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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鮮王朝實錄/文宗實錄/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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卽位年 文宗恭順大王實錄
(辛未)元年大明景泰[1]二年
二年

春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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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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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朔,上親祭於輝德殿,群臣分司陪祭,其餘賀帝正於勤政殿庭,停本朝賀禮。議政府率百官,進表裏、鞍馬,諸道進箋及方物。先是,以國恤,上不御殿受賀,群臣只以白衣,行四拜,進表裏及馬。至是,禮曹以歲首,欲用黑衣、品帶,行禮。上命,竝除四拜禮。野人四十一、倭人五十,亦詣闕賀,命饋之。

○上謂承政院曰:「自僉知中樞,至甲士、別侍衛,能射御者,其選以聞。予將親閱其射。」

○以歲首,經筵官,賜暇三日。

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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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司憲府大司憲安完慶等上疏曰:

臣等近日,將鄭發冒哀作樂之罪,請置於法,未蒙允許,不勝憤鬱。夫發不忠薄惡之狀,明白暴著,備載鞫案,臣等不須喋喋。蓋其無君之心,積於中,而忘恩背德,不畏邦憲,縱恣無忌憚,乃至於此。以此莫大之罪,而漏出法之外,何以懲惡,何以爲國乎?發之所爲,雖閭巷細民,少有知覺者,尙不忍爲,而發爲大臣,安然爲之,舍此不罪,其餘小民犯罪者,復何以治之?前日上敎以爲:「此事初起未正,故疑之。」臣等切謂,發之罪惡旣深,終不可掩,故雖不爲法司糾擧,而自然敗露,上聞也。夫罪之疑、不疑,只在事之虛實耳。發之作樂歡飮,旣是實事,固無可疑,罪案已成,乃反疑事起未正,而赦之可乎?大抵糾劾之法,或出於告擧,或得於傳聞,其事體非一。要以得情爲貴,而欲得情者,必以辭證爲據。今發之罪,旣鞫其家旁近之人,而皆驗,則其當以辭證爲定,復何有異議乎?如此頑惡之事,播在人口,承政院聞之,不可不啓,況付有司治之,有何可疑乎?發之罪惡至此,而猶欲百計自免,或摘辭證言語小錯爲辭,或抗辭不服至橫辭,傑驁無所不至。似若出於冤抑忿悶,冀殿下致疑,其爲姦黠甚矣。今苟宥之,是陷於黠計,而無以正一國之人矣。夫法者,與一國共之,殿下之所不得私赦也。況發忘先王之恩,爲不忠,慢殿下之命,爲不敬,人臣之罪,至於不忠、不敬,而可貸,則將無可治之罪矣。伏望,特回剛斷,置發於法,以快一國臣民之痛憤。

上曰:「疏語亦過情。予之置而不論者,以其事端起於不實,非以風聞而赦之也。若等未知其所由也。」

○右獻納宋處儉啓曰:「前日本院請鄭發之罪,未蒙兪允,又進封章,上以:『情涉曖昧,未可抵罪』,只命罷職。臣等以謂,當初憲府推劾時,隣里三人,不下一杖,而一一招服。更下義禁府,證左七人納招如一,其不忠之罪,明矣。發就義禁府,憤恚作氣,辭色橫悖,抗拒不承,是不敬也。以不忠、不敬之人,而輕赦之,則其於懲惡之意,何如?」上不允。處儉更啓曰:「大抵尊卑、上下,自有等差。爲卑下者,不恭於尊長,猶有定律,況人臣而犯不敬之罪乎?且以此爲非,發所犯而不坐,則其隣里人誣證之罪,不可不論。」上曰:「獄辭不可臆度而輕議也。」處儉又啓曰:「發橫悖不敬之罪,甚爲明著,非臆議之事。請須據法抵罪。」上曰:「旣以爲有罪而罷職,豈宜更加罪責乎?發性姦巧,善附勢,得至二品,其繫義禁府,憤罵問事官,不服。提調韓確謂曰:」人雖言:『許議政,居喪作樂』,人誰信之?今人皆疑君者,以君之素行,不能取信於人也,何不服爲?「許議政,卽稠也。

○禮曹啓:「奉常寺官員有故,則各祭典祀官,以承文院、典農寺官代之,已有其法,然承文、典農之官,自以爲本非其任,凡祭祀之物,不親受於奉常,徑詣齋所,慢於檢察。本寺執爨之人,以爲他司之官,亦不恪恭其事。請自今須詣奉常,諸色奠物,必親受,誌封,及當辦設之時,親自糾察。」從之。

○吏曹啓:「行上護軍李尙恆,年今七十一,行大護軍奉安國,六十九,皆法當致仕。」命勿致仕。尙恆宗姓,安國連姻戚里者也。

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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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視事。上曰:「人言:『各官鄕吏,其數猥多,作弊民間』,信乎?」李季甸對曰:「臣聞,有鄕吏過多之邑,亦有過少之邑。以臣所知如鴻山縣,則鄕吏甚少,以官奴之解文字者爲假鄕吏,雖多少不同,作弊則一也。」上曰:「鄕吏若有武才者,則遣詣於京試才,擇其尤者而擢用,何如?」對曰:「鄕吏免鄕之法至重,不可輕議。」上曰:「唐太宗,以百騎彍弩,橫行天下,其後爲千騎,材者少,爲萬騎,庸不能用焉。軍士務要取其精銳。若精選各官鄕吏,可得百騎,如此之輩,進而用之,何如?」對曰:「鄕吏免鄕之法至重,此事實難。然有用之才,則進而用之,亦可但國家之法,文、武科出身者及嘉善外,其餘三品以下子孫,皆不得免鄕,今若幷子孫免役,則固不可也。」

○輪對。

○平安道都事李英耉、永興判官洪量辭,上謂英耉曰:「平安之民,近因年歉,且本國及中朝使臣,往來絡繹,失所尤甚。爾當曲加撫恤。」謂洪量曰:「咸吉道,非平安之比,然不撫字,則小民安能得所?撫綏之任,專在守令。爾其往謹乃職,以副予意。」

○黃海道都節制使朴薑馳啓:「臣考本道今年州、郡著籍兵卒,壯實者少,老弱居多,或流移、物故,名存實無,其有能射御,氣力強勇者,揀擇作隊,且不錄軍案閑散子弟、人吏、日守、公、私賤口之勇力者,亦文移本道,使之推刷。然本道人煙鮮少,乞事變寢息間,令各州、郡恆居田牌,除番上;各司皀隷、義禁府都府外螺匠、百戶、軍器監別軍等,又除番上;其下番忠扈衛、司饔、司僕、尙衣院諸員等,幷令整飭軍器。如有驍勇,而軍器未能卒辦者,以營中軍器給之。其餘人,亦聽弓矢、槍劍,從自願修整,若遇事變,竝率赴防。」命兵曹議之。兵曹啓:「官軍器支給事及從自願整飭弓矢等事,可依所啓,其餘竝依舊。」從之。

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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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視事。刑曹啓:「歸厚所奴盜官布,雖在赦前,請徵其贓。」上曰:「正贓未現,難以盜論,將何以處之?」工曹判書鄭麟趾曰:「以《六典》論之,不可徵也。」戶曹判書尹炯、禮曹判書許詡啓:「以盜論之,固未可也。依典守者,遺失官物,推徵例,徵之爲便。」從之。掌令河緯地啓:「鄭發動樂,辭證明白,宜畢推鞫,以正其罪。」獻納金震知啓:「義禁府,卽古之詔獄,與殿下親問無異。發乃凌辱承旨,事涉不敬。禮,蹴路馬芻者有誅,以《春秋》誅意之法論之,所當重論,而不赦者也。只罷其職,未便。」上曰:「此事初發處,不爲的實,不可強鞫。」緯地等復啓:「以不忠之罪,爲情涉疑似,特加恩宥,甚爲不可。宜置於法,以懲後來姦猾之徒。」上曰:「已罷職矣,復何加罪?」緯地又啓:「令津寬寺幹事僧,駄載慶尙道各官貢布,收其直,實爲巨弊。」禮曹判書許詡啓曰:「已移文本道,考覈,時未回報。」上曰:「更考以啓。」上又曰:「各色貢物,代納無定價,其收斂,率皆高重,令官定其價,何如?」李季甸對曰:「禁其代納,而又定其價,是使人代納,有違立法之意,似爲不可。」上又曰:「繼祖母服,何如?」季甸對曰:「繼母,卽同己母服,喪三年。其孫之服繼祖母喪,無疑矣。廟制,士大夫二妻以下,皆得祔之。若以繼祖母爲無服,則初喪不服,而奉祀於祠堂,無乃悖義乎?」金文起對曰:「前有此議,世宗敎曰:『伯叔祖妻,雖二、三,皆有服,不服祖之後妻,可乎?』前日衆議不同,時未定。」上曰:「考其前議以啓。」

○輪對,御經筵。

○領議政河演啓:「今於黃海道棘城、岊嶺及遂安、谷山等郡,皆築城爲關防,朝議已定,令金宗瑞掌之。今宗瑞受命在外,請更遣大臣,審定城基,發本道及江原道丁夫,今春始築,今雖未畢,亦無妨害。」鄭苯、鄭甲孫、安崇善啓:「方春農務將興,不宜役民。待宗瑞回還,令審定城基,待秋始築,未爲晩也。」上從苯等議。演,年老畏怯,曩者聞也先聲息,令家人,預辦糗糧,家中老弱,先遣下三道,以爲奔竄之計,聞者笑之。及議國家備禦之策,以首相,乃欲當春役民,物議薄之。

○平安道都體察使金宗瑞馳啓:「定州牧使洪益生,到遼東,回報:『王都御史云:「指揮王武到海西,頒勑,聞諸野人,也先及脫脫不花王,領兵馬無算,到弗剌出寨里,也先兵馬,不知指向,宜飛報爾國。」』臣惟今氷合連陸,一晝夜突入,可畏。義州,軍馬最少,宜先發南道旁近兵馬六百、朔州六百,往守待變。然本道兵馬劣弱,請令黃海道都節制使,領其道兵馬,進屯安州、寧邊等處,以待之,又今事變緊急,新除守令等,無一人到任,各官軍務,必至緩弛。宜督令上道,又神機箭數少,請量宜加送。且義州邑城及諸城頹落之處,頗多,未暇修築,爲之乃何?」上卽引見諸承旨曰:「我國將帥,皆無壯志,聞變,膽已先破,其能成大功乎?今聲息甚急,其調兵待變之策,與政府、六曹,同議以聞。」遂召領議政河演、右議政南智、右贊成鄭苯、左參贊鄭甲孫、右參贊安崇善、吏曹判書權孟孫、戶曹判書尹炯、禮曹判書許詡、刑曹判書趙惠、工曹判書鄭麟趾、兵曹判書閔伸、參判黃守身等,議備禦之策。僉議啓曰:「黃海道甲士、別侍衛、銃筒衛、防牌、攝六十、侍衛牌等軍士,齎一月糧,令本道都節制使,領之,進屯寧邊,聽都體察使節度。其餘各色軍,則本道觀察使,整飭待變。江原道軍士,於本道整齊,若有變,則進屯平安道安州。忠淸道上道及京畿軍士,亦令本道,預先整飭,若有變,令進屯黃州、棘城及遂安等處。忠淸道下道、慶尙、全羅道軍馬,各於本道,整飭,若有變,侍衛京城。擇忠淸、京畿各官弓箭、甲冑,輸於平安道,又於棘城及遂安等處,抄本道船軍三千名,或木柵,或池壕,從宜設置,屯軍待變。咸吉道北靑以北各官守令及平安道各官守令、軍官,限聲息寢息間,都護府以上三人,知官以下二人,擇有武才閑良人,聽自願帶行。下三道驍勇鄕吏,預令作隊,待事變,遣詣於京,兩界人從仕於京者,除吏典外,皆令下送。平安道沿邊人民,令都體察使,量其緩急,入保城堡。」河演獨曰:「江原道嶺西軍,卽送於平安道,嶺東軍,卽送於咸吉道,以待變。忠淸上道及京畿軍士,亦卽令發遣,進屯棘城、遂安等處,爲便。」上曰:「江原道嶺西兵及忠淸道上道、京畿軍士,擇將領之,姑令屯於開城府等處,黃海道所發兵,不過二、三千,安可以三、二千兵,能禦大敵乎?宜加發五、六千人,擇二人將之,一於棘城,一於遂安,隨宜設柵,或浚池壕。若聲息緊急,則以江原、京畿、忠淸上道兵,益之。」僉曰:「黃海道元定三千軍,則已整兵器,可以及期,若加調發一時遣之,則事必稽緩矣。請令本道都節制使朴薑,率三千人先往,令本道監司從後,加抄三千人,差守令率領,以授朴薑,何如?」上曰:「大事,不可以秩卑守令將之。宜別遣將帥,可也。」演等又啓:「擇穎悟通事,送遼東,更探聲息。」上從之。卽遣副知司譯院事金自安於遼東。上又曰:「咸吉道觀察使趙克寬,年老且病,儻有緩急,恐不能應變,代以他人,何如?」僉曰:「然」,遂薦戶曹參判奇虔。時平安道之民,流亡殆盡,士卒疲勞,實無兵糧,可以守禦矣。

○兵曹啓:「今聲息緊急,慶尙、全羅道下番甲士、別侍衛、銃筒衛、防牌、攝六十、侍衛牌等,令其道都節制使,點閱器械、馬匹、糗糧、雨具等物,每軍五百,以守令有武才者,將之,待師期,入援京城。」從之。

○命送中神機箭三千、小神機箭四千於平安道。

○兵曹啓:「今有聲息,宜送發兵符於京畿、忠淸、江原、黃海、平安道,參驗施行。」從之。

○日本國關西路薩摩、大隅、日向三州太守藤原忠國遣春谷等,來獻土物,請白銀、綿紬、虎、豹皮、虎肉、虎膽、鑄鐵灌子及紋席、火爐、鍮盆、薴布、人蔘等物。禮曹啓:「銀及銅、鐵,非本國所産,人蔘又稀貴之物,不宜與之。其餘宜從其請。」從之。

○上謂承政院曰:「謝恩使李師純聞見事件,載禮部郞中云:『皇帝,以殿下至誠事大,特加賞賜』,通事金自安先來,不啓此言。爾等知之乎?」召自安問之,自安曰:「初不啓達,亦不言於承政院。」上曰:「是乃可喜之事也,遺忘不言,不可也。」

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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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復召議政府六曹及雲城尉朴從愚、判中樞院事韓確、李蕆、中樞院事李澄石、花川尉權恭、同知中樞院事李仁和、河漢、都鎭撫金允壽、李思任、馬勝謂曰:「今大臣之議,皆欲更待事變,而後徵兵,然邊報若急,徵兵救援,何能及期乎?高麗之季,紅賊聲息纔到,賊兵繼至,遂致播遷之辱,此實可鑑。今日措置,不可緩弛,可擇有雄略者,分遣各道,爲助戰節制使,其屯兵處及調兵節目,其急商確。又遣右贊成鄭苯於黃海道,黃州、棘城、遂安等處,設木柵,浚池壕及調兵等事,悉皆總治,何如?其議以啓。」朴從愚、韓確、鄭甲孫、安崇善、李澄石、權孟孫、尹炯、趙惠、許詡、閔伸、黃守身、李仁和等議曰:「江原、忠淸及京畿之軍,各於其道,命將治兵,待事變以行。」河演議曰:「京畿之軍,於棘城等處,忠淸道之軍,於原平等處,徵聚。」南智、鄭苯、權恭議曰:「江原道嶺西之軍,於鐵原、麻田等處,京畿之軍,於開城府等處,忠淸道之軍,於京城以南,徵聚。」李蕆議曰:「江原嶺西之軍,徵會於鐵原、麻田等處,若京畿、忠淸之軍,臨時調發。」金允壽議曰:「江原嶺西之軍,於金化、金城等處,京畿之軍,於開城府,忠淸之軍,於京城以南,徵聚。」李思任、馬勝議曰:「江原嶺西之軍,於棘城等處,京畿之軍,於開城府,忠淸之軍,於京城以南,徵聚。」上曰:「江原道嶺西之兵,各以旁近,分屯於鐵原、金化等處,京畿軍士,屯於開城等處,各令將帥整治,若聲息急,則進屯遂安、棘城等處。忠淸軍士,亦各以旁近,分爲三處,各於境上,令將帥整飭,若聲息又急,亦令進屯遂安、棘城等處。」

○以鄭苯爲黃海道都體察使,金允壽京畿助戰節制使,馬勝忠淸道助戰節制使,李宗睦江原道助戰節制使,康純黃海道助戰節制使,潘孝孫棘城助戰僉節制使,李士平遂安助戰僉節制使。時所在徵聚士馬,以待賊變,士卒暴露,馬乏芻豆,疲弊益甚,議者以爲:「也先志呑中原,豈跋涉數千里之地,侵軼遠小國哉?是必無之事也。」竟無聲息,果致士馬勞弊矣。

○諭平安道都體察使金宗瑞:「今因卿所啓,令黃海道都節制使,姑先率兵三千人,今正月十三日,至棘城點閱,二十日到寧邊,聽卿號令,又擇黃海雜軍三千人,將使京中將帥,領到博川等處,亦聽卿之號令。卿亦臨機區處,且江邊人民入保,亦勿使騷擾。」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李澄玉:「今聲息緊急,其數遣親信野人於深處諸種,刺探啓達。」

○兵曹啓:「咸吉道洪原以北軍士,令都節制使點閱,儻有緊急聲息,一以徵守要害,一以飛報。其咸興以南軍士,使監司,整齊待令。」從之。

○司憲府啓:「司僕寺尹李保仁、平安道都事金孟、前判官金保之、護軍李仁祐,當國喪,奸宿娼妓。請收告身推覈。」上曰:「勿收告身,姑追身問之。」

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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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鄭苯、康純、潘孝孫、李士平辭,上引見,各賜弓矢、耳掩。

○進賀使日城尉鄭孝全、副使工曹參判朴好問、聖節使同知中樞院使金自雍等,回自京師。

○司憲府啓:「今以奇虔爲咸吉道觀察使,本道軍務浩繁,非他道之比。自古,皆以重臣差遣,今都節制使秩高,而監司秩卑,有乖體統。且七十致仕之法已立,若關係國家能爲有無者,則不許致仕,可也。尹殷,年過七旬,又非關係,今不許致仕,有違於法。」上曰:「前此咸吉道監司,多有秩卑者,非獨虔也,何爲不可?殷,年雖七十,不至老耄,故勿令致仕。」憲府以虔爲不合監司之任。且殷以監督佛宇,不許致仕,故皆不敢斥言,托他事以啓。竟遞虔時,人亦譏,殷因營大慈功,得除是職,雖年老,而不引退也。

○通事金自安行,至興義站,得病,以行司勇金辛代之。

○以溥爲嘉德大夫永順君,趙克寬同知中樞院事,李純之禮曹參議,李崇之承政院左副承旨,禹孝剛右副承旨,姜孟卿同副承旨,申自謹行僉知中樞院事,朱伯孫司諫院右正言,金文起咸吉道都觀察使,金有讓判安州牧使,朴柳星義州牧使。溥,廣平大君璵之子也。上悼念璵早卒,愛之如子,常置諸宮中,與世子伴讀,年雖少,特除一品,爵秩高於諸弟之子。孟卿,聰敏,長於吏才,因資格久未達,至是擢用。文起,性通達,善言語,時上欲於咸吉道置屯田,朝議多不可,文起獨言其利,且稍知武藝,故遂代奇虔。

○慶尙道觀察使李仁孫獻白雉,群臣欲陳賀,以其色不純,不果。

○兵曹啓:「今軍士之往平安道者,及京畿、忠淸、江原道所徵兵卒,經過寨里及屯營處,或掠奪齊民芻穀、雞犬者,其將軍節制使,痛繩以法。軍士等,如有疾病,宜劑藥餌,盡心療治,或遇雨雪,曲加措置,勿使人馬凍傷。」從之。

○兵曹與議政府同議啓:「各年武科及甲士、別侍衛去官人等,姓名、住接處,京中則漢城府,外方則觀察使,備細搜檢。各州、郡住及品官及閑良、營鎭屬軍官,才力、智勇特異,堪爲禦侮者,各道節制使,備細訪問,親自選遴,不拘定額,開寫以啓。各州、郡兩色白丁及各浦船軍、鹽干,才力可用者,亦令節制使,親閱,不拘定額,錄名以聞。」從之。

○獻陵直獻白鵲,命放之。

○兵曹啓:「昇平日久,人心驕逸,各道下番軍士,窺避征役,或多方託故不見,或以迷弱子弟,冒名代送,以致失誤軍機者,或有之。請依律重論,收奪告身,徙諸兩界極邊。守令及首領官稽緩調發者,決杖罷黜,監司亦罷免,以嚴軍法。」從之。

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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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上謂承政院曰:「今北虜聲息緊急,敢行科擧乎?爾等嘗啓都城修築之事,今可修築乎?將此二事,議諸政府。」領議政河演、右議政南智等曰:「今因事變兩界及京畿、忠淸、黃海、江原諸道之人,父爲赴征,子則應擧,一家齎糧甚艱。且邊境如此,不宜安然取士。請竢來秋,或明年春。」左參贊鄭甲孫、右參贊安崇善等曰:「今此科擧,乃殿下卽位之初,例行慶事,賊雖壓境,尙不可廢,況靼韃與中國構禍,我國在萬里之外,其可廢之乎?昔大金在開州城,尙行之。高麗恭愍王,因紅賊南幸,亦行科擧。我太宗,於太祖之喪,又行武擧。稽之於古,雖在兵革之間,尙不廢之。臣等以爲,如此之時,求賢用之,甚合於義,又都城不可不固,卽令修築爲便。」上從甲孫等議。仍謂曰:「今來野人甚衆,若動衆築城,則彼必以我國爲怯,或漏洩於韃靼,毋使喧動,可也。」演,老怯,聞也老聲息,預爲奔竄之計,其請停試,亦此意也。

○隨川郡事金愼行、泰川郡事魚得海、會寧判官趙繼宗辭。上引見,謂愼行、得海曰:「今北方聲息,雖未的知,然軍士須急整飭,且各官軍士,元額外,人丁及人吏、日守有武才者,悉皆調發,作隊習陣,整齊器械,乘機應敵。然一以點軍爲務,則民或騷擾,盡心措置,以副予意。」謂繼宗曰:「咸吉道,則今此事變,似若不緊,且山川險阻,彼賊未易侵掠。然不可以此而忘備,當整齊器械,臨機應變。」

