毎欲以万全为虑谓道覆曰大军未至晋吏部尚书孟昶便亲引自裁大势言之事当计日溃乱令决负于一朝既非必定之道且杀伤士卒不如案兵待之宋武奔还拒守策之曰贼若新亭直上且当避之回泊蔡州乃成擒耳于是登石头城以睹循军初见引向新亭宋武顾左右失色既而廽泊蔡州道覆犹欲上循使禁之羸老悉乘舟舰向白石宋武虑其从白石步上乃率刘毅诸葛长民北出拒之贼遂率数万屯丹阳郡宋武率诸军驰归众虑贼过江咸谓当迳还拒战宋武乃先引军还石头众莫之晓是日大热三军疲顿既入城解甲息士洗浴饮食久之乃出列阵于南塘命参军禇叔度朱龄石率骁勇千馀人过淮贼数千皆长刀矛鋋精甲曜日奋跃争进龄石所领多鲜卑善步矟并结阵以待之贼短兵弗能抗死伤数百人乃退走
  安众
  春秋曰晋文公卒将殡于曲沃出绛柩有声如牛如牛吼声虚苟切卜偃使大夫拜曰君命大事将有西师过轶我击之必大捷焉秦伯使孟明视等三将袭郑晋师御之于殽而败之声自柩出故曰君命也大事也卜偃闻秦密谋故因柩声以正众心
  史记曰燕使骑劫代乐毅攻齐即墨齐将田单拒守乃令城中人食必祭其先祖于中庭飞鸟悉翔舞城中下食燕人怪之单复宣言曰神来下教我又令曰当有神人为我师者有一卒曰臣可以为师乎因反走田单乃起引还东向坐师事之卒曰臣欺君诚无能田单曰子勿言也因师之每出入约东必称神众心乃安竟破燕军
  又曰秦二世初天下乱陈胜吴广起兵于蕲欲收人心谋曰项燕为楚将数有功爱士卒楚人怜之或以为在今诚以吾众为天下倡宜多应者谓首号令广以为然乃行卜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皆成功然足下卜之鬼卜者云事成有功然湏假托鬼神乃可兴起耳故胜广晓其意则为鱼书狐鸣以威众也胜广喜念鬼曰此教我先威众耳廼丹书帛曰陈胜王置所罾鱼腹中罾音曽卒买鱼烹食得书已怪之矣又间令广之次近所旁丛祠中夜篝火狐鸣呼曰大楚兴陈胜王间谓窃令人行也密于广所次舍处旁侧丛祠中谓之丛谓草木之岑蔚者也祠神祠也构谓结起也呼火故切卒皆夜惊恐朝日卒中往往指目胜广因而号令众遂从之又曰高帝已封大功臣二十馀人其馀日夜争功不决未得行封帝在洛阳南宫从复道遥见诸将往往相与坐沙中偶语张良曰陛下起布衣以此属取天下今为天子而所封者萧曹故人及亲爱而所诛者皆生平所雠怨今军吏计功以天下不足遍封此属畏陛下不能尽封又恐见疑平生过失及诛故即相聚谋反耳帝忧曰为之奈何良曰帝平生所憎群臣所共知谁最甚者帝曰雍齿与我故数常窘辱我我欲杀之为其功多故不忍良曰今急先封则人人自坚矣于是帝乃置酒封齿什方侯已而急趣丞相御史定功行赏群臣皆喜曰雍齿且为侯我属无患矣
  汉书曰李广以郎中令将四千骑出右北平博望侯骞将万骑与广俱一道行数十里匈奴万骑围广军士皆恐广乃使其子敢往驰之敢从数十骑直贯敌骑出其右而还曰敌兵易与耳军士乃安
  后汉书曰王郎起光武驰至下曲阳传闻王郎兵在后从者恐及滹沱河候吏还白河水流澌澌音斯无船不可济官属大惧光武令霸往视之霸恐惊众欲且前阻水还即诡曰冰坚可渡官属皆喜光武笑曰候吏果妄语也遂前比至河河冰亦合乃令霸䕶渡未毕数骑而冰解光武谓霸曰安吾众得济免者卿之力也霸谢曰此明公至徳神灵之佑虽武王白鱼之应无以加此昔武王渡孟津白鱼跃入王舟光武谓官属曰王霸权以济事殆天瑞也以为军正
  晋书曰李矩守荥阳城刘聪将刘畅讨矩奉牛酒诈降谋夜袭之兵士以贼众皆有惧色矩令郭诵祷郑子产祠曰君昔相郑恶乌不鸣凶胡夏羯何得过庭使巫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言东里有教当遣神兵相助将士闻之皆踊跃争进乃使诵选勇敢千人夜掩畅营获铠马甚多斩首数千级畅仅以身免东里子产所居
  又曰刘𥙿讨慕容超围广固城数月不㧞或说𥙿曰昔石季龙攻曹嶷瞻气者以为渑水带城渑音黾非可攻㧞若塞五龙口城必自陷季龙从之而嶷降慕容恪围段龛亦如之而龛降降后无几又震开之今旧迹犹在可塞之𥙿从其言于是城中男女患脚弱疾者大半时有苍鹅飞入帐座众咸惊愕其将胡色曰鹅者我也敌人归我之徴众大悦将攻城诸咸谏曰今往亡之日兵家所忌𥙿曰我往彼亡吉孰大焉乃命悉登遂克平广固宋书曰岭南贼卢循寇建业太祖击破之走至彭蠡湖乃悉力栅断左里大军至左里将战太祖所执麾竿折幡沉水众并怪惧太祖笑曰往年霸舟之战幡竿亦折今者复然贼必破矣即攻栅而进循兵虽殊死战弗能禁诸军乘胜奔之循单骑走所杀及投池水死凡万馀人纳其降附宥其逼略遣刘籓孟怀玉轻车追之循收散卒尚有数千人径还广州
  又秃发利乌孤载记曰吕纂伐来使傉檀拒之纂士卒精锐进度三堆三军扰惧傉檀下马据胡床而坐众心乃安与纂战败之斩二千馀级
  崔鸿十六国春秋曰后赵石勒使将麻秋等伐张重华于武威重华将谢艾曰乞假臣兵七千为殿下吞之重华以艾为中坚将军配步骑五千击秋引师出临武威有枭鸟鸣于牙中艾曰枭邀也六博得枭者胜今枭鸣牙中克敌之兆于是进战大破之斩首五千级
  又曰后燕慕容宝遣将慕容贺鳞率三万馀人冦新市甲子晦后魏道武进军讨之太史令晁崇奏曰昔纣以甲子亡兵家忌不可出帝曰纣以甲子日亡周武不以甲子日胜乎崇无以对帝遂进军新市贺鳞退阻𣲖水依渐洳泽以自固渐子廉切洳而据切甲戌帝临其营战于义台坞大破之
  梁书曰庾域为华阳太守后魏军攻围南郑时粮储寡少人情恟惧恟许供切州有空仓数十所域手自封题指示将士云此中粟皆满足支二年但努力坚守众心以安虏退以功拜羽林监
  又曰杨公则随武帝大军至新林公则自越城移屯领军府垒北楼与南掖门相对尝登楼望战城中遥见麾盖纵神锋弩射之矢贯胡床左右皆失色公则笑曰几中吾脚谈笑如初
  通典曰隋末李密据兴洛仓破宇文化及还士卒皆疲倦隋将王充欲乘其弊而击之恐众心不一乃假托鬼神云梦见周公乃立祠于洛水上遣巫宣言公欲令今仆射讨李密当有大功否则兵皆疲死充兵多楚人故妖言以惑之众皆请战遂破密
  唐书曰高祖为山西河东抚慰大使行至太平关遇贼数千人时所将兵少左右皆惧高祖谓之曰此乌合之贼易与耳因率骑十二人出击之所向皆靡众情始定世说曰魏武行役失汲道军皆渇乃令曰前有大梅林饶子甘酸可以解渇士卒闻之口皆水出乘此得及前源
  三国典略曰梁萧藻有操行以父非命而卒布衣菲食非公坐不听音乐初为益州刺史时有焦僧䕶作乱掩据郫繁众有数万藻年未弱冠将自击之乃乘平肩舆巡行贼众流矢雨下从者举楯以蔽藻命去之因是物情大安贼夜遁梁武常称其小字叹曰子弟并如迦叶吾复何忧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五
<子部,类书类,太平御览>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六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二十七
  法令
  法令
  孙子曰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曲制者部曲幡帜金鼔之制也官者百官之分用也道者粮路也主用者主军费用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也卒已亲附而罚不行者则不可用也故合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令素行以教其人也令素行则人服令素不行则人不服令素行人服者与众相得也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理譬如骄子不可用也左传曰晋侯之弟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干乱行于曲梁行军次也魏绛戮其仆仆御也晋侯怒谓羊舌赤曰合诸侯以为荣也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干为戮何辱如之必杀魏绛无失也赤对曰绛无二志事君不避难有罪不避刑其将来辞何辱命焉言终魏绛至授仆人书仆晋侯御仆也将伏劔士鲂张老止之公读其书曰日君乏使使臣斯司马臣闻师众以顺为武顺莫敢违军事有死无犯为敬守官行法守死不敢有失君合诸侯臣敢不敬君师不武执事不敬罪莫大焉臣惧其死以及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干无所逃罪惧自犯不武不敬不能致训至于用钺用钺斩扬干之仆臣之罪重敢有不从以怒君心言不敢不从戮也请归死于司冦致死于司冦使戮也公跣而出曰寡人之言亲爱也吾子之讨军礼也寡人有弟弗能致训使干大命寡人之过也子无重寡人之过听使死为重过敢以为请请使无死晋侯以魏绛为能以刑佐民矣反役与之礼食使佐新军今欲显绛故特为设礼食
