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嬛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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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嬛记
作者:伊士珍 
卷上
本作品收录于《津逮秘书
旧本题伊世珍撰,语皆荒诞猥琐。书首载张华建安从事,遇仙人引至石室,多奇书。问其地,曰琅嬛福地也。注出《玄观手抄》,其命名之义盖取乎此。然《玄观手抄》竟亦不知为何书。其馀所引书名,大抵真伪相杂,盖亦《云仙散录》之类。钱希言戏瑕以为桑怿所伪托,其必有所据矣。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编辑]

卷上[编辑]

琅嬛福地[编辑]

张茂先博学强记,尝为建安从事。游于洞宫,遇一人于途,问曰:“君读书几何?”曰:“之未读者,则二十年内书盖有之也,若二十年外,则固已尽读之矣。”其人论议超然,颇内服,相与欢甚。因共至一处,大石中忽然有门,引入数步,则别是天地,宫室嵯峨。引入一室中,陈书满架,其人曰:“此历代史也。”又至一室,则曰:“万国志也。”毎室各有奇书,惟一室屋宇颇高,封识甚严,有二犬守之。问故,答曰:“此皆玉京紫微、金真七瑛、丹书紫字诸秘籍。”指二犬曰:“此龙也。”历观诸室书,皆以前事,多所未闻者,如《三坟》、《九丘》、《梼杌》、《春秋》亦皆在焉。心乐之,欲赁住数十日,其人笑曰:“君痴矣。此岂可赁地耶?”即命小童送出,问地名,对曰:“琅嬛福地也。”甫出,门忽然自闭,回视之,但见杂草藤萝绕石而生,石上苔藓亦合初无缝隙。抚石徘徊久之,望石下拜而去。后著《博物志》多琅嬛中所得,帝使削去,可惜也。《玄观手抄》

凤凰台和歌[编辑]

大历中,有人独行到凤凰台,望见一男子与一妇人相和,而歌声彻云际。妇人歌曰:“深闺寒锁难成梦,那得同衾共绣床。一自与郎江上别,霜天更自觉宵长。”男子和曰:“纤阿敛照窗风起,渐觉霜寒逼玉床。幽恨从来无早暮,不知宵漏向人长。”又歌曰:“愁听黄莺唤友声,空闺曙色梦初惊。窗前总有花笺纸,难寄妾心字字明。”和曰:“遥知把笔怯禽声,密语书来屡自惊。若道花笺传不尽,幽情含处已分明。”又歌曰:“寂静璇闺度岁年,并头莲叶又如钱。愁人独处那堪此,安得君来共枕眠。”和曰:“愁多四月日如年,金错囊无买醉钱。满地落花愁不寐,非关明月夜迟眠。”又歌曰:“卧病匡床香屡添,夜深犹有一丝烟。怀君无计能成梦,更恨砧声到枕边。”和曰:“寒灯未灭夜愁添,轻帐低垂薄似烟。忘却闺中病无寐,空教魂梦到君边。”歌罢,其人迫而视之,乃二兽焉。一类猪而体特高,蔚有文彩;一类龙而小,遍体纯黄色。其人惊而走,行者问之,因语其故,共往观之,寂然无所见,惟竹书一束在地。取视,简策几毁,文不可辨,惟首隶书“地出梓桐,伪失厥众。邪去立言,灌平获诵。于古有文,乍得斯人。慈心勿用,笔冠日轮”三十二字。诚斋杂记》

百炼水晶针[编辑]

昔有氏,与邻人文胄通殷勤。文胄以百炼水晶针一函遗姜氏,氏启履箱,取连理线,贯双针,结同心花以答之,故《定情篇》曰:“素缕连双针。”氏诗源》

步摇[编辑]

人谓“步摇”为女髻,非也。盖以银丝宛转,屈曲作花枝,插髻后随步辄摇,以增媌媠,故曰“步摇”。《采兰杂志》

如意[编辑]

如意者,昔有贫士多玄善,阴德旁及鸟兽,而菽水不赡,忽遇一道士遗以一物,谓之“如意”,曰:“汝阴功感神,故以相与,勿轻用也。凡心有所欲,一举之,顷随即如意,虽冬雷夏雪、起死延年皆可得之。今之世,有十四年大旱,天运自然,孰敢有违?汝欲救之,当解其半耳。”世果大旱,至七年,乃斋戒,剪发断爪,素车白马,身婴白茅,以为牺牲,祷于桑林,天忽大雨,及数千里。其人方私隐元元,为之一举耳。后人仿其制,号“如意”云。《采兰杂志》

芝车[编辑]

《博物志》云:上芝为车马。故乐府云芝为车。氏诗源》

《怨兰花》曲[编辑]

长生上药有朱洞琼泉,姑射谪女日命莲华童子九天先生。其泉出檀芽峰内,乃英妃抚长琴,歌《怨兰花》处。《怨兰花》,曲名。其辞曰:“人间一别,下视微茫。兰花发色,在彼间房。自离妾手,惧其弗芳。兰乎兰乎,展不可忘。”《修真录》

簪折复合[编辑]

女子吴淑姬未嫁夫亡。未亡时晨兴靧面,玉簪坠地而折,已而夫亡。其父以其少年,欲嫁之,女誓曰:“玉簪重合则嫁。”居久之,见士子杨子治诗,讽而悦之,使侍儿用计觅得一卷,心动,欲与之合,启奁视之,簪已合矣。遂以寄子治,结为夫妇焉。诚斋杂记》

如公[编辑]

真观宝高才博学,仪神隽令,而性托夷简,目不视邪色,要其心固有所待。一日遇僧如公,相之曰:“君相淡泊,取菩萨位,如拾芥耳。第淫根未断,奈何?”观宝曰:“师言知我,胜我自知。若素志一遂,天下浮华不足弃也。”僧曰:“世縁一谢,后当见我。与君相别,不过二十年。”后观宝得祖凤凰,才子佳人,精彩照耀,各相谓曰:“素愿已毕,誓伉俪终身。”及二十年后,复遇此僧于丛林中,观宝以前愆不能无愧色。僧曰:“君勿必愧。是君夙縁固应及此。及今努力,彼岸非遥。”即说偈曰:“世有男女相,此人自分别。以佛视淫欲,如蚊蚋交感,譬如两木人,分作男女根,设机能摇动,解衣共喜戏,两根虽相接,无增亦无灭。以佛视世人,交感诚如是。汝若发菩提,往事如空华。天女本来净,摩登媱第一。今各成正果,净媱无分别。试使取净媱,追寻了无得。如何空华相,展转谓真实。此是众生心,汝何固执著?净媱无差别,即汝妙明心。”观宝言下大悟。《禅林实语》

冰丝[编辑]

沈休文雨夜斋中独坐,风开竹扉,有一女子携络丝具,入门便坐。风飘细雨如丝,女随风引络,络绎不断,断时亦就口续之,若真丝焉。烛未及䟦得数两,起赠曰:“此谓冰丝,赠君造以为冰纨。”忽不见。沈后织成纨,鲜洁明净,不异于冰。制扇,当夏日,甫携在手,不摇而自凉。氏说林》

华胥宝环[编辑]

季女贤夫以玛瑙宛转环,丹山白水宛然在焉。握之而寝,则梦入其中,始入甚小,渐进渐大,有名山大川之胜,异木奇禽,宫室璀璨,心有所思,随念辄见,因名曰“华胥宝环”。真率斋笔记》

暗香琴[编辑]

陈郡氏女精于女红,好弄琴,有琴一张,名曰“驻电”。毎弄梅花曲,闻者皆云有暗香。人遂籍籍称女曰“庄暗香女”,更以“暗香”名琴。女一日悔曰:“此岂女儿事耶?”遂绝弦不复鼓矣。真率斋笔记》

蓝桥乞浆[编辑]

蓝桥驿乞玉浆,黑犀盒子下款“妙观三十二年,周旋多庆,先音永宝”十四字。《修真录》

蟛蜞[编辑]

王吉夜梦一蟛蜞,在都亭作人语曰:“我翌日当舍此。”觉异之,使人于都亭候之。司马长卿至,曰:“此人文章当横行一世。”天下因呼“蟛蜞”为“长卿”。卓文君一生不食蟛蜞。成都旧事》

比翼凤[编辑]

南方有比翼凤,飞止饮啄不相分离,雄曰“野君”,雌曰“观讳”,总名曰“长离”,言长相离著也。此鸟能通宿命,死而复生,必在一处。时集于长桐之上,人以为双头鸟不祥。及兴,始悟曰:“此并兴之瑞也。”《博物志馀》

鬼阵[编辑]

吴耽不好碁,见人著辄曰:“汝非死将军,奈何以鬼阵相攻?”后人因名碁曰“鬼阵”。《采兰杂志》

独无白鸟[编辑]

阊门沙盆潭独无白鸟,帐幕可已,与宝珠寺荆州李姥浦同。致虚阁杂俎》

情诗[编辑]

氏女月华子名者相爱。月华少失母,随父寓于扬子江,江上端午有龙舟之戏,月华出看,达见其素腕褰帘,结五色丝跳脱,鬓发如漆,玉凤斜簪,巧笑美盻,容色艳异。神魂飞荡,然非敢望也。毎日怀思,因制曲序其邂逅,名曰《泛龙舟》。一日月华《昭君怨》诗,爱其“匣中纵有菱花镜,羞向单于照旧颜”语,情不能已,私命侍儿乞其旧稿。出于非望,乐不可言,立缀艳体诗以致其情。自后遂各以尺牍往来,然终不易近。月华有寄诗,题曰《古怨》,其诗曰:“江水悠悠春草绿,对此思君泪相续。羞将离恨向东风,理尽瑶琴不成曲。”《本传》

贻履诗[编辑]

姚月华杨达洒海剌二尺作履,履霜,霜应履而解,谓是真西蕃物也。因贻诗曰:“金刀剪紫绒,与郎作轻履。愿化双仙凫,飞来入闺里。”《本传》

[编辑]

昔有人饮于锦城氏,其女窥而悦之,其人闻子规啼,心动,即谢去。女恨甚,后闻子规啼,则怔忡若豹鸣也,使侍女以竹枝驱之,曰“豹,汝尚敢至此啼乎?”故名“子规”为“豹”。成都旧事》

“鹣鹣会”与“白鹢会”[编辑]

姚月华与杨达,久会谓之“大会”,暂会谓之“小会”,又大会谓之“鹣鹣会”,小会谓之“白鹢会。”《本传》

陆士衡[编辑]

堂北曰背,堂南曰襟。故陆士衡诗曰:“焉得忘归草,言树背与襟。”言前后皆树,庶冀其忘也。氏诗源》

索郎酒[编辑]

试莺家多美酿,试莺不善饮,时为宋迁索取,试莺恒曰:“此岂为某设哉?秪当索与郎耳。”因名酒曰“索郎”。后人谓“索郎”为“桑落”,反音亦偶合也,恐非本指。真率斋笔记》

姑射谪女九天先生[编辑]

姑射谪女九天先生曰:“天地毁乎?”曰:“天地亦物也。若物有毁,则天地焉独不毁乎?”曰:“既有毁也,何当复成?”曰:“人亡于此,焉知不生于彼;天地毁于此,焉知不成于彼也?”曰:“人有彼此,天地亦有彼此乎?”曰:“人物无穷,天地亦无穷也。譬如蛔居人腹,不知是人之外更有人也,人在天地腹,不知天地之外更有天地也。故至人坐观天地,一成一毁,如林花之开谢耳。宁有既乎?”玄虚子仙志》

姑射谪女再问九天先生[编辑]

姑射谪女曰:“天上地下,而人在中。何义也?”九天先生曰:“谓天外地内则可,谓天上地下则不可,天地人物不犹鸡卵乎?天为卵壳,地为卵黄,人物为卵白。”玄虚子

姑射谪女三问九天先生[编辑]

姑射谪女曰:“人能出此天地,而游于彼天地乎?”曰:“能也。驾无形之马,御大虗之车,一息之顷,无不出也,无不游也。天地虽多,在吾心也。吾心虽大,无为体也。汝其游矣乎?玄虚子