○兵曹啓:「今當邊警,己遣將調發各道軍兵,而京中軍士,尤宜簡鍊,況京外相推隱漏者,或有之。請令漢城府,悉搜京中五部及城底十里住居下番別侍衛、甲士、銃筒衛、防牌、攝六十等,移文本曹,點閱馬匹、軍器,臨機應變。」從之。

○骨看指揮卓必等五人,萬戶劉無澄介等四人,斡朶里上護軍李貴也等五人,來獻土物。

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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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親傳宗廟春享香祝。

○京畿助戰節制使金允壽、忠淸道助戰節制使馬勝、江原道助戰節制使李宗睦辭,上引見,賜弓矢、耳掩。

○平安道都體察使金宗瑞上言:「臣竊謂,沿邊置邑,與小堡,將以防鼠竊狗偸也。若巨盜至,則不可以此而待之也。是故世宗於己巳九月,諭臣曰:『太宗之時,朝議以爲:「平安道,若有大黨之賊,沿江州、郡幷力,必不能敵也。當於其道中,擇要衝之地,設險築城,置重兵,以守之。」』我二聖炳於幾,先發爲此訓。臣常服膺勿失,臣於數年間,再承閫外之命,歷觀山川險夷、道路迂直、彼我要害,詢諸故老,謀及褊裨,晝夜忖度,若有大黨賊變,則以今日之布置,其不可與對敵,不待明智,而勝負可知。大抵兵聚則力強,兵散則力弱,勢之必然也。自麟山,至茂昌,將千有餘里,其間沿江,連設大城十六、小堡二十五,分屬守兵,多者僅三、四百,少者三、四十,故小寇之至,尙慮攻守之不周,況遇巨盜乎?若不更張,預爲布置,則誠恐巨盜之至,雖有良將,不得施其策矣。臣妄意,義州事大之路,沿江巨州,不可退縮,又當賊路,固宜高其城,深其池,幷麟山、定寧人民,疊入,多遣軍兵,以備攻守。大朔州,城基據險,正當賊路,亦脩城池,右道都節制使,退守本城,多率軍馬,以扼賊路。昌城、碧潼城,皆完固,然守兵俱少,若遇大黨,勢難固守,退入靑山城,幷力固守,則此城險阻,雖一夫,可以敵萬夫。理山,平地壁城,不可一日持守。渭原,雖石城,四面守敵,城北高峯臨壓,賊若乘高,則投石可攻。此兩邑,退入古理山邑城,幷力固守,共扼賊路。滿浦,石堡雖堅,主將率衆,棄本邑大城而出,守於江邊,非計之得。賊若圍滿浦而分兵,由高山里南坡之路,而入侵,則邑城恐非我有矣。慈城軍卒二百八十二,虞芮七十一,閭延一百二十一,茂昌一百六十九,以如此之兵,其能抗大敵乎?左道主將,必不能越險隘之路,而及機往救矣,況主將之兵,亦不多乎?若有大黨賊變,權撤慈城以上各官,退入江界邑城,幷力固守,則誰能擾之?賊必不能棄江界,而踰狄嶺矣。又於龍川城,幷鐵山之民,疊入,添置守兵,以爲義州之援。淩漢城合宣川、隨川、郭山之民,而疊入,幷力固守,則此城,險阻無比,賊不能仰攻矣。藥山城,合定州、嘉山、博川、泰川、雲山、熙川、价川、德川之民,而疊入,幷力固守。安州、平壤城、安州以南各官人民,量分疊入,使我民,皆有保全之所。且於寧邊、安州,皆置大兵,以安州爲大將之所,寧邊爲副將之所,賊從義州而來,則龍川淩漢城,偏將邀之於隘,從朔州而來,則靑山城偏將,邀之於隘,從靑山而來,則朔州主將,邀之於隘,從理山而來,則靑山、朔州將卒,共邀之,或擊其首,或擊其尾,則不得肆意而行。如此布置,則腹裏有實,大小相維,制敵得計,賊不敢深入爲寇。雖有數十萬之衆,又何慮乎?伏望,詢於臣庶,裁自聖心,以圖萬全,國家幸甚。」宗瑞又馳啓曰:「義州城傾,危處及城門低微處,改築之,則當用七千餘衆。且彼岸採石處,相距二十餘里,此岸則相距三十餘里,彼岸輸石處,雖近氷合時堀取,氷泮後營築,則非徒兩度勞役,氷合時,積薪燎火,取石轉輸,其功倍多,此岸則輸石處,雖稍遠,無燎火堀取之弊,一度役民而已。其利害相等,矧今聲息緊急,姑待來冬,似爲稽緩。須擇道內富實戶七千名,令都鎭撫元益秀、從事官具致寬及監司、首領官等,檢察監築,來二月初一日始役,晦日畢築,何如?」上謂左承旨鄭而漢曰:「平安道,山川形勢,道路遠近,汝備嘗之。其熟觀宗瑞之書,商度以啓。」而漢曰:「宗瑞措置,皆是惟入保事。臣意以謂,昌城人民,移入於旁近本營,朔州城、理山、渭原人民於碧潼城、江界境內,高山里、滿浦居民及慈城人民幷於江界邑城,虞芮、茂昌居民於閭延邑城,孟山居民於德川山城,爲便。若德川人民移於藥山城,則道路險遠,往來之弊,不小。」上曰:「明日召政府及曾經此道大臣等,詳議以啓。」

○咸吉道都節制使李澄玉馳啓:「今聲息最緊,故防禦條件,磨勘後錄。一,今忽剌溫兀狄哈甫堂介言:『李滿住欲寇掠閭延、甲山等處。」夫甲山、三水二郡,軍馬甚少,難以應敵,令北靑府使安慮,率本府正軍、甲士等,往鎭三水,洪原縣監柳季孫,亦令本縣正軍、甲士,防戍甲山惠山堡,以待解氷,何如?一,神機箭,應敵最緊之物,此箭製造所需之紙,須令急送。一,儻有賊變,正、二月最緊,自利城,北至鏡城,各官正軍及下番甲士,悉發之,於賊路要害各鎭分戍。一,六鎭及冬節,人物所居十口子之中,會寧、慶源、廢興,石城則已矣,其餘各鎭各口子城堡,不固。驅老幼男女、疲羸牛馬,使之入保,則脫有賊騎連兵入侵,以六鎭十口子三千八百餘兵,雖一處幷力禦之,數萬之衆,未易能敵,況今六鎭十口子之兵,分戍,各所壁、堡孤單?請以各堡老羸人畜及城堡不完之處,所儲糧餉,悉移於近陸諸島,以避寇掠,待賊變寢息,各還本處。「命兵曹議之。兵曹啓曰:」第一條,可依所啓,只令有武才軍官,統領赴防爲便。第二條、第三條,竝依所啓。第四條,若大賊奄至,避患無路,則事已窘矣。老幼男女、羸憊牛馬及數多糧餉,安能及期,移入諸島?其在孤單壁、堡者,請移於本官邑城。其邑城不完,如穩、鍾兩邑,更加修築,申嚴設備。「從之。

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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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上親祭於輝德殿。

○御經筵。同知經筵安完慶請:「發諸寺僧,錄籍爲軍,以備不虞。」上曰:「旣已度人爲僧,豈可復定軍役?」

○謝恩使皇甫仁,先使通事李興德,謄寫冊王冊妃誥命及冊世子勑書而來。議政府、六曹、承政院,行賀禮,命停之。又於東宮,行賀禮,上議諸大臣曰:「前此謝賜誥命,皆以議政爲使,今依舊例,則右議政當行,然此誥命,非初受之例也,以他宰相,差遣何如?」皆對曰:「然。」

○召河演、南智、鄭甲孫、安崇善、韓確、李蕆、閔伸、黃守身及工曹參判朴好問、咸吉道觀察使金文起議金宗瑞上言便否。一,義州城修築二月初一日爲始,晦日畢役事,伸、守身、文起議曰:「若至二月,則江氷始解,賊虜未易突入。請停修築義州之役。姑於今春,先築黃海道關防,以固內地。」演、蕆、崇善、好問議:「可依所啓。」智、甲孫議:「賊變緊急,不暇工役,若聲息稍緩,則可依所啓。」一,義州,高其城,深其池等諸策,僉議:「可依宗瑞上言。」唯昌城、碧潼人民,退保靑山城之策,智、確、蕆、甲孫、伸、好問、文起議:「昌城之民,宜入保朔州,碧潼之民,令入保理山古邑城爲便。」慈城、虞芮、閭延、茂昌等各郡,退守江界之策,則:「茂昌之民,令入保江界,虞芮、閭延之民,入保慈城,其餘依上言。」演以爲:「上二策及理山、渭原,退保古理山邑城等事,依鄭而漢所啓。」定、嘉、博、泰、雲、熙、價、德八郡之民,合入藥山之策,僉議皆以爲:「可。」唯德川之民,於本郡金城,入保爲便,安州置大將,寧邊置副將之策,演、智、伸、甲孫、守身、好問、文起等皆以宗瑞之策爲是。唯確、蕆以爲:「安州置部將,寧邊置大將爲便。」崇善以爲:「今上言他條皆是,唯寧邊以主將鎭之,安州以副將守之,庶爲便益。願廣咨施行。」上曰:「義州城修築事,予意以爲,今春姑徐之,但修築頹落,繕治城門,深其池壕,可也。其役徒,量宜抄定,且多燔磚甓、石灰,又發本州五六百人,伺農隙,於於背洞聚石,待氷合,隨宜轉輸,至明年春或秋,加築爲便。於義州城,徙麟山、定寧人民,入保,又多遣軍卒,以備攻守;大朔州,亦脩城池,使右道都節制使退守之策;及昌城、碧潼人民退入靑山城,幷力固守;理山、渭原退保古理山城等四條,予意以衆議爲可。權撤慈城、高山里、滿浦、虞芮、閭延、茂昌等各官人民,退入江界邑城事,予以宗瑞之策爲是。然聞,慈城,賊入之路,一可敵萬。果然,則當從衆議;合宣、隨、郭三邑之民,入保於淩漢城;定、嘉、博、泰、雲、熙、價、德八邑之民,入保於藥山城;安州以南各官人民,分入於安州、平壤城此四條,予亦以衆議爲可。大、副將所鎭之處,則予意以爲,大將當鎭寧邊,而以副將鎭龍川,爲義州之援,可也。若事急,則安州亦當置副將矣。」卽下諭宗瑞曰:「大臣之議及予之所度如此,議論不一。然遙度,古人所難,若有未便,則更悉陳達。」

○兵曹啓:「漢城府境內及開城府境內居住軍士,如有抄發稽緩,以致脫漏,兩府堂上及郞廳,依外方監司、守令例,科斷。」從之。

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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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視事,輪對,御經筵。

○掌令羅洪緖啓曰:「判官閔奎累日推劾,未得其情。奎,元敬王后同姓七寸,實議親也,律云:『應八議之人,不合拷訊』,然律又云:『凡八議犯罪,實封,奏聞取旨,不許擅自句問,其犯十惡者,不用此律。』今奎之罪,其犯十惡,明矣。請加拷訊。」上曰:「姑勿拷訊,更詳究問。」

○戶曹啓:「下三道,生齒日繁,民居稠密,加以山嶺之地,竝皆耕墾,禽獸不得繁息。而奉寺、司宰監所貢生鹿、乾鹿、乾獐、鹿脯之數如舊,故各道各官,未易能辦,收斂民間貨、穀,遠販他道,其弊甚巨。乞自今司宰監所納,令各道監司,察道內州、郡獐鹿孶息與否,商搉量減,代以乾豬,改成貢案。如有不獲已,用司宰監乾獐、鹿處,須稟上旨,若奉常寺祭享所用,不可蠲減,令司僕寺及鍊軍士,所獵獲者,代之。」從之。

○禮曹啓:「講隷官有故,不仕滿百日、無故滿三十日者,請終定屬,雖取才入格,當受職者,越一年,不敍。」從之。

○司憲府劾啓:「鄭允愼、允恪,橫悖不敬。請依《六典》『人有亂言,情理非切害者,杖一百,徒三年』之法。」上曰:「此人,功臣之裔也,且其敺罵,非在獄門之內,其赦之。」執義申叔舟啓曰:「罪涉不敬,今赦之,將以開人臣橫逆之門。」上曰:「此雖爲親之事,然其不畏國法,甚矣。其收告身。」

○戶曹啓:「今濟用監,若進獻豹皮、水獺皮,及日本賜送虎皮,必以頭、尾、四足完具者納之,可矣。其他獐、鹿、熊及山獺皮,亦必以完具者而納之。各官不能備辦,價高難賣,其弊不貲。請自今進獻及賜送外,其餘雖不完具,竝皆收納。」從之。

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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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視事。刑曹判書趙惠啓曰:「獄囚所犯,有輕有重,重囚則推劾非易,雖曠日拘械,宜矣。凡輕囚,獄雖已成,當齋戒之日,則勿論罪之輕重,竝勿啓稟。以故未取上裁,滯獄甚多。乞自今雖當齋戒,啓達取旨,使無滯獄。」上曰:「卿言是矣。自今以後,散齋三日,啓,刑決。」

○輪對,御經筵。

○安平大君瑢、兵曹判書閔伸、吏曹參判李思哲、都承旨李季甸,詣英陵,同審碑石。時津寬、大慈之役及碑石,命右贊成鄭苯及伸,專掌,又令大君、都承旨,參掌之。都承旨,信任近臣;大君,王室懿親。提調閔伸掌軍卒,鄭苯執國政,欲其無有異議,易成事功也。苯,爲人精巧過人,今碑石制度,皆苯指畫;閔伸以下,但唯唯而已。每當往視,騶從夥多,驛騎之煩、供億之費,其弊不貲。雖大臣等,屑屑往來,其實無益於事功。思哲,亦於都承旨時,參督,今仍舊監掌雲。

○骨看副萬戶李都乙之等四人,來獻土物。

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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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日暈。

○視事,輪對,御經筵。

○安山郡事曺錫文辭,上引見曰:「近來京畿,極爲搔擾,宜盡心撫字。穀種、口糧,以時分與,且貢物預輸之弊不貲。往盡乃心,使無其弊。」

○諭黃海道都體察使鄭苯:「今安至善,回自遼東言:『脫脫王兵馬,正月初二日,發向東北。』予念,前者本道兵馬,約以二十日到寧邊,今聲息稍急,督令都節制使,須先期領到,以應事變。且後運軍士三千,亦速整齊待,助戰節制使康純,催督遣之。」

○黃海道都體察使鄭苯馳啓:「本道因赴防軍卒調發,民間多事。乞凡干軍務外,其餘雜訟,悉皆停斷,專治軍務。至如營造倉庫及煮鹽焇等事,亦令停之。且守令十人,領兵往平安道,則道內郡、邑,太半空虛,公務淹滯。請以敎官,權行守令之任。」從之。

○世子賓客權孟孫啓:「東宮近日違和,請停講。」上曰:「今方風和,豈可以小疾,而廢學業乎?」

○傳旨吏曹曰:「咸吉道守令無武才者,亦依平安道例,遞差。」

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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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視事,輪對,御經筵。知司諫院事洪元用啓:「杆城、蔚珍郡事,皆犯贓汚,移牒推案,乃以赦前,未得拷訊,不得其情。然貪汚之實,播人耳目,請皆罷黜。」上曰:「旣未得情,何可黜之?近日陞黜之法,暫一試之,不可爲常法也。如此之事,若皆罷黜,弊將難救。」

○平安道都體察使金宗瑞貽書於都承旨曰:

軍中須用丘曆,以決出入,又於結陣,以占方位,李賢老能知此術,稍有武才,但其罪名不小,未敢出口。然以白衣從軍者,幾許人哉?老夫之意,不在薦拔,欲用其技,以濟窘迫耳。如有防礙,不必勉強。

李季甸遂啓。上命還給賢老告身,謂賢老曰:「自古軍中,有掌書記。今宗瑞請之,予亦以爲,汝能稱其任。」仍賜馹騎而遣之。又賜金世敏告身。初賢老爲兵曹正郞,坐贓不敍,謂注書鄭文炯曰:「吾看君才行,可愛。今吾承命,檢閱宮中文籍,欲薦君同事。」因言曰:「有司之說,類多虛妄,君今書本院日錄,幸裁察之。」待之甚厚,後見文炯所書,不小隱諱,待不如初。

○平安道觀察使啓:「有金於郞者言:『治蠱毒之法,銀釵揷於熟雞子,銜之於病人口,待一炊飯頃,還出之,釵色變爲靑黑,則卽爲蠱毒。將巴豆去穀細末一分,梧桐草根末半分,水見草、泰河草、馬兜零、大戟草等根作末各二分,班金草、鸚黃草、成郞草、水長草、雪陽草、陰城草等根作末各一分,穀右草根末、不老草根末、茵穗末、棗根皮末各三分,見骨草根末四分、九葉草根末一分半,草烏頭根燒、存性細末半半分,雪梅草根末半分,狄麥實末三合,水和作丸,如小豆大。病重氣弱人,服五十丸,病輕氣壯人,七十丸。空心米飮呑下,服藥前,先進稷米粥一盞,後服之。良久量其病狀,燒鹽,或一匙,或二匙,淡粥水和飮後,熟冷水一、二鉢連飮,則上吐下瀉,毒氣盡泄,吐痰淸則病差。右藥草採乾之法,草烏頭根,正月;雪陽草、雪梅草根,二月;梧桐草根,三月;水見草、班金草根、狄麥實,六月;陰城草根,七月;泰河草、鸚黃草、穀右草、成郞草、見骨草、水長草、大戟草、不老草等根、馬兜零根、茵穗,八月;棗根皮,九月;九葉草根,十月。隨月,採取灑水,置於溫堗上,以紙覆之,經一宿後,盛之杻筐,掛於竈內有煙氣之處,待乾作末,用之。外曾祖盧端知,爲倭人所虜,居倭國十五餘年,傳其術,還來;父金千亦傳之;我亦傳習療治。得効者,甚衆。』」上令禮曹,曉諭中外,無不周知。

○兵曹據黃海道都體察使關啓:「黃海道,軍士不足,下番近仗,旣是京軍士,請幷抄送。且令各道,依此例,調發整齊。」從之。

○傳旨禮曹曰:「迎誥命時,除彩棚、儺禮,只用結綵。」

○初楊脩爲江華府使,其子有宗,納土馬於司僕寺,受價馬於江華牧場。金俓代脩,爲府使,亦以曾納別馬之價,擅取本府牧場兒馬。至是,牧子姜石訴俓與脩,竊掌內牧場之馬,下脩、俓於義禁府,鞫之。義禁府劾啓:「牧場兒馬,守令不得易換,已曾立法。金俓,當以制書有違律,杖一百;楊脩,以不應爲事理重,杖八十;姜石,告訴守令,律該杖一百,流三千里。」上謂議政府曰:「姜石之造,在脩、俓已遞之後,則非時任守令之事也,當以部民告訴論之乎?抑以誣告論之乎?若因其訴,而罪前任守令,則部民必待遞任,而告訴者蜂起,何如而可?」議政府曰:「以誣告,論罪爲便。」上以脩、俓事在赦前,皆不之罪,姜石只杖一百。

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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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甑山縣監薛丁新、咸從縣監李餘慶、昌寧縣監金達全辭。上引見,謂丁新、餘慶曰:「今擧爾等遣之者,非謂賊已向我國,乃有備無患之意也。使各邑人民,明於隊伍之節,脫有緩急,毋使失伍離次,然不可使民間搔擾。」謂達全曰:「慶尙之民,時當無事,然西、北有警,則豈不動搖乎?其預爲措置。」

○京畿助戰節制使移書兵曹曰:

道內軍士點閱時,銃筒衛,則只持環刀,防牌、六十等,辭以前此受軍器監器仗,又甲士、別侍衛遭喪者,亦多,將何如區處?

