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内容

朝鮮王朝實錄/世宗實錄/十六年

維基文庫,自由的圖書館
十五年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
(甲寅)十六年大明宣德九年
十七年

春正月

[编辑]

1月1日

[编辑]

○己卯朔,上率王世子以下文武群臣,行望闕禮,又御勤政殿,受王世子賀禮,次受群臣賀禮,竝如常儀。議政府進表裏鞍馬,倭、野人亦參,皆進土宜。野人進生土豹,卽命放之。各道進賀箋方物如例。群臣仍以朝服,行中宮賀禮,東宮停賀禮。

○上御勤政殿,設會禮如儀,停中宮宴。

○賜建州衛都指揮李滿住及李撒滿答失里,使送李三波老等十一名衣服笠靴。

1月2日

[编辑]

○庚辰,御經筵。

○命收溫寧君丘史,以去年冬三朔,不赴宗學,日數最多故也。

○戶曹啓:「今觀通事輩遼東貿易時,有定私布之數,開其私貿之端,故數外之物,因緣潛持,專用力於私事,而官市則暫不致慮,或二三匹貿易,備責而已,還載布子而回,徒困人馬,甚不可也。今後令義州官,察其定數外雜物,及其回也,搜其貿易公私物件,轉報本曹,定爲恒式。」從之。

1月3日

[编辑]

○辛巳,御經筵。

1月4日

[编辑]

○壬午,御經筵。

○傳旨承政院曰:

今後親享大祭散齋,除朝啓。

○禮曹據慶尙道監司牒啓:「鹽浦恒居飢饉倭人,量給還上。」從之。

○禮曹與承文院提調,同議啓譯語人勸勵之策:「一。漢語訓導,加差司正徐士英、張顯等。一。前此譯語之人,利於貿易,不憚行役之勞,爭相鍊業,競欲赴京,自禁私貿易,若差從事官,則多般窺避,無復鍊業之心。每當入朝之行,雖不令貿易於京城,許令貿易於遼東。一。譯學生徒居住外方者,依當番甲士例,完恤本家,以供居京之費。一。加擇年少聰敏子弟十人赴學。」從之。士英與顯,本唐人也。

1月5日

[编辑]

○癸未,御經筵。

1月6日

[编辑]

○甲申,雨草實於京城,或如粟,或如雞頭花實,或如茄實,或如蕎麥實,其狀多般,其色皆黑。

○咸吉道監司金宗瑞條上事目:

慶源、寧北鎭入居二千二百戶內,慶源三百五十戶,端川二百八十戶,北靑二百八十戶,洪原四十戶,鏡城五百五十戶,吉州五百戶。右各官農事稍稔,道路不甚遠阻,故定額之數多。咸興、永興各四十五戶,定平三十戶,安邊二十戶,文川十二戶,宜川、龍津各十戶,高原十五戶,預原十三戶。右各官年歉道遠,故定額不多。因其數少,可擇壯勇之人以定之,其行糧不敷者,計其人口多少、程途遠近,量給還上。一。慶源府、寧北鎭壁城造築軍人,慶源五百名,鏡城八百名,吉州二千五百名,端川一千名,北靑一千名,洪原三百名,凡六千一百名,量其事功難易役之。上項各官農事稍稔,除入居人外,以餘戶抄出。一。本道各官挾戶數多,今入居人家舍土田,仍給繼戶之人,則戶數復實,軍額不減,最是大節。預令各官,禁其豪勢潛奪土田、破毁家舍,勿計彼我,官給其漏挾三四丁以上可立軍役,自願繼戶者,若有冒濫爭奪者,糾而罪之。其中或稱族派,或稱本宮之奴,而奪占者,有服之親,則取旨施行,其疎遠未辨者及本宮之奴,幷皆科罪。一。抄定入居時,多有稱向化人子孫謀避者,本道人民與向化人男婚女嫁,竝皆相連。若抄其暫不相連於向化者,則大事幾乎不成,除己身向化外後子孫及外孫等,竝皆抄之。且防牌等於慶源、鏡城防禦慣熟,幷抄其壯勇有實之人。一。此界海路詳知金元、張夫等言:「庚寅辛卯兩年,漕輸宜川米於鏡城之靑巖,壬辰年,亦漕輸江原道通川米於靑巖。如此則自江原道至鏡城漕轉,古有其例。一。慶源府、寧北鎭入居人民,以四口以上爲一戶,二千一百戶;官奴婢以二口以上爲一戶,二百戶。自三月十五日至七月初十日計口食,不下二萬石。竊計慶源、鏡城所在雜穀,不過一萬四千石,其不足者,六千石也。今者江原道兩倉納米,皆輸于安邊,共計六千石,令其道海邊各官見在米,分載于公私船,輸于安邊以北各浦,以本道水路詳知人管押,輸于慶源府。一。慶源府、寧北鎭,設立土官,作新士氣,最是大節。其土官之數,考其咸興土官之數,加減以聞。東班五品二,都府司少卿一、典禮司使一。六品三,都府司丞一、諸學院丞一、司倉署令一。七品四,都府司注簿一、營繕署注簿一、迎送署注簿一、典賓署注簿一。八品五,迎送署直長一、掌膳署直長一、典賓署直長一、司獄署令一、醫學院丞一。九品六,營繕署錄事一、迎送署錄事一、掌膳署錄事一、典賓署錄事一、典酒署錄事一、司獄署丞一。西班五品五,鎭北衛一領司直二、二領司直三。六品六,一領副司直三、二領副司直三。七品九,一領司正四、二領司正五。八品十,一領副司正五,二領副司正五。九品四十,一領隊長十、隊副十、二領隊長十、隊副十。右各品地祿,待其土地開墾、人物阜盛議定,姑差職官。

上命都承旨安崇善,往議政府與領議政黃喜、左議政孟思誠議之:

其慶源府、領北鎭入居人分定、行糧分給、壁城造築軍人分定等事,依所啓施行。奪占入居人民家舍土田者,雖稱族派,疎遠未辨者科罪事,議親外,依所啓施行。入居人民己身向化外後孫外孫,幷令入居事,久遠來居,與本國人民無異者,依所啓施行。江原道沿海各官田糙米輸轉事,水路甚險,自古爲難,莫若令戶曹寧北鎭近官所在雜穀,磨鍊以聞,次次移給可也。設立土官事,大抵官額之多寡,必因事務之煩簡。今慶源、鏡城,雖曰巨邑,其事務之煩,不可與平壤比論,官額何必若此之煩乎?且當新造之初,設此職官,欲興起人心,由少漸多,益起人心可也。始多終少,無乃不可乎?

崇善回啓,上曰:」議親外,依所啓施行,則不亦薄乎?「崇善驚恐曰:」臣等之議,本欲厚矣,反失於薄。雖族派疎遠者,必取旨,然後施行可也。「上曰:」然。「上又曰:」昔黃喜爲江原道監司之日,漕輸慶尙道雜穀,以救江原道之民,則漕轉古有其例,無乃可行之事歟?利於漕轉,常事也,而其致敗者,間或有之。今當大事,雖或一二船隻致敗,固無嫌矣。「崇善曰:」江原水路之險,臣所未見,然人皆曰不可。「承旨權孟孫、鄭苯等曰:」臣等目擊其險,其不可漕轉也必矣。「上曰:」然則當移其寧北鎭近官所在雜穀也。「又曰:」新造之初,建設土官,以興士氣,最是先務。其官額之數,毋得減省,令吏曹依所啓施行。「

1月7日

[编辑]

○乙酉,傳旨咸吉道監司曰:

所啓江原道沿邊各官米六千餘石,漕輸慶源之事,議諸大臣,皆曰不可。以其道吉州國庫米豆雜穀四萬餘石,酌量陸轉,分授入居人一二石,以輸江原道各官安邊所納,兩倉位米九千餘石,當三四月風和時,漕輸慶源事,議已定矣。然有他可行之事則啓之。

1月8日

[编辑]

○丙戌,都承旨安崇善等啓曰:「今日大雨,隨駕者非一二,且冒而行大禮,尤爲不可。請停宗廟親享。」上曰:「宿昌德宮,入自宗廟北門行祭,無乃可乎?」崇善等啓曰:「大駕則然矣,非徒扈從臣僚失儀而已,恐失誠敬之心。」上從之,乃令攝行。

○兵曹啓:「寧北鎭土官衛號,稱柔遠;慶源府土官衛號,稱懷遠。」從之。

○兵曹啓:「今修《癸丑陣說》,雖印而頒之,然不習讀,則終爲無用,令其軍士及成衆愛馬習讀,每年春秋兩等,曹與訓鍊觀提調講之,通者給十日到,略通者給七日到,無到宿內禁衛,則給十日七日之仕勸勵。只讀《陣說》,而不肄《陣圖》,則臨陣施爲,未能精熟,曹與三軍都鎭撫訓鍊觀提調每當四仲朔,習於閑曠之地。外方則依已曾受敎,申明檢擧,每當春秋試取充補甲士之時,幷講《陣說》,通者準二矢,略通者準一矢,合計施行。」從之。

○司憲府啓:「集賢殿副修撰李思哲,當會禮時,以侍臣侍宴,戲蹙奉禮金安生之臂,無臣子敬謹之意,請罪之。」上曰:「勿論。」

1月9日

[编辑]

○丁亥,御經筵。

1月10日

[编辑]

○戊子,日冠。一更,月犯入東井。

○幸東郊,觀放鷹。

○集賢殿副提學偰循等上書曰:

臣等伏覩主上殿下,深慮本國學術淺狹、華語訛謬,將遣子弟,入學中朝,尋降勑諭,令就國中務學,爰命曾選,修撰臣辛石堅、副修撰臣南秀文、著作郞臣金禮蒙,仍於司譯院肄業,事大之誠,至矣盡矣。竊念石堅、秀文、禮蒙等,早有文名,出於儕輩。且石堅、秀文,曾蒙賜暇,積學累歲,頗有成効。曩與入學之選者,蓋將使之廣其聞見,益求其進,以資後日文翰之用,不專在華語一事也,今則但習華語而已。夫華語,學之甚難,童而習之,猶患未精,今石堅等年齒過時,舌本已强,雖積以歲月,扞格難成,反不如尋常之象胥者矣。況人之資質不同,通於此者,或塞於彼,若專任以文學,則用力易而收功多,豈可舍垂成之業,而責難就之事哉,深恐學步邯鄲,而有違賜暇讀書之義。伏望睿斷隨材任用?許令石堅、秀文、禮蒙等,就還本殿,俾專其學,不勝幸甚。

上問領議政黃喜、左議政孟思誠曰:「集賢殿上書,請除石堅、秀文、禮蒙等肄習華語,還仕本殿,予則以爲兼治華語,無損於學。且五經四書,皆以華語讀之,萬萬有補於國家,其議以啓。」喜等曰:「全學華語,以資事大可也。」上曰:「然。」

1月11日

[编辑]

○己丑,御勤政殿受朝,野人指揮李甫丹等二十六人、倭人宗貞盛使送三人,隨班行禮。

○御經筵,輪對。

○賜祭于卒同知中樞院使成揜。其敎書曰:

予欲宣力,方期輔翼之功;天命難諶,亟奪忠良之弼。曷勝痛悼!當極哀榮。唯卿系出勳庸,材合廊廟。溫厚謙恭之德,足以有容;公正剛明之才,可與有辦。早登蓮榜,以躋筍班。遂遇聖祖之知,逮事昭考之世。贊我盈成之大業,歷揚中外之庶官。再攬柏府之綱,朝廷肅淸;一參銀臺之職,耳目惟明。推讞之司,度支之任。會計合於劉晏,敬愼過於蘇公。典選兩曹,人服山濤之薦拔;觀風三道,民歌召伯之旬宣。以至辦職京兆之時,及乎奉使天庭之日,隨所在而有稱,夐無施而不宜。誠國家之仁賢,而盤錯之利器。忽聽訃音,不勝悲哀。節惠易名,遣官致祭。於戲!生則一體,尙同休戚之心;死而殊塗,何忘弔恤之禮?

○兵曹啓:「今興慶源築城鑿池之役,然去年凶歉,時當絶食者頗多,非徒遠處之人,裹糧爲難,罷役之期,在於解氷之後,則今年農業,恐失其時,姑除其役,以待秋成,只修因雨頹落之處。」從之。

1月12日

[编辑]

○庚寅,御思政殿受常參,仍視事。大司憲高若海啓曰:「年前凶歉,各道之民,將至餓死,賑救之策,固當預圖。願遣朝臣巡審賑濟,又遣行臺糾察。」上曰:「予亦以此爲慮,曾令移文各道,賑救飢民,勿令餓死。」

○命都承旨安崇善,與大臣等議事。其一曰:「予竊聞之,往者禁網疎闊,沿邊之人,暗與婆猪江野人,私相往來,以資稱貸,或結婚姻,以成交好。守令雖或及聞,自知禁防之不能,全不馳報,國家焉得而知之?今者征討之後,革面來附,禮當待之以厚,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豈可徒信其歸附之心,而不嚴其出入之防乎!自今其私相通好,一依前例乎?不得已有體探,則守令給公幹,然後許以往來乎?」其二曰:「今野人等輸誠納款,往來絡繹,然驛路疲弊,各官病於支待,其欲上來者,從自願一一許之乎?其間擇爲首者,許以上來,毋使彼人等擅自往來乎?」其三曰:「各道飢民賑濟,思欲差人審視,以考勤怠,朝官、監察,何者可乎?其所發遣,宜在何時?」其四曰:「豐壤離宮及樂天亭,先王所御,不可不重,典守修葺,何以爲之?同議以聞。」戶曹參判朴信生等議曰:「痛禁沿邊人私自往來,若有犯者,用其謀叛之律。體探之事,依慶源、寧北之例,野人願上京者,亦依咸吉道例,只送渠帥。」領議政黃喜等議曰:「一禁彼我私相往來。若有來見守令,求其鹽醬者,一依前例。有體探之事,則守令報都節制使。爲之自願上來者,只送頭頭人,歲不過四五十人。」其審視飢民,僉曰:「宜於二月望後,分遣朝官。」獨李順蒙曰:「當遣監察。」其豐壤離宮、樂天亭典守人,僉曰:「宜分差內侍別監,仍給別仕。」黃喜、孟思誠等曰:「賜給諸君何如?其不可賜給,破取國用亦可。」上又命安崇善,與黃喜、孟思誠等議。其一曰:「宗室婚姻之家,其外舅或有先亡者,追贈與否,令集賢殿,稽諸古典,古無其制。然今臨瀛大君外舅故奉禮崔承寧,追贈何如?」喜等啓曰:「雖無古,贈之何害?」其二曰:「李澄玉父母,年俱過八十,遠離膝下。予欲完恤,其議完恤之條。」喜等啓曰:「給米豆各二十石,則可矣。」其三曰:「右議政崔閏德,解氷後上來何如?」喜等啓曰:「解氷後上來,則彼人猶以爲疑,今旣歸順,可卽上來。」其四曰:「咸吉道都節制使成達生,計非貧窮,然其妻孥在京,不歸任所,賜米以慰何如?賜則幾何?」喜等啓曰:「米二十石可矣。」上皆從之。

○兵曹左參判鄭淵啓曰:「自迎曙至江界,驛馬疲困,勢不支當,願量給各官陳豆以養之。」乃命戶曹,每馬一匹,給豆一石。

○召還崔閏德,諭以防禦諸事,不輕布置,囑于都節制使。

○傳旨承政院:

今後凡於啓達文書,讓寧大君、孝寧大君,不書名。

○刑曹啓:「北靑囚女佐伊德,潛奸野人,逃入彼土,律該謀叛。」令大臣議之。判書趙啓生等曰:「宜從刑曹所啓。」領議政黃喜等曰:「潛從他國,但共謀者不分首從,皆斬之律,正合佐伊德之罪,然妻妾子女給付功臣之家,爲奴之文,非指婦人,減等施行何如?」判書申商曰:「無夫失巢之女,奸近處彼人去耳,宜減等施行。」命減一等,除其緣坐。

○初,直藝文館金久冏,與李藝奉使日本而還,至是久冏於輪對啓曰:「前到博多,李藝多載素知倭人緜紬而去,其紬廣闊價重,故本國之紬無價,未得買光絹及漆,及其回也,到尾道,李藝載博多倭人銅鐵四千餘斤,船膠海中,臣令人投其鐵于海中,李藝伴從及物主倭人拘執而禁,適有海賊三十五隻突出,攘奪雜物。」乃下義禁府鞫之。

1月13日

[编辑]

○辛卯,幸東郊,觀放鷹。讓寧大君來自利川扈從。

1月14日

[编辑]

○壬辰,受常參。

○親傳望祭香祝。

○司諫院上疏曰:

竊謂國以民爲本,民以食爲天,食苟不足,則民無所資,誠不可不慮也。去歲水旱爲災,禾穀不登,而民乃艱食,諸道之中,慶尙、全羅,尤甚焉。特蒙聖上自冬賑濟之恩,得免飢餓,德至渥也。然當春務方興之時,賑恤之策,尤所當急,監司守,令狃於積日之事,怠其賑恤,恐或有之。伏望殿下,愼簡朝臣之素有名望、審察民事者,先遣兩道,巡行閭里,考其監司守令賑恤勤怠,以恤窮民;將兩道當番侍衛牌,命令歸農,俾遂生業。且去歲之歉,非特慶尙、全羅,今講武所指江原道亦然。殿下雖當行幸之際,務令簡約,凡勞民傷財之事,一皆汰省。然大駕所至,豈無飛輓供億之弊乎?伏望殿下,姑停今春講武之擧,民生幸甚。

上曰:「上一條,吾將慮焉。下二條,其意則善矣,然此乃武備重事也,不可從爾等之言也。民若餓莩,則當止矣。」獻納李萬幹啓曰:「武備,誠重事也。然江原道比年凶歉,年前秋講武其道,今春又幸其道,雖盡除民弊,然大駕所至,豈無其弊?臣等願姑停今春講武。」上曰:「予近因使臣停講武,爾等見此,發爲此言。然講武,重事,歲雖凶歉,不可不爲也。」

○安崇善啓曰:「謹稽古事,漢武帝建元四年,天雨粟;宣帝地節三年,長安雨黑粟,元康四年雨黑黍;光武建武二十一年,陳留雨穀。今正月初,交雪雨下黑色之物,狀如黑粟,令上林園、沈藏庫種之。」從之。

1月15日

[编辑]

○癸巳,受常參,視事。安崇善啓曰:「金久冏忽於獄中得疾,不省人事,故今日義禁府未得推問。」上曰:「斯速保放救療。」

○上曰:「昨日諫院上疏曰:『今年各道凶歉,外方侍衛牌,勿令番上。』其意善矣,然予以爲不可。軍士,國家所重也。昔卞季良言於予曰:『軍士以鍊習爲貴,不可不常常往來侍衛也。如有請除番上者,願勿聽,反加罪責。』予當其時,反以其言爲非,今更思之,其言果有見也。嘗在太宗時,以年饑,特除侍衛番上,厥後隨年之歉,屢除番上。大抵人事,或作或輟,怠心一萌,安於縱弛,不至成就。至於學問,稍有間斷,則怠不肯進,凡事莫不皆然。昔唐太宗亦曰:『勞役,易事。』故軍士以勤勞鍊習爲要。然民方餓死之時,則亦當變而通之,不可執一論也。今外方侍衛牌之番上也,點而放之乎?待其秋成,使之番上乎?」判中樞院事李順蒙對曰:「民方絶食,姑待兩麥之熟,俾令番上。」兵曹判書崔士康曰:「來二月當番侍衛牌,則待上來點而放之。」命都承旨安崇善曰:「自三月至六月,當番侍衛牌,勿令番上。」

○上又曰:「講武一節,軍國重事,是乃太宗爲子孫成憲,不可廢也。臺諫曾不念此,徒以此爲人君一己之欲,玆煩進諫,至於大臣容或有非之者,此乃迂言也,不可從也。若如孟子疾首蹙頞之擧,則不可行也,一年春秋兩等講武,民若不至於此,不可廢也。予以已往平安道沿邊各官築城之事視之,當其可爲之時,皆曰:『年未豐,不可役民。』及今變生,倉卒築城,其爲勞民,反有甚焉。不顧治體,徒以除弊相高,煩爲迂闊之言,予甚非之。」

○輪對,經筵。

○吏曹啓:「豐壤離宮典守,以內侍、茶房別監各二人,樂天亭典守,以內侍、茶房別監各一人,相遞入番,仍給兩日一度。」從之。

○吏曹啓:「咸吉道慶源府、寧北鎭土官東西班,令本道監司才幹居處與父職姓名,具錄啓聞後,本曹更加覈實除授。其各品稱號,若蹈襲咸興土官之例,則一道三處土官稱號混淆,且無設官邊鎭作新士氣之意,兩處各品職名,改定以聞。慶源府東班五品二,都監司都尉一、掌禮司使一。六品三,都監司副尉一、典學署丞一、典庫署丞一。七品四,都監司典錄一、工作局注簿一、支應署注簿一、典客署注簿一。八品五,支應署直長一、典食署直長一、典客署直長一、典禁署丞一、司醫局丞一。九品六,工作局錄事一、支應署錄事一、典食署錄事一、典客署錄事一、典醞署錄事一、典禁署副丞一。西班五品五,柔遠衛一領司直二、二領司直三。六品六,一領副司直三、二領副司直三。七品九,一領司正四、二領司正五。八品十,一領副司正五、二領副司正五。九品四十,一領隊長十、隊副十、二領隊長十、隊副十。寧北鎭東班五品二,都檢司都尉一、注禮司使一。六品三,都檢司副尉一、掌學署丞一、典倉署丞一。七品四,都檢司典丞一、營造局注簿一、支候署注簿一、待賓署注簿一。八品五,支候署直長一、掌食署直長一、待賓署直長一、掌禁署丞一、掌醫局丞一。九品六,營造局錄事一、支候署錄事一、掌食署錄事一、待賓署錄事一、掌醞署錄事一、掌禁署副丞一。西班五品五,懷遠衛一領司直二、二領司直三。六品六,一領副司直三、二領副司直三。七品九,一領司正四、二領司正五。八品十,一領副司正五、二領副司正五。九品四十,一領隊長十、隊副十、二領隊長十、隊副十。」從之。

○追贈故奉禮郞崔承寧爲正憲大夫議政府參贊。

○傳旨全羅道監司:

濟州、旌義、大靜,凶歉尤甚,將遣朝官,審視賑濟之狀,用意檢察,不使飢餓。

○傳旨兵曹:

講武行幸時,當夜宮門開閉,一從中宮之令。

1月16日

[编辑]

○甲午,御勤政殿受朝。

○野人、倭人來獻土宜。

○輪對,經筵。

○兵曹啓:「今後每當行幸時,四衛牌頭,如有身病忌日等故,則權差牌頭,勿數遞差。」從之。

○兵曹啓:「馬政,軍國急務也。今觀中外軍士馬匹瘦弱,不可不慮。今後內禁別侍衛三軍甲士、京外侍衛牌之馬,竝皆點閱置簿,若故失,則給帖,以憑後考。牌頭,依前差定,每十人又定小牌一人,令牌頭各於其牌軍士馬匹,常加檢察,書其年歲毛色肥瘦,每朔末呈于兵曹。本曹四季月,更行點考,以不實馬匹逢點者,依曾降敎旨罷黜。以瘦弱馬逢點者,當身鞭五十,牌頭小牌鞭四十。借馬逢點者,當身移送刑曹,論罪罷黜,牌內借馬人,知情不告者,幷牌頭小牌,移送刑曹科罪,所借之馬屬公。然數多軍士馬匹,一處點之爲難,分三處,曹郞廳與三軍鎭撫,分坐點之。春季月之點則依前例,曹堂上與三軍都鎭撫都點,外方侍衛摠牌,擇顯官可當其任者定之。小牌則每十人定一人,牌內軍士騎卜馬,常時檢察,書其年歲毛色肥瘦,每月季呈于所在守令檢察。若其番上時,都節制使點之,馬匹不實者,當身鞭五十,摠牌小牌鞭四十,隨卽改馬。借馬逢點人,依律科罪,充船軍,借馬屬公,牌內借馬人,知情不告者,幷摠牌小牌,依律科罪,不能檢察守令,亦依律斷罪。各其鎭軍馬匹當其番,各其鎭守隨卽檢察,依上項例施行。」從之。

1月17日

[编辑]

○乙未,幸東郊,觀放鷹。海靑逸,傳旨附近各官,差人尋訪進來。乘昏還宮時,上曰:「落後軍士,雖當入直,竝令還家,翌日入直。」蓋慰其勞也。

○分遣司僕諸員,養馬鷹人四十餘人于京畿各官,尋訪海靑。

1月18日

[编辑]

○丙申,受常參,經筵,輪對。

○傳旨京畿、江原道監司:

飛逸海靑,差人尋訪以進。

○上曰:「近來四衛軍士之馬,困於馳走,不無疲勞。馬雖私馬,實是國家之用也,予欲賜豆以養之,何如?」都承旨安崇善啓曰:「可。然先知豆數周足與否,然後施行可也。其軍士內除受職者,只賜前銜軍士,亦可也。」上曰:「豆數焉有不足?」命戶曹,賜前銜軍士豆人二石。

○吏曹啓:「慶尙道凶歉各官所居吏典之家,人口所耕數多,而實未滿一結者、人口所耕數少,而實未滿五十負者,限兩麥之熟給暇。」從之。

1月19日

[编辑]

○丁酉,受常參,輪對,經筵。

○傳旨刑曹:

公私使用男女,或發痘疹,或發疫疾,病勢雖歇,未得永差者,使之役使,復發殞命,誠爲不可。今後病未永差者,毋得役使。

○宦者崔得龍往東郊,見道傍死人回啓,令漢城府檢屍,刑曹推其致死之由。

○禮曹啓:「宗廟永寧殿祭樂工人冠服,通用於社稷圓壇風雲雷雨、先農、先蠶、雩祀、文廟等諸處未便,別製各處工人冠服一件,令奉常寺,用本寺所收奴婢貢布,堂上工人之服用紬,堂下工人之服用綿布,仍修宗廟、永寧殿舊冠服,雨則服之。」從之。

○傳旨咸吉、忠淸道監司:

飛逸海靑,尋訪覓進。

於咸吉道曰:

如此多事之時,勿全爲抄軍尋訪,令無弊施行。

○咸吉道監司,進吉州人金乙生所捕海靑,傳旨曰:

乙生私自捕捉,依前米則五十五石、緜布則五十五匹,從自願賞給。若以官差捕之,米則三十三石、緜布則三十三匹,亦從自願賞給。若願受職,則啓之。

1月20日

[编辑]

○戊戌,受常參,視事。有一人過失殺二人者,大臣議曰:「過失殺,不可以殺人論也。然當徵燒埋銀,以警後人可也。」上曰:「雖殺十人,只坐殺人之罪,不以殺人之數爲輕重也。此人過失殺二人,則可徵過失殺之銀耳,不可謂殺二人而各徵之也。」刑曹參判南智等啓曰:「徵銀者,爲死人也。今二人死,則當各徵而給之。」上曰:「此事可疑,姑商量處之。」

○輪對,經筵。

○知順川郡事郭雄、河東縣監權永昌辭,引見曰:「字民恤刑。」

○命都承旨安崇善,與大臣等議事。其一曰:「昔晋之六卿、魯之三家,世守其官,《春秋》譏之。本朝設忠義衛,功臣子弟,竝令入屬,以報其功,固非三家六卿世守其官之比,然賞延于世則一也。歲在庚戌,予命功臣都監曰:『於嫡無後則良妾子,於良妾無後則賤妾子,許屬忠義衛,以承其蔭。』此直指功臣之身而言也,非指後世而言也。今者義安大君李和之子之崇,於嫡無後,只有良妾子,許入忠義衛乎?」領議政黃喜等議曰:「古今天子,本無良賤之別,況今中國又無嫡妾之分,何獨本國敢行此法?之崇之子,許屬忠義衛可也。」左議政孟思誠等議曰:「本朝嚴良賤之分尙矣,不可輕改。且之崇雖無嫡子,其他衆子之嫡子,尙多有之,何須之崇妾子,許入忠義衛,然後承義安之祀乎?」上曰:「令集賢殿稽古制,然後決定矣。」其二曰:「元生本無逆心,只以愚癡陷於宋惟瓊、鄭千寶之術,得此罪辜,不齒宗親之列,今已十餘年矣。然爲太祖之孫,而不與宗親之列,可謂慊矣。予以累年未見思念之心,欲復爵位,第畏國論,遷延不果者久矣。況是元生之事,不是親犯,而已曾改行?還其爵祿,待之如初何如?」喜等議曰:「元生之罪,固不可以輕議也。旣爲太祖之孫,僞造太祖之諱,雖非親犯,與宋惟瓊等同謀,則不可謂之非自作之孼矣。此神人所不與也,不可輕還其爵祿也。宜斷一時之人情,以嚴萬世之大防。」上曰:「大臣之議如此,勢難宥之。」

○大司憲高若海啓曰:「前年凶歉尤甚,願停今春講武。」上曰:「講武乃祖宗爲鍊兵而設,非爲子孫游畋之計也,故一年春秋兩等講武,不可廢也。卿等之言善矣,然以一時之弊,而廢祖宗萬世之法,甚不可也。若民方飢死,則亦當變而通之,臺諫以講武爲人君一己之欲,煩爲進諫,予甚非之。武備,軍國重事,卿等非但將講武一事以諫,至於城子,亦請勿築,其爲民除弊之意則善矣。然豈以小弊,廢其重事乎?予思致此年饑,實有慙愧,然不可以天戒,廢此重事也。」若海乃退,上曰:「今若海之言,其意善矣。予欲停栽松鑿池之役,何如?」安崇善對曰:「凡可爲之事,不可以民弊而廢也,開川鑿池等事,須當擧也。然開川,今日之急務,而鑿池次之,先開川而有餘力,則鑿池可也。」上曰:「然。」

○刑曹啓:「京外殺人之事,爲重下手而會赦放免,徵其埋葬銀一十兩,給付被殺人家,已成格例。或成群共歐,或一人先打,一人後打,傷後加傷,被殺形迹明白,而其爲重下手未辨之時,會赦放免者,則不可更推。然一時共歐及傷後加傷,人命致死,宜當均徵埋葬銀,給付被殺人家。」從之。

○禮曹啓:「亏狄哈柳者從,自願侍衛,賜衣服、笠靴、糧料、家舍、家財、鞍馬、奴婢,又使娶妻除職。」從之。

○兵曹因平安道監司之書以啓曰:「野人越江後,請所持長行馬喂養之豆,答以無國家之法,而擅便許給爲難。」從之,仍命曰:「若不得已時,則酌量施行。」

○兵曹啓:「江原道癸丑年稅糧及神布,以各官公私船,漕轉于咸吉道,若船隻數少,則造哨馬船十隻,當風和時,令當領船軍漕轉。其杆城、高城、通川、歙谷等官,則及農前陸轉。」從之。

1月21日

[编辑]

○己亥,御勤政殿,受朝參。

○賜野人李甫丹等衣服笠靴,命饋于南廊。

○輪對,經筵。

○以琳爲平原大君,璔桂陽君,沈道源戶曹左參判,趙從生漢城府尹,權聃中樞院副使,李伯寬僉知中樞院事。

○禮曹啓:「黃海道平山、遂安、谷山、瓮津等凶歉各官,令鄕校生徒分番讀書。」從之。

○命停慶尙道星州、安東等官,今春儒生都會,蓋以本道凶荒,難以供億故也。

○禮曹啓:「獻陵大小祭洗爵器,以鍮鑄成。」從之。

○兵曹啓:「箭串牧場東南,限以峩嵯山嶺上古場基築之。場內各戶水田,令其各戶私自築場,依舊耕作,旱田則除各戶造家處外,竝令還陳。」從之。

○傳旨兵曹:

今後門外行幸及講武行幸還宮時,或値昏暮,則入番軍士,相代而食者及以驅軍落後者,竝除入番,定爲恒式。

○宗簿寺啓:「今後入學宗親,抽栍講前,身病先出者,以病施行;以父母妻子之病先出者,以侍病救病施行。且遣醫員醫女,審其病狀眞僞。」從之。

1月22日

[编辑]

○庚子,幸東郊,觀放鷹。

○禮曹啓:「日本博多住居倭人道性,素不相通信,且非有土之人,勿納進上及書契。」從之。

○禮曹啓:「通漢語二人,差赴京使臣迎逢官,先期入送,質問《直解小學》於童太醫,其盤纏與留連時所饌之物,優給之。」從之。

○禮曹啓:「宗貞盛書曰:『吾奴婢朝鮮人田奉、金衆及妻都未所生小男、唐人昆老、古甫、倭人而知家古等,七月初四日逃出,十六日到富山浦。吾已細知矣,令還入送。』然本國人與倭人一名,各於族親完聚;唐人二名,已曾解送遼東,姑以行移推覓事,彌綘答說,勿許還送。」從之。

○兵曹啓:「都鎭撫當直助番雜故,依各衛節制使例,明白施行,每月季啓達。」從之。

○益寧君𰧺[1]娶判事朴從智之女。

1月23日

[编辑]

○辛丑,受常參,輪對,經筵。上曰:「舞童之事,所係匪輕,然使京中各司賤口爲之可也,使良人勒令定之,則彼必不肯。工商皂隷之役賤矣,然自爲則不以爲賤,而利其利,今舞童之事,若有其利,則雖良人,亦必自願爲之矣。且雅樂,非他俗樂之比,令人利舞童之事,而樂爲之術,不可不究,擬議以聞。」

○僉知中樞院事李伯寬,齎進獻大犬二十隻、人蔘一千斤,如京師。

○差通事金仲渚,管押被虜逃來唐人童脫脫等二名,解送遼東,仍賜脫脫等衣服笠靴。

1月24日

[编辑]

○壬寅,受常參,視事,輪對,經筵。

○禮曹啓:「唐樂四十七聲,鄕樂急機竝八十二聲。上項數多歌曲,樂學官員,每於四孟朔,抽試取。因此伶人,雖不分晝夜肄習,非惟不能精熟,勞苦尤甚。況會禮樂,如黃鍾、太蔟、姑洗、南呂等三十餘宮,竝令兼屬肄習,尤加倍前,依譯學取才例,四孟朔鄕唐樂分定取才。」從之。

○改申聞鼓爲升聞鼓。申字,臣下自中相尊之辭也,非啓達君上之辭也。故前此申字,皆已改稱,獨此未改,今乃改之。

○兵曹啓:「各島入放孶息牛隻,聽民情願分授,滿三年則收兒牛一首,其餘令民自用。若有故失者,勿令徵納,只收皮肉。若無自願人,則放賣民間。」從之。

1月25日

[编辑]

○癸卯,幸東郊,觀放鷹。

○慣習都監,啓會禮樂樂工等取才遷轉條件:「一。笙、和、管、籥、笛、箎、塤、缶、鍾、磬,前此以鄕唐樂差備樂工兼屬,各其本業取才時,竝令取才,能通者,給加通勸後。一。琴、瑟、鳳簫,律音諧和,肄習最難,別定差備,試取時,亦給加通。一。朔鼓、應鼓、建鼓及柷敔,不可從他例取才。鄕唐樂伶人內,差二十年以上未成材者,定其差備,依雅樂署歇差備例,一年一人,隨其本職遷轉。」啓下禮曹。本曹啓:「上項樂工取才時,會禮樂,竝令取才,其琴瑟鳳簫竿差備人,四孟朔內給加通一度。」從之。

○慶尙道監司啓:「興利倭人兵衛四郞,率本國人朴夫存妻都都溫等來,推其族,慶州住朴衆,其親姪也。付于其家,仍給衣糧。」命兵曹曰:「本人等生理甚艱,按前例存恤。」

1月26日

[编辑]

○甲辰,輪對,經筵。

○吏曹啓:「譯語肄業子弟,有職者,稱漢學講肄官;無職者,稱漢學生。」從之。

○命安崇善,往議政府議事。一。「今進獻人蔘一千斤,予心以爲數少,肆於進獻使齎去事目:『如有承命問者,則答以姑進時備之數,蓋將欲加進之辭也。』今更思之,千數不爲少矣,改修事目如何?」僉曰:「年例進獻之數,不過五百斤,今加一倍,何必加進?」上從之,命改修事目,送于進獻使曰:「如有承命者問:『人蔘之數,止於此乎?』答曰:『以時備之數陪來。』毋得分答之。」一。「江界人鄭致身,聞崔眞稱族之言,齎饌以饋,又囑車得林、咸永之,使脫苦役。刑曹按律,以致身爲交結近侍官員當斬,以得林、永之爲囑託公事,杖一百,何以處之?」僉曰:「向者金乙丁,本非使臣之族,自稱族於使臣,特減一等。致身之罪,比諸乙丁,則似乎差輕,減二等如何?且得林、永之,論以囑託,似乎不可,請以不應爲事理重,杖八十施行。」從之。一。「慶尙道三嘉守李寶之結魚箭,會雨急水漲,軍人三十八名溺死。本道監司覈之,以不應爲事理重,杖八十,遞減一等,收贖還任。」吏曹啓:「寶之不親調發役徒,又致死者至於三十餘人,義當罷黜。」安崇善啓曰:「不可罷黜。」命與政府同議,黃喜、孟思誠曰:「不可罷黜。」權軫曰:「溺死者多,不宜還任。」盧閈曰:「不親調發,是賦役不均也,律該杖一百。且使其民多致溺死,不宜還任。」上從閈議,贖杖一百罷黜。

1月27日

[编辑]

○乙巳,受常參,輪對,經筵。

○長連縣監李大生辭,引見曰:「黃海道使臣迎送,事務煩劇,非他道例,敬謹以治。」

1月28日

[编辑]

○丙午,受常參,仍視事,輪對,經筵。

○禮曹判書申商啓曰:「今來斡朶里告本曹曰:『今作鎭于斡木河,仍率我以居乎?無乃黜我等乎?』蓋其意欲其率居也。」上曰:「願爲之氓,則何逐之有!若欲出去,則何拘之有!作鎭斡木河,彼必不肯。然斡木河,本是我國之境,鄕也童猛哥帖木兒,借居其地,今見滅於兀狄哈,其地蕭然閑曠,在我不可不作鎭以鎭之。女眞亦來居咸吉道,斡朶里若欲同居,則亦此例也,何獨差殊?」

○賜祭于卒慶昌府尹李尙興。其敎書曰:

君臣之義,無間始終。恩數之施,何殊存沒!惟卿以親戚之裔、剛毅之資,爰自弱齡,宿衛不怠。仍歷中外,頗有聲名。分閫總戎而紀律嚴明,作牧守藩而廉平不撓。方倚任之是重,謂承弼於永年。遽聞訃音,良用傷悼。爰將薄具,伻奠素帷。於戲!賦命有定,固氣數之難逃;恤典斯加,慰精魂之不昧。

○禮曹據忠淸道監司關啓曰:牙山縣監吳孝文呈:「彰善彈惡,樹之風聲,爲政之急務。歲在壬寅,縣守印原誓,領漕運船至蔓平,倭賊突出相戰,賊欲殺官人,俘虜而去。陪吏全哲知其危急,與縣守易服而出,賊乃登船,望全哲之衣冠,以爲官人,卽刺而殺之,遂使縣守獲免,誠不世之死節也。其後監司咸傅霖,嘉其委命代死,免其子孫之鄕役,宜乎爲善者之勸矣。然其孫全由叙無子,惟妾官婢生一子曰倫,稍有才幹。以死節可賞之後,而陷於賤口,使後世不得聞其風焉,則有乖於善善長之義矣。又仁順府婢正月,歲庚戌,其夫身死,方其葬日,立於柩前,使擔人不得趨動,導至壙穴,葬訖廬於塚傍,常坐墳前,針線紡績,一如平日,以至大小祥禫,悉依禮制,以終三年,猶不忍去,結廬于相望之地,又過數月而還家,至今不食魚肉,眞稀世之義婦也。右婢之年,四十有四,所生五,時立役者二人,納貢守墳。伏望全倫免賤爲良,正月免貢放役,以裨風化,以勸戒。」

命除正月及所生二口貢,令詳定所更議由叙事以聞。同議啓曰:「全哲子全禮及孫由叙等,旣皆免鄕,已蒙賞典,今其曾孫官奴全倫,勿論可也。然善善長之義,則當屬補充軍。」從之。

○戶曹啓:「前司直趙乘,欲遞受其妻父卒判府事卞季良科田,然乘父戩嘗任善山,犯贓受罪,其妻父科田,不宜遞給。」令議政府諸曹同議。參判南智議曰:「設科田,所以養廉恥、待朝士,犯贓者之子孫,不宜受田,所啓施行。」領議政黃喜等議曰:「《續六典》:『貪汚坐贓者之子孫,其祖父田,勿許遞給。』原其本意,其父旣犯贓罪,不得遞受,其子不可代父遞受,故只稱其祖父曰勿許遞給,而無勿許加科之文。且趙乘旣已從仕,其前科田,仍給不奪,則其妻父科田,宜其遞受也。」從喜等議。

1月29日

[编辑]

○丁未,幸東郊,觀放鷹。

1月30日

[编辑]

○戊申,受常參,輪對,經筵。

○傳朔祭香祝。

○以許倜爲刑曹右參議。

○賜野人指揮甫安豆等二名、千戶巨所等十四名衣服笠靴。

○前此,典醫監提調黃子厚上言:

每年進上之藥,臨時問之,則皆曰不知,此無他,無知祿官等,自以爲本監無褒貶,一年相遞之職,勤不勤,終無利害也。用藥之法,略不講究,二番受祿,則多般辭避,只利於己,無益於公,非徒劑藥不精,而成才者亦少。臣願進上劑藥諸事,各別立法,令習醫者永爲遵守。一。進上事則毋得相推,令六品以上,事知官員專掌。一。熟地黃烝作法。生地黃,霜降前以草蓋置,經霜一二度後,以木釘採取,去蘆頭,其細根與靑嫩葉,各別分置。擇大根洗淨時,沈水者爲地黃,爲上;半浮半沈者爲人黃,次之;浮水面者爲天黃,又次之。擇地黃日乾時,細根與靑嫩葉,擣絞取汁浸地黃,待色黑正乾,石鼎柳甑烝之。初以暫時酒浸通潤,入布帒安甑中,其帒上水米十餘粒置之。又以布帛蓋烝,其未熟則謂之一烝;出暴乾,其未乾則謂之一乾,如此九蒸九乾。二度始不卽浸酒,只用灑酒。若甑底尖短、鼎水上煎地黃,則無用的然。其法又曰:「黑豆借色,僞通天下,自烝作也乃佳。」然則外方醫院,烝作地黃,雖色黑滋潤,依法與否,未可知也。一。種藥色地黃,因白花鹽造作,七月摘葉過多,每年不實。外方貢納生地黃,例於八月上旬報禮曹,九月氷凍前上納。九月望後來者退之。一。外方各官貢藥上納時,不知藥理守令等,不分畏惡相反,如閭茹、閭蘆、草烏頭氣惡毒物及有臭虎骨、蟲魚諸膽,一箱內交雜入盛未便。如此相反毒藥及氣惡蟲魚諸膽,異器監封,敎諭親著單子,授醫院生徒上納。一。淸心元所入蒲黃,以全穗上納。一。江原道寧越當歸,經霜一二度後,敎諭親監採取,帶土上納。一。牛峯白朮內,蘇合元入用一二斤,擇大圓根,不去皮洗淨,只去麤毛上納。一。蒼朮米泔浸用爲多,不浸用者亦多。外方醫院生徒,一以色白爲要,浸水無度,又以米粉借色。臣願各官所納元數內,一半去皮,一半不去皮洗淨,只去麤毛上納。一。緊用之藥,每年不敷,其不緊之藥,年年留置,民間採取之弊,用不用皆同。不緊之藥減數,緊用之藥加數詳定。濟州所産玳瑁,用處不多,前案付十分之一詳定可也。

乃令禮曹磨鍊以啓。禮曹啓:「依上言施行,唯寧越當歸,除帶土,勿洗凈上納。」從之。

○戶曹啓:「濟州人民還上賑濟,分給雜穀,前此按撫使請一萬石,只許七千石,其三千石畢給。除遣委差,令其道監司,別定差使員,監載入送。造醬之鹽則亦令入送。」從之,因僉知院事高得宗上言也。

○傳旨平安道監司:

人言:『平壤外城,人居稠密,若有水災,則必將有沈溺之患,去年水災,亦幾沈溺。』審其水沈處及將有水災與否以啓。

○傳旨司憲府曰:

嚴禁無牌鷹子。

又傳旨兵曹:

無牌鷹子,隨其見捉,隨卽上送,其令各道知會。

○濟州宣慰別監尹處恭,啓濟州捕倭各人功勞等第。

二月

[编辑]

2月1日

[编辑]

○己酉朔,輪對,經筵。

○賜祭于卒全州府尹李漸。其敎書曰:

脩短有命,難逃理數之常;恩義兼隆,當極哀榮之典。惟卿稟資溫雅,操行端方。戚聯王家,恭愼之心彌亮;名登仕版,忠勤之績居多。肆昭考崇展親之恩,而寡人篤委任之重。當節制南方之日,遠播威風;在留後西都之時,克施仁政。允副維城之望,端爲宰府之賢。實休戚之所同,期弼亮之益篤。何暫罹於一疾,遽永隔於重泉!忽聞訃音,良用傷悼。爰命禮官,伻奠菲儀。於戲!雍穆之情,旣終始之無間;弔恤之禮,敢幽明之有殊!

○役京畿船軍,開川于建春門外。

2月2日

[编辑]

○庚戌,幸東郊,觀放鷹。

○對馬州太守宗貞盛、上總守宗茂直,使人來獻土宜。

2月3日

[编辑]

○辛亥,視事。

○禮曹啓曰:「天安人前麒麟道驛丞秦元達,歲在己亥,拜麒麟道驛丞,一日忽心動,慮父母得疾,卽請告監司,至中途聞母遇厲而沒,痛哭過哀,血自眼出。至于家,疫厲方熾,里人皆言謹避之,元達曰:」吾雖愛身,何可不收親屍哉?況老父尙在疫中,其忍避之乎!「冒厲而入。時擧家皆病,父疾方殆,收斂母屍,殯于廳中,自負病父出避,晝夜不眼,號泣于天,十有餘日,父病乃愈。藁葬母屍于外,欲自守殯,父言曰:」亡母尙欲追孝,況生父乎!「乃以弟仁達代守之。身不離父側,晨昏溫凊,雖貧乏必具甘旨以供之。及父沒,泣血過哀,食粥不進鹽菜,寢苫不用茵席,嘗侍殯側。旣葬之後,廬于墓側,身自炊爨,以奉朝夕之奠。擔土負石,日益其墳,不憚劬勞,其孝行特異。永同人茶房別監鄭韶,歲壬辰,家內癘氣方熾,韶自外至,冒癘直入,而母疾不愈,晝夜悲哀,枕塊寢苫,餟粥斂葬,一從《家禮》,廬墓三年。歲癸卯父歿,喪葬守墳,亦盡其誠,爲資粧嫁其二妹,其孝心至矣。京中堅平坊住幼學卜崇老,庚子夏,家內發疫,其母得病,人不相通。崇老不避,躬自汲水,烹粥以供。母病不愈,父又繼逝,具棺合殯,朝夕設奠,疫氣方歇乃葬,廬於墓側,不率奴僕,親執薪水,以奉朝夕之奠,哀痛三年。祥禫旣訖,又行心喪三年。慶幸坊住學生李伯孜,早喪父,陪養偏母。母或怒,撻之流血,而無有變色。若有疾病,奉藥不哀,嘗糞甛滑,心愈憂苦,衣不解帶,呼泣旻天,願以身代。母病不愈,居於塚側,苫塊泣血,未嘗見齒,以終三年。其母平時,畏其雷聲失措,守墳三年之內,雷風忽至,雖夜奔走,覆於塚上,以待雷聲之止。乞竝敍用。」從之。

○濟州宣慰別監尹處恭,進胡椒楮一百二十斤,卽傳旨濟州曰:

胡椒、楮木爲雜木蔭蔽,不得茂盛,剪其雜木,使之長盛。

兵書據全羅道監司關啓曰:「慶源府、寧北鎭自募人在途絶食者,令時到官量給還上,入居後所在官收納。」從之。

2月4日

[编辑]

○壬子,江界節制使池有容、知瑞山郡事朴芽生、恩津縣監琴淮、漣川縣監李君遇、寧邊判官康生敏、知宜川郡事金叔甫、三嘉縣監李珠、聞慶縣監李澤、知平章郡事金達成、結城縣監盧愼忠、長水縣監吳致行辭,引見曰:「勸農桑、愼刑罰、賑飢民,以盡字牧。」

○戶曹啓:「各道敬差官賑濟考察條件,依《元》、《贖六典》,無時直到四面村落山谷之間審視,如有緩弛,則劾其守令,啓聞施行。其所掌之人,以人情好惡,不報飢饉者,且不用心賑濟者,按律直斷。」從之。

2月5日

[编辑]

○癸丑,受常參。

○知昌城郡事趙石岡、平安都事許斯文等辭,引見曰:「兵革之後,飢饉荐至,予甚軫念。體予至懷,勸農桑、愼刑罰。」謂石岡曰:「臨民之職,不可不試,是用遣之。昌城防禦最緊,雖解氷,防禦不可緩也。」

○平安道都按撫察理使右議政崔閏德辭職曰:

臣草萊譾材,幸逢昭代,謬爲主知,馴致極品,此誠臣盡節之秋也。然長於武家,粗習孫、吳,不識古今之變、治亂之機,況望寅亮爕理,以冠百官之長乎!臣前年恭承上命,問罪野人,賊乃望風奔潰,不敢抗拒,是皆聖德所加,神威所耀之致然也,反歸功於小臣,而特加重爵。臣切欲辭免,以避賢路,未幾本賊餘黨,復來警邊,卽命臣爲都按撫使,催臣上道,臣罔知所措,未暇陳達,夙夜戰兢,寔恐不稱。臣每念議政之職,非庸品所得與;爕調之事,非武臣所敢擬。且臣本有疾,不能進食,饔飱之奉,代以酒醴,亦非爕理宰相所爲也,但取笑於今時,而貽譏於後世而已,其折衝禦侮,安靖北方,則臣當盡心盡力,斃而後已。伏望聖慈,免臣爵命,代以賢能,不勝幸甚。

批答不允曰:

省所上箋,辭職事具悉。將相之職,倚賴非輕。國家無虞,秉鈞衡以敷化;邊境有急,杖斧鉞以耀威,俾全內外之權,固無重輕之異。漢之諸葛亮、唐之裵晋公,俱以相之官,掌其方鎭之任,稽諸往古,已有成規。惟卿家傳善將之風,世篤忠貞之節。出鎭藩屛,而威名炳著;入司樞機,而紀律精明。士卒之所歸心,臣民之所屬望。乃者蕞爾殊俗,侵我北方,欲興問罪之師,庸示安民之勇,爰從僉曰之擧,以煩往征之勞。奮銳氣於三軍,先決百勝之策;掃妖氛於一鼓,立收萬全之功。此皆出於良籌,亦奚本於寡德?宜加寵數,以答殊勳。首登台司,贊化廟堂之上;兼付兵柄,運謀帷幄之中。何圖孼芽之微,尙秘窺伺之暴!肆專分閫之任,期盡禦戎之方。醜虜畏威而納降,邊氓懷惠而安業。卿雖不伐,人孰與爭!避位讓賢,徒是保身之計;引疾求免,亦非徇國之忠。第以武臣,牢讓厥職。武藝特其餘緖,經濟乃所優爲。宜謹藥餌之供,永膺腹心之寄。於戲!折衝禦侮,旣以死而自期;論道經邦,當輔予之不逮。所辭,宜不允。

○司憲掌令曺沆、司諫院左正言南陽德等進交章,左副承鄭甲孫曰:「何事歟?」沆等曰:「讓寧事也。」甲孫曰:「事干讓寧,則毋得啓達,已曾有旨,肆未得啓。」沆等乃退。俄而臺諫闔司以進,歷陳讓寧過愆,講武行幸,勿令隨駕,再三啓請,竟不蒙允,呈辭而退。其辭曰:「讓寧大君禔得罪君父,義絶宗社。今講武勿令隨駕事,再請不允,靦面就職,不合言官之任,乞改差。」上命就職。

○分遣內資少尹朴以昌于京畿、黃海道,漢城判官趙講于忠淸道,藝文直提學宋褒于慶尙道,校書校理李白瞻于全羅道,宗簿判官權蹲于江原、咸吉道,工曹正郞李具商于平安道,仁壽府少尹李吉培于濟州,以察賑救之狀。

○命今後五部學堂奴婢,依養賢庫奴婢例,勿定各處他役及各色匠人。

2月6日

[编辑]

○甲寅,上率王世子,講武于平康等處,議政府臺諫各一員、宗親駙馬大小武臣扈從,文武百官祗送于興仁門外。京畿監司許誠、都事洪深、察訪安尙鎭、楊州府使金宗興迎謁道左。

○咸吉道北靑人金從南進黃鷹,仍啓曰:「臣與子壻妻父,今於慶源入居,竝被抄送,心甚悶焉。」上議于承政院曰:「予欲聽之,然已令其道,除議親外,竝皆抄送,何以處之?」安崇善等啓曰:「此是特恩,何拘常例?」卽下傳旨于咸吉道,從南子壻妻父,竝除抄送。

○獵于楊州之原,次于楓川平。

○忠淸道監司李孝仁、慶尙道監司辛引孫進方物。

○賜理馬具各一件、雨具各一件于臺諫。

○賜米豆各十石、醢醬各一甕于集賢殿直提學金墩之母。墩曾入集賢殿,久侍經筵,以老母居全羅康津縣,乞郡歸養,授長興都護府使,未滿其期,以本殿直提學召還,仍命率母來京,故乃有是賜焉。其兄塡爲靈巖守,亦未滿箇日,超拜禮曹正郞。

○僉知承文院事李邊、吏曹正郞金何等,以質問《直解小學》,如遼東,命給盤纏布十一匹、人蔘五斤。邊爲人性鈍,年三十餘登第,入承文院,學漢語期於成効,徹夜講讀,聞有能漢語者,則必尋訪質正。家人相語,常用漢語,遇朋友,必先以漢語接語,然後言本國之語,由是能通漢語。

○平安道監司啓:「義州、昌城、碧潼、理山、江界、慈城、閭延等各官居民,許令越江耕田,守令千戶等,嚴加守護。」上令都按撫使,酌量施行。

○傳旨兵曹:

司禁等雜人禁止時,婦女老人,或衝脥,或打背,今後勿令如此。

2月7日

[编辑]

○乙卯,獵于漣川之原。晝停時,見閭閻老婦等,命饋之。次于松折院平。

○嫌眞兀狄哈及楊木答兀等七十餘騎,掠東良北野人人口牛馬,東良野人紿曰:「朝鮮軍馬四千餘人,今到斡木河。」賊驚懼,棄牛馬奔還。

2月8日

[编辑]

○丙辰,獵于漣川、鐵原之山,府使趙良奉迎境上。還次于松折院平。

○傳旨兵曹:

驅軍進退,但以吹角,知會爲難,因此亂行失序,誠不可也。今後駕前,奉靑紅白三色大麾,吹大角後,以紅麾四方亂點,則中軍止;以靑麾四方亂點,則左軍止;以白麾四方亂點,則右軍止;三色麾一時四方亂點,則三軍一時立止;三色麾或前或後或點,中軍望見,指揮各軍。

○承文院,撰行宮賀聖節儀注曰:

王世子以下衆官,入庭序立訖,上出帳殿拜位。通禮門唱跪,司香三上香,通禮門唱俯伏興平身,唱五拜三扣頭興平身,禮畢。

啓從之。

2月9日

[编辑]

○丁巳,行聖節望闕禮。

○獵于鐵原之原,次于鐵原禾倉里。

○咸吉道監司啓曰:「本道端川等官補充軍等,自募入居於新排慶源、寧北鎭者,乞皆入送,隨才差役,以實邊邑。」從之,仍傳曰:「幷他道行移,依上項例施行。」

2月10日

[编辑]

○戊午,獵于朔寧之原,知郡事趙溥奉迎境上。次于朔寧石橋之原。

2月11日

[编辑]

○己未,獵于朔寧郡陰谷山,王世子射獐。

○副司直梁思正,被傷於虎,命放其弟侍衛牌希正,以救療。

○賜綿布二匹、米豆各一石于百姓徐吾乙亡,憐其老且病也。

○次于羅文里。

2月12日

[编辑]

○庚申,獵于鐵原之山,江原道都事權自弘來問安。次于鐵原府馬塲串。是日,駐駕曉星山麓射場,召副司直安思義、承政院掾吏金彛,使之角力,金彛勝,命安崇善曰:「予欲以彛爲甲士,仍令隨駕何如?」崇善曰:「可。然無馬,難以隨駕。」命賜司僕馬,卽令隨駕。

○海靑飛逸,上欲遣人尋之,鐵原人朴萬獲進,賜衣及米豆各二石。

2月13日

[编辑]

○辛酉,獵于平康之平,江原道監司趙賚、都事權自弘、平康縣監崔孝生,奉迎境上。次于平康縣積山,賚進酒殽,分賜于隨駕宗親宰相曁侍衛軍士,逮于賤者。

○咸吉道監司金宗瑞,請於慶源、寧北鎭兩邑,皆置判官,卽命吏曹,與兩議政同議,擇其文武備具者以啓。

○中宮遣內史問安。

2月14日

[编辑]

○壬戌,獵于平康之平,還次于積山,刑曹判書鄭欽之來問安。

○賜奴婢幷五十口于平康縣。是縣本凋殘,且人吏二十名,自募入居于寧北鎭,故有是賜。

○咸吉道觀察使金宗瑞啓:

臣與都體察使河敬復、副使沈道源、兵馬節制使成達生、慶源節制使宋虎美、寧北鎭節制使李澄玉等審定慶源、寧北鎭兩處城基布置條件,開寫以聞。一。石幕木柵,移排東良北、斡木河岐,令其耕作附近田地者,聚居木柵內,差土官率領把截守護。一。斡木河則非唯壤地偏小,而薄田居半,間有膏腴之地,皆爲彼人之田,入居人民耕作之田數少,不可置其郡邑也。然西距東良北不遐,北通賊路要衝之地。且是斡朶里等聚居之處,造壁城,用布帛尺周回三千尺。伯顔愁所,則西距斡木河三十里,東距所多老六十里,東西救援甚易,土地廣闊沃饒,可居人民三百餘戶,北連童巾、愁州賊路相通要害之處。移排寧北鎭於伯顔愁所,造壁城,周回六千尺。於斡木河壁城,則節制使率領軍人,常時守禦,鎭服彼人之心。於伯顔愁所,則差判官,量給軍人守禦,節制使往來審治之,軍人多少,以賊變緊緩,酌量分率。一。所多老則土廣且饒,東西與北,皆通賊路要害之處,審定基地,移置慶源府,造壁城,周回六千尺。一。東臨古石城,則城基廣闊,爲半頹落,非唯修築爲難,城內傾窄,人民恒居,出入農作爲難,勿令修築。孔州城子,亦且隘窄,農民聚居亦難。然三面土地沃饒,可當農作,而所多老邑城,相距遙隔,又無守護。修築此城,擇有武略者,差海道萬戶兼孔州等處,管軍僉節制使,正軍一千一百內,分掌二百,氷合時防禦陸地,解氷後泊舟城下,有海道賊變,乘舟而下,則水陸防禦兩全矣。一。兩邑沿邊入居人民等,令兩邑節制使量其要害及遠近,排置木柵,使之聚居,差土官守護。木柵,各令入堡之人,隨宜造排。一。慶源、寧北鎭入居一千一百戶,各率四五丁以上合計人戶,不下六七千,詞訟煩劇,節制使剪治無暇,故不得全治軍卒,因此防禦虛疎。於兩邑各置判官,全治民事,節制使全掌軍務何如?一。寧北、慶源,或稱府或稱鎭,皆稱都護府何如?寧北鎭土地,則東至夫珍衣、造山、鹿野峴、農所平,西至斡木河、錢掛、東良北岐、石幕、黃節伐、獐項、要光院、西嶺、靑巖,南至海,北至何乙漢大山。慶源府土地,則東限豆滿江,西至於豆波峴、者乙未下峴、翁丘,南至海,北至馬乳山割屬。一。童巾、愁州地品,雖或有沃饒之處,然不廣闊,置邑把截,竝皆不宜。且賊人來路,守禦甚難,姑置勿守。一。兩邑四方周回相距,自龍城至東良北、斡木河岐九十里,又至斡木河七十里,自斡木河至伯顔愁所三十里,自伯顔愁所至所多老慶源邑城六十里,自慶源邑城至孔州石城百有四里,自石城至豆滿江入海處三十里,自入海處至蒙尙三十里,自蒙尙至富居站三十里,自富居站至龍城六十里,共計五百九十八里。量其可耕之地,兩邑入居二千二百戶,雖各率餘丁,無有不敷之患。

2月15日

[编辑]

○癸亥,獵于平康、鐵原之平,晝停于裁松之原,京畿監司許誠、都事洪深來。

○江原監司趙賚、都事權自弘辭,各賜衣一領。夕次于鐵原府大也盞平。

2月16日

[编辑]

○甲子,獵于鐵原之平,次于鐵原府井浦。

○掌令曺沆、左正言南陽德等,詣帳殿啓曰:「自講武以來,天不雨雪,臣等喜甚。然久暘必雨,脫有雨雪,勞悴兵馬,恐將致斃。臣等願不拘元定日數,以速還宮。」上曰:「爾等之言善矣。予亦念此,昨日欲放驅軍,尋更思之,約束已定,今又中變,則予恐他日例此,而民志不定,將不信令,與其先期還宮,以悅兵士,不如一從約束,以定民志。」

