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第140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一百四十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
第一百四十卷目录
器用总部汇考
易经〈系辞上传〉
礼记〈曲礼 王制 月令〉
尔雅〈释器〉
物类相感志〈器用〉
通志〈器用总论〉
山堂考索〈礼器总论〉
本草纲目〈诸铜器气味 主治〉
器用总部艺文
制器尚象赋 宋范仲淹
菜薖六器言说 元陈祖仁
制芜湖县学礼器记 明张淮
器用总部纪事
器用总部杂录
考工典第一百四十卷
器用总部汇考
[编辑]《易经》
[编辑]《系辞上传》
[编辑]以制器者尚其象,
“形”乃“谓之器。”
〈注〉成形曰“器。”
“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乎圣人。
《礼记》
[编辑]《曲礼》
[编辑]凡家造祭器为先,《牺赋》为次,养器为后。
〈陈注〉牺赋亦以造言者,如《周官牛人》供牛牲之互与盆簝之类。郑注:“互,若今屠家县肉格,盆以盛血簝肉笼也。”疏曰:“家造,谓大夫始造家事也。”诸侯大夫少牢,此言牺牛也。天子之大夫祭祀赋敛邑民,供出牲牢,故曰牺赋。
无田禄者不设祭器,有田禄者先为祭服。君子虽贫, 不粥祭器,虽寒,不衣祭服,为宫室不斩于丘木。大夫 士去国,祭器不逾竟。大夫寓祭器于大夫,士寓祭器 于士。
《王制》
[编辑]“《大夫》祭器不假”,祭器未成,不造燕器。
宗庙之器,不粥于市。
〈陈注〉此所以禁民之不敬。
用器不中度,不粥于市。
〈陈注〉此所以禁民之不法。
《锦文》“珠玉成器,不粥于市。”
〈陈注〉此所以禁民之不俭。
《月令》
[编辑]孟春之月,其器疏以达。
〈陈注〉“《疏》以达”者,春物将贯土而出,故器之刻镂者,使文理麄疏直而通达也。
季春之月,命工师令百工审五库之量,金、铁、皮、革、筋、 角、齿、羽、箭、干、脂、胶、丹、漆,毋或不良,百工咸理,监工日 号,毋悖于时,毋或作为淫巧,以荡上心。
〈陈注〉此时百工皆各理治其造作之事,工师监临之,每日号令,必以二事为戒:一是造作器物,不得悖逆时序,二是不得为淫过奇巧之器,以摇动君心,使生奢侈也。〈大全〉严陵方氏曰:“工固有巧也,然过乎巧则为淫矣。以其淫故足以荡上心。此与《孟冬》皆言毋或作为淫巧以荡上心者,此则因其作而戒之,彼则因其成而又戒之。”
孟夏之月,其器高以粗。
〈陈注〉“《用器》高而粗大”,象物之盛长也。
中央土,其器圜以闳。
〈陈注〉《圜》者,象土之周匝四时。“闳”者,宽广之义,象土之容物也。
《孟秋》之月,其器廉以深。
〈陈注〉廉棱角也。亦矩之义。深则收藏之意。
孟冬之月,其器闳以奄。
〈陈注〉闳者,中宽。奄者,上窄。
是月也,命工师效功,陈祭器,按度程,毋或作为淫巧, 以荡上心,必功致为上物。勒工名以考其诚,功有不 当,必行其罪,以穷其情。
〈陈注〉效,呈也。诸器皆成,独主祭器,祭器,尊也。度,法也。程,式也。淫巧,指诸器而言,致为致,谓功力密致也。勒,刻也,刻名于器,以考工人之诚伪也。
《尔雅》
[编辑]《释器》
[编辑]象谓之鹄,角谓之觷,犀谓之剒,木谓之剫,玉谓之雕。
〈注〉五者皆“治《朴》”之名。〈疏〉俱未成器,有此五名也。
金谓之镂,木谓之刻,骨谓之切,象谓之磋,玉谓之琢, 石谓之磨
〈注〉六者皆治器之名。
“邸”谓之柢。
〈注〉根柢皆物之邸,邸即底,通语也。
雕谓之琢。
〈注〉“治”玉名也。