兵曹據此啓:「前項軍士,本無器仗,猝辦爲難。姑令官給軍器,其易辦兵器,竝令私備。又遭喪軍士,亦令過百日後從軍,且自今銃筒衛、防牌、攝六十、近仗等,令所在官,必點考私軍器,以爲恆式。」從之。

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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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上親祭於輝德殿。

○黃海道都事元孝然、原平府使鄭孝順、抱川縣監高台弼辭。上引見,謂孝然曰:「黃海之民,邇來稍得其所。然今因調兵,民必搔擾,予恐以此失業。」孝然對曰:「臣心亦謂,雖三、四月罷兵之後,耕種猶未晩也。贏糧往還,農牛必致瘦困,恐因此耕種失時。」上曰:「爾往多方設策,須勸課農事。」謂孝順、台弼曰:「京畿,土地塉薄,易致失農。其隄堰、耕種,盡心勸課。」

○掌令羅洪緖啓曰:「今還給金世敏、李賢老告身,於義何如?」右獻納宋處儉亦啓曰:「世敏、賢老,在世宗朝,身被重劾。賢老又犯贓罪,不可輕赦。文孟儉、申熙,曾犯贓汚,收奪告身,廢爲庶人,今復敍用。如此之人,夤緣得敍,則餘何所懲戒乎?」上曰:「世敏,但以一官之長,失於檢劾耳,且連姻宗室,尤不可不用。賢老,止取所長,非以爲賢也。孟儉、申熙,除職日久,何至今日乃言之歟?洪緖曰:」世敏,連姻宗室,厚蒙聖恩,尙不敬其職,尤爲不赦之罪。賢老,雖有所長,然較其罪,則罪重,若以爲有才而輕赦,凡有才者,孰敢敬供王事乎?況今賢老委任之事,豈無他人?「請至再、三,上竟不允。

○兵曹據京畿助戰節制使呈啓:「道內各色軍士,遭父母喪者,過百日後,依已曾受敎發遣,其疾病者,若許以子、壻、弟、姪代之,則詐稱疾病,因夤請托,代以劣弱者,或有之。如或得病者,守令使里正,親率醫生,備細胗候,實得病者,以壯勇子、姪代點,待其病癒,隨卽督送,其或詐不以實者,醫生、里正痛繩之,守令決杖罷黜。」從之。

○兵曹啓:「以護軍,置散居於其鄕者,若其人壯勇,堪爲赴防,竝皆調發,亦點軍器,使之赴征。」從之。

○更立煮鹽焇都會所,凡四處定斤數。有一宦者,言於上曰:「今立都會,則工役、木、釜甑之屬,皆取於民,其弊甚巨。請令京畿水邊州、縣,掘土船載,回泊京江,煮之爲便。」上令承政院議之。皆曰:「可。」上曰:「立法未久,遽以宦者之言革之,不可。其令軍器監,具辭更請,予當從之。」

○兵曹啓:「平安道守令,託故不卽赴任者,請依律論罪,收奪告身。若防禦最緊之處,令白衣防戍,以戒後來,以嚴號令。」從之。

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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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上幸慕華館,觀習陣。分左、右廂,凡七百餘人,使爲擊刺、勝敗之狀,進退有節,部伍甚整。又命軍器監,放火砲,作芻人,使擐甲持防牌,立之於七、八十步外,放火車之箭,芻人及防牌,皆洞貫。上命內禁衛善射者五人,亦以片箭射之,較其優劣,不如火車時。北虜聲息,連年不止,上銳意講武,凡武備之事,慮無不周,器械精緻,又親閱陣法,武士咸精其能矣。

○掌令羅洪緖啓曰:「金世敏,罪名甚大,先王特從末減,今又遽賜告身,不可。李賢老,其罪亦大,又犯贓汚,今又賜告身,而遽用之,亦爲不可,請收是命。中和郡事梁敬老,嘗守順天府,爲政慘酷,且犯贓罪被劾,遇赦得免,尋見罷黜。今平安之民,騷搔尤甚,當得慈祥者,以撫字之,豈宜用酷吏?請改差。」上曰:「凡事之未穩於心者,因人之言,必能覺悟。今世敏、賢老之事,予商確,非一日也。且敬老,以罪而見罷乎?抑因他事乎?」洪緖對曰:「敬老見罷,不知某罪。然旣犯贓罪,且又慘酷,不可臨民也。」上曰:「人人豈盡無過?敬老之過,予以爲無傷也。」

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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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視事,輪對,御經筵。

○和順縣監尹自信辭,上引見曰:「下三道,比他道,雖無事,然今各官督收造弓牛角與筯,爾宜致慮,毋令弊及於民。且隄堰、農務所重,亦無弊築之。」

○司憲府啓:「金孟奸娼妓,平壤土官盧義、尹悛等,竝皆招服,獨孟隱諱不服。請收奪告身,禁身拷問。」上曰:「姑勿拷訊,其更詳鞫。」

○上曰:「槓輈之設,便於轉輸,近來廢而不用,甚爲不可。自今責轉運色造作,恆令用之。」

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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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日暈。

○咸吉道都觀察使金文起辭,上引見,賜弓矢。

○兵曹啓:「請徵京畿當領船軍一千、忠淸道二千,修築都城頹圮之處。」從之。

○掌令羅洪緖啓曰:「近聞,世宗小祥,大作佛事,今當聲息,不宜糜費,請停之。又都城修築,以京畿、忠淸兩道船軍役之。臣等謂,設脩城都監者,本欲隨毀隨築,而累年不檢察繕脩,以至於此,實爲有罪。今欲推劾治罪,然已在赦前。近因邊警,諸道徵發,固爲騷擾。今又聞京城脩築之事,必大驚駭,且船軍本有其役,防禦之處,不可踈虞。今若限五十日役之,則正當春耕之時,遠路赴役,其弊不小。乞停諸處營繕,役京軍脩築。且僉知中樞尹殷,年踰七十,致仕宜矣。上以爲,有功於大慈之役,不可棄也。臣等謂,堂上官,不可論功而除授。當初,以此功而除堂上,已爲不可,況今又以爲有功,而不許致仕乎?殷於國家,非能爲有無之人,請收是命。又鷹人李從善訴於本府曰:『受官鷹一連養之,內侍府事尹得富稱上旨,奪去。』本府欲劾之,然稱爲承傳,未敢擅鞫。」上曰:「佛事已定,議於前日,不可廢也。且年過七十而仕宦者,多矣。汝等以大慈之事,而獨言尹殷,予甚非之。尹得富之事,非予之命,推之爲可。」仍問承政院曰:「脩城之卒,前者以當領船軍役之者,何意也?」承政院對曰:「當領船軍,雖無事時,不得在家,故今役之。」洪緖又啓曰:「臣等之意,非欲專廢佛事也,今年國家多事,無已則依常時忌晨齋例,行之。且李從善又云:『鷹六連,曾已入內,今又從而奪去』,臣等以爲,養鷹於內,非其時也。」上曰:「佛事非盛設之也,但僧數比前加二十餘人,豈以此而別有巨弊歟?黃鷹二連,曾入內者,只欲捕雉兔,以資進獻海靑餵養之費耳,非予欲飛放而然也。其餘四連,皆予所不知也,其令推鞫。船軍罷役之事,予將商量。」洪緖曰:「臣等非以此爲上飛放之資,海靑亦非進獻之時。且有主者,何必於闕內乎?」上曰:「雖出諸闕外,是亦一國之內,何內外之別乎?」

○以李純之爲戶曹參議,金連枝禮曹參議,池靜僉知中樞院事、定平都護府使。

○兵曹啓:「京畿加定正軍,馬兵三百八十六,步兵一千八百五十四;忠淸道正軍,馬兵一千六百六十,步兵二千二百九十;全羅道正軍,馬兵三千九百,步兵三千二百二十;慶尙道正軍,馬兵二千七百三十六,步兵五千九百二十四;江原道正軍,馬兵一百七十四,步兵四百五十六;黃海道正軍,馬兵三百六;步兵五百八十。摠二萬三千四百八十六。」上曰:「前定雜色軍,亦分馬、步兵以聞。」

○京畿助戰節制使金允壽,率左、右道馬、步兵三千四百三十六,屯於開城府板門平。

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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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視事,輪對,御經筵。

○忠州判官權自順辭,上引見曰:「堤堰,農事之本。邇來新舊堤堰,竝不修築,不可。其無弊築之。」

○右獻納宋處儉啓曰:「今以羅致貞,除平壤判官。致貞,時未更事,不合守令。又平壤,地廣民稠,事務煩劇,加以上國使臣往來之地,不可以此人任之」上謂承政院曰:「致貞,何如人也?」右承旨鄭昌孫、同副承旨姜孟卿對曰:「致貞後進,臣等未知其才幹。但聞有武才。」上曰:「當議諸大臣。」處儉又啓曰:「致貞,以生員學於成均館,奸宿館婢,取笑儕輩,及爲成均正錄,每當直,輒奸之。其時雖不敗露,其心術不正,播人耳目,大臣雖聞虛譽而用之,亦安知有此不正之行耶?儻曰:『少有武藝』,如此之才,人皆有之,豈其摧鋒陷敵之武乎?以此小技,使處煩劇之地,誠爲不可。乞罷之。」上曰:「予當改之。」

○上以參判權克和、奇虔、參議閔恭、曾經監司,召問曰:「監司兼牧便否,卿等宜各陳之。」克和等力陳兼牧之弊曰:「觀察使所兼之州,本道巨州,地廣民稠,事務倍他,自來牧使、判官共治,尙不能堪,今只委諸判官,其義倉斂散、勸課農桑、聽斷詞訟、貢賦、出軍,力不暇及,一委監考、色吏,弊不可言。且各道監司本營,率皆當道初面,觀察使長留本營,則邊遠各官報牒之吏及抱冤迫切者,動經旬日。監司巡察疏簡,則守令放恣無忌,其弊多端。又監司之行,首領官、檢律、敎諭、營吏,凡騶從,無慮二十餘人,供頓之費、支待之人,厥數倍多。若奴婢數少之官,雖合番供役,猶且不贍,若値農月,何暇治農哉?至於公需、廩給,雖有位田,收租數少,供費不敷。至如菜蔬等物,不得不潛收於民,其侵漁之弊,不可悉記。以一道澄淸之任,帶行家累,衙祿乏絶,則判官多方,法外需索,廉恥之道,監司先自毀之。道內雖有犯法者,推劾之時,豈無愧怍?」上然之,決意革之,以當國大臣,力言不可者多,遂不果。

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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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視事,輪對,御經筵。知經筵鄭麟趾,極陳陣法之說,上嘉納之。

○掌令羅洪緖啓曰:「閔奎之事,多有可疑。初同僚崔士老,潛語於奎,奎不汲汲辨明,及朴旅面質奎,奎又含忍,不明言非己所犯,又朴旅事覺,恐露己之所犯,潛令探候,情跡可疑。須拷問奎,而後可以得情。且判事李重,於無心,亦未出於正之言,奎聞之於旅,旅則曰:『子所言,非以私無心也,判事於作妾之事,亦未得無心也』奎、旅之言各異。又須拷問奎,而後辨其眞僞。假使奎終免其罪,須當拷問,乃得免,況拷訊,則幸有得情之理。且欲辨李重之事,亦須訊奎。前日以奎爲議親,命勿拷問,故敢取旨。」上謂承政院曰:「奎之犯奸,於律何如?」政院啓曰:「律云:『非奸所捕獲,則勿論。』然如有官吏宿倡等,干係風俗,情跡顯著者,雖非奸所捕獲,皆治之,以正風俗。今奎之證左,皆受拷掠,而供招各異,情涉疑似。」上謂洪緖曰:「除榜掠據證,鞫問。」

○兵曹據軍器監呈啓:「今春等熖焇,除別監,只遣工匠,煮取,京畿沿邊各官取土,納於司𥔰局煮之,旦定各道熖焇之數。」從之。仍命姑停京畿、江原、黃海道。

○上曰:「自今倭、野人經過各邑守令,必親接,厚加館穀。」

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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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上上食於輝德殿。

○御經筵。

○右獻納宋處儉啓曰:「慶尙道星州牧使李伯良,於任所旁近農莊,使妻孥,齎本官米布等物,頻數往來,又於農莊,營構第宅,恣行貪汚。臣等聞之,欲究治之,只以國家將遣行臺,糾察非違,遂寢之。今以事差遣權孝良於本道,請兼付此事,推劾治罪。且本道脫有此等之事,亦輒收擧。」上曰:「孝良,爲他事而遣,若果有貪汚之實,自然敗露,何必推擧?」處儉又啓曰:「大抵人之所犯,雖重於此,間有不露者。今本院欲移文推鞫,然各道監司,親聞守令過惡而擧劾,猶未得情,況移書推問乎?星州等處,乃孝良經過之地,兼治此事,必無其弊。請從臣等之望。」上謂承政院曰:「此事無乃涉於風聞乎?」承政院曰:「果如諫院之言,則此是守令貪汚之事,可以擧劾。」從之。

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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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視事。上曰:「予欲加設兼護軍。擇人器相當者,俾久其任,分爲三軍,忠義、忠順、別侍、銃筒衛等諸軍士,分屬三軍,使兼護軍,間六日相遞,率領入直,且常時嚴加考察,訓鍊士卒,整齊器械,使之進退有節,體統不亂,俾軍卒,皆統於護軍。其議以啓。」

○輪對,御經筵。

○通事金辛在遼東馳啓:「臣到遼東,謁王大人曰:『聞脫脫圍遼東,欲向朝鮮,又聞脫脫兵已向東,故殿下使臣,聽探聲息而來。』大人曰:『脫脫兵三萬,於臘月二十三四日間,到海西,執不剌吹,殺之,其部落降者不殺,不順者皆殺之。指揮刺塔以下一、二百,逃奔黑龍江、松林等處,建州衛李滿住聞,脫脫王殺掠海西人,奔竄山林,脫脫不窮追,還於海西。今海西、建州等處一空,未聞向朝鮮也。所謂向東者,是建州衛也。』又曰:『脫脫,凡南朝被虜者,皆不殺遣,還於汝國,有何讎嫌而入侵乎?且吾嘗觀地圖,汝國後門,山溪險阻,脫脫豈得妄進乎?脫脫多奇策,又知汝國弓兵利害,不向汝國,明矣。汝以吾言,啓殿下,勿慮。』」右議政南智啓曰:「前日議:『徵兵各道,待金辛回報然後,更議區處。』今觀辛書,別無緊急,請放遣各道兵。」上謂承政院曰:「何以處之?」僉曰:「黃海道後運兵三千,宜勿調發。又京畿、忠淸、江原等道軍卒,令其道助戰節制使,點閱罷之。黃海之兵,次於平安道者,亦令金宗瑞,以便宜處之。」從之。遂諭宗瑞曰:「今觀金辛所報,聲息稍弛。朴薑所領軍士,卽時放還。脫有事變,或臨時復徵。如或變故難測,姑留屯住,以待解氷。卿其斟酌施行。」又諭黃海道都體察使及京畿、忠淸、江原、咸吉等道觀察使、都節制使,皆令罷兵,竝召還各道助戰節制使。

○中樞院副使朴堧上言:「胎峯之下,撤民廬舍,廢其田土,極爲痛惜。地理之說,有曰:『雞鳴犬吠,鬧市煙村,隱隱隆隆,孰探其源?』又曰:『山朝不如水朝,水朝不如人朝』,則不以人居爲忌,明矣。若曰:『山水之氣,因人居而有損』,則都城州、縣,民所聚也,而綿歷多年,富庶如一,則人煙之不害於風水,足可驗也。又以葬法考之,古今經驗,皆不忌人居。臣見,新羅陵墓,多在王城之內,而享國千年,號稱盛代。中國之人,墓在田園之畔,而家世不絶,名賢出焉,則人煙團集,亦爲吉氣無疑矣。而況胎室不比陵墓之幽玄,尤不嫌於人煙,何必胎峯千仞之下,其不干山脈平下之地田園、第宅,盡撤無遺,然後爲吉也哉?此甚無理。如以草木荒茂爲貴,則桑田、竹卉,亦草木之美者也,何故廢桑田而護榛莾,撤人居而養蟲蛇爲哉?意其作俑者,豈不敬謹之?至曲生別議,爲此過中之禁防乎?若堅據此例,立爲恆規,則傳祚萬年,胎所亦同,國田之減,民生之怨,靡有止息。況昇平日久,生齒極繁,人多地窄,片無閑土,保民足食,亦王政之所急。誠願殿下,命令徧考地理諸書及胎經之說,如無撤屋禁耕之文,則特渙德音,許仍舊業。其峯邊有寺之處,因爲祝齡之所,如古人胎室之例,何如?」命下風水學,議之。時許詡以安胎使,往慶尙道星州。下諭於詡:「令審胎峯傍近人家、土田之數、胎峯與人家相距步數及人民移居田土開墾便否,以來。」後風水學議啓曰:「胎峯逼近人居,火災可畏,宜移於圖局之外。若胎峯主穴山麓外,曾耕土田及峯邊寺社,依他胎室例,仍舊。」

○諭咸吉道都觀察使曰:「屯田儲備,實爲良策。然議論紛紜未定。卿於今年,姑試三處。」

○傳旨承政院曰:「自今大殿別監,擇身彩壯實、資産富饒者,試兩手各擧沙五十斤,行至八十步,方許定屬。」

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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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視事。上謂承旨等曰:「進獻豹皮一張之價,至於綿布六、七十匹,若不詳定,則其弊將及於百匹矣。須令該曹,定價以救其弊。大抵貢物,皆出民膏,今也厥數猥多,民之受弊,誠爲不貲。自今訪問諸道某州、郡出某物,各因土産,加減定額,且又節用,則民弊庶祛,而國用自裕矣。其商搉以啓。」大司憲安完慶啓曰:「大抵守令,牧民之任,固當夙夜恪謹,其於農事,躬自出入阡陌。忠州,地廣民稠,倍於他州,不宜差遣年老之人。今忠州牧使閔恭,五爲守令,年又衰暮,其於治民,不能朝夕劬勞,且今未經守令者,亦多。出入均勞,已有成憲,請改之。」上曰:「予聞,閔恭,自筮仕,能治煩劇,可謂賢矣。」完慶曰:「非爲恭不賢也,只以年老,且屢經守令,始勤終怠,人之常情。」上曰:「予已知年老,然爲人可用,宜遣之。」

○輪對,御經筵。

○定平都護府使池淨、蔚山郡事李處溫、龍津縣令金彌壽辭。上引見,謂淨、彌壽曰:「今聲息稍息,然北界乃寇賊初面,軍卒、器械,常加訓鍊,以嚴部伍,可也。且農事,民之所賴以生者也,其川防、隄堰,盡心勸課,以興地利。」謂處溫曰:「予聞,下三道,土地沃饒。然農事以隄堰爲重,宜勤措置,使民安業。」

○兵曹啓:「向者慶尙、全羅道下番甲士、別侍衛、銃筒衛、防牌、攝六十等,俾之考閱軍器、馬匹,以待事變。今聞,各官守令,非徒下番甲士,至於加定雜色之軍,累日徵會,以致騷擾。今事變稍息,農務方興。請兩道軍士,竝皆罷遣。」從之。

○傳旨兵曹:「今事變稍息,咸吉道沿邊各官子弟及向化人等,從仕於京,而時未還去者,姑留勿遣。」

○日本國五島宇久大和源勝遣延都等,來獻土物。禮曹致書曰:

本國漂流人莫金,於戊辰年,足下盡力刷還,我殿下嘉之,特賜白細綿紬、白細薴布、黑細麻布各一十匹,雜彩花席一十張,虎、豹皮各二領,松子二百觔;足所求人蔘一十斤,銅火爐一事,蜂蜜一十斗及土宜正布一十六匹。

○右參贊安崇善啓曰:「遂安、棘城等處,置{{校|關坊,則敵人必越義州、安州、价川、成川等處,而後可至矣。朝陽城,則賊路要害之地,關防不可不設也。且前者因邊警緊急,乃於安州、棘城等處,先設木柵,以待賊變。今邊報稍弛,木柵則非永久之計。請徐築石堡。」從之。遂諭黃海道都體察使鄭苯曰:「予聞,黃州、棘城及遂安等處,雖設關防,然自洞仙站,至於瑞興、牛峯、兔山,有通行直路。若不防此路,則有違設關之策。卿其巡審,如有通行之路,則或設小堡,或設行城,隨宜審定設險之策。棘城、遂安等處,除設木柵,漸築石城,姑使聚石。若木柵事功垂成,則畢役。且价川等處,有朝陽城,此乃賊路要害,其關防,不可不設。卿審定啓聞。」

○戶曹啓:「兩界稍稔,一家所耕之穀,雖足以支一年之食,然愚民不爲撙節,不計將來,一時費用,仰給義倉者,如舊。其爲糜費,有甚於商販之徒易換之弊。請自今兩界入穀受直於京者,竝從自願以裕蓄積。」從之。

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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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太白晝見。

○謝恩使左議政皇甫仁、副使中樞院使金孝誠,奉誥命,回自京師。上以翼善冠、白袍、烏犀帶、素儀仗,幸慕華館,更御冕服,迎命。還景福宮,行禮畢,釋冕服,具白袍。宴仁、孝誠等於思政殿,賜仁、孝誠鞍具馬各一匹,又賜仁奴婢八口、田六十結,孝誠奴婢五口、田四十結,書狀官姜孟卿、趙瑾田十五結。百官以吉服,行賀禮,命停之。其誥命曰:

帝王爲天下之主宰,必以天下之心爲心,一視同仁,罔有內外。故簡賢命德,以任司牧,因情適宜,以致化理,其有仁惠,洽於一方,胤嗣肖乎世德,則父子相承,傳敍惟允,所以表賢人,而繫衆心也。故朝鮮國王李諱,慈惠謙恭,聰明特達,樂善循理,纖毫能謹,敬天事上,終始一誠,仁孝孚於國人,功烈著乎邊境,敬恭朝命,斯須不違,竭力殫心,惟恐不及,自朝鮮有國以來,罕有如王者也。比奄及於告終,念下人之罔屬。爾李諱,乃其世子,忠孝有誠,敬愼不懈,以長以賢,宜膺傳襲,玆特封爾爲朝鮮國王。於戲!藩國所寄,匪德不任,惟敬天奉上爲大,惟保境恤民爲重。惟忠惟孝,以永率乃父之行,庶幾衆心協和,世保藩土。往膺朕命,益紹光榮。欽哉。

封王妃制曰:

帝王推恩,錫爵而褒榮,及其伉儷者,此國家之盛典也。爾權氏,乃朝鮮國王李諱之妻,秉德柔淑,內助有稱。爾夫旣襲王爵,爾宜與之偕榮,玆特封爲朝鮮國王妃。爾尙恪遵婦道,以助藩邦。欽哉。

封世子勅曰:

自古有國者,以順民爲先。今王有子諱,國人慾以後王,特從所欲,命爲世子。王其敎之孝悌忠信,俾有以副國人之望,可也。仍命差來陪臣左議政皇甫仍,卽皇甫仁也。齎,諭王。王其體朕至懷。

○宥境內,其文曰:

事重正始,禮合推恩。予以涼德,嗣守丕基,仰惟祖宗,夙夜兢惕。於景泰二年正月二十四日,欽奉誥命,封王妃制及封世子勅云云,玆承帝眷之薦至,寔宜一國之均歡,宜布寬條,以同大慶。自景泰二年正月二十四日昧爽以前,除謀叛、大逆、謀、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故殺人、蠱毒、魘魅、但犯強盜外,已發覺,未發覺,已結正,未結正,咸宥除之。敢有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於戲!誕承睿謀,旣有非常之慶,特頒渙號,用廣莫大之恩。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先是上聞,仁等奉誥命來,令承政院,議迎命後,肆赦與否,或以爲:「可」,或以爲:「前受封王詔,旣已赦,今受誥命,又赦,是一事,而再赦不可也。」都承旨李季甸啓曰:「慶事稠重,固當肆赦,然此特澤及罪人而已。臣竊謂,殿下之在東宮,𤺄勢初愈,世宗喜甚,欲與一國臣民同慶,令臣密考古制,普加中外官一資。今殿下初卽位,受誥命,竝敍先王之德,極其褒嘉,王妃亦賜誥命,又受封世子勅書,喜慶之事,一時沓至。請加百官一資,與同斯慶。」上曰:「斯慶難逢,欲下赦,以表喜慶之意。今又悉用爾意,迎命之後,當與大臣議之。」至是日頒赦,又命加百官資。

○諸道進箋,賀受誥命。

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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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視事,輪對,御經筵。

