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唐文/卷0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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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一十 全唐文 卷六百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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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直鈞

直鈞,貞元十九年進士。

中和節百辟獻農書賦(以「嘉節初吉,修是農政」為韻)

聖人清謐六合,車書一家。皇心協於天統,令節徵為國華。思播植以富人,故農書是進;建中和而煦物,俾淳風不遐。是以四夷即敘,九穀用嘉。當其天廟低臨,昭光發泄。二月初吉,式協於農祥;三務成功,不虧乎歲節。授其時用天之道,進其書知人則哲。一人垂拱以憂勤,百辟獻章而誠竭。於是元老進而言曰:陛下道洽無外,化康有截。猶慮九扈未宏,三時尚闕。命陳書而王化可闡,俾知方而農政斯列。既種既戒,粢盛之望有期;弗震弗渝,地利之宜奚設。豈不以寒氣總入,春陽始初。陳乎五種之用,本乎三農之書。王者則千畝是藉,庶人則中田有廬。故年穀之順不差,物力之功克實。首嘉節而東作方起,符中星而西成乃畢。其殖也習無不利,其耕也動罔不吉。然後邦國知設節之宜,象魏識勸農之術。於以見君臣克協,於以見土穀惟修。足食表豐年之慶,多稌興大田之猷。且夫節者育物於生成,農者豐功於遐邇。善宣兮時罔不若,化洽兮物無非是。乃疆乃理,歌積庾於京坻;有翼有憑,致殊方之率俾。非我后聖應太昊,德包神農,則不能盡地力,祈天宗。故得貞萬姓,行八政,幸沐化於和平,庶采葑而謠詠。

獲大宛馬賦(以「開遠戎,得天馬」為韻)

昔孝武寤善馬,駕英才。窮貳師於海外,獲汗血之龍媒。於是宛卒大北,神駒盡來。駔駿奇狀,超攄逸材。走追風於馬邑,嘶逐日於雲堆。因行師之勳著,辨前王之業開。當夫海西出征,掣敵要遠。始遲疑而不進,承再命之爰晚。奉皇風之用宣,冀邊草之齊偃。既量功就,已料生返。越窮海之沙塵,及大宛之城苑。既高勳以茂閥,且不愧於分閫。芻糧盡取,騄驥亦空。材為地產之最,精降天山之中。背不毛之殊俗,從入律之東風。沛艾骨異,低昂氣雄。溢鏡光於金勒,流雪彩於花驄。悉可耀威華夏,奪魄獯戎。若乃發跡窮荒,來儀中國。史驚千載之異,朝慶一人之得。君子之德式孚,天王之道允塞。騰驤永埒,曾何比於權奇。滅沒長衢,獨有賴於筋力。然則馬惟行地,君實統天。黷兵者耗財之本,愛財者有國之先。徒知天駟之可獲,莫痛征夫之寡全。時泰俗饒,固理道之所急。珍禽奇獸,在人君之可捐。穆王之荒何取,文帝之事足傳。竟洽大東之詠,奚為天馬之篇。況驥之生兮有矣,屈之產也在焉。複何必勤求於遠卒,當耗斁之事邊。向使武帝退術士,寶賢者。罷征戰於戎夷,浹風俗於純嘏。自將致丹質之鳳鳥,豈徒來汗血之龍馬。故前代論邊之徒,以勞師遠伐屈眾策之下。

