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第48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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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四卷目录

 集部汇考十八

  宋马端临文献通考六别集五宋四

经籍典第四百八十四卷

集部汇考十八[编辑]

宋马端临文献通考六[编辑]

别集五宋四[编辑]

《李文简公集》一百二十卷。

敷文阁学士丹棱李焘仁父撰。《水心集序》曰:“自有文字以来,名世数十,大抵以笔势纵放,凌厉驰骋为极功。风霆怒而江河流,六骥调而八音和,春辉秋明而海澄岳静也。高者自能,馀则勉而效之矣。虽然,此韩愈所谓下逮《庄》《骚》,其上无是也。” 观公大篇详而正,短语简而法,初未尝藻黼琢镂,以媚俗为意。曾点之瑟,“方希,化人之酒欲清” ,又非以声色臭味自怡悦也。独于古文坠学,堂上之议,起虞造周,如挈裘领振之焉,固遗其下而独至其上者欤。蜀自三苏死,公父子兄弟后起,兼方合流,以就家学,综练古今名实之际,有补于世,天下传以继苏氏云。

《沈子寿文集》 卷。

《水心集序》曰:“吴兴沈子寿,少入太学,名闻四方。仕四十馀年,绌于王官,再入郡,三佐帅幕,公私憔悴,而子寿老矣。然其平生业嗜文字,若性命在身,非外物也。甲乙自著累百千首,呜呼,何其勤且多也!余后学也,不足以识子寿之文。其不为音险而理富精切,自然新美,使读之者如设芳醴珍殽,足饮餍食,而无醉饱之失也。” 又能融释众疑,兼趍空寂,读者不惟醉饱而已。又当消愠忘忧,心舒意闲,而自以为有得于斯文也。观其开阖疾徐之间,旁观而横陈,逸骛而高翔,盖宗庙朝廷之文,非自娱于幽远淡泊者也。

《徐斯远文集》 卷。

《水心集序》曰:“斯远尽平生文仅二十馀首,首辄精善,疑其亲自料拣,应留者止此尔。徐观笔墨轻重,以十一敛藏千百,虽铺写纵放,亦无怠惰剥落之态,迷流陡起,体势各成,殆非精拣所能致也。诗险而肆,对面崖壑,咫尺千里,操舍自命,不限常律。庆历、嘉祐以来,天下以杜甫为师,始黜唐人之学,而江西宗派章焉。” 然而格有高下,技有工拙,趣有浅深,材有大小。夫以汗漫广莫,徒枵然从之,而不足充其所求,曾不如脰鸣吻吷出豪芒之奇,可以运转而无极也。故近岁学者,已复稍趍于唐而获焉。曷若斯远淹玩众作,凌暴偃蹇,情瘦而意润,貌枯而神泽,既能下陋唐人,方于宗派,斯又过之。斯远有外物不移之好,负山林沉痼之疾,而师友学问,小心抑畏,异方名闻之士,未尝不遐叹长想,千里而同席也。初渡江时,上饶号称贤俊,所聚义理之宅,如汉许下、晋会稽焉。风流几泯,议论将绝。斯远与赵昌父、韩仲止扶植遗绪,固穷一节,难合而易忤,视荣利如土梗,以文达志,为后生法。凡此皆强为善者之所宜知也。

《相山集》二十六卷。

陈氏曰:朝奉大夫濡须王之道彦猷撰。宣和六年,兄弟三人同登科。建炎寇乱,率众保明避山,从之者皆得免。以功改京官,沮和议得罪。晚年历麾节。其子蔺,被遇阜陵,贵显。

《韦斋小集》十二卷。

陈氏曰:吏部员外郎新安朱松乔年撰。侍讲文公之父也。文公尝言,“韦斋先生自为儿童时,出语已惊人,及去场屋,始致意为诗文。其诗初亦不事雕饰,而天然秀发,格律闲暇,超然有出尘寰之趣。”

《关博士集》十二卷。

陈氏曰:太学博士钱塘关注子东撰。绍兴五年进士。尝为湖州教授。自号“香岩居士。”

《石月老人集》三十五卷。

陈氏曰:朝议大夫致仕鄱阳余安行勉仲撰。安行累举不第,其子应求,以童子登崇宁五年进士科,为御史,历麾节。所至迎养其父,至九十六乃终。著书号《至言》,盖纯笃之士也。

《王著作集》四卷。

陈氏曰:著作郎福清王𬞟信伯撰。从程门学,以赵忠简荐,召对,赐出身。秦桧恶之,会其族子坐法,牵连文致,夺官以死。

《屏山集》二十卷

陈氏曰:通判兴化军崇安刘子翚彦冲撰。父韐,兄子羽。子翚以荫入仕,年甫四十八而卒。朱文公其门人也。尝谓朱曰:“吾少闻佛、老之说,归读吾书,然后知吾道之大,体用之全如此。” 于《易》得入德之门,为作《复斋铭》《圣传论》,可以见吾志矣。

《东溪集》二十卷。

陈氏曰:迪功郎漳浦高登彦先撰。考试潮州策问,忤秦相,谪死。

水心叶氏《序略》曰:“君高远独出,无拘留泥滓间意。学已成,谓当直施用,不曲步捷行,以渐巧取之。论说必穷尽。欲砭时陋,扶世坏文,不为扶疏茂好,惟自根极而成者,无不具也。故不得志于科举,至转富入贫,本业微析,终不动心,一以溪山云月为家宅,笔墨简策为情性,常覃研竟日,曰:‘孔、颜不如是也’。”

《翻经堂集》八卷。

陈氏曰:知盱眙军东平毕良史少董撰。文简公士安五世孙,尝陷虏,有从之游者,因为图,名《翻经》,写其访问䌷绎之状。

《三近斋馀录》 卷。

朝奉郎知信州王从正夫撰。从文,正公五世孙。有诗文四百八十馀篇,自题《三近斋馀录》。杨诚斋序略曰:其诗如“落木森犹力,寒山淡欲无” ,如“地迥高楼目,天寒故国心” ,如“凉风回远笛,瞑色带归舟” ,如“尘心依水净,归鬓与山青” ,不减晚唐诸子。如“堕蕊尽应输燕子,懒寒犹及占梨花” ,如“一番风雨催寒食,千里莺花想故园” ,如“身闲更得凭陵酒,花落殊非爱惜” ,“春” 如“秋生列岫云尤薄,泉濑悬崖路更悭” ,置之江西社中何辩?《幽兰》云“临春惨不舒,盖国空自香” ,意不在兰也。至于骚辞,如《钓台》《沐发》《乞巧》《悼亡》等篇,出入远游天问之海,颉颃幽通,思元之囿矣。及上前论事之文,皆卓然近用。又如簋餐豆肉之可以求饱,笥裳篚纩之可以御冬。使其遇合,功用讵可量哉?纪之甗,郑之瓒。椟而不仇,瘗而不起。久则光怪四出,贯日袭月,有不可揜者。惟不求知所以不可揜也欤。