“《革》中绝”,谓之《辨》。“《革》中辨”,谓之《韏》。
〈注〉此别分断之名也。中断之名辨。复分其辨名韏也。
镂,䤹也。
〈注〉“镂”刻物为“䤹。”
《物类相感志》
[编辑]《器用》
[编辑]商嵌铜器,以肥皂涂之,烧赤后入梅锅烁之,则黑白 分明。
黑漆器上有朱“红”字,以盐擦,则作红水洗下。
油笼漆笼漏者,以《马屁孛》塞之,即止。
柘木以酒醋调矿灰涂之,一宿则作间道。《乌木》 漆器不可置莼菜,虽坚漆亦坏。
枣木作匙者,为其不馊,及不粘饭也。
热碗足荡漆卓成迹者,以锡注盛沸汤冲之,其迹自 去。
铜器或钥石上青,以醋浸过夜洗之,自落。
琴阮无声者,乃旧而胶解也。宜用沙汤洗之。
针眼:割线者,宜用灯烧眼。
锡器黑垢上用𬊈鸡鹅汤洗之。
酒缾漏者,以羊血擦之,则不漏。
碗口上有垢,用盐擦之,自落。
水烰炭缸内,夏月可冻物。
刀子锈,用木贼草擦之,则锈自落。
以“皂角在灶内烧烟。锅底煤并突。煤自落。 肉案上抹布猪胆洗之,油自落。”
烰炭缸中安猫食,不臭夏月亦不臭。
槁本汤布拭酒器,并酒卓上蝇不来。
《烛心散》以线䌸之。
鲊桶漏,用醋调合粉泥之。
呵镜子。以津唾画镜令干,呵镜自见。
灯剪,用“无名异”涂之,剪灯则灯自断。
梓木为舟,起蜃。
香油蘸刀,则刀不脆。
琉璃用酱汤洗,油自去。
椒木作擂捶,不臭且香。
铁锈以炭磨洗之钝,以干烰炭擦之则快。
《泥瓦火煆》,过作磨石。
《通志》
[编辑]《器用总论》
[编辑]臣旧尝观释奠之仪,而见祭器焉,可以观翫,可以说 义而不可以适用也。夫祭器者,古人适用之器,若内 圆而外方,内方而外圆,若之何?饮食若台而安器,若 器而安台,或盛多而受少,或质轻而任重,若之何?持 执以此事神,其不得于古之道明矣。原其制作,盖本 于《礼图》。《礼图》者,初不见形器,但聚先儒之说而为之。 是器也,姑可以说义云耳。由是疑焉。因疑而思,思而 得,古人不徒为器也,而皆有所取象,故曰“制器尚象。” 器之大者莫如罍,物之大者莫如山,故象山以制罍, 或为大器而刻云雷之象焉。其次莫如尊,又其次莫 如彝,最小莫如爵,故受升为爵,受二斗为彝,受五斗 为尊,受一石为罍。按兽之大者莫如“牛、象,其次莫如 虎、蜼。禽之大者则有鸡、凤,小则有雀,故制爵象雀,制 彝象鸡、凤,差大则象虎、蜼,制尊象牛,极大则象象尊。 罍以盛酒醴,彝以盛明水,郁鬯、爵以为饮器,皆量其 器所盛之多寡,而象禽兽赋形之大小焉。”臣谨按沈 约与刘杳论宗庙牺尊,约云:“郑康成答张逸,谓为画 凤凰尾婆娑,然今无复此器,则不依古。”杳曰:此言未 必可。按古者尊彝皆刻木为鸟兽,凿顶及背,以出内 酒。魏时鲁郡地中得齐大夫子尾送女器,有牺尊,作 牺牛形。又晋永嘉中,曹嶷于青州发齐景公冢,得二 尊,形亦为牛象。此古之尊彝,为可据也。又按王肃注 《礼》,以牺、象二尊,并全刻牛象之形,凿背为尊,其说益 可据也。又按陆佃《礼象》所记章惇家有古铜象尊,三 足,象其鼻形,望而视之真象也。此又见象尊之制出 于近代矣。又按:爵与觯皆饮器,觯大而爵小。陆佃《礼 象》云:“今秘阁及文彦博、李公麟家皆有古铜爵,有首 有尾,有柱,有足,有柄。《祭统》曰:‘尸酢夫人执柄。夫人授 尸执足’。”先儒谓柄为尾,盖不见此制焉。然古铜爵,今 之士大夫家亦多有之,臣见者屡矣。谓其口似雀之 状,如今之荷叶杯、葵花盏,皆取其口之象,而非谓通 体为雀也。今祭器之爵,徒设雀形而妨于饮者。按《礼 器》云:“卑者举角。”注云:“四升曰角。”角之类则有觚、有觯, 有散、有觥。觯与爵同为饮器,而爵为小;角与觚觯、散 觥同为一类,而觥为大,故觥则取兕角而以为罚器。 兕之为兽,兽之大者也。按旧图,匏爵用匏片为之,则知角爵刳角为之。所谓觚,谓觯、谓散,谓觥者,名号不 同,大小异制耳。