徐晦

晦,字大章。第進士,登直言極諫科,累拜中書舍人。敬宗朝出為同州刺史,大和中以禮部尚書致仕。開成三年卒,贈兵部尚書。

海上生明月賦

巨浸不極,太陰無私。褰積水之遊氣,睹圓魄之殊姿。皓皓天步,蒼茫地維。泱漾崩騰,助金波玉浪之勢。晶熒激射,當三五二八之期。蓋進必以道,豈出非其時。繼傾曦以對越,擅浮光而在茲。嗟乎!空闊之容若彼,清明之狀如此。蜃樓旁起,疑庾亮之可從;珠蚌潛開,異隋侯之所委。躔次雖遊,風濤詎弭。出霞岸而不遲,過鼇山而孔邇。顧兔搖拽,姮娥徙倚。將運行以故然,諒滌濯之難揣。遠絕昏霾,回臨津涯。竟無幽而不燭,斯冥力而上排。希逸之賦可稱,界於斜漢;元暉之詩有作,映彼清淮。未若皎皎初吐,蒼蒼可階。葉朝夕以晦朔,寧望斷而意乖。奫淪涳洞,雪翻煙弄。水族將蟾影交馳,浪花與桂枝相送。凝目是遠,賞心斯眾。苟佳景之必存,孰良辰之不共。滔滔節宣,冉冉徂遷。循彼萬流,差廣納而觀海;推夫兩曜,候久照而得天。客有吟想此夜,淹翔有年。感浮桴而偶聖,庶乘槎而逢仙。亦將覽孤景,盥洪漣。聊學抽毫而進牘,豈追羨魚以臨川。

裴次元

次元,貞元中進士,官吏部員外郎,元和中為福州刺史河南尹,終江西觀察使。

奏廣州結好使事由奉詔書謝恩狀

右,臣伏奉某月日手詔,令臣速具前件官本末事由聞奏,臣以月日謹具某官歸本道事以聞;某月日奏官至,伏奉某月日手詔,所奏某官尋赴廣州事宜,具詳本末,想宜知悉者。臣伏以綸綍下於紫霄,明命光於滄海。榮深感極,寵洽心驚,周章失圖,歡惕交集。顧臣鄙劣,忝寄藩維,無補涓埃,累更涼燠。矧茲地遠,敢望恩加!日月照臨之明,無幽不燭;乾坤生成之德,在物莫遺。豈期奏報常儀,特降詔書慰撫。事逾等列,喜萬恆情。伏以軒墀一違,歲序三變,謬職愧深於星琯,荷恩思拜於彤庭。廁清列於班行,峨冠劍而何日。守炎荒之遐服,甘瘴癘以嬰身。懷死節之丹誠,願生還於絳闕。每承存諭之命,更切攀戀之心。臣不勝感恩歡躍屏營之至。

賀正進物狀

右,臣伏以青陽發春,肇寶曆於茲始;元穹隆祚,仰聖壽而維新。正殿向明,班行承慶。顧臣等守土,列在東隅。空懷捧日之心,望雲何及;獨闕稱觴之禮,鳴佩無因。瞻九重而在天,空倍情而增戀。前件物及衫段宣台卓座等,禮不憚輕,物斯展敬,節當有慶,用申致貢之誠;情苟為珍,願比負暄之獻。臣某不勝感恩忭躍屏營之至。

端午進物狀

右,臣伏以律應蕤賓,日惟端午。訖於四海,皆馳必獻之珍;節彼南山,鹹祝無疆之壽。臣職叨藩服,守在遐方,貢菲禮以展誠。單微既懼;傾葵心而向日,捧戴何因。情空愧於遼東,戀益深於闕下。臣某不勝感恩戰灼屏營之極。

賀冬進物狀

右,伏以履長之慶,咸歡比日之休;率土之濱,皆祝如山之壽。況臣蚤參近侍,出鎮遐藩,望闕既遙,瞻天積戀。手舞足蹈,既不及於九流;任土展誠,空用馳於一獻。輕瀆旒扆,戰越惟深。前件女口及紫袍段銀疊子等,謹遣某官隨狀奉進。

降誕日進物狀

右,臣伏以瑤光之祥,貫月於佳夕,繞樞之感,降聖於良辰。歡浹寰瀛,慶延寶祚。百靈效祉,固增壽於南山;萬國一心,皆貢珍於北闕。臣謬膺廉問,分鎮甌閩。當朝寀之稱觴,身居遐遠;望長安而瞻日,戀積心魂。前件女口及銀器衣箱等,稽《禹貢》之文,敢遵任土;比野芹之獻,空願竭心。冀因此而展誠,豈以菲而廢禮?輕瀆旒扆,隕越伏深。