乌鲗墨[编辑]

宋迁试莺诗有云:“誓成乌鲗墨,人似楚山云”,人多不解“乌鲗”义。《南越志》云:乌鲗怀墨,江东人取墨,书契以绐人物,逾年墨消,空纸耳。氏诗源》

安期[编辑]

昔有人得安期大枣,在大河之南煮三日始熟。香闻十里,死者生,病者起,其人食之,白日上升,故地名“煮枣”。贾子说林》

川鱼寄书[编辑]

宗羡桑娣不见,候月徘徊于川上,见一大鱼浮于水面,戏嘱曰:“汝能为某通一问于氏乎?”鱼遂仰首奋鳞,开口作人语曰:“诺。”宗羡出袖中诗一首,纳其口中。鱼若吞状,即跃去。是夜桑娣闻叩闼声,从门隙视之,见一小龙据其戸,惊而入,不寝达旦。开戸视之,惟见地上彤霞笺一幅,诗曰:“飘飘云中鹤,遥遥慕其俦。萧萧独处客,惙惙思好逑。愁心何当已,愁病何当瘳。谁谓数武地,化作万里修。谁谓长河水,化作纤纤流。谁谓比翼鸟,化作各飞鸥。悲伤出门望,川广无方舟。无由谒馀款,驰想托云浮。”由此观之,则鱼能寄书,实有是事,纨素制鱼盛书,更是一事。玄散堂诗话》

款中散[编辑]

姚月华得杨达书,有密语者,伏读数十遍,烧灰入醇酎饮之,谓之“款中散”《本传》

季女贤夫履带簪钮[编辑]

季女贤夫以绿华寻仙之履,素丝锁莲之带,白玉不落之簪,黄金双蝶之钮,皆制极精巧,当世希觏之物也。《别传》

不律隃糜[编辑]

杨达姚月华以笔墨,书侧理云:“奉送不律隃糜。”有二女侍在侧,问曰:“不律隃糜,何也?”曰:“谓之聿,谓之不律,谓之弗,皆笔名也。人有墨名曰‘隃糜’”。女子博物有如此者。《本传》

消摇[编辑]

古之老人,饭后必散步,欲摇动其身以消食也。故后人以散步为“消摇”。《采兰杂志》

蚊化[编辑]

蚊投水中能化小鱼,小鱼不独鱼子生也。《采兰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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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月华笔札之暇,时及丹青,花卉翎毛,世所鲜及。然聊复自娱,人不可得而见也。尝为生画芙蓉匹鸟,约略浓淡,生态逼真,喜不自持,觅银光纸裁书谢之。其大略云:“连枝欲长,忽阻山蹊。比翼将翔,遽乖云路。思结章台垂柳,心驰普救啼莺。幸传尺素之丹青,岂任寸心之铭刻。江湖恍在案,波浪倏翻窗。植写断肠,飞挥交颈。茧纸发其枝干,兔管借之羽毛。雌戏𬞟川,雄依苔石,色与露花同照烂,翼将风叶共低昂。明镜晓开,苦忆文君之面。疏萤夜度,遥思织女之机。所冀吾人,获同斯画。水之上,常得双开。草之间,永教对舞。”《本传》

婚姻墩[编辑]

吴郡有婚姻墩。昔有女子送葬,道逢书生于此,各以目相挑,后成婚姻,故以为名。后世误以婚姻为“分金”,且以为事,更谬。真率斋笔记》

待女花[编辑]

兰待女子同种则香,故名“待女”,待女花宜男草,是绝对也。《采兰杂志》

流苏髻[编辑]

轻云鬒发甚长,毎梳头,立于榻上,犹拂地。已绾髻,左右馀发各粗一指,结束作同心带,垂于两肩,以珠翠饰之,谓之“流苏髻”。于是富家女子多以青丝效其制,亦自可观。故杜子美《赠美人诗》曰“笛唇扬折柳,衣发挂流苏。”氏诗源》

灵蛇髻[编辑]

甄后既入宫,宫庭有一绿蛇,口中恒有赤珠,若梧子大,不伤人,人欲害之,则不见矣。毎日后梳妆,则盘结一髻形于后前,后异之,因效而为髻,巧夺天工,故后髻毎日不同,号为“灵蛇髻”。宫人拟之,十不得一二也。《采兰杂志》

唇汞面铅[编辑]

黄帝炼成金丹,炼馀之药,汞红于赤霞,铅白于素雪。宫人以汞点唇,则唇朱,以铅傅面,则面白,洗之不复落矣。后世效之以施脂粉,极其可笑。《采兰杂志》

霍光太池[编辑]

霍光园中太池,植五色睡莲,养鸳鸯三十六对,望之烂若披锦,故《相逢行》曰:“鸳鸯七十二,罗列自成行。”氏诗源》

唐厉玄葬妇[编辑]

唐厉玄度江,见一妇人尸,收葬之。夜梦在一处,如深山中,明月初上,清风吹衣,遥闻有吹笙声,音韵缥缈。忽有美女在林下自咏云:“紫府参差曲,清宵次第闻。”及就试,得《缑山月夜闻王子晋吹笙》题,用梦中语作第三第四句,竟以是得赏,举进士。人以为葬妇人之报。《林下诗谈》

笔端灼烁[编辑]

杜子美诗有得意者,宗武年十二,恒于暗中诵之,言纸有金字,光明射目。孙绰为著作郎,毎自暗中见笔端吐光若火。余初不信,近见朝士暗中脱衣或用手拂,皆有光灼烁,一室俱明。始知富贵之士,尚然光彩横发,而况文章不朽盛业乎?字笔有光,固其宜也。《采兰杂志》

绿朝云[编辑]

河间王琛有妓曰朝云,善歌,又有绿鹦鹉善语。朝云毎歌,鹦鹉和之,声若出一。爱之,号为“绿朝云”。《采兰杂志》

《金花曲》[编辑]

庄暗香暗中弹琴,右手指有金花照烂几案,因自造《金花》之曲。真率斋笔记》

松影屏[编辑]

贞观中,冬月祁寒,韦维家池水彻底俱冻。至季春,水无停流而此池凝结如故。使人凿之,干坚如石,维往谛视,皆水晶也,人以为祥瑞。其近岸方丈馀有疏松,树影依然在内,制为屏风置室中,远视皆为以真松树也,争以纸摹之。后举进士,自大理丞累至戸部郎中,善于剖判,时人称之。《志奇》

沈世坦[编辑]

沈世坦美人制鱼书》甚旨,一时传诵。中有云:“制江之鲤,裁越国之绫,造化杳冥出兹针线,鳞甲髣髴成彼丹青。虽辜弹铗之心,聊作传书之使。素手得蒙一水,宁辞鲛室衔珠。彩毫倘点双睛,尚冀龙门烧尾。”注曰:昔杨隐之女有仙术,与父争衡。之以土撚作小丸,散土中,即生梧桐数株,枝叶青葱。女以素绫剪小鱼,一沾水即跃去。共为笑乐,忘其贫约。顾士思少时见邻家捕鱼,恒买放之。一日有美男子叩门,赠以明珠曰:“此鲛室上珠,报君活我。”士思后为吏部郎,沈明远画一鱼不点双睛,尝戏诧人曰:“若点,当化龙去。”有一童子拈笔试点,叱之,鱼已跃去矣。欲诘童子,失其所在。鲤鱼跃龙门,必雷神与烧其尾,乃得成龙。《文苑真珠》

张九龄萧炅[编辑]

张九龄萧炅不学,故相调谑。一日送芋,书称“蹲鸱”。答云:“损芋拜嘉,惟蹲鸱未至耳。然仆家多怪,亦不愿见此恶鸟也。”九龄以书示客,满坐大笑。《青棠集》

馀贱鲜荣[编辑]

金多陶乐,民人范砖以筑垣;铁鲜犹巍,帝后制笄以饰首。是有馀则贱不足为荣也。故炎歊泐夫金石,则贫贱者不思轻暖之裘;寒冰结于江湖,则富贵者无用生凉之席。注曰:陶乐犹巍,皆国名。仙女盛夏上玄宗以生凉之席。贾子说林》

李易安贺孪生[编辑]

李易安贺人孪生,启中有云:“无午未二时之分,有伯仲两楷之侣。既系臂而系足,实难弟而难兄。玉刻双璋,锦挑对褓。”注曰:任文二子孪生,德卿生于午,道卿生于未。张伯楷仲楷兄弟形状无二。白汲兄弟,母不能辨,以五彩绳一系于臂,一系于足。《文粹拾遗》

一诗两事[编辑]

诗有“闺中少女爱春阳,何处春阳不断肠。翠袖弓腰浑忘却,罗帏空度九秋霜。”诗有“吹火莺唇敛投柴,玉臂斜回看烟里。面却似,雾中花。”皆一诗而两事,迥矣不同。《采兰杂志》

余延寿[编辑]

余延寿杜甫诗作六十卷,其馀二十馀卷不足存,欲畀宋无忌。有一俗客,将掩为己物,延寿不欲,遂临之以刃,与之。以犨糜之容而被夷光之服,何益哉?而求如此也。其后有觉之者,仍入集中。《胶葛》

李思训画鱼[编辑]

李思训画一鱼,甫完未施藻荇之类,有客叩门,出看寻入,失去画鱼。使童子觅之,乃风吹入池水内,拾视之,惟空纸耳。后思训临池,往往见一鱼如所画者。尝戏画数鱼投池内,经日夜,终不去。《卧游记》

紫龙涎与绘实[编辑]

舜以玉策书圣臣之名,金策书贤臣之名,银策书功臣、忠臣之名,水晶策书才臣之名,众臣则书于木策。木用墨书,馀皆紫龙涎和绘实书。紫龙涎者,舜使虞虎养一紫龙,虎恒持燕炙示龙,而不即与食,龙俯而垂涎,虎以器盛之,满一合然后与食,以为常。毎日得涎一合。绘实者,仙草也。尧时生于朝堂之前,四时有花,取其实磨入紫龙涎,色正赤,可以画金玉,其色透入金玉中一寸。宫人佩玉,尽画鸾凤,须得良工,一笔有误,终不可改。贾子说林》

王丰[编辑]

王丰穀城令,治民有法,民多暴富。歌之曰:“天厚穀城生王公,为宰三月恩泽通。室如悬磬今击锺。”印一日堕地,损其鼻钮,明日视之,则覆斗也。王丰异之,问功曹张齐对曰:“自昔君印多用覆斗,以臣料之,君当封乎?”后果封中山君贾子说林》

曹昊种菊[编辑]

曹昊太虗武林人也。因慕渊明,别字元亮,性爱种菊,至秋无种不备。一日早起,见大黄菊当心生一红子,渐大,三日若樱桃焉,人皆不识。有邻女周少夫者,年十六,姿甚淑令,月下同女伴来看,竟摘食之,食已,忽乘风飞去。惊报其家,父母姊妹向天号哭,初不反顾,自首及足渐没于青天之中。已而有老父至,向菊拊掌,叹息曰:“我无縁哉!何至之迟也!”方问故,忽变一老狐驰去。数日后,诸菊尽死,此地方百里三年无菊。始悟仙家所谓菊实者,即此物也。玄虚子仙志》

谢幼舆[编辑]

谢幼舆折齿之后,犹不能忘情。闻此女为姓之妾,而未及访其所在,日夜悲思,体为之病。戴安道先尝一见此女采桑,思所以解谢。闭目想像者累日,一下笔即肖,造幼舆曰:“仆近取一妾,姿色颇亦不恶。顷偶戏貌一图,聊试示卿。”幼舆见之,心知此女为安道有也,自后更不思之。久之,方知安道绐己,亦终不动矣。致虚阁杂俎》

蛇医[编辑]

一人为蛇伤,痛苦欲死,见一小儿来,曰:“可用两刀在水内相磨,取水饮之,效。”言毕化为绿螈,走入壁孔中。其人如方,即愈。因号绿螈为“蛇医”,即守宫也。《二酉馀谈》

尼医妇病[编辑]