  史记曰齐景公时晋伐阿鄄阿今济阳郡东阿县鄄音绢今濮阳郡鄄城县而燕侵河上齐师败绩婴乃荐司马穰苴文能附众武能威敌齐景公召穰苴与语兵事大说之以为将军将兵捍燕晋之师穰苴曰臣素卑贱君擢之闾伍之中加之大夫之上士卒未附百姓弗信人微权轻愿得君之宠臣国之所尊者以监军乃可于是景公许之使庄贾往穰苴既辞与贾约曰旦日日中会于军门穰苴先驰至军立表下漏待贾贾素骄贵不甚急亲戚送之留饮日中而贾不至苴仆表决漏入行军勒兵申明约束约束既定夕时而贾至穰苴曰何后期为贾谢曰不佞大夫亲戚送之故留止苴曰将受命之日则忘其家临军约束则忘其亲援桴鼔之急则忘其身今敌国深侵邦内骚动士卒暴露于境君不安席百姓之命皆悬于君何谓相送乎召军正问曰军法后期者云何对曰当斩遂斩庄贾以徇三军三军之士皆震栗晋师闻之为罢去燕师闻之度水而解
  又孙武以兵法见于吴王阖闾阖闾曰子之十三篇吾尽观之可以小试勒兵乎对曰可阖闾曰可试以妇人乎曰可于是许之出宫中美人得百八十人孙子分为二队以王之宠姬二人为队长皆令持㦸令曰汝知尔心与左右手背乎妇人曰知之武曰前则视心左视左手右视右手后即视背妇人曰诺约束既毕乃设铁钺即三令五申之于是鼔之右妇人大笑武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复三令五申而鼔之左妇人复大笑孙子曰约束不明申令不熟将之罪也既已明而不如法者吏士之罪也乃欲斩左右队长吴王从台上观见且斩爱姬大骇趣使使下令曰寡人已知将军能用兵矣寡人非此二姬食不甘味愿勿斩也武曰臣已受命为将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遂斩队长二人以徇用其次为队长于是复鼔之妇人左右前后跪起皆中规矩绳墨无敢出声者于是武使使报王曰兵已整王可试下观之惟王所欲用之虽赴水火无不可也王曰将军请就舎寡人不愿下观武曰王徒好其言不能用其实于是阖闾知孙子能用兵卒以为将西破强楚入郢北威齐晋
  又文帝后六年匈奴大入边乃以宗正刘礼为将军军霸上祝滋侯徐厉为将军军棘门以河内守周亚夫为将军军细柳以备胡上自劳军直驰入将以下骑送迎已而之细桞军士吏卒被甲锐兵刄彀弓弩持满天子先驱不得入先驱曰天子且至军门都尉曰军中但闻将军令不闻天子诏居无何上至又不得入于是上乃使持莭诏将军吾欲入劳军亚夫乃传言开壁门士卒谓从车骑曰将军约束军中不得驱驰于是天子乃按辔徐行至军中营将军亚夫持兵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应劭曰礼介者不拜天子为动容轼车使人称皇帝敬劳将军成礼而去既出军门群臣皆惊文帝曰嗟乎此真将军矣曩者霸上棘门军若儿戏耳其将固可袭而虏也至于亚夫何得而犯耶称善者久之
  后汉书曰祭遵从征河北为军市令舍中儿犯法遵格杀之光武怒命收遵主簿陈副谏曰明公常欲众军整齐今遵奉法不避是教令所行也光武乃贳之贳犹赦也以为刺奸将军谓诸将曰当避祭遵吾舎中儿犯法尚杀之必不私诸卿也
  谢承后汉书曰张温以司空加车骑将军征韩遂丙辰引温见于崇徳殿温以军礼长揖不拜
  魏志曰曹仁字子孝少时不修行检及长为将严整奉法常置科于左右案以从事
  吴志曰吕𫎇图云长到南郡入城尽得将士家属𫎇抚慰约令军中不得干历人家有所求取𫎇麾下士是汝南人取民家一笠以覆官铠铠虽公物𫎇犹以为犯军令不可以乡里故废法垂涕斩之
  晋书李特载记曰益州刺史赵厥以李庠为威冦将军使征北道庠素东羌良将晓军法不用麾帜举手为行伍斩部下不用命者三人部阵肃然
  萧子显齐书曰李安民为徐州城局参军王回素为安民所亲盗绢二疋安民流涕于门斩之厚为殓祭军府皆震服焉
  北史曰后魏孝文车驾南征以宋弁为司徒东道副将军人有盗马靽者斩而徇于是三军震惧莫敢犯法又后魏安定王休车驾南伐领大司马孝文亲行诸军遇休以三盗人徇六军将斩之有诏赦之休执曰不斩何以息盗诏曰王者之体亦有非常之泽虽违军法可特原之休乃奉诏帝谓司徒冯诞曰大司马严而执法诸军不可不慎于是六军肃然
  唐书曰阚棱容貌魁岸勇而多力毎临阵手持大刀长一丈一举辄毙数人前无当者及杜伏威据有江淮之地兵皆出自群贼类多放纵有相侵夺者棱必杀之虽亲故无所舍令行禁止路不拾遗后从伏威入朝拜左领军将军辅公祐之反也棱从军讨之及与陈正通相遇方接战棱脱兜鍪谓贼众曰汝不识我邪何敢来战其众多棱旧之所部由是各无斗志或有遥拜者贼师遂溃
  又窦轨物入蜀将其甥从军以为心腹尝夜出呼之不以时至因斩之将吏重足而立见之者莫不股栗又哥舒翰好读左氏春秋及汉书疏财重气士多归之河西节度王忠嗣以为大计军副使安思顺为大使翰常怏怏不能下之忠嗣遂使翰别为将讨吐蕃于新城以同戴副使为副副使不为翰用颇沮之翰怒甚脱甲挝杀之投尸于坑中军中股栗
  又马燧讨李怀光于河中帅步骑三万次于绛乃分兵收下县略稷山㧞龙门降其将冯万兴任象王燧以兵围攻绛州㧞其外城其夜伪刺史王克同与大将达奚小进弃城走降其众四千人又遣大将李自良谷秀分兵略定闻喜夏县万泉虞乡永乐猗氏六县降其将辛兟音诜及兵五千人谷秀以犯令掳士女斩之以徇又徳宗幸奉天诏以李晟为神䇿行营节度使晟军令严肃所过樵采无犯自河中至蒲津而军渭北进据东渭桥以逼朱泚时刘徳信将神䇿兵救襄城败于扈涧闻难率馀军前次渭南与晟合军军无统一晟不能制徳信因至晟军晟乃斩之复以数骑入徳信军中抚劳军士无敢动者晟既并徳信军军益振
  又李晟收复都城朱泚乃与妻子及姚令言张芝等数千骑西走泾源馀兵靡散晟乃入据丹凤门舍军于外朝晟处于右金吾伏舎下令曰军中五日不得通家问违者斩之遣京兆尹李齐运告谕于众百姓安堵秋毫无犯晟大将高明曜掳贼女妓一人司马伷音胄取贼马二匹晟立斩之军士皆胁息莫敢仰视翌日晟以露布闻上览之感泣百官皆出涕因上夀称万岁曰李晟䖍奉圣谟荡涤凶慝然古之树勲力复都邑者往往有之至于不惊宗庙不易市肆长安人不识旗鼔安堵如初三代以来未之有也上笑曰天生李晟为社稷万民不为朕也百官再拜而退
  又永贞元年冬刘辟阻兵朝议讨伐宰臣杜黄裳以为独任高崇文可以成功元和元年拜检校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充左神䇿行营节度使兼统左右神䇿奉天鳞游诸镇兵讨辟时宿将专征者甚众人人自谓当选及诏出大惊崇文在常武练卒五千常若冦至及是中使至常武卯时宣命而辰时出师五千噐用无缺者军至兴元军中有折逆旅之匕箸者斩之以徇从阆中入遂却劔门之师觧梓潼之围
  又高崇文平刘辟王师入城介士屯于大造军令严肃珍货山积市井不移秋毫无犯
  又郗士美为招义节度使朝廷讨王承宗士美遣兵马使王献领卒一万为前锋献凶恶恃乱逗挠不进遽令召至数其罪斩之下令曰敢后出者斩士美亲鼓之兵既合而贼军大败下三营还柏乡屡以捷闻上大悦曰固知士美之能办吾事于时四面七八镇兵共十馀万以环镇冀未有首功多犯法士美兵勇敢畏法声甚震承宗大惧指期有破亡之势会诏班师至今两河间称之
  又李师道攻徐徐将王智兴败贼壁获美妾智兴惧军士争之乃曰军中有女子安得不败此虽无罪违军法也即斩之以徇
  韩子曰吴起为魏侯西河之守奏有小亭临境吴起欲攻之乃倚车辕于北门外而令之曰有能徙此南门之外赐之上田上宅民莫之徙也或有徙之者遂赐之如令俄又置一石委之于东门之外而令之曰有能徙之于西门之外者赐之如初民则争徙之乃下令曰明日攻亭有能先登者赐之国大夫赐之上田上宅民争上于是攻亭一朝平之
  尉缭子曰古之善用兵者能杀卒之半其次杀其十三其下杀其十一杀其半者威立海内杀其十三者力加诸侯其十一者令行士卒故曰百万之众不斗不如万人之尸万人之死不如百人之贼赏明如日月信行如四时令严如斧钺卒有不死者未尝闻也
  六韬曰武王问将何为威太公曰杀一人万人惧者宜杀之杀一人三军不知虽多杀其将不重也
  淮南子曰勾践决一狱不辜投龙渊而切其股血流至足故战武士必死
  魏武军令曰兵欲作阵对敌当先整伍乃引兵就长而阵皆无喧哗明听鼔音旗旛麾前则前麾后则后麾左则左麾右则右不闻令而擅前后左右者斩伍中有不进者伍长杀之伍长不进什长杀之什长不进部下杀之督战部曲将㧞刄在后察违令不进者斩之一部受敌馀部有不进救者斩之