○以司僕判官李伯慶,爲慶源判官,鏡城判官柳思枝,爲寧北鎭判官,從政府吏曹僉擧也。

○傳旨兵曹:

令捉虎甲士三十,於講武時二十中軸,一十駕前分定,永爲恒式。

2月17日

[编辑]

○乙丑,獵于永平之山,次于永平縣之原,縣令李師程奉迎境上。駐駕於奉盖山射場,上曰:「今春講武,獲獸已多,予欲放軍,先期還宮,但元定日限未至,未可無緣遽放,托以絶糧而放何如?僉議以聞。」兵曹左參判鄭淵等皆曰:「可放。」兵曹判書崔士康等曰:「講武日限,已曾下令,其糧餉,固當計日以備,今以糧絶言之者,比比有之。此無他,冀蒙放還之命耳。若以絶糧放還,則後必例此而糧,將不準日,軍法職此不嚴,遐道所居江原道嶺東軍士先放,其餘各道軍士,還宮後放送何如?」上從士康之言。俄而又命曰:「江原、忠淸、慶尙、全羅道軍士,皆放送。」至宿所,又命放京畿軍士。

○京畿監司許誠進酒肴,分賜隨駕宗親臣僚與侍衛軍士。

2月18日

[编辑]

○丙寅,獵于抱川縣之原,縣監郭保寧奉迎境上,次于每塲院前平。

2月19日

[编辑]

○丁卯,獵于楊州之原,府使金興宗奉迎境上。

○賜京畿監司許誠、都事洪深衣各一領。

○午時還宮,文武百官,出迎興仁門外。

○是月初五日,臺諫進封章,至是日乃啓。其辭曰:

太宗殿下,將讓寧大君禔之不道,斷以大義,付諸國家,此非惟群臣之所共知,乃殿下素所親聞也。曩者召見之時,臺諫具辭極諫,殿下傳敎曰:「今後如有召見,必曉爾等。」未幾不諭臣僚,屢召接見,其於示信之義何如?今乃召入于京,已有日矣,又有講武隨駕之命,非獨群臣之缺望,有違太宗之遺訓。臣等伏望殿下,亟命退還,勿復召見,宗社幸甚,國家幸甚。

2月20日

[编辑]

○戊辰,輪對,經筵。

○禮曹啓:「卒參判韓尙德,依他例致弔致賻。」從之。

○詳定所啓:「公私婢子,宣德七年六月二十九日以前嫁平民所生,屬司宰監,年滿二十定役。」從之。

2月21日

[编辑]

○己巳,設豐呈,王世子以下諸宗親侍宴。

2月22日

[编辑]

○庚午,受常參,視事,輪對,經筵。

○平安道都按撫察理使崔閏德,回自本道,命同副承旨黃致身,齎酒饌出迎于洪濟院。上引見閏德于思政殿,命左副承旨鄭甲孫饋之。

○是日昧爽,讓寧大君還向利川。

○禮曹啓:「雅樂署樂工等,閱樂無暇,艱苦倍他。依典樂署工人例,宴享日給點心,一年一度賜米。」從之。

2月23日

[编辑]

○辛未,受常參,輪對,經筵。

○傳旨兵曹:

除江原、忠淸道侍衛牌番上,使之休息,待今秋講武隨駕。

○禮曹啓:「平安道年前因大水,全失農業,且天使出來,事務極繁,姑停各官生徒春等都會。」從之。

2月24日

[编辑]

○壬申,前刑曹判書柳龍生卒,輟朝致弔。龍生,高麗門下贊成淵之子也。以屬連恭愍王,長于宮中,弱冠筮仕,早登兩府,爲慶尙道節制使兼任水陸,捕倭獻功者凡五次。解官居家數十年,日與耆英優遊自樂。卒諡良靖,溫良好樂良,寬樂令終靖。無子,有妾子一人。

2月25日

[编辑]

○癸酉,輪對,經筵。

○謝恩使星原君李正寧、副使刑曹左參判崔士儀,回自京師。

○吏曹啓:「咸吉道慶源、寧北鎭,皆稱都護府,各置判官。且前此本道兵馬節制使,兼差吉州牧使,今依下三道例,別立軍營于富居站。石城、吉州則革其判官,只差牧使,鏡城郡還爲郡。」從之。

○禮曹據司譯院呈啓漢學勸勵條件:「一。院祿官前銜權知三學生徒,共二百餘人,所處間閣甚小,今又別選講肄官、漢學生徒等二十人,仍聚本院,無有居止之處,令繕工監別營一廳。一。院實役奴婢,不過二十口,數多學官生徒,供給使喚不敷。居京中及京畿奴婢二百口加定,以便供給。一。院訓導官等,俱以前銜,每日艱苦仕官,非但無勸勵之方,或生怠心,敎訓陵夷,以時行兼差敎授訓導之職。一。院前銜權知,每日不分晴雨,會習業,積有年紀,今已通經書稍成才者頗多,然無褒貶之典,更不盡力。每日講其經書,反譯漢語,明白置簿,當其歲抄,考其分數,爲頭二人,勿論東西班,別例陞轉,勸進見效。一。漢、蒙、倭三學生,俱係外方接居,裹糧爲難,漢學七十人、蒙、倭學各十五人,每日一時供給勸勵。其中欲避軍役,求屬後托故出入,一年之內,除時享忌日,以他事滿百日者充軍,卽選年少子弟充補。一。本院專尙漢音,近者取才除授之人,纔受祿俸,未滿半年,多以外官交差,常說鄕談,如說漢語者,反以欺之。自今以後,毋差外官,俾專漢音。一。《直解小學》、《老乞大》、《朴通事》等雜語,悉皆漢語根本,但讀經書,窮其義理,全不誦習,自今以後,經書、《通鑑》諸書,不必義理窮問,但式音訓正僞,大義解說,隨例給分。其《直解小學》,分爲四孟朔,《朴通事》,分爲春秋兩等,《老乞大》,分爲秋冬兩等,每當四孟朔取才時,一書皆誦者,方試他書,《小學》背誦者,倍數給分。其中年四十已過,不願背誦者,許令臨講,其熟讀者,只給粗通分數,不能熟讀者,勿試他書。如《魯齋大學》、《成齋孝經》、《前》、《後漢》等不緊之書,不許幷試。一。院前銜權知等,每當孟朔取才,一依典醫監例,孟朔以前實仕滿五十日者,許令取才,蒙、倭學亦同。」啓從之。

○平安道監司啓:「今承傳旨,訪問平壤府外城水災處,丙寅戊寅年及前年水災,或一尺、或一尺半、或二尺、或二尺半沈水。然周回漫流而已,無慓疾衝破之勢,補其外城基低微處,則永無水災,故行移平壤,補其低微之處。」

○兵曹啓:「馬牌以木造之故,續續傷破,以鐵造之,大小厚薄,於巡牌差小鑄成,日月及印迹字號,依木牌例施行。」從之。

○兵曹啓:「江原道淮陽、金化、金城、平康、伊川等凶歉,各官京役人及船軍,限兩麥成熟,勿令立役。」從之。

2月26日

[编辑]

○甲戌,御勤政殿受朝。上總守宗茂直使人來獻土物。

○御經筵。

○以盧閑仍議政府贊成、兼司憲府大司憲,玉沽司憲掌令,權蹲、鄭之夏司憲持平,李中允司諫院右獻納。

○賜奴婢幷六口于故僉知中樞院事洪仁富妻乳媪李氏。

○吏曹啓:「慣習都監新舊冠服,樂器軒架儀物典守及數多呈慣習等事,新任官不及詳察,且因周年遞代,本都監諸事,未得諳練。副使一、判官二,久任何如?」從之。

○命安崇善,往議政府議事。其一曰:「太監尹鳳,再致書承政院,其意欲憐恤養母也。昔因尹鳳,在中朝遙請賜其母米十石,出來面請,或賜以三十石,或賜以二十石,今又再請,何以處之?」僉曰:「遙請,不可聽也。末流之弊,將不可救,姑賜酒十餘甁,使知尹太監馳書之意。」其二曰:「曩者尹鳳送日晷,予欲回奉,議諸大臣,皆曰:『中朝禁防嚴密,不可遙贈。』肆未送遺。今聞尹鳳曰:『吾曾送日晷,未知殿下納否?』其意無乃望回奉乎?鳳向本朝,恩之有無,予不敢知,然予强待之人也。前此本朝奏朝廷,冀免金銀貢之時,鳳曰:『殿下所贈毛衣,皆見奪於執事,更望殿下之恩。』肆予將土豹皮五領、貂皮百領以贈。今日鳳發日晷納否之言者,意亦以毛衣爲望也。其遺日晷回奉乎?」僉曰:「中朝令嚴,遙贈回奉,危事也。萬一事覺,悔將何及?待後日鳳出來,具辭以陳,仍贈回奉,未晩也。」其三曰:「凡所尙之物,其價必騰。今聞唐體之笠,初則其價不過綿布一端,中則一端半,終則雖二端,尙以爲不足,其勢然也。但金銀則歲有豐歉,而價無輕重之異。本朝以不産奏朝廷,獲免其貢,凡有私藏,悉令納之於國,禁用之法,著在令甲。金則本是珍貴之物,未聞有所私藏也,銀則納之者衆,而國家之價,反有不敷,姑停其納。近聞無識之徒,潛隱挾持,賣於他邦者有之,富商大賈爭相貿得,以售其價者亦有之。以至盜竊內府,事覺伏罪者,相繼而起。此無他,國家優給其價,以資其利,且無買賣禁防之法,故謀利者,得以逞欲,而爲之至此耳。自今除各品品帶外,私相買賣,立法禁防,以救其弊何如?且各人所納銀價,不拘元定之數,差減以給,亦何如?」領議政黃喜等曰:「立法貴於必行,金銀買,乃自家潛隱事也。禁防之法,似難行之,姑以所納銀價,差減以給可也。」左議政孟思誠曰:「銀價差減,又禁私相買賣。」其四曰:「金雨霖,尹鳳三寸姪也。年前夏,以別侍衛都目去官,至冬代差。尹鳳疎遠之親,尙未代差者非一,今雨霖近戚,去官之後,例論他人代差,更除職何如?」孟思誠等曰:「擇疎遠者代差,使雨霖行職除差可也。」黃喜等曰:「以成衆官去官後代差,其例尙矣。彼當知之,豈有所憾?待尹鳳出來面請後除授可也。」其五曰:「司憲掌令曹沆啓:『有人訴本府曰:「漢城府徵還雜物,督納作紙,其直同於徵還之數。」凡官府決訟所費紙筆之價,收於得勝者,謂之作紙。本府拘問漢城府吏,大司憲高若海,欲以過直取招,掌令閔伸欲以法外取招,各執己意,務勝不下,相與詰之。若海與掌令金召南、持平李兼善,同議劾閔伸。臣竊謂閔伸,以微事務勝長官,勃慢無禮,召南,初與若海反復詰難,無異閔伸,而從若海言,反劾閔伸,已爲不是。及其劾之也,謀欲獨脫,飾辭强辨,指伸爲倚床背面,其忘義無恥甚矣。若海堅執己見,勒令取招,且以伸爲辱己,而暫不引嫌,靦面坐府,又欲陷伸,囑兼善劾伸,托掃墳不隨駕之事,固無風憲之義。兼善不劾若海、召南,徇私劾伸,已爲孱劣,反聽若海私囑,劾伸成罪,阿曲不當,竝皆按律科罪。』何以處之?」僉曰:「兼善、若海、召南所失差重,宜罷其職,閔伸其失稍輕,左遷可矣。」上曰:「其竝罷之。」仍敎曰:「若海素稱直人,今日所爲,不如素聞,其心姦譎。賜鳳養母酒,日晷回奉,今姑停之。金雨霖差行副司直。減其銀價,又禁私貿易,令戶曹立法以啓。」

2月27日

[编辑]

○乙亥,進獻使漢城府尹李孟畛,回自京師。

○御勤政殿設宴,王世子以下諸宗親駙馬、左議政孟思誠以下隨駕宰相、留都二品以上及李孟畛、六承旨等侍宴。

○傳旨平安道監司:

本朝大小使臣赴京時,護送軍人等,於東八站草地,艱苦結幕,炊飯之器,亦且私備未便。遮日及鑼鍋官備,藏之義順館,臨時以軍人之數,量數入送何如?訪問便否以啓。

○慶尙道賑濟敬差官啓:「救荒之物,橡實爲上,松皮次之。然禁伐松木之令嚴,而飢民未得剝皮而食,誠爲可慮。閭閻近地殘山盤屈松木,終爲無用之材,許令飢民剝皮而食。」令戶曹磨鍊以啓。本曹啓曰:「雖嚴令禁伐,冒禁斫伐者尙多,況今盤屈松木,許以斫伐,憑藉救荒,必將盡伐可用松木,宜停之。」從之。

2月28日

[编辑]

○丙子,幸西郊,觀放鷹。

○正朝使吏曹左參判金益精、副使中樞院副使金益生等,回自京師,引見于帳殿。

2月29日

[编辑]

○丁丑,受常參,視事,輪對,經筵。

○親傳朔祭香祝。

○戶曹啓:「自今禁民間私貿金銀。且壬子年所定十分銀一兩價,正布九匹,九品一兩八匹,八品一兩七匹,七品一兩六匹過重,各減二匹。」從之。

○安崇善啓曰:「講武行幸時,驛馬頗多,所經各官,可以預先輸納雜物,令兵曹司僕提調共議磨鍊,以除其弊。」從之。又啓曰:「外方儒輩聞有別試,絡繹而來,且今居齋者,幾至一百。乞幸成均館,謁聖取士。」上曰:「別試之言,出於何處?」崇善啓曰:「前立不拘額數無時取士之法,故來會耳。」上曰:「然則擇吉行之耳。」崇善又啓曰:「文武一體,武科不可不取。其日出策題後,幸慕華館,取武科何如?」從之。

三月

[编辑]

3月1日

[编辑]

○戊寅朔,御勤政殿受朝。

○御思政殿設宴,慰右議政崔閏德,王世子及宗親、六承旨、從事官崔致雲等侍宴。

○召還平安道賑濟敬差官,賑濟諸事,囑之本道監司,蓋本道事煩故也。

○命都承旨安崇善曰:「海靑其品至貴,中國以海靑爲第一寶,以金線豹爲第二寶。見在海靑四連,其才良者二連,心欲進獻,然已進八連,不爲不多,意欲坐養,過夏退毛,然後進之。今更思之,萬一倒死,終不得進,若昌、尹輩出來,則必藉口非之,何以處此?往于政府議之。」僉曰:「此時進獻可也。」上曰:「若今進之,庶無後言,速備進獻諸事。」

○右議政崔閏德啓曰:「平安道監司,常在平壤,平壤獨享富庶,他官日益凋弊。別遣平壤府尹,除監司兼任。」上令議政府六曹同議以啓。閏德又啓曰:「軍器監專掌火砲之事,崔海山得罪在閑,唯一邊尙覲難於獨掌,差定監掌官吏何如?」上曰:「然。」又啓曰:「平道全寄食陽德,窮困莫甚,請赦之。」安崇善啓曰:「道全,對馬島倭也。厚蒙上恩,官至三品,宜當效力圖報。歲在己亥,其子望古背國,道全於黃海道捕倭時,不肯力戰,與賊相應,罪在不赦,我太宗只黜于外,得保首領,斯亦幸矣。安有放赦之理乎?」上曰:「所言是矣。」

○禮曹判書申商啓曰:「中宮別祈恩,恐非祀典所載之正禮,本曹掌之,誠爲未便。自今乞令承政院掌之。」從之。

○對馬島倭彦四郞、宗四郞等,率妻子族類四十二名而來曰:「本島非徒凶歉,橡實亦乏,將爲飢死,願永居朝鮮。」令置陸地深遠之地,給其衣糧土田,令守令完恤,毋使飢寒。

○賜野人指揮李波音河等五人,衣服笠靴。

3月2日

[编辑]

○己卯,受常參,輪對,經筵。

○召還各道飢民賑濟敬差官,賑濟諸事,專囑本道監司。

○傳旨禮曹:

立外方掩骼埋胔糾察之法。

禮曹啓:「暴露雜骨,各官守令,差人拾埋立栍,每當月季,報于監司,監司嚴加考察,每於年終,移本曹,以憑考察。」從之。

○對馬島倭六郞次郞,使人來獻土宜。

3月3日

[编辑]

○庚辰,輪對,經筵。

○進獻使上護軍李士信,齎海靑二連如京師。

○兵曹據慶尙道監司關啓:「慶源府、寧北鎭入居自募人內,有病及遭喪者,待秋入送,其逃亡子息奴婢,亦於秋成入送。」從之。

○兵曹啓:「今後講武行幸時,本曹判書都承旨率聽令鎭撫,不離標旗,如或有故,則參判及兵房承旨侍從。」從之。

3月4日

[编辑]

○辛巳,幸楊州林堂,觀放鷹。

○傳旨禮曹:

預辦今初十日謁聖視學諸事。

又命赴學生員、升補生徒、有蔭子弟、時行三品以下、前銜六品以上,竝令赴擧。

○傳旨兵曹:

預辦幸慕華館,試取武擧諸事。

又命試取時,先騎射,次擊毬,次一百五十步,次試五經、四書、《通鑑》、《將鑑博議》、《小學》、武經七書中,從自願講一書。

3月5日

[编辑]

○壬午,受常參,視事,輪對,經筵。畢講《性理大全》。

○禮曹啓:「今來倭人宗彦次郞,前此雖非通信之人,然宗貞澄,養子傳其土地者也,依他接對。且宗貞盛使送馬豆甫等,旣是書契齎來之人,率一從人上來,其餘竝留浦所給糧。」從之。

○命判典醫監事盧重禮,編《胎産要錄》,上卷詳論胞胎敎養之法,下卷具載嬰兒將護之術,令鑄字所模印頒行。

○令江原道刊《讀書法》。

○禮曹撰進拜謁先師儀註:

前一日,攸司灑掃廟庭之內外。忠扈衛設大次於廟庭東門外,南向,設王世子次於大次東南,西向。其日,通禮門設殿下拜位於廟殿陛上當中,設王世子及文武群臣位於廟庭,王世子在東階東南,北向,文武群官分東西,中心爲頭,異位重行,設學生位於群官之後,北向西上,設典儀位於東階之西,通贊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車駕出宮前三日,攸司宣攝內外,各供其職。其日,應從駕文武群臣,依時刻集朝堂,諸衛陳設仗衛。判通禮跪啓外辦,殿下乘輦,文武侍從,竝如常儀。駕將至,館官學官率學生,奉迎於路左。駕至大次,降輦入幄。通禮門分引文武群官及館官學官時服、學生靑衿服入就位。僉知通禮,引王世子時服入就位。判通禮進當大次前跪,啓請行謁拜先師禮,殿下便服出次,判通禮導入自東門,升自東階詣拜位。通贊贊跪,殿下跪,群臣皆跪。司香二人內侍院詣文宣王神位香案前,一人奉香爐,一人奉香合,三上香訖,各置于案上,退復位。判通禮啓請俯伏興四拜興平身,通贊唱鞠躬拜興平身,殿下鞠躬四拜興平身,王世子及在位者,皆鞠躬四拜興平身,判通禮啓禮畢,前導降自東階,還大次。僉知通禮引王世子出,通禮門分引文武群官及館官以下,以次出。

○視學儀:

試前一日,繕工監設題板于明倫堂東西階下。有司設殿下座於明倫堂上北壁下當中,南向,設小次於堂後,設侍臣位於東西階之南,相向,設典儀位於東階之西,通贊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殿下出大次,乘輿入小次。侍臣先就位,次引學生入庭,俱北向東上。立定,判通禮啓請陞座,殿下出次陞座,侍臣橫行,行四拜禮還侍位。奉禮郞引讀券官及館官學官,入就學生之北,通贊贊鞠躬四拜興平身,讀券官以下及學生,皆鞠躬四拜興平身訖,引讀券官,由東階陞就座。二品以上東壁,三品則南行。通禮門分引左右侍臣及館官學官出次,承旨傳宣,典儀稱有旨,學生皆跪。通禮門以試題付于板上,學生俯伏興,就西廡下。判通禮啓外辦,讀券官下庭就西邊皆鞠躬。殿下降座乘輿出還宮,館官學官躬身奉辭於路左,王世子文武群臣陪從,如來儀。

○兵曹啓:「講武所獲禽獸,本曹郞廳錄事三軍鎭撫各一人、司饔房別坐二人,一同磨鍊,各官所授皮物,曹郞廳鎭撫一同着標,以憑後考。」從之。前此,所獲禽獸,獨任司饔別坐,各官分授皮物,亦不着標故也。

○對馬州太守宗貞盛,呈書禮曹,請《大藏經》,上曰:「向者日本國王,以此經爲貴而請之,我國亦以此經,爲重而許之。今貞盛請而遽許之,則無重其本國之意矣。」命禮曹回答曰:「諭及《大藏經》,貴國諸鎭,求去殆盡,難以塞請。」

3月6日

[编辑]

○癸未,御勤政殿受朝,宗貞盛使送人來獻土宜。

○輪對,經筵。始講《宋朝名臣言行錄》。

○慶源判官李伯慶辭,引見曰:「慶源人民,皆困新徙,恒産不遂,尤加憐恤。」

3月7日

[编辑]

○甲申,因雨停謁聖及試士。

○受常參,視事,輪對,經筵。

○宗貞盛請馬,令承文院提調議之。鄭麟趾議:「宗貞盛之請,可從者從之,已有前規,給馬一匹,以悅其心可也。」黃喜等議:「夷狄無厭,恐不可開端。」上從黃喜等議。對馬州倭人,因飢逃來,留置與否,又令議之。鄭招議曰:「聖人之化,來者不拒,今若捕送,彼必恣其屠戮,誠不可忍。對馬島朝夕仰本國而活焉,安能以一二人口生釁哉?」崔閏德等議曰:「倭人狼子野心,國家雖處之陸地,撫之優恤,彼終不肯自同平民,應當差役,誠恐潛結黨類,漏透聲息。又對馬島近罹飢饉,求欲免飢而來,豈眞有心於慕義者哉?若資衣食田地,飽其所欲,則飢饉者聞之,連續而來,將不勝其欲矣。後値歲稔,則小人懷土,終必逃還,其於國家,無益而有損。除本國被虜人外,一皆不受何如?」孟思誠等議,與上同,但給糧還送爲異耳。閔義生議曰:「對馬州常時歸順來往,今之納叛,恐其無名也,後必請還。又其島飢困,若聞風蓋海而來,支待亦難,況地隔大海,其心必異,土地人民,皆不可爲本國之用,除元係本國人外,給糧還送何如?」鄭麟趾議曰:「今逃來者,本係倭人,而彼若據義請還,不與則恐曲在我,而因以生釁,非如東征時,阻留安置倭人之比,宜給糧遣還,善辭彼島,使不加害可也。」從鄭招之議,其所答之辭,磨鍊以啓。

○國制文武科放榜,上以時服陞座,侍臣侍立而已,至是依中朝禮,令禮曹撰進文武科放榜儀注:

前一日,有司設殿下座於勤政殿北壁,南向,設香爐二於前楹外左右。典樂,展軒懸於殿庭,設擧麾於殿上西階之西,竝如常儀。其日,典儀,設文官一品以下位於殿庭道東近東,皆重行西向北上,宗室及武官二品以下位於道西近西當文官,皆重行東向北上,宗室,每品班頭別設位,大君特設位於正一品之前。監察二位於文武班後,設殿上典儀位於殿上東階之東,西向,判通禮階下典儀、文科唱榜官、武科唱榜官、致詞官、吏曹正郞、兵曹正郞位於懸之東北,通贊一人在南差退,俱西向,通贊一人,於懸之西北東向,設諸生位於殿庭,文東武西,每等異位重行,北向相對爲首。奉禮郞,設宗室及文武群官門外位於弘禮門內,如常議。皷初嚴,兵曹勒諸衛,列屯門及陳於殿庭,如常儀。有司設榜案及紅牌案皆有函於殿下座前左右,文左武右,皆榜在北,紅牌在南。設唱榜位於殿階上左右近南相向。文左武右宗室及文武群官,俱集朝房,各服朝服。文武科諸生,俱集光化門外,各服公服。鼓二嚴,宗室及文武群官,皆就門外位,文武科諸生皆就弘禮門外。判通禮啓請中嚴,殿下服遠遊冠絳紗袍,出思政殿坐,有司陳繖扇侍衛,如常儀。近臣及執事近臣,如承旨及備身上護軍、扶策大護軍、史官之類,執事官,如判通禮、典儀、文科昌榜官、武科唱榜官、致詞官、吏、兵曹正郞、通贊、監察之類。先行四拜禮,如常儀。典樂帥工人入就位,協律郞入就擧麾位,諸侍衛之官,各服其器服,尙瑞官奉寶,俱詣閤奉迎。鼓三嚴,典儀帥文科唱榜官、武科唱榜官、致詞官、吏、兵曹正郞、通贊先就位,奉禮郞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入就位,文武科諸生,皆就勤政門外。文東武西判通禮啓外辦,中禁傳嚴,殿下陞輿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殿下將出仗動,協律郞俛伏擧麾興,工鼓柷,奏隆安之樂。殿下陞座,爐烟升。尙瑞官奉寶,置於座前有案如常。協律郞偃麾,戞敔,樂止。典儀曰:「四拜。」通贊傳贊,群官皆鞠躬,舒安之樂作,四拜興平身,樂止。文科唱榜官、武科唱榜官,升自西階,各就唱榜位,東西相向立。承旨二人,前承敎,承旨一人,由東戶出詣文科唱榜官之北,相向立,執事者內侍別監公服擧文科榜案從之。二人對擧承旨取榜,授文科唱榜官,文科唱榜官跪受,以授執事者,執事者跪受興對展。承旨一人由西戶出詣武科唱榜官之北東向立,執事者內侍別監公服擧武科榜案從之。二人對擧承旨取榜,授武科唱榜官,武科唱榜官跪受,以授執事者,執事者跪受興對展。承旨二人,俱還侍位。文科唱榜官,唱文科第一名,中禁傳呼入就位。武科唱榜官,唱武科第一名,中禁傳呼入就位。以次相間唱名訖,唱榜官俱降復位,執事者置榜於案上退。通贊贊四拜,諸生皆鞠躬,樂作,四拜興平身。樂止初,諸生拜將畢,吏兵曹正郞,陞自西階,吏曹正郞,就文科唱榜位之南,兵曹正郞,就武科唱榜位之南,東西相向立。承旨二人前承敎,承旨一人,由東戶出詣吏曹正郞之北,西向位,執事者,內侍別監公服。擧文科紅牌案從之。二人擧案承旨取紅牌函,授吏曹正郞,吏曹正郞跪受興,降自東階。承旨一人,由西戶出詣兵曹正郞之北,東向立,執事者內侍別監公服擧武科紅牌案從之。二人擧案承旨取紅牌函,授兵曹正郞,兵曹正郞跪受興,降自西階。承旨二人俱還侍位,執事者俱退。通贊贊跪,諸生皆跪,分賜紅牌,文科,吏曹正郞,武科,兵曹正郞。次分賜及酒果,花,內侍院掌之,酒果,茶房掌之。次賜蓋。文武科一等三人,司謁掌之。通贊贊俯伏興四拜興平身,諸生皆俯伏興,樂作,四拜興平身。樂止,奉禮郞分引文武科諸生,以次出。初,諸生將出門,典儀設宗室及文武群官,稱賀儀如正至儀訖,奉禮郞,分引群官就位北向。立定,致詞官升自西階,進當殿下座前北向跪。通贊贊跪,群官皆跪,致詞官賀稱:「議政具官臣某等言。天開景運,賢俊登庸,禮當慶賀。」賀訖,俯伏興。通贊贊俯伏興四拜興平身,群官皆俯伏興,樂作,四拜興平身,樂止,致詞官還本位。判通禮進當殿下座前,跪啓禮畢,俯伏興還本位,協律郞俛伏擧麾興。樂作,殿下降座陞輿還內,繖扇侍衛如來儀,侍臣從至閤。協律郞偃麾,樂止,奉禮郞,分引宗室及文武群官,以次出。

3月8日

[编辑]

○乙酉,上以便服,率王世子以下群臣,詣成均館謁聖,御明倫堂出策題:

王若曰:今國家之事,可言者多矣,姑擧其一二言之。輪對,所以盡下情、察賢否也,然其弊或至於讒間忠賢;婚禮,所以正人倫、順陰陽也,然土風男歸女第,其來已久,人情安之,未易猝變;臺諫風聞,已有著令,所以杜告訐之端也,然有妨於振紀綱、正風俗。此三者利害相關,議者紛紜,莫適所從。歷代可法之迹、當今可行之術,陳之無隱,將以觀適用之學。

遂幸幕華館試武科,先試騎射,次試擊毬,次試步射一百八十步,次講經書武經訖,還宮,命入擧子卷子五道親覽。

○禮曹啓:「二品以上群官,於大小朝會殿庭拜禮時,各令其吏鋪靑坐子,有違於朝班嚴肅之意。今後除坐子,依常參例鋪設草席。」從之。

3月9日

[编辑]

○丙戌,受常參,輪對,經筵。

○成均大司成權採等進謝箋。其辭曰:

祗謁先聖,旣恢崇德之規;下策諸生,復闡右文之化。事光簡策,喜溢臣工。竊念學校,風敎之源;人材,國家之用。故斯文之興替,關世道之汚隆。養老乞言,實帝王之彝憲;增員試士,乃漢、唐之令猷。皆得作成之方,以收治功之效。恭惟允文允武,乃聖乃神。鴞集泮林,邁《魯詩》之降狄;鳶飛雲漢,同《周雅》之作人。屬玆太平之辰,宜擧盛美之事。乃駐玉輦,乃御黌堂。旣垂綸綍之音,又錫醇醲之享。遂使韋布之輩,咸覩冕旒之光。鼓笥篋者幾何?圜橋門者萬計。橫經問道,奚獨誇於往時?考藝求賢,更有光於今日。多士雷動,四方風行。臣等猥以庸資,幸逢昭代。於倫於樂,欣瞻翠華之臨雍;曰壽曰康,嘉與靑衿而祝算。

○取文科崔恒等二十五人、武科金壽延等十人。

○戶曹啓:「濟州、旌義、大靜三邑人民,救荒米豆雜穀共一萬石及鹽一百石,僦商船漕轉,又以三邑官船,分載入送,其不足米穀,令監司量宜加送後啓達。」從之。因全羅監司之請也。

○對馬州倭宗彦七,使人謝賜米,仍進土宜。

3月10日

[编辑]

○丁亥,受常參,視事,經筵。

○咸吉道監司金宗瑞啓:「慶源則擧邑移排,故人物亦皆入居,鏡城則還爲知郡,仍存其號,不可盡徙軍民,宜擇鄕吏日守官奴婢壯實者及壯實正軍五百五十名入居。其雜色軍守城軍共計三百十戶,使之存留,不失官號。各官鄕吏日守,各守其官,不可入居也。且土豪及諸處伴儻,若幷抄定,則人心浮動,待入居事定後刷出,以補入居正軍之闕。」令議政府六曹議之。議曰:「依所啓施行,但土豪及伴倘,竝令抄定,以固遷徙之心。」從之。

○命義禁府,李義山終制後,還放貶所。

3月11日

[编辑]

○戊子,以高得宗爲禮曹右參議,以新及第崔恒爲集賢殿副修撰,曹碩門世子左正字,朴元亨禮賓直長。丙科七人,拜官有差。

○上御勤政殿,放文武科榜如儀。

○兵曹啓曰:「咸吉道下番甲士及去官作散人與內禁衛甲士朝士等,率丁各品伴黨,若有事變,竝令赴防。」從之。

3月12日

[编辑]

○己丑,幸楊州林堂,觀放鷹。

○還給文貴職牒。貴派連王室,上聞病苦,遣醫療之,貴泣謂醫曰:「臣願平生復謁龍顔,今臣病苦,奈之何?」醫來啓,上憐之,有是命。

3月13日

[编辑]

○庚寅,三功臣嫡長等進豐呈,上御勤政殿,王世子以下諸宗親、駙馬、異姓諸君二品以上及諸承旨等侍宴。

○咸吉道監司啓:「慶源府、寧北鎭新設四站吏,江原道嶺東驛吏三丁爲一戶,刷出六十戶,每站各屬十五戶。助役奴子,則以道內公處奴婢,每站各屬十戶,位田則依他給之。初年馬匹補添,則刷出道內牧場兒馬、不字雌馬及神布魚鹽,隨宜給之。」令議政府六曹議之。僉曰:「嶺東各驛、咸吉道各驛,時立人吏馬匹之數,令其道監司,覈實啓聞後更議。其助役奴子及位田折給、馬匹補添等事,依所啓施行。」從之。

○兵曹啓:「別侍衛,勿論有無職,竝皆入屬。因此元有職者,皆得遷轉去官,其白身入屬者,遷轉無路,今後有職者,勿許入屬。」從之。

○兵曹據咸吉道都節制使牒啓曰:「以監司所移之文觀之,依式赴防守城正軍三百名,留防軍一百名,甲士二十二名。見今入居鏡城正軍五百五十名,吉州正軍四百名,端川正軍一百名,共計已赴防一千四百八十二名。以節制使之牒觀之,吉州餘正軍二百名,甲山、鏡城餘在咸興以南各官,正軍五百名及下番甲士防牌等,督令入送事,已曾行移。雖有賊變,赴防之軍,不下二千二百餘名,而反以道內之軍,難以當之,顚倒以報,甚不可也。已赴防軍人,姑除各官守令率領,量其事變緊緩而爲之,若有大黨之賊之來,令及時馳報。」從之。

3月14日

[编辑]

○辛卯,受常參,視事,輪對,經筵。

3月15日

[编辑]

○壬辰,幸慕華館,先使軍士擊毬,次使宗親宰相與軍士騎射,次騎槍,次使軍器監放火砲。

○下鈴平君尹季童、僉知司譯院事兪興俊、前錄事申自守等于義禁府。蓋季童親兄敬童,曾娶甘英貴女子,居長湍,兪興俊率奴子盜率敬童,以其女妻之故也。

3月16日

[编辑]

○癸巳,御勤政殿受朝,毛憐衛揮李撒萬答失里使千戶童完者帖木兒,來獻土宜。

○經筵,輪對。

○吉州牧使李養性、綾城縣監盧秩辭,引見曰:「字民愼刑。」

○上令安崇善議于領議政黃喜等曰:「軍器監火砲,關係匪輕,委之藥匠,而無監掌之官,倘有事變,誰能掌之?注簿邊尙覲有故,則尤爲可慮。依司僕兼官例,朝官及子弟中,揀擇監掌何如?」喜等啓曰:「上敎允當。」乃命兵曹曰:「擇朝士及衣冠子弟,精巧有武略者,授以閑官,依兼司僕例,專掌其事,如有事變,分領防禦。其監掌條件,磨鍊以啓。」兵曹啓曰:「揀擇精巧有武略者十人,稱兼軍器,火砲制造之事,專治熟習,令軍器監提調檢察勤慢。」從之。

○賜野人千戶童完者帖木兒等衣服笠靴。

○禮曹啓:「舞童,以各司有限之奴充定,弊將不勝。今後依前此樂工定屬之例,婢妾産子孫內,限學生、限白丁補充軍及勿問是非身良水軍稱干稱尺等各色補充軍子孫、甲午六月二十八日以後,女妓嫁良夫所生、宣德七年七月初一日以後,女妓嫁東西班流品七品以下文武科出身人生員成衆官有蔭子孫所生、丁吏同腹子枝一族中音律傳習可當人、公私婢子甲午六月以後壬子七月以前嫁良夫七品以下人所生、巫女經師子孫等,年八歲以上推刷,給奉足二名,完恤本家,屬于舞童。及其年壯,移屬樂工,幷計前仕去官。且經師巫女公私賤嫁良夫所生及各色補充軍所生,令五部官吏推刷,已曾立法,而全不用心推刷。今後令漢城府官吏專掌推刷,隨其現推,雖一二名,每月依式定送。」

從之。

○傳旨兵曹:

各年逃來倭人,曾令所在守令給衣糧土田,常加完恤,勿使飢寒,然不用心存恤,以致疎虞,其細考倭人居計貧富以啓。

3月17日

[编辑]

○甲午,受常參,視事。右議政崔閏德啓曰:「城堡所以禦侮而保民,歷代莫不重之,宜命大臣掌築諸道之城,但城基雖廣而險,內無泉水,且乏糧儲,必不能固守。大抵城基不宜於高山。」又啓曰:「臣爲兵曹判書時,請加甲士。今內禁衛鎭撫忠義衛等,皆授甲士之職,番上之數,雖曰一千,其實則不過五六百,衛士甚少,今雖昇平無事,不宜如是之少也。今後甲士之職,毋授雜類,加選充數何如?」又啓曰:「京中造成監役官吏,皆授賞職,至若築城,但有頹圮之罰,而無有賞典。其堅緻造築者,乞加資級以賞之。」上曰:「卿言善矣,當與大臣更議。」又啓曰:「臣在家多懷啓達之事,老病善忘,未能盡達。」上曰:「思則啓之,或書之入內亦可。」閏德自此每入,必啓築城備邊之策。閏德出,上謂諸承旨曰:「三番甲士,合爲二番,一番各一千五百,則糧餉似費。然侍衛亦豈小事!中國常養四萬之衆,我國固不能比擬於中國,然一千五百俸祿何難?」

○輪對,經筵。

○傳旨禮曹:

集賢殿官員,專爲講經製述,以鍊其才,曾有著令,近來久廢職事,誠爲不可。書筵官員,只讀進講經書,全不分經講讀,亦爲不可。自今集賢殿官員,經史子集,隨其郞廳材質,分授講讀,每日某官,自某處、至某處講讀,明白置簿,至月季開寫以聞。每月十日一次,堂上出詩文題,令諸官製述,揀擇一等,入格詩文,亦於月季開寫以聞。書筵官員賓客分經,使之講讀,依集賢殿官員例施行,永爲恒式。

3月18日

[编辑]

○乙未,幸喜雨亭,觀新造戰艦,王世子扈駕。初,琉球國人到國,命造戰艦,浮于西江,與本國戰艦竝駕,較其快鈍,琉球國人所造船稍疾,然不甚相遠。或從流而下,或遡流而上,如是者再三乃止。命饋司水色司宰監官員及琉球國造船人,仍設小酌,宗親與司水色提調侍焉。還駕至光化門駐馬,命撞新舊鐘,新鑄鍾聲稍優。

○判洪州牧事田興子稼生、桐生中親試,興進箋以謝。

3月19日

[编辑]

○丙申,幸東郊,觀放鷹。

3月20日

[编辑]

○丁酉,受常參,御經筵。謂經筵官曰:「設集賢殿,專事文翰也。昔丁未親試,集賢殿多中之,予竊喜焉,以爲此必常事文翰之故也。近聞集賢殿官員,率皆厭之,希望臺諫政曹者頗多。予以集賢殿爲重選,而禮待異常,無異臺諫,厭事求遷,尙且如此,而況庶官乎!人臣奉職之意,果如是乎?爾等毋有怠心,專業學術,期以終身。」

○敎旨:

今後誕日,除會禮。

○差司譯院注簿智仁勇,管押被虜逃來唐人呂用等五名,解送遼東。

○命給琉球國船匠二名及妻月料。

○禮曹啓:「倭人鑞鐵,禁其私買,竝令公貿。因此典賣各司,思欲減價,客人之意以謂價少,不汲汲交易,相持累朔,支待有弊。依已曾受敎,肅拜五日後,則勿論公私買賣。」從之。

○傳旨平安道都節制使:

江界節制使北征時,被虜本國女帖兒漢及子息,前此,其夫野人來請帶回,然元係本國,故奏聞留置。今彼人等投誠效順,其帖兒漢及子息,竝令下送,若其夫出來再請,則留其人於江界、閭延等處,及時馳啓。雖非其夫,而他人請之,亦令留置,以速啓達。

3月21日

[编辑]

○戊戌,御勤政殿受朝,輪對,經筵。

○賜文武科恩榮宴于議政府,以領議政黃喜、右議政崔閏德爲壓宴官,兵曹判書崔士康,爲赴宴官。

○傳旨利川縣官曰:

讓寧大君,給傳以送。

○禮曹啓:

「人臣義無私交,累次入朝人等本家族屬,不顧大體,其於朝廷使臣來往及本國使臣赴京,或寄書信,或通言語,於義不可。其中不得已有相通之事,具告本曹轉聞後,乃授赴京通事入送。如前潛隱相通者,授受之人,竝依漏洩軍情大事律科罪,其赴京通事,委去事外,閑言本國大小事情,亦依此律科罪。

從之。

3月22日

[编辑]

○己亥,視事,輪對,經筵。

○文武科進謝恩箋曰:

乾坤大度,竝育洪纖。樗櫟散材,偏蒙雨露。祗承優渥,冞切兢惶。伏念臣等,螢雪微蹤,橐鞬賤品。彫篆學陋,安知四部之書;射御才疎,固非萬人之敵。久傾葵於日下,濫折桂於雲間。名登漢殿之臚傳,序列周庭而虎拜。超資越級,方驚寵數之加;鼓瑟吹笙,更霑華筵之錫。樂似食萍之鹿,歡同在藻之魚。恩出無前,感臻罔。玆蓋伏遇克明克類,乃聖乃神。任賢使能,丕闡雍熙之化;臨軒試藝,兼收文武之才。遂令猥瑣之徒,獲被殊尤之澤。臣等謹當永肩節義,倍殫忠誠。以事一人,希山甫之補袞;決勝千里,效子房之運籌。

○寧北鎭兵馬節制使判鏡城府事李澄玉進箋謝賜父母米。

○召政府兵曹都鎭撫議事。其一曰:「國初甲士之額,不過五百,其後太宗加設五百,以半侍衛於太宗,以半侍衛於予。今也若忠義內禁別侍衛等及三軍鎭撫等,受遞兒職者頗多,故甲士之額太減,僅存五百之數,有違於設立之本意。今欲加軍職,以差雜類,甲士之職,不許雜差,何如?」僉曰:「允當。」仍啓曰:「軍職加司正一百,副司正三百,共計四百何如?」其二曰:「各道軍容城子巡審使,以兵曹堂上都鎭撫,每年春秋,分遣諸道,竝點防禦之事,以爲恒式何如?」僉曰:「允當。其發遣日期,平安道則每年自十月翌年二月爲限,其餘各道,十月發遣爲便。若兵曹堂上都鎭撫皆有故,以他官二品以上代之。」其三曰:「刑曹啓:『鑄鐵器皿,貪利之徒,希望賞給,或請或買,陰誘鑄成,公然告捕,姦譎莫甚,請除給賞。』何如?」僉曰:「允當。」其四曰:「前此咸吉道監司金宗瑞啓:『兀良哈月下言:「我父蒙朝鮮萬戶之差,率管下人効力防護。吾亦當時未蒙中朝之命,意欲繼父之職,率管下人,爲國効力。」從願除職。』何如?又啓:『斡木河住權豆父子管下斡朶里等,未有統屬,問之曰:「統領汝輩者,誰歟?」答曰:「權豆養子老胡赤,可以爲首統衆。」觀其形勢,皆付胡赤,凡察則人皆厭之。且於本國,素有讎嫌,若統其衆,則後害可慮。胡赤今未受職於中朝,且依本國求領其衆,若遂其志,將德我國,盡心効力矣。若以爲中朝置衛所屬之人,不可輕許其任,則姑使邊將,權許統衆之文,何如?』議諸政府六曹,議論不一,更與都體察使副使都節制使慶源、寧北鎭節制使,同議以啓,宗瑞回啓曰:『都節制使在龍城,都體察使副使則在吉州,故未卽同議,隨後議啓。然臣前啓之時,宋希美言:「月下自中勢强,近居所多老,今當移徙搖動之時,須及從願賞職,後必有利。」李澄玉言:「凡察屢無禮於我國,常懷疑二,若盡領其衆,則必不利也。老胡赤分領其衆,則勢分力弱,須及凡察未還之時,給老胡赤領衆之文,時勢相當,機不可失也。」成達生曰:「月下授職,無損有益。胡赤領衆事,意在可否之間。」河敬復、沈道源等曰:「可當。」臣觀野人情狀,與其示之以威,莫若結之以恩。今日急務,和親爲貴。』將何以處之歟?」僉曰:「月下、胡赤等,時皆不統於我國,汲汲除職委任,似乎不可。況凡察今旣入覲天庭,若受統衆之命而還,則如之何?不若徐觀其勢,自爲酋長者出,然後因以厚接可也。」上皆從之。

○禮曹與承文院提調同議啓曰:「對馬州逃來人物,彼若請還,則對之爲難。且請還與否,亦未可必,而時殊勢異,請還之日,臨機以答。宗貞盛請馬事,馬是軍國所重,且無請借之例,禮曹不能啓達爲辭,姑送他物之好者。」從之,令禮曹答于貞盛曰:「諭及馬匹,難以啓達,姑將緜紬十匹、虎皮四領,就付回人。」

○禮曹啓:「恩津人田奉夫妻,年皆七十有餘。其子錄與其妻,自少至老,未嘗離於父母之側,每當飮食,嘗其甘旨,怡顔奉養。且於服勤南畝辛苦之餘,晨昏不廢。李英之子淡,旣無兄弟,亦無親族,自耕自爨,以奉其親。歲乙未,遭父喪,乏朝夕之供,盡賣家財,不顧妻子之養,守墳三年。歲辛亥喪母,亦賣家財,以供粢盛,守墳三年。凡六年朝夕哀號,寢苫歠粥,以終喪制。稷山人田秀,父得半身不遂之疾,秀須臾不離於側。父死,哭泣過哀,雖寒不着厚衣,雖熱不脫衰麻,負土加塚,以終三年。陪居老母,甘旨嗜欲,隨意奉養,宜竝復其戶。載寧人隊副張厚妻七月,年十六嫁厚,年至三十四,其夫從役病死,行喪三年。其後父母欲改嫁,泣且誓曰:」當終身不改。「遂不肯從,朝夕養姑,鄕隣稱孝婦。歲在己亥,姑亦病死,行喪三年,朔望之祭、朝夕之奠,竭力奉行,至今不出夫家,不食肉味,年今四十五歲。其於婦道,信義已著,節操挺然,宜旌門復戶。恩津人李亨之,歲在丁酉,其父病苦,嘗其泄痢,驗其生死。及遭喪,倚廬三年,脫絰帶,寢苫枕塊,啜粥面黑,擔土負石,自塋自域,俯從其制。越歲庚戌,又遭母喪,亦守其墳,不出洞口,泣血三年,未嘗見齒。喪父喪母,不離墓側,凡六年矣。崔尙河,年十三父贇發赤痢,臥床四朔,幾至於死,竭力奉藥,病得平復。及其父死哀毁,祥禫後一年不離墓側,奉祀如三年之內,其母召而後還家。今赴鄕校,其母所居之里,相距五里餘,不廢定省,旁求甘旨,不輟奉養,有疾則衣不解帶,不飮不食,嘗藥治療。礪山人盧晤,歲甲午,其父益成在京身死,晤方六歲,哭泣來京設奠,使奴主之,還家守喪三年。年至十四,改棺還鄕里,殯于家側,依新喪例終三年。至甲辰,葬于益山,凡諸祭奠,竭力爲之。曾祖母曹氏身死,服喪期年。外祖年老且病,隨居侍藥,一如親子治病,定省孝養,亦無欠闕,及沒,哀痛哭泣,服喪追薦。母又寡居二十餘年,竭力奉養,其孝行異於他人,而能通文算,亦有武才,宜竝敍用。皆從之。

○禮曹啓:「斡朶里副司直童者音波自願侍衛,給月料衣纏及家舍。」從之。

3月23日

[编辑]

○庚子,義禁府啓:「尹孝童、申自守欲得病兄敬童家財奴婢,使祖系微劣再更其夫甘英貴女子。孝童律該杖一百,自守杖九十。兪興俊貪其財物奴婢,竊有妻敬童作壻,律該杖七十,仍令英貴、興俊之女,竝皆離異。」從之。

3月24日

[编辑]

○辛丑,上率王世子幸慕華館,先使三大君諸宗親騎射,次使軍士擊毬、步射二百步,又令騎射,次使近仗等習杖,又令爭走。

○聖節使成抑回自京師。

○賜祭于卒判書柳龍生。其敎曰:

人惟求舊,方期輔弼之功,天何不遺,亟奪老成之德!宜頒恤典,以慰英靈。惟卿棟樑奇材,簪紳華冑。寬裕弘博之器,足以有容;發剛强毅之才,亦能禦侮。値丙鹿之季運,遇聖祖於潛龍。昵近帷幄之中,遂登元從之列。入勤內侍,出算邊籌。以贊勇智之謀,用逷島夷之醜。及我昭考之世,益勤忠義之誠。中外歷揚,恩威昭著。節制兩道,民服嚴威。判書三曹,人稱明斷。參贊政府,奉使天朝。隨所職而有稱,夐無施而不可。謂壽考而與試,何壯猷之云亡!玆節惠而易名,乃遣官而致奠。於戲!君臣之義,當盡始終。恩禮之加,何計存歿?

3月25日

[编辑]

○壬寅,御經筵。

○傳旨禮曹:

對馬島被虜本國女性仇之,無族親無巢穴,飢寒可慮。令所在守令常加存恤,備給衣糧,勿使飢寒。

○司僕寺提調啓:「六番諸員,共計一千三百名,分二番,一年相遞番上。然當春秋講武之時,合番立役,肆未休息,誠爲未便,於六番,請各加二十。又時波赤等,不習武事,未便,已入屬人,皆令試才,其無才者汰之。自今以後新屬之人,試其調鷹放鷹療理病鷹之術,幷試射御,須擇有恒産者入屬。又京畿壺串牧場,考察疎虞,體大馬或被盜、或潛換。臨津縣監兼差監牧官檢察,本寺官員,不時發遣審視。」皆從之。

○禮曹啓:「倭人三未三甫羅,率本國被虜人尹元萬以來,依前例給賞布十匹。」從之。

3月26日

[编辑]

○癸卯,御經筵。

○懸新鐘于光化門。

○禮曹啓:「自願侍衛兀良哈千戶童海,衣服、笠、靴、衣纏、朔料、家舍、家財、鞍馬、奴婢、受職等事,依童者音彼例施行;其妻衣纏、朔料,依金自還妻例給之。」從之。

○敎旨:

濟州進上毛馬粧,皆粧以皮,故難備有弊。今後勿論猠皮、馬牛皮、狗皮,隨宜粧飾以進。

3月28日

[编辑]

○乙巳,上率王世子,親祭健元陵,晝停于樂天亭前平,次于麻田渡南牧場平。

○賜米豆共五十石于開慶寺。

3月29日

[编辑]

○丙午,親祭獻陵。

○司諫院上疏曰:

臣等竊謂人臣之罪,莫大於不敬,不敬之人,王所必誅。《禮》曰:「齒路馬有誅,蹴路馬芻有誅。」齒蹴猶有誅,況其騎乎?今之仗馬,卽古之路馬也。每當行幸,登粧立於駕,則非他乘馬之比也。司直洪有勤久兼司僕,非不知仗馬,非人臣所得而騎也,於本月十九日行幸之時,敢騎仗馬,其爲不敬,莫甚於此。聞者見者罔不驚駭,殿下特以侍從之久,不置於法,只罷職任,非惟臣等痛憤,一國臣民擧皆缺望。臣等伏望將有勤不敬之罪,下攸司鞫問元情,明正施行,以答臣民之望,綱常幸甚。

敎除他事,只收職牒。

○戶曹啓:「前此都督李撒滿答失里及指揮李滿住,各賜米二十石。因此野人等連續出來,皆請穀種。若盡從其請,則後來無窮,將爲難繼,厚慰送之,勿給穀種。」從之。

○對馬州太守宗貞盛使人謝賜燒酒米豆,仍進土宜。

3月30日

[编辑]

○丁未,受常參,視事,輪對,經筵。

○親傳朔祭香祝。

○前佐郞洪元用,進甘露所霑松枝一盤,令承政院視之。諸承旨啓曰:「其甘如蜜,眞甘露。」卽詣思政殿門外,請行賀禮,上曰:「昨日予謁獻陵時,東宮別監,折甘露所霑松枝,以示世子。及還宮,世子命內竪往視後園,松枝之上,亦多有之。予聞之,猶以爲未信也,今因元用所進,聞卿等之言,乃知其實也。」命除賀禮。

○司憲府上疏曰:

臣等竊聞《禮》曰:「蹴路馬芻有誅。」蹴芻猶誅,況其擅騎乎!洪有勤,微乎賤者,自少過蒙上恩,甘暖優於口體,及其壯也,乘肥衣輕,官至五品,恩榮踰分,宜當思其所生,恐懼隕越之不暇。不此之顧,志盈氣滿,反生驕僭,乃於月十九日行幸,以其所騎蹇足之馬,遂換仗馬擅騎焉,其恣慢不敬之罪,莫此爲甚。此而不懲,何以戒憸小之徒乎?乞將有勤鞫問不敬之情,置之於法,幸甚。

上曰:「爾等之言然矣。然有勤,本不知事理者也。豈有心而爲之哉?徒知所授司僕馬換騎之例也。今者旣罷其職,又收職牒,亦何加罪?」持平鄭之夏啓曰:「無知小兒與生長鄕曲者,尙知仗馬之不可騎也,況有勤久兼司僕,多年侍從,豈不知仗馬之不可換騎而爲之哉?厥罪非輕,宜置於法。」上曰:「非故犯也。凡過誤所犯,予嘗末減,而獨此有勤,何從法律?」之夏又啓曰:「侍從旣久,當知路馬之不可騎,而今乃換騎,非故犯而何!宜當明置於法,以戒後來。」上曰:「當於京畿,自願付處。」

○召議政府六曹議事。一。「今者通事金精秀回自北京曰:『指揮金聲之弟言曰:「去冬,裵指揮見辱於楊木答兀,皇帝欲發遼東軍九千、皇城軍一千致討以灑之。其皇城軍糧餉,令朝鮮供之。」』予聞之,以爲一千名一朔之糧,不過四百石,加一朔則八百石,其數不爲多矣。且此事不得已而聽從,若待勑書而後轉輸,則無乃事緩乎?預先次次轉輸以待之何如?彼人等聞本國資糧,必結怨於我國,然聖旨不可不從,何計其怨我乎?然今當慶源、寧北一時竝設,糧餉不敷,將以此奏之,必不準矣。準不準之間,奏請何如?此非細事,其共熟議以啓。」僉曰:「此是傳言,待見勑書後更議。」申槪獨曰:「今不多之數,次次輸轉預備何如?」一。「金精秀又言:『禮部程郞中言於宋成立曰:「中宮東宮官進獻紅苧布,何以同裹於一袱與一油芚?」成立答曰:「若別裹則過乎負重,用是同封耳。」程郞中又曰:「啓汝殿下,自今別裹可也。」』予聞之,以爲兩宮布子,同封一袱,其來尙矣。前無言說者,今始言之,必有以也。抑恐成立錯言而然。」僉曰:「上敎允當。宜山君來,則必知其實,然臣等謂不是成立之所錯,恐怒甲移乙之辭也。」一。「被虜帖兒漢,厥初委係本國,奏聞留置,今更思之,此女之有無,不關國之利害。且其夫去秋來請,肆欲還送,然其時奏聞留置,今無故而發還,似乎不可。待其夫更請而發還乎?待見勑諭後發還乎?」領議政黃喜等議:「其夫更請而發還爲便。」工曹判書趙啓生議:「初旣奏聞留置,當具其辭,更奏後發還。」贊成盧閈議:「使邊將知會,來請後還送。」戶曹判書安純等曰:「國之利害,何關此女之有無?卽今發還可也。」一。「禮曹啓:」倭客齎來銅鑞鐵,或三分之二或爲半,於浦所留置和賣何如?「戶曹右參判朴信生議:」除鑞鐵外,銅鐵爲半,幷其餘物,令京中齎來和賣。「兵曹左參判鄭淵曰:」以典農寺緜布,每年秋冬,常換緜紬,以待倭客出來,送于浦所,令賣銅鐵,以備國用,折半,京中齎來。且許其浦所私相貿易。「刑曹左參判崔士儀曰:」因此生變可慮。又國用銅鐵藥材等物,恐不齎來,依前施行。「參贊李孟畇曰:」轉輸有弊,依前啓施行,但令禮曹量其物主尊卑與其舟楫通不通之時,加減轉輸。「安純等曰:」前旣減輸,今又數,恐違歸附之望,義當仍舊。「吏曹判書申槪等曰:」驛路疲弊,皆委浦所和賣。「喜等議:」除京中輸轉,若不獲已國用之物,則送緜紬于浦所,量宜貿易,載船齎來。「

一。」議於黃喜、孟思誠、許稠、盧閈、安純等,太監尹鳳,前者養母給糧之請,予欲從之,然傳聞之請,開其聽從之端,似乎不可,故未敢從之。今適其弟重富進馬,憑其馬價,欲給米豆共三十石,何如?「僉曰:」上敎允當。「又議于喜曰:」昔李叔蕃謂:『貞陵,非正室,乃妾也。』卞季良非之曰:『非妾也,乃嫡也。』今誠妃亦如是也。卿其時密近太宗,必知其時衆議,其悉陳之。「喜曰:」年久忘之矣。然臣心以爲貞陵,何與於配祭之例!誠妃亦如是也。倘或誠妃不諱,三年後則必與貞陵同矣。「上曰:」予已具悉。「

○對馬州上總守宗茂直,使人謝米豆,仍進土宜。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卷第六十三

夏四月

[编辑]

4月1日

[编辑]

○戊申朔,御勤政殿受朝,對馬州太守宗貞盛及六郞次郞、宗茂直等,使人來獻土宜。

○親傳夏享香祝。

○領議黃喜率百官,進賀甘露箋曰:

一人御極,光啓昌期。二儀生祥,式昭景貺。瞻聆所及,欣抃惟均。竊觀甘露之祥,實是和氣所召。唐堯致丹丘之獻,漢明有陵樹之凝。乃此休徵,復見昭代。伏惟奉先思孝,守位曰仁。化侔元功,馨香格于上帝;德隆善,膏澤浹于下民。肆當謁陵之晨,乃有流液之瑞。輟于松樹,甛如貺飴。惟玆靈餳之臻,諒爲誠孝之感。事絶今古,懽騰邇遐。伏念臣等幸際熙朝,欣逢嘉應。駿奔在列,獲瞻咫尺之威;虎拜揚休,恭上萬年之祝。

○對馬州太守宗貞盛使送人,以貞盛之言啓曰:「因諸處之請,不獲已煩呈書契。自今私請,則貞盛名上塡圖書,非私請,則職銜上塡之,審而接之。」

○忠淸、全羅、慶尙等三道凶歉,命減各司奴婢貢布之半。

○司憲府啓:「李義山服父喪,朝路騎馬,又不歸父墳,按律科罪。」命勿論,終制後,還放貶所。

4月2日

[编辑]

○己酉,受常參,視事,御經筵。

○以申槪爲吏曹判書,鄭招藝文館大提學,金益精吏曹左參判,權蹈禮曹左參判。

○都承旨安崇善辭職曰:「職任至重,惟懼不勝,乞解臣職。」不允。

○令承文院提調,議慶尙道富山浦恒居飢饉倭人十五戶,給還上與否,僉曰:「以還上給之,則後難還收,如不救恤,以至餓死,則亦不可忍視,依本朝詳定賑濟之數,限兩麥之熟,計口十日一次賑給。」從之。

○僉知司譯院事李邊、吏曹正郞金何,回自遼東,引見于思政殿。初,邊、何之往遼東也,進儒林謁權印千戶許福及鄔望、劉進,願質《小學直解》言語,仍出示之,福等看讀稱贊。進曰:「文章,天下之公器。車同軌書同文,四海萬邦,共是一家,非遼東之偏用也。」仍將外篇以講曰:「我如今先講外篇者,二官都是朝官,當以漢、唐以後,嘉言善行家齊國治爲先。」又曰:「看此解說,偰宰相不是等閑人,比於《魯齋大學》、《成齊孝經》,此語尤好。」望曰:「中國、朝鮮,三綱五常,共是一般,但語音不通耳。若將此書,敎訓子弟,卽與華音無異。」及其回也,望以詩贈之。其贈李邊曰:

朝鮮國王遣其臣李,入覲天朝,道經襄平郡,謁予郡庠,其人恂恂儒雅,勤學好問,質疑於予,用能曉解領略,服膺拳拳,力不小懈,誠佳士也。他日所就,厥可量哉!別予而去,詩以贈之。詩曰:帝德如天格遠人,朝鮮有客覲楓宸。撝謙不忝爲君子,專對眞堪作使臣。西日暮乾車轍雨,東風晴泛馬蹄塵。歸時語向而君道,萬國梯航入貢頻。

其贈金何曰:

玄荒、樂浪,周箕子之封國也。其遺風餘俗,沾丐後人,率皆知禮義尙廉恥,或能詩或能文,禮貌衣冠,非武人俗吏埒,觀於今奉使可見。奉使朝京回,修刺謁予,問以吾儒之學,余老且病,舊業荒,曷以爲奉使告哉!歸而求之,有餘師矣。嘉其嗜學之篤,臨別作唐律一首以勖之。詩曰:使臣將命自東夷,秋水精神玉雪姿。萬里來觀周禮樂,九重快覩漢官儀。停驂旅邸怡情處,載酒黌宮問字時。平壤城頭歸去路,半江鴨綠渡晴漪。

進亦贈詩:

朝鮮國李、金兩奉使,寓遼陽公館。是日,執本國直解漢文,來謂予曰:「先生掌敎儒庠,先知先覺,與其進也,幸勿見棄,願啓明焉。」余喜其貴而好禮,就正有道,非敏而好學者,豈能然哉!況朝鮮,昔周武封箕子之地,居中國之東,世篤忠貞,悅貢王家,衣冠書籍,實同華夏之制,此禮義之鄕也。二公稟性端莊,謙和敬士,仁而且義。常遊上國,累覲天庭,忠心悃切,使節尤佳。乘閑又能執經問難,而明天性之本然,於斯文有光,可嘉可羨,成俚語以贈之,以記不忘云。詩曰:四海萬邦歸一統,朝鮮自古重皇家。有仁有義忠心悃,無怠無荒使節佳。歲歲來王遊上國,年年進貢覲中華。爾今就正明天性,道德相傳誠可誇。

遼東人等,見《小學直解》嘆美,欲以他書換之者多矣。望前爲長沙王敎官,進官至知府,皆貶遼東。諸大人以兩人多聞,定爲儒林訓導。

○上曰:「寧北鎭節制使李澄玉,請伐童猛哥帖木兒之弟,都觀察使金宗瑞以爲不可伐,兩議何如?」領議政黃喜等啓曰:「無侵掠之釁而之,則彼必憤怒,多引雜類來侵矣。」上曰:「然。予亦以爲猛哥帖木兒喪亡之後,我國因而置鎭,不可無釁端而輕動以伐之,卿等熟議以啓。」

4月3日

[编辑]

○庚戌,謝恩使宜山君南暉、副使府尹洪理,回自京師。

○御思政殿設宴,慰咸吉道都體察使河敬復、副使沈道源等,宗親侍宴。命饋從事官池浩。

○前中樞院使李貞幹,來謝其母金氏貞大夫人之封,賜金氏皮坐子一事。

4月4日

[编辑]

○辛亥,輪對,經筵。

○對馬州住倭六郞次郞,因饑請糧,令承文院提調議之。僉議啓曰:「側聞對馬州全失農業,若不賑窮,恐必生變,量宜給之何如?」命賜米豆共二十石。

○兵曹啓:「慶尙道合浦屬防牌元數六十名,一朔三十名赴防。然居近地者則已矣,七八日程途居接之人,則在家日少,每番定爲二十名,分三番相遞。」從之。

○詳定所啓:「合和御藥,乃奉上之事,係雖重,然非祭祀之正律,比附入重,恐不可也。且大祀牲牢玉帛黍稷之屬,乃祭祀之事,律有正條,今後不潔之罪,一依律文施行。」從之。

4月5日

[编辑]

○壬子,受常參,輪對,經筵。

○司諫院上疏曰:

臣等竊聞賞善罰惡,爲國重典,賞罰失中,則民無所勸懲矣。曩者李義山汚染風俗,罪在不赦,殿下特垂至恩,不置於法,只黜于外,未及配所,其父乃卒,謂無治喪之子,許令上京終制,恩至渥也。爲義山者,宜當益自畏愼,悛心易慮,而上念罔極之恩,下治厥父之喪,乃其職也。不此之顧,乃於國中,衰絰騎馬,其恣慢之態,無異平時,略無丁憂之意。憲府將其罪,具辭以請,乃命除論罪,終制後還付處。臣等竊念義山方父臥病之時,視父病爲何事,恣行淫欲,辱及其父,至使病父,絶父子之至情,乃曰:「此人在此,吾病增矣。」曾謂人子,而至於斯乎?矧今方在居喪,公然騎馬,外但麻葛,內無悲哀,縱使居京終制,其肯含哀致奠,以盡誠敬乎!此而不懲,慮恐敗毁風俗,染惑良民,有累聖明之治,將不止於此矣。伏望殿下,俯從群情,竄黜遐方,使不復還,綱常幸甚,風俗幸甚。

不允。右獻納李中允請曰:「義山,罪不可赦,宜置邦典。」上曰:「治喪莫如子,故予不從之。」中允又啓曰:「敗常亂俗之人,不可與同中國。義山前後所犯,皆不可恕,宜當竄黜于外。」上曰:「前日所犯,論罰已畢。今雖騎馬,其罪何至於放黜?」

○兵曹啓:「吹螺赤,最是軍中前卒,只試吹角,深爲不可。今後試取之時,依舊甲士例,試以騎步射,中一才者乃取。」又啓曰:「太平簫差備人等,多年侍衛,無到宿遷轉之法。今後自隊副用到宿,以次而轉,至六品而去官,去官之後成才之人,差行職,仍供其任。」皆從之。

4月6日

[编辑]

○癸丑,御勤政殿受朝,輪對,經筵。始令僉知司譯院事李邊、吏曹正郞金等,進講《直解小學》。

○京畿監司許誠,進甘露賀箋。

○宗親府典籤,除出使外任,依議政府舍人中樞院經歷都事例去官,因孝寧大君𥙷所啓也。

○傳旨禮曹曰:

平安、咸吉兩道三大朝會及春秋講武方物朔望進上,限丙辰年,竝依甲寅年例施行。

○傳旨戶曹曰:

平安、咸吉兩道貢物及租稅,限丙辰年,竝依甲寅年例施行。

○傳旨兵曹:

前者令咸吉道造闊兒看亏狄哈防禦時所用體小輕快兵船,然當遷徙之初,民未按堵,待安業土着,然後造之。

4月7日

[编辑]

○甲寅,受常參,視事。上曰:「婆猪江投降野人,授職乎否?」禮曹判書申商啓曰:「時未除職。」上曰:「授以何等職乎?」商啓曰:「前此投降者,皆授副司正。」上曰:「今來降者,有千戶則授以副司直何如?考前此授職之例以啓。」

○吏曹啓:「軍器監事務煩多,權知直長元額二十,例定內資內贍寺月令四人,本監差備,未能充定,事多遲緩,本監權知,竝令還仕。事簡軍資監權知直長,除出二人,充定內資內贍月令各一人,其未充二人,依廣興倉纛所書員例,以各司吏典去官,行隊長受職人定送。」從之。

○吏曹啓:「咸吉道吉州,地廣人稠,事務煩劇,牧使領軍而出,則曠官廢事,誠爲可慮,復置判官。」從之。

○傳旨平安、咸吉道監司都節制使:

海靑兔鶻白鷂子角鷹白色皂鷹外,其餘雜鷹,限丙辰年勿進。

○傳旨兵曹:

平安、咸吉兩道,防禦最緊之處,而角弓不完,軍器監角弓一千丁,則咸吉首,留後司角弓五百丁則平安道,於農隙輸送。

○傳旨咸吉道監司:

前降傳旨,慶源、寧北兩處入居屬連向化者,只抄其久遠來居,與本國人民無異者。今有申訴者曰:『或己身向化,或向化人子,與本國人婚嫁者,竝令抄之。』以此疑其不分久近,一切抄出。今之所抄,當身向化幾戶、向化子孫幾戶、向化年月久近及時抄向化之人,錄其大槪以啓。

○倭人六郞次郞,使人來進土宜。

4月8日

[编辑]

○乙卯,受常參,輪對,經筵。

○慶尙道兵馬都節制使李澄石上書曰:

伏奉敎旨,賜臣澄玉父母米豆共四十石。欽此敎旨,三復開讀於父母之所,父母俱垂涕泣,拜謝上恩而謂臣曰:「臣生逢聖代,優游壽域,眼見子孫,別蒙上德,臣之榮感至矣。今又賜米,賑護老臣之身,泰山之恩驚喜。感飽之情,雖欲上達,臣老且病,無能爲也。汝當具悉上達。」臣聞父母之言,仰謝天地之恩。

○傳旨:

今後令入朝大小人,上位稱殿下,中宮稱王妃,東宮稱世子,大闕稱王府,大君稱王子,公主稱王女,駙馬稱儀賓,令公稱宰相。

○傳旨咸吉道監司:

判中樞院事河敬復獻議曰:『斡木河壁城,與寧北鎭相距遙隔,故節制使來在寧北府,空城之時,脫有事變,不得及期往救,須於斡木河壁城,加入三四百戶,別置主將,萬世長策也。』雖加入三四百戶,所耕之地有餘與否及若不有餘,則以本府以西入居人民割屬何如?若然則割自何地,止于何地乎?磨勘以啓。

4月9日

[编辑]

○丙辰,受常參,視事,輪對,經筵。

○親傳雩祀祭香祝。

○禮曹啓:「正朝使從事官回言:『禮部主客司程郞中曰:「今次帝所,黑麻布二袱、黃白細紵布各一袱,合裹於一油紙,進于闕內時,似不分明。每於一袱,各裹一油紙,無乃可乎?」』今後進獻方物封裹時,各色布子,每袱各裹油紙。且進獻馬諸緣,勿論四節,幷齎馬衣油芚草席,實爲有弊。氣寒時用馬衣油芚,氣熱時用油芚草席。席子結裹所入袱及油芚,長廣造作。方物封裹挾板及標栍,以乾正木,預先有體造作,臨時進排。」從之。

○傳旨咸吉道監司都節制使:

本道地面,稽諸古籍,質之衆人,畫以送之。以道內善畫之人傳畫,藏于使營,又分送于邊將等處。

○又傳旨本道監司:

陣圖,因地理隨宜而變,因人心所向而異,故隷習之事,不得預料。以今送《陣圖》,察其地理形勢及人心所向,或依《陣圖》施行,如不得依《陣圖》,則隨宜可行節目,與都節制使同議以啓。』又傳旨曰:『都節使報兵曹:『灘淺彼人易渡處,以木石塡塞,以防賊路。』其所報之意及塡塞條件,同議以啓。「

○傳旨咸吉道都節制使:

慶源、寧北兩處,須當習射訓鍊,然當新徙,事務煩多。且民生時未安業,習射日時,隨後諭之,其知之。

4月10日

[编辑]

○丁巳,御勤政殿,受誕日賀禮。

○輪對,經筵。

○初,元敬王后繡佛,在楊州檜巖寺,僧徒托佛殿傾危,齎修葺勸文,勸誘中外,無知婦女富商,爭占出財,幾至萬計,上亦賜米布以助之,修治寺宇。至是日稱慶讃,大設佛會,士大夫之妻尼僧婦女往觀者甚衆。僧慧熙着華彩袈裟,坐法堂講經,婦女僧尼同堂序坐觀聽,前知郡事李大種及朴東美,亦與坐觀聽。僧覺圓、信珠、信賢等,作無㝵戲,婦女等稱布施,解衣與之。三韓國大夫人安氏亦往,知敦寧安壽山從之,商賈婦女,至有着男服,入宿僧房。

4月11日

[编辑]

○戊午,御勤政殿受朝,輪對,經筵。

○留後金自知乞免。其辭曰:「臣年六十有八歲,氣質衰憊,且因蹇澁,肩臂𤺄痛,加以眩暈之疾,難堪職事,乞免臣職。」從之。

○成均生員方運等上書曰:

臣等竊觀天下之道,有正有邪,正者勝,則吾道行而彝倫敍,邪者勝,則異端起而彝倫斁,此古今相乘理勢之自然也。蓋聞佛者,夷狄之法,非聖人之道也。粤自後漢,流入中國,寖淫於魏、宋,蔓延於蕭梁,君臣上下靡然歸依,竭財奉事者,欲以倚伏加被之力,依阿擁護之智,緜福壽於天長,建基業於地久,然且禍亂之相尋,年代之尤促,反不如無意事佛者之世道,稽諸史籍,可見。惟我大東,新羅之季,崇信浮屠,營立塔廟,國號裨補,家稱願刹,因循積弊,至於前朝,無大無小,是崇是信,以唱無父無君之敎,以成不忠不孝之罪,而壞亂極矣。恭惟我太祖康獻大王,順天應人,肇造丕基,詔厲百司,咸新庶政,考得失於已行之迹,鑑盛衰於已驗之符,減革寺社而私度僧尼之禁,著在令甲,一回萬古之光明,將爲百歲之利澤。惟我太宗恭定大王,體元居正,勵精圖治,道繼千聖,政隆三代,旣致昇平之治,又回剛斷之略,革寺社十置其一,減臧獲百有其十,其所以閑先聖之道,去邪說之害,漸民以仁,磨民以義,岐之邪正之途,躋之仁壽之域,雖三王群聖之用心,何以加此!今我主上殿下,法天行健,繼离嚮明,治已至,不忘於兢業;德雖盛,尤樂於討論,儀刑列聖之懿範,思弘萬世之永賴,減臧獲、籍官府,營庵建寺,一切痛禁,尙慮僧徒出入閭閻,瀆亂綱常,爰命攸司,嚴加糾察,外而不內,遠而不邇,闢異端之功,增光於宗,垂燿於竹帛矣。然而大美不能無小疵,雖當盛治之日,豈無可言之事!謹以目擊之弊,仰陳乙夜之覽。歲在壬子之春,大設無遮之會,僧徒雲合,濱於漢水,經日浹旬,窮奢極侈,幡蓋蔽日,鍾鼓動地,畫天堂地獄之苦樂,示死生禍福之報應。於是無論貴賤男女,率皆企聳觀聽,都市爲之一空,關津爲之不通。觀其傷財,則積如丘山,用如泥沙。載米于船,投諸江水,暴殄天物,獲罪彼蒼,所可道也,言之長也。而況情慾之感,莫甚於男女,而信宿於道場,聯衽成帷,揮汗成雨,陽爲水陸之會,陰成穢惡之風,遂使二南之江漢,不見二南之風化,可勝歎哉!臣等耳之目之,腕歎息,冀達冕旒者有日矣。豈意玆者檜巖之僧,騁其私智,合謀同辭曰:「年前水陸之設,不惟不禁,又從而降香,則釋敎之興,正在此擧。今玆寶光殿,大妃願佛掛焉。歲久雨漏,有所不新,難以掛像。」於是托於宗室,達於宮禁,旣受府庫之穀帛,又受宗室之勸緣,縱橫於中外,誑誘於公私,閭閻風靡,郡縣雷動,富者則罄竭財産,而稱爲同願,貧者又黽勉稱貸,而號曰隨喜,禾未登場,而先入於髡者之倉;帛未下機,而預歸於髡者之篋,富於鄕曲,害於州里,其於世道之升降、風俗之轉移,非細故也。假令易一榱改數瓦,其爲供費,皆民之財産也。漢文惜十家之産,唐宗愛一殿之材,則所當禁絶之者也。矧今檜巖,棟宇凌空,珠金眩目,回欄傑閣,無慮數百,其中豈無一壁掛像之處乎?敢爲是說者,誠以憑藉此事,興復其道也。近年以來,水旱相仍,年穀不登,吾民之生,朝夕不繼,彼僧之食,豐歉如一。民飢而死者有矣,僧飢而死者鮮矣。不蠶不耕,坐獲溫飽,虛費億兆之財,無益毫釐之用,遞生驕恣,或游於茶酒之肆;自相誇尙,或相與小民爭利,謀營貸財,擁畜妻子,悖淸淨之方,彰穢惡之行,乃何窺其室者聽慈悲之設,而靡不悅從,過其門者聞罪福之言,而亦皆敬信乎?臣等竊爲聖朝惜也。不寧惟是,告成之後,或稱落成,或稱轉經,宗室爭趨於佛宇,婦女雜沓於周道,信惑寂滅之道,耗蠧國家之財,取笑於當時,貽譏於後世,未必無其兆也。《書》曰:「監于先王成憲,其永無愆。」《詩》曰:「不愆不忘,率由舊章。」蓋創業垂統之君,其慮遠也深,故其立法也精。矧我太租、太宗排斥之法,布在《六典》,垂訓萬世,其心思之勤、制度之密,建天地而不悖,俟百聖而不惑。伏願殿下善繼善述,愼終如始,守此之法,堅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時,蕩除夷法,勿使作新,人其人火其書,期以歲月,待以自斃,則道無二致,國無異俗,大倫旣正,大道常行,人知忠君孝父之爲先務,不知飯佛齋僧之爲何說,於變之治、風動之化,可指日而待矣。臣等聞人主一身,四方之表;人主一心,萬化之源,而況法者爲國之大柄,信者人君之大寶也,此柄一搖則四方之表不正,此寶一失則萬化之源不淸。伏願殿下,特留宸念,益堅一心,使是法如日麗天,使是信如水行地,區分玉石,昭辨薰蕕,制治于未亂,保邦于未危,則咸曰大哉王言,又曰一哉王心,下民昭知莫犯,官吏守之不疑,臺諫賴之而淸化,殿下因之而垂拱矣。夫繼世守文之主,躬行正道,以訓示子孫,其末流猶入於邪逕,況示之以非法乎?此而不禁,比如投薪救火,揚湯止沸。臣恐異端之敎,日新月盛,惟玆臣庶,隨風而靡,不經數歲,祖尙虛無,耳聞目見,皆非舊物。萬代之後,謂方今爲何如時乎?可不寒心哉!昔魏太武誅沙門,唐太宗汰憎尼,今殿下以堯、舜之資,撫亨嘉之運,語德則唐、虞未爲遠,論治則成、康不足方,而今所爲,更欲處魏武、唐宗之下乎?伏願殿下,遠遵古制,近守家法,愛惜嚬笑,敬愼動靜,以愼觀聽,以定趨向,功加于時,德垂後裔,於計爲長,豈不幸哉!臣等螢窓末學,幸際昌期,伊志顔學,非曰能之,辨是與非,誰無此心!每念此徒有累於盛治,如蝃蝀之於泰和也。趑趄囁嚅,遂至於此,疚心如狂,不覺發言,敢披情懇,仰瀆聰聞。伏惟殿下,廓日月之明,恢江海之量,萬幾之暇,特垂睿覽。

上曰:「爾等之言是矣。然檜巖非創於今日,特修葺而已。爾等所謂托於宗親之事,非予所知。」

○禮曹啓:「向化侍衛倭、野人入接家舍,今後以屬公家舍及空閑家舍給之,若無則大路左右旁空閑行廊,量其人口多少,或二間或三間,令繕工監修粧給之,以爲恒式。」從之。

○傳旨全羅道監司:

僉知中樞院事金裀爲濟州牧使時,捕獿子六隻,使之馴擾,傳付今牧使李鵬而來,不可專人出陸。若有人來,用心喂養,出陸放于草盛島串,毋或使人擒捕,務令孶息。

4月12日

[编辑]

○己未,受常參,視事,輪對,經筵。

○集賢殿副提學偰循等上書曰:

竊聞浮者,本方外之敎,理國家者所不取也。其無父無君,惑世誣民,固前賢之所詳論,而殿下之所灼知也,臣等玆不敢贅,姑以管見,仰瀆天聰。竊惟往者狂僧,欺誘愚俗,浚民膏血,群聚漢江,設水陸會。於是上自巨家大族,下至閭巷婦女,瞻奉施舍,惟恐不及,傷財敗俗,莫此爲甚。有司不敢言,國家不之禁,轉相滋蔓,以至今日,益無畏憚,因緣貴顯,將欲重創檜巖,錢穀貨幣,不可勝計,其弊尤甚於往日者萬萬矣。方今西南之民,竝罹饑饉,朝夕嗷嗷,不厭糟糠,肯將窮民口中之食,以資遊手之徒哉?夫檜巖爲寺,近在郊關之內,僧徒之不謹,以累其敎者,聚爲淵藪,自古而然。縱未遽毁,因而不葺,以待湮廢可也,何必增飾侈麗,復唱其敎乎?臣恐自玆以往,擧國民庶淪胥以入,而不自覺也。此而不禁,安知後日不有甚於此者乎?竊見前日成均館生具悉所聞,上達冕旒,是雖狂簡,間有不合於繩墨,然其詞旨懇惻,出於至誠,其所以排斥邪說,扶持世道之意,良可尙已。伏望殿下,優加聽納,雖不能永絶根株,申命有司,姑停補理,庶熄異端之狂誘,以除百姓之蠧耗,吾道幸甚,斯民幸甚。

上曰:「此寺須當修葺,予以爲此不必上書之事也。」循啓曰:「佛敎之非,是殿下之所灼見,臣何容贅?但今年南方人民,阻飢者頗多,肆令監司,仍等賑濟,而幹事僧徒持勸文橫行,誠可慮也。況檜巖近在京城之側,擧嬴如此,而不使禁之,則遐方之民藉口,而耗蠧民財者,將自此而起矣。伏望聽其館生之言,幸甚。」上曰:「爾等之言,予已知悉。」

○傳旨內資寺:

今後健元陵親行別祭日,飯開慶寺僧人,永爲恒式。

○倭人宗彦七請圖書,令承文院議之。都提調黃喜等議:「宗彦七各自有土有民,當給之。」許稠議:「一家兄弟,俱受圖書,固無前例。以兄貞盛所授圖書,可以往來,旣給其兄,又給其弟,似乎輕易啓。」從黃喜等議。

○禮曹判書申商啓曰:「凡人爲繼母服三年之喪,古之制也。況繼母長養義子如己子,子亦事繼母如親母,而獨於服喪,異於親母,於風俗似爲澆薄。願從《洪武禮制》與《文公家禮》,服三年之喪。」上曰:「聖人制爲喪制,或以情爲之,或以義爲之。爲繼母者,自少兒時長養,則母謂義子如己子,子謂繼母如親母,服三年之喪,合於情義。若其父於晩年,得繼母而死,其子與繼母告官爭訟者,比比有之,服三年之喪,於情義甚爲不合。聖人爲繼母制三年之喪者,制爲此法,以示其民,則人知繼母之重,服其喪矣。此則以義爲之者也。然凡其制禮,酌人情爲之,然後行之者衆矣。爲繼母服三年之喪,於予心以爲不可,但於宴飮婚姻等事,不與焉可也。」商又啓曰:「本國冠婚之禮,皆不行之。冠禮則雖未盡行,猶有其風,若婚禮則男歸女家,甚爲未便。願從古制,爲親迎之禮。」上曰:「親迎之禮,法之至美者也。然男歸女家,本國行之久矣,未易改也。太宗之時,欲行親迎之禮,臣僚聞之,多爲忌憚,或迎小兒以爲壻,其惡之如此,難以行之。惟王室行之,則下之有志者,觀而化之,理之必然。今後王子王女行親迎之禮何如?磨勘以啓。」

4月13日

[编辑]

○庚申,受常參,輪對,經筵。上曰:「館生與集賢殿俱上書,請禁重修檜巖,辭甚懇至。然營庵飯佛,其來已久,肆我太祖、太宗,於衍慶、興天、覺林等寺,或設法筵,以奉其敎,予亦於講法之寺,有時乎賜香。況檜巖,太祖所信重,且大妃願佛掛焉,歲久傾圮,孝寧大君思欲重修,告其所以,予賜穀帛若干,以資供億。僧徒因此勸誘愚俗,廣聚財貨。是雖非予所使,人必以予爲愆,等是公議所不免,寧出府庫錢財,以供佛事何如?」都承旨安崇善等啓曰:「殿下何有此敎?僧徒於勸文,受一宰相之名,尙能誑誘中外,浚民膏血,無所不至,倘殿下親供是事,則是助揚聲勢,興復其道之一大機也。民將曰:『以國君之尊,尙且如此,吾等盍亦竭財奉事,以修後因乎?』末流之弊,將不可復遏。矧今殿下斥異端尊孔氏,斯道之明,煥如日月,當是時,親供飯佛,則臣等恐九仞之功虧於一簣也。願殿下勿生此意,永肩一心。」上曰:「飯佛齋僧,有何過哉?」崇善啓曰:「聖上過愆,無踰於此。以異端雜於聖明之朝,豈特今日之失!伏願留意。」上曰:「已知之矣。」遂停之。

○傳旨戶曹:

愚民等不顧節氣早晩,欲待雨播種,以致失農者多矣。除待雨,促令播種,已播種處,以時耘耔。

4月14日

[编辑]

○辛酉,受常參,視事。上問:「今當農月,旱乾似甚,何時祈雨?」禮曹判書申商啓曰:「姑待二十日不雨,則可祈也。」上曰:「終歲雨暘時若,斯爲上矣。早旱則莫如及時播種,前冬冱寒太甚,其麰麥之凍傷也。春來勢將勃然,近日旱甚,意其枯槁,若二十日之前下雨,則其將稔乎?」申阿啓曰:「鄙曰:『每月上下弦日必雨。』須待二十三日不雨,然後祈之可也。」

○大司憲盧閈啓曰:

前者尹敬童離異之事,須待漢城府移文,然後可行也。其弟鈴平君尹季童,乃令兄弟各出家僮三四名,率至兪興俊家,脅出其兄,其兄閉門不出,先縛其奴,督出其兄,委諸奴家,全不恤養,令本家奴婢守之,使不通於興俊之家。及乎本府之覈也,移置孝童之家,然其飮食,不與同甘苦,殊無骨肉之情。彼前日別無怨惡之時,尙不相好,矧今以兄之故,各受罪責,其含畜忿怨,必至太甚,敬童將焉置之?

上曰:「其弟等旣受不睦之罪,庶可悔過,而罔有悛心,當加糾理。然此非國家之大事也,何强從而致慮乎?」左議政孟思誠啓曰:「敬童寄食弟家,其生可惜,還置興俊之家何如?」上曰:「興俊不畏邦憲,瀆亂婚禮,旣以罪之,今又還之,於義不可。」

○親傳望祭香祝。

○輪對,經筵。

○命右承旨鄭苯曰:「左議政孟思誠啓曰:『敬童,宜置興俊家。』然此不可。興俊貪財嗜利,不備婚禮,其罪甚重,今若還之,是成興俊之欲也。予聞興俊曾無悔悟,欲還敬童,請托權勢,予甚惡之。大司憲所啓敬童置處之事,擧論所因,卽招憲府而問之。」持平權蹲來對曰:「觀其義禁府文案,鞫問之時,尹孝童供稱:『兄敬童財産奴婢,各自分執。若結婚强族,將必見奪,肆娶於其家。』本府劾問財産置處之時,因其奴婢之言,乃知季童脅辱其兄之事。季童特蒙聖恩,不受罪責,宜當悔過感德,而乃至於此,甚不可也。」上曰:「季童等不宜復加罪責,其財産則理當推覈。」

○忠淸道沔川人具潔,將赴防寧北鎭,未至,死於高原境上,其妻徐氏聞訃,卽斷髮哀號,欲向其地,率二婢徒走三十餘里。潔妹前知郡睦濟之妻,追及中途,以備馬治粧,挽留二日,徐氏乃歎曰:「良人不幸客死遠方,斂殯之事,誰其尸之?願撫棺屍,以寫憂懷耳。」遂行至京師,族人皆曰:「千里奔喪,非婦人之事也。」强止之,但遣其奴,奉柩以還,葬於其鄕。築廬墓傍,遂居之,朝夕哀號,邑人歎服。邑宰轉報監司,移文禮曹,禮曹啓:「禁守墳,賜米十石。」從之。

4月15日

[编辑]

○壬戌,王子生,卽永膺大君琰也。

○黃海道監司金孟誠、慶尙道監司辛引孫等,進甘露賀箋。

○領議政黃喜等,以王子誕生進賀,命除禮。

○命都承旨安崇善,議于領議政黃喜等。一。「前賢論遺像曰:『儻闕一毛,則非眞也,莫若不畫之爲愈也。』肆予於文昭殿,排設位版,以安先靈。以其古文昭殿,奉安太祖睟容,欲移于平壤,議諸卿等,皆曰:『唯一睟容,若安于遠處,則或失或毁,誠可畏也。如或失毁,則後臣安知聖顔乎?』予聞而始省,果非此像,後嗣何憑,而見先王之顔乎?且歷代帝王畫像,以貽子孫者有之,予亦欲畫眞,何如?畫則須及年富。」僉曰:「孔子與晦庵,皆有遺像,上敎允當。」一。「濟州監牧官,擇其處子弟之能知馬者而差遣之,今聞作弊頗多,欲遣朝臣,何如?」僉曰:「依前例,以三邑守令兼差,如有不可,則差遣朝官爲便。」上皆從之。

4月16日

[编辑]

○癸亥,司憲府持平權蹲啓:「檜巖僧徒,思欲修葺其寺,燔瓦之際,國家給米以助,僧徒因此廣占民財,謀欲大辦佛事。其財力出自民間,不可不禁,況今年饑饉尤甚,雨澤愆期,不緊營繕,宜當停罷,彼僧徒不顧大體,恣意爲之,本府思欲禁止,第以國家給米,未可擅自禁斷,欲啓而後禁之。」上曰:「予已知悉,減損辦設,予將告於孝寧。」

○命都承旨安崇善,往議政府,與本府堂上、六曹參判以上,議良妾子承重之事。領議政黃喜等議曰:「其母系非工商,而身無淫行,又非恣女,則許爲宗子可也。」刑曹左參判崔士儀等議曰:「本國之俗,嚴其嫡妾之分,當時世家,未見有妾産承祀者也。以無嫡子,舍其母弟之子,反立妾産,以主宗祀,不合於本國之俗,當以母弟之子爲後。」禮曹左參判權蹈議曰:「宗子無後,立其母弟,無母弟,則立妾産之長者,禮也。《婚義》曰:『卿大夫一妻二妾,以廣繼嗣。』以此觀之,雖無嫡子,若有妾産,則不可謂之無後也。雖有母弟,而妾子之承重明矣。然千里不同風,五方皆有性,故天下有事同,而勢異者多矣,固當因其勢而移導之,必欲一一比而同之難矣。《禮》曰:『修其敎而不易其俗,齊其政而不易其宜。』蓋謂此歟!今大小人之妾,有良賤焉。其賤者姑置勿論,其所謂良者,與禮所云姪姊不同,姪姊分雖嫡妾,世系則無貴賤。今之稱良者,等級非一,有雖非衣冠閥閱之裔,而有上下內外之別者,有雖無上下內外之別,而世爲平民者,有身非賤而與賤不異者,至若驛吏補充軍,亦通謂之良。本朝甄別族屬,習俗已久。衣冠閥閱之家,舍母弟之子,而立其妾産,雖有上下別內外者之子,猶以爲不可,況如與賤不異者之子,槪謂之良人而立之,其肯宗而敬之乎?不獨不爲一族之所宗,其祖考之心,亦未可知也。孝子不死其親,立宗所以尊祖。若原祖考之心,不享於正嫡次子之孫,而安享於扁卑之孼乎?苟或不安,如不祭也,豈事亡如存之意也?亦豈尊祖之義也。且今無後者之妾子,傳其財産,而能保其門戶者蓋寡,以其源淺而流薄也。殆有甚焉,父在而以爲之子猶可保也,父歿之後,訟之于官,以某人某言可以爲證,某事某條,足以爲驗,遂決而爲之子者多矣。嗚呼!是可保其爲子,而承其宗祀乎?神不歆非類,如或非類,祖考其享之乎?雖曰續宗,實則絶之也。臣前所謂事同而勢異,不可比而同之者此也。有曰『舍其妾産,而立其母弟之子,彼將禰其父,而宗子不得附廟,是厚旁支,而薄正統也。』是不然。禮,宗子無後,以支子後之,後之云者,爲之子也。爲之子則禰其所承,而爲所生父母降服,古禮明白,無可疑者。然本朝宗法未行,立後之禮,人或有莫能知者,今欲盡從古禮,則如臣前所陳,勢難卒變。臣願稽古禮,而酌時宜,以正嫡子孫,立以爲後,而使之承重,則上可以續宗,而尊祖之義明,下可以順俗,而敬宗之禮著,庶不戾於不易俗、不易宜之禮,而宗族和睦,人倫厚矣。然此特論人臣之禮耳,若乃君上之禮,自有歷代已行之規,不必更論。」上曰:「後日親啓。」

○建州衞都指揮李滿住,移牒江界府,其一,搬取原賞米二十包也;其一,請還本衛逃走男婦七口也。

4月17日

[编辑]

○甲子,傳旨禮曹:

婚禮,三綱之本,正始之道,故聖人重大婚之禮,制爲親迎之儀。而本國風俗,男歸女第,其來已久,人情安之,一朝使之猝變,則習俗因循,必生厭憚,不可勒令擧行也。自今王子王女昏姻,一從古制,以謹正始之道,其親迎儀注,酌古宜今,詳定以聞。脫有士大夫之家,亦欲行之,則不可無儀注,竝定以啓。

4月20日

[编辑]

○丁卯,忠淸道監司李孝仁、都節制使李皎等,進甘露賀箋。

4月21日

[编辑]

○戊辰,御勤政殿受朝。

○定咸吉、平安道各官土官東西班資階。咸興府東班:正五品通議郞,都府司少卿。從五品奉議郞,典禮司使、營繕司使、迎送令、掌膳署令、典賓署令。正六品宣職郞,都府司丞。從六品奉職郞,仁興部令、義興部令、禮安部令、智安部令、信平部令、諸學院丞、司倉署令。正七品熙功郞,都簿司注簿。從七品注功郞,營繕司注簿、迎送署注簿、掌膳署注簿、典賓署注簿、典酒署令、司倉署注簿。正八品供務郞,迎送署直長。從八品直務郞,掌膳署直長、典賓署直長、司獄署令、司倉署直長、醫學院丞。正九品啓仕郞,營繕司錄事。從九品試仕郞,仁興部錄事、義興部錄事、禮安部錄事、智安部錄事、信平部錄事、典酒署錄事、司獄署丞。西班:正五品建忠隊尉、鎭北衛,一領司直一。從五品勵忠隊尉,二領司直一。從七品守義徒尉,一領司正一、二領司正一。從八品効勇徒尉,一領副司正二、二領副司正二。慶源府東班:正五品通議郞,都監司徒衛。從五品奉議郞,掌禮司使。正六品宣職郞,都監司副尉。從六品奉職郞,典學署丞、典廐署丞。正七品熙功郞,都監司典錄。從七品注功郞,支應署注簿、工作局注簿、典客署注簿。正八品供務郞,支應署直長。從八品直務郞,典食署直長、典客署直長、典禁署丞、司醫局丞。正九品啓仕郞,支應署錄事。從九品試仕郞,工作局錄事、典食署錄事、典客署錄事、典醞署錄事、典禁署副丞。西班:正五品建忠隊尉,柔遠尉一領司直一。從五品勵忠隊尉,一領司直一、二領司直三。正六品建信隊尉,一領副司直一。從六品勵信隊尉,一領副司直二、二領副司直三。正七品敦義徒尉,一領司正一。從七品守義徒尉,一領司正三、二領司正五。正八品奮勇徒尉,一領副司正一。從八品効勇徒尉,一領副司正四、二領副司正五。寧北鎭東班:正五品通議郞,都檢司都尉。從五品奉議郞,注禮司使。正六品宣職郞,都檢司副尉。從六品奉職郞,掌學署丞、典倉署丞。正七品熙功郞,都檢司典錄。從七品注功郞,支候署注簿、營造局注簿、待賓署注簿。正八品供務郞,支候署直長。從八品直務郞,掌食署直長、待賓署直長、掌禁署丞、掌醫局丞。正九品啓仕郞,支候署錄事。從九品試仕郞,營造局錄事、掌食署錄事、待賓署錄事、掌醞署錄事、掌禁署副丞。西班:正五品建忠隊尉,懷遠衛一領司直一。從五品勵忠隊尉,一領司直一、二領司直三。正六品建信隊尉,一領副司直一。從六品勵信隊尉,一領副司直二、二領副司直三。正七品敦義徒尉,一領司正一。從七品守義徒尉,一領司正三、二領司正五。正八品奮勇徒尉,一領副司正一。從八品効勇徒尉,一領副司正四、二領副司正五。吉州:正五品建忠隊尉,鎭封衛一領司直一。從五品命忠隊尉,二領司直一。從七品守義徒尉,一領司正二、二領司正二。從八品効勇徒尉,一領副司正二、二領副司正二。平壤府東班:正五品通議郞,都府司都府。從五品奉議郞,都府司副都府、軍器署長、典賓署長、正設局長、將作局長、大興部使、隆德部使、隆興部使、川德部使、興土部使、典禮局使、營作院使。正六品宣職郞,都府司丞。從六品奉職郞,典賓署丞、正設局丞、典禮局副丞、營作院副使、都津署丞、東面都監副使、南面都監副使、西面都監副使、北面都監副使、儒學院副使、醫學院副使、律學院副使、典酒署令。正七品熙功郞,都府司注簿。從七品注功郞,軍器署注簿、典賓署注簿、正設局判官、將作局注簿、典禮局判官、營作院判官、都津署注簿、典酒署丞、陳設署丞、大倉署丞、掌膳署令、大盈署令。正八品供務郞,典賓署直長。從八品直務郞,正設局直長、將作局直長、營作院直長、都津署直長、東面都監直長、南面都監直長、西面都監直長、北面都監直長、醫學院直長、典酒署直長、陳設署直長、大倉署直長、掌膳署丞、大盈署丞、司獄署令。正九品啓仕郞,典賓署錄事。從九品試仕郞,正設局錄事、儒學院助敎、律學院錄事、典酒署錄事、掌膳署錄事、司獄署丞、掌漏署挈壺正。西班:正五品建忠隊尉,鎭西衛一領司直一。從五品勵忠隊尉,一領司直一、二領司直一、三領司直一、四領司直一、五領司直一。正六品建信隊尉,一領副司直一。從六品勵信隊尉,一領副司直一、二領副司直二、三領副司直二、四領副司直二、五領副司直二。正七品敦義徒尉,一領司正一。從七品守義徒尉,一領司正一、二領司正二、三領司正二、四領司正二、五領司正一。正八品奮勇徒尉,一領副司正一。從八品効勇徒尉,一領副司正一、二領副司正二、三領副司正二、四領副司正二、五領副司正二。寧邊:正五品建忠隊尉,鎭邊衛一領司直一。從五品勵忠隊尉,二領司直一、三領司直一。正六品建信隊尉,一領副司直一。從六品勵信隊尉,二領副司直一、三領副司直二。從七品守義徒尉,一領司正一、二領司正二、三領司正三。正八品奮勇徒尉,一領副司正一。從八品効勇徒尉,一領副司正一、二領副司正三、三領副司正二。義州:正六品建信隊尉,鎭疆衛一領副司直一。從六品勵信隊尉,二領副司直一。從七品守義徒尉,一領司正一、二領司正一。從八品効勇徒尉,一領副司正一、二領副司正一。

○禮曹啓:「典樂署樂工鄕唐樂共一百九十名,而遞兒則只是鄕樂八、唐樂八。因此取才入格者雖多,不得授職者過半矣。今後唐樂人一年,鄕樂人一年,相遞受職。」從之。

○禮曹啓:「今當農月,雨澤愆期,將來可慮。乞依古制,修溝壑、淨川陌,審理冤獄,賑恤窮乏,掩骼埋胔。」從之。

○上曰:「今年疫疾頗多,與前歲何如?且人之死者,較於前歲何如?」都承旨安崇善啓曰:「臣觀東西活人院文案,病人不及於前歲遠矣,人之死者,亦少焉。」

○工曹參議張友良上書曰:

頃蒙慶尙道水軍處置使之命,竊見事有未便者,謹列于後。一。船軍寄命水上,一遇倭賊,追西逐東,死而後已,人之窮阨,莫甚於此。大抵役人丁則視戶籍,定賦役則視田籍,守令之責也。凡當築城營繕工役之興,監司汎定某州幾名、某縣幾名,各官守令以有限人丁、有數所耕,何從而得充其數乎?不得已而延及于船軍戶,子當騎而父役他事,弟當番而兄赴他所者,比比有之。願自今受敵初面慶尙道各官船軍戶數所耕,別抄成籍,納于監司之營,監司當出軍之日,按考其籍,船戶多則減軍數,船戶小則加軍數,悉蠲船戶所耕貢賦外雜役。一。谷浦兵船之設,所以備敵禦侮也。方今倭寇臣伏,絡繹來朝,議者謂昇平無事,凡有土木之役,皆以船軍爲之,或三四日、或五六日之程,使之就役,連旬踰月,闕於赴防,臣竊謂甚不可也。倭賊强狠忘命,乍臣乍叛,且其所居密邇我境,烟火相望,朝出夕來,往返無常。倘有橫逆之心,乘虛突入,則雖飛報四出,兵不及期矣,將帥雖能,誰與制之?況興利倭人六百餘名,恒居乃而浦,而左道富山浦亦然,此皆門庭之寇,變在几席之間。是則以爲無事,而不戒備乎?願自今當領船軍,鼓角及聞,營田、燔鹽、造船、炒鐵外,勿使他役,專爲守禦。一。口傳赴防軍官,皆以前銜,久戍邊圉,或十年或二十年,甚者幾至三十年,役役勤勞,不顧家事,其情可惜,其功可賞。敍用之法,雖在令典,未有實效,徒爲文具而已,至若京中,諸都監別坐,纔滿一周則敍用,其爲口傳一也,而獨於外方藩屛守禦者,未蒙功賞,誠可憫也。願自今各道赴防口傳軍官,考其仕歷年月久近,依箇月例,到多者加資敍用,以賞有功,則久而不怠,勞而無怨,見敵勇戰,猶恐或後,而樂於効死矣。

下兵曹議之。兵曹啓曰:「赴防軍官敍用之事,已載《六典》,申明擧行。船軍戶數所耕成籍,監以各官船戶多小,出軍之事,勢難擧行。所耕貢賦外,雜役蠲除之事,嚴加考察。船軍除土木之役,專委守禦之事,依上書施行。」從之。

4月22日

[编辑]

○己巳,受常參,視事。上曰:「今來李滿住之書曰:『本土人七口逃歸。』未知何人乎?若實是彼人,還送何如?」禮曹判書申商啓曰:「前來七人,其三唐人也,其四彼人也。彼人曰:『我輩計活艱苦,未得聊生,肆就求衣耳。』儻今還送,是絶後來歸附之心也,豈復有歸化之人乎?然臣謂雖留之,無益於國,待彼奏請,還送爲便。」上曰:「然。」

○傳旨功臣都監:

功臣嫡長子,於嫡室無子,良妾有子,其良妾子,許屬忠義衛。其中工商之女與恣女補充軍驛女所産,則臨時取旨施行,永爲恒式。

○傳旨禮曹:

今甲寅年親試文科一二三等,竝稱乙科武科。一等稱乙科,二等稱丙科,稱號不同,磨勘以啓。

○以旱禁酒,從憲府之請也。

○對馬島越中守宗資茂使人來,禮曹議:「資茂,前此不相通信人也。其使人,勿使上京,令留浦所,貿其所持之物,首領官饋而還之。所進諸木則竝皆枯槁,言於客人曰:『今後除楮根,齎種子而來。』除回奉。」令承文院議之。都提調黃喜等議:「資茂前此雖無通信,居於隣境,使進土宜,固宜接待於京中也。且所獻楮根雖枯,進上之禮,不可不答。」從之。

○承文院啓:「倭人道性子、井大郞、伊也二郞等,去癸丑年粧船回禮使李藝者也。今道性子、井大郞來,請賜道性子緜紬二十匹,井大郞米豆共二十石,其未出來小大郞、伊也二郞等賞功之物,隨後有來往人,量宜賜送。」從之。

○咸吉道監司都節制使啓:「今承傳旨,防灘之事,力役多重,不可爲也。但賊人過涉灘水之中二三處,椓杙以有枝之木,順流掛之,則撤去而後,乃得過涉,故來往不易,姑於賊人過涉要害處,依上項防塞試驗。」從之。

○漢城府啓:「工曹所納外方貢皮及諸道倒損牛馬之皮,竝令著稅納之。工曹每當無稅牛馬皮鍊熟之時,亦令著稅,以授其匠,以憑後考,其他各司所納牛馬之皮,亦依上項例施行。」從之。

4月23日

[编辑]

○庚午,以仁,爲崇祿愼宜君,㝐崇祿誼城君,趙璿漢原君,洪海唐城君,邊孝順柔川君,安壽山知敦寧府事,禹承範開城留後司副留後,金孝貞藝文提學,鄭麟趾吏曹左參判,崔士儀刑曹左參判,金孝誠工曹左參判,洪約中樞院副使,洪理同知中樞院事,柳思訥仁壽府尹,元閔生仁順府尹,金益精慶昌府尹,趙從生漢城府尹,尹璠吏曹左參議,權復吏曹右參議,辛引孫兵曹左參議,金世敏工曹右參議,鄭中守僉知中樞院事,崔庵司諫院右正言。

○咸吉道從仕人等上言:「欲受還上於京中,秋成還納等所居之官。」戶曹請依《六典》不許,上曰:「咸吉道近來以使臣支待及築城移鎭等事,民人艱苦,姑從之。」

4月24日

[编辑]

○辛未,兵曹啓:「濟州牧子等,公私屯牛馬,或親自盜殺,或黨他人宰殺,因此息日減,將來可慮。限盜殺寢息、風俗歸正、馬匹蕃息之間,牧子不能看守,盜殺馬匹,以歲準之馬,依數徵之。」從之。

○兵曹啓:「盜殺箭串牧場本宮牛三隻、私馬一匹,已令牧場差備官員率養理馬等,每夜巡行場內,檢察雜人。然其牛馬之賊,未易捕獲,或三日或五日或十日,不定其期,加送諸員,令其官員率領豆毛浦、麻田浦、廣津江邊及峩嵯山、中良浦、踏深等處,出其不意,每夜巡行捕獲。又令直宿興仁門、東小門、水口軍護軍五員等,待其平明,搜其可疑駄載之物,有能捕獲者重賞。」乃命與司僕提調同議以啓,僉曰:『可矣。』又議未盡條件:「一。無時發遣入番鎭撫,檢其官員養理馬巡行勤慢。一。場內除農民外,禁其閑雜橫行之人。散在場外近地新百丁,竝黜五六十里之外。一。場內牧養公私馬養理馬等,或潛隱乘駄,或偸取放賣,托以遺失逢賊。今後偸取放賣者、潛隱乘駄者,依律科罪,有能捕告者充賞。」從之。

○傳旨兵曹:

南山內外面、白岳山、毋岳山、成均館洞、仁王山松木稀疎處,種栢子橡實等木。

4月25日

[编辑]

○壬申,江原道監司趙賚,進甘露賀箋。

○傳旨承政院:

今後文昭殿親行別祭時用牛,以爲恒式。

○慶尙道監司,進前副萬戶朴寬德欲知島所得之物三枚,色紅,長三寸,廣一寸許。上曰:「誠奇物也,但生長未久,故體質軟弱,久則將爲珊瑚樹矣。」

○兵曹啓:「武科一等、春秋武藝都試武經講習一等、軍功卓異,加等受職人等,前仕竝不通計,則有乖於武藝講習勸勵之意。自今特旨加等受職人外,各以才藝加等受職人,竝令通計前仕,以勸鍊才。」從之。

○倭人宗彦次郞使人請米。禮曹啓:「此自今通信人也,且不載書契,而但以使人之言,給米未便。令其監護官,對以難告禮曹之意。」從之。

○禮曹啓:「投化人金山生等,江界府別下里,隨母移居于甲山之地,又移于三豆萬之地,被擄紅軍,入歸遼東居之。死後移居南河之地,又移居李滿任衛下,四年後,率其妻其兄,願侍衛本國,旣是本國之人,從自願留置京城,依金自還例施行。」從之。

○慶尙道聞慶縣火關山,産水精石,邑人金仁壽多私採以賣,令本道監司推劾以聞。

○兵曹據咸吉道監司關啓:「咸興以南,全失農業,今當絶食。洪原以北,農雖稍稔,前冬再興築城之役,今春造築三處壁城,連年裹糧,糜費殆盡。且因入居人民困苦,下番甲士則聚會非難,若去官作散人及內禁衛甲士、朝士率丁、諸處伴倘,必差人搜檢,乃得見出,非徒一道搔動,恐其將失農業。觀其防禦之事,雖彼人成群而來,慶源、寧北兩處正軍除雜故,俱是一千,不爲不足。上項人等,待其秋成推刷赴防,姑令專事於農業。」從之。

4月26日

[编辑]

○癸酉,視事。上曰:「今年氣,何道尤甚?」禮曹判書申商啓曰:「慶尙道尤甚。」商仍啓曰:「農桑雖國重事,然不可刻迫而督之也。若以刻迫而督民,則反爲廢農。」上曰:「此事曾有言之者,卿言是也。然觀農,不可無也。」商啓曰:「擧大綱而使民事不緩可也。徒爲刻迫,則廢農矣。」上曰:「然。」又啓曰:「今禁苗種,百姓間有悶之者,苗種之禁,殆不可。」上曰:「無乃惰農自便之計乎?」商啓曰:「土田數少者,則苗種之禁然矣,土田數多者,則苗種不可禁矣。田多之民,以耘耔爲難,若不及鋤治,則苗弱草盛,終無西成之望,故田多者,必欲苗種也。」上曰:「然。」

○上曰:「予初以爲王子生二七日後,於五月初一日,欲親行文昭殿別祭,今更思之,王子之生未久,胎尙在宮內,未可親行,卿等議啓。」都承旨安崇善啓曰:「大抵事神,心有所嫌,則不可行祭。莫如姑停,待來五月十五日行望祭也。」上曰:「然。」

○敎刑曹:「京外婢子孕兒臨産朔與産後百日內,勿令役使,已曾立法。其夫全不給暇,仍令役使,不得救護,非徒有乖於夫婦相救之意,因此或致隕命,誠爲可恤。自今有役人之妻産兒,則其夫滿三十日後役使。」

○傳旨戶曹:

外方各官救荒雜物,不顧年之豐歉,徒使多費,因此民力勞瘁,所備之物,積於無用。自今隨其豐歉,新舊間可救之物,量宜畜聚,僅使免飢。

○吏曹啓:「馬政,軍國重務。各道監牧官,令二品以上薦而差之,獨良馬所出濟州監牧官,自歲辛亥始用土人差之,非徒別無成効,反有作弊之事。勿差土着人,以明習馬政有才幹一人差遣,仍令檢察兼監牧濟州判官、旌義、大靜縣監等勤慢。」從之。

○建州衛都指揮李滿住管下,百戶張交河、柳布子、領家王安彈等逃來。禮曹啓:「依一時出來唐人例,給其衣服笠靴,還送平安道,待李滿住來推,授以送之。」令議政府諸曹議之。領議政黃喜等議:「依禮曹所啓施行。」參判沈道源議:「已曾上來,姑留京中,待其强推更議。」判書崔士康等議:「非天寒時,除給衣服笠靴還送。」啓從崔士康等議。

○禮曹啓:「忠淸道鴻山人前司正卓熙正斷指,以療弟熙卿急疾,慰悅親心,其志可尙,敍用。」從之。

○咸吉道監司都節制使,議陣法以啓:

大抵戰鬪之兵,各有長技,彼以所長,我用彼之所短而攻之,乃能制勝。弓矢,野人之長技,我但以弓矢應之,故凡與野人戰,未至大捷。且野人布陣,鳥散雲行,不成行伍。彼衆我寡,務以圍把;彼寡我衆,隨形欲退,依木附石,競發强弓,我軍蜂屯蟻聚,迎中賊矢,人馬多傷,此兵法所忌。出軍行兵、進退坐作,依陣說,及其遇賊,中翼角一通,靑白二麾指前鼓動,則左右翼旁出,疎其行伍,如雲蒸鳥散,立如雁行,張其左右,勢若圍之,三人爲伍,一人持防牌帶劍,一人持槍,幷佩弓劍者聽一人佩弓矢帶劍。每三隊間一火㷁,以三人伍,防牌一人、火㷁二人。更相連放賊若散立,依木石而鬪,角一通麾伏鼓動,則持防牌者下馬,持弓槍二人亦下馬,在防牌之後。皷急則持防牌者,疾走而進,在後二人亦走而進,弓槍迭用,則賊不得依木石而固。及其背走,左右齊進急擊。賊若騎馬而奔,我亦騎馬而追之,聞金則止,鼓角復動,則進而復鬪,凡中翼鼓角之聲、旗麾之節,左右翼應之。每戰須有奇兵,出其不意,或邀其前,或絶其後,或左右奇正相生,掎角相從,常使兵知將意,將識兵心,投之而往,如手使指,則人自爲戰,要在主將常時鍊習。

傳旨本道監司:

今所啓陣圖,以地勢及彼敵長技,布置制作,然北道山形地勢,殊異他方,主將臨敵制勝之策,難以度,然五伍之法,古今之所重也。今以三爲伍,陣法:「須以五人得意者結其心,當戰時一人有急,則四人爲援,二人有急,則三人爲援。」鳥雲陣,全爲山川險隘,不得成列處用之,故聽主將臨時看地勢指揮,疎其行伍,布散禦敵,人自爲戰,勝負進退之間,不失其伍,各復其局,暫無破陣失卒之虞。三人爲伍則結陣行陣,亦以三爲伍乎?若結陣行陣時,以伍爲伍,而只於接戰時,以三人爲伍,則失伍離次,似乎雜亂無統。今只啓接戰時事,而不論結陣之法,幷其結陣之法,磨勘以啓。且慶源、寧北鎭,防禦緊要之處,不可以一時之弊停其習射也。然如今力農之時,聚其新徙之民,使之肄習,則恐或耕耘失時,不得安心土着,觀其時勢,使之農事武藝,竝不虛疎。

○咸吉道監司啓:「慶源、寧北府,勿論正軍,漏挾男丁十五歲以上,遠近往來及耕耘樵菜出入之時,皆佩弓矢,卒有賊變,卽使應敵。定以日限,限後不佩者,比宿衛人兵仗離身者,笞四十律論罪,再犯者加一等,三犯者定爲慶源船格軍,以懲後來。上項兩邑居民十歲以上男子,亦令家長備給弓矢,自幼至長,使之鍊習。」令兵曹與三議政河敬復、沈道源等議之。僉議:「皆如所啓施行,但入居之民,新徙之後,未至阜盛,而弓矢定限自備,違者論罪,則將不得安靜土着,姑除定限,勿論角弓木弓,聽其自備,違者竝依違令律,其中以情狀輕重,隨宜減等施行。」從之。

○兵曹據咸吉道監司關啓:「麿乙好里住居南豆乙亏狄哈阿羅使人,言於寧北鎭節制使曰:」意欲順命。「節制使答曰:」他餘我國境內之人,率皆誠心投順,汝等獨不歸順,作耗於慶源府已三度矣。且殺害歸順本國童猛哥帖木兒。以此觀之,可行兵而問罪也。然何算汝等,而興兵致討乎?今後毋或如此,而誠心歸順,則當使之永永安業矣。「所答之言,似乎誇大。若更來言,則今邊將自以其意答之曰:」歸順者護之,無禮者罪之,是乃國家之大義也。汝等已往之愆,不可追論,悔過自新,誠心歸順,則其厚待也無疑矣。無禮則後悔何益!「從之。

4月27日

[编辑]

○甲戌,永柔縣監權繩、知禮縣監金成鼎辭,引見曰:「近來連失農業,恒産不足,犯令者必多。爾等往就乃職,愼刑勸農,以厚民生。」

○上曰:「三綱,人道之大經,君臣父子夫婦之所當先知者也。肆予命儒臣編集古今,幷付圖形,名曰《三綱行實》,俾鋟于榟,廣布中外,思欲擇其有學識者,常加訓導,誘掖奬勸,使愚夫愚婦皆有所知識,以盡其道,何如?」都承旨安崇善啓曰:「上敎允當。」於是,命中樞院使尹淮製敎書。其辭曰:

予惟降衷秉彝,生民之所同;厚倫成俗,有國之先務。世道旣降,淳風不古,天經人紀,浸以失眞,臣不能盡臣道,子不能供子職,婦不能全婦德者,間或有之,良可嘆已。思昔聖帝明王,躬行身敎,表倡導率,使比屋可封。顧予涼德,雖不能企其萬一,而竊有志焉。惟是敦典敷敎之道,夙夜盡心,載念愚民懜於趨向,無所則效,爰命儒臣,編輯古今忠臣孝子烈女之卓然可法者,隨事記載,幷著詩贊,尙慮愚夫愚婦未易通曉,付以圖形,名曰《三綱行實》,鋟榟廣布。庶幾街童巷婦,皆得易知,披閱諷誦之間,有所感發,則其於誘掖開導之方,不無小補。第以民庶不識文字,書雖頒降,人不訓示,則又安能知其義而興起乎?予觀《周禮》,外史掌達書名于四方,使四方知書之文字,得能讀之。今可此,令中外務盡誨諭之術,京中漢城府五部、外方監司守令,旁求有學識者,敦加奬勸,無貴無賤,常令訓習,至於婦女,亦令親屬諄諄敎之,使曉然共知,口誦心惟,朝益暮進,莫不感發其天性之本然,爲人子者思盡其孝,爲人臣者思盡其忠,爲夫爲婦亦皆盡道,人知義方,振起自新之志;化行俗美,益臻至治之風。惟爾禮曹,體予至懷,曉諭中外。

○吏曹請罷吉州土官,從之。蓋以都節制使本鎭,今移于富居站故也。

○通津縣男一人震死。

○以弘禮門外東西廊,分合議政府六曹及各司,爲直房待朝之所。

4月28日

[编辑]

○乙亥,咸吉道監司金宗瑞、平安道監司李叔畤等進甘露賀箋。

五月

[编辑]

5月1日

[编辑]

○丁丑朔,御勤政殿受朝。

○進獻使僉知中樞院事李伯寬,回自京師。

○召司諫院左正言南陽德曰:「今推檜巖寺僧,何事也?」陽德啓曰:「聞婦女上寺留宿推之,大夫人與敦寧安壽山妾等,到寺留連,其餘十五六婦女,未知姓氏,移文推之。」上曰:「予聞此事,心實驚駭。婦女則不識事理,壽山則予已切責之矣。且此事,雖成罪名,不過違令,況大夫人義不加罪,何必成其罪名?姑置勿推可也。」陽德啓曰:「大夫人則宜當勿推,其他婦女,亦多上寺,累日留宿。雖不立法,婦女上寺,義所不當,況婦女與尼僧上寺,以失節論,載在《六典》,其婦女本不知事理,使之上寺家長之罪,不容釋矣,須當見推懲戒。」上曰:「予心以謂隨從婢之多也。若家門婦女,則誠爲未便,竝皆推劾以聞。」大夫人,謂中宮母親安氏也。

○司僕寺提調啓:「前此濟州不築牧場,自漢挐山上山腰以至平野,馬匹任意相通牧養,近年周回築場,公私馬匹,竝皆入放。自後馬匹數多,而場內之草不盛,又不得通行場外,因致瘦弱倒損焉。公馬則職員等,各其逢受馬匹,每五日相遞立番時,計數交付,故於馬草不實平地,常日驅聚,尤加勞困瘦弱,生産不實。秋節發遣朝官,破其四面之築,使馬匹通行牧養,令其耕作場外田地者,預先知會,各於田頭,私自築場。職員所授馬匹,除五日交付,或一朔、或隔朔、或隔三朔,相遞交付。其朔數期限,令濟州守令與監牧官,訪問便否於事知故老人以啓。」從之。

5月2日

[编辑]

○戊寅,視事。上曰:「每朔日服公服而朝,良法也。然慮公服汚染於雨雪之日,但孟朔服之何如?然立法之意,若常時不服,則衣冠雖陋,專不致慮,故於朔日及堂參上官皆服之。且古人云:『服朝服而朝。』仍舊何如?」判中樞院事許稠啓曰:「上國之制,朔望皆服,我國取唐制,但服朔日,其法最約。不於朔日服之,將何用之?立法未久,又從而改之,於臣心以爲未安。」上曰:「予聞婦女多歸檜巖、開慶等寺,立法非不嚴也,然猶不憚若此,宜下詳定所,擬議以聞。」

○前副正曹尙,合執妻父尹方昌土田,妻母權氏分給諸子女。尙謀欲多執,揚言曰:「妻母,乃妻父棄妻也。」抗詰對訟,迨至辭窮,自首于憲府,憲府以爲事在赦前,且自首免之。上曰:「予嘗以尙爲可用之材也。逆理之甚,至此極乎?考其文案,赦後連訟,及其理屈,知非自首,謀避罪責,其貪財悖理,莫此爲甚,憲司免之,殊無糾察之意。宜更下刑曹,收其職牒,句問明正其罪,以戒後人。」於是,憲司皆避嫌不仕。

○上曰:「凡於銓注人物,僉議除授,其他提擧別坐,則例論前銜,或不精選。然彼亦緣此,將授臨民之職,所係匪輕,自今更加磨勘。」

○對馬州住宗勘解由使人來,欲獻土宜,禮曹啓:「此人本非通信,且無土地者也。留於浦所,買賣所持物色,而後令其道首領,官饋而還送。」從之。

○傳旨平安道都節制使:

李滿住使人來請逃來人七名,則答曰:『三名委係上國軍丁,故不得已發還,其餘四名還送。』

5月4日

[编辑]

○庚辰,召司諫院右獻納李中允曰:「前者檜巖上歸婦女大夫人外,其餘推劾事,已曾傳敎。今聞大君之言,大夫人檜巖寺歸來時,隨從婦女,不過十餘,則上寺婦女,意不過多。大夫人旣不擧論,則其餘婦女,除推考何如?且今所問何事?已見者伊誰?」中允啓曰「聞朴東美檜巖歸來推問,曰:『四月初十日大夫人上寺時,尼僧七八及兩班婦女十餘等詣檜巖寺。士男士女雜處於法堂中,有三僧持無㝵作戲,婦女等各出衣服布帛以贈之,講主僧慧熙亦出絹一匹與之。』其不畏法令,恣慢無憚,莫此爲甚。今此不懲,後難防禁,須當鞫問科罪,以戒後來。」上曰:「大夫人,初十日出自中宮,歸還本家,翌日上寺,則初十日上寺婦女,無乃他婦女乎?」中允啓曰:「東美言十日上寺,故啓之以此。」上曰:「外方見者幾人?京中見者誰歟?」中允啓曰:「外方則再度行移,時未回報,京中則大夫人與宋勉妻申氏、安壽山妾、鄭昭母、尼僧禹氏,其餘則時未見推。」上曰:「爾言未分析。大夫人去四月初十日,出自中宮,歸還本家後上寺,則婦女之行,必不迅速,其日到檜巖,予以爲妾也。無乃他婦女憑大夫人而歸來乎?大夫人隨從婦女及他婦女姓氏日時,細考以啓。」中允乃退,卽日回啓曰:「初九日上寺,安壽山、朴東美、前知郡事李大從;初十日上寺,故知縣鄭忠佐妻禹氏等七八、從婢十餘、前知郡宋勉妻申氏等八九、從婢十餘;十一日上寺,大夫人與女妓金剛、安壽山妾及寶常。」上曰:「予亦聞而疾之,然大夫人,義不可劾,隨從婦女,雖曰可論,不必推劾,其餘各日上寺婦女,推鞫以聞。且大夫人,初十日出自中宮,歸還本家,翌日上寺,則倉卒之間,諸處婦女,何暇請歸乎?意婦女雖同詣寺,於大夫人之行,或先或後,各別上寺,異日上寺婦女,欲其免罪,假稱干連於大夫人,憑藉納招者必有之。宜知此意,大夫人隨從婦女,勿擧劾,其餘各日上寺婦女,備細推問啓達。」中允乃退。又召中允曰:「安壽山,今旣喪子,罔知所措,情可矜恤,且議親,法不科罪,其勿推之。」