○晉州判官楊淵辭,上引見曰:「下三道,雖雲無事,然境連倭國,備禦之具,不可暫忘。且農事,民之所賴,而隄堰爲重。爾其盡心措置,以興農業。」

○掌令羅洪緖啓曰:「平昌郡事姜一遇所犯,証左已皆服招,雖經赦宥,不可治罪,然不宜臨民,請罷黜。白愼之、閔奎、金孟,已於赦前,收奪告身。金保之、李保仁、李祐之罪,亦重,雖蒙宥,不可抵罪,亦宜奪告身,以懲之。」上曰:「一遇,予當改差,保仁等,亦可罷黜。」洪緖更啓曰:「保之,忘哀奸妓,且於會葬,託故不來。保仁,以宗室之親,出使於外,恣情極欲,罪惡尤重,不可從輕。請收告身。」上曰:「旣在赦前,何必追奪?」遂還給白愼之、閔奎、金孟告身。

○領議政河演上言曰:「韃靼聲息,緊慢難信,我國之兵,聚散難定,備禦之策,不可不預圖。請選壯勇四千人,分爲八番,每番五百人,二月而遞。姑以已曾調發黃海、平安道之軍五百,先定爲一番,於二、三月,屯於平安道閑曠之地,日事訓鍊。次選京中、京畿及各道軍士,以次發遣,迭爲休息。平安道各官守令,各率邑軍赴防,本邑事務,悉皆淹滯,其弊實多。請置守令二人,一治庶務,一治軍務。其一以出身武擧者差遣,使之專治軍務,有變則奔赴,其一則守城治民,至事急,然後率軍赴難,庶爲利益。」上令六曹、三軍都鎭撫,議之。

○命左承旨鄭而漢,掌治都城修築。

○兵曹啓:「諸道侍衛牌、營鎭軍、船軍、雜色軍、守城等軍,每年春秋,錄籍,報於本曹,本曹摠計,上聞。別侍衛、甲士、銃筒衛、近仗、防牌、攝六十等軍士,曾不錄籍,不知幾人在於某官。脫有徵兵,則倉卒之間,考閱實難。請自今令漢城府、開城府、各道都節制使,具錄名數及住居處,移牒本曹,磨勘上聞。」從之。

○兵曹啓:「京中及開城府成衆官去官人、各司諸員吏與去官人等,閑役者太多。外方閑役之徒,又謀避差役,上京隱漏者,亦爲不少。已令漢城府、開城府,悉刷之,開城府則馬、步兵止二十五,漢城府則未滿十人。故更移文加抄,然開城府及京中生長閑役者,不知其幾宜竝移書,盡數抄出,分爲馬、步兵。又按《六典謄錄》,軍士及各色人完護條云:『司饔、尙衣院、圖畫院、奉常寺齋郞、各司權知直長、吏典、司僕養理馬、速毛赤、別軍、補充軍、義禁府百戶、螺匠、都府外皀隷、守公、禁聲、所由、杖首、喝道、樂工、武工、牧子干、院主、津尺等,本家三丁以上,其戶內,使喚人口,雖過三丁,毋定他役。』然今因聲息,加發軍丁,請竝令抄定。」從之。

○上曰:「近日或陳言,或輪對,獻議者皆言:『國庫所以備軍需,而常蓄不用,由是陳陳紅腐,且爲鼠竊,宜以時散而斂之。』自今以後,依義倉斂散之法,散舊收新,毋使損耗。」

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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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下敎曰:「事莫重於繼緖,慶莫大於受命,予仰承祖武,夙夜祗懼。今景泰二年正月二十四日,欽奉皇帝制旨,寵頒誥命,因敍先王之德,極其褒嘉。且賜王妃誥命,仍勑封王世子,實稀有之盛事也。玆睿眷之稠重,盍鴻恩之覃布?宗室三品以下,各加一資,至彰善而止,京外文、武官三品以下,各加一資,至通政而止。後此加資時,竝計加資前月數前銜口傳,提擧、別坐,各加散官職一資,後此加資時,竝計加資前口傳後月數。凡諸有服之親、前銜學生,皆授散官職一資,內侍府時、散三品以下及學生,皆授一資,竝至通政而止。忠順、忠義、別侍衛、內直、司樽院、甲士、宣差、議政府、中樞院錄事,皆授散官職一資,各品遷轉,竝依舊制,自下而上,各司吏典就閑待次者,從自願,授散官職。京外通政官以上及前銜堂上官父兄子孫、壻弟姪、承重妾子孫、立後人中一人,除散官職一資。通政、果毅、朝奉、宣略加資者,雖未經守令,竝令除授。成均、校書館、承文院權知、訓鍊觀權知、司譯院講肄官、諸學前銜及出身權知、典醫監前銜及出身權知、惠民局。濟生院。書雲觀。天文。風水學、禁漏前銜及權知、司律院前銜及出身權知、曆算學官、太一算學別坐、前銜、司臠所別監、前銜、時波赤,除賤口及工匠外,前銜學生、四山栽植監役官,與箇滿因推考作散當時未敍者、移任當次作散者、內需所書題前銜學生等,竝除散官職一資。時推考人內公罪杖一百,私罪笞四十以下,例皆除授。限品者,於限品內加資,不得陞授他品。耆老男婦內良家年八十以上白身授從八品,元職九品者授正八品,元職八品者授正七品,元職七品以上者超一資,九十歲以上白身授正八品,元職九品者授從七品,元職八品以上者超二資,百歲以上白身及元職從七品以下者授正六品,元職七品以上者超三資,竝限三品而止。婦人封爵準是。賤口年八十以上白身授正九品,元職九品者授從八品,元職八品以上者陞一資,九十歲以上白身授從八品,元職九品者授正八品,元職八品以上者超一資,百歲以上白身、八品以下授從六品,元職七品以上者超二資,竝限五品而止。其八十以上男婦竝令免賤。女亦如上封爵。於戲!旣正始於一國,宜同慶於百寮。惟爾吏、兵曹,體予至懷施行。」前年旣以卽位赦,今又赦,且卽位加資,無祖宗故事,而遽行之,識者譏之。

○召領議政河演、左議政皇甫仁、右議政南智、左參贊鄭甲孫、右參贊安崇善、禮曹判書許詡,議楮貨興用之策曰:「楮貨,依中國體製造作,則工匠、紙箚,不必加數。」僉曰:「依舊爲便。」又曰:「各官分爲大小,令輸納楮貨於濟用監,何如?」演、智、甲孫、崇善、詡曰:「姑試一、二年。」仁曰:「貢賦加定,不敢輕議。」又曰:「私貿易皆用楮貨,何如?」僉曰:「私貿易,皆用楮貨,令行爲難,徒擾市肆耳。但典農寺賣丹木時,五、六分之一,令納楮貨爲便。」又命議太一兵學、習算局禁漏竝合便否。僉曰:「仍舊爲便。」上從衆議。

○右獻納宋處儉啓曰:「今還給白愼之、金孟等告身。臣等以謂,愼之冒稱使臣族親,干請自己之事,當置極刑。金孟,當君父之喪,私奸官妓,法不當赦,會赦原免,足矣,還賜告身,不可。李保仁、金保之,淫縱莫甚,竝蒙恩宥,只罷其職,尤爲不可。」上曰:「旣已蒙宥,不可追論。」處儉更啓曰:「干請使臣者,必誅無赦。世宗嚴立法禁,愼之,不宜寬貸。孟、保仁、保之等,不謹君父之喪,恣爲淫縱,無所忌憚,此無狀小人,不宜還給告身。」上不允。

○持平尹沔啓曰:「閔奎,情跡未露,蒙宥可矣。白愼之所犯,甚重,蒙宥得免,足矣,又從而還給告身。李保仁、金保之、金孟、權揀、李仁祐,皆冒喪奸妓,今只罷其職,無以懲惡。請收告身。」上曰:「旣已赦宥,不須更論。」宋處儉又啓曰:「他人則已矣,白愼之罪應處死,今蒙聖上再造之恩,不坐亦足,不宜還給告身。金保之不忠之罪已著,請收告身。」上曰:「凡遇赦,雖重於此罪者,竝皆原免,今汝等敢以此反覆言之,何也?」處儉更請,不允。

○平安道監司啓:「道內各官,儲峙糧餉不多,加之以聲息,非徒本道軍士,他道軍卒,竝集於此,軍需可慮,況今兵、築城,同時俱擧,轉輸實難。其他郡縣則已矣,閭延、虞芮無旁近之邑,平時轉輸尙難,矧今遠處米穀,其能轉輸乎?請泰川國庫米二百石,令昌城府輸之,熙川米三百石,令江界府輸之,減泰、熙兩郡築城之卒。」從之。

○諭黃海道都體察使鄭苯曰:「議政府僉議以謂:『聲息稍息,卿與棘城、遂安等處助戰節制使,皆當上來。』領議政曰:『今春雖不築城,姑留從事官,役當領船軍,聚石以爲後日築城之用爲便。』予意亦爲。聚石若易,則雖不築城,宜當預令聚石。卿商搉以啓。且卿巡行考察之事,何時可訖?其竝啓之。」

○禮曹啓:「景禧殿告賜誥命及焚黃祭儀注。前一日,殿司帥其屬,掃除殿之內外。忠扈衛設權置誥命幄於殿大門外之東,西向;設使者次於誥命幄之南,近東西向。其日執禮設誥命案於神座之東北,南向;設使者位於誥命案之東,西向。設代受誥命官位於誥命案之前,北向;又設立位於西階下,北向。設執禮、謁者、贊者、贊引、宮闈令位於東階下近西,西向北上。執禮以下諸執事,以吉服,先入殿庭,重行北向,西上四拜,訖,各就位。謁者引代受誥命官,吉服。入,就立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代受誥命官,鞠躬,四拜,興,平身。使者詣闕,受誥命,置龍亭中。黃儀仗前導,次鼓樂,次香亭,次誥命龍亭,擔陪人著吉服。次使者吉服乘馬行。至殿大門外,鼓樂,至門不作。龍亭安於幄內。奉禮郞引使者,入次;奉禮郞亦著吉服。宮闈令開匱,奉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薴巾,設幾於後。奉禮郞引使者出次,西向立。龍亭由正門入,使者從入。謁者贊:『鞠躬』,代受誥命官,東向鞠躬。過,則贊:『平身』,代受誥命官平身,北向立。龍亭升殿,使者奉誥命,置於案。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代受誥命官,鞠躬,四拜,興,平身。謁者引代受誥命官,由西階下升,詣代受位。謁者止於階下。使者稱:『有制』,謁者贊:『跪』,代受誥命官跪使者,奉誥命,西向,授代受誥命官,代受誥命官受誥命,還置於神座前。有案。俯伏,興,平身,降,復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代受誥命官,鞠躬,四拜,興,平身。奉禮郞引使者,由東門出;謁者引代受誥命官出,就次。初使者出門,宮闈令納神主如常。執禮以下,俱復拜位,四拜而出。焚黃儀齊戒同祈告儀。俟賜誥命禮畢,承文院官,以黃紙,傳寫誥命,置於誥命凾之後。執禮設代受誥命官位於東階東南,西向;監察、典祀官位於殿門之西,北向;監察在西,書吏陪其後。設執禮位於東階之西,西向;謁者、贊者、贊引在南,差退,北上。未行事前,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入,奠祝版於神位之右;有坫。設香爐、香合竝燭於神位前。次設祭器,實饌具。饌品與祈告同。設尊於戶外之左,置盞三於尊所,設燎所於西階上近西。設卓置銅爐。畢,贊引引監察,升自東階,點視陳設。前一刻,代受誥命官及諸執事,具白衣、烏紗帽、黑角帶,盥洗訖,皆就殿門外。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先入殿庭拜位,北向西上,四拜,訖,就位。贊引引監察、典祀官、大祝、宮闈令、祝史、郞入,就殿庭拜位,重行西上。立定,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監察以下,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引監察以下,各就位。宮闈令開匱,奉出神主,設於座,覆以靑薴巾,設幾於後。謁者引代受誥命官入,就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代受誥命官,鞠躬,四拜,興,平身。先拜者不拜。謁者引代受誥命官,升自東階,詣神座前,北向立。贊:『跪』,代受誥命官跪。執事者一人奉香合,一人奉香爐,跪進。謁者贊:『三上香』,執事者奠爐於案。奉香在東,西向;奠爐在西,東向。授盞、奠盞準此。大祝取誥命,東向,跪,讀訖,謁者贊:『俯伏,興,平身』,代受誥命官,俯伏,興,平身。謁者引代受誥命官,出戶,詣尊所,西向立。執禮曰:『行初獻禮』,執尊者酌酒,執事者以盞受酒。謁者引代受誥命官入,詣神座前,北向立。謁者跪,代受誥命官跪。執事者以盞授代受誥命官,代受誥命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於神位前。謁者贊:『俯伏,興,小退,北向跪』,大祝進神位之右,東向跪,讀祝文。訖,謁者贊:『俯伏,興,平身』,引降復位。小頃執禮曰:『行亞獻禮』,謁者引代受誥命官,入詣神位前,北向立。贊:『跪』,代受誥命官跪。執事者以盞授代受誥命官,代受誥命官執盞獻盞,以盞授執事者,奠於神位前。謁者贊:『俯伏,興,平身』,代受誥命官,俯伏,興,平身。謁者引降復位。小頃執禮曰:『行終獻禮』,謁者引代受誥命官,行禮如亞獻儀。訖,引降復位。執禮曰:『焚黃』,大祝奉誥命寫本,就燎所,焚。訖,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代受誥命官,鞠躬,四拜,興,平身。謁者引代受誥命官出。贊引引監察、典祀官以下,俱復拜位。執禮曰:『四拜』,贊者唱:『鞠躬,四拜,興,平身。』贊引以次引出。宮闈令納神主如儀。執禮帥謁者、贊者、贊引,就拜位,四拜而出。大祝捧祝版,瘞於坎。殿司以誥命納於凾,藏之。典祀官、殿司,各帥其屬,徹禮饌,闔戶以降,乃退。行事執事官,使者一,左議政。代受誥命官一,一、二品。執禮一,文官三品。典祀官一,奉常寺官。大祝一,文官三品。謁者一,奉禮郞。贊者一,通贊贊引一,參外祝史二,齋郞二,竝參外。宮闈令一,內侍府。監察一。」

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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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日暈。

○行誥命焚黃祭於景禧殿。

○右獻納宋處儉啓曰:「命李重還就職。夫判事,一司之長,凡僚屬非違,竝皆糾察,至於殿最之時,亦預聞焉。矧奉常職掌祭享,其選尤重。朴旅私奸無心,非一朝一夕,以至本寺僕隷之家常往來奸宿,其爲宣淫,播聞士林。李重以寺尹,陞授判事,司中諸事,備詳之矣。亦不糾擧,及旅語侵於己,然後規免罪責,而發之。臣等以謂,若無赦宥,旅又不逃,則重之事,未可知也。今依舊治事,甚爲不可。請罷之。星州牧使李伯良,貪汚之跡,頗多。前日本院,請遣朝官鞫問,會赦不得推劾。然星州一道,巨邑,豈宜以貪汚之人而任之?請加罷黜。」上曰:「予當更思。」

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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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兀良哈都萬戶良甫兒罕等八人,來獻土物。

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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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以赦,還給卞孝文等四十餘人告身。

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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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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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朔,霧,日暈。

○視事,輪,御經筵。

○以世宗忌月,命終月勿進肉膳。國俗以父母死月,謂之忌月,有不食肉者,上從俗,不忍御肉。雖禮無所據,然所謂失於厚也。

○議政府啓:「前此楮貨興用之法,詳盡無餘,自復用以後,如舊不樂興用,誠爲可嘆。大抵貨財,或散於民,或還於官,庶幾出入流通,公私兩便,官吏等竝不奉行成法。京中罪人之贖,雖用楮貨,其他奴婢、工匠罰徵,率以他物贖之,至於外方,則雖重贖,皆不用楮貨。因此,一出於官更,不復入,其在民間,至爲賤物,人不樂用,遂使良法不得通於中外,甚爲未便。請自今司憲府,申明舊法,嚴加糾察。且本國楮貨,長廣太過,其紙箚爲難,一從中朝體制,造板印之,竝舊楮貨,亦令通用。又使各道牧官以上一千張,都護府八百張,知官六百張,縣官四百張,開城府一萬張,貢於濟用監,以廣楮貨入官之路,有濫收民間者,依律糾罪。凡各司公物易換,皆用楮貨,例也,獨典農寺丹木,專以布貨易之,未便。自今參用楮貨。」從之。

○兵曹啓:「吹角,所以整軍士,所係甚重,其高低長短之音,非一朝所能學。諸道營鎭,皆有吹角,人以領軍卒,至於民戶,無有吹角者,若遇事變,指揮無由。請令各道監司,於各邑人吏、日守、官奴中,或二三人,或四五人,揀擇預習,以備他日所用。」從之。

○知中樞院事尹重富,以老辭職,不允。

○兵曹啓:「中外驛吏,專爲傳命,有聲息時,則尤爲緊急之役。請於發兵之時,竝勿抄定。」從之。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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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視事。左贊參鄭甲孫、吏曹判書權孟孫啓曰:「近因邊警,加定軍士,皆令備馬,人皆盡賣家産、奴婢、土田,以備馬。他物猶可也,土田乃人之命脈,失此則無以爲生,深可慮也。常時土田交易,限以十日,乞此軍士之田,不拘常例,特命還其主,許以其田所收,償其直。」上曰:「軍士平時不備馬,亦爲不可然,此事政府擬議以啓,則當從僉議。」甲孫、孟孫又啓曰:「知印、錄事等上言:『以務功郞,別蒙宣務,仍以散官去官,皆以爲悶。乞以宣務仍仕,待都目,依舊例去官。』臣等參考三館及注書,以宣務仍仕者,亦有之。宜依此例施行,其有自願以散官去官者,亦聽。」上曰:「卿等之言,然矣。但未知宣務加資,而仍仕者當去官時,又加資乎?其上言,亦不及此,當何如而可?」甲孫等對曰:「不可又加資級。」上從之。

輪臺,御經筵。

○議政府啓:「今聞,上於今月進素膳,臣等以爲,此事前古未有,且本朝列聖,亦不行之。請除素膳。」上曰:「三年之喪,旣不能行,小祥忌月,又何忍食肉?」

○永興判官金處禮辭,上引見曰:「汝曾習武藝乎?」對曰:「臣武人之子,稍習弓馬。」上曰:「予欲於本道,置屯田,以備軍需,朝議皆以爲難。然欲試之,曾諭於監司,汝知此意,擇境內可耕之地,試之。」

○司憲府啓曰:「前日平安道各官守令妻子,待邊警寢息氷泮後,悉令還家。臣等以爲,本道人馬,已困於徵發,今又陪從守令妻子往來,則耕耘失時,害及民生。請待秋。」上令政府議之。河演、安崇善曰:「今雖多事,各官有丘史、人吏,何患無人陪從?」皇甫仁、南智、鄭甲孫啓:「憲司所啓爲是。」上又令承政院議之。右承旨鄭昌孫、左副承旨李崇之、右副承旨禹孝剛、同副承旨姜孟卿曰:「農務方興,雖有人吏,亦是農民,待秋而來爲便。」從之。

○平安道都體察使金宗瑞以書啓曰:

近日天氣漸燠,江流急處,氷已消釋,緩處氷漸薄,雖聲息不絶,備禦比堅氷時稍歇。請入堡之民,漸還其家,使治農業。且今李賢老所傳聖訓著明,臣亦深思熱慮,從後逐日陳達。

又書曰:

今考道內各處城門之扉,率皆不固。竝令修改,以圖完固,然門扉孤單,攻之不難,須設重扉,庶幾萬全。昔荀偃伐偪陽,偪陽人啓門,諸侯之士門焉,懸門發,鄒人紇抉之以出門者。註云:「懸門,蓋城門之,懸之以通上下。」且楚令尹子元伐鄭,入自純門,至於逵市,懸門不發,子元曰:「鄭有人焉」,乃還。然則設門扉,又設懸門,以禦攻取,古之制也。今中國於皇城,設懸門,遼東初無懸門,及聲息緊急,亦設之,中朝之制,亦如此也。但懸門制度,無籍可考,中國之制,亦未知其詳,而臆度製造,臣所未敢。乞令文官,詳考古制,質諸中國製作,參酌損益,見樣下送,何如?

又書曰:

今覩諭書,遼東都司云:「吾嘗看地圖,汝國後門,多山溪之險,韃靼豈不量度,而忘進歟?此韃靼,多奇策也,又知汝國弓兵利害,不向汝國邊境,明矣。」此則雖不待都司之言,可以料量矣。然事變無窮,遼、金與元,皆侵我邊,非一二次,且海西、建州衛野人,前此犯境,屢矣。以此較之,都司之言,其不可保也,明矣。況也先聲息,已三年矣,不言此事,而今乃言之,臣恐有爲而發也。前日金有禮到遼東,問聲息於王祥,祥忿然答曰:「有甚麿聲息?」近來通事等,數數往來,聽探聲息,彼必厭煩發爲此言,不無疑慮,今又頻數入送,於義未安。若江氷盡解,則備禦亦歇,毋數數入送,或一月二次,或一次,斟酌入送,何如?