  武侯兵法曰军有七禁一曰轻二曰慢三曰盗四曰欺五曰背六曰乱七曰误此治军之禁也若期会不到闻鼔不行乘宽自留回避务止初近而后远唤名而不应军甲不具兵噐不备此谓轻军有此者斩之受命不传传之不审以惑吏士金鼔不闻旌旗不睹此谓慢军有此者斩之食不廪粮军不部兵予赐不均阿私所亲取非其物借贷不还夺人首级以获功名此谓盗军有此者斩之变易姓名衣服不鲜金鼔不具兵刄不利噐仗不坚矢不着羽弓弩无弦主者吏士法令不从此谓欺军有此者斩之闻鼔不行鸣金不止按旗不伏举旗不起指麾不随避前在后纵发乱行折兵弩之势却退不斗或左或右扶伤举死因托归还此谓背军有此者斩之出军行将士卒争先纷纷扰扰军骑相连咽塞道路后不得前呼唤喧哗无所听闻失行乱次兵刄中伤长将不理上下纵横此谓乱军有此者斩之屯营所止问其乡里亲近相随共食相保呼召不得越入他位干误次第不可呵止度营出入不由门户奸邪所起知者不告罪同一等合人饮酒阿私所受大言惊语疑惑吏士此谓误军有此者斩之
  卫公兵法曰古之善为将者必能十卒而杀其三次者十杀其一三日威振于敌国一日令行于三军是知畏我者不畏敌畏敌者不畏将尽忠一时轻生重节者虽雠必赏犯法怠惰败事贪财者虽亲必罚伏罪输情质直敦素者虽重必舍游辞巧饰虚伪狡诈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赏恶无纎而不贬斯乃励众劝功之要术也昔马谡兵败孔眀对泣而诛乡人盗笠吕𫎇流涕而斩马逸践麦曹操割发而自刑两椽辞屈黄盖诘问而俱戮故知威克其爱虽少必济如爱胜其威虽多必败盖赏罚不在重在必行不在数在必当
  尉缭子曰吴起与秦人战陈尚未合有一夫不胜勇怒而前获首级而返吴起斩之吏曰此壮士也不可斩吴子曰虽壮士不从令必斩之
  又褰旗斩将䧟阵摧锋上赏破敌所得资物仆马等并给战士毎收阵之后禆将虞候辈収敛付总管均分之与敌斗旗头被伤救得者重赏漏泄军情斩之背军逃走者斩之后期者斩之有故不坐行列不齐旌旗不整金革不鸣斩之与贼私交通斩之言语书疏并同或说道释祈祷鬼神阴阳卜筮灾祥讹言以动众心并与其人往还言议斩之无故惊军叫呼奔走谬言烟尘斩之凡令觇候或更相推托谬说事宜兼复漏泄者斩之吏士所经历侵掠者斩之奸人妻女及将妇女入营者斩之不战而降敌没其家凡有私雠须先言令其避仇若不言因战阵报复者斩之布阵旗乱吏士惊惶罪在旗头斩之阵定或辄进退或对敌乱行者前后左右所平之行便斩之或有弓弩已注矢而回顾者或干行失位者后行斩之前行不动行斩于失之行守围不固一火及主吏并斩之遇敌攻围危急若前后左右部队不救至䧟者全部队皆斩之为敌所乘失旗鼓节钺者全队斩之阵之旗头被敌杀争得尸首免坐不得者一旗并斩之凡战敌失主将随从者皆斩之一将遇敌禆将之下等差率不齐力同战更相救助者任便斩之吏士虽破敌滥行杀戮发塜焚庐践稼穑伐树木者斩之擒获敌人或有来降者直令见总帅不得辄询问敌中之事若因违而以漏泄者斩之破敌先掳掠者斩之入敌境同凡隐欺破虏所収获及吏士身死有欺隐其资物兼违令不収恤者斩之违总帅一时之令者斩之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七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二十八
  训兵
  训兵
  孙子曰言不相闻故为鼓铎视不相见故为旌旗夫金鼓旌旗者所以一人之耳目也人既专一则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纷纷纭纭间乱而不可乱旌旗乱也示敌若乱以金间之纷纷旌旗翻转一合一离士卒进退或往或来视之若扰观之若乱然其法令素定度职分明各有分数扰而不乱也浑浑沌沌形圆而不可败车骑齐转也形圆者出入有道齐整也浑浑车轮转行沌沌步骑奔驰视其形阵纵横圆而不方然其指趣各有所应故王子曰将欲内明而外暗内理而外浑示敌之轻已者也浑音分本切沌从损切
  周礼曰大宗伯以军礼同邦国同谓威其不协僣差者军礼之别有五大师之礼用众也用其义勇也大均之礼恤众也均其地政地守地职之赋所以忧民也大田之礼简众也古者因田习兵阅其车徒之数也大役之礼任众也筑宫邑所以事民力强弱也大封之礼合众也正封疆沟洫之固所以合聚其民也
  又曰夏官大司马之职掌中春教振旅司马以旗致民平列陈如战之陈以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遂以蒐田中夏教茇舎如振旅群吏撰车徒遂以苗田中秋教治兵如振旅辨旗物之用遂以狝田中冬教大阅前期群吏听⿰扌⿱斤言 -- 誓于陈前斩牲以左右徇陈曰不用命者斩之遂以狩田师以救无辜伐有罪若师有功则左执律右秉钺以先恺乐献于社
  左传曰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归而饮至以数军实昭文章明贵贱辨等列顺少长习威仪也
  又曰楚子文治兵于暌终朝而毕不戮一人子玉复治兵于𫇭终日而毕鞭七人贯三人耳国老皆贺子文𫇭贾不贺曰子玉刚而无礼过三百乘其不能以入矣子玉之败子之举也举以败国将何贺焉
  又曰苗贲皇徇曰蒐乘补卒秣马利兵修阵固列蓐食申祷明日复战乃逸楚囚
  又曰宣子曰我若受秦则宾也不受冦也既不受矣而复缓师秦将生心先人有夺人之心军之善谋也逐冦如追逃军之善政也训卒利兵秣马蓐食潜师夜起戊子败秦师于令狐至于刳首
  又曰宣榭火宣榭讲武室也
  论语曰子曰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可就兵攻战也又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
  后汉书曰灵帝时望气以为京师有大兵两宫流血大将军司马许凉假司马伍宕说何进曰太公六韬有天子将兵事可以威四方进以为然入言之于帝于是讲武于平乐观下起大坛建十二重五采华盖帝躬擐甲介马称无上将军使进领兵屯于观下置西园八校尉袁绍曹操等为之唐书曰太宗初即位突厥入冦欲诸军皆习骑射毎退即引诸卫将习射于显徳殿庭谓将军已下曰古突厥与中国更有盛衰若轩辕善用五兵即能北逐獯虏周宣驱驾方召亦能制胜太原下至汉晋之君洎于隋代不使兵士素习干戈突厥来侵莫能抗御遣中国生民涂炭于冦手我今不使汝等穿地筑苑造诸淫费农民恣令逸乐兵士唯习弓马若无贼来我则为汝博士教汝等武艺优长若有贼来我则为汝将帅令汝等斗战亦望使汝等前无横敌于是日引数百人于殿庭教射太宗亲自令试毎坐或至午时射中者随赏弓刀布帛统帅加上考朝臣咸谏云不宜引卑贱之人挟弧矢于轩陛之侧上曰率土之内皆吾臣子我所恨不能将我心遍置人腹中岂有相疑之道哉由是一二年间兵士尽便弓矢焉
  又曰李抱真领泽潞观察留后抱真密揣山东当有变上党且当兵冲是时承战馀之地土瘠赋重人益困无以养军士乃籍户丁男三选其一有材力者免租徭给弓矢令之曰农之隙则分曹角射岁终吾当会试及期按簿而徴之明试以示赏罚复命之如初比三年则皆善射抱真曰军可用矣于是举部内之众得精卒二万人既不费廪府库益实乃缮甲兵为战具遂雄视山东是时称昭义步兵冠诸军
  又曰徳宗即位以马燧为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观察度支营田使当是时太原承鲍防败军之后兵甲寡弱骑士少燧乃悉召将吏牧马厮役得千数人悉补骑卒教之数月皆为精骑造甲者必令长短三等称士所衣以便进趋又造战车以象狻猊列㦸于后行则载兵甲止则为营阵或塞险厄以遏奔冲噐械无不犀利居一年陈兵三万开广场以习战阵教其进退
  古司马兵法曰凡战非阵之难使人可阵难非可使阵难使可用难使人尽心效力用必胜也非知之难行之难教习使人知进退之便左右之利自事事行之者难
  又曰天子之义必纯取于天地而观于先圣天子奉天地之道调和阴阳四时之气顺先王之法度也士庶之义必奉于父母而正于君臣士庶必从父母之教君长之命故虽有明君士不先教不可用也虽有明君士不教习不可以受敌也古之教民必立贵贱之经纶使不相凌徳义不相逾材艺不相掩勇力不相犯故力同意和古者国容不入军军容不入国故徳义不相逾治国以仁徳军士以勇义德以从化义以法断以国容入军则军败以军容入国则国乱
  吴起教战法曰短者持矛㦸长者持弓弩强者持旌旗勇者持金鼓弱者给厮养智者为谋士乡里相比什伍相保一鼓整兵二鼔戢阵三鼓趣食四鼓辨列五鼔就行闻鼔声合然后举旗
  六韬曰教战之法必明告吏士三令五申教其操兵起居进止旌旗指麾阵而方之坐而起之行而止之左而右之列而合之绳而解之无犯进止之节无失饮食之宜无绝人马之力令吏士一人学战教成十人十人学战教成百人百人学战教成千人千人学战教成万人万人学战教成三军之众大战之法百万之师故能成大功也