○進豐呈,東宮及諸宗親侍宴。

○咸吉道監司,進松魚古道魚,上曰:「已命新物外,除非時進上,今何進此物乎?」都承旨安崇善啓曰:「前日本道人陪非時進上而來,問其故,答曰:『監司云:「一進新物,後不更進,心實未安,幸有齎公文人,則無弊以進。且此物,非他道所産,稀貴異味,故來進耳。」』」上曰:「臣子奉上之心,雖曰無窮,然法立而不行,不可也,命勿更進。」

5月5日

[编辑]

○辛巳,觀騎射於慶會樓北,二品以上四人,三品以下五十人。

5月6日

[编辑]

○壬午,視事。學生李郢,與其妹夫正言崔井安潛謀曰:「若造叔父李興奴婢文契者,當給其半。」井安心自喜幸,請張有仁等二人爲證筆,僞着興名署,呈都官,遂與書于佐郞金永倫曰:「予若妄語,皇天上帝臨之在上。」永倫稅其契,未幾事覺。憲府劾永倫,永倫納井安之書曰:「井安作誓以請,安知非是?且其時知部琴柔亦曰:『正言每於常參,見我請之。』彼居論諫之任,豈作妄言?是用稅之耳。」憲府照律以啓,李郢則杖九十,井安、永倫則杖一百也。上曰:「囑托之事,予甚惡之,法當痛繩,杖一百,無乃輕乎?且琴柔以宰相之薦,歷揚淸要,予亦謂可用之材也。今觀此事,誠姦詐之儒也。」乃下刑曹,俱收職牒,囚繫按推。琴柔往居龍宮,卽命拿來。

○禮曹啓:「分禮賓寺別養猪四百,減一百;常養孶息猪五百八十,減一百八十,共計七百爲額。若於額數缺少,令外方各官充數上納,孶息過數,則分養於京畿各官。」從之。

○宗簿寺啓:「入學宗親母病妻病,無醫女視之法,非惟取實爲難,因此托故而懶學。今後令醫女醫員同往診候,以辨虛實,方許侍病。」從之。

5月7日

[编辑]

○癸未,受常參,輪對,經筵。

○知博川郡事金孝生辭,引見曰:「本道使臣往來,事務煩劇,民生艱苦,誠可哀憫,往就乃職,體予至懷。」

○禮曹啓:「凡大小朝會,引班,側身引之,至於班序,躬身指示,有違敬上之義。自今引王世子,僉知通禮及引正三品以上奉禮郞,平身引之,各至序立之班,平身指示。」從之。

○賻琉球國船匠吾甫也古棺及紙五十卷、米六石,又令行掩壙之奠。

○兵曹啓:「平安道赴防別侍衛,不顧家産,遠戍邊方,其仕到,不宜與本番在京者同。乞日給三到。」從之。

5月8日

[编辑]

○甲申,受常參,輪對,經筵。

○召領議政黃喜等議事。一。「婦女上寺禁令,載諸邦典,又有敎書,法非不嚴,而公然詣寺,其不畏邦憲,有違敎旨,莫此爲甚。禁防條件,僉議以聞。」僉曰:「《六典》律文,禁令悉備,又何別建條章?願自今不能考察官吏,公然許接僧人,竝皆痛繩以法爲便。」一。「本國地連野人,往來無常,或將皮張等物,贈遺邊將,以冀其報,邊將擧義不納,則彼必不協於心,反生羞恨。自今邊將所答之辭與回奉條件,僉議以聞。」僉曰:「如有所贈,開道感謝之意,仍贈緜布鹽醬米麪等物,隨其物價多寡,臨時量給似便。」一。「禮義,天下之大防,不可踰越。本朝大小臣僚,每遇太祖、太宗諱晨,歸依佛僧,廣設齊筵,以禱冥福,固非禮義之正,肆予已令禁斷,獨於寡人誕生之晨,宗親外戚政府勳臣,特設道場,私祝壽算。是雖臣子愛君之至情,其於禮義何如?此而不禁,弊將莫救。予切念此,思欲禁斷,何如?」喜等議曰:「上敎允當。」孟思誠議曰:「若以釋敎爲非,則禁設齊筵,當自近貴始。殿下每當祖宗忌晨,尙設齊筵,以追冥福,況以臣子而祈君永命,豈曰不可!仍舊何如?」一。「尹達誠犯罪而死,所受科田,已曾屬公。其子延命連姻王室,以是還賜職牒,仍追封爵,折受科田,還給其妻,以爲守信田何如?」僉曰:「上敎允當。犯公罪收職牒者,身死後還給職牒,則其科田,亦給其妻,以爲守信田爲便。」

一。「每當臺諫官除授後,所由、杖首、螺匠等所由杖首螺匠,皆刑官卒徒。司憲府曰所由,刑曹曰杖首,義禁府曰螺匠。皆曰:『將爲吾等所繫縛。』街童巷婦亦曰:『未知若干日振綱乎?』肆予優待臺諫,寬其小失。曩者高若海等,互相爭詰,皆罷其職。今予初以盧閈等,爲偏聽曺尙之請,令刑曹更覈,然只是誤錯,非大失也。何以處之?」黃喜議曰:「憲府職掌朝綱,糾察百司,委任匪輕,今乃論事錯誤,先失於己,其於振朝綱、糾百司如何?左遷可也。」孟思誠等議曰:「不赦小過,下無全人,宜還本職。」上謂黃喜曰:「思誠等議,果契吾心,卿之心以爲何如?」喜曰:「心更思之,果如殿下所敎。」

○傳旨司憲府:

婦女詣寺禁防之法,旣載《六典》,又有敎旨,中外婦女縱恣無忌,公然詣寺,寺社僧徒公然許接,所在官吏視爲文具,專不糾察,竝皆不當。自今曉諭中外,嚴加考察,其中不能考察官吏及許接僧人,痛繩以法。

○傳旨禮曹:

君臣之間,禮法素定,不可踰越,古今之大典。本國宗親外戚政府勳臣,當寡人誕生之晨,廣設齋筵,以祈壽算,是雖臣子報君父之至情,然揆之禮法,則未見其可也。其弊至於黎庶緇流,習於見聞,無時水陸轉經,莫不以追福先王、祈禱君上爲托,糜費財物,設大道場者,率多有之。予念此弊,凡諸臣僚每遇太祖、太宗諱晨,私薦冥福,已令禁斷,但有此事,尙襲其舊。自今以後,中外臣庶祝壽等事,一皆禁絶,以革其弊。

○傳旨平安、咸吉道監司都節制使:

人臣義無私交,古今通義。然本國地連野人,朝往夕來,則不可論以私交,故彼人之來,邊將視以爲常,待之不疑,其來尙矣。彼人第以好意,如皮物之類,贈諸邊將,邊將擧義不納,則無知彼人,不協於心。今後或有贈送之物,答曰:『感謝。』或以緜布、或以鹽醬米穀,隨其物價多寡,臨時酌量,稱以自意回奉而給之,隨卽啓達,幷諭邊將。

○傳旨戶曹:

犯公罪收職牒者,身死後還給職牒,則其科田移給其妻,以爲守信田。以尹達誠所受科田,移給其妻。

○復以盧閈爲大司憲,李審執義,曺沆、玉沽掌令,權蹲持平。

○安崇善啓曰:「琴柔之罪則深重矣,然昨爲刑曹堂上官,今日囚繫刑曹之獄,受辱杖首之手,恐非待朝士之大義,移下義禁府推覈何如?」上曰:「爾之所言,大體則然矣。柔受知府重任,再犯知非之罪,其可小恕乎!爾言雖是,予不取也。」謂三議政曰:「移送憲府何如?」僉曰:「上敎允當。」卽下憲府。崇善更啓曰:「憲府刑曹,實則一也。乞移義禁府。」上不聽。

○谷山府院君延嗣宗卒。嗣宗字不非,黃海道谷山人,徙居咸興府三世矣。戊辰,辛禑起兵攻遼,太祖爲右軍都統使,嗣宗以掌軍鎭撫從行,及太祖卽位,賜元從功臣之券,又賜回軍功臣之券。辛巳春,太宗賜佐命功臣之號,累遷上將軍戶曹典書,封谷城君,陞判漢城。庚寅,出爲吉州道都按撫察理使、兼兵馬節制使,仍領吉州牧。辛卯十二月,丁父憂,壬辰正月,起復爲東北面都巡問察理使、兼兵馬節制使、永興府尹。請減李和英等所官民,刷爲編戶甚多。癸巳,召還。是年冬,嗣宗請歸養母,上不許。甲午二月,又以養母再三請暇,辭甚懇惻,上許之,設宴廣延樓慰遣之。禮曹啓:「嗣宗嘗以喪父之日,未及永訣,不勝慟悼,每垂泣涕,今又憫其母老且病,乞身還鄕,常在左右,晨昏調膳,且備湯劑奉養,可謂盡其孝矣。夫遭遇聖明,位至將相,而能如此盡孝者鮮矣,乞依古制,旌表門閭,以勸後人。」上從之。時嗣宗雖在外,頒祿如故,蓋重其功而嘉其孝也。乙未,丁母憂,丙申,召還,命爲三軍都鎭撫,歷議政府參贊、中軍都摠制,丙申四月,封谷山府院君。嗣宗寬和恭儉,嘗戒子孫曰:「吾以草萊譾材,謬爲主知,以至極品,夙夜兢惶,或遭譏謗,爾等戒之哉!」至若鷹犬聲色,一切遠之。及卒,停朝三日,致弔致奠,官庀葬事。諡靖厚,寬樂令終靖,思慮不爽厚。有三子:曰慶,曰庇,曰廕。

○令承文院提調,議漢學講肄人移聚本院便否,都提調黃喜等議:「講肄人成才,不在移不移,只在區處得宜耳。今講肄官,曾經榮選,視譯學爲胡、越,心實鄙之,豈肯常相師效,以成其才乎?蓋本國譯學,卽齊之莊、嶽,不置諸莊、嶽,而學齊語,古人所譏。承文院祿官及吏文生徒,不爲不多,加之以講肄之人,則年少之徒,混在一處,鄕言俚語,常與呶咻,豈以一二訓導所能訓誨?且不樂學者,雖日撻而求其漢學,不可得也。臣恐致彼此,俱無成效,宜仍舊貫,司譯院學官及講肄人,合爲一體,如在莊、嶽之間,使訓導官,訓誨日用閑話,皆用華語,令禮曹五日一考書徒,加差提調,日仕本院,嚴加考察,第其勤慢,月季啓聞,雖欲不學,必不至怠惰放肆。其故不勤業者,啓聞科罪,如不得已,於院東邊,造講肄廳,以便肄業何如?」閔義生議:「講肄官,不可移於承文院也,但曾經榮選,雜於譯學,心不樂爲,豈肯常相師效,以成其才乎?宜擇年少成才通事二三及聰慧儒臣十數人,皆爲講肄官,處之闕內,使訓導官終日訓誨,令提調每衙日更加考講,以漢語工拙、所讀精粗,第其高下,兼考訓導官勤慢,月季啓聞,以憑黜陟,雖欲不勤,安敢放肆?」孟思誠等議:「宜移講肄人於承文院,令本院提調常加糾察。」申商議:「承文院專習吏文,司譯院專習漢語,所任頓異。習吏文者,旣不歸司譯院,則習漢語者,歸於承文院,臣未知其可也。」從黃喜等議。

○咸吉道監司啓:「寧北鎭節制使李澄玉議:『本府南面古山城南北綠野洞、僧伽院、要光院等處,有二百五十餘戶可耕之地。土地則仍舊,加入人物於本處,軍人量宜定數,別置主將於幹木河,則兩處防禦有實矣。』都節制使成達生議:『除割屬土地,量定軍人,斡木河別置主將便益。』臣前聞防禦大小人民之言,伯顔愁所,賊人要路,而判官率軍赴防,不浹衆心。臣之所見,本邑伯顔愁所,秩卑判官,領軍防禦,彼人瞻視,不得嚴重,加屬龍城大川以北於寧北鎭。上項古山城南北綠野洞等處,共計旣足三百餘戶耕作之地,加入三百戶於寧北鎭。前此入居正軍,除出二百名,共五百戶,屬於斡木河,仍舊稱鎭,依他道各鎭例,差僉節制使,則兩處防禦有實。且慶源土田,亦有二百餘戶可耕之地,加入二百戶於本府,率孔州等處僉節制使,令前定二百名,加定二百名,共四百名防禦,則孔州等處防禦,不至單弱,竝皆永世長策。其僉節制使,以將大有爲、武略特異壯勇人,選揀差遣。此界山川要害險易及彼人情狀,無不究知,終爲寧北鎭主將何如?」從之。

5月9日

[编辑]

○乙酉,親傳太宗忌晨祭香祝。

○兼大司憲盧閈、執義李審、掌令曺沆、持平權蹲等乞免曰:

臣等愚昧,論事錯誤,罪當不赦。殿下恕臣等之罪,月初八日,復除本職,恩至渥也。臣等旣非石木,敢不知感!憲府,風紀之司、糾察之任,於己有罪,爲國人所笑,包羞忍恥,曾未浹日矣。豈宜靦面朝端,冒居言官,以玷士風乎?伏望殿下罷臣等之職,無替憲綱,幸甚。

不允。

○禮曹啓:「漢學講肄官,依承文院例,只行初一、十六衙仕,專委講習。」從之。

○禮曹啓:「諸祀饌實醓醢,依《洪武禮制》用猪肉。」從之。

○禮曹啓:「文昭殿別祭親行儀註內,不詳定陪祭宗室文武群臣散齋日數與齋宿處所,今後散齋二日,淸齋一日,宿於公所。」從之。

5月11日

[编辑]

○丁亥,御勤政殿受朝,輪對,經筵。

○上命右承旨鄭苯,議于領議政黃喜等曰:「今李藝、金久冏囚繫推覈,事在赦前,置而勿推何如?」喜等曰:「使于他國所犯之事,不可不推,且李藝、金久冏,回還累朔不啓之罪,亦且不小。李藝亦因久冏之訴,然後發久冏之咎,須令覈實,以懲後來。」從之。

○慶尙道監司辛引孫,進箋謝除兵曹參議。

5月12日

[编辑]

○戊子,御經筵。

○兵曹據咸吉道都節制使報啓:「去歲指揮裵俊,以被虜人招安,率軍到野人地面,見敗於嫌眞亏狄哈,帝怒,思欲問罪,命內官張信、鴻臚寺一員,率帝所火㷁軍二百、遼東軍一千,本月晦時,將到斡木河。」召領議政黃喜等,議接待節目,僉議曰:「其一,使臣到斡木河,其寒暄,隨宜隨答。倘問伯顔愁所、斡木河等處,設軍門防禦事由,將應之曰:『此地,本是我國之境,蕞爾斡朶里、兀良哈等寄住,去歲又見敗於亏狄哈等,流離漂散,國家以爲此地本吾土地,不可閑曠,姑設木柵,以防他盜。』彼如曰:『勑書迎拜禮。』將應之曰:『非本國委來聖旨。且中朝各衙門,亦無迎拜之禮,則我獨何爲行迎拜禮乎?』彼若强說勑書,安於廳上,節制使入庭,行五拜叩頭禮。其二,使臣若曰:『入寓城內。』將應之曰:『草地新設,軍門狹窄,肆無下處。』使臣又欲其供億,將應之曰:『新徙之初,公私俱乏,肆未支待。』暫設酒果以饋。其三,內官朝官兩使俱向南,則慶源、寧北鎭節制使東壁。若內官向南,朝官在東,則節制使西壁。」卽傳旨咸吉道監司,令通諭於慶源、寧北鎭節制使。

5月14日

[编辑]

○庚寅,上謂都承旨安崇善曰:「太宗嘗言:『崔瑩不學無術,然其志氣則異乎常人。』其子孫內,錄可用人以啓。」崇善啓曰:「崔瑩,臣未及親見,然其心國耳忘家,足爲可取。」上曰:「然。」

5月15日

[编辑]

○辛卯,親享于文昭殿,王世子亞獻。

○御經筵。司諫院上疏曰:

臺諫,人君之耳目,庶司之儀表,厥職匪輕,故居是官者,必先正其身,然後可以格君心,可以糾百官,苟有一失,安能正人?《傳》曰:「無諸己,然後非諸人。」良以此也。近者憲司所決曺尙爭田之事,更令刑曹分揀,仍於本月初八日,改下憲司,憲司請辭其職,未蒙兪允。臣等未詳事由,徒自囁嚅。月十四日,刑曹關到院,其請憲府之失,固非一端,而甚爲切當,憲司辭職之請,誠不苟矣。伏望殿下俯從其請,以正朝綱。且自今臺諫如有所失,毋令復職,以重耳目之官,不勝幸甚。

上曰:「自非聖人,誰無小失!遽改除授,豈有全人!」

○兵曹啓:「今觀京畿、忠淸、全羅道監司關,分置倭人等,竝皆安業,然各官守令完恤之事,有所未至。令各道監司當巡行時審視,更加完恤。」從之。

○刑曹啓:「徒流付處人遞送之時,各官各驛,或於昏夜,只押以老弱一人,使罪囚連續逃亡,過爲陵夷。且罪囚雖逃在本家,其里監考正長,知情容隱,故不得捕獲,今後各官各驛,除昏夜遞送,以壯實數人押送,永爲恒式。其罪囚逃隱本家,而知情不告監考里正等,依律科罪。」從之。

5月16日

[编辑]

○壬辰,御勤政殿受朝,視事。刑曹右參判南智啓:「兵曹以忠義衛功臣之裔,不可以依軍士例斷罪,移于刑曹,刑曹推覈以啓,殿下率皆勿論,是徒煩文籍耳。乞令兵曹囚繫次知,以警其餘。」上曰:「予已令大臣,議功臣子孫犯法科罪之事,若擬以啓,則凡有闕失者,須卽付過,罪至再犯,將罷職事,軍法不可若是其不嚴也。」

○兼大司憲盧閈、執義李審、掌令曺沆、持平權蹲等乞免,其辭曰:

臣等前日論事誤錯,宜受罪責,殿下恕臣等之罪,復令就職。然物論方騰,不宜靦面朝著,敢露卑誠,欲免職事,未蒙兪允,黽勉從事,雖欲盡職,自反不縮,欲彈人則先自愧屈,當處事則心常不慊。以此居官,豈能自劾?況今諫院封章,允合物議,臣等豈宜冒處,以累憲綱?伏望殿下,俯從諫院之請,罷臣等之職,公道幸甚。

上曰:「以如此瑣事,何固辭之煩至此乎?其速就職。」

○生員曺好直上言:「臣父尙向妻母,言辭不恭之罪則甘受矣,前此臣之再呈上言辭緣,推問閱實,所言不實,反坐小臣。」其元呈則:「外祖母權氏子女共五人。長子尹柔,則訴以母令不從,已受杖一百,次子尹廉,稱不孝,成遺書。女子洪姻妻與文由質妻,則稱僞造奴婢文契,已成文字,一子一女,竝無全人。然則臣父尙受罪之事,非外祖母元情,乃偏聽隨居子息致誘而然耳。」其再呈則:「臣受刑曹之文,往果川陪外祖母而來,尹釐追至漢江,奪外祖母而歸。此無他,弄敎外祖母,欲令臣父受罪耳。」皆曾啓留,至是日,右承旨鄭苯將三次上言以啓,上曰:「好直所言,聽理則必令權氏對論,殊失重倫之意,誠爲未便,無乃有擧大義覈實之策乎?議諸朝啓諸臣以聞。」右議政崔閏德等議曰:「尹釐弄敎祖母,令其父及同腹,骨肉相殘,誠爲可憎,理宜推問。然答曰:『皆是祖母指揮,非予所爲。』,則難以更推。且好直爲其父報復,欲增隻人過惡,有違於法,未可推考。」工曹判書趙啓生等議曰:「曺尙向妻母無禮之言,非本爲揚說,但欲發明同腹弄敎妻母也,而妻母不德,載諸文字,固未免罪責。然尹釐憑藉老鈍祖母,其父與同生,皆論不孝,告官論罪,或成遺書,其於天理人情,不合甚矣。須當鞫問,以得其情。」兵曹右參判鄭淵議曰:「權氏子女,皆爲不順,獨尹釐詐爲順孫,疑尹釐訴其父於祖母,使之離間。然則父子大變,不得不推。雖然好直之言,非直指其釐也,未可據以爲推。」命留好直之狀,許贖曺尙之罪。

○上問吏曹判書申槪等曰:「以上護軍朴好問,爲兼司僕尹,何如?」槪等啓曰:「官制無兼司僕尹少尹,必欲兼之,立法而後可也。」乃令吏曹,加設兼尹、兼少尹各一。

○差司譯院注簿金玉振,管押被虜逃來唐人金吉狀等八名,解送遼東。

5月17日

[编辑]

○癸巳,輪對,經筵。

○通事艾儉回自北京啓曰:「孟捏哥來與王欽、王武等三使臣,到遼東,見臣等曰:『今我等齎勑書,往忽剌溫地面,來七月間當到爾國。年前爾國所虜野人財産頭匹,悉令推刷,以待吾行。』」召領議政黃喜等議曰:「被虜人口財産頭匹,分置各官,曾受勑諭,悉令還送,獨帖兒漢,原係本國,具辭奏達,給親完聚。然帖兒漢,旣與建州衞人婚嫁,已有所生。且其父在彼,從父而往,天下通義,父子之情,兩不可遏,肆予將欲還本,已送于平安道矣。且撒滿答失里之馬則初以體大,下司僕寺取種,及奉勑刷還之時,予忘不記,司僕寺亦不啓達,留養于平安道。側聞往者撒滿答失里伴人來往時,親見於路間,且今使臣亦有推刷以待之言,則義當速。況本國人情輕薄,必將漏洩,豈可容隱!初失措置,留而不送,今悟昨非,盍亦送回!然使臣來七月當到本國,今此人馬,待勑書送回乎?初旣隱匿,寧終不見,以實前言何如?」黃喜等議曰:「如知其非義,斯速已矣,何待勑諭?若待勑諭,則彼必以謂雖有脫遺之物,不有聖旨,終不送還,必將控于朝廷,弊將不絶。因其來請,卽令發還,則彼必感喜曰:『朝鮮不待聖旨,尙且送回。』其心必謂無脫漏容隱矣。」贊成盧閈等議曰:「不待勑諭發回,則臣等恐事或失宜,須待勑諭,具辭以奏,然後發回未晩也。如或送回,則彼之喜悅,何間於勑諭前後?況於使臣委來之事,亦有光矣。」上曰:「二論俱佳,然初旣不出,今又無因發還,則上啓朝廷之疑,下實野人之奏,不如姑從權術,隱匿不見之爲愈也。」黃喜等曰:「還送遲速,斷在殿下之心,然隱匿不送,恐或不可。臣等初不知朝廷下勑推刷,如此之勤,獻議隱置,到今思之,臣等初議,甚爲誤錯。旣知其非,宜當從正速還,俾無內愧。」上曰:「今日難決,更議決定。」

5月18日

[编辑]

○甲午,受常參,視事。上曰:「楊木答兀征討之事,我國使臣再度赴京,未聞聲息,未知至秋擧兵乎?前者凡察之言,未可信也。」領議政黃喜啓曰:「是乃凡察設言以自矜耳。」

○輪對,經筵。

○李邊、金何,隔二日進講《直解小學》,以爲常。

○咸吉道都節制使成達生,進甘露賀箋。

○召議政府六曹承文院提調等,議所虜人口頭匹之事,領議政黃喜等議:「此時送還可也。雖朝廷因此復疑,心無愧怍矣。」判中樞院事許稠等議:「還送可矣。然待使臣之來,未晩也。」上曰:「令承文院將兩議修回奏草以啓,用其語順者。」參判鄭淵啓曰:「今送野人馬匹,已烙內字,彼人見之,必知其已爲國用之馬。」上曰:「此議是,其議于黃喜等。」僉曰:「以相似字,作篆改烙,入送爲便。」乃命造安字篆印,以烙之。

○上命左承旨權孟孫曰:「人言:『史官所記,缺失甚多。』前日鄭麟趾上書,下春秋館,纖悉記錄條件,磨勘以啓。」

5月19日

[编辑]

○乙未,受常參,輪對,經筵。

○靑山縣監姜耋辭,引見曰:「臨民之職匪輕,汝往就職,勸課農桑,惠恤民隱。」

○傳旨平安道監司都節制使:

一依同封事目施行。一。往者下送帖兒漢及所生等,本土人出來,則就付送回。一。年前野人財産頭匹送還時,不載奏本,留養本道牧場撒滿答失里雄馬二匹、雌馬八匹、兒馬三匹,速遣人捕出,送于江界府,彼人出來,則幷付以送曰:「汝等數請,肆我國家披訪窮僻,督令還本。」一。彼人出來,則就付人馬送還,若不受去,則言其將還之意,令李滿住知之。一。彼人曰:「吾等力弱,人口馬匹,勢難竝受。」,則量宜分付入送。一。今送安字火印,與本道平字火印相準,倖其內字相近者,加烙于內字烙處,使無舊迹。一。右馬匹,今年生兒馬,則幷烙印入送。一。平安道都節制使,移建州衞關文草:「朝鮮國平安道都節制使,見準禮曹關:『本曹敬奉王旨:「該欽奉勑諭,已將所獲人口頭匹財産等物,送回去後,今據都督僉事撒滿答失里,屢常使人索要未還人口頭畜財産等物,再行挨究,竝無財産人口等物,止有馬幾匹,亦令送回本處。」敬此除敬依外,移關施行。』準此。今將上項雌雄馬匹烙印,就付本衛人牽送前去。」又:「朝鮮國平安道都節制使,見準禮曹關:『本曹敬奉勑諭:「已將所獲人口頭匹財産等送回。其婦女帖兒漢等幾口,原係本國人民,已經奏達,給親完。所據上項婦女,旣與建州衞人婚嫁,已有所生男女,豈無夫婦父子懸望之情!恁禮曹移文平安道都節制使,竝令發回完。」敬此。關請敬依施行。』準此。今將婦女帖兒漢等幾口,敬依送回。」

○尙州任內丹蜜縣男子三人震死。

5月20日

[编辑]

○丙申,輪對,經筵。

○進獻使李士信回自京師。

○濟州按撫使李鵬,進甘露賀箋。

5月21日

[编辑]

○丁酉,視事,輪對,經筵。

○傳旨禮曹:

時値霾熱,自今五月二十三日至七月初十日,除常參。

○召司憲持平權蹲敎曰:「本府欲拿檜巖僧信正、信惠以來,鞫問上寺婦女之數,然彼老僧,豈能盡知其姓氏乎?此僧等前日供,稱洪仁富妻亦上寺,今考其實,乃知其虛也。且今已見者頗多,若强推則恐獄辭連聯,延及無辜,如洪仁富妻者,亦或有之。姑懲已見,則未見者必將畏懼。」蹲啓曰:「洪仁富妻,本不上寺,反稱上寺,意必有他婦女上寺,故以仁富妻當之也。若拿來親問,則必得其實。」乃許拿問,仍勿收信正職牒,辭連各人拷訊之時,有可啓達者,則取旨施行。

○傳旨兵曹:

文昭殿親享儀注,侍衛不應入者,止於門外。今儀注,軍士等竝入南門之內未便,今後依已定儀注施行。

○禮曹啓:「式年及別試文科,乙科第一等幾人,賜進士及第;乙科第二等幾人,賜進士出身;乙科第三等幾人,賜同進士出身。武科乙科第一等幾人、乙科第二等幾人、乙科第三等幾人,以此稱號。」令詳定所議之。黃喜等議:「本朝《經濟元典》,文科中選者,乙科第一人直拜六品,第二人三人竝正從七品,丙科竝正從八品,同進士竝正從九品。武科,試驗武經七書、馬步武藝,無不精熟者爲一等,通二家兵書馬步武藝爲二等,只通馬步武藝者爲三等。一等直拜從七品,二等從八品,三等從九品,故文科式年殿試,稱乙丙科同進士,行之已久,固合於《元典》矣。近年別試,竝稱乙科,分三等。武科則式年別試,皆稱乙科,或分一二等。至于丁未年別試,一等稱乙科,二等稱丙科,三等同丙科,皆不考《元典》,妄立新法,輕變成憲,實爲未便。臣等乞式年別試,勿論文武科,分等一依《元典》。從之。

○上曰:「咸興人金從南娶九妻,恣行暴虐。曩在祖宗,久爲鷹人,近年以來,屢進鷹子。予謂其祖宗時舊人也,或賜衣服,因此驕溢,至於如此。」都承旨安崇善啓曰:「常人之情,蒙上德則易生驕氣,適足以累上德而已,無有絲毫之補,是其常理也。」上曰:「如從南者,恐或有之,移文咸吉道監司,劾問咸興守令不能糾察之罪,以警其餘。」

5月22日

[编辑]

○戊戌,輪對,經筵。

5月23日

[编辑]

○己亥,傳旨戶曹:

以假屬軍資田三百六十結,加屬于本宮。

5月24日

[编辑]

○庚子,傳旨戶曹:

前此畫成本國地圖,頗有相錯處,今已改畫。令各道各官守令,各其境內官舍排置、向排、處所及山川來脈、道路遠近里數與其四面隣郡四標,備細圖畫,轉報監司,監司各以州郡,次第連幅上送,以備參考。

5月25日

[编辑]

○辛丑,視事,輪對,經筵。

○傳旨吏曹:

以四品陞三品,以五品陞四品,以六品陞五品者,須以正品散官人差下。各其正品內,如難其人,則備事由啓達。

○禮曹啓:「仁壽府尹柳思訥,撰進《嗔雀歌辭》,載諸樂府,令慣習都監肄習。」從之。其歌曰:

海東今日太平天,喜望龍門慶會筵。尾扇初開明黼坐,畫簾高捲罩祥烟。梯航交奉金門外,玉帛森羅殿前。儀鳳來庭簫韶成,游魚聽管絃。我從蓬島來,獻吾王歲壽。彼何人斯?更與封人祝遐年。

右增減《鷓鵠詞》。

雞鳴紫陌曙光寒,鷪囀楊州春色闌。金闕曉鍾開萬戶,玉階仙仗擁千官。堯顙喜瞻天北極,舜衣深拱殿中央。懽聲浩蕩連昭曲,和氣帶御香。住在蓬萊,壯觀太平。何以報來降丹墀!盤桃一朶獻千祥。

右增減古詩與樂詞。

絳幘雞人報曉籌,尙衣方進翠雲裘。九天閶闔開宮殿,濟濟衣冠拜冕旒。日色纔臨仙掌動,香烟欲傍袞龍浮。三邊奠枕投戈戟,四境罷槍旗樂哉。外國拱手盡歸依,惟我王恩臨遐邇古今稀。

右增減古詩樂詞。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池塘。水精簾動微風起,一架薔薇滿院香。晝漏稀聞高閣報,天顔有喜近臣知。九鳳獻三山壽,風動萬年。文明武烈,北暴東頑慕義來。臣哉隣哉,日新君德更明哉。

右增減古詩與樂詞。

五夜漏聲催曉籌,九重春色醉仙桃。旌旗日暖龍蛇動,宮殿風微燕雀高。花雜壽香薰綺席,天將美泛金觴。海不揚波河淸泚,明星獻瑞祥。梨園弟子齊奏新聲獻南山,於樂我王,受天之祐享無疆。

右增減古詩與樂詞。

景福宮中勤政門,祥雲瑞氣擁朝昏。垂衣拱手撫盈成,聖德巍巍配乾坤。廣延樓下有蓮池,願頌濂溪《愛蓮詩》。小人勿用進君子,萬世傳無期。臣所見漢之廣矣正汪洋,樂只且緜緜,宗社共流長。

增減古詩與樂詞

慶會樓下水回,丹楹碧閣鏡裏開。魚吹細浪搖歌扇,燕蹴飛花落舞筵。翠蓋翻開波底日,紅粧明媚水中天。龍旗影動瑠璃碧,金鴨鷓班。麟之趾,振公子鸞鳳姿,願我主千歲對南山。

○頒欽賜《陰騭書》四百四十一件于各司及群臣;分下《名稱歌曲》一百三十五件于禪敎兩宗,藏之。

5月26日

[编辑]

○壬寅,輪對,經筵。

○對馬州太守宗貞盛、越中守宗資茂使送人及婆猪江野人指揮沈吒納奴使送人等,來獻土宜。

5月27日

[编辑]

○癸卯,輪對,經筵。

○工曹參議張友良上言一款:

京外醫藥之設,專以活人命也。慶尙右道船軍之數,水營則千有餘名,各浦則五六百名,而海邊瘇毒尤甚,傷寒溫疫者百有數十,頭腹卒痛者十常八九。令附近各官醫學生徒救療,已有著令,然不解文字之徒,未知候之方,安知病狀之輕重、藥性之適宜?由是製造違方,服亦不應。非惟藥餌之無驗,抑亦誤致人命者或有之矣。國制雖遣敎諭,一道陸地六十餘郡,巡行考察,奚暇歷入諸島,救活船軍乎?願自今令遣典醫監醫員一人,專事劑藥救療。

乃下禮曹。禮曹啓曰:「擇典醫監、惠民局、濟生院前銜權知之可任者,分遣各道各一人,一年相遞,巡行救療,其勤慢,令其各道處置使、僉節制使,每於年終,病人救療多小,磨勘以啓,以憑賞罰。」從之。

○令詳定所,議濟州牧使李鵬,今遭繼母之喪,仍使居任以轄軍民便否,黃喜等議:「臣等竊聞鵬父初娶趙氏爲妻,棄而改娶權氏。權氏身死,復與趙氏終身同住,則趙氏,鵬繼母也。禮,繼母之喪,同於親喪三年,本朝因之,亦載《元典》。重嫡母繼母者,所以重父也,世俗只行百日之喪,已爲薄矣。今於鵬,苟以往返之難、賑濟之急,不令奔喪,仍在其任,則是爲繼母不行一日之喪也。雖身佩安危者,不在衰絰,而卽日起復,非美事也。且濟州在於絶域,風敎所及,尙且未洽,幸値此擧,示以禮制,尤爲可也。時無警備之急,但有賑濟一事而已,然賑濟之責,判官尙能當之,今兩麥已熟,尙可免飢。乞令鵬從權,凡干軍務,因舊處置,以待新官交付,而後奔喪,庶無廢事,而喪制不紊矣。」從之。

○以河漢爲會寧鎭僉節制使,漢,敬復子也。以其將種,故與大臣議而授之。

5月28日

[编辑]

○甲辰,輪對,經筵。

5月29日

[编辑]

○乙巳,視事。上曰:「予聞婆猪江野人,流離四散,其餘存者無幾。」右議政崔閏德啓曰:「白頭山北於時郞窟等處,閑曠可居,意必移此也。去丙申年,倭賊入寇,義昌等七邑,皆陷於賊,以其無堅城也。臣謂下三道,雖冬不寒,方秋冬時,沿邊州郡,須令築城爲便。西北面慈城等數城,已曾築之,其餘未築諸邑,亦令築之,以備不虞爲便。高麗時,皆築土爲城,徒用民力而無功,我國築城之石,無處無之,宜築石城,以垂永久。且築城軍人,限日赴役,過限則放之,彼軍人等,皆不勤力,悠悠度日耳。臣願因所耕多少,抄軍量尺,以授城基,限畢築乃放,不限日數,則彼必各盡其力矣。時有治亂,方今太平之時,堅築城子,以爲子孫萬世計,幸甚。宗社千載,幸有不賢之主,則雖欲築之,不得爲耳,民之窟穴,不可緩也。且婆猪江等處,閑曠可居,終必不爲閑地矣。兀狄哈倘來住居,則是乃强敵,恐或不可。臣願厚待滿住輩,使之安集,爲我藩籬,使通兀狄哈聲息可也。」上曰:「然。婆猪江野人,秋冬時,必爲來朝,從優厚待,誠良策也。」閏德出。上謂承旨等曰:「崔議政不限日數役民之策如何?」安崇善啓曰:「立限日役民之法,誠不易之令典也。」上曰:「軍人徒費日數,不盡其力者有之,量期赴役畢築後放之。若限日內,畢築所授城基,則卽放之,使軍人各盡其力爲便。」

○輪對,經筵。

○親傳朔祭香祝。

六月

[编辑]

6月1日

[编辑]

○丙午朔,御勤政殿受朝。

○輪對,經筵。

○命都承旨安崇善,往議政府,與領議政黃喜等議事。一。「自江界至滿浦九十餘里,自滿浦至許憐三十餘里,其處居民,僅三百餘戶。每當冬節,携老扶幼,入保江界,破蕩家産,民甚苦之。滿浦口子,除木柵,改築石城,宜令近處居民,入保避患,以除本府往來之弊何如?」喜等議曰:「依下旨施行。」崔閏德議曰:「往者參議朴坤,審視而來曰:『其地無水,不宜築城。』更審城基,然後築其石城爲便。」一。「自理山至烽火臺一百二十餘里,都乙漢六十里,通巾六十里,山羊會九十餘里,如此遙隔,居民入保本郡,道途之遠、往來之勞,民甚苦之。中央新寨里築石城,以除積年本郡往來之弊何如?」僉曰:「都乙漢烽火臺,距江界府滿浦口子,不甚相遠,宜入保於兩處。通巾、山羊會距本郡隔絶,亦於中央新寨里等處,城基可當之處,令巡察使審視,然後築城入保,以除民瘼。」一。「自朔州至昌城百餘里,每當冬節,朔州節制使率其軍馬,赴防于昌城,其弊不小。自今以朔州節制使移昌城,以昌城知郡移朔州,相換除授何如?」喜曰:「朔州、昌城相換除授之事,其議已久。然凡設邊鎭,以裨將居前後左右,以元帥居中者,四方有急,則元帥隨卽率兵,四出救援,是古人設鎭之本意也。今朔州、昌城布置之勢,意必其此也。如將換差,必先使人往察便否,然後施行可也。」孟思誠等議曰:「依下旨施行。」一。「甲山、閭延相距九日餘程,自甲山、三水岐至無路二日餘程,自無路至閭延境,又二日餘程。其間居民,非特苦於往來之弊,其於相資之義,亦且乖矣。中央無路之,別置縣邑何如?」僉曰:「來八九月間遣人,審其兩官相距道路遠近、居民多少、耕地有無,若多有可耕之地,則他官人民,量宜移入,然後置縣可也。」一。「沿邊之民,越耕資生,其來久矣。年前征討後,崔閏德獻議曰:『征討未幾,時方忿怨,如不禁耕,不無被害,宜禁越耕。』予從其議,卽令禁耕。今聞邊民非越耕,則生理艱苦,民皆咨歎。越耕與否,僉議以聞。」僉曰:「許令越耕,似乎速矣。姑停之,以待歸順後觀變許耕,未爲晩也。」一。「古者戍邊軍民,非徒憐恤,亦給衣服,以慰其勞。本國南隣島倭,北接野人,皆是防禦最緊之處也,而南方則倭寇賓服,防禦稍弛,北方則野人勢似投降,心未誠服,防禦最緊,士卒勞悴,宜賜衣服,而勢難爲之,姑將南方所造月課軍器,減數除出,移給北方軍士,以爲私藏何如?」僉曰:「口傳軍士,則受官軍器新舊交付,其來已久,何必賜給?若將帥及赴防大小守令,賜軍器新舊交付,以爲恒式。」一。「兵曹啓:『本朝功臣子孫,常時雜犯,悉令原免,待功臣之後,可謂厚矣。然軍政不可不重,士卒不可不鍊,故每値大閱講武之時,有犯軍令者,勿問功臣之後,悉皆科罪,載諸《六典》,所以重軍法,而敎士卒也。其在平時犯軍令者,雖原從功臣之後,亦令免罪,無所懲艾,皆非訓鍊軍卒之意。臣等謹稽律文,隱廢差役條云:「功臣容隱者,初犯免罪附過,再犯住支奉給一半,三犯全不支給,四犯依律論罪。」自今比此律文,功臣之後,常時犯軍令者,初犯免罪附過,再犯亦如之,三犯,見任則罷職,前銜則雖當受職,越一次不敍,四犯或鞭三四十、或一二十,隨其所犯輕重科罪,以重軍法。』何如?」僉曰:「允當。」一。「水車敬差官啓:『賞灌漑有功守令監考。』何以處之?」僉曰:「雖別無效驗,旣有敎旨,以下番甲士之闕,隨品敍用,示信於民,以勸他道之民。」上曰:「功臣子孫論罪及水車論賞之條,依所啓施行。沿邊居民越耕條及北方防禦軍卒軍器賜給之條,姑停之,其餘四條,竝依僉議,令兵曹立法。」又議曰:「金元生,故司正李之番妻金氏之婢夫也。金氏以元生所産奴婢若干,立證佐成文契給元生,世世相傳,永爲使用。元生以自己所生,無子孫相傳使用之理,故贈於公主,以爲無緣受贈,甚爲不可。歲在辛亥,議于大臣,皆曰:『受之無妨。』鄭招獨曰:『不受爲正。』予從招議,使之不受。今更思之,元生所生奴婢,旣受于其妻之主,而又無爭之者。且元生之妻四寸奴婢,本宮使喚人也,受之無妨。」喜等曰:「受之無妨。」上曰:「已知矣。」

○禮曹啓:「指揮沈吒納奴使送千戶童胡泰等言:『吾等居處人戶,三百五十也。除離散二百戶,時居者百五十戶也。因去歲凶歉,生理艱窘,使我等請糧。』」令承文院提調議之。黃喜等議曰:「右人名分,雖不及李滿住、李撒滿答失里,其部落甚多。乞依兩人例,給糧周給。」從之。

○斡朶里童松古老,副司直童者音波姪也,願留侍衛。禮曹啓:「依前例除職,給衣服、笠靴、糧料、衣纏、家舍、家財、鞍馬、奴婢,仍使娶妻。」從之。

○掌令玉沽死,特賜棺及米豆共十石。先是得病,上遣醫治之。沽嘗以事親爲急,嘗爲吏曹正郞,當遷辭歸養母,一時士林,莫不歎賞。經守三邑,淸廉勤謹,吏不得容其姦。

6月2日

[编辑]

○丁未,輪對,經筵。

○禮曹啓:「兀良哈副司直金山,依童海例,加職給衣服。」從之。

○藝文館大提學鄭招卒。招字悅之,慶尙道河東人,司憲執義熙之子也。乙酉,中乙科第二人,除藝文檢閱。丁亥,中重試,除左正言。累遷司憲執義、判軍資監、承文院事,皆兼經筵侍講官,尋拜司諫院右司諫大夫。上御經筵曰:「招今何在?」經筵官對曰:「今爲司諫。」上曰:「招,經筵不可無也。」乃命以司諫帶經筵。己亥,歷工禮兩曹參議,拜承政院右代言。庚子十月,陞左代言,壬寅冬,拜禮曹參判。癸卯,出爲咸吉道觀察使,拜辭之日,上引見曰:「六年侍從,予豈欲一日離於左右哉!然予之重外,卿所知也,往敬哉!」乙巳,入爲刑曹參判。戊申春,轉吏曹參判,七月,移左軍摠制,庚戌冬,復爲吏曹參判,辛亥,陞工曹判書,癸丑六月,移藝文大提學。招天性聰明,英邁過人,博通經史,兼有吏才,凡國家儀制,多所參定,曆算卜筮,亦皆通曉。及卒,停朝市二日,賜賻致祭。諡文景,學勤好問文,由義而制景。東宮又致賻米豆共二十石,蓋曾經賓客故也。有二子:曰深,曰沈。

6月3日

[编辑]

○戊申,御經筵。

○東部學堂奴禾山,乘夜潛入尹三山家園,偸摘桑葉,三山知之,使奴拿來,親射頭項及身,十日乃死。其妻訴于刑曹,劾之按律以啓曰:「《大明律》夜無故入人家條,已就拘執擅殺傷者,杖一百、徒三年,其奴爲從,減一等杖九十、徒二年半。然園內越入,未可計以家內直入也。罪人拒捕條,不拒捕而鬪歐殺傷者絞。良賤相歐條,良人歐傷殺他人奴婢者,減一等杖一百、流三千里。其奴以他人例論,各杖一百,皆非正條,引律比附。」上令右承旨鄭苯議于政府曰:「三山狂妄尤甚,予欲大懲。昔政丞鄭擢,擅殺人,收職牒放外方,擢身爲功臣,猶且如此,今三山,乃功臣之後也。比擢差緩,斷以何律乎?」領議政黃喜等議曰:「罪無正條,引律比附,是可疑也。《經》曰:『罪疑惟輕。』請從輕典。且旣曰:『園內則是亦一家內也。』以家內按律,何不可之有?宜以杖一百、徒三年施行。」苯回啓,仍曰:「近者金達枝殺人,以是律啓。以原從功臣之後,杖一百、徒三年,皆許收贖。」上曰:「達枝雖曰殺人,非自殺之,乃使人打殺。今三山親自射殺,比達枝則差重,宜杖一百贖徒年。」苯又啓曰:「其奴各杖九十,徒年則依《六典》許令收贖。」上曰:「奴等之罪,無乃過重乎?雖打禾山,然禾山之死,專是三山射傷之致然,除贖徒年,各杖九十。」

○命給指揮沈吒納奴米二十石。

○禮曹啓:「先王先后睟容,若不書標,至於後世,悉難揀別。睟容背及藏函外面,書某王某后睟容。」從之。

○賻昭容洪氏母米豆共二十石、紙七十卷、槨棺等物。

○兵曹啓:「大小軍士親病,則本曹考其本官所報,以程途遠近,計日給暇,獨守令之子,因擊鼓乘馹未便。今後據隣官守令所報,計日給暇,除給驛。」從之。

6月4日

[编辑]

○己酉,輪對,經筵。

○傳旨刑曹:

時方盛暑,罪囚滯獄,誠爲可恤,以速斷決,輕繫則保放推鞫。

○李孟畛爲刑曹左參判,崔士儀漢城府尹,許詡司憲掌令,崔敬明司憲持平,朴安臣判濟州牧事。

○司憲持平權蹲啓:「昨日洪有勤以母之死,遂令放還,俾從喪制。臣等以爲有勤之犯甚重,殿下特從寬典,只放豐壤,已爲輕矣,今以母喪命放,過乎速矣。請葬後還放本處。」上曰:「何必如是?」蹲再請,不允。

6月5日

[编辑]

○庚戌,輪對,經筵。盜竊東宮金銀器皿,有貴生者告承政院曰:「前失器皿,盡在小親侍韓義之家。」卽遣人偕貴生搜之,得金九兩、銀四兩,遂劾之,貴生言,聞於韓義奴車松,而松亦不隱其狀。乃下義禁府,令右承旨鄭苯,往議于義禁府曰:「韓義偸取金銀,發自其奴車松之口,聽理則奴主對辨,有違邦典,不受則盜宮內之物,厥罪匪輕,法當痛懲。兩議難斷,何以處之?」僉議以啓曰:「事干奴主,義難聽理,其所盜金銀,沒官可也。」召領議政黃喜等議之,喜等議曰:「車松雖不直告,發自其口,及其問也,暫無隱諱,無異告官,依本朝《續六典》,奴婢告家長者,勿受處絞。金則盜狀未著,姑令還主,銀則法當沒官。」思誠等議:「車松發言,倘非有心,則依法科罪,似乎過重,末減何如?」金銀之議,與喜同。上曰:「奴主不宜對辨,則金銀雖千百丁,豈可枉法聽理乎?然車松之言於貴生,安知陰嗾,貴生之問於車松,又安知聽於他人而質之歟?更加按推辨析何如?」僉曰:「上敎允當。」卽命苯往義禁府參問。又議曰:「江原道狼川人安路,葬其父于金浩仁父墳之側,浩仁偕妹壻崔有滋,率其奴潛發之,路訴於官。有滋在逃,推覈浩仁,辭證明白,三次考訊,尙不輸情,專指有滋,其情姦惡,論以發塚之律乎?更加拷訊,歸一推之乎?」僉曰:「下刑曹推覈何如?」從之。

○傳旨禮曹:「外方疾疫救療之法,備載《六典》,然而守令,非惟不用心救療,救療之方,未能盡知。因此多有札瘥之人,誠爲可恤。廣抄醫方以下之,使中外家家無不周知,盡心救療,不至死亡,以副予矜恤之意。」其方曰聖惠方,時氣熱毒,令不相染方。豆豉一升、伏龍肝、三兩細硏童子小便,三中盞相和煎取一中盞半,去滓分三服,每平朝一服,令人不著瘴疫。又時氣瘴疫浴湯方,桃枝葉十兩、白芷三兩、柏葉五兩,擣篩爲散,每取三兩,煎湯浴之,極良。又時氣瘴疫方,桃木中蟲糞末細硏,水服一錢。又方,炒豉一升,和朮一斤,酒浸,恒將服之。千金方,治溫病不相染方。新布帒盛赤小豆一升,內井中三日出,擧家服二七枚。又方,松葉末酒服,方寸匕日三服。又方,新布帒盛大豆一升,內井中一宿出,服七枚。又方,時行疫癘,常以月望日,細剉東引桃,煮湯浴之。經驗良方,傷寒疫癘,同床不相傳染方,每日早朝洗手,眞香油塗鼻內,臨臥時亦塗之。若倉卒中無藥,宜卽以紙撚,探入鼻中,嚏之爲佳。

○兵曹啓目:「延曙至東坡各驛日守,迎送使客,多般雜役倍重,令所在官給奉足完護。委察訪檢察,如有不用心各官,則以其官鄕吏充定日守。」從之。

6月6日

[编辑]

○辛亥,御勤政殿受朝。

○司譯院提調啓:「講肄官除及第外,其餘七品以下所讀考講時,不通者,依承文院吏文生徒學令行楚;按日考講時,一旬內三不通者及托故三日不仕者,囚次知;連四五日不通者及托故過六日不仕者,啓聞科罪。講肄人窠闕,提調與禮曹同議塡差。」從之。

○傳旨禮曹:

外方出使大小人等啓本衣,或用綾花紙,有弊無益,今後除之。

6月7日

[编辑]

○壬子,命晋陽大君瑈、安平大君瑢、臨瀛大君璆、都承旨安崇善等,往觀藏義門外自激水車。崇善回啓曰:「於臣所見可矣。」上曰:「天有旱徵,移排于可當激水之處,予當親覽焉。」

○吏曹啓:「黃海道黃州譯學訓導官,依平安道平壤、義州譯學訓導例,令觀察使褒貶。」從之。

○義禁府啓:「車松語本主所犯,暫無隱諱,與貴生無因而說,其背本主也無疑矣。」仍啓曰:「嘗買金於韓義之父甫羅知者數人,今已自首。據此告狀按推何如?」上曰:「此事似輕而實重,且後日當以此爲例,不可輕斷也。」乃令議政府諸曹、義禁府提調會議,僉曰:「車松雖不自告,謀背本主而發言,當依告本主之典以論之。」至若據買金者告狀推覈之事,領議政黃喜等議:「買金自首者,若在車松發言之前,則聽之可也。以車松之言,囚甫羅知父子,然後來告,是緣車松之發言也,法當勿受。」上曰:「僉議是矣,予當更思而處之。」

6月8日

[编辑]

○癸丑,視事。上曰:「天有旱徵,予甚慮焉。」禮曹判書申商啓曰:「近日連雨,屢霑禾穀,時則可矣。若當結實之時不雨,則其害不小。」上曰:「然。」

○御經筵。

○兵曹啓吹角序立圖:

中軍入直時,則左軍東門外、右軍西門外序立,左軍入直,則中軍甲士四衛東門外,右軍入直,則中軍甲士四衛西門外。然中軍入直,則左右軍各將織紋旗,序立於東西門外,或左軍、或右軍入直,則中軍織紋旗,立於南門外,故中軍甲士四衛無織紋旗,以官旗序立可也。然吹角令,無織紋旗而出令者、不見織紋旗而趨令者,皆以謀逆論,則用官旗未便。且講武時中軍分出,則各用三麾,依此例,左右軍入直日,吹角則分出,中軍別給織紋旗,幷命將帥吹角序立圖,左右軍入直日分出,中軍皆於東門外序立未便。左軍入直日,則序立於東門外,右軍入直日,則序立於西門外,使左右軍毋失其位。

從之。

○義禁府啓:「直藝文館金久冏以日本回禮副使正使李藝所犯,構辭啓達。又以軍糧補添錢文,買束香白鐵私用;眞珠、金薄、銀薄,稱爲進上而買,反稱品惡不進,按律杖一百、徒三年。」命只贖杖一百。

○傳旨刑曹:

《續》《刑典》奴婢告家長者,勿受處絞之法立,而本主擅殺奴婢者,無見告之門,故無所忌憚,任情歐殺,甚爲不可,且違王法。自今依永樂十三年王旨,更議以啓。

○判樞院事許稠啓:「我朝待犯罪官吏,必辦公私而輕重其罰,實爲良法美意也。臣謂族姓會而爲朝士,朝士會而爲朝廷,故朝士必須尊待也。其犯私罪者,彼之自作,雖待以極賤可也,其犯公罪者,不可待以賤者之例也。今琴柔、金永倫以公罪,同繫於衆囚之獄,往來就鞫,道路聚觀,蓋於聖心,必有所疾而然也。然臣以謂永不敍用之人,則雖以賤待之可也,若更用之,則待之以賤,無乃不可乎?」又啓曰:「李伯常嘗守金堤郡,群盜竝起,人多被患,爲日已久,伯常一日發卒盡捕,居民行旅,絶不見患。伯常之功,於斯爲大,移任江華,欲創館舍,乃陷於罪。臣謂其情其罪,有可議焉。」又啓曰:「被罪刑曹者,幷錄祖父於罪案,臣以爲自作之罪,書諸罪案可也,祖父何罪,竝書于案,伏望量裁。」上曰:「判院事之言善矣。然大抵判院事以仁慈爲主,永倫之爲私罪,其證明白,判院事何發此言?知而言乎?不知而言乎?琴柔之事,亦近於私罪,故予幷下有司,推鞫其情。柔能辨明,則尊待何難,伯常之事,非眞爲國慮也,但其捕賊之數,考之以啓。被罪人祖父幷錄罪案之事,言之是矣,當更立法。」俄而又敎曰:「永倫之事明白,而判院事言之,無奈爲柔而發此言乎?」都承旨安崇善啓曰:「臣未敢知。」

6月9日

[编辑]

○甲寅,御經筵。

○義禁府啓:「甫羅知與子同謀,再盜內帑珍器,罪在不恕。且無緣致富,竝蓄三妻,列置瓦家,其盜公私財物,以致富無疑矣。若依舊放之,則公私亦將還受其弊,宜與遐方官奴換定。」從之。甫羅知父子,竝爲新昌官奴。

6月10日

[编辑]

○乙卯,義禁府啓:「車松謀背本主罪,《大明律》十惡條奴婢謀殺家長,本朝《續典》奴婢告家長者,勿受處絞。」下刑曹,令議政府諸曹同議以啓。

6月11日

[编辑]

○丙辰,御經筵。

○兵曹啓:「本曹事務煩劇,未能精察,三軍軍士成衆愛馬新頒《陣說》隷習之事,今後令訓鍊觀,每年春秋兩等各一度,提調及三軍都鎭撫一同考講,書其通否,報于本曹,通者給十日到,略通者給七日到。」從之。

○倭人宗茂直使人來獻土宜。

○禮曹啓:「東西活人院熱病人,今當盛暑,給碎氷。」從之。

○兵曹與軍器監提調,議工匠激勵及加數條件以啓:「一。前此本監匠人七八百餘名,今不過三百餘名。其去官者,擧人自代;逃亡故闕者,令其本番擧人補之。一。諸色匠人多居留後司,令分監匠人擧人定屬,差遣本監祿官,酌定月課造作,傳授於留後司,載諸會計。一。尙衣院工曹鑄字所匠人無他役,而分番役使,或受三時之料,或受兩時之料,或受賞職。本監匠人五日相遞入番,只受一時之料,各有日役,而無時綵棚儺禮,專掌爲之。諸處他役及結造機械之時,勿論出入番,苦役尤甚,故其中才熟富强者,投屬歇處,新屬者亦皆窺免。衣院工曹匠人,則酌其事之緊緩定數,其餘不緊匠人,依己丑年軍器監匠人移定例,竝抄移定。京中各司及外方各官公賤匠人,令主掌官以公閑奴子充數,如或不足,則良人之有巧性者,漸次充補。一。繕工監、尙衣院、工曹等各司各其匠人,則分番役使,而本監匠人,稱爲時急之事,啓達役之未便。今後依辛亥年受敎,使不得啓達役使。一。本監例定月課外,雜事頗多,不干本監雜物,令當該繕工工曹造作。一。本監助役奴子,非他各司奴子之例,專爲軍器造作也。闕內各差備及諸處雜役,定送猥多,其弊甚大,依己亥年已前例,勿定他役。一。前此諸處營繕機械,只於立柱時結造,今至於蓋瓦丹靑亦結之,故繕營事畢後罷役,且於山爐冶諸處造成,各處鐵物打造,因此停役未便。機械鐵物等事,依前例,令繕工監掌之。一。弓匠二十七加十三,速毛赤二十加四十,雕刻匠九加十一,明油匠三加四,漆匠七加二,矢筒匠一加八,弓絃匠二加二,阿膠匠二加二,鼓匠六仍,爐冶匠十五加十,注匠九加二十三,銅匠二加四,箭鏃匠十三加十,鍊正匠六加十五,鎖子匠二十四加十九,造甲匠十四加二十九,綢縷匠四加十六,古毛匠二加六,頭具粧飾匠今復立十二,頭具打造匠今復立二十,踏達匠今復立十,穿穴匠今復立十六,環刀匠二加四,藥匠二十二加十,磨造匠五加五,焰匠三十五仍,取土匠三十五仍,鑄成匠八加四,小木匠九加十一,錚匠二加四。已上在前匠人二百九十三,加屬匠人三百十。」從之。

6月12日

[编辑]

○丁巳,日戴,內紅中黃外靑。

○視事,御經筵。

○禮曹啓:「洪州人前郞將金吉原、幼學姜豹、靑陽人學生林效濟等,俱有孝行,請竝敍用。」從之。

○承政院啓:「設官分職,各有統屬,不相紊亂,司僕尙衣院,事無大小,竝皆直啓,殊無體統之義。自今特旨及司中施行細瑣事外,大小行移之事,度其緩急,或報仰曹,或告承政院施行。」從之。司僕尙衣院,內竪監掌,便於出納事,皆直啓。且鄭淵爲人辨給,提調司僕尙衣院,多所紛更,故承政院有是啓。

6月13日

[编辑]

○戊午,婆猪江野人李滿住管下劉家加納,到江界府告曰:「願如京侍衛。」報至,上曰:「此人棄妻子財産出來,疑背滿住逃來,仍令留置。若滿住使人來尋,給送何如?時無逃來之狀,使之來京,待以金山之例,又如何?令三議政承文院提調等議啓。」

6月14日

[编辑]

○己未,兵曹啓:「濟州地窄人多,生理艱苦,盜殺牛馬資生者頗多;商賈來往,貿易牛馬皮,以資其生者亦多。因此盜殺倍多,蕃息數少。已見盜殺者,令今去敬差官,盡刷出陸。陸地有主私賤,各還其主,平民及公賤,徙于地廣民稀平安道海邊各官,使之安業。濟州居人賤口,則以所犯度數,依律科罪。本主知情不首者、知而不禁者,奴子則出陸,本主則科罪。推刷出陸後犯禁人,則按撫使須卽推覈以啓,依他出陸有能告捕者充賞。漢拏山上及山下平地牧養可當處,幷皆禁耕;前此場內起耕之地,雖是破場之後,勿令還耕;場外時耕之地,私自築場,禁耕陳地,以廣牧養。」從之。

○召領議政黃喜等議曰:「婆猪江野人投化出來,願爲臣服者,比比有之。若從願受之,則彼必繼踵而來,絡繹不絶,不惟驛路之勞瘁,國家支待,將有不勝其弊者矣。況婆猪江元係建州之衛,其人皆受制於中朝,彼雖投降,非我國所當擅受者也。前降勑書有曰:『各順天道,輯和隣境。』是使彼我之間,交相通好,不相侵犯之意也。厥今彼人等,或願爲來居者、或頻數使人者、或來獻土宜者,其爲往來,似乎慕義,而中心誠僞,未敢悉知。然彼人之願爲來居者,一不送回,幷皆受之,則彼將控于朝廷,以我朝爲招亡納叛必矣。儻降勑諭,問其事由,將何以對?欲圖後患,當於今日圖之,宜具上項事,因以奏朝廷何如?如其奏達,以書乎?以言乎?」僉曰:「凡出來人,若係上國,則發還上國,若係本國,則給親完聚,其餘待之以厚,送回本土。前來金山,雖自稱本國人,觀其勢,逃來之人也。旣知其詐,而受之不還,誠爲未便,亦令送回本處,則彼無控訴之端矣,何煩奏達?」右議政崔閏德等議曰:「諸臣之議似矣,但其受所管人公幹,願爲來居者及李滿住、撒滿答失里、沈吒納奴等,欲遣子壻弟姪侍衛者,依古者交質之法,許令從願,則彼此相信,而聲息相通,庶幾兩便矣。彼將何緣而控訴乎?」上曰:「金山自稱本國人,國家以詐稱送回,則其本國人之在彼者聞之,意謂我國之不納,將不出來,是杜本國人出來之路也。雖曰假稱,姑令留置,以開本國人出來之路何如?更議以聞。」喜曰:「國家留金山,衣之爵之,以爲本國人也。今來也叱多也相哈之言曰:『金山是吾同姓三寸叔。』,則非本國人也明矣。其詐稱之實、逃來之迹見矣。今旣知其詐,盍亦送回本土乎?」兵曹判書崔士康曰:「稱本國人出來者,辨其眞僞,以爲去就,則彼人詐稱者,必不出來,而眞本國人,則豈無繼踵而來者乎?」上曰:「金山出處,令禮曹更覈以啓。」