一妇人病,阴中痒,不敢告人,苦甚。平日奉观世音像甚谨,正病时,见一尼持药一函至,曰:“煎此洗之,即愈矣。”尼忽不见,启视之,乃蛇床子、吴茱萸、苦参也。《采兰杂志》

主父轶事[编辑]

主父既胡服,夜恒独观天象。一夕见有神人自天而降,主父拜之,睹其状貌,端庄艳丽,面有光辉,手指如玉,音声清亮,授主父以玄女隐身之术,九炼变骨之丹,忽复足下起五色云,从天西北去。后主父,直至昭王所居六英之宫,而人不觉。夜静,昭王方与仪姬戏帷中,主父因以匕首刺昭王,中之而不伤。昭王惊,疑有诸侯刺客,遣官追捕,而主父犹在旁也。主父之世数未绝,故归。亡何遇李兑之变,闭主父沙丘三月,启视重门锁𫔎,封识如故,而主父去矣,盖尸解云。其后赵朂主父嵩山之下道服闲行,拜,主父答拜,曰:“君犹在也,忘李兑之仇乎?”主父笑而不答。《玄观手抄》

天师画龙[编辑]

天师张与材善画龙,变化不测,了无粉本,求者鳞集,海内几遍。晩年修道,懒于举笔,人有绢素,辄呼曰“画龙来”,顷之忽一龙飞上绢素,即成画矣。故人间往往有言画龙飞去者。《丹青记》

鱼函书[编辑]

试莺以朝鲜厚茧纸作鲤鱼函,两面俱画鳞甲,腹下令可以藏书,此古人尺素结鱼之遗制也。试莺毎以此遗迁,尝有诗云:“花笺制叶寄郎边,江上寻鱼为妾传。郎处斜阳三五树,路中莫近钓翁船。”贞观中事也。玄散堂诗语》

生生二肆符[编辑]

仙人名凤子,与笙琎会于九口,凤子曰:“余二月丙子离天,汝十一月丙辰离地,何相得之甚也。”笙琎曰:“降虽不同而证方之时固当同也。”于是各以生生二肆之符相授。注云:生生二肆,长生之秘诀。《修真录》

灵芝别名[编辑]

灵芝,一名“寿潜”,一名“希夷”,故刘庭芝取以为字。《续〈古今注〉》

秃鹙[编辑]

山中老人以秃鹙形刻杖上,谓之“扶老”,以此鸟能辟蛇也。《古今注》以秃鹙为扶老,甚谬。《采兰杂志》

鹧鸪别名[编辑]

鹧鸪一名内史,一名花豸。《采兰杂志》

蛱蝶别名[编辑]

蛱蝶一名春驹。《采兰杂志》

相思子[编辑]

韩朋墓木有相思子,有海石若豆瓣,入醋能移动者,亦曰“相思子”。《采兰杂志》

绛树黄华[编辑]

绛树一声能歌两曲,二人细听,各闻一曲,一字不乱。人疑其一声在鼻,竟不测其何术。当时有黄华者,双手能写二牍,或楷或草,挥毫不辍,各自有意。余谓“绛树两歌、黄华二牍”,是确对也《志奇》

七宝灵檀[编辑]

谢霜回有七宝灵檀之几,几上有文字,随意所及,文字辄形隶篆真草,亦如人意。譬如一人欲修道,则使其人自观几上,则便有文字,因其縁分性资而曲诱之。又如心欲得某物,则几上便有文字曰某处可得。又如欲医一病人或欲作一戏法,则文字便曰服何药愈,念何咒书何符即得也。甚至读书偶忘一句一字,无不现出。霜回宝之,故道经云:“世有灵檀则百事可图,世有神瓜则饮食可废。”《玄观手抄》

燕别名[编辑]

昔有燕飞入人家,化为一小女子,长仅三寸,自言天女,能先知吉凶,故至今名燕为“天女”。《采兰杂志》

结草虫别名[编辑]

结草虫,一名“木螺”,一名“蓑衣丈人”。《采兰杂志》

金陵子[编辑]

金陵子能作醉来妆。《续〈古今注〉》

藕覆[编辑]

太真著鸳鸯并头莲锦裤袜,上戏曰:“贵妃裤袜上乃真鸳鸯莲花也。”太真问:“何得有此称?”上笑曰:“不然,其间安得有此白藕乎?”贵妃由是名裤袜为藕覆。注云:裤袜,今俗称膝裤。致虚阁杂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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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约有香炉曰“辟尘”,谢灵运有帐亦曰“辟尘”。《采兰杂志》

草履名“不借”[编辑]

昔有仙人凤子者欲有所度,隐于农夫之中。一日大雨,有邻人来借草履,凤子曰:“他人草履则可借,我之草履乃不借者也。”其人怒詈之,凤子即以草履掷与,化为鹤飞去。故后世名草履为“不借”。致虚阁杂俎》

吸华丝[编辑]

越巂国有吸华丝,凡华著之,不即堕落,用以织锦。时国人奉贡,武帝赐丽娟二两,命作舞衣。春暮宴于花下,舞时故以袖拂落花,满身都著,舞态愈媚,谓之“百华之舞。”《采兰杂志》

徐月英[编辑]

徐月英卧履皆以薄玉花为饰,内散以龙脑诸香屑,谓之“玉香独见鞋”。《采兰杂志》

凫别名[编辑]

凫一名“少卿”。《采兰杂志》

蟏蛸[编辑]

昔有母子离别,母毎见蟏蛸垂丝著衣,则曰:“子必至也。”果然。故名曰“喜子”。子思其母亦然,故号曰“喜母”,均之一物也。《采兰杂志》

公良孺拔木[编辑]

公良孺多力,仲尼桓魋伐其所,庇大木。仲尼将行,公良孺怒拔其根,立木而去。明日视之,木更生根活矣。贾子说林》

夫人修佛[编辑]

夫人暮年不茹荤,日诵弥陀,家人皆笑之,谓老人宜滋补颐养而已,仆仆如此,恐无益而有损。夫人修之愈笃。年七十九,毎夜暗中见四壁皆缨络,光辉烛人,恍若白昼。临卒焚香几上,烟宛转结成一弥陀小像,初犹烟色,渐觉淡黄,遂作真金色,眉目若画,一手下垂,若今塑接引像。众皆下拜,诵佛号,烟像甫消,而夫人属纩矣。此余目睹,谓修净土孟浪乎?第恐修之不专耳。《净土节要》

薛嵩善报[编辑]

薛嵩性慈戒杀,即微细如虱亦不害之。一夕梦被上虱甚多,渐变为寸许人,谓曰:“受君之贶非一日矣。今君有急,正吾侪效命之秋也。”遂列行于被上,须臾皆陨。惊觉,灯火尚明,呼侍儿视之,被上有一线血痕,横广尺馀,乃死虱也。痛惜久之,不知其故。盖是夜有刺客为主所嘱得金百斤来害,其人有古剑利甚,著处必破,见血立死。是夜,其人剑一下,即见血,以为殊死矣,归报其主,相对欢甚。明日遣人瞷之无恙也,访得虱事,始知其梦,盖虱代死也。生《禁杀录》

李陵解围[编辑]

李陵为单于围,夜半使郭超吹笛,声多悲惨,胡人流涕,解围北走。贾子说林》

九天先生王方平[编辑]

九天先生王方平宅,书尺牍遗龙女曰:“汝谪以来,月轮周围减一寸矣。更减其半,汝得复还本处,幸自努力。”方平问故,先生对月屈指曰:“自垂象以来至黄帝时减若干,自黄帝以至唐尧又减若干,自唐尧以至三代渐减,至今则愈减矣。减之又减,以至于无,则天地毁。不但是也,即世间声色滋味莫不渐减,如人自少至老精神消损,顷刻不停,亦复如是,非日变而月化也,人皆不觉。以真人睹之,若日影过庭,分毫不差耳。”时八月十五日也。《修真录》

显色天膏[编辑]

族雪道君有显色天膏,封以软玉油笺,命玉童寄侍琴仙女于绣云山中。女方谪下为田夫女,捧之泪下,忽悟夙因,敬拜稽首,酌酒服之,引镜自照,颜色媚于平时。天膏者,自昆仑以东三千里有五色山,东曰廉迟,南曰垂台,西曰鉴木,北曰固元,中曰中秀,东青南赤西白北黑中黄,如五方色。上生云作鸟,色各如之。栖嗣荣之林,食条轻之果。土人拾其粪,和海中五色鱼膏,撅地深五尺,藏其中,三月取出,化为水,炼以成膏,色白如雪。妇人以敷面,面得之而白,唇得之而朱,鬓发得之而黑,服之则颜色美好,芳香芬烈,可以长生。女未谪时遨游于此,曾试此膏,故泪垂焉。《修真录》

颠狗咬方[编辑]

梅乔先生有颠狗咬方,随试辄验。用班猫七个,去翅足为末,酒服。溲于盆内,有衣沫如狗形者为妙,如无再服。服七次,虽无,亦不发矣。《上池编》

《燕歌行》不称处[编辑]

鄙尝谓高达夫《燕歌行》千载称之第一篇,皆三韵一换,独“铁衣远戌”下五韵,差不称耳。颜敷应声戏改曰“边庭飘飖那可薄,绝域苍茫无所掠。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征柝”,却佳。《林下诗谈》

碧毫仙[编辑]

英妃未遇仙时,腋下忽生碧毛,人以为不宜。无何,至曰:“仙毫长矣,可共行也。”英妃对时人谢曰:“我碧毫小仙也,久为世溷,今当去,汝等努力,会当见我于玄门耳。”遂乘双白鹤飞去。《修真录》

频婆[编辑]

地有频婆,味虽平淡,夜置枕边,微有香气,即佛书所谓频婆,言相思也。昔袁上芳时以此致张子,由此观之,则当时未必不以为相思也。《采兰杂志》

穆陀叶[编辑]

昔有客过君。时当大暑,君于手巾内解茶叶,人与一叶,客食之,五内清凉。异而诘其所从来,曰:“此蓬莱山穆陀树叶,众仙食之以当饮,又有宝文之蘂,服之不饥。”谢幼贞诗曰:“摘宝文之初蘂,拾穆陀之坠叶。”氏诗源》

道士医疟[编辑]

一人病疟,医祷,甚久不愈。有一道士至,以枣一枚按病人口上,诵咒三遍曰:“我从东方来,路逢一池水,水内一尊龙,九头十八尾,问他喫什么,专喫疟疾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即与病人服之,即愈。道士不别,忽不见。《二酉馀谈》

沈郎书室[编辑]

秘书平生不嗜书,独爱《沈约集》,行立坐卧靡不讽咏,薛道衡戏曰:“沈郎书真可秘耶?”犹以为未足尊崇,遂独构一室,四壁写诗,案头席上写作小卷及册子甚夥,不复杂一他书,大书于额曰“沈郎书室”。《子真杂抄》

凤毛金[编辑]

齐凌波以藕丝连螭锦作囊,四角以凤毛金饰之,实以辟寒香,以寄锺观玉观玉方寒夜读书,一佩而遍室俱暖,芳香袭人。凤毛金者,凤凰颈下有毛若绶,光明与金无二,而细软如丝,遇春必落,山下人拾取,织为金锦,名“凤毛金”。明皇时国人奉贡,宫中多以饰衣,夜中有光。惟贵妃所赐最多,裁衣为帐,灿若白日,上笑曰:“胜于飞燕合德明珠多矣。”观玉凌波诗曰:“锦囊寄赠可消魂,解道缝时独掩门。不敢唤人收堕珥,兰膏留得指头痕。”《林下诗谈》

梦神咒[编辑]

梦神曰“趾离”,呼之而寝,梦清而吉。有咒曰“元州牂管娶竺米题”。临卧诵七遍,吉。致虚阁杂俎》

镜咒[编辑]

镜听咒曰:“并光类俪,终逢协吉。”先觅一古镜,锦囊盛之,独向灶神,勿令人见,双手捧镜,诵咒七遍出,听人言以定吉凶。又闭目信足走七步,开眼照镜,随其所照以合人言,无不验也。昔有女子卜一行人,闻人言曰:“树边两人,照见簪珥,数之得五。”因悟曰:“树边两人非来字乎?五数,五日必来也。”至期果至。此法惟宜于妇女。《贾子说林》