回諭曰:「城子坑塹、軍兵放還及入堡人物還送等事,予已悉之,懸門之事,令集賢殿,參考古制。且今事變稍息,又正朝、謝恩等使,來往相望,通事須勿遣遼東,亦可。」

○領議政仍令致仕黃喜上言曰:「臣柔懦無狀,敎子不嚴,仲子保身,犯罪削爵,今已十一年。雖曰犯贓,乃非倉庫之財,且情涉曖昧,而箠楚以服,臣何嘗一日忘於懷也?然惶懼天威,囁嚅至今。臣年至八十有九,命在朝夕。玆以老牛舐犢之情,未解愚臣終身之悶。今當大宥新之日,特還牒職,臣死且瞑目矣。父子之情,天性也,敢冒天威,死以聞。」卽命還給保身告身。保身曾犯贓罪,情跡奸譎,宜沒身不齒,上以重大臣之義,特賜之。

○遣通事金有禮,解送被擄唐人勝狗兒等二人於遼東。

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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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視事,輪對,御經筵。

○右獻納宋處儉啓:「今還給朴河信、崔井安、黃保身告身。夫贓吏,雖再經赦宥,事狀敗露,則追奪告身,已有國法,如此贓吏,還賜告身,實爲未便。且命僉知中樞院事趙由禮,巡審講武場,夫講武場,乃閱兵之所,不可無也。然近來人爭建白,廣占園囿,延袤十數郡,其中可耕之地,陳荒亦多。雖基限外開墾之地,皆爲禽獸所食,民甚病焉,今命令巡視便否,改定基限,臣等不勝喜躍。然此非小事,當遣知大體大臣,審之可也。若由禮,恐不合此任。比來聲息不絶,國家多事,今聞,大慈大張佛事,僧徒倍加,日數過多,糜費不貲。請減僧徒與日數。津寬水陸,今已造成,而覺頓又乘馹橫行州郡,亦爲不可。」上曰:「保身等,非犯重贓者,故給之,非欲敍用之也。由禮,予所詳知者,可堪此任。僧徒,前此或八九十,今加二十,定爲百八,此佛家常數也。且雖限以七日,若經文披閱旣訖,則四五日之內,可以罷會矣,雖加二十,豈加糜費?況袈裟今已備之,不可廢也。覺頓事,不識有是乎?予所未知也。」處儉又啓曰:「保身、河信、井安,上以爲罪輕,然保身尤甚。世宗雖從末減,累經大赦,不給告身,必有深意,今遽給之,實爲未便。由禮,上雖以爲可任,然朝廷物議不愜。請更選大臣遣之。佛事旣辦七日所需,雖止五六日罷會,已備之物,豈還充官用乎?二十僧,雖若少矣,費用實爲不貲。須減僧數與日數。」上曰:「保身,情跡雖或可憎,予以老大臣之子給之,其勿敢言。且由禮,非身自擅便取捨也,予嘗往伊川等處,備詳知之,今指授方略遣之。佛事旣非洞見眞僞,不爲則已,不得已爲先王爲之,則何計僧數、日數之多少乎?」

○掌令羅洪緖啓:「近聞,今月進素膳,故本府旣不用肉。然各司皆用肉,內外有異,實爲不可。且小祥忌月,非他國忌之例。請於各司禁用肉。」從之。

○溫陽郡事李寬植辭,上引見曰:「今各道造軍器,汝其勤於措置,且義倉斂散須要趁時,汝其懋哉。」

○兵曹啓:「各道牧場,境壤相接,馬之年齒,毛色相若,逃逸相往,則辨明爲難。請於各牧場,採場名一字,爲印烙之。」從之。

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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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太白晝見。

○視事,輪對,御經筵。

○戶曹啓:「濟用監所納進獻豹皮,價高難得,因此弊及於民,甚爲未便。請自今計一年進獻之數,量減之,進獻外,其餘他處,竝勿用之。」從之。

○司憲府啓:「成均學正孫孝文,有妻娶妻,雖經赦宥,不可治罪。請離異完聚。」從之。

○禮曹啓:「太宗大王升遐,以上王時冊寶入安尙衣院,今顯德王后冊寶,亦依此例,入安本院。」從之。

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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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太白晝見。

○親傳先農祭香祝。

○命還給益寧君𰧺告身。

2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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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日暈。

○上上食於英陵。

○遣判中樞院事韓確、同知中樞院事金銚,如京師,謝賜誥命。其表曰:

帝德誕敷,懷綏悉篤,聖恩覃及,感愧冞增,銘骨何忘,矢心圖報。伏念,臣猥以譾薄,叨荷生成,褒先考之效忠,睿訓旣切,勉小臣之繼志,寵命斯加。矧惟寡妻,亦被異數,玆蓋伏遇仁敦一視,度廓兼容,遂令弊邦,獲承殊眷,臣謹當嘉與父老,恆輸頌禱之誠,誓至子孫,益勤藩宣之寄。

方物表曰:

天眷優隆,特頒寵命。壤奠菲薄,聊表卑忱。謹備黃細薴布、白細薴布各二十匹、黑細麻布五十匹、龍文簾席二張、黃花席、滿花席、滿花方席、雜彩花席各一十張、人參一百觔、雜色馬三十匹。右件物等,産自遐陬,製非良匠,豈合旅庭之實?第效及物之儀。

皇太后禮物,紅細薴布、白細薴布各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席、雜彩花席各一十張。中宮禮物同。謝皇太子箋曰:

望隆儲貳,祗奉宸猷,仁篤懷綏,導宣睿眷,感銘曷已?糜粉難酬。伏念,臣猥將庸資,幸逢熙運。洪恩旣渥,襲封靑社之區,誥命復加,拜承黃麻之制。矧乃異數,又及寡妻,玆蓋德箸元良,功存翼亮,遂令駑鈍,獲荷龍光。謹當永守,藩於鯷岑,恆申祝於鶴禁。謹備禮物,白細薴布、黑細麻布各二十匹,滿花席、雜彩花席各一十張,人參五十觔,雜色馬四匹,奉進。

謝冊封世子表曰:

聖心字小,庸篤懷綏,宸眷踰涯,祗增感激,佩銘曷已?糜粉難酬。伏念,臣猥以孱資,幸際熙運,叨襲分茅之寄,已荷洪私,何圖立嫡之恩,又加弱息?綸音遠播,邦本益端。玆蓋量擴包容,仁敦涵育,遂令弊服,獲被殊榮。謹當於藩於宣,恪遵侯度,時萬時億,恆祝皇齡。

方物表曰:

恩頒立後,曲荷宸私,誠切由中,庸執壤奠。謹備黃細薴布、白細薴布各二十匹、黑細麻布五十匹、龍文簾席二張、黃花席、滿花席、滿花方席、雜彩花席各一十張、人參一百觔。右件物等,名般甚尠,製造匪精,豈充及物之儀?聊表獻芹之懇。

皇太后禮物,紅細薴布、白細薴布各一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席、雜彩花席各一十張。中宮禮物同。謝皇太子箋曰:

位尊貳極,丕贊皇猷,恩導九重,覃被海徼,撫躬知感,銘骨何忘?伏念,臣猥以庸資,幸逢昭代,絲綸密勿,叨膺列爵之榮,雨露霑濡,特允立長之請,歡騰臣庶,慶延宗祊。玆蓋志篤順承,功多翼亮,遂令孱息,獲被洪私。謹當載賡重潤之歌,恤切千齡之祝。謹備禮物,白細薴布、黑細麻布各二十匹、滿花席、雜彩花席各一十張、人參五十觔、雜色馬四匹,奉進。

○咸吉道觀察使金文起馳啓曰:「沿邊各堡居民,各於本邑城,已盡入保,洪原、北靑及利城以北各官馬、步兵,令守令領之,使於甲山、三水及五鎭各堡,戍禦。然今聲息稍弛,又自穩城,至於會寧,皆築行城。雖不可恃此以爲固,彼賊亦不倐忽來往,且近處野人數多散居,豈有達達壓境,而猶不聞知?今預爲號令,約以某堡居民入保某城,脫有彼賊突入,猶及入保。況今農時,守令則廢棄民事,各色軍士則不顧生業,盡行戍禦,擧道騷動,先自疲弊,實爲不可。請遠斥堠,謹烽燧,令各鎭軍馬,整飭待變,使守令,各還本邑」上回諭曰:「洪原、北靑軍士,依舊例往戍,毋使守令領之,利城以北軍士,卽令罷遣,且農務已逼,亦不可騷擾。其入保人民,竝皆放送。」

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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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親傳文宣王釋奠香祝。

○吉州判官金鑣辭,上引見曰:「本州,防禦最緊之地,宜日益戒嚴。且予欲於本道,置屯田,以備軍糧,汝知此意,若境內有閑曠沃饒之地,姑小試之。」

○咸吉道都觀察使金文起馳啓:「今年於安邊、定平試屯田,請以二邑正軍,往戍甲山、三水者及五鎭築城、守護軍與夫浪城浦船軍五十人除本役,分爲左、右番,治之。」命召河演、皇甫仁、南智、鄭甲孫、安崇善謂曰:「予於兩界,欲置屯田,以備糧餉,農軍爲難。大抵雖有益於國家者,不得無弊,文起之策,何如?」演等曰:「屯田似爲有利,然遽不可太多,且築城守護軍,猶可除也,甲山、三水,防禦最緊,不可遽省戍禦之卒。請姑於安邊,以浪城浦船軍,試之。」上曰:「然。」遂以此意,回諭文起。時上銳意屯田之策,又嘗謂:「農事,以川防堤堰爲重。若築堤堰以灌漑之,則旱乾不能爲之災矣。」每於守令引見,必以此二事諭之。

○皇甫仁、南智、鄭甲孫、安崇善啓曰:「平安道各官人民,迨往戍沿邊,臣等以爲,今聲息稍弛,農功已逼。若耕耘失時,禾穀未登,脫有緩急,其何以應敵?請亟罷平安道沿邊往戍之卒?」河演獨曰:「勿令罷戍,姑留待變。」上從仁等之議。演等又僉啓曰:「釋奠、社稷祭膰肉,是神賜,不可不進。且英陵上食,夜半駕行,未明渡江,非惟恐勞上體,扈從軍馬,慮或有沒溺之患。請於黎明駕行,正午行祭。」上曰:「大抵今日晴,則明日午後必陰,慮恐下雨霑濡失容,故每輒早行。若膰肉,則可分饋執事者,予則忌月,不可食也。」崇善曰:「上自患𤺄後,又經大故,龍顔減於昔日,不勝驚駭。《中庸》曰:『宗廟饗之,子孫保之。』人君旣爲宗廟、生靈之主,當以享宗廟,保生靈爲大孝,豈以犯夜早行爲孝乎?且人主乘夜擧動,有違大體。」演等僉曰:「崇善之言,甚善。請須聽之。且上若不御膰肉,則臣子安敢食之?此是神惠,不可不進。」上曰:「早行之事,予當更思,膰肉不可進也。」上自經大喪以後,甚臞瘦,腰帶減於舊,然於祭輝德殿、謁英陵,雖甚寒暑,未嘗暫廢,誠孝出於天性。上謂演等曰:「今年科擧,乃是別例,予欲不拘常數而取之。文科會試,則親講一經,通者取之。武科則步射二百四十步,加三十步,爲二百七十步,武經及經書、《通鑑》、《小學》中,從自願,親講一書,粗、通以上者取之,何如?」僉曰:「四書三經中,抽出二書,試講,一略一粗者,取之爲便。若武科加三十步,則太遠,雖善射者,未能及,宜仍舊。且講武經一書、經書中一書,俱粗以上者取之,爲便。然文、武科,鄕、漢城試館試之數旣多,殿下安得一一親講乎?臣等以爲,文科則先試中場賦、表,終場策文,計其分數,定額取之,然後親講經書,武科則先試初場步射,中場騎射、弄槍、擊毬,亦許分數,定額取之,而後親講爲便。」上曰:「文科通計中、終場分數,取百人而講之,俱略以上者取之,武科步射加二十步爲二百六十步,亦通計初、中場分數,取百人而講之,俱粗以上者取之,何如?」僉曰:「上敎允當。」

○諭平安道都體察使金宗瑞:「邊警寢息,江氷漸解,且農務方興,其沿邊各官依式防禦軍士外,別遣軍士,竝皆罷遣,使不失業。」

2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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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親傳社稷祭香祝。

○傳旨禮、兵曹:「今辛未年文科會試,中場賦、表,終場策問,爲先試之,取一百人,抽出三經中一經及四書中一書,親講,俱略、通以上者,通計中、終場分數,取之,不拘常額,因人材多少,臨時定額。武科會試,初場前此二百四十步,加二十步,中場騎射、弄槍、擊毬等材,亦先試,又取一百人後,武經七書中自願一書、四書、五經、《通鑑》中自願一書,親講,俱粗、通以上者,通考初、中場分數,亦不拘定額,殿試則用布騎射試取。」

○傳旨禮曹曰:「吉祭,諸執事受香後食肉,祭後食膰肉。」近因祥月,公處不用肉,故有是命。

2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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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日暈。

○親傳風雲雷雨祭香祝。

○以李邊爲中樞院副使,金有溫禮曹參議,金連枝刑曹參議,朴以昌黃海道都觀察使,李補丁、李石貞、崔士庸僉知中樞院事,崔恆司諫院左司諫大夫,任孝仁右司諫大夫。是日百官加資,其有自願代授其父者,聽。

○上曰:「樂天亭,乃祖宗遊衍之所,爲子孫者,所當敬守,今攸司,撤材木,而用於他處,官墻傾圮,甚可痛惜。自今,雖不能更新,其勿壞撤,更加修葺。」

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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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取生員孫舜孝等一百人,放榜於勤政殿庭。

○平安道都觀察使啓:「本道守令,考滿者多,一時遞代,則今當農月,迎送有弊。請待秋遞差。」從之。

○吾都里萬戶童因豆等二人,宗貞盛所遣無羅也亇、老沙亇、老愁桂等四人,宗盛直所遣隣書記等三人,早田彥八、平茂持等三人,三甫羅灑毛等二人,來獻土物。

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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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右獻納宋處儉啓曰:「前請李重、李伯良之事,上曰:『予更思之。』今請稟上旨。」上曰:「重不可罷黜,當改除他職,伯良事當議諸大臣。」處儉又啓曰:「重事,臣已聞命矣。若伯良,擅伐造船松木千餘條,假稱營構國庫,聞處置使點檢,欲減其跡,令各戶民夫,乘夜畢輸,皆爲人私用,所犯皆是貪汚,雖經赦宥,宜當罷黜。」上從之。

○兵曹啓:「受田牌甲兵,必於二月十六日點閱,是日乃世宗大王諱晨,齊戒日,犯罪人不可論罪,今後以十八日點考。」從之。

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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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上謂承政院曰:「予欲擇堂上官及東、西班各品諸軍士中善射人,觀射。其令兵曹,選揀以聞。」

○先是上命臨瀛大君璆,制火車。其車上設架子,揷置中神機箭一百箇,或置四箭銃筒五十箇,以火炷之,連次而發。自光化門,至於西江,挽車試之。平坦處,則二人引之,易行,泥濘溝巷及平地有石、稍高之處,則二人引之,一人推之,高險處,則二人引之,二人推之。其制度,皆上所指授。上嘗幸慕華館,放火試之。至是,命召河演、皇甫仁、南智、鄭苯、鄭甲孫、安崇善等,議曰:「火車,本是禦敵之具,然常時不用,則必爲無用之物,而自毀矣。宜當無事時,分授各司,令轉輸雜物,如有事變,載火炮,以禦敵,可也。京中及平壤、安州等處,定數造作用之,何如?其議以聞。」僉曰:「以爲便益。」京中五十,令軍器監造之,平安道義州、安州、咸吉道都節制使本營及吉州等處,各二十製造試之。且講武時,內四門、外八門,各以火車二兩,把門爲便。「上令議政府、兵曹堂上、軍器監提調、三軍都鎭撫等,同審火車放箭施爲以聞。

○同知中樞院事趙克寬上言:「一,沿邊各鎭,境連賊路,若非行城,以我單弱軍卒,勢難守之,行城之築,實國家之急務。然一二年未易訖功,各鎭之中,穩城、鍾城,民居尤盛,而皆茅舍。如有火災,人無避火之處,城基須當開廣。且兩邑壁城,因年久頹圯,頗多。宜當及時修葺,然數改築,則其功不下石築之功。一築石城,則經久不毀。請量居民多少,增廣城基,令本邑之民,限二三年,停行城之役,築之。一,沿邊各鎭,土地肥厚,禾穀歲稔,居民,田稅外雜貢,一皆蠲免,而赴防之人,各居其處,無裹糧轉輸之弊。唯鏡城以南各官,有實民戶,悉徙各鎭,其留居之民,憚於常徭,逃入各鎭者相繼。只以沿邊富庶之策,未得刷還,故各鎭漏挾丁口,倍於元籍之數。仁壽府尹金允壽,曾爲都節制使時,謂臣曰:『刷此漏挾丁口付籍,以代南道軍士赴防之數,則南道之民,稍得蘇息。』臣是其言,而但恐避重就輕烏合之衆,土着未久,遽急推刷,則離心還逃,未卽以啓。厥後南道各官赴防軍士救弊之方,夙夜思之,他無可救之策。臣以爲,各鎭居民之中自願充補取才者,當以富實壯勇之人,騎槍、步射中一才入格者,皆試取之,授散官職,付籍赴防,以代南道赴防軍數,每年隨其試取之數,以除職,其中仕日最多者,當道甲士之中,若有窠闕隨卽移差給料,則不過數年,漏挾丁口,自然見籍,而南道之民,可以息肩。一,吉州北面,實當賊路,密邇野人,防禦亦緊,前此都節制使屯兵之處,自移營後,迨今無邑城,賊虜來往,瞻視不嚴。若知虛實而突入,則民無所據。且本州三遷,而時治石城基址已定,但以東北隅有水災,停之。州民欲於此處,防水而畢築,然地臺石及倉庫、館舍,造成之功不小,三遷之民,勞苦已至。其水災可畏之處,令石築防之,仍於時治之處畢築,如有未便,改審他處,造築石城,以實防禦。一,咸興府,乃本道要衝之地。東有咸關嶺,道路險阨,眞一夫當百之地,且興王之地,非他州郡之比。宜設巨鎭,以嚴賊虜瞻視,前所築邑城低微,館舍卑狹,故自去年八月,始改營之,然事巨力微,未易訖功。本邑居民,限四五年,除行城之役,俟營造功畢,邑城東南面,從古城基造築。一,沿邊各鎭,則旣築行城,設口子萬戶,徙鏡城以南各官富實民戶實之,故居民阜盛,鏡城以南,則存留民戶數少,閑廣之地亦多,其餘十三州不完固,野人豈不謂內虛外實哉?臣常不忘懷,反覆思之,咸興、吉州外,各州郡邑城,則行城未訖,勢難竝築,今計五鎭入居民戶之數,而徙民實之,俾墾閑田,誠今日急務。故臣嘗爲觀察使時,移書南道,令各官計閑曠之地及五鎭入居民數,未就見代。今使本道監司,磨勘啓聞,令主掌官,度其閑田之數,以地窄民稠有實民戶,移之於此,以實內地,以盡地利。」上召河演、皇甫仁、南智、鄭苯、鄭甲孫、安崇善與克寬,議之。僉議以爲:「第一條、二條、三條、四條,依上言施行。」第五條,演、崇善以爲:「除他道入居,令本道監司,措置啓聞後,更議。」仁、智、苯、甲孫以爲:「他道人民入居之策鄭重,不敢輕議。」上曰:「入居事重,今不擧行,其餘皆從僉議。」上謂演等曰:「各驛馬匹凋殘,轉輸最難。今聞,七站吏、平安道館夫等,私作車用,以輸使客輜重,予欲令本道,效安東曲轅車,造而用之,何如?」演等對曰:「我國之地平易,如上國,則用車無難,世宗朝,亦令各驛用之,道險難行,故遂廢之。今雖立法,亦未能用。若民間閭閻平易處,今猶用之,未聞站夫用以轉輸也。」上曰:「卿等議,然矣。」上又謂曰:「別侍衛鄭護,與妻同宿,乘夜自縊,卿等謂:『情涉曖昧,棄而勿推爲可』,且卿等前日亦謂:『金相告身還給,亦可』,果何意也?僉曰:」鄭護之事,雖人命重事,然屍無傷處,且其家甚窄,隣宇逼側,又鄭護家奴亦在,若有可疑之跡,則其隣人及家奴,豈不聞知?又推覈時,暫無可疑之端。況自古狂人,有自縊者,此事情狀,甚爲曖昧。金相所犯,當初非相服招而抵罪?因親病來京,邑吏以供億之需,齎貨物,置本家廊舍,事覺,憲府以金相自盜拷訊,三次不服,勒令抵罪。以今觀之,世宗時,偰猷、楊治,明白犯贓,而尙且蒙宥,況相祖英烈,爲太宗佐命功臣,以忠勳之裔,且有武才可用,今當大赦,未蒙恩澤,何如?「上曰:」鄭護事,可勿推,金相告身,亦宜還給。「

○平安道都體察使金宗瑞以書啓曰:

凡事貴乎無弊,然事有不得已,則豈計弊之有無?如無不得已,則弊之有無,不可不慮。平安道沿邊,防禦緊急處,各鎭大小將帥及守令,軍官等伴人,雖有作弊者,不得已耳。防禦不緊內地各官守令等,伴人可無也,而各有二三伴人,恐有弊焉。在前軍士,皆擇有武才者,充數。儻有無才者,徒費公廩,又從而作弊,況以閑良充差,則其皆以有武才者,充其數乎?非市井無狀之徒,必以胥吏就閑者,充數矣。然則徒有增兵之名,反無其實,又或假託官威,侵漁於民弊,生百端者,終必有之,此不可不慮也。各官皆有品官子弟,又有甲士從仕之輩,守令若善撫之,又能訓鍊,此輩皆爲精兵,而能親上事長矣,何待私伴而後,能防禦乎?臣愚所見如此。

上命政府議之。皆曰:「當初咸吉、平安道各州郡守令,軍官別遣之者,因邊報緊急,使守令等,未得挈家之任,以其衙祿供給,使之防守也。今州郡守令之妻,悉令來秋還家,而其軍官,亦不革之,兩費公廩,實爲不可。請依所啓。」上從之。

○諭平安道都體察使金宗瑞:「事變寢息,江氷亦解,防禦稍歇,義州築邑城,掘坑塹等事,指授從事官,卿宜上來。所帶去軍官二十人,一時上來,則驛路煩弊,分運送之。」

○兵曹啓:「軍中坐、作、進、退,專以金、皷、角聲而指揮之。大、中、小角及錚聲,未能及遠,萬一行軍,實爲無用。令各道營、鎭,使良工精巧造作,其中擇聲高大、中、小角各一,以送。且唐錚,聲淸遠聞,亦於京外私處及各營鎭,廣求上送,依其體製造之,何如?」從之。