  卫公兵法曰诸兵士将战身貌尫弱不胜衣甲及戎具所施理须简取强兵并令试练噐仗兵须彻扎䧟坚皆须取甲令试所射然始取中
  又曰毎营中两厢置土马十二疋大小如常马真鞍令士卒擐甲胄櫜弓矢櫜音高佩刀劔持矛楯左右上下以便习事
  又教旗法曰凡教旗于平原旷野登高远视处大将居其上南向左右各置鼓一十二面角一十二具左右各树五色旗六纛居前列旗节次之左右衙官驻队如偃月形为后骑下临平野使士卒目见旌旗耳闻鼔角心存号令乃命诸将分为左右皆去兵刄精新甲胄幡帜分为左右厢各以兵马使为长班布其次阵间容阵队间容队曲间容曲以长参短以短参长回军转阵以后为前以前为后进无奔迸退无趣走以正合以奇胜以听以观乍合乍离于是三令五申白旗点鼔音动则左右厢齐合朱旗点角音动则左右厢齐离离之与合皆不离中央之地左厢阳向西旋右厢阴向东旋左右皆复本初白旗掉鼓音动左右各云蒸鸟散弥川络野然不失队伍之疏密朱旗掉角音动左右各复本初前后左右无差尺寸散则发天聚则法地如此三合而三离三聚而三散不如法者吏士之罪从军令于是大将军出五采旗一十二口各树于左右厢阵前毎旗命壮勇士五十人守旗选壮勇五十人夺旗左厢夺右右厢夺左鼔音动而夺角音动而止得旗者胜失旗者负胜赏而负罚离合之势聚散之形胜负之理赏罚之信因是而教之
  太白阴经曰春秋末并为战国增讲武之礼以为戏乐以相夸视而秦更名为角抵故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平忘战必危天下既平春蒐秋狝振旅理兵所以不忘战今边军更名曰教旗使士卒识金鼔别旗帜任行列知部分一军之节制也
  又曰古之诸侯畋猎者为田除害也上所以供承宗庙下所以娴习武事太古之时人食禽兽之肉坐其皮后代之人浸多时禽兽寡少衣食不足于是神农教其植谷导以纺绩自是之后禽兽复盈山林下平土害禾稼为人所害于是王公秋冬无事畋猎娴习兵革奋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威武以戒非常季冬之月腊日阴用事万物毕成蛰虫已伏乃具卒乘从禽于山泽以教部分进退之仪一人守围地三尺十二时守三万六千尺积尺得六千部积部得十五里馀六十部围中径阔得地五里馀二十部以左右决胜将军为交头其决胜左右将各主士仵为行列皆以金鼔旌旗为节制其初起围张翼随山林地势无近远部分其合围地虞候先择定讫以善弧矢者为围中骑其步卒抢旗幡守围者漏禽兽坐守围之吏大兽公之小兽私之以观进止
  管子曰凉风至而白露下天子命左右司马令组甲厉众士
  商君书曰民之见战如饿狼之见兔则民可以用矣吕氏春秋曰世有言曰驱市人而战可以胜人之厚禄教练卒攻罢民罢与疲同可以胜人之精士练才离散系𠫵音累可以胜人之行陈陈与阵同整齐鉏耰白挺可以胜人之长铫利兵此不通乎兵者之论今有利剑于此以刺则不中以击则不及于恶剑无择为是斗因用恶剑则不可简选精良兵械锋利发之则不时纵之则不当与恶卒无择为是战因用恶卒则不可王子庆忌陈午犹欲劔之利也陈午齐人庆忌吴公子二人皆勇有健力简选精良兵械铦利令将将之有以王者霸者矣汤武齐桓晋文吴阖闾是也又曰故形势险阻欲其便也兵甲噐械欲其利也选练角材欲其精也将率士民欲其教也此四者义兵之助也时变之应也
  又曰阖闾试其民于五湖剑皆加于肩地流血几不可止勾践试其民于寝宫民争入火死者千馀遽击金而退之赏罚充实也
  邺城故事曰凌霄观按石季龙永和三年命其子石宣祈于山川因而游猎乘大辂羽葆华盖建天子旌旗六十有军戎卒十八万出自金明门季龙从后宫昇观望之笑曰我家父子如是自非天崩地陥当复何愁但抱子㺯孙日为乐耳
  文选曰三令五申教达禁戒
  谢承与步子山书曰示攻战进取之方教进退疾徐之节
  刘向别传曰蹴鞠者传言黄帝所作或曰起战国之时蹹音沓鞠兵势所以陈之知武材也皆因嬉戏而讲习也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八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二十九
  军制        偏将
  军制
  礼记曰六十不预服戎师出不逾时为怨思也逾时即内有怨女外有旷夫
  周礼曰五人为伍五伍为两四两为卒五卒为旅五旅为师五师为军郑玄曰两二十五人卒百人旅五百人师二千五百人军万二千五百人也后汉书光武纪曰建武元年二月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张晏注曰复甲卒不预革车之赋也
  白虎通曰王命法三十受兵六十归兵国有三军所以备非常伐无道尊宗庙重社稷安不忘危何以言有三军也论语云子行三军则谁与诗云周王于迈六师及之三军者何法法天地人也以为五人为伍五伍为两四两为卒五卒为旅五旅为师五师为军二千五百人为师万二千五百人为一军三军三万七千五百人也𫝊曰一人必死十人不能当百人必死千人不能当千人必死万人不能当万人必死横行天下虽有万人犹谦让不以自足故复加五千人因法月数月群阴之长也十二月足以穷尽阴阳备物成功万二千人亦足以征伐不义致天下太平
  穀梁传曰天子六军诸侯上国三军次国二军下国一军诸侯所以一军者何诸侯藩屏之臣也任兵革之重距一方之难故得有一军也
  淮南子曰季武子为三军为作也武子鲁卿季文子之子季孙宿也周礼天子六军诸侯大国三军鲁伯禽之封旧有三军其后削弱二军而已武子欲专公政故欲益中军为三三家各有其一事在鲁襄公十一年叔孙穆子曰不可天子作师公帅之以征不徳师谓六军之众公谓诸侯为王卿士者为元帅也元侯作师卿帅之以承天子元侯大国之君师三军之众大国三卿皆命于天子一卿命于其君无军无三军也若元侯有事则命卿帅其所教武卫之士以佐元侯礼所云次国二军小国一军谓以赋出军从征伐赞佐治也自伯子男有大夫无卿无卿无命卿也王制小国二卿皆命于其君也帅赋以从诸侯赋国中出兵车甲士以从大国诸侯是以上能征下无奸慝征正慝恶今我小侯也言小侯削弱之日久矣处大国之间大国齐楚也缮贡赋以供从犹惧有讨犹惧以不给见诛讨若为元侯之所为之所为谓作三军元侯所为以怒大国无乃不可乎弗从遂作中军中者明已有上下军自是齐楚代讨于鲁代更襄昭皆如楚襄公昭公如楚朝事楚也
  穰苴兵法曰五人为伍十五为队一军凡二百五十人队馀奇兵队七十有五以为中垒守地六千尺积尺得四里以中垒四面乘之一面得地三百步垒内有地三顷馀百八十步正门为握奇大将军居之六纛五麾金鼓府藏辎积皆中垒外馀八千七百五十人队一百七十五分为八阵六阵各有一千九十四人六阵各减一人以为二阵之部署举一军则千军可知凡兵者有四正四奇或合而为一或离而为八阵故以正合以奇胜
  通典曰毎军大将一人别奏八人傔十六人副二人分掌军务奏傔减大将半判官二人典军四人总管四人二主左右虞候二主左右押衙傔各五人在衙官下子将八人委其分行阵辨金鼔及部署傔各二人执鼓十二人吹角十二人司兵司仓司驿司胄城局各一人毎队五十人押官一人队头一人副二人旗头一人副二人火长五人六分支甲四分支战袍一分支枪
  又周礼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军将皆命卿二千有五百人为师师帅皆中大夫五百人为旅旅帅皆下大夫百人为卒卒长皆上士二十有五人为两两司马皆中士五人为伍伍皆有长军师旅卒两伍皆众名也伍一比两一闾卒一族旅一党师一州军一乡家所出一人按司马法二十五人为两四两为卒百人也五卒为旅五百人五旅为师二千五百人五师为军一万二千五百人万二千象十有二月五百象闰
  管子谓齐桓公曰欲正卒伍修兵甲则大国亦将为之君若有征战之事则小国有守圉之备矣公欲速得意于天下诸侯则事有所隐而政有所属不显习于兵事故曰事有所隐军阵属之田猎故有所属公作内政而属军令焉三分齐国为高子之里为国子之里为公之里以为三军择其贤民使为里君毎里皆使贤者为君乡有行伍卒长则有制令且以田猎因以赏罚因田猎之功过期行赏罚则百姓通于军事矣于是乃制五家以为轨轨为之长十轨为里里有司四里为连连为之长十连为乡乡有良人以为军令是故五家为轨故五人为伍轨长率之十轨为里故五十人为小戎里有司率之四里为连故二百人为卒连长率之十连为乡故二千人为旅乡良人率之三军故有中军之鼓中军则公之里卒也有高国之鼓春以田曰蒐振旅因属军政而且整旅秋以田曰狝理兵顺杀气因理兵是故卒伍定于里军政定于郊内教既成令不迁徙故伍之人人与人相保家与家相受少同居长同游祭祀同福死䘮相恤灾祸同忧居处同乐行作同和哭泣同哀是故夜战其声相闻足以相亲昼战则其目相见足以相识欢欣足以相死是故以守则固以战则胜君有此教士三万人以横行于天下教士谓先教习之士也诛无道以定周室天下大国之君莫之能圉也又曰凡立军一人曰独二人曰比三人曰参比参曰伍伍人为列列有头二列为火十人有长立火字五火为队五十人有头二队为官百人立长二官为曲二百人立候二曲为部四百人立司马二部为校八百人立尉二校为禆千六百人立将军二禆为军三千二百人有将军副将军