奇香丸[编辑]

袁运子先,尝以奇香一丸与姬,姬藏于笥,终岁润泽,香达于外。其冬阁中诸虫不死,冒寒而鸣。姬以告曰:“此香制自宫中,其间当有返魂乎。”真率斋笔记》

笔研墨纸四神[编辑]

笔神曰佩阿,研神曰淬妃,墨神曰回氐,纸神曰尚卿。笔神又曰昌化。致虚阁杂俎》

泽名“雷”[编辑]

渔于泽,闻水中有声若雷,见一玉牌浮出水面,取视之,其文曰:“受而禅,惟汝彦。”因名其泽曰雷。《胶葛》

姚月华徐淑[编辑]

姚月华少遭坎坷,其效徐淑体寄杨达,语多悲怨。其辞曰:“妾生兮不辰,盛年兮逢屯。寒暑兮心结,夙夜兮眉颦。循环兮不息,如彼兮车轮。车轮兮可歇,妾心兮焉伸?杂沓兮无绪,如彼兮丝棼。丝棼兮可理,妾心兮焉分?空闺兮岑寂,妆阁兮生尘。萱草兮徒树,兹忧兮岂泯。幸逢兮君子,许结兮殷勤。分香兮剪发,赠玉兮共珍。指天兮结誓,愿为兮一身。所遭兮多舛,玉体兮难亲。损飡兮减寝,带缓兮罗裙。菱鉴兮慵启,博罏兮焉薰。整袜兮欲举,塞路兮荆榛。逢人兮欲语,鞈匝兮顽嚚。烦冤兮凭胸,何时兮可论。愿君兮见察,妾死兮何瞋。”即使徐娘复生,不复远让也。《本传》

仓公上池[编辑]

仓公梦游蓬莱山,见宫室崔嵬,金碧璀璨,光辉射目。忽一童子以杯水进,仓公饮毕,五内寒彻,仰首见殿榜曰“上池仙馆”,始知所饮乃上池水也,由是神于诊脉。《胶葛》

虞伯施咏蝉[编辑]

虞伯施少受学于顾野王野王当夏日闻蝉声,使咏之,伯施操笔便成,诗曰“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野王喜曰:“此子沉静寡欲,当享大名于天下。”《虚楼续本事诗》

意而[编辑]

周穆王意而子居灵卑之宫,访以至道,后欲以为司徒,意而子愀然不悦,奋身化作玄鸟,飞入云中,故后人呼玄鸟为“意而”玄虚子仙志》

千年龟服洗丹鼎水[编辑]

龟千年者能至蓬莱山下,觅仙人洗丹鼎水服之,辄生翅能飞,变化不测,不但能巢莲叶游卷耳已也。《胶葛》

心清学道[编辑]

下士学道,因其气昏,故茹素以澄其气。上士遇即食之,但不杀耳。气清则心清,心清则入道易矣。《修真录》

情急了[编辑]

昔有丈夫与一女子相爱,自季夏二十六日以书札相通。来年是日,箧中殆满,皆凭一鸟往来。此鸟殊解人意,至是日忽对女子唤曰:“情急了。”女子因书系其足曰:“秋期若再不果,有如白日,惟其所为。”因名此鸟为“情急了”。沈如筠诗云:“好因秦吉了,一为寄深情”。“秦吉了”,后人误呼。氏诗源》

钱塘[编辑]

钱塘潮逐月直而生。《续〈古今注〉》

䗅蚑别名[编辑]

䗅蚑,一名“青鸟”,一名“解忧”。《采兰杂志》

猫别名[编辑]

猫,一名“女奴”。《采兰杂志》

张叔良寄诗[编辑]

张叔良房卿大历中与姜窈窕相悦。赠以鬒发,藏于枕旁,兰膏芳烈,因寄以诗云:“几上博山静不焚,匡床愁卧对斜曛。犀梳宝镜人何处,半枕兰香空绿云。”《本传》

莲心内苦[编辑]

有女子舒襟,为人聪慧,事事有意,与元群通。尝寄以莲子曰:“吾怜子也。”曰:“何以不去心?”使婢答曰:“正欲汝知心内苦。”故后世《子夜歌》有“见莲不分明”等语,皆祖其意。氏诗源》

合欢香[编辑]

真人有黄昏散,夫妻反目,服之必和,又名“合欢”。叔良制以为丸,赠窈窕,窈窕不服,佩之裙裾,香气异常。《本传》

书空[编辑]

用碗水虚空以手指写“天上金鸡叫,地下草鸡啼,两鸡并一鸡,九龙下海,喉咙化如沧海”二十五字,口诵七遍,饮之愈骨鲠。又书“鸟飞龙下,鱼化丹丘”八字,亦佳。《二酉馀谈》

卷中[编辑]

杜康[编辑]

杜康造酒,因名酒曰“杜康”,故魏武《短歌行》曰:“何以解忧,惟有杜康。”氏诗源》

和诗[编辑]

氏《秋日寄梅璋》诗曰:“珍簟生凉夜漏馀,梦中恍惚觉来初。魂离不得空成病,面见无由浪寄书。窗外江村钟响绝,枕边梧叶雨声疏。此时最是思君处,肠断寒猿定不如。”答云:“忽见西风起洞房,家何处郁金香。文君未奔先成渇,颛顼初逢已自伤。怀梦欲寻愁落叶,忘忧将种恐飞霜。惟应分付青天月,共听床头漏渐长。”《本传》

解小黄女子诗[编辑]

小黄女子名,失其姓,与书生乔子旷笔札周旋。乔子旷博学,能文词,寄观诗多不可解者。余偶览杂书,识其一二,其诗曰:“美人心共石头坚,翘首佳期空黯然。安得千金遗侍者,一烧鹊脑绣房前。”《志林》云鹊脑烧之,令人相思。又云:“晓来扶病镜台前,无力梳头任髻偏。消瘦浑如江上柳,东风日日起还眠。”时有杨柳,毎日三眠三起。又云:“旭日曈曈破晓霾,遥知妆罢下芳阶。那能飞作桐花凤,一集佳人白玉钗。”桐花凤小于玄鸟,春暮来,集桐花,一名“收香倒挂”,又名“探花使”,性驯,好集美人钗上,出成都。又曰“孤灯才灭已三更,窗雨无声鸡又鸣。此夜相思不成梦,空怀怀梦到天明。”汉武帝夫人,东方曼倩献怀梦草,帝怀之,即梦,出种火山《林下诗谈》

杨达姚月华石华诗[编辑]

姚月华时以石华遗云:“出丹洞玉池,异于他处,色如南水晶,清明而莹,久服延年。”以诗谢月华曰:“青袿仙女隔蓬莱,珠树金窗向晓开。燕子羽毛非广袖,殷勤也带石花来。”《本传》

诗用“坎侯”、“虎落”、“不毛”、“金釭”[编辑]

《风俗通》云:“箜侯曰坎侯”,故玄伯诗云:“坎侯既张,竾簧迭奏。”《晁错传》曰:“为中周虎落。”师古曰:“虎落者,竹篾相连,遮落之也。”故世芳诗云:“不须防虎落,聊复策龙韬。”《西南夷传》曰“不毛之地”,故云诗云:“德泽连枯骨,声华及不毛。”《赵后传》:“壁带往往为黄金釭。”师古曰:“壁带,壁之横木,露出如带,于带之中以金为釭,若车缸之形也。”故音美诗云:“帘衣翻玉殿,壁带耀金缸。”氏诗源》

夜合树[编辑]

逊顿国有淫树,花如牡丹而香,种有雌雄,必二种并种,乃生花。去根尺馀有男女阴形,以别雌雄,种必相去勿远,二形昼开夜合,故又以“夜合”为名,又谓之“有情树”。若各自种,则无花也。雌实如李而差大,雄实如桃而小,男食雌实女食雄实,可以愈虚损。《采兰杂志》

金盐[编辑]

近有士子作《游女诗》,中一联云:“不曾怜玉笋,相竞采金盐。”人多不解“金盐”二字。余近读《煮石经》云:“五加皮,一名‘金盐’”,始知“玉笋”、“金盐”,对极妙,而初不合掌。氏诗源》

奇童送人诗[编辑]

近一奇童有《送人至瀛州》诗曰:“人逢随客意,鸟听信天縁。”对绝佳。昔有奚倩者游于,日暮至一所,见一妇人美而艳,在门。倩曰:“此地可借宿乎?”妇人曰:“敝居萧瑟,故当随客意耳。”入,妇人即使侍儿具酒肴,共饮食之,遂与之偶。明日送至野外,垂涕而别,赠以黄里绿衣,即乘彩云而去,盖仙云信天縁,一名“信天翁”。氏诗源》

九天先生问答[编辑]

九天先生曰:“无极之极而太极生,太极极而生阴阳,阴阳极而生天地,天地极而生万物,蔚乎盛哉!本无极也,寂乎无哉!源万物也,万物极极而返天地,天地极极而返阴阳,阴阳极极而返太极,太极极极而返无极。无极至矣,有往而无返。”玄虚子 九天先生曰:“无极一而太极众,无极无穷而太极有穷也。譬之种植,无极犹元气乎,太极为根,阴阳为枝叶,天地为华,万物为实。”玄虚子 或曰:“天地众矣,亦有数乎?”曰:“无数也。凡物有限而始有数。无极,无限者也,则天地亦无限,何数之可言乎?”曰:“天地虽众,有生灭乎?”曰:“灭于是则生于彼,生无穷,灭亦无穷也。”曰:“然则有统之者乎?”曰:“有治一天地之主,号曰‘金昊治万’,金昊之主曰‘诸福治万’,诸福之主曰‘九招治万’,九招之主曰‘沛归治万’,沛归之主曰‘发间’。自发间而上,无有穷极,非吾之所得知也。”玄虚子 曰:“毎一天地年载有数乎?”曰:“无数。”曰:“无数则焉有灭?”曰:“非无数也,不可以数论也。譬之于人,有寿有夭。”曰:“天地大小等乎?”曰:“亦犹人也,有大有小、有长有短。”曰:“日月星辰、山川草木同乎?”曰:“亦犹人也,耳目口鼻、毛发手足,大抵同也。”玄虚子

紫竹《踏莎行》词[编辑]

紫竹方乔望云门暂会。因于墙阴之下间履苍苔,鞋底尽湿而方不至,俄闻人语,遂归绣闼。独倚画屏,不胜怅恨,作《踏莎行》一阕寄方,云:“醉柳迷莺,懒风熨草。约郎暂会闲门道。粉墙阴下待郎来,藓痕印得鞋痕小。 花日移阴,帘香失袅。望郎不到心如𢭏。避人愁入倚屏山,断魂还向墙阴绕。”《本传》

紫竹《卜算子》词[编辑]

紫竹方乔久别,而想像难真,因觅银光纸序其悲愁眷恋之意,复缀以《卜算子》词云:“绣阁锁重门,携手终非易。墙外凭他花影摇,那得疑郎至。 合眼想郎君,别久难相似。昨夜如何绣枕边,梦见分明是。”《本传》

李易安《一剪梅》词[编辑]

赵明诚幼时,其父将为择妇。明诚昼寝,梦诵一书,觉来惟忆三句云:“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拔”,以告其父。其父为解曰:“汝待得能文词妇也。‘言与司合’是‘词’字,‘安上已脱’是‘女’字,‘芝芙草拔’是‘之夫’二字,非谓汝为‘词女之夫’乎?”后翁以女女之,即易安也,果有文章。易安结褵未久,明诚即负笈远游,易安殊不忍别,觅锦帕书《一剪梅》词以送之。词曰:“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外传》

李易安《醉花阴》词[编辑]

易安以重阳《醉花阴》词函致明诚明诚叹赏,自愧弗逮,务欲胜之。一切谢客,忘食忘寝者三日夜,得五十阕,杂易安作以示友人陆德夫德夫玩之再三,曰只三句绝佳,明诚诘之,答曰:“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似黄花瘦。”正易安作也。《外传》

卖笑花[编辑]