《药寮丛稿》二十卷。

陈氏曰:“太常少卿上蔡谢伋景思撰。” 参政克家之子。

水心叶氏序略曰:“崇观后,文字散坏,相矜以浮,肆于险肤无据之辞,苟以荡心意,移耳目,取贵一时,雅道尽矣。谢公尚童子,脱丱髦,游太学,俊笔涌出,排窄老苍,而不能不受俗学薰染。自汉魏根底,齐梁波流,上愬经训,旁涉传记,门枢户钥,庭旅陛列,拨弃组绣,考击金石,洗削纤巧,完补太朴。其《药园小画记》,盖谢灵运山居之约,言志洁而称物芳,无忧愤不堪之情也。”

《岩壑老人诗文》一卷。

陈氏曰:左朝请大夫洛阳朱敦儒希真撰。初以遗逸召用,尝为馆职,既挂冠,秦桧之孙埙欲学为诗,起希真为鸿胪少卿,将使教之。

《鹤溪集》十二卷。

陈氏曰:辟雍博士青田陈汝锡师予撰。绍圣四年进士,持节数路帅越而卒。青田登科人,自汝锡始。希点子与其孙也。

《岳武穆集》十卷。

陈氏曰:枢副邺郡岳飞鹏举撰。飞功业伟矣,不必以集著也,世所传诵,其《贺和议成》一表,当亦是幕客所为,而意则出于岳也。

《汉滨集》六十卷。

陈氏曰:参政襄阳王之望瞻叔撰。周益公为集序。序略曰:“公生于羊、杜成功之地,慕其为人。博学能文,知略辐辏。学根于经,故有渊源;文适于用,故无枝叶。奏札甚多,皆可行之言;内制虽少,得坦明之体。酷嗜吟咏,词赡而理到。近世论文章事业,公实兼之。岂与夫一偏一曲之士较短量长而已?”

山《翰林词草》卷。

陈氏曰:玉山汪应辰圣锡撰。兴五年进士。

本名《洋笔赐》,天才甚高,而不喜为文,谓:

不宜弊精神于无用。然每作辄过人。以天官兼翰苑,近二年,所撰《制诰》,温雅典实,得王言体,朱晦翁称为“近世第一。”

《太仓稊米集》七十卷。

陈氏曰:枢密编修宣城周紫芝少隐撰。自号“竹坡居士。”

《白𬞟集》四卷。

陈氏曰:右文林郎单父庞谦孺祐甫撰。庄敏公籍之曾孙也。用季父恩,仕不遂而死。韩南涧志其墓。尝客居吴兴,故集名《白𬞟》。

《南涧甲乙稿》七十卷。

陈氏曰:吏部尚书颍川韩元吉无咎撰。门下侍郎。

维之元孙,与其从兄元龙、子云,皆尝试词科不利,居广信溪南,号“南涧。”

《艇斋杂著》一卷。

陈氏曰:南丰曾季狸裘父撰。巩之弟曰湘潭主簿宰,宰之孙曰大理司直晦之,季狸其子也。多从吕居仁、徐师川游,曾一试礼部不中,乾淳间名公多敬畏之。具见其子潍所集《师友尺牍》。此篇盖其议论古今之文,词质而义正,可以得其人之大略。

《溪园集》十卷。

陈氏曰:蕲春吴亿大年撰。其父择仁为尚书。亿仕至静江倅,居馀干,有溪园佳胜,世传其《楼雪初消》词,为建康帅晁谦之作。

《于湖集》四十卷。

陈氏曰:中书舍人历阳张孝祥安国撰。甲戌冠多士,出思陵亲擢。秦相孙埙既居其下,秦忌恶之,以他事下其父子大理狱。明年秦亡。上既素眷,不五年登法从,阜陵尤眷之,不幸不得年,死时才四十馀。上常有“用不尽” 之叹,其文翰皆超逸,天才也。

《南轩集》三十卷。

陈氏曰:侍讲广汉张栻钦夫撰。魏忠献公浚之长子。当孝宗朝,以任子不赐第入西掖者,韩元吉、刘孝韪。其入经筵则栻也。

《王司业集》三十卷。

陈氏曰:“国子司业宛丘王。”致君撰。建炎初,其家避狄沿汴南下。年十一,偶小泊登岸,虏适至,亟解维不暇顾,遂失之。在虏十年,间关得归。其父工部尚书俣,既归,入太学,登癸未科,为谏官、御史,历麾节,终于少司成。

《周平园序略》曰:“公志气强,学问博,其文章赡而不失之泛,严而不失之拘,议论驰骋于数千百载之上,而究极利害于四方万里之远。其为歌诗,慷慨忧时,而《比》兴存焉。他文闳辩该贯,直欲措诸事业,所谓援古证今,黼黻其辞,特馀事耳。”

《浮山集》十六卷。

陈氏曰:左朝请大夫江都仲并弥性撰。绍兴壬子进士。晚丞光禄寺,得知蕲州。并尝倅湖,籍中有所盻,为作《生朝青词》,好事传诵之,遂漏露,坐谪官。其训词略曰:“尔为渎侮之词,曾不知畏天,其知畏吾法乎?” 吾乡前辈能道其事如此。

周平园序略曰:“弥性自少卓荦不群,潜心学问,力排王氏一偏之说,惟《六艺》、孔、孟是师。笔势翩翩,俊声籍甚。古律如王良造父驭骏马驾车,有奔轶绝尘之势。其赓险韵,如茧抽丝,印印泥,愈出愈新。《送妹》长篇,孝友慈爱,溢于言外,殆欲上规风雅。其四六叙事虽闳肆,而关键实密,对属虽切,而非骈俪所能拘。” 最后《蕲州谢上表》,以古文就今体,自成一家。杂著题跋,清雅可爱。复以馀力出入释氏,游戏歌词,无不过人。

《小丑集》十二卷,《续集》三卷

陈氏曰:直秘阁眉山任尽言元受撰。元符谏官伯雨之孙,绍兴从臣申先之子。甲科仕为太常寺主簿,终于“闽宪。”

杨诚斋《序》,谓“其诗文孤峭而有风棱,雄健而有英骨,忠慨而有义气。盖将与唐之贞元、元和,本朝之庆历、元祐诸公并辔而先,终非近世陈陈相因,累累随行之作也。”