○義禁府提調許稠等啓曰:「知中樞院事柳殷之,犯買金之令,本府啓請沒官,上曰:『姑且勿取。』臣等思之,國家旣停金銀捧納之令,又立私相買賣之禁,金銀雖曰珍貴之物,將無所用,謀利之輩,必不顧禁令,潛相挾持,買於他邦矣。且本朝帶金銀者,不得已買於商賈,有司按法推劾,商賈則以私相放賣科罪,士大夫則以欲造品帶原免。一。金銀買賣,或罪或赦,誠爲未便。臣等願別立一法,以通金銀買賣之路。」上曰:「果如卿等之言。予於立法之初,非不知弊之至此,姑欲驗之耳。今者有妨於民如此,立法亦未久,何難更改?僉議以啓。」崔士康曰:「與外國人潛相買賣者痛禁,本國人買賣,乞依前例,勿令禁止。」刑曹判書鄭欽之曰:「人之寶金銀者,以其利用也。國家禁用之法嚴密,使爲無用之物,民其有不買於他邦者乎?本國金銀,勢將盡輸於外國,乞依前例,許令買賣。」僉議亦同。上曰:「近日改法,前犯令者,何以處之?」僉曰:「改法之前,已受其罪則已矣,幸今未斷其罪,而改法之命乃降,豈可以令前所犯,而罪之取之乎?」上然之,傳旨戶曹:

往者本曹所啓金銀除闕內服用、朝廷使臣支待器皿、朝官品帶、命婦首飾、士大夫子孫耳環外,民間私相買賣,一皆禁斷。然各品品帶、命婦首飾、士大夫子孫耳環,是不得已通用之物也。民間私相買賣,一皆禁斷,誠爲未便,自今依前例勿禁。

○傳旨兵曹:

平安道理山、江界、平壤等處出來野人,皆以無一公幹開說,給糧還送。且自今受所管人公幹,情願來居者及肅拜後還歸者,許令上送,其餘幷勿上送。

6月15日

[编辑]

○庚申,進鷹使鄭發、通事姜尙傅、書狀官白効參,赴京詣闕,本朝火者鄭善,見尙傅泣曰:「師傅來矣。」尙傅在本朝,敎火者以漢語,善在本朝,亦學,故稱師傅。尙傅亦泣相話。尙傅妾從弟,以執饌婢入朝,尙傅問其安否,善曰:「死矣。」見鄭發曰:「君爲本朝司禁,我見知。」發等回還,不啓見善相話事,爲鷹師從行者張賢所啓,下發等義禁府,治其不啓之罪。尙傅贖杖一百;發以功臣之孫免;効參以檢察官,不能防禁,使尙傅等與入朝宦寺相話,贖杖六十。

○平安道成川,暴雨山崩,男女共四名壓死。

○判濟州牧事朴安臣,上書乞免,其略曰:「妻病垂死,臣本迂儒,無應敵制勝之謀,請免臣職。」上曰:「予豈不知卿之爲儒而任之!妻病愈則就職。」當時皆厭外敍,而濟州又在海外絶域,尤所忌憚,今安臣托以辭職,人多非之。

6月16日

[编辑]

○辛酉,倭人藤好久、源朝臣胤等,使人來獻土宜。

6月17日

[编辑]

壬戊,咸吉道永興府山崩,男女共二名壓死。

6月18日

[编辑]

○癸亥,兵曹啓:「咸吉道慶源、寧北鎭,新設四站,驛吏馬匹,以其道軍戶量數定屬,依平安道合排例。」從之。

○咸吉道安邊、高原、平安道成川、陽德等官山崩,男女共二十五名壓死。

6月19日

[编辑]

○甲子,日微暈,內淡黃,外淡白。

○倭人源義使人來進土宜。

○仁壽府少尹李吉培上書曰:

濟州土壤浮虛,互陳耕種,然後可以有秋成之望。今人多地窄,雖曰豐年,猶以海菜橡實等物,得以資生。且本州,從來産馬之地也。然牧養閑地稀少,若珍島則土性沃饒,附近居民,往來耕田,全不防禦,誠爲未便。徙民加入,堅實防禦,實圖萬全之策也,濟州人民,推刷入居。田稅則一從巨濟之例,減損收齊。或里四五十戶,或二三十戶,因其地勢,各里相望之處,木柵造排,疊居柵中,夜則擊錚吹角,用心巡綽,晝則謹其烽火海望,擇定色掌,常加考察,以爲藩籬。海珍郡,還設島中,令知郡事兼任水軍,兵船則於其南面泊立,鼻居刀船則於其要害處散泊,以備不虞。又島內居民安業間,令近島各官新白丁、閑良子弟與諸島鹽干等類,定爲船軍。於蘭,海門阻隔,防禦不緊,三內島則渡海船軍,來往不易,然濟州來往待風處也,又珍島南北通望,相爲唇齒,不寧惟是,諸島倭賊初程要害之地,又船泊處藏風廣闊,且耕之地沃饒,於蘭梁兵船移泊,都萬戶差下,加設兵船,以爲外護,則非特珍島近處,各浦倭賊不能侵掠。濟州每朔進上陸人及三邑守令別常等,於火及葛頭等處下陸,相距六十里,傳報海珍郡,如不及時起送騎卜馬,則不得已民戶止宿,粥飯草料馬匹,皆令民戶自備,其弊不小。又海珍郡,海邊相距遙隔,如有賊變,則郡官不及往救必矣。若海南縣,則上項下陸處相距,未滿三十里,支應便易,海邊甚近,防禦亦便。因倭革監務,合屬海珍郡。今使縣監復立,下船近處,有廬宿委積,常加考察,以除其弊。加定守城軍,雖當農月,分上下番,常習攻戰,以救邊患。若民戶不足,則靈巖附邑松寺、深林,與本郡相距百餘里,凡所徭役及還上受出時,來往有弊。海南相距不三十里,右兩縣於海南割屬益地。方今昇平日久,倭奴心服,慶尙、全羅各浦深處,生齒日繁,星羅碁布,自生自育。雖然對馬島地窄,人面獸心,雖服於聖化,後日摽竊之患,不可不慮,從海散居民戶,獨無防禦之備,有虧於安不忘危,噬臍無及。各道海邊居民內,兵船泊立處外,自海邊深至陸地,各限三十里,因其地勢,各里作柵疊居,守護事件,一依上項施行,守令不時考察,則倭賊大擧則已矣,鼠竊之寇,見烽火、聞錚角,疑其預備,不能入侵。如有下陸之賊,各里各柵,相爲救患。

下兵曹磨勘以啓。

○司憲府啓:「禮曹參議高得宗,生長濟州,深知馬匹蕃息之事,不顧撫綏之恩,反懷利己之計,托以弊瘼,築場可當之事,囑說按撫使張友良,友良以按撫使,偏聽土豪利己之說,不合築場之處,誣啓便益;上護軍朴好問,承命審其築場便否,不詳察利害,妄辭啓達,竝皆不當。雖在赦前,乞黜于外,以懲後來。」命罷得宗、友良之職,特原好問。

○壺串牧場馬二匹震死。

6月20日

[编辑]

○乙丑,視事。

○都承旨安崇善,以判中樞院事許稠之言啓之。其一曰:「昔司馬溫公中夜衣冠而坐,或問之,溫公曰:『思國家之事爾。天地之心,卽人心也。堯、舜、塗人,初無小異,終夜思之。』者朝廷使臣李奇入平安道,問於都事趙克寬曰:『此地,何盡爲蓬蒿也?』克寬答曰:『人民聚居於山谷之間,故路傍爲蓬蒿也。』然奇豈不知人物之蕭條乎?壬子冬,婆猪江野人等,因納金自還之釁,竊發侵掠,平安道之民,受害不淺。今來野人金山,雖曰本係我國,願勿問根脚,還送于本土,以絶彼人之釁,以安平安之民。」其二曰:「凡人父母生之,君養之,君恩至重。《性理群書》,切要之書也。字畫微細,艱於老眼,願命印大字,便於老眼,使老臣等永被聖恩。」上曰:「所言皆是,然爲國何必謂一事之得失,係國之興衰?不可謂今日納金山,則明日野人等,大擧兵侵陵而受害也。《性理群書》,雖曰切要,豈能加於《性理大全》乎?事閑則令印頒賜。」

○司憲府啓:「故知安城郡事李稔無子,以川寧鄕吏之女善非爲妾有孕,稔喜曰:」生男也,名曰天錫。「果生男子,以天錫名之。稔時病不能起,扶起,使婢抱天錫,詣祠堂見之,踰年稔死。稔之姪李耋、尹自堅、彌堅等,僞造稔遺書,分給奴婢于稔妻權氏及耋、自堅、彌堅、自堅之妹參判李孟畛、察訪金叔儉等妻,極論善非平日不順之狀,天錫計以孕産之月,亦非吾子也。自堅等會于孟畛妾家僞造,其僞造之事在赦前,難以罪之,謂天錫非稔子之罪,在赦後。自堅等,律當杖九十、徒二年半。權氏爲從,杖八十、徒二年。」上曰:「權氏罪雖可憎,非奸事,不可杖之也,徒杖皆贖之。孟畛,大臣也。雖曰不知其書造於妾家,其妻在受奴婢之例,將何顔立於朝乎?收職牒。金叔儉,幷收職牒。」

○司憲持平權蹲等啓:「都染署令李希信告身,曾到本府,以其有痕,再經不出。蓋希信古名士文,曩爲長興庫直長時,犯奸庫婢,事覺被囚,終未能辨,卽改士文爲希信,要掩其過,旣誤矣。又守恩津縣,昵愛隣官娼妓季秋,率居衙內,故不出告身。又聞希信以自己婢子,冒爲妾父林吉陽之婢,以贖季秋,林川守李粟知情許贖,有違奉法之意,移忠淸道,問李粟許贖之由,本道回報曰:」希信率居季秋于京。「臣等以爲希信昵愛季秋,疎薄正妻,呼希信婢子問其由,其婢曰:」季秋因爭沙缸,陵犯正室。「不可不推,欲鞫問其實,希信令其妻洪氏告狀,歸咎本府曰:」風聞容隱,赦前等事,何以鞫問?「條陳揚說。臣等冒居法官,似乎未穩,宜當避嫌。」上曰:「毋嫌,推考以啓。」

○遣各道海道醫員。

6月21日

[编辑]

○丙寅,日暈,內淡黃,外淡白。

○御勤政殿受朝。

○司憲府啓:「崔井安、李郢僞造文契。井安律當杖一百、徒三年,李郢杖九十、徒二年半。琴柔、金永倫稅其文契,永倫杖一百,琴柔杖九十。」從之,但以柔曾收職牒,且永倫素與井安交,井安通書密請,使郢還受已納僞造文契,改納他增數僞造文契,永倫不告於柔而稅給,柔罪比永倫稍輕,故原之。

○頒鑄字所印《老乞大》、《朴通事》于承文院、司譯院。此二書,譯中國語之書也。

6月22日

[编辑]

○丁卯,御經筵。

○一岐守源朝臣胤呈書禮曹請米,禮曹啓:「九州人賜米,不可開端,只給進上回奉,除賜米。」從之。

○樂工尙樂山、金仲止等,訴于司憲府:「舞隊黃植、高欽等曚曨啓達,奪吾等官爵,改授他人。」本府執植、欽等推問。上聞之曰:「予聞樂工等,不能音律者纔習樂譜,例遷,能音律者每隨講武,未及試才,不得遷秩。予特收不能者之職,以授能者,司憲府囚問植、欽等。予欲下刑曹,問其囚問之故,何如?」都承旨安崇善啓曰:「召本府掌務問之,然後下刑曹可。」上從之,召持平權蹲,使崇善問之,蹲答曰:「植曰:『上點其官案可改差者,下吏曹改差。』欽曰:『上使臣等,議其可改差者,書名以聞,下吏曹改差。』屬上之言,故不囚問辨之。」上曰:「植、欽等言辭雖不一,皆予所爲,釋欽、植等,推問樂山等告訴植、欽之由。」

○禮曹啓:「野人金山,本非我國人民。且背滿住逃來,理宜還送本土。」從之。

6月23日

[编辑]

○戊辰,御經筵。

○回賜藤好九正布一千一百九十匹。

6月24日

[编辑]

○己巳,視事。上曰:「金山,眞非我國人耶?」禮曹判書申商,對以眞非我國人民,援擧東八站婆娑府地面以對,其言支煩。商爲人有口辨,每於朝啓言事,援引不切之事,重複啓達,或至移日未罷。詣朝啓則人曰:「言長者來,今日朝啓,必久而罷矣。」

○御經筵。

○禮曹啓:「今承上敎,考倭館禁防條件,備載《六典》、謄錄,申明擧行。東、西平館及墨寺分入客人,無時相訪,互相往來,近處居生謀利之徒,因緣相通,潛隱貿易,其弊難防。東西館合爲一館,加造間閣,高築四面欄墻,日出後開門,日入時閉門,以嚴出入。倭物貿易、閑雜人等公廳貿易時外,勿論館內館外,與客人等潛隱對語者,隨卽拘繫,依違令律科罪,以杜潛通之弊。」令詳定所議之。黃喜等議:「依禮曹所啓施行,但平明時開門,初昏時閉門何如?」許稠議:「宜用禮曹所啓,東西館合爲一館,加造間閣,高築四面欄墻,以嚴出入之防。但其體制,臣想往年入朝時所見金陵館舍之制,就會同館之北,築客館四區,每區各有前後廳,廳之左右,各有寢房,又各有大門。自後廳至大門左右,各有行廊,號曰吳蠻驛。第一所第二所第三所第四所,同在一垣之內。今依此制,舊館仍舊,就館之南,加造二所,幷舊館爲四所。館之大小,隨地之宜,酌量造排。」從稠之議。

○司憲府啓:「前此每季月,監獄府及刑曹司諫院,各與奉命內侍別監,同審典獄署義禁府留獄囚人,內侍別監齎啓本而進。今《續六典》,季月監獄不錄,奉命別監,依《六典》除奉命別監,典獄署囚人啓本,則刑曹齎進,義禁府囚人啓本,則本府齎進。」從之。

○司憲府啓:「尙樂山、金仲止等,訴黃植、高欽等,依誣告反坐律,樂山爲首杖一百,仲止爲從杖九十。」上曰:「予命改差,而告訴植、欽等,固當罪之,然無知之人,何足論也?其原之。」

○上曰:「前此漏刻更點,本無所據,今考《授時曆法》,以造漏器,毫釐不差,故欲令以此用之。然前此漏刻,人定則夜深,罷漏則太早。今造漏刻,比前則人定稍早,罷漏稍晩。且人之言曰:『若從今造漏刻,則人之出入,早晩失時,從在前漏刻,則因人定之晩、罷漏之早,盜賊乘間興行。』右此二者,何取何捨?若曰從《授時曆》,而有防於人之出入,則依前此更點隨宜進退例,使之進退乎?雖曰早晩稍違於前,以此用之乎?僉議以聞。」都承旨安崇善啓曰:「春夏之節則人定早、罷漏晩,秋冬之節則人定晩、罷漏早。如此之時,尙無出入之難,又無盜賊滋興之患,況今造漏刻製造之精,無毫釐之失,何有他議乎?臣愚以謂一從今造漏刻。」上曰:「卿言然。」

6月25日

[编辑]

○庚午,禮曹啓:「解女眞文字者,不過一二人,將爲廢絶。侍朝人及咸吉道女眞子弟中解女眞文字者,選揀四五人,屬於司譯院,定爲訓導,兼差通事之任。」從之。

6月26日

[编辑]

○辛未,御經筵。

○召中樞院事尹淮、禮曹左參判權蹈、集賢殿副提學偰循等,會于集賢殿,考閱《資治通鑑》,其文義難曉之節,參究《源委輯覽釋義》,以至諸書,撰其所解,逐節附之,名之曰《通鑑訓義》。又選文臣集賢殿應敎金末、校理柳義孫、右獻納李中允、前右獻納李師曾、集賢殿修撰李季甸、副修撰崔恒、吏曹佐郞南季瑛、世子左司經魚孝瞻、司憲監察姜孟卿、奉常錄事閔媛等參校,又以左承旨權孟孫兼掌之。

○兵曹啓:「前此中軍司直二十一、副司直三十、司正七十四、副司正一百五十五,左軍司直二十一、副司直三十、司正七十三、副司正一百五十五,右軍司直二十一、副司直三十、司正七十三、副司正一百五十五。今革中軍司正十五、左右軍司正各十四,共四十三、各軍副司正各二十八,共八十四,加設各軍司直八,共二十四、副司直十五,共四十五。」從之。

○兵曹啓:「前此各色補充軍,二品以上妾産,則不計仕日,自三品至七八品,妾産則考其仕日多少,幷考父之職品,隨品敍用。其祖職品無擧論之處,故其孫不幷敍用。《續六典》稱:『去官當次各品,妾産補充軍等子孫。』,則上項去官補充軍等,其父職品,雖不相當,依《六典》承祖品去官。」從之。

○刑曹啓:「車松之罪,與政府諸曹議之。右議政崔閏德等議:『依所啓施行。』領議政黃喜等議:『車松之罪依律,則杖一百、徒三年,依本國《六典》則處絞。然違敎之請,臣等所不敢,伏惟睿裁。』判書崔士康等議:『更考律文施行。』」命減一等。

○傳旨戶曹:

於京中及留後司新舊穀貴之時,聽民自願給米豆,買鑄錢五千斤。

於是二千斤,令留後司買之;三千斤,令軍資監買之,每一斤折米三斗五升,豆則倍給。民間米豆貴,爭納之。

6月27日

[编辑]

○壬申,御經筵。

○平安道有蟲害穀,令其各官,依《續典》、謄錄致祭,差人捕之。

○刑曹啓:「殘暴之徒,一於奴婢,不得告訴,擅自歐殺。今後雖有罪奴婢,如有不依法決罰,任情枉刑者,則三切隣及五家之長,隨卽聚會禁之。若枉刑致殺,則三切隣五家長奔告管領,外方則告監考正長,檢驗傳報,推劾科罪。其三切隣管領正長等,不用心考察,歐殺後知情容隱之狀現露,則當身及三切隣色掌,推覈重論。其奴婢等陰嗾三切隣及色掌告言者,一依奴婢告家長例施行。」從之。

6月28日

[编辑]

○癸酉,御經筵。

○司諫院左正言崔庵啓:「昨日命右獻納李中允,任集賢殿參修《通鑑訓義》,然臺諫之於諸都監,古無執書卷告課之例。今中允新執書卷告課,提調與常員無異,提調暫不動容。在中允之心,固無嫌矣,於國家待臺諫之意何如?不得已而用,則改職銜何如?」上曰:「予將考前例。」庵乃退。上曰:「昔修《太宗實錄》時,亦有如此之事,何以處之?」左承旨權孟孫啓曰:「其時獻納李壅、監察康愼,俱以臺諫,雜處諸僚,以爲未便,改除他職。」仍啓曰:「以臺諫參是事,雖曰未便,闕內承命之事,非他諸都監各色之例也。況此乃學中事,令中允仍仕何如?」從之。

○以曺備衡爲中樞院使,尹淮藝文館大提學,金益精禮曹左參判,李叔畝刑曹左參判,尹璠工曹右參判,朴葵同知中樞院事,姜籌吏曹右參判,田興刑曹左參判,權蹈慶昌府尹,南智中樞院副使,權復吏曹左參議,偰循吏曹右參議,盧龜祥禮曹左參議,李孝仁禮曹右參議,許倜刑曹左參議,裵屯刑曹右參議,金世敏工曹左參議,金聽工曹右參議,陳遵右司諫。遵喜得是官,見人曰:「何以得見都承旨拜謝乎?使予得祿,妻子無飢,活人陰功甚大。」眞所謂鄙夫也。

○平安道都節制使李恪上書曰:

臣別無才能,過蒙上恩,位至資憲,濫受重寄。但臣年六十一歲,宿疾纏身,日增月加,不合戍邊,然圖報無由,宜當斃而後已。臣妻在全羅道全州,癸丑三月,始患風疾,全身不遂,命在須臾,特命內醫,賜藥治療,僅存性命,尙且臥床呻吟矣。無子無女,頓無湯侍之人,若曰免官救活,固非父母之故,有違公義,非臣素志,意欲換道,此重彼輕,人皆不欲,未免避重就輕之責,此臣所以日夜痛憚鬱悒不已者也。若給擔持軍人、草料粥飯,使親戚中一人率來,則誠幸矣,而時當正農,恐防農務。且病勢彌篤,道上或有不測之患,則是非細故也。幸今上恩至重,北邊歸服,氷解水溢,賊徒自息,防備稍歇,倘得一月之暇,與病妻得以永訣,則何幸如斯!臣無復望也。

不允。

6月29日

[编辑]

○甲戌,御經筵。

○加選同僉知敦寧府事安玖、兵曹佐郞禹孝剛、奉禮郞李永肩、世子右司經曺石門、集賢殿博士全淳、世子右正字李季畹、慶昌府丞鄭枻、司正李甫欽、承文院著作郞李繼善、禮賓錄事李智長等十人,參修《訓義》。

6月30日

[编辑]

○乙亥,視事。

○向化人子孫李雨等上言曰:「遞受父田而資生,戶曹以爲無功勞,竝皆收取。」召領議政黃喜等議之,僉曰:「依科田例,如有可給者則給之。」都承旨安崇善曰:「限己身仍給其田,身後還屬公何如?」上從崇善之言。又議斡朶里李大豆子右在侍衛可否,僉曰:「許令從願施行。」從之。

○親傳朔祭香祝。

○前禮曹參議高得宗上書曰:

臣鄕濟州,人物鮮少,草木茂盛時,良馬得以蕃息,自戊戌年以來,人多起耕,水草漸至不足。參議臣張友良爲濟州按撫使時,深念此弊,意謂平地所放之馬,不如山林入放之馬,去己酉年遞代而來,漢拿山周回築場,馬匹入放事啓達。承政院承命,問臣以築場便否,臣心亦謂山林則經冬不彫之木,鬱密成陰,夏宜避,冬宜避寒,入放之馬,肥澤體大矣,而平地之馬,無藏風避寒之處,至於冬節,多致故損。且無識之類數多,縱火耕田,若此不禁,則地氣焦爛,山無草木,馬之不蕃明矣,故具辭以啓。臣豈以一己之利,不念國馬蕃養之計乎?築場之策,實畜馬之長策也,馬之多損,非築場之故也。自築以後,馬匹驅入於山林,使之自生自育,則良馬多出,而無瘦損之弊矣。只因深山長谷馬賊興行,牧馬之人,徒懷目前不失之計,不思後日多損之弊,使不得任意自適,朝數暮計,如驅群羊,加以連歲旱甚,草木不盛,馬之多損,職此由也,而曰築場之故,則非臣之所知也。或謂牧場之築,土人之所利也。若以築場之後,田不私築爲言,臣鄕土習,糞田之牛,作群而放,騎載之馬,不爲牧養,其能私不築場,而爲稼乎?若以破場之地,人各占耕爲言,古場杳在東西兩極,土性尤甚浮薄,互相陳荒,乃可耕作,孰欲占耕,而爲利者乎?土人之願,莫若今場內山田耕稼而已,山田則大旱,山雨或作,不爲甚旱。雖暴風,林木蔽翳,不能全損,其不欲築場,人人之所同也。而況橋里家舍、農田、山田之中,地品尤良,臣母所賴以生者也,而見入於場基之內,臣若以利己爲心,則友良築場之策,豈肯而從之乎?臣生十歲,隨父來學,再登科第,早知事上之義,且重蒙聖恩,爵位踰分,罔知報效矣。而其以利己之計,誣罔天聰也哉!憲府請臣之罪,心懷利己之計,啓達築場,殿下從輕典,只罷職任,恩至渥也。然利己之累,一及於身,臣何擧顔而立於朝乎?伏望更下攸司,命遣察訪,臣之場內家舍田地有無與場外占耕田地虛實,考其踏驗之記,明正推覈,若著利己之跡,則臣伏誣罔之罪,死且無憾矣。

啓留,憲府闔司避嫌。

○咸吉道監司金宗瑞密封上書曰:

寧北鎭節制使李澄玉事目:「一。凡察初來時言語則恭順,意欲騎馬入城門,同來指揮太伊及守門人等堅禁,乃下馬入城。一。凡察再來時言語則恭順,西壁許繩床不坐,自己持交床西壁置坐。一。凡察自鎭城西指五里許,自己古基設木柵,欲領斡朶里人等居之,聚百餘人于猛哥帖木兒古基北峴謀議。一。凡察畏亏狄哈,與妻父李將家,將欲構屋鎭城西南間二十餘里山間,潛隱以居。一。凡察前日入朝時,到婆猪江李滿住家,累日留連。一。同類人潛說:」欲移居婆猪江,已送戶人于婆猪江農作。一。凡察使其子贈綵段一匹,不納,溫言饋送。一。凡察初見之日,贈紫鷺翎二枚,受之。若凡察與滿住作黨,則不無後慮,以他人公然制之不可也。以往者被殺人子弟,似爲報讎而制之,何如?「臣愚竊謂其殺人之罪,爲日已久,且受爵於上國者,無因而聲罪似難。然此人終必爲患,不可不早爲之計。若如唐人三下之言,及其婆猪江移徙之時,包藏禍心,或虜人口,或竊牛馬,則因事追討何如?邊將之畫,不可不聞,彼人移徙,固無定期,待之之策,不可不早圖,伏惟上裁。

召領議政黃喜等議曰:」今觀咸吉道監司之書,予意以謂凡察,雖可去之人,今無致討之罪,擧無名之師,甚爲不可。若凡察或偸牛馬,或掠邊境,則邊將任意區處可也。「僉曰:」上敎允當。詐爲被殺人家,乘間報讎之策似爲未便,斷不可從。「上從監司之議,內傳于咸吉道。

○刑曹啓:「以邊氏告狀及朴葵公緘答通觀之,朴葵於妻叔母邊氏處,傳得奴婢文契,片無遺失之理,然而彌縫不納。葵又言:」邊氏曾犯口不可道之罪,謀欲寢之,設宴以慰,仍給奴婢若干口以誘之,而大事得免之後,反生謀計,還奪曾許奴婢。「朴葵之罪則固大矣。且邊氏口不可道之事,雖在赦前,未知事之輕重,如或得蒙赦宥之事則已矣,如或關係匪輕,未蒙赦宥之罪,則置而勿論,無乃不可乎?邊氏贈與奴婢二十餘口,謀欲免罪,哀乞贈與之狀已明,所贈奴婢沒官與否、贈與眞僞,令攸司推覈何如?」上曰:「口不可道之事,若關係國家,則受奴婢而不告,罪固大矣。若非關係,則以赦前之事,擧而言之,亦非細事。況以卑幼言尊長過失,罪亦大矣。且葵素狂妄,近來得疾,然而功臣嫡長,不可久散,擧爲監司,曾知有如此之罪,則予不敍用,處之何如?」喜等啓曰:「下司憲府推覈,若干國家,則邊氏幷推。」崔閏德等啓曰:「下義禁府推覈,非關係,則只論告官赦前事及卑幼陵尊長之罪。」乃下義禁府推覈以啓。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卷第六十四

秋七月

[编辑]

7月1日

[编辑]

○丙子朔,召大司憲盧閈等敎曰:「毋嫌高得宗之言,往就乃職。」閈等啓曰:「得宗生長濟州,凡有利害,無不周知。往者上因張友良移築牧場之策,問於得宗,得宗不顧國馬之蕃息,徒懷利己,誣罔以啓,更築牧場,以致國馬之多損。本府反覆推劾,得宗雖極辨明,然卒不能逃其罪責,殿下特從寬典,只罷其職,恩至渥也。得宗不念自己之非,以至上言歸咎本府,思欲全免,殊無朝士之意。臣等願更下攸司,明正其罪。」上曰:「得宗坐此罷職,又何加焉!」

○都鎭撫申商等啓曰:「臣等聞中國日用雞豚羊牛,以供御膳。本朝土産鮮少,進膳之物,旣已薄矣。殿下旣禁軍士打圍,又停不時之進,御膳過薄。今當軍額倍舊,外牌番上,時方入秋,氣候漸涼,軍士閑暇,狃於怠弛,願令當番軍士輪次捕獸,則非惟供其御膳,抑亦鍊習之一端也。如是則軍士打圍一月一度,不至於疲勞。」

上曰:「待八月爲之。」商等更請,上曰:「然則當自是月之望始行。」

○命饋《資治通鑑訓義》撰集官,自是每十五日一次設之。

○是日,始用新漏。上以舊漏未臻精密,命改鑄漏器。播水龍壺四,大小有差。受水龍壺二,遞水時更用之,長十一尺二寸,圓經一尺八寸。箭二,長十尺二寸,面分十二時,每時八刻幷初正,餘分爲百刻,刻作十二分夜。箭舊二十有一,徒煩遞用,更據《授時曆》,晝夜分升降,率約二氣當一箭,凡十二箭。與簡儀參考,不失毫釐。上又慮報時者未免差謬,命護軍蔣英實,制司辰木人,隨時自報,不假人力。其制,先建閣三楹。東楹之間,設座二層。上層立三神,一司時鳴鍾,一司更鳴鼓,一司點鳴鉦。中層之下,設平輪,循輪列十二神,各以鐵條爲幹而能上下,各執時牌,更迭報時。其機運之術,中楹之間置樓,上列播水壺,下置受水壺。壺上植方木,中空面虛,長十一尺四寸,廣六寸,厚八分,深四寸。空中有隔,去面入一寸許。左設銅板,長準箭,廣二寸。板面穿十二竅,以受銅小丸,大如彈丸。九[丸]竅皆有機,令可開閉,主十二時。右設銅板,長準箭,廣二寸五分。板面穿二十五竅,亦受銅小丸如左。板準十二箭,凡十二板,隨節氣遞用,主更點。受水壺浮箭,箭首擎橫鐵如筯,長四寸五分。壺前有陷,陷中斜置廣板,首接方空木底,尾達東楹座下。設隔四如甬道狀,隔上安大鐵丸,大如鷄卵。左十二主時,中五主更及每更初點,右二十主點。其安丸處,皆有丸開閉。且設橫機,其機狀類匙,一端曲可以拘環,一端圓可以受丸,中腰皆有圓軸令底昻,其圓端當銅筒之竅。銅筒有二,斜設於隔上,左長四尺五寸、圓經一寸五分,主時。下面穿十二竅,右長八尺,圓經如左筒,主更點。下面穿二十五竅,竅皆有機。初令竅盡開,銅板之小丸,墜注動機,則機自掩竅,以爲次丸轉過之路,次次皆然。東楹座上層之下左,懸短筒二,一受丸,一內設機匙。匙之圓端半出,當受丸筒底。右立圓柱方柱各二,圓柱中空,內設機,形亦如匙,半出半入。左柱則五,右柱則十。方柱斜貫小筒,每柱各四。一端爲蓮葉,一端爲龍口。蓮葉則受丸,龍口則吐丸,龍口蓮葉,上下相當。其上別有懸短筒二,一受更丸,一受點丸。右方柱每蓮葉下,各附直短筒二、橫短筒一。其橫筒一端,接於左方柱蓮葉下。左圓柱之五匙、右圓柱之五匙,其圓端各當龍口蓮葉間。右圓柱之五匙,其圓端半入直筒之內。漏水下注於受水壺,則浮箭漸升,應時撥左銅板竅機,而小丸墜下,轉入銅筒,從竅墜撥其機,機開而大丸墜,轉入座下懸短筒,墜動機匙,則機一端自筒內上觸司時神之肘,卽鳴鍾。更點亦然,但更丸則注入懸短筒,墜撥機匙,自左圓柱中上觸司更神之肘鳴鼓,轉入點筒,復發初點之機,自右柱中上觸司點神鳴鉦,而止于蓮葉下直小筒。其轉入處設機,初閉更丸之路,及其轉入,則所入之路閉而更路開,餘更皆然。待五更終,抽扃出之。每更二點以下之丸,則墜注懸短筒,轉入蓮葉,撥其點之機而止,次點之丸轉過,亦撥其點之機而止。其止丸之筒,有竅加扃閉之。及五點之丸,墜動其最下之機,則連機鐵繩,以次抽諸扃,與前三點之丸一時俱下矣。其主時大丸,墜注懸短筒,轉入于附圓柱筒,墜踏橫木北端木。長六尺六寸,廣一寸五分,厚一寸七分。當橫木中腰主短柱,狹橫木,接以圓軸,令可低昻。於橫木南端,立圓木如指,長二尺二寸,當報時神之足下,足端有小輪軸。大丸抽壓北端,則南端仰而擎神之足,升座中層之上。橫木北端之北,立小板,令可開闔。板有鐵繩,上連主時懸筒之機匙,匙動則板開,令出前丸,橫木南端低,而報時神還於輪面,次時神卽代升。其輪轉之制,輪外橫置小板長尺許,坎其中四五寸許,令銅板橫跨其上,其勢順傾,一端設軸,令可開閉。報時之足,初入銅板下半寸許,升則開銅板而上,上則還閉,及其時盡,而還輪面,則足端鐵輪順轉銅板而下,暫不能住,次時神亦然。凡諸機械,皆藏隱不現,而所見者,具冠帶木人而已,此其大率也。命金鑌爲銘幷序曰:

帝王之政,莫重於協時正日,而考驗之則,在於儀象晷漏,蓋非儀象,無以察天地之運;非晷漏,無以準晝夜之限。千歲之致,始於一刻之不差;庶績之熙,由於寸陰之無曠。是故歷代聖神,順天出治,莫不致謹於斯。恭惟我主上殿下,存帝堯之欽若,體大舜之在璣,爰命攸司,制作儀象,以憑候,仍新漏器,以齊晷刻。迺於禁內西偏,建閣三楹,命護軍臣蔣英實,作司辰木人三神十二神,以代雞人之職。東楹之間,設座二層,三辰在上層。一前置鍾,撞之以報時;一前置鼓,擊之以報更;一前置鉦,扣之以報點。其十二神,各執辰牌繞立。平輪隱於中層之下,隨時迭升。中楹之中,置壺設機,用鐵丸以撥其機,每於時至,諸神輒應。參究儀象,與天不差,眞若有鬼神守之者,見者莫不駭嘆,實吾東方前古所未有之盛制也。遂名其閣曰報漏,爰命臣鑌,昭示將來。臣拜獻銘,銘曰:陰陽代序,晝夜交錯。天道默斡,神功無迹。財成輔相,晷漏斯作。創自黃帝,歷代殊法。惟我東土,舊制疎闊。肇造景式,我后濬哲。先在璣衡,且新漏器。播水壺四,受水壺二。晝夜消息,由刻差始。乃立之籌,二六以示。聚𣝔擊刁,或差候伺。刻木爲神,不勞守吏。安神司漏,崇閣乃成。設上下座,在彼東楹。上有三神,分鍾鼓鉦。代雞人呼,有秩厥聲。下十二神,辰牌是持。繞平輪面,迭升報時。究其機激,中楹是徵。隔以層樓,置壺相承。銅作板二,鑿擬箭。加機受丸,樹于壺面。箭陞動機,丸墜而轉。丸路斜橫,抵神下也。兩岐分四,若甬道者。運筒左右,受丸之注。筒有機竅,視銅板數。別有大丸,筒邊布列。遞發其機,如電之疾。機之所觸,司辰效職。有如鬼神,見者嘆息。偉玆宏規,順天作則。制侔造化,範圍不忒。念玆寸陰,用熙庶績。折柳其藩,民自不惑。爰立準程,昭示無極。

報漏閣置新漏,使書雲觀生,更迭入直監之。慶會樓南門、月華門、勤政門,各置金鼓,光化門,建大鍾鼓,當夜各門掌金鼓者,聞木人金鼓之聲,以次傳擊。迎秋門亦建大鼓,午時聞木人鼓聲,亦擊之,掌光化門鼓者,又傳擊之。慶會樓南門、迎秋門、光化門,書雲觀生掌之,餘門各其門直宿甲士掌之。英實,東萊縣官奴也。性精巧,常掌闕內工匠之事。

7月2日

[编辑]

○丁丑,召知中樞院事李蕆議曰:「太宗肇造鑄字所,鑄大字時,廷臣皆曰:『難成。』太宗强令鑄之,以印群書,廣布中外,不亦歟!但因草創,制造未精,每當印書,必先以蠟布於板底,而後植字於其上。然蠟性本柔,植字未固,纔印數紙,字有遷動,多致偏倚,隨卽均正,印者病之。予念此弊,曾命卿改造,卿亦以爲難,予强之,卿乃運智,造板鑄字,竝皆平正牢固,不待用蠟,印出雖多,字不偏倚,予甚嘉之。今者大君等,請改鑄大字印書以觀,予念近因北征,頗失兵器,銅鐵所用亦多,矧今工匠分役各處,務甚繁夥,然此亦不可不爲也。」乃命蕆監其事,集賢殿直提學金墩、直殿金鑌、護軍蔣英實、僉知司譯院事李世衡、舍人鄭陟、注簿李純之等掌之。出經筵所藏《孝順事實》、《爲善陰騭》、《論語》等書爲字本,其所不足,命晋陽大君瑈書之,鑄至二十有餘萬字,一日所印,可至四十餘紙。字體之明正、功課之易就,比舊爲倍。

○禮曹啓:「永寧殿、宗廟秋享大祭犧牲,當熱時無氷,恐其有臭。今後永寧殿、宗廟每一室,各進氷一丁,七月朔望祭,亦依此例施行,永爲恒式。」從之。

○義禁府啓:「朴葵前所謂邊氏口不可道之言者,與邊頤僞造文券事也。然僞造文券,非口不可道之事,葵猶不言其情,請科罪。」命付處外方。

○京畿仁川郡海潮,溢前所未至處,或九百餘尺,或六七百尺,沈損禾穀。

○兵曹啓:「今試唐焰煮取之法,所出倍於鄕焰硝,今後以唐焰硝例煮取。今秋送焰硝匠于平安、咸吉、江原、黃海等道,煮取之法,俾令敎習。」從之。

7月3日

[编辑]

○戊寅,親傳秋享香祝。

○時傳聞帝遣使忽剌溫野人,推刷虜去本國人口,交付本國,推本國征討婆猪江所獲未還人口財産,給付婆猪江野人,召議政府及六曹判書議之。其一曰:「定州人李如右赴征時,潛持野人紅段子六幅、廣木綿二十八尺、小木緜四尺而來,及今發覺,還送乎否?」僉曰:「義當還送,然彼如曰:『如此小物,尙且送來,安有藏匿之物!』,則可矣。彼如曰:『我土財産,旣以無送還奏達,今觀如此送來,則安知本土之物,尙漏未還乎?』以此復請朝廷,以致更刷,則不如不送之爲愈也。」從之。其二曰:「使臣出來,路問未還野人牛馬財産,則何以答之?」僉曰:「當答以『年前本朝欽奉勑諭,婆猪江人口財産,卽令推刷,一一差人送回,其原係本國軍丁,給親完聚,已曾奏達。厥後毛憐衞土官都督僉事撒萬答失里,連連遣人,懇請未還人口財産,本朝再三差官,抄探窮僻,瘦損馬匹外,絶無脫漏之物。曾以本國軍丁奏達完聚者,尙惜父子夫婦相離之情,竝還送。』以此答之何如?」從之,遂傳旨平安道監司都節制使。

○水原男丁一人震死。

○兵曹啓:「烙山字印,乃官馬也。賞賜及換易之馬,仍存山字之印,混雜難辨。別造周字火印,臣民所有山字馬匹,外方則令今秋等點馬別監,各於界首官都會殺印,不遣點馬別監江原道,則令其道首領官殺印,京中則令司僕寺殺印。來乙卯年正月初一日以後,不殺印馬匹,委本寺考察,犯令者依曾降敎旨,馬匹屬公。」從之。

○平安道祥原郡山崩,男女共三十名、僧二名壓死。

○兵曹啓:「三軍鎭撫等,事務繁劇,考講甲士、別侍、內禁衛、成衆愛馬等陳說置簿,暫無間隙,上項軍士等入番時,陳設習讀,馬兒排設,則令入直鎭撫檢察,春秋兩等陳說考講,則武學提調、訓鍊觀提調,一同考講,通略通置簿,報本曹。」從之。

7月4日

[编辑]

○己卯,黃海道瑞興、黃州、遂安山崩,男女共二十三人壓死。

○咸吉道都巡撫使啓:「孔州古石城頹落處,今春因民力不足,以木補之,然不可若是其疎虞,量抄吉州、鏡城軍人,以石改築,其慶源、寧北兩處,賊路要害,人民聚居木柵,則以兩府人民造築。且甲山無路口子,最是要害之處,歲在癸丑,已設木柵,然不築邑城,誠爲未便,今秋抄其官軍人築之。近來本道使客煩多,不無勞苦,上項築城之事,令監司定首領官及差使員監築。」從之。

7月5日

[编辑]

○庚辰,御經筵。

○刑曹啓:「私奴七才詐稱大殿別監,檢點瑞興各戶還上受出之狀及飢民有無,律該斬。」命減一等。

7月6日

[编辑]

○辛巳,御勤政殿受朝。

○視事。上問雨澤均否,左議政孟思誠啓曰:「今年之水,北方多南方少。」上曰:「予亦聞忠淸、全羅道雨澤不浹,然不至於祈雨也。水田則可矣,蕎麥與菽之耕,不可失時也。」都承旨安崇善啓曰:「因其陰雨,田甚沮洳,不能耕種。」上曰:「今年京畿雨澤適中,田之沮洳,非過雨所致,特因久陰耳。其在五月,尙有過旱之慮,今年之雨,不可謂之過也。」仍問年穀稔否,崇善啓曰:「雨暘時若,年豈不稔乎?」

○鐵原府使權曙、知杆城郡事安保海、安峽縣監康子敬等辭,引見曰:「各就乃任,愼刑愛民,體予至懷。」

○御經筵。

○黃海道監司啓:「長淵、信川、海州等官山崩,男女共十人壓死。」

○禮曹啓喪祭禮未盡條件:「一。繼母與所生之母不異,《大明律》及《元六典》皆斬衰三年。且卿士之祭禮,二妻以上幷祔,則旣以繼母祔廟,而不服其喪,不可也,依禮制服喪三年。但《文公家禮》,母服齊衰三年,故今服所生母者,皆服齊衰,依《家禮》亦服齊衰。父在者亦許期年,而心喪三年,其有不得已起復者,亦行心喪。其孫之服,與親祖母同;繼母繼祖母服子孫喪,亦與所生子孫同。一。二妻以上竝祔,則均是母也。其子孫非親母忌,則不告暇,不可也。其告諸母之忌,一依親母。一。所生母,或見絶於父、或再嫁,則義不得祔廟,別祭於私室,依《六典》服期年而心喪三年。」從之。

○兵曹啓:「令修平安道各官及營鎭所在古軍器。」從之。

7月7日

[编辑]

○壬午,御經筵。

○司憲府啓:「李希信守恩津,酷愛林川娼妓季秋,與嫡混處公衙,妻妾失序,律該杖九十改正。季秋與嫡相詰致傷,以妾歐妻,律該杖六十、徒一年。」從之。

○司憲府狀啓檜巖寺慶讃往會各人罪:

故參議宋興妻鄭氏、參議金尙直妻李氏、故護軍宋勉妻申氏等婦女,尼僧共二十餘,各杖八十,皆以失節論。講主慧熙杖七十,作無㝵戲覺圓、信珠、信賢各笞五十,李大種、朴東美各杖八十,賤人婦女各笞五十,分首從,或笞四十三十。

奉敎依允,慧熙收贖,勿令還俗;士族婦女尼僧,竝皆收贖,勿收爵牒;功臣之妻之女之婦,竝皆勿論;朴東美曾犯罪,收職牒當杖,竝贖之。

○修城禁火都監,請加開川之軍,從之,因前一千五百,加一千五百,皆用江原、黃海等道船軍赴防京畿者。

○賜祭于卒谷山府院君延嗣宗。其敎書曰:

協贊鴻基,寔賴忠義之臣;緬思膚功,當篤哀榮之數。惟卿性資貞亮,器宇沈雄。爰自弱冠而有成,遂從太祖于潛邸。夙夜無怠,鎭撫親軍。及太宗在九二之時,有姦臣構兇逆之謀。社稷安危,在於呼吸。卿致身於倉卒之際,定亂於頃刻之間。翊戴之勞,佐命之績,載在盟府,永世難忘。復能辭將相之高官,着老萊之彩服。歸養老母,克盡孝誠。攸司上聞,表厥閭里。蓋卿立身行己之大節,措此二節,可謂無愧於古人矣。以四朝之舊臣,爲一時之蓍蔡,謂享百歲,期輔寡躬。胡纔及於七旬,遽永隔於一日!玆陳一爵,用慰貞魂。於戲!元首股肱,旣休戚之與共;山帶礪,何存沒之有殊!

7月8日

[编辑]

○癸未,判黃州牧事崔蠲,爲繼母病辭職,不待報而行。監司啓擅離之罪,命勿論,令禮曹立法。禮曹啓:「繼母與親母同,京外從仕者,其於疾病,許令離職侍藥。」從之。

○御經筵,講《名臣言行錄》,至溫公論孟子曰:「蓋溫公粹美,孟子巖巖,氣類不合,故溫公不推尊孟子焉。」經筵官鄭昌孫啓曰:「溫公欲去《孟子》書於四書中矣。」

7月9日

[编辑]

○甲申,戶曹啓:「今觀採銅之事,遂安郡則産出不多,力役多重,已曾減除,昌原府則丙午丁未兩年,各一百斤,長淵縣庚戌年五十斤。其數如此之多,而欲規避,故不用意採取,今更差人試驗。」從之。

7月11日

[编辑]

○丙戌,御經筵。

○都鎭撫柳殷之等啓曰:「臣等所進吹角序立圖,上謂無後軍也,令臣等更修。臣等竊謂天子六軍,大國三軍,今若加後軍,則是乃四軍,而不合於古制。且三軍之外,別無軍士。若抄三軍,以爲後軍,意謂不可。」上曰:「後門把截,如之何?」殷之等啓曰:「左右軍可以回抱聯綴矣。」上曰:「卿等之言是矣。」

○倭人藤原賴久使人來進土宜。

○倭人進上物件,或有品惡,禮曹却而勿進,上曰:「客人所進之物,以其品惡,却而不納,誠爲不可。今後勿論物品善惡,皆進之,隨其物品高下,定其回奉多寡,無乃可乎?」都承旨安崇善啓曰:「上敎允當。」上曰:「倭、野人進上土宜,禮曹郞廳進客館,與客人同坐,令匠人看品知重,分善惡而退之,似乎計價爭利,有違待遠人之意。自今客人詣闕進上,禮曹郞廳進承政院,令匠人省品分善惡以啓,使主掌官,隨其物品回賜。」

○全州府尹洪汝方以病免。

○黃海道海州人二名震死。兵曹啓:「時波赤苦務倍重,非他軍士之例也,其初受職者,勿除隊副,授以副司正。其餘遞兒,依宣德八年受敎,每一番以到多者,每於各品,例遷一人,幷考騎步射畫數鷹子到,或仍品或差行職。」從之。

7月12日

[编辑]

○丁亥,大興縣監任重辭,引見曰:「忠淸道近値凶歉,予甚軫慮,惠恤民生,俾不阻飢,愼刑罰、勸農桑,以厚民生。」

○黃海道黃州等九官,水災尤甚,禾穀累日渰沒不實。

○平山民夫妻震死。

7月13日

[编辑]

○戊子,視事。上曰:「今年畿甸之間,霾雨雖久,然無大水害稼,忠淸、全羅、慶尙三道,則時無水災之報,北方之事,深可憂也。今年霖雨太甚,禾稼損傷,予甚慮焉。」右議政崔閏德啓曰:「臣亦聞之,北方雨水頗多。大抵北方水田少,而山田多,因其水甚,立苗甚疎,然其茂盛與否,時未聞也。」上曰:「咸吉道水損之田,已報千餘結矣。其損者已矣,其未損者,亦未知其終也。」閏德啓曰:「禾穀或因風損,或因水損,秀而不實者多矣,不可預期其豐稔也。姑待八月二十日後,乃知其實也。」閏德又啓曰:「今國家昇平日久,當及閑暇之時,願築城郭,以固邦基。禽獸猶有巢穴,以禦外侮,而況人乎!自古國家治亂無常,安知後世不能如今日之盛治乎?至于後世,聖君不作,又無賢臣,則其能久安乎?邊城之築,爲萬世長久之計,不可緩也。」上曰:「予知卿意焉。」時上頗留意甲兵城郭之事,忠淸、全羅、慶尙三道城郭,以刑曹判書鄭欽之掌之;咸吉道城郭,戶曹參判沈道源掌之;平安道城郭,戶曹參判朴坤掌之。

○忠淸道監司南智、慶尙道監司金孝貞等辭,引見曰:「卿等已知予意,往盡乃職。」

○以趙注爲右獻納,裵閑右正言。

○差司譯院注簿張俊,管押被擄唐人梅嚴甫等九名,解送遼東。

○傳旨咸吉道監司:

曾下敎,慶源、寧北府入居人民,當初輕徭薄賦,以厚其生。且《元典》,各道海邊開荒田稅,初年全免,二年半收,三年以後全收。今戶曹啓:「欲收兩官人民今年田租之半。」議諸大臣,僉曰:「《元典》所載新墾田收租之法,所以勸民開墾也,非爲有如新設慶源、寧北府而立法也。權從備儲之宜,依戶曹之請,差減收租,以補涓埃之畜。」予亦以爲慶源、寧北,野人初面糧餉緊要之處,而全不收租,則無知之民,將其所收,不顧將來,竝皆糜費,公私俱竭,甚可慮也。若至凶荒,則全免其稅,農事豐稔,則收其半稅,雖不豐稔,不至凶荒,則收其三分之一,以時斂散。人民新徙之初,恐有衣服難備之患,今送唐綿布二千匹,視其豐歉,從民間時直,隨直分給,換其米穀,納于國庫,啓其所納之數。收租則觀其今年農事,差收租之數,熟思以啓。

7月14日

[编辑]

○己丑,親傳望祭香祝。

○平安道寧邊府暴雨山崩,男女共五名壓死。

○兵曹啓:「時波赤遞兒職,曾已詳定,獨不限去官之品未便。請限五品,其中年少有才者,雖去官之後,從自願考其勤慢,互差行職,年滿六十,則放送。」從之。

7月15日

[编辑]

○庚寅,永同縣監郭珣、信川縣監朴基命辭,引見謂郭珣曰:「其道近失農業,民生不裕,常加存恤,愼刑勸農。」謂基命曰:「聞其道多水災,愛民愼刑,俾無飢餓。」

7月16日

[编辑]

○辛卯,御勤政殿受朝。

○上曰:「今鑄大字,爲寶重矣。予欲印《資治通鑑》,頒諸中外,使老人易於觀覽。若備紙三十萬卷,則可印五六百件矣,其紙墨備辦之策,承政院布置。」

○行四門祈晴祭。三月,蓋霖雨太甚,損傷禾穀也。

○右議政崔閏德進鷹一連,人謂:「以論道之臣,進翫好之物,其可謂知大體乎?」

7月17日

[编辑]

○壬辰,陰城縣監金孝崇辭,引見曰:「愛民愼刑。」

○命造印《資治通鑑》紙五萬卷于造紙所、十萬五千卷于慶尙道、七萬八千卷于全羅道、三萬三千五百卷于忠淸道、三萬三千五百卷于江原道,共三十萬卷。仍傳旨:「楮以國庫米換易,役境內僧人,給與衣糧,如蒿節、麰麥、節竹皮麻骨等物,因其易備,每五分交楮一分造之。非惟紙力稍强,合於印冊,用楮亦不多矣。」

7月18日

[编辑]

○癸巳,視事。

○知安山郡事李護辭,引見曰:「京畿凶歉,民生可慮,往撫斯民,愼刑勤農。」

○命放諸道當番侍衛牌,以前年凶歉,裹糧不敷也。

○禮曹啓:「釋奠祭東西廡獻爵,始於殿內終獻之時,故東廡五十三位,西廡五十五位,各一獻官奠爵後,各行再拜,行禮太遲。請加東西廡分獻官各一員。」從之。

○慣習都監啓:「御前禮宴,鄕樂在東,第一行嵇琴、唐琵琶、玄琴、鄕琵琶、伽倻琴各一,第二行同,第三行大笒四、鄕觱琵篥一,第四行杖鼓四。右鄕樂內在前,唐琵琶一、嵇琴一,今各加一。唐樂在西,第一行唐琵琶六、方響二,第二行大箏二、牙箏二,第三行觱篥六、笙和各一,第四行龍管二、唐笛四、洞簫二,第五行杖鼓八,第六行敎坊鼓一。右唐樂內在前,牙箏大箏各一,今各加一。」命下禮曹。

○刑曹啓:「各司京役奴婢,給奉足於外方,奉足之物,不時上送,有名無實。各其司將奉足奴婢小名接處,每年預報本曹,行移所居官守令,於秋成催督收納,給狀送之,其不備納者,充定選上,使之立役。」從之。

○黃海道瓮津縣男一人震死。

7月19日

[编辑]

○甲午,平安道嘉山等七官,蝗蟲害穀,因雨滅息。

○兵曹啓:「軍務,國家重事,故各道軍容,差遣曹堂上官及都鎭撫點考,已曾立法,獨無京城軍器點考之法。紫門軍器監軍器及本監軍器,每一年一度,曹堂上及都鎭撫一同點考,不用心修葺提調當該官吏,須卽啓聞,依《贖六典》施行。」從之。

○黃海道水損田一千一百七十餘結,平安道水損田六千八百餘結,咸吉道水損田一千五百餘結,江原道水損田七百餘結。

7月20日

[编辑]

○乙未,賜祭于卒大提學鄭招。其敎書曰:

人臣盡忠之心,不渝終始;國家報功之典,當備哀榮。是乃恒規,夫豈私惠!惟卿性資聰敏,器宇英豪。夙懷經濟之才,硏窮聖賢之學。見聞博洽,足以決疑。識度剛明,可以斷疑。屢居諫省而袞職裨補,再振臺綱而邦憲肅淸。是以擢爲近臣,久咨庶政。出觀方面,入議刑獄。政所至而有聲,才無施而不適。凡百制作,皆倚裁成。頃緣疾病之纏,俾處優閑之任。旣長文館,又輔儲宮。永擬股肱之良,以資龜鑑之益。何天奪之大遽,使予心而衋傷!今遣禮官,往陳菲薄。且令節惠,以慰貞魂。於戲!休戚旣同,敢忘卿之舊績!幽明無間,諒體予之至懷。

○禮曹啓:「前此雅樂署祿官一,以丁吏移屬,新樂工歇差備人及舊樂工歇差備人,一年相遞,互相錄用。然舊樂工之數少,故不過十年、或二十年,再蒙受職,速遷去官,新樂工或至三十餘年、四十餘年,未蒙受職,似乎不均。今後勿論新舊,竝以仕日多者敍用。」從之。

7月21日

[编辑]

○丙申,視事。上曰:「去歲戊戌,禾穀方秀,歲將大有,以秋霖太甚,不登稔。今年北方則有水災,郊畿之內,時無大水,禾稼稍盛,然霖雨不止,慮或沮洳,卒不登稔。」領議政黃喜等啓曰:「今年京畿雨水,不及於前年。下三道雨水,非惟不過,猶且不足。」

○京畿、黃海、忠淸道沿海郡縣因海潮溢,沈損禾稼三千三百二十餘結。古老言:「今年潮水,前此所無。」

○慶尙道寧海等三官,有靑黑蟲害蕎麥,因大雨皆死。

7月22日

[编辑]

○丁酉,判典農寺事宋褒辭職曰:

臣生於庚申,越八年丁卯母歿,戊辰,父娶金氏爲妻,育養之勤,至深至切。又以其無後,土田臧獲,悉畀于臣,恩愛之篤,雖所生之母,無以加矣。臣於辛亥冬,受任南原,金氏在金海,癸丑正月捐世。臣聞訃奔喪,旣斂旣葬,欲終其制,是年六月,授臣以司憲執義,聖恩至重,不遑他念。且世俗爲繼母未有終三年之喪者,不得已就命從事,深負金氏鞠養之恩,常懷悒悒,哀慕不已。月十九日,伏覩禮官受敎移文,節該:「繼母與所生之母不異,不服其喪不可也,依禮制服喪三年。」臣讀至再三,更感聖朝仁孝之治。金氏大喪,在明年正月,喪制尙未盡矣,伏望解臣本職,俾終未盡之服。若衰麻去之已久,雖未可復,以素衣白笠,得盡餘制,則小臣報本之心,猶愈於已矣。

從之。

○行北郊祈晴祭。

○刑曹啓:「奴婢買賣者多,而價錢之數不同,其價錢依《贖六典》徵役價例施行。」從之。

7月23日

[编辑]

○戊戌,上曰:「時値百穀垂成,久罹陰雨之災,用是軫慮,欲赦徒罪以下,何如?且職牒見收者,又欲還給,然移文各道,待其回報,則必至稽緩,如之何則可?」都承旨安崇善啓曰:「昔上憂旱,特宥徒罪以下,以答天譴,今又倣此赦宥,幸甚。且各道所收各品職牒,盡輸于吏兵曹,今兩曹相考以啓,則卽日事也,何必移文各道乎?」上從之,卽下敎旨于刑曹曰:「今當西成之時,陰沴爲災,傷我稼穡,民將阻飢。靜思其由,必有刑政失中,冤抑莫伸。自宣德九年七月二十三日以前徒罪以下,已結正未結正,竝皆原兔。」又令吏兵曹,收職牒人罪名,開寫以啓。「

○禮曹啓:「今當孟秋,霖雨過多,損傷禾穀,將來可慮。令各道各官依前禜祭城門,祈晴于境內山川。」從之。

7月24日

[编辑]

○己亥,上憂陰沴之災曰:「鑿池船軍,何時上來?予欲除之,何如?」都承旨安崇善啓曰:「臣亦欲啓達矣。今天災至於如此,闕內修葺外,其餘不緊營繕,一皆停罷。鑿池雖所當爲,非及時事也,京畿、忠淸道船軍,勿令上來可也。」仍啓曰:「新舊別窰,爲小民設也。今燔瓦多積,民無貿易,雖不加造猶可也。其赴役僧人,竝皆放還何如?且黃海道因水災凶歉,侍衛牌,勿令番上何如?」上從之,卽傳旨兵曹:

黃海道因大雨凶歉,民生可恤。來八月朔當番侍衛牌,勿令番上;鑿池船軍,勿令上來;燔瓦僧人,亦皆放還。

○傳旨工曹曰:

不得已修葺外,不緊諸處營繕,竝皆停罷。

○傳旨戶曹:

京畿、江原、黃海等道,禾穀損傷,將失農業,可以蠲除貢賦,磨勘以啓。

○上曰:「下三道侍衛牌,竝除番上何如?」安崇善啓曰:「上之軫慮至矣盡矣。然黃海道則旣有蟲災,又有大水,禾穀覆沙。京畿、江原兩道,則未見其終,徒以連月下雨,預料凶荒,蠲減貢物,似乎太早,待秋成考其凶歉與否,然後蠲,未爲晩也。下三道,時未失農,侍衛番上,不宜竝除。」上皆從之。

○還給三百三十四人職牒。

○夜,鵂鶹鳴于建春門、弘禮門,行解怪祭。上曰:「予欲盡捕鵂鶹,何以捕之?」安崇善啓曰:「遣內禁衛,使山直人指示鵂鶹在處,捕提可矣。」從之。

○放還朴蔡、金裀、兪興俊、車孝生、廉恥、李仁長、李義山等。

7月25日

[编辑]

○庚子,咸吉道都事李孝之、洪州牧使閔犀角、任實縣監李允恭等辭,引見,命孝之曰:「其界營構事多,往同監司,協力共圖。」命犀角等曰:「各就乃職,愛民愼刑。」

○吏曹啓:「醫術須究知陰陽五行生克消息之理者,乃能病投藥。且古之良方,多出儒醫之手,則通理文人,兼治醫術,古有其例,加設典醫、兼正、兼副正、兼判官、兼注簿各一,竝以博學文士除授。惠民局、濟生院則提擧別坐中一人、兼丞一人,以博學剛正勤謹文士差定。」從之。

○禮曹啓:「濟生院醫女等,逐日仕官,習讀醫書,看病針灸,勿論晴雨,苦務倍重。依女妓例,一年兩度賜米。」從之。

○平安道新安館路察訪啓:「自新安館至林畔九十里,自林畔至良策九十里,自良策至義州九十里,相距遙隔,而緊急乘馹者不絶,故馬匹率皆困死。雲興、車輦、所串等三小館,依大館例加定人馬,則大館人馬,庶幾歇息。歲在戊申,令補充軍只立馬十匹,今依大館例,人物馬匹,分定各官。」令議政府兵曹議之。僉曰:「前此補充軍十名,各加二十戶,賞以隊長隊副之職。後如有祖父有職品者,依限品例,土官敍用何如?」從之。