  唐书曰高祖起义兵命太宗将兵徇西河郡下之癸巳建大将军府以裴寂为长史刘文静为司马具设官属始置三军分为左右以公子建成为陇西公左领大都督左三军将军悉隶焉命太宗为炖煌公右领大都督右三军将军悉隶焉开仓库以赈穷乏远近向应又高祖二年秋七月壬申诏曰天生五材百物资其噐用武有七徳拨乱所以定功故黄帝垂裳尚有阪泉之战放勲光宅犹称丹浦之师禁暴安人率由兹道创业垂统莫此为先以是周置六军毎习蒐狩汉増八校毕选勇能故化行九有威震百蛮奸宄不兴䖍刘息志季叶凌替军政湮亡卒伍不修旌旗舛杂部伍符籍空有调发之名竟无讨袭之用遂使夷狄放命盗贼交侵争战多虞黔黎殄䘮朕受天明命抚有万方爰自义师克成帝业至如超乘之士莫匪百金彀骑之材岂唯七萃今虽关塞宁谧荒裔肃清伊洛犹芜江湖尚梗役车未息戎马载驰武备之方犹宜精练所以各因部校序其统属改授旗鼓创造徽章取象天官定其名号庶使前矛后劲类别区分玉帐绛宫威徳充备蹈兹汤火譬彼椒兰大定戎衣止戈斯在于是置十二军分关内诸府以隶焉万年道为参旗军长安道为鼔旗军富平道为玄武军醴泉道为井钺军同州道为羽林军华州道为骑官军宁州道为折威军岐州道为平道军幽州道为招揺军西麟道为苑游军泾州道为天纪军宣州道为天节军时高祖以天下未定实资武力将举关中之众以临四方故出此制也毎军一人副一人取威名素重者为之督以耕战之务自是士马精强无敌于天下矣五代周史曰显徳初世宗自高平还乃大阅武士帝亲临之帝自高平之役睹诸军未甚严整遂有退却至是命太祖皇帝一槩简阅选武艺超绝者署为殿前诸班因是有散员散指挥内殿直散都头鐡骑控鹤之号复命总戎者自龙捷虎捷以降一一选之老弱羸小者去之军士步伍无不精当由是兵甲之盛近代无比
  偏将
  尚书曰司马掌邦政统六师平邦国
  左传曰赵朔赵婴齐为中军大夫巩朔赵穿为上军大夫荀息赵同为下军大夫韩厥为司马
  又晋侯请于王戊申以黻冕命士会将中军且为太傅于是晋国之盗逃奔于秦
  又楚子北师次于延沈尹将中军子西将左子反将右将饮马于西河而归
  又鲁宣公十年夏六月晋师救郑荀林父将中军先轸佐之士会将上军郄克佐之赵朔将下军栾书佐之公羊传曰秋卫师入盛曷为或言帅师或不言帅师将尊师少称将将卑师众称师
  论语曰王孙贾治军旅奚其䘮卫灵公之无道得贾尚不䘮也
  史记项羽本纪曰于是梁为会稽守籍为禆将
  又项王召宋义与计事而大悦因以为上将项羽为鲁公范増为末将
  又灌婴传曰婴击陈豨受诏别攻豨丞相侯敞斩敞及特将五人文颕注云特一之将
  后汉书西域传曰大秦国一名梨鞬所治城周百馀里各有官曹文书置三十六将皆会议国事
  晋书曰张光字景武江夏锺武人也身长八尺明眉目美声音少为郡吏家世有部曲以牙门将伐吴有功迁江夏西部都尉
  又羊祜在军常轻裘缓带身不披甲铃阁之下侍卫者不过十数人而颇以田渔废政常欲夜出军司徐彻执棨当营门曰将军都督万里安可轻出将军之安危亦国之安危也彻今日若死此门乃开祜改容谢之盖此后稀出矣
  又吴彦为小将吴大司马陆抗奇其勇略将㧞用之患众情不允乃会诸将密使人佯狂㧞刀跳跃来坐诸将皆惧而走惟彦不动举几拒之众服其勇乃擢用焉又天文志曰太白为上将羽林为中军
  又文昌六星在北斗魁前天府也一曰上将建武威二曰次将尚书中书司吏赏功也
  又郎将位北主阅旗所以为武备也
  又毕八星主边兵戈其大星一曰天高二曰边将又参白兽之体其中三星横列三将也北曰左眉主左将西北曰右肩主右将故皇帝占参应七将七将大天下兵精
  又南三星骑阵将军骑将也南三星车骑车骑之中将也
  又狼一星在东南狼为野将主侵掠也色有常欲不动也
  后周书曰贺㧞岳事尔朱荣以定䇿功授前将军时万俟丑奴僣称大号关中骚动朝廷深以为忧荣将岳讨之岳私谓其兄胜曰丑奴拥秦陇之兵足为勍敌若岳往而无功罪立至假使克定恐谗愬生焉胜曰汝欲何计自安岳曰请尔朱氏一人为元帅岳副帅之则可矣胜以为然乃请于荣荣大悦即以天光为雍州刺史以岳为卫将军左都督
  隋书曰大业九年徴天下兵募民为骁果置折冲果毅武勇雄武等郎将官以领骁果
  唐书曰李质者汴之牙将李㝏既为留后倚质为心腹及朝廷以㝏为郡守㝏志邀节钺质劝不从会㝏疽发质乃与监军姚文夀谋斩㝏传首京师有诏以韩充镇汴充未至质权知军州事使衙兵二千人皆日给酒食物力为之损屈充将至质曰若韩公始至顿去二千人日膳人情必大去若不除之后必无继断不可留此弊以遗吾帅遂处分停日膳而后迎充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九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三十
  练士       兵众
  队伍
  练士
  通典搜才凡为将统戎在知士之器局当设科目差等优异应机而任以收其效曰选士之科沉谋密略出人者词辩纵横能移夺人之性情堪辩说者能往来听言语览视四方之事军中之情伪日列于前者能得敌人之主佐门庐请谒之情堪间谍者能知山川险易行止形势利害远近井泉水草迳路迂直堪乡导者巧思出人制造五兵及攻守噐械者引彊彻扎戈铤剑㦸便于利用挺身捕虏搴旗斩将堪陥阵者趫揵若飞逾越城堑出入无形堪窥觇者往返三百里不及暮至者破格舒钩或负六百斤行五十步四百斤行百步者推步五行瞻风云气候转式多言天道诡说阴阳者此虽非兵家本事所要资权谲以取胜耳罪犯者父子兄弟破执雠者贫穷忿怒将欲快其志者故赘聓入虏欲昭迹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名者长短经曰夫王者帅师必练简英雄知士高下因能授职各取所长为其股肱羽翼以伸威神然后万事毕矣腹心一人主理繁应卒揆天消变摠撮计谋保国全命者也谋士五人主国安危谋虑未然论才能明赏罚受官位决嫌疑定可否者也天文三人主占星历候风气理时日考效验占灾异知天心去就者也地利三人主军行止形势利害远近险易水涸山阻而不失地利者也兵法九人主讲论异同行事成败练简兵器凡军阵所用利于兵法者也通粮四人主广饮食密蓄积通粮道致五谷令三军不乏食用也夺威四人主择才士谕兵马风流电掣不识所由奇状也鼓旗三人主佐旗鼔传宣号令倏忽往来出入若神股肱四人主出旗节任重持难修沟壍治壁垒回转守御者通才三人主拾遗补过集会术数周流并会应待宾客议论谈语争息结解也权士三人主奇谲殊异非人所识行无穷之变也耳目七人主往来听言语览视四方之事军中之情伪日列于前也爪牙五人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威武激厉三军冒难死攻正令三军勇猛也羽翼四人主飞名誉震远近动移四境以弱敌之心也游士八人主伺徴祥候开阖视敌人为谋者也伟士二人主为诸诈依托鬼神以惑敌心法算二人主计会三军令理万物也方士二人主为药以全伤病也军中有大勇敢死乐伤者聚一为卒名曰冒将之士有勃气壮勇强暴者聚一为卒名曰䧟阵之士有学于长剑(⿰弓周)弧接武齐列者聚为一卒名曰锐奇之士有破格舒钩强梁多力能溃破金鼓绝㓕旗旌者聚为一卒名曰勇力之士有能逾高超远轻足善走者聚为一卒名曰冠兵之士有故王臣失势欲复见其功者聚为一卒名曰死闘之士有死事之人昆弟为其将报雠者聚为一卒名曰死贵之士有贫穷忿怒将快其志者聚为一卒名曰必死之士有故赘聓入虏欲昭迹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名者聚为一卒名曰厉顿之士有辩言巧辞善毁誉者聚为一卒名曰间谍飞言弱敌之士有故激厉免罪之人欲逃其耻者聚为一卒名曰幸用之士有才伎过人能负重行百里者聚为一卒名曰待令之士夫卒强将弱曰陁音豕吏强卒弱曰䧟兵无选锋曰北必然之势矣故曰兵众势强士卒熟练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不可忽也
  兵众
  书曰如虎如貔如熊如罴于商郊
  又曰用咸戒于王曰王左右常伯常任凖人缀衣虎贲诗曰予王之爪牙予王之爪士
  周礼曰司戈盾掌戈盾之物而颁之军旅会同授贰车戈盾建乘车之戈盾授旅贲及虎士戈盾
  左𫝊曰彤弓虎贲文公受之以有南阳之田
  又曰组甲三千被练三百