《拙斋集》二十二卷。

陈氏曰:校书郎候官林之奇少颖撰。之奇学于《吕氏本中》,而太史祖谦学于之奇。其登第当绍兴辛未,年已四十,未几即入馆,方乡用而得末疾。

《霜杰集》三十卷。

陈氏曰:德兴董颖仲达撰。绍兴初人。从汪彦章、徐师川游,彦章为作《序》。

《妙峰集》四十卷。

陈氏曰:中书舍人福清林遹述中撰。元符三年甲科。苗、刘之变,在西掖不失节,思陵嘉之。终龙图直学士。

《鄮峰真隐漫录》五十卷。

陈氏曰:“《丞相文惠公》四明史浩直翁撰。”

《詅痴符》二十卷。

陈氏曰:御史临海李庚子长撰。“詅” 之义,衒鬻也。市人鬻物于市,夸号之曰“詅。” 此三字本出《颜氏家训》,以讥无才思而流布丑拙者,以名其集,示谦也。庚,乙丑进士,以汤鹏举荐辟入台,家藏书甚富。

《梯云集》二十五卷。

陈氏曰:中书舍人资川赵逵庄叔撰。辛未大魁。有气节,四十一岁卒。

《海陵集》三十二卷。

陈氏曰:同知密院海陵周麟之茂振撰。乙丑进士,戊辰词科。既执政,被命使虏亮辞行,得罪去。

胡献简《词垣草》四卷

陈氏曰:“礼部尚书会稽胡沂周伯撰。”

《介庵集》十卷。

陈氏曰:左司郎官赵彦端德庄撰。乾淳间名士也。尝宰馀干。赵忠定其邑人,初冠多士,德庄在朝,往谒谢,德庄语之曰:“谨勿以一魁先置胸中。” 可谓名言。

《石湖集》一百三十六卷。

陈氏曰:参政吴郡范成大至能撰。初以起居郎使虏,附奏受书事,抗虏于其殿陛间,归时益被上眷,以至柄用。石湖在太湖之滨,姑苏台之下,去城十馀里,面湖为堂,号镜天阁。又一堂扁“石湖” 二字,阜陵宸翰也。今日就荒毁,更数年恐无复遗迹矣。一再过之,为之慨然。

诚斋序其集曰:“公训诰具西汉之《尔雅》,赋篇有杜牧之之刻深,骚辞得楚人之幽远,序山水则柳子厚,序任侠则太史迁,至于大篇决流,短章敛芒,缛而不酿,缩而不窘,清新妩媚,奄有鲍、谢,奔逸隽伟,穷追太白。求其只字之陈陈,一唱之呜呜,而不可得也。今四海内诗人不过三四,而公皆过之无不及者。予于诗岂” 敢以“千里” 畏人者,而于公独敛衽焉。

《周益公集》二百卷,《年谱》一卷,《附录》一卷

陈氏曰:丞相益文忠公庐陵周必大子充撰,一字“弘道。” 其家既刊《六一集》,故此集编次一切,视其凡目。其间有《奉诏录》《亲征录》《龙飞录》《思陵录》,凡十一卷。以其多及时事,托言未刊,人莫之见。郑子敬守吉募工人印得之。余在莆田借录为全书,然漫其数十处。益公自号平园叟。

后村刘氏曰:“平园晚作,益自磨砺,然散语终是洗涤词科气习不尽,惟所撰《林艾轩志铭》,极简严,有古意。”

《渭南集》二十卷,《剑南诗槁续槁》八十七卷

陈氏曰:华文阁待制山阴陆游务观撰。左丞佃之孙。绍兴末召对,赐出身。隆兴初,为密院编修官,乡用矣。坐漏泄省中语,阜陵以为反复,斥远之。后以夔倅入蜀,益自放肆,不护细行,自号“放翁” ,在蜀九年乃归。晚由严陵召为南宫舍人,将内禅,周益公荐其直北门,上终不用。及韩氏用事,游既挂冠,久有幼子,泽不逮为𠈁胄,作《南园记》。起为大蓬,遂以次对,再致仕。嘉定庚午,年八十六而终。游才甚高,幼为曾吉父所赏识,诗为中兴之冠。他文亦佳,而语最富,至万馀篇,古今未有。故文与诗别行渭南者,封渭南县伯。

《复斋制表》二卷。

陈氏曰:刑部侍郎王秬嘉叟撰。初寮,安中之孙,绍兴、乾道间名士也。陆放翁与之厚善。

《盘洲集》八十卷。

陈氏曰:丞相文惠公鄱阳洪适景伯撰。忠宣之长子,方奉使时,文惠甫十三岁。后与其弟遵同中壬戌宏博科。本名造,后改焉。又三年乙丑,弟迈继之,世号“三洪。” 其自淮东总领入为太常少卿,一年而入右府,又半年而拜相,然在位仅三阅月,为林安宅所攻而去。尝一帅越,闲居十六年而终。

《小隐集》七十卷。

陈氏曰:枢密文安公洪遵景严撰。其进用最先于兄弟,而“得年不永” ,薨于淳熙元年。

《野处类槁》二卷。

陈氏曰:翰林学士文敏公洪迈景卢撰。其《全集》未见。

《诚斋集》一百三十三卷。

陈氏曰:宝谟阁学士文节公庐陵杨万里廷秀撰。当淳熙末为大蓬,论思陵配享不合去。及韩𠈁胄用事,召之,卒不至。自次对,迁至学士。闻开禧出师,不食而死。自作《江湖集序》曰:“予少作有诗千馀篇,至绍兴壬午,皆焚之,大概江西体也。今所存曰《江湖集》者,盖学后山及半山及唐人者也。”

《荆溪集序》:予之诗,始学江西诸君子,既又学后山五字律,既又学半山老人七字绝句,晚乃学绝句于唐人,学之愈力,作之愈寡。尝与林谦之屡叹之,谦之云:“择之之精,得之之艰,又欲作之之不寡乎?” 之官荆溪,尝以告曰:“作诗忽若有寤。” 于是辞谢。唐人及王、陈,江西诸君子皆不敢学,而后欣如也。《南海集序》:予好为诗,初好之,既而厌之。绍兴壬午,予诗始变,予乃喜,既而又厌之。至乾道庚寅诗又变,淳熙丁酉诗又变。时假守毘陵,友人尤延之云:“予诗每变每进,今老矣,未知能变否?能变矣,未知能进否?”