○上曰:「予欲箇滿各司吏典,令四十歲以上者,許令去官,何如?」承旨等啓曰:「臣等願不但各司吏典,成衆官年六十以上人,竝令去官暢情何如?」從之。

○都承旨安崇善等啓曰:「書雲觀前監候鄭習有孝行,年幾六十,其母爲倭賊所殺,載在烈女之列。乞除職以旌其人何如?」上曰:「何不曾啓?」崇善啓曰:「意欲因閑以啓久矣。」上曰:「須令除職,以彰其節。」

7月26日

[编辑]

○辛丑,茂長鎭僉節制使金閏、龍潭縣監宣三達辭,引見曰:「今年水災太甚,用是軫慮。爾等往欽哉,體予至懷。」

○召議政府六曹判書等議事曰:「歲在戊戌,百穀垂成,陰雨爲災,用是不稔。今値西成,久罹陰沴之災,歲必將凶,予甚軫慮。今年雖歉,去歲豐稔,則猶可免飢矣,去今年俱失農業,民生可慮。靜思其由,天變之至此,必由人事之所感,凡寡人思慮所不及者,待廷議以行。」黃喜等議曰:「下三道獐鹿殆盡,條脯片脯,未易備納,不得已分定鎭屬軍官與各官,督令捕獲,弊及於民,誠爲未便,令主掌官磨勘減數。」崔閏德等議曰:「諸島入放馬匹,因病致死,徵於牧子,愁恨不淺,自今勿令推徵。且軍資監造成材木,過乎長大,民甚病之,量減長大,令民易於輸轉。」黃喜等又議曰:「京外官吏耗失雜物,非入己者勿徵。且癸丑年以上各官未納貢物,竝皆蠲免。凶歉尤甚平安、黃海道,往年還上量減,以恤民生。闕內及公處推徵雜物,除耗失竊盜外,有本色破毁物件,勿令推徵。」又議曰:「京中民居稠密,家基難得,外方則人物鮮少,土地有餘,無識之徒率居危險之地,每致山崩壓死,其生可恤。自今山崩可疑處所居民戶,竝令移居何如?」喜等曰:「危險之地居民,宜使移居。」申商等曰:「仍舊何如?」又議曰:「書房色飯監等闕內各差備人,俱受職品,如或貶黜,仍收職牒者,宜令役使。其中元有職者與蒙赦還受職牒者,竝令役使,則有違於職品之意,如不役使,則年少之輩,思欲身閑,故犯小失,以冀貶黜者,恐或有之,如之何則可?」喜等議:「諸色匠人,雖有職品,皆從本役;書房色飯監等,例此役使幸甚。」又議曰:「婆猪江野人凡察,贈彩段于江界都節制使成達生,達生固拒再三,不獲已受之,具辭以啓,令大臣議之,皆曰:『本土所産皮物外,如此等物,義不可私受。』然予以爲彼人等,猰性獸心,喜怒無常,不可以禮義待之。權從厚待之意,凡所贈遺,一皆受之何如?」申槪曰:「交以禮、接以道,贈之厚意,則斯可受矣。」安純等曰:「彼當贈遺,陽爲忠厚之言,陰欲瓊琚之報。玆一受之,以厚其報,則彼將繼踵而來,無物不遺,以望其報,溪壑之欲,其能塡乎?自今皮羽外,竝皆勿受,以杜後日之弊。」議畢,崔閏德啓曰:「年前西北之民,勞於漕轉,困於征討,牛馬斃損,今年又因雨水,全失農業,其生可恤,碧潼、滿浦築城之事,不可擧也。修其木柵,一二年間,猶可防患,乞勿遣城基巡審使。」上皆從之。傳旨戶曹:

癸丑年以上各官未納貢物,竝令蠲免。凶歉尤甚平安、黃海兩道往年還上,量減其數。下三道所納鹿脯,亦量減數。軍資監造成材木,量減長大,令民易輸。京外官吏耗失雜物,除入己外勿徵。山險傾危之地所居民戶,竝令移居。

又傳旨兵曹:

詣島入放病死馬匹,勿徵牧子。

傳旨刑曹:

闕內及公處推徵雜物,有本色破毁物件,姑令勿徵。

申商曰:「危險之地所居民戶,悉令移居,以免壓死之禍,上敎允當。然各官守令不顧大體,恐民有壓死,罪及其身,督令移居,則反生巨弊,姑停此令何如?」上從之。

○都承旨安崇善啓曰:「今當霖雨爲災,天變可懼。且曾降戒酒敎書,大小之人,縱酒無畏,不謹天戒,迎餞會飮,痛行禁理。」從之,卽傳旨司憲府。

○咸吉道安邊府,有靑黑兩色蟲,害蕎麥,大雨三日皆死。

○上憂水災,命停秋等講武,安崇善啓曰:「雖有水災,今年豐歉,時未必也。議武諸事,亦非時方預備,至于八月,審知豐歉,知會停罷未晩。」上曰:「水潦方深,未可遣人知會,姑待二三日更啓。」時繕工監正徐仁道,率工匠三十四名往淸州,聚船軍二百名,斲簡儀臺圭表石,以水災亦停之。

7月27日

[编辑]

○壬寅,成衆愛馬年六十以上,中樞院錄事崔陟等十三,除副司直;各司吏典箇滿年四十以上,議政府典吏金復禮等五十五,除司正;敦寧府典吏姜臨等六十七,除副司正,皆用下番甲之職。其餘五十六人都染錄事行隊長,竝令去官。

○吏曹參議偰循,過昌德宮門洞口不下馬,司憲府劾之,上命循就職,令司憲府勿劾。時循撰集《通鑑訓義》,上急於撰集,特命就職。循爲人,性麤率不分辨,稍能記誦書史,選入集賢殿,遷至參議。

○上敎都承旨安崇善曰:「前日因爾所啓,還給徐達妹夫盧皓職牒,皓爲救妻兄之意可恕故也。無乃有盧皓一樣受罪之人乎?」崇善啓曰:「盧皓一樣人則無有,但臣以謂徐達則罪魁難赦,其他差使員李守剛、李韻、尹煥、郭圭、趙恂等所犯,今已八年,再經大赦。死罪之人,尙蒙恩宥,守剛等之罪,雖曰深矣,恐不如死罪之重也,命還職牒何如?」上曰:「守剛等聽大臣之請,免達死罪,移之於奴,其可恕乎?所言雖是,予不赦也。」崇善再請,上曰:「予當思之。」

○禮曹與詳定所,撰進祈告社稷儀注:

報祀同,唯飮福爲異。前一日,諸祈官淸齋一宿於祈所。若事非迫切,散齋二日,致齋一日。典祀官帥其屬,掃除壇之內外,設國社、國稷神座,各於壇上近南北向,后土氏神座於國社神座之左,后稷氏神座於國稷神座之左,俱東向,席皆以莞,設獻官位於北門內當壇,南向,設執事者位於西門內道北,東向南上,設監察位於北門內西北隅,東向,書吏陪其後,謁者贊者位於壝門外,俱近西,東向南上,開瘞坎二於壇之北壬地方,深取足容物,南出陛,設望瘞位於瘞坎之南,獻官在南北向,大祝贊者在西,東向北上。祈日丑前五刻。丑前五刻,卽三更三點。行事,用丑前一刻。典祀官帥其屬,入奠祝版其文若水旱、癘疾、蝗蟲、戰伐,各臨時撰之。各一於神位之右,各有坫陳幣篚各一於尊所,設香爐香合幷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每位各左二籩,栗黃在前,鹿脯次之。右二豆。菁菹在前,鹿醢次之。簠簋各二,在籩豆間,簠在左簋在右。簠實以稻粱,粱行在稻前。簋實以黍稷,稷在黍前。俎一在簠簋前,實以豕腥。爵一在俎前。有坫又設尊罍,國社大尊二一實明水,一實醴齊。、山罍二,一實玄酒,一實淸酒。皆加勺羃,在壇下西北隅。后土氏象尊二一實明水,一實醴齊。、山罍二一實玄酒,一實淸酒。於國社酒尊之西,俱南向東上。凡尊罍,實明水,玄酒爲上。國稷后稷氏尊罍,竝如國社后土氏之儀。設洗於壝門外之西北南向,盥洗在西,爵洗在東。罍在洗西加勺,篚在洗東北肆,實以巾。若爵洗之篚,則又實以爵,有坫。設諸執事盥洗於獻官洗西北,南向。典祀官退就次服其服,社稷丞服其服升,設國社后土氏、國稷后稷氏神位版於座前。三刻,獻官及諸執事各服其服,謁者贊者入自西門,先就北門內拜位,南向東上,四拜訖就位。謁者引獻官以下,俱就西門外位。前一刻,謁者引監察、典祀官、大祝、祝史、齋郞、社稷丞,入就北門內拜位,重行南向東上。立定,贊者曰:「四拜。」監察以下皆四拜訖,謁者引監察就位,引諸執事詣盥洗位,盥帨訖各就位。齋郞詣爵洗位,洗爵拭爵訖,置於篚,奉詣尊所,置於坫上。謁者引獻官入就位,贊者曰:「四拜。」獻官四拜。謁者進獻官之左白:「有司謹具請行事。」退復位。贊者曰:「再拜。」在位者皆再拜。贊者曰:「行奠幣禮。」謁者引獻官,詣盥洗位南向立,贊搢笏,盥手帨手。盥手帨手不贊贊執笏,引詣社壇,升自北陛,詣國社神位前南向立,贊跪搢笏。執事者一人奉香合,執事者一人奉香爐,謁者贊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神位前。大祝以幣篚授獻官,獻官執幣,以幣授大祝,奠于神位前。凡奉香授篚,皆在獻官之右,奠爐奠幣,皆在獻官之左。授爵奠爵,準此。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小退再拜,引詣后土氏神位前西向立,贊跪搢笏。執事者一人奉香合,執事者一人奉香爐,謁者贊三上香,執事者奠爐于神位前。大祝以幣篚授獻官,獻官執幣獻幣,以幣授大祝,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少退再拜,引獻官降自北陛,詣國稷后稷氏神位前,上香奠幣,竝如國社后土氏之儀。訖,謁者引降復位。小頃,贊者曰:「行酌獻禮。」謁者引獻官詣國社尊所東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以爵受酒。謁者引獻官升自北陛,詣神位前南向立,贊跪搢笏。執事者以爵授獻官,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少退南向跪,大祝進神位之右,西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俛伏興再拜。引獻官降自北陛,詣后土氏尊所東向立,執尊者擧冪酌酒,執事者以爵授酒。謁者引獻官升自北陛,詣神位前西向立,贊跪搢笏。執事者以爵授獻官,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于神位前。謁者贊執笏、俛伏興少退西向跪,大祝進神位之右,北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俛伏興再拜,引獻官降自北陛,詣國稷后稷氏神位前升獻,竝如國社后土氏之儀。訖,引獻官降自北陛復位,諸大祝進徹籩豆如式。贊者曰:「四拜。」獻官四拜。謁者引獻官詣望瘞位北向立,贊者詣望瘞位東向立,大祝以篚取祝版及幣,各由其陛降壇,置於坎。贊者曰:「可瘞。」置土半坎,謁者進獻官之左,白禮畢,遂引獻官出。贊者還本位,謁者引監察及諸執事,俱復拜位。立定,贊者曰:「四拜。」監察及諸執事皆四拜訖,謁者以次引出。謁者贊者,就拜位四拜而出。社稷丞藏神位版,典祀官率其屬,徹禮饌以降乃退。

○右議政崔潤德、刑曹判書鄭欽之等議啓:一。「前此築城,限日役民,故各官無識監考軍人等,專不勤力,以待限日。因此慶尙道內廂延日、昆南等各官城堡,歲庚寅始役,經今五年,尙未畢築,實爲未便。其沿邊各官城堡,姑依平安、咸吉道築城例,勿限役日,以各官軍人多少,量授城基,限以畢築,令監司都節制使巡行檢察。一。陸地各官人民,令自齎稂,遠赴他官築城之役,弊固不貲。其官城堡,勿役他官軍人,各以境內所耕多少,量授城基,限其畢役,年年造築。一。南海之島,民多居之,以至築城,獨不置守,脫有倭變,無有統制之人,誠爲未便,巡審置守便否。」從之。

7月28日

[编辑]

○癸卯,行社稷宗廟祈晴祭。

○視事。

○知古阜郡事曹仲林辭,引見曰:「今年水災太甚,民生可慮,盡心救恤,俾免飢餓,且省刑罰。」

○濟州按撫使啓:「本州頗有牛馬賊,盜殺無窮,其弊不貲。且恐良馬絶種,限風俗歸正,除考刺字,隨卽大徵。」事下刑曹。刑曹議啓:「盜殺牛馬者,除考刺字大懲,律外之刑,未可施行。」從之。

○前奉禮鄭旗上言欲受職,上留之,謂都承旨安崇善曰:「旗之爲人荒矣。往因和敬宅主之請,授奉禮,近日又托和敬宅主,求五品之職,予不允從,今又上言,心行不肖。凡特旨除授人,有司以爲特旨,雖不合之人,不復啓達不可。」乃傳旨吏曹:

今後雖特旨除授人,或嘗犯罪,或不合任事者,則取旨施行。

7月29日

[编辑]

○甲辰,親傳朔祭香祝。

○黃海道監司金孟誠進箋乞免曰:

臣性稟庸愚,才識薄劣,幸席先人之蔭,獲參百僚之後,累蒙聖恩,驟遷華秩,以至二品,顧無建明,惟恐覆餗。矧今控制方面,兼總兵機,尤所不堪,重違上命,强顔詢宣,于玆八朔,陰雨爲災,山崩水溢,損傷禾穀,民失其天,已爲驚懼。又有人命厭死四十七、溺死十二、震死八、無緣路死一十,總計七十七人。不祥至此,一道偏受災變,實臣否德所召,不勝隕越,罔知所措。伏望奪臣爵命,收臣使節,以答天譴,國家幸甚。

不允。

○都承旨安崇善啓曰:「平安、黃海道,水災爲甚,禾穀損傷,黃海道又有山崩雷震之變,請遣朝臣,巡審以聞。」上從之,命遣奉常少尹李師孟巡審。

○司憲掌令許詡啓曰:「迎餞會飮,已有禁令,況今時令不順,秋雨陰沴,聖上之憂已至,凡爲臣庶所當戒懼之時也!側聞憂國大臣,公然聚會,動樂飮酒,其恣慢無忌,孰甚於此!義當亟問,第以風聞之禁,未得擅便敢啓。」上曰:「予已知之。」又啓曰:「命還尹得民職牒,臣等竊謂雖罪重於得民者,今皆還給。然得民所犯,雖未畢推,不廉形狀,旣已著見,蒙宥足矣,又還職牒,則無由懲戒。」上曰:「此事旣未見推,倘至見推,不過徒罪,還給何害?」

八月

[编辑]

8月1日

[编辑]

○乙巳朔,兵曹啓:「今年請畢築忠淸、全罪、慶尙三道各年始築未畢城堡,其南海築城,曾以船軍役之,除極寒霾熱防禦最緊時外,連續造築。且海門要衝金海邑城,亦於今年始築。」從之。

○傳旨戶曹:

國用各色衣服,臨時急迫,麤率製造,甚不可也。今後預造四節衣服各三十件,藏于濟用監,以爲恒式。

○都承旨安崇善啓曰:「左承旨權孟孫、左副承旨鄭甲孫、右副承旨尹炯、同副承旨黃致身等,以會飮被憲府之劾,各退其家。」上曰:「何日事也?」崇善啓曰:「前月十八日事也。」上曰:「過夜飮乎?」右承旨鄭苯啓曰:「臣聞非過夜飮也,夜半乃罷,各歸其家。」上曰:「召臺員,令速覈以啓。」

8月2日

[编辑]

○丙午,濟州按撫使朴安臣辭將行,上命改差,蓋安臣妻疾甚劇故也。

○吏曹據咸吉道監司關啓:「知甲山郡事李仁和,其界山川險夷要害及野人情狀,無不究知,非惟有能防禦,勤於民事,民皆愛慕。從民情願,復立僉節制使,仍使仁和任之,以久其任。」從之。

○司憲府啓:「左承旨權孟孫、左副承旨鄭甲孫、右副承旨尹炯、同副承旨黃致身等,今方時令不順,宵旰軫慮之時,以近臣不體至意,憑藉餞客,公然聚會卑賤人家,招妓作樂,且用牛肉,固爲不當,孟孫、致身掌辦是會,尤爲不當。」上謂近臣曰:「用牛肉,人人之所犯也。昔許遲爲大司憲時啓曰:『臣常犯杖一百之罪。』此言甚直。達官之宴,伶人娼妓之往參,亦常事也,予何咎焉?但承旨職掌出納,非他臣下之比,權要出於議政之上,今孟孫等,不念予畏天謹災之意,會于卑賤人之家,恣行宴會,當竝罷之。但得人爲難,其罷孟孫、致身之職,令甲孫、炯就職。」先是,孟孫、甲孫、炯、致身等,携妓夜飮于鑄字所,又飮喪人司鑰李夏之家,餞各道監司,識者非之。

8月3日

[编辑]

○丁未,視事。上曰:「斡木河野人等自相漏言:『凡察等謀欲害寧北鎭守將,將移居于婆猪江。』其眞僞未可知也。邊將故爲不知乎?示以知之之意乎?」右議政崔潤德啓曰:「邊將言其實情,使凡察等畏而恥之可也。寧北鎭節制使李澄玉在伯顔愁所,僉節制使河漢在會寧鎭。會寧鎭,野人來侵初程也。新進之士,雖有驍勇之才,在初程備斥候,則可矣,若禦大敵,則不如位高老成之將也。請移李澄玉于會寧,以河漢鎭守伯顔愁所何如?」戶曹參判沈道源啓曰:「臣等往巡斡木河之時,聞野人之言曰:『吾等願居城外,有賊變,入城避之。』築木柵於所居,安知野人等,佯示久居之意,而出其不意,擄掠而歸歟!然臣等未見野人移居之意也。會寧鎭,野人來往初程也,請從潤德之言。」上曰:「予計不出此,其更議之。」都承旨安崇善啓曰:「野人,豺狼之徒,不可以仁義化之,況以傳聞之言說之乎?假令說之,反懷疑貳,何有愧恥之心?不如不言之爲愈也。密伺行止,如有其變,將帥臨機處置可也。」上曰:「所言甚合予意,姑觀其勢。」

○司諫院上疏曰:

竊謂《書》曰:「令出惟行不惟反。」夫令之不行,必自近臣始也。法立於上,而近臣先犯,下民奚則!令之不行,職此由也。今當陰沴之日,殿下修省軫慮,左承旨權孟孫、左副承旨鄭甲孫、右副承旨尹炯、同副承旨黃致身等,以近臣不體上意,首犯條令,率妓及伶人,夜飮常僕之家,旣爲不當,又違制書,公然用其禁肉,放恣莫甚。憲府覈實具聞,而只罷孟孫、致身之職,甲孫、炯等,命令復職。孟孫等罪,不在眚災,不以公斷,特垂寬典,臣等爲殿下憾焉。伏望殿下,將孟孫、甲孫、炯、致身之罪,依律科斷,以固邦憲,以戒後來,公道幸甚。

不允。

○禮曹啓:

「驪興人禹承慶妻袁氏,早歸禹氏,能執婦道。承慶年纔四旬,於壬子夏,遘疾而死,擗哭泣,出於至誠。及至葬期,欲葬其家近地,宗族皆曰:」幽明異境,義不可近也。「强止之,不聽,乃言曰:」幽明雖殊,心豈有間!且僕隷鮮少,亦無後嗣,若葬遠地,則誰其致祀乎?近則我當親之。我死之後,亦必同穴。「遂葬于距家十步許,自始至今,雖寒暑雨,親行朝夕之奠。其爲計活,奴婢各一、破屋數間而已。饔飡難繼,雖蔬菜麥飯,不廢朝夕之奠,宜復戶,給米十石。」從之。

○刑曹啓:「各司奴子,除司謁、司鑰四品已行人外,五品以下受職人等,或除下而有職牒,或犯罪收職牒,而還受者,稱有職閑遊不可也。年未滿六十者,勿論職牒有無,令各其司役使。」從之。

○傳旨禮曹:

慶尙道東萊縣及京畿江華,栽植倭楮,未有考察培養之條,恐將絶種。令監司每年夏秋,開具榮枯之狀以聞。

8月4日

[编辑]

○戊申,吏曹啓:「京畿通津、忠淸道牙山等官,戶滿五百,依《續典》差敎導。」從之。

8月5日

[编辑]

○己酉,視事。上曰:「禾穀已熟乎?」左議政孟思誠等啓曰:「臣等聞早穀已熟,晩未熟耳。」上曰:「昔年八月初六日入節十日後,因祭先陵,行過原野,禾稼已熟。今年入節,旣踰一旬,尙未盡實,專是秋霖之故也。然田穀不實,年前尤甚,今年田穀,較之何如?」思誠啓曰:「惟大小豆,則勝於前歲遠矣。」上曰:「今夏雨水適中,禾穀茂盛,尙有西成之望,入秋以來,雖無大水,霖雨經月不霽。其於結實乃何?」思誠啓曰:「臣聞黃海、平安兩道,因雨水專失農業,唯慶尙道爲上,全羅道次之,忠淸道則爲半不實。」上曰:「予聞江原道,唯嶺東禾穀稍盛耳。」

○親傳風雲雷雨祭香祝。

○前此,咸吉道監司金宗瑞啓:「會寧住居野人等類,或遷徙、或仍居,其心難測。且張天使不無出來,以秩卑僉節制使防禦,於瞻視似乎劣弱。彼人去留定計之間,姑令寧北府節制使李澄玉,仍鎭會寧,以嚴瞻視,本邑之事,來往治之何如?」上令三議政、何敬復、沈道源等議之。僉曰:「防禦緩急,難以遙度,姑從監司之請。」上從之。至是更議曰:「予前日已從卿等之議,然議者曰:『姑令李澄玉仍鎭會寧,乃一時之計耳。若圖久長之策,寧北、會寧,永永相換。』此議何如?倘或相換,則居民所耕足不足、可置巨鎭便否,擬議以啓。」黃喜等啓曰:「不可遙度,使監司、都節制使、寧北鎭節制使,同審以啓後更議。」從之。

○上曰:「許稠啓:『乃而浦等處,倭人多來居之,因萬戶南友良之赴任,請書其數以送,友良書送甲辰年以後來居之數,男婦共三百六十許。以此觀之,已前之來,未知幾許。今雖畏威投降,其心詐諼,終不可信。諺曰:「乞宿門庭者,謀諸閨房。」今當盛治之日,倭之爲寇,無足慮矣,然天地之氣,尙有盛衰;帝王之治,理亂相乘。今我盛朝,雖曰極治,千載之下,安知不如今日乎?欲杜後患,當於不顯是圖。』予以稠言爲是,然未領其處置之宜,如之何則可乎?」喜等議曰:「許其來居,今已久矣,及今拒而不納,晩矣。且分置各道,則彼必生厭,進退難斷,姑仍其舊。臣等但願今年先築金海邑城,次築乃而浦縣城,脫有倭變,使民移入避患可也。」崔閏德啓曰:「縣城,令抄右道水軍築之可也。」又議曰:「先世相傳文書,未知藏之何處?」喜等曰:「宜藏璿源殿,以憑後考。」皆從之。

○初,霖雨連旬,禾稼損傷,上憂慮。時李順蒙爲慶尙道都節制使,趙從生爲全羅道都觀察使,行大護軍朴去非、行司直洪居安,同設宴於居安第,請致順蒙、從生餞之。又請居安同里前判書朴信、參贊李孟畇、行僉知中樞院事閔義生、吏曹參議權復等來會。判典農寺事金艮、前南陽府使尹敞、去非弟副司正去疎等,亦來參。權復時爲慣習都監副提調,招妓及伶人作樂。司憲府聞之,使掌令許詡啓曰:「禁迎餞會飮,旣有著令,且今霖雨爲災軫慮之時,大臣動樂宴飮。臣等欲劾之,恐有風聞之責,未敢發擧。」上曰:「予已知之矣。」退而劾啓曰:「旣有群飮之禁,又下戒酒之敎。今當遇災軫慮之時,大小臣僚所當恐懼修省之際也。朴信、李孟畇、閔義生等,以大臣不體至意,不遵邦憲,公然參宴。李順蒙、趙從生等,典司方面,所繫非輕,不體委任之意,以不緊之故,煩瀆啓達,過朔淹留,動樂飮餞。權復、金艮、尹敞、朴去疎等,無所疑畏,參會宴飮。朴去非、洪居安等,不畏邦憲,共備酒饌,招集賓客,竝皆不當。按律,居安、艮、敞、去疎,竝杖九十;信、孟畇、義生、順蒙、從生、復、去非,請按律科罪。」奉敎,罷順蒙、孟畇、從生、義生、復等之職。艮、去疎,以功臣之子,亦罷其職,去非亦以功臣之子,只收職牒。居安杖七十。信、敞以前銜勿論。順蒙,永陽君膺之子也。以父蔭官,至同知摠制,己亥,征對馬島有戰功,陞資憲,前年征討婆猪江,多所執獲,陞判中樞。爲人狂淫浮蕩,嘗往慶尙道,拜掃母墳,回還携尙州妓,行至聞慶縣草岾,與妓浴于川,携入樹蔭下,大呼曰:「與妓行淫。」卽淫之,狂蕩如此。

8月6日

[编辑]

○庚戌,御勤政殿受朝。

○凡察使人來獻土宜。

○行祈晴太一醮禮于昭格殿。

8月7日

[编辑]

○辛亥,以閔審言爲同知敦寧府事、全羅道都觀察使,朴坤漢城府尹,鄭苯左承旨,辛引孫右承旨,李堅基同副承旨,趙遂良司憲執義,曺沆典農寺尹,金寧司憲掌令,李蓄典農少尹,曹備衡慶尙道都節制使,趙從生全州府尹,高若海判黃州牧事,崔海山濟州按撫使。海山前征婆猪江,失誤軍機罷職,至是爲濟州。濟州,越海絶域,人皆不願爲。沆及蓄,都承旨安崇善之姻婭也。賴崇善屢遷至此。都承旨之任,摠掌出納,兼掌銓選,一時權寵,無以加焉。左承旨以下,靡然趨風,敷奏覆逆,皆議問,然後出納施行。崇善爲人,狠愎亟疾,易怒易喜,同寮或違誤其意,輒辱之,同寮皆怨惡。當除授之時,兼判吏曹左議政孟思誠,善柔不斷,判書申槪等,從而唯諾,詮選皆出其手,姻婭之徒與平日所善人及子弟,任其薦用。

8月8日

[编辑]

○壬子,原州判官羅洪緖辭,引見曰:「初聞其道禾穀稍盛,今値雨水,不無損傷。汝往乃職,惠恤民生,愼爾用刑。」

○上曰:「今改作隆文、隆武樓,役徒喧嘩,或高壓宮內,欲移臨瀛君第,役畢乃還,毋煩隨從,唯承政院兵曹鎭撫所從之,入直節制使宰樞,皆令守宮。」

8月9日

[编辑]

○癸丑,視事。上曰:「秋雨日久,禾穀必損矣。」都承旨安崇善啓曰:「久罹陰雨,則穀頭生角。」上曰:「田穀亦如是。方其久雨,黍實零落,稻亦盡偃,今年禾穀,比前年如何?」崇善啓曰:「臣意以謂比前年頗好,然未知其終也。」上曰:「下三道,亦有水災乎?」崇善啓:「時未來報。」

○左承旨鄭苯以父病辭職,不允,許令侍藥。

○還給李原忠、裵禶等職牒。

8月10日

[编辑]

○甲寅,御經筵。初,令經筵官,撮《資治通鑑大全》所不載於《綱目》者,故停經筵,至是撮畢,始御經筵。

○黃州判官白璃辭,引見曰:「今聞其道禾穀多損,益加愛民,愼爾用刑。」

○初,上因陰沴之災,宥徒罪還職牒;成衆吏典,許令敍用;不緊營繕,一切停罷;凡民冤抑,皆欲伸之。因此不逞之徒,或敍功干職,或敍己冤抑,而擊鼓上言者甚衆。或越訴或敍己冤,而情理無狀可罪者,下刑曹治之。刑曹推覈越訴者,以違令笞五十;情理無狀者,以伸訴不實杖一百論請,上曰:「本以慰悅人心,而反罪以重,不可也。爾等議輕重以啓。」都承旨安崇善等議啓曰:「情理重者杖七十,輕者笞五十施行何如?」從之。

○咸吉道兵馬都節制使報兵曹曰:「去庚寅年,野人寇慶源、鏡城等地,虜去人民爲奴婢使喚。土地隔遠之時則已矣,今設巨鎭,逼近野人之境,被虜唐人連續逃來,我國被虜之人,無一逃來者,必是安業住居無還心。若不此時刷還,非唯野人無所戒,我國賤口効此而背國潛從者,有之矣。乞皆刷還何如?令三議政及河敬復、沈道源等議之。僉曰:」待北方城郭完固、居民安業、兵力有餘,然後徐觀其勢,更議何如?「從之。

8月11日

[编辑]

○乙卯,御經筵。講《名臣言行錄》至「劉安世死日,大風飛驟雨雷電,人皆驚走,俄而器之死焉,人人異之。」,上問曰:「何天變如此?」史官權枝對曰:「朱熹死日,亦有雷雨之變,時人謂哲人之痿,天亦變動。」上曰:「然。」

○命解曆算者直集賢殿金鑌等三十一人,會興天寺,推算《綱目》《通鑑》所載日食。

○判右軍都摠制府事致仕鄭以吾卒。以吾字粹可,號郊隱,慶尙道晋州人也。中洪武甲寅科,丙辰,拜藝文檢閱,丁巳,除三司都事,歷工禮兩曹正郞、典校副令,甲戌,出爲善州,戊寅,入爲奉常小卿。建文庚辰,除成均樂正。恭靖王,冊我太宗爲王世子,接見則必陳兵衛,以吾上書,極言其非。都鎭撫趙溫白于恭靖王,請鞫問之,人皆危之,以吾曰:「旣爲王世子則父子也。焉有父子而陳兵相見之理乎?」於是恭靖王,以兵柄盡授王世子曰:「撫軍監國,世子之職。此儒之言,甚爲允當。」人人皆賀。歷兵曹議郞、校書監、藝文館直提學、成均司成,癸未,除成均大司成,乙酉,拜工曹右參議,歷禮曹右參議,丁亥,進恭安府尹,辛卯,檢校判漢城府事,歷藝文館大提學。戊戌,議政府贊成致仕,己亥,判右軍都摠制府事致仕,壬寅,患風疾,兩上各遣醫治之。以吾質直無華,恥言人過失,不事生産。自爲擧子,常遊牧隱、圃隱之門,已爲儕輩所推,及擢第登顯仕,常帶待製。其爲詩文,駿迅雅麗,至於試課程品,略無差失,然短於處事。及卒,停朝市二日,致弔致賻。諡文定,學勤好問文,純行不爽定。有子一,曰苯。

8月13日

[编辑]

○丁巳,御經筵。

8月14日

[编辑]

○戊午,親傳秋夕祭香祝。

8月15日

[编辑]

○己未,親享于文昭殿,王世子亞獻。

○建州左衛指揮童凡察,遣管下,用女眞文字獻書。譯之,其辭曰:「楊木答兀,擄掠中國人民,年前裵俊押率還本。今吾等貿易使喚人民,逃歸邊土,邊土衙門官吏,不卽分辨,皆以爲楊木答兀所擄人民,送于上國,深以爲悶。」令領議政黃喜等議之,僉曰:「宜答以被擄漢人,思戀本土而來。事大之國,其肯不解送乎?實是汝等貿易之人,奏聞還受可也。」從之。

8月16日

[编辑]

○庚申,御勤政殿受朝。

○御經筵。

○下《金龜集》新舊二件于春秋館,記高麗故事之書也。

○漢城府啓:「私處捕盜人,賞給無定數,徵給爲難。《贖六典》,官物偸取人,捕者賞給以五分之一爲額,米則於十石給二石,錢文則於一千文給二百文。乞依此例徵給。」從之。

○司憲府啓:「卒判府事李和英後妻童氏,專以夫家田民及夫繼母尹氏田民,營構大家而居之。於祠堂基地,造淨室掛佛象,其夫及祖上神主,置諸卑陋之處,反令貧居初妻之子李安貞,造祠堂安神主,至使祖上神主,無所依歸,不孝莫甚。且尹氏恩義最重,而其神主,至今不祔於廟。請按律科罪,破佛堂造祠堂,依例奉祀。」從之,原其罪,勿破佛堂。

8月17日

[编辑]

○辛酉,經筵,輪對。

○以安壽山判中樞院事,吳陞議政府參贊,趙賚判漢城府事,沈道源禮曹右參判,金益精戶曹右參判,朴信生同知中樞院事,李士寬戶曹左參議,金一起戶曹右參議,李宣兵曹左參議,金世敏兵曹右參議,辛引孫承政院左承旨,鄭甲孫右承旨,尹炯左副承旨,李堅基右副承旨,柳守剛同副承旨,許之惠工曹右參議,李士信僉知中樞院事,安止集賢殿副提學。守剛,左議政廷顯之嫡孫也,承蔭至此。

○初,婆猪江野人瓦大,率其妻逃來閭延曰:「我等,元係本國人,居咸吉道孔州雍丘里,被野人虜去,爲奴使喚,不勝艱苦逃來。」監司具辭以報,令議政府六曹議之。領議政黃喜等議曰:「宜答以『瓦大夫妻,皆以爲本國人,故姑令留之。實是汝土之人,則汝等分辨,開寫其父母姓名存沒居處、親疎族人有無多小,授族人一二名送來。其族人出來對正後,更議其根脚眞僞。』令成吉道監司,推其雍丘里古老人以啓。」刑曹判書鄭欽之等議:「前日金自還之受邊境生釁,不可勝言。今此二人,雖曰本國人,其眞僞,旣不可知,其妻之事,尤爲可疑,得之不足爲多,失之不足爲小。後日如此輩見此二人被留,若不得志於彼,又稱本國人口,逃來於我,我依前受之,邊境能無釁乎?宜勿受,以絶釁端。」戶曹參判朴信生等議:「今以所納之招觀之,瓦大年今二十八歲,去庚寅年見虜,雖無他證,理或然矣。其妻年今二十一歲,生在庚寅之後,灼然矣。且年前五月俘虜上京之時,不言其爲本國人,今更窮推,以不識年歲言之,觀其情狀,似欲依附其夫,以避本主之役使矣。然二人旣爲夫妻,或受或不受,於人情亦難,宜答以『二人原係本國,不可發還。』以觀其勢何如?」從黃喜等議。

○王子生,卽永豐君瑔也。

8月18日

[编辑]

○壬戌,日暈,內淡黃,外淡白。

○受常參。

○上謂都承旨安崇善等曰:「大臣多疑納此瓦大夫妻,後日生釁有悔,予不知其故也。今被虜唐人,連續逃來,雖無朝廷之命,予遵祖宗故事,解送遼東,別無生釁。今納本國之人,而有大釁隙乎?本國之人,被虜爲奴,不堪其苦,逃匿而來,何忍去之?昔唐吐蕃維州,本唐土地。維州之人,背吐蕃來,唐牛僧儒等,議而勿受還之,吐蕃慘殺境上,後世爲之寒心。今以納金自還生釁爲悔,金自還之事,實天爲之也。征討婆猪江,雖糜費糧餉、損傷馬匹,斬獲實多,威加胡虜,萬世之利也,何悔之有?」崇善啓曰:「己亥東征之役,雖我師不利,倭寇畏服,追至于今,邊境無虞。今婆猪之役,軍卒無一不還,野人畏威,誠萬世之稱服也。」上曰:「爾將此意,諭諸大臣。」

○輪對,經筵。

○賜野人千戶童昆赤等二人衣服笠靴。

○禮曹啓:「蓮花臺呈才微臣詞,有感君王之德化,來呈歌舞之歡娛六句辭語屬上,用之於賜樂,誠爲未便。然而東宮及宗親議政府六曹慰宴使臣,皆用蓮花臺呈才,其來已久,且無㝵呈才,其歌辭專用佛家之語,足爲誕妄,況年前昌盛亦欺之,今後凡諸賜樂,乞罷無㝵呈才,復用蓮花臺,去其微臣詞,則鄕唐樂俱全,而臣下用樂節次有序矣。」從之。

○義禁府啓:「私奴每邑、金莫同、金難大、禿同等,潛通倭人,放賣白銀,律該斬。」從之。

8月19日

[编辑]

○癸亥,視事。右議政崔閏德啓曰:「凡察,姦暴人也。出境外,必交連兀狄哈,爲害於邊境。今寧北鎭近於凡察所居,使喚唐人,連續逃來,本國納之,解送遼東,凡察必有憾焉。朝廷未有送還之命,願自今逃來唐人,實是凡察所買者,勿受送還。凡察所遣之人,厚賜衣食,待之以恩,羈縻撫綏,毋使出境。」上然之。閏德出,上謂安崇善曰:「待凡察區區厚賜,異於他日,則反生疑懼。古人有言:『幣重言甘,誘我也。』區區厚賜,亦未便。凡察甚姦暴,前日邊境之人,入歸其穴,射殺之。今在吾境內,尙且無禮於寧北鎭節制使,若出外境,必爲邊患。俟其據掠移徙之時而圖之,則緩不及期,有可圖之釁,及期殲除可也。以此意潛諭邊將何如?爾將此意,議諸大臣。」初,童猛哥帖木兒及子權豆,爲楊木答兀所滅,帖木兒弟凡察朝京師,繼帖木兒爲都督僉事,新授誥命印信,來斡木河。時我國初置鎭,凡察反側未安。

○禮曹判書申商啓曰:「進凡察使人昆赤于禮曹言曰:『汝輩所虜中國人民,欲還本土而來,故以事大之國,不得已奏聞入送。若汝等交易之人,則奏聞還受可也。』昆赤曰:『若非交易之人,則何煩仰達?』昆赤欲言囁嚅,臣曰:『有欲言之事,則言之可也。』昆赤曰:『今逃來人等,誣言于本國曰:「凡察謀衆曰:『飮寧北鎭節制使酒以醉,間殺害。』」此言請勿信聽。倘使節制使飮酒以醉,滿邑人民,其能使之盡醉乎?其妄言明矣。』臣答曰:『本國何信此言?亦焉能有此理乎?』昆赤扣頭再三曰:『今聞大人之言,歡喜無二。』」上曰:「逃來人之言,何以知之?」申商啓曰:「初到寧北鎭言說時,聞之者必傳傳漏說。」上曰:「然。」

○輪對,經筵。

○通事張俊,回自遼東啓曰:「猛揑可來、王武等兩使臣曰:『我與王欽等,往忽剌溫地面,本國被虜人十四名內,刷得四名,身死二名,其餘八名,未盡推刷,故欽率其處兀狄哈赴京,待欽回來,九月十日時,發向汝國。』」卽以刑曹右參判李叔畝,爲遠接使,更待聲息發程。

○刑曹啓:「咸興囚李元祐,以慶源築城總牌率軍逃來時,打防護人金興達,律該斬。」命減一等。

8月20日

[编辑]

○甲子,御經筵,始講《論語》。

○上林園、沈藏庫所種,正月雨下草實,今乃盛長開花,卽馬蓼草也。

○咸吉道監司啓:「寧北、慶源府,今年禾穀,或有稔處,或有不稔處。其稔處,收今年租稅之半,其不稔處,只收三分之一。」從之。

○判中樞院事安壽山卒。壽山,慶尙道順興人也,中宮之舅也。累遷監察持平,除判通禮門事。己亥,拜僉摠制,進同知敦寧府事,歷工刑兩曹參判。丁未,知敦寧府事,甲寅,判中樞院事。壽山寬厚謹愼,然疎薄正妻,溺愛妓妾,治家無法,時議非之。及卒,停朝市二日,官庀葬事,行特厚致弔致賻。諡昭簡,容儀恭美昭,平易不訾簡。一子九經。中宮養於外祖天保之家,故壽山蒙恩最厚。壽山發瘇將死,兩殿連遣中官問病,絡繹於道;爲開轉動政,陞秩寵異之;醫朴居以灸瘇失誤,安置于所居鄕。

8月21日

[编辑]

○乙丑,御經筵。

8月22日

[编辑]

○丙寅,御經筵。

○御思政殿,設養老宴如儀。李龜齡年八十九,宴將訖啓曰:「老臣曾經咸吉道都巡問使與察理使,深知本道之事。昔侍中尹瓘征討竪碑之後,斡木河之地,鞠爲茂草,爲野人窟穴,今方聖德深重,命將西征,全師獻捷,又斡木河置二巨鎭,以嚴關防。老臣欣覩盛事,不勝喜慶。」又啓曰:「肇興養老之禮,優待老人,甚盛擧也。且制作禮樂,典章文物,煥然悉備,臣尤喜慶。臣年已老,圖報末由,但祝聖壽萬年。又以臣之年,算期聖壽而已。」上曰:「已知卿之美意。斡木河等處,祖宗舊地,不可虛棄,予承祖宗之蔭,至於如此,老大臣等欣慰,予亦喜悅。且年前卿瘦弱,今年豐潤,予甚喜。」老宦金亮獻詩以美聖德,上曰:「知爾美意。」耆老等醉飽,或扶杖、或子弟挾持,從容罷歸,太平盛事也。

8月23日

[编辑]

○丁卯,受常參,輪對,經筵。

○禮曹啓:「平安、黃海道今年雨水山崩,壓死男女共六十四名。

○上曰:「今年凶歉,平安、黃海道,有同異乎?」安崇善啓曰:「以兩道監司之報觀之,則同矣。然以李師孟之啓觀之,水田則稍稔。」上曰:「或有言者曰:『毋送大臣于外而生弊,毋築城堡而勞民。』此皆目前之計,而非慮遠之謀也。大臣出使于外,則豈無支待之弊?築城亦勞民動衆之役也。然安於昇平,不以城堡爲急,則向之言弊者,其可自救其患乎?此予之所以不取者也。且慶尙、全羅、忠淸等道,非平安、咸吉道之比,當此無事之時,宜急築城,以備後患。」

8月24日

[编辑]

○戊辰,受常參,視事,輪對,經筵。

○司憲掌令許詡啓曰:「臣按《經濟六典》,議政府堂上坐次,截然不可犯也。吳陞今以崇政爲參贊,如從散官,坐於東壁,則有乖於職事,以職事坐於西壁,則有乖於散官。以六曹觀之,判書雖崇祿崇政,參判則皆嘉善嘉靖。六曹尙然,況議政府百官之長,一位嚴於一位,非他司可比者乎!陞不得已爲政府則已矣,若非不得已,則請改除他官,以正政府坐次。」上曰:「昔李叔蕃以崇政爲參贊,古有其例,一品參贊,何害焉!且參判將以資憲正憲除授,亦何害焉!」陞爲人善柔不斷,不合政府,憲府托以坐次而請。

○禮曹啓:「全羅道興德人生員李仲瞻,勇於從父之命,能守祖父母墳墓,勤於朝夕之奠,孝行特異,乞敍用。」從之。

○戶曹啓:「平安一道,蟲水損穀,明年之種,不可不慮。請今年收租,實田一結以下,令納穀,以爲明年之種。」從之。

○禮曹啓:「以補充軍屬樂工者,或至十二三年,未得受職,兵曹補充軍四朔相遞立番,而考其仕日,受隊副長之職。今屬樂工補充軍,依此例,以仕日多少,授隊副長之職,仍屬樂工。」從之。

○以中樞院副使金益生,代李晈爲忠淸道兵馬都節制使。國制,節制使二期而代,皎爲人便習,善割烹,時有朝廷使臣出來之言,司饔提調李中至等啓:「宴使臣時,無上前割肉者。」未滿二期而代之。

8月25日

[编辑]

○己巳,中宮御思政殿,設養老宴如儀。

○刑曹啓:「私奴末同,聞介吾未奸其妻,欲問其狀,拳歐介吾未背致死,宜論以鬪歐殺人之律。然只歐二度,不應遽死,且其時病醫,亦云:『頭胸病證,身體痿黃。』,則恐別因他故而死,似未可以歐殺論也。按《大明律》:『凡保辜者,辜限內因傷死者,以鬪歐殺人論。雖在限內,傷已平復,別因他故死者,各從本歐傷論,以手足歐傷者,笞三十。』然人命至重,亦未可以笞罪論也。比律定罪爲難,取自上裁。」下議政府諸曹議之。領議政黃喜等議:「宜論以鬪歐傷。」右議政孟思誠等議:「請於鬪歐殺律減等。」命杖一百。

8月26日

[编辑]

○庚午,上及中宮東宮移御于臨瀛大君璆

○刑曹啓:「刑者,人之死生係焉,聖人之所甚重而欽恤者也。檢律,京外罪囚,莫不科斷,苟非精通律文,則案律之際,豈無輕重死生之或謬,以至於含冤負屈者乎?然則律文講習之法,不可不重也。故勸學之方,條列于後。一。律業出身者講其所學,則不解句讀者,間或有之,安有講讀精熟,融會本末者乎?提擧以下常仕率領講習之法已立,而爲律學者,妄謂自足,多般托故,不肯講讀。今後每日講讀置簿,務要精熟,提調常加檢察,如有托故不讀者,削其日仕到。一。七品去官者,稱訓導,仍仕本學,講習律文,每歲抄考其勤慢,京外六品去官之法已立。然無試才之法,懶於習讀。每月提調考講,書其通不通,歲抄敍用時,考其考講畫數、仕到多少,其中能通律文,可任吏職者,京中東班、外方守令中敍用勸勵,其遞兒除授,亦依此例。一。律令,乃庶司官吏所當講習也。惟律學者專業,而他皆不學,故吏科試取幷試律文之法,雖在令甲,然其赴擧者,皆非講熟之人,故當其任事之日,如有按律,皆歸斷於律學,誠爲不可。今後欲試吏科者,竝赴本學,講讀律文,待其精通,許赴校書館試。一。外方大小各官,皆有律學生徒,其數頗多,竝無師受,而徒爲虛設。自今各官各擧年少聰敏者一二人,來赴本學,待其講習精熟,竝令還鄕。其中所業卓異,自願本業出身者,或歸吏科者聽。一。律學之人,雖所業精熟者,陞授六品之後,更無從仕之處。且七品以下新進之輩,按律比附,恐有差誤失中之患。本學訓導官二人,又加二人,以六品以上律文精通衆所推服者,常仕本學,摠攝照律及敎誨後進等事。其褒貶敍用之法,一依他處口傳官例施行。一。稱律學者,乃諸學稱號之通例也。有祿官衙門通稱律學未便,改稱司律院。」

從之。

○頒賜《選詩演義》于臣僚。

○召領議政黃喜等議曰:「右議政崔閏德之往平安道,或曰可,或曰不可,何以處之?」敎閏德曰:「無嫌于己,以國家大體,共議以啓。」黃喜議曰:「彼雖凶頑,焉能突入江界以寇乎?唯江邊則未可知也。然節制使在焉,豈可以大臣建旐設旗,常在疆圉乎?」孟思誠議曰:「彼界城郭未完,宜遣大臣,益嚴邊戍。」閏德議曰:「年前制勝,非小臣武略,專是殿下神武所致也。今者彼雖來降,乍臣乍叛,其心孔艱,以臣庸愚,無以鎭服。然彼人若聞臣往,必以爲嚴兵固圉,臣當往矣。」又議曰:「右議政下去,則軍容都巡檢使,稱副使偕行何如?」閏德曰:「大臣幷行,則不無支待之弊,臣當兼察軍容。」喜等皆然之。又議曰:「昔雖傳聞使臣出來,卽遣遠接使,今也張俊,親聞使臣出來之言而來,遠接使不卽遣發,倘不及義州,則使臣必以爲薄矣,何時發遣乎?」僉曰:「來九月十日間可遣。」又議曰:「宜山君南暉入朝時,禮部尙書曰:『皇帝以忽剌溫擄掠本國人口推刷,遣使於本國,無乃有弊乎?不用女十餘名,雖不推還何害?』南暉對曰:『非臣所知也。』尙書曰:『第言之。』南暉曰:『皇帝差人,推刷本國,感戴不淺,何弊之有?,且如此事,若不推還,後日之事,不可不慮。』尙書曰:『是矣,吾將圖之,此言毋洩於崔眞。』今也千秋使朴信生入朝,朝廷若問上項事由,將應之曰:『朝廷不因本國奏請,於忽剌溫險阻地面,遣使推還,殿下感謝至矣。』若不問,則不言何如?」僉曰:「上敎允當。」又議曰:「朴信生入朝,遼東及中朝管事官人等,若問野人牛馬人口盡還與否,何以答之?」喜等議修事目曰:「人物則年前欽奉聖旨,卽日差人推刷,無遺發回,獨帖兒漢等五名,元係本國,具辭奏達留置。聖旨有云:『兩相和順。』彼亦改心歸順,再三請還,父子夫婦相離之情,誠可悶怜,國家已曾送回。馬匹則無處不推,亦已發還。間有姦民隱匿不見,更差人搜覓,壯兒馬共幾匹,上項帖兒漢一時入送事答說,不問則不言。」從之。

8月27日

[编辑]

○辛未,右議政崔閏德啓曰:「臣受鎭邊之任,固當往矣。彼若犯邊,義當窮追,軍官不可無也,年前以臣率赴軍額,量減定給。」且曰:「崔致雲,不可帶行也。其他閑官中,擇能文可任公幹者,許令帶行。」從之。

○兵曹判書崔士康等啓曰:「今秋講武江原道,京畿侍衛牌,勿使隨駕,然講武不爲則已,爲則驅軍不可無也。況兩道侍衛牌,專以驅軍,勿使番上,以休其力,臣等願竝隨駕。」仍啓:「各道軍容點考,皆遣大臣,然一時盡點,則不無搔擾之弊。臣等願今年只點官軍容,其餘各色軍容,待後年更點何如?」從之。

○全羅道全州等十三官地震。

8月28日

[编辑]

○壬申,長城縣監崔湫辭,引見曰:「全羅道連年凶歉,予甚慮焉。今年則稍稔,往就乃職,敬愼刑罰。」

○分遣刑曹判書鄭欽之于忠淸、全羅、慶尙道,漢城府尹朴坤于江原道,巡行州郡,審定城基。

○樂工權孝生告承政院曰:「私奴黃福屬予曰:『弟日流盜金佛與金字經,燒融用之,予以兄弟之義,不忍告也,汝往告之。』」都承旨安崇善啓曰:「日流所犯,雖曰不道,其爲兄者所當隱諱,乃今陰嗾他人,謀害骨肉,法當痛繩。孝生幸其受賞,從黃福不義之誘,以不干自己之事,無緣越訴,罪在不赦。國家設容隱之法,所以杜此弊、厚風俗也。近日告人盜金,從而受賞者非一,無識之徒,緣此蜂起,以至兄告其弟。風俗之偸,一至於此,願令刑曹推覈以聞。」從之。

○前參議高得宗上書曰:

臣鄕濟州,曩在乙卯,車玄有、內成之輩爲馬賊,其時萬戶欲抄軍捕之,機洩反爲賊所害,賊益熾,欲專權背國,構逆扇亂,無所不至。土官等仗國之靈,克正其黨。蓋本州山林鬱密,幽穴甚多,作賊之人,聚爲淵,每歲潛匿,盜殺公私牛馬。若此不禁,弊將難救。國家將上項之賊,竝令出陸,皆移平安道地面,此小臣素所願也。但今鄕人來言:「連歲凶歉,人無粒食,今則馬牛之賊尤多。」臣竊思之,君子雖當困窮之時,固守其節矣,小人則飢餓切迫之極,救死不贍,其能有廉恥之心,而不爲不義者乎?無恒心之徒,盜殺爲食者,乃多有之。若不問所犯之由,逮捕緣繫之人,皆於一時督令驅出,使父子不相見,兄弟妻子離散,則人皆浮動其心,群凶發憤,聚入山林,爲害不小,恐昔年之患,或作於今日矣。伏望殿下,察臣愚衷,再犯盜殺者外,今因年飢爲盜者,姑令仍置,以安反側,用改前心。自今以後作賊之人,雖初犯,隨卽出陸,置之遐道,則庶幾馬賊自絶,而汚俗惟新矣。

上令三議政兵曹議之,僉曰:「依上書施行。」從之。

○刑曹啓:「僧海尙殺僧海觀,律該絞。」從之。

8月30日

[编辑]

○甲戌,親傳朔祭香祝。

○還給金子惇職牒。

○司憲府上疏曰:

安不忘危,誠爲守成之長策;時屈省事,亦是救民之權宜。殿下旣於四道,分遣大臣,巡審城堡,又於八道,將遣大臣,巡檢軍容,其保邦于未危之慮切矣。臣等竊謂近年以來,水旱相仍,民生不裕,今年禾穀,雖曰稍稔,慶尙、全羅、忠淸等道,去歲凶歉,有甚於他道,今年各道,又有或水或旱,加之以風損,而京畿、黃海、江原道尤甚焉。大臣之行,相繼騈至,騶從送迎,公私俱擾。殿下雖戒以省弊,煩擾自如,未若不遣之爲愈也。若平安、咸吉兩道,容有戒備,不得不遣,其餘各道,非若兩道之爲急,臣等伏望亟收其命,特命監司,精察利鈍,具錄以聞,其有未完,按律科罪,則守令軍民,孰不警省?如不獲已,權且擇其三品以下,剛明爲公、諳練軍務者,單騎往閱,則公私不擾,器仗堅利,守成之長策、救民之便宜,竝行而不悖矣。

上曰:「立法之時,旣議勿論豐歉,何改此法?」

九月

[编辑]

9月1日

[编辑]

○乙亥朔,吏曹啓:「改功臣都監稱忠勳司,以四品爲知事,以五品爲都事,竝皆口傳。參外則仍存丞錄事之號。」從之。

○吏曹啓:「革昭格殿書題,合于道流,定額二十,兼行書題之任。」從之。

9月2日

[编辑]

○丙子,司憲府啓:「參議成志道,昌寧府院君石璘嫡長子也。其弟參贊發道之壻金連枝、金守智、宋石同等,有祠堂之家,分而有之,凌辱志道,殊無尊祖之意,風俗不美,莫此若也。然事在赦前,不可追論,當取家舍,給其志道。」從之。

○以崔士儀同知敦寧府事,金益精漢城府尹,奉礪戶曹右參判,李明晨僉知敦寧府事,趙注左獻納,牟恂右獻納。

○司諫院上疏曰:

當閑暇而備不虞,爲國之常規;視豐歉而合時措,爲國之大權。爲國之經,有時而變,則爲國之權,隨時而出,此古今天下守經行權之不可偏廢也。今國家歲遣使臣,巡檢軍容,此爲國備不虞之常經,然去年水旱爲災,禾穀不實,民乃艱食,幾於阻飢,特蒙聖上發倉之恩,得免飢餓,德至渥也。今年農務,雖曰優於去年,會當西成之日,淫霖連旬,水溢沙覆,致傷禾稼,歲之不熟,不減於去年,雖盡輸一歲之收,不足以償公私之負債,此乃民生拾栗秋耕,以備將來之時。今分遣大臣,巡檢軍容,凡諸名在軍籍者,望風奔走之不暇,安有拾栗秋耕之可望乎?若東西界則境連野人,雖至凶歉,不虞之變,不可不慮,其餘道,時無警備,不須巡檢。伏望殿下,權從前例,令其道監司兼檢軍容,姑收分遣大臣之命,民生幸甚。

上曰:「爾等之言善矣。然議諸大臣,以爲子孫萬歲計耳。近日憲府與識理者,皆曰不可,今爾等之言亦然。若以年儉停之,則假令明年亦歉,如之何?立法未幾,而尋又更改,則所謂朝鮮公事,不過三日也。國之大事,豈可以年歉而廢乎!予處九重之邃,宰相與三品以下支待之弊,其輕重,雖未悉知,然今日之判事、明日之宰相,處事雖曰不異,然以大臣掌大事,重其事也。今爾等語小而遺其大,在所不聽。」

○刑曹啓:「鄭吉生殺人,律該處斬。」從之。

9月3日

[编辑]

○丁丑,行北郊祈晴後報祀祭。

9月5日

[编辑]

○己卯,頒賜《大學衍義》于宗親及臣僚。

9月6日

[编辑]

○庚辰,遠接使李叔畝發向義州。

○洪智與前縣監柳宗相鬪,言及國家,京畿監司,使永平、鐵原之守訊鞫,智在獄中而死。其子裕仁上言曰:「差使員連日醉酒,偏加枉刑,腎根浮腫而死,願推鞫解冤。」上乃令監司推覈以聞。

9月7日

[编辑]

○辛巳,差司譯院判官吳貞貴,押解逃來唐人劉仲孫等三十五名于遼東。

○咸吉道監司啓:「指揮禹者顔帖木兒,齎三勑書,到斡木河近境。其一,兀狄哈、巨乙多哈處,童猛哥帖木兒管下生存人牛馬還給事也。一,兀良哈處,今去禹指揮言詮聽知事也。一,童凡察處,內官張童兒、指揮王息等,秋冬發遣事也。」

○前知中樞院事權希達卒。爲人强狠忿戾,有類豺狼,故時人目强暴之人曰:「權摠制。」太宗錄其潛邸舊意,遂致高班。及卒,停朝市一日,致弔致賻。諡威戾,猛以强果威,不悔前過戾。有二子,曰軔,曰軸。

9月8日

[编辑]

○壬午,未明,中宮還宮,卯初,大駕還宮。

○召議政府諸曹判書議事。一。「指揮禹者顔帖木兒到斡木河,何以待之?」喜等議曰:「依裵指揮例,賜給衣服,頭目則不必賜也。」盧閈等議曰:「使臣及頭目,竝皆不賜可也。」接待之辭則僉曰:「殿下聞到近境,令小臣齎酒果問安。若問:『慶源、寧北兩鎭,何以設之?』,則將應之曰:『本我國封疆之地,童猛哥帖木兒請而居之。今旣敗亡離散,恐他人來接,設兩鎭以復古境。』」一。「唐焰貿易之事,問於禮部,彼如曰:『義當奏達。』,則進呈文,有不肯之色,則毋得貿易。若曰:『雖不奏達,猶可貿易。』,則除呈文貿易而來。且此事宜極謹密,庶合事宜,京城內不可潛隱貿易,通州以東,潛隱貿易而來何如?」僉曰:「上敎允當。」上曰:「賜給衣服,從喜等議,其餘皆從僉議。」

○千秋使朴信生奉箋如京師,上率群臣拜箋如儀。

9月9日

[编辑]

○癸未,遣宣慰別監崔致雲,往慰禹指揮于斡木河,贈衣一襲,令咸吉道監司,給佩弓箭六人、護送軍十名,隨致雲以往。

○全羅道處置使徐沈,遣前隊副尹得莘啓:「勦捕倭寇。」卽以直藝文館卞孝文爲宣慰別監,往慰之,仍賜沈衣一襲,竝饋軍人,賜得莘衣一領。

○焰硝貿易之事,依前議書事目,送于千秋使朴信生,仍修呈禮部草付之。其辭曰:「本國欽蒙太祖高皇帝,以不分化外一視同仁之義,曾於洪武年間,頒降捕倭所用火㷁火樂物料。緣本國工匠,未識煮取焰硝之法,製造未精,今欲用價收買,未敢擅便,呈稟施行。」

9月11日

[编辑]

○乙酉,領議政黃喜啓曰:「焰硝,軍國所重,義當奏達貿易,若千秋使於禮部進呈文收買,則似乎自己之事,誠爲不可。殿下思欲貿易,恐煩天聽,不敢奏請之語,竝錄何如?」判中樞院事許稠啓曰:「焰硝,重物也,宜當奏請收買,不可進呈文於禮部。」命都承旨安崇善,齎事目更議。喜等見事目曰:「臣等未及見此事目,故敢啓耳。今見事目,辭語具悉,何必更議?」傳旨千秋使:「前此通事姜尙傅赴京時,與本國內官鄭善相話,而回還不啓,故罪之。然本國入朝內官,見本國人相話,人情之常也。若相見語話,則聽來啓達。」

○詳定所啓:「唐《開元禮》皇帝講武儀:『皇帝服武弁之服,駕至墠所,兵部尙書介冑乘馬奉引,至講武所。文武九品以上,皆公服。』依唐制大閱時,兵曹判書着介冑。」從之。

9月12日

[编辑]

○丙戌,全羅道鹿島浦船軍宋智、裵宜俊,各得靑琅玕全體一枚以獻。賜宋智米豆共十石,裵宜俊米豆共四石,琅玕有巨細故也。

○前此本宮屬咸吉道鷹人、海尺之類頗多,上思欲減損,命本道監司磨勘。至是,磨勘以啓,上覽之曰:「此輩皆自祖宗代始役,至今父子相傳久矣。仍其前役,有闕勿補。」

9月13日

[编辑]

○丁亥,刑曹啓:「權孝生越訴黃日流偸金之事,又借人信符入闕之罪,從重杖八十。」從之。日流以其兄所囑,而告同自首免罪,所偸消融金六兩三錢,乃輸工曹。

9月14日

[编辑]

○戊子,平安道監司,據慈城郡呈,移兵曹曰:「鴨綠江今因大水,變作淺灘,自彼岸至此岸,順流橫渡五百餘步,廣五十餘步,深二尺五寸,如有大旱,則勢必益淺,人馬易涉,賊變可畏。已令赴防甲士與軍人二十二名把截,使彼人不得渡入,益嚴關防。」

9月15日

[编辑]

○己丑,吏曹啓:「十司書吏,依六寺七監例,九品去官。」從之。

○前此傳旨咸吉道監司:

洪原置守便否,熟審以啓。

前監司趙末生啓曰:「洪原、咸興相距八十里,間有大嶺曰咸關,南北勢分。咸興之守,名雖爲二尹,監司不治府事,但少尹一身,勢難分治。若別遣監司,置二守於咸興,數往洪原,察其民瘼,使之無弊,則不必更改,而仍爲屬縣可也。然洪原有二巨弊,各社勸農里正,每當衙日,來往咸興,其弊一也。勿論四節,捉魚海島,轉輸咸興,其弊二也。救此二弊,無他所圖,必置守,然後可免也。論弊至此,則洪原置守之便明矣。然咸興,監司所在,而人物數少,使客甚煩。洪原合屬之日,尙且不足,置守之後,必至凋弊矣。論至於此,則減損之弊明矣。監司兼尹,雖不可輕改,依他道監司例,除率眷赴任,巡行各郡,周年而遞,是亦除咸興之弊也。洪原置守,沿革至三者,以不議咸興之弊也。若議咸興之弊,而幷使之無弊,則何至於三?」上令議政府六曹及曾經其道監司二品以上議之。或曰:「置洪原縣監,革預原郡,以屬咸興,本府附近定平東西面,亦割屬咸興;定平附近預原土地,割屬定平。」或曰:「洪原合屬咸興,其弊甚多。然降咸興爲牧,則雖奪洪原可矣,如其爲府,則必不可矣。定平東北,率皆荒蕪,預原絶無所産,況其官奴婢,號爲咀呪,經過使臣,多不肯宿,割屬於道內都會之處,亦且不可。乞洪原仍舊屬咸興。」上乃令咸吉道監司訪問以啓。監司金宗瑞啓曰:「兩邑各執偏見,務成其欲,不可盡信。洪原、咸興相距遙隔,須置郡邑,然後於民於國,俱有利益,不可革也。預原雖稱斜路,置邑已久,不可猝革。咸興府,先王諸陵所在,而太宗誕興之地,則禮樂文物,須當盛設,以尊瞻視。本府實戶,不過二百四十餘,時役奴俾,不過百口,主事、螺匠、五尉,時在不過百餘人,故一道都會迎送之煩、供頓之費,非惟不能支當,禮樂文物,凋殘甚矣,興復之術,不可不圖。咸興府東面甫靑社與洪原蘆洞社,相距十里,居民四十戶。洪原東面平甫社與北靑地山芥峴,相距十里,居民四十戶。咸興西面州西社與定平黑隱夫全,相距四里,居民三十五戶。咸興南面三平社與預原東面宣德社,相距十五里,居民五十戶。預原南面禿山社與永興東面草即社,相距一百五十餘步,居民三十八戶。洪原、預原,旣在革罷之限,蘆洞社居民四十四戶、宣德社居民五十戶,雖屬咸興,預原、洪原之幸,然預原、洪原,土地褊少,以盧洞社割屬本府,則以山芥峴以南四十戶補之,預原宣德社,割屬本府,則永興草即社三十八戶補之,定平黑隱夫全三十五戶,幷屬咸興。永興、定平、北靑,則土地廣闊,人民衆多,雖或見割,無損於治。又府居各司奴婢及附近定平、預原、永興、洪原,散住各司奴婢三戶爲一戶,一百戶定爲官奴婢,則咸興庶幾阜盛,預原、洪原,各遂其願,於國於民兩便。」又令政府六曹議之。僉議以啓曰:「依監司所啓施行。唯洪原蘆洞社距本邑甚近,距咸興甚遠,宜仍舊以咸關大嶺爲界。」從之。

9月19日

[编辑]

○癸巳,以李澄知敦寧府事,趙末生中樞院使,李叔畝刑曹左參判,許誠刑曹右參判,田興仁順府尹,許之惠刑曹左參議,許倜工曹左參議,金聽工曹右參議,李壅司憲掌令,李恭全知司諫院事。

○濟州牧使啓:「本州凶歉,米三百石、豆五百石、鹽五十石,漕轉賑濟。」從之。

9月21日

[编辑]

○乙未,上率王世子幸喜雨亭,觀戰艦。

9月22日

[编辑]

○丙申,停經筵。自此以後,上以《資治通鑑訓義》修撰停之。

○命議政府六曹,往審戰艦于喜雨亭,以分快鈍。

9月23日

[编辑]

○丁酉,議政府六曹具啓戰艦快鈍:「辛亥年京江造冬字甲船中快,下體鐵釘木釘相半,上粧全用鐵釘,共入鐵一千八百斤。右議政崔閏德曰:『可取。』今秋京江司水色造往字甲船上快,下體鐵釘木釘相半,上粧專用鐵釘,共入鐵一千九百斤一兩。政府六曹皆曰:『可取。』今春琉球國船匠,造月字甲船下快,上粧下體,竝用鐵釘,共入鐵三千三百五十二斤一兩。」上乃命兵曹曰:「今後各道各浦戰艦,以冬字往字試驗船見樣造作,琉球國船匠所造月字船,雖上粧不合於戰艦,然其下體堅實,可以取法,亦幷見樣事,行移各道。」

9月24日

[编辑]

○戊戌,上率王世子宗室文武群臣,幸東郊,大閱軍士如儀。宴世子及宗室宰臣于幄次,分賜酒殽于群臣及軍士。

○是日夜,雷電驟雨。

9月25日

[编辑]

○己亥,視事。上曰:「野人到江邊乞食,邊儲雖少,給之何如?」右議政崔閏德啓曰:「宜當給之。」閏德又啓曰:「平安道近因歉,加以兵革,民産蕩盡,馬匹軍装,恐不可嚴督。」上曰:「此道罷弊極矣,豈可比之他道!卿其量宜處之。」閏德對曰:「臣少長軍門,常以國與民兩便爲心,但恐法立,未敢擅便。」上曰:「予旣知之,卿其勿疑。」閏德又啓曰:「以罪收職牒者,多有可用之材,願覈輕重還給何如?」上曰:「予已知之。」

9月26日

[编辑]

○庚子,賜琉球國船匠三甫羅,米豆共十石,仍令戶曹月給三甫羅及妻料。

9月27日

[编辑]

○辛丑,傳旨戶曹:

平安、黃海兩道人民,不思覆壓之禍,居於危險之地,今年暴雨山崩,多致壓死,予甚憫焉。上項兩道及他道各官,山崩可疑之地住居人民,令所在守令毋或刻期,但以後日山崩覆壓之禍,反覆開說,漸次移居,以免不測壓死之患。

9月28日

[编辑]

○壬寅,上率王世子,講武于江原道平康等處,議政府臺諫各一員及宗親駙馬兵曹大小武臣扈從。文武百僚祗送于興仁門外,京畿監司許誠、經歷李宜洽、楊州府使金宗興,具朝服奉迎境上。是日,上獵于楊州府綠楊驛之原及檜巖南山,次于楊州、楓川之原,京畿監司及忠淸道監司南智、黃海道監司金孟誠,獻方物。

○賜鷹于六承旨。

○遣內侍別監,致祭于紺岳、大灘之神。

9月29日

[编辑]

○癸卯,觀獵于漣川之原,縣監李君遇奉迎境上,次于漣川縣松折院之原。

○傳旨兵曹:

今後講武時,動駕日與還宮日外,軍士皆佩大箭。駕前後雜人從橫出入,司禁不能檢察,有乖職任,且四衛軍士,亦不整齊,今後嚴加檢察。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卷第六十五

冬十月

[编辑]

10月1日

[编辑]

○甲辰朔,平安道監司李叔畤馳報:「使臣指揮孟捏哥來、百戶王欽、舍人王武齎擎勑書,率頭目三十名,押被虜本國人四名,九月二十七日,渡鴨綠江。」卽遣宣慰使雲城君朴從愚于平壤。

○獵于鐵原之原,府使權曙奉迎道左。

○中左軍不應駕前三麾,且兵不整齊,獸多逃逸,罪其管事鎭撫李升忠等,令兵曹劾將帥李順蒙等。

○次于鐵原府馬山之原。

○遣注書李榮門,薦禽于宗廟。

○江原道都事李畬來問安。

10月2日

[编辑]

○乙巳,獵于鐵原、平康之原,江原道監司李士寬、都事李畬、平康縣監崔孝生等奉迎道左。京畿監司許誠、經歷李宜洽等辭。

○次于平康縣積山之原,江原道都巡撫使朴坤來見,監司李士寬進方物。

○中宮遣判內侍府事全心問安。

○初置仰釜日晷於惠政橋與宗廟前,以測日影。集賢殿直提學金墩爲銘曰:

凡所設施,莫大時也。夜有更漏,晝難知也。鑄銅爲器,形似釜也。設圓距,子對午也。窾隨拗回,點芥然也。畫度於內,半周天也。圖畫神身,爲愚氓也。刻分昭昭,透日明也。置于路傍,觀者聚也。自今伊始,民知作也。

10月3日

○丙午,獵于平康、鐵原之原,京畿監司許誠、經歷李宜洽、鐵原府使權曙等,奉迎道左。江原道監司李士寬、都事李畬辭,賜衣各一領。

○議政府六曹,遣參贊成抑問安。

10月4日

[编辑]

○丁未,獵于鐵原之平,次于永平縣堀洞。

○命放江原、黃海道侍衛牌,仍敎曰:「使臣入京後,又放京畿、全羅、慶尙道侍衛牌,忠淸道侍衛牌,限來乙卯年正月除番上。」

10月5日

[编辑]

○戊申,以雨停獵。

○命京畿監司,給鐵原安置倭人等米人一石。

○京畿監司許誠啓:「今講武場獐鹿鮮少,臣甚惶恐,欲問其由於所在官守令而罪之。」上曰:「卿言然矣。昔分水嶺講武,顯有捕獸之跡,而終不得推,今雖問之,犯者難得。然此大事,固當鞫之。」誠以監司,不能預先措置,乃至宗廟之薦,以獐代鹿,禽獸鮮少之事,播於人口,畏其譴責,乃有是啓。

○上謂兵曹判書崔士康等曰:「今日雨下,去留何以處之?」士康啓曰:「雨則留宿,已有立法。且抱川每場院遙遠,侍衛軍士輜重,恐或不及,莫如留宿。」都承旨安崇善啓曰:「今日雖雨,氣候稍溫,每場院不過二十五里,儻雨不止,明日亦留宿乎?使臣入京日期已近,今日須次每場院,明日還宮爲便。」上從崇善之言,次于每場院,縣監郭保寧奉迎道左。

○傳旨兵曹:

故僉知金陟,嘗從予講武久矣。今聞有子,若有可取才幹,予欲用之,試才以聞。

10月6日

○己酉,晝停于佛巖川邊,京畿監司許誠、經歷李宜洽等辭,賜衣各一領。午時還宮,群臣出迎于興仁門外。

10月7日

[编辑]

○庚戌,遣宣慰使漢原君趙璿于開城府。

○禮曹啓:「各道節制使、處置使遞換之際,前使留營,送印于境,以迎新使。當此之時,脫有緩急,應變文引,不可無印。自今營門交代,親授印信,以備不虞之變。」從之。

○令戶曹量減平安、黃海兩道各官之貢,各戶所糶,待豊年收納。因敬差官李師孟所啓也。

○每年是月初七日,例賜百官祿號封倉。戶曹啓:「廣興倉儲備殆盡,二番頒賜,亦借他司以給之,今又借給,國庫虛疎,且年穀不稔,請減封倉。」從之。

○全羅道宣慰別監卞孝文來復命,進三峰島捕倭軍士功勞等第,仍啓曰:「倭人所持,無他兵器,只有槍二柄而已,其他皆釣魚之具也,其非賊船明矣。然三島,非釣魚之處,其捕之也亦宜矣,但十名倭人,只捕四人,不生擒而皆斬之,可疑。且不審風水,軍人十二名,不知去處,甚不可也。姑除論賞,更覈何如?」乃令議政府六曹議之。僉曰:「釣魚倭船,遠海窮追,只捕倭人四名,軍人十二名所騎之船,終無去處,所獲不償所失。其鎭撫等,釣魚倭船,構辭以報,處置使徐沈更不覈實,以捕倭啓聞,依律科罪,竝除論賞,以沮後來邀功者。」從之。

10月8日

[编辑]

○辛亥,受常參,視事。

○忠州判官梁湛辭,引見曰:「予聞今年下道禾穀稍稔,然年前凶歉,民罹饑饉,盡心賑恤。且饑饉之餘,必煩獄訟,愼刑恤民。」

○都承旨安崇善啓曰:「前日大閱,只用京中侍衛軍六千餘人,而稱大閱未便。」上曰:「然。古用幾人,而稱大閱乎?令集賢殿考古制以啓。」崇善又啓曰:「今別侍衛之數,六百四十人也,又加三百六十,以一千爲額何如?」上曰:「後日議于大臣而定之。」上曰:「中宮外戚安壽山、安九經、安以寧,今皆已逝,近戚無仕官人,可嘆也。卿其錄近親可能從仕者以聞。」崇善啓:「九經之子好文、安守眞之子質等可用。」上曰:「後政敍用。」

○初,咸吉道監司金宗瑞報:「愁州住兀良哈千戶巨其大來說:『愁賓江住歉眞亏狄哈末應哈及其弟阿剌哈等,今欲投化本國,第因素與斡朶里等作讎冤,畏此不得出歸。若朝鮮遣通事以招,則當率同類,効誠歸順。』」上命議政府諸曹同議以聞。僉曰:「末應哈及阿剌哈等,若到我境,則厚待還送爲可,遣通事招安則不可。其族類多少、氣勢强弱、和親與否,令本道備細聞見,隨後更報。若其答辭則當云:『若等讎冤在此,遣通事招來,恐有不虞之變。若等果欲歸順投我,則當報國家慰撫。』」從之。

10月9日

[编辑]

○壬子,受常參。

○賜祭于卒判右軍都摠制府事致仕鄭以吾。其敎書曰:

耆舊之臣,旣同休戚。哀榮之典,何間存亡!是爲常規,非我私惠。惟卿稟資質直,操行勤儉。學通經史,才富詞華。早登科第,爲世名儒。遇知昭考,敭歷淸班。擢居翰墨之司,久掌絲綸之命。師長成均,講論不怠。編摩史館,筆削得宜。實斯文之宗匠,而國家之貞彦也。顧予當卽位之初,知卿有老成之德。乃崇資以致仕,期養和以享年。何不憖遺,遽貽傷悼!遣官致奠,用慰貞魂。於戲!齒德俱尊,慨英賢之旣逝;恩義已篤,宜弔恤之特加。

○召議政府六曹承文院提調議曰:「使臣率來頭目孫中密寫勑書,與遠接使李叔畝。其勑書,節該:『婆猪江人五十六名、牛馬三百匹,未盡遣還。』其回奏之辭,予以爲:『當其虜掠之際,拒逆殺害幾名、自溺幾名、彼土沿途病故幾名、以上國軍丁解送幾名,其餘拿來男婦共幾名,已盡遣還,安有一口之不還者乎?』欲以此意回奏,何如?」僉曰:「允當。宜以此意立草。」從之。又議曰:「禮曹啓:『今年松子不實,謝恩禮物,帝所三百觔、東宮一百觔,以難充數。』予以爲加人蔘以代之何如?」僉曰:「不可。代以人蔘,須貿松子以充數可矣。」惟黃喜以爲:「專減松子亦可。」上從僉議。又議曰:「前日於經筵,左承旨辛引孫啓曰:『臣爲慶尙道監司時,已曾經驗救荒之物,莫若醬。願令諸道,行醬還上之法。』僉議以啓。」僉曰:「只合救荒,不宜常時。」黃喜曰:「臣曾於江原道監司時,身親經驗,救荒無如此物。」傳旨戶曹:「醬還上之法,切於救荒。經驗後,欲令各道竝皆遵行,姑令凶歉各官,爲先行之。」又議曰:「予之朝夕御膳,或有不精,目前所見,尙且如此,況文昭殿朝夕進膳,予所不見乎!予欲使宗親駙馬元尹以上,每日一人輪次入直,檢察朝夕進膳、殿內諸事,何如?」僉曰:「上敎至當。」卽傳旨禮曹:

宗親駙馬元尹以上,每日一人輪次入直文昭殿,檢察朝夕進膳及殿內諸事。

又議曰:「各道都巡檢使河敬復等所啓,犯罪三品以下官吏直斷之事,何以處之?」僉曰:「許令直斷,惟時任守令萬戶、千戶,竝皆收贖,軍士依前例鞭之。」從之。又議曰:「別侍衛加數之初,議者曰:『軍額過多,旣不可,且外方軍丁,因此鮮少。』予强加之。今觀別侍衛之勇,不異於內禁衛甲士。予欲又加三百六十,以充千數,何如?其加給遞兒,熟議以啓。」黃喜等以爲:「設一千,用今冬來夏兩都目遷轉爲可。」從之,令兵曹立法。上曰:「婆猪江人出來者,必受酋長文憑,然後方許上送,已曾立法。然崔閏德以爲:『婆猪人渙散無統,受酋長文憑者,方許上送,則威權必集于一,甚爲不可,今年則姑從權宜,勿論文憑有無,皆許上送。』此議何如?」崔士康等以爲:「如此則各驛甚困,須有文憑,許令上送。」黃喜等以爲:「姑從時權,令都按撫使,擇可爲侍衛者,勿論文憑有無上送。」從喜等議。又議曰:「昔權豆請欲以崔寶老例侍衛,豆稱哈子甫同哈著金帶而來,亦請欲受帶此之職侍衛。然二人皆受中朝指揮之職,故其時議諸廷臣,未能除職侍衛。今婆猪野人有欲來侍衛,若指揮則聽從其請,誠爲不可,其餘千戶百戶等類,皆許上送何如?」崔士康等議:「有職者,竝皆勿受。」黃喜等議:「有職者,勿受。如不得已,咸吉道例待之。」申商等議:「指揮外,皆許其請。」崔閏德等議:「依咸吉道例布置。」從閏德等議。又議曰:「右議政之往也,若婆猪江人來謁,則贈與米穀饋餉品秩,何以爲之?」僉曰:「如有不得已者來謁,糧料饋餉,竝令閏德依邊將接待例,或倍數、或加數、或全數、或減數,臨時酌定。」從之。

10月10日

[编辑]

○癸丑,受常參。

○昌寧縣監姜友德辭,引見曰:「年前凶歉,今年稍稔,然饑饉之餘,民必困窮,往愼乃職,以恤民生。」

○分遣都巡檢使吳陞于全羅道,奉礪于慶尙道,柳思訥于忠淸道,金世敏于京畿左道及江原道,盧龜祥于京畿右道及黃海道,以察軍容。

○遣領議政黃喜、戶曹判書安純等于碧蹄,迎慰使臣。

○平安道都節制使報兵曹曰:「自壬子年以後,江邊防禦,以本道馬步兵元數,分爲二三番,一年內再度赴防險遠之路,非惟人馬俱困,裹糧亦難。今年則以侍衛翼兵馬元數,義州道十官,於義州分三番赴防。其餘各官馬步兵以元數,自十月至二月,閭延郡則分七番,二十一日相遞;慈城郡則分六番,二十五日相遞;江界、理山、碧潼、昌城則分五番,一朔相遞,一度赴防事,磨鍊分定。今甲寅年當番第一番甲士,九月十五日始,閭延、慈城,仍番赴防;下番第二番第三番甲士,十月十五日爲始,解氷爲限;慈城以下各官分三番,二朔相遞赴防事,磨勘分定。平壤、寧邊、義州三道船軍,只留守船者,其餘分四番,一朔相遞。今年十月十五日始,明年二月十五日至,江邊防禦最緊閭延、慈城、江界等三處分定。

兵曹啓:」分番防禦,令都按撫察理使同都節制使,磨勘以啓。又令監司,劾都節制使不小兵馬擅自分番之罪。「從之。

10月11日

[编辑]

○甲寅,御勤政殿受朝。

10月12日

[编辑]

○乙卯,上率世子及群臣,幸慕華館迎勑,至景福宮行禮如常儀。勑曰:

得奏,忽剌溫野人地面虜去本國人口十四名,稱無開到花名,不肯發還。今原差指揮孟捏哥來等言:「除病故二名外,其餘十二名見在。」玆復遣指揮孟捏哥來、百戶王欽、舍人王武等,齎勑往諭肥河等五衛都指揮、僉事剌令哈等,令其着落忽剌溫地面野人沙隆哈等各名下,追取送還本國,如已送至,王可收領給聚。近又得建州、毛憐衛都督撒萬答尖里等奏,蒙差指揮孟捏哥來等,本國追還原獲去人口、家財、頭畜,九月間往本國建和城邊接取內,不曾還者人五十六名、馬牛三百匹及金銀段匹等件。此言未知虛實,如可未盡還,王可與之,挨追給還,以副朕綏撫邊疆之意。王宜體朕至懷。

禮畢,上升殿,與使臣行私禮。上慰使臣曰:「因本國之事,再行險路,上恩夫復何言!」王武曰:「此是殿下敬事朝廷之致然也。」又曰:「自鴨綠江每館設盛饌,累遣宰相,齎內醞以慰,感謝。」上言於使臣曰:「前承勑諭,野人人馬財産,已盡送還,軍中戰死溺死、路間病故及橫逆生變,不得已殺戮外,更無遺留。今野人等虛張其數曰:『人口五十六、牛馬三百匹未還。』矯飾奏達,眞僞在去年李滿住來文內,牛馬未滿二十,人口專不錄焉。以此具奏爲意。」王武曰:「去年崔、孟兩使臣回還時,旣曰:『野人牛馬,盡數送回。』今夏未盡送回馬十匹、人五口,又以發還,則猶恐人馬又有隱漏,更推送還。」又曰:「聞江界李節制使與通事李和尙等,去年冒達殿下,有隱匿之事。萬一恐有如此之輩,殿下再三窮推。」上曰:「去年使臣回還時,人口之數,預先計得,無有隱誤。牛馬家産,勅到後始推,故在遠未及計得。馬十匹及已曾奏達完本國人五口,因親夫哀乞,今夏盡皆送還。此外人馬家財,無有隱漏,但其時在遠馬匹,未及送還,深切兢惶,幸天使忖度我心。」使臣曰:「欲與殿下,差遣宰相及李滿住所遣人等,一時復命。李滿住使人來,則使我等知會。」上曰:「是。」行茶禮訖,使臣歸太平館,上送至勤政門內。文武群臣詣太平館行禮,上幸太平館設下馬宴。上問使臣曰:「李滿住使人來到江邊,使之來京否?」使臣答曰:「來京則知會我等,到江邊則殿下任意施行。」又曰:「我等回還時,經過婆猪江野人等處,越江諸事,願預布置。」宴罷,三使臣送至于中門曰:「以敬朝廷之意,多備嘉饌,誠心厚慰,不勝感謝。」孟、王二使臣自以爲不知禮,謙遜不言,王武雖居末,自以爲能,凡諸問答,先諸二人擅場對之。

○召議政府六曹承文院提調議曰:「今使臣等曰:『俘虜野人內,未盡送還人口牛馬雜物,差人推刷發還。』予應之曰:『年前欽奉勅書,無遺刷還。』使臣曰:『殿下何敢隱匿?第邊將不無藏匿,須更差人,挨究送還。』予應之曰:『自我祖宗以來四十餘年,敬事朝廷,無一事差謬,至此一事,予豈誣罔天聰乎?』使臣强言曰:『請更商量。』,則無乃以差人推刷爲答乎?」僉曰:「殿下深燭無遺,何更差人推刷,以起前日之疑乎?」從之。

○上當宴行酒時,王欽稱殿下曰:「皇帝。」上謂都承旨安崇善曰:「欽稱予爲皇帝,至極驚恐,爲人甚輕薄不中者也。卿其知之,令館伴亦知此意,倘更發此言,形不肯之色,使勿復言之。」

○禮曹參議李孝仁,管押種馬五十匹,如京師。

○傳旨平安道監司,

賜被虜本國女毛珍加等四口米人二石。

○兵曹啓:「咸吉道都節制使,初則啓:『北靑以南當番甲士,除番上,慶源、寧北、會寧鎭分赴,以實防禦。』今則啓:『都節制使率領赴防。』前後各異,似乎不可。然都節制使以主將率領軍馬數少,有乖大體,都節制使及慶源、寧北、會寧等處,各以附近,磨勘分定,啓其分定之數。」從之。

○議于政府曰:「高麗之時,省五樞七而已,至恭愍王朝,宰樞不過二十餘人。今我本朝宰相之數,至於四十餘人,廷臣之請減其額者非一,父王終不允許。歲在癸卯,水旱相仍,民罹饑饉,調度甚繁,議革冗官,廷臣有曰:『宜減宰樞之數。』然予親承父王之訓,不從其請,只罷諸司不緊之員。且各道監司、都節制使、處置使與經歷,依古制,竝帶兼官差遣,祿俸之減,幾至三千餘石,至今行之而無弊。第今國家昇平日久,累蒙上國之眷,使介絡繹,一宰樞至於再三赴京,宰樞之數,不爲過多。大抵儒者,坐而論治,故雖老,尤切於用,武臣奔走折衝,故膂力旣愆,則無復用矣。頃置六曹左右參判參議者,所以間用武臣耳。然武臣之優於吏事者蓋寡,故不敢除授此官,久滯下流。如金孝誠、洪師錫等,年前征討婆猪江,俱以三品,行其將帥之任,此無他,遷轉路狹故耳。予欲各道監司、都節制使、處置使與經歷,依古制下批差遣,且革六曹參判參議各一,以置僉知中樞院事,何如?」僉曰:「上敎允當。」又啓曰:「非特參判參議,且如漢城府與三府府尹內,不緊堂上,竝皆革除,加設僉知中樞院事二員可也。」

10月13日

[编辑]

○丙辰,都承旨安崇善,問安于使臣,領議政黃喜亦進問安。

○上率世子及群臣,幸太平館設翼日宴。王武言:「爲來人口事何如?只怕在下人等,未盡推刷,請殿下宜當更令挨刷畢還。」上曰:「年前李滿住書內,發還人口,旣已收領,未還頭畜,不過二十。今更虛張其數曰:『人口五十六、馬牛三百。』予當以此意奏達,大人先知我意。」王武言:「殿下年前孟、崔齎來勑書看了,今番勑書亦看了,我亦已知殿下之心矣。然我等受命而來,故不敢不言,殿下勿以爲怪。奏本草,我要見之。」

○刑曹啓:「學生魯仁守殺人,律該絞;私奴於里大殺人,律該斬。」從之。

10月14日

[编辑]

○丁巳,受常參,視事。上曰:「今使臣到國之日,聞其言,疑本國虜婆猪江人口頭匹未盡還送,予對以無遺送回。昨日乃曰:『吾等爲此事來,故言之若此耳,若無遺送還,殿下雖欲刷付我等,如之何?』予聞其言,固無强推之意。且勑書云未知虛實,則天子本非實聽野人之言也明矣。使臣何强推之有?」許稠對曰:「臣意亦以爲然。」

○左承旨辛引孫問安于使臣。王武曰:「昨日殿下曰:『修奏本草以示。』須送其草。且野人未還人口財産抄錄之文,予乃齎來,照得施行可也。」仍授引孫,引孫曰:「殿下之意,大人已知之矣。豈敢絲毫隱匿?」王武曰:「中朝視朝鮮如一家,不以外國待之。吾等入野人地面,不無困苦,今到貴國,絶無憂慮。」且曰:「吾等欲與貴國使臣及野人等一時回奏。」

○三使臣遣頭目孫中、李旺、金貴等,進綵段及雜物于三殿,引見于思政殿,命饋送。

○以奉礪、尹璠爲戶曹左右參判,許誠禮曹右參判,朴安臣刑曹右參判,成槪工曹右參判。

○司僕寺啓:「江華府信島入放黑五明雌雄馬及烏觜烏眼烏腎烏蹄潔白雌雄馬,其數尠少,孶息不多。兩色馬匹,揀出於各道牧場,又令慶尙、全羅道雌雄幷各十五匹、忠淸、京畿、平安、咸吉道各十匹、黃海、江原道各五匹,推覓上送,放於京畿甫音島。」從之,但令平安道勿進。

○平安道都節制使報兵曹曰:「每當使臣出來之時,朔州節制使率領軍馬到義州,迎護送軍人禁亂,已有前例。然當使臣出來之時,道掌各官,价川則安興館,雲山則新安館,泰川則林伴館,昌城、碧潼則義順館,刷其人馬,出來支應,朔州則人馬送于林伴,支應設於博川。因此各官人物無餘。且自各官至義州,价川則五日程,雲山則四日程,泰川、碧潼則三日程,朔州、昌城則兩日程,使臣出來無時,雖欲及期馳赴,道路遙隔,人馬俱困,或有不及,徒弊於民而已。況朔州、昌城、碧潼邊警緊急之地,因支應禁亂,虛其防禦,空邑而出,甚不可也。義州則所屬十官軍士,冬節分三番,夏節分六番,赴防軍官頗多。除送朔州道軍馬,令義州禁亂,以除民弊。」兵曹啓:「令本道監司磨勘啓聞後,更議施行。」從之。

10月15日

[编辑]

○戊午,遣都承旨安崇善、通事僉知中樞金乙玄,各贈毛衣、毛冠、毛護膝、靴套及衣一襲于三使臣,又各賜衣一領靴套于頭目三十人。

○慶昌府尹田興、同知中樞院事權聃,以賀正奉表箋,如京師,上率百官,拜表箋如儀,仍進海靑二連。

○差通事辛伯溫,管押被虜唐人李整等一十名,解送遼東。

○兵曹據濟州按撫使呈啓:「請給濟州、旌義、大靜等官防禦所用玄字鐵翎皮翎箭、黃字鎭翎皮翎箭、金鏃走火等物。」從之。

○兵曹據忠淸道處置使牒啓:「各浦萬戶千戶,常在本處防禦,如有賊變,往助戰所,已有成法,然猝生賊變,必不及期。兵法曰:『無恃其不來,恃吾有所待。』《六典》載常在船上軍器火藥,無時修鍊。今後左道都萬戶,則助戰所安興梁,波知島萬戶,則助戰所都芚串,高巒萬戶,則助戰所蛇浦,常在船上,預備防禦。其助戰所常不泊立,舒川浦、大津、唐津浦萬戶千戶,待其賊變,下海助戰,使之防禦得中。」從之。

冬十月

[编辑]

10月1日

[编辑]

○甲辰朔,平安道監司李叔畤馳報:「使臣指揮孟捏哥來、百戶王欽、舍人王武齎擎勑書,率頭目三十名,押被虜本國人四名,九月二十七日,渡鴨綠江。」卽遣宣慰使雲城君朴從愚于平壤。

○獵于鐵原之原,府使權曙奉迎道左。

○中左軍不應駕前三麾,且兵不整齊,獸多逃逸,罪其管事鎭撫李升忠等,令兵曹劾將帥李順蒙等。

○次于鐵原府馬山之原。

○遣注書李榮門,薦禽于宗廟。

○江原道都事李畬來問安。

10月2日

[编辑]

○乙巳,獵于鐵原、平康之原,江原道監司李士寬、都事李畬、平康縣監崔孝生等奉迎道左。京畿監司許誠、經歷李宜洽等辭。

○次于平康縣積山之原,江原道都巡撫使朴坤來見,監司李士寬進方物。

○中宮遣判內侍府事全心問安。

○初置仰釜日晷於惠政橋與宗廟前,以測日影。集賢殿直提學金墩爲銘曰:

凡所設施,莫大時也。夜有更漏,晝難知也。鑄銅爲器,形似釜也。設圓距,子對午也。窾隨拗回,點芥然也。畫度於內,半周天也。圖畫神身,爲愚氓也。刻分昭昭,透日明也。置于路傍,觀者聚也。自今伊始,民知作也。

10月3日

[编辑]

○丙午,獵于平康、鐵原之原,京畿監司許誠、經歷李宜洽、鐵原府使權曙等,奉迎道左。江原道監司李士寬、都事李畬辭,賜衣各一領。

○議政府六曹,遣參贊成抑問安。

10月4日

[编辑]

○丁未,獵于鐵原之平,次于永平縣堀洞。

○命放江原、黃海道侍衛牌,仍敎曰:「使臣入京後,又放京畿、全羅、慶尙道侍衛牌,忠淸道侍衛牌,限來乙卯年正月除番上。」

10月5日

[编辑]

○戊申,以雨停獵。

○命京畿監司,給鐵原安置倭人等米人一石。

○京畿監司許誠啓:「今講武場獐鹿鮮少,臣甚惶恐,欲問其由於所在官守令而罪之。」上曰:「卿言然矣。昔分水嶺講武,顯有捕獸之跡,而終不得推,今雖問之,犯者難得。然此大事,固當鞫之。」誠以監司,不能預先措置,乃至宗廟之薦,以獐代鹿,禽獸鮮少之事,播於人口,畏其譴責,乃有是啓。

○上謂兵曹判書崔士康等曰:「今日雨下,去留何以處之?」士康啓曰:「雨則留宿,已有立法。且抱川每場院遙遠,侍衛軍士輜重,恐或不及,莫如留宿。」都承旨安崇善啓曰:「今日雖雨,氣候稍溫,每場院不過二十五里,儻雨不止,明日亦留宿乎?使臣入京日期已近,今日須次每場院,明日還宮爲便。」上從崇善之言,次于每場院,縣監郭保寧奉迎道左。

○傳旨兵曹:

故僉知金陟,嘗從予講武久矣。今聞有子,若有可取才幹,予欲用之,試才以聞。

10月6日

[编辑]

○己酉,晝停于佛巖川邊,京畿監司許誠、經歷李宜洽等辭,賜衣各一領。午時還宮,群臣出迎于興仁門外。

10月7日

[编辑]

○庚戌,遣宣慰使漢原君趙璿于開城府。

○禮曹啓:「各道節制使、處置使遞換之際,前使留營,送印于境,以迎新使。當此之時,脫有緩急,應變文引,不可無印。自今營門交代,親授印信,以備不虞之變。」從之。

○令戶曹量減平安、黃海兩道各官之貢,各戶所糶,待豊年收納。因敬差官李師孟所啓也。

○每年是月初七日,例賜百官祿號封倉。戶曹啓:「廣興倉儲備殆盡,二番頒賜,亦借他司以給之,今又借給,國庫虛疎,且年穀不稔,請減封倉。」從之。

○全羅道宣慰別監卞孝文來復命,進三峰島捕倭軍士功勞等第,仍啓曰:「倭人所持,無他兵器,只有槍二柄而已,其他皆釣魚之具也,其非賊船明矣。然三島,非釣魚之處,其捕之也亦宜矣,但十名倭人,只捕四人,不生擒而皆斬之,可疑。且不審風水,軍人十二名,不知去處,甚不可也。姑除論賞,更覈何如?」乃令議政府六曹議之。僉曰:「釣魚倭船,遠海窮追,只捕倭人四名,軍人十二名所騎之船,終無去處,所獲不償所失。其鎭撫等,釣魚倭船,構辭以報,處置使徐沈更不覈實,以捕倭啓聞,依律科罪,竝除論賞,以沮後來邀功者。」從之。

10月8日

[编辑]

○辛亥,受常參,視事。

○忠州判官梁湛辭,引見曰:「予聞今年下道禾穀稍稔,然年前凶歉,民罹饑饉,盡心賑恤。且饑饉之餘,必煩獄訟,愼刑恤民。」

○都承旨安崇善啓曰:「前日大閱,只用京中侍衛軍六千餘人,而稱大閱未便。」上曰:「然。古用幾人,而稱大閱乎?令集賢殿考古制以啓。」崇善又啓曰:「今別侍衛之數,六百四十人也,又加三百六十,以一千爲額何如?」上曰:「後日議于大臣而定之。」上曰:「中宮外戚安壽山、安九經、安以寧,今皆已逝,近戚無仕官人,可嘆也。卿其錄近親可能從仕者以聞。」崇善啓:「九經之子好文、安守眞之子質等可用。」上曰:「後政敍用。」

○初,咸吉道監司金宗瑞報:「愁州住兀良哈千戶巨其大來說:『愁賓江住歉眞亏狄哈末應哈及其弟阿剌哈等,今欲投化本國,第因素與斡朶里等作讎冤,畏此不得出歸。若朝鮮遣通事以招,則當率同類,効誠歸順。』」上命議政府諸曹同議以聞。僉曰:「末應哈及阿剌哈等,若到我境,則厚待還送爲可,遣通事招安則不可。其族類多少、氣勢强弱、和親與否,令本道備細聞見,隨後更報。若其答辭則當云:『若等讎冤在此,遣通事招來,恐有不虞之變。若等果欲歸順投我,則當報國家慰撫。』」從之。

10月9日

[编辑]

○壬子,受常參。

○賜祭于卒判右軍都摠制府事致仕鄭以吾。其敎書曰:

耆舊之臣,旣同休戚。哀榮之典,何間存亡!是爲常規,非我私惠。惟卿稟資質直,操行勤儉。學通經史,才富詞華。早登科第,爲世名儒。遇知昭考,敭歷淸班。擢居翰墨之司,久掌絲綸之命。師長成均,講論不怠。編摩史館,筆削得宜。實斯文之宗匠,而國家之貞彦也。顧予當卽位之初,知卿有老成之德。乃崇資以致仕,期養和以享年。何不憖遺,遽貽傷悼!遣官致奠,用慰貞魂。於戲!齒德俱尊,慨英賢之旣逝;恩義已篤,宜弔恤之特加。

○召議政府六曹承文院提調議曰:「使臣率來頭目孫中密寫勑書,與遠接使李叔畝。其勑書,節該:『婆猪江人五十六名、牛馬三百匹,未盡遣還。』其回奏之辭,予以爲:『當其虜掠之際,拒逆殺害幾名、自溺幾名、彼土沿途病故幾名、以上國軍丁解送幾名,其餘拿來男婦共幾名,已盡遣還,安有一口之不還者乎?』欲以此意回奏,何如?」僉曰:「允當。宜以此意立草。」從之。又議曰:「禮曹啓:『今年松子不實,謝恩禮物,帝所三百觔、東宮一百觔,以難充數。』予以爲加人蔘以代之何如?」僉曰:「不可。代以人蔘,須貿松子以充數可矣。」惟黃喜以爲:「專減松子亦可。」上從僉議。又議曰:「前日於經筵,左承旨辛引孫啓曰:『臣爲慶尙道監司時,已曾經驗救荒之物,莫若醬。願令諸道,行醬還上之法。』僉議以啓。」僉曰:「只合救荒,不宜常時。」黃喜曰:「臣曾於江原道監司時,身親經驗,救荒無如此物。」傳旨戶曹:「醬還上之法,切於救荒。經驗後,欲令各道竝皆遵行,姑令凶歉各官,爲先行之。」又議曰:「予之朝夕御膳,或有不精,目前所見,尙且如此,況文昭殿朝夕進膳,予所不見乎!予欲使宗親駙馬元尹以上,每日一人輪次入直,檢察朝夕進膳、殿內諸事,何如?」僉曰:「上敎至當。」卽傳旨禮曹:

宗親駙馬元尹以上,每日一人輪次入直文昭殿,檢察朝夕進膳及殿內諸事。

又議曰:「各道都巡檢使河敬復等所啓,犯罪三品以下官吏直斷之事,何以處之?」僉曰:「許令直斷,惟時任守令萬戶、千戶,竝皆收贖,軍士依前例鞭之。」從之。又議曰:「別侍衛加數之初,議者曰:『軍額過多,旣不可,且外方軍丁,因此鮮少。』予强加之。今觀別侍衛之勇,不異於內禁衛甲士。予欲又加三百六十,以充千數,何如?其加給遞兒,熟議以啓。」黃喜等以爲:「設一千,用今冬來夏兩都目遷轉爲可。」從之,令兵曹立法。上曰:「婆猪江人出來者,必受酋長文憑,然後方許上送,已曾立法。然崔閏德以爲:『婆猪人渙散無統,受酋長文憑者,方許上送,則威權必集于一,甚爲不可,今年則姑從權宜,勿論文憑有無,皆許上送。』此議何如?」崔士康等以爲:「如此則各驛甚困,須有文憑,許令上送。」黃喜等以爲:「姑從時權,令都按撫使,擇可爲侍衛者,勿論文憑有無上送。」從喜等議。又議曰:「昔權豆請欲以崔寶老例侍衛,豆稱哈子甫同哈著金帶而來,亦請欲受帶此之職侍衛。然二人皆受中朝指揮之職,故其時議諸廷臣,未能除職侍衛。今婆猪野人有欲來侍衛,若指揮則聽從其請,誠爲不可,其餘千戶百戶等類,皆許上送何如?」崔士康等議:「有職者,竝皆勿受。」黃喜等議:「有職者,勿受。如不得已,咸吉道例待之。」申商等議:「指揮外,皆許其請。」崔閏德等議:「依咸吉道例布置。」從閏德等議。又議曰:「右議政之往也,若婆猪江人來謁,則贈與米穀饋餉品秩,何以爲之?」僉曰:「如有不得已者來謁,糧料饋餉,竝令閏德依邊將接待例,或倍數、或加數、或全數、或減數,臨時酌定。」從之。

10月10日

[编辑]

○癸丑,受常參。

○昌寧縣監姜友德辭,引見曰:「年前凶歉,今年稍稔,然饑饉之餘,民必困窮,往愼乃職,以恤民生。」

○分遣都巡檢使吳陞于全羅道,奉礪于慶尙道,柳思訥于忠淸道,金世敏于京畿左道及江原道,盧龜祥于京畿右道及黃海道,以察軍容。

○遣領議政黃喜、戶曹判書安純等于碧蹄,迎慰使臣。

○平安道都節制使報兵曹曰:「自壬子年以後,江邊防禦,以本道馬步兵元數,分爲二三番,一年內再度赴防險遠之路,非惟人馬俱困,裹糧亦難。今年則以侍衛翼兵馬元數,義州道十官,於義州分三番赴防。其餘各官馬步兵以元數,自十月至二月,閭延郡則分七番,二十一日相遞;慈城郡則分六番,二十五日相遞;江界、理山、碧潼、昌城則分五番,一朔相遞,一度赴防事,磨鍊分定。今甲寅年當番第一番甲士,九月十五日始,閭延、慈城,仍番赴防;下番第二番第三番甲士,十月十五日爲始,解氷爲限;慈城以下各官分三番,二朔相遞赴防事,磨勘分定。平壤、寧邊、義州三道船軍,只留守船者,其餘分四番,一朔相遞。今年十月十五日始,明年二月十五日至,江邊防禦最緊閭延、慈城、江界等三處分定。

兵曹啓:」分番防禦,令都按撫察理使同都節制使,磨勘以啓。又令監司,劾都節制使不小兵馬擅自分番之罪。「從之。

10月11日

[编辑]

○甲寅,御勤政殿受朝。

10月12日

[编辑]

○乙卯,上率世子及群臣,幸慕華館迎勑,至景福宮行禮如常儀。勑曰:

得奏,忽剌溫野人地面虜去本國人口十四名,稱無開到花名,不肯發還。今原差指揮孟捏哥來等言:「除病故二名外,其餘十二名見在。」玆復遣指揮孟捏哥來、百戶王欽、舍人王武等,齎勑往諭肥河等五衛都指揮、僉事剌令哈等,令其着落忽剌溫地面野人沙隆哈等各名下,追取送還本國,如已送至,王可收領給聚。近又得建州、毛憐衛都督撒萬答尖里等奏,蒙差指揮孟捏哥來等,本國追還原獲去人口、家財、頭畜,九月間往本國建和城邊接取內,不曾還者人五十六名、馬牛三百匹及金銀段匹等件。此言未知虛實,如可未盡還,王可與之,挨追給還,以副朕綏撫邊疆之意。王宜體朕至懷。

禮畢,上升殿,與使臣行私禮。上慰使臣曰:「因本國之事,再行險路,上恩夫復何言!」王武曰:「此是殿下敬事朝廷之致然也。」又曰:「自鴨綠江每館設盛饌,累遣宰相,齎內醞以慰,感謝。」上言於使臣曰:「前承勑諭,野人人馬財産,已盡送還,軍中戰死溺死、路間病故及橫逆生變,不得已殺戮外,更無遺留。今野人等虛張其數曰:『人口五十六、牛馬三百匹未還。』矯飾奏達,眞僞在去年李滿住來文內,牛馬未滿二十,人口專不錄焉。以此具奏爲意。」王武曰:「去年崔、孟兩使臣回還時,旣曰:『野人牛馬,盡數送回。』今夏未盡送回馬十匹、人五口,又以發還,則猶恐人馬又有隱漏,更推送還。」又曰:「聞江界李節制使與通事李和尙等,去年冒達殿下,有隱匿之事。萬一恐有如此之輩,殿下再三窮推。」上曰:「去年使臣回還時,人口之數,預先計得,無有隱誤。牛馬家産,勅到後始推,故在遠未及計得。馬十匹及已曾奏達完本國人五口,因親夫哀乞,今夏盡皆送還。此外人馬家財,無有隱漏,但其時在遠馬匹,未及送還,深切兢惶,幸天使忖度我心。」使臣曰:「欲與殿下,差遣宰相及李滿住所遣人等,一時復命。李滿住使人來,則使我等知會。」上曰:「是。」行茶禮訖,使臣歸太平館,上送至勤政門內。文武群臣詣太平館行禮,上幸太平館設下馬宴。上問使臣曰:「李滿住使人來到江邊,使之來京否?」使臣答曰:「來京則知會我等,到江邊則殿下任意施行。」又曰:「我等回還時,經過婆猪江野人等處,越江諸事,願預布置。」宴罷,三使臣送至于中門曰:「以敬朝廷之意,多備嘉饌,誠心厚慰,不勝感謝。」孟、王二使臣自以爲不知禮,謙遜不言,王武雖居末,自以爲能,凡諸問答,先諸二人擅場對之。

○召議政府六曹承文院提調議曰:「今使臣等曰:『俘虜野人內,未盡送還人口牛馬雜物,差人推刷發還。』予應之曰:『年前欽奉勅書,無遺刷還。』使臣曰:『殿下何敢隱匿?第邊將不無藏匿,須更差人,挨究送還。』予應之曰:『自我祖宗以來四十餘年,敬事朝廷,無一事差謬,至此一事,予豈誣罔天聰乎?』使臣强言曰:『請更商量。』,則無乃以差人推刷爲答乎?」僉曰:「殿下深燭無遺,何更差人推刷,以起前日之疑乎?」從之。

○上當宴行酒時,王欽稱殿下曰:「皇帝。」上謂都承旨安崇善曰:「欽稱予爲皇帝,至極驚恐,爲人甚輕薄不中者也。卿其知之,令館伴亦知此意,倘更發此言,形不肯之色,使勿復言之。」

○禮曹參議李孝仁,管押種馬五十匹,如京師。

○傳旨平安道監司,

賜被虜本國女毛珍加等四口米人二石。

○兵曹啓:「咸吉道都節制使,初則啓:『北靑以南當番甲士,除番上,慶源、寧北、會寧鎭分赴,以實防禦。』今則啓:『都節制使率領赴防。』前後各異,似乎不可。然都節制使以主將率領軍馬數少,有乖大體,都節制使及慶源、寧北、會寧等處,各以附近,磨勘分定,啓其分定之數。」從之。

○議于政府曰:「高麗之時,省五樞七而已,至恭愍王朝,宰樞不過二十餘人。今我本朝宰相之數,至於四十餘人,廷臣之請減其額者非一,父王終不允許。歲在癸卯,水旱相仍,民罹饑饉,調度甚繁,議革冗官,廷臣有曰:『宜減宰樞之數。』然予親承父王之訓,不從其請,只罷諸司不緊之員。且各道監司、都節制使、處置使與經歷,依古制,竝帶兼官差遣,祿俸之減,幾至三千餘石,至今行之而無弊。第今國家昇平日久,累蒙上國之眷,使介絡繹,一宰樞至於再三赴京,宰樞之數,不爲過多。大抵儒者,坐而論治,故雖老,尤切於用,武臣奔走折衝,故膂力旣愆,則無復用矣。頃置六曹左右參判參議者,所以間用武臣耳。然武臣之優於吏事者蓋寡,故不敢除授此官,久滯下流。如金孝誠、洪師錫等,年前征討婆猪江,俱以三品,行其將帥之任,此無他,遷轉路狹故耳。予欲各道監司、都節制使、處置使與經歷,依古制下批差遣,且革六曹參判參議各一,以置僉知中樞院事,何如?」僉曰:「上敎允當。」又啓曰:「非特參判參議,且如漢城府與三府府尹內,不緊堂上,竝皆革除,加設僉知中樞院事二員可也。」

10月13日

[编辑]

○丙辰,都承旨安崇善,問安于使臣,領議政黃喜亦進問安。

○上率世子及群臣,幸太平館設翼日宴。王武言:「爲來人口事何如?只怕在下人等,未盡推刷,請殿下宜當更令挨刷畢還。」上曰:「年前李滿住書內,發還人口,旣已收領,未還頭畜,不過二十。今更虛張其數曰:『人口五十六、馬牛三百。』予當以此意奏達,大人先知我意。」王武言:「殿下年前孟、崔齎來勑書看了,今番勑書亦看了,我亦已知殿下之心矣。然我等受命而來,故不敢不言,殿下勿以爲怪。奏本草,我要見之。」

○刑曹啓:「學生魯仁守殺人,律該絞;私奴於里大殺人,律該斬。」從之。

10月14日

[编辑]

○丁巳,受常參,視事。上曰:「今使臣到國之日,聞其言,疑本國虜婆猪江人口頭匹未盡還送,予對以無遺送回。昨日乃曰:『吾等爲此事來,故言之若此耳,若無遺送還,殿下雖欲刷付我等,如之何?』予聞其言,固無强推之意。且勑書云未知虛實,則天子本非實聽野人之言也明矣。使臣何强推之有?」許稠對曰:「臣意亦以爲然。」

○左承旨辛引孫問安于使臣。王武曰:「昨日殿下曰:『修奏本草以示。』須送其草。且野人未還人口財産抄錄之文,予乃齎來,照得施行可也。」仍授引孫,引孫曰:「殿下之意,大人已知之矣。豈敢絲毫隱匿?」王武曰:「中朝視朝鮮如一家,不以外國待之。吾等入野人地面,不無困苦,今到貴國,絶無憂慮。」且曰:「吾等欲與貴國使臣及野人等一時回奏。」

○三使臣遣頭目孫中、李旺、金貴等,進綵段及雜物于三殿,引見于思政殿,命饋送。

○以奉礪、尹璠爲戶曹左右參判,許誠禮曹右參判,朴安臣刑曹右參判,成槪工曹右參判。

○司僕寺啓:「江華府信島入放黑五明雌雄馬及烏觜烏眼烏腎烏蹄潔白雌雄馬,其數尠少,孶息不多。兩色馬匹,揀出於各道牧場,又令慶尙、全羅道雌雄幷各十五匹、忠淸、京畿、平安、咸吉道各十匹、黃海、江原道各五匹,推覓上送,放於京畿甫音島。」從之,但令平安道勿進。

○平安道都節制使報兵曹曰:「每當使臣出來之時,朔州節制使率領軍馬到義州,迎護送軍人禁亂,已有前例。然當使臣出來之時,道掌各官,价川則安興館,雲山則新安館,泰川則林伴館,昌城、碧潼則義順館,刷其人馬,出來支應,朔州則人馬送于林伴,支應設於博川。因此各官人物無餘。且自各官至義州,价川則五日程,雲山則四日程,泰川、碧潼則三日程,朔州、昌城則兩日程,使臣出來無時,雖欲及期馳赴,道路遙隔,人馬俱困,或有不及,徒弊於民而已。況朔州、昌城、碧潼邊警緊急之地,因支應禁亂,虛其防禦,空邑而出,甚不可也。義州則所屬十官軍士,冬節分三番,夏節分六番,赴防軍官頗多。除送朔州道軍馬,令義州禁亂,以除民弊。」兵曹啓:「令本道監司磨勘啓聞後,更議施行。」從之。

10月15日

[编辑]

○戊午,遣都承旨安崇善、通事僉知中樞金乙玄,各贈毛衣、毛冠、毛護膝、靴套及衣一襲于三使臣,又各賜衣一領靴套于頭目三十人。

○慶昌府尹田興、同知中樞院事權聃,以賀正奉表箋,如京師,上率百官,拜表箋如儀,仍進海靑二連。

○差通事辛伯溫,管押被虜唐人李整等一十名,解送遼東。

○兵曹據濟州按撫使呈啓:「請給濟州、旌義、大靜等官防禦所用玄字鐵翎皮翎箭、黃字鎭翎皮翎箭、金鏃走火等物。」從之。

○兵曹據忠淸道處置使牒啓:「各浦萬戶千戶,常在本處防禦,如有賊變,往助戰所,已有成法,然猝生賊變,必不及期。兵法曰:『無恃其不來,恃吾有所待。』《六典》載常在船上軍器火藥,無時修鍊。今後左道都萬戶,則助戰所安興梁,波知島萬戶,則助戰所都芚串,高巒萬戶,則助戰所蛇浦,常在船上,預備防禦。其助戰所常不泊立,舒川浦、大津、唐津浦萬戶千戶,待其賊變,下海助戰,使之防禦得中。」從之。

10月16日

[编辑]

○己未,以月食停朝。

○左副承旨尹炯,問安于使臣。王武曰:「未還野人物件,殿下已知之矣。年前崔眞等八月出來,十二月回還,推刷旣至,然人口馬匹,尙有脫遺。今者李滿住及撒滿答失里等人口五十六、牛馬共三百,猶未發還。是雖虛張其數,然十分之內,豈無一分可實者乎?須臾挨究得一物,以付吾等,則其於回奏難?」炯曰:「殿下向朝廷雖細事,尙且謹愼,況欽奉勑諭,何敢隱匿?年前征討時,戰亡及自焚自溺,未知其數,本國境內,絶無脫遺。」使臣曰:「有無間,須啓達。」炯辭,使臣曰:「吾等欲與謝恩使及建州人等一時回奏,以終是事。」炯曰:「非自一處發程,焉能一時赴京奏達?」使臣曰:「謝恩使歸在遼東,吾等入婆猪江地面,率野人會于遼東,則猶可一時回奏。」又曰:「前日殿下曰:『修奏本草以示。』何不來示?」炯曰:「殿下令攸司草之未就,畢則當來示矣。」使臣曰:「戰亡自溺數及到國境物故之數,具載來。」兩王令通事金汗,追告於庭中曰:「吾等特蒙恩賜,禮當往謝,第恐殿下勞動,未果耳,此意須啓達。」

○鵂鶹鳴于內城東北隅,行解怪祭。

10月17日

[编辑]

○庚申,受常參。

○右副承旨李堅基,問安于三使臣。孟曰:「患咳嗽,殿下賜藥,今已少愈。」又曰:「吳指揮去七月發遼東,往毛憐等衛,回還時,必道經朝鮮。願將此意啓殿下,吳指揮若出來,則毋防,卽通於我等。」

○王世子往太平館,設宴慰使臣。

10月18日

[编辑]

○辛酉,受常參。

○同副承旨柳守剛,問安于三使臣。孟曰:「近日發還人五口、馬十匹,將何以奏達?請布置得宜。」

○遣宦官韓龍鳳,分贈別膳于三使臣。

○平安道都按撫察理使崔閏德辭,引見于思政殿,仍賜毛衣,命都承旨安崇善往餞于洪濟院。

○賜祭于卒判中樞院事安壽山。其敎書曰:

死生有命,難逃理數之常;恩義兼隆,盍擧哀榮之典!惟卿天資溫厚,器量寬弘。廉靜無華,謙恭有守。以名門之華冑,爲戚里之表儀。歷任淸華,宣勞中外。贊禮閣門,而周旋中節,司刑秋部,而決訟無冤。近年以來,俾處閑官。庶幾怡養,永膺壽考,共享安榮。及聞失和,遣醫調治,庶資藥餌之效,以復元氣之和。何訃音之遽聞,使予心而傷悼,卽令輟朝而致賻,賜諡以易名。且命禮官,伻陳薄奠。於戲!姻親已逝,慨舊德之難忘;恤典斯加,慰英靈之不昧。

10月19日

[编辑]

○壬戌,受常參,視事。

○右承旨鄭甲孫,問安于三使臣。使臣曰:「今後晝奉杯,越三日乃設。」

10月20日

[编辑]

○癸亥,遣宦官韓龍鳳,分贈食物于三使臣。

○命都承旨安崇善,往議政府議事。一。「昨日令崇善齎奏本草,往示于使臣,王武曰:『此奏本,伊誰齎進乎?』崇善曰:『謝恩使齎進。』又曰:『何時發程乎。』答曰:『二十一日發程。』武曰:『不可。貴國及毛憐、建州等衛人,與吾等各行奏達,言辭不一,則非唯吾等受責,當有使臣更來。今謝恩使,須與吾等偕行庶便。』答曰:『前此當本國慶事到國十日內,遣使謝恩,常例也。烏可遷延?』武曰:『此謝恩,非常例也。須與吾等偕行,庶無後弊。』頭目孫中在傍猝然曰:『吾與王天使欽,在京時,楊學士禮部尙書等曰:「爾等出去,與朝鮮使臣及野人等,一同回奏對正,庶無後患。」』崇善曰:『曾降聖旨,口傳聖旨勿聽,況楊學士禮部尙書一時之言乎?』又告王武曰:『大人之心以謂謝恩使,何時發程乎?』武答曰:『吾等一時偕行可也。』發程日時則彌縫不言。崇善曰:『朝廷於凡事,靡不照顧前例,本國遣使謝恩,不過十日,已有成規,殿下安敢私自進退乎?』使臣不聽。今日請宴,必更發此言,將何以答之?」僉曰:「今使臣出來,無一物刷得,謝恩使强請延行近似。初則沮之,强請不已,則答云:『可延五六日。』以觀去留之勢何如?」一。「崇善啓曰:『海靑,乃進獻之物,義所當捕,然本國之人,初未知捕捉之術,故國家重賞以勸。今捕獲之術,民皆知曉,海靑捕捉,易於前昔,國家重賞,無有增減,無乃官爵濫而糜費不貲乎?況平安、咸吉道,防禦最緊,宜當儲備糧餉,以備不虞!今海靑捕捉,專在兩道,捕獲之人,皆給米穀,則不幾年間糜費之數,幾至數千餘石,糧餉將竭,不可不慮。自今若捕玉海靑者,米則五十石、緜布則五十匹,自願受職,則土官七品。因官令捕捉者,米則三十石、緜布則三十匹,自願受職,則土官正八品。捕得雜海靑者,米則二十五石、綿布則二十五匹,自願受職者,土官正八品。以官令捕捉者,米則十五石、綿布則十五匹,自願受職者,土官從八品。以此差等論賞,則官爵不濫,糜費減省矣。』此議何如?」僉曰:「允當。」上從之,令兵曹立法。一。「右議政崔閏德啓曰:『野人等慕義而來,國家顧以厚意,安於所館,使不他適,彼人反謂無異拘繫,不無怏恨。自今彼人如欲遊觀,許令監護官率領遊觀。又欲見所知之人,亦令接見。』此議何如?」僉曰:「可也。」一。「閏德又啓曰:『年前征討時軍士等,被堅執銳,風餐露宿,辛苦不淺。成功者,悉令除授,以慰其勞,雖不成功,辛苦跋涉者,除職以慰其心可也。』崇善啓曰:『考其成功,然後論賞,載在《六典》,不宜施行。』此兩議何如?」僉曰:「若從閏德之言,則人人蜂起,爭欲受賞,將不勝其除授,宜從崇善之言,依古賞有功。」上皆從之。

○命安崇善、僉知中樞院事金乙玄等,請三使臣,設溫斟宴于勤政殿。當宴,命崇善往議政府議曰:「謝恩使本月二十一日發程,使臣勢將不聽。若强說防遮,則似乎促客,其於主人待客之意何如?使臣發程後發遣乎?使臣發程前先送,使之徐行,每站止宿,以待使臣婆猪江往還一行乎?」僉曰:「奏本塡寫日時,與勑諭到國日時相遠,則朝廷必照考前例,以爲稽緩。以此意開說,當月晦時發遣,似乎便益。」上從之,謝恩使起程,以本月二十七日爲定。宴訖,上送使臣于勤政門內。孟辭出時,出懷中書以進,乃求石燈盞也。

10月21日

[编辑]

○甲子,御勤政殿受朝。

○都承旨安崇善問安于三使臣。孟曰:「吾頭目等貿易,貴國禁細布,只令麤布買賣。今後勿論麤細,許令買賣。」崇善答曰:「殿下已令攸司,從自願買賣。何禁之有?」王武曰:「前日啓野人到境,須告吾輩。」崇善答曰:「來則必告。」武曰:「野人出來,使吾輩得見,何必往彼土乎?」且曰:「自江界至婆猪江,五日餘程也。自江界至義州,幾日程乎?」崇善答曰:「因遐方未曾的知。」使臣曰:「待吾輩往彼土,回還江界後,遣使謝恩何如?」崇善答曰:「勑諭到國,遣使謝恩,不過十日,已爲成例,厥今遷延,義所不當。然殿下强從大人之請,延七日。朝廷靡事不考前例,今過十日塡日,殿下心恐未安,然何敢有違大人之請?」

10月22日

[编辑]

○乙丑,受常參,視事。

○傳旨禮曹:

前此野人等來京,以厚待之意,安於館舍,然彼人意謂不得出入,無異拘繫,反生怏恨。今後若欲遊觀,則監護官率領遊觀;欲見所知人,則隨卽啓達,使之相見。

○傳旨兵曹:

黃海道侍衛牌,來十一月始,勿令番上。

○命收江界府使池有容職牒,放于遠方,以逃來野人張交河等四名,虛疎防禁,逃還本土故也。

10月23日

[编辑]