武帝丽娟看花,而蔷薇始开,态若含笑,帝曰:“此花绝胜佳人笑也。”丽娟戏曰:“笑可买乎?”帝曰:“可。”丽娟遂命侍者取黄金百斤,作买笑钱奉帝,为一日之欢。蔷薇名“卖笑花”,自丽娟始也。贾子说林》

张说元宵宴[编辑]

张说于元宵召诸姬共宴,苦于无月,夫人以鸡林夜明帘悬之,炳于白日。夜半月出,惟宅无光,帘夺之也。《采兰杂志》

子瞻不复听《花褪残红》词[编辑]

子瞻惠州朝云闲坐,时青女初至,落木萧萧,凄然有悲秋之意,命朝云把大白唱《花褪残红》。朝云歌喉将啭,泪满衣襟,子瞻诘其故,答曰:“奴所不能歌,是‘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也。”子瞻翻然大笑,曰:“是吾正悲秋,而汝又伤春矣。”遂罢。朝云不久抱疾而亡,子瞻终身不复听此词。《林下词谈》

杨炯作不如容华[编辑]

杨炯初见郑羲真,诵其侄女容华《临镜晓妆》诗,大击节。后诵己作数十首,皆曰“不如首作”,为之汗背。容华诗曰:“啼鸟惊眠罢,房栊曙色开。凤钗金作缕,鸾镜玉为台。妆似临池出,人疑向月来。自怜方未已,欲去复徘徊。”《林下诗谈》

雷威作松雪琴[编辑]

雷威作琴不必皆桐,遇大风雪中独往峨嵋酣饮,著蓑笠入深松中,听其声连延悠飏者伐之,斵以为琴,妙过于桐,有最爱重者以“松雪”名之。《采兰杂志》

阳会[编辑]

九为阳数,古人以二十九日为上九,初九日为中九,十九日为下九。毎月下九置酒为妇女之欢,名曰“阳会”,盖女子阴也,待阳以成。故女子于是夜为藏钩诸戏,以待月明,至有忘寐而达曙者。《采兰杂志》

郭抚铁琴[编辑]

郭抚凿池,得一空棺,中有铁物,洗而视之,乃琴也,有断弦处。抚试设而弹之,寂然无声。以语尚书郎姚范异之,亦不知为何物。寻有客来访,言能弹此。用法凿去腹中泥锈,遂弄数曲,音响非恒。拜求授,得《昭云》、《泣猿》二曲,戒勿传人。他人鼓之,不复鸣矣。《志奇》

青华酒杯[编辑]

关关兪本明以青华酒杯。酌酒辄有异香,在内或有桂花或梅或兰,视之宛然,取之若影,酒干亦不见矣。宝之。真率斋笔记》

寂公修净土法[编辑]

近余友王九莲居士修净土,一心观想,夜梦见佛,皆塑像,非活佛也,无可奈何。一日遇僧寂公,居士告以故,僧曰:“此特易耳。”因问居士曰:“君想像先公,能得其平生容貌乎?”曰:“能。”“梦中所见与生时有异乎?”曰:“无异也。”僧曰:“佛本无相,因物见相。自今以后宜即以先公作阿弥陀佛想,渐想先公眉间有白毫光,面如真金,坐莲花上,其身渐大,皆可想像。则君先公即活佛矣。”居士如法修之,自后梦见其父,即心谓是佛。久之,其父遂引坐莲花与说法要,有所得,专修益笃。寻有父执姓者,其父未死时为商中,十年不归。一日叩门求见,言某日得危疾死半日,被吏执缚,历诸地狱,正惶急,忽见金光照耀,中拥人影趺坐莲花,呼某姓名。某谛视之,乃尊公也,命吏送归,遂活,故不惜远归拜谢。因问尊公何修而至此,居士具以实告,异之。亦誓如说求生净土。由此观之,则寂公此法不直能自度,兼能度人,一举两得,发前人所未发。《安养记》

媪女彩云[编辑]

八九月中月轮外轻云时有五色,下黄。人毎值此,则急呼女子持针线,小儿持纸笔向月拜之,谓之“乞巧”。惟媪有一女,年十二,拜之甚勤。一夕,月下飞一五色彩云如手掌大,驻于女前,众皆恐。女径吸食之,味甚香美。明旦梳头窥镜,面色艳冶,弹琴读书不习而能,媪喜甚,改名为“彩云”。有诗一卷行于世。《下黄私记》

捉迷藏[编辑]

玄宗玉真恒于皎月之下,以锦帕裹目,在方丈之间互相捉戏。玉真捉上毎易,而玉真轻捷,上毎失之,满宫之人抚掌大笑。一夕,玉真于袿服袖上多结流苏香囊与上戏,上屡捉屡失,玉真故以香囊惹之,上得香囊无数,已而笑曰:“我比贵妃差胜也。”谓之“捉迷藏”。致虚阁杂俎》

马嵬前征[编辑]

天宝十三年,宫中下红雨,色若桃花,太真喜甚,命宫人各以碗杓承之,用染衣裾,天然鲜艳,惟襟上色不入处若一“马”字,心甚恶之。明年七月,遂有马嵬之变,血污衣裾,与红雨无二,上甚伤之。致虚阁杂俎》

代漏龙[编辑]

薛若社好读书,往往彻夜。一日遇比丘,告之曰:“夜半不卧则血不归心。君虽好学,恐非延益之道。”谓:“潜心传记则心昧于时,何夜半之可得知乎?”僧因就水中捉一鱼,赤色,与曰:“此谓知更之鱼,夜中毎至一更则为之一跃。”畜盆中,置书几,至三更,鱼果三跃,始就寝。更名曰“代漏龙”。《采兰杂志》

缠足在贵妃先[编辑]

马嵬老媪拾得太真袜以致富,其女名玉飞,得雀头履一只,真珠饰口,以薄檀为苴,长仅三寸,玉飞奉为异宝,不轻示人。则缠足必在贵妃之先。足下所记女子缠足起于李后主窅娘,新月状,似未深考矣。姚𬸦《尺牍》

《秋闺诗》[编辑]

灼灼河东人神通,目授不复可见,以软绢帕裹红泪寄之。后姚𬸦有《秋闺诗》曰“菊花人共瘦,枫叶泪俱红。”氏诗源》,绢,一作“绡”

宋太祖轶事[编辑]

宋太祖微时,夜卧至人静时常有光如车轮,内见黄龙,若在波浪中出没,鱼鳖之类不可胜数,亦有极怪之物从而见焉。皆作金色,光芒刺目,顷之始灭,有见之者后皆贵。夫蜃,海虫也,而吐气皆楼台人物;太祖,人主也,而见光皆波浪鱼龙,所不可解。《胶葛》

醉龙珠[编辑]

郎玉嗜酒而家赤贫,遇仙女于嵩山中,投以一珠曰:“此醉龙珠也,诸龙含之以代酒,味逾若下。”甫视珠,而女忽不见矣。致虚阁杂俎》

冯延巳宫门逡巡[编辑]

南唐后主碧落宫,召冯延巳论事,至宫门逡巡不进,后主使使促之,延巳云:“有宫娥著青红锦袍当门而立,故不敢径进”。使随共行谛视,乃八尺琉璃屏画夷光独立图也,问之,董源笔也。此与孙权弹蝇何异?《丹青记》

金水[编辑]

子产死,家无馀财,子不能葬,国人哀之,丈夫舍玦佩,妇人舍珠玉以赙之,金银珍宝不可胜计。其子不受,自负土葬于邢山。国人悉辇以沉之河,因名“金水”,至今水上时有金气。贾子说林》

新尺一[编辑]

宋迁以霞光笺裁作小番,长尺广寸,实素鱼锦囊中遗试莺,谓之“新尺一”。《采兰杂志》

紫竹方乔戏语词[编辑]

紫竹既爽秋期,方乔憾惋。蹉跎时景,忽复青阳,以尺牍故相讥调,紫竹为《菩萨蛮》词,杂以戏语以解之曰:“约郎共会西厢下,娇羞竟负从前话。不道一睽违,佳期难再期。 郎君知我愧,故把书相诋。寄语不须慌,见时须打郎。”复以词戏答云:“秋风即拟同衾枕,春归依旧成孤寝。爽约不思量,翻言要打郎。 鸳鸯如共耍,玉手何辞打。若再负佳期,还应我打伊。”《本传》

紫竹《菩萨蛮》词[编辑]

紫竹工词,善于调谑,恒谓天下无其偶。自得方乔,目为重宝,尺牍之间往往呼之。时紫竹有南番桃花,片重数钱,色如桃花而明莹如榴肉,市之,得百金。因戏以《菩萨蛮》词寄方乔曰:“与郎眷恋何时了,爱郎不异珍和宝,一宝百金偿,算来何用郎? 戏郎郎莫恨,珍宝何须论。若要买郎心,凭他万万金。”为之抚掌。《本传》

方乔《玉楼春》词[编辑]

长夏,读书于种梅馆,怀思紫竹至于忘食。一日,紫竹忽遗以书,其大略云:“欲结朱绳,应须素节。泣珠成泪,久比鲛人。流火为期,聊同织女。春风鸳帐里,不妨雁语惊寒。暮雨雀屏中,一任鸡声唱晓。”答之,词亦多玮丽,柬尾附以《玉楼春》,词曰:“绿阴扑地莺声近,柳絮如绵烟草衬。双鬟玉面碧窗人,一纸银钩青鸟信。 佳期远卜清秋夜,桐树梢头明月挂。天公若解此情深,今岁何须三月夏。”《本传》

紫竹《踏莎行》词[编辑]

紫竹投誓书于,因寄《踏莎行》一阕云:“笔锐金针,墨浓螺黛,盟言写就囊儿袋。玉屏一缕兽炉烟,兰房深处深深拜。芳意无穷,花笺难载,帘前细祝风吹带。两情愿得似堤边,一江渌水年年在。”《本传》

紫竹《生查子》词[编辑]

大观中,有方乔者,乐至人也,与女子紫竹者甚相得,其所赠《生查子》。词云:“晨莺不住啼,故唤愁人起。无力晓妆慵,闲弄荷钱水。 欲呼女伴来,斗草花阴里。娇极不成狂,更向屏山倚。”又云:“思郎无见期,独坐离情惨。门戸约花关,花落轻风飐。 生怕是黄昏,庭竹和烟黮。敛翠恨无涯,强把兰缸点。”其风调可知也。《本传》

鲤别名[编辑]

鲤,一名“穉龙”。《采兰杂志》

黄芝马[编辑]

李白有马名“黄芝”。《采兰杂志》

袁瓘《秋日》诗[编辑]

袁瓘《秋日》诗曰“芳草不复绿,王孙今又归。”人都不解。施荫见之,曰:“王孙,蟋蟀也。”氏诗源》

袁瓘《古砚歌》[编辑]

袁瓘施荫作《古砚歌》,中有句云:“青州熟铁不足数,卫公结邻差可方。”古有青州熟铁砚,甚发墨。氏诗源》

氏弹鸟[编辑]

近有一人姓,家修武,善弹,以铁为丸,能先弹树木回丸中鸟,人以为神。一夕,梦其亡父谓曰:“我往好弹,害物甚多。今托生为汝后园树上鸟,汝宜戒此,勿复弹也。”觉心动,欲戒之。翌日游园中,见诸鸟翻飞,不觉兴动,乃自思惟梦乃妄想所结,况吾父平生何等人也,顾托生为鸟乎?理所必无。遂复弹焉。弹至亭午,树上一鸟向鸣,声甚悲,若乞命者。恶之。一丸才中,而十指一时不仁,始大悔,命工制小棺,葬其鸟于树下。《续儆告》

务光[编辑]

既伐,让于务光务光笑曰:“以九尺之夫而让天下于我,是形吾短也。”羞而沉于水,有祇尺之鱼负之而去。贾子说林》

烛鬼镜[编辑]

沈爱观渔,渔人网得一镜,背上有文曰“紫金链精,昼烛鬼形。”以百钱买之,置阁内,时时有人物影平生所未睹者往来于镜内,夜恒有光。一日见亡父坐莲花上,身小于花;妻又见死狗复活,对之泣,皆鬼也。畏之,仍投入旧处。《采兰杂志》