《山堂考索》
[编辑]《礼器总论》
[编辑]自空虚浮诞之说胜,而儒生无考古之实学,礼器之 不明于后世也久矣。惟我太祖皇帝肇基区夏之初, 未遑他务,首命儒臣计论尊爵笾豆之用、簠簋鼎俎 之制,而聂崇义实膺是选。于是采唐六家之传,以定 三礼之制,作为画图,以成一代之缛典,猗欤盛哉!皇 祐中,王洙又尝作《周礼礼器图》而上之,凡品物纤悉, 皆有考订,意义明达,皆有据援,可谓详而备矣。其后 陆佃又为《礼象》,陈祥道又为《礼书》,皆能考古以求意, 非但记名数之末而已。是以议礼之学至我宋而大 盛,此岂非儒者务实之功乎?自后世学者好为浮诞 之言,谈空说高,而俗日以胜,乃谓“笾豆之事,皆有司 之常职;制度名物,皆道德之土苴,而”古人器以藏礼、 礼以辨义之意,茫然而不可知矣。其言彝也,则有所 谓鸡彝、鸟彝,有所谓斝彝、黄彝,又有所谓虎彝、蜼彝 者,则概之曰彝耳。初不思古人于春祠夏禴,祼用鸡 彝、鸟彝;于秋尝冬蒸,祼用斝彝、黄彝;于四时之间祀 追享、朝享,祼用虎彝、蜼彝者,各有义也。其言尊也,则 有所谓献尊、象尊,有所谓著尊、壶尊,又有所谓大尊、 山尊者,则概之曰尊耳。初不思古人于春祠、夏禴,其 朝践用两献尊,其再献用两象尊;于秋尝、冬蒸,其朝 献用两著尊,其馈献用两壶尊;于四时之间祀、追享、 朝享,其朝践用两大尊,其再献用两山尊者,各有义 也。爵一也,而有玉爵、瓠爵之异。《礼》曰:“瓒玉爵。”《诗》曰:“酌 之用瓠。”宁无意乎?璋一也,而有大璋、中璋、边璋之别, 《礼》曰:“大璋中璋九寸,边璋七寸。”得无意乎?鼎之有鼐 鼎也,有陪鼎也,有铏鼎也,古人之意各有在也,故《诗》 曰:“鼎鼐及鼒。”俎之有嶡俎也,有椇俎也,有房俎也,古 人之意各有在也,故《记》曰:“俎,夏后氏以嶡,殷以椇,周 以房。”乌得而不考其所以异?簠簋之为黍稷稻粱之 器,人孰不知之?至于或外方而内圆,或外圆而内方, 诸儒之说不可忽也。笾豆之为果实葅醢之器,人孰 不知之,至于或以竹,或以木,诸儒之说不可忽也。其 他如“社稷之用大罍,禜门之用瓢赍”,则大罍也,瓢赍 也,此又古人制器之深意也。如“祼事用概,疈事用散”, 则概也散也,此又古人制器之深意也。今其制详载 于《周礼》《仪礼》之书者,皆学者之所当考也。是以郑康 成、杜子春之徒则释之于《注》,孔颖达之徒则详之于 《正义》,历代诸儒不敢略也。昔太史公适鲁,观孔子庙 堂车服礼器,低徊而不忍去。梁之刘杳,博物洽闻,无 所不通,至宗庙之牺尊,说者不一,杳独以齐尊之牛 形为古之遗制。而说者之妄。于是判然而不能惑。盖 古人察物之精审类如此。愚是以深叹近世之虚浮 也。
《本草纲目》
[编辑]《诸铜器气味》
[编辑]有毒李时珍曰:“铜器盛饮食茶酒,经夜有毒。煎汤饮 损人声音。”陈藏器曰:“铜器上汗有毒,令人发恶疮内 疽。”
《主治》
[编辑]《大明》曰:“霍乱转筋,肾堂及脐下疰痛。并炙器隔衣熨 其脐腹。”肾堂,李时珍曰:“古铜器蓄之,辟邪祟。”
器用总部艺文
[编辑]《制器尚象赋》宋·范仲淹
[编辑]“器乃适时之用,象惟见意之筌。”当制器而何本,实尚 象以为先;审彼规模,虽因民而利也;取诸法则,必设 卦而观焉。究大《易》之指归,见上古之仁圣。备其器则 所以足用,存乎象则不失其正。制皆有度,为后世之 准绳;用各从人,遂群生之情性。当其备物之始,立意 之端。茹毛血者,悯疾伤之易及;居巢穴者,嗟燥湿之 未安。爰乃臼杵授时,《小过》之文是则;栋宇易俗,《大壮》 之法可观。其用不穷,触类而长。鼎鼐稽火风之义,衣 裳著乾坤之象。弧矢之作,遇其暌而必施;舟楫之功, 取诸涣而有往。