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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世宗实录/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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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
(甲寅)十六年大明宣德九年
十七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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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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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朔,上率王世子以下文武群臣,行望阙礼,又御勤政殿,受王世子贺礼,次受群臣贺礼,并如常仪。议政府进表里鞍马,倭、野人亦参,皆进土宜。野人进生土豹,即命放之。各道进贺笺方物如例。群臣仍以朝服,行中宫贺礼,东宫停贺礼。

○上御勤政殿,设会礼如仪,停中宫宴。

○赐建州卫都指挥李满住及李撒满答失里,使送李三波老等十一名衣服笠靴。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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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御经筵。

○命收温宁君丘史,以去年冬三朔,不赴宗学,日数最多故也。

○户曹启:“今观通事辈辽东贸易时,有定私布之数,开其私贸之端,故数外之物,因缘潜持,专用力于私事,而官市则暂不致虑,或二三匹贸易,备责而已,还载布子而回,徒困人马,甚不可也。今后令义州官,察其定数外杂物,及其回也,搜其贸易公私物件,转报本曹,定为恒式。”从之。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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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御经筵。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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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御经筵。

○传旨承政院曰:

今后亲享大祭散斋,除朝启。

○礼曹据庆尚道监司牒启:“盐浦恒居饥馑倭人,量给还上。”从之。

○礼曹与承文院提调,同议启译语人劝励之策:“一。汉语训导,加差司正徐士英、张显等。一。前此译语之人,利于贸易,不惮行役之劳,争相炼业,竞欲赴京,自禁私贸易,若差从事官,则多般窥避,无复炼业之心。每当入朝之行,虽不令贸易于京城,许令贸易于辽东。一。译学生徒居住外方者,依当番甲士例,完恤本家,以供居京之费。一。加择年少聪敏子弟十人赴学。”从之。士英与显,本唐人也。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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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御经筵。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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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雨草实于京城,或如粟,或如鸡头花实,或如茄实,或如荞麦实,其状多般,其色皆黑。

○咸吉道监司金宗瑞条上事目:

庆源、宁北镇入居二千二百户内,庆源三百五十户,端川二百八十户,北青二百八十户,洪原四十户,镜城五百五十户,吉州五百户。右各官农事稍稔,道路不甚远阻,故定额之数多。咸兴、永兴各四十五户,定平三十户,安边二十户,文川十二户,宜川、龙津各十户,高原十五户,预原十三户。右各官年歉道远,故定额不多。因其数少,可择壮勇之人以定之,其行粮不敷者,计其人口多少、程途远近,量给还上。一。庆源府、宁北镇壁城造筑军人,庆源五百名,镜城八百名,吉州二千五百名,端川一千名,北青一千名,洪原三百名,凡六千一百名,量其事功难易役之。上项各官农事稍稔,除入居人外,以馀户抄出。一。本道各官挟户数多,今入居人家舍土田,仍给继户之人,则户数复实,军额不减,最是大节。预令各官,禁其豪势潜夺土田、破毁家舍,勿计彼我,官给其漏挟三四丁以上可立军役,自愿继户者,若有冒滥争夺者,纠而罪之。其中或称族派,或称本宫之奴,而夺占者,有服之亲,则取旨施行,其疏远未辨者及本宫之奴,幷皆科罪。一。抄定入居时,多有称向化人子孙谋避者,本道人民与向化人男婚女嫁,并皆相连。若抄其暂不相连于向化者,则大事几乎不成,除己身向化外后子孙及外孙等,并皆抄之。且防牌等于庆源、镜城防御惯熟,幷抄其壮勇有实之人。一。此界海路详知金元、张夫等言:“庚寅辛卯两年,漕输宜川米于镜城之青岩,壬辰年,亦漕输江原道通川米于青岩。如此则自江原道至镜城漕转,古有其例。一。庆源府、宁北镇入居人民,以四口以上为一户,二千一百户;官奴婢以二口以上为一户,二百户。自三月十五日至七月初十日计口食,不下二万石。窃计庆源、镜城所在杂谷,不过一万四千石,其不足者,六千石也。今者江原道两仓纳米,皆输于安边,共计六千石,令其道海边各官见在米,分载于公私船,输于安边以北各浦,以本道水路详知人管押,输于庆源府。一。庆源府、宁北镇,设立土官,作新士气,最是大节。其土官之数,考其咸兴土官之数,加减以闻。东班五品二,都府司少卿一、典礼司使一。六品三,都府司丞一、诸学院丞一、司仓署令一。七品四,都府司注簿一、营缮署注簿一、迎送署注簿一、典宾署注簿一。八品五,迎送署直长一、掌膳署直长一、典宾署直长一、司狱署令一、医学院丞一。九品六,营缮署录事一、迎送署录事一、掌膳署录事一、典宾署录事一、典酒署录事一、司狱署丞一。西班五品五,镇北卫一领司直二、二领司直三。六品六,一领副司直三、二领副司直三。七品九,一领司正四、二领司正五。八品十,一领副司正五,二领副司正五。九品四十,一领队长十、队副十、二领队长十、队副十。右各品地禄,待其土地开垦、人物阜盛议定,姑差职官。

上命都承旨安崇善,往议政府与领议政黄喜、左议政孟思诚议之:

其庆源府、领北镇入居人分定、行粮分给、壁城造筑军人分定等事,依所启施行。夺占入居人民家舍土田者,虽称族派,疏远未辨者科罪事,议亲外,依所启施行。入居人民己身向化外后孙外孙,幷令入居事,久远来居,与本国人民无异者,依所启施行。江原道沿海各官田糙米输转事,水路甚险,自古为难,莫若令户曹宁北镇近官所在杂谷,磨炼以闻,次次移给可也。设立土官事,大抵官额之多寡,必因事务之烦简。今庆源、镜城,虽曰巨邑,其事务之烦,不可与平壤比论,官额何必若此之烦乎?且当新造之初,设此职官,欲兴起人心,由少渐多,益起人心可也。始多终少,无乃不可乎?

崇善回启,上曰:”议亲外,依所启施行,则不亦薄乎?“崇善惊恐曰:”臣等之议,本欲厚矣,反失于薄。虽族派疏远者,必取旨,然后施行可也。“上曰:”然。“上又曰:”昔黄喜为江原道监司之日,漕输庆尚道杂谷,以救江原道之民,则漕转古有其例,无乃可行之事欤?利于漕转,常事也,而其致败者,间或有之。今当大事,虽或一二船只致败,固无嫌矣。“崇善曰:”江原水路之险,臣所未见,然人皆曰不可。“承旨权孟孙、郑苯等曰:”臣等目击其险,其不可漕转也必矣。“上曰:”然则当移其宁北镇近官所在杂谷也。“又曰:”新造之初,建设土官,以兴士气,最是先务。其官额之数,毋得减省,令吏曹依所启施行。“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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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传旨咸吉道监司曰:

所启江原道沿边各官米六千馀石,漕输庆源之事,议诸大臣,皆曰不可。以其道吉州国库米豆杂谷四万馀石,酌量陆转,分授入居人一二石,以输江原道各官安边所纳,两仓位米九千馀石,当三四月风和时,漕输庆源事,议已定矣。然有他可行之事则启之。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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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都承旨安崇善等启曰:“今日大雨,随驾者非一二,且冒而行大礼,尤为不可。请停宗庙亲享。”上曰:“宿昌德宫,入自宗庙北门行祭,无乃可乎?”崇善等启曰:“大驾则然矣,非徒扈从臣僚失仪而已,恐失诚敬之心。”上从之,乃令摄行。

○兵曹启:“宁北镇土官卫号,称柔远;庆源府土官卫号,称怀远。”从之。

○兵曹启:“今修《癸丑阵说》,虽印而颁之,然不习读,则终为无用,令其军士及成众爱马习读,每年春秋两等,曹与训炼观提调讲之,通者给十日到,略通者给七日到,无到宿内禁卫,则给十日七日之仕劝励。只读《阵说》,而不肄《阵图》,则临阵施为,未能精熟,曹与三军都镇抚训炼观提调每当四仲朔,习于闲旷之地。外方则依已曾受教,申明检举,每当春秋试取充补甲士之时,幷讲《阵说》,通者准二矢,略通者准一矢,合计施行。”从之。

○司宪府启:“集贤殿副修撰李思哲,当会礼时,以侍臣侍宴,戏蹙奉礼金安生之臂,无臣子敬谨之意,请罪之。”上曰:“勿论。”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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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御经筵。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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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日冠。一更,月犯入东井。

○幸东郊,观放鹰。

○集贤殿副提学偰循等上书曰:

臣等伏睹主上殿下,深虑本国学术浅狭、华语讹谬,将遣子弟,入学中朝,寻降敕谕,令就国中务学,爰命曾选,修撰臣辛石坚、副修撰臣南秀文、著作郞臣金礼蒙,仍于司译院肄业,事大之诚,至矣尽矣。窃念石坚、秀文、礼蒙等,早有文名,出于侪辈。且石坚、秀文,曾蒙赐暇,积学累岁,颇有成效。曩与入学之选者,盖将使之广其闻见,益求其进,以资后日文翰之用,不专在华语一事也,今则但习华语而已。夫华语,学之甚难,童而习之,犹患未精,今石坚等年齿过时,舌本已强,虽积以岁月,扞格难成,反不如寻常之象胥者矣。况人之资质不同,通于此者,或塞于彼,若专任以文学,则用力易而收功多,岂可舍垂成之业,而责难就之事哉,深恐学步邯郸,而有违赐暇读书之义。伏望睿断随材任用?许令石坚、秀文、礼蒙等,就还本殿,俾专其学,不胜幸甚。

上问领议政黄喜、左议政孟思诚曰:“集贤殿上书,请除石坚、秀文、礼蒙等肄习华语,还仕本殿,予则以为兼治华语,无损于学。且五经四书,皆以华语读之,万万有补于国家,其议以启。”喜等曰:“全学华语,以资事大可也。”上曰:“然。”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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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御勤政殿受朝,野人指挥李甫丹等二十六人、倭人宗贞盛使送三人,随班行礼。

○御经筵,轮对。

○赐祭于卒同知中枢院使成揜。其教书曰:

予欲宣力,方期辅翼之功;天命难谌,亟夺忠良之弼。曷胜痛悼!当极哀荣。唯卿系出勋庸,材合廊庙。温厚谦恭之德,足以有容;公正刚明之才,可与有办。早登莲榜,以跻笋班。遂遇圣祖之知,逮事昭考之世。赞我盈成之大业,历扬中外之庶官。再揽柏府之纲,朝廷肃清;一参银台之职,耳目惟明。推谳之司,度支之任。会计合于刘晏,敬慎过于苏公。典选两曹,人服山涛之荐拔;观风三道,民歌召伯之旬宣。以至办职京兆之时,及乎奉使天庭之日,随所在而有称,夐无施而不宜。诚国家之仁贤,而盘错之利器。忽听讣音,不胜悲哀。节惠易名,遣官致祭。於戏!生则一体,尚同休戚之心;死而殊涂,何忘吊恤之礼?

○兵曹启:“今兴庆源筑城凿池之役,然去年凶歉,时当绝食者颇多,非徒远处之人,裹粮为难,罢役之期,在于解冰之后,则今年农业,恐失其时,姑除其役,以待秋成,只修因雨颓落之处。”从之。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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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御思政殿受常参,仍视事。大司宪高若海启曰:“年前凶歉,各道之民,将至饿死,赈救之策,固当预图。愿遣朝臣巡审赈济,又遣行台纠察。”上曰:“予亦以此为虑,曾令移文各道,赈救饥民,勿令饿死。”

○命都承旨安崇善,与大臣等议事。其一曰:“予窃闻之,往者禁网疏阔,沿边之人,暗与婆猪江野人,私相往来,以资称贷,或结婚姻,以成交好。守令虽或及闻,自知禁防之不能,全不驰报,国家焉得而知之?今者征讨之后,革面来附,礼当待之以厚,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岂可徒信其归附之心,而不严其出入之防乎!自今其私相通好,一依前例乎?不得已有体探,则守令给公干,然后许以往来乎?”其二曰:“今野人等输诚纳款,往来络绎,然驿路疲弊,各官病于支待,其欲上来者,从自愿一一许之乎?其间择为首者,许以上来,毋使彼人等擅自往来乎?”其三曰:“各道饥民赈济,思欲差人审视,以考勤怠,朝官、监察,何者可乎?其所发遣,宜在何时?”其四曰:“丰壤离宫及乐天亭,先王所御,不可不重,典守修葺,何以为之?同议以闻。”户曹参判朴信生等议曰:“痛禁沿边人私自往来,若有犯者,用其谋叛之律。体探之事,依庆源、宁北之例,野人愿上京者,亦依咸吉道例,只送渠帅。”领议政黄喜等议曰:“一禁彼我私相往来。若有来见守令,求其盐酱者,一依前例。有体探之事,则守令报都节制使。为之自愿上来者,只送头头人,岁不过四五十人。”其审视饥民,佥曰:“宜于二月望后,分遣朝官。”独李顺蒙曰:“当遣监察。”其丰壤离宫、乐天亭典守人,佥曰:“宜分差内侍别监,仍给别仕。”黄喜、孟思诚等曰:“赐给诸君何如?其不可赐给,破取国用亦可。”上又命安崇善,与黄喜、孟思诚等议。其一曰:“宗室婚姻之家,其外舅或有先亡者,追赠与否,令集贤殿,稽诸古典,古无其制。然今临瀛大君外舅故奉礼崔承宁,追赠何如?”喜等启曰:“虽无古,赠之何害?”其二曰:“李澄玉父母,年俱过八十,远离膝下。予欲完恤,其议完恤之条。”喜等启曰:“给米豆各二十石,则可矣。”其三曰:“右议政崔闰德,解冰后上来何如?”喜等启曰:“解冰后上来,则彼人犹以为疑,今既归顺,可即上来。”其四曰:“咸吉道都节制使成达生,计非贫穷,然其妻孥在京,不归任所,赐米以慰何如?赐则几何?”喜等启曰:“米二十石可矣。”上皆从之。

○兵曹左参判郑渊启曰:“自迎曙至江界,驿马疲困,势不支当,愿量给各官陈豆以养之。”乃命户曹,每马一匹,给豆一石。

○召还崔闰德,谕以防御诸事,不轻布置,嘱于都节制使。

○传旨承政院:

今后凡于启达文书,让宁大君、孝宁大君,不书名。

○刑曹启:“北青囚女佐伊德,潜奸野人,逃入彼土,律该谋叛。”令大臣议之。判书赵启生等曰:“宜从刑曹所启。”领议政黄喜等曰:“潜从他国,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斩之律,正合佐伊德之罪,然妻妾子女给付功臣之家,为奴之文,非指妇人,减等施行何如?”判书申商曰:“无夫失巢之女,奸近处彼人去耳,宜减等施行。”命减一等,除其缘坐。

○初,直艺文馆金久冏,与李艺奉使日本而还,至是久冏于轮对启曰:“前到博多,李艺多载素知倭人绵䌷而去,其䌷广阔价重,故本国之䌷无价,未得买光绢及漆,及其回也,到尾道,李艺载博多倭人铜铁四千馀斤,船胶海中,臣令人投其铁于海中,李艺伴从及物主倭人拘执而禁,适有海贼三十五只突出,攘夺杂物。”乃下义禁府鞫之。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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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幸东郊,观放鹰。让宁大君来自利川扈从。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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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受常参。

○亲传望祭香祝。

○司谏院上疏曰:

窃谓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食苟不足,则民无所资,诚不可不虑也。去岁水旱为灾,禾谷不登,而民乃艰食,诸道之中,庆尚、全罗,尤甚焉。特蒙圣上自冬赈济之恩,得免饥饿,德至渥也。然当春务方兴之时,赈恤之策,尤所当急,监司守,令狃于积日之事,怠其赈恤,恐或有之。伏望殿下,慎简朝臣之素有名望、审察民事者,先遣两道,巡行闾里,考其监司守令赈恤勤怠,以恤穷民;将两道当番侍卫牌,命令归农,俾遂生业。且去岁之歉,非特庆尚、全罗,今讲武所指江原道亦然。殿下虽当行幸之际,务令简约,凡劳民伤财之事,一皆汰省。然大驾所至,岂无飞挽供亿之弊乎?伏望殿下,姑停今春讲武之举,民生幸甚。

上曰:“上一条,吾将虑焉。下二条,其意则善矣,然此乃武备重事也,不可从尔等之言也。民若饿莩,则当止矣。”献纳李万干启曰:“武备,诚重事也。然江原道比年凶歉,年前秋讲武其道,今春又幸其道,虽尽除民弊,然大驾所至,岂无其弊?臣等愿姑停今春讲武。”上曰:“予近因使臣停讲武,尔等见此,发为此言。然讲武,重事,岁虽凶歉,不可不为也。”

○安崇善启曰:“谨稽古事,汉武帝建元四年,天雨粟;宣帝地节三年,长安雨黑粟,元康四年雨黑黍;光武建武二十一年,陈留雨谷。今正月初,交雪雨下黑色之物,状如黑粟,令上林园、沈藏库种之。”从之。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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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受常参,视事。安崇善启曰:“金久冏忽于狱中得疾,不省人事,故今日义禁府未得推问。”上曰:“斯速保放救疗。”

○上曰:“昨日谏院上疏曰:‘今年各道凶歉,外方侍卫牌,勿令番上。’其意善矣,然予以为不可。军士,国家所重也。昔卞季良言于予曰:‘军士以炼习为贵,不可不常常往来侍卫也。如有请除番上者,愿勿听,反加罪责。’予当其时,反以其言为非,今更思之,其言果有见也。尝在太宗时,以年饥,特除侍卫番上,厥后随年之歉,屡除番上。大抵人事,或作或辍,怠心一萌,安于纵弛,不至成就。至于学问,稍有间断,则怠不肯进,凡事莫不皆然。昔唐太宗亦曰:‘劳役,易事。’故军士以勤劳炼习为要。然民方饿死之时,则亦当变而通之,不可执一论也。今外方侍卫牌之番上也,点而放之乎?待其秋成,使之番上乎?”判中枢院事李顺蒙对曰:“民方绝食,姑待两麦之熟,俾令番上。”兵曹判书崔士康曰:“来二月当番侍卫牌,则待上来点而放之。”命都承旨安崇善曰:“自三月至六月,当番侍卫牌,勿令番上。”

○上又曰:“讲武一节,军国重事,是乃太宗为子孙成宪,不可废也。台谏曾不念此,徒以此为人君一己之欲,玆烦进谏,至于大臣容或有非之者,此乃迂言也,不可从也。若如孟子疾首蹙頞之举,则不可行也,一年春秋两等讲武,民若不至于此,不可废也。予以已往平安道沿边各官筑城之事视之,当其可为之时,皆曰:‘年未丰,不可役民。’及今变生,仓卒筑城,其为劳民,反有甚焉。不顾治体,徒以除弊相高,烦为迂阔之言,予甚非之。”

○轮对,经筵。

○吏曹启:“丰壤离宫典守,以内侍、茶房别监各二人,乐天亭典守,以内侍、茶房别监各一人,相递入番,仍给两日一度。”从之。

○吏曹启:“咸吉道庆源府、宁北镇土官东西班,令本道监司才干居处与父职姓名,具录启闻后,本曹更加核实除授。其各品称号,若蹈袭咸兴土官之例,则一道三处土官称号混淆,且无设官边镇作新士气之意,两处各品职名,改定以闻。庆源府东班五品二,都监司都尉一、掌礼司使一。六品三,都监司副尉一、典学署丞一、典库署丞一。七品四,都监司典录一、工作局注簿一、支应署注簿一、典客署注簿一。八品五,支应署直长一、典食署直长一、典客署直长一、典禁署丞一、司医局丞一。九品六,工作局录事一、支应署录事一、典食署录事一、典客署录事一、典酝署录事一、典禁署副丞一。西班五品五,柔远卫一领司直二、二领司直三。六品六,一领副司直三、二领副司直三。七品九,一领司正四、二领司正五。八品十,一领副司正五、二领副司正五。九品四十,一领队长十、队副十、二领队长十、队副十。宁北镇东班五品二,都检司都尉一、注礼司使一。六品三,都检司副尉一、掌学署丞一、典仓署丞一。七品四,都检司典丞一、营造局注簿一、支候署注簿一、待宾署注簿一。八品五,支候署直长一、掌食署直长一、待宾署直长一、掌禁署丞一、掌医局丞一。九品六,营造局录事一、支候署录事一、掌食署录事一、待宾署录事一、掌酝署录事一、掌禁署副丞一。西班五品五,怀远卫一领司直二、二领司直三。六品六,一领副司直三、二领副司直三。七品九,一领司正四、二领司正五。八品十,一领副司正五、二领副司正五。九品四十,一领队长十、队副十、二领队长十、队副十。”从之。

○追赠故奉礼郞崔承宁为正宪大夫议政府参赞。

○传旨全罗道监司:

济州、旌义、大静,凶歉尤甚,将遣朝官,审视赈济之状,用意检察,不使饥饿。

○传旨兵曹:

讲武行幸时,当夜宫门开闭,一从中宫之令。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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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御勤政殿受朝。

○野人、倭人来献土宜。

○轮对,经筵。

○兵曹启:“今后每当行幸时,四卫牌头,如有身病忌日等故,则权差牌头,勿数递差。”从之。

○兵曹启:“马政,军国急务也。今观中外军士马匹瘦弱,不可不虑。今后内禁别侍卫三军甲士、京外侍卫牌之马,并皆点阅置簿,若故失,则给帖,以凭后考。牌头,依前差定,每十人又定小牌一人,令牌头各于其牌军士马匹,常加检察,书其年岁毛色肥瘦,每朔末呈于兵曹。本曹四季月,更行点考,以不实马匹逢点者,依曾降教旨罢黜。以瘦弱马逢点者,当身鞭五十,牌头小牌鞭四十。借马逢点者,当身移送刑曹,论罪罢黜,牌内借马人,知情不告者,幷牌头小牌,移送刑曹科罪,所借之马属公。然数多军士马匹,一处点之为难,分三处,曹郞厅与三军镇抚,分坐点之。春季月之点则依前例,曹堂上与三军都镇抚都点,外方侍卫摠牌,择显官可当其任者定之。小牌则每十人定一人,牌内军士骑卜马,常时检察,书其年岁毛色肥瘦,每月季呈于所在守令检察。若其番上时,都节制使点之,马匹不实者,当身鞭五十,摠牌小牌鞭四十,随即改马。借马逢点人,依律科罪,充船军,借马属公,牌内借马人,知情不告者,幷摠牌小牌,依律科罪,不能检察守令,亦依律断罪。各其镇军马匹当其番,各其镇守随即检察,依上项例施行。”从之。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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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幸东郊,观放鹰。海青逸,传旨附近各官,差人寻访进来。乘昏还宫时,上曰:“落后军士,虽当入直,并令还家,翌日入直。”盖慰其劳也。

○分遣司仆诸员,养马鹰人四十馀人于京畿各官,寻访海青。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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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受常参,经筵,轮对。

○传旨京畿、江原道监司:

飞逸海青,差人寻访以进。

○上曰:“近来四卫军士之马,困于驰走,不无疲劳。马虽私马,实是国家之用也,予欲赐豆以养之,何如?”都承旨安崇善启曰:“可。然先知豆数周足与否,然后施行可也。其军士内除受职者,只赐前衔军士,亦可也。”上曰:“豆数焉有不足?”命户曹,赐前衔军士豆人二石。

○吏曹启:“庆尚道凶歉各官所居吏典之家,人口所耕数多,而实未满一结者、人口所耕数少,而实未满五十负者,限两麦之熟给暇。”从之。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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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受常参,轮对,经筵。

○传旨刑曹:

公私使用男女,或发痘疹,或发疫疾,病势虽歇,未得永差者,使之役使,复发殒命,诚为不可。今后病未永差者,毋得役使。

○宦者崔得龙往东郊,见道傍死人回启,令汉城府检尸,刑曹推其致死之由。

○礼曹启:“宗庙永宁殿祭乐工人冠服,通用于社稷圆坛风云雷雨、先农、先蚕、雩祀、文庙等诸处未便,别制各处工人冠服一件,令奉常寺,用本寺所收奴婢贡布,堂上工人之服用䌷,堂下工人之服用绵布,仍修宗庙、永宁殿旧冠服,雨则服之。”从之。

○传旨咸吉、忠清道监司:

飞逸海青,寻访觅进。

于咸吉道曰:

如此多事之时,勿全为抄军寻访,令无弊施行。

○咸吉道监司,进吉州人金乙生所捕海青,传旨曰:

乙生私自捕捉,依前米则五十五石、绵布则五十五匹,从自愿赏给。若以官差捕之,米则三十三石、绵布则三十三匹,亦从自愿赏给。若愿受职,则启之。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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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受常参,视事。有一人过失杀二人者,大臣议曰:“过失杀,不可以杀人论也。然当征烧埋银,以警后人可也。”上曰:“虽杀十人,只坐杀人之罪,不以杀人之数为轻重也。此人过失杀二人,则可征过失杀之银耳,不可谓杀二人而各征之也。”刑曹参判南智等启曰:“征银者,为死人也。今二人死,则当各征而给之。”上曰:“此事可疑,姑商量处之。”

○轮对,经筵。

○知顺川郡事郭雄、河东县监权永昌辞,引见曰:“字民恤刑。”

○命都承旨安崇善,与大臣等议事。其一曰:“昔晋之六卿、鲁之三家,世守其官,《春秋》讥之。本朝设忠义卫,功臣子弟,并令入属,以报其功,固非三家六卿世守其官之比,然赏延于世则一也。岁在庚戌,予命功臣都监曰:‘于嫡无后则良妾子,于良妾无后则贱妾子,许属忠义卫,以承其荫。’此直指功臣之身而言也,非指后世而言也。今者义安大君李和之子之崇,于嫡无后,只有良妾子,许入忠义卫乎?”领议政黄喜等议曰:“古今天子,本无良贱之别,况今中国又无嫡妾之分,何独本国敢行此法?之崇之子,许属忠义卫可也。”左议政孟思诚等议曰:“本朝严良贱之分尚矣,不可轻改。且之崇虽无嫡子,其他众子之嫡子,尚多有之,何须之崇妾子,许入忠义卫,然后承义安之祀乎?”上曰:“令集贤殿稽古制,然后决定矣。”其二曰:“元生本无逆心,只以愚痴陷于宋惟琼、郑千宝之术,得此罪辜,不齿宗亲之列,今已十馀年矣。然为太祖之孙,而不与宗亲之列,可谓慊矣。予以累年未见思念之心,欲复爵位,第畏国论,迁延不果者久矣。况是元生之事,不是亲犯,而已曾改行?还其爵禄,待之如初何如?”喜等议曰:“元生之罪,固不可以轻议也。既为太祖之孙,伪造太祖之讳,虽非亲犯,与宋惟琼等同谋,则不可谓之非自作之孽矣。此神人所不与也,不可轻还其爵禄也。宜断一时之人情,以严万世之大防。”上曰:“大臣之议如此,势难宥之。”

○大司宪高若海启曰:“前年凶歉尤甚,愿停今春讲武。”上曰:“讲武乃祖宗为炼兵而设,非为子孙游畋之计也,故一年春秋两等讲武,不可废也。卿等之言善矣,然以一时之弊,而废祖宗万世之法,甚不可也。若民方饥死,则亦当变而通之,台谏以讲武为人君一己之欲,烦为进谏,予甚非之。武备,军国重事,卿等非但将讲武一事以谏,至于城子,亦请勿筑,其为民除弊之意则善矣。然岂以小弊,废其重事乎?予思致此年饥,实有惭愧,然不可以天戒,废此重事也。”若海乃退,上曰:“今若海之言,其意善矣。予欲停栽松凿池之役,何如?”安崇善对曰:“凡可为之事,不可以民弊而废也,开川凿池等事,须当举也。然开川,今日之急务,而凿池次之,先开川而有馀力,则凿池可也。”上曰:“然。”

○刑曹启:“京外杀人之事,为重下手而会赦放免,征其埋葬银一十两,给付被杀人家,已成格例。或成群共欧,或一人先打,一人后打,伤后加伤,被杀形迹明白,而其为重下手未辨之时,会赦放免者,则不可更推。然一时共欧及伤后加伤,人命致死,宜当均征埋葬银,给付被杀人家。”从之。

○礼曹启:“亏狄哈柳者从,自愿侍卫,赐衣服、笠靴、粮料、家舍、家财、鞍马、奴婢,又使娶妻除职。”从之。

○兵曹因平安道监司之书以启曰:“野人越江后,请所持长行马喂养之豆,答以无国家之法,而擅便许给为难。”从之,仍命曰:“若不得已时,则酌量施行。”

○兵曹启:“江原道癸丑年税粮及神布,以各官公私船,漕转于咸吉道,若船只数少,则造哨马船十只,当风和时,令当领船军漕转。其杆城、高城、通川、歙谷等官,则及农前陆转。”从之。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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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御勤政殿,受朝参。

○赐野人李甫丹等衣服笠靴,命馈于南廊。

○轮对,经筵。

○以琳为平原大君,璔桂阳君,沈道源户曹左参判,赵从生汉城府尹,权聃中枢院副使,李伯宽佥知中枢院事。

○礼曹启:“黄海道平山、遂安、谷山、瓮津等凶歉各官,令乡校生徒分番读书。”从之。

○命停庆尚道星州、安东等官,今春儒生都会,盖以本道凶荒,难以供亿故也。

○礼曹启:“献陵大小祭洗爵器,以𨱎铸成。”从之。

○兵曹启:“箭串牧场东南,限以峩嵯山岭上古场基筑之。场内各户水田,令其各户私自筑场,依旧耕作,旱田则除各户造家处外,并令还陈。”从之。

○传旨兵曹:

今后门外行幸及讲武行幸还宫时,或值昏暮,则入番军士,相代而食者及以驱军落后者,并除入番,定为恒式。

○宗簿寺启:“今后入学宗亲,抽栍讲前,身病先出者,以病施行;以父母妻子之病先出者,以侍病救病施行。且遣医员医女,审其病状真伪。”从之。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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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幸东郊,观放鹰。

○礼曹启:“日本博多住居倭人道性,素不相通信,且非有土之人,勿纳进上及书契。”从之。

○礼曹启:“通汉语二人,差赴京使臣迎逢官,先期入送,质问《直解小学》于童太医,其盘缠与留连时所馔之物,优给之。”从之。

○礼曹启:“宗贞盛书曰:‘吾奴婢朝鲜人田奉、金众及妻都未所生小男、唐人昆老、古甫、倭人而知家古等,七月初四日逃出,十六日到富山浦。吾已细知矣,令还入送。’然本国人与倭人一名,各于族亲完聚;唐人二名,已曾解送辽东,姑以行移推觅事,弥綘答说,勿许还送。”从之。

○兵曹启:“都镇抚当直助番杂故,依各卫节制使例,明白施行,每月季启达。”从之。

○益宁君𰧺[1]娶判事朴从智之女。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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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受常参,轮对,经筵。上曰:“舞童之事,所系匪轻,然使京中各司贱口为之可也,使良人勒令定之,则彼必不肯。工商皂隶之役贱矣,然自为则不以为贱,而利其利,今舞童之事,若有其利,则虽良人,亦必自愿为之矣。且雅乐,非他俗乐之比,令人利舞童之事,而乐为之术,不可不究,拟议以闻。”

○佥知中枢院事李伯宽,赍进献大犬二十只、人参一千斤,如京师。

○差通事金仲渚,管押被虏逃来唐人童脱脱等二名,解送辽东,仍赐脱脱等衣服笠靴。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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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受常参,视事,轮对,经筵。

○礼曹启:“唐乐四十七声,乡乐急机并八十二声。上项数多歌曲,乐学官员,每于四孟朔,抽试取。因此伶人,虽不分昼夜肄习,非惟不能精熟,劳苦尤甚。况会礼乐,如黄锺、太蔟、姑洗、南吕等三十馀宫,并令兼属肄习,尤加倍前,依译学取才例,四孟朔乡唐乐分定取才。”从之。

○改申闻鼓为升闻鼓。申字,臣下自中相尊之辞也,非启达君上之辞也。故前此申字,皆已改称,独此未改,今乃改之。

○兵曹启:“各岛入放孶息牛只,听民情愿分授,满三年则收儿牛一首,其馀令民自用。若有故失者,勿令征纳,只收皮肉。若无自愿人,则放卖民间。”从之。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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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幸东郊,观放鹰。

○惯习都监,启会礼乐乐工等取才迁转条件:“一。笙、和、管、籥、笛、箎、埙、缶、锺、磬,前此以乡唐乐差备乐工兼属,各其本业取才时,并令取才,能通者,给加通劝后。一。琴、瑟、凤箫,律音谐和,肄习最难,别定差备,试取时,亦给加通。一。朔鼓、应鼓、建鼓及柷敔,不可从他例取才。乡唐乐伶人内,差二十年以上未成材者,定其差备,依雅乐署歇差备例,一年一人,随其本职迁转。”启下礼曹。本曹启:“上项乐工取才时,会礼乐,并令取才,其琴瑟凤箫竿差备人,四孟朔内给加通一度。”从之。

○庆尚道监司启:“兴利倭人兵卫四郞,率本国人朴夫存妻都都温等来,推其族,庆州住朴众,其亲侄也。付于其家,仍给衣粮。”命兵曹曰:“本人等生理甚艰,按前例存恤。”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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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轮对,经筵。

○吏曹启:“译语肄业子弟,有职者,称汉学讲肄官;无职者,称汉学生。”从之。

○命安崇善,往议政府议事。一。“今进献人参一千斤,予心以为数少,肆于进献使赍去事目:‘如有承命问者,则答以姑进时备之数,盖将欲加进之辞也。’今更思之,千数不为少矣,改修事目如何?”佥曰:“年例进献之数,不过五百斤,今加一倍,何必加进?”上从之,命改修事目,送于进献使曰:“如有承命者问:‘人参之数,止于此乎?’答曰:‘以时备之数陪来。’毋得分答之。”一。“江界人郑致身,闻崔真称族之言,赍馔以馈,又嘱车得林、咸永之,使脱苦役。刑曹按律,以致身为交结近侍官员当斩,以得林、永之为嘱托公事,杖一百,何以处之?”佥曰:“向者金乙丁,本非使臣之族,自称族于使臣,特减一等。致身之罪,比诸乙丁,则似乎差轻,减二等如何?且得林、永之,论以嘱托,似乎不可,请以不应为事理重,杖八十施行。”从之。一。“庆尚道三嘉守李宝之结鱼箭,会雨急水涨,军人三十八名溺死。本道监司核之,以不应为事理重,杖八十,递减一等,收赎还任。”吏曹启:“宝之不亲调发役徒,又致死者至于三十馀人,义当罢黜。”安崇善启曰:“不可罢黜。”命与政府同议,黄喜、孟思诚曰:“不可罢黜。”权轸曰:“溺死者多,不宜还任。”卢闬曰:“不亲调发,是赋役不均也,律该杖一百。且使其民多致溺死,不宜还任。”上从闬议,赎杖一百罢黜。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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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受常参,轮对,经筵。

○长连县监李大生辞,引见曰:“黄海道使臣迎送,事务烦剧,非他道例,敬谨以治。”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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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受常参,仍视事,轮对,经筵。

○礼曹判书申商启曰:“今来斡朵里告本曹曰:‘今作镇于斡木河,仍率我以居乎?无乃黜我等乎?’盖其意欲其率居也。”上曰:“愿为之氓,则何逐之有!若欲出去,则何拘之有!作镇斡木河,彼必不肯。然斡木河,本是我国之境,乡也童猛哥帖木儿,借居其地,今见灭于兀狄哈,其地萧然闲旷,在我不可不作镇以镇之。女真亦来居咸吉道,斡朵里若欲同居,则亦此例也,何独差殊?”

○赐祭于卒庆昌府尹李尚兴。其教书曰:

君臣之义,无间始终。恩数之施,何殊存没!惟卿以亲戚之裔、刚毅之资,爰自弱龄,宿卫不怠。仍历中外,颇有声名。分阃总戎而纪律严明,作牧守藩而廉平不挠。方倚任之是重,谓承弼于永年。遽闻讣音,良用伤悼。爰将薄具,伻奠素帷。於戏!赋命有定,固气数之难逃;恤典斯加,慰精魂之不昧。

○礼曹据忠清道监司关启曰:牙山县监吴孝文呈:“彰善弹恶,树之风声,为政之急务。岁在壬寅,县守印原誓,领漕运船至蔓平,倭贼突出相战,贼欲杀官人,俘虏而去。陪吏全哲知其危急,与县守易服而出,贼乃登船,望全哲之衣冠,以为官人,即刺而杀之,遂使县守获免,诚不世之死节也。其后监司咸傅霖,嘉其委命代死,免其子孙之乡役,宜乎为善者之劝矣。然其孙全由叙无子,惟妾官婢生一子曰伦,稍有才干。以死节可赏之后,而陷于贱口,使后世不得闻其风焉,则有乖于善善长之义矣。又仁顺府婢正月,岁庚戌,其夫身死,方其葬日,立于柩前,使担人不得趋动,导至圹穴,葬讫庐于冢傍,常坐坟前,针线纺绩,一如平日,以至大小祥禫,悉依礼制,以终三年,犹不忍去,结庐于相望之地,又过数月而还家,至今不食鱼肉,真稀世之义妇也。右婢之年,四十有四,所生五,时立役者二人,纳贡守坟。伏望全伦免贱为良,正月免贡放役,以裨风化,以劝戒。”

命除正月及所生二口贡,令详定所更议由叙事以闻。同议启曰:“全哲子全礼及孙由叙等,既皆免乡,已蒙赏典,今其曾孙官奴全伦,勿论可也。然善善长之义,则当属补充军。”从之。

○户曹启:“前司直赵乘,欲递受其妻父卒判府事卞季良科田,然乘父戬尝任善山,犯赃受罪,其妻父科田,不宜递给。”令议政府诸曹同议。参判南智议曰:“设科田,所以养廉耻、待朝士,犯赃者之子孙,不宜受田,所启施行。”领议政黄喜等议曰:“《续六典》:‘贪污坐赃者之子孙,其祖父田,勿许递给。’原其本意,其父既犯赃罪,不得递受,其子不可代父递受,故只称其祖父曰勿许递给,而无勿许加科之文。且赵乘既已从仕,其前科田,仍给不夺,则其妻父科田,宜其递受也。”从喜等议。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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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幸东郊,观放鹰。

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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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受常参,轮对,经筵。

○传朔祭香祝。

○以许倜为刑曹右参议。

○赐野人指挥甫安豆等二名、千户巨所等十四名衣服笠靴。

○前此,典医监提调黄子厚上言:

每年进上之药,临时问之,则皆曰不知,此无他,无知禄官等,自以为本监无褒贬,一年相递之职,勤不勤,终无利害也。用药之法,略不讲究,二番受禄,则多般辞避,只利于己,无益于公,非徒剂药不精,而成才者亦少。臣愿进上剂药诸事,各别立法,令习医者永为遵守。一。进上事则毋得相推,令六品以上,事知官员专掌。一。熟地黄烝作法。生地黄,霜降前以草盖置,经霜一二度后,以木钉采取,去芦头,其细根与青嫩叶,各别分置。择大根洗净时,沈水者为地黄,为上;半浮半沈者为人黄,次之;浮水面者为天黄,又次之。择地黄日干时,细根与青嫩叶,𢭏绞取汁浸地黄,待色黑正干,石鼎柳甑烝之。初以暂时酒浸通润,入布帒安甑中,其帒上水米十馀粒置之。又以布帛盖烝,其未熟则谓之一烝;出暴干,其未干则谓之一干,如此九蒸九干。二度始不即浸酒,只用洒酒。若甑底尖短、鼎水上煎地黄,则无用的然。其法又曰:“黑豆借色,伪通天下,自烝作也乃佳。”然则外方医院,烝作地黄,虽色黑滋润,依法与否,未可知也。一。种药色地黄,因白花盐造作,七月摘叶过多,每年不实。外方贡纳生地黄,例于八月上旬报礼曹,九月冰冻前上纳。九月望后来者退之。一。外方各官贡药上纳时,不知药理守令等,不分畏恶相反,如闾茹、闾芦、草乌头气恶毒物及有臭虎骨、虫鱼诸胆,一箱内交杂入盛未便。如此相反毒药及气恶虫鱼诸胆,异器监封,教谕亲著单子,授医院生徒上纳。一。清心元所入蒲黄,以全穗上纳。一。江原道宁越当归,经霜一二度后,教谕亲监采取,带土上纳。一。牛峯白术内,苏合元入用一二斤,择大圆根,不去皮洗净,只去麤毛上纳。一。苍术米泔浸用为多,不浸用者亦多。外方医院生徒,一以色白为要,浸水无度,又以米粉借色。臣愿各官所纳元数内,一半去皮,一半不去皮洗净,只去麤毛上纳。一。紧用之药,每年不敷,其不紧之药,年年留置,民间采取之弊,用不用皆同。不紧之药减数,紧用之药加数详定。济州所产玳瑁,用处不多,前案付十分之一详定可也。

乃令礼曹磨炼以启。礼曹启:“依上言施行,唯宁越当归,除带土,勿洗净上纳。”从之。

○户曹启:“济州人民还上赈济,分给杂谷,前此按抚使请一万石,只许七千石,其三千石毕给。除遣委差,令其道监司,别定差使员,监载入送。造酱之盐则亦令入送。”从之,因佥知院事高得宗上言也。

○传旨平安道监司:

人言:‘平壤外城,人居稠密,若有水灾,则必将有沈溺之患,去年水灾,亦几沈溺。’审其水沈处及将有水灾与否以启。

○传旨司宪府曰:

严禁无牌鹰子。

又传旨兵曹:

无牌鹰子,随其见捉,随即上送,其令各道知会。

○济州宣慰别监尹处恭,启济州捕倭各人功劳等第。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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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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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朔,轮对,经筵。

○赐祭于卒全州府尹李渐。其教书曰:

修短有命,难逃理数之常;恩义兼隆,当极哀荣之典。惟卿禀资温雅,操行端方。戚联王家,恭慎之心弥亮;名登仕版,忠勤之绩居多。肆昭考崇展亲之恩,而寡人笃委任之重。当节制南方之日,远播威风;在留后西都之时,克施仁政。允副维城之望,端为宰府之贤。实休戚之所同,期弼亮之益笃。何暂罹于一疾,遽永隔于重泉!忽闻讣音,良用伤悼。爰命礼官,伻奠菲仪。於戏!雍穆之情,既终始之无间;吊恤之礼,敢幽明之有殊!

○役京畿船军,开川于建春门外。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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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幸东郊,观放鹰。

○对马州太守宗贞盛、上总守宗茂直,使人来献土宜。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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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视事。

○礼曹启曰:“天安人前麒麟道驿丞秦元达,岁在己亥,拜麒麟道驿丞,一日忽心动,虑父母得疾,即请告监司,至中途闻母遇厉而没,痛哭过哀,血自眼出。至于家,疫厉方炽,里人皆言谨避之,元达曰:”吾虽爱身,何可不收亲尸哉?况老父尚在疫中,其忍避之乎!“冒厉而入。时举家皆病,父疾方殆,收敛母尸,殡于厅中,自负病父出避,昼夜不眼,号泣于天,十有馀日,父病乃愈。稿葬母尸于外,欲自守殡,父言曰:”亡母尚欲追孝,况生父乎!“乃以弟仁达代守之。身不离父侧,晨昏温凊,虽贫乏必具甘旨以供之。及父没,泣血过哀,食粥不进盐菜,寝苫不用茵席,尝侍殡侧。既葬之后,庐于墓侧,身自炊爨,以奉朝夕之奠。担土负石,日益其坟,不惮劬劳,其孝行特异。永同人茶房别监郑韶,岁壬辰,家内疠气方炽,韶自外至,冒疠直入,而母疾不愈,昼夜悲哀,枕块寝苫,餟粥敛葬,一从《家礼》,庐墓三年。岁癸卯父殁,丧葬守坟,亦尽其诚,为资妆嫁其二妹,其孝心至矣。京中坚平坊住幼学卜崇老,庚子夏,家内发疫,其母得病,人不相通。崇老不避,躬自汲水,烹粥以供。母病不愈,父又继逝,具棺合殡,朝夕设奠,疫气方歇乃葬,庐于墓侧,不率奴仆,亲执薪水,以奉朝夕之奠,哀痛三年。祥禫既讫,又行心丧三年。庆幸坊住学生李伯孜,早丧父,陪养偏母。母或怒,挞之流血,而无有变色。若有疾病,奉药不哀,尝粪甛滑,心愈忧苦,衣不解带,呼泣旻天,愿以身代。母病不愈,居于冢侧,苫块泣血,未尝见齿,以终三年。其母平时,畏其雷声失措,守坟三年之内,雷风忽至,虽夜奔走,覆于冢上,以待雷声之止。乞并叙用。”从之。

○济州宣慰别监尹处恭,进胡椒楮一百二十斤,即传旨济州曰:

胡椒、楮木为杂木荫蔽,不得茂盛,剪其杂木,使之长盛。

兵书据全罗道监司关启曰:“庆源府、宁北镇自募人在途绝食者,令时到官量给还上,入居后所在官收纳。”从之。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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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江界节制使池有容、知瑞山郡事朴芽生、恩津县监琴淮、涟川县监李君遇、宁边判官康生敏、知宜川郡事金叔甫、三嘉县监李珠、闻庆县监李泽、知平章郡事金达成、结城县监卢慎忠、长水县监吴致行辞,引见曰:“劝农桑、慎刑罚、赈饥民,以尽字牧。”

○户曹启:“各道敬差官赈济考察条件,依《元》、《赎六典》,无时直到四面村落山谷之间审视,如有缓弛,则劾其守令,启闻施行。其所掌之人,以人情好恶,不报饥馑者,且不用心赈济者,按律直断。”从之。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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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受常参。

○知昌城郡事赵石冈、平安都事许斯文等辞,引见曰:“兵革之后,饥馑荐至,予甚轸念。体予至怀,劝农桑、慎刑罚。”谓石冈曰:“临民之职,不可不试,是用遣之。昌城防御最紧,虽解冰,防御不可缓也。”

○平安道都按抚察理使右议政崔闰德辞职曰:

臣草莱谫材,幸逢昭代,谬为主知,驯致极品,此诚臣尽节之秋也。然长于武家,粗习孙、吴,不识古今之变、治乱之机,况望寅亮爕理,以冠百官之长乎!臣前年恭承上命,问罪野人,贼乃望风奔溃,不敢抗拒,是皆圣德所加,神威所耀之致然也,反归功于小臣,而特加重爵。臣切欲辞免,以避贤路,未几本贼馀党,复来警边,即命臣为都按抚使,催臣上道,臣罔知所措,未暇陈达,夙夜战兢,寔恐不称。臣每念议政之职,非庸品所得与;爕调之事,非武臣所敢拟。且臣本有疾,不能进食,饔飧之奉,代以酒醴,亦非爕理宰相所为也,但取笑于今时,而贻讥于后世而已,其折冲御侮,安靖北方,则臣当尽心尽力,毙而后已。伏望圣慈,免臣爵命,代以贤能,不胜幸甚。

批答不允曰:

省所上笺,辞职事具悉。将相之职,倚赖非轻。国家无虞,秉钧衡以敷化;边境有急,杖斧钺以耀威,俾全内外之权,固无重轻之异。汉之诸葛亮、唐之裵晋公,俱以相之官,掌其方镇之任,稽诸往古,已有成规。惟卿家传善将之风,世笃忠贞之节。出镇藩屏,而威名炳著;入司枢机,而纪律精明。士卒之所归心,臣民之所属望。乃者蕞尔殊俗,侵我北方,欲兴问罪之师,庸示安民之勇,爰从佥曰之举,以烦往征之劳。奋锐气于三军,先决百胜之策;扫妖氛于一鼓,立收万全之功。此皆出于良筹,亦奚本于寡德?宜加宠数,以答殊勋。首登台司,赞化庙堂之上;兼付兵柄,运谋帷幄之中。何图孽芽之微,尚秘窥伺之暴!肆专分阃之任,期尽御戎之方。丑虏畏威而纳降,边氓怀惠而安业。卿虽不伐,人孰与争!避位让贤,徒是保身之计;引疾求免,亦非徇国之忠。第以武臣,牢让厥职。武艺特其馀緖,经济乃所优为。宜谨药饵之供,永膺腹心之寄。於戏!折冲御侮,既以死而自期;论道经邦,当辅予之不逮。所辞,宜不允。

○司宪掌令曺沆、司谏院左正言南阳德等进交章,左副承郑甲孙曰:“何事欤?”沆等曰:“让宁事也。”甲孙曰:“事干让宁,则毋得启达,已曾有旨,肆未得启。”沆等乃退。俄而台谏阖司以进,历陈让宁过愆,讲武行幸,勿令随驾,再三启请,竟不蒙允,呈辞而退。其辞曰:“让宁大君禔得罪君父,义绝宗社。今讲武勿令随驾事,再请不允,䩄面就职,不合言官之任,乞改差。”上命就职。

○分遣内资少尹朴以昌于京畿、黄海道,汉城判官赵讲于忠清道,艺文直提学宋褒于庆尚道,校书校理李白瞻于全罗道,宗簿判官权蹲于江原、咸吉道,工曹正郞李具商于平安道,仁寿府少尹李吉培于济州,以察赈救之状。

○命今后五部学堂奴婢,依养贤库奴婢例,勿定各处他役及各色匠人。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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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上率王世子,讲武于平康等处,议政府台谏各一员、宗亲驸马大小武臣扈从,文武百官祗送于兴仁门外。京畿监司许诚、都事洪深、察访安尚镇、杨州府使金宗兴迎谒道左。

○咸吉道北青人金从南进黄鹰,仍启曰:“臣与子婿妻父,今于庆源入居,并被抄送,心甚闷焉。”上议于承政院曰:“予欲听之,然已令其道,除议亲外,并皆抄送,何以处之?”安崇善等启曰:“此是特恩,何拘常例?”即下传旨于咸吉道,从南子婿妻父,并除抄送。

○猎于杨州之原,次于枫川平。

○忠清道监司李孝仁、庆尚道监司辛引孙进方物。

○赐理马具各一件、雨具各一件于台谏。

○赐米豆各十石、醢酱各一瓮于集贤殿直提学金墩之母。墩曾入集贤殿,久侍经筵,以老母居全罗康津县,乞郡归养,授长兴都护府使,未满其期,以本殿直提学召还,仍命率母来京,故乃有是赐焉。其兄塡为灵岩守,亦未满个日,超拜礼曹正郞。

○佥知承文院事李边、吏曹正郞金何等,以质问《直解小学》,如辽东,命给盘缠布十一匹、人参五斤。边为人性钝,年三十馀登第,入承文院,学汉语期于成效,彻夜讲读,闻有能汉语者,则必寻访质正。家人相语,常用汉语,遇朋友,必先以汉语接语,然后言本国之语,由是能通汉语。

○平安道监司启:“义州、昌城、碧潼、理山、江界、慈城、闾延等各官居民,许令越江耕田,守令千户等,严加守护。”上令都按抚使,酌量施行。

○传旨兵曹:

司禁等杂人禁止时,妇女老人,或冲𣍰,或打背,今后勿令如此。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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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猎于涟川之原。昼停时,见闾阎老妇等,命馈之。次于松折院平。

○嫌真兀狄哈及杨木答兀等七十馀骑,掠东良北野人人口牛马,东良野人绐曰:“朝鲜军马四千馀人,今到斡木河。”贼惊惧,弃牛马奔还。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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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猎于涟川、铁原之山,府使赵良奉迎境上。还次于松折院平。

○传旨兵曹:

驱军进退,但以吹角,知会为难,因此乱行失序,诚不可也。今后驾前,奉青红白三色大麾,吹大角后,以红麾四方乱点,则中军止;以青麾四方乱点,则左军止;以白麾四方乱点,则右军止;三色麾一时四方乱点,则三军一时立止;三色麾或前或后或点,中军望见,指挥各军。

○承文院,撰行宫贺圣节仪注曰:

王世子以下众官,入庭序立讫,上出帐殿拜位。通礼门唱跪,司香三上香,通礼门唱俯伏兴平身,唱五拜三扣头兴平身,礼毕。

启从之。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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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行圣节望阙礼。

○猎于铁原之原,次于铁原禾仓里。

○咸吉道监司启曰:“本道端川等官补充军等,自募入居于新排庆源、宁北镇者,乞皆入送,随才差役,以实边邑。”从之,仍传曰:“幷他道行移,依上项例施行。”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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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猎于朔宁之原,知郡事赵溥奉迎境上。次于朔宁石桥之原。

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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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猎于朔宁郡阴谷山,王世子射獐。

○副司直梁思正,被伤于虎,命放其弟侍卫牌希正,以救疗。

○赐绵布二匹、米豆各一石于百姓徐吾乙亡,怜其老且病也。

○次于罗文里。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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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猎于铁原之山,江原道都事权自弘来问安。次于铁原府马场串。是日,驻驾晓星山麓射场,召副司直安思义、承政院掾吏金彛,使之角力,金彛胜,命安崇善曰:“予欲以彛为甲士,仍令随驾何如?”崇善曰:“可。然无马,难以随驾。”命赐司仆马,即令随驾。

○海青飞逸,上欲遣人寻之,铁原人朴万获进,赐衣及米豆各二石。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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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猎于平康之平,江原道监司赵赉、都事权自弘、平康县监崔孝生,奉迎境上。次于平康县积山,赉进酒殽,分赐于随驾宗亲宰相曁侍卫军士,逮于贱者。

○咸吉道监司金宗瑞,请于庆源、宁北镇两邑,皆置判官,即命吏曹,与两议政同议,择其文武备具者以启。

○中宫遣内史问安。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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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猎于平康之平,还次于积山,刑曹判书郑钦之来问安。

○赐奴婢幷五十口于平康县。是县本凋残,且人吏二十名,自募入居于宁北镇,故有是赐。

○咸吉道观察使金宗瑞启:

臣与都体察使河敬复、副使沈道源、兵马节制使成达生、庆源节制使宋虎美、宁北镇节制使李澄玉等审定庆源、宁北镇两处城基布置条件,开写以闻。一。石幕木栅,移排东良北、斡木河岐,令其耕作附近田地者,聚居木栅内,差土官率领把截守护。一。斡木河则非唯壤地偏小,而薄田居半,间有膏腴之地,皆为彼人之田,入居人民耕作之田数少,不可置其郡邑也。然西距东良北不遐,北通贼路要冲之地。且是斡朵里等聚居之处,造壁城,用布帛尺周回三千尺。伯颜愁所,则西距斡木河三十里,东距所多老六十里,东西救援甚易,土地广阔沃饶,可居人民三百馀户,北连童巾、愁州贼路相通要害之处。移排宁北镇于伯颜愁所,造壁城,周回六千尺。于斡木河壁城,则节制使率领军人,常时守御,镇服彼人之心。于伯颜愁所,则差判官,量给军人守御,节制使往来审治之,军人多少,以贼变紧缓,酌量分率。一。所多老则土广且饶,东西与北,皆通贼路要害之处,审定基地,移置庆源府,造壁城,周回六千尺。一。东临古石城,则城基广阔,为半颓落,非唯修筑为难,城内倾窄,人民恒居,出入农作为难,勿令修筑。孔州城子,亦且隘窄,农民聚居亦难。然三面土地沃饶,可当农作,而所多老邑城,相距遥隔,又无守护。修筑此城,择有武略者,差海道万户兼孔州等处,管军佥节制使,正军一千一百内,分掌二百,冰合时防御陆地,解冰后泊舟城下,有海道贼变,乘舟而下,则水陆防御两全矣。一。两邑沿边入居人民等,令两邑节制使量其要害及远近,排置木栅,使之聚居,差土官守护。木栅,各令入堡之人,随宜造排。一。庆源、宁北镇入居一千一百户,各率四五丁以上合计人户,不下六七千,词讼烦剧,节制使剪治无暇,故不得全治军卒,因此防御虚疏。于两邑各置判官,全治民事,节制使全掌军务何如?一。宁北、庆源,或称府或称镇,皆称都护府何如?宁北镇土地,则东至夫珍衣、造山、鹿野岘、农所平,西至斡木河、钱挂、东良北岐、石幕、黄节伐、獐项、要光院、西岭、青岩,南至海,北至何乙汉大山。庆源府土地,则东限豆满江,西至于豆波岘、者乙未下岘、翁丘,南至海,北至马乳山割属。一。童巾、愁州地品,虽或有沃饶之处,然不广阔,置邑把截,并皆不宜。且贼人来路,守御甚难,姑置勿守。一。两邑四方周回相距,自龙城至东良北、斡木河岐九十里,又至斡木河七十里,自斡木河至伯颜愁所三十里,自伯颜愁所至所多老庆源邑城六十里,自庆源邑城至孔州石城百有四里,自石城至豆满江入海处三十里,自入海处至蒙尚三十里,自蒙尚至富居站三十里,自富居站至龙城六十里,共计五百九十八里。量其可耕之地,两邑入居二千二百户,虽各率馀丁,无有不敷之患。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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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猎于平康、铁原之平,昼停于裁松之原,京畿监司许诚、都事洪深来。

○江原监司赵赉、都事权自弘辞,各赐衣一领。夕次于铁原府大也盏平。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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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猎于铁原之平,次于铁原府井浦。

○掌令曺沆、左正言南阳德等,诣帐殿启曰:“自讲武以来,天不雨雪,臣等喜甚。然久旸必雨,脱有雨雪,劳悴兵马,恐将致毙。臣等愿不拘元定日数,以速还宫。”上曰:“尔等之言善矣。予亦念此,昨日欲放驱军,寻更思之,约束已定,今又中变,则予恐他日例此,而民志不定,将不信令,与其先期还宫,以悦兵士,不如一从约束,以定民志。”

○以司仆判官李伯庆,为庆源判官,镜城判官柳思枝,为宁北镇判官,从政府吏曹佥举也。

○传旨兵曹:

令捉虎甲士三十,于讲武时二十中轴,一十驾前分定,永为恒式。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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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猎于永平之山,次于永平县之原,县令李师程奉迎境上。驻驾于奉盖山射场,上曰:“今春讲武,获兽已多,予欲放军,先期还宫,但元定日限未至,未可无缘遽放,托以绝粮而放何如?佥议以闻。”兵曹左参判郑渊等皆曰:“可放。”兵曹判书崔士康等曰:“讲武日限,已曾下令,其粮饷,固当计日以备,今以粮绝言之者,比比有之。此无他,冀蒙放还之命耳。若以绝粮放还,则后必例此而粮,将不准日,军法职此不严,遐道所居江原道岭东军士先放,其馀各道军士,还宫后放送何如?”上从士康之言。俄而又命曰:“江原、忠清、庆尚、全罗道军士,皆放送。”至宿所,又命放京畿军士。