○丙寅,受常參。

○諸宗親往太平館,設宴慰使臣。

○禮曹啓:「春秋講武及累日經宿行幸還宮後,隨駕宗親以下,東西各品問安後罷去,違者,令兵曹司憲府糾理。」從之。

○召議政府六曹議事。一。「今朝左副承旨尹炯,問安于使臣,王武曰:『曩者還本帖兒漢女等五名及馬十匹,聞吾等陪勑書出來而刷還也?』炯曰:『勑書先聲未到前刷還也』武曰:『何時送還乎?』炯曰:『五六月也。』武曰:『通事艾儉知吾等出來,四月到本國,人口馬匹,七月入送,豈勑諭先聲未到前乎?』炯曰:『推刷則已前事也。』使臣以爲本國,聞勑諭出來,然後刷還也。上項人口馬匹入送日時及所答之辭,同議以啓。」僉曰:「宜答以『帖兒漢發還,今三月二十日,下敎禮曹,艾儉至五月十七日,回自北京,則帖兒漢等雖送于七月,其發還之計,勑諭先聲未到前已定。使臣若不信,則今往婆猪江,親問其女,則可知其實。』以此答之,幸甚。」從之。一。「使臣等今欲道經亏剌山,入毛憐、建州等衛,請指路人,從之乎?」領議政黃喜等議:「不可給送。」禮曹判書申商等議:「給送可也。」安崇善啓曰:「年前崔眞請率去本國一人于忽剌溫,以無聖旨而境外使人,於義不可,不從。今若從之,則與前言有異,不可聽從也。」從喜等議。一。「今修謝恩使齎去事目,其一曰:『中朝管事人等,倘問:「續刷野人馬匹,如何不卽還送,至今年乃還乎?」將應之曰:「年前刷還時,邊遠居民,收留馬匹,未及發還,殿下深切兢惶間,至今年乃刷,已令邊將,授於出來野人而送之,其江界出來野人等曰非吾馬也,不肯受去。厥後野人等來于國都,又欲囑送,彼人等亦曰非吾馬也,將恐中途逃逸,又不受去。緣此留養江界,至夏本主出來受去。』其二曰:『本國女帖兒漢及所生女五口,年前其夫到江邊請還時,如何不卽授送,至今年乃還乎?將應之曰:「元係本國,已經奏達,給親完聚。然殿下聞其夫到江邊悲呼請還,深自哀憫,卽送江界,以待彼人帶回,然無來受者,因留江界,至夏乃還。」』此事目如何?」僉曰:「允當。」從之。

10月24日

[编辑]

○丁卯,受常參。

○命都承旨安崇善、僉知中樞院事金乙玄,問安于三使臣,回贈孟捏哥來麻布二十四匹,中宮麻布十五匹,別贈石燈盞二事、彩花席四張、人蔘二十觔。孟向北行扣頭四拜曰:「圖報無由,但祝聖壽耳。」王欽麻布三十二匹,中宮麻布十四匹,別贈石燈盞二事、彩花席四張、人蔘二十觔。欽感受曰:「殿下恩賜,頂戴不起。」王武麻布三十五匹,中宮麻布十三匹,別贈石燈盞二事、彩花席四張、人蔘二十觔。武亦感受。崇善仍與三使臣言:「帖兒漢及馬,勑諭先聲未到前發還。」使臣猶未信也。崇善曰:「大人雖未信,皇帝明見萬里,必燭之矣。且大人何獨信野人之言,而不信我殿下之言乎?」王武答曰:「吾等受朝廷之命,不得不爾。」

○左輔德崔萬理齎東宮回奉麻布,贈孟捏哥來十五匹,王欽二十匹,王武八匹。

○兵曹啓:「《經制續》《兵典》:『吹角,令義禁府司僕寺軍器監,率吏典及工匠,各守本司待命。』然軍器監、景福宮、昌德宮、紫門及本監,皆有軍器,分司監守待命。」從之。

○咸吉道監司啓:

「承傳旨寧北府、會寧鎭,永永相換便否、會寧鎭雖作府,居民所耕之地足不足、防禦可當便否,臣與都節制使成達生、都巡撫使沈道源、寧北鎭節制使李澄玉同議。道源、澄玉議曰:」會寧,第一要害,防禦最緊,雖城底土田不多,幷計附近可耕之地,則非不足也。稱爲會寧都護府,差節制使判官,寧北府還稱寧北鎭,差僉節制使,其供頓衙前使令,仍令會寧府支待。「達生議曰:」會寧、寧北相換,當依上項施行。唯僉節制使,無土地人民,未便。會寧府土地附近三百戶割屬,別立郡縣,兼差僉節制使。「臣意以謂會寧、寧北相換,與成達生等議相合,然寧北鎭割屬土地,別置郡縣,則鄕吏官奴婢及諸事出處爲難。且新設府邑,勢分力弱,姑除割屬土地,只令分屬魚梁,待其新徙人民阜盛,疆場完固,然後更議施行。僉節制使支待諸事,姑從已行之例施行如何?」從之。

10月25日

[编辑]

○戊辰,受常參,視事。領議政黃喜啓:「中外罪人推考時,以鄕言俚語取招,其辭專未知會,雖有可知之處,年久則不知,令刑曹立法禁斷何如?」從之。

○都承旨安崇善啓:「禮曹判書申商與臣言曰:『京畿鐵原府講武最宜之處,繇役倍多,移屬江原道,以忠淸道竹山縣移屬京畿。』何如?」上曰:「令兵曹立法。」

○賜狐裘各一于六承旨。

○遣宦官韓龍鳳,分贈柚子于三使臣。

10月26日

[编辑]

○己巳,御勤政殿受朝。

○吏曹啓:各道監司都節制使首領官等,依古制,竝帶京官差遣,若以六曹堂上郞廳差遣,則或移差閑官,有違京官久任之意。自今觀察使、節制使、處置使、首領官,依前下批差遣,祿俸則從實職減一等頒賜。革六曹參判參議各一,移屬參議四于中樞院,爲僉知何如?「從之。

○司憲府以除授不當,劾請吏曹官吏之罪,命皆原之。初,成均學諭朴趁,提學尹淮之族也。淮諷翰院,薦爲史官。國制,新除史官者,翰院僉議,考其才行門望,一擧三人,吏曹敍其首擧,棄其餘,趁爲第二,故不敍。後淮又囑吏曹,錄前狀除授,憲司以違格劾之。

○議政府六曹往太平館,設宴慰使臣。

○謝恩使申槪、洪理等往太平館,以明日發行辭,使臣等曰:「明日起程,則是殿下促我等也。」申槪等將此意以啓,上怒,卽命都承旨安崇善,往告使臣曰:「自我祖宗以來,四十餘年,恭事朝廷,慶事到國,則不踰十日,遣使謝恩,明有前例。今使臣本月十二日到國,二十一日遣使謝恩,例也。予强從使臣之請,不得已遷延,退定二十七日,使臣何發促行之言乎?若使促行,則以前二十一日發程,何敢退定乎?發程後行之緩急,專在使臣之意。」使臣等曰:「二十七日發程徐行,以待我等一時越江,幸甚。」

10月27日

[编辑]

○庚午,謝恩使吏曹判書申槪、副使同知中樞院事洪理等,齎擎表箋及卞明奏本如京師,上率世子以下文武百僚,拜表箋如儀。其表曰:

欽差指揮孟捏哥來等,齎奉勑諭到國,給還忽剌溫野人虜去婦女四口,臣與一國臣民,不勝感激,謹奉表稱謝者。文德誕敷,懷柔旣極。睿謨諄切,眷顧彌隆。銘骨何忘!矢心圖報。伏念臣幸逢昭代,守弊封。曾無尺寸之功,特荷乾坤之造。頃値隣寇之摽竊,覆蒙上聖之哀矜。使節聯翩,庸示撫綏之意;旃裘讋服,乃還俘虜之氓。玆再生之至恩,諒前昔之所罕。歡騰里巷,喜溢臣工。玆蓋伏遇皇帝陛下度擴兼容,仁深覆育。保萬民如赤子,合四海爲一家。遂令小邦,獲承殊渥。臣謹當之屛之翰,益虔執壤之儀;曰壽曰康,恒祝齊天之算。

其方物表曰:

天眷悉深,俾俘虜。土宜雖薄,聊表忱誠。謹備黃白細苧布各二十匹、黑細麻布五十匹、滿花黃花雜彩花席,各一十張、人蔘一百觔、松子二百觔、雜色馬十六匹。右件物等,産自荒陬,製非良匠,冀諒由中之信,俯容享上之儀。

皇太后進獻禮物:紅白細苧布各一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中宮進獻禮物,與皇太后禮物同。皇太子進獻禮物:白細苧布一十匹、黑細麻布三十匹、人蔘五十觔、松子一百觔、雜色馬四匹。其奏本曰:

欽差指揮孟捏哥來等到國,欽蒙勑諭,節該:「近又得建州、毛憐衞都督撒滿答失里等奏,蒙差指揮孟捏哥來等至本國,追還原獲去人口家財頭畜,九月間往本國建和城邊接取內,不曾還者人五十六口、馬牛三百匹及金銀段匹等件,此言未知虛實。如畏未盡還,王可與之挨追給還,以副朕綏撫邊疆之意。」欽此。臣査照得,先於宣德八年四月間,邊將於婆猪地面捕賊時,或殺死或自焚、溺死不記其數外,生擒二百二十六名內,沿途病故四名,中路逃脫被殺一十九名,到本國節次患病身故二十一名,都督猛哥帖木兒差人告取姻戚二名,軍中攻伐事因,還送報說人二名,曾被本處野人虜掠遼東軍丁二十二名,病故人二名,本國婦女帖兒漢在先被虜,與野人奸生兒女竝五口,除將上項遼東軍丁發還原籍,已經奏達。至本年閏八月初十日,欽蒙勑諭,節該:「王亦須以所得建州等衛人口頭畜等物還之,而自今謹固邊備,輯和隣境。」欽此。除欽遵外,卽令該司挨刷所獲人口內,上項本國婦女所生竝六口,亦已奏達寄留,其餘一百四十八名、到本國新産小兒三名、牛馬元數二百一十三匹內,除倒死五十八匹外,實在一百五十五匹、軍人拾得銀帶一腰、甁盞等一十事、奇零不記數家財等物,差人押送,一一交割去後,續刷出邊遠居民收留馬一十匹,臣以未及奏達,深切兢惶。上項婦女帖兒漢等,雖係本國人口,其夫主野人,來到江邊,悲呼帶回。臣仰體勑諭事意,前項人口馬匹,竝令發回。有掌毛憐衛都督李撒滿答失里、掌建州衛事李滿住等報到文書內:「該指揮孟捏哥來、百戶崔眞等,齎勑往諭朝鮮國王,人口家財頭畜等物還給,今已各寨交還。差親弟三保奴等五員名致謝,未曾得誥命勑諭及軍器、衣甲、家財、馬十七匹、牛八頭。」今欽見奉數內,未還人五十六口、馬牛三百匹、金銀段匹等件,挨追給還。臣思忖得,所據人口,必是將中路逃脫、被殺、病故及已解遼東軍丁等項人口,稱爲未還。又有金銀段匹,先次民間裁用零碎片帛,盡刷送回。其馬牛三百匹,撒滿答失里等報到本國文書,竝無人口數目,只有馬牛幷二十五匹,與奏達數目不同。又兼本處野人等,連續往來本國,亦無告索人口,今來却將虛數奏達。臣深蒙聖恩,日夜圖報,猶恐未効,況今再降勑諭,天意諪切,臣安敢將些少野人俘虜與其馬牛財産,占恡不發!理宜辨明,爲此謹具奏聞,幷進年魚子鮓一十五壜。

槪當拜辭啓曰:「判義州牧事李思儉年老,武才已衰,不宜邊戍之任。」上曰:「後當遞差。」又啓曰:「會寧僉節制使何漢,戍禦邊遠,不得率眷赴任,但以時無土地人民之故,戶曹不給依例廩祿。」上曰:「令戶曹磨勘給之。」

○左承旨辛引孫問安于三使臣。王武曰:「年前崔、孟兩使臣刷還野人物件,朝廷以爲未盡刷還,仍囚之,今者奏本則以大槪施行可也。吾所受書有曰:『奇零不記數。』若不悉記其數,則朝廷必責之。請備書雜物之數,以付於我。」引孫答曰:「殿下已令攸司磨勘。」使臣曰:「吾輩欲歸入于婆猪江地面,經由何道乎?」引孫答曰:「大人欲經由江界,則由江界,經由他途,則由他途,在大人任意耳。」使臣曰:「吾聞江界等處,道途險阻,野人等移住亏剌山地面,由何道入歸乎?」引孫答曰:「野人出來,則必知居處與經過道路矣。」使臣曰:「野人出來,使吾輩得見乎?」引孫答曰:「不來則已矣,來則必使大人見之矣。」兩王曰:「頭目齎來雜物,思欲買賣,貴國禁細布,玆用未得速買。吾輩前日登南山,俯瞰國都,人居稠密,每十戶買段子一匹,猶且有餘。今後勿禁細布皮物,許令貿易。」引孫答曰:「男婦各齎所有之物,任意貿易,何禁之有?」

○兵曹啓:「革三軍衙門,而中軍所屬內禁忠義別侍衛司禁,不議移屬之處。上項各衛之事,各其節制使直呈本曹,本曹亦直行文書。且攝隊長、隊副、補充軍,分屬十司,其於及期差定之際,衙前鮮少,各衛上大護軍,各因他務,仕進不齊,且托故相推,反有稽緩脫漏之弊。三軍之官,竝皆革除,則五員近仗,無統屬之處,但革知事僉知,只存護軍,仍使統攝五員近仗,兼領攝六十補充軍差發之任,會仕一處,勿論彼我軍,專掌施行,定給書員使令,聽令於本曹,則庶幾無稽緩脫漏之弊矣。且行上護軍監巡之日,不可以無奴婢,本衛支待,竝令中樞院首領官摠管,令六房錄事專掌施行。」下詳定所議之。黃喜議曰:「臣謹按《經濟元典》一款,節該:『將兵者位卑,則從順上命,安守其分,不敢生亂。』今朝廷將兵者百戶,前朝將兵者將軍也。本朝府兵之制,已有此意,使將軍將五員十將六十,其大將軍以上無與焉。然則自前朝至于本朝,使將軍率司直、副司直、司正、副司正及隊長、隊副,體統不亂,上下相維,已爲成憲。近日贅設月差所,隊長隊副,名在各領,身屬月差所,名實亂而體統紊,識者怪之。幸罷月差所未久,而更設三軍,知事僉知爲三品衙門,掌攝隊長、隊副、補充軍差發之任,其餘六十防牌,依《元典》仍領於各領護軍,故防牌及攝六十,始岐而二之。迨有防牌正役,則三軍鎭撫,承兵曹行差發,是三軍知事僉知,亦不得與焉。但據十司牒報,轉報甲士親病及到宿而已,故煩而不切。知事僉知護軍任率根隨,至於書員之輩,私阿比護,閑役者多,不可枚擧。然則徒有兵制之亂耳,亦無補於公也。贅冗之弊,臣於前日略陳,請罷隊長、隊副、補充軍,歸於本領,護軍將率之。今兵曹不考《元典》制兵之意,敢論六十差發遲緩之弊。又令三軍護軍依月差所例,掌六十差發之任,是雖罷三軍之名,而實爲尙仍其舊,臣恐差發失期之責,復如前日矣。且隊長隊副,乃三軍甲士之步卒也。其工役及遞兒之職,不得已之權宜耳,已有戾於制兵之意。今依《元典》成憲,防牌及攝六十,竝令各領護軍將率,使知將卒之分,以爲緩急之用。如有工役,兵曹奉旨進各領擧案,照名點數,卽令徵聚,如臂動指,隨一吏治之足矣,無有失期。臣昔承乏,爲承樞府經歷,備詳其任,審知無有不濟者。又無兵曹公文,雖一隊副護軍,不得擅發,而爲護軍私役者,亦令罪之,則名實不亂,而體統相維;成憲不變,而冗官庶無矣。臣之所見如此,然於《經濟元典》、《續典》、謄錄,俱有此法,而體用不同,其從違取舍,非敢執一,伏候上裁。行上護軍,實非中樞院堂上,已曾詳定受敎,令中摳院監巡支待,名分相違,勢不穩當。孟思誠等議:」掌衙門,國初稱義興三軍府,中變爲承樞府,未幾而爲三軍都摠制府有年矣。逮至壬子年,降爲三品衙門,每軍設知事一人、僉知一人、護軍一人。衙門雖降,三品之號則猶在。今若革除,則國初設三軍,以統諸軍之意,自此泯而無傳矣。況士卒發動之權,鎭撫所掌之,而聽兵曹指揮;施行考績之事,三軍專掌,歲抄通考,傳報兵曹敍用。今內禁衛別侍衛以下,凡諸軍士之考績,姑置不論,但以甲士考績之事論之。《續典》、謄錄甲士公座簿護軍監銜條云:『三軍甲士公座簿,各其領護軍於入座日,監銜着署,有故則同司護軍,若五領護軍皆有故,則其司上大護軍監銜着署,諸公櫃。每當月季,其司上大護軍護軍同座,五領甲士公座簿,通考到宿之數,明白置簿,又於四月,其軍知事僉知事,與上大護軍一同考覈。』今若革三軍知事僉知事,則十司上大護軍護軍所摠十司甲士之到宿,無有通考而一定者矣。又三軍知事僉知事,已載於《續典》謄祿、,而更改未便。且攝六十補充軍分屬五十領,則差發之際,萬有稽緩,有如兵曹所啓者,而復立月差所之論不止矣。臣等妄意,宜仍舊制,使三軍統十司,十司統五十領,而屬于兵曹,則簡以制繁,卑以聽尊,體統相維而不紊矣。且諺云:『前朝之制,護軍相對,亦有罰。』以其領軍者,不可群聚故也。今三軍同仕一所,殊無意謂,自今三軍衙門,各設別處,各專其軍之務。知事僉知,勿論文武,揀選充差,護軍亦宜仍舊差任,凡干監巡諸事,竝令掌之,隨其欠闕,轉報施行。「鄭麟趾議:」竊觀十司衙前鮮少,上大護軍各因他務,懶於進仕,殊不似東班各司,攝六十補充軍,不能檢察,其於總攝差發之際,反有稽緩,果如兵曹所言,知事僉知月差護軍之設,損益一般,不必革此而設彼。臣以謂各領護軍者,各率其領甲士、防牌、攝六十、補充軍之職也,宜仍舊差下。上大護軍者,臨時受命將軍之職也,上大護軍及三軍親從,依中朝制,稱中軍總管院,上護軍、大護軍、護軍,左右軍倣此。其三軍典吏及奴婢十司司吏,竝皆移屬,以足使令,凡三軍之事,總攝檢察,則體統相維,而職掌總于一矣。攝六十補充軍者,有事則皆爲輜重卒徒矣,當無事之時,有役事則不可無總攝者。乞於上大護軍三軍護軍中,擇諳練可能幹事者,每軍各二人,受點爲掌務,俾久其任,專委檢察,竝掌三軍公務何如?如是則西班上大護軍凡朝衙聚會之際,有官府尊嚴之地,不如今日之殘亡,至於行上護軍者,亦有本司,事多便益。「啓下兵曹。兵曹啓:」三軍之號,《六典》所載,革去未便,仍舊其號。三軍所掌之任,不過三軍軍士受暇、到宿轉報、行移及攝六十、補充軍差役外,無他事務。今加設知事僉知,以有數攝六十、補充軍衙前、使令、廳直、庫直、根隨,各自任意率領,至於典吏書員者,亦執攝六十、補充軍名目,每當及期差役之際,托故相推,各阿所私,庇護閑遊者有之,贅冗之弊,莫此爲甚。且三軍五員,雖稱爲朝士,然無各品會仕衙門,每當朝會之日,於中樞院門外路上,殊失西班朝士之儀,甚爲未便。今後革三軍知事僉知,仍存護軍,各給朝房,使統其軍,五員近仗,依他護軍例,行巡入直等事,竝皆爲之。三軍所掌事目內,事干甲士雜務,十司直報本曹,本曹亦直行移三軍,受職內禁衛別侍衛五員近仗事干雜務,三軍護軍,各率其軍典吏奴婢爲之。上項各衛軍士內,前銜則依前例以中軍掌之。如是,則三軍無贅冗之弊,五員有朝衙聚會之處,體統分明矣。且攝六十補充軍差役之任,三軍護軍一人、各領護軍一人,擇擧受點,稱爲三軍掌務所掌務護軍,總執名目,聽令於本曹差發,則無稽緩脫漏之弊。行上大護軍監巡,則乃中樞院堂上之任也,而以他上大護軍例,中樞院不顧支待,未便。且以奴婢衙前鮮少,各其衛支待,尤爲勢難,行上護軍監巡日,則依中樞院堂上例,以戶房錄事專掌支待。「從之。

○差通事辛伯溫,管押被虜逃來唐人趙孫等四名,解送遼東。

○三使臣欲私女妓,都監啓納之。翌日,使臣等曰:「今後三日一次問安。」此乃不欲早起也。

10月28日

[编辑]

○辛未,右承旨李堅基,問安于三使臣。孟捏哥來使艾儉告曰:「今後三日一次問安。」遂不見。王武曰:「謝恩使前日發程乎?」答曰:「諾。」武曰:「待我等于何處乎?」答曰:「但在大人指揮耳。」武曰:「於大處留待可也。」又曰:「婆猪江野人如有出來,須要知會。相見則彼人一以知我等辛苦之功,一以知本國宰相往來之勞矣。」答曰:「已令平安道邊將馳報。」又曰:「我輩回程日近,雜物督令貿易。」

○司憲掌令李壅啓曰:「朴趁除授史官,有違邦典,臣等具辭以請,殿下命原之,朴趁義當遞差。」上曰:「朴趁除授,本非私意,且終不可棄者也,豈可以此蔽之?」壅啓曰:「《六典》,萬世之法,刊行未幾,漸至於壞,臣等以爲不可。且朴趁遞差之請,非所以蔽前程也。後日改試還除,則邦典未壞,而趁之爲史官一也。」上曰:「予當思之。」

10月29日

[编辑]

○壬申,受常參。

10月30日

[编辑]

○癸酉,受常參。

○親傳朔祭香祝。

○以權聃同知敦寧府事,鄭麟趾藝文館提學,姜籌吏曹參判,尹璠戶曹參判,許誠禮曹參判,皇甫仁兵曹參判,朴安臣刑曹參判,奉礪工曹參判,沈道源、鄭淵、李叔畝同知中樞院事,洪理、尹得洪、朴信生、李思儉、元昌命中樞院副使,偰循吏曹參議,金一起戶曹參議,李孝仁禮曹參議,李宣兵曹參議,許之惠刑曹參議,許倜工曹參議,盧龜祥、金世敏、裵屯、金聽僉知中樞院事,成槪京畿都觀察使,南智忠淸道都觀察使使,金益生忠淸道都節制使,金孝誠忠淸道處置使,金孝貞慶尙道都觀察使,曺備衡慶尙道都節制使,李澄石慶尙左道處置使,柳江慶尙右道處置使,閔審言全羅道都觀察使,洪師錫全羅道都節制使,徐沉全羅道處置使,金孟成黃海道都觀察使,李士寬江原道都觀察使,金宗瑞咸吉道都觀察使,成達生咸吉道都節制使,李叔疇平安道都觀察使,李恪平安道都節制使,田時貴判義州牧事,權復判江界都護府事。

○司憲府啓:「監察趙忭、朴昕、朴慶孫、洪漢、梁峻、李守良等,例率根隨外,各其月令各司奴子,稱爲使令,任然率行。監察李咸寧、韓堅以有司,獨擧房主趙忭,其他同僚,匿不告擧,旣爲不公。房主,統領一房者也。同坐一廳,拿捉根隨,問其主所犯,尤爲悖慢,乞皆按律科罪。」遂皆罷職。

○除正朝、冬至、誕日三大朝會各宗賀箋。前此內願堂率五敎兩宗,奉箋參朝稱賀,今除參朝故也。

○還給李澄玉科田。

○咸吉道都節制使馳報:「深處兀狄哈爭聚議曰:『休養馬匹,氷凍後出來作賊。』已領當番留防軍一百五十名,行兵於鹿野歧;北靑軍馬二百名、端川一百五十名、吉州三百名、鏡城一百五十名,令其官守令率領,於要衝大路,屯兵應變。然安邊以北下番甲士防牌等,請率赴防。」上令兩議政兵曹議之。僉曰:「如今極寒之時,上項各官軍下番甲士防牌,以不知虛實聲息,聚會赴防,則非唯往還有弊,有違以逸待勞之義。吉州以北軍人內,軍裝馬匹有實人,不拘定數,率領防禦,除草野屯兵,入城固守待變。」從之。

十一月

[编辑]

11月1日

[编辑]

○甲戌朔,書雲觀啓日食在夜,停救食禮。

○遣宦官韓龍鳳,分贈別膳于三使臣。

○前此兵曹啓:「每年春秋講武,必於鐵原等處,故講武支待與京畿徭役,竝皆浩煩。鐵原移屬江原道,忠淸道竹山縣移屬京畿,以減鐵原之弊何如?」上曰:「非獨此邑,安峽亦在一隅,且晝停支待,弊亦不小,竝屬江原道。忠淸道陰城縣移屬京畿,全羅道礪山郡移屬忠淸道何如?其議于兩議政。」黃喜等曰:「鐵原、安峽,本是江原道之邑,移屬本道,朝議已久。然鐵原、安峽,俱是各品科田折受之地,以竹山軍資田,可充兩邑科田之數,則但移竹山一縣可也,若其不足,則幷移他邑可也,礪山不必合屬於忠淸道。」戶曹啓:「竹山軍資田,可以充兩邑科田之數。」遂以鐵原、安峽移屬江原道,竹山移屬京畿。

11月2日

[编辑]

○乙亥,受常參。

○振威縣令禹傳辭,引見曰:「均賦役、愼刑罰,惠愛斯民。」

11月3日

[编辑]

○丙子,視事。

○傳旨戶曹:

平安、黃海兩道,從仕京城,受還上者,居京之糧,尙且難繼,況其還納乎?從其情願,納於其道。

○兵曹判書崔士康啓曰:「每當營繕,董役之官,爭先啓曰:『役使防牌當用幾名。』如數充定,營繕未畢,又興他役。其董役官亦曰:『當用防牌幾名。』防牌有限,營繕不已,難堪其役。願自今須待一處營繕之畢,然後更興他役,則事功易成,而軍人息省矣。」從之。

11月4日

[编辑]

○丁丑,都承旨安崇善,問安于三使臣,孟曰:「殿下遣醫命藥,咳嗽差減。前此奉使他方,未有衾枕,坐臥草地,得此病耳。」王武曰:「無乃有婆猪野人出來先聲乎?」崇善答曰:「時無。若來,則必見大人。」

○上幸西郊,觀放鷹。

11月5日

[编辑]

○戊寅,受常叅

○春秋館承敎旨,擬議廣記事之條以啓:「一。謹按《元六典》一款:『今京外大小衙門凡所施行之事,可爲勸戒者,明白開寫,送于本館,以憑記事,永爲恒式。』厥後司憲府義禁府,只將罪名啓本,禮曹亦將變怪孝順等事,往往輸送。其餘各司,皆不擧行,甚爲未便,自今申明擧行。一。六承旨、左右司諫、議政府舍人、書筵官二員、八翰林等,雖已掌記時事,然吏曹進退人物,兵曹職掌軍機,禮曹典司禮樂,經筵密侍帷幄,司憲府糾察百官,承文院職專事大,宜令執義以下及郞廳中一人兼帶史官,經筵官,依書筵例,使二員兼帶,以廣記事。一。藝文春秋二館,本爲一體,且藝文直提學直館二員,別無職事,宜擇淸直有文學者,依式兼帶史官,日坐本館,凡大小衙門供報文書,常加點檢,編次年月,隨卽撰錄,國家禮樂、刑政、制度、文爲見行事務關於大體者,悉皆書之,使無漏失,依宋朝故事,名之曰《時政記》,以爲後日修史之用。一。臺諫上疏及臣僚上書言事,令記事官錄呈,以備記載。一。堂上官一人,每月一次坐于本館,《時政記》修撰勤慢,嚴加檢察。一。凡本國出使人員,其關國家軍民事體者,依書狀官聞見事件例,備書首末,進呈本館,以爲恒式,令本館檢察。一。《時政記》,但書見行之事而已。爲史官者備記時事,雖其職分,然其見聞所及,人物賢否得失,與夫秘密等事,務要詳悉直書,私自藏置,以待收納。一。《時政記》一副,每當曝曬年次,依式藏之忠州史庫何如?」從之。

○刑曹啓:「私婢德珠殺人,律該處絞。」從之。

11月6日

[编辑]

○己卯,御勤政殿受朝。

○宗貞盛使人來獻土宜。

○賜祭于卒知中樞院事權希達,其敎書曰:

君臣之間,生則篤於恩義,死則備其哀榮,此古今之通義也。惟卿系出名家,才優武藝。爰自妙歲,遇聖祖於潛邸,服勤行伍之間,遂躋元從之列。太宗嗣服,擢居宿衛,許以直臣,身蒙寵眷之隆,位至樞班之貴,可謂累朝之舊臣矣。逮于寡躬,陞其爵秩,蓋念卿之舊勞也。頃者憐卿衰暮,俾處于家,謂當怡養,以保餘齡,夫何一疾之嬰,奄爾不淑!訃音之至,良用惻然。伻陳薄奠,用慰英魂。嗚呼!死生之際,雖已隔於幽明;弔恤之章,亦何間於存歿

11月7日

[编辑]

○庚辰,遣宦官韓龍鳳,贈食物于三使臣。

11月10日

[编辑]

○癸未,受常參,視事。

○知隨川郡事林吉陽辭,引見曰:「本道今年適値凶荒,又因使臣往還,民甚勞悴,往愼乃職,除土木之役,以恤民生。」

○遣宦官金淳,贈食物于三使臣。

11月11日

[编辑]

○甲申,上違和,令世子率百官,代行千秋賀禮,又令世子代設使臣餞宴。先使都承旨安崇善,往說代餞事由於三使臣曰:「餞宴,重禮,義當來慰。然殿下近患腰痛,且肩背浮腫。腰痛今已小愈,浮腫則未有增減,似難屈伸。今日千秋賀禮,命世子代行,又欲使世子代設餞宴,深恐失禮。」使臣曰:「殿下違和,何煩動勞?」又曰:「殿下未寧,可得更謁乎?」崇善答曰:「殿下病若小愈,必見大人。」頭目金洪告崇善曰:「小人元是本國人,無補殿下之德,然予有一女,須啓殿下,給花席一張。」崇善啓:「花席,不可給也。給有紋席子何如?」上曰:「何惜一張之席,然今若給之,一開其端,後必援例請之者必煩,弊將不,不給可也。」

○戶曹啓:「禁絶流亡,載在《六典》,黃海道各官丐乞之人,擧家流移,深爲不可,宜當禁止。令所在官賑貸,不使飢餓。」從之。

11月12日

[编辑]

○乙酉,左承旨辛引孫,問安于三使臣,使臣曰:「殿下安否何如?」引孫曰:「殿下之病,今日小兪,更加調理,明日思欲來見。」使臣曰:「初以更不得見爲恨,欲詣王宮,明日得見,則何喜如斯!」

○三使臣,使頭目等,齎各色綵段十九匹、紅羅一匹、色絲四包以進曰:「冬至,一年大節,玆用遞手。」上曰:「贈好禮物,因違和不可以風,未得出見,吾將親謝。」仍命饋送。遣都承旨安崇善、僉知中樞院事金乙玄等,齎麻布九十二匹回贈。

○命左承旨辛引孫,往議于領議政黃喜之第曰:「今予違和,未得出餞,明日欲往太平館辭別,令東宮代餞慕華館,承旨等以爲宜餞慕華館,何如?」喜曰:「使臣若晩出,則殿下於慕華館,早行以待,深恐冒寒,更加失和,宜於太平館送別。」

○司憲掌令李壅啓曰:「讓寧大君之事,明有太宗遺訓,召見宮掖,臣等以爲未安。」左副承旨尹炯曰:「事干讓寧,毋得啓達,已有傳旨。」壅乃退,更進封章,炯曰:「何事歟?」壅曰:「讓寧事也。」炯答之如上,壅再請,終不得啓乃退。

11月13日

[编辑]

○丙戌,上於勤政殿內,行冬至望闕禮。蓋上違和,不可以風,故從權特於此行禮,仍除本朝賀禮。

○上力疾乘輦,就見使臣于太平館,三使臣奉別于中門,王世子代設餞宴于慕華館,百官祇送于道左。

○掌令李壅啓曰:「自古臺諫之言,不得不啓,今我盛朝,雖愚夫愚婦,擊鼓上言,竝令啓納。臣以言官,旣進封章,又以言欲啓,亦不啓達,不無擁蔽,此意須啓達。」炯呼內竪金何開說,何曰:「曾有傳旨,何敢違敎啓達?」壅再三力請,竟不得啓乃退。

○江原道監司李士寬,進箋謝除嘉善。

○遣星原君李正寧于留後司,參贊成抑于黃州,唐城君洪海于平壤,日城君鄭孝全于安州,中樞院副使柳漢于義州,各齎內醞,慰送使臣。

11月14日

[编辑]

○戊子,以鄭孝文判義州牧事,田時貴判安州牧事。

11月15日

[编辑]

○己丑,聖節使禮曹參判金益精,奉表如京師,上率群臣拜表如儀,竝進海味及海靑。

○傳旨刑曹:

凡諸犯罪,沒爲公賤者,父母妻子相離配役,誠爲可恤,自今竝令完聚一處。

○禮曹啓:「年十五歲以下十歲以上可爲女醫婢子,忠淸、全羅、慶尙道則知官以上,京畿、江原、黃海道則界首官,依《六典》敎訓識字,次次選上。」令詳定所議之。僉曰:「凡讀書,必衣食足,然後可也。上項各道凶歉尤甚,各官姑停敎訓,以待後秋。雖畢讀識字者,亦待豐年選上。」從之。

11月16日

[编辑]

○庚寅,幸東郊,觀放鷹。

○傳旨兵曹:

今後經宿行幸外,一日行幸時,特旨外,除吹角。

11月17日

[编辑]

○辛卯,受常參。

○司憲府上疏曰:「讓寧大君禔得罪於君父,非殿下所得而私也,殿下特以友愛之情,招致接見,仍留數日,以違太宗之遺敎,一國臣民不缺望。伏望殿下,亟命還第,以慰臣民之望,幸甚。」不允。

○都承旨安崇善啓曰:「守令六期之法,所以久其任,而除人民迎送之弊也。近觀內侍茶房軍錄事等去官者,或六月除守令,而歲末殿最居下,或歲末除守令,而六月殿最居下。以此觀之,未見其久任之意。臣以爲天下雖大,只有九州,本國州郡之數,三百二十七郡。以有限人才,豈皆得龔、黃之才乎?其塡差之際,人才難得,反見數遞之患。幷合小小縣官,擇人差遣,庶見久任之意。」上曰:「予當與大臣議而定之。然郡縣合幷之事,曾已擧行,竟未見効,不可行也。」

11月18日

[编辑]

○壬辰,受常參,視事。上曰:「近來守令居殿者,皆內侍茶房出身人也。前朝之季,率以吏典去官參外秩卑者,爲守令,故庸瑣不法。太祖爰念此弊,先革支縣,定爲州郡之額,愼簡賢能以差遣之,至於內侍茶房去官者,亦皆愼簡差任。然殿最之際,其在下列者,皆內侍茶房去官之人,是何故也?」領議政黃喜啓曰:「內侍茶房,不經庶務,徒滿差年,遽受臨民之職,故其弊如此。」上曰:「予當熟議處之。」

○上曰:「初給鑄字匠人妻子月料,重其事也。遷延至今,以爲常例,然百工尙多,而鑄字匠人,獨受妻子之料,深爲不可,其考以啓。」

11月19日

[编辑]

○癸巳,受常參。

○長鬐縣監趙良辭,引見曰:「本縣濱海,宜謹防禦。且近因凶歉,民生可慮,惠養字恤。」

○傳旨吏曹:

高麗之季,郡縣猥多,率以吏典去官參外秩卑者,差任守令,庸瑣不法,民受其弊。自我祖宗開國以來,首念此弊,先革支縣,定爲州郡之額,近年以來,沿革相因,郡縣尙多,人材難得,或以成衆去官者,選揀差遣,曾未處事,難堪其任,未久見貶者,尙多有之。使考其數,甲辰年以後成衆去官除拜守令者,百有三十二人,罷軟貶黜者,十常八九,非惟有違久任之意,實煩迎送,民之受病,何異於前!其救弊之方,磨勘以聞。

11月20日

[编辑]

○甲午,御勤政殿受朝。

○江界節制使權復、知載寧郡事尹臣發等辭,引見謂復曰:「卿離親遠行,必有隱憂,然予念江界,境連彼土,非他人所能當也。且膂力方强之時,宜寄如此之任,卿宜體此。其施措之方,卿何待予言?」謂臣發曰:「黃海道今年凶歉,宜加惠養撫恤。」

11月21日

[编辑]

○乙未,受常參。

11月22日

[编辑]

○丙申,受常參,視事。上曰:「甲山等處建邑之事,向者臣僚以爲可也,今府尹沈道源亦曰:『可建。』何如?」領議政黃喜啓曰:「甲山遠在邊境,詳知者鮮少,建邑便否,難以遙度。」

○都承旨安崇善啓曰:「宗親親迎儀,毋用綾羅綵帛,只用土産紬布。」上曰:「儉雖美德,不可强行。昔公孫弘之布被,王莽之矯情,非儉之自然者也。宗親貴戚常服綵帛,獨於親迎,强服紬布,其於情理何?禮莫大於親迎,故昔朱文公,定士庶人婚禮,用常所不服之衣冠,以爲如此者,重大婚之禮也。且禮,稱家之有無,若宗室而於婚禮不用綵帛,則是乃公孫弘、王莽之儉耳。但予心以爲宮中衾枕,已用紬布,衾枕乃閨房之所設,則於婚禮用紬布可也,其與大臣熟議以啓。」

11月23日

[编辑]

○丁酉,受常參。

○龍仁縣監張莪、衿川縣監金浩等辭,引見曰:「往盡乃心,撫恤斯民。」

○咸吉道監司啓:「會寧、寧北節制使軍官各十人、孔州節制使軍官六人,以爲定額,其餘竝皆除之。亦除慶源、吉州守令軍官,以儲糧餉。」從之。

11月24日

[编辑]

○戊戌,受常參,視事。

○禮曹啓:「慣習都監管絃盲人,試才受職,已曾立法。然其中干係賤口者,不得試才受職,依諸色匠人賤口受職例,於流品外雜職,試才敍用。」從之。

○傳旨咸吉道監司:

會寧、寧北、孔州、慶源、鏡城、吉州等官軍官,已令減革。本道各處節制使守令軍官,可減處、仍舊處,與都按撫使都節制使,同議以啓。

○頒賜《三綱行實》于宗親及臣僚,又賜諸道。

11月25日

[编辑]

○己亥,御勤政殿受朝。

○野人李滿住使送人劉洪等,來獻土宜。

11月26日

[编辑]

○庚子,受常參。

○宗貞盛使人來獻土宜。

11月27日

[编辑]

○辛丑,傳旨咸吉道監司:

都節使通事韓德生,回自遼東曰:「鎭撫王永言:『海西羅郞哈,使人言曰:「吾等率近處蛇籠哈三百餘名,令十一月十二月間,欲向朝鮮國擄掠。」』」王永之言,未委虛實,然謹愼固守,以應其變。

○傳旨伴送使:

平安道監司報兵曹曰:『遼東不送使臣迎逢軍,杠子轉輸人㠫,何以爲之?』若使臣言轉輸之事,當答曰:『聖旨外物色轉輸,古無其例。』若使臣强請,則答曰:『遼東入歸人名,各有其任,塡寫差批,朝廷所知,其所持雜物,載去於齎來留養之馬。若未盡輸,一行護送軍人,給價以輸可也。』以此牢辭以止之,國家之議,愼勿漏說。若使臣曰:『啓殿下輸轉。』答曰:『無聖旨、無前例之事,不可啓達,其未輸杠子,雖留置義州,亦可也。』此意知會,臨機爲之。「

11月28日

[编辑]

○壬寅,知珍山郡事金兪甫辭,引見曰:「愛養斯民,以盡其心。」

○賻僧道生米豆共三十石、紙一百卷。道生,中宮伯父。是日,中宮將設宴舊邸,以餉母親,女族皆會,聞訃乃罷。

○兵曹啓:「濟州體小有咎馬一千匹,未易涉海,必致瘦弱。且咸吉道入送,恐不及於極熱之前,其出陸半肥者先送,瘦弱者放于道陽串,待其復蘇,然後送于咸吉道。」從之。

11月29日

[编辑]

○癸卯,遣奉常少尹李師孟于富平等處,尋訪溫泉。師孟爲人,外若慷慨,內實狡黠,雖由科目出身,無儒者氣象。

十二月

[编辑]

12月1日

[编辑]

○甲辰朔,兵曹啓:「同化道屬加川、菁好、康福等驛,移屬京畿左道。忠淸道察訪道重林道屬石谷、盤乳等驛,移屬同化道。」從之。因京畿監司驛路救弊之策也。

12月2日

[编辑]

○乙巳,以柳殷之、田興爲中樞院使,尹淮藝文館大提學,李叔畤刑曹參判,權蹈慶昌府尹,金孟誠仁順府尹,偰循同知中樞院事,李宣吏曹參議,盧龜祥兵曹參議,金世敏刑曹參議,裵桓右司諫,趙遂良司憲執義,權自弘右正言,朴安臣平安道都觀察使,許之惠黃海道觀察使,崔府判廣州牧使,崔蠲判公州牧事,李澄玉判會寧都護府事,河漢寧北鎭僉節制使。

○始立六曹參議、承旨、僉知中樞院事、僉知敦寧府事、集賢殿副提學座目之法。

○傳旨吏曹:

武臣職掌折衝,宜於强壯。且《武才錄》所載選揀經年,有妨任用。自今三年一次,年少氣銳有武略,將爲將帥者,議政府、六曹判書、都鎭撫同議錄名以聞。「

○鵂鶹鳴于內城,行解怪祭。

○吏曹啓:「咸吉道甲山郡,依他道沿邊官例,稱鎭差下。」從之。

12月4日

[编辑]

○丁未,司憲掌令李壅啓曰:「前日以讓寧事進封章,不卽啓達。當今之時,固無有弊,恐將有後世之弊。」上曰:「讓寧之事,非止今日,爾等已知予之不聽,乃何進言若玆乎?且安有後世之弊乎?」又啓曰:「前漢江渡丞葛周,與李繼忠、邊自中謀,僞作繼忠外祖高純論妾子山甫不孝文契,劾之不服,宜加拷鞫。然周會遭父喪,方在衰麻之中,考《續刑典》喪人犯罪論決條:『在喪人犯罪者,喪前所犯徒流以下之罪,發於喪後,除十惡外,依老疾人例收。自願受罪者,百日後施行。』在喪犯罪,則固無丁憂之意,依他例論決,未有推覈時訊問之節,臣等願加拷問。」上曰:「人在衰絰之中,方悲哀哭泣,施之笞杖,固所不忍。論決與拷問雖異,其受鞭撻則一也。周之所爲,雖甚不肖,若因此人,毁其美法,誠爲不可。」

12月5日

[编辑]

○戊申,視事。上曰:「書雲觀測候之任,非他人所堪當也,宜以本業出身者差之。近來銓注之時,或以他官充差,能堪其任者,率多遞差,誠爲不可,自今不獲已以他官塡差,則具辭而啓。」

○鵂鶹鳴于勤政殿,行解怪祭。

○戶曹啓:「濟州三邑因旱凶歉,無來歲之種。請今年之租,皆收以穀,備來歲之種。」從之。

○戶曹啓:「金銀之價,比前加重,故謀利之徒,盜竊不已,相繼犯罪。銀價則已曾減數,金價亦依此例,每一錢十品價正布十,九品九匹,八品八匹,七品七匹,各減二匹。且如今豐儲倉、軍資監,儲備殆盡,深可畏也,姑停買金。今月初五日以前納金未受價者,依前例給之,三分之一,以米給之,其二分,以各司七八升緜布、六七升麻布,相準以給。」從之。

○平安道監司啓:「今當移粟,若以一路移之,則路傍各官人馬必困,請令與黃海道連境中和、三登、三和等官分道以輸。」從之。

12月6日

[编辑]

○己酉,御勤政殿受朝。

○商倭宗金來獻土宜。

12月7日

[编辑]

○庚戌,司憲掌令李壅啓曰:「訟者朴有琠,以所訟外事,詈辱大司憲盧閈、執義趙遂良受賂遺,聽請托,閈與遂良俱避嫌。臣等以同列,亦難推覈,思欲避嫌。」上曰:「若以訟者謀毁之言,幷劾官吏,則後弊無窮。閈與遂良,竝令避嫌,餘勿避嫌,按問有琠詈辱情由以聞。」遂推覈以聞,有琠所言,皆虛構也。

○戶曹啓:「洪原縣合屬咸興之時,各司之貢,竝備以納。今洪原別置守令,自爲一邑,宜分定貢物。」從之。

○濟州按撫使啓:「本州三邑,俱失農業,義倉雜穀及田稅不收者過半,且無救荒之物。今考三邑人丁之數,壯老弱共六萬三千四百七十四名,來乙卯年兩麥成熟間,米豆共三萬三千四百石,漕轉分給,然後庶可救荒。且有馬人及有銀器人民,情願納官,以陸地海邊陳米豆,漕轉給價。」令戶曹議之。戶曹啓:「三邑人民,不分壯弱貧窮,限兩麥成熟,竝給賑濟,未便。且壯者只以賑濟,不得力農必矣,老弱者給賑濟,壯實者給還上。其米穀,令監司酌量連續入送,又令考其馬匹之數、銀器斤兩品秩,啓聞後,米豆量宜入送。」從之。

12月8日

[编辑]

○辛亥,視事。

○千秋使通事金自安,回自京師曰:「朴信生齎捧勑書三道而來,其一求辦膳兒女,其二求海靑,其三黑龍江野人侵犯國境事也。」卽命承政院,選揀各司婢子年二十歲以下。

○知喬桐縣事金厚辭,引見曰:「京畿事劇,往恤民生。」

○判中樞院事許稠上言曰:

臣氣質本弱,年垂七十,心神昏昧,不記前後,加以宿疾增劇,殆難行履。故前日仰陳卑懇,願致職事,未蒙兪允,特命勿仕,安心治疾,曲加保護,聖恩罔極,臣非木石,豈不知感!然臣非宗戚,又無勳閥,不仕受祿,尤非臣心所安,惶愧憂懼,罔知所安,再瀆天聰,似涉不恭,心切上聞,敢陳所懷。臣本以殘劣之資,幸遭聖朝,偏蒙眷顧,位至極品,榮踰分,生成之德,與天無極,一息尙存,庶竭駑鈍,欲補萬一,寤寐耿耿,安敢有知足保身之計!只緣衰朽之年,百病纏綿,雖欲黽勉,艱於動作,願得投閑,全心調爕。伏望聖慈,體乾坤之道,推父母之心,特遞臣職,俾全治疾,幸延數月之命,長伸萬年之祝。

上曰:「所言至此,予心尤以爲未安。請卿勿以不仕受祿爲愧,安心治疾。」稠謝曰:「儻一息尙存,何敢忘國!只緣衰疾,上書致仕,未蒙兪允,措躬無地。」

○臨瀛大君璆,曾在安平大君瑢第得疾,欲見上,上往見,經宿而還。

12月9日

[编辑]

○壬子,受常參,視事,輪對,經筵。

○大司憲盧閈啓曰:「朴有琠以臣之賤息受賂,揚言訟庭,非特臣心爲嫌,物議必騰。願令攸司按問,以快人心。」執義趙遂良啓曰:「有琠以臣受漢原君趙璿之囑,偏劾於我,然在他司一笞一杖,尙且謹愼,況憲府,耳目之官,尤當謹愼,且近來特降恤刑敎旨,臣等何敢枉刑,以加無辜乎?有琠以此揚言,願令攸司痛劾。」上曰:「虛僞的然,勿疑就職。」再請,不允。

○戶曹啓:「今使移黃海道義倉穀十萬餘石于平安道,賑救貧民。臣等以爲平安道雖饑,素儲倉穀百萬餘石,足以救今年之饑。且黃海道,又非稔,而賑濟之民,與平安道無異,請減前數,姑移三萬石,以備不虞。」從之。

12月11日

[编辑]

○甲寅,御勤政殿受朝。

○判安州牧事田時貴、知昆陽郡事金尙寧、知朔寧郡事林得貴、公州判官元自敦、臨江縣令李德平等辭,引見謂時貴曰:「平安之民,年前從軍之後,加以今年禾穀不登,予甚軫慮。卿其字恤,以副予意。」謂尙寧等曰:「比年以來,水旱相仍,民生可恤。爾等體予至意,常以恤民爲己任,愼刑罰、勸農桑。」

○命大護軍崔寶仁,率諸司奴子,聽殷阿里指揮捕鵂鶹。

○大提學尹淮等,逐日所撰《資治通鑑訓義》,每夕入內,上親校謬誤,或至夜分。是日,上謂淮等曰:「近日因看此書,乃知讀書有益,聰明日增,眠睡頓減也。」淮等啓曰:「夜覽細書,恐成眼疾。」上曰:「卿等之言是矣,予其小休。」

12月12日

[编辑]

○乙卯,召大司憲慮閈、執義趙遂良等,命毋嫌就職。閈等啓曰:「憲府職掌彈劾,雖小失義,不可復仕,況今有琠以臣等受人賄賂,聽人請托,揚言訟庭,臣等靦面復仕,非特心有所嫌,且恐物議。」上曰:「有琠姦惡,予已知之。且予讀《通鑑》,訟者詈辱按問官吏,使官吏就職,罪其訟者,正合此事。況訟者以所訟外事,或揚說,勿聽科罪,載在《六典》,卿等勿疑就職。」閈乞免曰:「臣閈本無學識,不合風憲之長,常恐不勝其任。今有琠以臣受賂於繼忠,揚言訟庭,將何面目復仕憲府乎,願罷臣職。」遂良曰:「臣本以殘劣之資,久在風憲,惶愧憂懼,罔知所措。今罪人有琠謂臣聽從漢原君之言,不加刑於繼忠,獨於某等劾問已甚,揚言訟庭,臣若公正,安有如此?公然就職,實愧臣心,乞罷臣職。」皆不允。

○平安道監司朴安臣、黃海道監司許之惠、定山縣監金叔箎、尼山縣監洪尙道等辭,引見曰:「愛民恤刑。」

○戶曹啓:「近年因各道凶歉,豐儲、廣興倉所納及供上各司田稅,未充元數,一年支調,每貸於軍資。緣此軍需日減,誠爲可慮,條陳省之策。一。六曹臺諫給常參後朝飯,然徒費公廩而已。除司憲府臺長以上外,竝皆減省。一。中樞院公廨田一百五十結,司憲府司諫院義禁府各一百結,尙衣院三百十五結,軍器監五百九十結,繕工監五十結,共計一千四百五結,移屬豐儲倉。一。沿邊守令家屬廩祿,京中支給,而每邑衙祿經費,仍舊未便。位田所出,準京中支給之數,納于州倉。一。諸處監役官吏,三時供饋,闕內赴役匠人三時料,各減一時。一。宗學及諸處監上仁壽府禮賓寺官吏,除兩時供饋,只給一時。一。除司贍署逐日點心,只給請臺之日。一。逐月以軍資監陳米百石買銅鐵,然本監所儲數少,今姑停之。」皆從之。

○上曰:「告畿內溫井出處者論賞,良人則除職,賤人則賜布,因其所告溫井品等賞之。」

12月13日

[编辑]

○丙辰,日珥,外淡白,內淡黃。

○致書于平安道都按撫察理使崔閏德曰:「甚苦暴露,卿奉國忠勤,宣勞中外,以廟堂重臣,出鎭藩垣,威敵鎭邊,以紓予憂,深用嘉之。屬當嚴冱之時,宜愼興居之節。遣內官嚴自治,錫宴以勞,仍賜衣一襲,至可領也。指不多及。」

○傳旨刑曹:

年三十歲以下十二歲以上各司婢子,嫁良夫所生、女妓所生、補充軍姊妹、大小人員戶別婢子、未成才女妓醫女、外方各官京居婢子,竝皆揀擇。或有隱匿不見者,其一族及切隣,以敎旨不從論罪。「又以上項之意,傳旨留後司,以揀選辦膳婢子,未盡善也。

12月14日

[编辑]

○丁巳,親傳望祭香祝。

12月15日

[编辑]

○戊午,親享于文昭殿,王世子亞獻。

○禮曹啓:「講肄官,每於歲抄,考其月講分數多少,居一等者加資。漢學生居首一人,敍用勸勵,依承文院例,雖除淸要之職,亦兼本院職銜,常仕肄業。」從之。

○命鑿楊根大灘巖石。

○咸吉道都巡撫使沈道源啓曰:「自甲山至下無路口子,道路遙隔,雖有賊變,不及救援。甲山郡三水以下居民一百三十七戶,正軍七十一戶,元田一千四百二十五結,於無路口子,建邑置守,鎭撫邊民。」令議政府六曹議之。判書申商等議:「姑依寧北鎭例置城邑,遣僉節制使防禦。」領議政黃喜等議:「三水以下無路之地,自來未曾聞見。今據都巡撫使所啓,置守便否,遙度甚難。然以所啓觀之,其爲地墝隘塉薄,不可以耕種,非民可居之地。又建邑置守,則當充鄕吏役使之人,民必生厭,且力有所不堪。請三水以下割屬閭延,仍置口子,排設木柵,每當氷凍之時,令都節制使,擇道內有武材公廉者,率領居民防禦,令江界節制使檢察。」從喜等議。

○戶曹啓:「遺失女兒,限其父母族親來尋,令濟用監、豐儲倉支給衣食。」從之。

○司憲掌令金寧啓曰:「大司憲盧閈、執義趙遂良等,雖已就職,不參有琠之事。」上曰:「勿嫌推劾。」

12月16日

[编辑]

○己未,御勤政殿受朝。

○李滿住使送王卜納蘇等五人,來獻土宜。

○視事。上謂左議政孟思誠等曰:「祿命之說,雖不足信,然盲人池和、信生,心專此業,最有功効,欲除官爵,何如?」思誠等曰:「前朝有添設檢校之職,除拜此類,今旣革之,不可以盲人充差實職,曠官廢事。若有其功,但賜以米可也。」上曰:「此非小事,予當更思。」

○同福縣監郭德中辭,引見曰:「愛民愼刑。」

12月17日

[编辑]

○庚申,以盧閈爲議政府贊成,李順蒙判中樞院事,李孟畇判漢城府事,趙賚知敦寧府事,奉礪戶曹參判,尹璠工曹參判,沈道源刑曹參判,閔義生同知中樞院事,李叔畤大司憲,裵屯兵曹參議。

12月18日

[编辑]

○辛酉,禮安縣監宋繼商、聞慶縣監全若衷、萬頃縣令崔玉生、山陰縣監柳宗貴、安陰縣監全地老等辭,引見曰:「守令,近民之職,非京官錢穀出納之比,肆當除授,每難其人。旣選汝等以送,往愼乃職,予之引見,欲其不忘告諭之意耳。今國家雖曰昇平,民生艱窘,汝等惠恤民生,愼刑罰、勸農桑。」

○上議于領議政黃喜等曰:「往者府尹沈證卒,中宮令內贍寺致祭。今者僧道生死,中宮已行私祭,然禮祭則有闕,依沈澄例致祭乎?旣爲道外人,勿使致祭乎?」喜等啓曰:「辭親割愛,旣爲道外人,何必致祭?」從之。證,中宮之叔父也。

○賜檢校漢城少尹池和、禪師信生,各米豆共十石。

○司憲府啓:「集賢殿應敎金末,以文昭殿大祝,倒讀王后尊號。上命改讀,遂不改讀,他處亦不分明開讀,按律杖一百。」命減三等。

12月19日

[编辑]

○壬戌,視事。

○果川縣監李季疇、開寧縣監金孟智、永興判官崔興雨、安州判官公路等辭,引見曰:「今方四境無虞,然近因凶歉,民不聊生,體予至懷,撫恤斯民。且民窮則必煩獄訟,當愼用刑。」

12月21日

[编辑]

○甲子,中宮乘輦備儀仗,幸母親三韓國大夫人安氏之第,各司一員隨駕。御龍鳳幕次設宴,中宮向南,大夫人向西,大夫人坐榻,稍高於中宮坐榻,諸宗婦分東西侍宴。命饋戚屬大小人員於外,酉時還宮。

○傳旨兵曹:

濟州無知之民,狃於盜殺牛馬,屢犯罪罟。差遣朝官,刷出再犯者,移于平安道,冀其自新。其有親而無兄弟者,停留,時到各官,覈實還送,時未出陸者,令濟州敬差官,分揀施行。

12月22日

[编辑]

○乙丑,視事。

○兵曹啓:「全羅道白也串牧場虎豹,令順天府使、兆陽鎭僉節制使、各浦萬戶量率軍人捕獲。其中先槍先射有能捕獲者,計口賚職。」從之。

12月23日

[编辑]

○丙寅,鵂鶹鳴于東宮東北隅,行解怪祭。

12月24日

[编辑]

○丁卯,千秋使朴信生齎擎勑書三道,回自京師,上備儀仗,率世子以下群臣,幸慕華館,迎勑如儀。其一曰:「今得木蘭河等衛野人,指揮兀苦里等奏:『近到剌里地面,聞黑龍江七姓野人過松花江,欲去侵犯朝鮮國。』朕以此賊譎詐,未知虛實如何,玆因王差來使臣回,特諭王知。王可戒飾守邊官員,晝夜用心隄備,毋致疎虞,庶副朕意。」其二曰:「王先次所遣來製造饍羞婦女,皆調和精美,造辦便捷,而作豆腐尤精妙。後次所遣來者雖佳,然皆不及前者。勑至,王可更選巧慧婦女十數人,令巧習製作饌羞及造豆腐之類,悉皆精熟如,前次所遣者,待後遣中官到國中,就帶來京。」其三曰:「中國地面炎熱,雖有海靑,難以喂養。王國中有海靑,可尋取差的當人進來,以資朕暇時飛放之用,仍令來人緣途好生,照顧喂養,毋致疎失。」

○前左軍都摠制朴齡卒。齡字浩夫,慶尙道義昌人也。累遷判司宰、戶曹典書、判通禮、兵曹參議,出爲江州鎭僉節制使、江華府使、江界節制使、慶源、朔州兵馬使、洪州牧使、黃海道都節制使、兼判海州牧事。時太宗及上,幸于海州等處,齡與監司李叔畝郊迎,序於監司之下,太宗曰:「齡何以在監司之下?」左右對曰:「監司雖嘉善,是使臣也。判牧事雖嘉靖,是守令也。」上曰:「齡乃舊臣也。」賜坐監司之上,賜御衣。及還宮,除資憲。辛丑,拜左軍都摠制,齡勤儉有武藝。及卒,停朝市一日,致弔致賻。諡襄靖,甲冑有勞襄,寬樂令從靖。中宮亦遣使致弔,賜黃燭十丁,以其戚連也。有三子,曰弘幹、弘信、弘智。

○本朝使臣奉勑而回,例設宴以慰之,是日,適以朴齡之卒停宴。

○戶曹啓:「今以講武場京畿鐵原、安峽移屬江原道,以忠淸道竹山縣移屬京畿,鐵原、安峽兩官各品科田、守信田、別賜田功臣田,以竹山縣豐儲、廣興兩倉位田及假屬軍資田給之。竹山縣兩倉位田,若移於鐵原、安峽,則兩官軍需數少,割屬全羅道初面礪山縣於忠淸道,以竹山縣兩倉位田,移屬礪山,礪山縣元屬兩倉位田,分定全羅道各官。」從之。

12月25日

[编辑]

○戊辰,先是,命義禁府曰:「予欲與讓寧觀儺禮。」是日,陳儺戱觀之。司憲掌令金寧詣闕欲啓,未得達而退。

12月26日

[编辑]

○己巳,御勤政殿受朝。

○宗貞盛使人、李滿住使人等,來獻土宜。

○司憲持平權蹲、司諫院左正言權自弘等詣闕,欲啓讓寧事,左副承旨尹炯曰:「事干讓寧,毋得啓達,曾有內旨。」蹲等乃退。

○以黃守身爲司憲掌令。

○揀選辦饌婢子,于闕內,使司饔房,敎造諸般饌選。

12月27日

[编辑]

○庚午,都承旨安崇善欲侍母疾,乞免職事,上曰:「安心侍,待平復乃仕。」

○諸大君與駙馬進豐呈。

○進獻使李叔畝齎海靑二連如京師,仍齎奏本三件,皆欽依朴信生齎來勑諭事也。

12月28日

[编辑]

○辛未,司諫院上疏曰:

竊謂殿下踐祚以來,凡所施爲,率由舊章,殆無可言之事。然讓寧大君,嘗以不忠不孝,獲罪於君父,見絶於宗社,義不得齒於懿親。肆我太宗斷以大義,上告宗廟,下諭臣僚,廢黜于外,乃命群臣曰:「禔之進退,付諸國家。」又命之曰:「自予千歲之後,使禔不得往來于京。」其防微慮後之訓,深切著明矣。向者殿下召見于內,其時臺諫交辭,極陳勿復召見,上曰:「今後如有召見,必曉臣僚。」今殿下不數月間,至再密召,累日接見。在殿下友愛之情,宜未忘也,於太宗宗社大計,以爲何如?伏望殿下,上遵太宗之明訓,下察臣僚之至情,命還于家,勿復召見,宗社幸甚,國家幸甚。

書上,不報。

○頒賜至正條格于文臣。

12月29日

[编辑]

○壬申,親傳朔祭香祝。

世宗莊憲大王實錄卷第六十六

註釋

[编辑]
  1. 原本「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