《程文简集》二十卷。

陈氏曰:吏部尚书新安程大昌泰之撰。每卷分上下,其实四十卷也。博学长于考究,著述甚多,皆传于世。

《樵隐集》十五卷。

陈氏曰:信安毛开平仲撰。礼部尚书友之子。负才傲世,仕止州倅。与尤遂初厚善,临终,以书别之,嘱以志墓。延之既为铭,又序其集。

《梁溪集》五十卷。

陈氏曰:礼部尚书锡山尤袤延之撰。家有“遂初堂” ,藏书为近世冠。

《郑景望集》三十卷。

陈氏曰:“宗正少卿永嘉郑伯熊景望撰。”

《归愚翁集》二十六卷。

陈氏曰:秀州判官郑伯英景元撰。近世永嘉学者推二郑。伯熊,绍兴乙丑进士,自隆兴初为馆职、王府、东宫,官至少司成、宗正卿用矣,每小不合,辄乞去,卒于建宁守。伯英,癸未甲科第四人,以亲养三十年不调,竟不出。二人皆豪杰之士也。

水心叶氏《序》曰:“余尝叹章蔡氏擅事秦桧,终成之,更五六十年,闭塞经史,灭绝理义,天下以佞谀鄙浅成俗,岂惟圣贤之常道隐,民彝并丧矣。于斯时也,士能以古人源流、前辈出处,终始执守,慨然力行为后生率非瓌杰特起者乎?吾永嘉二郑公是已。盖长曰伯熊,字景望;季曰伯英,字景元。大郑公恂恂,少而德成” ,经为人师,深厚悃愊,无一指不本于仁义,无一言不关于廊庙。而景元俊健果决,论事愤发,思得其志,则必欲尽洗绍圣以来弊政,复还祖宗之旧,非随时默默苟为禄仕者也。景望徇道寂寞,视退如进,官至宗正少卿而止。初,景元中进士第第四人,少卿喜而笑曰:“子一日先我矣。” 然既任秀州判官,“遂以亲辞,终其身二十馀年不复仕,朝廷亦卒不征用。何者?诸公贵人知其才大气刚,中心畏之,方以其自重不浪出,无能害己为幸,而不暇以废格科目摧折名士为己责故也。岂不悲哉!” 自二郑公后,儒豪接踵,而永嘉与为多,然皆兄事景元。方其家居,得朋友通共有无,并坐接席,不知岁月迁改,自谓如华胥至乐,故其讲习见闻尤精,而片辞半简,必独出肺腑,不规仿众作也。夫孔翠鸾凤,矜其华采,顾景自耀,为世珍惜,是既然矣。若夫蛟龙之兴云雨,则雷电皆至,霮䨴百里,岂区区然露小技、衒细巧而足哉?余惧览者未察,因次其本末如左。

《晦庵集》一百卷,《紫阳年谱》三卷。

陈氏曰:侍讲文公新安朱熹元晦撰。《年谱》,李方子公晦所述,其门人也。

勉斋黄氏曰:“周、程、张、邵之书,所以继孔、孟道统之传,历时未久,微言大义,郁而不章,为之裒集发明,而后得以盛行于世。《太极先天图》精微广博,不可涯涘,为之解剥条画,而后天地本原、圣贤蕴奥不至于泯没。程、张门人祖述其学,所得有浅深,所见有疏密。先生既为之区别,以悉取其所长,至或识见小偏,流于异” 端者,亦必研穷剖析,而不没其所短。南轩张公、东莱吕公同出其时,先生以其志同道合,乐与之友。至或见识少异,亦必讲磨辨难,以一其归。至若求道而过者,病传注诵习之烦,以为“不立文字可以识心见性,不假修为可以造道入德。” 守虚灵之识,而昧天理之真,借儒者之言,以文佛、老之说。学者利其简便,诋訾圣贤,捐弃经典,猖狂叫呶,侧僻固陋,自以为悟。立论愈下者,则又崇奖汉唐,比附三代,以便其计功谋利之私。二说并立,高者陷于空无,下者溺于卑陋,其害岂浅浅哉?先生力排之,俾不至乱吾道以惑天下。于是学者靡然向之。先生教人以《大学》《论》《孟》《中庸》为入道之序,而后及诸经,以为不先乎《大学》,则无以提纲挈领而尽《语》《孟》之精微;不参之以《论》《孟》,则无以融会贯通而极《中庸》之旨趣。然不会其极于《中庸》,则又何以建立大本,经纶大经,而读天下之书,论天下之事哉?其于读《书》也,又必使之辨其音释,正其章句,玩其辞,求其意,研精覃思以究其所难知,平心易气以听其所自得。然为己务实,辨别义利,毋自欺,“谨其独” 之戒,未尝不三致意焉,盖亦欲学者穷理反身,而持之以敬也。从游之士,迭诵所习,以质其疑,意有未谕,则委曲告之而未尝倦,问有未切,则反复戒之而未尝隐。务学笃则喜见于言,进道难则忧形于色。讲论经典,商略古今,率至夜半,虽疾病支离,至诸“生问辨,则脱然沉痾之去体。一日不讲学,则惕然常以为忧。” 抠衣而来,远自川蜀,文词之传,流及海外,至于夷虏,亦知慕其道,窃问其起居。穷乡晚出,家蓄其书,私淑诸人者,不可胜数。先生既没,学者传其书,信其道者益众,亦足以见理义之感于人者深矣。继往圣将微之绪,启前贤未发之机,辨诸儒之得失,辟异端之讹谬,明天理,正人心,事业之大,又孰有加于此者。至若天文、地志,律历、兵机,亦皆洞究渊微。文词字画,骚人才士,

疲精竭神,尝病其难。至先生未尝用意,而亦皆动中规绳,可为世法。是非资禀之异,学行之笃,安能事事物物各当其理,各造其极哉?学修而道立,德成而行,尊见之事业者又如此。秦汉以来,迂儒曲学既皆不足以望其藩墙,而近代诸儒有志乎孔、孟、周、程之学者,亦岂能以造其阃域哉?呜呼!是殆天所以相斯文焉,“笃生哲人” ,以大斯道之传也。

《习庵集》十二卷。

陈氏曰:户部侍郎曾逮仲躬撰。文清公几之子。

《东莱吕太史集》十五卷,《别集》十六卷,《外集》五卷,《附录》 三卷

陈氏曰:著作郎东莱吕祖谦伯恭撰。其弟祖俭编录。凡家范、尺牍之类,编之《别集》;策问、宏词、程文之类,总之《外集》;年谱、遗事,则见《附录》。太史,曾文清外孙。隆兴癸未锁厅甲科,宏词亦入等。仕未达,得末疾。奉祠,年才四十五。卒于淳熙辛丑。平生著述,皆略举端绪,未有成书者,学者惜之。

《大愚叟集》十一卷。

陈氏曰:太府寺丞吕祖俭子约撰。祖谦弟也。庆元初上封事,论救祭酒李祥,谪高安以没。寓居“大愚寺” ,故以名集。

《千岩择槁》七卷,《外编》三卷,《续编》四卷

陈氏曰:知峡川三山萧德藻东夫撰。尝宰乌程,后遂家焉。杨诚斋序其集曰:“近世诗人,若范石湖之清新,尤梁溪之平淡,陆放翁之敷腴,萧千岩之工致,皆余所畏也。”