○京畿监司许诚进酒肴,分赐随驾宗亲臣僚与侍卫军士。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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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猎于抱川县之原,县监郭保宁奉迎境上,次于每场院前平。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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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猎于杨州之原,府使金兴宗奉迎境上。

○赐京畿监司许诚、都事洪深衣各一领。

○午时还宫,文武百官,出迎兴仁门外。

○是月初五日,台谏进封章,至是日乃启。其辞曰:

太宗殿下,将让宁大君禔之不道,断以大义,付诸国家,此非惟群臣之所共知,乃殿下素所亲闻也。曩者召见之时,台谏具辞极谏,殿下传教曰:“今后如有召见,必晓尔等。”未几不谕臣僚,屡召接见,其于示信之义何如?今乃召入于京,已有日矣,又有讲武随驾之命,非独群臣之缺望,有违太宗之遗训。臣等伏望殿下,亟命退还,勿复召见,宗社幸甚,国家幸甚。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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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轮对,经筵。

○礼曹启:“卒参判韩尚德,依他例致吊致赙。”从之。

○详定所启:“公私婢子,宣德七年六月二十九日以前嫁平民所生,属司宰监,年满二十定役。”从之。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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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设丰呈,王世子以下诸宗亲侍宴。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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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受常参,视事,轮对,经筵。

○平安道都按抚察理使崔闰德,回自本道,命同副承旨黄致身,赍酒馔出迎于洪济院。上引见闰德于思政殿,命左副承旨郑甲孙馈之。

○是日昧爽,让宁大君还向利川。

○礼曹启:“雅乐署乐工等,阅乐无暇,艰苦倍他。依典乐署工人例,宴享日给点心,一年一度赐米。”从之。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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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受常参,轮对,经筵。

○传旨兵曹:

除江原、忠清道侍卫牌番上,使之休息,待今秋讲武随驾。

○礼曹启:“平安道年前因大水,全失农业,且天使出来,事务极繁,姑停各官生徒春等都会。”从之。

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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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前刑曹判书柳龙生卒,辍朝致吊。龙生,高丽门下赞成渊之子也。以属连恭愍王,长于宫中,弱冠筮仕,早登两府,为庆尚道节制使兼任水陆,捕倭献功者凡五次。解官居家数十年,日与耆英优游自乐。卒谥良靖,温良好乐良,宽乐令终靖。无子,有妾子一人。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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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轮对,经筵。

○谢恩使星原君李正宁、副使刑曹左参判崔士仪,回自京师。

○吏曹启:“咸吉道庆源、宁北镇,皆称都护府,各置判官。且前此本道兵马节制使,兼差吉州牧使,今依下三道例,别立军营于富居站。石城、吉州则革其判官,只差牧使,镜城郡还为郡。”从之。

○礼曹据司译院呈启汉学劝励条件:“一。院禄官前衔权知三学生徒,共二百馀人,所处间阁甚小,今又别选讲肄官、汉学生徒等二十人,仍聚本院,无有居止之处,令缮工监别营一厅。一。院实役奴婢,不过二十口,数多学官生徒,供给使唤不敷。居京中及京畿奴婢二百口加定,以便供给。一。院训导官等,俱以前衔,每日艰苦仕官,非但无劝励之方,或生怠心,教训陵夷,以时行兼差教授训导之职。一。院前衔权知,每日不分晴雨,会习业,积有年纪,今已通经书稍成才者颇多,然无褒贬之典,更不尽力。每日讲其经书,反译汉语,明白置簿,当其岁抄,考其分数,为头二人,勿论东西班,别例陞转,劝进见效。一。汉、蒙、倭三学生,俱系外方接居,裹粮为难,汉学七十人、蒙、倭学各十五人,每日一时供给劝励。其中欲避军役,求属后托故出入,一年之内,除时享忌日,以他事满百日者充军,即选年少子弟充补。一。本院专尚汉音,近者取才除授之人,才受禄俸,未满半年,多以外官交差,常说乡谈,如说汉语者,反以欺之。自今以后,毋差外官,俾专汉音。一。《直解小学》、《老乞大》、《朴通事》等杂语,悉皆汉语根本,但读经书,穷其义理,全不诵习,自今以后,经书、《通鉴》诸书,不必义理穷问,但式音训正伪,大义解说,随例给分。其《直解小学》,分为四孟朔,《朴通事》,分为春秋两等,《老乞大》,分为秋冬两等,每当四孟朔取才时,一书皆诵者,方试他书,《小学》背诵者,倍数给分。其中年四十已过,不愿背诵者,许令临讲,其熟读者,只给粗通分数,不能熟读者,勿试他书。如《鲁斋大学》、《成斋孝经》、《前》、《后汉》等不紧之书,不许幷试。一。院前衔权知等,每当孟朔取才,一依典医监例,孟朔以前实仕满五十日者,许令取才,蒙、倭学亦同。”启从之。

○平安道监司启:“今承传旨,访问平壤府外城水灾处,丙寅戊寅年及前年水灾,或一尺、或一尺半、或二尺、或二尺半沈水。然周回漫流而已,无慓疾冲破之势,补其外城基低微处,则永无水灾,故行移平壤,补其低微之处。”

○兵曹启:“马牌以木造之故,续续伤破,以铁造之,大小厚薄,于巡牌差小铸成,日月及印迹字号,依木牌例施行。”从之。

○兵曹启:“江原道淮阳、金化、金城、平康、伊川等凶歉,各官京役人及船军,限两麦成熟,勿令立役。”从之。

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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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御勤政殿受朝。上总守宗茂直使人来献土物。

○御经筵。

○以卢闲仍议政府赞成、兼司宪府大司宪,玉沽司宪掌令,权蹲、郑之夏司宪持平,李中允司谏院右献纳。

○赐奴婢幷六口于故佥知中枢院事洪仁富妻乳媪李氏。

○吏曹启:“惯习都监新旧冠服,乐器轩架仪物典守及数多呈惯习等事,新任官不及详察,且因周年递代,本都监诸事,未得谙练。副使一、判官二,久任何如?”从之。

○命安崇善,往议政府议事。其一曰:“太监尹凤,再致书承政院,其意欲怜恤养母也。昔因尹凤,在中朝遥请赐其母米十石,出来面请,或赐以三十石,或赐以二十石,今又再请,何以处之?”佥曰:“遥请,不可听也。末流之弊,将不可救,姑赐酒十馀甁,使知尹太监驰书之意。”其二曰:“曩者尹凤送日晷,予欲回奉,议诸大臣,皆曰:‘中朝禁防严密,不可遥赠。’肆未送遗。今闻尹凤曰:‘吾曾送日晷,未知殿下纳否?’其意无乃望回奉乎?凤向本朝,恩之有无,予不敢知,然予强待之人也。前此本朝奏朝廷,冀免金银贡之时,凤曰:‘殿下所赠毛衣,皆见夺于执事,更望殿下之恩。’肆予将土豹皮五领、貂皮百领以赠。今日凤发日晷纳否之言者,意亦以毛衣为望也。其遗日晷回奉乎?”佥曰:“中朝令严,遥赠回奉,危事也。万一事觉,悔将何及?待后日凤出来,具辞以陈,仍赠回奉,未晩也。”其三曰:“凡所尚之物,其价必腾。今闻唐体之笠,初则其价不过绵布一端,中则一端半,终则虽二端,尚以为不足,其势然也。但金银则岁有丰歉,而价无轻重之异。本朝以不产奏朝廷,获免其贡,凡有私藏,悉令纳之于国,禁用之法,著在令甲。金则本是珍贵之物,未闻有所私藏也,银则纳之者众,而国家之价,反有不敷,姑停其纳。近闻无识之徒,潜隐挟持,卖于他邦者有之,富商大贾争相贸得,以售其价者亦有之。以至盗窃内府,事觉伏罪者,相继而起。此无他,国家优给其价,以资其利,且无买卖禁防之法,故谋利者,得以逞欲,而为之至此耳。自今除各品品带外,私相买卖,立法禁防,以救其弊何如?且各人所纳银价,不拘元定之数,差减以给,亦何如?”领议政黄喜等曰:“立法贵于必行,金银买,乃自家潜隐事也。禁防之法,似难行之,姑以所纳银价,差减以给可也。”左议政孟思诚曰:“银价差减,又禁私相买卖。”其四曰:“金雨霖,尹凤三寸侄也。年前夏,以别侍卫都目去官,至冬代差。尹凤疏远之亲,尚未代差者非一,今雨霖近戚,去官之后,例论他人代差,更除职何如?”孟思诚等曰:“择疏远者代差,使雨霖行职除差可也。”黄喜等曰:“以成众官去官后代差,其例尚矣。彼当知之,岂有所憾?待尹凤出来面请后除授可也。”其五曰:“司宪掌令曹沆启:‘有人诉本府曰:“汉城府征还杂物,督纳作纸,其直同于征还之数。”凡官府决讼所费纸笔之价,收于得胜者,谓之作纸。本府拘问汉城府吏,大司宪高若海,欲以过直取招,掌令闵伸欲以法外取招,各执己意,务胜不下,相与诘之。若海与掌令金召南、持平李兼善,同议劾闵伸。臣窃谓闵伸,以微事务胜长官,勃慢无礼,召南,初与若海反复诘难,无异闵伸,而从若海言,反劾闵伸,已为不是。及其劾之也,谋欲独脱,饰辞强辨,指伸为倚床背面,其忘义无耻甚矣。若海坚执己见,勒令取招,且以伸为辱己,而暂不引嫌,䩄面坐府,又欲陷伸,嘱兼善劾伸,托扫坟不随驾之事,固无风宪之义。兼善不劾若海、召南,徇私劾伸,已为孱劣,反听若海私嘱,劾伸成罪,阿曲不当,并皆按律科罪。’何以处之?”佥曰:“兼善、若海、召南所失差重,宜罢其职,闵伸其失稍轻,左迁可矣。”上曰:“其并罢之。”仍教曰:“若海素称直人,今日所为,不如素闻,其心奸谲。赐凤养母酒,日晷回奉,今姑停之。金雨霖差行副司直。减其银价,又禁私贸易,令户曹立法以启。”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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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进献使汉城府尹李孟畛,回自京师。

○御勤政殿设宴,王世子以下诸宗亲驸马、左议政孟思诚以下随驾宰相、留都二品以上及李孟畛、六承旨等侍宴。

○传旨平安道监司:

本朝大小使臣赴京时,护送军人等,于东八站草地,艰苦结幕,炊饭之器,亦且私备未便。遮日及锣锅官备,藏之义顺馆,临时以军人之数,量数入送何如?访问便否以启。

○庆尚道赈济敬差官启:“救荒之物,橡实为上,松皮次之。然禁伐松木之令严,而饥民未得剥皮而食,诚为可虑。闾阎近地残山盘屈松木,终为无用之材,许令饥民剥皮而食。”令户曹磨炼以启。本曹启曰:“虽严令禁伐,冒禁斫伐者尚多,况今盘屈松木,许以斫伐,凭借救荒,必将尽伐可用松木,宜停之。”从之。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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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幸西郊,观放鹰。

○正朝使吏曹左参判金益精、副使中枢院副使金益生等,回自京师,引见于帐殿。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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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受常参,视事,轮对,经筵。

○亲传朔祭香祝。

○户曹启:“自今禁民间私贸金银。且壬子年所定十分银一两价,正布九匹,九品一两八匹,八品一两七匹,七品一两六匹过重,各减二匹。”从之。

○安崇善启曰:“讲武行幸时,驿马颇多,所经各官,可以预先输纳杂物,令兵曹司仆提调共议磨炼,以除其弊。”从之。又启曰:“外方儒辈闻有别试,络绎而来,且今居斋者,几至一百。乞幸成均馆,谒圣取士。”上曰:“别试之言,出于何处?”崇善启曰:“前立不拘额数无时取士之法,故来会耳。”上曰:“然则择吉行之耳。”崇善又启曰:“文武一体,武科不可不取。其日出策题后,幸慕华馆,取武科何如?”从之。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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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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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朔,御勤政殿受朝。

○御思政殿设宴,慰右议政崔闰德,王世子及宗亲、六承旨、从事官崔致云等侍宴。

○召还平安道赈济敬差官,赈济诸事,嘱之本道监司,盖本道事烦故也。

○命都承旨安崇善曰:“海青其品至贵,中国以海青为第一宝,以金线豹为第二宝。见在海青四连,其才良者二连,心欲进献,然已进八连,不为不多,意欲坐养,过夏退毛,然后进之。今更思之,万一倒死,终不得进,若昌、尹辈出来,则必借口非之,何以处此?往于政府议之。”佥曰:“此时进献可也。”上曰:“若今进之,庶无后言,速备进献诸事。”

○右议政崔闰德启曰:“平安道监司,常在平壤,平壤独享富庶,他官日益凋弊。别遣平壤府尹,除监司兼任。”上令议政府六曹同议以启。闰德又启曰:“军器监专掌火炮之事,崔海山得罪在闲,唯一边尚觐难于独掌,差定监掌官吏何如?”上曰:“然。”又启曰:“平道全寄食阳德,穷困莫甚,请赦之。”安崇善启曰:“道全,对马岛倭也。厚蒙上恩,官至三品,宜当效力图报。岁在己亥,其子望古背国,道全于黄海道捕倭时,不肯力战,与贼相应,罪在不赦,我太宗只黜于外,得保首领,斯亦幸矣。安有放赦之理乎?”上曰:“所言是矣。”

○礼曹判书申商启曰:“中宫别祈恩,恐非祀典所载之正礼,本曹掌之,诚为未便。自今乞令承政院掌之。”从之。

○对马岛倭彦四郞、宗四郞等,率妻子族类四十二名而来曰:“本岛非徒凶歉,橡实亦乏,将为饥死,愿永居朝鲜。”令置陆地深远之地,给其衣粮土田,令守令完恤,毋使饥寒。

○赐野人指挥李波音河等五人,衣服笠靴。

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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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受常参,轮对,经筵。

○召还各道饥民赈济敬差官,赈济诸事,专嘱本道监司。

○传旨礼曹:

立外方掩骼埋胔纠察之法。

礼曹启:“暴露杂骨,各官守令,差人拾埋立栍,每当月季,报于监司,监司严加考察,每于年终,移本曹,以凭考察。”从之。

○对马岛倭六郞次郞,使人来献土宜。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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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轮对,经筵。

○进献使上护军李士信,赍海青二连如京师。

○兵曹据庆尚道监司关启:“庆源府、宁北镇入居自募人内,有病及遭丧者,待秋入送,其逃亡子息奴婢,亦于秋成入送。”从之。

○兵曹启:“今后讲武行幸时,本曹判书都承旨率听令镇抚,不离标旗,如或有故,则参判及兵房承旨侍从。”从之。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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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幸杨州林堂,观放鹰。

○传旨礼曹:

预办今初十日谒圣视学诸事。

又命赴学生员、升补生徒、有荫子弟、时行三品以下、前衔六品以上,并令赴举。

○传旨兵曹:

预办幸慕华馆,试取武举诸事。

又命试取时,先骑射,次击球,次一百五十步,次试五经、四书、《通鉴》、《将鉴博议》、《小学》、武经七书中,从自愿讲一书。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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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受常参,视事,轮对,经筵。毕讲《性理大全》。

○礼曹启:“今来倭人宗彦次郞,前此虽非通信之人,然宗贞澄,养子传其土地者也,依他接对。且宗贞盛使送马豆甫等,既是书契赍来之人,率一从人上来,其馀并留浦所给粮。”从之。

○命判典医监事卢重礼,编《胎产要录》,上卷详论胞胎教养之法,下卷具载婴儿将护之术,令铸字所模印颁行。

○令江原道刊《读书法》。

○礼曹撰进拜谒先师仪注:

前一日,攸司洒扫庙庭之内外。忠扈卫设大次于庙庭东门外,南向,设王世子次于大次东南,西向。其日,通礼门设殿下拜位于庙殿陛上当中,设王世子及文武群臣位于庙庭,王世子在东阶东南,北向,文武群官分东西,中心为头,异位重行,设学生位于群官之后,北向西上,设典仪位于东阶之西,通赞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车驾出宫前三日,攸司宣摄内外,各供其职。其日,应从驾文武群臣,依时刻集朝堂,诸卫陈设仗卫。判通礼跪启外办,殿下乘辇,文武侍从,并如常仪。驾将至,馆官学官率学生,奉迎于路左。驾至大次,降辇入幄。通礼门分引文武群官及馆官学官时服、学生青衿服入就位。佥知通礼,引王世子时服入就位。判通礼进当大次前跪,启请行谒拜先师礼,殿下便服出次,判通礼导入自东门,升自东阶诣拜位。通赞赞跪,殿下跪,群臣皆跪。司香二人内侍院诣文宣王神位香案前,一人奉香炉,一人奉香合,三上香讫,各置于案上,退复位。判通礼启请俯伏兴四拜兴平身,通赞唱鞠躬拜兴平身,殿下鞠躬四拜兴平身,王世子及在位者,皆鞠躬四拜兴平身,判通礼启礼毕,前导降自东阶,还大次。佥知通礼引王世子出,通礼门分引文武群官及馆官以下,以次出。

○视学仪:

试前一日,缮工监设题板于明伦堂东西阶下。有司设殿下座于明伦堂上北壁下当中,南向,设小次于堂后,设侍臣位于东西阶之南,相向,设典仪位于东阶之西,通赞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殿下出大次,乘舆入小次。侍臣先就位,次引学生入庭,俱北向东上。立定,判通礼启请陞座,殿下出次陞座,侍臣横行,行四拜礼还侍位。奉礼郞引读券官及馆官学官,入就学生之北,通赞赞鞠躬四拜兴平身,读券官以下及学生,皆鞠躬四拜兴平身讫,引读券官,由东阶陞就座。二品以上东壁,三品则南行。通礼门分引左右侍臣及馆官学官出次,承旨传宣,典仪称有旨,学生皆跪。通礼门以试题付于板上,学生俯伏兴,就西庑下。判通礼启外办,读券官下庭就西边皆鞠躬。殿下降座乘舆出还宫,馆官学官躬身奉辞于路左,王世子文武群臣陪从,如来仪。

○兵曹启:“讲武所获禽兽,本曹郞厅录事三军镇抚各一人、司饔房别坐二人,一同磨炼,各官所授皮物,曹郞厅镇抚一同着标,以凭后考。”从之。前此,所获禽兽,独任司饔别坐,各官分授皮物,亦不着标故也。

○对马州太守宗贞盛,呈书礼曹,请《大藏经》,上曰:“向者日本国王,以此经为贵而请之,我国亦以此经,为重而许之。今贞盛请而遽许之,则无重其本国之意矣。”命礼曹回答曰:“谕及《大藏经》,贵国诸镇,求去殆尽,难以塞请。”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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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御勤政殿受朝,宗贞盛使送人来献土宜。

○轮对,经筵。始讲《宋朝名臣言行录》。

○庆源判官李伯庆辞,引见曰:“庆源人民,皆困新徙,恒产不遂,尤加怜恤。”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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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因雨停谒圣及试士。

○受常参,视事,轮对,经筵。

○宗贞盛请马,令承文院提调议之。郑麟趾议:“宗贞盛之请,可从者从之,已有前规,给马一匹,以悦其心可也。”黄喜等议:“夷狄无厌,恐不可开端。”上从黄喜等议。对马州倭人,因饥逃来,留置与否,又令议之。郑招议曰:“圣人之化,来者不拒,今若捕送,彼必恣其屠戮,诚不可忍。对马岛朝夕仰本国而活焉,安能以一二人口生衅哉?”崔闰德等议曰:“倭人狼子野心,国家虽处之陆地,抚之优恤,彼终不肯自同平民,应当差役,诚恐潜结党类,漏透声息。又对马岛近罹饥馑,求欲免饥而来,岂真有心于慕义者哉?若资衣食田地,饱其所欲,则饥馑者闻之,连续而来,将不胜其欲矣。后值岁稔,则小人怀土,终必逃还,其于国家,无益而有损。除本国被虏人外,一皆不受何如?”孟思诚等议,与上同,但给粮还送为异耳。闵义生议曰:“对马州常时归顺来往,今之纳叛,恐其无名也,后必请还。又其岛饥困,若闻风盖海而来,支待亦难,况地隔大海,其心必异,土地人民,皆不可为本国之用,除元系本国人外,给粮还送何如?”郑麟趾议曰:“今逃来者,本系倭人,而彼若据义请还,不与则恐曲在我,而因以生衅,非如东征时,阻留安置倭人之比,宜给粮遣还,善辞彼岛,使不加害可也。”从郑招之议,其所答之辞,磨炼以启。

○国制文武科放榜,上以时服陞座,侍臣侍立而已,至是依中朝礼,令礼曹撰进文武科放榜仪注:

前一日,有司设殿下座于勤政殿北壁,南向,设香炉二于前楹外左右。典乐,展轩悬于殿庭,设举麾于殿上西阶之西,并如常仪。其日,典仪,设文官一品以下位于殿庭道东近东,皆重行西向北上,宗室及武官二品以下位于道西近西当文官,皆重行东向北上,宗室,每品班头别设位,大君特设位于正一品之前。监察二位于文武班后,设殿上典仪位于殿上东阶之东,西向,判通礼阶下典仪、文科唱榜官、武科唱榜官、致词官、吏曹正郞、兵曹正郞位于悬之东北,通赞一人在南差退,俱西向,通赞一人,于悬之西北东向,设诸生位于殿庭,文东武西,每等异位重行,北向相对为首。奉礼郞,设宗室及文武群官门外位于弘礼门内,如常议。鼓初严,兵曹勒诸卫,列屯门及陈于殿庭,如常仪。有司设榜案及红牌案皆有函于殿下座前左右,文左武右,皆榜在北,红牌在南。设唱榜位于殿阶上左右近南相向。文左武右宗室及文武群官,俱集朝房,各服朝服。文武科诸生,俱集光化门外,各服公服。鼓二严,宗室及文武群官,皆就门外位,文武科诸生皆就弘礼门外。判通礼启请中严,殿下服远游冠绛纱袍,出思政殿坐,有司陈伞扇侍卫,如常仪。近臣及执事近臣,如承旨及备身上护军、扶策大护军、史官之类,执事官,如判通礼、典仪、文科昌榜官、武科唱榜官、致词官、吏、兵曹正郞、通赞、监察之类。先行四拜礼,如常仪。典乐帅工人入就位,协律郞入就举麾位,诸侍卫之官,各服其器服,尚瑞官奉宝,俱诣阁奉迎。鼓三严,典仪帅文科唱榜官、武科唱榜官、致词官、吏、兵曹正郞、通赞先就位,奉礼郞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入就位,文武科诸生,皆就勤政门外。文东武西判通礼启外办,中禁传严,殿下陞舆以出,伞扇侍卫,如常仪。殿下将出仗动,协律郞俛伏举麾兴,工鼓柷,奏隆安之乐。殿下陞座,炉烟升。尚瑞官奉宝,置于座前有案如常。协律郞偃麾,戛敔,乐止。典仪曰:“四拜。”通赞传赞,群官皆鞠躬,舒安之乐作,四拜兴平身,乐止。文科唱榜官、武科唱榜官,升自西阶,各就唱榜位,东西相向立。承旨二人,前承教,承旨一人,由东户出诣文科唱榜官之北,相向立,执事者内侍别监公服举文科榜案从之。二人对举承旨取榜,授文科唱榜官,文科唱榜官跪受,以授执事者,执事者跪受兴对展。承旨一人由西户出诣武科唱榜官之北东向立,执事者内侍别监公服举武科榜案从之。二人对举承旨取榜,授武科唱榜官,武科唱榜官跪受,以授执事者,执事者跪受兴对展。承旨二人,俱还侍位。文科唱榜官,唱文科第一名,中禁传呼入就位。武科唱榜官,唱武科第一名,中禁传呼入就位。以次相间唱名讫,唱榜官俱降复位,执事者置榜于案上退。通赞赞四拜,诸生皆鞠躬,乐作,四拜兴平身。乐止初,诸生拜将毕,吏兵曹正郞,升自西阶,吏曹正郞,就文科唱榜位之南,兵曹正郞,就武科唱榜位之南,东西相向立。承旨二人前承教,承旨一人,由东户出诣吏曹正郞之北,西向位,执事者,内侍别监公服。举文科红牌案从之。二人举案承旨取红牌函,授吏曹正郞,吏曹正郞跪受兴,降自东阶。承旨一人,由西户出诣兵曹正郞之北,东向立,执事者内侍别监公服举武科红牌案从之。二人举案承旨取红牌函,授兵曹正郞,兵曹正郞跪受兴,降自西阶。承旨二人俱还侍位,执事者俱退。通赞赞跪,诸生皆跪,分赐红牌,文科,吏曹正郞,武科,兵曹正郞。次分赐及酒果,花,内侍院掌之,酒果,茶房掌之。次赐盖。文武科一等三人,司谒掌之。通赞赞俯伏兴四拜兴平身,诸生皆俯伏兴,乐作,四拜兴平身。乐止,奉礼郞分引文武科诸生,以次出。初,诸生将出门,典仪设宗室及文武群官,称贺仪如正至仪讫,奉礼郞,分引群官就位北向。立定,致词官升自西阶,进当殿下座前北向跪。通赞赞跪,群官皆跪,致词官贺称:“议政具官臣某等言。天开景运,贤俊登庸,礼当庆贺。”贺讫,俯伏兴。通赞赞俯伏兴四拜兴平身,群官皆俯伏兴,乐作,四拜兴平身,乐止,致词官还本位。判通礼进当殿下座前,跪启礼毕,俯伏兴还本位,协律郞俛伏举麾兴。乐作,殿下降座陞舆还内,伞扇侍卫如来仪,侍臣从至阁。协律郞偃麾,乐止,奉礼郞,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以次出。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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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上以便服,率王世子以下群臣,诣成均馆谒圣,御明伦堂出策题:

王若曰:今国家之事,可言者多矣,姑举其一二言之。轮对,所以尽下情、察贤否也,然其弊或至于谗间忠贤;婚礼,所以正人伦、顺阴阳也,然土风男归女第,其来已久,人情安之,未易猝变;台谏风闻,已有著令,所以杜告讦之端也,然有妨于振纪纲、正风俗。此三者利害相关,议者纷纭,莫适所从。历代可法之迹、当今可行之术,陈之无隐,将以观适用之学。

遂幸幕华馆试武科,先试骑射,次试击球,次试步射一百八十步,次讲经书武经讫,还宫,命入举子卷子五道亲览。

○礼曹启:“二品以上群官,于大小朝会殿庭拜礼时,各令其吏铺青坐子,有违于朝班严肃之意。今后除坐子,依常参例铺设草席。”从之。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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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受常参,轮对,经筵。

○成均大司成权采等进谢笺。其辞曰:

祗谒先圣,既恢崇德之规;下策诸生,复阐右文之化。事光简策,喜溢臣工。窃念学校,风教之源;人材,国家之用。故斯文之兴替,关世道之污隆。养老乞言,实帝王之彝宪;增员试士,乃汉、唐之令猷。皆得作成之方,以收治功之效。恭惟允文允武,乃圣乃神。鸮集泮林,迈《鲁诗》之降狄;鸢飞云汉,同《周雅》之作人。属玆太平之辰,宜举盛美之事。乃驻玉辇,乃御黉堂。既垂纶綍之音,又锡醇𬪩之享。遂使韦布之辈,咸睹冕旒之光。鼓笥箧者几何?圜桥门者万计。横经问道,奚独夸于往时?考艺求贤,更有光于今日。多士雷动,四方风行。臣等猥以庸资,幸逢昭代。于伦于乐,欣瞻翠华之临雍;曰寿曰康,嘉与青衿而祝算。

○取文科崔恒等二十五人、武科金寿延等十人。

○户曹启:“济州、旌义、大静三邑人民,救荒米豆杂谷共一万石及盐一百石,僦商船漕转,又以三邑官船,分载入送,其不足米谷,令监司量宜加送后启达。”从之。因全罗监司之请也。

○对马州倭宗彦七,使人谢赐米,仍进土宜。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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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受常参,视事,经筵。

○咸吉道监司金宗瑞启:“庆源则举邑移排,故人物亦皆入居,镜城则还为知郡,仍存其号,不可尽徙军民,宜择乡吏日守官奴婢壮实者及壮实正军五百五十名入居。其杂色军守城军共计三百十户,使之存留,不失官号。各官乡吏日守,各守其官,不可入居也。且土豪及诸处伴傥,若幷抄定,则人心浮动,待入居事定后刷出,以补入居正军之阙。”令议政府六曹议之。议曰:“依所启施行,但土豪及伴倘,并令抄定,以固迁徙之心。”从之。

○命义禁府,李义山终制后,还放贬所。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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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以高得宗为礼曹右参议,以新及第崔恒为集贤殿副修撰,曹硕门世子左正字,朴元亨礼宾直长。丙科七人,拜官有差。

○上御勤政殿,放文武科榜如仪。

○兵曹启曰:“咸吉道下番甲士及去官作散人与内禁卫甲士朝士等,率丁各品伴党,若有事变,并令赴防。”从之。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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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幸杨州林堂,观放鹰。

○还给文贵职牒。贵派连王室,上闻病苦,遣医疗之,贵泣谓医曰:“臣愿平生复谒龙颜,今臣病苦,奈之何?”医来启,上怜之,有是命。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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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三功臣嫡长等进丰呈,上御勤政殿,王世子以下诸宗亲、驸马、异姓诸君二品以上及诸承旨等侍宴。

○咸吉道监司启:“庆源府、宁北镇新设四站吏,江原道岭东驿吏三丁为一户,刷出六十户,每站各属十五户。助役奴子,则以道内公处奴婢,每站各属十户,位田则依他给之。初年马匹补添,则刷出道内牧场儿马、不字雌马及神布鱼盐,随宜给之。”令议政府六曹议之。佥曰:“岭东各驿、咸吉道各驿,时立人吏马匹之数,令其道监司,核实启闻后更议。其助役奴子及位田折给、马匹补添等事,依所启施行。”从之。

○兵曹启:“别侍卫,勿论有无职,并皆入属。因此元有职者,皆得迁转去官,其白身入属者,迁转无路,今后有职者,勿许入属。”从之。

○兵曹据咸吉道都节制使牒启曰:“以监司所移之文观之,依式赴防守城正军三百名,留防军一百名,甲士二十二名。见今入居镜城正军五百五十名,吉州正军四百名,端川正军一百名,共计已赴防一千四百八十二名。以节制使之牒观之,吉州馀正军二百名,甲山、镜城馀在咸兴以南各官,正军五百名及下番甲士防牌等,督令入送事,已曾行移。虽有贼变,赴防之军,不下二千二百馀名,而反以道内之军,难以当之,颠倒以报,甚不可也。已赴防军人,姑除各官守令率领,量其事变紧缓而为之,若有大党之贼之来,令及时驰报。”从之。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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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受常参,视事,轮对,经筵。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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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幸慕华馆,先使军士击球,次使宗亲宰相与军士骑射,次骑枪,次使军器监放火炮。

○下铃平君尹季童、佥知司译院事兪兴俊、前录事申自守等于义禁府。盖季童亲兄敬童,曾娶甘英贵女子,居长湍,兪兴俊率奴子盗率敬童,以其女妻之故也。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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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御勤政殿受朝,毛怜卫挥李撒万答失里使千户童完者帖木儿,来献土宜。

○经筵,轮对。

○吉州牧使李养性、绫城县监卢秩辞,引见曰:“字民慎刑。”

○上令安崇善议于领议政黄喜等曰:“军器监火炮,关系匪轻,委之药匠,而无监掌之官,倘有事变,谁能掌之?注簿边尚觐有故,则尤为可虑。依司仆兼官例,朝官及子弟中,拣择监掌何如?”喜等启曰:“上教允当。”乃命兵曹曰:“择朝士及衣冠子弟,精巧有武略者,授以闲官,依兼司仆例,专掌其事,如有事变,分领防御。其监掌条件,磨炼以启。”兵曹启曰:“拣择精巧有武略者十人,称兼军器,火炮制造之事,专治熟习,令军器监提调检察勤慢。”从之。

○赐野人千户童完者帖木儿等衣服笠靴。

○礼曹启:“舞童,以各司有限之奴充定,弊将不胜。今后依前此乐工定属之例,婢妾产子孙内,限学生、限白丁补充军及勿问是非身良水军称干称尺等各色补充军子孙、甲午六月二十八日以后,女妓嫁良夫所生、宣德七年七月初一日以后,女妓嫁东西班流品七品以下文武科出身人生员成众官有荫子孙所生、丁吏同腹子枝一族中音律传习可当人、公私婢子甲午六月以后壬子七月以前嫁良夫七品以下人所生、巫女经师子孙等,年八岁以上推刷,给奉足二名,完恤本家,属于舞童。及其年壮,移属乐工,幷计前仕去官。且经师巫女公私贱嫁良夫所生及各色补充军所生,令五部官吏推刷,已曾立法,而全不用心推刷。今后令汉城府官吏专掌推刷,随其现推,虽一二名,每月依式定送。”

从之。

○传旨兵曹:

各年逃来倭人,曾令所在守令给衣粮土田,常加完恤,勿使饥寒,然不用心存恤,以致疏虞,其细考倭人居计贫富以启。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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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受常参,视事。右议政崔闰德启曰:“城堡所以御侮而保民,历代莫不重之,宜命大臣掌筑诸道之城,但城基虽广而险,内无泉水,且乏粮储,必不能固守。大抵城基不宜于高山。”又启曰:“臣为兵曹判书时,请加甲士。今内禁卫镇抚忠义卫等,皆授甲士之职,番上之数,虽曰一千,其实则不过五六百,卫士甚少,今虽升平无事,不宜如是之少也。今后甲士之职,毋授杂类,加选充数何如?”又启曰:“京中造成监役官吏,皆授赏职,至若筑城,但有颓圮之罚,而无有赏典。其坚致造筑者,乞加资级以赏之。”上曰:“卿言善矣,当与大臣更议。”又启曰:“臣在家多怀启达之事,老病善忘,未能尽达。”上曰:“思则启之,或书之入内亦可。”闰德自此每入,必启筑城备边之策。闰德出,上谓诸承旨曰:“三番甲士,合为二番,一番各一千五百,则粮饷似费。然侍卫亦岂小事!中国常养四万之众,我国固不能比拟于中国,然一千五百俸禄何难?”

○轮对,经筵。

○传旨礼曹:

集贤殿官员,专为讲经制述,以炼其才,曾有著令,近来久废职事,诚为不可。书筵官员,只读进讲经书,全不分经讲读,亦为不可。自今集贤殿官员,经史子集,随其郞厅材质,分授讲读,每日某官,自某处、至某处讲读,明白置簿,至月季开写以闻。每月十日一次,堂上出诗文题,令诸官制述,拣择一等,入格诗文,亦于月季开写以闻。书筵官员宾客分经,使之讲读,依集贤殿官员例施行,永为恒式。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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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幸喜雨亭,观新造战舰,王世子扈驾。初,琉球国人到国,命造战舰,浮于西江,与本国战舰并驾,较其快钝,琉球国人所造船稍疾,然不甚相远。或从流而下,或溯流而上,如是者再三乃止。命馈司水色司宰监官员及琉球国造船人,仍设小酌,宗亲与司水色提调侍焉。还驾至光化门驻马,命撞新旧钟,新铸锺声稍优。

○判洪州牧事田兴子稼生、桐生中亲试,兴进笺以谢。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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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幸东郊,观放鹰。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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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受常参,御经筵。谓经筵官曰:“设集贤殿,专事文翰也。昔丁未亲试,集贤殿多中之,予窃喜焉,以为此必常事文翰之故也。近闻集贤殿官员,率皆厌之,希望台谏政曹者颇多。予以集贤殿为重选,而礼待异常,无异台谏,厌事求迁,尚且如此,而况庶官乎!人臣奉职之意,果如是乎?尔等毋有怠心,专业学术,期以终身。”

○教旨:

今后诞日,除会礼。

○差司译院注簿智仁勇,管押被虏逃来唐人吕用等五名,解送辽东。

○命给琉球国船匠二名及妻月料。

○礼曹启:“倭人镴铁,禁其私买,并令公贸。因此典卖各司,思欲减价,客人之意以谓价少,不汲汲交易,相持累朔,支待有弊。依已曾受教,肃拜五日后,则勿论公私买卖。”从之。

○传旨平安道都节制使:

江界节制使北征时,被虏本国女帖儿汉及子息,前此,其夫野人来请带回,然元系本国,故奏闻留置。今彼人等投诚效顺,其帖儿汉及子息,并令下送,若其夫出来再请,则留其人于江界、闾延等处,及时驰启。虽非其夫,而他人请之,亦令留置,以速启达。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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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御勤政殿受朝,轮对,经筵。

○赐文武科恩荣宴于议政府,以领议政黄喜、右议政崔闰德为压宴官,兵曹判书崔士康,为赴宴官。

○传旨利川县官曰:

让宁大君,给传以送。

○礼曹启:

“人臣义无私交,累次入朝人等本家族属,不顾大体,其于朝廷使臣来往及本国使臣赴京,或寄书信,或通言语,于义不可。其中不得已有相通之事,具告本曹转闻后,乃授赴京通事入送。如前潜隐相通者,授受之人,并依漏泄军情大事律科罪,其赴京通事,委去事外,闲言本国大小事情,亦依此律科罪。

从之。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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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视事,轮对,经筵。

○文武科进谢恩笺曰:

乾坤大度,并育洪纤。樗栎散材,偏蒙雨露。祗承优渥,冞切兢惶。伏念臣等,萤雪微踪,橐鞬贱品。雕篆学陋,安知四部之书;射御才疏,固非万人之敌。久倾葵于日下,滥折桂于云间。名登汉殿之胪传,序列周庭而虎拜。超资越级,方惊宠数之加;鼓瑟吹笙,更霑华筵之锡。乐似食萍之鹿,欢同在藻之鱼。恩出无前,感臻罔。玆盖伏遇克明克类,乃圣乃神。任贤使能,丕阐雍熙之化;临轩试艺,兼收文武之才。遂令猥琐之徒,获被殊尤之泽。臣等谨当永肩节义,倍殚忠诚。以事一人,希山甫之补衮;决胜千里,效子房之运筹。

○宁北镇兵马节制使判镜城府事李澄玉进笺谢赐父母米。

○召政府兵曹都镇抚议事。其一曰:“国初甲士之额,不过五百,其后太宗加设五百,以半侍卫于太宗,以半侍卫于予。今也若忠义内禁别侍卫等及三军镇抚等,受递儿职者颇多,故甲士之额太减,仅存五百之数,有违于设立之本意。今欲加军职,以差杂类,甲士之职,不许杂差,何如?”佥曰:“允当。”仍启曰:“军职加司正一百,副司正三百,共计四百何如?”其二曰:“各道军容城子巡审使,以兵曹堂上都镇抚,每年春秋,分遣诸道,并点防御之事,以为恒式何如?”佥曰:“允当。其发遣日期,平安道则每年自十月翌年二月为限,其馀各道,十月发遣为便。若兵曹堂上都镇抚皆有故,以他官二品以上代之。”其三曰:“刑曹启:‘铸铁器皿,贪利之徒,希望赏给,或请或买,阴诱铸成,公然告捕,奸谲莫甚,请除给赏。’何如?”佥曰:“允当。”其四曰:“前此咸吉道监司金宗瑞启:‘兀良哈月下言:“我父蒙朝鲜万户之差,率管下人效力防护。吾亦当时未蒙中朝之命,意欲继父之职,率管下人,为国效力。”从愿除职。’何如?又启:‘斡木河住权豆父子管下斡朵里等,未有统属,问之曰:“统领汝辈者,谁欤?”答曰:“权豆养子老胡赤,可以为首统众。”观其形势,皆付胡赤,凡察则人皆厌之。且于本国,素有仇嫌,若统其众,则后害可虑。胡赤今未受职于中朝,且依本国求领其众,若遂其志,将德我国,尽心效力矣。若以为中朝置卫所属之人,不可轻许其任,则姑使边将,权许统众之文,何如?’议诸政府六曹,议论不一,更与都体察使副使都节制使庆源、宁北镇节制使,同议以启,宗瑞回启曰:‘都节制使在龙城,都体察使副使则在吉州,故未即同议,随后议启。然臣前启之时,宋希美言:“月下自中势强,近居所多老,今当移徙摇动之时,须及从愿赏职,后必有利。”李澄玉言:“凡察屡无礼于我国,常怀疑二,若尽领其众,则必不利也。老胡赤分领其众,则势分力弱,须及凡察未还之时,给老胡赤领众之文,时势相当,机不可失也。”成达生曰:“月下授职,无损有益。胡赤领众事,意在可否之间。”河敬复、沈道源等曰:“可当。”臣观野人情状,与其示之以威,莫若结之以恩。今日急务,和亲为贵。’将何以处之欤?”佥曰:“月下、胡赤等,时皆不统于我国,汲汲除职委任,似乎不可。况凡察今既入觐天庭,若受统众之命而还,则如之何?不若徐观其势,自为酋长者出,然后因以厚接可也。”上皆从之。

○礼曹与承文院提调同议启曰:“对马州逃来人物,彼若请还,则对之为难。且请还与否,亦未可必,而时殊势异,请还之日,临机以答。宗贞盛请马事,马是军国所重,且无请借之例,礼曹不能启达为辞,姑送他物之好者。”从之,令礼曹答于贞盛曰:“谕及马匹,难以启达,姑将绵䌷十匹、虎皮四领,就付回人。”

○礼曹启:“恩津人田奉夫妻,年皆七十有馀。其子录与其妻,自少至老,未尝离于父母之侧,每当饮食,尝其甘旨,怡颜奉养。且于服勤南亩辛苦之馀,晨昏不废。李英之子淡,既无兄弟,亦无亲族,自耕自爨,以奉其亲。岁乙未,遭父丧,乏朝夕之供,尽卖家财,不顾妻子之养,守坟三年。岁辛亥丧母,亦卖家财,以供粢盛,守坟三年。凡六年朝夕哀号,寝苫歠粥,以终丧制。稷山人田秀,父得半身不遂之疾,秀须臾不离于侧。父死,哭泣过哀,虽寒不着厚衣,虽热不脱衰麻,负土加冢,以终三年。陪居老母,甘旨嗜欲,随意奉养,宜并复其户。载宁人队副张厚妻七月,年十六嫁厚,年至三十四,其夫从役病死,行丧三年。其后父母欲改嫁,泣且誓曰:”当终身不改。“遂不肯从,朝夕养姑,乡邻称孝妇。岁在己亥,姑亦病死,行丧三年,朔望之祭、朝夕之奠,竭力奉行,至今不出夫家,不食肉味,年今四十五岁。其于妇道,信义已著,节操挺然,宜旌门复户。恩津人李亨之,岁在丁酉,其父病苦,尝其泄痢,验其生死。及遭丧,倚庐三年,脱绖带,寝苫枕块,啜粥面黑,担土负石,自茔自域,俯从其制。越岁庚戌,又遭母丧,亦守其坟,不出洞口,泣血三年,未尝见齿。丧父丧母,不离墓侧,凡六年矣。崔尚河,年十三父赟发赤痢,卧床四朔,几至于死,竭力奉药,病得平复。及其父死哀毁,祥禫后一年不离墓侧,奉祀如三年之内,其母召而后还家。今赴乡校,其母所居之里,相距五里馀,不废定省,旁求甘旨,不辍奉养,有疾则衣不解带,不饮不食,尝药治疗。砺山人卢晤,岁甲午,其父益成在京身死,晤方六岁,哭泣来京设奠,使奴主之,还家守丧三年。年至十四,改棺还乡里,殡于家侧,依新丧例终三年。至甲辰,葬于益山,凡诸祭奠,竭力为之。曾祖母曹氏身死,服丧期年。外祖年老且病,随居侍药,一如亲子治病,定省孝养,亦无欠阙,及没,哀痛哭泣,服丧追荐。母又寡居二十馀年,竭力奉养,其孝行异于他人,而能通文算,亦有武才,宜并叙用。皆从之。

○礼曹启:“斡朵里副司直童者音波自愿侍卫,给月料衣缠及家舍。”从之。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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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义禁府启:“尹孝童、申自守欲得病兄敬童家财奴婢,使祖系微劣再更其夫甘英贵女子。孝童律该杖一百,自守杖九十。兪兴俊贪其财物奴婢,窃有妻敬童作婿,律该杖七十,仍令英贵、兴俊之女,并皆离异。”从之。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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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上率王世子幸慕华馆,先使三大君诸宗亲骑射,次使军士击球、步射二百步,又令骑射,次使近仗等习杖,又令争走。

○圣节使成抑回自京师。

○赐祭于卒判书柳龙生。其教曰:

人惟求旧,方期辅弼之功,天何不遗,亟夺老成之德!宜颁恤典,以慰英灵。惟卿栋梁奇材,簪绅华胄。宽裕弘博之器,足以有容;发刚强毅之才,亦能御侮。值丙鹿之季运,遇圣祖于潜龙。昵近帷幄之中,遂登元从之列。入勤内侍,出算边筹。以赞勇智之谋,用逷岛夷之丑。及我昭考之世,益勤忠义之诚。中外历扬,恩威昭著。节制两道,民服严威。判书三曹,人称明断。参赞政府,奉使天朝。随所职而有称,夐无施而不可。谓寿考而与试,何壮猷之云亡!玆节惠而易名,乃遣官而致奠。於戏!君臣之义,当尽始终。恩礼之加,何计存殁?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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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御经筵。

○传旨礼曹:

对马岛被虏本国女性仇之,无族亲无巢穴,饥寒可虑。令所在守令常加存恤,备给衣粮,勿使饥寒。

○司仆寺提调启:“六番诸员,共计一千三百名,分二番,一年相递番上。然当春秋讲武之时,合番立役,肆未休息,诚为未便,于六番,请各加二十。又时波赤等,不习武事,未便,已入属人,皆令试才,其无才者汰之。自今以后新属之人,试其调鹰放鹰疗理病鹰之术,幷试射御,须择有恒产者入属。又京畿壶串牧场,考察疏虞,体大马或被盗、或潜换。临津县监兼差监牧官检察,本寺官员,不时发遣审视。”皆从之。

○礼曹启:“倭人三未三甫罗,率本国被虏人尹元万以来,依前例给赏布十匹。”从之。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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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御经筵。

○悬新钟于光化门。

○礼曹启:“自愿侍卫兀良哈千户童海,衣服、笠、靴、衣缠、朔料、家舍、家财、鞍马、奴婢、受职等事,依童者音彼例施行;其妻衣缠、朔料,依金自还妻例给之。”从之。

○教旨:

济州进上毛马妆,皆妆以皮,故难备有弊。今后勿论猠皮、马牛皮、狗皮,随宜妆饰以进。

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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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上率王世子,亲祭健元陵,昼停于乐天亭前平,次于麻田渡南牧场平。

○赐米豆共五十石于开庆寺。

3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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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亲祭献陵。

○司谏院上疏曰:

臣等窃谓人臣之罪,莫大于不敬,不敬之人,王所必诛。《礼》曰:“齿路马有诛,蹴路马刍有诛。”齿蹴犹有诛,况其骑乎?今之仗马,即古之路马也。每当行幸,登妆立于驾,则非他乘马之比也。司直洪有勤久兼司仆,非不知仗马,非人臣所得而骑也,于本月十九日行幸之时,敢骑仗马,其为不敬,莫甚于此。闻者见者罔不惊骇,殿下特以侍从之久,不置于法,只罢职任,非惟臣等痛愤,一国臣民举皆缺望。臣等伏望将有勤不敬之罪,下攸司鞫问元情,明正施行,以答臣民之望,纲常幸甚。

教除他事,只收职牒。

○户曹启:“前此都督李撒满答失里及指挥李满住,各赐米二十石。因此野人等连续出来,皆请谷种。若尽从其请,则后来无穷,将为难继,厚慰送之,勿给谷种。”从之。

○对马州太守宗贞盛使人谢赐烧酒米豆,仍进土宜。

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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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受常参,视事,轮对,经筵。

○亲传朔祭香祝。

○前佐郞洪元用,进甘露所霑松枝一盘,令承政院视之。诸承旨启曰:“其甘如蜜,真甘露。”即诣思政殿门外,请行贺礼,上曰:“昨日予谒献陵时,东宫别监,折甘露所霑松枝,以示世子。及还宫,世子命内竖往视后园,松枝之上,亦多有之。予闻之,犹以为未信也,今因元用所进,闻卿等之言,乃知其实也。”命除贺礼。

○司宪府上疏曰:

臣等窃闻《礼》曰:“蹴路马刍有诛。”蹴刍犹诛,况其擅骑乎!洪有勤,微乎贱者,自少过蒙上恩,甘暖优于口体,及其壮也,乘肥衣轻,官至五品,恩荣逾分,宜当思其所生,恐惧陨越之不暇。不此之顾,志盈气满,反生骄僭,乃于月十九日行幸,以其所骑蹇足之马,遂换仗马擅骑焉,其恣慢不敬之罪,莫此为甚。此而不惩,何以戒憸小之徒乎?乞将有勤鞫问不敬之情,置之于法,幸甚。

上曰:“尔等之言然矣。然有勤,本不知事理者也。岂有心而为之哉?徒知所授司仆马换骑之例也。今者既罢其职,又收职牒,亦何加罪?”持平郑之夏启曰:“无知小儿与生长乡曲者,尚知仗马之不可骑也,况有勤久兼司仆,多年侍从,岂不知仗马之不可换骑而为之哉?厥罪非轻,宜置于法。”上曰:“非故犯也。凡过误所犯,予尝末减,而独此有勤,何从法律?”之夏又启曰:“侍从既久,当知路马之不可骑,而今乃换骑,非故犯而何!宜当明置于法,以戒后来。”上曰:“当于京畿,自愿付处。”

○召议政府六曹议事。一。“今者通事金精秀回自北京曰:‘指挥金声之弟言曰:“去冬,裵指挥见辱于杨木答兀,皇帝欲发辽东军九千、皇城军一千致讨以洒之。其皇城军粮饷,令朝鲜供之。”’予闻之,以为一千名一朔之粮,不过四百石,加一朔则八百石,其数不为多矣。且此事不得已而听从,若待敕书而后转输,则无乃事缓乎?预先次次转输以待之何如?彼人等闻本国资粮,必结怨于我国,然圣旨不可不从,何计其怨我乎?然今当庆源、宁北一时并设,粮饷不敷,将以此奏之,必不准矣。准不准之间,奏请何如?此非细事,其共熟议以启。”佥曰:“此是传言,待见敕书后更议。”申槪独曰:“今不多之数,次次输转预备何如?”一。“金精秀又言:‘礼部程郞中言于宋成立曰:“中宫东宫官进献红苎布,何以同裹于一袱与一油芚?”成立答曰:“若别裹则过乎负重,用是同封耳。”程郞中又曰:“启汝殿下,自今别裹可也。”’予闻之,以为两宫布子,同封一袱,其来尚矣。前无言说者,今始言之,必有以也。抑恐成立错言而然。”佥曰:“上教允当。宜山君来,则必知其实,然臣等谓不是成立之所错,恐怒甲移乙之辞也。”一。“被虏帖儿汉,厥初委系本国,奏闻留置,今更思之,此女之有无,不关国之利害。且其夫去秋来请,肆欲还送,然其时奏闻留置,今无故而发还,似乎不可。待其夫更请而发还乎?待见敕谕后发还乎?”领议政黄喜等议:“其夫更请而发还为便。”工曹判书赵启生议:“初既奏闻留置,当具其辞,更奏后发还。”赞成卢闬议:“使边将知会,来请后还送。”户曹判书安纯等曰:“国之利害,何关此女之有无?即今发还可也。”一。“礼曹启:”倭客赍来铜镴铁,或三分之二或为半,于浦所留置和卖何如?“户曹右参判朴信生议:”除镴铁外,铜铁为半,幷其馀物,令京中赍来和卖。“兵曹左参判郑渊曰:”以典农寺绵布,每年秋冬,常换绵䌷,以待倭客出来,送于浦所,令卖铜铁,以备国用,折半,京中赍来。且许其浦所私相贸易。“刑曹左参判崔士仪曰:”因此生变可虑。又国用铜铁药材等物,恐不赍来,依前施行。“参赞李孟畇曰:”转输有弊,依前启施行,但令礼曹量其物主尊卑与其舟楫通不通之时,加减转输。“安纯等曰:”前既减输,今又数,恐违归附之望,义当仍旧。“吏曹判书申槪等曰:”驿路疲弊,皆委浦所和卖。“喜等议:”除京中输转,若不获已国用之物,则送绵䌷于浦所,量宜贸易,载船赍来。“

一。”议于黄喜、孟思诚、许稠、卢闬、安纯等,太监尹凤,前者养母给粮之请,予欲从之,然传闻之请,开其听从之端,似乎不可,故未敢从之。今适其弟重富进马,凭其马价,欲给米豆共三十石,何如?“佥曰:”上教允当。“又议于喜曰:”昔李叔蕃谓:‘贞陵,非正室,乃妾也。’卞季良非之曰:‘非妾也,乃嫡也。’今诚妃亦如是也。卿其时密近太宗,必知其时众议,其悉陈之。“喜曰:”年久忘之矣。然臣心以为贞陵,何与于配祭之例!诚妃亦如是也。倘或诚妃不讳,三年后则必与贞陵同矣。“上曰:”予已具悉。“

○对马州上总守宗茂直,使人谢米豆,仍进土宜。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卷第六十三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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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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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朔,御勤政殿受朝,对马州太守宗贞盛及六郞次郞、宗茂直等,使人来献土宜。

○亲传夏享香祝。

○领议黄喜率百官,进贺甘露笺曰:

一人御极,光启昌期。二仪生祥,式昭景贶。瞻聆所及,欣抃惟均。窃观甘露之祥,实是和气所召。唐尧致丹丘之献,汉明有陵树之凝。乃此休征,复见昭代。伏惟奉先思孝,守位曰仁。化侔元功,馨香格于上帝;德隆善,膏泽浃于下民。肆当谒陵之晨,乃有流液之瑞。辍于松树,甛如贶饴。惟玆灵饧之臻,谅为诚孝之感。事绝今古,懽腾迩遐。伏念臣等幸际熙朝,欣逢嘉应。骏奔在列,获瞻咫尺之威;虎拜扬休,恭上万年之祝。

○对马州太守宗贞盛使送人,以贞盛之言启曰:“因诸处之请,不获已烦呈书契。自今私请,则贞盛名上塡图书,非私请,则职衔上塡之,审而接之。”

○忠清、全罗、庆尚等三道凶歉,命减各司奴婢贡布之半。

○司宪府启:“李义山服父丧,朝路骑马,又不归父坟,按律科罪。”命勿论,终制后,还放贬所。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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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受常参,视事,御经筵。

○以申槪为吏曹判书,郑招艺文馆大提学,金益精吏曹左参判,权蹈礼曹左参判。

○都承旨安崇善辞职曰:“职任至重,惟惧不胜,乞解臣职。”不允。

○令承文院提调,议庆尚道富山浦恒居饥馑倭人十五户,给还上与否,佥曰:“以还上给之,则后难还收,如不救恤,以至饿死,则亦不可忍视,依本朝详定赈济之数,限两麦之熟,计口十日一次赈给。”从之。

○佥知司译院事李边、吏曹正郞金何,回自辽东,引见于思政殿。初,边、何之往辽东也,进儒林谒权印千户许福及邬望、刘进,愿质《小学直解》言语,仍出示之,福等看读称赞。进曰:“文章,天下之公器。车同轨书同文,四海万邦,共是一家,非辽东之偏用也。”仍将外篇以讲曰:“我如今先讲外篇者,二官都是朝官,当以汉、唐以后,嘉言善行家齐国治为先。”又曰:“看此解说,偰宰相不是等闲人,比于《鲁斋大学》、《成齐孝经》,此语尤好。”望曰:“中国、朝鲜,三纲五常,共是一般,但语音不通耳。若将此书,教训子弟,即与华音无异。”及其回也,望以诗赠之。其赠李边曰:

朝鲜国王遣其臣李,入觐天朝,道经襄平郡,谒予郡庠,其人恂恂儒雅,勤学好问,质疑于予,用能晓解领略,服膺拳拳,力不小懈,诚佳士也。他日所就,厥可量哉!别予而去,诗以赠之。诗曰:帝德如天格远人,朝鲜有客觐枫宸。㧑谦不忝为君子,专对真堪作使臣。西日暮乾车辙雨,东风晴泛马蹄尘。归时语向而君道,万国梯航入贡频。

其赠金何曰:

玄荒、乐浪,周箕子之封国也。其遗风馀俗,沾丐后人,率皆知礼义尚廉耻,或能诗或能文,礼貌衣冠,非武人俗吏埒,观于今奉使可见。奉使朝京回,修刺谒予,问以吾儒之学,余老且病,旧业荒,曷以为奉使告哉!归而求之,有馀师矣。嘉其嗜学之笃,临别作唐律一首以勖之。诗曰:使臣将命自东夷,秋水精神玉雪姿。万里来观周礼乐,九重快睹汉官仪。停骖旅邸怡情处,载酒黉宫问字时。平壤城头归去路,半江鸭绿渡晴漪。

进亦赠诗:

朝鲜国李、金两奉使,寓辽阳公馆。是日,执本国直解汉文,来谓予曰:“先生掌教儒庠,先知先觉,与其进也,幸勿见弃,愿启明焉。”余喜其贵而好礼,就正有道,非敏而好学者,岂能然哉!况朝鲜,昔周武封箕子之地,居中国之东,世笃忠贞,悦贡王家,衣冠书籍,实同华夏之制,此礼义之乡也。二公禀性端庄,谦和敬士,仁而且义。常游上国,累觐天庭,忠心悃切,使节尤佳。乘闲又能执经问难,而明天性之本然,于斯文有光,可嘉可羡,成俚语以赠之,以记不忘云。诗曰:四海万邦归一统,朝鲜自古重皇家。有仁有义忠心悃,无怠无荒使节佳。岁岁来王游上国,年年进贡觐中华。尔今就正明天性,道德相传诚可夸。

辽东人等,见《小学直解》叹美,欲以他书换之者多矣。望前为长沙王教官,进官至知府,皆贬辽东。诸大人以两人多闻,定为儒林训导。

○上曰:“宁北镇节制使李澄玉,请伐童猛哥帖木儿之弟,都观察使金宗瑞以为不可伐,两议何如?”领议政黄喜等启曰:“无侵掠之衅而之,则彼必愤怒,多引杂类来侵矣。”上曰:“然。予亦以为猛哥帖木儿丧亡之后,我国因而置镇,不可无衅端而轻动以伐之,卿等熟议以启。”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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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谢恩使宜山君南晖、副使府尹洪理,回自京师。

○御思政殿设宴,慰咸吉道都体察使河敬复、副使沈道源等,宗亲侍宴。命馈从事官池浩。

○前中枢院使李贞干,来谢其母金氏贞大夫人之封,赐金氏皮坐子一事。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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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轮对,经筵。

○对马州住倭六郞次郞,因饥请粮,令承文院提调议之。佥议启曰:“侧闻对马州全失农业,若不赈穷,恐必生变,量宜给之何如?”命赐米豆共二十石。

○兵曹启:“庆尚道合浦属防牌元数六十名,一朔三十名赴防。然居近地者则已矣,七八日程途居接之人,则在家日少,每番定为二十名,分三番相递。”从之。

○详定所启:“合和御药,乃奉上之事,系虽重,然非祭祀之正律,比附入重,恐不可也。且大祀牲牢玉帛黍稷之属,乃祭祀之事,律有正条,今后不洁之罪,一依律文施行。”从之。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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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受常参,轮对,经筵。

○司谏院上疏曰:

臣等窃闻赏善罚恶,为国重典,赏罚失中,则民无所劝惩矣。曩者李义山污染风俗,罪在不赦,殿下特垂至恩,不置于法,只黜于外,未及配所,其父乃卒,谓无治丧之子,许令上京终制,恩至渥也。为义山者,宜当益自畏慎,悛心易虑,而上念罔极之恩,下治厥父之丧,乃其职也。不此之顾,乃于国中,衰绖骑马,其恣慢之态,无异平时,略无丁忧之意。宪府将其罪,具辞以请,乃命除论罪,终制后还付处。臣等窃念义山方父卧病之时,视父病为何事,恣行淫欲,辱及其父,至使病父,绝父子之至情,乃曰:“此人在此,吾病增矣。”曾谓人子,而至于斯乎?矧今方在居丧,公然骑马,外但麻葛,内无悲哀,纵使居京终制,其肯含哀致奠,以尽诚敬乎!此而不惩,虑恐败毁风俗,染惑良民,有累圣明之治,将不止于此矣。伏望殿下,俯从群情,窜黜遐方,使不复还,纲常幸甚,风俗幸甚。

不允。右献纳李中允请曰:“义山,罪不可赦,宜置邦典。”上曰:“治丧莫如子,故予不从之。”中允又启曰:“败常乱俗之人,不可与同中国。义山前后所犯,皆不可恕,宜当窜黜于外。”上曰:“前日所犯,论罚已毕。今虽骑马,其罪何至于放黜?”