奏準詔令子弟主辦遷奉事狀

臣某言:伏以幸遇通年奏請遷奉事,伏奉月日手詔,令子弟主辦以趁時日者。私願上陳,天書下降,跪承恩命,榮感失圖。臣實不天,幼丁家禍,薦鍾凶釁,方在童蒙。逮於成人,終鮮兄弟,比以時日非便,顧室且貧,日居月諸,未辦歸祔。痛心疾首,以候吉辰。昨者陳露下情,求替遷奉,赴任之日,亦具奏聞。今奉詔書,令子弟主辦,雖懇辭上瀆,而天聽未回。荷朝廷之寄深,望阡兆而心隕。臣即準詔遣子弟專往揚州舒州主辦,便赴上都,續具聞奏。臣揆以才劣,職任非輕,不敢重陳,再煩睿覽。懷罔極之感,章奏冀允於深誠;奉絲綸之書,獎任益彰於聖旨。顧違恩重,哀荷難任。臣不勝荒塞摧逼之至。

楊嗣復

嗣復,字繼之,僕射於陵子。第進士博學宏詞,長慶初累拜中書舍人。文宗立,遷戶部侍郎,開成三年以本官同平章事,封宏農縣伯,進門下侍郎。武宗朝出為湖南觀察使。宣宗立,拜吏部尚書。大中二年卒,年六十六,贈尚書左僕射,諡孝穆。

不覆奏決劉楚才等奏

伶人賤類,出入宮禁,定刑議罪,有異平人。若不痛絕,即難簡肅。準宣各決痛杖一處死,事亦相緣。宣下之事,未有正敕。府司準宣處置,又不覆奏,稍乖常例,有惑眾情。

請令史館紀時政疏

陛下躬勤庶政,超邁百王,每對宰臣,日旰忘倦。正衙決事,二史在前。便殿坐日,全無紀錄。長壽初宰臣姚璹奏置時政記,旋即不行。貞元中宰臣趙退翁請行故事,無何又廢。恭惟聖政,必在發明。今請每致延英坐日,對宰臣往復之詞,關德化刑政之事,委中書門下直日紀錄,月終送付史館。所冀帝猷不墜,國史有倫。

論龐驥贓罪議

龐驥贓貨之數,為錢肆百餘千,其間大半是枉法。據贓定罪,合處極刑。雖經赦恩,不在原免。伏以近日贓吏,皆蒙小有矜寬。類例之間,慮須貸死。

丞相禮部尚書文公權德輿文集序

唐有天下二百二十載,用文章顯於時,代有其人;然而自成童就傅,以及考終命,解巾筮仕,以及鈞衡師保,造次必於文,視聽必於文,采章皆正色而無駁雜,調韻皆正聲而無奇邪,滔滔然如河東注,不知其極,而又處命書綸綍之任,專考核品藻之柄,參化成輔翊之勳,初中終全而有之,得之於相國文公矣。

公諱德輿,字載之,天水人也。族望祖宗之遠,當官行已之道,語在國史,銘於壙而碑於途,此不敢詳。今所載者,因緣文業而已。蚤歲為淮南江西從事掾,管記室之任。屬詞詣理,奏入報可;移文走檄,疆事迎解。登朝為起居舍人,改駕部員外郎,換司勳郎中,遷中書舍人。凡四任九年,專掌詔誥。大則發德音,修典冊,灑朝廷之利澤,增盛德之形容;小則褒才能,敘官業,區分流品,申明誡勸。無誕詞,無巧語,誠直溫潤,真王者之言。公昔自纂錄為制集五十卷,託於友人湖南觀察使楊公憑為之序,故今不在編次之內。其他千名萬狀,隨意所屬,牢籠今古,窮極微細,周流於親愛情理之間,磅礴於勳賢久大之業,不為利疚,不以菲廢,本乎道以行乎文,故能獨步當時,人人心伏,非以德爵齒挾而致之。