由是朴斲之姿日益,陶镕之质星陈。 施于田畴,则兆民所赖;设于礼乐,则百代相因。创自 三皇,诚利济而可久;体诸八物,故制作而有伦。然则 器之未兴也,民愚而俗弊;器之既兴也,人滋而事济。 终成乎百代之利。勿谓乎一时之制。登降有数,取资 于《大衍》之中;追琢其章,观理于六爻之际。异哉!有生 于无,不其然乎?朴未散而器象一致,朴既散而气象万殊。有方有圆,俄成形于梓匠;无小无大,咸得意于 《牺图》。于以见制器之方,于以见尚象之义,必审有益 之象,岂陈虚设之器?故曰:“圣人立成器,以为天下利。”
《菜薖六器言说》元·陈祖仁
[编辑]余子治圃城南屋,其中曰《菜薖》。矩轩先生既铭之祖 仁复铭其器六:以余子之治圃也,其蓺菜也,必以鉏, 铭其鉏曰:“垦而植,本始立;培而垕,糵斯茂。衡深浅,毋 尔。苟既蓺矣,其灌之也,必以瓮。”铭其瓮曰:“泉之容伊 德之充,泉之吐伊泽之溥。其繘勿羸,其洁勿隳,勿事 乎桔槔之机。既灌矣,而草害焉,芟之必以刃”,铭其刃 曰:“恶草之滋,资女以剪夷。弗剪而夷,则茅塞其蹊,草 去矣,菜丰矣。”采之必以筐,铭其筐曰:“掇其美,毋以下 体。敛其实,勿满而溢。虚而受之乃其德。左之右之慎 尔执,采而得之。”芼之必以釜,荐之必以盘,铭其釜曰: “溉于斯,烹于斯,我有旨畜甘如饴。彼鼎食者殆而。”铭 其盘曰:“脂弗我污兮,膻弗我慕兮,惟”味道之助兮铭 已余。子曰:“噫,子善铭吾器切于物,奥于理,其足为吾 重乎?请书之菜薖以继矩轩之作”,于是乎书。
《制芜湖县学礼器记》明·张淮
[编辑]礼器之制尚矣,“笾篚以竹,俎豆以木,簠簋豋铏以陶”, 鼎、爵、尊、罍之属,或以金,或以木,各有其义与所宜也。 自遭秦灭学之后,礼经残缺,器亦就敝,而先王之制 度荡然不复存矣。后世礼图,如簠、簋、牺象、尊与爵之 形制,不无可议。近世有以陶为之者,则一于瓦;范铜 为之者,则一于铜。而古之以竹、以木、以金、以陶者,略 无所差别,仅存其名号而已。噫制度之精微,虽老师 宿儒犹莫知焉,可慨也夫!太祖皇帝诞膺天命,大兴 文教,制作之盛,度越千古,列圣相承,益隆斯道。暨我 皇上,尤注意焉。诏加笾豆,增乐舞,尊崇之典,旷古所 无,於戏盛哉!成化丁酉冬十有二月朔,淮来知芜湖 县事,越明年戊戌春二月,将有事于“上丁。先期诣学 宫,遍阅所藏器,类皆以陶,而铜锡亦间用之,苦窳阙 裂,率不可观,心窃病焉。”既而谋诸丞陆瑀、教谕胡直、 训导赵赟、王纶,欲考古今之制而新之。乃走王生,仿 于南雍,历访形制,并购《博古图》归。每退食之顷,反复 详考,参以《诗》《书》之图,质以先儒之言,复得李生赞相 讨论之,似有以得其“一二。其疑而不决者,则质诸胡 公焉。”如是者久之,然后乃敢命工编竹为笾篚,斲木 为俎豆,范金为鼎釜,屈木为爵斗,陶瓦为簠簋、豋铏 尊罍。他如盛牲有匣,涤牲有桶,供荐有盘,盥拭有盆, 蜡炬有台,而毛血亦有盘焉。造作精巧,颇中法度,三 代之器虽不可及,然于国家尊崇之意,亦或祗顺乎 万一矣。秋八月上丁,复有事焉。笾豆静嘉,牲牷肥腯, 观者起敬,凡在祭与骏奔走者,莫不有孚颙若,具有 神人胥悦之意。于礼敬而将之以物,则以器,而其器 又足以感人也。如此,则器亦大矣哉!胡公欲图其形 制与目于丽牲之石,以示永久,且虑敝,或观图为之, 则敝不敝矣,亦盛心也。复谓淮宜记以弁诸首。淮既 有说,各识于器之下矣,复何言哉?窃谓礼有本有文, 无本不立,无文不行。恭敬辞逊,其本也;节文度数,其 文也。器则节文度数所存,而本亦寓焉者,何也?有本 以将其器,则郊焉天神格,庙焉人鬼享,典礼之所为 也。孔子尝闻俎豆学瑚簋,盖以此耳。有器而无其本, 则亦虚文而已,安在其为礼也?孔子曰:“礼云《礼》云,玉 帛云乎哉!”岂无谓欤?学者观斯图,察斯器,习斯事,求 斯礼,藏焉、修焉、息焉、游焉,而敬恭焉,则圣学成始成 终之要,亦可以得之于此,而三代之礼,固由是可兴 矣。则斯器斯图之作,固不可欤。否则,器焉图焉而已 尔,非淮所知也。