  史记曰苏秦说惠王曰以韩卒之勇被坚甲带利剑一人当百夫以韩之劲与大王之贤乃西面事秦为天下笑汉书晁错云陛下又兴数十万之众以诛数万之匈奴以众寡计之以十击一之术也
  后汉书光武纪曰伯升拔宛已三日而世祖尚未知乃伪使持书报城中云宛下兵到而阳堕其书寻邑得之不憙诸将既累捷胆气益壮无不一当百
  后汉书曰光武起王莽遣大司徒王寻大司空王邑王莽时哀章所献金匮图有王㝷姓名王邑王商子于莽为从父兄弟也将甲百万其甲士四十二万人五月到颍川复与严尤陈茂合颍川郡今洛州阳翟县也又曰王元说隗嚣曰今天水完富士马最强北收西河上郡东收三辅之地按秦旧迹表里河山秦外山而内河元请以一丸泥为大王东封函谷关此万世一时也
  又曰河南贼张步据齐地耿弇讨败之步肉袒负斧锧于军门锧鍖也示必死鍖音竹林反弇传步诣行在而勒兵入据其城树十二郡旗鼓弇凡平城阳琅邪高密胶东东莱北海齐千乘济南平原泰山临淄等令步兵各以郡人诣旗下众尚千馀万辎重七千馀两皆罢遣归乡里齐地悉平
  又曰建安中刘表为荆州牧即今江陵郡也玄德时在荆州众力尚少诸葛亮曰荆非少人也而著籍者寡平居发调即人心不悦凡有游户皆使自实因录以一众可也玄德用其计故表众遂强其后表幼子琮乃以州众附于曹操
  又曰百官志云节从武贲比二百石
  东观汉记曰上赐冯异玺书曰闻吏士精锐水火不避构赏之士必不令将军负丹书失断金也
  魏志曰张绣反魏太祖出战不利轻骑引去典韦战于门中贼不得入兵遂散从他门并入时韦校尚有十馀人皆殊死战无不一当十贼前后至稍多韦以长㦸左右击之左右死伤者略尽
  晋书曰桓玄使陶谦屯覆舟山刘毅至蒋山𥙿弃弱登山多张旗帜玄不知测𥙿与毅分为数队进突谦阵皆殊死战无不一当百谦等诸军一时奔散𥙿则刘𥙿也又职官志曰左卫将军领雄渠武贲右卫将军领飞武贲又天文志曰武贲一星在太微西蕃北下名南静室旄头之骑官也
  徐爰宋书曰众推高祖为盟主移檄京邑遇吴甫之者骁将也其兵甚锐高祖躬执长刀径入其阵众皆披靡甫之进至罗洛桥高祖望贼旗鼓誓众驰进挺剑指麾光燿如电将士皆莫敢仰视但冯神武争为先登殊死战无不一当百
  萧方等三十国春秋曰陈安奔陇城前赵将刘贲驰将追之石虎止贲曰穷寇归兵不可迫也我士卒连胜皆已怠矣以骄怠之卒当致死之众恐无万全之利贲曰不然彼锐气尽矣众心毕沮人怀苟免莫有斗志我卒乘猛气甚盛皆一当十岂彼沮䘮之馀所能抗者乃躬先士卒战辄败之遂围安于陇城
  又曰定阳人梁犊因怨赵也谋兵东还犊自称大将军率众攻下辨克之犊军人皆多力善射一当十馀无兵甲惟用大斧施一丈柯攻战若神所向崩溃
  后魏书曰赵燕凤尝使于苻坚曰彼国人马实为多少凤曰控弦之士数十万见马百万疋坚曰卿言人众可尔说马太多是虚辞耳凤曰云中川自东山至西河二百里北山至南山百有馀里每岁孟秋马常大集略为满川以此权之使人言之犹尚未尽坚厚加赠遗又曰宋遣沈攸之吴憘公领卒数万从溯清而进欲援下邳尉元遣孔伯恭率步骑一万以拒之并以攸之前败军人伤残手足⿸疒豕 -- 瘃瓦膝行者尽送令还
  又官氏志曰太和中定品令有战盾武贲将军有募员武贲将军有高车武贲将军
  又曰河北贼葛荣为魏将尔朱荣所擒馀众悉䧏以贼徒既众若即分部恐其疑惧或更结聚乃普告听从所乐亲属相随任所居止于是群情喜说登即四散数十万众以时散尽待出百里之外乃使分道押领随便安置咸得其宜擢其渠帅良才授用新附者咸安时人服其处分几速
  三国典略曰凡诸部曲平使招携赴投戎行前后行集霜戈电㦸无非武库之兵龙甲犀渠皆是云台之仗文选曰云屯七萃士鱼丽六郡兵
  又曰士马精研
  陆士衡辨亡论曰于是云兴之将带州飚起之师跨邑哮阚之群风驱熊罴之众雾集
  又曰夫曹刘之将非一世所选向时之师无曩日之众又曰孙子荆为石仲容与孙皓书曰今百僚济济俊乂盈庭虎臣武将折冲万里国富兵强六军精练
  队伍
  太白阴经曰阳队起一至九阴队起九至一队有五十人五人火长五九不失四十五人之数卒间容卒相去二步队间容队相去一十八前后十步队其前后相去亦如之黄帝曰车间容车队间容队曲间容曲是也卫公兵法曰诸道狭不可并行者即第一战锋队为首其次右战队次之其次左战队次之其次右驻队次之其次左驻队次之若道平川阔可以并行者宜作统法每统战之锐队居前两战并行次之又两驻队并行次之馀统准此若更堪齐头行者毎统五队横列齐行后统次之如毎统三百人简取二百五十分为五队第一队抑战锋第二队为主队队头一人副队头一人其下等五十人为辎重队别著队头一人每战日守辎重遥为声援若兵数更多皆类此诸将军折冲果毅必须排定队伍每引行发营须依次第战日有罪须罚有功须赏依名排次甚为省易不然推逐稍难争竞不定又曰毎队各给一旗行则引队住则立于队前大总管及副总管则立十旗以上副总管则立四旗以上行则前住则立于帐侧统头亦别给异色旗拟临阵之时辨其进退驻队等旗别様别造另引辎重各令本营行队识认此旗诸军相去既远语声难彻走马报又劳烦故建帜用为节度旗方面旗举当方面兵急须装束旗向前亚方面兵急须进旗三竖即住旗卧即为审细看大将所举之旗大将方面旗东方碧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黒专㸔方色亚处即是其方贼来便须御捍攻击
  又曰诸军将战每营跳荡队马军队奇兵队战锋队驻队等分折为五等当军各令一官押令出战之时先用集等兵战斗如更须兵以次更须某等兵用尽当营辎重队不得辄用亦各一官人押令使壁垒各令行其部伍不使纷杂自馀节度一依横阵















  太平御览卷二百九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三百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三十一
  卒        骑
  
  说文曰隶人给事者为卒衣有题识者也
  玉篇曰卒众之名也屯戍之兵也
  桂苑曰卒隶人也
  管子曰管仲相齐作内政而寄军令二百人为卒卒有正卒聚也
  韵海曰南楚谓卒为弩父卒主担弩导因以为名也又行鞍杖者也皆赤帻綘韝
  左𫝊曰齐侯求逢丑父三入三出毎出齐师以帅退入于狄卒狄卒者狄人从晋讨齐也狄卒皆抽戈盾冒之
  又曰楚令尹子重将为阳桥之役赦罪悉师王卒尽行彭名御戎蔡景公为左许灵公为右
  又曰晋侯将伐郑楚子救郑六月晋楚遇于鄢陵苖贲皇言于晋侯曰楚之良在中军王族而已请分良以击其左右而三军萃于王卒必大败
  又曰宣子谓鞅曰矢及君屋死之鞅用剑以帅卒而乐氏退摄车从之
  又曰楚伐舒鸠吴人救之楚子彊子息桓子骈子子孟五人以为师卒先毙吴师吴师奔登山以望见楚师不继复逐之傅其诸军
  又曰齐为鄎故国书高无㔻帅师伐我及清季孙谓其宰冉求曰齐师在清必鲁故也季氏之甲七千冉有以武城人三百为己徒卒老幼守宫次于雩门之外五日右师从之
  又曰蔡卫不支固将先奔既而萃于王卒可以集事从之又曰子玉使伯棼请战曰非敢必有功也愿以间执䜛慝之口王怒少与之师唯西广东宫与若敖之六卒实从之狐毛狐偃以上军夹攻子西楚左师溃楚师败绩子玉收其卒而止故不败
  史记项羽本记曰是时吕后父吕公为汉将兵居下邑汉王间往从之稍稍收其士卒
  汉书曰吴王刘濞传曰吴王先起兵诛汉吏二千石以下胶西王胶东王为渠率与菑川济南共攻围临菑赵王遂亦阴使匈奴与连兵七国之发也吴王悉其士卒下令国中曰寡人年六十二身自将少子年十四亦为士卒先诸年上与寡人同下与少子等皆发二十馀万人又司马迁传曰且陵提步卒不满五千深践戎马之地足历王庭垂饵虎口横挑强胡陵李陵也
  又刑法志曰战国之时转相攻伐齐愍以骑击强魏惠以武卒奋秦昭以锐士胜
  又五行志曰绥和二年八月郑通里男子王褒衣綘衣小冠带剑入北司马门上前殿觧帷组结佩自云天帝使我居此收缚考问故公车大谁卒病狂易不自知入宫下狱大谁者非常之人名大姓谁是也本以谁何为称因用名官大谁长今比卒即长所领之卒也又食货志曰董仲舒说武帝曰今荒淫越制逾侈以相高邑有人君之尊里有公侯之富小民焉得不困又曰月为更卒一岁屯戍三十倍于古更江衡切更卒为给郡县一月而更也
  又胡建传曰建字子孟河东人也孝武天汉中守军正丞贫亡车马常步与走卒起居所以慰荐走卒甚得其心慰者自上安之也荐者举藉之也
  晋书天文志曰积卒十三星在房星南主为卫也又谢万𫝊曰万乃召集诸将都无所说直以如意指四座云诸将皆劲卒诸将益恨之
  又刘元海载记曰元海薨和嗣立呼延攸等恨不参顾命也说和曰先帝不惟轻重之计而使三王总强兵于内大司马握十万劲卒居于近郊陛下今便为寄坐祸难未可测也