《济溪老人遗槁》一卷。

陈氏曰:通判明州济源李迎彦将撰。永嘉周浮沚先生之婿,与先大父为襟袂。集中有《送先君子赴戊子秋试诗》,首句“籍甚人言《易》已东” ,盖先君治《易》故也。集序周益公作。

《沂庵集》四十卷。

陈氏曰:新津任渊子渊撰。绍兴乙丑,类试第一人。仕至潼川宪。尝注《山谷》《后山诗》,行于世。新津有天社山,故称“天社任渊。”

《方舟集》五十卷,《后集》二十卷

陈氏曰:资阳李石知几撰。石有盛名于蜀,少尝客苏符尚书家。绍兴末为学官,乾道中为郎,历麾节,皆以论罢。赵丞相雄,其乡人也,素不善石,以是晚益困。其《自序》云:“宋魋鲁仓,今犹古也。”

《归愚集》二十卷。

陈氏曰:吏部侍郎葛立方常之撰。胜仲之子,丞相邲之父也。以郎官摄西掖,忤秦相,得罪。更化召用,言者又以为附。会沈该罢去,遂不复起。

《绮川集》十五卷。

陈氏曰:太常寺主簿归安倪称文举撰。绍兴八年进士。《齐齐》之父。

《象山集》二十八卷。

陈氏曰:知荆门军金谿陆九渊子静撰。与其兄九龄、子寿,乾淳间名士也。象山、贵溪结茅其上,与士友讲学。山形如象,故名。

朱子《答项平父书》曰:“大抵子思以来,教人之法,惟以尊德性、道问学为用力之要。今子静所说,专是尊德性,而熹平日所论,却是问学上多了。所以为彼学者多持守可观,而看得义理全不仔细,又别说一种杜撰道理,遮盖不肯放下。而熹自觉,虽于义理上不敢乱说,却于紧要为己为人者多不得力。今当返身用力,去短集长,庶不堕一偏耳。”又《答孙敬甫书》曰:“陆氏之学,在近年一种浮浅颇僻议论中,固自卓然,非其俦匹。其徒博习,亦有能修其身,能治其家,以施之政事之间者。但其宗旨本自禅学中来,不可揜讳。当时若只如晁文元、陈忠肃诸人,分明招认,著实受用,亦自有得力处。不必如此隐讳遮藏,改”名换姓,欲以欺人,而人不可欺,徒以自欺,而自陷于不诚之域也。然在吾辈须知其如此,而勿为所惑。若于吾学果有所见,则彼之言钉钉胶粘,一切假合处自然解拆破散,收拾不来矣。切勿与辨,以启其纷拿不逊之论,而反为卞庄子所乘也。少时喜读禅学文字,见杲老《与张侍郎书》云:“左右既得此。”柄入手,便可改头换面,却用儒家言语说向士夫,接引后来学者。其意大略如此,不能尽记其语。后见张公《经解》文字,一用此策,但其遮藏不密,线索漏处多,故读者一见,便知其所自来,难以纯自托于儒者。若近年,则其为术益精,为法寖巧,抛闪出没,顷刻万变,而几不可辩矣。然自明者观之,亦见其徒尔自劳,而卒不足以欺人也。但杲老之书,近见藏中印本,却无此语。疑是其徒已知此陋,而阴削去之。近得江西一后生书,有两语云:“瞑目扼腕,而指本心,奋髯切齿而谈端绪。”此亦甚中其乡学之病也。

《洁斋袁氏集序》曰:“先生自始知学,讲求大道不得。”

弗措,久而寖明,又久而大明,此心此理,贯通融会,美在共中,不劳外索。揭诸当世曰:“学问之要,得其本心而已。心之本真,未尝不善,有不善者,非其初然也,《孟子》尝言之矣。向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得我而为之,此之谓失其本心。” 其言昭晰如是,而学者不能深信。谓道为隐,而不知其著;“谓道为远而不知其近。求之愈过,道愈湮郁。” 至先生始大发之,如指迷涂,如药久病。迷者悟,病者愈,不越于日用之间,而本心在是矣。学者亲承师训,向也跂望圣贤,若千万里之隔,乃今知与我同本,培之溉之,皆足以敷荣茂遂,岂不深可庆哉!呜呼!先生之惠,后学弘矣。先生之言,率由中出,上而启沃君心,下而切磨同志,又下而开晓黎庶,及其他杂然著述,皆此心也。“儒” “释” 之所以分,义利之所以别,剖析至精,如辩白黑。遏俗学之横流,援天下于“既溺。” 吾道之统盟,不在兹乎?

《林艾轩集》二十卷。

工部侍郎林光朝撰。后村刘氏序略曰:“以言语文字行世,非先生意也。” 先生,乾淳间大儒,国人师之。朱文公于当世之学间有异同,惟于先生加敬。然先生学力既深,下笔简严,高处逼《檀弓》《穀梁》,平处犹与韩并驱。在当时片简只字,人已贵重,今其存者,如岣嵝之碑,岐阳之鼓矣。先生没六十年,微言散轶,复斋陈公某所序者仅十之二三。外孙方之泰讨求裒拾,汇为二十卷。勤于李汉赵德矣。

《施正宪集》六十七卷,《外集》三卷

陈氏曰:知枢密院广信施师点圣与撰。其在政府六年,上眷未衰,慨然勇退,引去不可回。识者壮其决。赵南塘汝谈,其婿也,为序其集而传之。

《适斋类槁》八卷。

陈氏曰:奉新袁去华宣卿撰。绍兴乙丑进士,改官知石首县而卒。善为歌词,尝赋《长沙定王台》,见称于张安国,为书之。

《梅溪集》三十二卷,《续集》五卷

陈氏曰:詹事乐清王十朋龟龄撰。丁丑大魁,立朝刚正。刘珙作序。

《刘氏集序》略曰:“公始以诸生对策廷中,一日数万言,被遇太上皇帝亲擢冠多士,取其言行之。及佐诸侯入册府事,今上于初潜又皆以忠言直节有所裨补,上亦雅敬信之。登极之初,即召以为侍御史,纳用其说。公知上意,以必复土疆、必雪仇耻为己任,其所言者,莫非修德行政、任贤讨军之实,而于分别邪正之际,尤致意焉。” 平居无所嗜好,顾喜为诗,浑厚质直,恳恻条畅。如其为人,不为浮靡之文,论事取极己意。然其规模宏阔,骨骼开张,出入变化,俊伟神速。世之尽力于文字者,往往反不能及。其他片言半简,虽或出于脱口,肆笔之馀,亦无不以仁义忠孝为归,而皆出于肺腑之诚然,非有所勉强慕效而为之也。盖其所禀于天者,纯乎“阳德刚明之气” ,是以其心光明正大,舒畅洞达,无所隐蔽,而见于事业文章,一皆如此。海内有志之士,闻其名,诵其言,观其行,而得其心,无不敛衽心服。至于小人,虽以一时趋向之殊,或敢巧为谤诋,然其极口,不过以为迂阔近名,不切时务。至其大节之伟然者,则不能有以毫发点污也。