○兵曹启:“吹螺赤,最是军中前卒,只试吹角,深为不可。今后试取之时,依旧甲士例,试以骑步射,中一才者乃取。”又启曰:“太平箫差备人等,多年侍卫,无到宿迁转之法。今后自队副用到宿,以次而转,至六品而去官,去官之后成才之人,差行职,仍供其任。”皆从之。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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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御勤政殿受朝,轮对,经筵。始令佥知司译院事李边、吏曹正郞金等,进讲《直解小学》。

○京畿监司许诚,进甘露贺笺。

○宗亲府典签,除出使外任,依议政府舍人中枢院经历都事例去官,因孝宁大君𥙷所启也。

○传旨礼曹曰:

平安、咸吉两道三大朝会及春秋讲武方物朔望进上,限丙辰年,并依甲寅年例施行。

○传旨户曹曰:

平安、咸吉两道贡物及租税,限丙辰年,并依甲寅年例施行。

○传旨兵曹:

前者令咸吉道造阔儿看亏狄哈防御时所用体小轻快兵船,然当迁徙之初,民未按堵,待安业土着,然后造之。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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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受常参,视事。上曰:“婆猪江投降野人,授职乎否?”礼曹判书申商启曰:“时未除职。”上曰:“授以何等职乎?”商启曰:“前此投降者,皆授副司正。”上曰:“今来降者,有千户则授以副司直何如?考前此授职之例以启。”

○吏曹启:“军器监事务烦多,权知直长元额二十,例定内资内赡寺月令四人,本监差备,未能充定,事多迟缓,本监权知,并令还仕。事简军资监权知直长,除出二人,充定内资内赡月令各一人,其未充二人,依广兴仓纛所书员例,以各司吏典去官,行队长受职人定送。”从之。

○吏曹启:“咸吉道吉州,地广人稠,事务烦剧,牧使领军而出,则旷官废事,诚为可虑,复置判官。”从之。

○传旨平安、咸吉道监司都节制使:

海青兔鹘白鹞子角鹰白色皂鹰外,其馀杂鹰,限丙辰年勿进。

○传旨兵曹:

平安、咸吉两道,防御最紧之处,而角弓不完,军器监角弓一千丁,则咸吉首,留后司角弓五百丁则平安道,于农隙输送。

○传旨咸吉道监司:

前降传旨,庆源、宁北两处入居属连向化者,只抄其久远来居,与本国人民无异者。今有申诉者曰:‘或己身向化,或向化人子,与本国人婚嫁者,并令抄之。’以此疑其不分久近,一切抄出。今之所抄,当身向化几户、向化子孙几户、向化年月久近及时抄向化之人,录其大槪以启。

○倭人六郞次郞,使人来进土宜。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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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受常参,轮对,经筵。

○庆尚道兵马都节制使李澄石上书曰:

伏奉教旨,赐臣澄玉父母米豆共四十石。钦此教旨,三复开读于父母之所,父母俱垂涕泣,拜谢上恩而谓臣曰:“臣生逢圣代,优游寿域,眼见子孙,别蒙上德,臣之荣感至矣。今又赐米,赈护老臣之身,泰山之恩惊喜。感饱之情,虽欲上达,臣老且病,无能为也。汝当具悉上达。”臣闻父母之言,仰谢天地之恩。

○传旨:

今后令入朝大小人,上位称殿下,中宫称王妃,东宫称世子,大阙称王府,大君称王子,公主称王女,驸马称仪宾,令公称宰相。

○传旨咸吉道监司:

判中枢院事河敬复献议曰:‘斡木河壁城,与宁北镇相距遥隔,故节制使来在宁北府,空城之时,脱有事变,不得及期往救,须于斡木河壁城,加入三四百户,别置主将,万世长策也。’虽加入三四百户,所耕之地有馀与否及若不有馀,则以本府以西入居人民割属何如?若然则割自何地,止于何地乎?磨勘以启。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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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受常参,视事,轮对,经筵。

○亲传雩祀祭香祝。

○礼曹启:“正朝使从事官回言:‘礼部主客司程郞中曰:“今次帝所,黑麻布二袱、黄白细纻布各一袱,合裹于一油纸,进于阙内时,似不分明。每于一袱,各裹一油纸,无乃可乎?”’今后进献方物封裹时,各色布子,每袱各裹油纸。且进献马诸缘,勿论四节,幷赍马衣油芚草席,实为有弊。气寒时用马衣油芚,气热时用油芚草席。席子结裹所入袱及油芚,长广造作。方物封裹挟板及标栍,以干正木,预先有体造作,临时进排。”从之。

○传旨咸吉道监司都节制使:

本道地面,稽诸古籍,质之众人,画以送之。以道内善画之人传画,藏于使营,又分送于边将等处。

○又传旨本道监司:

阵图,因地理随宜而变,因人心所向而异,故隶习之事,不得预料。以今送《阵图》,察其地理形势及人心所向,或依《阵图》施行,如不得依《阵图》,则随宜可行节目,与都节制使同议以启。’又传旨曰:‘都节使报兵曹:‘滩浅彼人易渡处,以木石塡塞,以防贼路。’其所报之意及塡塞条件,同议以启。“

○传旨咸吉道都节制使:

庆源、宁北两处,须当习射训炼,然当新徙,事务烦多。且民生时未安业,习射日时,随后谕之,其知之。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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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御勤政殿,受诞日贺礼。

○轮对,经筵。

○初,元敬王后绣佛,在杨州桧岩寺,僧徒托佛殿倾危,赍修葺劝文,劝诱中外,无知妇女富商,争占出财,几至万计,上亦赐米布以助之,修治寺宇。至是日称庆讃,大设佛会,士大夫之妻尼僧妇女往观者甚众。僧慧熙着华彩袈裟,坐法堂讲经,妇女僧尼同堂序坐观听,前知郡事李大种及朴东美,亦与坐观听。僧觉圆、信珠、信贤等,作无㝵戏,妇女等称布施,解衣与之。三韩国大夫人安氏亦往,知敦宁安寿山从之,商贾妇女,至有着男服,入宿僧房。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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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御勤政殿受朝,轮对,经筵。

○留后金自知乞免。其辞曰:“臣年六十有八岁,气质衰惫,且因蹇涩,肩臂𤺄痛,加以眩晕之疾,难堪职事,乞免臣职。”从之。

○成均生员方运等上书曰:

臣等窃观天下之道,有正有邪,正者胜,则吾道行而彝伦叙,邪者胜,则异端起而彝伦斁,此古今相乘理势之自然也。盖闻佛者,夷狄之法,非圣人之道也。粤自后汉,流入中国,寖淫于魏、宋,蔓延于萧梁,君臣上下靡然归依,竭财奉事者,欲以倚伏加被之力,依阿拥护之智,绵福寿于天长,建基业于地久,然且祸乱之相寻,年代之尤促,反不如无意事佛者之世道,稽诸史籍,可见。惟我大东,新罗之季,崇信浮屠,营立塔庙,国号裨补,家称愿刹,因循积弊,至于前朝,无大无小,是崇是信,以唱无父无君之教,以成不忠不孝之罪,而坏乱极矣。恭惟我太祖康献大王,顺天应人,肇造丕基,诏厉百司,咸新庶政,考得失于已行之迹,鉴盛衰于已验之符,减革寺社而私度僧尼之禁,著在令甲,一回万古之光明,将为百岁之利泽。惟我太宗恭定大王,体元居正,励精图治,道继千圣,政隆三代,既致升平之治,又回刚断之略,革寺社十置其一,减臧获百有其十,其所以闲先圣之道,去邪说之害,渐民以仁,磨民以义,岐之邪正之途,跻之仁寿之域,虽三王群圣之用心,何以加此!今我主上殿下,法天行健,继离向明,治已至,不忘于兢业;德虽盛,尤乐于讨论,仪刑列圣之懿范,思弘万世之永赖,减臧获、籍官府,营庵建寺,一切痛禁,尚虑僧徒出入闾阎,渎乱纲常,爰命攸司,严加纠察,外而不内,远而不迩,辟异端之功,增光于宗,垂燿于竹帛矣。然而大美不能无小疵,虽当盛治之日,岂无可言之事!谨以目击之弊,仰陈乙夜之览。岁在壬子之春,大设无遮之会,僧徒云合,滨于汉水,经日浃旬,穷奢极侈,幡盖蔽日,锺鼓动地,画天堂地狱之苦乐,示死生祸福之报应。于是无论贵贱男女,率皆企耸观听,都市为之一空,关津为之不通。观其伤财,则积如丘山,用如泥沙。载米于船,投诸江水,暴殄天物,获罪彼苍,所可道也,言之长也。而况情欲之感,莫甚于男女,而信宿于道场,联衽成帷,挥汗成雨,阳为水陆之会,阴成秽恶之风,遂使二南之江汉,不见二南之风化,可胜叹哉!臣等耳之目之,腕叹息,冀达冕旒者有日矣。岂意玆者桧岩之僧,骋其私智,合谋同辞曰:“年前水陆之设,不惟不禁,又从而降香,则释教之兴,正在此举。今玆宝光殿,大妃愿佛挂焉。岁久雨漏,有所不新,难以挂像。”于是托于宗室,达于宫禁,既受府库之谷帛,又受宗室之劝缘,纵横于中外,诳诱于公私,闾阎风靡,郡县雷动,富者则罄竭财产,而称为同愿,贫者又黾勉称贷,而号曰随喜,禾未登场,而先入于髡者之仓;帛未下机,而预归于髡者之箧,富于乡曲,害于州里,其于世道之升降、风俗之转移,非细故也。假令易一榱改数瓦,其为供费,皆民之财产也。汉文惜十家之产,唐宗爱一殿之材,则所当禁绝之者也。矧今桧岩,栋宇凌空,珠金眩目,回栏杰阁,无虑数百,其中岂无一壁挂像之处乎?敢为是说者,诚以凭借此事,兴复其道也。近年以来,水旱相仍,年谷不登,吾民之生,朝夕不继,彼僧之食,丰歉如一。民饥而死者有矣,僧饥而死者鲜矣。不蚕不耕,坐获温饱,虚费亿兆之财,无益毫厘之用,递生骄恣,或游于茶酒之肆;自相夸尚,或相与小民争利,谋营贷财,拥畜妻子,悖清净之方,彰秽恶之行,乃何窥其室者听慈悲之设,而靡不悦从,过其门者闻罪福之言,而亦皆敬信乎?臣等窃为圣朝惜也。不宁惟是,告成之后,或称落成,或称转经,宗室争趋于佛宇,妇女杂沓于周道,信惑寂灭之道,耗蠧国家之财,取笑于当时,贻讥于后世,未必无其兆也。《书》曰:“监于先王成宪,其永无愆。”《诗》曰:“不愆不忘,率由旧章。”盖创业垂统之君,其虑远也深,故其立法也精。矧我太租、太宗排斥之法,布在《六典》,垂训万世,其心思之勤、制度之密,建天地而不悖,俟百圣而不惑。伏愿殿下善继善述,慎终如始,守此之法,坚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时,荡除夷法,勿使作新,人其人火其书,期以岁月,待以自毙,则道无二致,国无异俗,大伦既正,大道常行,人知忠君孝父之为先务,不知饭佛斋僧之为何说,于变之治、风动之化,可指日而待矣。臣等闻人主一身,四方之表;人主一心,万化之源,而况法者为国之大柄,信者人君之大宝也,此柄一摇则四方之表不正,此宝一失则万化之源不清。伏愿殿下,特留宸念,益坚一心,使是法如日丽天,使是信如水行地,区分玉石,昭辨薰莸,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则咸曰大哉王言,又曰一哉王心,下民昭知莫犯,官吏守之不疑,台谏赖之而清化,殿下因之而垂拱矣。夫继世守文之主,躬行正道,以训示子孙,其末流犹入于邪迳,况示之以非法乎?此而不禁,比如投薪救火,扬汤止沸。臣恐异端之教,日新月盛,惟玆臣庶,随风而靡,不经数岁,祖尚虚无,耳闻目见,皆非旧物。万代之后,谓方今为何如时乎?可不寒心哉!昔魏太武诛沙门,唐太宗汰憎尼,今殿下以尧、舜之资,抚亨嘉之运,语德则唐、虞未为远,论治则成、康不足方,而今所为,更欲处魏武、唐宗之下乎?伏愿殿下,远遵古制,近守家法,爱惜嚬笑,敬慎动静,以慎观听,以定趋向,功加于时,德垂后裔,于计为长,岂不幸哉!臣等萤窗末学,幸际昌期,伊志颜学,非曰能之,辨是与非,谁无此心!每念此徒有累于盛治,如蝃𬟽之于泰和也。趑趄嗫嚅,遂至于此,疚心如狂,不觉发言,敢披情恳,仰渎聪闻。伏惟殿下,廓日月之明,恢江海之量,万几之暇,特垂睿览。

上曰:“尔等之言是矣。然桧岩非创于今日,特修葺而已。尔等所谓托于宗亲之事,非予所知。”

○礼曹启:“向化侍卫倭、野人入接家舍,今后以属公家舍及空闲家舍给之,若无则大路左右旁空闲行廊,量其人口多少,或二间或三间,令缮工监修妆给之,以为恒式。”从之。

○传旨全罗道监司:

佥知中枢院事金裀为济州牧使时,捕獿子六只,使之驯扰,传付今牧使李鹏而来,不可专人出陆。若有人来,用心喂养,出陆放于草盛岛串,毋或使人擒捕,务令孶息。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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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受常参,视事,轮对,经筵。

○集贤殿副提学偰循等上书曰:

窃闻浮者,本方外之教,理国家者所不取也。其无父无君,惑世诬民,固前贤之所详论,而殿下之所灼知也,臣等玆不敢赘,姑以管见,仰渎天聪。窃惟往者狂僧,欺诱愚俗,浚民膏血,群聚汉江,设水陆会。于是上自巨家大族,下至闾巷妇女,瞻奉施舍,惟恐不及,伤财败俗,莫此为甚。有司不敢言,国家不之禁,转相滋蔓,以至今日,益无畏惮,因缘贵显,将欲重创桧岩,钱谷货币,不可胜计,其弊尤甚于往日者万万矣。方今西南之民,并罹饥馑,朝夕嗷嗷,不厌糟糠,肯将穷民口中之食,以资游手之徒哉?夫桧岩为寺,近在郊关之内,僧徒之不谨,以累其教者,聚为渊薮,自古而然。纵未遽毁,因而不葺,以待湮废可也,何必增饰侈丽,复唱其教乎?臣恐自玆以往,举国民庶沦胥以入,而不自觉也。此而不禁,安知后日不有甚于此者乎?窃见前日成均馆生具悉所闻,上达冕旒,是虽狂简,间有不合于绳墨,然其词旨恳恻,出于至诚,其所以排斥邪说,扶持世道之意,良可尚已。伏望殿下,优加听纳,虽不能永绝根株,申命有司,姑停补理,庶熄异端之狂诱,以除百姓之蠧耗,吾道幸甚,斯民幸甚。

上曰:“此寺须当修葺,予以为此不必上书之事也。”循启曰:“佛教之非,是殿下之所灼见,臣何容赘?但今年南方人民,阻饥者颇多,肆令监司,仍等赈济,而干事僧徒持劝文横行,诚可虑也。况桧岩近在京城之侧,举嬴如此,而不使禁之,则遐方之民借口,而耗蠧民财者,将自此而起矣。伏望听其馆生之言,幸甚。”上曰:“尔等之言,予已知悉。”

○传旨内资寺:

今后健元陵亲行别祭日,饭开庆寺僧人,永为恒式。

○倭人宗彦七请图书,令承文院议之。都提调黄喜等议:“宗彦七各自有土有民,当给之。”许稠议:“一家兄弟,俱受图书,固无前例。以兄贞盛所授图书,可以往来,既给其兄,又给其弟,似乎轻易启。”从黄喜等议。

○礼曹判书申商启曰:“凡人为继母服三年之丧,古之制也。况继母长养义子如己子,子亦事继母如亲母,而独于服丧,异于亲母,于风俗似为浇薄。愿从《洪武礼制》与《文公家礼》,服三年之丧。”上曰:“圣人制为丧制,或以情为之,或以义为之。为继母者,自少儿时长养,则母谓义子如己子,子谓继母如亲母,服三年之丧,合于情义。若其父于晩年,得继母而死,其子与继母告官争讼者,比比有之,服三年之丧,于情义甚为不合。圣人为继母制三年之丧者,制为此法,以示其民,则人知继母之重,服其丧矣。此则以义为之者也。然凡其制礼,酌人情为之,然后行之者众矣。为继母服三年之丧,于予心以为不可,但于宴饮婚姻等事,不与焉可也。”商又启曰:“本国冠婚之礼,皆不行之。冠礼则虽未尽行,犹有其风,若婚礼则男归女家,甚为未便。愿从古制,为亲迎之礼。”上曰:“亲迎之礼,法之至美者也。然男归女家,本国行之久矣,未易改也。太宗之时,欲行亲迎之礼,臣僚闻之,多为忌惮,或迎小儿以为婿,其恶之如此,难以行之。惟王室行之,则下之有志者,观而化之,理之必然。今后王子王女行亲迎之礼何如?磨勘以启。”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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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受常参,轮对,经筵。上曰:“馆生与集贤殿俱上书,请禁重修桧岩,辞甚恳至。然营庵饭佛,其来已久,肆我太祖、太宗,于衍庆、兴天、觉林等寺,或设法筵,以奉其教,予亦于讲法之寺,有时乎赐香。况桧岩,太祖所信重,且大妃愿佛挂焉,岁久倾圮,孝宁大君思欲重修,告其所以,予赐谷帛若干,以资供亿。僧徒因此劝诱愚俗,广聚财货。是虽非予所使,人必以予为愆,等是公议所不免,宁出府库钱财,以供佛事何如?”都承旨安崇善等启曰:“殿下何有此教?僧徒于劝文,受一宰相之名,尚能诳诱中外,浚民膏血,无所不至,倘殿下亲供是事,则是助扬声势,兴复其道之一大机也。民将曰:‘以国君之尊,尚且如此,吾等盍亦竭财奉事,以修后因乎?’末流之弊,将不可复遏。矧今殿下斥异端尊孔氏,斯道之明,焕如日月,当是时,亲供饭佛,则臣等恐九仞之功亏于一篑也。愿殿下勿生此意,永肩一心。”上曰:“饭佛斋僧,有何过哉?”崇善启曰:“圣上过愆,无逾于此。以异端杂于圣明之朝,岂特今日之失!伏愿留意。”上曰:“已知之矣。”遂停之。

○传旨户曹:

愚民等不顾节气早晩,欲待雨播种,以致失农者多矣。除待雨,促令播种,已播种处,以时耘耔。

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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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受常参,视事。上问:“今当农月,旱干似甚,何时祈雨?”礼曹判书申商启曰:“姑待二十日不雨,则可祈也。”上曰:“终岁雨旸时若,斯为上矣。早旱则莫如及时播种,前冬冱寒太甚,其麰麦之冻伤也。春来势将勃然,近日旱甚,意其枯槁,若二十日之前下雨,则其将稔乎?”申阿启曰:“鄙曰:‘每月上下弦日必雨。’须待二十三日不雨,然后祈之可也。”

○大司宪卢闬启曰:

前者尹敬童离异之事,须待汉城府移文,然后可行也。其弟铃平君尹季童,乃令兄弟各出家僮三四名,率至兪兴俊家,胁出其兄,其兄闭门不出,先缚其奴,督出其兄,委诸奴家,全不恤养,令本家奴婢守之,使不通于兴俊之家。及乎本府之核也,移置孝童之家,然其饮食,不与同甘苦,殊无骨肉之情。彼前日别无怨恶之时,尚不相好,矧今以兄之故,各受罪责,其含畜忿怨,必至太甚,敬童将焉置之?

上曰:“其弟等既受不睦之罪,庶可悔过,而罔有悛心,当加纠理。然此非国家之大事也,何强从而致虑乎?”左议政孟思诚启曰:“敬童寄食弟家,其生可惜,还置兴俊之家何如?”上曰:“兴俊不畏邦宪,渎乱婚礼,既以罪之,今又还之,于义不可。”

○亲传望祭香祝。

○轮对,经筵。

○命右承旨郑苯曰:“左议政孟思诚启曰:‘敬童,宜置兴俊家。’然此不可。兴俊贪财嗜利,不备婚礼,其罪甚重,今若还之,是成兴俊之欲也。予闻兴俊曾无悔悟,欲还敬童,请托权势,予甚恶之。大司宪所启敬童置处之事,举论所因,即招宪府而问之。”持平权蹲来对曰:“观其义禁府文案,鞫问之时,尹孝童供称:‘兄敬童财产奴婢,各自分执。若结婚强族,将必见夺,肆娶于其家。’本府劾问财产置处之时,因其奴婢之言,乃知季童胁辱其兄之事。季童特蒙圣恩,不受罪责,宜当悔过感德,而乃至于此,甚不可也。”上曰:“季童等不宜复加罪责,其财产则理当推核。”

○忠清道沔川人具洁,将赴防宁北镇,未至,死于高原境上,其妻徐氏闻讣,即断发哀号,欲向其地,率二婢徒走三十馀里。洁妹前知郡睦济之妻,追及中途,以备马治妆,挽留二日,徐氏乃叹曰:“良人不幸客死远方,敛殡之事,谁其尸之?愿抚棺尸,以写忧怀耳。”遂行至京师,族人皆曰:“千里奔丧,非妇人之事也。”强止之,但遣其奴,奉柩以还,葬于其乡。筑庐墓傍,遂居之,朝夕哀号,邑人叹服。邑宰转报监司,移文礼曹,礼曹启:“禁守坟,赐米十石。”从之。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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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王子生,即永膺大君琰也。

○黄海道监司金孟诚、庆尚道监司辛引孙等,进甘露贺笺。

○领议政黄喜等,以王子诞生进贺,命除礼。

○命都承旨安崇善,议于领议政黄喜等。一。“前贤论遗像曰:‘傥阙一毛,则非真也,莫若不画之为愈也。’肆予于文昭殿,排设位版,以安先灵。以其古文昭殿,奉安太祖睟容,欲移于平壤,议诸卿等,皆曰:‘唯一睟容,若安于远处,则或失或毁,诚可畏也。如或失毁,则后臣安知圣颜乎?’予闻而始省,果非此像,后嗣何凭,而见先王之颜乎?且历代帝王画像,以贻子孙者有之,予亦欲画真,何如?画则须及年富。”佥曰:“孔子与晦庵,皆有遗像,上教允当。”一。“济州监牧官,择其处子弟之能知马者而差遣之,今闻作弊颇多,欲遣朝臣,何如?”佥曰:“依前例,以三邑守令兼差,如有不可,则差遣朝官为便。”上皆从之。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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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司宪府持平权蹲启:“桧岩僧徒,思欲修葺其寺,燔瓦之际,国家给米以助,僧徒因此广占民财,谋欲大办佛事。其财力出自民间,不可不禁,况今年饥馑尤甚,雨泽愆期,不紧营缮,宜当停罢,彼僧徒不顾大体,恣意为之,本府思欲禁止,第以国家给米,未可擅自禁断,欲启而后禁之。”上曰:“予已知悉,减损办设,予将告于孝宁。”

○命都承旨安崇善,往议政府,与本府堂上、六曹参判以上,议良妾子承重之事。领议政黄喜等议曰:“其母系非工商,而身无淫行,又非恣女,则许为宗子可也。”刑曹左参判崔士仪等议曰:“本国之俗,严其嫡妾之分,当时世家,未见有妾产承祀者也。以无嫡子,舍其母弟之子,反立妾产,以主宗祀,不合于本国之俗,当以母弟之子为后。”礼曹左参判权蹈议曰:“宗子无后,立其母弟,无母弟,则立妾产之长者,礼也。《婚义》曰:‘卿大夫一妻二妾,以广继嗣。’以此观之,虽无嫡子,若有妾产,则不可谓之无后也。虽有母弟,而妾子之承重明矣。然千里不同风,五方皆有性,故天下有事同,而势异者多矣,固当因其势而移导之,必欲一一比而同之难矣。《礼》曰:‘修其教而不易其俗,齐其政而不易其宜。’盖谓此欤!今大小人之妾,有良贱焉。其贱者姑置勿论,其所谓良者,与礼所云侄姊不同,侄姊分虽嫡妾,世系则无贵贱。今之称良者,等级非一,有虽非衣冠阀阅之裔,而有上下内外之别者,有虽无上下内外之别,而世为平民者,有身非贱而与贱不异者,至若驿吏补充军,亦通谓之良。本朝甄别族属,习俗已久。衣冠阀阅之家,舍母弟之子,而立其妾产,虽有上下别内外者之子,犹以为不可,况如与贱不异者之子,槪谓之良人而立之,其肯宗而敬之乎?不独不为一族之所宗,其祖考之心,亦未可知也。孝子不死其亲,立宗所以尊祖。若原祖考之心,不享于正嫡次子之孙,而安享于扁卑之孽乎?苟或不安,如不祭也,岂事亡如存之意也?亦岂尊祖之义也。且今无后者之妾子,传其财产,而能保其门户者盖寡,以其源浅而流薄也。殆有甚焉,父在而以为之子犹可保也,父殁之后,讼之于官,以某人某言可以为证,某事某条,足以为验,遂决而为之子者多矣。呜呼!是可保其为子,而承其宗祀乎?神不歆非类,如或非类,祖考其享之乎?虽曰续宗,实则绝之也。臣前所谓事同而势异,不可比而同之者此也。有曰‘舍其妾产,而立其母弟之子,彼将祢其父,而宗子不得附庙,是厚旁支,而薄正统也。’是不然。礼,宗子无后,以支子后之,后之云者,为之子也。为之子则祢其所承,而为所生父母降服,古礼明白,无可疑者。然本朝宗法未行,立后之礼,人或有莫能知者,今欲尽从古礼,则如臣前所陈,势难卒变。臣愿稽古礼,而酌时宜,以正嫡子孙,立以为后,而使之承重,则上可以续宗,而尊祖之义明,下可以顺俗,而敬宗之礼著,庶不戾于不易俗、不易宜之礼,而宗族和睦,人伦厚矣。然此特论人臣之礼耳,若乃君上之礼,自有历代已行之规,不必更论。”上曰:“后日亲启。”

○建州卫都指挥李满住,移牒江界府,其一,搬取原赏米二十包也;其一,请还本卫逃走男妇七口也。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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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传旨礼曹:

婚礼,三纲之本,正始之道,故圣人重大婚之礼,制为亲迎之仪。而本国风俗,男归女第,其来已久,人情安之,一朝使之猝变,则习俗因循,必生厌惮,不可勒令举行也。自今王子王女昏姻,一从古制,以谨正始之道,其亲迎仪注,酌古宜今,详定以闻。脱有士大夫之家,亦欲行之,则不可无仪注,并定以启。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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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忠清道监司李孝仁、都节制使李皎等,进甘露贺笺。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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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御勤政殿受朝。

○定咸吉、平安道各官土官东西班资阶。咸兴府东班:正五品通议郞,都府司少卿。从五品奉议郞,典礼司使、营缮司使、迎送令、掌膳署令、典宾署令。正六品宣职郞,都府司丞。从六品奉职郞,仁兴部令、义兴部令、礼安部令、智安部令、信平部令、诸学院丞、司仓署令。正七品熙功郞,都簿司注簿。从七品注功郞,营缮司注簿、迎送署注簿、掌膳署注簿、典宾署注簿、典酒署令、司仓署注簿。正八品供务郞,迎送署直长。从八品直务郞,掌膳署直长、典宾署直长、司狱署令、司仓署直长、医学院丞。正九品启仕郞,营缮司录事。从九品试仕郞,仁兴部录事、义兴部录事、礼安部录事、智安部录事、信平部录事、典酒署录事、司狱署丞。西班:正五品建忠队尉、镇北卫,一领司直一。从五品励忠队尉,二领司直一。从七品守义徒尉,一领司正一、二领司正一。从八品效勇徒尉,一领副司正二、二领副司正二。庆源府东班:正五品通议郞,都监司徒卫。从五品奉议郞,掌礼司使。正六品宣职郞,都监司副尉。从六品奉职郞,典学署丞、典厩署丞。正七品熙功郞,都监司典录。从七品注功郞,支应署注簿、工作局注簿、典客署注簿。正八品供务郞,支应署直长。从八品直务郞,典食署直长、典客署直长、典禁署丞、司医局丞。正九品启仕郞,支应署录事。从九品试仕郞,工作局录事、典食署录事、典客署录事、典酝署录事、典禁署副丞。西班:正五品建忠队尉,柔远尉一领司直一。从五品励忠队尉,一领司直一、二领司直三。正六品建信队尉,一领副司直一。从六品励信队尉,一领副司直二、二领副司直三。正七品敦义徒尉,一领司正一。从七品守义徒尉,一领司正三、二领司正五。正八品奋勇徒尉,一领副司正一。从八品效勇徒尉,一领副司正四、二领副司正五。宁北镇东班:正五品通议郞,都检司都尉。从五品奉议郞,注礼司使。正六品宣职郞,都检司副尉。从六品奉职郞,掌学署丞、典仓署丞。正七品熙功郞,都检司典录。从七品注功郞,支候署注簿、营造局注簿、待宾署注簿。正八品供务郞,支候署直长。从八品直务郞,掌食署直长、待宾署直长、掌禁署丞、掌医局丞。正九品启仕郞,支候署录事。从九品试仕郞,营造局录事、掌食署录事、待宾署录事、掌酝署录事、掌禁署副丞。西班:正五品建忠队尉,怀远卫一领司直一。从五品励忠队尉,一领司直一、二领司直三。正六品建信队尉,一领副司直一。从六品励信队尉,一领副司直二、二领副司直三。正七品敦义徒尉,一领司正一。从七品守义徒尉,一领司正三、二领司正五。正八品奋勇徒尉,一领副司正一。从八品效勇徒尉,一领副司正四、二领副司正五。吉州:正五品建忠队尉,镇封卫一领司直一。从五品命忠队尉,二领司直一。从七品守义徒尉,一领司正二、二领司正二。从八品效勇徒尉,一领副司正二、二领副司正二。平壤府东班:正五品通议郞,都府司都府。从五品奉议郞,都府司副都府、军器署长、典宾署长、正设局长、将作局长、大兴部使、隆德部使、隆兴部使、川德部使、兴土部使、典礼局使、营作院使。正六品宣职郞,都府司丞。从六品奉职郞,典宾署丞、正设局丞、典礼局副丞、营作院副使、都津署丞、东面都监副使、南面都监副使、西面都监副使、北面都监副使、儒学院副使、医学院副使、律学院副使、典酒署令。正七品熙功郞,都府司注簿。从七品注功郞,军器署注簿、典宾署注簿、正设局判官、将作局注簿、典礼局判官、营作院判官、都津署注簿、典酒署丞、陈设署丞、大仓署丞、掌膳署令、大盈署令。正八品供务郞,典宾署直长。从八品直务郞,正设局直长、将作局直长、营作院直长、都津署直长、东面都监直长、南面都监直长、西面都监直长、北面都监直长、医学院直长、典酒署直长、陈设署直长、大仓署直长、掌膳署丞、大盈署丞、司狱署令。正九品启仕郞,典宾署录事。从九品试仕郞,正设局录事、儒学院助教、律学院录事、典酒署录事、掌膳署录事、司狱署丞、掌漏署挈壶正。西班:正五品建忠队尉,镇西卫一领司直一。从五品励忠队尉,一领司直一、二领司直一、三领司直一、四领司直一、五领司直一。正六品建信队尉,一领副司直一。从六品励信队尉,一领副司直一、二领副司直二、三领副司直二、四领副司直二、五领副司直二。正七品敦义徒尉,一领司正一。从七品守义徒尉,一领司正一、二领司正二、三领司正二、四领司正二、五领司正一。正八品奋勇徒尉,一领副司正一。从八品效勇徒尉,一领副司正一、二领副司正二、三领副司正二、四领副司正二、五领副司正二。宁边:正五品建忠队尉,镇边卫一领司直一。从五品励忠队尉,二领司直一、三领司直一。正六品建信队尉,一领副司直一。从六品励信队尉,二领副司直一、三领副司直二。从七品守义徒尉,一领司正一、二领司正二、三领司正三。正八品奋勇徒尉,一领副司正一。从八品效勇徒尉,一领副司正一、二领副司正三、三领副司正二。义州:正六品建信队尉,镇疆卫一领副司直一。从六品励信队尉,二领副司直一。从七品守义徒尉,一领司正一、二领司正一。从八品效勇徒尉,一领副司正一、二领副司正一。

○礼曹启:“典乐署乐工乡唐乐共一百九十名,而递儿则只是乡乐八、唐乐八。因此取才入格者虽多,不得授职者过半矣。今后唐乐人一年,乡乐人一年,相递受职。”从之。

○礼曹启:“今当农月,雨泽愆期,将来可虑。乞依古制,修沟壑、净川陌,审理冤狱,赈恤穷乏,掩骼埋胔。”从之。

○上曰:“今年疫疾颇多,与前岁何如?且人之死者,较于前岁何如?”都承旨安崇善启曰:“臣观东西活人院文案,病人不及于前岁远矣,人之死者,亦少焉。”

○工曹参议张友良上书曰:

顷蒙庆尚道水军处置使之命,窃见事有未便者,谨列于后。一。船军寄命水上,一遇倭贼,追西逐东,死而后已,人之穷厄,莫甚于此。大抵役人丁则视户籍,定赋役则视田籍,守令之责也。凡当筑城营缮工役之兴,监司汎定某州几名、某县几名,各官守令以有限人丁、有数所耕,何从而得充其数乎?不得已而延及于船军户,子当骑而父役他事,弟当番而兄赴他所者,比比有之。愿自今受敌初面庆尚道各官船军户数所耕,别抄成籍,纳于监司之营,监司当出军之日,按考其籍,船户多则减军数,船户小则加军数,悉蠲船户所耕贡赋外杂役。一。谷浦兵船之设,所以备敌御侮也。方今倭寇臣伏,络绎来朝,议者谓升平无事,凡有土木之役,皆以船军为之,或三四日、或五六日之程,使之就役,连旬逾月,阙于赴防,臣窃谓甚不可也。倭贼强狠忘命,乍臣乍叛,且其所居密迩我境,烟火相望,朝出夕来,往返无常。倘有横逆之心,乘虚突入,则虽飞报四出,兵不及期矣,将帅虽能,谁与制之?况兴利倭人六百馀名,恒居乃而浦,而左道富山浦亦然,此皆门庭之寇,变在几席之间。是则以为无事,而不戒备乎?愿自今当领船军,鼓角及闻,营田、燔盐、造船、炒铁外,勿使他役,专为守御。一。口传赴防军官,皆以前衔,久戍边圉,或十年或二十年,甚者几至三十年,役役勤劳,不顾家事,其情可惜,其功可赏。叙用之法,虽在令典,未有实效,徒为文具而已,至若京中,诸都监别坐,才满一周则叙用,其为口传一也,而独于外方藩屏守御者,未蒙功赏,诚可悯也。愿自今各道赴防口传军官,考其仕历年月久近,依个月例,到多者加资叙用,以赏有功,则久而不怠,劳而无怨,见敌勇战,犹恐或后,而乐于效死矣。

下兵曹议之。兵曹启曰:“赴防军官叙用之事,已载《六典》,申明举行。船军户数所耕成籍,监以各官船户多小,出军之事,势难举行。所耕贡赋外,杂役蠲除之事,严加考察。船军除土木之役,专委守御之事,依上书施行。”从之。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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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受常参,视事。上曰:“今来李满住之书曰:‘本土人七口逃归。’未知何人乎?若实是彼人,还送何如?”礼曹判书申商启曰:“前来七人,其三唐人也,其四彼人也。彼人曰:‘我辈计活艰苦,未得聊生,肆就求衣耳。’傥今还送,是绝后来归附之心也,岂复有归化之人乎?然臣谓虽留之,无益于国,待彼奏请,还送为便。”上曰:“然。”

○传旨功臣都监:

功臣嫡长子,于嫡室无子,良妾有子,其良妾子,许属忠义卫。其中工商之女与恣女补充军驿女所产,则临时取旨施行,永为恒式。

○传旨礼曹:

今甲寅年亲试文科一二三等,并称乙科武科。一等称乙科,二等称丙科,称号不同,磨勘以启。

○以旱禁酒,从宪府之请也。

○对马岛越中守宗资茂使人来,礼曹议:“资茂,前此不相通信人也。其使人,勿使上京,令留浦所,贸其所持之物,首领官馈而还之。所进诸木则并皆枯槁,言于客人曰:‘今后除楮根,赍种子而来。’除回奉。”令承文院议之。都提调黄喜等议:“资茂前此虽无通信,居于邻境,使进土宜,固宜接待于京中也。且所献楮根虽枯,进上之礼,不可不答。”从之。

○承文院启:“倭人道性子、井大郞、伊也二郞等,去癸丑年妆船回礼使李艺者也。今道性子、井大郞来,请赐道性子绵䌷二十匹,井大郞米豆共二十石,其未出来小大郞、伊也二郞等赏功之物,随后有来往人,量宜赐送。”从之。

○咸吉道监司都节制使启:“今承传旨,防滩之事,力役多重,不可为也。但贼人过涉滩水之中二三处,椓杙以有枝之木,顺流挂之,则撤去而后,乃得过涉,故来往不易,姑于贼人过涉要害处,依上项防塞试验。”从之。

○汉城府启:“工曹所纳外方贡皮及诸道倒损牛马之皮,并令著税纳之。工曹每当无税牛马皮炼熟之时,亦令著税,以授其匠,以凭后考,其他各司所纳牛马之皮,亦依上项例施行。”从之。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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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以仁,为崇禄慎宜君,㝐崇禄谊城君,赵璿汉原君,洪海唐城君,边孝顺柔川君,安寿山知敦宁府事,禹承范开城留后司副留后,金孝贞艺文提学,郑麟趾吏曹左参判,崔士仪刑曹左参判,金孝诚工曹左参判,洪约中枢院副使,洪理同知中枢院事,柳思讷仁寿府尹,元闵生仁顺府尹,金益精庆昌府尹,赵从生汉城府尹,尹璠吏曹左参议,权复吏曹右参议,辛引孙兵曹左参议,金世敏工曹右参议,郑中守佥知中枢院事,崔庵司谏院右正言。

○咸吉道从仕人等上言:“欲受还上于京中,秋成还纳等所居之官。”户曹请依《六典》不许,上曰:“咸吉道近来以使臣支待及筑城移镇等事,民人艰苦,姑从之。”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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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兵曹启:“济州牧子等,公私屯牛马,或亲自盗杀,或党他人宰杀,因此息日减,将来可虑。限盗杀寝息、风俗归正、马匹蕃息之间,牧子不能看守,盗杀马匹,以岁准之马,依数征之。”从之。

○兵曹启:“盗杀箭串牧场本宫牛三只、私马一匹,已令牧场差备官员率养理马等,每夜巡行场内,检察杂人。然其牛马之贼,未易捕获,或三日或五日或十日,不定其期,加送诸员,令其官员率领豆毛浦、麻田浦、广津江边及峩嵯山、中良浦、踏深等处,出其不意,每夜巡行捕获。又令直宿兴仁门、东小门、水口军护军五员等,待其平明,搜其可疑駄载之物,有能捕获者重赏。”乃命与司仆提调同议以启,佥曰:‘可矣。’又议未尽条件:“一。无时发遣入番镇抚,检其官员养理马巡行勤慢。一。场内除农民外,禁其闲杂横行之人。散在场外近地新百丁,并黜五六十里之外。一。场内牧养公私马养理马等,或潜隐乘駄,或偸取放卖,托以遗失逢贼。今后偸取放卖者、潜隐乘駄者,依律科罪,有能捕告者充赏。”从之。

○传旨兵曹:

南山内外面、白岳山、毋岳山、成均馆洞、仁王山松木稀疏处,种柏子橡实等木。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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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江原道监司赵赉,进甘露贺笺。

○传旨承政院:

今后文昭殿亲行别祭时用牛,以为恒式。

○庆尚道监司,进前副万户朴宽德欲知岛所得之物三枚,色红,长三寸,广一寸许。上曰:“诚奇物也,但生长未久,故体质软弱,久则将为珊瑚树矣。”

○兵曹启:“武科一等、春秋武艺都试武经讲习一等、军功卓异,加等受职人等,前仕并不通计,则有乖于武艺讲习劝励之意。自今特旨加等受职人外,各以才艺加等受职人,并令通计前仕,以劝炼才。”从之。

○倭人宗彦次郞使人请米。礼曹启:“此自今通信人也,且不载书契,而但以使人之言,给米未便。令其监护官,对以难告礼曹之意。”从之。

○礼曹启:“投化人金山生等,江界府别下里,随母移居于甲山之地,又移于三豆万之地,被掳红军,入归辽东居之。死后移居南河之地,又移居李满任卫下,四年后,率其妻其兄,愿侍卫本国,既是本国之人,从自愿留置京城,依金自还例施行。”从之。

○庆尚道闻庆县火关山,产水精石,邑人金仁寿多私采以卖,令本道监司推劾以闻。

○兵曹据咸吉道监司关启:“咸兴以南,全失农业,今当绝食。洪原以北,农虽稍稔,前冬再兴筑城之役,今春造筑三处壁城,连年裹粮,糜费殆尽。且因入居人民困苦,下番甲士则聚会非难,若去官作散人及内禁卫甲士、朝士率丁、诸处伴倘,必差人搜检,乃得见出,非徒一道搔动,恐其将失农业。观其防御之事,虽彼人成群而来,庆源、宁北两处正军除杂故,俱是一千,不为不足。上项人等,待其秋成推刷赴防,姑令专事于农业。”从之。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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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视事。上曰:“今年气,何道尤甚?”礼曹判书申商启曰:“庆尚道尤甚。”商仍启曰:“农桑虽国重事,然不可刻迫而督之也。若以刻迫而督民,则反为废农。”上曰:“此事曾有言之者,卿言是也。然观农,不可无也。”商启曰:“举大纲而使民事不缓可也。徒为刻迫,则废农矣。”上曰:“然。”又启曰:“今禁苗种,百姓间有闷之者,苗种之禁,殆不可。”上曰:“无乃惰农自便之计乎?”商启曰:“土田数少者,则苗种之禁然矣,土田数多者,则苗种不可禁矣。田多之民,以耘耔为难,若不及锄治,则苗弱草盛,终无西成之望,故田多者,必欲苗种也。”上曰:“然。”

○上曰:“予初以为王子生二七日后,于五月初一日,欲亲行文昭殿别祭,今更思之,王子之生未久,胎尚在宫内,未可亲行,卿等议启。”都承旨安崇善启曰:“大抵事神,心有所嫌,则不可行祭。莫如姑停,待来五月十五日行望祭也。”上曰:“然。”

○教刑曹:“京外婢子孕儿临产朔与产后百日内,勿令役使,已曾立法。其夫全不给暇,仍令役使,不得救护,非徒有乖于夫妇相救之意,因此或致陨命,诚为可恤。自今有役人之妻产儿,则其夫满三十日后役使。”

○传旨户曹:

外方各官救荒杂物,不顾年之丰歉,徒使多费,因此民力劳瘁,所备之物,积于无用。自今随其丰歉,新旧间可救之物,量宜畜聚,仅使免饥。

○吏曹启:“马政,军国重务。各道监牧官,令二品以上荐而差之,独良马所出济州监牧官,自岁辛亥始用土人差之,非徒别无成效,反有作弊之事。勿差土着人,以明习马政有才干一人差遣,仍令检察兼监牧济州判官、旌义、大静县监等勤慢。”从之。

○建州卫都指挥李满住管下,百户张交河、柳布子、领家王安弹等逃来。礼曹启:“依一时出来唐人例,给其衣服笠靴,还送平安道,待李满住来推,授以送之。”令议政府诸曹议之。领议政黄喜等议:“依礼曹所启施行。”参判沈道源议:“已曾上来,姑留京中,待其强推更议。”判书崔士康等议:“非天寒时,除给衣服笠靴还送。”启从崔士康等议。

○礼曹启:“忠清道鸿山人前司正卓熙正断指,以疗弟熙卿急疾,慰悦亲心,其志可尚,叙用。”从之。

○咸吉道监司都节制使,议阵法以启:

大抵战斗之兵,各有长技,彼以所长,我用彼之所短而攻之,乃能制胜。弓矢,野人之长技,我但以弓矢应之,故凡与野人战,未至大捷。且野人布阵,鸟散云行,不成行伍。彼众我寡,务以围把;彼寡我众,随形欲退,依木附石,竞发强弓,我军蜂屯蚁聚,迎中贼矢,人马多伤,此兵法所忌。出军行兵、进退坐作,依阵说,及其遇贼,中翼角一通,青白二麾指前鼓动,则左右翼旁出,疏其行伍,如云蒸鸟散,立如雁行,张其左右,势若围之,三人为伍,一人持防牌带剑,一人持枪,幷佩弓剑者听一人佩弓矢带剑。每三队间一火㷁,以三人伍,防牌一人、火㷁二人。更相连放贼若散立,依木石而斗,角一通麾伏鼓动,则持防牌者下马,持弓枪二人亦下马,在防牌之后。鼓急则持防牌者,疾走而进,在后二人亦走而进,弓枪迭用,则贼不得依木石而固。及其背走,左右齐进急击。贼若骑马而奔,我亦骑马而追之,闻金则止,鼓角复动,则进而复斗,凡中翼鼓角之声、旗麾之节,左右翼应之。每战须有奇兵,出其不意,或邀其前,或绝其后,或左右奇正相生,掎角相从,常使兵知将意,将识兵心,投之而往,如手使指,则人自为战,要在主将常时炼习。

传旨本道监司:

今所启阵图,以地势及彼敌长技,布置制作,然北道山形地势,殊异他方,主将临敌制胜之策,难以度,然五伍之法,古今之所重也。今以三为伍,阵法:“须以五人得意者结其心,当战时一人有急,则四人为援,二人有急,则三人为援。”鸟云阵,全为山川险隘,不得成列处用之,故听主将临时看地势指挥,疏其行伍,布散御敌,人自为战,胜负进退之间,不失其伍,各复其局,暂无破阵失卒之虞。三人为伍则结阵行阵,亦以三为伍乎?若结阵行阵时,以伍为伍,而只于接战时,以三人为伍,则失伍离次,似乎杂乱无统。今只启接战时事,而不论结阵之法,幷其结阵之法,磨勘以启。且庆源、宁北镇,防御紧要之处,不可以一时之弊停其习射也。然如今力农之时,聚其新徙之民,使之肄习,则恐或耕耘失时,不得安心土着,观其时势,使之农事武艺,并不虚疏。

○咸吉道监司启:“庆源、宁北府,勿论正军,漏挟男丁十五岁以上,远近往来及耕耘樵菜出入之时,皆佩弓矢,卒有贼变,即使应敌。定以日限,限后不佩者,比宿卫人兵仗离身者,笞四十律论罪,再犯者加一等,三犯者定为庆源船格军,以惩后来。上项两邑居民十岁以上男子,亦令家长备给弓矢,自幼至长,使之炼习。”令兵曹与三议政河敬复、沈道源等议之。佥议:“皆如所启施行,但入居之民,新徙之后,未至阜盛,而弓矢定限自备,违者论罪,则将不得安静土着,姑除定限,勿论角弓木弓,听其自备,违者并依违令律,其中以情状轻重,随宜减等施行。”从之。

○兵曹据咸吉道监司关启:“麿乙好里住居南豆乙亏狄哈阿罗使人,言于宁北镇节制使曰:”意欲顺命。“节制使答曰:”他馀我国境内之人,率皆诚心投顺,汝等独不归顺,作耗于庆源府已三度矣。且杀害归顺本国童猛哥帖木儿。以此观之,可行兵而问罪也。然何算汝等,而兴兵致讨乎?今后毋或如此,而诚心归顺,则当使之永永安业矣。“所答之言,似乎夸大。若更来言,则今边将自以其意答之曰:”归顺者护之,无礼者罪之,是乃国家之大义也。汝等已往之愆,不可追论,悔过自新,诚心归顺,则其厚待也无疑矣。无礼则后悔何益!“从之。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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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永柔县监权绳、知礼县监金成鼎辞,引见曰:“近来连失农业,恒产不足,犯令者必多。尔等往就乃职,慎刑劝农,以厚民生。”

○上曰:“三纲,人道之大经,君臣父子夫妇之所当先知者也。肆予命儒臣编集古今,幷付图形,名曰《三纲行实》,俾锓于榟,广布中外,思欲择其有学识者,常加训导,诱掖奖劝,使愚夫愚妇皆有所知识,以尽其道,何如?”都承旨安崇善启曰:“上教允当。”于是,命中枢院使尹淮制教书。其辞曰:

予惟降衷秉彝,生民之所同;厚伦成俗,有国之先务。世道既降,淳风不古,天经人纪,浸以失真,臣不能尽臣道,子不能供子职,妇不能全妇德者,间或有之,良可叹已。思昔圣帝明王,躬行身教,表倡导率,使比屋可封。顾予凉德,虽不能企其万一,而窃有志焉。惟是敦典敷教之道,夙夜尽心,载念愚民懜于趋向,无所则效,爰命儒臣,编辑古今忠臣孝子烈女之卓然可法者,随事记载,幷著诗赞,尚虑愚夫愚妇未易通晓,付以图形,名曰《三纲行实》,锓榟广布。庶几街童巷妇,皆得易知,披阅讽诵之间,有所感发,则其于诱掖开导之方,不无小补。第以民庶不识文字,书虽颁降,人不训示,则又安能知其义而兴起乎?予观《周礼》,外史掌达书名于四方,使四方知书之文字,得能读之。今可此,令中外务尽诲谕之术,京中汉城府五部、外方监司守令,旁求有学识者,敦加奖劝,无贵无贱,常令训习,至于妇女,亦令亲属谆谆教之,使晓然共知,口诵心惟,朝益暮进,莫不感发其天性之本然,为人子者思尽其孝,为人臣者思尽其忠,为夫为妇亦皆尽道,人知义方,振起自新之志;化行俗美,益臻至治之风。惟尔礼曹,体予至怀,晓谕中外。

○吏曹请罢吉州土官,从之。盖以都节制使本镇,今移于富居站故也。

○通津县男一人震死。

○以弘礼门外东西廊,分合议政府六曹及各司,为直房待朝之所。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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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咸吉道监司金宗瑞、平安道监司李叔畤等进甘露贺笺。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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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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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朔,御勤政殿受朝。

○进献使佥知中枢院事李伯宽,回自京师。

○召司谏院左正言南阳德曰:“今推桧岩寺僧,何事也?”阳德启曰:“闻妇女上寺留宿推之,大夫人与敦宁安寿山妾等,到寺留连,其馀十五六妇女,未知姓氏,移文推之。”上曰:“予闻此事,心实惊骇。妇女则不识事理,寿山则予已切责之矣。且此事,虽成罪名,不过违令,况大夫人义不加罪,何必成其罪名?姑置勿推可也。”阳德启曰:“大夫人则宜当勿推,其他妇女,亦多上寺,累日留宿。虽不立法,妇女上寺,义所不当,况妇女与尼僧上寺,以失节论,载在《六典》,其妇女本不知事理,使之上寺家长之罪,不容释矣,须当见推惩戒。”上曰:“予心以谓随从婢之多也。若家门妇女,则诚为未便,并皆推劾以闻。”大夫人,谓中宫母亲安氏也。

○司仆寺提调启:“前此济州不筑牧场,自汉挐山上山腰以至平野,马匹任意相通牧养,近年周回筑场,公私马匹,并皆入放。自后马匹数多,而场内之草不盛,又不得通行场外,因致瘦弱倒损焉。公马则职员等,各其逢受马匹,每五日相递立番时,计数交付,故于马草不实平地,常日驱聚,尤加劳困瘦弱,生产不实。秋节发遣朝官,破其四面之筑,使马匹通行牧养,令其耕作场外田地者,预先知会,各于田头,私自筑场。职员所授马匹,除五日交付,或一朔、或隔朔、或隔三朔,相递交付。其朔数期限,令济州守令与监牧官,访问便否于事知故老人以启。”从之。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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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视事。上曰:“每朔日服公服而朝,良法也。然虑公服污染于雨雪之日,但孟朔服之何如?然立法之意,若常时不服,则衣冠虽陋,专不致虑,故于朔日及堂参上官皆服之。且古人云:‘服朝服而朝。’仍旧何如?”判中枢院事许稠启曰:“上国之制,朔望皆服,我国取唐制,但服朔日,其法最约。不于朔日服之,将何用之?立法未久,又从而改之,于臣心以为未安。”上曰:“予闻妇女多归桧岩、开庆等寺,立法非不严也,然犹不惮若此,宜下详定所,拟议以闻。”

○前副正曹尚,合执妻父尹方昌土田,妻母权氏分给诸子女。尚谋欲多执,扬言曰:“妻母,乃妻父弃妻也。”抗诘对讼,迨至辞穷,自首于宪府,宪府以为事在赦前,且自首免之。上曰:“予尝以尚为可用之材也。逆理之甚,至此极乎?考其文案,赦后连讼,及其理屈,知非自首,谋避罪责,其贪财悖理,莫此为甚,宪司免之,殊无纠察之意。宜更下刑曹,收其职牒,句问明正其罪,以戒后人。”于是,宪司皆避嫌不仕。

○上曰:“凡于铨注人物,佥议除授,其他提举别坐,则例论前衔,或不精选。然彼亦缘此,将授临民之职,所系匪轻,自今更加磨勘。”

○对马州住宗勘解由使人来,欲献土宜,礼曹启:“此人本非通信,且无土地者也。留于浦所,买卖所持物色,而后令其道首领,官馈而还送。”从之。

○传旨平安道都节制使:

李满住使人来请逃来人七名,则答曰:‘三名委系上国军丁,故不得已发还,其馀四名还送。’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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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召司谏院右献纳李中允曰:“前者桧岩上归妇女大夫人外,其馀推劾事,已曾传教。今闻大君之言,大夫人桧岩寺归来时,随从妇女,不过十馀,则上寺妇女,意不过多。大夫人既不举论,则其馀妇女,除推考何如?且今所问何事?已见者伊谁?”中允启曰“闻朴东美桧岩归来推问,曰:‘四月初十日大夫人上寺时,尼僧七八及两班妇女十馀等诣桧岩寺。士男士女杂处于法堂中,有三僧持无㝵作戏,妇女等各出衣服布帛以赠之,讲主僧慧熙亦出绢一匹与之。’其不畏法令,恣慢无惮,莫此为甚。今此不惩,后难防禁,须当鞫问科罪,以戒后来。”上曰:“大夫人,初十日出自中宫,归还本家,翌日上寺,则初十日上寺妇女,无乃他妇女乎?”中允启曰:“东美言十日上寺,故启之以此。”上曰:“外方见者几人?京中见者谁欤?”中允启曰:“外方则再度行移,时未回报,京中则大夫人与宋勉妻申氏、安寿山妾、郑昭母、尼僧禹氏,其馀则时未见推。”上曰:“尔言未分析。大夫人去四月初十日,出自中宫,归还本家后上寺,则妇女之行,必不迅速,其日到桧岩,予以为妾也。无乃他妇女凭大夫人而归来乎?大夫人随从妇女及他妇女姓氏日时,细考以启。”中允乃退,即日回启曰:“初九日上寺,安寿山、朴东美、前知郡事李大从;初十日上寺,故知县郑忠佐妻禹氏等七八、从婢十馀、前知郡宋勉妻申氏等八九、从婢十馀;十一日上寺,大夫人与女妓金刚、安寿山妾及宝常。”上曰:“予亦闻而疾之,然大夫人,义不可劾,随从妇女,虽曰可论,不必推劾,其馀各日上寺妇女,推鞫以闻。且大夫人,初十日出自中宫,归还本家,翌日上寺,则仓卒之间,诸处妇女,何暇请归乎?意妇女虽同诣寺,于大夫人之行,或先或后,各别上寺,异日上寺妇女,欲其免罪,假称干连于大夫人,凭借纳招者必有之。宜知此意,大夫人随从妇女,勿举劾,其馀各日上寺妇女,备细推问启达。”中允乃退。又召中允曰:“安寿山,今既丧子,罔知所措,情可矜恤,且议亲,法不科罪,其勿推之。”