○倭護軍中尾彈正子三未仇羅等三人,來獻土物。

○禮曹啓:「英陵練祥、禫祭,攝事儀。其日未行事前,獻官以下諸執事及守陵官,各具其服,練時衰服,祥時練服,禫時深漆灰色衣。就外位。謁者、贊者,先就拜位,四拜,訖,各就位。謁者,引監察、典祀官及諸執事,入就拜位,謁者引獻官及守陵官,入就拜位,立定。贊者曰:『跪,俯伏,哭』,獻官以下,跪,俯伏,哭。贊者曰:『止哭,興,四拜,興,平身』,獻官以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謁者引獻官以下,以次出。謁者贊請易服,獻官及守陵官、監察以下諸執事,俱易服。練時,守陵官則以練布爲冠,去首絰、負版、辟衰。獻官以下,以練布裹紗帽,仍垂帶。祥時,深漆灰色圓領,烏紗帽,黑角帶,白皮靴。禫時,黑色圓領衣。盥洗訖,就外位。謁者、贊者及諸執事,入就位。謁者引監察、典祀官,入就位。謁者引獻官及守陵官,入就位。贊者曰:『跪,俯伏,哭』,獻官及守陵官以下,跪,俯伏,哭。贊者曰:『止哭,興,平身』,獻官及守陵官以下,止哭,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事者二人酌酒,謁者引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三上香』,執事者,以爵授獻官,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於靈座前。又執事者,以副爵授獻官,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於王后神位前。俯伏,興,少退,北向,跪。大祝讀祝文訖,獻官俯伏,興,平身。謁者引降復位。少頃謁者引獻官,升自東階,詣尊所,西向立。執事者二人酌酒。謁者引獻官,詣靈座前,北向立,贊跪。執事者,以爵授獻官,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於靈座前,又執事者,以副爵授獻官,獻官執爵獻爵。以爵授執事者,奠於王后神位前,俯伏,興,平身。謁者引降復位,少頃謁者引獻官,行禮如亞獻儀,訖,引降復位。贊者曰:『跪,俯伏,哭』,獻官以下跪,俯伏,哭。贊者曰:『止哭,興,四拜,興,平身』,獻官以下止哭,興,四拜,興,平身。謁者引獻官及守陵官出。謁者引監察、典祀官及諸執事,俱復拜位。贊者曰:『四拜』,監察以下,四拜,訖。謁者引監察以下出。謁者、贊者,就拜位,四拜而出。陵直若非執事,則位在典祀官之後、監察之前。」

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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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霧,日暈。

○江華府使奇質馳啓:「瑞山尹譿,今月十三日夜,以鐵釘,刺其婢,火其第而逃。」上驚駭,遣譿妻父上護軍金漑、醫員吳尙信等,尋覓治療。

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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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日暈。

○上親祭於輝德殿。

○江華府使奇質馳啓:「瑞山尹譿逃,至府東鷰尾亭等處,尋得之,及還,又以鐵釘,刺其子,傷之。」上召議政府議之。皆曰:「今欲移置他處,更無其所,莫若仍於本處,固築家舍欄墻,擇遣良醫,齎良藥,多方治療,又使誘掖,令心氣,和平爲便。」上曰:「僉議是矣。朝夕之食,自外供之,凡用火一皆禁斷,勿令與妻子同處。」僉曰:「供給、禁火之事,上敎誠然,其妻不可遠離。遠離,則必忿恚,而病益深矣。宜處之旁近,時時往見,又令讓寧,往見戒勅爲便。」從之,遂以此意諭江華府使。

○禮曹啓:「練祭儀注,以散齋二日,致齋一日,撰定。然諸祀序例,凡大祀,前期八日,啓聞請齋戒,散齋四日於別殿,致齋三日,二日於正殿,一日於齋殿,行事執事官及從升者,散齋四日,致齋三日,二日於本司,一日於齋所,陪祭文武群官守衛門者,俱淸齋一宿。今練祭儀注,齋戒,依大祀例改正,且大祥、禫祭,亦依此例。」從之。

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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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上齋宿於輝德殿齋室。

○命遣內醫趙興周於江華,治譿疾。

○宗盛直所遣隣書記等三人,宗貞盛所遣無羅也亇、老沙亇、老愁桂等四人,早田彥八、平茂持等三人,三浦羅灑毛等二人,中尾彈正子,三未仇羅等三人,進香於輝德殿。

○左副承旨李崇之啓:「黃金、荷葉綠,盡費於畫佛及津寬寺丹雘,所餘無幾。此等物,非本國所産,倘有所用處,則將如之何?」都承旨李季甸又啓曰:「殿下於宗廟及文昭、永寧殿,尙不着彩,其於佛宇,何用彩飾?」

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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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上行練祭於輝德殿,宗親及百官,奉慰如儀。

○議政府啓:「平安道江東縣,歲在乙卯,部民郭萬興,歐守令時,人吏環視不救,罪惡無異萬興,降爲三登屬縣,其時人吏,皆蒙宥,萬興三父子,曾破家黜鄕,旣已懲惡。況本縣,自定寧,經由价川、順川,直至谷山、遂安,要衝之地,宜當設關置守,以扼賊路,以一時懲惡,永爲屬縣,棄要害之處,實爲未便,復立何如?」從之。

○遣左副承旨李崇之於大慈庵,監設佛事。自甲申日,爲世宗,大設道場,追薦冥福,僧徒一百有八,施衣鉢,五日而罷。命承旨,輪日往監其事。

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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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日暈。

○視事。左獻納金震知啓:「成均學正孫孝文,纔登科第,輒棄糟糠之妻,情行薄惡,所當懲戒,然已遇赦,不可科罪。請罷黜,以礪士風。況學正、學錄,非常員也,如此薄行之人,署經告身,甚爲不可。」大司憲安完慶,亦力言之。上顧左議政皇甫仁曰:「此事何如?」仁曰:「臺諫之言,然矣。」上從之。上曰:「子欲出坊里民,分主京城,無事時巡審修理,有事則登城守陴,何如?」仁對曰:「此法雖立,民必憚之,勢不行也。」上曰:「不然。如有頹圮,隨壞告官,不是使自修築,何憚之有?」仁曰:「試可乃已。」上又問仁曰:「黃海道體察使鄭苯啓請:『鹿角非長久之計,欲築土爲城』,卿意何如?」對曰:「凡城堡,用石爲上,然功重難辦,築土爲良。」仁出,上謂左承旨鄭而漢曰:「鍾城、穩城邑城,石築功役,難易何如?」而漢對曰:「辛酉年春新設穩城於多溫平,邑城周回一萬尺,移設鍾城於數州江邊,邑城周回八千尺。其時人皆云:『城基太廣』,然不數年間,人物阜盛,兩府邑城內,皆爲窄狹。且穩城無石,只以本府民築之,則功未易就。鍾城雖有石,然産處遠,而産又不多,功役亦難。若築兩府之城,則須幷五鎭旁近各郡之民,連數年築之,庶可成矣。」上曰:「若停行城,只築邑城,則人必謂:『永停行城之役矣』,行城須當畢築。然穩、鍾邑城,姑於今秋先築,待功訖畢,築行城,何如?其與皇甫仁議,其便否以啓。」仁曰:「行城,自穩城、鍾城,至於會寧西而止,其西卽賊路要害也。此處行城及穩、鍾邑城,今秋分軍築之爲便。然除行城,只築兩府邑城,亦無妨焉。斷自聖心。」上曰:「今秋視農事豊歉,予將因時處之。」

○輪對,御經筵。

○司憲府啓:「《續典》及《謄錄》撰定後,自癸丑正月,至庚午年,世宗朝十八年間,傳旨及受敎嘉謨善政,永爲遵守之事甚多,而雜於一時常行之事,文籍汗漫,大小臣民,未能周知,奉行官吏,眩於考閱,勢難擧行,良法美意,漸至廢墜,不可不慮。請依《續典》,撰集廣布。」從之。

○中樞院副使朴堧上言曰:「風水學之議:『其不逼山根,隔遠人家,毋令撤去。』今星州胎峰,則峰下左腋法林寺,在山根最近,若民居則聚居一處,在法林寺下,相距隔遠,家畜無由踐踏,又倘有民家失火,須歷法林寺後峰,然後延及胎峰。此則愚臣獨見,更無見者。傷民重事,恐勞聖慮,不能含默,再瀆天聰,實非小臣自求要譽之計,誠欲德洽窮民,俾無一夫一婦,不獲其所云爾。諒臣愚衷,勿疑施行。」

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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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視事。大司憲安完慶,請還收宋瓊告身。上曰:「未推而蒙宥,故還給之。」

○御經筵。講罷,副檢討官李芮啓:「宋制十五擧不中者,許出身;高麗十擧不中者,亦許脫麻;我朝亦設恩賜科,至會試,有自願人,於三場中一場者,許出身。在戊午年,姜孟孫所製殿策甚佳,世宗欲入正科,以無古制,遂不果,自是命罷恩賜科。今有皓首讀書,而終未出身者多。請復設恩賜,以暢老儒之志。」上曰:「予將議之。」

○遣司譯院判官李裕德,解送被擄唐人高貴等一十二名於遼東。

○傳旨宗簿寺:「今小祥已過,和義君瓔、桂陽君璔、義昌君玒、漢南君𤥽、密城君琛、壽春君玹、翼現君璭、皆令赴學。

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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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視事。上曰:「今都城修築,何時畢工乎?」左承旨鄭而漢對曰:「其修築功役易就,且修築皆用大石,其堅牢勝於舊城。」上曰:「人力匪輕,宜令速築。」上謂諸承旨曰:「古者五品以上,皆許輪對,今但以四品以上,許參輪對,非所以廣言路也。予欲五、六品,亦許輪對,其與政府,詳議以啓。」上又曰:「恩賜及第之法,世宗時已革,更難議擬。若正科外有分數多者,特加敍用,以勸後學,可矣。」有烈女之後上言曰:「忠臣、孝子之後,則皆蒙褒敍,獨烈女之裔,未得見用,今適百官加資,異蒙恩渥。」上曰:「忠臣、孝子、烈女,俱爲三綱重事,雖無舊例,宜皆用之。其下禮曹,詳議以啓。」

○輪對,御經筵。

○議政府啓曰:「忌月之法,禮文所無,當初上以爲爲先王,故未敢固請,今已過忌日,且經大病之後,不可久闕肉膳。」上曰:「初欲限今月,且餘十許日,何敢食之?」

○御序賢亭,觀東、西班各品射俟及騎射。掌令申叔舟嘗於視事,啓曰:「我國卿士,皆習詩、書、禮、樂之敎,天下稱爲文明之地,今殿下日引軍士習射,群下慕效士夫大,不治其事,日以射俟爲事,恐此風一起,不可復改。」上優納之。

○議政府、兵曹堂上、三軍都鎭撫、軍器監提調等,會慕華館,觀火車放箭之狀。提調李思任,以諸臣之議,來啓曰:「火箭制度,甚爲便益。但火車左右,連綴防牌,以爲放火人藏身之所,神器箭架子及箭穴,飾以鐵,以防火災,何如?」卽令思任,依所啓製造。

○議政府據黃海道都體察使鄭苯啓本啓曰:「黃海道谷山以下遂安、瑞興、鳳山、黃州等行城可防築處,計七十餘里。請塞遂安防垣,除置軍,以遂安郡事兼僉節制使,糾察遂安以上行城、小堡,若黃州棘城,則本道五鎭之中,量其緩急,罷一鎭,屬以旁近。黃州、鳳山之軍,幷兩官守城軍,分二番防守,擇有武略人,以棘城節制使,兼黃州牧使,糾察瑞興以下行城、少堡。如有緩急,以道內軍人,分屬各處石堡,仍巡行、點檢、守禦。且棘城近處,多膏腴地,請置屯田,令當番鎭軍、守城軍,耕治,多蓄糧餉,以備不虞。」從之。

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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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視事,輪對,御經筵。同知經筵事安完慶啓曰:「臣累瀆上聽,心實惶恐。佛氏之不足信,歷代聖賢所嘗極論,上巳悉鑑矣。臣願停斷佛事。」上曰:「卿以予爲惑於佛,指何等事歟?」完慶啓曰:「臣非以上爲惑於佛也。禁用眞彩,載在《六典》,津寬寺丹靑,全用金銀眞彩,甚爲未便。願勿用眞彩。且津寬水陸社,旣已營構,奈何經年而未罷乎?願停是役。」上曰:「官寺,則雖用眞彩,可也,故予不禁。然比諸佛堂與大慈庵,則減矣。水陸社,雖已成,無僧徒寓舍之處,故不得已改營耳。非爲壯麗觀美也,亦非崇信浮屠而爲之也。」

○御序賢亭,觀司僕寺官射侯。

○右參贊安崇善啓曰:「近日請進肉膳再三,未得蒙允,今日諸老臣等,使小臣再請。忌月之法,我國列聖無有行之,上雖春秋鼎盛,然經大病、大喪,且有先王遺敎,臣等曾請之再三,而不允。今忌日已過,請俯從臣等之望。」上曰:「禮當行三年喪,以有先王遺敎,未敢行之,忌月世俗之事,且今餘日幾何?」崇善更啓曰:「帝王之喪,達節而不居。朱文公亦曰:『羸憊,恐成疾者,小加肉汁。』此尙指初喪而言,今喪已踰年,況上向謁英陵,都人士女皆謂:『天顔非復昔日』,諸臣聞之,不勝驚駭。今臣敢請期於蒙允而後已。」上曰:「事若可聽,雖不至再,固當從矣,今月但餘十日,其間雖不食肉,豈生病乎?」

○右贊成鄭苯啓曰:「今以金淳爲星州牧使,淳專任下三道築城之事,請改差。」從之。

○倭孔古老等二人,來獻土物。

○初同知中樞院事金自雍,昵愛妓妾玉生香,贖其身,黜嫡妻。司憲府劾啓:「雖經赦宥,不得追理。請令復合正妻,玉生香還配本役。」上令議政府議之。皆云:「可從憲府所啓。」上曰:「予聞,自雍,於嫡室無子,妓妾有子,何至還配本役乎?」執義申叔舟啓曰:「自雍家事,一委玉生香,薄待嫡室,其失道無比。雖使嫡室復合,必不和好,請離玉生香,還本役。」上曰:「自雍,因無子作妾,且事在赦前,何必追論?」不允。

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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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視事,輪對。

○御序賢亭,令東、西班各品、成衆官善射人及內禁衛試騎、步射。上樂觀射,或與宗親及宦侍,親射。

○上聞承政院諸承旨射侯,各賜弓一,仍謂曰:「儒生皆不好弓矢,今聞汝等射,予心喜之。」自是政院射侯,無虛日,諸宦寺亦爭射於闕內,憲府聞而欲諫,議不一,乃止。承旨亦與宦者一二人,爭射戲謔,時議非之。

○傳旨禮曹:「前此四品以上輪對,自今東班六品以上,亦令輪對,永爲恆式。」初世宗立四品以上輪對之法。上卽位,襲舊制,至是尙慮下情有所未達,且欲悉聞官府、民間之弊,仍察大、小朝官賢否,特立此制。

○大護軍鄭孝康上言曰:「鹽田以牛耕治,雜以便旋煮鹽,必不精潔。祭享及供上豆腐,用此水,未便。請用酸水。」上謂諸承旨曰:「合豆腐用何水?或云:『用鹽之融液者』,或云:『海水』,未知孰是。」李季甸等對曰:「用鹽之融液,俗謂艮水。」上曰:「艮水不潔,不可用於造豆腐。」孝康無才行,酷好佛道,爲媒進之階,其言多類此。

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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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兵曹啓曰:「各道節制使、監司、守令等,軍士甲兵、馬匹,曾不措置檢擧,近當治兵之時,謀免罪責,差人督促,勒賣奴婢、土田、農牛,怨咨者或有之。雖已經赦宥,不可論罪,然其所賣土田、奴婢、農牛,許從自願,還本主,其甲兵、馬匹,待秋閒暇時,徐徐預備。若監司、節制使、守令,視爲文具,如舊陵夷檢覈者,請罷黜。」從之。

○諭諸道觀察使曰:「各浦船軍,不以旁近隷屬,其道里遙隔,來往之間,動經旬月,贏糧之弊,亦且不貲。令各浦旁近居民,推移換定,何如?其與都節制使、水軍處置使,訪問便否,商摧以啓。」

○諭慶尙道觀察使李仁孫:「社倉之設,誠爲有利。今依知大丘郡事李甫欽措置,行之,則可以無弊。如不得人,必有弊難行。其擧行便否,廣詢各官守令,如有曰可行者,其社倉設置試驗,可當郡縣,磨勘幷啓。」

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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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日暈。

○召判中樞院事李蕆、知中樞院事洪約、中樞院事金孝誠、同知中樞院事金自雍、河漢、工曹參判朴好問、前同知中樞院事李震、僉知中樞院事李宗睦、行上護軍申貴、判軍器監事韓瑞龍、訓鍊觀使潘孝孫、知訓鍊觀事全仲海、軍器監正金繼善、大護軍李士平、鄭居孝、孫蕃、守大護軍李塲、護軍朴成栢、戶曹正郞崔汝楫、行司直宋萬達、司直金玉謙、行司正鄭種等,傳敎曰:「咸吉道都節制使李澄玉嘗曰:『環刀體制,其刃直而短者,急遽之間,用之爲便。』今軍器監環刀體制,長短不齊,其議便否以啓。」僉議曰:「馬兵所用環刀長一尺六寸,廣七分;步卒則長一尺七寸三分,廣七分爲便。」洪約、韓瑞龍曰:「長廣體制,臣亦同僉議。但柄長馬兵,則一拳三指;步兵則二拳爲便。金孝誠曰:」人力,強弱不同,故體制不可一樣鑄之。必須長短不一,使強弱隨力,用之爲便。「上曰:」自今軍器監造環刀,長一尺七寸三分,廣七分,又長一尺六寸,廣七分,以爲恆式。「

○上親製諭京畿觀察使朴仲林曰:

予嘗考驗時雨之節,蓋正月有解凍之雨,二月有開發草木之雨,三月有播種之雨,四月有立苗之雨。其間雖有大小遲速之不齊,未嘗有專失其期之歲,苟能趁時,以盡人事,則雖日期,可必也。以前年農事言之,三月八日雨洽,至十八日,四月節入,二十一日又雨,若於是雨之前,畢播種,則及此雨,而盡立苗矣,專以穀種不足,旣失此期,又觀察使請穀種,在三月十七日,故至於四月晦日大雨之前,猶不立苗者,過半。是故去年,雨水周足,而秋稔不稱。大抵勸農之法,於正、二月內,以其年分之上下、民戶之貧富計之,種子足、不足,備盡布置於三月內,若遇好雨,則急速播種,無失其期。三月播種,則四月內,必盡立苗;四月立苗,則六月始秀;六月始秀,則未及八月,已堅熱矣。今聞,勸農者,不計時候早晩、雨水周足、種子有無,督令播種,則民或虛耕載水,而實不播種者,多有之,及其立苗之期,雖知其詐,已不及矣。故勸農者,不必於播種之時,督之當於立苗之時,察而責之。予於四月望後,將使人,審其立苗之早晩。卿其知悉,無弊勸農。

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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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上不豫,議政府使舍人問安。上曰:「曾有痔證稍發,然已少愈矣。」

○上謂承政院曰:「予嘗命令經筵官,進講經書,有疑處,當討論講究,無隱以陳,今不如是。承政院,其更諭經筵官。」

○復以黃海道海州爲觀察使營,以黃州牧使兼棘城節制使。

○上慮都城修築軍人冒寒成疾,賜酒四十五甁。

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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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上謂承政院曰:「前府尹柳漢,太宗元從功臣,且年過八十,退老於鄕,今來賀誥命,予欲慰悅之,當何如而可?」諸承旨對曰:「今賜酒肉,及還鄕時,又賜衣服爲便。」上從之。遣注書賜酒肉於其,及還,賜衣一領。

○掌令羅洪緖啓曰:「近日以成均司成金淳爲星州牧使,尋以軍器判事韓瑞龍代之,未幾又命改除,隨所啓請,輒命改之,甚爲不可。」上曰:「汝言是矣。皆不得已而改之,豈有他意歟?」洪緖又啓曰:「臣等聞,皆因大臣所啓而改之。然築城及軍器等事,不必此輩而後能成。若此,則各司提調等,將效此爲之。況瑞龍爲軍器監,不過二月,有何治效而不可外補乎?」請勿改差。「上不允。自世宗時,朝士皆憚外寄。若有名望者補外,則其提調若堂上欲庇之,啓:」某也專掌某官事務,不宜外補「,力請不已。若除京官淸要之職,則未嘗請也,其弊至今未已。今淳,嘗爲都體察使鄭苯從事官,苯請之得免。瑞龍,軍器提調李思任近親也,思任啓:」瑞龍專掌本監事務,請久任責成。「時上留意武備,故從之,憲府深知其然,力爭,竟未蒙允。

○倭護軍藤影繼等三人、宗貞盛所遣馬多時羅等二人,來獻土物。

2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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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正朝使趙石岡、副使成勝、管狎使管狎使李純之等,回自京師。

○右獻納宋處儉啓曰:「近日星州牧使,初擬金淳,尋以築城從事官而改之,又擬韓瑞龍,又以軍器事緊而改之。金淳改差之時,臣等意謂,淳專任築城重事,不可補外,故未敢請。若瑞龍,則授本職日淺,有何關係,而又改之乎?若此寅緣,得遂其計,則依阿大臣之風,不止矣。請於二人之中,還差遣之,庶合大體。」上曰:「阿附大臣之言,誠是。然予初非不知此弊而改之。大臣言之,初旣許諾,復改之,可乎?」處儉又啓曰:「各司官吏,或外補,或出使,其司提調毋得擅便請留之法已立,今上以爲旣諾大臣,故不可從也,夫銓曹初除此等人者,亦皆大臣也。況兼銓曹者,乃政府大臣乎?又況前日池淨、潘孝孫,皆以軍器判事遞代,略無爭之者。夫重內輕外,人情之常,官高者,則皆厭外任。今此人等,皆依附大臣得免。是於大體,何?」上不允。處儉又啓曰:「已成之典,雖人主不得擅改,大臣暗毀成法,固爲不可。況築城、軍器等事,何必此人而後可爲哉?」上曰:「曩命皇甫仁,專掌軍器之事,仁請之,予已許諾,予之待仁,與他提調有間,亦豈拘於此法乎?然當初請改之時,予據法不從,則善矣,今已諾,又從而改之,可乎?汝言雖善,然予未能從之。」

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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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上謂承政院曰:「今年科擧,乃別例之事,文科則已矣。武科觀試講經,依會試例,只講二書,又從自願,何如?」皆曰:「上敎是矣,然外方鄕試已畢,京外有異,似爲未便。」上曰:「雖鄕試已畢,訓鍊觀試,則如此試講爲可。」遂傳旨兵曹:「今辛未年武科觀試,依會試例,四書、五經、《通鑑》、《小學》中,自願一書,武經七書中,自願一書,試講,俱粗、通以上者取之。」

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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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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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朔,對馬島護軍藤影繼、孔古老等,進香於輝德殿。

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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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雷電以雨,震盤石坊民家槐樹。