  又刘曜载记曰刘岳攻石生于洛阳配以近郡甲士五千宿卫精卒一万济自盟津镇东呼延谟率荆司之众自崤渑而东
  庄子曰孔子往见盗跖盗跖乃方休卒太山之阳脍人肝而脯之
  魏武步战令曰严鼓一通步骑士悉装再通骑上马步结屯三通以次出之随幡所指住者结屯幡后闻急鼓音整阵斥候者视地形广狭从四角面立表制阵之宜请部曲各自案阵兵曹举事不如令者斩
  陈孔璋檄吴王校部曲文曰又使征西将军夏侯渊等帅兵甲五万巴汉锐卒五万
  又曰城都屠钩践武卒散于黄池
  曹植求自试表曰伏见先帝武臣宿兵年耆即世者有间矣虽才不乏世宿将旧卒犹习战也
  阮嗣宗为郑冲劝晋王笺曰东诛叛逆前军独克擒阖闾之将斩轻锐之卒以万计威加南海名慑三越干宝晋记论曰将相侯王连头受戮乞为奴仆而犹不获免嫔嫱妃主虏辱于戎卒岂不哀哉
  陆士衡辨亡论曰告类上帝拱揖群后虎臣毅卒循江而守
  刘孝标辨命论曰楚师屠汉卒睢水鲠其流秦人坑赵士震沸声若雷
  班固西都赋曰列卒周匝星罗云布
  左太冲吴都赋曰雕题之士镂身之卒
  又魏都赋曰薄戍绵羃无异蛛蝥之网弱卒锁甲何异螳螂之卫
  王仲宣从军诗曰汎舟盖长川陈卒被原隰
  谢灵运拟魏太子邺中集诗曰官渡厕一卒乌林预艰阻
  贾谊过秦论曰率罢散之卒将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掲竿为旗
  又曰信臣精卒陈利兵而谁何
  颜延年杨给事中诔曰立于将卒之间以辑华裔之众
  
  释名曰骑岐也两脚岐别也
  史记曰韩信伐赵未至井陉选轻骑二千人人持一赤帜从间道望赵军
  又曰今上为胶东王时韩嫣与上学书相爱及上为太子益愈亲嫣善骑射上即位欲事伐匈奴而嫣先习胡兵以故益尊贵
  汉书曰霍去病年十八为侍中善骑射
  又曰赵充国字公孙陇西上邽人也始为骑士以六郡良家子服䖍曰金城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也善骑射特补羽林
  后汉书曰景丹从击王郎将倪宏等于南䜌郎兵迎战汉军退却续汉书曰南䜌贼迎撃上营得上鼔车辎重数乘也丹等纵突骑击大破之追奔十馀里死伤者从横丹还世祖谓曰吾闻突骑天下精兵今乃见其战乐可言耶遂从征河北又曰吕布为曹操所败布见操曰今日已往天下定矣操曰何以言之布曰明公之所患不过于布今已服矣令布将骑明公将步天下不足定也
  东观后汉记曰邓禹攻赤眉辄不利吏士散已尽禹独以二十四骑还诣雒阳
  又曰叚颎起于徒中为并州刺史徴还京师马骑五万馀疋
  又曰马防将缇骑宿玄武门
  张蟠汉记曰蔡邕上书灵帝曰幽州突骑冀州强弩天下精兵也
  魏志曰曹休字文烈太祖族子太祖指休谓左右曰此吾家千里驹也使与文帝同居止见待如子常从征伐使领虎豹骑
  又曰光和中凉州贼起发幽州突骑三千假公孙瓒都督行军事讨之
  吴志曰孙坚领豫州刺史遂治兵于鲁阳城当进军讨董卓遣长史公雠称将兵从事还州督军粮施帐幔于城东门外祖道送称官属并会卓遣步骑数万人逆坚轻骑数十先到坚方行酒谈笑敕令部曲整顿行阵无得妄动后骑渐益坚徐罢坐导引入城乃谓左右曰向所以不即起者恐兵相蹈袭诸君不得入耳卓兵见坚士众甚整不敢攻城乃引还
  又曰孙䇿骑士有罪逃入袁术营隐于内厩䇿指使人就斩之讫诣术谢术曰兵人好叛当共疾之何为谢耶蜀志曰曹公入荆州先主奔江南曹公追之及当阳之长阪先主弃妻子奔使张飞将二十骑据水断桥瞋目横矛曰张翼徳也何敢来共决死敌皆无敢近者又曰赵云字子龙随先主为先主步骑
  晋书载记曰苻坚伐晋舎大军于项城以轻骑八千兼道赴之令军人曰敢言吾至夀春者㧞舌而族之宋书曰傅弘之素善骑射高祖至长安弘之于姚泓驰道内援弧戏马或驰或骤往返二十里中甚有节制羌胡聚观者数十人并惊惋叹息
  梁书曰曹景宗谓所亲曰我昔在乡里骑快马如龙与年少軰数十骑拓弓弦作霹雳声箭如饿鸱叫平泽逐麞数肋射之
  后周书曰太祖常从数骑于野忽闻箫鼓之音以问从人皆莫之闻也
  唐书曰贞观中左右屯营始置飞骑㨂才力骁捷善骑射者为之太宗时出游幸则从焉衣五色袍乘六闲骏马赐猛兽皮鞯以标异之又加阶级廪食各有差五代周史曰显徳中世宗车驾至濠州城下戊子亲破十八里滩砦在濠州东北淮水之中四面阻水上令甲士数百人跨驰以济太祖皇帝以骑军浮水而渡遂破其砦虏其战舰而回
  三国典略曰陈韦翙字子羽有志操以孝著称高祖以为骁骑将军领朱衣直阁骁骑之职旧领营兵梁世以来其任愈重翙素有名望毎大事恒令夹侍左右时人人荣之号曰侠御将军
  祢衡别𫝊曰衡着官布单衣以杖捶地数骂曹操及毁其先祖无所不至操及敕外取上厩骏马三疋并骑二人须㬰外给马办曹公谓孔文举曰祢衡小人无状乃尔孤今杀之无异䑕雀耳顾此子有异才远近闻之将谓孤不能容物刘景升天性憸急不能容受此子必当杀之乃以衡置马上两骑挟送至南阳也
  会稽典录曰朱育谓锺离曰大皇帝以神武之姿欲得五千骑乃可有图今骑无从出而怀进取之志奈何锺离曰大皇以中国多骑欲得骑以当之吴神锋弩射三四里洞穿三马骑敢近之乎
  邺中记曰石虎皇后出女骑千人皆著五采靴
  邺城故事曰凉马台一名阅马台亦名戏马台案邺中记云赵王虎建武六年造凉马台在城西漳水之南约次为台虎常于此台简练骑卒虎牙宿卫号云腾黒矟骑五千人每月朔晦阅马于此台乃于漳水之南张帜鸣鼔列骑星罗虎乃登台射𩩉箭一发五千骑一时奔走从漳水之南齐走至于台下队督以下皆班赉虎又射一箭骑五千又齐走于漳水之北其五千流散攅促若数万人皆骑以漆矟从事故以黒矟为号季龙又常以女骑一千人为卤簿皆着紫纶巾熟锦袴金银缕带五文织成靴游台上六韬曰选士之法取年四十以下长七尺五寸以上材轻健疾力过伦等能驰骑彀射前后左右周旋进退超越沟堑驰山林险阻绝大泽越强敌乱大众者名曰武骑之士不可不厚也
  三略曰欲知敌形色可胜之符先以二十八骑惑之骑象二十八宿也
  淮南子曰夫善游者溺善骑者堕各以其所好反自为祸祸害也是故好事者未尝不中中伤也好为情欲之事者未尝不自伤也争利者未尝不穷也
  通典曰孙膑云用骑有十利一曰迎敌始至二曰乘敌虚背三曰追敌散乱四曰迎敌前击敌后使敌奔走五曰遮其粮食绝其军道六曰败其津关废其桥梁七曰掩其不备卒击其未振八曰攻其慢怠出其不意九曰烧其积聚市里十曰蹂其田野系累其子弟此十者其骑战利也夫骑者能离能散能集百里为奇千里而赴出入无间故名离合之兵也












  太平御览卷三百



  钦定四库全书
  太平御览卷三百一
  宋 李昉等 撰
  兵部三十二
  阵
  
  尚书曰武王与纣癸亥阵于商郊
  左传曰晋荀吴败无终及群狄于太原崇卒也无终山戎初将战魏舒曰彼走我车所遇又厄地险不便也厄乌界反以什共车必克更増十人当一车之用困诸厄又克车每困于厄道今去车故为必克也请皆卒去马为步卒自我始乃毁车以为行魏舒先自毁其属车为步阵行户郎反五乘为三五乘车毎车三人五乘十五人今改去车更以五人为五分为五三也为五阵以相离两于前伍于后专为右角参为左角偏为前拒皆临时处置之名也以诱之狄人笑之笑其失常未阵而薄之大败又曰王以诸侯伐郑郑伯御之原繁高渠弥奉公为鱼丽之阵先偏后伍伍承弥缝杜预曰此鱼丽之法
  又曰宋为乘丘之役故侵我公御之宋师未阵而薄之败诸鄑凡师敌未阵曰败某师皆阵曰战大崩曰败绩得儁曰克覆而败之曰取某师京师败曰王师败绩于某又曰宋公及楚人战于泓司马子鱼曰彼众我寡及其未济请击之公曰不可既阵而后击之宋师败绩公伤股门官殱焉门官守门者也国人皆咎公公曰古之为军也不阻隘也寡人虽亡国之馀宋商纣之后不鼓不成列耻以诈胜也又曰晋楚将战晋栾书曰楚师轻窕固垒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击之必获胜焉郤至曰楚有六间不可失也其二卿相恶子重子反也王卒以旧罢老不代郑阵而不整蛮军而不阵蛮夷从楚不结阵也阵不违晦晦月终阴之尽故兵家以为忌在阵而嚣嚣喧声也合而加嚣阵合冝静而益有声各顾其后莫有斗心人各恤其死旧必不良以犯天忌我必克之
  又曰宋公子谋逐华䝙卫公子朝救宋与华氏战于赭丘郑翩愿为鹳其御愿为鹅郑翩宋大夫与华䝙俱亡者鹳阵也鹅雁行阵也又曰越子伐吴吴人御之笠泽夹水而阵越子为左右勾卒勾卒钩五相著别为左右屯也使夜或左或右鼓噪而进吴师分以御之越子以三军潜渉当吴中军而鼓之吴师大乱
  又曰鲁哀公为支离之卒阵名因祝史挥以侵卫卫人病之
  又曰吴越战于鸡父公子光曰请先者去备薄威后者敦阵整旅遂克之
  又曰郑子元请为左拒以当蔡人卫人为右拒以当陈人
  论语曰卫灵公问陈于孔子孔子对曰爼豆之事则尝闻之军旅之事未之学也