○进丰呈,东宫及诸宗亲侍宴。

○咸吉道监司,进松鱼古道鱼,上曰:“已命新物外,除非时进上,今何进此物乎?”都承旨安崇善启曰:“前日本道人陪非时进上而来,问其故,答曰:‘监司云:“一进新物,后不更进,心实未安,幸有赍公文人,则无弊以进。且此物,非他道所产,稀贵异味,故来进耳。”’”上曰:“臣子奉上之心,虽曰无穷,然法立而不行,不可也,命勿更进。”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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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观骑射于庆会楼北,二品以上四人,三品以下五十人。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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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视事。学生李郢,与其妹夫正言崔井安潜谋曰:“若造叔父李兴奴婢文契者,当给其半。”井安心自喜幸,请张有仁等二人为证笔,伪着兴名署,呈都官,遂与书于佐郞金永伦曰:“予若妄语,皇天上帝临之在上。”永伦税其契,未几事觉。宪府劾永伦,永伦纳井安之书曰:“井安作誓以请,安知非是?且其时知部琴柔亦曰:‘正言每于常参,见我请之。’彼居论谏之任,岂作妄言?是用税之耳。”宪府照律以启,李郢则杖九十,井安、永伦则杖一百也。上曰:“嘱托之事,予甚恶之,法当痛绳,杖一百,无乃轻乎?且琴柔以宰相之荐,历扬清要,予亦谓可用之材也。今观此事,诚奸诈之儒也。”乃下刑曹,俱收职牒,囚系按推。琴柔往居龙宫,即命拿来。

○礼曹启:“分礼宾寺别养猪四百,减一百;常养孶息猪五百八十,减一百八十,共计七百为额。若于额数缺少,令外方各官充数上纳,孶息过数,则分养于京畿各官。”从之。

○宗簿寺启:“入学宗亲母病妻病,无医女视之法,非惟取实为难,因此托故而懒学。今后令医女医员同往诊候,以辨虚实,方许侍病。”从之。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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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受常参,轮对,经筵。

○知博川郡事金孝生辞,引见曰:“本道使臣往来,事务烦剧,民生艰苦,诚可哀悯,往就乃职,体予至怀。”

○礼曹启:“凡大小朝会,引班,侧身引之,至于班序,躬身指示,有违敬上之义。自今引王世子,佥知通礼及引正三品以上奉礼郞,平身引之,各至序立之班,平身指示。”从之。

○赙琉球国船匠吾甫也古棺及纸五十卷、米六石,又令行掩圹之奠。

○兵曹启:“平安道赴防别侍卫,不顾家产,远戍边方,其仕到,不宜与本番在京者同。乞日给三到。”从之。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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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受常参,轮对,经筵。

○召领议政黄喜等议事。一。“妇女上寺禁令,载诸邦典,又有教书,法非不严,而公然诣寺,其不畏邦宪,有违教旨,莫此为甚。禁防条件,佥议以闻。”佥曰:“《六典》律文,禁令悉备,又何别建条章?愿自今不能考察官吏,公然许接僧人,并皆痛绳以法为便。”一。“本国地连野人,往来无常,或将皮张等物,赠遗边将,以冀其报,边将举义不纳,则彼必不协于心,反生羞恨。自今边将所答之辞与回奉条件,佥议以闻。”佥曰:“如有所赠,开道感谢之意,仍赠绵布盐酱米面等物,随其物价多寡,临时量给似便。”一。“礼义,天下之大防,不可逾越。本朝大小臣僚,每遇太祖、太宗讳晨,归依佛僧,广设齐筵,以祷冥福,固非礼义之正,肆予已令禁断,独于寡人诞生之晨,宗亲外戚政府勋臣,特设道场,私祝寿算。是虽臣子爱君之至情,其于礼义何如?此而不禁,弊将莫救。予切念此,思欲禁断,何如?”喜等议曰:“上教允当。”孟思诚议曰:“若以释教为非,则禁设齐筵,当自近贵始。殿下每当祖宗忌晨,尚设齐筵,以追冥福,况以臣子而祈君永命,岂曰不可!仍旧何如?”一。“尹达诚犯罪而死,所受科田,已曾属公。其子延命连姻王室,以是还赐职牒,仍追封爵,折受科田,还给其妻,以为守信田何如?”佥曰:“上教允当。犯公罪收职牒者,身死后还给职牒,则其科田,亦给其妻,以为守信田为便。”

一。“每当台谏官除授后,所由、杖首、螺匠等所由杖首螺匠,皆刑官卒徒。司宪府曰所由,刑曹曰杖首,义禁府曰螺匠。皆曰:‘将为吾等所系缚。’街童巷妇亦曰:‘未知若干日振纲乎?’肆予优待台谏,宽其小失。曩者高若海等,互相争诘,皆罢其职。今予初以卢闬等,为偏听曺尚之请,令刑曹更核,然只是误错,非大失也。何以处之?”黄喜议曰:“宪府职掌朝纲,纠察百司,委任匪轻,今乃论事错误,先失于己,其于振朝纲、纠百司如何?左迁可也。”孟思诚等议曰:“不赦小过,下无全人,宜还本职。”上谓黄喜曰:“思诚等议,果契吾心,卿之心以为何如?”喜曰:“心更思之,果如殿下所教。”

○传旨司宪府:

妇女诣寺禁防之法,既载《六典》,又有教旨,中外妇女纵恣无忌,公然诣寺,寺社僧徒公然许接,所在官吏视为文具,专不纠察,并皆不当。自今晓谕中外,严加考察,其中不能考察官吏及许接僧人,痛绳以法。

○传旨礼曹:

君臣之间,礼法素定,不可逾越,古今之大典。本国宗亲外戚政府勋臣,当寡人诞生之晨,广设斋筵,以祈寿算,是虽臣子报君父之至情,然揆之礼法,则未见其可也。其弊至于黎庶缁流,习于见闻,无时水陆转经,莫不以追福先王、祈祷君上为托,糜费财物,设大道场者,率多有之。予念此弊,凡诸臣僚每遇太祖、太宗讳晨,私荐冥福,已令禁断,但有此事,尚袭其旧。自今以后,中外臣庶祝寿等事,一皆禁绝,以革其弊。

○传旨平安、咸吉道监司都节制使:

人臣义无私交,古今通义。然本国地连野人,朝往夕来,则不可论以私交,故彼人之来,边将视以为常,待之不疑,其来尚矣。彼人第以好意,如皮物之类,赠诸边将,边将举义不纳,则无知彼人,不协于心。今后或有赠送之物,答曰:‘感谢。’或以绵布、或以盐酱米谷,随其物价多寡,临时酌量,称以自意回奉而给之,随即启达,幷谕边将。

○传旨户曹:

犯公罪收职牒者,身死后还给职牒,则其科田移给其妻,以为守信田。以尹达诚所受科田,移给其妻。

○复以卢闬为大司宪,李审执义,曺沆、玉沽掌令,权蹲持平。

○安崇善启曰:“琴柔之罪则深重矣,然昨为刑曹堂上官,今日囚系刑曹之狱,受辱杖首之手,恐非待朝士之大义,移下义禁府推核何如?”上曰:“尔之所言,大体则然矣。柔受知府重任,再犯知非之罪,其可小恕乎!尔言虽是,予不取也。”谓三议政曰:“移送宪府何如?”佥曰:“上教允当。”即下宪府。崇善更启曰:“宪府刑曹,实则一也。乞移义禁府。”上不听。

○谷山府院君延嗣宗卒。嗣宗字不非,黄海道谷山人,徙居咸兴府三世矣。戊辰,辛禑起兵攻辽,太祖为右军都统使,嗣宗以掌军镇抚从行,及太祖即位,赐元从功臣之券,又赐回军功臣之券。辛巳春,太宗赐佐命功臣之号,累迁上将军户曹典书,封谷城君,升判汉城。庚寅,出为吉州道都按抚察理使、兼兵马节制使,仍领吉州牧。辛卯十二月,丁父忧,壬辰正月,起复为东北面都巡问察理使、兼兵马节制使、永兴府尹。请减李和英等所官民,刷为编户甚多。癸巳,召还。是年冬,嗣宗请归养母,上不许。甲午二月,又以养母再三请暇,辞甚恳恻,上许之,设宴广延楼慰遣之。礼曹启:“嗣宗尝以丧父之日,未及永诀,不胜恸悼,每垂泣涕,今又悯其母老且病,乞身还乡,常在左右,晨昏调膳,且备汤剂奉养,可谓尽其孝矣。夫遭遇圣明,位至将相,而能如此尽孝者鲜矣,乞依古制,旌表门闾,以劝后人。”上从之。时嗣宗虽在外,颁禄如故,盖重其功而嘉其孝也。乙未,丁母忧,丙申,召还,命为三军都镇抚,历议政府参赞、中军都摠制,丙申四月,封谷山府院君。嗣宗宽和恭俭,尝戒子孙曰:“吾以草莱谫材,谬为主知,以至极品,夙夜兢惶,或遭讥谤,尔等戒之哉!”至若鹰犬声色,一切远之。及卒,停朝三日,致吊致奠,官庀葬事。谥靖厚,宽乐令终靖,思虑不爽厚。有三子:曰庆,曰庇,曰荫。

○令承文院提调,议汉学讲肄人移聚本院便否,都提调黄喜等议:“讲肄人成才,不在移不移,只在区处得宜耳。今讲肄官,曾经荣选,视译学为胡、越,心实鄙之,岂肯常相师效,以成其才乎?盖本国译学,即齐之庄、岳,不置诸庄、岳,而学齐语,古人所讥。承文院禄官及吏文生徒,不为不多,加之以讲肄之人,则年少之徒,混在一处,乡言俚语,常与呶咻,岂以一二训导所能训诲?且不乐学者,虽日挞而求其汉学,不可得也。臣恐致彼此,俱无成效,宜仍旧贯,司译院学官及讲肄人,合为一体,如在庄、岳之间,使训导官,训诲日用闲话,皆用华语,令礼曹五日一考书徒,加差提调,日仕本院,严加考察,第其勤慢,月季启闻,虽欲不学,必不至怠惰放肆。其故不勤业者,启闻科罪,如不得已,于院东边,造讲肄厅,以便肄业何如?”闵义生议:“讲肄官,不可移于承文院也,但曾经荣选,杂于译学,心不乐为,岂肯常相师效,以成其才乎?宜择年少成才通事二三及聪慧儒臣十数人,皆为讲肄官,处之阙内,使训导官终日训诲,令提调每衙日更加考讲,以汉语工拙、所读精粗,第其高下,兼考训导官勤慢,月季启闻,以凭黜陟,虽欲不勤,安敢放肆?”孟思诚等议:“宜移讲肄人于承文院,令本院提调常加纠察。”申商议:“承文院专习吏文,司译院专习汉语,所任顿异。习吏文者,既不归司译院,则习汉语者,归于承文院,臣未知其可也。”从黄喜等议。

○咸吉道监司启:“宁北镇节制使李澄玉议:‘本府南面古山城南北绿野洞、僧伽院、要光院等处,有二百五十馀户可耕之地。土地则仍旧,加入人物于本处,军人量宜定数,别置主将于干木河,则两处防御有实矣。’都节制使成达生议:‘除割属土地,量定军人,斡木河别置主将便益。’臣前闻防御大小人民之言,伯颜愁所,贼人要路,而判官率军赴防,不浃众心。臣之所见,本邑伯颜愁所,秩卑判官,领军防御,彼人瞻视,不得严重,加属龙城大川以北于宁北镇。上项古山城南北绿野洞等处,共计既足三百馀户耕作之地,加入三百户于宁北镇。前此入居正军,除出二百名,共五百户,属于斡木河,仍旧称镇,依他道各镇例,差佥节制使,则两处防御有实。且庆源土田,亦有二百馀户可耕之地,加入二百户于本府,率孔州等处佥节制使,令前定二百名,加定二百名,共四百名防御,则孔州等处防御,不至单弱,并皆永世长策。其佥节制使,以将大有为、武略特异壮勇人,选拣差遣。此界山川要害险易及彼人情状,无不究知,终为宁北镇主将何如?”从之。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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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亲传太宗忌晨祭香祝。

○兼大司宪卢闬、执义李审、掌令曺沆、持平权蹲等乞免曰:

臣等愚昧,论事错误,罪当不赦。殿下恕臣等之罪,月初八日,复除本职,恩至渥也。臣等既非石木,敢不知感!宪府,风纪之司、纠察之任,于己有罪,为国人所笑,包羞忍耻,曾未浃日矣。岂宜䩄面朝端,冒居言官,以玷士风乎?伏望殿下罢臣等之职,无替宪纲,幸甚。

不允。

○礼曹启:“汉学讲肄官,依承文院例,只行初一、十六衙仕,专委讲习。”从之。

○礼曹启:“诸祀馔实醓醢,依《洪武礼制》用猪肉。”从之。

○礼曹启:“文昭殿别祭亲行仪注内,不详定陪祭宗室文武群臣散斋日数与斋宿处所,今后散斋二日,清斋一日,宿于公所。”从之。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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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御勤政殿受朝,轮对,经筵。

○上命右承旨郑苯,议于领议政黄喜等曰:“今李艺、金久冏囚系推核,事在赦前,置而勿推何如?”喜等曰:“使于他国所犯之事,不可不推,且李艺、金久冏,回还累朔不启之罪,亦且不小。李艺亦因久冏之诉,然后发久冏之咎,须令核实,以惩后来。”从之。

○庆尚道监司辛引孙,进笺谢除兵曹参议。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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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御经筵。

○兵曹据咸吉道都节制使报启:“去岁指挥裵俊,以被虏人招安,率军到野人地面,见败于嫌真亏狄哈,帝怒,思欲问罪,命内官张信、鸿胪寺一员,率帝所火㷁军二百、辽东军一千,本月晦时,将到斡木河。”召领议政黄喜等,议接待节目,佥议曰:“其一,使臣到斡木河,其寒暄,随宜随答。倘问伯颜愁所、斡木河等处,设军门防御事由,将应之曰:‘此地,本是我国之境,蕞尔斡朵里、兀良哈等寄住,去岁又见败于亏狄哈等,流离漂散,国家以为此地本吾土地,不可闲旷,姑设木栅,以防他盗。’彼如曰:‘敕书迎拜礼。’将应之曰:‘非本国委来圣旨。且中朝各衙门,亦无迎拜之礼,则我独何为行迎拜礼乎?’彼若强说敕书,安于厅上,节制使入庭,行五拜叩头礼。其二,使臣若曰:‘入寓城内。’将应之曰:‘草地新设,军门狭窄,肆无下处。’使臣又欲其供亿,将应之曰:‘新徙之初,公私俱乏,肆未支待。’暂设酒果以馈。其三,内官朝官两使俱向南,则庆源、宁北镇节制使东壁。若内官向南,朝官在东,则节制使西壁。”即传旨咸吉道监司,令通谕于庆源、宁北镇节制使。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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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上谓都承旨安崇善曰:“太宗尝言:‘崔莹不学无术,然其志气则异乎常人。’其子孙内,录可用人以启。”崇善启曰:“崔莹,臣未及亲见,然其心国耳忘家,足为可取。”上曰:“然。”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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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亲享于文昭殿,王世子亚献。

○御经筵。司谏院上疏曰:

台谏,人君之耳目,庶司之仪表,厥职匪轻,故居是官者,必先正其身,然后可以格君心,可以纠百官,苟有一失,安能正人?《传》曰:“无诸己,然后非诸人。”良以此也。近者宪司所决曺尚争田之事,更令刑曹分拣,仍于本月初八日,改下宪司,宪司请辞其职,未蒙兪允。臣等未详事由,徒自嗫嚅。月十四日,刑曹关到院,其请宪府之失,固非一端,而甚为切当,宪司辞职之请,诚不苟矣。伏望殿下俯从其请,以正朝纲。且自今台谏如有所失,毋令复职,以重耳目之官,不胜幸甚。

上曰:“自非圣人,谁无小失!遽改除授,岂有全人!”

○兵曹启:“今观京畿、忠清、全罗道监司关,分置倭人等,并皆安业,然各官守令完恤之事,有所未至。令各道监司当巡行时审视,更加完恤。”从之。

○刑曹启:“徒流付处人递送之时,各官各驿,或于昏夜,只押以老弱一人,使罪囚连续逃亡,过为陵夷。且罪囚虽逃在本家,其里监考正长,知情容隐,故不得捕获,今后各官各驿,除昏夜递送,以壮实数人押送,永为恒式。其罪囚逃隐本家,而知情不告监考里正等,依律科罪。”从之。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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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御勤政殿受朝,视事。刑曹右参判南智启:“兵曹以忠义卫功臣之裔,不可以依军士例断罪,移于刑曹,刑曹推核以启,殿下率皆勿论,是徒烦文籍耳。乞令兵曹囚系次知,以警其馀。”上曰:“予已令大臣,议功臣子孙犯法科罪之事,若拟以启,则凡有阙失者,须即付过,罪至再犯,将罢职事,军法不可若是其不严也。”

○兼大司宪卢闬、执义李审、掌令曺沆、持平权蹲等乞免,其辞曰:

臣等前日论事误错,宜受罪责,殿下恕臣等之罪,复令就职。然物论方腾,不宜䩄面朝著,敢露卑诚,欲免职事,未蒙兪允,黾勉从事,虽欲尽职,自反不缩,欲弹人则先自愧屈,当处事则心常不慊。以此居官,岂能自劾?况今谏院封章,允合物议,臣等岂宜冒处,以累宪纲?伏望殿下,俯从谏院之请,罢臣等之职,公道幸甚。

上曰:“以如此琐事,何固辞之烦至此乎?其速就职。”

○生员曺好直上言:“臣父尚向妻母,言辞不恭之罪则甘受矣,前此臣之再呈上言辞缘,推问阅实,所言不实,反坐小臣。”其元呈则:“外祖母权氏子女共五人。长子尹柔,则诉以母令不从,已受杖一百,次子尹廉,称不孝,成遗书。女子洪姻妻与文由质妻,则称伪造奴婢文契,已成文字,一子一女,并无全人。然则臣父尚受罪之事,非外祖母元情,乃偏听随居子息致诱而然耳。”其再呈则:“臣受刑曹之文,往果川陪外祖母而来,尹釐追至汉江,夺外祖母而归。此无他,弄教外祖母,欲令臣父受罪耳。”皆曾启留,至是日,右承旨郑苯将三次上言以启,上曰:“好直所言,听理则必令权氏对论,殊失重伦之意,诚为未便,无乃有举大义核实之策乎?议诸朝启诸臣以闻。”右议政崔闰德等议曰:“尹釐弄教祖母,令其父及同腹,骨肉相残,诚为可憎,理宜推问。然答曰:‘皆是祖母指挥,非予所为。’,则难以更推。且好直为其父报复,欲增只人过恶,有违于法,未可推考。”工曹判书赵启生等议曰:“曺尚向妻母无礼之言,非本为扬说,但欲发明同腹弄教妻母也,而妻母不德,载诸文字,固未免罪责。然尹釐凭借老钝祖母,其父与同生,皆论不孝,告官论罪,或成遗书,其于天理人情,不合甚矣。须当鞫问,以得其情。”兵曹右参判郑渊议曰:“权氏子女,皆为不顺,独尹釐诈为顺孙,疑尹釐诉其父于祖母,使之离间。然则父子大变,不得不推。虽然好直之言,非直指其釐也,未可据以为推。”命留好直之状,许赎曺尚之罪。

○上问吏曹判书申槪等曰:“以上护军朴好问,为兼司仆尹,何如?”槪等启曰:“官制无兼司仆尹少尹,必欲兼之,立法而后可也。”乃令吏曹,加设兼尹、兼少尹各一。

○差司译院注簿金玉振,管押被虏逃来唐人金吉状等八名,解送辽东。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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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轮对,经筵。

○通事艾俭回自北京启曰:“孟捏哥来与王钦、王武等三使臣,到辽东,见臣等曰:‘今我等赍敕书,往忽剌温地面,来七月间当到尔国。年前尔国所虏野人财产头匹,悉令推刷,以待吾行。’”召领议政黄喜等议曰:“被虏人口财产头匹,分置各官,曾受敕谕,悉令还送,独帖儿汉,原系本国,具辞奏达,给亲完聚。然帖儿汉,既与建州卫人婚嫁,已有所生。且其父在彼,从父而往,天下通义,父子之情,两不可遏,肆予将欲还本,已送于平安道矣。且撒满答失里之马则初以体大,下司仆寺取种,及奉敕刷还之时,予忘不记,司仆寺亦不启达,留养于平安道。侧闻往者撒满答失里伴人来往时,亲见于路间,且今使臣亦有推刷以待之言,则义当速。况本国人情轻薄,必将漏泄,岂可容隐!初失措置,留而不送,今悟昨非,盍亦送回!然使臣来七月当到本国,今此人马,待敕书送回乎?初既隐匿,宁终不见,以实前言何如?”黄喜等议曰:“如知其非义,斯速已矣,何待敕谕?若待敕谕,则彼必以谓虽有脱遗之物,不有圣旨,终不送还,必将控于朝廷,弊将不绝。因其来请,即令发还,则彼必感喜曰:‘朝鲜不待圣旨,尚且送回。’其心必谓无脱漏容隐矣。”赞成卢闬等议曰:“不待敕谕发回,则臣等恐事或失宜,须待敕谕,具辞以奏,然后发回未晩也。如或送回,则彼之喜悦,何间于敕谕前后?况于使臣委来之事,亦有光矣。”上曰:“二论俱佳,然初既不出,今又无因发还,则上启朝廷之疑,下实野人之奏,不如姑从权术,隐匿不见之为愈也。”黄喜等曰:“还送迟速,断在殿下之心,然隐匿不送,恐或不可。臣等初不知朝廷下敕推刷,如此之勤,献议隐置,到今思之,臣等初议,甚为误错。既知其非,宜当从正速还,俾无内愧。”上曰:“今日难决,更议决定。”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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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受常参,视事。上曰:“杨木答兀征讨之事,我国使臣再度赴京,未闻声息,未知至秋举兵乎?前者凡察之言,未可信也。”领议政黄喜启曰:“是乃凡察设言以自矜耳。”

○轮对,经筵。

○李边、金何,隔二日进讲《直解小学》,以为常。

○咸吉道都节制使成达生,进甘露贺笺。

○召议政府六曹承文院提调等,议所虏人口头匹之事,领议政黄喜等议:“此时送还可也。虽朝廷因此复疑,心无愧怍矣。”判中枢院事许稠等议:“还送可矣。然待使臣之来,未晩也。”上曰:“令承文院将两议修回奏草以启,用其语顺者。”参判郑渊启曰:“今送野人马匹,已烙内字,彼人见之,必知其已为国用之马。”上曰:“此议是,其议于黄喜等。”佥曰:“以相似字,作篆改烙,入送为便。”乃命造安字篆印,以烙之。

○上命左承旨权孟孙曰:“人言:‘史官所记,缺失甚多。’前日郑麟趾上书,下春秋馆,纤悉记录条件,磨勘以启。”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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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受常参,轮对,经筵。

○青山县监姜耋辞,引见曰:“临民之职匪轻,汝往就职,劝课农桑,惠恤民隐。”

○传旨平安道监司都节制使:

一依同封事目施行。一。往者下送帖儿汉及所生等,本土人出来,则就付送回。一。年前野人财产头匹送还时,不载奏本,留养本道牧场撒满答失里雄马二匹、雌马八匹、儿马三匹,速遣人捕出,送于江界府,彼人出来,则幷付以送曰:“汝等数请,肆我国家披访穷僻,督令还本。”一。彼人出来,则就付人马送还,若不受去,则言其将还之意,令李满住知之。一。彼人曰:“吾等力弱,人口马匹,势难并受。”,则量宜分付入送。一。今送安字火印,与本道平字火印相准,幸其内字相近者,加烙于内字烙处,使无旧迹。一。右马匹,今年生儿马,则幷烙印入送。一。平安道都节制使,移建州卫关文草:“朝鲜国平安道都节制使,见准礼曹关:‘本曹敬奉王旨:“该钦奉敕谕,已将所获人口头匹财产等物,送回去后,今据都督佥事撒满答失里,屡常使人索要未还人口头畜财产等物,再行挨究,并无财产人口等物,止有马几匹,亦令送回本处。”敬此除敬依外,移关施行。’准此。今将上项雌雄马匹烙印,就付本卫人牵送前去。”又:“朝鲜国平安道都节制使,见准礼曹关:‘本曹敬奉敕谕:“已将所获人口头匹财产等送回。其妇女帖儿汉等几口,原系本国人民,已经奏达,给亲完。所据上项妇女,既与建州卫人婚嫁,已有所生男女,岂无夫妇父子悬望之情!恁礼曹移文平安道都节制使,并令发回完。”敬此。关请敬依施行。’准此。今将妇女帖儿汉等几口,敬依送回。”

○尚州任内丹蜜县男子三人震死。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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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轮对,经筵。

○进献使李士信回自京师。

○济州按抚使李鹏,进甘露贺笺。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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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视事,轮对,经筵。

○传旨礼曹:

时值霾热,自今五月二十三日至七月初十日,除常参。

○召司宪持平权蹲教曰:“本府欲拿桧岩僧信正、信惠以来,鞫问上寺妇女之数,然彼老僧,岂能尽知其姓氏乎?此僧等前日供,称洪仁富妻亦上寺,今考其实,乃知其虚也。且今已见者颇多,若强推则恐狱辞连联,延及无辜,如洪仁富妻者,亦或有之。姑惩已见,则未见者必将畏惧。”蹲启曰:“洪仁富妻,本不上寺,反称上寺,意必有他妇女上寺,故以仁富妻当之也。若拿来亲问,则必得其实。”乃许拿问,仍勿收信正职牒,辞连各人拷讯之时,有可启达者,则取旨施行。

○传旨兵曹:

文昭殿亲享仪注,侍卫不应入者,止于门外。今仪注,军士等并入南门之内未便,今后依已定仪注施行。

○礼曹启:“式年及别试文科,乙科第一等几人,赐进士及第;乙科第二等几人,赐进士出身;乙科第三等几人,赐同进士出身。武科乙科第一等几人、乙科第二等几人、乙科第三等几人,以此称号。”令详定所议之。黄喜等议:“本朝《经济元典》,文科中选者,乙科第一人直拜六品,第二人三人并正从七品,丙科并正从八品,同进士并正从九品。武科,试验武经七书、马步武艺,无不精熟者为一等,通二家兵书马步武艺为二等,只通马步武艺者为三等。一等直拜从七品,二等从八品,三等从九品,故文科式年殿试,称乙丙科同进士,行之已久,固合于《元典》矣。近年别试,并称乙科,分三等。武科则式年别试,皆称乙科,或分一二等。至于丁未年别试,一等称乙科,二等称丙科,三等同丙科,皆不考《元典》,妄立新法,轻变成宪,实为未便。臣等乞式年别试,勿论文武科,分等一依《元典》。从之。

○上曰:“咸兴人金从南娶九妻,恣行暴虐。曩在祖宗,久为鹰人,近年以来,屡进鹰子。予谓其祖宗时旧人也,或赐衣服,因此骄溢,至于如此。”都承旨安崇善启曰:“常人之情,蒙上德则易生骄气,适足以累上德而已,无有丝毫之补,是其常理也。”上曰:“如从南者,恐或有之,移文咸吉道监司,劾问咸兴守令不能纠察之罪,以警其馀。”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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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轮对,经筵。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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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传旨户曹:

以假属军资田三百六十结,加属于本宫。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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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传旨户曹:

前此画成本国地图,颇有相错处,今已改画。令各道各官守令,各其境内官舍排置、向排、处所及山川来脉、道路远近里数与其四面邻郡四标,备细图画,转报监司,监司各以州郡,次第连幅上送,以备参考。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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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视事,轮对,经筵。

○传旨吏曹:

以四品陞三品,以五品陞四品,以六品陞五品者,须以正品散官人差下。各其正品内,如难其人,则备事由启达。

○礼曹启:“仁寿府尹柳思讷,撰进《嗔雀歌辞》,载诸乐府,令惯习都监肄习。”从之。其歌曰:

海东今日太平天,喜望龙门庆会筵。尾扇初开明黼坐,画帘高卷罩祥烟。梯航交奉金门外,玉帛森罗殿前。仪凤来庭箫韶成,游鱼听管弦。我从蓬岛来,献吾王岁寿。彼何人斯?更与封人祝遐年。

右增减《鹧鹄词》。

鸡鸣紫陌曙光寒,鷪啭杨州春色阑。金阙晓锺开万户,玉阶仙仗拥千官。尧颡喜瞻天北极,舜衣深拱殿中央。懽声浩荡连昭曲,和气带御香。住在蓬莱,壮观太平。何以报来降丹墀!盘桃一朵献千祥。

右增减古诗与乐词。

绛帻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九天阊阖开宫殿,济济衣冠拜冕旒。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傍衮龙浮。三边奠枕投戈戟,四境罢枪旗乐哉。外国拱手尽归依,惟我王恩临遐迩古今稀。

右增减古诗乐词。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精帘动微风起,一架蔷薇满院香。昼漏稀闻高阁报,天颜有喜近臣知。九凤献三山寿,风动万年。文明武烈,北暴东顽慕义来。臣哉邻哉,日新君德更明哉。

右增减古诗与乐词。

五夜漏声催晓筹,九重春色醉仙桃。旌旗日暖龙蛇动,宫殿风微燕雀高。花杂寿香薰绮席,天将美绿泛金觞。海不扬波河清泚,明星献瑞祥。梨园弟子齐奏新声献南山,于乐我王,受天之祐享无疆。

右增减古诗与乐词。

景福宫中勤政门,祥云瑞气拥朝昏。垂衣拱手抚盈成,圣德巍巍配乾坤。广延楼下有莲池,愿颂濂溪《爱莲诗》。小人勿用进君子,万世传无期。臣所见汉之广矣正汪洋,乐只且绵绵,宗社共流长。

增减古诗与乐词

庆会楼下水回,丹楹碧阁镜里开。鱼吹细浪摇歌扇,燕蹴飞花落舞筵。翠盖翻开波底日,红妆明媚水中天。龙旗影动瑠璃碧,金鸭鹧班。麟之趾,振公子鸾凤姿,愿我主千岁对南山。

○颁钦赐《阴骘书》四百四十一件于各司及群臣;分下《名称歌曲》一百三十五件于禅教两宗,藏之。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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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轮对,经筵。

○对马州太守宗贞盛、越中守宗资茂使送人及婆猪江野人指挥沈吒纳奴使送人等,来献土宜。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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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轮对,经筵。

○工曹参议张友良上言一款:

京外医药之设,专以活人命也。庆尚右道船军之数,水营则千有馀名,各浦则五六百名,而海边瘇毒尤甚,伤寒温疫者百有数十,头腹卒痛者十常八九。令附近各官医学生徒救疗,已有著令,然不解文字之徒,未知候之方,安知病状之轻重、药性之适宜?由是制造违方,服亦不应。非惟药饵之无验,抑亦误致人命者或有之矣。国制虽遣教谕,一道陆地六十馀郡,巡行考察,奚暇历入诸岛,救活船军乎?愿自今令遣典医监医员一人,专事剂药救疗。

乃下礼曹。礼曹启曰:“择典医监、惠民局、济生院前衔权知之可任者,分遣各道各一人,一年相递,巡行救疗,其勤慢,令其各道处置使、佥节制使,每于年终,病人救疗多小,磨勘以启,以凭赏罚。”从之。

○令详定所,议济州牧使李鹏,今遭继母之丧,仍使居任以辖军民便否,黄喜等议:“臣等窃闻鹏父初娶赵氏为妻,弃而改娶权氏。权氏身死,复与赵氏终身同住,则赵氏,鹏继母也。礼,继母之丧,同于亲丧三年,本朝因之,亦载《元典》。重嫡母继母者,所以重父也,世俗只行百日之丧,已为薄矣。今于鹏,苟以往返之难、赈济之急,不令奔丧,仍在其任,则是为继母不行一日之丧也。虽身佩安危者,不在衰绖,而即日起复,非美事也。且济州在于绝域,风教所及,尚且未洽,幸值此举,示以礼制,尤为可也。时无警备之急,但有赈济一事而已,然赈济之责,判官尚能当之,今两麦已熟,尚可免饥。乞令鹏从权,凡干军务,因旧处置,以待新官交付,而后奔丧,庶无废事,而丧制不紊矣。”从之。

○以河汉为会宁镇佥节制使,汉,敬复子也。以其将种,故与大臣议而授之。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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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轮对,经筵。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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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视事。上曰:“予闻婆猪江野人,流离四散,其馀存者无几。”右议政崔闰德启曰:“白头山北于时郞窟等处,闲旷可居,意必移此也。去丙申年,倭贼入寇,义昌等七邑,皆陷于贼,以其无坚城也。臣谓下三道,虽冬不寒,方秋冬时,沿边州郡,须令筑城为便。西北面慈城等数城,已曾筑之,其馀未筑诸邑,亦令筑之,以备不虞为便。高丽时,皆筑土为城,徒用民力而无功,我国筑城之石,无处无之,宜筑石城,以垂永久。且筑城军人,限日赴役,过限则放之,彼军人等,皆不勤力,悠悠度日耳。臣愿因所耕多少,抄军量尺,以授城基,限毕筑乃放,不限日数,则彼必各尽其力矣。时有治乱,方今太平之时,坚筑城子,以为子孙万世计,幸甚。宗社千载,幸有不贤之主,则虽欲筑之,不得为耳,民之窟穴,不可缓也。且婆猪江等处,闲旷可居,终必不为闲地矣。兀狄哈倘来住居,则是乃强敌,恐或不可。臣愿厚待满住辈,使之安集,为我藩篱,使通兀狄哈声息可也。”上曰:“然。婆猪江野人,秋冬时,必为来朝,从优厚待,诚良策也。”闰德出。上谓承旨等曰:“崔议政不限日数役民之策如何?”安崇善启曰:“立限日役民之法,诚不易之令典也。”上曰:“军人徒费日数,不尽其力者有之,量期赴役毕筑后放之。若限日内,毕筑所授城基,则即放之,使军人各尽其力为便。”

○轮对,经筵。

○亲传朔祭香祝。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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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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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朔,御勤政殿受朝。

○轮对,经筵。

○命都承旨安崇善,往议政府,与领议政黄喜等议事。一。“自江界至满浦九十馀里,自满浦至许怜三十馀里,其处居民,仅三百馀户。每当冬节,携老扶幼,入保江界,破荡家产,民甚苦之。满浦口子,除木栅,改筑石城,宜令近处居民,入保避患,以除本府往来之弊何如?”喜等议曰:“依下旨施行。”崔闰德议曰:“往者参议朴坤,审视而来曰:‘其地无水,不宜筑城。’更审城基,然后筑其石城为便。”一。“自理山至烽火台一百二十馀里,都乙汉六十里,通巾六十里,山羊会九十馀里,如此遥隔,居民入保本郡,道途之远、往来之劳,民甚苦之。中央新寨里筑石城,以除积年本郡往来之弊何如?”佥曰:“都乙汉烽火台,距江界府满浦口子,不甚相远,宜入保于两处。通巾、山羊会距本郡隔绝,亦于中央新寨里等处,城基可当之处,令巡察使审视,然后筑城入保,以除民瘼。”一。“自朔州至昌城百馀里,每当冬节,朔州节制使率其军马,赴防于昌城,其弊不小。自今以朔州节制使移昌城,以昌城知郡移朔州,相换除授何如?”喜曰:“朔州、昌城相换除授之事,其议已久。然凡设边镇,以裨将居前后左右,以元帅居中者,四方有急,则元帅随即率兵,四出救援,是古人设镇之本意也。今朔州、昌城布置之势,意必其此也。如将换差,必先使人往察便否,然后施行可也。”孟思诚等议曰:“依下旨施行。”一。“甲山、闾延相距九日馀程,自甲山、三水岐至无路二日馀程,自无路至闾延境,又二日馀程。其间居民,非特苦于往来之弊,其于相资之义,亦且乖矣。中央无路之,别置县邑何如?”佥曰:“来八九月间遣人,审其两官相距道路远近、居民多少、耕地有无,若多有可耕之地,则他官人民,量宜移入,然后置县可也。”一。“沿边之民,越耕资生,其来久矣。年前征讨后,崔闰德献议曰:‘征讨未几,时方忿怨,如不禁耕,不无被害,宜禁越耕。’予从其议,即令禁耕。今闻边民非越耕,则生理艰苦,民皆咨叹。越耕与否,佥议以闻。”佥曰:“许令越耕,似乎速矣。姑停之,以待归顺后观变许耕,未为晩也。”一。“古者戍边军民,非徒怜恤,亦给衣服,以慰其劳。本国南邻岛倭,北接野人,皆是防御最紧之处也,而南方则倭寇宾服,防御稍弛,北方则野人势似投降,心未诚服,防御最紧,士卒劳悴,宜赐衣服,而势难为之,姑将南方所造月课军器,减数除出,移给北方军士,以为私藏何如?”佥曰:“口传军士,则受官军器新旧交付,其来已久,何必赐给?若将帅及赴防大小守令,赐军器新旧交付,以为恒式。”一。“兵曹启:‘本朝功臣子孙,常时杂犯,悉令原免,待功臣之后,可谓厚矣。然军政不可不重,士卒不可不炼,故每值大阅讲武之时,有犯军令者,勿问功臣之后,悉皆科罪,载诸《六典》,所以重军法,而教士卒也。其在平时犯军令者,虽原从功臣之后,亦令免罪,无所惩艾,皆非训炼军卒之意。臣等谨稽律文,隐废差役条云:“功臣容隐者,初犯免罪附过,再犯住支奉给一半,三犯全不支给,四犯依律论罪。”自今比此律文,功臣之后,常时犯军令者,初犯免罪附过,再犯亦如之,三犯,见任则罢职,前衔则虽当受职,越一次不叙,四犯或鞭三四十、或一二十,随其所犯轻重科罪,以重军法。’何如?”佥曰:“允当。”一。“水车敬差官启:‘赏灌漑有功守令监考。’何以处之?”佥曰:“虽别无效验,既有教旨,以下番甲士之阙,随品叙用,示信于民,以劝他道之民。”上曰:“功臣子孙论罪及水车论赏之条,依所启施行。沿边居民越耕条及北方防御军卒军器赐给之条,姑停之,其馀四条,并依佥议,令兵曹立法。”又议曰:“金元生,故司正李之番妻金氏之婢夫也。金氏以元生所产奴婢若干,立证佐成文契给元生,世世相传,永为使用。元生以自己所生,无子孙相传使用之理,故赠于公主,以为无缘受赠,甚为不可。岁在辛亥,议于大臣,皆曰:‘受之无妨。’郑招独曰:‘不受为正。’予从招议,使之不受。今更思之,元生所生奴婢,既受于其妻之主,而又无争之者。且元生之妻四寸奴婢,本宫使唤人也,受之无妨。”喜等曰:“受之无妨。”上曰:“已知矣。”

○礼曹启:“指挥沈吒纳奴使送千户童胡泰等言:‘吾等居处人户,三百五十也。除离散二百户,时居者百五十户也。因去岁凶歉,生理艰窘,使我等请粮。’”令承文院提调议之。黄喜等议曰:“右人名分,虽不及李满住、李撒满答失里,其部落甚多。乞依两人例,给粮周给。”从之。

○斡朵里童松古老,副司直童者音波侄也,愿留侍卫。礼曹启:“依前例除职,给衣服、笠靴、粮料、衣缠、家舍、家财、鞍马、奴婢,仍使娶妻。”从之。

○掌令玉沽死,特赐棺及米豆共十石。先是得病,上遣医治之。沽尝以事亲为急,尝为吏曹正郞,当迁辞归养母,一时士林,莫不叹赏。经守三邑,清廉勤谨,吏不得容其奸。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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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轮对,经筵。

○礼曹启:“兀良哈副司直金山,依童海例,加职给衣服。”从之。

○艺文馆大提学郑招卒。招字悦之,庆尚道河东人,司宪执义熙之子也。乙酉,中乙科第二人,除艺文检阅。丁亥,中重试,除左正言。累迁司宪执义、判军资监、承文院事,皆兼经筵侍讲官,寻拜司谏院右司谏大夫。上御经筵曰:“招今何在?”经筵官对曰:“今为司谏。”上曰:“招,经筵不可无也。”乃命以司谏带经筵。己亥,历工礼两曹参议,拜承政院右代言。庚子十月,升左代言,壬寅冬,拜礼曹参判。癸卯,出为咸吉道观察使,拜辞之日,上引见曰:“六年侍从,予岂欲一日离于左右哉!然予之重外,卿所知也,往敬哉!”乙巳,入为刑曹参判。戊申春,转吏曹参判,七月,移左军摠制,庚戌冬,复为吏曹参判,辛亥,升工曹判书,癸丑六月,移艺文大提学。招天性聪明,英迈过人,博通经史,兼有吏才,凡国家仪制,多所参定,历算卜筮,亦皆通晓。及卒,停朝市二日,赐赙致祭。谥文景,学勤好问文,由义而制景。东宫又致赙米豆共二十石,盖曾经宾客故也。有二子:曰深,曰沈。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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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御经筵。

○东部学堂奴禾山,乘夜潜入尹三山家园,偸摘桑叶,三山知之,使奴拿来,亲射头项及身,十日乃死。其妻诉于刑曹,劾之按律以启曰:“《大明律》夜无故入人家条,已就拘执擅杀伤者,杖一百、徒三年,其奴为从,减一等杖九十、徒二年半。然园内越入,未可计以家内直入也。罪人拒捕条,不拒捕而斗欧杀伤者绞。良贱相欧条,良人欧伤杀他人奴婢者,减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其奴以他人例论,各杖一百,皆非正条,引律比附。”上令右承旨郑苯议于政府曰:“三山狂妄尤甚,予欲大惩。昔政丞郑擢,擅杀人,收职牒放外方,擢身为功臣,犹且如此,今三山,乃功臣之后也。比擢差缓,断以何律乎?”领议政黄喜等议曰:“罪无正条,引律比附,是可疑也。《经》曰:‘罪疑惟轻。’请从轻典。且既曰:‘园内则是亦一家内也。’以家内按律,何不可之有?宜以杖一百、徒三年施行。”苯回启,仍曰:“近者金达枝杀人,以是律启。以原从功臣之后,杖一百、徒三年,皆许收赎。”上曰:“达枝虽曰杀人,非自杀之,乃使人打杀。今三山亲自射杀,比达枝则差重,宜杖一百赎徒年。”苯又启曰:“其奴各杖九十,徒年则依《六典》许令收赎。”上曰:“奴等之罪,无乃过重乎?虽打禾山,然禾山之死,专是三山射伤之致然,除赎徒年,各杖九十。”

○命给指挥沈吒纳奴米二十石。

○礼曹启:“先王先后睟容,若不书标,至于后世,悉难拣别。睟容背及藏函外面,书某王某后睟容。”从之。

○赙昭容洪氏母米豆共二十石、纸七十卷、椁棺等物。

○兵曹启:“大小军士亲病,则本曹考其本官所报,以程途远近,计日给暇,独守令之子,因击鼓乘驲未便。今后据邻官守令所报,计日给暇,除给驿。”从之。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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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轮对,经筵。

○传旨刑曹:

时方盛暑,罪囚滞狱,诚为可恤,以速断决,轻系则保放推鞫。

○李孟畛为刑曹左参判,崔士仪汉城府尹,许诩司宪掌令,崔敬明司宪持平,朴安臣判济州牧事。

○司宪持平权蹲启:“昨日洪有勤以母之死,遂令放还,俾从丧制。臣等以为有勤之犯甚重,殿下特从宽典,只放丰壤,已为轻矣,今以母丧命放,过乎速矣。请葬后还放本处。”上曰:“何必如是?”蹲再请,不允。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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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轮对,经筵。盗窃东宫金银器皿,有贵生者告承政院曰:“前失器皿,尽在小亲侍韩义之家。”即遣人偕贵生搜之,得金九两、银四两,遂劾之,贵生言,闻于韩义奴车松,而松亦不隐其状。乃下义禁府,令右承旨郑苯,往议于义禁府曰:“韩义偸取金银,发自其奴车松之口,听理则奴主对辨,有违邦典,不受则盗宫内之物,厥罪匪轻,法当痛惩。两议难断,何以处之?”佥议以启曰:“事干奴主,义难听理,其所盗金银,没官可也。”召领议政黄喜等议之,喜等议曰:“车松虽不直告,发自其口,及其问也,暂无隐讳,无异告官,依本朝《续六典》,奴婢告家长者,勿受处绞。金则盗状未著,姑令还主,银则法当没官。”思诚等议:“车松发言,倘非有心,则依法科罪,似乎过重,末减何如?”金银之议,与喜同。上曰:“奴主不宜对辨,则金银虽千百丁,岂可枉法听理乎?然车松之言于贵生,安知阴嗾,贵生之问于车松,又安知听于他人而质之欤?更加按推辨析何如?”佥曰:“上教允当。”即命苯往义禁府参问。又议曰:“江原道狼川人安路,葬其父于金浩仁父坟之侧,浩仁偕妹婿崔有滋,率其奴潜发之,路诉于官。有滋在逃,推核浩仁,辞证明白,三次考讯,尚不输情,专指有滋,其情奸恶,论以发冢之律乎?更加拷讯,归一推之乎?”佥曰:“下刑曹推核何如?”从之。

○传旨礼曹:“外方疾疫救疗之法,备载《六典》,然而守令,非惟不用心救疗,救疗之方,未能尽知。因此多有札瘥之人,诚为可恤。广抄医方以下之,使中外家家无不周知,尽心救疗,不至死亡,以副予矜恤之意。”其方曰圣惠方,时气热毒,令不相染方。豆豉一升、伏龙肝、三两细硏童子小便,三中盏相和煎取一中盏半,去滓分三服,每平朝一服,令人不著瘴疫。又时气瘴疫浴汤方,桃枝叶十两、白芷三两、柏叶五两,𢭏筛为散,每取三两,煎汤浴之,极良。又时气瘴疫方,桃木中虫粪末细硏,水服一钱。又方,炒豉一升,和术一斤,酒浸,恒将服之。千金方,治温病不相染方。新布帒盛赤小豆一升,内井中三日出,举家服二七枚。又方,松叶末酒服,方寸匕日三服。又方,新布帒盛大豆一升,内井中一宿出,服七枚。又方,时行疫疠,常以月望日,细锉东引桃,煮汤浴之。经验良方,伤寒疫疠,同床不相传染方,每日早朝洗手,真香油涂鼻内,临卧时亦涂之。若仓卒中无药,宜即以纸撚,探入鼻中,嚏之为佳。

○兵曹启目:“延曙至东坡各驿日守,迎送使客,多般杂役倍重,令所在官给奉足完护。委察访检察,如有不用心各官,则以其官乡吏充定日守。”从之。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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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御勤政殿受朝。

○司译院提调启:“讲肄官除及第外,其馀七品以下所读考讲时,不通者,依承文院吏文生徒学令行楚;按日考讲时,一旬内三不通者及托故三日不仕者,囚次知;连四五日不通者及托故过六日不仕者,启闻科罪。讲肄人窠阙,提调与礼曹同议塡差。”从之。

○传旨礼曹:

外方出使大小人等启本衣,或用绫花纸,有弊无益,今后除之。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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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命晋阳大君瑈、安平大君瑢、临瀛大君璆、都承旨安崇善等,往观藏义门外自激水车。崇善回启曰:“于臣所见可矣。”上曰:“天有旱征,移排于可当激水之处,予当亲览焉。”

○吏曹启:“黄海道黄州译学训导官,依平安道平壤、义州译学训导例,令观察使褒贬。”从之。

○义禁府启:“车松语本主所犯,暂无隐讳,与贵生无因而说,其背本主也无疑矣。”仍启曰:“尝买金于韩义之父甫罗知者数人,今已自首。据此告状按推何如?”上曰:“此事似轻而实重,且后日当以此为例,不可轻断也。”乃令议政府诸曹、义禁府提调会议,佥曰:“车松虽不自告,谋背本主而发言,当依告本主之典以论之。”至若据买金者告状推核之事,领议政黄喜等议:“买金自首者,若在车松发言之前,则听之可也。以车松之言,囚甫罗知父子,然后来告,是缘车松之发言也,法当勿受。”上曰:“佥议是矣,予当更思而处之。”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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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视事。上曰:“天有旱征,予甚虑焉。”礼曹判书申商启曰:“近日连雨,屡霑禾谷,时则可矣。若当结实之时不雨,则其害不小。”上曰:“然。”

○御经筵。

○兵曹启吹角序立图:

中军入直时,则左军东门外、右军西门外序立,左军入直,则中军甲士四卫东门外,右军入直,则中军甲士四卫西门外。然中军入直,则左右军各将织纹旗,序立于东西门外,或左军、或右军入直,则中军织纹旗,立于南门外,故中军甲士四卫无织纹旗,以官旗序立可也。然吹角令,无织纹旗而出令者、不见织纹旗而趋令者,皆以谋逆论,则用官旗未便。且讲武时中军分出,则各用三麾,依此例,左右军入直日,吹角则分出,中军别给织纹旗,幷命将帅吹角序立图,左右军入直日分出,中军皆于东门外序立未便。左军入直日,则序立于东门外,右军入直日,则序立于西门外,使左右军毋失其位。

从之。

○义禁府启:“直艺文馆金久冏以日本回礼副使正使李艺所犯,构辞启达。又以军粮补添钱文,买束香白铁私用;真珠、金薄、银薄,称为进上而买,反称品恶不进,按律杖一百、徒三年。”命只赎杖一百。

○传旨刑曹:

《续》《刑典》奴婢告家长者,勿受处绞之法立,而本主擅杀奴婢者,无见告之门,故无所忌惮,任情欧杀,甚为不可,且违王法。自今依永乐十三年王旨,更议以启。

○判枢院事许稠启:“我朝待犯罪官吏,必办公私而轻重其罚,实为良法美意也。臣谓族姓会而为朝士,朝士会而为朝廷,故朝士必须尊待也。其犯私罪者,彼之自作,虽待以极贱可也,其犯公罪者,不可待以贱者之例也。今琴柔、金永伦以公罪,同系于众囚之狱,往来就鞫,道路聚观,盖于圣心,必有所疾而然也。然臣以谓永不叙用之人,则虽以贱待之可也,若更用之,则待之以贱,无乃不可乎?”又启曰:“李伯常尝守金堤郡,群盗并起,人多被患,为日已久,伯常一日发卒尽捕,居民行旅,绝不见患。伯常之功,于斯为大,移任江华,欲创馆舍,乃陷于罪。臣谓其情其罪,有可议焉。”又启曰:“被罪刑曹者,幷录祖父于罪案,臣以为自作之罪,书诸罪案可也,祖父何罪,并书于案,伏望量裁。”上曰:“判院事之言善矣。然大抵判院事以仁慈为主,永伦之为私罪,其证明白,判院事何发此言?知而言乎?不知而言乎?琴柔之事,亦近于私罪,故予幷下有司,推鞫其情。柔能辨明,则尊待何难,伯常之事,非真为国虑也,但其捕贼之数,考之以启。被罪人祖父幷录罪案之事,言之是矣,当更立法。”俄而又教曰:“永伦之事明白,而判院事言之,无奈为柔而发此言乎?”都承旨安崇善启曰:“臣未敢知。”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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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御经筵。

○义禁府启:“甫罗知与子同谋,再盗内帑珍器,罪在不恕。且无缘致富,并蓄三妻,列置瓦家,其盗公私财物,以致富无疑矣。若依旧放之,则公私亦将还受其弊,宜与遐方官奴换定。”从之。甫罗知父子,并为新昌官奴。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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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义禁府启:“车松谋背本主罪,《大明律》十恶条奴婢谋杀家长,本朝《续典》奴婢告家长者,勿受处绞。”下刑曹,令议政府诸曹同议以启。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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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御经筵。

○兵曹启:“本曹事务烦剧,未能精察,三军军士成众爱马新颁《阵说》隶习之事,今后令训炼观,每年春秋两等各一度,提调及三军都镇抚一同考讲,书其通否,报于本曹,通者给十日到,略通者给七日到。”从之。

○倭人宗茂直使人来献土宜。

○礼曹启:“东西活人院热病人,今当盛暑,给碎冰。”从之。

○兵曹与军器监提调,议工匠激励及加数条件以启:“一。前此本监匠人七八百馀名,今不过三百馀名。其去官者,举人自代;逃亡故阙者,令其本番举人补之。一。诸色匠人多居留后司,令分监匠人举人定属,差遣本监禄官,酌定月课造作,传授于留后司,载诸会计。一。尚衣院工曹铸字所匠人无他役,而分番役使,或受三时之料,或受两时之料,或受赏职。本监匠人五日相递入番,只受一时之料,各有日役,而无时彩棚傩礼,专掌为之。诸处他役及结造机械之时,勿论出入番,苦役尤甚,故其中才熟富强者,投属歇处,新属者亦皆窥免。衣院工曹匠人,则酌其事之紧缓定数,其馀不紧匠人,依己丑年军器监匠人移定例,并抄移定。京中各司及外方各官公贱匠人,令主掌官以公闲奴子充数,如或不足,则良人之有巧性者,渐次充补。一。缮工监、尚衣院、工曹等各司各其匠人,则分番役使,而本监匠人,称为时急之事,启达役之未便。今后依辛亥年受教,使不得启达役使。一。本监例定月课外,杂事颇多,不干本监杂物,令当该缮工工曹造作。一。本监助役奴子,非他各司奴子之例,专为军器造作也。阙内各差备及诸处杂役,定送猥多,其弊甚大,依己亥年已前例,勿定他役。一。前此诸处营缮机械,只于立柱时结造,今至于盖瓦丹青亦结之,故缮营事毕后罢役,且于山炉冶诸处造成,各处铁物打造,因此停役未便。机械铁物等事,依前例,令缮工监掌之。一。弓匠二十七加十三,速毛赤二十加四十,雕刻匠九加十一,明油匠三加四,漆匠七加二,矢筒匠一加八,弓弦匠二加二,阿胶匠二加二,鼓匠六仍,炉冶匠十五加十,注匠九加二十三,铜匠二加四,箭镞匠十三加十,炼正匠六加十五,锁子匠二十四加十九,造甲匠十四加二十九,绸缕匠四加十六,古毛匠二加六,头具妆饰匠今复立十二,头具打造匠今复立二十,踏达匠今复立十,穿穴匠今复立十六,环刀匠二加四,药匠二十二加十,磨造匠五加五,焰匠三十五仍,取土匠三十五仍,铸成匠八加四,小木匠九加十一,铮匠二加四。已上在前匠人二百九十三,加属匠人三百十。”从之。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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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日戴,内红中黄外青。

○视事,御经筵。

○礼曹启:“洪州人前郞将金吉原、幼学姜豹、青阳人学生林效济等,俱有孝行,请并叙用。”从之。

○承政院启:“设官分职,各有统属,不相紊乱,司仆尚衣院,事无大小,并皆直启,殊无体统之义。自今特旨及司中施行细琐事外,大小行移之事,度其缓急,或报仰曹,或告承政院施行。”从之。司仆尚衣院,内竖监掌,便于出纳事,皆直启。且郑渊为人辨给,提调司仆尚衣院,多所纷更,故承政院有是启。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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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婆猪江野人李满住管下刘家加纳,到江界府告曰:“愿如京侍卫。”报至,上曰:“此人弃妻子财产出来,疑背满住逃来,仍令留置。若满住使人来寻,给送何如?时无逃来之状,使之来京,待以金山之例,又如何?令三议政承文院提调等议启。”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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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兵曹启:“济州地窄人多,生理艰苦,盗杀牛马资生者颇多;商贾来往,贸易牛马皮,以资其生者亦多。因此盗杀倍多,蕃息数少。已见盗杀者,令今去敬差官,尽刷出陆。陆地有主私贱,各还其主,平民及公贱,徙于地广民稀平安道海边各官,使之安业。济州居人贱口,则以所犯度数,依律科罪。本主知情不首者、知而不禁者,奴子则出陆,本主则科罪。推刷出陆后犯禁人,则按抚使须即推核以启,依他出陆有能告捕者充赏。汉拏山上及山下平地牧养可当处,幷皆禁耕;前此场内起耕之地,虽是破场之后,勿令还耕;场外时耕之地,私自筑场,禁耕陈地,以广牧养。”从之。

○召领议政黄喜等议曰:“婆猪江野人投化出来,愿为臣服者,比比有之。若从愿受之,则彼必继踵而来,络绎不绝,不惟驿路之劳瘁,国家支待,将有不胜其弊者矣。况婆猪江元系建州之卫,其人皆受制于中朝,彼虽投降,非我国所当擅受者也。前降敕书有曰:‘各顺天道,辑和邻境。’是使彼我之间,交相通好,不相侵犯之意也。厥今彼人等,或愿为来居者、或频数使人者、或来献土宜者,其为往来,似乎慕义,而中心诚伪,未敢悉知。然彼人之愿为来居者,一不送回,幷皆受之,则彼将控于朝廷,以我朝为招亡纳叛必矣。傥降敕谕,问其事由,将何以对?欲图后患,当于今日图之,宜具上项事,因以奏朝廷何如?如其奏达,以书乎?以言乎?”佥曰:“凡出来人,若系上国,则发还上国,若系本国,则给亲完聚,其馀待之以厚,送回本土。前来金山,虽自称本国人,观其势,逃来之人也。既知其诈,而受之不还,诚为未便,亦令送回本处,则彼无控诉之端矣,何烦奏达?”右议政崔闰德等议曰:“诸臣之议似矣,但其受所管人公干,愿为来居者及李满住、撒满答失里、沈吒纳奴等,欲遣子婿弟侄侍卫者,依古者交质之法,许令从愿,则彼此相信,而声息相通,庶几两便矣。彼将何缘而控诉乎?”上曰:“金山自称本国人,国家以诈称送回,则其本国人之在彼者闻之,意谓我国之不纳,将不出来,是杜本国人出来之路也。虽曰假称,姑令留置,以开本国人出来之路何如?更议以闻。”喜曰:“国家留金山,衣之爵之,以为本国人也。今来也叱多也相哈之言曰:‘金山是吾同姓三寸叔。’,则非本国人也明矣。其诈称之实、逃来之迹见矣。今既知其诈,盍亦送回本土乎?”兵曹判书崔士康曰:“称本国人出来者,辨其真伪,以为去就,则彼人诈称者,必不出来,而真本国人,则岂无继踵而来者乎?”上曰:“金山出处,令礼曹更核以启。”