貞元中,奉詔考定賢良草澤之士,升名者十七人;及為禮部侍郎,擢進士第者七十有餘。鸞凰杞梓,舉集其門。登輔相之位者,前後凡十人,其他征鎮岳牧文昌掖垣之選,不可悉數。繼居其任者,今猶森然。非精識洞鑒其詞而知其人,何以臻此耶?憲宗皇帝紹開中興,始以英明,申威提法,武功既愈,文教是圖。元和五年冬,執政暴疾,既瘖且痺,未旬日而公作相。憲章儒術,潤色王度,使和聲順氣,發自廊廟,而鬯浹於幽遐,我之所長,時以推戴,玉立冰潔,無緇磷遷染之譏。以文德自終,豈徒然哉!

嗣復不佞,發跡門館,儀曹台席,皆忝前躅。公之元子中書舍人璩,不幸短命,其嗣憲宗孫泣奉文集,求鄙詞以冠篇首。雖觀於巨海,難挹波濤,而藉用白茅,所資誠敬。其五十卷次第具在集目。謹序。

九證心戒序

嗣復愚之至也,不知愚而所以愚,每雕譌斵弊,求多譽而自飾,曾未辯巧捷輕曲,為大妄之枝葉,作大愚之藪澤。但務躁進,不欲靜止。因讀莊周書至「孔聖九徵」,乃泫然流涕。捫心愧意,方覺弛張不得其妙,通變不得其精。於是火集中腸,冰寒肌骨,同書紳之作戒,仰佩韋以自儆。贊味斯語,欲寡其過。乃屏繁機,操筆硯,各隨本事,妄有褒闡。雖不作發揮聖作,亦表吁嗟,尚其九徵之力也。

太行莫並其高,溟津莫同其深。且物不能自大,因人而大之;人不能自名,因事而名之。即人可以鑒物,事可以鑒人。物當鑒而振美無斁,人當鑒而垂譽無極,其九徵之文,即鑒人者也。救必墜,扶必顛,登吉途,辯吉士,如沈屙之服良藥,昏夜之有燈燭,欣歎不盡,敢引類而侔之。嘗聞老氏教誇《黃庭》神驗,讀之萬遍,必得上升。上升之言,誘聾俗耳。何者?真隱之士,自保形骸,道播四支,德耕五藏。故述《黃庭內景、外景》,並是修身、修心之書,以時人樂其遠而不樂其近,賤其目而不賤其聞,故易於易而不易於不易,難於難而不難於不難,乃假立蘂宮,欲伸其說,虛張瓊戶,使重斯言。所以同於道者道以得之,同於德者德以得之,以心付心,以口傳口,其要在一讀其文,即一修其心。讀經萬遍,即耳聰目明,神清氣靈,調衛理營,六府和平,於是染妄不干,筋骸自潔,同上清之真侶,為出世之高人。指名喻仙,以勵行者,未可脂肥滿腹,營慮填胸,含蓄是非,包藏喜怒。口念《黃庭》之字,心迷碧落之門,如刻規矩於冰霜,齊曲直於雲霧,有何功德,而自勤哉!於是念《黃庭》之人,非修《黃庭》之事也。此《九徵之書》,亦念至萬遍,隨而行之,即知正知非,辯辱辯疑,絕詐防機,百祿來依。於是節貫青松,名高白日,同上古之君子,為當代之令人,風格難儔,貞華獨立。未可剛愎好犯,憸虐居中,蹈虛跡危,甘佞樂拙。口念《九徵》之字,身無一行可觀,如朽木強雕,難施斤斧,腐鐵雖淬,終乏光輝,徒有虛勞,而無實跡。夫筌者所以在魚,得魚而忘筌;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慎勿失魚而空執其筌,失意而守其言。此是讀《九徵》之夫,非行《九徵》之士也。如藥能療病,必堅服之,書能治身,必堅行之。堅之至,無不愈矣。即存身保命,力不減於《黃庭》;心淡體閑,道更融於《內景》。以其拔馳名救物之志,同深居避事之徒,彼利一身,此利多人,宏濟邈然,孔聖之道長矣。而乃不踐幸人之跡,長親長者之車,口出雅言,腹包至行,常能外已,不私於身,還同飲醴味芝,便是行雲化雨。《德經》曰:「修之身,其德乃真。」未有已不修而有真德者也。若使敬之如神明,仰之如日月,一言出而千里響應,一行著而四海趨風者,此修身而得之,未有不修而得之者。