《酒隐集》三卷。

陈氏曰:宣州司理赵育去病撰。其父鼎臣承之,号“竹隐畸士” 者也。

《四六类槁》三十卷。

陈氏曰:起居郎建安熊克子复撰。皆四六应用之文也,亦无过人者。克以王丞相季海荐,骤用,王时在枢府,赵温叔当国,莫知其所从来,颇疑其由,径沮之,上意向之,不能回也。

《拙庵杂著》三十卷,《外集》四卷。

陈氏曰:工部侍郎东平赵磻老渭师撰。门下侍郎野之侄。以妇翁欧阳懋待制泽入仕,从范石湖使北,虞丞相并父亦荐之,遂擢用。之临安。坐殿司招兵事,谪饶州。

《双溪集》二十卷。

陈氏曰:知郴州东阳曹冠宗臣撰。由舍选登甲科。坐为秦埙假手,夺官。再赴廷试,得初职。

《止斋集》五十二卷。

陈氏曰:中书舍人永嘉陈傅良君举撰。《三山》本五十卷。

《水心叶氏墓志》曰:“初讲城南茶院时诸老先生传科举旧学,摩荡鼓舞,受教者无异辞。公未三十,心思挺出,陈编宿说,披剥溃败,奇意芽甲新语,懋长士苏醒起立,骇未曾有,皆相号召,鼓动从之。虽縻他师,亦籍名陈氏。由是其文擅于当世。公不自喜,悉谢去。独崇敬郑景望、薛士龙,师友尊之。入太学,则张钦夫、吕伯” 恭相视遇兄弟也。公之从郑、薛也,

以克己兢畏为主,《敬德》《集义》,于张公尽心焉。至古人经制三代治法,又与薛公反复论之。而吕公为言本朝文献相承所以垂世立国者,然后学之内外本末备矣。公犹不已,年经月纬,昼验夜索,询世旧,翻吏牍,蒐断简,采异闻,一事一物,必稽于极而后止。千载之上,珠贯而弦组之,若日见其身,相旋其间。吕公以为其长不独在文字也。

《水心集》二十八卷,《拾遗》一卷,《别集》十六卷

陈氏曰:吏部侍郎永嘉叶适正则撰。淮东本无拾遗,编次亦不同。《外集》者,前九卷为制科进卷,后六卷号“外槁” ,皆论时事;末卷号“后总” ,专论买田赡兵。

《丘文定集》十卷,《拾遗》一卷

陈氏曰:枢密江阴丘崇宗卿撰。隆兴癸未进士第三人。其文慷慨有气,而以吏能显,故其文不章。

《赵忠定集》十五卷,《奏议》十五卷

陈氏曰:丞相福公赵汝愚子直撰。别本总为一集,亦三十卷。

《雁湖李氏书后》:“丞相馀千赵公秉正履度,即之凛然。至形于篇章,则思致清丽逸发,虽古今能文辞者有不逮,而世顾鲜知者。非繇德业之巨,器能之伟,所以词华见没耶。”

《龙川集》四十卷,《外集》四卷

陈氏曰:永康陈亮同甫撰。少入太学,尝三上孝庙书,召诣政事堂,宰相无弘度,迄报罢。后病免,举为癸丑进士第一,未禄而卒。所上书,论本朝治体,本末源流,一时诸贤未之及也。亮才甚高而学驳,其《与朱晦庵往返书》,所谓“金、银、铜、铁混为一器” 者可见矣。平生不能诗。《外集》皆长短句,极不工,而自负以为经纶之意具在,是尤不可晓也。叶正则未遇时,亮独先识之,后为集序及跋,皆含讥诮,识者以为议。

水心《叶氏集序》曰:“同甫文字行于世者,《酌古论》《陈子课》《槁上皇帝》三书最著者也。子沆聚他作为若干卷以授予。初,天子得同甫所上书,惊异累日,以为绝出,使执政召问当从何处下手,将由布衣径唯诺殿上以定大事,何其盛也!然而诋讪交起,竟用空言罗织成罪,再入大理狱几死,又何酷也!使同甫晚不登进” 士第,则世终以为狼疾人矣。呜呼悲夫!同甫其果有罪于世乎?天乎?余知其无罪也。同甫其果无罪于世乎?世之好恶,未有不以情者,彼于同甫,何独异哉?虽然,同甫为德不为怨,自厚而薄责人,则疑若以为有罪焉可矣。同甫既修皇帝王霸之学,上下二千馀年,考其合散,发其秘藏,见圣贤之精微常流行于事物,儒者失其指,故不足以开物成务。其说皆今人所未讲,朱公元晦意有不与而不能夺也。吕公伯恭退居金华,同甫间往视之,极论至夜。吕公叹曰:“未可以世为不能用虎帅以听,谁敢犯子?” 同甫亦颇慰意焉。余最鄙且钝,同甫微言,十不能解一二,独以为可教者病眊十年,耗忘尽矣。今其《遗文》大抵班班具焉,览者详之而已。

《轩山集》十卷。

陈氏曰:枢密使献肃公濡须王蔺谦仲撰。淳熙乙未,驾幸太学,蔺为武学谕,在班列中,人物伟然,上一见奇之,自是擢用,不由邑最,径为察官,驯至执政。其在经帷,论宫僚攀附而登辅佐者,挟数用术,道谀济私,陈义凛然。嘉定以来,其子孙不敢求仕,亦不敢请谥,至端平乃得谥。

《合斋集》十六卷。

陈氏曰:秘书少监永嘉王柟木叔撰。乾道丙戌进士。在永嘉诸老最为先登。其容貌伟然,襟韵洒然,虽不以文自鸣,而诸老皆推敬之。

《兼山集》四十卷。

陈氏曰:端明殿学士剑门黄裳文叔撰。在嘉邸最久,备尽忠益。甲寅御极,未及大用,病不能朝,士论惜之。

《攻愧集》一百二十卷。

陈氏曰:参政四明楼钥大防撰。隆兴癸未省试,考作赋魁,以犯讳当黜,知举洪文安遵奏,收寘末甲首。

《西山真氏集序》曰:“公之文,如三辰五星,,森丽天汉,昭昭乎其可观而不可穷,;如泰华乔岳,蓄泄云雨,岩岩乎莫测其巅际;如九江百川,波澜荡潏,渊渊乎不见其涯涘。人徒见其英华发外之盛,而不知其本有在也。公生于故家,接中朝文献,博极群书,识古今奇字,文备众体,非他人窘狭僻涩,以一长名家,而又发之” 以忠孝,本之以仁义,其大典册、大议论,则世道之消长、学术之废兴、善类之离合系焉。方淳、绍间,鸿硕满朝,每一奏篇,出其援据该洽、义理条达者,一诏令下,其词气雄浑、笔力雅健者,学士大夫读之,必曰:“楼公之文也。” 於乎!所谓有本。