锁云箭[编辑]

更羸之妻能作锁云囊,佩之陟高山,有云处不必开囊,而自然有云气入其中。归至家启视,皆有云气白如绵自囊而出。囊大如蚕茧,而可以开合。更羸善射,毎言能仰射入云中,其妻不信,因以一囊系箭头,令射之。及坠验之,果有白云在内,因名箭曰“锁云”,故子美诗曰“翻身向天仰射云”。氏诗源》

向日静坐调息[编辑]

向日静坐调息,可以延年。《玄观手抄》

妄念无可入[编辑]

吾心如目,妄念如尘埃,必无可入之理。《玄观手抄》

秋海棠[编辑]

昔有妇人思所欢不见,辄涕泣,恒洒泪于北墙之下。后洒处生草,其花甚媚,色如妇面;其叶正绿反红,秋开,名曰“断肠花”,又名“八月春”,即今秋海棠也。《采兰杂志》

扈班、裘锺[编辑]

羲之有巧石笔架,名“扈班”。献之有斑竹笔筒,名“裘锺”,皆世无其匹。致虚阁杂俎》

沉水香[编辑]

西施举体有异香,毎沐浴竟,宫人争取其水,积之罂瓮,用松枝洒于帷幄,满室俱香。罂瓮中积久,下有浊滓凝结如膏,宫人取以晒干,香逾于水,谓之“沉水”。制锦囊盛之,佩于宝袜。交趾蜜香树水沉者曰“沉水”,亦因此借名。《采兰杂志》

晓霞妆[编辑]

夜来初入魏宫。一夕,文帝在灯下咏,以水晶七尺屏风障之。夜来至,不觉,面触屏上,伤处如晓霞将散。自是宫人俱用胭脂傲画,名“晓霞妆”。《采兰杂志》

吴秀释色[编辑]

吴秀有仙风道骨,仙翁欲度之,但色心未绝。一夕,读书,灯下有女子叩门,启视,绝色也。与之处者两月。一日过仙翁,翁曰:“君两月不见,态色非常,岂复有桑中之遇乎?”笑而不答,仙翁袖中出一丸药云:“此药以醇酒下,能令妇人颜色媚好。”持归,如方与女饮之。少选,女云腹痛就枕,呼问不应,秉烛视之,惟一具枯骨而已。殊惊,平生色心为之冰释,盖仙翁所为也。后受仙翁元明秘法,年八十九,白日升天。长君《续〈列仙传〉》

修西方第一要[编辑]

修西方第一要发信心,信得实有是处,实有是理,方可往生。故虽一生勤行苦行,受诸波罗提木义、毘尼藏,而加之以伽陀,作陀那钵底,临终之时一念犹豫,即入底栗车、泥梨迦。道虽一生沦于浊,盖作阿僧祗黑业,临终之时生一念,信坚如金刚不可移易,则能往生向之。黑业如冰,遇火不能为累,故第一要发信心也。注云:波罗提木义,戒也;毘尼藏,律也;伽佗,讽诵也;陀那钵底,施主也;底栗车,畜生也;泥梨迦,地狱也;阿僧祗,无数也。《安养记》

广袖合欢襦[编辑]

夫人著绣襦,作合欢广袖,故羽林郎曰“广袖合欢襦”。氏诗源》

黄鹄别名[编辑]

黄鹄,一名“遥翮”,一名“鸟孙公主”。《采兰杂志》

楡树[编辑]

昔有女仙喜食众草,日夜恒不卧。一日食一树叶,酣卧不欲觉,殊愉快,因名其树曰“愉”。后人改心从木,即今楡树也。后女仙绕宫门种之,时与族雪道君会于下,使金童讲谬虹宝典。《修真录》

胎詹[编辑]

君子国凤凰岭,出天狗,一名“胎詹”。女仙与族雪道君各以玉膏炼成上药,以相馈遗。《修真录》

鸬鹚杓鹦鹉杯[编辑]

金母召群仙,宴于赤水,命谢长珠鼓拂云之琴,舞惊波之曲。坐有碧金鹦鹉杯,白玉鸬鹚杓,杯干则杓自挹,欲饮则杯自举,故太白诗云:“鸬鹚杓鹦鹉杯”,非指广南海螺杯杓也。氏诗源》

王维画石[编辑]

王维岐王画一大石,信笔涂抹,自有天然之致。王宝之,时罘恩间独坐注视,作山中想,悠然有馀趣。数年之后,益有精彩。一旦大风雨中雷电俱作,忽拔石去,屋宇俱坏。不知所以,后见空轴,乃知画石飞去耳。宪宗朝,高丽遣使言几年月日大风雨中,神嵩山上飞一奇石,下有王维字印,知为中国之物,王不敢留,遣使奉献。上命群臣以手迹较之,无毫发差谬。上始知画神妙,遍索海内,藏之宫中,地上俱洒鸡狗血压之,恐飞去也。《丹青记》

应元悟道[编辑]

应元少年悟道,恒曰“天地内外前后百千万亿劫事不知,非圣人也。胸中有分毫之知,亦非圣人也。”或曰:“胸中既无知,又安能得知?”应元曰:“汝知所以不知,我不知所以知。”其人取十九史中最僻一人事业试之,应元屈指历历言之,若亲识其人。尚曰:“此大略耳。若审言之,则自生至死,一日一时无不可也。”其人即指史传曰:“此处多不合,何耶?”应元笑曰:“非我不合史,乃史不合我也。子谓史可皆信乎?”其人尚犹豫,因遣人觅平生不相识者数人来面试之,应元即一一言其往事,惟大过则为隐之。数人无不魂动股慄,叩头不已。至问未来穷通得失,则曰“勉之而已。”其后应元誓不言此,日惟与入饮酒笑谈,而恒在山中觅药草救人。《妙观雅言》

河伯伯禹诸宝[编辑]

河伯伯禹于河上,献亥既之珠、透山光玳瑁、五灰陈兆大龟、延螭翥凤鲛绡百两、宜土四时宝华珊瑚树五十株,人间所无奇宝,不可胜数。悉不受,惟受河图及大龟、珊瑚树两株而行。大龟者,以桃柳松柏楡树灰藏于𥳍竹椟,欲卜,先斋戒三日,加灰于龟背,穆布于坛上,主人具圭璧,史策祝曰:“某祗告于玉灵大君,厥有某事未知吉凶。惟尔有灵,其实图之,昭格时命。”礼毕视龟,吉凶之辞已在灰上矣。珊瑚树,朝堂左右,及受禅,树上五色气光明烛天。崩,践祚,四时花开如故。至太康荒逸,弗恤国事,树死。亥既珠者,夜中宴乐,悬于殿中,光彻如白日,客甫持觞,而珠中众音互作,宴罢,音亦已。玳瑁者,其光能隔山照见五丈,山之小大不论,即隔墙亦只五丈而已。贾子说林》

戏对[编辑]

月华别曰:“少日即来。”不觉爽期。及归,不即见之,戏书一句送曰:“女虽美,祇如半朵桃花。”正怒,索笔对曰:“人信为高,莫费一番言说。”愈益奇之。《本传》

谢幼睿《缝衣诗》[编辑]

《缝衣诗》自太宗宫人孟浩然后,鲜睹佳者。近惟谢幼睿一首字字精工,不啻青出于蓝也。诗曰:“懒向妆台理晓妆,为郎独自制衣裳。金针入处心俱痛,素线牵时恨共长。霜戸敢辞纤手冷,芸窗思贴弱肌香。缝成不怪无鸿雁,赢得宵来覆妾床。”为一时传诵。玄散堂诗话》

应元晓畏鬼者[编辑]

一人畏鬼,夜忌野行。应元晓之,曰:“天下之可见处则人物,不可见处皆鬼神也,故有幽明之别。使鬼神而无乎,则虽旷野更深亦何必有;使鬼神而有乎,则身之左右前后、白昼之中无非鬼神也。汝不见所谓箕仙者乎?此亦鬼也,甫焚符诵咒随感而至,岂择野外乎?故君子不懈惰于暗屋,不矫饰于广坐。庄生有云‘无人非,无鬼责’,正谓是也。子苟正心修行,则鬼神方敬畏子而不暇,其敢犯子,而子顾畏之乎?”其人大悟,自后恒丙夜野外独行,至不必灯火。《妙观雅言》

本寿问缠足[编辑]

本寿问于母曰:“富贵家女子必缠足,何也?”其母曰:“吾闻之圣人重女而使之不轻举也,是以裹其足,故所居不过闺阈之中,欲出则有帷车之载,是无事于足者也。圣人如此防闲,而后世犹有桑中之行,临邛之奔。范睢曰‘裹足不入’,用女喩也。”修竹阁女训》

应元观音男女问[编辑]

一人问应元曰:“观音大士女子乎?”答曰:“女子也。”又一人曰:“经云观音菩萨勇猛丈夫,何也?”答曰:“男子也。”又一人曰:“观音一人,而子一男之一女之者,非矛盾乎?”答曰:“非也。观世音无形,故普门品述现众身为人说法。既能现众身,则飞走之物以至蠛蠓酰鸡皆可耳,岂直男女乎?”《妙观雅言》

应元悟佛[编辑]

应元博访玄门,了无所得。一日谒师,问如何是佛,师曰:“无心是佛。”应元曰:“师兄假我十日,当即成佛。若不成,非应元也。”既归,自恨根性迟钝,静居一室,有一念起,即自掏其臂肉,肉尽出血,杂念即随日大减。至第十日,大雨闪电一照,豁然念断,无心可得矣。遂见悟,喝曰:“无心不是佛。”应元言下大悟,人视其臂,无完肤矣。《妙观雅言》

孙凤[编辑]

孙凤有一琴名“吐绶”,弹之不甚佳,独有人唱曲则琴弦自相属和,因改名曰“自鸣”。但琴背有一孔若蛀者。一日有一道人乞食,因见曰:“此中有蛀,不除之则将速朽。”袖中出一小竹筒,倒黑药少许,孔侧即有一绿色虫走出,背上隐隐有金线文,道人纳虫竹筒中,竟去。自后唱曲,琴弦不复鸣矣。怪之,有博物君子说及此事,叹曰:“此异宝也。谓之‘鞠通’,有耳聋人置耳边,少时即愈。喜食枯桐,尤爱古墨。”始悟道人竹筒中药盖古墨屑也贾子说林》

藜床[编辑]

呼子先夜不卧,惟倚藜杖闭目少顷,即谓之睡。后与酒姥仙去,留其杖。子先故人陆麟宝之,谓之“藜床”。后卒,命其子置于棺中。贾子说林》

冯小怜手足炉[编辑]

冯小怜有足炉曰“辟邪”,手炉曰“凫藻”,冬天顷刻不离。皆以其饰得名。《采兰杂志》

姚子贳[编辑]

姚子贳歆孟陈郡人,有宝镜,背铭云:“镜焉作自尚方,铜焉产自丹阳,观其宝观其藏,延年益寿,乐且康芳”,名宝镜俱未央。《子真古镜记》

窈窕叔良《春思》诗曰:“门前梅柳烂春辉,妾织流黄独在机。双燕不知肠欲断,衔泥故故傍人飞。”于是愈不能忘情矣。《本传》

李端《听筝》诗[编辑]

郭暧宴客,有婢镜儿善弹筝,姿色绝代,李端在坐时窃寓目,属意甚深。觉之,曰:“生能以弹筝为题赋诗娱客,吾当不惜此女。”即席口号曰“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前。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大称善,彻席上金玉酒器,并以镜儿《虚楼续本事诗》

金仆姑[编辑]

鲁人有仆忽不见,旬日而返。主欲笞之,仆曰:“臣之姑修玄女术得道,白日上升,昨降于泰山,召臣饮极欢,不觉遂旬日。临别赠臣以金矢一乘,曰‘此矢不必善射,宛转中人而复归于笮。’”主人试之果然,韫而宝焉,因以“金仆姑”名之。自后之良矢皆以此名。《胶葛》

窈窕[编辑]