嗣復年四十一,造次至三品,人多稱幸。凡得其如高名厚利,唯恐不及。自六七載,有拯物之願,無自拯之心,但力步煙霄,躡雲霞之路,未足上親天漢,恐雨露之恩不濃,此貪名也,非畏盈懼滿慎終之心也,非知進退存亡之心也。如此心未決,增負乘致冠之迫,必待人而拯已,何力能自拯也。今者洗心滌腸,祗荷德語,盡夜慄慄。若臨深谷,必薄嗜捐華,祛情除妄,至於白首,不敢中廢。

孔子曰:「凡人心難知於天。天猶有春秋冬夏旦暮之期,人者厚貌深情,不可測也。」誠哉是言!有貌苦而心柔順者,有貌和而心酷烈者,有貌弱而心勁悍者,有貌剛而心懾怯者。或美其言而失信,寡其辭而好淩,近於禮而善諛,強其氣而無節。又有張君子之腹,陳小人之心,衒虎豹之文,中犬羊之質;又有外示躁撓,中實靜安,不耀已功,陰施惠澤;又有正言馭物,直道觀人,哺糟順時,受汙合俗;又有禮下於人,言出於已,顧瞻其行,心之不同,故不可悉識也。君子以此九事觀人者,以明鏡矚顏,毫微莫隱;流光鑒物,曲直何逃!彼之進不進,此知彼也;此之退不退,彼知此也。周於所驗,已得於心,以驗明周,故存於目。如於《九徵》之中,麤得一者,如蘭生一葉,誰謂無芳,桂長初條,宛然嘉木。得二三者,如漁舟入浦,不揖濁流;樵客登山,不爭俗路。得四五者,如鏌鋣之兩利不可當,璠璵之輝美不可並。得六七者,如金石在庭,欣逢雅韻,黼黻居篋,喜觀華章。得八九者,如驪龍出海,光透萬重,鵬翼高摶,聲聞六合。如得其人,即傾意而鄰向,孰敢不勉,以副思齊之至也。高者附之,卑者舉之,屈者伸之,沈者浮之,德者師之,謙者友之,親者厚之,疏者禮之,能自觀也上之,謂他人之所觀也。知上之上慕哉,知下之下懼哉。

崔子玉有《座右銘》,諸葛亮有《審心戒》所以桎梏誑妄,羈鎖滿溢。嗣復不敢類古人而創立題目,亦欲因古人而刊削是非,便以《九徵心戒》為名,用繩準不遷之行,正文之下,皆嗣復述耳。時大和元年丁未歲夏四月十一日,謹題。

九證心戒後序

古者言之不出,恥躬之不逮也。嗣復淺鈍極矣,亦喜挹此說。今者謬為纂釋,倍感於心,雖有是言,實無斯行,日省其說,讀而改之。其達者恐我行不及言必憂,迷者喜我行不及言必笑。丈夫既有言也,豈敢中道而廢?當不使相笑者笑,相憂者憂,必有年矣。知余者表余心矣,不知余者曷敢言志?當自省惕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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