○义禁府提调许稠等启曰:“知中枢院事柳殷之,犯买金之令,本府启请没官,上曰:‘姑且勿取。’臣等思之,国家既停金银捧纳之令,又立私相买卖之禁,金银虽曰珍贵之物,将无所用,谋利之辈,必不顾禁令,潜相挟持,买于他邦矣。且本朝带金银者,不得已买于商贾,有司按法推劾,商贾则以私相放卖科罪,士大夫则以欲造品带原免。一。金银买卖,或罪或赦,诚为未便。臣等愿别立一法,以通金银买卖之路。”上曰:“果如卿等之言。予于立法之初,非不知弊之至此,姑欲验之耳。今者有妨于民如此,立法亦未久,何难更改?佥议以启。”崔士康曰:“与外国人潜相买卖者痛禁,本国人买卖,乞依前例,勿令禁止。”刑曹判书郑钦之曰:“人之宝金银者,以其利用也。国家禁用之法严密,使为无用之物,民其有不买于他邦者乎?本国金银,势将尽输于外国,乞依前例,许令买卖。”佥议亦同。上曰:“近日改法,前犯令者,何以处之?”佥曰:“改法之前,已受其罪则已矣,幸今未断其罪,而改法之命乃降,岂可以令前所犯,而罪之取之乎?”上然之,传旨户曹:

往者本曹所启金银除阙内服用、朝廷使臣支待器皿、朝官品带、命妇首饰、士大夫子孙耳环外,民间私相买卖,一皆禁断。然各品品带、命妇首饰、士大夫子孙耳环,是不得已通用之物也。民间私相买卖,一皆禁断,诚为未便,自今依前例勿禁。

○传旨兵曹:

平安道理山、江界、平壤等处出来野人,皆以无一公干开说,给粮还送。且自今受所管人公干,情愿来居者及肃拜后还归者,许令上送,其馀幷勿上送。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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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进鹰使郑发、通事姜尚傅、书状官白效参,赴京诣阙,本朝火者郑善,见尚傅泣曰:“师傅来矣。”尚傅在本朝,教火者以汉语,善在本朝,亦学,故称师傅。尚傅亦泣相话。尚傅妾从弟,以执馔婢入朝,尚傅问其安否,善曰:“死矣。”见郑发曰:“君为本朝司禁,我见知。”发等回还,不启见善相话事,为鹰师从行者张贤所启,下发等义禁府,治其不启之罪。尚傅赎杖一百;发以功臣之孙免;效参以检察官,不能防禁,使尚傅等与入朝宦寺相话,赎杖六十。

○平安道成川,暴雨山崩,男女共四名压死。

○判济州牧事朴安臣,上书乞免,其略曰:“妻病垂死,臣本迂儒,无应敌制胜之谋,请免臣职。”上曰:“予岂不知卿之为儒而任之!妻病愈则就职。”当时皆厌外叙,而济州又在海外绝域,尤所忌惮,今安臣托以辞职,人多非之。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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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倭人藤好久、源朝臣胤等,使人来献土宜。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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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戊,咸吉道永兴府山崩,男女共二名压死。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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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兵曹启:“咸吉道庆源、宁北镇,新设四站,驿吏马匹,以其道军户量数定属,依平安道合排例。”从之。

○咸吉道安边、高原、平安道成川、阳德等官山崩,男女共二十五名压死。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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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日微晕,内淡黄,外淡白。

○倭人源义使人来进土宜。

○仁寿府少尹李吉培上书曰:

济州土壤浮虚,互陈耕种,然后可以有秋成之望。今人多地窄,虽曰丰年,犹以海菜橡实等物,得以资生。且本州,从来产马之地也。然牧养闲地稀少,若珍岛则土性沃饶,附近居民,往来耕田,全不防御,诚为未便。徙民加入,坚实防御,实图万全之策也,济州人民,推刷入居。田税则一从巨济之例,减损收齐。或里四五十户,或二三十户,因其地势,各里相望之处,木栅造排,叠居栅中,夜则击铮吹角,用心巡绰,昼则谨其烽火海望,择定色掌,常加考察,以为藩篱。海珍郡,还设岛中,令知郡事兼任水军,兵船则于其南面泊立,鼻居刀船则于其要害处散泊,以备不虞。又岛内居民安业间,令近岛各官新白丁、闲良子弟与诸岛盐干等类,定为船军。于兰,海门阻隔,防御不紧,三内岛则渡海船军,来往不易,然济州来往待风处也,又珍岛南北通望,相为唇齿,不宁惟是,诸岛倭贼初程要害之地,又船泊处藏风广阔,且耕之地沃饶,于兰梁兵船移泊,都万户差下,加设兵船,以为外护,则非特珍岛近处,各浦倭贼不能侵掠。济州每朔进上陆人及三邑守令别常等,于火及葛头等处下陆,相距六十里,传报海珍郡,如不及时起送骑卜马,则不得已民户止宿,粥饭草料马匹,皆令民户自备,其弊不小。又海珍郡,海边相距遥隔,如有贼变,则郡官不及往救必矣。若海南县,则上项下陆处相距,未满三十里,支应便易,海边甚近,防御亦便。因倭革监务,合属海珍郡。今使县监复立,下船近处,有庐宿委积,常加考察,以除其弊。加定守城军,虽当农月,分上下番,常习攻战,以救边患。若民户不足,则灵岩附邑松寺、深林,与本郡相距百馀里,凡所徭役及还上受出时,来往有弊。海南相距不三十里,右两县于海南割属益地。方今升平日久,倭奴心服,庆尚、全罗各浦深处,生齿日繁,星罗碁布,自生自育。虽然对马岛地窄,人面兽心,虽服于圣化,后日摽窃之患,不可不虑,从海散居民户,独无防御之备,有亏于安不忘危,噬脐无及。各道海边居民内,兵船泊立处外,自海边深至陆地,各限三十里,因其地势,各里作栅叠居,守护事件,一依上项施行,守令不时考察,则倭贼大举则已矣,鼠窃之寇,见烽火、闻铮角,疑其预备,不能入侵。如有下陆之贼,各里各栅,相为救患。

下兵曹磨勘以启。

○司宪府启:“礼曹参议高得宗,生长济州,深知马匹蕃息之事,不顾抚绥之恩,反怀利己之计,托以弊瘼,筑场可当之事,嘱说按抚使张友良,友良以按抚使,偏听土豪利己之说,不合筑场之处,诬启便益;上护军朴好问,承命审其筑场便否,不详察利害,妄辞启达,并皆不当。虽在赦前,乞黜于外,以惩后来。”命罢得宗、友良之职,特原好问。

○壶串牧场马二匹震死。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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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视事。

○都承旨安崇善,以判中枢院事许稠之言启之。其一曰:“昔司马温公中夜衣冠而坐,或问之,温公曰:‘思国家之事尔。天地之心,即人心也。尧、舜、涂人,初无小异,终夜思之。’者朝廷使臣李奇入平安道,问于都事赵克宽曰:‘此地,何尽为蓬蒿也?’克宽答曰:‘人民聚居于山谷之间,故路傍为蓬蒿也。’然奇岂不知人物之萧条乎?壬子冬,婆猪江野人等,因纳金自还之衅,窃发侵掠,平安道之民,受害不浅。今来野人金山,虽曰本系我国,愿勿问根脚,还送于本土,以绝彼人之衅,以安平安之民。”其二曰:“凡人父母生之,君养之,君恩至重。《性理群书》,切要之书也。字画微细,艰于老眼,愿命印大字,便于老眼,使老臣等永被圣恩。”上曰:“所言皆是,然为国何必谓一事之得失,系国之兴衰?不可谓今日纳金山,则明日野人等,大举兵侵陵而受害也。《性理群书》,虽曰切要,岂能加于《性理大全》乎?事闲则令印颁赐。”

○司宪府启:“故知安城郡事李稔无子,以川宁乡吏之女善非为妾有孕,稔喜曰:”生男也,名曰天锡。“果生男子,以天锡名之。稔时病不能起,扶起,使婢抱天锡,诣祠堂见之,逾年稔死。稔之侄李耋、尹自坚、弥坚等,伪造稔遗书,分给奴婢于稔妻权氏及耋、自坚、弥坚、自坚之妹参判李孟畛、察访金叔俭等妻,极论善非平日不顺之状,天锡计以孕产之月,亦非吾子也。自坚等会于孟畛妾家伪造,其伪造之事在赦前,难以罪之,谓天锡非稔子之罪,在赦后。自坚等,律当杖九十、徒二年半。权氏为从,杖八十、徒二年。”上曰:“权氏罪虽可憎,非奸事,不可杖之也,徒杖皆赎之。孟畛,大臣也。虽曰不知其书造于妾家,其妻在受奴婢之例,将何颜立于朝乎?收职牒。金叔俭,幷收职牒。”

○司宪持平权蹲等启:“都染署令李希信告身,曾到本府,以其有痕,再经不出。盖希信古名士文,曩为长兴库直长时,犯奸库婢,事觉被囚,终未能辨,即改士文为希信,要掩其过,既误矣。又守恩津县,昵爱邻官娼妓季秋,率居衙内,故不出告身。又闻希信以自己婢子,冒为妾父林吉阳之婢,以赎季秋,林川守李粟知情许赎,有违奉法之意,移忠清道,问李粟许赎之由,本道回报曰:”希信率居季秋于京。“臣等以为希信昵爱季秋,疏薄正妻,呼希信婢子问其由,其婢曰:”季秋因争沙缸,陵犯正室。“不可不推,欲鞫问其实,希信令其妻洪氏告状,归咎本府曰:”风闻容隐,赦前等事,何以鞫问?“条陈扬说。臣等冒居法官,似乎未稳,宜当避嫌。”上曰:“毋嫌,推考以启。”

○遣各道海道医员。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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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日晕,内淡黄,外淡白。

○御勤政殿受朝。

○司宪府启:“崔井安、李郢伪造文契。井安律当杖一百、徒三年,李郢杖九十、徒二年半。琴柔、金永伦税其文契,永伦杖一百,琴柔杖九十。”从之,但以柔曾收职牒,且永伦素与井安交,井安通书密请,使郢还受已纳伪造文契,改纳他增数伪造文契,永伦不告于柔而税给,柔罪比永伦稍轻,故原之。

○颁铸字所印《老乞大》、《朴通事》于承文院、司译院。此二书,译中国语之书也。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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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御经筵。

○一岐守源朝臣胤呈书礼曹请米,礼曹启:“九州人赐米,不可开端,只给进上回奉,除赐米。”从之。

○乐工尚乐山、金仲止等,诉于司宪府:“舞队黄植、高钦等曚昽启达,夺吾等官爵,改授他人。”本府执植、钦等推问。上闻之曰:“予闻乐工等,不能音律者才习乐谱,例迁,能音律者每随讲武,未及试才,不得迁秩。予特收不能者之职,以授能者,司宪府囚问植、钦等。予欲下刑曹,问其囚问之故,何如?”都承旨安崇善启曰:“召本府掌务问之,然后下刑曹可。”上从之,召持平权蹲,使崇善问之,蹲答曰:“植曰:‘上点其官案可改差者,下吏曹改差。’钦曰:‘上使臣等,议其可改差者,书名以闻,下吏曹改差。’属上之言,故不囚问辨之。”上曰:“植、钦等言辞虽不一,皆予所为,释钦、植等,推问乐山等告诉植、钦之由。”

○礼曹启:“野人金山,本非我国人民。且背满住逃来,理宜还送本土。”从之。

6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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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御经筵。

○回赐藤好九正布一千一百九十匹。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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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视事。上曰:“金山,真非我国人耶?”礼曹判书申商,对以真非我国人民,援举东八站婆娑府地面以对,其言支烦。商为人有口辨,每于朝启言事,援引不切之事,重复启达,或至移日未罢。诣朝启则人曰:“言长者来,今日朝启,必久而罢矣。”

○御经筵。

○礼曹启:“今承上教,考倭馆禁防条件,备载《六典》、誊录,申明举行。东、西平馆及墨寺分入客人,无时相访,互相往来,近处居生谋利之徒,因缘相通,潜隐贸易,其弊难防。东西馆合为一馆,加造间阁,高筑四面栏墙,日出后开门,日入时闭门,以严出入。倭物贸易、闲杂人等公厅贸易时外,勿论馆内馆外,与客人等潜隐对语者,随即拘系,依违令律科罪,以杜潜通之弊。”令详定所议之。黄喜等议:“依礼曹所启施行,但平明时开门,初昏时闭门何如?”许稠议:“宜用礼曹所启,东西馆合为一馆,加造间阁,高筑四面栏墙,以严出入之防。但其体制,臣想往年入朝时所见金陵馆舍之制,就会同馆之北,筑客馆四区,每区各有前后厅,厅之左右,各有寝房,又各有大门。自后厅至大门左右,各有行廊,号曰吴蛮驿。第一所第二所第三所第四所,同在一垣之内。今依此制,旧馆仍旧,就馆之南,加造二所,幷旧馆为四所。馆之大小,随地之宜,酌量造排。”从稠之议。

○司宪府启:“前此每季月,监狱府及刑曹司谏院,各与奉命内侍别监,同审典狱署义禁府留狱囚人,内侍别监赍启本而进。今《续六典》,季月监狱不录,奉命别监,依《六典》除奉命别监,典狱署囚人启本,则刑曹赍进,义禁府囚人启本,则本府赍进。”从之。

○司宪府启:“尚乐山、金仲止等,诉黄植、高钦等,依诬告反坐律,乐山为首杖一百,仲止为从杖九十。”上曰:“予命改差,而告诉植、钦等,固当罪之,然无知之人,何足论也?其原之。”

○上曰:“前此漏刻更点,本无所据,今考《授时历法》,以造漏器,毫厘不差,故欲令以此用之。然前此漏刻,人定则夜深,罢漏则太早。今造漏刻,比前则人定稍早,罢漏稍晩。且人之言曰:‘若从今造漏刻,则人之出入,早晩失时,从在前漏刻,则因人定之晩、罢漏之早,盗贼乘间兴行。’右此二者,何取何舍?若曰从《授时历》,而有防于人之出入,则依前此更点随宜进退例,使之进退乎?虽曰早晩稍违于前,以此用之乎?佥议以闻。”都承旨安崇善启曰:“春夏之节则人定早、罢漏晩,秋冬之节则人定晩、罢漏早。如此之时,尚无出入之难,又无盗贼滋兴之患,况今造漏刻制造之精,无毫厘之失,何有他议乎?臣愚以谓一从今造漏刻。”上曰:“卿言然。”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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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礼曹启:“解女真文字者,不过一二人,将为废绝。侍朝人及咸吉道女真子弟中解女真文字者,选拣四五人,属于司译院,定为训导,兼差通事之任。”从之。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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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御经筵。

○召中枢院事尹淮、礼曹左参判权蹈、集贤殿副提学偰循等,会于集贤殿,考阅《资治通鉴》,其文义难晓之节,参究《源委辑览释义》,以至诸书,撰其所解,逐节附之,名之曰《通鉴训义》。又选文臣集贤殿应教金末、校理柳义孙、右献纳李中允、前右献纳李师曾、集贤殿修撰李季甸、副修撰崔恒、吏曹佐郞南季瑛、世子左司经鱼孝瞻、司宪监察姜孟卿、奉常录事闵媛等参校,又以左承旨权孟孙兼掌之。

○兵曹启:“前此中军司直二十一、副司直三十、司正七十四、副司正一百五十五,左军司直二十一、副司直三十、司正七十三、副司正一百五十五,右军司直二十一、副司直三十、司正七十三、副司正一百五十五。今革中军司正十五、左右军司正各十四,共四十三、各军副司正各二十八,共八十四,加设各军司直八,共二十四、副司直十五,共四十五。”从之。

○兵曹启:“前此各色补充军,二品以上妾产,则不计仕日,自三品至七八品,妾产则考其仕日多少,幷考父之职品,随品叙用。其祖职品无举论之处,故其孙不幷叙用。《续六典》称:‘去官当次各品,妾产补充军等子孙。’,则上项去官补充军等,其父职品,虽不相当,依《六典》承祖品去官。”从之。

○刑曹启:“车松之罪,与政府诸曹议之。右议政崔闰德等议:‘依所启施行。’领议政黄喜等议:‘车松之罪依律,则杖一百、徒三年,依本国《六典》则处绞。然违教之请,臣等所不敢,伏惟睿裁。’判书崔士康等议:‘更考律文施行。’”命减一等。

○传旨户曹:

于京中及留后司新旧谷贵之时,听民自愿给米豆,买铸钱五千斤。

于是二千斤,令留后司买之;三千斤,令军资监买之,每一斤折米三斗五升,豆则倍给。民间米豆贵,争纳之。

6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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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御经筵。

○平安道有虫害谷,令其各官,依《续典》、誊录致祭,差人捕之。

○刑曹启:“残暴之徒,一于奴婢,不得告诉,擅自欧杀。今后虽有罪奴婢,如有不依法决罚,任情枉刑者,则三切邻及五家之长,随即聚会禁之。若枉刑致杀,则三切邻五家长奔告管领,外方则告监考正长,检验传报,推劾科罪。其三切邻管领正长等,不用心考察,欧杀后知情容隐之状现露,则当身及三切邻色掌,推核重论。其奴婢等阴嗾三切邻及色掌告言者,一依奴婢告家长例施行。”从之。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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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御经筵。

○司谏院左正言崔庵启:“昨日命右献纳李中允,任集贤殿参修《通鉴训义》,然台谏之于诸都监,古无执书卷告课之例。今中允新执书卷告课,提调与常员无异,提调暂不动容。在中允之心,固无嫌矣,于国家待台谏之意何如?不得已而用,则改职衔何如?”上曰:“予将考前例。”庵乃退。上曰:“昔修《太宗实录》时,亦有如此之事,何以处之?”左承旨权孟孙启曰:“其时献纳李壅、监察康慎,俱以台谏,杂处诸僚,以为未便,改除他职。”仍启曰:“以台谏参是事,虽曰未便,阙内承命之事,非他诸都监各色之例也。况此乃学中事,令中允仍仕何如?”从之。

○以曺备衡为中枢院使,尹淮艺文馆大提学,金益精礼曹左参判,李叔亩刑曹左参判,尹璠工曹右参判,朴葵同知中枢院事,姜筹吏曹右参判,田兴刑曹左参判,权蹈庆昌府尹,南智中枢院副使,权复吏曹左参议,偰循吏曹右参议,卢龟祥礼曹左参议,李孝仁礼曹右参议,许倜刑曹左参议,裵屯刑曹右参议,金世敏工曹左参议,金听工曹右参议,陈遵右司谏。遵喜得是官,见人曰:“何以得见都承旨拜谢乎?使予得禄,妻子无饥,活人阴功甚大。”真所谓鄙夫也。

○平安道都节制使李恪上书曰:

臣别无才能,过蒙上恩,位至资宪,滥受重寄。但臣年六十一岁,宿疾缠身,日增月加,不合戍边,然图报无由,宜当毙而后已。臣妻在全罗道全州,癸丑三月,始患风疾,全身不遂,命在须臾,特命内医,赐药治疗,仅存性命,尚且卧床呻吟矣。无子无女,顿无汤侍之人,若曰免官救活,固非父母之故,有违公义,非臣素志,意欲换道,此重彼轻,人皆不欲,未免避重就轻之责,此臣所以日夜痛惮郁悒不已者也。若给担持军人、草料粥饭,使亲戚中一人率来,则诚幸矣,而时当正农,恐防农务。且病势弥笃,道上或有不测之患,则是非细故也。幸今上恩至重,北边归服,冰解水溢,贼徒自息,防备稍歇,倘得一月之暇,与病妻得以永诀,则何幸如斯!臣无复望也。

不允。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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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御经筵。

○加选同佥知敦宁府事安玖、兵曹佐郞禹孝刚、奉礼郞李永肩、世子右司经曺石门、集贤殿博士全淳、世子右正字李季畹、庆昌府丞郑枻、司正李甫钦、承文院著作郞李继善、礼宾录事李智长等十人,参修《训义》。

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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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视事。

○向化人子孙李雨等上言曰:“递受父田而资生,户曹以为无功劳,并皆收取。”召领议政黄喜等议之,佥曰:“依科田例,如有可给者则给之。”都承旨安崇善曰:“限己身仍给其田,身后还属公何如?”上从崇善之言。又议斡朵里李大豆子右在侍卫可否,佥曰:“许令从愿施行。”从之。

○亲传朔祭香祝。

○前礼曹参议高得宗上书曰:

臣乡济州,人物鲜少,草木茂盛时,良马得以蕃息,自戊戌年以来,人多起耕,水草渐至不足。参议臣张友良为济州按抚使时,深念此弊,意谓平地所放之马,不如山林入放之马,去己酉年递代而来,汉拿山周回筑场,马匹入放事启达。承政院承命,问臣以筑场便否,臣心亦谓山林则经冬不雕之木,郁密成阴,夏宜避,冬宜避寒,入放之马,肥泽体大矣,而平地之马,无藏风避寒之处,至于冬节,多致故损。且无识之类数多,纵火耕田,若此不禁,则地气焦烂,山无草木,马之不蕃明矣,故具辞以启。臣岂以一己之利,不念国马蕃养之计乎?筑场之策,实畜马之长策也,马之多损,非筑场之故也。自筑以后,马匹驱入于山林,使之自生自育,则良马多出,而无瘦损之弊矣。只因深山长谷马贼兴行,牧马之人,徒怀目前不失之计,不思后日多损之弊,使不得任意自适,朝数暮计,如驱群羊,加以连岁旱甚,草木不盛,马之多损,职此由也,而曰筑场之故,则非臣之所知也。或谓牧场之筑,土人之所利也。若以筑场之后,田不私筑为言,臣乡土习,粪田之牛,作群而放,骑载之马,不为牧养,其能私不筑场,而为稼乎?若以破场之地,人各占耕为言,古场杳在东西两极,土性尤甚浮薄,互相陈荒,乃可耕作,孰欲占耕,而为利者乎?土人之愿,莫若今场内山田耕稼而已,山田则大旱,山雨或作,不为甚旱。虽暴风,林木蔽翳,不能全损,其不欲筑场,人人之所同也。而况桥里家舍、农田、山田之中,地品尤良,臣母所赖以生者也,而见入于场基之内,臣若以利己为心,则友良筑场之策,岂肯而从之乎?臣生十岁,随父来学,再登科第,早知事上之义,且重蒙圣恩,爵位逾分,罔知报效矣。而其以利己之计,诬罔天聪也哉!宪府请臣之罪,心怀利己之计,启达筑场,殿下从轻典,只罢职任,恩至渥也。然利己之累,一及于身,臣何举颜而立于朝乎?伏望更下攸司,命遣察访,臣之场内家舍田地有无与场外占耕田地虚实,考其踏验之记,明正推核,若著利己之迹,则臣伏诬罔之罪,死且无憾矣。

启留,宪府阖司避嫌。

○咸吉道监司金宗瑞密封上书曰:

宁北镇节制使李澄玉事目:“一。凡察初来时言语则恭顺,意欲骑马入城门,同来指挥太伊及守门人等坚禁,乃下马入城。一。凡察再来时言语则恭顺,西壁许绳床不坐,自己持交床西壁置坐。一。凡察自镇城西指五里许,自己古基设木栅,欲领斡朵里人等居之,聚百馀人于猛哥帖木儿古基北岘谋议。一。凡察畏亏狄哈,与妻父李将家,将欲构屋镇城西南间二十馀里山间,潜隐以居。一。凡察前日入朝时,到婆猪江李满住家,累日留连。一。同类人潜说:”欲移居婆猪江,已送户人于婆猪江农作。一。凡察使其子赠彩段一匹,不纳,温言馈送。一。凡察初见之日,赠紫鹭翎二枚,受之。若凡察与满住作党,则不无后虑,以他人公然制之不可也。以往者被杀人子弟,似为报仇而制之,何如?“臣愚窃谓其杀人之罪,为日已久,且受爵于上国者,无因而声罪似难。然此人终必为患,不可不早为之计。若如唐人三下之言,及其婆猪江移徙之时,包藏祸心,或虏人口,或窃牛马,则因事追讨何如?边将之画,不可不闻,彼人移徙,固无定期,待之之策,不可不早图,伏惟上裁。

召领议政黄喜等议曰:”今观咸吉道监司之书,予意以谓凡察,虽可去之人,今无致讨之罪,举无名之师,甚为不可。若凡察或偸牛马,或掠边境,则边将任意区处可也。“佥曰:”上教允当。诈为被杀人家,乘间报仇之策似为未便,断不可从。“上从监司之议,内传于咸吉道。

○刑曹启:“以边氏告状及朴葵公缄答通观之,朴葵于妻叔母边氏处,传得奴婢文契,片无遗失之理,然而弥缝不纳。葵又言:”边氏曾犯口不可道之罪,谋欲寝之,设宴以慰,仍给奴婢若干口以诱之,而大事得免之后,反生谋计,还夺曾许奴婢。“朴葵之罪则固大矣。且边氏口不可道之事,虽在赦前,未知事之轻重,如或得蒙赦宥之事则已矣,如或关系匪轻,未蒙赦宥之罪,则置而勿论,无乃不可乎?边氏赠与奴婢二十馀口,谋欲免罪,哀乞赠与之状已明,所赠奴婢没官与否、赠与真伪,令攸司推核何如?”上曰:“口不可道之事,若关系国家,则受奴婢而不告,罪固大矣。若非关系,则以赦前之事,举而言之,亦非细事。况以卑幼言尊长过失,罪亦大矣。且葵素狂妄,近来得疾,然而功臣嫡长,不可久散,举为监司,曾知有如此之罪,则予不叙用,处之何如?”喜等启曰:“下司宪府推核,若干国家,则边氏幷推。”崔闰德等启曰:“下义禁府推核,非关系,则只论告官赦前事及卑幼陵尊长之罪。”乃下义禁府推核以启。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卷第六十四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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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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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朔,召大司宪卢闬等教曰:“毋嫌高得宗之言,往就乃职。”闬等启曰:“得宗生长济州,凡有利害,无不周知。往者上因张友良移筑牧场之策,问于得宗,得宗不顾国马之蕃息,徒怀利己,诬罔以启,更筑牧场,以致国马之多损。本府反复推劾,得宗虽极辨明,然卒不能逃其罪责,殿下特从宽典,只罢其职,恩至渥也。得宗不念自己之非,以至上言归咎本府,思欲全免,殊无朝士之意。臣等愿更下攸司,明正其罪。”上曰:“得宗坐此罢职,又何加焉!”

○都镇抚申商等启曰:“臣等闻中国日用鸡豚羊牛,以供御膳。本朝土产鲜少,进膳之物,既已薄矣。殿下既禁军士打围,又停不时之进,御膳过薄。今当军额倍旧,外牌番上,时方入秋,气候渐凉,军士闲暇,狃于怠弛,愿令当番军士轮次捕兽,则非惟供其御膳,抑亦炼习之一端也。如是则军士打围一月一度,不至于疲劳。”

上曰:“待八月为之。”商等更请,上曰:“然则当自是月之望始行。”

○命馈《资治通鉴训义》撰集官,自是每十五日一次设之。

○是日,始用新漏。上以旧漏未臻精密,命改铸漏器。播水龙壶四,大小有差。受水龙壶二,递水时更用之,长十一尺二寸,圆经一尺八寸。箭二,长十尺二寸,面分十二时,每时八刻幷初正,馀分为百刻,刻作十二分夜。箭旧二十有一,徒烦递用,更据《授时历》,昼夜分升降,率约二气当一箭,凡十二箭。与简仪参考,不失毫厘。上又虑报时者未免差谬,命护军蒋英实,制司辰木人,随时自报,不假人力。其制,先建阁三楹。东楹之间,设座二层。上层立三神,一司时鸣锺,一司更鸣鼓,一司点鸣钲。中层之下,设平轮,循轮列十二神,各以铁条为干而能上下,各执时牌,更迭报时。其机运之术,中楹之间置楼,上列播水壶,下置受水壶。壶上植方木,中空面虚,长十一尺四寸,广六寸,厚八分,深四寸。空中有隔,去面入一寸许。左设铜板,长准箭,广二寸。板面穿十二窍,以受铜小丸,大如弹丸。九[丸]窍皆有机,令可开闭,主十二时。右设铜板,长准箭,广二寸五分。板面穿二十五窍,亦受铜小丸如左。板准十二箭,凡十二板,随节气递用,主更点。受水壶浮箭,箭首擎横铁如箸,长四寸五分。壶前有陷,陷中斜置广板,首接方空木底,尾达东楹座下。设隔四如甬道状,隔上安大铁丸,大如鸡卵。左十二主时,中五主更及每更初点,右二十主点。其安丸处,皆有丸开闭。且设横机,其机状类匙,一端曲可以拘环,一端圆可以受丸,中腰皆有圆轴令底昻,其圆端当铜筒之窍。铜筒有二,斜设于隔上,左长四尺五寸、圆经一寸五分,主时。下面穿十二窍,右长八尺,圆经如左筒,主更点。下面穿二十五窍,窍皆有机。初令窍尽开,铜板之小丸,坠注动机,则机自掩窍,以为次丸转过之路,次次皆然。东楹座上层之下左,悬短筒二,一受丸,一内设机匙。匙之圆端半出,当受丸筒底。右立圆柱方柱各二,圆柱中空,内设机,形亦如匙,半出半入。左柱则五,右柱则十。方柱斜贯小筒,每柱各四。一端为莲叶,一端为龙口。莲叶则受丸,龙口则吐丸,龙口莲叶,上下相当。其上别有悬短筒二,一受更丸,一受点丸。右方柱每莲叶下,各附直短筒二、横短筒一。其横筒一端,接于左方柱莲叶下。左圆柱之五匙、右圆柱之五匙,其圆端各当龙口莲叶间。右圆柱之五匙,其圆端半入直筒之内。漏水下注于受水壶,则浮箭渐升,应时拨左铜板窍机,而小丸坠下,转入铜筒,从窍坠拨其机,机开而大丸坠,转入座下悬短筒,坠动机匙,则机一端自筒内上触司时神之肘,即鸣锺。更点亦然,但更丸则注入悬短筒,坠拨机匙,自左圆柱中上触司更神之肘鸣鼓,转入点筒,复发初点之机,自右柱中上触司点神鸣钲,而止于莲叶下直小筒。其转入处设机,初闭更丸之路,及其转入,则所入之路闭而更路开,馀更皆然。待五更终,抽扃出之。每更二点以下之丸,则坠注悬短筒,转入莲叶,拨其点之机而止,次点之丸转过,亦拨其点之机而止。其止丸之筒,有窍加扃闭之。及五点之丸,坠动其最下之机,则连机铁绳,以次抽诸扃,与前三点之丸一时俱下矣。其主时大丸,坠注悬短筒,转入于附圆柱筒,坠踏横木北端木。长六尺六寸,广一寸五分,厚一寸七分。当横木中腰主短柱,狭横木,接以圆轴,令可低昻。于横木南端,立圆木如指,长二尺二寸,当报时神之足下,足端有小轮轴。大丸抽压北端,则南端仰而擎神之足,升座中层之上。横木北端之北,立小板,令可开阖。板有铁绳,上连主时悬筒之机匙,匙动则板开,令出前丸,横木南端低,而报时神还于轮面,次时神即代升。其轮转之制,轮外横置小板长尺许,坎其中四五寸许,令铜板横跨其上,其势顺倾,一端设轴,令可开闭。报时之足,初入铜板下半寸许,升则开铜板而上,上则还闭,及其时尽,而还轮面,则足端铁轮顺转铜板而下,暂不能住,次时神亦然。凡诸机械,皆藏隐不现,而所见者,具冠带木人而已,此其大率也。命金镔为铭幷序曰:

帝王之政,莫重于协时正日,而考验之则,在于仪象晷漏,盖非仪象,无以察天地之运;非晷漏,无以准昼夜之限。千岁之致,始于一刻之不差;庶绩之熙,由于寸阴之无旷。是故历代圣神,顺天出治,莫不致谨于斯。恭惟我主上殿下,存帝尧之钦若,体大舜之在玑,爰命攸司,制作仪象,以凭候,仍新漏器,以齐晷刻。迺于禁内西偏,建阁三楹,命护军臣蒋英实,作司辰木人三神十二神,以代鸡人之职。东楹之间,设座二层,三辰在上层。一前置锺,撞之以报时;一前置鼓,击之以报更;一前置钲,扣之以报点。其十二神,各执辰牌绕立。平轮隐于中层之下,随时迭升。中楹之中,置壶设机,用铁丸以拨其机,每于时至,诸神辄应。参究仪象,与天不差,真若有鬼神守之者,见者莫不骇叹,实吾东方前古所未有之盛制也。遂名其阁曰报漏,爰命臣镔,昭示将来。臣拜献铭,铭曰:阴阳代序,昼夜交错。天道默斡,神功无迹。财成辅相,晷漏斯作。创自黄帝,历代殊法。惟我东土,旧制疏阔。肇造景式,我后濬哲。先在玑衡,且新漏器。播水壶四,受水壶二。昼夜消息,由刻差始。乃立之筹,二六以示。聚𣝔击刁,或差候伺。刻木为神,不劳守吏。安神司漏,崇阁乃成。设上下座,在彼东楹。上有三神,分锺鼓钲。代鸡人呼,有秩厥声。下十二神,辰牌是持。绕平轮面,迭升报时。究其机激,中楹是征。隔以层楼,置壶相承。铜作板二,凿拟箭。加机受丸,树于壶面。箭陞动机,丸坠而转。丸路斜横,抵神下也。两岐分四,若甬道者。运筒左右,受丸之注。筒有机窍,视铜板数。别有大丸,筒边布列。递发其机,如电之疾。机之所触,司辰效职。有如鬼神,见者叹息。伟玆宏规,顺天作则。制侔造化,范围不忒。念玆寸阴,用熙庶绩。折柳其藩,民自不惑。爰立准程,昭示无极。

报漏阁置新漏,使书云观生,更迭入直监之。庆会楼南门、月华门、勤政门,各置金鼓,光化门,建大锺鼓,当夜各门掌金鼓者,闻木人金鼓之声,以次传击。迎秋门亦建大鼓,午时闻木人鼓声,亦击之,掌光化门鼓者,又传击之。庆会楼南门、迎秋门、光化门,书云观生掌之,馀门各其门直宿甲士掌之。英实,东莱县官奴也。性精巧,常掌阙内工匠之事。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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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召知中枢院事李蒇议曰:“太宗肇造铸字所,铸大字时,廷臣皆曰:‘难成。’太宗强令铸之,以印群书,广布中外,不亦欤!但因草创,制造未精,每当印书,必先以蜡布于板底,而后植字于其上。然蜡性本柔,植字未固,才印数纸,字有迁动,多致偏倚,随即均正,印者病之。予念此弊,曾命卿改造,卿亦以为难,予强之,卿乃运智,造板铸字,并皆平正牢固,不待用蜡,印出虽多,字不偏倚,予甚嘉之。今者大君等,请改铸大字印书以观,予念近因北征,颇失兵器,铜铁所用亦多,矧今工匠分役各处,务甚繁伙,然此亦不可不为也。”乃命蒇监其事,集贤殿直提学金墩、直殿金镔、护军蒋英实、佥知司译院事李世衡、舍人郑陟、注簿李纯之等掌之。出经筵所藏《孝顺事实》、《为善阴骘》、《论语》等书为字本,其所不足,命晋阳大君瑈书之,铸至二十有馀万字,一日所印,可至四十馀纸。字体之明正、功课之易就,比旧为倍。

○礼曹启:“永宁殿、宗庙秋享大祭牺牲,当热时无冰,恐其有臭。今后永宁殿、宗庙每一室,各进冰一丁,七月朔望祭,亦依此例施行,永为恒式。”从之。

○义禁府启:“朴葵前所谓边氏口不可道之言者,与边颐伪造文券事也。然伪造文券,非口不可道之事,葵犹不言其情,请科罪。”命付处外方。

○京畿仁川郡海潮,溢前所未至处,或九百馀尺,或六七百尺,沈损禾谷。

○兵曹启:“今试唐焰煮取之法,所出倍于乡焰硝,今后以唐焰硝例煮取。今秋送焰硝匠于平安、咸吉、江原、黄海等道,煮取之法,俾令教习。”从之。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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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亲传秋享香祝。

○时传闻帝遣使忽剌温野人,推刷虏去本国人口,交付本国,推本国征讨婆猪江所获未还人口财产,给付婆猪江野人,召议政府及六曹判书议之。其一曰:“定州人李如右赴征时,潜持野人红段子六幅、广木绵二十八尺、小木绵四尺而来,及今发觉,还送乎否?”佥曰:“义当还送,然彼如曰:‘如此小物,尚且送来,安有藏匿之物!’,则可矣。彼如曰:‘我土财产,既以无送还奏达,今观如此送来,则安知本土之物,尚漏未还乎?’以此复请朝廷,以致更刷,则不如不送之为愈也。”从之。其二曰:“使臣出来,路问未还野人牛马财产,则何以答之?”佥曰:“当答以‘年前本朝钦奉敕谕,婆猪江人口财产,即令推刷,一一差人送回,其原系本国军丁,给亲完聚,已曾奏达。厥后毛怜卫土官都督佥事撒万答失里,连连遣人,恳请未还人口财产,本朝再三差官,抄探穷僻,瘦损马匹外,绝无脱漏之物。曾以本国军丁奏达完聚者,尚惜父子夫妇相离之情,并还送。’以此答之何如?”从之,遂传旨平安道监司都节制使。

○水原男丁一人震死。

○兵曹启:“烙山字印,乃官马也。赏赐及换易之马,仍存山字之印,混杂难辨。别造周字火印,臣民所有山字马匹,外方则令今秋等点马别监,各于界首官都会杀印,不遣点马别监江原道,则令其道首领官杀印,京中则令司仆寺杀印。来乙卯年正月初一日以后,不杀印马匹,委本寺考察,犯令者依曾降教旨,马匹属公。”从之。

○平安道祥原郡山崩,男女共三十名、僧二名压死。

○兵曹启:“三军镇抚等,事务繁剧,考讲甲士、别侍、内禁卫、成众爱马等陈说置簿,暂无间隙,上项军士等入番时,陈设习读,马儿排设,则令入直镇抚检察,春秋两等陈说考讲,则武学提调、训炼观提调,一同考讲,通略通置簿,报本曹。”从之。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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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黄海道瑞兴、黄州、遂安山崩,男女共二十三人压死。

○咸吉道都巡抚使启:“孔州古石城颓落处,今春因民力不足,以木补之,然不可若是其疏虞,量抄吉州、镜城军人,以石改筑,其庆源、宁北两处,贼路要害,人民聚居木栅,则以两府人民造筑。且甲山无路口子,最是要害之处,岁在癸丑,已设木栅,然不筑邑城,诚为未便,今秋抄其官军人筑之。近来本道使客烦多,不无劳苦,上项筑城之事,令监司定首领官及差使员监筑。”从之。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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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御经筵。

○刑曹启:“私奴七才诈称大殿别监,检点瑞兴各户还上受出之状及饥民有无,律该斩。”命减一等。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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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御勤政殿受朝。

○视事。上问雨泽均否,左议政孟思诚启曰:“今年之水,北方多南方少。”上曰:“予亦闻忠清、全罗道雨泽不浃,然不至于祈雨也。水田则可矣,荞麦与菽之耕,不可失时也。”都承旨安崇善启曰:“因其阴雨,田甚沮洳,不能耕种。”上曰:“今年京畿雨泽适中,田之沮洳,非过雨所致,特因久阴耳。其在五月,尚有过旱之虑,今年之雨,不可谓之过也。”仍问年谷稔否,崇善启曰:“雨旸时若,年岂不稔乎?”

○铁原府使权曙、知杆城郡事安保海、安峡县监康子敬等辞,引见曰:“各就乃任,慎刑爱民,体予至怀。”

○御经筵。

○黄海道监司启:“长渊、信川、海州等官山崩,男女共十人压死。”

○礼曹启丧祭礼未尽条件:“一。继母与所生之母不异,《大明律》及《元六典》皆斩衰三年。且卿士之祭礼,二妻以上幷祔,则既以继母祔庙,而不服其丧,不可也,依礼制服丧三年。但《文公家礼》,母服齐衰三年,故今服所生母者,皆服齐衰,依《家礼》亦服齐衰。父在者亦许期年,而心丧三年,其有不得已起复者,亦行心丧。其孙之服,与亲祖母同;继母继祖母服子孙丧,亦与所生子孙同。一。二妻以上并祔,则均是母也。其子孙非亲母忌,则不告暇,不可也。其告诸母之忌,一依亲母。一。所生母,或见绝于父、或再嫁,则义不得祔庙,别祭于私室,依《六典》服期年而心丧三年。”从之。

○兵曹启:“令修平安道各官及营镇所在古军器。”从之。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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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御经筵。

○司宪府启:“李希信守恩津,酷爱林川娼妓季秋,与嫡混处公衙,妻妾失序,律该杖九十改正。季秋与嫡相诘致伤,以妾欧妻,律该杖六十、徒一年。”从之。

○司宪府状启桧岩寺庆讃往会各人罪:

故参议宋兴妻郑氏、参议金尚直妻李氏、故护军宋勉妻申氏等妇女,尼僧共二十馀,各杖八十,皆以失节论。讲主慧熙杖七十,作无㝵戏觉圆、信珠、信贤各笞五十,李大种、朴东美各杖八十,贱人妇女各笞五十,分首从,或笞四十三十。

奉教依允,慧熙收赎,勿令还俗;士族妇女尼僧,并皆收赎,勿收爵牒;功臣之妻之女之妇,并皆勿论;朴东美曾犯罪,收职牒当杖,并赎之。

○修城禁火都监,请加开川之军,从之,因前一千五百,加一千五百,皆用江原、黄海等道船军赴防京畿者。

○赐祭于卒谷山府院君延嗣宗。其教书曰:

协赞鸿基,寔赖忠义之臣;缅思肤功,当笃哀荣之数。惟卿性资贞亮,器宇沈雄。爰自弱冠而有成,遂从太祖于潜邸。夙夜无怠,镇抚亲军。及太宗在九二之时,有奸臣构凶逆之谋。社稷安危,在于呼吸。卿致身于仓卒之际,定乱于顷刻之间。翊戴之劳,佐命之绩,载在盟府,永世难忘。复能辞将相之高官,着老莱之彩服。归养老母,克尽孝诚。攸司上闻,表厥闾里。盖卿立身行己之大节,措此二节,可谓无愧于古人矣。以四朝之旧臣,为一时之蓍蔡,谓享百岁,期辅寡躬。胡才及于七旬,遽永隔于一日!玆陈一爵,用慰贞魂。於戏!元首股肱,既休戚之与共;山带砺,何存没之有殊!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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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判黄州牧事崔蠲,为继母病辞职,不待报而行。监司启擅离之罪,命勿论,令礼曹立法。礼曹启:“继母与亲母同,京外从仕者,其于疾病,许令离职侍药。”从之。

○御经筵,讲《名臣言行录》,至温公论孟子曰:“盖温公粹美,孟子岩岩,气类不合,故温公不推尊孟子焉。”经筵官郑昌孙启曰:“温公欲去《孟子》书于四书中矣。”

7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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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户曹启:“今观采铜之事,遂安郡则产出不多,力役多重,已曾减除,昌原府则丙午丁未两年,各一百斤,长渊县庚戌年五十斤。其数如此之多,而欲规避,故不用意采取,今更差人试验。”从之。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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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御经筵。

○都镇抚柳殷之等启曰:“臣等所进吹角序立图,上谓无后军也,令臣等更修。臣等窃谓天子六军,大国三军,今若加后军,则是乃四军,而不合于古制。且三军之外,别无军士。若抄三军,以为后军,意谓不可。”上曰:“后门把截,如之何?”殷之等启曰:“左右军可以回抱联缀矣。”上曰:“卿等之言是矣。”

○倭人藤原赖久使人来进土宜。

○倭人进上物件,或有品恶,礼曹却而勿进,上曰:“客人所进之物,以其品恶,却而不纳,诚为不可。今后勿论物品善恶,皆进之,随其物品高下,定其回奉多寡,无乃可乎?”都承旨安崇善启曰:“上教允当。”上曰:“倭、野人进上土宜,礼曹郞厅进客馆,与客人同坐,令匠人看品知重,分善恶而退之,似乎计价争利,有违待远人之意。自今客人诣阙进上,礼曹郞厅进承政院,令匠人省品分善恶以启,使主掌官,随其物品回赐。”

○全州府尹洪汝方以病免。

○黄海道海州人二名震死。兵曹启:“时波赤苦务倍重,非他军士之例也,其初受职者,勿除队副,授以副司正。其馀递儿,依宣德八年受教,每一番以到多者,每于各品,例迁一人,幷考骑步射画数鹰子到,或仍品或差行职。”从之。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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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大兴县监任重辞,引见曰:“忠清道近值凶歉,予甚轸虑,惠恤民生,俾不阻饥,慎刑罚、劝农桑,以厚民生。”

○黄海道黄州等九官,水灾尤甚,禾谷累日渰没不实。

○平山民夫妻震死。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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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视事。上曰:“今年畿甸之间,霾雨虽久,然无大水害稼,忠清、全罗、庆尚三道,则时无水灾之报,北方之事,深可忧也。今年霖雨太甚,禾稼损伤,予甚虑焉。”右议政崔闰德启曰:“臣亦闻之,北方雨水颇多。大抵北方水田少,而山田多,因其水甚,立苗甚疏,然其茂盛与否,时未闻也。”上曰:“咸吉道水损之田,已报千馀结矣。其损者已矣,其未损者,亦未知其终也。”闰德启曰:“禾谷或因风损,或因水损,秀而不实者多矣,不可预期其丰稔也。姑待八月二十日后,乃知其实也。”闰德又启曰:“今国家升平日久,当及闲暇之时,愿筑城郭,以固邦基。禽兽犹有巢穴,以御外侮,而况人乎!自古国家治乱无常,安知后世不能如今日之盛治乎?至于后世,圣君不作,又无贤臣,则其能久安乎?边城之筑,为万世长久之计,不可缓也。”上曰:“予知卿意焉。”时上颇留意甲兵城郭之事,忠清、全罗、庆尚三道城郭,以刑曹判书郑钦之掌之;咸吉道城郭,户曹参判沈道源掌之;平安道城郭,户曹参判朴坤掌之。

○忠清道监司南智、庆尚道监司金孝贞等辞,引见曰:“卿等已知予意,往尽乃职。”

○以赵注为右献纳,裵闲右正言。

○差司译院注簿张俊,管押被掳唐人梅严甫等九名,解送辽东。

○传旨咸吉道监司:

曾下教,庆源、宁北府入居人民,当初轻徭薄赋,以厚其生。且《元典》,各道海边开荒田税,初年全免,二年半收,三年以后全收。今户曹启:“欲收两官人民今年田租之半。”议诸大臣,佥曰:“《元典》所载新垦田收租之法,所以劝民开垦也,非为有如新设庆源、宁北府而立法也。权从备储之宜,依户曹之请,差减收租,以补涓埃之畜。”予亦以为庆源、宁北,野人初面粮饷紧要之处,而全不收租,则无知之民,将其所收,不顾将来,并皆糜费,公私俱竭,甚可虑也。若至凶荒,则全免其税,农事丰稔,则收其半税,虽不丰稔,不至凶荒,则收其三分之一,以时敛散。人民新徙之初,恐有衣服难备之患,今送唐绵布二千匹,视其丰歉,从民间时直,随直分给,换其米谷,纳于国库,启其所纳之数。收租则观其今年农事,差收租之数,熟思以启。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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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亲传望祭香祝。

○平安道宁边府暴雨山崩,男女共五名压死。

○兵曹启:“时波赤递儿职,曾已详定,独不限去官之品未便。请限五品,其中年少有才者,虽去官之后,从自愿考其勤慢,互差行职,年满六十,则放送。”从之。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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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永同县监郭珣、信川县监朴基命辞,引见谓郭珣曰:“其道近失农业,民生不裕,常加存恤,慎刑劝农。”谓基命曰:“闻其道多水灾,爱民慎刑,俾无饥饿。”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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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御勤政殿受朝。

○上曰:“今铸大字,为宝重矣。予欲印《资治通鉴》,颁诸中外,使老人易于观览。若备纸三十万卷,则可印五六百件矣,其纸墨备办之策,承政院布置。”

○行四门祈晴祭。三月,盖霖雨太甚,损伤禾谷也。

○右议政崔闰德进鹰一连,人谓:“以论道之臣,进翫好之物,其可谓知大体乎?”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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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阴城县监金孝崇辞,引见曰:“爱民慎刑。”

○命造印《资治通鉴》纸五万卷于造纸所、十万五千卷于庆尚道、七万八千卷于全罗道、三万三千五百卷于忠清道、三万三千五百卷于江原道,共三十万卷。仍传旨:“楮以国库米换易,役境内僧人,给与衣粮,如蒿节、麰麦、节竹皮麻骨等物,因其易备,每五分交楮一分造之。非惟纸力稍强,合于印册,用楮亦不多矣。”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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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视事。

○知安山郡事李护辞,引见曰:“京畿凶歉,民生可虑,往抚斯民,慎刑勤农。”

○命放诸道当番侍卫牌,以前年凶歉,裹粮不敷也。

○礼曹启:“释奠祭东西庑献爵,始于殿内终献之时,故东庑五十三位,西庑五十五位,各一献官奠爵后,各行再拜,行礼太迟。请加东西庑分献官各一员。”从之。

○惯习都监启:“御前礼宴,乡乐在东,第一行嵇琴、唐琵琶、玄琴、乡琵琶、伽倻琴各一,第二行同,第三行大笒四、乡觱琵篥一,第四行杖鼓四。右乡乐内在前,唐琵琶一、嵇琴一,今各加一。唐乐在西,第一行唐琵琶六、方响二,第二行大筝二、牙筝二,第三行觱篥六、笙和各一,第四行龙管二、唐笛四、洞箫二,第五行杖鼓八,第六行教坊鼓一。右唐乐内在前,牙筝大筝各一,今各加一。”命下礼曹。

○刑曹启:“各司京役奴婢,给奉足于外方,奉足之物,不时上送,有名无实。各其司将奉足奴婢小名接处,每年预报本曹,行移所居官守令,于秋成催督收纳,给状送之,其不备纳者,充定选上,使之立役。”从之。

○黄海道瓮津县男一人震死。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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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平安道嘉山等七官,蝗虫害谷,因雨灭息。

○兵曹启:“军务,国家重事,故各道军容,差遣曹堂上官及都镇抚点考,已曾立法,独无京城军器点考之法。紫门军器监军器及本监军器,每一年一度,曹堂上及都镇抚一同点考,不用心修葺提调当该官吏,须即启闻,依《赎六典》施行。”从之。

○黄海道水损田一千一百七十馀结,平安道水损田六千八百馀结,咸吉道水损田一千五百馀结,江原道水损田七百馀结。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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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赐祭于卒大提学郑招。其教书曰:

人臣尽忠之心,不渝终始;国家报功之典,当备哀荣。是乃恒规,夫岂私惠!惟卿性资聪敏,器宇英豪。夙怀经济之才,硏穷圣贤之学。见闻博洽,足以决疑。识度刚明,可以断疑。屡居谏省而衮职裨补,再振台纲而邦宪肃清。是以擢为近臣,久咨庶政。出观方面,入议刑狱。政所至而有声,才无施而不适。凡百制作,皆倚裁成。顷缘疾病之缠,俾处优闲之任。既长文馆,又辅储宫。永拟股肱之良,以资龟鉴之益。何天夺之大遽,使予心而衋伤!今遣礼官,往陈菲薄。且令节惠,以慰贞魂。於戏!休戚既同,敢忘卿之旧绩!幽明无间,谅体予之至怀。

○礼曹启:“前此雅乐署禄官一,以丁吏移属,新乐工歇差备人及旧乐工歇差备人,一年相递,互相录用。然旧乐工之数少,故不过十年、或二十年,再蒙受职,速迁去官,新乐工或至三十馀年、四十馀年,未蒙受职,似乎不均。今后勿论新旧,并以仕日多者叙用。”从之。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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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视事。上曰:“去岁戊戌,禾谷方秀,岁将大有,以秋霖太甚,不登稔。今年北方则有水灾,郊畿之内,时无大水,禾稼稍盛,然霖雨不止,虑或沮洳,卒不登稔。”领议政黄喜等启曰:“今年京畿雨水,不及于前年。下三道雨水,非惟不过,犹且不足。”

○京畿、黄海、忠清道沿海郡县因海潮溢,沈损禾稼三千三百二十馀结。古老言:“今年潮水,前此所无。”

○庆尚道宁海等三官,有青黑虫害荞麦,因大雨皆死。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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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判典农寺事宋褒辞职曰:

臣生于庚申,越八年丁卯母殁,戊辰,父娶金氏为妻,育养之勤,至深至切。又以其无后,土田臧获,悉畀于臣,恩爱之笃,虽所生之母,无以加矣。臣于辛亥冬,受任南原,金氏在金海,癸丑正月捐世。臣闻讣奔丧,既敛既葬,欲终其制,是年六月,授臣以司宪执义,圣恩至重,不遑他念。且世俗为继母未有终三年之丧者,不得已就命从事,深负金氏鞠养之恩,常怀悒悒,哀慕不已。月十九日,伏睹礼官受教移文,节该:“继母与所生之母不异,不服其丧不可也,依礼制服丧三年。”臣读至再三,更感圣朝仁孝之治。金氏大丧,在明年正月,丧制尚未尽矣,伏望解臣本职,俾终未尽之服。若衰麻去之已久,虽未可复,以素衣白笠,得尽馀制,则小臣报本之心,犹愈于已矣。

从之。

○行北郊祈晴祭。

○刑曹启:“奴婢买卖者多,而价钱之数不同,其价钱依《赎六典》征役价例施行。”从之。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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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上曰:“时值百谷垂成,久罹阴雨之灾,用是轸虑,欲赦徒罪以下,何如?且职牒见收者,又欲还给,然移文各道,待其回报,则必至稽缓,如之何则可?”都承旨安崇善启曰:“昔上忧旱,特宥徒罪以下,以答天谴,今又仿此赦宥,幸甚。且各道所收各品职牒,尽输于吏兵曹,今两曹相考以启,则即日事也,何必移文各道乎?”上从之,即下教旨于刑曹曰:“今当西成之时,阴沴为灾,伤我稼穑,民将阻饥。静思其由,必有刑政失中,冤抑莫伸。自宣德九年七月二十三日以前徒罪以下,已结正未结正,并皆原兔。”又令吏兵曹,收职牒人罪名,开写以启。“

○礼曹启:“今当孟秋,霖雨过多,损伤禾谷,将来可虑。令各道各官依前禜祭城门,祈晴于境内山川。”从之。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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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上忧阴沴之灾曰:“凿池船军,何时上来?予欲除之,何如?”都承旨安崇善启曰:“臣亦欲启达矣。今天灾至于如此,阙内修葺外,其馀不紧营缮,一皆停罢。凿池虽所当为,非及时事也,京畿、忠清道船军,勿令上来可也。”仍启曰:“新旧别窑,为小民设也。今燔瓦多积,民无贸易,虽不加造犹可也。其赴役僧人,并皆放还何如?且黄海道因水灾凶歉,侍卫牌,勿令番上何如?”上从之,即传旨兵曹:

黄海道因大雨凶歉,民生可恤。来八月朔当番侍卫牌,勿令番上;凿池船军,勿令上来;燔瓦僧人,亦皆放还。

○传旨工曹曰:

不得已修葺外,不紧诸处营缮,并皆停罢。

○传旨户曹:

京畿、江原、黄海等道,禾谷损伤,将失农业,可以蠲除贡赋,磨勘以启。

○上曰:“下三道侍卫牌,并除番上何如?”安崇善启曰:“上之轸虑至矣尽矣。然黄海道则既有虫灾,又有大水,禾谷覆沙。京畿、江原两道,则未见其终,徒以连月下雨,预料凶荒,蠲减贡物,似乎太早,待秋成考其凶歉与否,然后蠲,未为晩也。下三道,时未失农,侍卫番上,不宜并除。”上皆从之。

○还给三百三十四人职牒。

○夜,鸺鹠鸣于建春门、弘礼门,行解怪祭。上曰:“予欲尽捕鸺鹠,何以捕之?”安崇善启曰:“遣内禁卫,使山直人指示鸺鹠在处,捕提可矣。”从之。

○放还朴蔡、金裀、兪兴俊、车孝生、廉耻、李仁长、李义山等。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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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咸吉道都事李孝之、洪州牧使闵犀角、任实县监李允恭等辞,引见,命孝之曰:“其界营构事多,往同监司,协力共图。”命犀角等曰:“各就乃职,爱民慎刑。”

○吏曹启:“医术须究知阴阳五行生克消息之理者,乃能病投药。且古之良方,多出儒医之手,则通理文人,兼治医术,古有其例,加设典医、兼正、兼副正、兼判官、兼注簿各一,并以博学文士除授。惠民局、济生院则提举别坐中一人、兼丞一人,以博学刚正勤谨文士差定。”从之。

○礼曹启:“济生院医女等,逐日仕官,习读医书,看病针灸,勿论晴雨,苦务倍重。依女妓例,一年两度赐米。”从之。

○平安道新安馆路察访启:“自新安馆至林畔九十里,自林畔至良策九十里,自良策至义州九十里,相距遥隔,而紧急乘驲者不绝,故马匹率皆困死。云兴、车辇、所串等三小馆,依大馆例加定人马,则大馆人马,庶几歇息。岁在戊申,令补充军只立马十匹,今依大馆例,人物马匹,分定各官。”令议政府兵曹议之。佥曰:“前此补充军十名,各加二十户,赏以队长队副之职。后如有祖父有职品者,依限品例,土官叙用何如?”从之。