嘉平二十五日叔夜宿,酲未解,窈窕烹百和解酲汤进之,随饮而醒。后遂依法作汤,名“窈窕汤”。《本传》

梅乔先生藏方[编辑]

经霜冬瓜皮同朴硝煎汤,洗翻花痔,立愈。又有法以卜萝代瓜皮,亦疗痔;白芷、甘松、三赖、附子尖、飞盐、皮硝轻粉、少许肥皂共捣丸,治雀子斑;乌药细磨冷浓茶,治汤火;用生白矾末半分入脐,以一指甲水滴之,治妇人小便不通;积年坑厕上鸡壳煮汤,服治干霍乱;用细辛、白芷、雄黄、好酒研末,入麝香少许,服治毒蛇、疯狗伤;盐和油敷上,治蜘蛛咬,遍身生丝;乱发灰吹入鼻,治鼻衄欲死;黄连一两酒浸,晒吴茱萸一两,滚汤泡七八次,闻木穉香止,晒干用真神曲为糊,作丸如梧子大,食后荷叶汤送下,三十丸治梅核膈。密陀僧滑石等分,生薑汁调敷,治肾囊疮。梅乔先生藏方

张璘[编辑]

张璘人也,字子石,年二十,与其弟耕,性好读书,耕毕辄握典籍吾伊。陇上人皆笑曰:“凡读书者皆求所以荣亲戚、显名声也,今终日孜孜而不离畎亩,则读书何益乎?人谓孺子多才,吾不信矣。”闻之曰:“是何难哉?”于是裹粮负书,求见秦王,说之以强弱诸侯之策,指甚深妙。秦王悦之,拜为上卿,曰:“臣少贫贱,恒为乡里所戮笑。幸遇陛下,官为上卿,实非所冀,有如藉陛下神灵,使得锦衣还乡足矣。”秦王留之再三,固辞。于是赐以黄金珠玉锦绣,发车马人徒送之归里。人以为荣,无不蒲伏而前,不敢仰视。故自尊贵而痛抑之。居数日,尽召宗族乡党与欢饮,尽出所赐黄金珠玉锦绣散之,家无所留,躬操耒耜,与妻子戮力,终不出矣。陈胜吴广起,变名姓入山中。及沛公定天下,人有遇之,容色鲜好,采药行歌。贾子说林》

斗巧[编辑]

七夕徐婕妤雕镂菱藕作奇花异鸟,攒于水晶盘中以进上,极其精巧。上大称赏,赐以珍宝无数。上对之竟日,喜不可言,至定昏时,上自散置宫中几上,令宫人暗中摸取,以多寡精粗为胜负,谓之“斗巧”,以为欢笑。致虚阁杂俎》

海产多类人身[编辑]

海中所产多类人身,而人鱼其全者也。蚨青类人首,眉目宛然,玄罗类人足,戚车类男阴,文啮类女阴。文啮即淡菜,亦名东海夫人。至于贵钤类凤,蘂锺类鹿,鸠贼类象,木藻类凫,更奇。《余皇日䟽》

夫人画[编辑]

夫人性喜兰梅,下笔精妙,不让水仙。有时对庭中修竹,亦自兴至,不能自休。《丹青记》

紫竹李后主[编辑]

紫竹爱缀词,一日手李后主集,其父玄伯问曰:“后主词中何处最佳?”答曰:“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玄伯默然。《本传》

“不须鞭”[编辑]

西域有兽如犬,含水噀马目,则马瞑眩欲死,故凡马皆畏之,名曰“马见愁”。宣宗时国人献其皮,帝赐群臣,编为马鞭,一扬即走,谓之“不须鞭”。《采兰杂志》

石尤[编辑]

石尤风者,传闻为氏女,嫁为尤郎妇,情好甚笃。为商远行,妻阻之,不从。出不归,妻忆之病亡。临亡长叹曰:“吾恨不能阻其行,以至于此。今凡有商旅远行,吾当作大风,为天下妇人阻之。”自后商旅发船值打头逆风,则曰:“此石尤风也。”遂止不行。妇人以夫姓为名,故曰“石尤”。由此观之,古时仍有姓也。近有一榜人自言有奇术,恒曰:“人能与我百钱,吾能返此风。”人有与之,风果止。后人云乃密书“我为石娘尤郎归也,须放我舟行”十四字,沉水中。《江湖纪闻》

卷下[编辑]

姑苏城鹤舞桥[编辑]

姑苏城皮日休市有小桥名“鹤舞”。父老相传时有二鹤在其地对舞,已而飞集金昌门青枫桥东,化为凤凰,飞入云际,今凤凰桥是也。学士诗曰:“不如双白鹤,对舞石桥边。”侍郎诗曰:“愿作江头双凤凰,奋飞直向青云里。”是一事。氏诗源》

宿习使诵[编辑]

施荫起自微,平生未尝见书,仅识数字而已。一旦学诵殷愿诗,随诵随悟,染指诗牍,便多惊人。昔人有不识字能诵《莲花经》者,岂非宿习使然乎?《金刚钻》

神妆[编辑]

膏神曰“雁娘”,黛神曰“天轶”,粉神曰“子占”,脂神曰“与赘”,首饰神曰“妙好”,衣服神曰“厌多”。昔杨太真妆束,毎件呼之,人谓之“神妆”。《采兰杂志》

月华梦月坠妆台[编辑]

月华梦月轮坠于妆台,觉忽大悟。自幼聪慧,组织餴饎,不习而能,独未尝诵书。自此搦管便有所得。其所为古文词,妙绝当时。《本传》

银花[编辑]

苏味道诗“火树银花合”。人谓“银花”即火树中花,光明如银,故曰“银花”。殊不知“银花”亦自有本。昔薛琼至孝,父病尝其溲,而家甚贫,尝出求薪,遇老父以一物与之曰:“此银实也。用四壁土种之铜盆中,置卧床下,当得银,足赡汝家。”归,如言种之,旬日发苗,又旬日生花,花有银色,若钿螺,及结实,皆银也。氏诗源》

夜合花[编辑]

杜羔氏,毎岁端午午时取夜合花置枕中,稍不乐,辄取少许入酒,令婢送饮,即欢然,当时妇人争效之。《采兰杂志》

素绫神鱼[编辑]

张芸叟临江而居,其妻遗一素绫鲤鱼,首尾宛然,腹藏短牍,但未画鳞甲耳。芸叟试为点染,便跃入江中,不知所之。后渔人网得白鱼破腹无肠者卖之,买者命内人烹之,及熟启视,不复存矣。自后网得者即放去,谓神鱼云。芸叟舜民《子真画谱》

足下有文章[编辑]

申豫作诗文,恒绕室而走,得一佳句便拍案大呼,人谓其足下有文章。《采兰杂志》

镕金泻凤[编辑]

除夕,梅妃与宫人戏镕黄金,散泻入水中,视巧拙以卜来年否泰。梅妃一泻得金凤一只,首尾足翅无不悉备。《胶葛》

渡河吉庆花[编辑]

薛瑶英于七月七日令诸婢共剪轻彩,作连理花千馀朵,以阳起石染之,当午散于庭中,随风而上遍空中,如五色云霞,久之方没。谓之“渡河吉庆花”,藉以乞巧。致虚阁杂俎》

梅乔先生藏方[编辑]

金丝荷叶草捣汁服之,查涂患处,治蛇毒。
用乌骨白鸡血少许抹唇上即活,治小儿惊风卒死。
用甘草浓煎汁,调地龙粪轻涂上,治小儿阴囊虚肿。
熊胆涂患处,治痔。
人中白火煆存性一钱、铜绿三分、麝香二分为末,搽治小儿走马牙疳。
端午日收桑叶,阴干为末,毎朝白汤下三五匙,治痔。
旧棕烧灰,又放在瓦上,收火气。
侵晨温茶调服三四钱,治妇人血山崩、血海败。
千年运叶阴干,炭火烧,存性酒送下,治脑漏。
鸡子白和百草霜,搽治小儿赤瘤。梅乔先生藏方

远归[编辑]

绿珠梁伯女,生而奕偞好音。尝至山中,闻吹笛异于常声,觅之弗得,忽闻空中语云:“汝女好音,欲传一曲,远归乎?”以为神仙,遂下拜。因语曰:“汝即归,芟取西北方草结一人形,被以袿服珠翠,设杯酒盂饭,命女呼我名曰‘茵于’,至三更,我当至矣。”归如法,至时果至,空中吹笛,音极要眇。绿珠听之得十五曲,一字不差,因名笛曰“茵于”,又曰“远归”。远归,仙笛名。《志奇》

仙乐名[编辑]

瑟曰“文鹄”,笙曰“采庸”,鼓曰“送君”,钟曰“华由”,磬曰“洗东”,皆仙乐也。致虚阁杂俎》

雷公[编辑]

雷威斵琴无为山中,以指候之,五音未得。正踌蹰间,忽一老人在旁指示曰:“上短一分,丰腰杀。巳日施漆,戊日设弦,则庶可鼓矣。”忽不见。自后如法斵之,无不佳绝,世称“雷公琴”。贾子说林》

夜候祭星[编辑]

女星旁一小星名“始影”,妇女于夏至夜候而祭之,得好颜色。始影南并肩一星名“琯朗”,男子于冬至夜候而祭之,得好智慧。实庵纪闻》

张泌[编辑]

张泌,江南人,字子澄,仕南唐,为内史舍人。初与邻女浣衣相善,经年不复睹,精神凝一,夜必梦之。尝有诗寄云:“别梦依依到家,小廊回合曲阑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情人照落花。”浣衣计无所出,流泪而已。《虚楼续本事诗》

沈云卿[编辑]

沈云卿梦啖𡙡,仰见天上有“无二”两字。明日以告金迥秀迥秀曰:“𡙡,无火也,非美乎?天无二字,非人乎?以鄙人观之,君当有美人桑中之喜也。”是日果遇美人苗蕴,颜色绝代,才调无双。有诗云:“十三学绣傍金窗,十六梳头压大邦。色比昭阳人第一,才同江夏士无双。”曰“子之占梦,即索𬘘周宣不过也。”一曰沈云甫玄散堂诗话》

更生花[编辑]

古有女子与人约,曰秋以为期,至上冬犹未相从。其人使谓之曰:“菊花枯矣,秋期若何?”女戏曰:“畴曰上冬,正素节也。是花虽枯,要当更生。”明日,菊更生蘂。其人异之,因名曰“更生花”。《金刚钻》

犬鸡鸭姓[编辑]

客有曰犬姓,鸡姓尚书曰:“鸡既姓,则鸭姓也。”坐上一人谓鸭姓,至今传之。《采兰杂志》

双莲节[编辑]

陈丰葛勃屡通音问,而欢会末由。七月七日,以青莲子十枚寄啖未竟,坠一子于盆水中,有喜鹊过,恶污其上,遂弃之。明早有并蒂花开于水面,如梅花大。喜曰:“吾事济矣。”取置几头,数日始谢,房亦渐长,剖之,各得实五枚,如来数。即书其异以报,自此乡人改双星节为“双莲节”。贾子说林》

墨子[编辑]

墨子,其母梦日中赤乌飞入室中,光辉照耀,目不能正,惊觉生,遂名之。贾子说林》

除夕祭司书鬼[编辑]

司书鬼曰“长恩”,除夕呼其名而祭之,鼠不敢啮,蠹鱼不生。致虚阁杂俎》

王舟太真[编辑]