器用总部纪事
[编辑]《史记·五帝本纪》:“舜作什器于寿丘。”〈注〉人家常用之器。 犹今云“什物”也。
《说苑》:秦穆公闲问由余曰:“古者明王圣帝,得国失国, 当何以也?”由余曰:“臣闻之,当以俭得之,以奢失之。”穆 公曰:“愿闻奢俭之节。”由余曰:“臣闻尧有天下,饭于土 簋,啜于土瓶,其地南至交阯,北至幽都,东西至日所 出入,莫不宾服。尧释天下,舜受之,作为食器,斩木而 裁之,销铜铁,修其刃,犹漆黑之以为器。诸侯侈,国之” 不服者十有三。舜释天下而禹受之,作为祭器,漆其 外而朱画其内,缯帛为茵褥,觞勺有彩为饰弥侈,而 国之不服者三十有二。夏后氏以没,殷,周受之,作为 大器,而建九斿,食器雕琢,觞勺刻镂,四壁四帷,茵席 雕文。此弥侈矣,而国之不服者五十有二。君好文章, 而服者弥侈。故曰:“俭其道也。”
《左传》:襄公九年:晋侯归,谋所以息民。魏绛请自公以 下,器用不作,车服从给。行之期年,国乃有节,三驾而 楚不能与争定公四年,召陵之会,将长蔡于卫。子鱼曰:“昔周公相 王室以尹天下,使之职事于鲁,以昭周公之明德。祝 宗卜史,备物典策,官司彝器,因商奄之民,命以伯禽, 而封于少皞之虚。”〈疏〉《彝器》谓百官常用之器,盖樽罍 俎豆之属,具赐鲁也。
哀公十一年夏,陈辕颇出奔郑。初,辕颇为司徒,赋封 田以嫁公女有馀以为已大器,国人逐之,故出。道渴, 其族辕咺进稻醴粱糗腶脯焉,喜曰:“何其给也?”对曰: “器成而具。”曰:“何不吾谏?”对曰:“惧先行。”
《家语三恕篇》孔子观于鲁桓公之庙,有攲器焉。孔子 问于守庙者曰:“此谓何器?”对曰:“此盖为宥坐之器。”孔 子曰:“吾闻宥坐之器,虚则攲,中则正,满则覆。明君以 为至诫,故常置之于坐侧。”顾谓弟子曰:“试注水焉。”即 注之水,中则正,满则覆。孔子喟然叹曰:“呜呼,夫物恶 有满而不覆者哉!”
《史记武帝本纪》上有古铜器,问少君,少君曰:“此器齐 桓公十年陈于柏寝。”已而案其刻,果齐桓公器。一宫 尽骇,以少君为神。
《汉书西域传》:“罽宾国有金、银、铜、锡以为器,市列” 《册府元龟》。“章帝建初七年十月,岐山得铜器,形似酒 樽,献之。”
《白帖》:“晋武幸王氏家,食器尽琉璃。”
《南史循吏传》:沈瑀为馀姚令,权右屏迹。瑀初至,富吏 皆鲜衣美服,以自彰别。瑀怒曰:“汝等下县吏,何得自 拟贵人?”悉使著芒履粗布,侍立终日,足有蹉跌,辄加 榜捶。瑀微时尝至此鬻瓦器,为富人所辱,故因以报 焉。
《唐书于𬱖传》:𬱖请升襄州为大都督府。初,襄有髤器, 天下以为法。至𬱖骄蹇,故方帅不法者,号“襄样节度。” 《册府元龟》:穆宗长庆二年九月,鄜坊节度使崔从上 言,当管军士,因斸薪得古铜器十四,面有篆文,随表 献之。
《宋史刘涛传》:涛字德润,晋天福初,历度支、职方二郎 中,掌左藏库。时少帝奢侈,尝以银易金,广其器皿。李 崧判三司,令上库金之数,及崧以元簿较之,少数千 镒。崧责曰:“‘帑库通式,一曰不受虚数,毫厘则有重典’。 涛曰:‘帑司常有报不尽数,以备宣索’。”崧令有司劾涛, 涛事迫以情,告枢密使桑维翰,乃止罚一月。奉 《商恭靖王元份传》,份孙宗肃封鲁国公。兄宗谔尝亡 宝器,意宗肃家人子窃之,宗肃曰:“吾廉,不足取信兄 弟如此乎?”立偿其直。宗谔愧不取,乃施诸僧。久之器 得,宗肃不复言。