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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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下敎刑曹曰:「刑獄之設,固非得已,而縲絏之間,易致冤枉,故歷代願治之主,莫不以獄訟淹滯爲戒。唐立三限之法,大事之限大理三十五日,刑部三十日,共六十五日,以此而降。至宋太宗,又爲之法,而嚴其督課,無非爲滯獄之致冤也。惟我祖宗,咸以明德愼罰爲先務,逮我皇考世宗,好生之德,出於至誠,屢下恤刑之敎,告諭中外,丁寧諄切,參據古典,亦定三限,載在《續典》。大凡事乾死罪,辭證在三十日程者,爲大事;事干徒流,辭證在二十日程者,爲中事;事干笞杖,辭證在十日程者,爲小事。大事限九十日,中事限六十日,小事限三十日。事無大小,辭證在境內,形跡明著者,不過十日,其易者,亦不過三日。其有形跡難明,辭證牽連,不得已過限者,具由以聞。且於季月,監獄慮囚,輕罪則出放之,如有淹滯,委憲司糾察。今觀唐之立限,寬於宋制,我國之法,視唐,尤爲寬矣,過限者常多,何哉?夫聽獄貴於審覆,固未可求速,誠能盡其心力,三限日月,亦已足矣。近年以來,爲臬司者,不能仰體至意,尙有因循,或失於明淸,或短於裁決,初非曖昧可疑之事,而例以不緊節目,往來推考,不卽斷遣,遂使無知小民,一遭捕繫,動隔炎涼,甚者幾至十年,飢寒疾病,因而瘦死者,多之。且囹圄之苦,度日如年,一夫在獄,擧室廢業,傷和有災,孰甚於此?皇考爲此憫然,常欲作戒,申布中外,而奄爾賓天,可勝痛哉?予以寡昧,嗣守丕基,恐不克承先志,以傷吾民,夙夜祗懼,若墜淵谷。嘗聞,一人向隅,滿堂不樂,四境之內,皆爲臥榻之側,一夫不獲,罪實在予,凡爾典法,亦皆先王之舊臣,其可不體先王之意,以誤無告之民乎?繼自今恪愼乃職,務遵成憲,凡有推讞,毋或稽遲,使獄無幽枉之冤,民被生成之澤,用無負寡人祗承欽恤之意。惟爾刑曹,體予至懷,布告中外。」

○通事金𤧫以書啓曰:

臣赴京,問燔造石灰之法。取土中黑靑石,積釜內,燒三日夜,其色白,石性柔者尤白,及其用也,以水注之,卽化爲石灰。隨其釜之大小,取一百石、或七八十石、或三十餘石,釜之狀,與本國燔甎之釜同。又到通州,有單造船隻者,臣問之,答云:「船之罅隙,用熟麻塡塞之,又以石灰和桐油塗之,無桐油,則魚油、麻油亦可。」若甲造船,則通州水淺,故無造者。

卽下所啓之書於修城典船色。

○召知中樞院事洪約、僉知中樞院事趙由禮,議苑囿可革之處。約等啓:「伊川川外諸山,皆可革也」,上從之。

3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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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命注書,賜香醞、魚肉於知中樞院事田興。興嘗致仕居外,至是,爲賀誥命而來。

○命兵曹,還給向化人王也叱大職牒。

○都承旨李季甸等啓:「頃者司諫院啓云:『津寬水陸社營繕已訖,而幹事僧覺頓,又因貢物代納,乘馹而去,有何不足之事而然歟?』上答以:『覺頓之事,有司欲之,予所未知也。』臣等以爲,今使覺頓,乘馹,橫行州郡,則諫官必將疏請矣。貢物之價,已曾詳定,無所加減,若本院奉旨,馳書於各道監司,則監司、守令,自當盡心收納矣,何必覺頓?」上卽命停之。

3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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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戶曹啓:「別窰、歸厚所、校書館所代納各官吐木、燒木,請許津寬水陸社幹事僧代納,以補役夫之糧。」上從之。

○薩、隅、日三州太守源貴久遣使,來獻土物,回賜綿布二千三百九十四匹。

○故代言尹須外孫柳條等上言:「臣等緣外祖母趙氏失行,不獲赴擧。今不忠、不孝者之外孫,亦皆赴擧。乞許臣等赴試。」不允。

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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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視事,輪對,御經筵。

○安胎使禮曹判書許詡還啓:「今已移安東宮胎室於星州伽倻山,定其四域,東南各九千六百步,西九千五百九十步,北四百七十步,爲之立標,又定品官李孝眞等八人、百姓金道者等六人,使之守護。」

○傳旨戶曹曰:「平安道右道都節制使李昇平,家貧妻亡,且久勞於外,其除衙祿,依下三道節制使例,給祿。」

○左承旨鄭而漢啓:「鄭麟趾語臣云:『聖上歷觀經史,博通古今,何必待經筵官,講明乎?然必引見知經筵以下者,非徒爲講論經史,欲接見大臣,相與講論治道也。三公之職,論道經邦,今領經筵,獨不參侍講,不可也。』臣亦以麟趾之言爲然。」上嘉納之。領經筵,入參經筵,自此始。

○命兵曹,還給黃良繼等職牒。

3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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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大雷電,雨雹。

○視事,輪對。

○賜讓寧大君禔馬一匹,以其嫁妾女也。

○軍器監提調李思任啓:「今造火車之制,不可加減,若於左右連設彭排,則似未輕便。請勿連設。」從之。

○傳敎議政府曰:「欲於谷山、遂安、黃州等官,各造火車二十兩,何如?」僉曰:「臣等前此議以爲,平壤非邊方,不必告火車,況谷山、遂安、黃州,乃內地乎?賊若得至遂安等處,則將擧一國之衆而禦之,如此則火車,猶可及造。請停之。」上謂左承旨鄭而漢曰:「火車,乃予所創,無乃諸大臣知其不可,而有此議乎?」而漢啓:「前日臣聞政府之議,皆曰:『火車甚有益,儻有緩急,以此禦之,誰敢當哉?』」傳旨兵曹曰:「火車不可不造,京中則令軍器監,造五十兩;平安道安州、義州、咸吉道吉州及都節制使本營,則遣車匠,各造二十兩。」

○忠淸道觀察使啓:「各官國庫,多蓄豆麥,但拘立法,不得給民,遂至紅腐無用。請給農民,以爲口食,至秋成,聽以稻、粟、米、豆,隨宜償納。」上從之,遂命他道,亦依此例。

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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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視事,輪對,御經筵。

○吏曹啓:「京中各司,則每事,必僉議然後行之。若外方守令,則專制一邑,庶務之決,摠在一身,須擇人差遣。前者除金淳,爲星州牧使,尋以築城從事官而改之。星州一道,巨邑也,人物之繁,非他州郡之比,誠不可不遣賢良。且南道築城,易於兩界,何必淳乎?況淳,本集賢儒生,安知築城之事?宜於守令,而不合築城。請勿遞差。」上不允。

○差司譯院直長任效連,管押被虜唐人易良能等五名,解送遼東。

3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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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視事,輪對,御經筵。

○御序賢亭,觀射,賜中多者弓劍。

○兵曹參判黃守身啓:「今之軍士,纔學武藝,入仕之後,不復鍊習。由是驍勇之士不出,至有無馬者,以其不立考察之法故也。請立損到之法,以勵之。」上曰:「給入內能射者別到,則人爭鍊才,自有驍勇之士矣。損到之法,不可立也。」

3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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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視事。

○御序賢亭,觀射,賜中多者弓矢。

○議政府據吏曹呈啓:「大小祭獻官,或於落點後,散齋、致齋之日,以不緊事故,啓達改差,未便。請落點之後,除衆所共知父母及自己疾病外,其餘事故,毋得啓達。」上從之。

○命給平安道茂昌郡居民農牛二十三頭。

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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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視事。

○御序賢亭,觀堂上官以上射侯。

3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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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視事,輪對,御經筵。時有石佛,埋棄蓁荒間,僧得之,詭語人曰:「夢有佛告我云:『我埋在某地幾年,汝若尊現我,我將福汝。』我果尋得之。」人聞而異之,轉相誑惑,賫米穀坌集,競以所欲,書願狀祈禱。至有淫婦厭勝其夫者,或良家婦女,薦米祈嗣,僧手自捻米,納婦女懷中曰:「佛賜子也。」於是僧月得米數石、油數斗。同知經筵安完慶啓:「洪濟院前有石佛,埋土中,有僧希坦者立之,詭以爲靈異,都中士女,競趨雲集,立願祈禱。請撤去。今爲石佛崇信尙然,近郊諸山婦女上寺者,不知幾人,宜當糾摘,然世宗所禁,不可行也。石佛則可瘞之,以止邪說之興。」完慶又啓:「大抵進用人才,恩出於上,貴乎秘密。今京外薦擧書,御覽後,下承政院,承政院,則朝士所萃,故人皆知,某也爲我之擧主,遂至恩權下移,有違大體。請內而不出。」上曰:「薦書汗漫難記,故命承政院,抄錄以啓。卿言然矣。予當秘之。」傳敎承政院曰:「移置石佛於山寺,何如?」僉曰:「宜還瘞之。」上從之。命召司憲掌令羅洪緖,令瘞之。旣而傳敎承政院曰:「惠嬪請云:『妾亦僧也,今聞瘞石佛,於心未安。願以賜妾。』其語憲府,勿瘞之。」洪緖聞命,不更請,又不議同僚,卽遣臺卒,掘出之,翼日移,同僚亦不更請。後惠嬪迎置所居佛堂,甚加禮敬,奉供益勤。

○同副承旨姜孟卿啓:「今輪對之法,東班六品,皆得入對,西班,則雖上、大護軍,未得參焉。知刑曹事,以上護軍兼差故,未與輪對,非堂上官故,又未參朝啓。都官最是事劇,豈無不得已親啓之事乎?請參朝啓與輪對。」上曰:「自今但許參輪對。」

○平安道都體察使金宗瑞,據義州牧使朴柳星呈,啓:「本州及沿邊各官,本無船軍,歲壬戌,移設定寧縣於本州,割定寧之地,屬本州,其地有船軍十五戶,尙仍舊立番,故本州防守正軍甚少。請依沿邊各官例,以其船軍,移定內地各官。又入朝大小使臣,迎護送、炊飯、牽馬等軍,各官不及期盡遣,則本州不得已,以正軍代之,馬匹困弊,因此有馬者鮮小,其弊無窮。請自今監司、節制使,預定期限,毋令闕到,違者糾理。又本州設土官西班各品三十四,每三年一次,受遞兒職,然其數不多,本朝及上國使臣之往來,不能支待,勞苦倍多。請加土官六十六,令吏、兵曹,東班三十,西班七十,詳定品級,敍用。且內地居民之爲土官者,厭邊邑差役多苦,皆投屬平壤寧邊兩府,請自今兩府土官,皆於本府受初職,然後方許移差,則土官自盛矣。又中國使臣及遼東人到本州,見鄕通事、譯學生徒等無衣冠,相與譏笑,請別設通事遞兒職,令着紗帽、品帶,以尊瞻視。又中國人見鄕吏俯伏之禮,亦笑之,請自今除俯伏,依平壤例,解文字者,稱知印主事,不解者稱校尉,知印着有角頭巾,主事着無角頭巾,以除鄕風。又本朝及上國使臣,或竝至累日留連,則本州數小奴婢,連番立役,不勝其苦,漸至逃散,請給各官散居各司奴婢三百口,以實邊邑。又本州不産蓆子與紙地,故竝於下三道,遣人買賣,人馬俱困,轉輸甚難,請令各驛給馬,以便往來。」命下政府議之。僉議啓:「一道之人,須經義州受職,然後方許差平壤、寧邊土官,則兩府土官九品,徒爲虛位,且盡令南道各官之人,從仕義州,亦爲未便。但嘉山以北各官人,竝於義州,從仕,平壤數外濫入知印主事、五尉時波赤內安州以北人,亦令量移義州,計其仕日多少,每當都目,於平壤土官之數,和會敍用爲便。天下萬方之俗,各自不同,我國鄕吏俯伏之禮,尊卑之分至嚴,實爲美俗。雖中國人笑之,亦非可恥,不宜輕變舊俗。紙地、蓆子貿易人給馬,則於義州富盛之策,別無補益,亦宜仍舊。加給奴婢,則令刑曹,移文本道,審知各司奴婢之數,然後更議,其餘皆從所啓施行。」上從之。

○議政府據吏曹呈啓:「正統七年受敎節該:『獄囚庇護之方,旣具令甲,猶慮未至,屢降德音,務令矜恤。然而近年以來,外方獄囚,殞亡者相繼,竊疑典守官吏陞黜之法未立,故怠於奉行而然也。願自今如有死者,監司精加按驗,其或拷訊違制,飢寒切迫,醫治不謹而致之者,其守令,須卽科罪罷黜。若事涉曖昧,不得決案,而一年二人以上致死者,至殿最時,憑考施行。且義禁府典獄署罪囚有致死者,令憲府推覈,京外掌獄吏卒,亦依吏典爲首條,論之。』立法如此,而中外官吏,不體欽恤之意,視爲文具,廢閣不行,實爲不可。宜更申明擧行。但前項敎書,只言:『二人以上致死者,殿最時,憑考施行』,不言貶黜節目。因此現受罪責者,鮮少。請自今一年內死囚二三人、輕罪囚二人致死者、雖堪爲上等,置諸中等,死囚四人、輕罪囚三人以上致死者,置之下等,其死囚之數,幷錄於七事啓本,以憑後考。」上從之。

○御序賢亭,觀射。

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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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視事,輪對,御經筵。

○左贊成金宗瑞,回自平安道,上引見。

○御序賢亭,觀軍士騎、步射,給到有差。

○向化人金逸進雌黃十一斤,命給綿布五十匹。

○都人齎米穀,就洪濟院石佛祈禱者,日以千數,禮曹據西活人院呈,欲以所收米穀爲汗蒸軍人供給之費。憲府聞之,劾當該正郞黃孝源曰:「以有識文臣,聞如此怪誕之事而不禁,反名之曰:『彌勒堂』,欲以所收米穀,用於公處,此何義也?」孝源答云:『禁非正風,非本曹所任「,指憲府而言也。憲府引嫌不仕,命就職畢,劾孝源以啓。

○司諫院啓:「旣命埋石佛,尋復止之,今又移之,恐無知之人,誠以爲靈異,崇信必倍於前,請復埋之,或投水中,以絶邪妄之源。」傳敎曰:「非我崇信也,重違惠嬪之請耳,移置之後,有祈禱者,則言之。予其處置。」司憲府啓:「今命臣等就職,且劾孝源以啓。石佛之怪誕莫甚,臣等晩聞之,未及防禁,此實臣等之罪。孝源之言,當矣。然本府彈糾庶司,實人主耳目,而孝源亦以禮官,早知而不禁,今因劾問,獨以臣等爲非。臣等之不禁,已爲不可,又聽孝源之誚,豈可安然就職,復劾此人乎?」上曰:「毋嫌,就職。」傳敎承政院曰:「石佛事,臺諫爭言之,小民必以我爲崇信矣。予若崇信,則當初安有埋置之命乎?惠嬪請勿埋之,予已應諾,故有此命耳。若更抗疏,則無知之民,尤以我爲佛矣。其諭臺諫,勿復來啓。」

○命召右贊成鄭苯,議金宗瑞所啓懸門便否。苯啓:「今見懸門,體制固爲善矣,但其體重大,須待百餘人之力,乃可開閉。賊若乘間,踰城突入,則倉皇之際,未易及見,反開殺虜,必矣。苟能堅守,其城雖無懸門,賊豈能飛入乎?臣意以爲不可。」上曰:「予亦以爲不可,然待通事崔淪、康文寶等,齎中朝懸門體制而來,更議之。」

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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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議政府據平安道都體察使金宗瑞啓本啓:「三和縣虎島露積之穀,摠十萬八千餘石,皆由險遠海路,艱苦轉運者也。其蓋覆藩籬,竝皆虧踈,且因雨漏地潤,腐朽無用,或致欠損,其轉運使及從事官、差使員、監司、首領官,請勿論赦前後,推劾以懲不能布置之罪。」命憲府推劾,遣成均司成金淳,審視改積,其欠損者,則分徵於敬差官、監考、色吏、看守人等。

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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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上詣輝德殿,行望祭。

○御經筵。

○咸吉道觀察使金文起通書於都承旨李季甸曰:

本道習俗,專尙武藝,不事文學。咸興府,乃興王之地,一道之根本也,而曾不擇遣敎官,故蒙養不正,文士罕出,誠爲未便。若現任文臣,則皆憚遠路冷官,窺免。前正郞閔孝悅,素有才學,被譴不敍,今已久矣,且其所犯,情理可恕,士林共知之。本府訓導,今已箇滿,孝悅若得代差,必喜敍用,甘心赴任,勤於敎誨矣。

啓下政府,議之。領議政河演、左議政皇甫仁、右議政南智、左贊成金宗瑞、右贊成鄭苯、右參贊安崇善以爲:「孝悅之罪,情實可衿,然旣拘不敍之典,今因文起私書而除授,則恐將來之弊,不可遏矣。」左參贊鄭甲孫以爲:「凡官爵不得私請、自占,且毋得私通書信用人,已有著令,今文起私薦孝悅,豈不聽孝悅之請而然歟?今若從之,則被譴者,皆將阿附大臣,得遂其欲。臣願令攸司,推覈。」傳敎曰:「勿令除授。」

○御序賢亭,觀射。

○以朴以昌爲中樞院副使,申自謹行僉知中樞院事,潘孝孫僉知中樞院事兼黃州牧使,朴薑黃海道都觀察使兼兵馬都節制使判海州牧使。

○司諫院啓:「李賢老,曾犯重罪,不宜復用,前旣給告身,今又加資,除副司直。安至善,本是通事,專以貿易爲生,與販賣之徒無異,今授長興庫使。使,乃一司之長,而至善得拜。請皆改差。」不允。賢老,心志譎詐,利口薄行,無狀小人也。自少,假名儒士,以詩賦,阿附安平大君瑢,寅緣佞諛,得幸於宗室、貴近,遂知名。當世自以爲:「才兼文武,將相之器」,敢肆驕氣,淩蔑英豪,士林爭非笑之。有人作詩,譏之曰:「南方新地利,北道大將軍。」曾爲兵曹正郞,賣官取貨,恣行不法,事覺,攸司論以贓吏。

○護軍金承珪上言:「臣丁母憂,居廬墓側,緣老父赴征,命臣從軍,初以行陣之間,追援老父爲幸,汲汲而行。未幾,特加爵祿,又陞資級,臣之父子,相攜感立。脫有緩急,至死圖報,然今邊警稍息,老父還京,臣欲復喪終制,以畢志願。伏望,停臣職事,以全忠孝。」從之。

○知中樞院事尹重富卒。重富,慶州人也。其兄鳳,以宦者,入中朝有寵。我國之奏除歲貢金銀也,鳳頗有力。以故國家用重富,不次,因鳳之請,遣重富赴京者數,鳳厚贈與,以資産業。及重富陞二品,鳳每見我國使臣,請入遣,國家答以:「內史之親,不可爲使」,卒不遣,鳳頗怨之,謂我國曰:「小魚多骨。」鳳以重富子吉生爲養子,以故吉生亦數入朝。鳳嘗奉詔而來,上特陞重富資憲慰之。至是卒,例賜賻,謚靖平:柔直考終靖,治而無眚平。

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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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輪對,御經筵。

○傳旨尙瑞司曰:「自今事大文書及野人官敎,用大寶,凡干除授,用施命之寶。」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敎導陳趾,以其祖母改嫁賤人,不得赴試,今因上書,考其本末,趾欲滅跡,憲府所嘗按劾之書,割取不納,事涉疑似。請停擧。」從之。

○平安道都體察使啓:「今考江東縣人民所願立本縣便否,合三登、江東兩縣戶數而計之,民戶共七百二十八,鄕戶四十三,官奴婢四十一口。若於兩縣,各置守宰,則民吏奴婢之數,幷皆不敷,勢分力弱,仍爲一縣,庶爲便益。但三登,時排處偏在一隅,距江東遙隔,故江東人民,往來有弊。臣今親審兩縣中央可設邑城處,有古院基之地閑曠,山水氣聚,西距平壤,東距成川,南距祥原,北距慈山,道路適均,迎送無弊,兩縣人民,往來亦便,且爲價、殷、慈、順賊路交會,宜置關防。若移設三登縣於此,撤兩縣公廨材、瓦,以造官、客舍,待本道民力蘇息,以築邑城,仍取三登、江東兩邑之號,稱爲三江,則非惟民心兩便耳,同力守禦,勢不孤單,實爲便益。」命下吏曹。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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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視事,輪對,御經筵。

○臨津縣監申繼姓辭,上引見曰:「往敬乃職。京畿密邇,若之勤怠,予將易聞。」

○戶曹啓:「蠶室養蠶之桑,曾令各司,於菜田,各種一百條,桑木稀少,未能一時栽種。請令各司,擇膏腴之地,各種桑椹一斗,待其條達,移種菜田,計條置簿,每當歲抄,移文本曹,本曹據此糾理。」從之。

○議政府據苑囿提調上言啓:「各道講武場內,京畿砥平縣諸山,朔寧郡平峴、柴峴、懸壁歧、將軍寺山,漣川縣齋宮山、馬末岐、牙峴山,江原道淮陽府,自上愁非山、乾者介山,至於嵐谷地境,下愁非山、所山外邊古里洞山、蕨田峴山、長豆等,天寶寺洞左右邊仇耳洞峴山、利山、夏池,無乙波峴山左右邊豬串峴、末訖川、陽每也之、惡耳山、川村豆等、崛岾峴、檻峴山,狼川縣諸山,金城縣諸山,原州覺林寺等處山,江陵府大和等處葺巖山、池豆等山、大德巖山、仇短山、楡樹山,洪川縣金勿山,神堂峴等處甘勿岳,八峯山等處蛇峴山,春川府松押山,金化縣資燈山、遮山、德岾山、述皮山、車岾山、蠶里山、吐耳洞山、小栢枝山、大栢枝山、馬峴山、紅山、笠匠山、紙匠山、蘆洞山、方洞山、柳等洞山、無次落山、佛丁峴山、橋田山、豆背大山、忠縣山、甫乙旀山,平康縣狃岾時丁,伊川縣川外諸山,安峽縣三角山、嚴泰山、鍮達伊山、亐旀山,黃海道新溪縣諸山,兎山峴諸山等處,民居便易,獐鹿稀罕,宜竝革之。」上從之。