  周书曰春为牝阵弓为前行夏为方阵㦸为前行季夏圆阵牙为前行秋为牡阵剑为前行冬为伏阵楯为前行是为五阵
  史记曰黄帝有𣵠鹿之战以定火灾颛顼有共工之阵以平水害
  汉书陈汤传曰汤伐西域置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威白虎合骑三校张宴曰西域阵名
  又曰韩信为相国击齐齐王走高密信追至高密西楚使龙且将号二十万救齐齐王广龙且并军与信战夹潍水阵信乃夜令人万馀囊盛沙壅水上流引军半渡击龙且佯不胜还走龙且果追渡水信使人决壅囊水大至龙且军大半不得渡即击杀龙且虏齐王广遂平齐
  又曰李陵至浚稽山与单于相值骑可三万围陵陵军居两山间以大车为营陵引士出营外为阵前行持㦸楯后行持弓弩令曰闻鼓声而纵闻金声而止虏见汉军少直前就营陵搏战攻之千弩俱发应弦而倒虏还走上山汉军追击杀千人
  又曰卫青军出塞千里馀见单于兵阵而待于是青令武刚车自环为阵张晏曰兵阵也而从五千骑往当匈奴晋书曰卞壸字望之子眕及旴同没阵母抚二子尸哭曰父为忠臣汝为孝子夫何恨乎徴士翟汤曰父死于君子死于父忠孝之道萃于一门
  王隐晋书曰马隆击凉州恶虏断道隆作八阵图车军并进狭则撤屋施轮并前智谋纵横出其不意故能成功
  后魏书曰文帝和平二年制战阵之法有十馀条因大傩曜兵有飞龙腾蛇鱼丽之变以示威武
  隋书曰周法尚为定襄太守时帝幸榆林法尚朝于行宫内史令元夀言于帝曰汉武出塞旌旗千里今御营之外请分为二十四军日别遣一军发相去三十里旗帜相望钲鼓相闻首尾连注千里不绝此亦出师之盛者也法尚曰不然兵亘千里动间山川卒有不虞四分五裂腹心有事尾首未知道阻且长难以相救虽是故事此乃取败之道也帝不怿曰卿意以为如何法尚曰结为方阵四面外拒六宫及百官家口并住其间若有变当头分抗内引奇兵出外奋击车为壁垒重设钩陈此与据城理亦何异若战而捷抽骑追奔或战不利据此屯营自守臣谓牢固万全之䇿也帝曰善因拜左武卫将军良马一匹绢三百疋
  唐书曰太宗自为真草书屏风以示群臣笔力遒劲为一时之绝先是人间有羲之书凡真行二百九十纸装为七十卷草书二千纸装为八十卷毎听览馀闲时取临翫焉谓朝臣曰书小道初非急务时或留心犹胜弃日凡诸艺业未有学而不得者也病在心力懈怠不能专精耳朕少时为公子未遭阵敌义旗之始乃平冦乱毎执鼔必自指㧑习睹兵阵即知强弱常取吾弱对其强强对其弱敌犯吾弱追奔不逾百数十步吾击其弱必突过其阵自背而反击之无不溃矣使此而制胜思得其理深也今吾临人之书非学于形势唯在求其骨力及得骨力而形势自生耳然吾所为皆先作意是以果能成也
  又曰太宗制破阵乐舞图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鹳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环以象战阵之形令起居郎吕才依图教乐工一百二十人被甲执㦸而习之凡为三变每变为四阵有来往疾徐击刺之象以应歌节数日而就更名七徳之舞
  又曰高宗御武成殿亲试制举人问之曰兵书云天阵地阵人阵其说何如举人员半千对曰臣观载籍此说颇多或谓天阵偏伍弥缝也以臣愚见谓不然矣夫师出以义有若时雨得天之时此天阵也兵在足食且耕且战得地之利此地阵也善用兵者使三军之士如父子兄弟得人之和此人阵也三者去矣其何以战高宗嗟赏之擢居上第
  家语曰战阵有列矣而勇为本
  国语曰吴王之军为方阵白裳白旗素甲白羽望之如荼茅也左军赤裳赤旟望之如火右军玄裳玄旗望之如墨庄子曰徐无鬼谓武侯曰君无盛鹤列于丽谯之间鹤列阵名䴡醮楼也
  鬻子曰武王伐纣虎旅百万陈于商郊起自黄鸟讫于赤甫走如疾风声如振霆武王乃使太公把旄以麾之纣军反走
  尉缭子曰梁惠王问尉缭曰吾闻黄帝有刑徳可以百战百胜有之乎尉缭曰不然黄帝所谓刑徳者天官时日阴阳背向者也黄帝者人事而已矣何以言之武王伐纣背清水向山陵以万二千击纣亿有八万断纣头悬于白旗岂不得天官之阵哉
  孙子曰善用兵者譬如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腹则首尾俱至
  傅子曰兵法云内精八阵之变外尽九成之宜然后可以用奇也
  盛弘之荆州记曰鱼腹县盐井以西石碛平旷骋望四远诸葛孔明积细石为垒方可数百步垒西郭又聚石为八行相去二丈许谓之八阵图曰八阵既成自今行师庶不复败自后深识见者并莫能了桓宣武伐蜀经之以为常山蛇势
  六韬曰武王问太公曰凡用兵为天阵奈何为地阵奈何为人阵奈何太公曰星辰日月斗杓一左一右一迎一背谓之天阵丘陵水泉亦有左右前后之利此为地阵用车用马用人用文用武谓之人阵武王曰善又曰武王问曰引兵入诸侯之地高山盘石其地无草木四面受敌士卒惑迷为之奈何太公曰当为云象之阵
  兵钤曰有运衡阵洞当阵龙蛇阵鸟翔阵握机阵虎翼阵
  兵书要决曰孙子称无要正正之旗无击堂堂之阵正正之旗者谓行军也前后正治故不可要而击之也堂堂之阵者谓营阵也堂堂不冒乱也不可就而击之也黄石公记曰使商人为前兵者象白虎阵使羽人为前兵者象玄武阵使徴人为前兵者象朱雀阵使角人为前兵者象青龙阵亦曰旬始阵
  又曰彼以直阵来者我以方阵应之方来锐应之锐来曲应之曲来圆应之圆来直应之直木方金锐火曲水圎土也各以能克者应胜之
  诸葛亮军令曰连衡阵狭而厚也
  卫公兵法曰诸逢贼布阵须有次第先右虞候为首其次右军其次前军其次中军其次后军其次左军其次左虞候其诸军跳荡奇兵马军各随本军以次行至战所并于本军战锋队前布列待五方旗节度如战锋等队打贼不入其跳荡奇兵排后即入山谷林木蒙密之处并渡水狭路及下营战处百里以来总须捜踏清静不然兵引过半临战下营伏兵起发致损军旅其收军还营却抽左虞候先入即左军后军中军前军右军右虞候次之诸贼徒恃固阻山布阵不得横列兵士分立宜布为坚阵其军发弩手弓手与战锋队相间引前两队两边相翊右列既定诸军既听角声其角声节度一准前看黄旗向贼亚闻鼔声发诸军弩手弓手及战锋队各令人捉马一时笼枪大叫齐入若弩手弓手战锋等队引退跳荡奇兵队一时齐入战锋等队排比廽面还与奇兵同入如见黄旗却立不亚及闻金钲声乃止䏝止架枪引还各于旧处准前听角声卷幅簇队一准前如便放散即更听一会角声依军次发又曰诸方阵先成逢贼斗战或打头或打尾打头其阵行不前进阵既不进自然牢密如其打尾头行不停其阵中间多即断绝须面列各定摠管都狎干当勾令断绝太白阴经曰黄帝设八阵之刑车厢洞当金也车中黄土也鸟云乌翔火也折冲木也龙腾却月水也雁行鹅鹤天也轮车地也飞翼浮阻巽也风后亦演握奇图云以正合以奇胜或合而为一阵或散而为八阵聚散之形节制之度复置虚实二垒力牧一创营图其后秦由余蜀诸葛亮并有阵图以教人战夫营垒教图使士卒知进止识金鼔其应敌战不可预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无穷兵形象水水因地而制形兵因敌而制胜能与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则其战阵无图明矣而庸将以教习之阵为战敌之神不亦谬乎
  又曰合而为一阵终一阵之中离而为八阵听音望麾以出四奇飞龙虎翼鸟翔蛇盘为四奇阵天地风云为四正阵夫善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奇正相生如环之无端孰能穷之奇为阳正为阴阴阳相薄而四时行焉奇为刚正为柔刚柔相得而万物成焉奇正之用而万物无所胜焉
  又曰天阵经曰风后演握奇图自一阵之中分为八阵天有冲或圎布形黄帝曰少则为员利为主色上元为干地阵黄帝曰壮则为方利为主色上黄为坤风阵风附于天风象峰其形锐首利为客色赤为巽云阵云附于天太公曰左右相向是也其形锐首利为主色尚白已前为四正为坎飞龙阵其形屈曲象龙利为主色尚生元下赤为震虎翼阵居中张翼而进其形跪利为主色尚上黄下青为兊蛇盘阵太公曰圉绕之义其形死战利为主色尚上元下赤为艮鸟翔阵太公曰突击之战其形迅急利为客其色尚上元下白为离
  又曰天阵居乾为天门地阵居坤为地门风阵居㢲为风门云阵居坎为云门飞龙居震为飞龙门武翼居兊为武翼门鸟翔居离为鸟翔门蛇盘居艮为蛇盘门天地风云为四正门龙虎鸟蛇为四奇门乾坤艮巽为阖门坎离震兊为开门











  太平御览卷三百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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