《钱勰传》:勰奉使吊高丽归,次紫燕岛。王遣二吏追饷 金银器四千两,曰:“王有命,徒归则死,且左番已受。”勰 曰:“左右番各有职,汝可死,吾不可受。”竟却之。
《东轩笔录》:“钱思公嫁女,令银匠龚美打造装奁器皿。 既而美拜官,思公即取美为妹婿,向所打造器皿归 美家。”
《过庭录》先子侍忠宣居永,判官魏中孚,字诚老,清洁 自克士也。同官有兴作制器用者,魏未能无意,每欲 为之。先令匠作者,计工用若干费,各具公私之数呈, 辄判以“且休”二字。及解官,检一任所供,且休且休钱 盖千百缗矣。先子曰:“士之入出官物,当以此为法,不 惟可以养廉,亦免剥下奉上之悔也。”戊辰十二月二 十一日,因侍夜话,语作器用事及此,谨退而记之。 《宋史毕仲游传》:“仲游出提点河东路刑狱,太原铜器 名天下,独不市一物,惧人以为矫也,且行买二茶匕 而去。”
《续文献通考》:金尚方署掌造金银器物及装钉之事。 《真腊风土记》:“寻常人家房舍之外,别无卓凳盂桶之 类,但作饭,只用一瓦釜作羹。又用一瓦铫,地埋三石 为灶,以椰子壳为杓。盛饭,用中国瓦盘,或用铜盘。羹 则用树叶造一小碗,虽盛汁,亦不漏。又以茭叶制一 小杓,用兜汁入口,用毕则弃之,虽祭祀神佛亦然。”又 以一锡器或瓦器,盛水于傍,用以蘸手。盖饭只用手 拿,其粘于手,非此水不能去也。饮酒则用镴注子,贫 人则用瓦钵子。若府第富室,则一一用银。至于用金 者,国之庆贺,多用金为器皿,制度形状又别。地下所 铺者,明州之草席,或有铺虎豹、麂、鹿等皮及藤簟者。 近新置矮卓高尺许,睡只竹席卧于板近,又用矮床 者,往往皆唐人制作也。食品用布罩,国主内中以销 金缣帛为之,皆舶商所馈也。稻不用砻,止用杵舂碓 耳。
《明会典》:“太祖洪武元年,令太庙器皿易以金造。乘舆 服御诸物,应用金者,以铜代之。”
二年,定“祭器皆用瓷。”
二十六年定,“凡供用器物及祭祀器皿,并在京各衙 门合用一应什物,行下该局,如法成造。”若金、银、铜、铁 等器,隶宝源局,皮革隶皮作局,竹木隶营缮所,疋帛 隶文思院。皆须度量所料物色,委官覆实相同,不许 多支妄费永乐中,设器皿厂,工部添设郎中一员,后改注选主 事专管。厂内十二作,曰戗金、油漆、木、竹、铜、锡、卷胎、蒸 笼、桶镟、祭器、铁索,每年光禄寺坐出该用器皿数目, 题送工部奏准,札付本厂,修造完备,该寺差人领用。 《刘忠愍公集》:宣德六年五月行在礼部成,逾月上命 寮属入莅事,赐什器六十二刻“礼部公用”四字其上。 《明会典》:正统十四年奏准今后在京易办不急之物, 如马槽之类,不必远取。
正德元年、令修造“孝陵祭器”、行南京工部、转行各衙 门备办
《丧礼谥册宝》亲王谥册宝,成化五年令工部促办,付 掌行丧礼等官顺赍。其器皿、下所司就彼制造。 成化六年奏准、内监岁用器皿、令南京类送价直在 京成造。
凡供用器物。光禄寺年例器皿、一年一题行器皿厂 修理成造。成化十二年奏准、岁造一万件。工部七千 件。南京工部三千件
弘治二年奏准、增添岁造一万二千件。工部八千四 百件。南京工部三千六百件
大婚合用朱红戗金盘盒、并黄红罗绢销金夹单袱 茶袋等件,器皿共五千二百六十件。蓝绢叶罗帛花 五千枝,及乾清、坤宁二宫铺设帘栊绣龙凤帐幔,铺 陈龙毯、花毯、地毡草席竹帘等件,共一千二百三十 二件。嘉靖元年例。
《嘉定县志》:“嘉靖初,沈东津于宅后开沟,掘起铁枥木 船一只,因制椅杌床橱,无非是木者。其器用流传极 多,散佚亦不少。后其族人宁侯者,更召上海木工,别 改精致,凡得七星桌二十三只。”
《明会典》:“嘉靖九年,定四郊各陵瓷器。圜丘青色,方丘 黄色,日坛赤色,月坛白色,行江西饶州府如式烧解。 计各坛陈设:太羹碗一,和羹碗二,毛血盘三,著尊一, 牺尊一,山罍一,代簠簋笾、豆瓷盘二十八。饮福瓷爵 一,酒锺四十,附馀各一。”