杨太真生而有玉环在其左臂,环上有八分“太真”二小字,故小名“玉环”。马嵬变后,明皇朝夕思惟,形神憔悴。有道士以少君术求见,上极其宠待,冀得复见,即死不憾。道士出袖中笔墨,索细黄绢,诵咒呵笔,画一女人像,若天师所画将符,仅类人形而已。使上斋戒怀之,凝神定意,想其平日,三日夜不懈。道士曰:“得之矣。”上出像观之,乃真贵妃面貌也。上喜甚,道士笑曰:“未也。”请具五色帐,结坛壁而供之,索十五六聪慧端正之女二十四人,齐声歌子建《步虚词》。道士复焚符诵咒,吸烟呵像上,次命诸女一一如方呵之。至定昏时,请上自秉烛入帐中。先是,道士以五色石示上,谓之“衡遥”,以少许研极细,和以诸药,令作烛,外画五色花,谓之“还形烛”。上既入,道士命侍者出,反闭金扉以葳蕤钥锁之。于是太真在帐中见上,泣曰:“以天下之主,不能庇一弱女,何面颜复见妾乎?沉香亭下月中之誓何在也?”上亦泪下,言马嵬之变出于不意,其言甚多,太真意少释,与上曲尽绸缪,胜于平日,脱臂上玉环内上臂。天未明,道士启扉曰:“宜别矣。”上出帐回视,不复更见,惟玉环宛然在臂耳。道士具言太真所以尸解,今见为某洞仙,甚悉,多所秘。道士姓,不知何许人,要其术过于李夫人是邪非邪远矣。此说又与《长恨歌》异,存之备考。玄虚子仙志》

薛烛[编辑]

东美有古剑,其子得之,甚奇。上有篆书十六字,极古,不可辨。太白见之曰:“是薛烛剑也。其文曰‘终归之野,凿铁链精。薛烛是造,百日斯成。’”《采兰杂志》

七星剑[编辑]

唐太宗有古剑,七星隐显,随于北斗。恒在灯下试之,使人视云气过斗,剑上逐星渐隐,顷刻不差。《胶葛》

古钱[编辑]

窈窕以古钱一枚赠叔良,青绿色,彻骨而凸起者。叔良时置袖间,一日忽莹润而小凹,叔良苐谓弄久剥落耳,明日则又复青绿凸起矣,心甚异之。后语窈窕窈窕言同。盖窈窕有二古钱,赠一留一,留者乃极莹润而小凹,时复类赠者焉。自后察之,藏者只日则青绿而凸,藏者只日则莹润而凹,乃二钱有灵,能来去耳。由是观之,则之与,岂非夙定之奇遇也乎?《本传》

纯情舍利[编辑]

不得数见,藏其指甲,著阇婆锦囊中,佩之裙带,时私启视,恍如握手。一日觉锦囊差重,视之有物,若南蕃石榴子,私心异之。寻有老僧乞食,识其家有宝气,借观之,遂求买一粒,愿与值五十金。言药中用一ਤү܌便可延年起死,谓之“纯情舍利”。反此为想,便可升天;反想入无,便为佛菩萨也。《本传》

留情石[编辑]

窈窕以相思子两枚,书名其上,与叔良互藏一枚,谓之“留情石”。又作鸾鹊锦囊盛之,绣铭于上曰“两心如石,万载靡斁。”《本传》

梁鳣[编辑]

梁鳣氏大雨中见火光自天降,中跃一物,赤色,形若鳣,飞入室中即不见,是夜生,故名。及长,从孔子游。贾子说林》

寡女丝[编辑]

蚕最巧,作茧往往遇物成形。有寡女独宿,倚枕不寐,私傍壁孔中视邻家蚕离箔。明日,茧都类之,虽眉目不甚悉,而望去隐然似愁女。蔡邕见之,厚价市归,缫丝制琴弦,弹之有忧愁哀动之声。问女曰:“此寡女丝也。”闻者莫不堕泪。贾子说林》

以蜜兴富[编辑]

桃源女子吴寸趾夜恒梦与一书生合,问其姓氏,曰:“仆瘦腰郎君也。”女意其为休文昭略入梦耳,久之若真焉。一日昼寝,书生忽现形入女帐,既合而去,出戸渐小,化作蜂飞入花丛中。女取养之,自后恒引蜜蜂至女家甚众,其家竟以作蜜兴,富甲里中。寸趾以足小得名,天宝中事也。诚斋杂记》

衷衵[编辑]

苏紫䓖谢耽,咫尺万里,靡由得亲。遣侍儿假恒著小衫,昼则私服于内,夜则拥之而寝。知之,寄以诗曰:“苏娘一别梦魂稀,来借青衫慰渇饥。若使闲情重作赋,也应愿作谢郎衣。”亦取女衵服衷之,后为夫妇。玄散堂诗话》

窈窕[编辑]

窈窕毎得手札,必避人,于帐中观之,积之盈笥,名《帐中集》。以为类蔡邕之读《论衡》,私呼为“女伯喈”。窈窕有诗云:“数行心事鲤鱼传,轻放金钩绣帐悬。不是娇慵贪昼卧,众中无处看花笺。”《本传》

氏酒酣[编辑]

氏酒酣,假寐,月华命侍儿进以合欢竹钿枕、温凉草文席,皆月华阁中物也。《本传》

殷愿子解梦[编辑]

殷愿夜梦牛皮上有二土,又有赤玉在其上。其子年十六,解曰:“牛皮,革也,二土是‘圭’字,是‘鞋’字也;赤,朱色,朱玉,‘珠’字也。大人当得珠履乎?”果然。诚斋杂记》

游仙酒[编辑]

女仙晓晕能酿游仙酒,饮之而卧,梦历蓬莱赤水,遇安期王乔王母飞琼之属,采芝为车,驱龙为马,无所不至。又睹金书玉简,字光灼烁,多至言妙道,初觉不转身尚能记一二策,时有梵语者,则不能记耳。今人有游仙咒曰“果齐寝炁八垓台戾如律令敕”,诵七遍,书符酒上,饮卧,亦能如是。玄虚子仙志》

方卵无黄[编辑]

先君子言昔有少年博洽典籍,其兄为商远归,携一鸟卵,问其弟曰:“鸟卵皆圆,此独方,何也?”少年曰:“鸟卵而方,有白无黄。”破之果然。问何以知之,曰“见成丁《百鸟志》”。《采兰杂志》

卵石生龙[编辑]

水仙子南溟夫人侍者,手恒弄一圆石如鸟卵,色类玉。后以赠青霞君青霞君以为经镇。一日诵阴符经,忽大风雨,其石裂破,有一虫走出,状若绿螈,就砚池饮少水,乘风雨飞去,盖龙也。石随合,略无缝痕。《修真录》

鹤别名[编辑]

鹤,一名“仙子”,一名“沈尚书”,一名“蓬莱羽士”。《采兰杂志》

羊公鹤[编辑]

试莺自言能作独自舞,宋迁求其一舞而不可得,因呼为“羊公鹤”。真率斋笔记》

文君[编辑]

卓文君闺中庭内有一井,文君手汲则甘香,用以沐浴则滑泽鲜好。他人汲之,与常井等沐浴亦不少异。至今尚存,即文君井也。《采兰杂志》

点苍山圆石[编辑]

张牧点苍山,拾一圆石,径寸,明于水晶。映月视之则有绿树荫,荫下有一女子坐绳床,观白兔捣药。兔不停杵,树叶若风动,女子亦时时以手拂鬟髻或微笑,意其为嫦娥也。一夕召客看,月出以视之,忽跃入空中,明于月,不知所之。《采兰杂志》

等师劝修净土[编辑]

等师劝修净土,以信为入门之要,一切世法亦不痛禁。第云勿谈人过,饮酒不至醉,茹荤不至杀生,房室不至于邪,治本业。有馀暇随地闭目端坐,心念佛号,目观佛容,一年半载后念观稍熟,即行住坐卧皆可为之,至于梦中亦得见佛,此乃必成之验也。此僧又有奇术,与人共坐静室,能摄其神,共游安养境界,大都与阿弥经所说仿佛。是人既神游一二次,则梦中所见往往类之,其梦游既多,则临终灵性自无他往,必西方无疑也。由是从者甚众,皆得往生,大有奇验,至有见形报其家者。然则净土之说,固可不信乎?《安养记》

卸冠女子奉观音[编辑]

有女子卸冠者,奉观音大士甚肃,比丘尼往往劝其修净土,云当作观音观,观其法身,愈大愈妙。自此夜恒梦见之,然甚小,若妇人钗头玉佛状。一日其夫寄一玉观音,类梦中所见,自是奉之益笃。《禅林实语》

奇童礼观音[编辑]

大历中有一奇童某,能诗,性至孝,读书处供观世音两尊,平明焚香,礼大士为父母。祝ਤҨذ年,两大士俱现形,摩奇童顶曰:“汝勉终此志,吾默祐汝。”倏不见。因名其所居室曰“二观斋”,文思大进。《禅林实语》

李少君请仙姝[编辑]

南水晶极佳者不分厚薄,映空若无。昔李少君谓武帝曰:“甲帐仙姝有欲现形与帝见者,第云‘世人浊气不可得近,必斋戒,封闭殿门以须,我当昇于殿上空中一见耳。’”及期请帝见于殿前,于殿屋上见仙姝凌空而上,足悬三尺,身被五彩,绣带飘飖,容色娟秀,世所未见。帝拜之。仙姝袖中出金字篆书掷下与帝,其言多秘,帝于是愈益思尽见诸神仙矣。后有人言少君以水晶设机,令其上可以立人,使一女子习之,著男服匿入殿中,及期如法行之。帝谓“真仙姝也”。少君罔上,大都此类,上终不察焉。贾子说林》

周存改旧诗得通籍[编辑]

贞元中有周存者,性喜放生,尝放一鲤鱼,戏为诗极佳,陆贽称之。末云:“倘若成龙去,还施润物功。”后入试,试题为《白云向空尽》。诗既成,苦于无结,忽忆鲤鱼诗,因改二字云:“倘若从龙出,还施润物功。”遂得通籍。《林下诗谈》

文燕香炉[编辑]

杨景猷有文燕香炉。《采兰杂志》

纯阳宝镜[编辑]

方乔既与紫竹遇,一睹其状,更不可见,昼夜思之,面貌恍惚,中心拂郁。毎入阛阓,见卖美女图者,辄取视,冀其有相肖者。或狭邪妓馆,无不留意,用计万端,竟无其人。终日悲叹,几成痼疾,有寄情诗曰“眉如远岫首如螓,但得相思不得亲。若使画工图软障,何妨百日唤真真。”一日遇一道士出一锦囊,内有古镜,谓乔曰:“子之用心诚通神明。吾有此纯阳古镜,藏之久矣,今以奉赠。此镜一触至阴之气,留影不散。子之所遇少女至阴独钟,试使人照之,即得其貌矣。然后令画工图之,何有也?所留之影,伺此女一得阳精,影即散去,他物尽然。”又戒不可照日,一照即飞入日宫,散为阳气矣。试之果然。{{ProperNoun|紫竹}]以白玉盘螭匣宝而藏之,镜背有篆书云“火府百炼纯阳宝镜”。《本传》

玄驹[编辑]

昔有一士人与邻女有情,一日饮于女家,惟隔一壁而无由得近。其人醉,隐几卧,梦乘一玄驹入壁隙中,隙不加广,身与驹亦不减小,遂至女前。下驹与女欢久之,女送至隙,复乘车而出。觉甚异之,视壁孔中有一大蚁在焉,故名蚁曰“玄驹”。贾子说林》

猫睛[编辑]

南蕃白胡山出猫睛,极多且佳,他处不及也。古传此山有胡人,遍身俱白,素无生业,惟畜一猫,猫死埋于山中,久之猫忽见梦焉,曰:“我已活矣。不信者可掘观之。”及掘,猫身已化,惟得二睛坚滑如珠,中间一道白,横搭转侧分明,验十二时无误,与生不异。胡人怪之。夜又见梦,云埋此于山之阴,可以变化无穷,中一颗赤色有光者,吞之得仙。胡掘得,遂集山人,置酒食为别,及吞,即有一猫如狮子负之,腾空而去,至今此山最多猫睛。猫睛,一名“狮负”,仙女上玄宗狮负二枚,即此。玄宗藏于牡丹钿合中,以验时。《志奇》

文士冠[编辑]

文士冠有文章,好读书,凿壁悬梁,无以逾也。尝有客过,称云来顶上谢临风,怀中出一书投之曰:“习此始可以为文士之冠矣。”士冠览而异之,问撰者姓名,不告,苐援笔书于髹几曰:“彼何人?斯三之右,金钩煌煌,风吹草覆。”《采兰杂志》


本元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远远超过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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