○上曰:“予欲个满各司吏典,令四十岁以上者,许令去官,何如?”承旨等启曰:“臣等愿不但各司吏典,成众官年六十以上人,并令去官畅情何如?”从之。

○都承旨安崇善等启曰:“书云观前监候郑习有孝行,年几六十,其母为倭贼所杀,载在烈女之列。乞除职以旌其人何如?”上曰:“何不曾启?”崇善启曰:“意欲因闲以启久矣。”上曰:“须令除职,以彰其节。”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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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茂长镇佥节制使金闰、龙潭县监宣三达辞,引见曰:“今年水灾太甚,用是轸虑。尔等往钦哉,体予至怀。”

○召议政府六曹判书等议事曰:“岁在戊戌,百谷垂成,阴雨为灾,用是不稔。今值西成,久罹阴沴之灾,岁必将凶,予甚轸虑。今年虽歉,去岁丰稔,则犹可免饥矣,去今年俱失农业,民生可虑。静思其由,天变之至此,必由人事之所感,凡寡人思虑所不及者,待廷议以行。”黄喜等议曰:“下三道獐鹿殆尽,条脯片脯,未易备纳,不得已分定镇属军官与各官,督令捕获,弊及于民,诚为未便,令主掌官磨勘减数。”崔闰德等议曰:“诸岛入放马匹,因病致死,征于牧子,愁恨不浅,自今勿令推征。且军资监造成材木,过乎长大,民甚病之,量减长大,令民易于输转。”黄喜等又议曰:“京外官吏耗失杂物,非入己者勿征。且癸丑年以上各官未纳贡物,并皆蠲免。凶歉尤甚平安、黄海道,往年还上量减,以恤民生。阙内及公处推征杂物,除耗失窃盗外,有本色破毁物件,勿令推征。”又议曰:“京中民居稠密,家基难得,外方则人物鲜少,土地有馀,无识之徒率居危险之地,每致山崩压死,其生可恤。自今山崩可疑处所居民户,并令移居何如?”喜等曰:“危险之地居民,宜使移居。”申商等曰:“仍旧何如?”又议曰:“书房色饭监等阙内各差备人,俱受职品,如或贬黜,仍收职牒者,宜令役使。其中元有职者与蒙赦还受职牒者,并令役使,则有违于职品之意,如不役使,则年少之辈,思欲身闲,故犯小失,以冀贬黜者,恐或有之,如之何则可?”喜等议:“诸色匠人,虽有职品,皆从本役;书房色饭监等,例此役使幸甚。”又议曰:“婆猪江野人凡察,赠彩段于江界都节制使成达生,达生固拒再三,不获已受之,具辞以启,令大臣议之,皆曰:‘本土所产皮物外,如此等物,义不可私受。’然予以为彼人等,猰性兽心,喜怒无常,不可以礼义待之。权从厚待之意,凡所赠遗,一皆受之何如?”申槪曰:“交以礼、接以道,赠之厚意,则斯可受矣。”安纯等曰:“彼当赠遗,阳为忠厚之言,阴欲琼琚之报。玆一受之,以厚其报,则彼将继踵而来,无物不遗,以望其报,溪壑之欲,其能塡乎?自今皮羽外,并皆勿受,以杜后日之弊。”议毕,崔闰德启曰:“年前西北之民,劳于漕转,困于征讨,牛马毙损,今年又因雨水,全失农业,其生可恤,碧潼、满浦筑城之事,不可举也。修其木栅,一二年间,犹可防患,乞勿遣城基巡审使。”上皆从之。传旨户曹:

癸丑年以上各官未纳贡物,并令蠲免。凶歉尤甚平安、黄海两道往年还上,量减其数。下三道所纳鹿脯,亦量减数。军资监造成材木,量减长大,令民易输。京外官吏耗失杂物,除入己外勿征。山险倾危之地所居民户,并令移居。

又传旨兵曹:

诣岛入放病死马匹,勿征牧子。

传旨刑曹:

阙内及公处推征杂物,有本色破毁物件,姑令勿征。

申商曰:“危险之地所居民户,悉令移居,以免压死之祸,上教允当。然各官守令不顾大体,恐民有压死,罪及其身,督令移居,则反生巨弊,姑停此令何如?”上从之。

○都承旨安崇善启曰:“今当霖雨为灾,天变可惧。且曾降戒酒教书,大小之人,纵酒无畏,不谨天戒,迎饯会饮,痛行禁理。”从之,即传旨司宪府。

○咸吉道安边府,有青黑两色虫,害荞麦,大雨三日皆死。

○上忧水灾,命停秋等讲武,安崇善启曰:“虽有水灾,今年丰歉,时未必也。议武诸事,亦非时方预备,至于八月,审知丰歉,知会停罢未晩。”上曰:“水潦方深,未可遣人知会,姑待二三日更启。”时缮工监正徐仁道,率工匠三十四名往清州,聚船军二百名,斲简仪台圭表石,以水灾亦停之。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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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成众爱马年六十以上,中枢院录事崔陟等十三,除副司直;各司吏典个满年四十以上,议政府典吏金复礼等五十五,除司正;敦宁府典吏姜临等六十七,除副司正,皆用下番甲之职。其馀五十六人都染录事行队长,并令去官。

○吏曹参议偰循,过昌德宫门洞口不下马,司宪府劾之,上命循就职,令司宪府勿劾。时循撰集《通鉴训义》,上急于撰集,特命就职。循为人,性麤率不分辨,稍能记诵书史,选入集贤殿,迁至参议。

○上教都承旨安崇善曰:“前日因尔所启,还给徐达妹夫卢皓职牒,皓为救妻兄之意可恕故也。无乃有卢皓一样受罪之人乎?”崇善启曰:“卢皓一样人则无有,但臣以谓徐达则罪魁难赦,其他差使员李守刚、李韵、尹焕、郭圭、赵恂等所犯,今已八年,再经大赦。死罪之人,尚蒙恩宥,守刚等之罪,虽曰深矣,恐不如死罪之重也,命还职牒何如?”上曰:“守刚等听大臣之请,免达死罪,移之于奴,其可恕乎?所言虽是,予不赦也。”崇善再请,上曰:“予当思之。”

○礼曹与详定所,撰进祈告社稷仪注:

报祀同,唯饮福为异。前一日,诸祈官清斋一宿于祈所。若事非迫切,散斋二日,致斋一日。典祀官帅其属,扫除坛之内外,设国社、国稷神座,各于坛上近南北向,后土氏神座于国社神座之左,后稷氏神座于国稷神座之左,俱东向,席皆以莞,设献官位于北门内当坛,南向,设执事者位于西门内道北,东向南上,设监察位于北门内西北隅,东向,书吏陪其后,谒者赞者位于壝门外,俱近西,东向南上,开瘗坎二于坛之北壬地方,深取足容物,南出陛,设望瘗位于瘗坎之南,献官在南北向,大祝赞者在西,东向北上。祈日丑前五刻。丑前五刻,即三更三点。行事,用丑前一刻。典祀官帅其属,入奠祝版其文若水旱、疠疾、蝗虫、战伐,各临时撰之。各一于神位之右,各有坫陈币篚各一于尊所,设香炉香合幷烛于神位前,次设祭器实馔具,每位各左二笾,栗黄在前,鹿脯次之。右二豆。菁菹在前,鹿醢次之。簠簋各二,在笾豆间,簠在左簋在右。簠实以稻粱,粱行在稻前。簋实以黍稷,稷在黍前。俎一在簠簋前,实以豕腥。爵一在俎前。有坫又设尊罍,国社大尊二一实明水,一实醴齐。、山罍二,一实玄酒,一实清酒。皆加勺羃,在坛下西北隅。后土氏象尊二一实明水,一实醴齐。、山罍二一实玄酒,一实清酒。于国社酒尊之西,俱南向东上。凡尊罍,实明水,玄酒为上。国稷后稷氏尊罍,并如国社后土氏之仪。设洗于壝门外之西北南向,盥洗在西,爵洗在东。罍在洗西加勺,篚在洗东北肆,实以巾。若爵洗之篚,则又实以爵,有坫。设诸执事盥洗于献官洗西北,南向。典祀官退就次服其服,社稷丞服其服升,设国社后土氏、国稷后稷氏神位版于座前。三刻,献官及诸执事各服其服,谒者赞者入自西门,先就北门内拜位,南向东上,四拜讫就位。谒者引献官以下,俱就西门外位。前一刻,谒者引监察、典祀官、大祝、祝史、斋郞、社稷丞,入就北门内拜位,重行南向东上。立定,赞者曰:“四拜。”监察以下皆四拜讫,谒者引监察就位,引诸执事诣盥洗位,盥帨讫各就位。斋郞诣爵洗位,洗爵拭爵讫,置于篚,奉诣尊所,置于坫上。谒者引献官入就位,赞者曰:“四拜。”献官四拜。谒者进献官之左白:“有司谨具请行事。”退复位。赞者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赞者曰:“行奠币礼。”谒者引献官,诣盥洗位南向立,赞搢笏,盥手帨手。盥手帨手不赞赞执笏,引诣社坛,升自北陛,诣国社神位前南向立,赞跪搢笏。执事者一人奉香合,执事者一人奉香炉,谒者赞三上香,执事者奠炉于神位前。大祝以币篚授献官,献官执币,以币授大祝,奠于神位前。凡奉香授篚,皆在献官之右,奠炉奠币,皆在献官之左。授爵奠爵,准此。谒者赞执笏、俛伏兴小退再拜,引诣后土氏神位前西向立,赞跪搢笏。执事者一人奉香合,执事者一人奉香炉,谒者赞三上香,执事者奠炉于神位前。大祝以币篚授献官,献官执币献币,以币授大祝,奠于神位前。谒者赞执笏、俛伏兴少退再拜,引献官降自北陛,诣国稷后稷氏神位前,上香奠币,并如国社后土氏之仪。讫,谒者引降复位。小顷,赞者曰:“行酌献礼。”谒者引献官诣国社尊所东向立,执尊者举幂酌酒,执事者以爵受酒。谒者引献官升自北陛,诣神位前南向立,赞跪搢笏。执事者以爵授献官,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神位前。谒者赞执笏、俛伏兴少退南向跪,大祝进神位之右,西向跪读祝文讫,谒者赞俛伏兴再拜。引献官降自北陛,诣后土氏尊所东向立,执尊者举幂酌酒,执事者以爵授酒。谒者引献官升自北陛,诣神位前西向立,赞跪搢笏。执事者以爵授献官,献官执爵献爵,以爵授执事者,奠于神位前。谒者赞执笏、俛伏兴少退西向跪,大祝进神位之右,北向跪读祝文讫,谒者赞俛伏兴再拜,引献官降自北陛,诣国稷后稷氏神位前升献,并如国社后土氏之仪。讫,引献官降自北陛复位,诸大祝进彻笾豆如式。赞者曰:“四拜。”献官四拜。谒者引献官诣望瘗位北向立,赞者诣望瘗位东向立,大祝以篚取祝版及币,各由其陛降坛,置于坎。赞者曰:“可瘗。”置土半坎,谒者进献官之左,白礼毕,遂引献官出。赞者还本位,谒者引监察及诸执事,俱复拜位。立定,赞者曰:“四拜。”监察及诸执事皆四拜讫,谒者以次引出。谒者赞者,就拜位四拜而出。社稷丞藏神位版,典祀官率其属,彻礼馔以降乃退。

○右议政崔润德、刑曹判书郑钦之等议启:一。“前此筑城,限日役民,故各官无识监考军人等,专不勤力,以待限日。因此庆尚道内厢延日、昆南等各官城堡,岁庚寅始役,经今五年,尚未毕筑,实为未便。其沿边各官城堡,姑依平安、咸吉道筑城例,勿限役日,以各官军人多少,量授城基,限以毕筑,令监司都节制使巡行检察。一。陆地各官人民,令自赍稂,远赴他官筑城之役,弊固不赀。其官城堡,勿役他官军人,各以境内所耕多少,量授城基,限其毕役,年年造筑。一。南海之岛,民多居之,以至筑城,独不置守,脱有倭变,无有统制之人,诚为未便,巡审置守便否。”从之。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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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行社稷宗庙祈晴祭。

○视事。

○知古阜郡事曹仲林辞,引见曰:“今年水灾太甚,民生可虑,尽心救恤,俾免饥饿,且省刑罚。”

○济州按抚使启:“本州颇有牛马贼,盗杀无穷,其弊不赀。且恐良马绝种,限风俗归正,除考刺字,随即大征。”事下刑曹。刑曹议启:“盗杀牛马者,除考刺字大惩,律外之刑,未可施行。”从之。

○前奉礼郑旗上言欲受职,上留之,谓都承旨安崇善曰:“旗之为人荒矣。往因和敬宅主之请,授奉礼,近日又托和敬宅主,求五品之职,予不允从,今又上言,心行不肖。凡特旨除授人,有司以为特旨,虽不合之人,不复启达不可。”乃传旨吏曹:

今后虽特旨除授人,或尝犯罪,或不合任事者,则取旨施行。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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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亲传朔祭香祝。

○黄海道监司金孟诚进笺乞免曰:

臣性禀庸愚,才识薄劣,幸席先人之荫,获参百僚之后,累蒙圣恩,骤迁华秩,以至二品,顾无建明,惟恐覆𫗧。矧今控制方面,兼总兵机,尤所不堪,重违上命,强颜询宣,于玆八朔,阴雨为灾,山崩水溢,损伤禾谷,民失其天,已为惊惧。又有人命厌死四十七、溺死十二、震死八、无缘路死一十,总计七十七人。不祥至此,一道偏受灾变,实臣否德所召,不胜陨越,罔知所措。伏望夺臣爵命,收臣使节,以答天谴,国家幸甚。

不允。

○都承旨安崇善启曰:“平安、黄海道,水灾为甚,禾谷损伤,黄海道又有山崩雷震之变,请遣朝臣,巡审以闻。”上从之,命遣奉常少尹李师孟巡审。

○司宪掌令许诩启曰:“迎饯会饮,已有禁令,况今时令不顺,秋雨阴沴,圣上之忧已至,凡为臣庶所当戒惧之时也!侧闻忧国大臣,公然聚会,动乐饮酒,其恣慢无忌,孰甚于此!义当亟问,第以风闻之禁,未得擅便敢启。”上曰:“予已知之。”又启曰:“命还尹得民职牒,臣等窃谓虽罪重于得民者,今皆还给。然得民所犯,虽未毕推,不廉形状,既已著见,蒙宥足矣,又还职牒,则无由惩戒。”上曰:“此事既未见推,倘至见推,不过徒罪,还给何害?”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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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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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朔,兵曹启:“今年请毕筑忠清、全罪、庆尚三道各年始筑未毕城堡,其南海筑城,曾以船军役之,除极寒霾热防御最紧时外,连续造筑。且海门要冲金海邑城,亦于今年始筑。”从之。

○传旨户曹:

国用各色衣服,临时急迫,麤率制造,甚不可也。今后预造四节衣服各三十件,藏于济用监,以为恒式。

○都承旨安崇善启曰:“左承旨权孟孙、左副承旨郑甲孙、右副承旨尹炯、同副承旨黄致身等,以会饮被宪府之劾,各退其家。”上曰:“何日事也?”崇善启曰:“前月十八日事也。”上曰:“过夜饮乎?”右承旨郑苯启曰:“臣闻非过夜饮也,夜半乃罢,各归其家。”上曰:“召台员,令速核以启。”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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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济州按抚使朴安臣辞将行,上命改差,盖安臣妻疾甚剧故也。

○吏曹据咸吉道监司关启:“知甲山郡事李仁和,其界山川险夷要害及野人情状,无不究知,非惟有能防御,勤于民事,民皆爱慕。从民情愿,复立佥节制使,仍使仁和任之,以久其任。”从之。

○司宪府启:“左承旨权孟孙、左副承旨郑甲孙、右副承旨尹炯、同副承旨黄致身等,今方时令不顺,宵旰轸虑之时,以近臣不体至意,凭借饯客,公然聚会卑贱人家,招妓作乐,且用牛肉,固为不当,孟孙、致身掌办是会,尤为不当。”上谓近臣曰:“用牛肉,人人之所犯也。昔许迟为大司宪时启曰:‘臣常犯杖一百之罪。’此言甚直。达官之宴,伶人娼妓之往参,亦常事也,予何咎焉?但承旨职掌出纳,非他臣下之比,权要出于议政之上,今孟孙等,不念予畏天谨灾之意,会于卑贱人之家,恣行宴会,当并罢之。但得人为难,其罢孟孙、致身之职,令甲孙、炯就职。”先是,孟孙、甲孙、炯、致身等,携妓夜饮于铸字所,又饮丧人司钥李夏之家,饯各道监司,识者非之。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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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视事。上曰:“斡木河野人等自相漏言:‘凡察等谋欲害宁北镇守将,将移居于婆猪江。’其真伪未可知也。边将故为不知乎?示以知之之意乎?”右议政崔润德启曰:“边将言其实情,使凡察等畏而耻之可也。宁北镇节制使李澄玉在伯颜愁所,佥节制使河汉在会宁镇。会宁镇,野人来侵初程也。新进之士,虽有骁勇之才,在初程备斥候,则可矣,若御大敌,则不如位高老成之将也。请移李澄玉于会宁,以河汉镇守伯颜愁所何如?”户曹参判沈道源启曰:“臣等往巡斡木河之时,闻野人之言曰:‘吾等愿居城外,有贼变,入城避之。’筑木栅于所居,安知野人等,佯示久居之意,而出其不意,掳掠而归欤!然臣等未见野人移居之意也。会宁镇,野人来往初程也,请从润德之言。”上曰:“予计不出此,其更议之。”都承旨安崇善启曰:“野人,豺狼之徒,不可以仁义化之,况以传闻之言说之乎?假令说之,反怀疑贰,何有愧耻之心?不如不言之为愈也。密伺行止,如有其变,将帅临机处置可也。”上曰:“所言甚合予意,姑观其势。”

○司谏院上疏曰:

窃谓《书》曰:“令出惟行不惟反。”夫令之不行,必自近臣始也。法立于上,而近臣先犯,下民奚则!令之不行,职此由也。今当阴沴之日,殿下修省轸虑,左承旨权孟孙、左副承旨郑甲孙、右副承旨尹炯、同副承旨黄致身等,以近臣不体上意,首犯条令,率妓及伶人,夜饮常仆之家,既为不当,又违制书,公然用其禁肉,放恣莫甚。宪府核实具闻,而只罢孟孙、致身之职,甲孙、炯等,命令复职。孟孙等罪,不在眚灾,不以公断,特垂宽典,臣等为殿下憾焉。伏望殿下,将孟孙、甲孙、炯、致身之罪,依律科断,以固邦宪,以戒后来,公道幸甚。

不允。

○礼曹启:

“骊兴人禹承庆妻袁氏,早归禹氏,能执妇道。承庆年才四旬,于壬子夏,遘疾而死,擗哭泣,出于至诚。及至葬期,欲葬其家近地,宗族皆曰:”幽明异境,义不可近也。“强止之,不听,乃言曰:”幽明虽殊,心岂有间!且仆隶鲜少,亦无后嗣,若葬远地,则谁其致祀乎?近则我当亲之。我死之后,亦必同穴。“遂葬于距家十步许,自始至今,虽寒暑雨,亲行朝夕之奠。其为计活,奴婢各一、破屋数间而已。饔飡难继,虽蔬菜麦饭,不废朝夕之奠,宜复户,给米十石。”从之。

○刑曹启:“各司奴子,除司谒、司钥四品已行人外,五品以下受职人等,或除下而有职牒,或犯罪收职牒,而还受者,称有职闲游不可也。年未满六十者,勿论职牒有无,令各其司役使。”从之。

○传旨礼曹:

庆尚道东莱县及京畿江华,栽植倭楮,未有考察培养之条,恐将绝种。令监司每年夏秋,开具荣枯之状以闻。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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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吏曹启:“京畿通津、忠清道牙山等官,户满五百,依《续典》差教导。”从之。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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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视事。上曰:“禾谷已熟乎?”左议政孟思诚等启曰:“臣等闻早谷已熟,晩未熟耳。”上曰:“昔年八月初六日入节十日后,因祭先陵,行过原野,禾稼已熟。今年入节,既逾一旬,尚未尽实,专是秋霖之故也。然田谷不实,年前尤甚,今年田谷,较之何如?”思诚启曰:“惟大小豆,则胜于前岁远矣。”上曰:“今夏雨水适中,禾谷茂盛,尚有西成之望,入秋以来,虽无大水,霖雨经月不霁。其于结实乃何?”思诚启曰:“臣闻黄海、平安两道,因雨水专失农业,唯庆尚道为上,全罗道次之,忠清道则为半不实。”上曰:“予闻江原道,唯岭东禾谷稍盛耳。”

○亲传风云雷雨祭香祝。

○前此,咸吉道监司金宗瑞启:“会宁住居野人等类,或迁徙、或仍居,其心难测。且张天使不无出来,以秩卑佥节制使防御,于瞻视似乎劣弱。彼人去留定计之间,姑令宁北府节制使李澄玉,仍镇会宁,以严瞻视,本邑之事,来往治之何如?”上令三议政、何敬复、沈道源等议之。佥曰:“防御缓急,难以遥度,姑从监司之请。”上从之。至是更议曰:“予前日已从卿等之议,然议者曰:‘姑令李澄玉仍镇会宁,乃一时之计耳。若图久长之策,宁北、会宁,永永相换。’此议何如?倘或相换,则居民所耕足不足、可置巨镇便否,拟议以启。”黄喜等启曰:“不可遥度,使监司、都节制使、宁北镇节制使,同审以启后更议。”从之。

○上曰:“许稠启:‘乃而浦等处,倭人多来居之,因万户南友良之赴任,请书其数以送,友良书送甲辰年以后来居之数,男妇共三百六十许。以此观之,已前之来,未知几许。今虽畏威投降,其心诈谖,终不可信。谚曰:“乞宿门庭者,谋诸闺房。”今当盛治之日,倭之为寇,无足虑矣,然天地之气,尚有盛衰;帝王之治,理乱相乘。今我盛朝,虽曰极治,千载之下,安知不如今日乎?欲杜后患,当于不显是图。’予以稠言为是,然未领其处置之宜,如之何则可乎?”喜等议曰:“许其来居,今已久矣,及今拒而不纳,晩矣。且分置各道,则彼必生厌,进退难断,姑仍其旧。臣等但愿今年先筑金海邑城,次筑乃而浦县城,脱有倭变,使民移入避患可也。”崔闰德启曰:“县城,令抄右道水军筑之可也。”又议曰:“先世相传文书,未知藏之何处?”喜等曰:“宜藏璿源殿,以凭后考。”皆从之。

○初,霖雨连旬,禾稼损伤,上忧虑。时李顺蒙为庆尚道都节制使,赵从生为全罗道都观察使,行大护军朴去非、行司直洪居安,同设宴于居安第,请致顺蒙、从生饯之。又请居安同里前判书朴信、参赞李孟畇、行佥知中枢院事闵义生、吏曹参议权复等来会。判典农寺事金艮、前南阳府使尹敞、去非弟副司正去疏等,亦来参。权复时为惯习都监副提调,招妓及伶人作乐。司宪府闻之,使掌令许诩启曰:“禁迎饯会饮,既有著令,且今霖雨为灾轸虑之时,大臣动乐宴饮。臣等欲劾之,恐有风闻之责,未敢发举。”上曰:“予已知之矣。”退而劾启曰:“既有群饮之禁,又下戒酒之教。今当遇灾轸虑之时,大小臣僚所当恐惧修省之际也。朴信、李孟畇、闵义生等,以大臣不体至意,不遵邦宪,公然参宴。李顺蒙、赵从生等,典司方面,所系非轻,不体委任之意,以不紧之故,烦渎启达,过朔淹留,动乐饮饯。权复、金艮、尹敞、朴去疏等,无所疑畏,参会宴饮。朴去非、洪居安等,不畏邦宪,共备酒馔,招集宾客,并皆不当。按律,居安、艮、敞、去疏,并杖九十;信、孟畇、义生、顺蒙、从生、复、去非,请按律科罪。”奉教,罢顺蒙、孟畇、从生、义生、复等之职。艮、去疏,以功臣之子,亦罢其职,去非亦以功臣之子,只收职牒。居安杖七十。信、敞以前衔勿论。顺蒙,永阳君膺之子也。以父荫官,至同知摠制,己亥,征对马岛有战功,升资宪,前年征讨婆猪江,多所执获,升判中枢。为人狂淫浮荡,尝往庆尚道,拜扫母坟,回还携尚州妓,行至闻庆县草岾,与妓浴于川,携入树荫下,大呼曰:“与妓行淫。”即淫之,狂荡如此。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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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御勤政殿受朝。

○凡察使人来献土宜。

○行祈晴太一醮礼于昭格殿。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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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以闵审言为同知敦宁府事、全罗道都观察使,朴坤汉城府尹,郑苯左承旨,辛引孙右承旨,李坚基同副承旨,赵遂良司宪执义,曺沆典农寺尹,金宁司宪掌令,李蓄典农少尹,曹备衡庆尚道都节制使,赵从生全州府尹,高若海判黄州牧事,崔海山济州按抚使。海山前征婆猪江,失误军机罢职,至是为济州。济州,越海绝域,人皆不愿为。沆及蓄,都承旨安崇善之姻娅也。赖崇善屡迁至此。都承旨之任,摠掌出纳,兼掌铨选,一时权宠,无以加焉。左承旨以下,靡然趋风,敷奏覆逆,皆议问,然后出纳施行。崇善为人,狠愎亟疾,易怒易喜,同寮或违误其意,辄辱之,同寮皆怨恶。当除授之时,兼判吏曹左议政孟思诚,善柔不断,判书申槪等,从而唯诺,诠选皆出其手,姻娅之徒与平日所善人及子弟,任其荐用。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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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原州判官罗洪緖辞,引见曰:“初闻其道禾谷稍盛,今值雨水,不无损伤。汝往乃职,惠恤民生,慎尔用刑。”

○上曰:“今改作隆文、隆武楼,役徒喧哗,或高压宫内,欲移临瀛君第,役毕乃还,毋烦随从,唯承政院兵曹镇抚所从之,入直节制使宰枢,皆令守宫。”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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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视事。上曰:“秋雨日久,禾谷必损矣。”都承旨安崇善启曰:“久罹阴雨,则谷头生角。”上曰:“田谷亦如是。方其久雨,黍实零落,稻亦尽偃,今年禾谷,比前年如何?”崇善启曰:“臣意以谓比前年颇好,然未知其终也。”上曰:“下三道,亦有水灾乎?”崇善启:“时未来报。”

○左承旨郑苯以父病辞职,不允,许令侍药。

○还给李原忠、裵禶等职牒。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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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御经筵。初,令经筵官,撮《资治通鉴大全》所不载于《纲目》者,故停经筵,至是撮毕,始御经筵。

○黄州判官白璃辞,引见曰:“今闻其道禾谷多损,益加爱民,慎尔用刑。”

○初,上因阴沴之灾,宥徒罪还职牒;成众吏典,许令叙用;不紧营缮,一切停罢;凡民冤抑,皆欲伸之。因此不逞之徒,或叙功干职,或叙己冤抑,而击鼓上言者甚众。或越诉或叙己冤,而情理无状可罪者,下刑曹治之。刑曹推核越诉者,以违令笞五十;情理无状者,以伸诉不实杖一百论请,上曰:“本以慰悦人心,而反罪以重,不可也。尔等议轻重以启。”都承旨安崇善等议启曰:“情理重者杖七十,轻者笞五十施行何如?”从之。

○咸吉道兵马都节制使报兵曹曰:“去庚寅年,野人寇庆源、镜城等地,虏去人民为奴婢使唤。土地隔远之时则已矣,今设巨镇,逼近野人之境,被虏唐人连续逃来,我国被虏之人,无一逃来者,必是安业住居无还心。若不此时刷还,非唯野人无所戒,我国贱口效此而背国潜从者,有之矣。乞皆刷还何如?令三议政及河敬复、沈道源等议之。佥曰:”待北方城郭完固、居民安业、兵力有馀,然后徐观其势,更议何如?“从之。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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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御经筵。讲《名臣言行录》至“刘安世死日,大风飞骤雨雷电,人皆惊走,俄而器之死焉,人人异之。”,上问曰:“何天变如此?”史官权枝对曰:“朱熹死日,亦有雷雨之变,时人谓哲人之痿,天亦变动。”上曰:“然。”

○命解历算者直集贤殿金镔等三十一人,会兴天寺,推算《纲目》《通鉴》所载日食。

○判右军都摠制府事致仕郑以吾卒。以吾字粹可,号郊隐,庆尚道晋州人也。中洪武甲寅科,丙辰,拜艺文检阅,丁巳,除三司都事,历工礼两曹正郞、典校副令,甲戌,出为善州,戊寅,入为奉常小卿。建文庚辰,除成均乐正。恭靖王,册我太宗为王世子,接见则必陈兵卫,以吾上书,极言其非。都镇抚赵温白于恭靖王,请鞫问之,人皆危之,以吾曰:“既为王世子则父子也。焉有父子而陈兵相见之理乎?”于是恭靖王,以兵柄尽授王世子曰:“抚军监国,世子之职。此儒之言,甚为允当。”人人皆贺。历兵曹议郞、校书监、艺文馆直提学、成均司成,癸未,除成均大司成,乙酉,拜工曹右参议,历礼曹右参议,丁亥,进恭安府尹,辛卯,检校判汉城府事,历艺文馆大提学。戊戌,议政府赞成致仕,己亥,判右军都摠制府事致仕,壬寅,患风疾,两上各遣医治之。以吾质直无华,耻言人过失,不事生产。自为举子,常游牧隐、圃隐之门,已为侪辈所推,及擢第登显仕,常带待制。其为诗文,骏迅雅丽,至于试课程品,略无差失,然短于处事。及卒,停朝市二日,致吊致赙。谥文定,学勤好问文,纯行不爽定。有子一,曰苯。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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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御经筵。

8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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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亲传秋夕祭香祝。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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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亲享于文昭殿,王世子亚献。

○建州左卫指挥童凡察,遣管下,用女真文字献书。译之,其辞曰:“杨木答兀,掳掠中国人民,年前裵俊押率还本。今吾等贸易使唤人民,逃归边土,边土衙门官吏,不即分辨,皆以为杨木答兀所掳人民,送于上国,深以为闷。”令领议政黄喜等议之,佥曰:“宜答以被掳汉人,思恋本土而来。事大之国,其肯不解送乎?实是汝等贸易之人,奏闻还受可也。”从之。

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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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御勤政殿受朝。

○御经筵。

○下《金龟集》新旧二件于春秋馆,记高丽故事之书也。

○汉城府启:“私处捕盗人,赏给无定数,征给为难。《赎六典》,官物偸取人,捕者赏给以五分之一为额,米则于十石给二石,钱文则于一千文给二百文。乞依此例征给。”从之。

○司宪府启:“卒判府事李和英后妻童氏,专以夫家田民及夫继母尹氏田民,营构大家而居之。于祠堂基地,造净室挂佛象,其夫及祖上神主,置诸卑陋之处,反令贫居初妻之子李安贞,造祠堂安神主,至使祖上神主,无所依归,不孝莫甚。且尹氏恩义最重,而其神主,至今不祔于庙。请按律科罪,破佛堂造祠堂,依例奉祀。”从之,原其罪,勿破佛堂。

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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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经筵,轮对。

○以安寿山判中枢院事,吴陞议政府参赞,赵赉判汉城府事,沈道源礼曹右参判,金益精户曹右参判,朴信生同知中枢院事,李士宽户曹左参议,金一起户曹右参议,李宣兵曹左参议,金世敏兵曹右参议,辛引孙承政院左承旨,郑甲孙右承旨,尹炯左副承旨,李坚基右副承旨,柳守刚同副承旨,许之惠工曹右参议,李士信佥知中枢院事,安止集贤殿副提学。守刚,左议政廷显之嫡孙也,承荫至此。

○初,婆猪江野人瓦大,率其妻逃来闾延曰:“我等,元系本国人,居咸吉道孔州雍丘里,被野人虏去,为奴使唤,不胜艰苦逃来。”监司具辞以报,令议政府六曹议之。领议政黄喜等议曰:“宜答以‘瓦大夫妻,皆以为本国人,故姑令留之。实是汝土之人,则汝等分辨,开写其父母姓名存没居处、亲疏族人有无多小,授族人一二名送来。其族人出来对正后,更议其根脚真伪。’令成吉道监司,推其雍丘里古老人以启。”刑曹判书郑钦之等议:“前日金自还之受边境生衅,不可胜言。今此二人,虽曰本国人,其真伪,既不可知,其妻之事,尤为可疑,得之不足为多,失之不足为小。后日如此辈见此二人被留,若不得志于彼,又称本国人口,逃来于我,我依前受之,边境能无衅乎?宜勿受,以绝衅端。”户曹参判朴信生等议:“今以所纳之招观之,瓦大年今二十八岁,去庚寅年见虏,虽无他证,理或然矣。其妻年今二十一岁,生在庚寅之后,灼然矣。且年前五月俘虏上京之时,不言其为本国人,今更穷推,以不识年岁言之,观其情状,似欲依附其夫,以避本主之役使矣。然二人既为夫妻,或受或不受,于人情亦难,宜答以‘二人原系本国,不可发还。’以观其势何如?”从黄喜等议。

○王子生,即永丰君瑔也。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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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日晕,内淡黄,外淡白。

○受常参。

○上谓都承旨安崇善等曰:“大臣多疑纳此瓦大夫妻,后日生衅有悔,予不知其故也。今被虏唐人,连续逃来,虽无朝廷之命,予遵祖宗故事,解送辽东,别无生衅。今纳本国之人,而有大衅隙乎?本国之人,被虏为奴,不堪其苦,逃匿而来,何忍去之?昔唐吐蕃维州,本唐土地。维州之人,背吐蕃来,唐牛僧儒等,议而勿受还之,吐蕃惨杀境上,后世为之寒心。今以纳金自还生衅为悔,金自还之事,实天为之也。征讨婆猪江,虽糜费粮饷、损伤马匹,斩获实多,威加胡虏,万世之利也,何悔之有?”崇善启曰:“己亥东征之役,虽我师不利,倭寇畏服,追至于今,边境无虞。今婆猪之役,军卒无一不还,野人畏威,诚万世之称服也。”上曰:“尔将此意,谕诸大臣。”

○轮对,经筵。

○赐野人千户童昆赤等二人衣服笠靴。

○礼曹启:“莲花台呈才微臣词,有感君王之德化,来呈歌舞之欢娱六句辞语属上,用之于赐乐,诚为未便。然而东宫及宗亲议政府六曹慰宴使臣,皆用莲花台呈才,其来已久,且无㝵呈才,其歌辞专用佛家之语,足为诞妄,况年前昌盛亦欺之,今后凡诸赐乐,乞罢无㝵呈才,复用莲花台,去其微臣词,则乡唐乐俱全,而臣下用乐节次有序矣。”从之。

○义禁府启:“私奴每邑、金莫同、金难大、秃同等,潜通倭人,放卖白银,律该斩。”从之。

8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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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视事。右议政崔闰德启曰:“凡察,奸暴人也。出境外,必交连兀狄哈,为害于边境。今宁北镇近于凡察所居,使唤唐人,连续逃来,本国纳之,解送辽东,凡察必有憾焉。朝廷未有送还之命,愿自今逃来唐人,实是凡察所买者,勿受送还。凡察所遣之人,厚赐衣食,待之以恩,羁縻抚绥,毋使出境。”上然之。闰德出,上谓安崇善曰:“待凡察区区厚赐,异于他日,则反生疑惧。古人有言:‘币重言甘,诱我也。’区区厚赐,亦未便。凡察甚奸暴,前日边境之人,入归其穴,射杀之。今在吾境内,尚且无礼于宁北镇节制使,若出外境,必为边患。俟其据掠移徙之时而图之,则缓不及期,有可图之衅,及期歼除可也。以此意潜谕边将何如?尔将此意,议诸大臣。”初,童猛哥帖木儿及子权豆,为杨木答兀所灭,帖木儿弟凡察朝京师,继帖木儿为都督佥事,新授诰命印信,来斡木河。时我国初置镇,凡察反侧未安。

○礼曹判书申商启曰:“进凡察使人昆赤于礼曹言曰:‘汝辈所虏中国人民,欲还本土而来,故以事大之国,不得已奏闻入送。若汝等交易之人,则奏闻还受可也。’昆赤曰:‘若非交易之人,则何烦仰达?’昆赤欲言嗫嚅,臣曰:‘有欲言之事,则言之可也。’昆赤曰:‘今逃来人等,诬言于本国曰:“凡察谋众曰:‘饮宁北镇节制使酒以醉,间杀害。’”此言请勿信听。倘使节制使饮酒以醉,满邑人民,其能使之尽醉乎?其妄言明矣。’臣答曰:‘本国何信此言?亦焉能有此理乎?’昆赤扣头再三曰:‘今闻大人之言,欢喜无二。’”上曰:“逃来人之言,何以知之?”申商启曰:“初到宁北镇言说时,闻之者必传传漏说。”上曰:“然。”

○轮对,经筵。

○通事张俊,回自辽东启曰:“猛捏可来、王武等两使臣曰:‘我与王钦等,往忽剌温地面,本国被虏人十四名内,刷得四名,身死二名,其馀八名,未尽推刷,故钦率其处兀狄哈赴京,待钦回来,九月十日时,发向汝国。’”即以刑曹右参判李叔亩,为远接使,更待声息发程。

○刑曹启:“咸兴囚李元祐,以庆源筑城总牌率军逃来时,打防护人金兴达,律该斩。”命减一等。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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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御经筵,始讲《论语》。

○上林园、沈藏库所种,正月雨下草实,今乃盛长开花,即马蓼草也。

○咸吉道监司启:“宁北、庆源府,今年禾谷,或有稔处,或有不稔处。其稔处,收今年租税之半,其不稔处,只收三分之一。”从之。

○判中枢院事安寿山卒。寿山,庆尚道顺兴人也,中宫之舅也。累迁监察持平,除判通礼门事。己亥,拜佥摠制,进同知敦宁府事,历工刑两曹参判。丁未,知敦宁府事,甲寅,判中枢院事。寿山宽厚谨慎,然疏薄正妻,溺爱妓妾,治家无法,时议非之。及卒,停朝市二日,官庀葬事,行特厚致吊致赙。谥昭简,容仪恭美昭,平易不訾简。一子九经。中宫养于外祖天保之家,故寿山蒙恩最厚。寿山发瘇将死,两殿连遣中官问病,络绎于道;为开转动政,升秩宠异之;医朴居以灸瘇失误,安置于所居乡。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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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御经筵。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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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御经筵。

○御思政殿,设养老宴如仪。李龟龄年八十九,宴将讫启曰:“老臣曾经咸吉道都巡问使与察理使,深知本道之事。昔侍中尹瓘征讨竖碑之后,斡木河之地,鞠为茂草,为野人窟穴,今方圣德深重,命将西征,全师献捷,又斡木河置二巨镇,以严关防。老臣欣睹盛事,不胜喜庆。”又启曰:“肇兴养老之礼,优待老人,甚盛举也。且制作礼乐,典章文物,焕然悉备,臣尤喜庆。臣年已老,图报末由,但祝圣寿万年。又以臣之年,算期圣寿而已。”上曰:“已知卿之美意。斡木河等处,祖宗旧地,不可虚弃,予承祖宗之荫,至于如此,老大臣等欣慰,予亦喜悦。且年前卿瘦弱,今年丰润,予甚喜。”老宦金亮献诗以美圣德,上曰:“知尔美意。”耆老等醉饱,或扶杖、或子弟挟持,从容罢归,太平盛事也。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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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受常参,轮对,经筵。

○礼曹启:“平安、黄海道今年雨水山崩,压死男女共六十四名。

○上曰:“今年凶歉,平安、黄海道,有同异乎?”安崇善启曰:“以两道监司之报观之,则同矣。然以李师孟之启观之,水田则稍稔。”上曰:“或有言者曰:‘毋送大臣于外而生弊,毋筑城堡而劳民。’此皆目前之计,而非虑远之谋也。大臣出使于外,则岂无支待之弊?筑城亦劳民动众之役也。然安于升平,不以城堡为急,则向之言弊者,其可自救其患乎?此予之所以不取者也。且庆尚、全罗、忠清等道,非平安、咸吉道之比,当此无事之时,宜急筑城,以备后患。”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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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受常参,视事,轮对,经筵。

○司宪掌令许诩启曰:“臣按《经济六典》,议政府堂上坐次,截然不可犯也。吴陞今以崇政为参赞,如从散官,坐于东壁,则有乖于职事,以职事坐于西壁,则有乖于散官。以六曹观之,判书虽崇禄崇政,参判则皆嘉善嘉靖。六曹尚然,况议政府百官之长,一位严于一位,非他司可比者乎!陞不得已为政府则已矣,若非不得已,则请改除他官,以正政府坐次。”上曰:“昔李叔蕃以崇政为参赞,古有其例,一品参赞,何害焉!且参判将以资宪正宪除授,亦何害焉!”陞为人善柔不断,不合政府,宪府托以坐次而请。

○礼曹启:“全罗道兴德人生员李仲瞻,勇于从父之命,能守祖父母坟墓,勤于朝夕之奠,孝行特异,乞叙用。”从之。

○户曹启:“平安一道,虫水损谷,明年之种,不可不虑。请今年收租,实田一结以下,令纳谷,以为明年之种。”从之。

○礼曹启:“以补充军属乐工者,或至十二三年,未得受职,兵曹补充军四朔相递立番,而考其仕日,受队副长之职。今属乐工补充军,依此例,以仕日多少,授队副长之职,仍属乐工。”从之。

○以中枢院副使金益生,代李晈为忠清道兵马都节制使。国制,节制使二期而代,皎为人便习,善割烹,时有朝廷使臣出来之言,司饔提调李中至等启:“宴使臣时,无上前割肉者。”未满二期而代之。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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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中宫御思政殿,设养老宴如仪。

○刑曹启:“私奴末同,闻介吾未奸其妻,欲问其状,拳欧介吾未背致死,宜论以斗欧杀人之律。然只欧二度,不应遽死,且其时病医,亦云:‘头胸病证,身体痿黄。’,则恐别因他故而死,似未可以欧杀论也。按《大明律》:‘凡保辜者,辜限内因伤死者,以斗欧杀人论。虽在限内,伤已平复,别因他故死者,各从本欧伤论,以手足欧伤者,笞三十。’然人命至重,亦未可以笞罪论也。比律定罪为难,取自上裁。”下议政府诸曹议之。领议政黄喜等议:“宜论以斗欧伤。”右议政孟思诚等议:“请于斗欧杀律减等。”命杖一百。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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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上及中宫东宫移御于临瀛大君璆

○刑曹启:“刑者,人之死生系焉,圣人之所甚重而钦恤者也。检律,京外罪囚,莫不科断,苟非精通律文,则案律之际,岂无轻重死生之或谬,以至于含冤负屈者乎?然则律文讲习之法,不可不重也。故劝学之方,条列于后。一。律业出身者讲其所学,则不解句读者,间或有之,安有讲读精熟,融会本末者乎?提举以下常仕率领讲习之法已立,而为律学者,妄谓自足,多般托故,不肯讲读。今后每日讲读置簿,务要精熟,提调常加检察,如有托故不读者,削其日仕到。一。七品去官者,称训导,仍仕本学,讲习律文,每岁抄考其勤慢,京外六品去官之法已立。然无试才之法,懒于习读。每月提调考讲,书其通不通,岁抄叙用时,考其考讲画数、仕到多少,其中能通律文,可任吏职者,京中东班、外方守令中叙用劝励,其递儿除授,亦依此例。一。律令,乃庶司官吏所当讲习也。惟律学者专业,而他皆不学,故吏科试取幷试律文之法,虽在令甲,然其赴举者,皆非讲熟之人,故当其任事之日,如有按律,皆归断于律学,诚为不可。今后欲试吏科者,并赴本学,讲读律文,待其精通,许赴校书馆试。一。外方大小各官,皆有律学生徒,其数颇多,并无师受,而徒为虚设。自今各官各举年少聪敏者一二人,来赴本学,待其讲习精熟,并令还乡。其中所业卓异,自愿本业出身者,或归吏科者听。一。律学之人,虽所业精熟者,升授六品之后,更无从仕之处。且七品以下新进之辈,按律比附,恐有差误失中之患。本学训导官二人,又加二人,以六品以上律文精通众所推服者,常仕本学,摠摄照律及教诲后进等事。其褒贬叙用之法,一依他处口传官例施行。一。称律学者,乃诸学称号之通例也。有禄官衙门通称律学未便,改称司律院。”

从之。

○颁赐《选诗演义》于臣僚。

○召领议政黄喜等议曰:“右议政崔闰德之往平安道,或曰可,或曰不可,何以处之?”教闰德曰:“无嫌于己,以国家大体,共议以启。”黄喜议曰:“彼虽凶顽,焉能突入江界以寇乎?唯江边则未可知也。然节制使在焉,岂可以大臣建旐设旗,常在疆圉乎?”孟思诚议曰:“彼界城郭未完,宜遣大臣,益严边戍。”闰德议曰:“年前制胜,非小臣武略,专是殿下神武所致也。今者彼虽来降,乍臣乍叛,其心孔艰,以臣庸愚,无以镇服。然彼人若闻臣往,必以为严兵固圉,臣当往矣。”又议曰:“右议政下去,则军容都巡检使,称副使偕行何如?”闰德曰:“大臣幷行,则不无支待之弊,臣当兼察军容。”喜等皆然之。又议曰:“昔虽传闻使臣出来,即遣远接使,今也张俊,亲闻使臣出来之言而来,远接使不即遣发,倘不及义州,则使臣必以为薄矣,何时发遣乎?”佥曰:“来九月十日间可遣。”又议曰:“宜山君南晖入朝时,礼部尚书曰:‘皇帝以忽剌温掳掠本国人口推刷,遣使于本国,无乃有弊乎?不用女十馀名,虽不推还何害?’南晖对曰:‘非臣所知也。’尚书曰:‘第言之。’南晖曰:‘皇帝差人,推刷本国,感戴不浅,何弊之有?,且如此事,若不推还,后日之事,不可不虑。’尚书曰:‘是矣,吾将图之,此言毋泄于崔真。’今也千秋使朴信生入朝,朝廷若问上项事由,将应之曰:‘朝廷不因本国奏请,于忽剌温险阻地面,遣使推还,殿下感谢至矣。’若不问,则不言何如?”佥曰:“上教允当。”又议曰:“朴信生入朝,辽东及中朝管事官人等,若问野人牛马人口尽还与否,何以答之?”喜等议修事目曰:“人物则年前钦奉圣旨,即日差人推刷,无遗发回,独帖儿汉等五名,元系本国,具辞奏达留置。圣旨有云:‘两相和顺。’彼亦改心归顺,再三请还,父子夫妇相离之情,诚可闷怜,国家已曾送回。马匹则无处不推,亦已发还。间有奸民隐匿不见,更差人搜觅,壮儿马共几匹,上项帖儿汉一时入送事答说,不问则不言。”从之。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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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右议政崔闰德启曰:“臣受镇边之任,固当往矣。彼若犯边,义当穷追,军官不可无也,年前以臣率赴军额,量减定给。”且曰:“崔致云,不可带行也。其他闲官中,择能文可任公干者,许令带行。”从之。

○兵曹判书崔士康等启曰:“今秋讲武江原道,京畿侍卫牌,勿使随驾,然讲武不为则已,为则驱军不可无也。况两道侍卫牌,专以驱军,勿使番上,以休其力,臣等愿并随驾。”仍启:“各道军容点考,皆遣大臣,然一时尽点,则不无搔扰之弊。臣等愿今年只点官军容,其馀各色军容,待后年更点何如?”从之。

○全罗道全州等十三官地震。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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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长城县监崔湫辞,引见曰:“全罗道连年凶歉,予甚虑焉。今年则稍稔,往就乃职,敬慎刑罚。”

○分遣刑曹判书郑钦之于忠清、全罗、庆尚道,汉城府尹朴坤于江原道,巡行州郡,审定城基。

○乐工权孝生告承政院曰:“私奴黄福属予曰:‘弟日流盗金佛与金字经,烧融用之,予以兄弟之义,不忍告也,汝往告之。’”都承旨安崇善启曰:“日流所犯,虽曰不道,其为兄者所当隐讳,乃今阴嗾他人,谋害骨肉,法当痛绳。孝生幸其受赏,从黄福不义之诱,以不干自己之事,无缘越诉,罪在不赦。国家设容隐之法,所以杜此弊、厚风俗也。近日告人盗金,从而受赏者非一,无识之徒,缘此蜂起,以至兄告其弟。风俗之偸,一至于此,愿令刑曹推核以闻。”从之。

○前参议高得宗上书曰:

臣乡济州,曩在乙卯,车玄有、内成之辈为马贼,其时万户欲抄军捕之,机泄反为贼所害,贼益炽,欲专权背国,构逆扇乱,无所不至。土官等仗国之灵,克正其党。盖本州山林郁密,幽穴甚多,作贼之人,聚为渊,每岁潜匿,盗杀公私牛马。若此不禁,弊将难救。国家将上项之贼,并令出陆,皆移平安道地面,此小臣素所愿也。但今乡人来言:“连岁凶歉,人无粒食,今则马牛之贼尤多。”臣窃思之,君子虽当困穷之时,固守其节矣,小人则饥饿切迫之极,救死不赡,其能有廉耻之心,而不为不义者乎?无恒心之徒,盗杀为食者,乃多有之。若不问所犯之由,逮捕缘系之人,皆于一时督令驱出,使父子不相见,兄弟妻子离散,则人皆浮动其心,群凶发愤,聚入山林,为害不小,恐昔年之患,或作于今日矣。伏望殿下,察臣愚衷,再犯盗杀者外,今因年饥为盗者,姑令仍置,以安反侧,用改前心。自今以后作贼之人,虽初犯,随即出陆,置之遐道,则庶几马贼自绝,而污俗惟新矣。

上令三议政兵曹议之,佥曰:“依上书施行。”从之。

○刑曹启:“僧海尚杀僧海观,律该绞。”从之。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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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亲传朔祭香祝。

○还给金子惇职牒。

○司宪府上疏曰:

安不忘危,诚为守成之长策;时屈省事,亦是救民之权宜。殿下既于四道,分遣大臣,巡审城堡,又于八道,将遣大臣,巡检军容,其保邦于未危之虑切矣。臣等窃谓近年以来,水旱相仍,民生不裕,今年禾谷,虽曰稍稔,庆尚、全罗、忠清等道,去岁凶歉,有甚于他道,今年各道,又有或水或旱,加之以风损,而京畿、黄海、江原道尤甚焉。大臣之行,相继騈至,驺从送迎,公私俱扰。殿下虽戒以省弊,烦扰自如,未若不遣之为愈也。若平安、咸吉两道,容有戒备,不得不遣,其馀各道,非若两道之为急,臣等伏望亟收其命,特命监司,精察利钝,具录以闻,其有未完,按律科罪,则守令军民,孰不警省?如不获已,权且择其三品以下,刚明为公、谙练军务者,单骑往阅,则公私不扰,器仗坚利,守成之长策、救民之便宜,并行而不悖矣。

上曰:“立法之时,既议勿论丰歉,何改此法?”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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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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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朔,吏曹启:“改功臣都监称忠勋司,以四品为知事,以五品为都事,并皆口传。参外则仍存丞录事之号。”从之。

○吏曹启:“革昭格殿书题,合于道流,定额二十,兼行书题之任。”从之。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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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司宪府启:“参议成志道,昌宁府院君石璘嫡长子也。其弟参赞发道之婿金连枝、金守智、宋石同等,有祠堂之家,分而有之,凌辱志道,殊无尊祖之意,风俗不美,莫此若也。然事在赦前,不可追论,当取家舍,给其志道。”从之。

○以崔士仪同知敦宁府事,金益精汉城府尹,奉砺户曹右参判,李明晨佥知敦宁府事,赵注左献纳,牟恂右献纳。

○司谏院上疏曰:

当闲暇而备不虞,为国之常规;视丰歉而合时措,为国之大权。为国之经,有时而变,则为国之权,随时而出,此古今天下守经行权之不可偏废也。今国家岁遣使臣,巡检军容,此为国备不虞之常经,然去年水旱为灾,禾谷不实,民乃艰食,几于阻饥,特蒙圣上发仓之恩,得免饥饿,德至渥也。今年农务,虽曰优于去年,会当西成之日,淫霖连旬,水溢沙覆,致伤禾稼,岁之不熟,不减于去年,虽尽输一岁之收,不足以偿公私之负债,此乃民生拾栗秋耕,以备将来之时。今分遣大臣,巡检军容,凡诸名在军籍者,望风奔走之不暇,安有拾栗秋耕之可望乎?若东西界则境连野人,虽至凶歉,不虞之变,不可不虑,其馀道,时无警备,不须巡检。伏望殿下,权从前例,令其道监司兼检军容,姑收分遣大臣之命,民生幸甚。

上曰:“尔等之言善矣。然议诸大臣,以为子孙万岁计耳。近日宪府与识理者,皆曰不可,今尔等之言亦然。若以年俭停之,则假令明年亦歉,如之何?立法未几,而寻又更改,则所谓朝鲜公事,不过三日也。国之大事,岂可以年歉而废乎!予处九重之邃,宰相与三品以下支待之弊,其轻重,虽未悉知,然今日之判事、明日之宰相,处事虽曰不异,然以大臣掌大事,重其事也。今尔等语小而遗其大,在所不听。”

○刑曹启:“郑吉生杀人,律该处斩。”从之。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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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行北郊祈晴后报祀祭。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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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颁赐《大学衍义》于宗亲及臣僚。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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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远接使李叔亩发向义州。

○洪智与前县监柳宗相斗,言及国家,京畿监司,使永平、铁原之守讯鞫,智在狱中而死。其子裕仁上言曰:“差使员连日醉酒,偏加枉刑,肾根浮肿而死,愿推鞫解冤。”上乃令监司推核以闻。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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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差司译院判官吴贞贵,押解逃来唐人刘仲孙等三十五名于辽东。

○咸吉道监司启:“指挥禹者颜帖木儿,赍三敕书,到斡木河近境。其一,兀狄哈、巨乙多哈处,童猛哥帖木儿管下生存人牛马还给事也。一,兀良哈处,今去禹指挥言诠听知事也。一,童凡察处,内官张童儿、指挥王息等,秋冬发遣事也。”

○前知中枢院事权希达卒。为人强狠忿戾,有类豺狼,故时人目强暴之人曰:“权摠制。”太宗录其潜邸旧意,遂致高班。及卒,停朝市一日,致吊致赙。谥威戾,猛以强果威,不悔前过戾。有二子,曰轫,曰轴。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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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未明,中宫还宫,卯初,大驾还宫。

○召议政府诸曹判书议事。一。“指挥禹者颜帖木儿到斡木河,何以待之?”喜等议曰:“依裵指挥例,赐给衣服,头目则不必赐也。”卢闬等议曰:“使臣及头目,并皆不赐可也。”接待之辞则佥曰:“殿下闻到近境,令小臣赍酒果问安。若问:‘庆源、宁北两镇,何以设之?’,则将应之曰:‘本我国封疆之地,童猛哥帖木儿请而居之。今既败亡离散,恐他人来接,设两镇以复古境。’”一。“唐焰贸易之事,问于礼部,彼如曰:‘义当奏达。’,则进呈文,有不肯之色,则毋得贸易。若曰:‘虽不奏达,犹可贸易。’,则除呈文贸易而来。且此事宜极谨密,庶合事宜,京城内不可潜隐贸易,通州以东,潜隐贸易而来何如?”佥曰:“上教允当。”上曰:“赐给衣服,从喜等议,其馀皆从佥议。”

○千秋使朴信生奉笺如京师,上率群臣拜笺如仪。

9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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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遣宣慰别监崔致云,往慰禹指挥于斡木河,赠衣一袭,令咸吉道监司,给佩弓箭六人、护送军十名,随致云以往。

○全罗道处置使徐沈,遣前队副尹得莘启:“剿捕倭寇。”即以直艺文馆卞孝文为宣慰别监,往慰之,仍赐沈衣一袭,并馈军人,赐得莘衣一领。

○焰硝贸易之事,依前议书事目,送于千秋使朴信生,仍修呈礼部草付之。其辞曰:“本国钦蒙太祖高皇帝,以不分化外一视同仁之义,曾于洪武年间,颁降捕倭所用火㷁火乐物料。缘本国工匠,未识煮取焰硝之法,制造未精,今欲用价收买,未敢擅便,呈禀施行。”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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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领议政黄喜启曰:“焰硝,军国所重,义当奏达贸易,若千秋使于礼部进呈文收买,则似乎自己之事,诚为不可。殿下思欲贸易,恐烦天听,不敢奏请之语,并录何如?”判中枢院事许稠启曰:“焰硝,重物也,宜当奏请收买,不可进呈文于礼部。”命都承旨安崇善,赍事目更议。喜等见事目曰:“臣等未及见此事目,故敢启耳。今见事目,辞语具悉,何必更议?”传旨千秋使:“前此通事姜尚傅赴京时,与本国内官郑善相话,而回还不启,故罪之。然本国入朝内官,见本国人相话,人情之常也。若相见语话,则听来启达。”

○详定所启:“唐《开元礼》皇帝讲武仪:‘皇帝服武弁之服,驾至𫮃所,兵部尚书介胄乘马奉引,至讲武所。文武九品以上,皆公服。’依唐制大阅时,兵曹判书着介胄。”从之。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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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全罗道鹿岛浦船军宋智、裵宜俊,各得青琅玕全体一枚以献。赐宋智米豆共十石,裵宜俊米豆共四石,琅玕有巨细故也。