十二年题准:光禄寺供应铜器铁器,各该署官务令 典守人役,用心防护,必待送出损坏一件,工部方与 换新一件。如无,不准交换典守人役,并各该署吏,仍 听本部查究。
二十三年题准、光禄寺添造器皿数多,该寺监供应 之后,务即照数发出辏用,不得私匿弃毁。如违,许巡 视科道官指名参奏。
凡供用器物:光禄寺年例、行器皿厂修理成造。嘉靖 二十四年,添造七千一百五十件。二十五年、令岁造 三万二千三百件,工部二万八千七百件,南京工部 三千六百件。其二十四年新添之数减去。二十六年、 令工部增造新添之数,南京工部仍旧。共岁造三万 九千四百五十件。
亲王出阁婚礼、每位合用朱红器皿八百三十一件。 蓝绢叶罗帛花三千五百枝。嘉靖三十二年例。 “四十三年以器皿厂料银过多,题准清理。照原额数 目,每日填票送光禄寺挂号验收。仍置簿二扇,一存 本厂、一送该寺、每日登记、按月倒换。该厂将各器物 料从实估计、毋得侵冒。”又题准:“今后该厂将会计器 皿正”数、按月分作三次类送。仍于号单内每副件下、 开载价银若干,巡视衙门及光禄守验看。本寺仍行 堂上官一员专理。置簿三扇,一记收数,一记放数,一 记回销之数。月终送部稽查。如造作人役作弊,听巡 视部寺各衙门参送治罪。
四十三年议准:“置造各坛祭器,责令器皿厂铺户买 办,完日一体出给,实收免行,一一具题。”
《续文献通考》:“明世宗时,凡造器用之物,不牢固真实 而卖者,各笞五十,其物入官。”
《明会典》。“凡供用器物。隆庆元年,令照弘治旧额、岁造 一万二千件。仍于额外多造三千件,预备缺乏。其续 添之数,尽行裁革。”
工部修理并成造,共八千四百件:珍羞署三千七百 件。《大官署》一千二百七件,良酝署一千一十件,《掌酝 署》二千四百八十三件。
南京工部成造三千六百件:“珍羞署一千四百七十 七件。大官署四百四十三件。良酝署四百一十八件。 掌酝署一千二百六十二件。”
凡典礼合用器物。登极、遣大臣祭告岳镇海渎陵寝、 先师诸王等坟庙。合用黄平罗销金云龙夹袱二百 五十九条。朱红木匣二百五十九个。锁钥全。隆庆元 年例。时有增减
郊祀庆成宴、共造器皿七千七百二十四件。宴花一 万一千枝。隆庆元年例
幸学释奠,题准:“白瓷尊爵盘碗,内承运库取用贴金 灵芝花凤笙琴瑟等件。内官御用、司设等监修理。祝 板、锡爵、大铜爵等件,工部成造修理。隆庆元年例, 亲耕籍田,合用房屋木架十五间,芦席绳索全,该营
缮司办。庶人绛衣等绛衣,青丝绦白环头巾履鞋布袜各六,该都水司办。”外黄龙口犁一张,黄犍牛一只,黄绒鞭一把。黄套索一副。耙二副。红犁十二张。黄牛 十二只。红鞭十二把。红套索十二副。农夫挑担竹筐 十对。铁锄、铁掀、木掀各十张,米筛、竹箕、荆筐、簸箕各 十个,竹扫帚、苗扫帚各十把。俱札行顺天府办送。隆 庆元年例
《春明梦馀录》:“朝廷每赐臣下筵宴,其器皿俱各领回 珍贮之,以为传家祭器。”
器用总部杂录
[编辑]《尚书·商书盘庚》:“迟任有言曰:‘人惟求旧,器非求旧,惟 新’。”〈注〉苏氏曰:“人旧则习,器旧则敝,当常使旧人用新 器也。”
《礼记·曲礼》:“凡奉者当心,提者当带。执天子之器则上 衡,国君则平衡,大夫则绥之,士则提之。凡执主器,执 轻如不克。操币圭璧,则尚左手,行不举足,车轮曳踵。” 《月令》:“仲冬之月,去器之无用者。”〈注〉《器》以权宜而造,皆 暂为之事,此闭藏休息之时,故可罢去。
《郊特牲》“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注〉“陶匏,器之质” 者,质乃物性之本然也。