者如是非耶

《齐斋甲槁》二十卷,乙槁十五卷,《翰林前槁》二十卷,后 槁二卷,《掖垣词草》二十卷,《兼山论著》三十卷,《附录》五 卷,《年谱》一卷。

陈氏曰:礼部尚书归安倪思正父撰。丙戌进士,戊戌宏词,受知阜陵。早登禁直,绍熙间,遂位法从。立朝刚介不苟合。庆元、嘉定,屡召屡出。尝言:“与其为有瑕执政,宁为无瑕从官。” 由是名重天下。端平初,诏以先朝遗直,得谥文节。

静安作《具》十四卷。《别集》十卷。

陈氏曰:清江徐得之思叔撰。与其子筠、孟坚同甲辰进士。次子天麟、仲祥,亦乙丑甲科。其家长于史学。

《晦岩集》十二卷。

陈氏曰:秘书丞盐官沈清臣正卿撰。尝为国子录,有荐于朝,欲得召试,执政有发笑者,曰:“安有张子盖女婿,而可为馆职者乎?” 遂罢,欲为奇节以盖之。会王希吕为谏官,上书力言其不可,,孝宗大怒。时相虞允文恶沈介,下清臣大理风使,引介不从,,谪封州。晚乃召用,劝孝宗力行。三年丧。为翊善嘉邸,以直谅称。初从张无垢学,后居霅川。自岭南归,开门受徒,动以“圣贤” 自命。效禅门入室规式,与其徒问答,下语不契,辄使再参,颇为人所讥。

《定斋集》四十卷。

陈氏曰:宝谟阁直学士蔡戡定夫撰。君谟四世孙。丙戌甲科。

《小山杂著》八卷。

陈氏曰:知枢密院龙泉何澹自然撰。

《东江集》十卷。

陈氏曰:丞相临海谢深甫子肃撰。

《慈溪甲槁》二十卷。

陈氏曰:宝谟阁直学士慈溪杨简敬仲撰。

《钝斋集》六十卷。

陈氏曰:著作郎杨济济道撰。淳熙五年进士。京镗帅蜀,上已出遨,济为乐语。首云:“三月三日,岂无水边丽人;一觞一咏,亦有山阴禊事。” 又云:“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难并。崇山峻岭,修竹茂林,群贤毕至,一时传诵。” 京为相,召入馆,权郎,出知果州以终。

《周氏山房集》二十卷,《后集》二十卷

陈氏曰:秘书省正字吴郡周南南仲撰。南有声学校,庚戌登甲科,而仕不“偶,再入馆,再罢,以殿廷所授文林郎终焉。”

 《水心叶氏墓志》曰:“君耽书喜誧,出于天性。”十五六

时,视吴下问学止科举,心陋之,一往旬日,已弃。去岁,五《易》师,一易师,为倾动,相播告,摈绝。既从,余初若无所论质,已而耳改目化,气竦神涌,古今事物,错落高下,不以涯量,顿悟捷得,受之若惊,行之若疑,标树山岳之上,越轶风霆之外,故朋昔类望尘不及,皆靡弛而逝矣。常以世道兴废为己重负,一饭不顾私,忧时“如家,忧人如身。” 人情多玩忽见事君悸心怛虑,睹缓知亟,考校小史,引坐深语,所知往往非人所能知也。文词拨去今作,脱换《骚雅》,欲以力自成家,而瓌丽精切,达于时用,亦非人所及也。端行拱立,尺寸程准,门内顺穆,廉节整饬。自赐第授文林郎,终身不进官,两为馆职数月止。既绝意屏坐,衣食弊恶,鸡鸣挟书,昼夜分皆忆念上口;数千载未了事,皆欲正定;名章伟著,皆欲铨品;异闻逸传,皆欲论述,曰:“此所以遗吾老,俟吾死也。”

《平庵悔槁》十五卷,《后编》六卷。

陈氏曰:太府卿松阳项安世平庵撰。《悔槁》者,以语言得罪,悔不复为也。自序当庆元丙辰,后编,自丁巳至壬戌。

自序:项子题所为文,槁曰《滑稽篇》。客曰:“是所为文似相如始类俳之意,非耶?” 曰:“非也。世之人无贵贱,皆畏人笑,独滑稽者不畏人笑。非独不畏,且甚欲之。凡其貌服言动,皆欲得人之笑。人小笑之则小惬,大笑之则大惬,人不笑之则大愧。若予之为文,亦若是耳。人之笑,予之药也。人小笑之,则予亡其小病矣;人大笑之,则予亡其大病矣,人不笑之,则予之病其危哉!是与滑稽之技无以异也。” 客闻其说,观其文,大笑,冠带尽脱。项子赧然汗下,矍然神醒曰:“予病瘳矣。” 再拜谢客,书以为序。

《东平集》二十七卷。

陈氏曰:巩丰仲至撰。淳熙甲辰进士。

《水心墓志略》曰:“时新迪义理之学,草茅士震于见闻,多衿露怵忸,至他文史言论,儒之艺业,又昧陋颠倒,莫知幅程。独仲至抑纵开阖,条流品汇,应变不迫,富若素有余本拙疏不能自达,而仲至广导曲引,出幽入眇,盖为之黾勉,追逐于荒原断涧之侧。数年,仲至日益有名,不幸不得用,然有以自负,命云侣月,跨越” 汗漫,浩乎不可浼。而余畏惧怯劣,

“常痼留一榻不敢越户限,然后知人之禀分高下绝殊,固非切磋诱掖所能增长矣。” 仲至学敏而早成,自童丱时,前辈源绪,古今音节,事之因革,总统如注水千丈之壑,迫前随后,宿艾骇服。以为积数十年灯火勤力,聚数十家师友讲明,犹不能到也。其文无险怪华巧,而以理屈人,片词半牍,皆清朗得言外趣。尤工为诗,多至三千馀首。

《三松集》十八卷。

陈氏曰:庐陵王子俊才臣撰。周益公杨诚斋客,以列荐补官,入蜀,为成都帅幕。

《横堂小集》十卷。

陈氏曰:“右司郎中福清林桷子长撰。”

《洁斋集》二十六卷,《后集》十二卷

陈氏曰:“礼部侍郎四明袁燮和叔撰。”