○前此本宫属咸吉道鹰人、海尺之类颇多,上思欲减损,命本道监司磨勘。至是,磨勘以启,上览之曰:“此辈皆自祖宗代始役,至今父子相传久矣。仍其前役,有阙勿补。”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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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刑曹启:“权孝生越诉黄日流偸金之事,又借人信符入阙之罪,从重杖八十。”从之。日流以其兄所嘱,而告同自首免罪,所偸消融金六两三钱,乃输工曹。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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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平安道监司,据慈城郡呈,移兵曹曰:“鸭绿江今因大水,变作浅滩,自彼岸至此岸,顺流横渡五百馀步,广五十馀步,深二尺五寸,如有大旱,则势必益浅,人马易涉,贼变可畏。已令赴防甲士与军人二十二名把截,使彼人不得渡入,益严关防。”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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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吏曹启:“十司书吏,依六寺七监例,九品去官。”从之。

○前此传旨咸吉道监司:

洪原置守便否,熟审以启。

前监司赵末生启曰:“洪原、咸兴相距八十里,间有大岭曰咸关,南北势分。咸兴之守,名虽为二尹,监司不治府事,但少尹一身,势难分治。若别遣监司,置二守于咸兴,数往洪原,察其民瘼,使之无弊,则不必更改,而仍为属县可也。然洪原有二巨弊,各社劝农里正,每当衙日,来往咸兴,其弊一也。勿论四节,捉鱼海岛,转输咸兴,其弊二也。救此二弊,无他所图,必置守,然后可免也。论弊至此,则洪原置守之便明矣。然咸兴,监司所在,而人物数少,使客甚烦。洪原合属之日,尚且不足,置守之后,必至凋弊矣。论至于此,则减损之弊明矣。监司兼尹,虽不可轻改,依他道监司例,除率眷赴任,巡行各郡,周年而递,是亦除咸兴之弊也。洪原置守,沿革至三者,以不议咸兴之弊也。若议咸兴之弊,而幷使之无弊,则何至于三?”上令议政府六曹及曾经其道监司二品以上议之。或曰:“置洪原县监,革预原郡,以属咸兴,本府附近定平东西面,亦割属咸兴;定平附近预原土地,割属定平。”或曰:“洪原合属咸兴,其弊甚多。然降咸兴为牧,则虽夺洪原可矣,如其为府,则必不可矣。定平东北,率皆荒芜,预原绝无所产,况其官奴婢,号为咀咒,经过使臣,多不肯宿,割属于道内都会之处,亦且不可。乞洪原仍旧属咸兴。”上乃令咸吉道监司访问以启。监司金宗瑞启曰:“两邑各执偏见,务成其欲,不可尽信。洪原、咸兴相距遥隔,须置郡邑,然后于民于国,俱有利益,不可革也。预原虽称斜路,置邑已久,不可猝革。咸兴府,先王诸陵所在,而太宗诞兴之地,则礼乐文物,须当盛设,以尊瞻视。本府实户,不过二百四十馀,时役奴俾,不过百口,主事、螺匠、五尉,时在不过百馀人,故一道都会迎送之烦、供顿之费,非惟不能支当,礼乐文物,凋残甚矣,兴复之术,不可不图。咸兴府东面甫青社与洪原芦洞社,相距十里,居民四十户。洪原东面平甫社与北青地山芥岘,相距十里,居民四十户。咸兴西面州西社与定平黑隐夫全,相距四里,居民三十五户。咸兴南面三平社与预原东面宣德社,相距十五里,居民五十户。预原南面秃山社与永兴东面草即社,相距一百五十馀步,居民三十八户。洪原、预原,既在革罢之限,芦洞社居民四十四户、宣德社居民五十户,虽属咸兴,预原、洪原之幸,然预原、洪原,土地褊少,以卢洞社割属本府,则以山芥岘以南四十户补之,预原宣德社,割属本府,则永兴草即社三十八户补之,定平黑隐夫全三十五户,幷属咸兴。永兴、定平、北青,则土地广阔,人民众多,虽或见割,无损于治。又府居各司奴婢及附近定平、预原、永兴、洪原,散住各司奴婢三户为一户,一百户定为官奴婢,则咸兴庶几阜盛,预原、洪原,各遂其愿,于国于民两便。”又令政府六曹议之。佥议以启曰:“依监司所启施行。唯洪原芦洞社距本邑甚近,距咸兴甚远,宜仍旧以咸关大岭为界。”从之。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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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以李澄知敦宁府事,赵末生中枢院使,李叔亩刑曹左参判,许诚刑曹右参判,田兴仁顺府尹,许之惠刑曹左参议,许倜工曹左参议,金听工曹右参议,李壅司宪掌令,李恭全知司谏院事。

○济州牧使启:“本州凶歉,米三百石、豆五百石、盐五十石,漕转赈济。”从之。

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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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上率王世子幸喜雨亭,观战舰。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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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停经筵。自此以后,上以《资治通鉴训义》修撰停之。

○命议政府六曹,往审战舰于喜雨亭,以分快钝。

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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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议政府六曹具启战舰快钝:“辛亥年京江造冬字甲船中快,下体铁钉木钉相半,上妆全用铁钉,共入铁一千八百斤。右议政崔闰德曰:‘可取。’今秋京江司水色造往字甲船上快,下体铁钉木钉相半,上妆专用铁钉,共入铁一千九百斤一两。政府六曹皆曰:‘可取。’今春琉球国船匠,造月字甲船下快,上妆下体,并用铁钉,共入铁三千三百五十二斤一两。”上乃命兵曹曰:“今后各道各浦战舰,以冬字往字试验船见样造作,琉球国船匠所造月字船,虽上妆不合于战舰,然其下体坚实,可以取法,亦幷见样事,行移各道。”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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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上率王世子宗室文武群臣,幸东郊,大阅军士如仪。宴世子及宗室宰臣于幄次,分赐酒殽于群臣及军士。

○是日夜,雷电骤雨。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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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视事。上曰:“野人到江边乞食,边储虽少,给之何如?”右议政崔闰德启曰:“宜当给之。”闰德又启曰:“平安道近因歉,加以兵革,民产荡尽,马匹军装,恐不可严督。”上曰:“此道罢弊极矣,岂可比之他道!卿其量宜处之。”闰德对曰:“臣少长军门,常以国与民两便为心,但恐法立,未敢擅便。”上曰:“予既知之,卿其勿疑。”闰德又启曰:“以罪收职牒者,多有可用之材,愿核轻重还给何如?”上曰:“予已知之。”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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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赐琉球国船匠三甫罗,米豆共十石,仍令户曹月给三甫罗及妻料。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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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传旨户曹:

平安、黄海两道人民,不思覆压之祸,居于危险之地,今年暴雨山崩,多致压死,予甚悯焉。上项两道及他道各官,山崩可疑之地住居人民,令所在守令毋或刻期,但以后日山崩覆压之祸,反复开说,渐次移居,以免不测压死之患。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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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上率王世子,讲武于江原道平康等处,议政府台谏各一员及宗亲驸马兵曹大小武臣扈从。文武百僚祗送于兴仁门外,京畿监司许诚、经历李宜洽、杨州府使金宗兴,具朝服奉迎境上。是日,上猎于杨州府绿杨驿之原及桧岩南山,次于杨州、枫川之原,京畿监司及忠清道监司南智、黄海道监司金孟诚,献方物。

○赐鹰于六承旨。

○遣内侍别监,致祭于绀岳、大滩之神。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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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观猎于涟川之原,县监李君遇奉迎境上,次于涟川县松折院之原。

○传旨兵曹:

今后讲武时,动驾日与还宫日外,军士皆佩大箭。驾前后杂人从横出入,司禁不能检察,有乖职任,且四卫军士,亦不整齐,今后严加检察。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卷第六十五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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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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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朔,平安道监司李叔畤驰报:“使臣指挥孟捏哥来、百户王钦、舍人王武赍擎敕书,率头目三十名,押被虏本国人四名,九月二十七日,渡鸭绿江。”即遣宣慰使云城君朴从愚于平壤。

○猎于铁原之原,府使权曙奉迎道左。

○中左军不应驾前三麾,且兵不整齐,兽多逃逸,罪其管事镇抚李升忠等,令兵曹劾将帅李顺蒙等。

○次于铁原府马山之原。

○遣注书李荣门,荐禽于宗庙。

○江原道都事李畬来问安。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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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猎于铁原、平康之原,江原道监司李士宽、都事李畬、平康县监崔孝生等奉迎道左。京畿监司许诚、经历李宜洽等辞。

○次于平康县积山之原,江原道都巡抚使朴坤来见,监司李士宽进方物。

○中宫遣判内侍府事全心问安。

○初置仰釜日晷于惠政桥与宗庙前,以测日影。集贤殿直提学金墩为铭曰:

凡所设施,莫大时也。夜有更漏,昼难知也。铸铜为器,形似釜也。设圆距,子对午也。窾随拗回,点芥然也。画度于内,半周天也。图画神身,为愚氓也。刻分昭昭,透日明也。置于路傍,观者聚也。自今伊始,民知作也。

10月3日

○丙午,猎于平康、铁原之原,京畿监司许诚、经历李宜洽、铁原府使权曙等,奉迎道左。江原道监司李士宽、都事李畬辞,赐衣各一领。

○议政府六曹,遣参赞成抑问安。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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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猎于铁原之平,次于永平县堀洞。

○命放江原、黄海道侍卫牌,仍教曰:“使臣入京后,又放京畿、全罗、庆尚道侍卫牌,忠清道侍卫牌,限来乙卯年正月除番上。”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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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以雨停猎。

○命京畿监司,给铁原安置倭人等米人一石。

○京畿监司许诚启:“今讲武场獐鹿鲜少,臣甚惶恐,欲问其由于所在官守令而罪之。”上曰:“卿言然矣。昔分水岭讲武,显有捕兽之迹,而终不得推,今虽问之,犯者难得。然此大事,固当鞫之。”诚以监司,不能预先措置,乃至宗庙之荐,以獐代鹿,禽兽鲜少之事,播于人口,畏其谴责,乃有是启。

○上谓兵曹判书崔士康等曰:“今日雨下,去留何以处之?”士康启曰:“雨则留宿,已有立法。且抱川每场院遥远,侍卫军士辎重,恐或不及,莫如留宿。”都承旨安崇善启曰:“今日虽雨,气候稍温,每场院不过二十五里,傥雨不止,明日亦留宿乎?使臣入京日期已近,今日须次每场院,明日还宫为便。”上从崇善之言,次于每场院,县监郭保宁奉迎道左。

○传旨兵曹:

故佥知金陟,尝从予讲武久矣。今闻有子,若有可取才干,予欲用之,试才以闻。

10月6日

○己酉,昼停于佛岩川边,京畿监司许诚、经历李宜洽等辞,赐衣各一领。午时还宫,群臣出迎于兴仁门外。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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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遣宣慰使汉原君赵璿于开城府。

○礼曹启:“各道节制使、处置使递换之际,前使留营,送印于境,以迎新使。当此之时,脱有缓急,应变文引,不可无印。自今营门交代,亲授印信,以备不虞之变。”从之。

○令户曹量减平安、黄海两道各官之贡,各户所粜,待豊年收纳。因敬差官李师孟所启也。

○每年是月初七日,例赐百官禄号封仓。户曹启:“广兴仓储备殆尽,二番颁赐,亦借他司以给之,今又借给,国库虚疏,且年谷不稔,请减封仓。”从之。

○全罗道宣慰别监卞孝文来复命,进三峰岛捕倭军士功劳等第,仍启曰:“倭人所持,无他兵器,只有枪二柄而已,其他皆钓鱼之具也,其非贼船明矣。然三岛,非钓鱼之处,其捕之也亦宜矣,但十名倭人,只捕四人,不生擒而皆斩之,可疑。且不审风水,军人十二名,不知去处,甚不可也。姑除论赏,更核何如?”乃令议政府六曹议之。佥曰:“钓鱼倭船,远海穷追,只捕倭人四名,军人十二名所骑之船,终无去处,所获不偿所失。其镇抚等,钓鱼倭船,构辞以报,处置使徐沈更不核实,以捕倭启闻,依律科罪,并除论赏,以沮后来邀功者。”从之。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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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受常参,视事。

○忠州判官梁湛辞,引见曰:“予闻今年下道禾谷稍稔,然年前凶歉,民罹饥馑,尽心赈恤。且饥馑之馀,必烦狱讼,慎刑恤民。”

○都承旨安崇善启曰:“前日大阅,只用京中侍卫军六千馀人,而称大阅未便。”上曰:“然。古用几人,而称大阅乎?令集贤殿考古制以启。”崇善又启曰:“今别侍卫之数,六百四十人也,又加三百六十,以一千为额何如?”上曰:“后日议于大臣而定之。”上曰:“中宫外戚安寿山、安九经、安以宁,今皆已逝,近戚无仕官人,可叹也。卿其录近亲可能从仕者以闻。”崇善启:“九经之子好文、安守真之子质等可用。”上曰:“后政叙用。”

○初,咸吉道监司金宗瑞报:“愁州住兀良哈千户巨其大来说:‘愁宾江住歉真亏狄哈末应哈及其弟阿剌哈等,今欲投化本国,第因素与斡朵里等作仇冤,畏此不得出归。若朝鲜遣通事以招,则当率同类,效诚归顺。’”上命议政府诸曹同议以闻。佥曰:“末应哈及阿剌哈等,若到我境,则厚待还送为可,遣通事招安则不可。其族类多少、气势强弱、和亲与否,令本道备细闻见,随后更报。若其答辞则当云:‘若等仇冤在此,遣通事招来,恐有不虞之变。若等果欲归顺投我,则当报国家慰抚。’”从之。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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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受常参。

○赐祭于卒判右军都摠制府事致仕郑以吾。其教书曰:

耆旧之臣,既同休戚。哀荣之典,何间存亡!是为常规,非我私惠。惟卿禀资质直,操行勤俭。学通经史,才富词华。早登科第,为世名儒。遇知昭考,敭历清班。擢居翰墨之司,久掌丝纶之命。师长成均,讲论不怠。编摩史馆,笔削得宜。实斯文之宗匠,而国家之贞彦也。顾予当即位之初,知卿有老成之德。乃崇资以致仕,期养和以享年。何不慭遗,遽贻伤悼!遣官致奠,用慰贞魂。於戏!齿德俱尊,慨英贤之既逝;恩义已笃,宜吊恤之特加。

○召议政府六曹承文院提调议曰:“使臣率来头目孙中密写敕书,与远接使李叔亩。其敕书,节该:‘婆猪江人五十六名、牛马三百匹,未尽遣还。’其回奏之辞,予以为:‘当其虏掠之际,拒逆杀害几名、自溺几名、彼土沿途病故几名、以上国军丁解送几名,其馀拿来男妇共几名,已尽遣还,安有一口之不还者乎?’欲以此意回奏,何如?”佥曰:“允当。宜以此意立草。”从之。又议曰:“礼曹启:‘今年松子不实,谢恩礼物,帝所三百觔、东宫一百觔,以难充数。’予以为加人参以代之何如?”佥曰:“不可。代以人参,须贸松子以充数可矣。”惟黄喜以为:“专减松子亦可。”上从佥议。又议曰:“前日于经筵,左承旨辛引孙启曰:‘臣为庆尚道监司时,已曾经验救荒之物,莫若酱。愿令诸道,行酱还上之法。’佥议以启。”佥曰:“只合救荒,不宜常时。”黄喜曰:“臣曾于江原道监司时,身亲经验,救荒无如此物。”传旨户曹:“酱还上之法,切于救荒。经验后,欲令各道并皆遵行,姑令凶歉各官,为先行之。”又议曰:“予之朝夕御膳,或有不精,目前所见,尚且如此,况文昭殿朝夕进膳,予所不见乎!予欲使宗亲驸马元尹以上,每日一人轮次入直,检察朝夕进膳、殿内诸事,何如?”佥曰:“上教至当。”即传旨礼曹:

宗亲驸马元尹以上,每日一人轮次入直文昭殿,检察朝夕进膳及殿内诸事。

又议曰:“各道都巡检使河敬复等所启,犯罪三品以下官吏直断之事,何以处之?”佥曰:“许令直断,惟时任守令万户、千户,并皆收赎,军士依前例鞭之。”从之。又议曰:“别侍卫加数之初,议者曰:‘军额过多,既不可,且外方军丁,因此鲜少。’予强加之。今观别侍卫之勇,不异于内禁卫甲士。予欲又加三百六十,以充千数,何如?其加给递儿,熟议以启。”黄喜等以为:“设一千,用今冬来夏两都目迁转为可。”从之,令兵曹立法。上曰:“婆猪江人出来者,必受酋长文凭,然后方许上送,已曾立法。然崔闰德以为:‘婆猪人涣散无统,受酋长文凭者,方许上送,则威权必集于一,甚为不可,今年则姑从权宜,勿论文凭有无,皆许上送。’此议何如?”崔士康等以为:“如此则各驿甚困,须有文凭,许令上送。”黄喜等以为:“姑从时权,令都按抚使,择可为侍卫者,勿论文凭有无上送。”从喜等议。又议曰:“昔权豆请欲以崔宝老例侍卫,豆称哈子甫同哈著金带而来,亦请欲受带此之职侍卫。然二人皆受中朝指挥之职,故其时议诸廷臣,未能除职侍卫。今婆猪野人有欲来侍卫,若指挥则听从其请,诚为不可,其馀千户百户等类,皆许上送何如?”崔士康等议:“有职者,并皆勿受。”黄喜等议:“有职者,勿受。如不得已,咸吉道例待之。”申商等议:“指挥外,皆许其请。”崔闰德等议:“依咸吉道例布置。”从闰德等议。又议曰:“右议政之往也,若婆猪江人来谒,则赠与米谷馈饷品秩,何以为之?”佥曰:“如有不得已者来谒,粮料馈饷,并令闰德依边将接待例,或倍数、或加数、或全数、或减数,临时酌定。”从之。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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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受常参。

○昌宁县监姜友德辞,引见曰:“年前凶歉,今年稍稔,然饥馑之馀,民必困穷,往慎乃职,以恤民生。”

○分遣都巡检使吴陞于全罗道,奉砺于庆尚道,柳思讷于忠清道,金世敏于京畿左道及江原道,卢龟祥于京畿右道及黄海道,以察军容。

○遣领议政黄喜、户曹判书安纯等于碧蹄,迎慰使臣。

○平安道都节制使报兵曹曰:“自壬子年以后,江边防御,以本道马步兵元数,分为二三番,一年内再度赴防险远之路,非惟人马俱困,裹粮亦难。今年则以侍卫翼兵马元数,义州道十官,于义州分三番赴防。其馀各官马步兵以元数,自十月至二月,闾延郡则分七番,二十一日相递;慈城郡则分六番,二十五日相递;江界、理山、碧潼、昌城则分五番,一朔相递,一度赴防事,磨炼分定。今甲寅年当番第一番甲士,九月十五日始,闾延、慈城,仍番赴防;下番第二番第三番甲士,十月十五日为始,解冰为限;慈城以下各官分三番,二朔相递赴防事,磨勘分定。平壤、宁边、义州三道船军,只留守船者,其馀分四番,一朔相递。今年十月十五日始,明年二月十五日至,江边防御最紧闾延、慈城、江界等三处分定。

兵曹启:”分番防御,令都按抚察理使同都节制使,磨勘以启。又令监司,劾都节制使不小兵马擅自分番之罪。“从之。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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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御勤政殿受朝。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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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上率世子及群臣,幸慕华馆迎敕,至景福宫行礼如常仪。敕曰:

得奏,忽剌温野人地面虏去本国人口十四名,称无开到花名,不肯发还。今原差指挥孟捏哥来等言:“除病故二名外,其馀十二名见在。”玆复遣指挥孟捏哥来、百户王钦、舍人王武等,赍敕往谕肥河等五卫都指挥、佥事剌令哈等,令其着落忽剌温地面野人沙隆哈等各名下,追取送还本国,如已送至,王可收领给聚。近又得建州、毛怜卫都督撒万答尖里等奏,蒙差指挥孟捏哥来等,本国追还原获去人口、家财、头畜,九月间往本国建和城边接取内,不曾还者人五十六名、马牛三百匹及金银段匹等件。此言未知虚实,如可未尽还,王可与之,挨追给还,以副朕绥抚边疆之意。王宜体朕至怀。

礼毕,上升殿,与使臣行私礼。上慰使臣曰:“因本国之事,再行险路,上恩夫复何言!”王武曰:“此是殿下敬事朝廷之致然也。”又曰:“自鸭绿江每馆设盛馔,累遣宰相,赍内酝以慰,感谢。”上言于使臣曰:“前承敕谕,野人人马财产,已尽送还,军中战死溺死、路间病故及横逆生变,不得已杀戮外,更无遗留。今野人等虚张其数曰:‘人口五十六、牛马三百匹未还。’矫饰奏达,真伪在去年李满住来文内,牛马未满二十,人口专不录焉。以此具奏为意。”王武曰:“去年崔、孟两使臣回还时,既曰:‘野人牛马,尽数送回。’今夏未尽送回马十匹、人五口,又以发还,则犹恐人马又有隐漏,更推送还。”又曰:“闻江界李节制使与通事李和尚等,去年冒达殿下,有隐匿之事。万一恐有如此之辈,殿下再三穷推。”上曰:“去年使臣回还时,人口之数,预先计得,无有隐误。牛马家产,敕到后始推,故在远未及计得。马十匹及已曾奏达完本国人五口,因亲夫哀乞,今夏尽皆送还。此外人马家财,无有隐漏,但其时在远马匹,未及送还,深切兢惶,幸天使忖度我心。”使臣曰:“欲与殿下,差遣宰相及李满住所遣人等,一时复命。李满住使人来,则使我等知会。”上曰:“是。”行茶礼讫,使臣归太平馆,上送至勤政门内。文武群臣诣太平馆行礼,上幸太平馆设下马宴。上问使臣曰:“李满住使人来到江边,使之来京否?”使臣答曰:“来京则知会我等,到江边则殿下任意施行。”又曰:“我等回还时,经过婆猪江野人等处,越江诸事,愿预布置。”宴罢,三使臣送至于中门曰:“以敬朝廷之意,多备嘉馔,诚心厚慰,不胜感谢。”孟、王二使臣自以为不知礼,谦逊不言,王武虽居末,自以为能,凡诸问答,先诸二人擅场对之。

○召议政府六曹承文院提调议曰:“今使臣等曰:‘俘虏野人内,未尽送还人口牛马杂物,差人推刷发还。’予应之曰:‘年前钦奉敕书,无遗刷还。’使臣曰:‘殿下何敢隐匿?第边将不无藏匿,须更差人,挨究送还。’予应之曰:‘自我祖宗以来四十馀年,敬事朝廷,无一事差谬,至此一事,予岂诬罔天聪乎?’使臣强言曰:‘请更商量。’,则无乃以差人推刷为答乎?”佥曰:“殿下深烛无遗,何更差人推刷,以起前日之疑乎?”从之。

○上当宴行酒时,王钦称殿下曰:“皇帝。”上谓都承旨安崇善曰:“钦称予为皇帝,至极惊恐,为人甚轻薄不中者也。卿其知之,令馆伴亦知此意,倘更发此言,形不肯之色,使勿复言之。”

○礼曹参议李孝仁,管押种马五十匹,如京师。

○传旨平安道监司,

赐被虏本国女毛珍加等四口米人二石。

○兵曹启:“咸吉道都节制使,初则启:‘北青以南当番甲士,除番上,庆源、宁北、会宁镇分赴,以实防御。’今则启:‘都节制使率领赴防。’前后各异,似乎不可。然都节制使以主将率领军马数少,有乖大体,都节制使及庆源、宁北、会宁等处,各以附近,磨勘分定,启其分定之数。”从之。

○议于政府曰:“高丽之时,省五枢七而已,至恭愍王朝,宰枢不过二十馀人。今我本朝宰相之数,至于四十馀人,廷臣之请减其额者非一,父王终不允许。岁在癸卯,水旱相仍,民罹饥馑,调度甚繁,议革冗官,廷臣有曰:‘宜减宰枢之数。’然予亲承父王之训,不从其请,只罢诸司不紧之员。且各道监司、都节制使、处置使与经历,依古制,并带兼官差遣,禄俸之减,几至三千馀石,至今行之而无弊。第今国家升平日久,累蒙上国之眷,使介络绎,一宰枢至于再三赴京,宰枢之数,不为过多。大抵儒者,坐而论治,故虽老,尤切于用,武臣奔走折冲,故膂力既愆,则无复用矣。顷置六曹左右参判参议者,所以间用武臣耳。然武臣之优于吏事者盖寡,故不敢除授此官,久滞下流。如金孝诚、洪师锡等,年前征讨婆猪江,俱以三品,行其将帅之任,此无他,迁转路狭故耳。予欲各道监司、都节制使、处置使与经历,依古制下批差遣,且革六曹参判参议各一,以置佥知中枢院事,何如?”佥曰:“上教允当。”又启曰:“非特参判参议,且如汉城府与三府府尹内,不紧堂上,并皆革除,加设佥知中枢院事二员可也。”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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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都承旨安崇善,问安于使臣,领议政黄喜亦进问安。

○上率世子及群臣,幸太平馆设翼日宴。王武言:“为来人口事何如?只怕在下人等,未尽推刷,请殿下宜当更令挨刷毕还。”上曰:“年前李满住书内,发还人口,既已收领,未还头畜,不过二十。今更虚张其数曰:‘人口五十六、马牛三百。’予当以此意奏达,大人先知我意。”王武言:“殿下年前孟、崔赍来敕书看了,今番敕书亦看了,我亦已知殿下之心矣。然我等受命而来,故不敢不言,殿下勿以为怪。奏本草,我要见之。”

○刑曹启:“学生鲁仁守杀人,律该绞;私奴于里大杀人,律该斩。”从之。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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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受常参,视事。上曰:“今使臣到国之日,闻其言,疑本国虏婆猪江人口头匹未尽还送,予对以无遗送回。昨日乃曰:‘吾等为此事来,故言之若此耳,若无遗送还,殿下虽欲刷付我等,如之何?’予闻其言,固无强推之意。且敕书云未知虚实,则天子本非实听野人之言也明矣。使臣何强推之有?”许稠对曰:“臣意亦以为然。”

○左承旨辛引孙问安于使臣。王武曰:“昨日殿下曰:‘修奏本草以示。’须送其草。且野人未还人口财产抄录之文,予乃赍来,照得施行可也。”仍授引孙,引孙曰:“殿下之意,大人已知之矣。岂敢丝毫隐匿?”王武曰:“中朝视朝鲜如一家,不以外国待之。吾等入野人地面,不无困苦,今到贵国,绝无忧虑。”且曰:“吾等欲与贵国使臣及野人等一时回奏。”

○三使臣遣头目孙中、李旺、金贵等,进彩段及杂物于三殿,引见于思政殿,命馈送。

○以奉砺、尹璠为户曹左右参判,许诚礼曹右参判,朴安臣刑曹右参判,成槪工曹右参判。

○司仆寺启:“江华府信岛入放黑五明雌雄马及乌觜乌眼乌肾乌蹄洁白雌雄马,其数鲜少,孶息不多。两色马匹,拣出于各道牧场,又令庆尚、全罗道雌雄幷各十五匹、忠清、京畿、平安、咸吉道各十匹、黄海、江原道各五匹,推觅上送,放于京畿甫音岛。”从之,但令平安道勿进。

○平安道都节制使报兵曹曰:“每当使臣出来之时,朔州节制使率领军马到义州,迎护送军人禁乱,已有前例。然当使臣出来之时,道掌各官,价川则安兴馆,云山则新安馆,泰川则林伴馆,昌城、碧潼则义顺馆,刷其人马,出来支应,朔州则人马送于林伴,支应设于博川。因此各官人物无馀。且自各官至义州,价川则五日程,云山则四日程,泰川、碧潼则三日程,朔州、昌城则两日程,使臣出来无时,虽欲及期驰赴,道路遥隔,人马俱困,或有不及,徒弊于民而已。况朔州、昌城、碧潼边警紧急之地,因支应禁乱,虚其防御,空邑而出,甚不可也。义州则所属十官军士,冬节分三番,夏节分六番,赴防军官颇多。除送朔州道军马,令义州禁乱,以除民弊。”兵曹启:“令本道监司磨勘启闻后,更议施行。”从之。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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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遣都承旨安崇善、通事佥知中枢金乙玄,各赠毛衣、毛冠、毛护膝、靴套及衣一袭于三使臣,又各赐衣一领靴套于头目三十人。

○庆昌府尹田兴、同知中枢院事权聃,以贺正奉表笺,如京师,上率百官,拜表笺如仪,仍进海青二连。

○差通事辛伯温,管押被虏唐人李整等一十名,解送辽东。

○兵曹据济州按抚使呈启:“请给济州、旌义、大静等官防御所用玄字铁翎皮翎箭、黄字镇翎皮翎箭、金镞走火等物。”从之。

○兵曹据忠清道处置使牒启:“各浦万户千户,常在本处防御,如有贼变,往助战所,已有成法,然猝生贼变,必不及期。兵法曰:‘无恃其不来,恃吾有所待。’《六典》载常在船上军器火药,无时修炼。今后左道都万户,则助战所安兴梁,波知岛万户,则助战所都芚串,高峦万户,则助战所蛇浦,常在船上,预备防御。其助战所常不泊立,舒川浦、大津、唐津浦万户千户,待其贼变,下海助战,使之防御得中。”从之。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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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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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朔,平安道监司李叔畤驰报:“使臣指挥孟捏哥来、百户王钦、舍人王武赍擎敕书,率头目三十名,押被虏本国人四名,九月二十七日,渡鸭绿江。”即遣宣慰使云城君朴从愚于平壤。

○猎于铁原之原,府使权曙奉迎道左。

○中左军不应驾前三麾,且兵不整齐,兽多逃逸,罪其管事镇抚李升忠等,令兵曹劾将帅李顺蒙等。

○次于铁原府马山之原。

○遣注书李荣门,荐禽于宗庙。

○江原道都事李畬来问安。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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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猎于铁原、平康之原,江原道监司李士宽、都事李畬、平康县监崔孝生等奉迎道左。京畿监司许诚、经历李宜洽等辞。

○次于平康县积山之原,江原道都巡抚使朴坤来见,监司李士宽进方物。

○中宫遣判内侍府事全心问安。

○初置仰釜日晷于惠政桥与宗庙前,以测日影。集贤殿直提学金墩为铭曰:

凡所设施,莫大时也。夜有更漏,昼难知也。铸铜为器,形似釜也。设圆距,子对午也。窾随拗回,点芥然也。画度于内,半周天也。图画神身,为愚氓也。刻分昭昭,透日明也。置于路傍,观者聚也。自今伊始,民知作也。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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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猎于平康、铁原之原,京畿监司许诚、经历李宜洽、铁原府使权曙等,奉迎道左。江原道监司李士宽、都事李畬辞,赐衣各一领。

○议政府六曹,遣参赞成抑问安。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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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猎于铁原之平,次于永平县堀洞。

○命放江原、黄海道侍卫牌,仍教曰:“使臣入京后,又放京畿、全罗、庆尚道侍卫牌,忠清道侍卫牌,限来乙卯年正月除番上。”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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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以雨停猎。

○命京畿监司,给铁原安置倭人等米人一石。

○京畿监司许诚启:“今讲武场獐鹿鲜少,臣甚惶恐,欲问其由于所在官守令而罪之。”上曰:“卿言然矣。昔分水岭讲武,显有捕兽之迹,而终不得推,今虽问之,犯者难得。然此大事,固当鞫之。”诚以监司,不能预先措置,乃至宗庙之荐,以獐代鹿,禽兽鲜少之事,播于人口,畏其谴责,乃有是启。

○上谓兵曹判书崔士康等曰:“今日雨下,去留何以处之?”士康启曰:“雨则留宿,已有立法。且抱川每场院遥远,侍卫军士辎重,恐或不及,莫如留宿。”都承旨安崇善启曰:“今日虽雨,气候稍温,每场院不过二十五里,傥雨不止,明日亦留宿乎?使臣入京日期已近,今日须次每场院,明日还宫为便。”上从崇善之言,次于每场院,县监郭保宁奉迎道左。

○传旨兵曹:

故佥知金陟,尝从予讲武久矣。今闻有子,若有可取才干,予欲用之,试才以闻。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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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昼停于佛岩川边,京畿监司许诚、经历李宜洽等辞,赐衣各一领。午时还宫,群臣出迎于兴仁门外。

10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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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遣宣慰使汉原君赵璿于开城府。

○礼曹启:“各道节制使、处置使递换之际,前使留营,送印于境,以迎新使。当此之时,脱有缓急,应变文引,不可无印。自今营门交代,亲授印信,以备不虞之变。”从之。

○令户曹量减平安、黄海两道各官之贡,各户所粜,待豊年收纳。因敬差官李师孟所启也。

○每年是月初七日,例赐百官禄号封仓。户曹启:“广兴仓储备殆尽,二番颁赐,亦借他司以给之,今又借给,国库虚疏,且年谷不稔,请减封仓。”从之。

○全罗道宣慰别监卞孝文来复命,进三峰岛捕倭军士功劳等第,仍启曰:“倭人所持,无他兵器,只有枪二柄而已,其他皆钓鱼之具也,其非贼船明矣。然三岛,非钓鱼之处,其捕之也亦宜矣,但十名倭人,只捕四人,不生擒而皆斩之,可疑。且不审风水,军人十二名,不知去处,甚不可也。姑除论赏,更核何如?”乃令议政府六曹议之。佥曰:“钓鱼倭船,远海穷追,只捕倭人四名,军人十二名所骑之船,终无去处,所获不偿所失。其镇抚等,钓鱼倭船,构辞以报,处置使徐沈更不核实,以捕倭启闻,依律科罪,并除论赏,以沮后来邀功者。”从之。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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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受常参,视事。

○忠州判官梁湛辞,引见曰:“予闻今年下道禾谷稍稔,然年前凶歉,民罹饥馑,尽心赈恤。且饥馑之馀,必烦狱讼,慎刑恤民。”

○都承旨安崇善启曰:“前日大阅,只用京中侍卫军六千馀人,而称大阅未便。”上曰:“然。古用几人,而称大阅乎?令集贤殿考古制以启。”崇善又启曰:“今别侍卫之数,六百四十人也,又加三百六十,以一千为额何如?”上曰:“后日议于大臣而定之。”上曰:“中宫外戚安寿山、安九经、安以宁,今皆已逝,近戚无仕官人,可叹也。卿其录近亲可能从仕者以闻。”崇善启:“九经之子好文、安守真之子质等可用。”上曰:“后政叙用。”

○初,咸吉道监司金宗瑞报:“愁州住兀良哈千户巨其大来说:‘愁宾江住歉真亏狄哈末应哈及其弟阿剌哈等,今欲投化本国,第因素与斡朵里等作仇冤,畏此不得出归。若朝鲜遣通事以招,则当率同类,效诚归顺。’”上命议政府诸曹同议以闻。佥曰:“末应哈及阿剌哈等,若到我境,则厚待还送为可,遣通事招安则不可。其族类多少、气势强弱、和亲与否,令本道备细闻见,随后更报。若其答辞则当云:‘若等仇冤在此,遣通事招来,恐有不虞之变。若等果欲归顺投我,则当报国家慰抚。’”从之。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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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受常参。

○赐祭于卒判右军都摠制府事致仕郑以吾。其教书曰:

耆旧之臣,既同休戚。哀荣之典,何间存亡!是为常规,非我私惠。惟卿禀资质直,操行勤俭。学通经史,才富词华。早登科第,为世名儒。遇知昭考,敭历清班。擢居翰墨之司,久掌丝纶之命。师长成均,讲论不怠。编摩史馆,笔削得宜。实斯文之宗匠,而国家之贞彦也。顾予当即位之初,知卿有老成之德。乃崇资以致仕,期养和以享年。何不慭遗,遽贻伤悼!遣官致奠,用慰贞魂。於戏!齿德俱尊,慨英贤之既逝;恩义已笃,宜吊恤之特加。

○召议政府六曹承文院提调议曰:“使臣率来头目孙中密写敕书,与远接使李叔亩。其敕书,节该:‘婆猪江人五十六名、牛马三百匹,未尽遣还。’其回奏之辞,予以为:‘当其虏掠之际,拒逆杀害几名、自溺几名、彼土沿途病故几名、以上国军丁解送几名,其馀拿来男妇共几名,已尽遣还,安有一口之不还者乎?’欲以此意回奏,何如?”佥曰:“允当。宜以此意立草。”从之。又议曰:“礼曹启:‘今年松子不实,谢恩礼物,帝所三百觔、东宫一百觔,以难充数。’予以为加人参以代之何如?”佥曰:“不可。代以人参,须贸松子以充数可矣。”惟黄喜以为:“专减松子亦可。”上从佥议。又议曰:“前日于经筵,左承旨辛引孙启曰:‘臣为庆尚道监司时,已曾经验救荒之物,莫若酱。愿令诸道,行酱还上之法。’佥议以启。”佥曰:“只合救荒,不宜常时。”黄喜曰:“臣曾于江原道监司时,身亲经验,救荒无如此物。”传旨户曹:“酱还上之法,切于救荒。经验后,欲令各道并皆遵行,姑令凶歉各官,为先行之。”又议曰:“予之朝夕御膳,或有不精,目前所见,尚且如此,况文昭殿朝夕进膳,予所不见乎!予欲使宗亲驸马元尹以上,每日一人轮次入直,检察朝夕进膳、殿内诸事,何如?”佥曰:“上教至当。”即传旨礼曹:

宗亲驸马元尹以上,每日一人轮次入直文昭殿,检察朝夕进膳及殿内诸事。

又议曰:“各道都巡检使河敬复等所启,犯罪三品以下官吏直断之事,何以处之?”佥曰:“许令直断,惟时任守令万户、千户,并皆收赎,军士依前例鞭之。”从之。又议曰:“别侍卫加数之初,议者曰:‘军额过多,既不可,且外方军丁,因此鲜少。’予强加之。今观别侍卫之勇,不异于内禁卫甲士。予欲又加三百六十,以充千数,何如?其加给递儿,熟议以启。”黄喜等以为:“设一千,用今冬来夏两都目迁转为可。”从之,令兵曹立法。上曰:“婆猪江人出来者,必受酋长文凭,然后方许上送,已曾立法。然崔闰德以为:‘婆猪人涣散无统,受酋长文凭者,方许上送,则威权必集于一,甚为不可,今年则姑从权宜,勿论文凭有无,皆许上送。’此议何如?”崔士康等以为:“如此则各驿甚困,须有文凭,许令上送。”黄喜等以为:“姑从时权,令都按抚使,择可为侍卫者,勿论文凭有无上送。”从喜等议。又议曰:“昔权豆请欲以崔宝老例侍卫,豆称哈子甫同哈著金带而来,亦请欲受带此之职侍卫。然二人皆受中朝指挥之职,故其时议诸廷臣,未能除职侍卫。今婆猪野人有欲来侍卫,若指挥则听从其请,诚为不可,其馀千户百户等类,皆许上送何如?”崔士康等议:“有职者,并皆勿受。”黄喜等议:“有职者,勿受。如不得已,咸吉道例待之。”申商等议:“指挥外,皆许其请。”崔闰德等议:“依咸吉道例布置。”从闰德等议。又议曰:“右议政之往也,若婆猪江人来谒,则赠与米谷馈饷品秩,何以为之?”佥曰:“如有不得已者来谒,粮料馈饷,并令闰德依边将接待例,或倍数、或加数、或全数、或减数,临时酌定。”从之。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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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受常参。

○昌宁县监姜友德辞,引见曰:“年前凶歉,今年稍稔,然饥馑之馀,民必困穷,往慎乃职,以恤民生。”

○分遣都巡检使吴陞于全罗道,奉砺于庆尚道,柳思讷于忠清道,金世敏于京畿左道及江原道,卢龟祥于京畿右道及黄海道,以察军容。

○遣领议政黄喜、户曹判书安纯等于碧蹄,迎慰使臣。

○平安道都节制使报兵曹曰:“自壬子年以后,江边防御,以本道马步兵元数,分为二三番,一年内再度赴防险远之路,非惟人马俱困,裹粮亦难。今年则以侍卫翼兵马元数,义州道十官,于义州分三番赴防。其馀各官马步兵以元数,自十月至二月,闾延郡则分七番,二十一日相递;慈城郡则分六番,二十五日相递;江界、理山、碧潼、昌城则分五番,一朔相递,一度赴防事,磨炼分定。今甲寅年当番第一番甲士,九月十五日始,闾延、慈城,仍番赴防;下番第二番第三番甲士,十月十五日为始,解冰为限;慈城以下各官分三番,二朔相递赴防事,磨勘分定。平壤、宁边、义州三道船军,只留守船者,其馀分四番,一朔相递。今年十月十五日始,明年二月十五日至,江边防御最紧闾延、慈城、江界等三处分定。

兵曹启:”分番防御,令都按抚察理使同都节制使,磨勘以启。又令监司,劾都节制使不小兵马擅自分番之罪。“从之。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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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御勤政殿受朝。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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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上率世子及群臣,幸慕华馆迎敕,至景福宫行礼如常仪。敕曰:

得奏,忽剌温野人地面虏去本国人口十四名,称无开到花名,不肯发还。今原差指挥孟捏哥来等言:“除病故二名外,其馀十二名见在。”玆复遣指挥孟捏哥来、百户王钦、舍人王武等,赍敕往谕肥河等五卫都指挥、佥事剌令哈等,令其着落忽剌温地面野人沙隆哈等各名下,追取送还本国,如已送至,王可收领给聚。近又得建州、毛怜卫都督撒万答尖里等奏,蒙差指挥孟捏哥来等,本国追还原获去人口、家财、头畜,九月间往本国建和城边接取内,不曾还者人五十六名、马牛三百匹及金银段匹等件。此言未知虚实,如可未尽还,王可与之,挨追给还,以副朕绥抚边疆之意。王宜体朕至怀。

礼毕,上升殿,与使臣行私礼。上慰使臣曰:“因本国之事,再行险路,上恩夫复何言!”王武曰:“此是殿下敬事朝廷之致然也。”又曰:“自鸭绿江每馆设盛馔,累遣宰相,赍内酝以慰,感谢。”上言于使臣曰:“前承敕谕,野人人马财产,已尽送还,军中战死溺死、路间病故及横逆生变,不得已杀戮外,更无遗留。今野人等虚张其数曰:‘人口五十六、牛马三百匹未还。’矫饰奏达,真伪在去年李满住来文内,牛马未满二十,人口专不录焉。以此具奏为意。”王武曰:“去年崔、孟两使臣回还时,既曰:‘野人牛马,尽数送回。’今夏未尽送回马十匹、人五口,又以发还,则犹恐人马又有隐漏,更推送还。”又曰:“闻江界李节制使与通事李和尚等,去年冒达殿下,有隐匿之事。万一恐有如此之辈,殿下再三穷推。”上曰:“去年使臣回还时,人口之数,预先计得,无有隐误。牛马家产,敕到后始推,故在远未及计得。马十匹及已曾奏达完本国人五口,因亲夫哀乞,今夏尽皆送还。此外人马家财,无有隐漏,但其时在远马匹,未及送还,深切兢惶,幸天使忖度我心。”使臣曰:“欲与殿下,差遣宰相及李满住所遣人等,一时复命。李满住使人来,则使我等知会。”上曰:“是。”行茶礼讫,使臣归太平馆,上送至勤政门内。文武群臣诣太平馆行礼,上幸太平馆设下马宴。上问使臣曰:“李满住使人来到江边,使之来京否?”使臣答曰:“来京则知会我等,到江边则殿下任意施行。”又曰:“我等回还时,经过婆猪江野人等处,越江诸事,愿预布置。”宴罢,三使臣送至于中门曰:“以敬朝廷之意,多备嘉馔,诚心厚慰,不胜感谢。”孟、王二使臣自以为不知礼,谦逊不言,王武虽居末,自以为能,凡诸问答,先诸二人擅场对之。

○召议政府六曹承文院提调议曰:“今使臣等曰:‘俘虏野人内,未尽送还人口牛马杂物,差人推刷发还。’予应之曰:‘年前钦奉敕书,无遗刷还。’使臣曰:‘殿下何敢隐匿?第边将不无藏匿,须更差人,挨究送还。’予应之曰:‘自我祖宗以来四十馀年,敬事朝廷,无一事差谬,至此一事,予岂诬罔天聪乎?’使臣强言曰:‘请更商量。’,则无乃以差人推刷为答乎?”佥曰:“殿下深烛无遗,何更差人推刷,以起前日之疑乎?”从之。

○上当宴行酒时,王钦称殿下曰:“皇帝。”上谓都承旨安崇善曰:“钦称予为皇帝,至极惊恐,为人甚轻薄不中者也。卿其知之,令馆伴亦知此意,倘更发此言,形不肯之色,使勿复言之。”

○礼曹参议李孝仁,管押种马五十匹,如京师。

○传旨平安道监司,

赐被虏本国女毛珍加等四口米人二石。

○兵曹启:“咸吉道都节制使,初则启:‘北青以南当番甲士,除番上,庆源、宁北、会宁镇分赴,以实防御。’今则启:‘都节制使率领赴防。’前后各异,似乎不可。然都节制使以主将率领军马数少,有乖大体,都节制使及庆源、宁北、会宁等处,各以附近,磨勘分定,启其分定之数。”从之。

○议于政府曰:“高丽之时,省五枢七而已,至恭愍王朝,宰枢不过二十馀人。今我本朝宰相之数,至于四十馀人,廷臣之请减其额者非一,父王终不允许。岁在癸卯,水旱相仍,民罹饥馑,调度甚繁,议革冗官,廷臣有曰:‘宜减宰枢之数。’然予亲承父王之训,不从其请,只罢诸司不紧之员。且各道监司、都节制使、处置使与经历,依古制,并带兼官差遣,禄俸之减,几至三千馀石,至今行之而无弊。第今国家升平日久,累蒙上国之眷,使介络绎,一宰枢至于再三赴京,宰枢之数,不为过多。大抵儒者,坐而论治,故虽老,尤切于用,武臣奔走折冲,故膂力既愆,则无复用矣。顷置六曹左右参判参议者,所以间用武臣耳。然武臣之优于吏事者盖寡,故不敢除授此官,久滞下流。如金孝诚、洪师锡等,年前征讨婆猪江,俱以三品,行其将帅之任,此无他,迁转路狭故耳。予欲各道监司、都节制使、处置使与经历,依古制下批差遣,且革六曹参判参议各一,以置佥知中枢院事,何如?”佥曰:“上教允当。”又启曰:“非特参判参议,且如汉城府与三府府尹内,不紧堂上,并皆革除,加设佥知中枢院事二员可也。”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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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都承旨安崇善,问安于使臣,领议政黄喜亦进问安。

○上率世子及群臣,幸太平馆设翼日宴。王武言:“为来人口事何如?只怕在下人等,未尽推刷,请殿下宜当更令挨刷毕还。”上曰:“年前李满住书内,发还人口,既已收领,未还头畜,不过二十。今更虚张其数曰:‘人口五十六、马牛三百。’予当以此意奏达,大人先知我意。”王武言:“殿下年前孟、崔赍来敕书看了,今番敕书亦看了,我亦已知殿下之心矣。然我等受命而来,故不敢不言,殿下勿以为怪。奏本草,我要见之。”

○刑曹启:“学生鲁仁守杀人,律该绞;私奴于里大杀人,律该斩。”从之。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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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受常参,视事。上曰:“今使臣到国之日,闻其言,疑本国虏婆猪江人口头匹未尽还送,予对以无遗送回。昨日乃曰:‘吾等为此事来,故言之若此耳,若无遗送还,殿下虽欲刷付我等,如之何?’予闻其言,固无强推之意。且敕书云未知虚实,则天子本非实听野人之言也明矣。使臣何强推之有?”许稠对曰:“臣意亦以为然。”

○左承旨辛引孙问安于使臣。王武曰:“昨日殿下曰:‘修奏本草以示。’须送其草。且野人未还人口财产抄录之文,予乃赍来,照得施行可也。”仍授引孙,引孙曰:“殿下之意,大人已知之矣。岂敢丝毫隐匿?”王武曰:“中朝视朝鲜如一家,不以外国待之。吾等入野人地面,不无困苦,今到贵国,绝无忧虑。”且曰:“吾等欲与贵国使臣及野人等一时回奏。”

○三使臣遣头目孙中、李旺、金贵等,进彩段及杂物于三殿,引见于思政殿,命馈送。

○以奉砺、尹璠为户曹左右参判,许诚礼曹右参判,朴安臣刑曹右参判,成槪工曹右参判。

○司仆寺启:“江华府信岛入放黑五明雌雄马及乌觜乌眼乌肾乌蹄洁白雌雄马,其数鲜少,孶息不多。两色马匹,拣出于各道牧场,又令庆尚、全罗道雌雄幷各十五匹、忠清、京畿、平安、咸吉道各十匹、黄海、江原道各五匹,推觅上送,放于京畿甫音岛。”从之,但令平安道勿进。

○平安道都节制使报兵曹曰:“每当使臣出来之时,朔州节制使率领军马到义州,迎护送军人禁乱,已有前例。然当使臣出来之时,道掌各官,价川则安兴馆,云山则新安馆,泰川则林伴馆,昌城、碧潼则义顺馆,刷其人马,出来支应,朔州则人马送于林伴,支应设于博川。因此各官人物无馀。且自各官至义州,价川则五日程,云山则四日程,泰川、碧潼则三日程,朔州、昌城则两日程,使臣出来无时,虽欲及期驰赴,道路遥隔,人马俱困,或有不及,徒弊于民而已。况朔州、昌城、碧潼边警紧急之地,因支应禁乱,虚其防御,空邑而出,甚不可也。义州则所属十官军士,冬节分三番,夏节分六番,赴防军官颇多。除送朔州道军马,令义州禁乱,以除民弊。”兵曹启:“令本道监司磨勘启闻后,更议施行。”从之。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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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遣都承旨安崇善、通事佥知中枢金乙玄,各赠毛衣、毛冠、毛护膝、靴套及衣一袭于三使臣,又各赐衣一领靴套于头目三十人。

○庆昌府尹田兴、同知中枢院事权聃,以贺正奉表笺,如京师,上率百官,拜表笺如仪,仍进海青二连。

○差通事辛伯温,管押被虏唐人李整等一十名,解送辽东。

○兵曹据济州按抚使呈启:“请给济州、旌义、大静等官防御所用玄字铁翎皮翎箭、黄字镇翎皮翎箭、金镞走火等物。”从之。

○兵曹据忠清道处置使牒启:“各浦万户千户,常在本处防御,如有贼变,往助战所,已有成法,然猝生贼变,必不及期。兵法曰:‘无恃其不来,恃吾有所待。’《六典》载常在船上军器火药,无时修炼。今后左道都万户,则助战所安兴梁,波知岛万户,则助战所都芚串,高峦万户,则助战所蛇浦,常在船上,预备防御。其助战所常不泊立,舒川浦、大津、唐津浦万户千户,待其贼变,下海助战,使之防御得中。”从之。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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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以月食停朝。

○左副承旨尹炯,问安于使臣。王武曰:“未还野人物件,殿下已知之矣。年前崔真等八月出来,十二月回还,推刷既至,然人口马匹,尚有脱遗。今者李满住及撒满答失里等人口五十六、牛马共三百,犹未发还。是虽虚张其数,然十分之内,岂无一分可实者乎?须臾挨究得一物,以付吾等,则其于回奏难?”炯曰:“殿下向朝廷虽细事,尚且谨慎,况钦奉敕谕,何敢隐匿?年前征讨时,战亡及自焚自溺,未知其数,本国境内,绝无脱遗。”使臣曰:“有无间,须启达。”炯辞,使臣曰:“吾等欲与谢恩使及建州人等一时回奏,以终是事。”炯曰:“非自一处发程,焉能一时赴京奏达?”使臣曰:“谢恩使归在辽东,吾等入婆猪江地面,率野人会于辽东,则犹可一时回奏。”又曰:“前日殿下曰:‘修奏本草以示。’何不来示?”炯曰:“殿下令攸司草之未就,毕则当来示矣。”使臣曰:“战亡自溺数及到国境物故之数,具载来。”两王令通事金汗,追告于庭中曰:“吾等特蒙恩赐,礼当往谢,第恐殿下劳动,未果耳,此意须启达。”

○鸺鹠鸣于内城东北隅,行解怪祭。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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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受常参。

○右副承旨李坚基,问安于三使臣。孟曰:“患咳嗽,殿下赐药,今已少愈。”又曰:“吴指挥去七月发辽东,往毛怜等卫,回还时,必道经朝鲜。愿将此意启殿下,吴指挥若出来,则毋防,即通于我等。”

○王世子往太平馆,设宴慰使臣。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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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受常参。

○同副承旨柳守刚,问安于三使臣。孟曰:“近日发还人五口、马十匹,将何以奏达?请布置得宜。”

○遣宦官韩龙凤,分赠别膳于三使臣。

○平安道都按抚察理使崔闰德辞,引见于思政殿,仍赐毛衣,命都承旨安崇善往饯于洪济院。

○赐祭于卒判中枢院事安寿山。其教书曰:

死生有命,难逃理数之常;恩义兼隆,盍举哀荣之典!惟卿天资温厚,器量宽弘。廉静无华,谦恭有守。以名门之华胄,为戚里之表仪。历任清华,宣劳中外。赞礼阁门,而周旋中节,司刑秋部,而决讼无冤。近年以来,俾处闲官。庶几怡养,永膺寿考,共享安荣。及闻失和,遣医调治,庶资药饵之效,以复元气之和。何讣音之遽闻,使予心而伤悼,即令辍朝而致赙,赐谥以易名。且命礼官,伻陈薄奠。於戏!姻亲已逝,慨旧德之难忘;恤典斯加,慰英灵之不昧。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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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受常参,视事。

○右承旨郑甲孙,问安于三使臣。使臣曰:“今后昼奉杯,越三日乃设。”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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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遣宦官韩龙凤,分赠食物于三使臣。

○命都承旨安崇善,往议政府议事。一。“昨日令崇善赍奏本草,往示于使臣,王武曰:‘此奏本,伊谁赍进乎?’崇善曰:‘谢恩使赍进。’又曰:‘何时发程乎。’答曰:‘二十一日发程。’武曰:‘不可。贵国及毛怜、建州等卫人,与吾等各行奏达,言辞不一,则非唯吾等受责,当有使臣更来。今谢恩使,须与吾等偕行庶便。’答曰:‘前此当本国庆事到国十日内,遣使谢恩,常例也。乌可迁延?’武曰:‘此谢恩,非常例也。须与吾等偕行,庶无后弊。’头目孙中在傍猝然曰:‘吾与王天使钦,在京时,杨学士礼部尚书等曰:“尔等出去,与朝鲜使臣及野人等,一同回奏对正,庶无后患。”’崇善曰:‘曾降圣旨,口传圣旨勿听,况杨学士礼部尚书一时之言乎?’又告王武曰:‘大人之心以谓谢恩使,何时发程乎?’武答曰:‘吾等一时偕行可也。’发程日时则弥缝不言。崇善曰:‘朝廷于凡事,靡不照顾前例,本国遣使谢恩,不过十日,已有成规,殿下安敢私自进退乎?’使臣不听。今日请宴,必更发此言,将何以答之?”佥曰:“今使臣出来,无一物刷得,谢恩使强请延行近似。初则沮之,强请不已,则答云:‘可延五六日。’以观去留之势何如?”一。“崇善启曰:‘海青,乃进献之物,义所当捕,然本国之人,初未知捕捉之术,故国家重赏以劝。今捕获之术,民皆知晓,海青捕捉,易于前昔,国家重赏,无有增减,无乃官爵滥而糜费不赀乎?况平安、咸吉道,防御最紧,宜当储备粮饷,以备不虞!今海青捕捉,专在两道,捕获之人,皆给米谷,则不几年间糜费之数,几至数千馀石,粮饷将竭,不可不虑。自今若捕玉海青者,米则五十石、绵布则五十匹,自愿受职,则土官七品。因官令捕捉者,米则三十石、绵布则三十匹,自愿受职,则土官正八品。捕得杂海青者,米则二十五石、绵布则二十五匹,自愿受职者,土官正八品。以官令捕捉者,米则十五石、绵布则十五匹,自愿受职者,土官从八品。以此差等论赏,则官爵不滥,糜费减省矣。’此议何如?”佥曰:“允当。”上从之,令兵曹立法。一。“右议政崔闰德启曰:‘野人等慕义而来,国家顾以厚意,安于所馆,使不他适,彼人反谓无异拘系,不无怏恨。自今彼人如欲游观,许令监护官率领游观。又欲见所知之人,亦令接见。’此议何如?”佥曰:“可也。”一。“闰德又启曰:‘年前征讨时军士等,被坚执锐,风餐露宿,辛苦不浅。成功者,悉令除授,以慰其劳,虽不成功,辛苦跋涉者,除职以慰其心可也。’崇善启曰:‘考其成功,然后论赏,载在《六典》,不宜施行。’此两议何如?”佥曰:“若从闰德之言,则人人蜂起,争欲受赏,将不胜其除授,宜从崇善之言,依古赏有功。”上皆从之。

○命安崇善、佥知中枢院事金乙玄等,请三使臣,设温斟宴于勤政殿。当宴,命崇善往议政府议曰:“谢恩使本月二十一日发程,使臣势将不听。若强说防遮,则似乎促客,其于主人待客之意何如?使臣发程后发遣乎?使臣发程前先送,使之徐行,每站止宿,以待使臣婆猪江往还一行乎?”佥曰:“奏本塡写日时,与敕谕到国日时相远,则朝廷必照考前例,以为稽缓。以此意开说,当月晦时发遣,似乎便益。”上从之,谢恩使起程,以本月二十七日为定。宴讫,上送使臣于勤政门内。孟辞出时,出怀中书以进,乃求石灯盏也。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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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御勤政殿受朝。

○都承旨安崇善问安于三使臣。孟曰:“吾头目等贸易,贵国禁细布,只令麤布买卖。今后勿论麤细,许令买卖。”崇善答曰:“殿下已令攸司,从自愿买卖。何禁之有?”王武曰:“前日启野人到境,须告吾辈。”崇善答曰:“来则必告。”武曰:“野人出来,使吾辈得见,何必往彼土乎?”且曰:“自江界至婆猪江,五日馀程也。自江界至义州,几日程乎?”崇善答曰:“因遐方未曾的知。”使臣曰:“待吾辈往彼土,回还江界后,遣使谢恩何如?”崇善答曰:“敕谕到国,遣使谢恩,不过十日,已为成例,厥今迁延,义所不当。然殿下强从大人之请,延七日。朝廷靡事不考前例,今过十日塡日,殿下心恐未安,然何敢有违大人之请?”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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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受常参,视事。