《少仪》:“毋訾衣服成器。”
《学记》:“玉不琢,不成器。”
《老子无用》篇:“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
《汉书贾谊传》:里谚曰:“欲投鼠而忌器。”
《地镜图》齐器之象为牛,楚器之象为马,越器之象为 虾蟆,宋器之象为白狗,秦器之象为豚,燕器之象为 豕。
《栾城遗言》:“公闻以螺钿作茶器者,凡事要敦简素,不 然天罚。”
《芥隐笔记》:《唐书百官志》:“席寿谓器用经久谓之寿。”《考 工记》“犀甲寿百年”,起于此。
继古藂编《礼记月令》,命工师效功陈祭器物,勒工名 以考其成。器必著名,止为祭器而著。令曰:“欲作漆器 卖者,各注主吏者名,乃得。”作家当用淳漆著布。器成, 以朱题年月姓名,则知至今粥髹器者以朱识于底, 自晋然也。
《研北杂志》:“古陶器,或言舜时物。”按三代铜器至今存 者多不完,舜时更远,陶盖难完。吾子行谓当是秦铸 金人之后,合土为器耳。
《吴风录》:“自顾阿瑛好蓄玩器书画,亦南渡遗风也。至 今吴俗权豪家好聚三代铜器、唐宋玉窑器书画,至 有发掘古墓而求者。若陆完神品画,累至千卷。王延 哲三代铜器万件,数倍于宣和《博古图》所载。”
《墐户录》:《容斋四笔》载人物以义为名,如义士、义帝之 类甚多。器物在首曰义髻,在衣曰“义领”,奇矣。予观乐 器有义嘴笛,谓笛外更安嘴也。抑又奇矣。汉蔡湛碑 吟有义名。
《藜床沈馀宣庙文武》天纵书画入帝王,能品器物,靡 不精好。铜磁二种今已参彝鼎。他如扇绦笺漆等,累 朝莫逮。器不苦窳史岂我诬。
《野获编》城隍庙开市,每月三日,陈设甚夥。人生日用 所需,精麤毕备,以至书画骨董,真伪错陈。北人不能 鉴别,往往为吴侬以贱值收之。其他敭红填漆旧物, 以内廷阑出者尤为精好。往时所索甚微,今其价十 倍矣。至于窑器,最贵成化,次则宣德。杯盏之属,初不 过数金,予儿时尚不知珍重。顷来京师,则成窑酒杯 每对至博银百金,予为吐舌不能下。宣铜香炉所酬, 亦略如之。盖皆吴中儇薄,倡为雅谈,戚里与大估辈, 浮慕效尤,澜倒至此。
《衢州政事志》:“居家有必用之器,制器为利用之资,筐 筥锜釜则于盛于湘之用也。豆区釜锺则家量公量 之用也。造饮则须执榼,赴汲则须绠缶,锥刀之末,将 尽争之,挈缾之智守不假,器器之资用,其可少诸?顾 古称鲁壶方鼎,密须之鼓,阙巩之甲,甲父之鼎,诸如 此类为迩时好骨董者作之俑乎。而吾独怪夫居宦 者之制器,与居家者争先也。”盖官造一器,百工群而 集矣。试作卷箱,则丝其蔑而织之,应用竹工;衬其里 而板之,应用木工;联其缝而钉之,应用铁工;鋈其镮 而莹之,应用铜工;油其粉而朱之,应用漆工;铺其窍 而褥之,应用棕工。诸工才集料作,先取之铺行,而所 集之工,在城市者为首,环四乡之工匠以银帮贴焉。 不帮贴则禀官差役拘之,若累囚而大妨其各为主 家之役。暨器成而既廪,不以时给也。官虽不忍亏损 此穷工,而左右之人肉之几上矣。夫子论为国有《九 经》,来百工亦在其中。今公家欲置一器,而令百工抱 头而鼠窜,其谓之何?且吾尝闻之,水磨椅桌,金漆藤 床斗柏楠之行箱,花《理木》之文具,攟载而归,归而可 以耀闾里,不知其亏民而敛怨也。然则器可无用乎? 市有见成之器,平价而市之,斯庶乎其可矣。
《青州府志》:“琉璃器出颜神镇,以土产马牙紫石为主。 法用黄丹、白铅铜,绿焦煎成珠,穿灯屏、棋局、帐、钩、枕顶类,光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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