《北山集略》十卷。

陈氏曰:直龙图阁三山陈孔硕肤仲撰。《全集》未传。

《育德堂外制集》八卷,《内制集》三卷。

陈氏曰:兵部尚书永嘉蔡幼学行之撰。成童颖异,从同郡陈傅良君举学,治《春秋》。年十七,试补上庠首选,陈反出其下。明年,陈改用赋冠监举,而幼学经魁。又明年,省闱先多士,而陈傅良亦为赋魁。一时师弟子雄视场屋,莫不歆羡。

《水心叶氏墓志》曰:“公虽幼,以文显,无浮巧轻艳之作。既长,益务阐教化,养性情,花卉之炫丽,风露之凄爽,不道也。词令最温厚,亦不自矜贵,惟于国史,研贯专一,朱墨义类,刊闰齐整,各就书法,为《续司马公卿百官表》《年历大事记》《备忘辨疑》《编年政要》《列传举要》等百馀篇,今代之完书也。天资凝重,危坐竟日,或不通” 一词。龙窟陈同甫言:“吾尝与陈君举极论,往往击杯案,声撼林木,行之在旁,邈若无闻,吾颇讷之。众亦云,素无短长于间也。一日夜尽散,忽语吾:‘道一尔,奚皇帝王霸之云?吾方辨数而行之横启纵阖,援今证古,,釐为十百,聚为一二,扺夜接日,若悬江河。吾谢不能乃已。则复寡言,默默如故,故虽并舍’” 连榻不知也。然则昔人谓“得人眉睫,定士于俄顷” ,亦岂尽然欤。盖公之中深隐厚。可验于是矣。

《止安集》十八卷。

陈氏曰:“太府寺丞三山陈振震亨撰。”

《西山集》五十六卷。

陈氏曰:参政浦城真德秀希元撰。

《平斋集》三十二卷。

陈氏曰:“翰林学士于潜洪咨夔舜俞撰。”

《退庵集》十五卷。

陈氏曰:“提辖文思院龙泉陈炳撰。”

《梅轩集》十二卷。

陈氏曰:奉化丞山阴诸葛兴仁叟撰。

《遁思遗槁》六卷,《事监韵语》三卷

陈氏曰:永康吕皓子阳撰。《遁思》,其庵名,后溪刘光祖德修为作记。当淳熙中,投匦救父兄之难,朝奏上,夕报可,一时非辜,尽得清脱。其书辞甚伟,然非孝庙圣明,安能照覆盆之下哉?

刘汝一“进卷十卷。”

陈氏曰:谏议大夫吴兴刘度汝一撰。度尝应大科,此其所业也。策曰《传言》,论曰《鉴古》,各二十五篇。

《唯室两汉论》一卷。

陈氏曰:吴郡陈长方齐之撰。绍兴八年进士。

《鼎论》三卷,《时议》一卷

陈氏曰:三山何万一之撰。隆兴元年进士。仕为都司,知漳州。

《治述》十卷。

陈氏曰:“从政郎郑湜绍熙元年撰进。” 按丙戌榜有“三山郑湜。” 溥之,是年已为秘书郎,面对札子,剀切通练,于今传诵。此当别是郑湜耶?

《庐山杂著》一卷。

陈氏曰:知南康军钱闻诗撰。

《闲静治本论》五卷。《将论》五卷

陈氏曰:“知枢密院广陵张岩肖翁撰。”

《林网山集》 卷。

福清林亦之学可撰。后村刘氏序略曰:“余尝评艾轩高处逼《檀弓》《穀梁》,平处犹与韩并驱。他人极力摹拟,不见其峻洁而古奥者,惟见其寂寥而稀短者,纵使逼真,或可乱真,犹《虎贲》之似蔡邕也。至于纲山论著,句句字字,足以明周公之志,得少林之髓矣。其律诗高妙者,绝类唐人,疑老师当避其锋。” 他文称是。

《陈乐轩集》 卷。

福清陈藻元洁撰。后村刘氏序略曰:“乐轩七十五乃死,年出于其师,而穷尤甚于其师。城中无片瓦,乔居福清县之横塘,开门受徒,不足自给。至浮游江湖,崎岖岭海,积镪得百千,归,买田数亩,辄为人。”

“夺去。士之穷无过于此矣。” 今读其文,讲学明理,浩乎自得,不汲汲于希世求合。萤窗雪案,犹宗庙百官也;菜羹脱粟,犹堂食万钱也。入则课妻子耕织,勤生务本,有《拾穗》之歌焉。出则与诸生弦诵,登山临水,有舞雩之咏焉。自昔遗佚厄穷之士,功名顿挫,时命龃龉,往往有感时触事之作,以泄其无憀不平之鸣。若虞卿之愁,韩非之愤,墨翟之悲,梁鸿之噫,唐衢之哭是已。乐轩平生,可愁可愤、可悲、可噫可哭之时多矣,而以乐自扁。乐之为义,在孔门惟许颜子,先儒教人,必令求颜氏之所乐。呜呼!此固乐轩之所闻于二师欤?乐轩没二十馀年,余从竹溪林侯肃翁传抄遗槁,姑叙其平生大致如此。肃翁又乐轩之高弟也。他日“居魏文贞之地,秉陈叔达之笔,当为河汾先生立传,无使天下后世有遗恨” 云。

《李易安集》十二卷。

晁氏曰:李格非之女。幼有才藻名。先嫁赵诚之,其舅正夫相徽宗朝。李氏尝献诗曰:“炙手可热心可寒。” 然无检操。后适张汝舟,不终晚节,流落江湖间以卒。

《闺秀集》二卷。

陈氏曰:建安徐氏撰。徐,林穉山之从姑,祥符敕头奭之侄孙女。嫁括苍祝玑,玑为部使者。有子曰永之,尝知滁州。

洪觉范:“《筠溪集》十卷。”

晁氏曰:僧惠洪觉范姓喻氏,高安人。少孤,能缉文。张天觉闻其名,请住峡州天宁寺,以为今世“融肇” 也。未几,坐累民之。及天觉当国,复度为僧,易名德洪,数延入府中。及天觉去位,制狱穷治,其传达言语于郭大信,窜海南岛上。后北归。建炎中卒。著书数万言,如《林间录》《僧宝传》《冷斋夜话》之类,皆行于世。然多夸诞,人莫之信云。

《石门文字禅》三十卷。

陈氏曰:洪觉范撰。其在释门,得法于真净克文,而于士大夫则与党人皆厚善,诵习其文,得罪不悔,为张商英、陈瓘、邹浩尤尽力。其文俊伟,不类浮屠语。韩驹子苍为《塔铭》云尔。

《饶德操集》一卷。

晁氏曰:饶节字德操,曾布之客也。性刚峻,晚与布论不合,因弃去,祝发为浮屠。在襄、汉间,声望甚重云。

陈氏曰:节为僧,号如璧。其诗名《倚松集》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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