○传旨礼曹:

前此野人等来京,以厚待之意,安于馆舍,然彼人意谓不得出入,无异拘系,反生怏恨。今后若欲游观,则监护官率领游观;欲见所知人,则随即启达,使之相见。

○传旨兵曹:

黄海道侍卫牌,来十一月始,勿令番上。

○命收江界府使池有容职牒,放于远方,以逃来野人张交河等四名,虚疏防禁,逃还本土故也。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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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受常参。

○诸宗亲往太平馆,设宴慰使臣。

○礼曹启:“春秋讲武及累日经宿行幸还宫后,随驾宗亲以下,东西各品问安后罢去,违者,令兵曹司宪府纠理。”从之。

○召议政府六曹议事。一。“今朝左副承旨尹炯,问安于使臣,王武曰:‘曩者还本帖儿汉女等五名及马十匹,闻吾等陪敕书出来而刷还也?’炯曰:‘敕书先声未到前刷还也’武曰:‘何时送还乎?’炯曰:‘五六月也。’武曰:‘通事艾俭知吾等出来,四月到本国,人口马匹,七月入送,岂敕谕先声未到前乎?’炯曰:‘推刷则已前事也。’使臣以为本国,闻敕谕出来,然后刷还也。上项人口马匹入送日时及所答之辞,同议以启。”佥曰:“宜答以‘帖儿汉发还,今三月二十日,下教礼曹,艾俭至五月十七日,回自北京,则帖儿汉等虽送于七月,其发还之计,敕谕先声未到前已定。使臣若不信,则今往婆猪江,亲问其女,则可知其实。’以此答之,幸甚。”从之。一。“使臣等今欲道经亏剌山,入毛怜、建州等卫,请指路人,从之乎?”领议政黄喜等议:“不可给送。”礼曹判书申商等议:“给送可也。”安崇善启曰:“年前崔真请率去本国一人于忽剌温,以无圣旨而境外使人,于义不可,不从。今若从之,则与前言有异,不可听从也。”从喜等议。一。“今修谢恩使赍去事目,其一曰:‘中朝管事人等,倘问:“续刷野人马匹,如何不即还送,至今年乃还乎?”将应之曰:“年前刷还时,边远居民,收留马匹,未及发还,殿下深切兢惶间,至今年乃刷,已令边将,授于出来野人而送之,其江界出来野人等曰非吾马也,不肯受去。厥后野人等来于国都,又欲嘱送,彼人等亦曰非吾马也,将恐中途逃逸,又不受去。缘此留养江界,至夏本主出来受去。’其二曰:‘本国女帖儿汉及所生女五口,年前其夫到江边请还时,如何不即授送,至今年乃还乎?将应之曰:“元系本国,已经奏达,给亲完聚。然殿下闻其夫到江边悲呼请还,深自哀悯,即送江界,以待彼人带回,然无来受者,因留江界,至夏乃还。”’此事目如何?”佥曰:“允当。”从之。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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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受常参。

○命都承旨安崇善、佥知中枢院事金乙玄,问安于三使臣,回赠孟捏哥来麻布二十四匹,中宫麻布十五匹,别赠石灯盏二事、彩花席四张、人参二十觔。孟向北行扣头四拜曰:“图报无由,但祝圣寿耳。”王钦麻布三十二匹,中宫麻布十四匹,别赠石灯盏二事、彩花席四张、人参二十觔。钦感受曰:“殿下恩赐,顶戴不起。”王武麻布三十五匹,中宫麻布十三匹,别赠石灯盏二事、彩花席四张、人参二十觔。武亦感受。崇善仍与三使臣言:“帖儿汉及马,敕谕先声未到前发还。”使臣犹未信也。崇善曰:“大人虽未信,皇帝明见万里,必烛之矣。且大人何独信野人之言,而不信我殿下之言乎?”王武答曰:“吾等受朝廷之命,不得不尔。”

○左辅德崔万理赍东宫回奉麻布,赠孟捏哥来十五匹,王钦二十匹,王武八匹。

○兵曹启:“《经制续》《兵典》:‘吹角,令义禁府司仆寺军器监,率吏典及工匠,各守本司待命。’然军器监、景福宫、昌德宫、紫门及本监,皆有军器,分司监守待命。”从之。

○咸吉道监司启:

“承传旨宁北府、会宁镇,永永相换便否、会宁镇虽作府,居民所耕之地足不足、防御可当便否,臣与都节制使成达生、都巡抚使沈道源、宁北镇节制使李澄玉同议。道源、澄玉议曰:”会宁,第一要害,防御最紧,虽城底土田不多,幷计附近可耕之地,则非不足也。称为会宁都护府,差节制使判官,宁北府还称宁北镇,差佥节制使,其供顿衙前使令,仍令会宁府支待。“达生议曰:”会宁、宁北相换,当依上项施行。唯佥节制使,无土地人民,未便。会宁府土地附近三百户割属,别立郡县,兼差佥节制使。“臣意以谓会宁、宁北相换,与成达生等议相合,然宁北镇割属土地,别置郡县,则乡吏官奴婢及诸事出处为难。且新设府邑,势分力弱,姑除割属土地,只令分属鱼梁,待其新徙人民阜盛,疆场完固,然后更议施行。佥节制使支待诸事,姑从已行之例施行如何?”从之。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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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受常参,视事。领议政黄喜启:“中外罪人推考时,以乡言俚语取招,其辞专未知会,虽有可知之处,年久则不知,令刑曹立法禁断何如?”从之。

○都承旨安崇善启:“礼曹判书申商与臣言曰:‘京畿铁原府讲武最宜之处,繇役倍多,移属江原道,以忠清道竹山县移属京畿。’何如?”上曰:“令兵曹立法。”

○赐狐裘各一于六承旨。

○遣宦官韩龙凤,分赠柚子于三使臣。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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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御勤政殿受朝。

○吏曹启:各道监司都节制使首领官等,依古制,并带京官差遣,若以六曹堂上郞厅差遣,则或移差闲官,有违京官久任之意。自今观察使、节制使、处置使、首领官,依前下批差遣,禄俸则从实职减一等颁赐。革六曹参判参议各一,移属参议四于中枢院,为佥知何如?“从之。

○司宪府以除授不当,劾请吏曹官吏之罪,命皆原之。初,成均学谕朴趁,提学尹淮之族也。淮讽翰院,荐为史官。国制,新除史官者,翰院佥议,考其才行门望,一举三人,吏曹叙其首举,弃其馀,趁为第二,故不叙。后淮又嘱吏曹,录前状除授,宪司以违格劾之。

○议政府六曹往太平馆,设宴慰使臣。

○谢恩使申槪、洪理等往太平馆,以明日发行辞,使臣等曰:“明日起程,则是殿下促我等也。”申槪等将此意以启,上怒,即命都承旨安崇善,往告使臣曰:“自我祖宗以来,四十馀年,恭事朝廷,庆事到国,则不逾十日,遣使谢恩,明有前例。今使臣本月十二日到国,二十一日遣使谢恩,例也。予强从使臣之请,不得已迁延,退定二十七日,使臣何发促行之言乎?若使促行,则以前二十一日发程,何敢退定乎?发程后行之缓急,专在使臣之意。”使臣等曰:“二十七日发程徐行,以待我等一时越江,幸甚。”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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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谢恩使吏曹判书申槪、副使同知中枢院事洪理等,赍擎表笺及卞明奏本如京师,上率世子以下文武百僚,拜表笺如仪。其表曰:

钦差指挥孟捏哥来等,赍奉敕谕到国,给还忽剌温野人虏去妇女四口,臣与一国臣民,不胜感激,谨奉表称谢者。文德诞敷,怀柔既极。睿谟谆切,眷顾弥隆。铭骨何忘!矢心图报。伏念臣幸逢昭代,守弊封。曾无尺寸之功,特荷乾坤之造。顷值邻寇之摽窃,覆蒙上圣之哀矜。使节联翩,庸示抚绥之意;旃裘詟服,乃还俘虏之氓。玆再生之至恩,谅前昔之所罕。欢腾里巷,喜溢臣工。玆盖伏遇皇帝陛下度扩兼容,仁深覆育。保万民如赤子,合四海为一家。遂令小邦,获承殊渥。臣谨当之屏之翰,益虔执壤之仪;曰寿曰康,恒祝齐天之算。

其方物表曰:

天眷悉深,俾俘虏。土宜虽薄,聊表忱诚。谨备黄白细苎布各二十匹、黑细麻布五十匹、满花黄花杂彩花席,各一十张、人参一百觔、松子二百觔、杂色马十六匹。右件物等,产自荒陬,制非良匠,冀谅由中之信,俯容享上之仪。

皇太后进献礼物:红白细苎布各一十匹、黑细麻布三十匹。中宫进献礼物,与皇太后礼物同。皇太子进献礼物:白细苎布一十匹、黑细麻布三十匹、人参五十觔、松子一百觔、杂色马四匹。其奏本曰:

钦差指挥孟捏哥来等到国,钦蒙敕谕,节该:“近又得建州、毛怜卫都督撒满答失里等奏,蒙差指挥孟捏哥来等至本国,追还原获去人口家财头畜,九月间往本国建和城边接取内,不曾还者人五十六口、马牛三百匹及金银段匹等件,此言未知虚实。如畏未尽还,王可与之挨追给还,以副朕绥抚边疆之意。”钦此。臣查照得,先于宣德八年四月间,边将于婆猪地面捕贼时,或杀死或自焚、溺死不记其数外,生擒二百二十六名内,沿途病故四名,中路逃脱被杀一十九名,到本国节次患病身故二十一名,都督猛哥帖木儿差人告取姻戚二名,军中攻伐事因,还送报说人二名,曾被本处野人虏掠辽东军丁二十二名,病故人二名,本国妇女帖儿汉在先被虏,与野人奸生儿女并五口,除将上项辽东军丁发还原籍,已经奏达。至本年闰八月初十日,钦蒙敕谕,节该:“王亦须以所得建州等卫人口头畜等物还之,而自今谨固边备,辑和邻境。”钦此。除钦遵外,即令该司挨刷所获人口内,上项本国妇女所生并六口,亦已奏达寄留,其馀一百四十八名、到本国新产小儿三名、牛马元数二百一十三匹内,除倒死五十八匹外,实在一百五十五匹、军人拾得银带一腰、甁盏等一十事、奇零不记数家财等物,差人押送,一一交割去后,续刷出边远居民收留马一十匹,臣以未及奏达,深切兢惶。上项妇女帖儿汉等,虽系本国人口,其夫主野人,来到江边,悲呼带回。臣仰体敕谕事意,前项人口马匹,并令发回。有掌毛怜卫都督李撒满答失里、掌建州卫事李满住等报到文书内:“该指挥孟捏哥来、百户崔真等,赍敕往谕朝鲜国王,人口家财头畜等物还给,今已各寨交还。差亲弟三保奴等五员名致谢,未曾得诰命敕谕及军器、衣甲、家财、马十七匹、牛八头。”今钦见奉数内,未还人五十六口、马牛三百匹、金银段匹等件,挨追给还。臣思忖得,所据人口,必是将中路逃脱、被杀、病故及已解辽东军丁等项人口,称为未还。又有金银段匹,先次民间裁用零碎片帛,尽刷送回。其马牛三百匹,撒满答失里等报到本国文书,并无人口数目,只有马牛幷二十五匹,与奏达数目不同。又兼本处野人等,连续往来本国,亦无告索人口,今来却将虚数奏达。臣深蒙圣恩,日夜图报,犹恐未效,况今再降敕谕,天意諪切,臣安敢将些少野人俘虏与其马牛财产,占吝不发!理宜辨明,为此谨具奏闻,幷进年鱼子鲊一十五坛。

槪当拜辞启曰:“判义州牧事李思俭年老,武才已衰,不宜边戍之任。”上曰:“后当递差。”又启曰:“会宁佥节制使何汉,戍御边远,不得率眷赴任,但以时无土地人民之故,户曹不给依例廪禄。”上曰:“令户曹磨勘给之。”

○左承旨辛引孙问安于三使臣。王武曰:“年前崔、孟两使臣刷还野人物件,朝廷以为未尽刷还,仍囚之,今者奏本则以大槪施行可也。吾所受书有曰:‘奇零不记数。’若不悉记其数,则朝廷必责之。请备书杂物之数,以付于我。”引孙答曰:“殿下已令攸司磨勘。”使臣曰:“吾辈欲归入于婆猪江地面,经由何道乎?”引孙答曰:“大人欲经由江界,则由江界,经由他途,则由他途,在大人任意耳。”使臣曰:“吾闻江界等处,道途险阻,野人等移住亏剌山地面,由何道入归乎?”引孙答曰:“野人出来,则必知居处与经过道路矣。”使臣曰:“野人出来,使吾辈得见乎?”引孙答曰:“不来则已矣,来则必使大人见之矣。”两王曰:“头目赍来杂物,思欲买卖,贵国禁细布,玆用未得速买。吾辈前日登南山,俯瞰国都,人居稠密,每十户买段子一匹,犹且有馀。今后勿禁细布皮物,许令贸易。”引孙答曰:“男妇各赍所有之物,任意贸易,何禁之有?”

○兵曹启:“革三军衙门,而中军所属内禁忠义别侍卫司禁,不议移属之处。上项各卫之事,各其节制使直呈本曹,本曹亦直行文书。且摄队长、队副、补充军,分属十司,其于及期差定之际,衙前鲜少,各卫上大护军,各因他务,仕进不齐,且托故相推,反有稽缓脱漏之弊。三军之官,并皆革除,则五员近仗,无统属之处,但革知事佥知,只存护军,仍使统摄五员近仗,兼领摄六十补充军差发之任,会仕一处,勿论彼我军,专掌施行,定给书员使令,听令于本曹,则庶几无稽缓脱漏之弊矣。且行上护军监巡之日,不可以无奴婢,本卫支待,并令中枢院首领官摠管,令六房录事专掌施行。”下详定所议之。黄喜议曰:“臣谨按《经济元典》一款,节该:‘将兵者位卑,则从顺上命,安守其分,不敢生乱。’今朝廷将兵者百户,前朝将兵者将军也。本朝府兵之制,已有此意,使将军将五员十将六十,其大将军以上无与焉。然则自前朝至于本朝,使将军率司直、副司直、司正、副司正及队长、队副,体统不乱,上下相维,已为成宪。近日赘设月差所,队长队副,名在各领,身属月差所,名实乱而体统紊,识者怪之。幸罢月差所未久,而更设三军,知事佥知为三品衙门,掌摄队长、队副、补充军差发之任,其馀六十防牌,依《元典》仍领于各领护军,故防牌及摄六十,始岐而二之。迨有防牌正役,则三军镇抚,承兵曹行差发,是三军知事佥知,亦不得与焉。但据十司牒报,转报甲士亲病及到宿而已,故烦而不切。知事佥知护军任率根随,至于书员之辈,私阿比护,闲役者多,不可枚举。然则徒有兵制之乱耳,亦无补于公也。赘冗之弊,臣于前日略陈,请罢队长、队副、补充军,归于本领,护军将率之。今兵曹不考《元典》制兵之意,敢论六十差发迟缓之弊。又令三军护军依月差所例,掌六十差发之任,是虽罢三军之名,而实为尚仍其旧,臣恐差发失期之责,复如前日矣。且队长队副,乃三军甲士之步卒也。其工役及递儿之职,不得已之权宜耳,已有戾于制兵之意。今依《元典》成宪,防牌及摄六十,并令各领护军将率,使知将卒之分,以为缓急之用。如有工役,兵曹奉旨进各领举案,照名点数,即令征聚,如臂动指,随一吏治之足矣,无有失期。臣昔承乏,为承枢府经历,备详其任,审知无有不济者。又无兵曹公文,虽一队副护军,不得擅发,而为护军私役者,亦令罪之,则名实不乱,而体统相维;成宪不变,而冗官庶无矣。臣之所见如此,然于《经济元典》、《续典》、誊录,俱有此法,而体用不同,其从违取舍,非敢执一,伏候上裁。行上护军,实非中枢院堂上,已曾详定受教,令中抠院监巡支待,名分相违,势不稳当。孟思诚等议:”掌衙门,国初称义兴三军府,中变为承枢府,未几而为三军都摠制府有年矣。逮至壬子年,降为三品衙门,每军设知事一人、佥知一人、护军一人。衙门虽降,三品之号则犹在。今若革除,则国初设三军,以统诸军之意,自此泯而无传矣。况士卒发动之权,镇抚所掌之,而听兵曹指挥;施行考绩之事,三军专掌,岁抄通考,传报兵曹叙用。今内禁卫别侍卫以下,凡诸军士之考绩,姑置不论,但以甲士考绩之事论之。《续典》、誊录甲士公座簿护军监衔条云:‘三军甲士公座簿,各其领护军于入座日,监衔着署,有故则同司护军,若五领护军皆有故,则其司上大护军监衔着署,诸公柜。每当月季,其司上大护军护军同座,五领甲士公座簿,通考到宿之数,明白置簿,又于四月,其军知事佥知事,与上大护军一同考核。’今若革三军知事佥知事,则十司上大护军护军所摠十司甲士之到宿,无有通考而一定者矣。又三军知事佥知事,已载于《续典》誊禄、,而更改未便。且摄六十补充军分属五十领,则差发之际,万有稽缓,有如兵曹所启者,而复立月差所之论不止矣。臣等妄意,宜仍旧制,使三军统十司,十司统五十领,而属于兵曹,则简以制繁,卑以听尊,体统相维而不紊矣。且谚云:‘前朝之制,护军相对,亦有罚。’以其领军者,不可群聚故也。今三军同仕一所,殊无意谓,自今三军衙门,各设别处,各专其军之务。知事佥知,勿论文武,拣选充差,护军亦宜仍旧差任,凡干监巡诸事,并令掌之,随其欠阙,转报施行。“郑麟趾议:”窃观十司衙前鲜少,上大护军各因他务,懒于进仕,殊不似东班各司,摄六十补充军,不能检察,其于总摄差发之际,反有稽缓,果如兵曹所言,知事佥知月差护军之设,损益一般,不必革此而设彼。臣以谓各领护军者,各率其领甲士、防牌、摄六十、补充军之职也,宜仍旧差下。上大护军者,临时受命将军之职也,上大护军及三军亲从,依中朝制,称中军总管院,上护军、大护军、护军,左右军仿此。其三军典吏及奴婢十司司吏,并皆移属,以足使令,凡三军之事,总摄检察,则体统相维,而职掌总于一矣。摄六十补充军者,有事则皆为辎重卒徒矣,当无事之时,有役事则不可无总摄者。乞于上大护军三军护军中,择谙练可能干事者,每军各二人,受点为掌务,俾久其任,专委检察,并掌三军公务何如?如是则西班上大护军凡朝衙聚会之际,有官府尊严之地,不如今日之残亡,至于行上护军者,亦有本司,事多便益。“启下兵曹。兵曹启:”三军之号,《六典》所载,革去未便,仍旧其号。三军所掌之任,不过三军军士受暇、到宿转报、行移及摄六十、补充军差役外,无他事务。今加设知事佥知,以有数摄六十、补充军衙前、使令、厅直、库直、根随,各自任意率领,至于典吏书员者,亦执摄六十、补充军名目,每当及期差役之际,托故相推,各阿所私,庇护闲游者有之,赘冗之弊,莫此为甚。且三军五员,虽称为朝士,然无各品会仕衙门,每当朝会之日,于中枢院门外路上,殊失西班朝士之仪,甚为未便。今后革三军知事佥知,仍存护军,各给朝房,使统其军,五员近仗,依他护军例,行巡入直等事,并皆为之。三军所掌事目内,事干甲士杂务,十司直报本曹,本曹亦直行移三军,受职内禁卫别侍卫五员近仗事干杂务,三军护军,各率其军典吏奴婢为之。上项各卫军士内,前衔则依前例以中军掌之。如是,则三军无赘冗之弊,五员有朝衙聚会之处,体统分明矣。且摄六十补充军差役之任,三军护军一人、各领护军一人,择举受点,称为三军掌务所掌务护军,总执名目,听令于本曹差发,则无稽缓脱漏之弊。行上大护军监巡,则乃中枢院堂上之任也,而以他上大护军例,中枢院不顾支待,未便。且以奴婢衙前鲜少,各其卫支待,尤为势难,行上护军监巡日,则依中枢院堂上例,以户房录事专掌支待。“从之。

○差通事辛伯温,管押被虏逃来唐人赵孙等四名,解送辽东。

○三使臣欲私女妓,都监启纳之。翌日,使臣等曰:“今后三日一次问安。”此乃不欲早起也。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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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右承旨李坚基,问安于三使臣。孟捏哥来使艾俭告曰:“今后三日一次问安。”遂不见。王武曰:“谢恩使前日发程乎?”答曰:“诺。”武曰:“待我等于何处乎?”答曰:“但在大人指挥耳。”武曰:“于大处留待可也。”又曰:“婆猪江野人如有出来,须要知会。相见则彼人一以知我等辛苦之功,一以知本国宰相往来之劳矣。”答曰:“已令平安道边将驰报。”又曰:“我辈回程日近,杂物督令贸易。”

○司宪掌令李壅启曰:“朴趁除授史官,有违邦典,臣等具辞以请,殿下命原之,朴趁义当递差。”上曰:“朴趁除授,本非私意,且终不可弃者也,岂可以此蔽之?”壅启曰:“《六典》,万世之法,刊行未几,渐至于坏,臣等以为不可。且朴趁递差之请,非所以蔽前程也。后日改试还除,则邦典未坏,而趁之为史官一也。”上曰:“予当思之。”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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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受常参。

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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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受常参。

○亲传朔祭香祝。

○以权聃同知敦宁府事,郑麟趾艺文馆提学,姜筹吏曹参判,尹璠户曹参判,许诚礼曹参判,皇甫仁兵曹参判,朴安臣刑曹参判,奉砺工曹参判,沈道源、郑渊、李叔亩同知中枢院事,洪理、尹得洪、朴信生、李思俭、元昌命中枢院副使,偰循吏曹参议,金一起户曹参议,李孝仁礼曹参议,李宣兵曹参议,许之惠刑曹参议,许倜工曹参议,卢龟祥、金世敏、裵屯、金听佥知中枢院事,成槪京畿都观察使,南智忠清道都观察使使,金益生忠清道都节制使,金孝诚忠清道处置使,金孝贞庆尚道都观察使,曺备衡庆尚道都节制使,李澄石庆尚左道处置使,柳江庆尚右道处置使,闵审言全罗道都观察使,洪师锡全罗道都节制使,徐沉全罗道处置使,金孟成黄海道都观察使,李士宽江原道都观察使,金宗瑞咸吉道都观察使,成达生咸吉道都节制使,李叔畴平安道都观察使,李恪平安道都节制使,田时贵判义州牧事,权复判江界都护府事。

○司宪府启:“监察赵忭、朴昕、朴庆孙、洪汉、梁峻、李守良等,例率根随外,各其月令各司奴子,称为使令,任然率行。监察李咸宁、韩坚以有司,独举房主赵忭,其他同僚,匿不告举,既为不公。房主,统领一房者也。同坐一厅,拿捉根随,问其主所犯,尤为悖慢,乞皆按律科罪。”遂皆罢职。

○除正朝、冬至、诞日三大朝会各宗贺笺。前此内愿堂率五教两宗,奉笺参朝称贺,今除参朝故也。

○还给李澄玉科田。

○咸吉道都节制使驰报:“深处兀狄哈争聚议曰:『休养马匹,冰冻后出来作贼。』已领当番留防军一百五十名,行兵于鹿野歧;北青军马二百名、端川一百五十名、吉州三百名、镜城一百五十名,令其官守令率领,于要冲大路,屯兵应变。然安边以北下番甲士防牌等,请率赴防。”上令两议政兵曹议之。佥曰:“如今极寒之时,上项各官军下番甲士防牌,以不知虚实声息,聚会赴防,则非唯往还有弊,有违以逸待劳之义。吉州以北军人内,军装马匹有实人,不拘定数,率领防御,除草野屯兵,入城固守待变。”从之。

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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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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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朔,书云观启日食在夜,停救食礼。

○遣宦官韩龙凤,分赠别膳于三使臣。

○前此兵曹启:“每年春秋讲武,必于铁原等处,故讲武支待与京畿徭役,并皆浩烦。铁原移属江原道,忠清道竹山县移属京畿,以减铁原之弊何如?”上曰:“非独此邑,安峡亦在一隅,且昼停支待,弊亦不小,并属江原道。忠清道阴城县移属京畿,全罗道砺山郡移属忠清道何如?其议于两议政。”黄喜等曰:“铁原、安峡,本是江原道之邑,移属本道,朝议已久。然铁原、安峡,俱是各品科田折受之地,以竹山军资田,可充两邑科田之数,则但移竹山一县可也,若其不足,则幷移他邑可也,砺山不必合属于忠清道。”户曹启:“竹山军资田,可以充两邑科田之数。”遂以铁原、安峡移属江原道,竹山移属京畿。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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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受常参。

○振威县令禹传辞,引见曰:“均赋役、慎刑罚,惠爱斯民。”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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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视事。

○传旨户曹:

平安、黄海两道,从仕京城,受还上者,居京之粮,尚且难继,况其还纳乎?从其情愿,纳于其道。

○兵曹判书崔士康启曰:“每当营缮,董役之官,争先启曰:‘役使防牌当用几名。’如数充定,营缮未毕,又兴他役。其董役官亦曰:‘当用防牌几名。’防牌有限,营缮不已,难堪其役。愿自今须待一处营缮之毕,然后更兴他役,则事功易成,而军人息省矣。”从之。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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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都承旨安崇善,问安于三使臣,孟曰:“殿下遣医命药,咳嗽差减。前此奉使他方,未有衾枕,坐卧草地,得此病耳。”王武曰:“无乃有婆猪野人出来先声乎?”崇善答曰:“时无。若来,则必见大人。”

○上幸西郊,观放鹰。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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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受常参

○春秋馆承教旨,拟议广记事之条以启:“一。谨按《元六典》一款:‘今京外大小衙门凡所施行之事,可为劝戒者,明白开写,送于本馆,以凭记事,永为恒式。’厥后司宪府义禁府,只将罪名启本,礼曹亦将变怪孝顺等事,往往输送。其馀各司,皆不举行,甚为未便,自今申明举行。一。六承旨、左右司谏、议政府舍人、书筵官二员、八翰林等,虽已掌记时事,然吏曹进退人物,兵曹职掌军机,礼曹典司礼乐,经筵密侍帷幄,司宪府纠察百官,承文院职专事大,宜令执义以下及郞厅中一人兼带史官,经筵官,依书筵例,使二员兼带,以广记事。一。艺文春秋二馆,本为一体,且艺文直提学直馆二员,别无职事,宜择清直有文学者,依式兼带史官,日坐本馆,凡大小衙门供报文书,常加点检,编次年月,随即撰录,国家礼乐、刑政、制度、文为见行事务关于大体者,悉皆书之,使无漏失,依宋朝故事,名之曰《时政记》,以为后日修史之用。一。台谏上疏及臣僚上书言事,令记事官录呈,以备记载。一。堂上官一人,每月一次坐于本馆,《时政记》修撰勤慢,严加检察。一。凡本国出使人员,其关国家军民事体者,依书状官闻见事件例,备书首末,进呈本馆,以为恒式,令本馆检察。一。《时政记》,但书见行之事而已。为史官者备记时事,虽其职分,然其见闻所及,人物贤否得失,与夫秘密等事,务要详悉直书,私自藏置,以待收纳。一。《时政记》一副,每当曝晒年次,依式藏之忠州史库何如?”从之。

○刑曹启:“私婢德珠杀人,律该处绞。”从之。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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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御勤政殿受朝。

○宗贞盛使人来献土宜。

○赐祭于卒知中枢院事权希达,其教书曰:

君臣之间,生则笃于恩义,死则备其哀荣,此古今之通义也。惟卿系出名家,才优武艺。爰自妙岁,遇圣祖于潜邸,服勤行伍之间,遂跻元从之列。太宗嗣服,擢居宿卫,许以直臣,身蒙宠眷之隆,位至枢班之贵,可谓累朝之旧臣矣。逮于寡躬,升其爵秩,盖念卿之旧劳也。顷者怜卿衰暮,俾处于家,谓当怡养,以保馀龄,夫何一疾之婴,奄尔不淑!讣音之至,良用恻然。伻陈薄奠,用慰英魂。呜呼!死生之际,虽已隔于幽明;吊恤之章,亦何间于存殁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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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遣宦官韩龙凤,赠食物于三使臣。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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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受常参,视事。

○知随川郡事林吉阳辞,引见曰:“本道今年适值凶荒,又因使臣往还,民甚劳悴,往慎乃职,除土木之役,以恤民生。”

○遣宦官金淳,赠食物于三使臣。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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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上违和,令世子率百官,代行千秋贺礼,又令世子代设使臣饯宴。先使都承旨安崇善,往说代饯事由于三使臣曰:“饯宴,重礼,义当来慰。然殿下近患腰痛,且肩背浮肿。腰痛今已小愈,浮肿则未有增减,似难屈伸。今日千秋贺礼,命世子代行,又欲使世子代设饯宴,深恐失礼。”使臣曰:“殿下违和,何烦动劳?”又曰:“殿下未宁,可得更谒乎?”崇善答曰:“殿下病若小愈,必见大人。”头目金洪告崇善曰:“小人元是本国人,无补殿下之德,然予有一女,须启殿下,给花席一张。”崇善启:“花席,不可给也。给有纹席子何如?”上曰:“何惜一张之席,然今若给之,一开其端,后必援例请之者必烦,弊将不,不给可也。”

○户曹启:“禁绝流亡,载在《六典》,黄海道各官丐乞之人,举家流移,深为不可,宜当禁止。令所在官赈贷,不使饥饿。”从之。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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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左承旨辛引孙,问安于三使臣,使臣曰:“殿下安否何如?”引孙曰:“殿下之病,今日小兪,更加调理,明日思欲来见。”使臣曰:“初以更不得见为恨,欲诣王宫,明日得见,则何喜如斯!”

○三使臣,使头目等,赍各色彩段十九匹、红罗一匹、色丝四包以进曰:“冬至,一年大节,玆用递手。”上曰:“赠好礼物,因违和不可以风,未得出见,吾将亲谢。”仍命馈送。遣都承旨安崇善、佥知中枢院事金乙玄等,赍麻布九十二匹回赠。

○命左承旨辛引孙,往议于领议政黄喜之第曰:“今予违和,未得出饯,明日欲往太平馆辞别,令东宫代饯慕华馆,承旨等以为宜饯慕华馆,何如?”喜曰:“使臣若晩出,则殿下于慕华馆,早行以待,深恐冒寒,更加失和,宜于太平馆送别。”

○司宪掌令李壅启曰:“让宁大君之事,明有太宗遗训,召见宫掖,臣等以为未安。”左副承旨尹炯曰:“事干让宁,毋得启达,已有传旨。”壅乃退,更进封章,炯曰:“何事欤?”壅曰:“让宁事也。”炯答之如上,壅再请,终不得启乃退。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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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上于勤政殿内,行冬至望阙礼。盖上违和,不可以风,故从权特于此行礼,仍除本朝贺礼。

○上力疾乘辇,就见使臣于太平馆,三使臣奉别于中门,王世子代设饯宴于慕华馆,百官祇送于道左。

○掌令李壅启曰:“自古台谏之言,不得不启,今我盛朝,虽愚夫愚妇,击鼓上言,并令启纳。臣以言官,既进封章,又以言欲启,亦不启达,不无拥蔽,此意须启达。”炯呼内竖金何开说,何曰:“曾有传旨,何敢违教启达?”壅再三力请,竟不得启乃退。

○江原道监司李士宽,进笺谢除嘉善。

○遣星原君李正宁于留后司,参赞成抑于黄州,唐城君洪海于平壤,日城君郑孝全于安州,中枢院副使柳汉于义州,各赍内酝,慰送使臣。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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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以郑孝文判义州牧事,田时贵判安州牧事。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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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圣节使礼曹参判金益精,奉表如京师,上率群臣拜表如仪,并进海味及海青。

○传旨刑曹:

凡诸犯罪,没为公贱者,父母妻子相离配役,诚为可恤,自今并令完聚一处。

○礼曹启:“年十五岁以下十岁以上可为女医婢子,忠清、全罗、庆尚道则知官以上,京畿、江原、黄海道则界首官,依《六典》教训识字,次次选上。”令详定所议之。佥曰:“凡读书,必衣食足,然后可也。上项各道凶歉尤甚,各官姑停教训,以待后秋。虽毕读识字者,亦待丰年选上。”从之。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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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幸东郊,观放鹰。

○传旨兵曹:

今后经宿行幸外,一日行幸时,特旨外,除吹角。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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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受常参。

○司宪府上疏曰:“让宁大君禔得罪于君父,非殿下所得而私也,殿下特以友爱之情,招致接见,仍留数日,以违太宗之遗教,一国臣民不缺望。伏望殿下,亟命还第,以慰臣民之望,幸甚。”不允。

○都承旨安崇善启曰:“守令六期之法,所以久其任,而除人民迎送之弊也。近观内侍茶房军录事等去官者,或六月除守令,而岁末殿最居下,或岁末除守令,而六月殿最居下。以此观之,未见其久任之意。臣以为天下虽大,只有九州,本国州郡之数,三百二十七郡。以有限人才,岂皆得龚、黄之才乎?其塡差之际,人才难得,反见数递之患。幷合小小县官,择人差遣,庶见久任之意。”上曰:“予当与大臣议而定之。然郡县合幷之事,曾已举行,竟未见效,不可行也。”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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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受常参,视事。上曰:“近来守令居殿者,皆内侍茶房出身人也。前朝之季,率以吏典去官参外秩卑者,为守令,故庸琐不法。太祖爰念此弊,先革支县,定为州郡之额,慎简贤能以差遣之,至于内侍茶房去官者,亦皆慎简差任。然殿最之际,其在下列者,皆内侍茶房去官之人,是何故也?”领议政黄喜启曰:“内侍茶房,不经庶务,徒满差年,遽受临民之职,故其弊如此。”上曰:“予当熟议处之。”

○上曰:“初给铸字匠人妻子月料,重其事也。迁延至今,以为常例,然百工尚多,而铸字匠人,独受妻子之料,深为不可,其考以启。”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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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受常参。

○长鬐县监赵良辞,引见曰:“本县滨海,宜谨防御。且近因凶歉,民生可虑,惠养字恤。”

○传旨吏曹:

高丽之季,郡县猥多,率以吏典去官参外秩卑者,差任守令,庸琐不法,民受其弊。自我祖宗开国以来,首念此弊,先革支县,定为州郡之额,近年以来,沿革相因,郡县尚多,人材难得,或以成众去官者,选拣差遣,曾未处事,难堪其任,未久见贬者,尚多有之。使考其数,甲辰年以后成众去官除拜守令者,百有三十二人,罢软贬黜者,十常八九,非惟有违久任之意,实烦迎送,民之受病,何异于前!其救弊之方,磨勘以闻。

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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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御勤政殿受朝。

○江界节制使权复、知载宁郡事尹臣发等辞,引见谓复曰:“卿离亲远行,必有隐忧,然予念江界,境连彼土,非他人所能当也。且膂力方强之时,宜寄如此之任,卿宜体此。其施措之方,卿何待予言?”谓臣发曰:“黄海道今年凶歉,宜加惠养抚恤。”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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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受常参。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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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受常参,视事。上曰:“甲山等处建邑之事,向者臣僚以为可也,今府尹沈道源亦曰:‘可建。’何如?”领议政黄喜启曰:“甲山远在边境,详知者鲜少,建邑便否,难以遥度。”

○都承旨安崇善启曰:“宗亲亲迎仪,毋用绫罗彩帛,只用土产䌷布。”上曰:“俭虽美德,不可强行。昔公孙弘之布被,王莽之矫情,非俭之自然者也。宗亲贵戚常服彩帛,独于亲迎,强服䌷布,其于情理何?礼莫大于亲迎,故昔朱文公,定士庶人婚礼,用常所不服之衣冠,以为如此者,重大婚之礼也。且礼,称家之有无,若宗室而于婚礼不用彩帛,则是乃公孙弘、王莽之俭耳。但予心以为宫中衾枕,已用䌷布,衾枕乃闺房之所设,则于婚礼用䌷布可也,其与大臣熟议以启。”

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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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受常参。

○龙仁县监张莪、衿川县监金浩等辞,引见曰:“往尽乃心,抚恤斯民。”

○咸吉道监司启:“会宁、宁北节制使军官各十人、孔州节制使军官六人,以为定额,其馀并皆除之。亦除庆源、吉州守令军官,以储粮饷。”从之。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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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受常参,视事。

○礼曹启:“惯习都监管弦盲人,试才受职,已曾立法。然其中干系贱口者,不得试才受职,依诸色匠人贱口受职例,于流品外杂职,试才叙用。”从之。

○传旨咸吉道监司:

会宁、宁北、孔州、庆源、镜城、吉州等官军官,已令减革。本道各处节制使守令军官,可减处、仍旧处,与都按抚使都节制使,同议以启。

○颁赐《三纲行实》于宗亲及臣僚,又赐诸道。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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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御勤政殿受朝。

○野人李满住使送人刘洪等,来献土宜。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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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受常参。

○宗贞盛使人来献土宜。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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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传旨咸吉道监司:

都节使通事韩德生,回自辽东曰:“镇抚王永言:‘海西罗郞哈,使人言曰:“吾等率近处蛇笼哈三百馀名,令十一月十二月间,欲向朝鲜国掳掠。”’”王永之言,未委虚实,然谨慎固守,以应其变。

○传旨伴送使:

平安道监司报兵曹曰:‘辽东不送使臣迎逢军,杠子转输人㠫,何以为之?’若使臣言转输之事,当答曰:‘圣旨外物色转输,古无其例。’若使臣强请,则答曰:‘辽东入归人名,各有其任,塡写差批,朝廷所知,其所持杂物,载去于赍来留养之马。若未尽输,一行护送军人,给价以输可也。’以此牢辞以止之,国家之议,慎勿漏说。若使臣曰:‘启殿下输转。’答曰:‘无圣旨、无前例之事,不可启达,其未输杠子,虽留置义州,亦可也。’此意知会,临机为之。“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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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知珍山郡事金兪甫辞,引见曰:“爱养斯民,以尽其心。”

○赙僧道生米豆共三十石、纸一百卷。道生,中宫伯父。是日,中宫将设宴旧邸,以饷母亲,女族皆会,闻讣乃罢。

○兵曹启:“济州体小有咎马一千匹,未易涉海,必致瘦弱。且咸吉道入送,恐不及于极热之前,其出陆半肥者先送,瘦弱者放于道阳串,待其复苏,然后送于咸吉道。”从之。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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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遣奉常少尹李师孟于富平等处,寻访温泉。师孟为人,外若慷慨,内实狡黠,虽由科目出身,无儒者气象。

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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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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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朔,兵曹启:“同化道属加川、菁好、康福等驿,移属京畿左道。忠清道察访道重林道属石谷、盘乳等驿,移属同化道。”从之。因京畿监司驿路救弊之策也。

1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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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以柳殷之、田兴为中枢院使,尹淮艺文馆大提学,李叔畤刑曹参判,权蹈庆昌府尹,金孟诚仁顺府尹,偰循同知中枢院事,李宣吏曹参议,卢龟祥兵曹参议,金世敏刑曹参议,裵桓右司谏,赵遂良司宪执义,权自弘右正言,朴安臣平安道都观察使,许之惠黄海道观察使,崔府判广州牧使,崔蠲判公州牧事,李澄玉判会宁都护府事,河汉宁北镇佥节制使。

○始立六曹参议、承旨、佥知中枢院事、佥知敦宁府事、集贤殿副提学座目之法。

○传旨吏曹:

武臣职掌折冲,宜于强壮。且《武才录》所载选拣经年,有妨任用。自今三年一次,年少气锐有武略,将为将帅者,议政府、六曹判书、都镇抚同议录名以闻。“

○鸺鹠鸣于内城,行解怪祭。

○吏曹启:“咸吉道甲山郡,依他道沿边官例,称镇差下。”从之。

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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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司宪掌令李壅启曰:“前日以让宁事进封章,不即启达。当今之时,固无有弊,恐将有后世之弊。”上曰:“让宁之事,非止今日,尔等已知予之不听,乃何进言若玆乎?且安有后世之弊乎?”又启曰:“前汉江渡丞葛周,与李继忠、边自中谋,伪作继忠外祖高纯论妾子山甫不孝文契,劾之不服,宜加拷鞫。然周会遭父丧,方在衰麻之中,考《续刑典》丧人犯罪论决条:‘在丧人犯罪者,丧前所犯徒流以下之罪,发于丧后,除十恶外,依老疾人例收。自愿受罪者,百日后施行。’在丧犯罪,则固无丁忧之意,依他例论决,未有推核时讯问之节,臣等愿加拷问。”上曰:“人在衰绖之中,方悲哀哭泣,施之笞杖,固所不忍。论决与拷问虽异,其受鞭挞则一也。周之所为,虽甚不肖,若因此人,毁其美法,诚为不可。”

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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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视事。上曰:“书云观测候之任,非他人所堪当也,宜以本业出身者差之。近来铨注之时,或以他官充差,能堪其任者,率多递差,诚为不可,自今不获已以他官塡差,则具辞而启。”

○鸺鹠鸣于勤政殿,行解怪祭。

○户曹启:“济州三邑因旱凶歉,无来岁之种。请今年之租,皆收以谷,备来岁之种。”从之。

○户曹启:“金银之价,比前加重,故谋利之徒,盗窃不已,相继犯罪。银价则已曾减数,金价亦依此例,每一钱十品价正布十,九品九匹,八品八匹,七品七匹,各减二匹。且如今丰储仓、军资监,储备殆尽,深可畏也,姑停买金。今月初五日以前纳金未受价者,依前例给之,三分之一,以米给之,其二分,以各司七八升绵布、六七升麻布,相准以给。”从之。

○平安道监司启:“今当移粟,若以一路移之,则路傍各官人马必困,请令与黄海道连境中和、三登、三和等官分道以输。”从之。

1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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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御勤政殿受朝。

○商倭宗金来献土宜。

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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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司宪掌令李壅启曰:“讼者朴有琠,以所讼外事,詈辱大司宪卢闬、执义赵遂良受赂遗,听请托,闬与遂良俱避嫌。臣等以同列,亦难推核,思欲避嫌。”上曰:“若以讼者谋毁之言,幷劾官吏,则后弊无穷。闬与遂良,并令避嫌,馀勿避嫌,按问有琠詈辱情由以闻。”遂推核以闻,有琠所言,皆虚构也。

○户曹启:“洪原县合属咸兴之时,各司之贡,并备以纳。今洪原别置守令,自为一邑,宜分定贡物。”从之。

○济州按抚使启:“本州三邑,俱失农业,义仓杂谷及田税不收者过半,且无救荒之物。今考三邑人丁之数,壮老弱共六万三千四百七十四名,来乙卯年两麦成熟间,米豆共三万三千四百石,漕转分给,然后庶可救荒。且有马人及有银器人民,情愿纳官,以陆地海边陈米豆,漕转给价。”令户曹议之。户曹启:“三邑人民,不分壮弱贫穷,限两麦成熟,并给赈济,未便。且壮者只以赈济,不得力农必矣,老弱者给赈济,壮实者给还上。其米谷,令监司酌量连续入送,又令考其马匹之数、银器斤两品秩,启闻后,米豆量宜入送。”从之。

1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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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视事。

○千秋使通事金自安,回自京师曰:“朴信生赍捧敕书三道而来,其一求办膳儿女,其二求海青,其三黑龙江野人侵犯国境事也。”即命承政院,选拣各司婢子年二十岁以下。

○知乔桐县事金厚辞,引见曰:“京畿事剧,往恤民生。”

○判中枢院事许稠上言曰:

臣气质本弱,年垂七十,心神昏昧,不记前后,加以宿疾增剧,殆难行履。故前日仰陈卑恳,愿致职事,未蒙兪允,特命勿仕,安心治疾,曲加保护,圣恩罔极,臣非木石,岂不知感!然臣非宗戚,又无勋阀,不仕受禄,尤非臣心所安,惶愧忧惧,罔知所安,再渎天聪,似涉不恭,心切上闻,敢陈所怀。臣本以残劣之资,幸遭圣朝,偏蒙眷顾,位至极品,荣逾分,生成之德,与天无极,一息尚存,庶竭驽钝,欲补万一,寤寐耿耿,安敢有知足保身之计!只缘衰朽之年,百病缠绵,虽欲黾勉,艰于动作,愿得投闲,全心调爕。伏望圣慈,体乾坤之道,推父母之心,特递臣职,俾全治疾,幸延数月之命,长伸万年之祝。

上曰:“所言至此,予心尤以为未安。请卿勿以不仕受禄为愧,安心治疾。”稠谢曰:“傥一息尚存,何敢忘国!只缘衰疾,上书致仕,未蒙兪允,措躬无地。”

○临瀛大君璆,曾在安平大君瑢第得疾,欲见上,上往见,经宿而还。

1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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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受常参,视事,轮对,经筵。

○大司宪卢闬启曰:“朴有琠以臣之贱息受赂,扬言讼庭,非特臣心为嫌,物议必腾。愿令攸司按问,以快人心。”执义赵遂良启曰:“有琠以臣受汉原君赵璿之嘱,偏劾于我,然在他司一笞一杖,尚且谨慎,况宪府,耳目之官,尤当谨慎,且近来特降恤刑教旨,臣等何敢枉刑,以加无辜乎?有琠以此扬言,愿令攸司痛劾。”上曰:“虚伪的然,勿疑就职。”再请,不允。

○户曹启:“今使移黄海道义仓谷十万馀石于平安道,赈救贫民。臣等以为平安道虽饥,素储仓谷百万馀石,足以救今年之饥。且黄海道,又非稔,而赈济之民,与平安道无异,请减前数,姑移三万石,以备不虞。”从之。

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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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御勤政殿受朝。

○判安州牧事田时贵、知昆阳郡事金尚宁、知朔宁郡事林得贵、公州判官元自敦、临江县令李德平等辞,引见谓时贵曰:“平安之民,年前从军之后,加以今年禾谷不登,予甚轸虑。卿其字恤,以副予意。”谓尚宁等曰:“比年以来,水旱相仍,民生可恤。尔等体予至意,常以恤民为己任,慎刑罚、劝农桑。”

○命大护军崔宝仁,率诸司奴子,听殷阿里指挥捕鸺鹠。

○大提学尹淮等,逐日所撰《资治通鉴训义》,每夕入内,上亲校谬误,或至夜分。是日,上谓淮等曰:“近日因看此书,乃知读书有益,聪明日增,眠睡顿减也。”淮等启曰:“夜览细书,恐成眼疾。”上曰:“卿等之言是矣,予其小休。”

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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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召大司宪虑闬、执义赵遂良等,命毋嫌就职。闬等启曰:“宪府职掌弹劾,虽小失义,不可复仕,况今有琠以臣等受人贿赂,听人请托,扬言讼庭,臣等䩄面复仕,非特心有所嫌,且恐物议。”上曰:“有琠奸恶,予已知之。且予读《通鉴》,讼者詈辱按问官吏,使官吏就职,罪其讼者,正合此事。况讼者以所讼外事,或扬说,勿听科罪,载在《六典》,卿等勿疑就职。”闬乞免曰:“臣闬本无学识,不合风宪之长,常恐不胜其任。今有琠以臣受赂于继忠,扬言讼庭,将何面目复仕宪府乎,愿罢臣职。”遂良曰:“臣本以残劣之资,久在风宪,惶愧忧惧,罔知所措。今罪人有琠谓臣听从汉原君之言,不加刑于继忠,独于某等劾问已甚,扬言讼庭,臣若公正,安有如此?公然就职,实愧臣心,乞罢臣职。”皆不允。

○平安道监司朴安臣、黄海道监司许之惠、定山县监金叔箎、尼山县监洪尚道等辞,引见曰:“爱民恤刑。”

○户曹启:“近年因各道凶歉,丰储、广兴仓所纳及供上各司田税,未充元数,一年支调,每贷于军资。缘此军需日减,诚为可虑,条陈省之策。一。六曹台谏给常参后朝饭,然徒费公廪而已。除司宪府台长以上外,并皆减省。一。中枢院公廨田一百五十结,司宪府司谏院义禁府各一百结,尚衣院三百十五结,军器监五百九十结,缮工监五十结,共计一千四百五结,移属丰储仓。一。沿边守令家属廪禄,京中支给,而每邑衙禄经费,仍旧未便。位田所出,准京中支给之数,纳于州仓。一。诸处监役官吏,三时供馈,阙内赴役匠人三时料,各减一时。一。宗学及诸处监上仁寿府礼宾寺官吏,除两时供馈,只给一时。一。除司赡署逐日点心,只给请台之日。一。逐月以军资监陈米百石买铜铁,然本监所储数少,今姑停之。”皆从之。

○上曰:“告畿内温井出处者论赏,良人则除职,贱人则赐布,因其所告温井品等赏之。”

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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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日珥,外淡白,内淡黄。

○致书于平安道都按抚察理使崔闰德曰:“甚苦暴露,卿奉国忠勤,宣劳中外,以庙堂重臣,出镇藩垣,威敌镇边,以纾予忧,深用嘉之。属当严冱之时,宜慎兴居之节。遣内官严自治,锡宴以劳,仍赐衣一袭,至可领也。指不多及。”

○传旨刑曹:

年三十岁以下十二岁以上各司婢子,嫁良夫所生、女妓所生、补充军姊妹、大小人员户别婢子、未成才女妓医女、外方各官京居婢子,并皆拣择。或有隐匿不见者,其一族及切邻,以教旨不从论罪。“又以上项之意,传旨留后司,以拣选办膳婢子,未尽善也。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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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亲传望祭香祝。

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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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亲享于文昭殿,王世子亚献。

○礼曹启:“讲肄官,每于岁抄,考其月讲分数多少,居一等者加资。汉学生居首一人,叙用劝励,依承文院例,虽除清要之职,亦兼本院职衔,常仕肄业。”从之。

○命凿杨根大滩岩石。

○咸吉道都巡抚使沈道源启曰:“自甲山至下无路口子,道路遥隔,虽有贼变,不及救援。甲山郡三水以下居民一百三十七户,正军七十一户,元田一千四百二十五结,于无路口子,建邑置守,镇抚边民。”令议政府六曹议之。判书申商等议:“姑依宁北镇例置城邑,遣佥节制使防御。”领议政黄喜等议:“三水以下无路之地,自来未曾闻见。今据都巡抚使所启,置守便否,遥度甚难。然以所启观之,其为地墝隘塉薄,不可以耕种,非民可居之地。又建邑置守,则当充乡吏役使之人,民必生厌,且力有所不堪。请三水以下割属闾延,仍置口子,排设木栅,每当冰冻之时,令都节制使,择道内有武材公廉者,率领居民防御,令江界节制使检察。”从喜等议。

○户曹启:“遗失女儿,限其父母族亲来寻,令济用监、丰储仓支给衣食。”从之。

○司宪掌令金宁启曰:“大司宪卢闬、执义赵遂良等,虽已就职,不参有琠之事。”上曰:“勿嫌推劾。”

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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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御勤政殿受朝。

○李满住使送王卜纳苏等五人,来献土宜。

○视事。上谓左议政孟思诚等曰:“禄命之说,虽不足信,然盲人池和、信生,心专此业,最有功效,欲除官爵,何如?”思诚等曰:“前朝有添设检校之职,除拜此类,今既革之,不可以盲人充差实职,旷官废事。若有其功,但赐以米可也。”上曰:“此非小事,予当更思。”

○同福县监郭德中辞,引见曰:“爱民慎刑。”

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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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以卢闬为议政府赞成,李顺蒙判中枢院事,李孟畇判汉城府事,赵赉知敦宁府事,奉砺户曹参判,尹璠工曹参判,沈道源刑曹参判,闵义生同知中枢院事,李叔畤大司宪,裵屯兵曹参议。

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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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礼安县监宋继商、闻庆县监全若衷、万顷县令崔玉生、山阴县监柳宗贵、安阴县监全地老等辞,引见曰:“守令,近民之职,非京官钱谷出纳之比,肆当除授,每难其人。既选汝等以送,往慎乃职,予之引见,欲其不忘告谕之意耳。今国家虽曰升平,民生艰窘,汝等惠恤民生,慎刑罚、劝农桑。”

○上议于领议政黄喜等曰:“往者府尹沈证卒,中宫令内赡寺致祭。今者僧道生死,中宫已行私祭,然礼祭则有阙,依沈澄例致祭乎?既为道外人,勿使致祭乎?”喜等启曰:“辞亲割爱,既为道外人,何必致祭?”从之。证,中宫之叔父也。

○赐检校汉城少尹池和、禅师信生,各米豆共十石。

○司宪府启:“集贤殿应教金末,以文昭殿大祝,倒读王后尊号。上命改读,遂不改读,他处亦不分明开读,按律杖一百。”命减三等。

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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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视事。

○果川县监李季畴、开宁县监金孟智、永兴判官崔兴雨、安州判官公路等辞,引见曰:“今方四境无虞,然近因凶歉,民不聊生,体予至怀,抚恤斯民。且民穷则必烦狱讼,当慎用刑。”

1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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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中宫乘辇备仪仗,幸母亲三韩国大夫人安氏之第,各司一员随驾。御龙凤幕次设宴,中宫向南,大夫人向西,大夫人坐榻,稍高于中宫坐榻,诸宗妇分东西侍宴。命馈戚属大小人员于外,酉时还宫。

○传旨兵曹:

济州无知之民,狃于盗杀牛马,屡犯罪罟。差遣朝官,刷出再犯者,移于平安道,冀其自新。其有亲而无兄弟者,停留,时到各官,核实还送,时未出陆者,令济州敬差官,分拣施行。

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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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视事。

○兵曹启:“全罗道白也串牧场虎豹,令顺天府使、兆阳镇佥节制使、各浦万户量率军人捕获。其中先枪先射有能捕获者,计口赉职。”从之。

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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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鸺鹠鸣于东宫东北隅,行解怪祭。

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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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千秋使朴信生赍擎敕书三道,回自京师,上备仪仗,率世子以下群臣,幸慕华馆,迎敕如仪。其一曰:“今得木兰河等卫野人,指挥兀苦里等奏:‘近到剌里地面,闻黑龙江七姓野人过松花江,欲去侵犯朝鲜国。’朕以此贼谲诈,未知虚实如何,玆因王差来使臣回,特谕王知。王可戒饰守边官员,昼夜用心堤备,毋致疏虞,庶副朕意。”其二曰:“王先次所遣来制造膳羞妇女,皆调和精美,造办便捷,而作豆腐尤精妙。后次所遣来者虽佳,然皆不及前者。敕至,王可更选巧慧妇女十数人,令巧习制作馔羞及造豆腐之类,悉皆精熟如,前次所遣者,待后遣中官到国中,就带来京。”其三曰:“中国地面炎热,虽有海青,难以喂养。王国中有海青,可寻取差的当人进来,以资朕暇时飞放之用,仍令来人缘途好生,照顾喂养,毋致疏失。”

○前左军都摠制朴龄卒。龄字浩夫,庆尚道义昌人也。累迁判司宰、户曹典书、判通礼、兵曹参议,出为江州镇佥节制使、江华府使、江界节制使、庆源、朔州兵马使、洪州牧使、黄海道都节制使、兼判海州牧事。时太宗及上,幸于海州等处,龄与监司李叔亩郊迎,序于监司之下,太宗曰:“龄何以在监司之下?”左右对曰:“监司虽嘉善,是使臣也。判牧事虽嘉靖,是守令也。”上曰:“龄乃旧臣也。”赐坐监司之上,赐御衣。及还宫,除资宪。辛丑,拜左军都摠制,龄勤俭有武艺。及卒,停朝市一日,致吊致赙。谥襄靖,甲胄有劳襄,宽乐令从靖。中宫亦遣使致吊,赐黄烛十丁,以其戚连也。有三子,曰弘干、弘信、弘智。

○本朝使臣奉敕而回,例设宴以慰之,是日,适以朴龄之卒停宴。

○户曹启:“今以讲武场京畿铁原、安峡移属江原道,以忠清道竹山县移属京畿,铁原、安峡两官各品科田、守信田、别赐田功臣田,以竹山县丰储、广兴两仓位田及假属军资田给之。竹山县两仓位田,若移于铁原、安峡,则两官军需数少,割属全罗道初面砺山县于忠清道,以竹山县两仓位田,移属砺山,砺山县元属两仓位田,分定全罗道各官。”从之。

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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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先是,命义禁府曰:“予欲与让宁观傩礼。”是日,陈傩戯观之。司宪掌令金宁诣阙欲启,未得达而退。

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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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御勤政殿受朝。

○宗贞盛使人、李满住使人等,来献土宜。

○司宪持平权蹲、司谏院左正言权自弘等诣阙,欲启让宁事,左副承旨尹炯曰:“事干让宁,毋得启达,曾有内旨。”蹲等乃退。

○以黄守身为司宪掌令。

○拣选办馔婢子,于阙内,使司饔房,教造诸般馔选。

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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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都承旨安崇善欲侍母疾,乞免职事,上曰:“安心侍,待平复乃仕。”

○诸大君与驸马进丰呈。

○进献使李叔亩赍海青二连如京师,仍赍奏本三件,皆钦依朴信生赍来敕谕事也。

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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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司谏院上疏曰:

窃谓殿下践祚以来,凡所施为,率由旧章,殆无可言之事。然让宁大君,尝以不忠不孝,获罪于君父,见绝于宗社,义不得齿于懿亲。肆我太宗断以大义,上告宗庙,下谕臣僚,废黜于外,乃命群臣曰:“禔之进退,付诸国家。”又命之曰:“自予千岁之后,使禔不得往来于京。”其防微虑后之训,深切著明矣。向者殿下召见于内,其时台谏交辞,极陈勿复召见,上曰:“今后如有召见,必晓臣僚。”今殿下不数月间,至再密召,累日接见。在殿下友爱之情,宜未忘也,于太宗宗社大计,以为何如?伏望殿下,上遵太宗之明训,下察臣僚之至情,命还于家,勿复召见,宗社幸甚,国家幸甚。

书上,不报。

○颁赐至正条格于文臣。

1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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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亲传朔祭香祝。

世宗庄宪大王实录卷第六十六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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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原本「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