○分賜各官牧場馬匹於堂上官,以嘗徵牧子之馬,給殘亡各驛,餘許東、西班各品及軍民,納楮貨以易。

○刑曹啓:「流亡人,請依正統三年受敎刷還,其許接者及方別監、里、正長,知而不首者,竝入居兩界,以杜流移之弊。」上曰:「可也。然平安之民,旣已困悴而流移,若督令還本,則非徒不能安業,疲弊益甚,是可慮也。」謂左贊成金宗瑞曰:「卿意以爲何如?」宗瑞曰:「上敎允當。然不立法,則流亡益甚,不如立法而禁之。」上曰:「更議以啓。」

○上曰:「氷庫每歲改造有弊,可擇人差遣,使之監督,牢實改造,俾無屢改之弊。」

○都承旨李季甸啓:「司僕寺收納生芻,或有高重之弊,請遣臺監。」上曰:「一日所收芻幾許,且飼芻之時,亦飼豆乎?」同副承旨姜孟卿對曰:「常養之馬,至五百餘匹,一匹一日所食芻,則十餘束,豆則內立馬一斗,外立馬七升。」季甸又啓:「禮曹判書許詡言:『刈草之時,正當農務,農夫不可一日閑。』若減馬匹之數,則無此弊矣。」上曰:「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檢,古人所非,然今馬匹之數,不可增減。」

○徵京畿、忠淸、全羅道當領船軍及防牌、攝六十,修築都城。限是月二十六日,今未及限而畢,故遂分其軍,以其餘日,修葺興仁門、東小門,或築永膺大君第外垣。

○傳旨曰:「交河縣石灰,每歲燔造,有別例國用,則臨時啓達燔造。」

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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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視事,輪對,御經筵。

○知載寧郡事尹貞辭,上引見曰:「汝出身何處?」對曰:「忠義衛。」上曰:「黃海之民,近因年歉,漸至失所,撫愛之道,所宜盡心。且平安道有變,則本道軍士,亦皆赴防,鍊兵之策,亦不可緩。有能射御者,須卽置簿勸賞。」

○承政院奉旨,馳書於京畿觀察使曰:

今當播種,時雨屢降。側聞,種子不卽分給,民間稍有失時之慮。去月二十五日,所降諭書,辭緣切至,匪面命之言、提其耳,所當汲汲布置,以副諭書之意。今此所聞言,未可盡信。若然,則無乃乖於所望乎?卽今種子周足分給與否、播種之狀,斯速啓達。

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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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視事。

○知珍島郡事安位辭,上引見曰:「凡犯罪之人,皆置本邑,或以爲:『土田有限,民居頗多,今賊徒入居,橫行境內,民受其害』,欲自今,勿令入送。且本邑,乃海門受敵之處,宜常習武,不可頃刻忘備。」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承文院官員,卒哭以前,吏文考講與製述,竝皆擅廢,且受職年久者,常讀《小學》,甚爲不當。然已經赦宥,難可追論。自今祿官及學官,講讀、製述勤慢,令常仕提調糾理。」從之。

○議政府啓:「前佐郞李命敏,歐打讓寧大君使人之罪,今以違親王令旨之律而斷之。臣等以爲,律文所稱親王,謂中朝諸府殿下也,違旨者,謂違公事之令也。豈我朝宗親私請之例歟?且宗親不與朝官私相請托,已有成法,況於讓寧,非有服宗親,毋得謁見,亦有立法。命敏不聽大君之請,宜若無罪。」上曰:「命敏之罪,非以不聽大君之請而科斷也,大君使人,以禮待之而不聽,可也,何必發怒,歐而黜之耶?然於律文,或有未當,其減二等。」

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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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上詣輝德殿,上食。

○御經筵。

○御序賢亭,觀軍士騎、步射,給到有差。

○上欲設各領護軍,下書曰:

各領設護軍之本意,蓋將用之也。今護軍者,皆雜類,而防牌則盡赴役,攝六十則使令,別侍衛、銃筒衛則不屬於領,但有甲士屬於各領,而護軍不與焉。蓋爲將之道,非一朝一夕之可能,必常常率行,敎其禮義,習其行伍,節制已宿。爲將者,視士卒如子弟,爲士卒者,視將軍如父兄。則若有緩急,赴湯蹈刃,自不相棄。雖古之名將,烏合之衆,不可用也。故今若設護軍,常時則率以侍衛,有事則率以作陣。以六十護軍,三分爲番,相遞入直。以出直四十護軍,每夜五護軍,巡綽警守。凡軍士之出令聚散,護軍聽命於兵曹而令之。所領內,若有冒名代立者、代人取才者、有疾病不堪武事者,護軍察而報兵曹。若觀射時,有能者,則賞及護軍,若行幸侍衛及大閱結陣時,有失行離次干犯軍令者,則罰及護軍。若有姦邪無行小人,則護軍報兵曹而黜之,若有忠直逸才軍士,則護軍報兵曹而陟之。如此,則護軍權重而責大,人自激勵,庶或有益矣。又有獻議者以爲,今陳說有未備處,請議諸大臣,補其不足。故今據舊陳說,參考古人制陣之法,大槪如此爲制,將與新設護軍之法,相爲表裏。

上之手札也。

○司諫院啓:「今領率護軍之法,雖若美矣,然各分軍士,以爲己有,則末流之弊,不可勝言。」上曰:「此法未定行而有弊,宜更言之。」

○移安景禧殿舊寶、竹冊於璿源殿。

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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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視事,輪對,御經筵。

○御序賢亭,觀軍士射,給到有差。

○書筵啓:「東宮,於太祖、神懿王后、太宗、元敬王后、世宗、昭憲王后、顯德王后忌晨,則齋祭二日,皆停講,其於忌晨,只於祭日,停講何如?」上曰:「世宗、昭憲王后、顯德王后忌晨,則齋祭二日停講,餘忌但祭日停講。」

○傳旨禮曹曰:「曾下傳旨云:『今年文科會試,亂抽所讀,講三經中一經、四書中一書,取俱略、通以上者,通計中、終場分數,所取之額,則因人才多少而定之。』然更思之,中、終場,則分兩處試取,故試官所見各異,兩場分數,多少懸絶。若通計講經分數而取,則必有不均之歎矣。會試,則只以中、終場,試取兩處各五十人,殿試則試以講經、對策,臨時定數,可也。」

○諭慶尙、全羅、忠淸道觀察使曰:「貢法年分之制,各以其邑等第收稅,甲者以爲:『一邑之內,四面之間,雨水不齊,豊歉各異,例以一邑,同其年分,收稅,必有輕重之殊,各隨其面,審其豊歉,定其年分爲便。』乙者以爲:『大抵欲改已成之法,必其新立之法,行之無弊,然後爲之,可也。雖分每邑四面,各定年分,一丘一壑之隔,亦有豊歉之殊,若如甲說,當行損實之法,然後可也。今雖改法,弊不盡,除何必改之?依前例,每邑定其年分爲便。』甲者曰:『乙說:「一面之內,豊歉亦殊」,其言似是,然其大槪,則一面之內,不甚相遠。且古人云:「寬民一分,則民受一分之賜」。四面各定年分,則雖不中,亦必有受賜者矣。』或曰:『兩邑之間,地境素定,如或分面,則界限不明,妄冒之端,恐因是而起,且分界之時,作者各號雜錯,必有煩擾之弊。』議論紛紜,莫適所從,看詳此意,訪問便否於道內各官,以啓。」

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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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視事,輪對,御經筵。

○御序賢亭,觀忠順衛騎、步射,給仕有差。

○傳旨兵曹曰:「曾下傳旨云:『今年武科會試,初場則舊二百四十步,今加二十步;中場則先試騎射、弄槍、擊毬,取百人,從其自願,講武經七書中一書、五經、四書、《通鑑》、《小學》中一書,取俱粗、通以上者,通考初、中場分數,所取之額,隨人才多少而定之;殿試則以射侯、騎射,試取。然今思之,經書已講於鄕觀試,不必復講,殿試則試以二百六十步及騎射、射侯,臨時定數,可也。」

○黃海道觀察使朴薑辭,上引見。

○先是,慶尙道右道都節制使辛修晴啓:「道內玉浦、甘浦、永登浦、山達浦,乃倭賊首先到泊之處,請擇要害之處,設木柵,又移設巨濟鎭於中央,使之防戍。」觀察使又啓:「慶州水災可慮,請用軍人二萬,造山開川,以備水患。」至是,都體察使鄭苯,巡審各浦要害處及慶州山水形勢,以啓。上曰:「設木柵及移設巨濟,則時方農務,當俟秋成。慶州之役,與其動衆,造山開川,莫若遷邑,更議以啓。」

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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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傳敎承政院曰:「大抵日有重暈、日岐、日直、日背之異,是則災變之大者也。若爲雲氣所照,而成日暈者,常事不啓,可也。昨日有重暈之異而不啓,無乃日官昏迷不察歟?自今重暈、日直、日岐、日背,皆卽啓達。」上洞曉天文,望雲氣,便知風雨之徵。嘗一日,天日淸明,上望氣曰:「今日某時,必雷電以雨。」果驗。

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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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上行昭憲王后忌祭於輝德殿。

○傳敎承政院曰:「水賜小今竊盜,其下刑曹,杖六十,刺字。」都承旨李季甸等啓:「律文,婦女犯罪,皆令免刺,且本朝之法,婦女不刺字,小今竊盜之罪固重,寧加等抵罪,而免其刺字,何如?」上曰:「內女犯竊盜者,決杖刺字,還入內,已爲宮中定法。小今非徒竊盜,行止甚不類,今欲罪而黜之,何如?」季甸等啓:「臣等未知宮中之法,然不付諸有司而治罪,則以宮中之法論之,可也。若付諸有司,則有司但執法耳。婦女刺字,律文所無,以法外之事,而命有司,於義何如?加等科罪後,差定苦役爲便。」左副承旨李崇之,獨以爲:「已有宮中定法,則亦不可輕改,雖令有司,依宮中之法科斷,固無不可。」上從季甸等議。

○傳旨宗簿寺曰:「曾下傳旨云:『宗學,宗親讀定額經書旣畢,每當四孟月,敎官會坐,考講每書各三處,二粗以上放學,三粗及一不通者勿放。自今定額經書畢讀宗親,考講之法,不拘四孟月,聽其自願,會坐考講,其已經會講,二粗以上經書勿再講,三粗及一不通經書,須更考講,定額經書畢講後,許令放學。」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宣德九年七月日受敎節該:『禮,繼母與所生之母,不異。《大明律》與《元六典》,皆斬衰三年,且卿士之祭禮,二妻以上竝祔,則旣以繼母祔廟,而不服其喪,不可也。依禮制,服喪三年,但《文公家禮》,母服齊衰三年,故今服所生母者,皆服齊衰,父在者,亦許期年,而心喪三年,其有不得已起服者,亦行心喪。其孫之服,與親祖母同,繼母服子孫喪,亦與所生子孫同』,但因獻議不一,欲質問中朝,而後定之,故未及擧行。其時世宗大王傳旨若曰:」從祖母,本無異路人之人也。爲祖之妻,故雖至二三,我皆以爲從祖母而服,從父兄弟之妻,皆然。故爲從祖妻者爲從祖母,爲從父妻者爲叔母,爲兄妻者爲嫂也,爲祖之妻者,獨不得爲祖母,可乎?以繼祖母之身言之,爲我從孫者,爲我服而哀,爲我孫者,反無服而樂,可乎?若曰:「從祖、從父、兄弟之妻,先室可服,後室不可服」,則又未安。祖母、繼室之間,有所生之異,故猶有議也。從祖、從父、兄弟之妻,旣皆曰正嫡,則於我何輕重之別?禮曰:「爲父之妻者爲我母」,則爲祖妻者爲祖母,可以例推。且婦人爲夫黨,雖小功、緦麻之親,大抵從其夫而服之。今有祖爲孫服,而爲繼祖母者以爲,非己所生之孫而不服,可乎?其祖旣服其孫,故其繼祖母,必從其夫而服之矣。今若曰:「孫無繼祖母之服」,則是尊長服其卑幼,而反不報服尊長,可乎?又今禮曹所議之意,但以《儀禮》無繼祖母之文爲主,然繼從祖母、繼叔母、繼兄弟妻,皆《儀禮》所不載,而歷代及我朝,從古以來,雖二三妻,皆服之。若從今議,則從祖、從父、兄弟之繼室,亦以《儀禮》所不言,而皆不服之乎?《儀禮》之意,無乃於繼母,旣曰:「卽同己母以例之」,則繼祖母卽同祖母,繼從祖母卽同從祖母,繼叔母卽同叔母之類,可以例推,分明無疑之事,故不盡枚擧言之,而歷代增損之際,亦不及之乎?』今觀啓下之書,有曰:『府尹金何問於天使倪謙曰:「繼祖母之服,有古禮乎?」謙曰:「有」。卽引《大明律》,「繼母與所生母同」一節』雲。以次推之,繼祖母、繼曾祖母之服,無疑矣。臣等請,據傳旨及啓下之書,一依宣德九年受敎,施行。「從之。先是,命議政府、六曹,會議繼祖母當有服、無服,皆以爲:」當無服。「惟南智、許詡以爲:」當有服。「至是,上以嘗有世宗下旨,定爲有服,遂立此法。

○諭知白川郡事曰:「溫井御浴室勿封閉,許人沐浴。」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謹按《元》、《續六典》及各年受敎,流移之禁、隣保之制,極爲明備,然近來流移,比古尤甚。考其根由,居外方本宮奴隸及諸宗親駙馬各戶奴屬,恃其豪強,無所忌憚,諸道流移人物,或稱僱工,或稱一根奴隷,容隱群聚,其里、正長,亦畏其威勢,不告於官。緣此中外有主奴婢、有役良民,不供其役,不事其主,爭先逃往,戶籍日縮,軍額日減,非徒有違大體,本主之微劣者,則不多奴婢,逃隱無遺,以至親自役事,不勝痛憫。脫有尋縱捕獲者,成群推捕,反加淩辱,敗傷風俗,莫此爲甚。請京畿、平安、咸吉、江原、黃海道外,各道令監司,每三年一次,擇剛明守令,到戶推刷公私賤口,各還官、主,避役良民,發還元籍,凡其富強土豪及諸島、浦、串鹽戶,以至幽深山谷各色工匠之家,竝皆推刷,以正戶籍,以解民怨。其中自首者聽免,不首者,則其戶主依曾降敎旨,全家入居。」從之。

3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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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視事,輪對,御經筵。

○御序賢亭,觀忠順衛騎、步射,給仕有差。

○賜讓寧大君禔妾女壻,衣一襲及笠靴。

○忠順衛上言:「乞依成衆官例,去官當次者,許守令取才。」命下吏曹。

○同知中樞院事楊厚卒,惠嬪之叔也。

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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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視事。

○鏡城都護府使李耕㽥辭,上引見曰:「本邑,乃先受敵之地,備禦之事,不可緩弛,須鍊士卒,以固防戍,使民常如見敵,雖當樵採,不釋弓矢,以備不虞。」仍賜弓矢。

○賻楊厚棺槨及葬用雜物。

○御序賢亭,觀李石貞等十餘人射侯,賜物有差。石貞,宗姓人也,性本無賴,然射必命中,人不能及。有裵珝文者,齊名。

3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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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議政府啓:「平安道平壤、安州、寧邊,俱是要衝之地,宜多蓄糧餉,而上項各官國庫間閣數少,且皆傾危。請俟來秋,平壤造二百五十間,安州、寧邊各造一百五十間,又監司、節制使,親審沿邊各官邑城及山城,令都鎭撫、首領官,監督修築,城門扉,則雖內地於有城子各官,竝令造排,使都體察使從事官,點檢。且芻茭,亦宜多蓄,請隨各官用度緊緩,量定其數,趁時刈取,錄所積之數以聞。」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各道都會所製造軍器,雖當夏月,多聚工匠及肋役者,廢農,誠爲未便。今考各鎭月課軍器製造之限,春則自正月至二月,秋則自八月至十一月。今此都會所軍器,亦依此例製造。」從之。

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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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上詣英陵,行晝茶禮。

○司憲府啓:「今別建惠嬪所居之處,外人皆以爲佛堂也。已於宮北建佛堂,今又營之,何哉?雖曰:『不使工人,而使僧徒營繕』,然津寬之役,尙未訖功,而土木之役相繼。請停之。況先王後宮,宜共居一室,今乃別處一家,則其族親,豈無出入相謁者乎?宮禁不得深嚴,於大體,亦何如?」上曰:「先王後宮,宜同處慈壽宮,然惠嬪素有疾,自經大故,其疾尤篤,與諸後宮同處,未安於心,故於永豊之第之旁,自買一家,予令造數間屋,使得安處耳。儻於一間設佛幀,自是僧家事,烏得而禁之?雖在慈壽宮,其不爲耶?其以此家爲佛堂者,甚無理之言也。」

夏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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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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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朔,上詣輝德殿,行朔祭。

○御經筵。

○御序賢亭,觀射,給中多者仕到,有差。

○傳敎承政院曰:「世宗卽位以後,行事之跡,可載碑文者,令儒士二人,考閱日記,抄錄以啓。」

○星州牧使李重辭,上引見曰:「守令固皆揀選,本州一道巨邑,尤宜愼簡。今銓曹薦爾,故遣之,往敬哉。民非守令,何以爲生?宜盡心撫字,以副予意。」

○司憲持平尹沔啓:「臣等今聞『將欲營繕,命撤陽德坊人家,至三十餘區』,未知用之何處。所役者,雖非外方農民,然當農月,百務竝停,不可役民興作也。且卽位之初,當務安靜,而撤毀人居,或興怨咨。請停之。」上曰:「敬惠公主時,無家舍,故欲起第,然非欲急急爲之,徐觀民力,漸次成就耳。若等實未知所用之處,而來言乎?知其所以,而有是言歟?」沔更啓曰:「臣等初聞將構『寧陽尉之第』,今朝拿其坊管領,而問之,答云:『用之之處則未知,但撤去人家,幾至三十餘區。』臣等聞此,未能的知用於何處,今聞命,乃知爲寧陽尉之第。然至撤三十餘家,其播遷之苦,誠爲可慮。且寧陽尉非無居第,或於旁近,或於他處,買得人家,改造以給,何如?」上曰:「今寧陽尉所居之第,乃其私備,非公給者也。又傾危狹窄,故不得已營造。且駙馬例,構一第以給之,若其造給,則須擇地,又何處得空地乎?予聞『不得已撤去之家,只七八區,豈意至撤三十餘區也?如有其弊,更審以啓。」自世宗之末,大君居第,極爲壯麗,頗有言者,上深知其弊,不欲爲公主起第,欲修舊第以賜之。繕修已訖,出閤有日,有言其舊第傾危者,迺命新構。有司經營過度,上不之知。臺諫多言之,上不信,欲幸其第而觀之,竟不果。

○禮曹啓:「京畿、原平、交河等處,距都城不遠,今惡疾盛行,轉相漸染,誠爲可慮。請遣良醫,多備藥劑,隨證救治。」從之。

○忠淸道公州、溫陽、天安郡、牙山縣地震。

○對馬島太守宗貞盛遣人,來獻土物。

4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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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以李季疄知中樞院事,奇虔開城府留守,李師純戶曹參判,朴以昌刑曹參判,李樺、權克和竝中樞院副使,金淡司憲掌令,趙石岡慶尙左道都節制使。虔,稍習吏事,喜觀諸史,嘗牧濟州,不食鰒魚。且州在海中,人多癩疾,雖父母妻子,亦恐相染,徙置無人之地,以待自斃。虔行部至海濱,聞巖下有呻吟聲,視之果癩者。因問知其故,卽構救疾幕,聚置癩者百餘人,男女異處,令服苦蔘元,沐以海水,太半差愈。及其遞還,疾愈者,相與泣送。

○差司譯院注簿盧尙紋,管押被虜唐人趙胡失麻等十六名,解送遼東。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各司收納貢物之際,令史、使令等,利其各官,吏民賂遺,變易美惡,操弄進退,官吏陷於術中,聽其所爲。請自今各司封其所退之物,送於戶曹,本曹復點檢,果可退,然後退之,如或有違,官吏、使令,竝科罪。」從之。

4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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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日微暈。

○司憲持平文汝良啓:「前日上敎云:『吾聞』陽德坊,只撤數家』,若等之言,何其過多?』臣等令其坊管領,書所撤之數而來,已撤者十九,將撤者十四。其遷徙之苦實甚,當仍修舊第,不可新卜基地,多撤人家。」上曰:「城中家基,何有善惡?陰陽禍福,亦不足盡信。然欲營家舍,須擇遠犴獄、遠市街潔淨之地而經營,況等費國力而造之,則可不擇地乎?爾等以爲『不分善惡而居之』耶?汝良對曰:」臣等非謂:『不分善惡而營之』,但以其多撤人屋也。「命遣注書鄭文炯,審視。文烔回啓:」五家始毀,餘無有毀者,但各戶自疑其終有遷徙之患耳。「命召汝良曰:」今使人審其毀屋之數,但五家而已,爾等何不覈實而妄言也?「汝良曰:」依管領所納之書而啓之。「上曰:」爾等初聞撤幾家,造何第,而問諸管領乎?「汝良曰:」臣等仄聞『多毀人家,造寧陽尉之第。』微隱之事,尙且得聞,況國家撤人居,而興土木之役乎?「上曰:」請停土木之役,則然矣。爾等的知造寧陽尉之家而來,啓云:『聞「陽德坊近處撤人家,而興力役」,請停之』,是則以的知之事,佯若不知,而致問於予,是何意也?且都城之內,人居稠密,固無空地,然則王子、王女,居於城外乎?爾等以爲:『宜仍修舊第』,其舊第之傍,皆小民之居也。國制王女之家,限五十間,若依此數,仍於本處營造,則所撤之家,幾至四十,貧窮小民之徙居,尤爲可憐。今此新基,皆朝士巨家,雖被撤毀,猶有歸處,況其數不過五乎?「汝良對曰:」臣等初聞爲寧陽之第,但以外人之言,未爲的實,故不得名言耳。臣等之意,豈欲王子、王女,就居門外乎?但妄意以爲,雖舊宅,豈甚窄狹乎?因此更造,則豈如占新地,而多撤人居之爲弊乎?若其舊居與新地兩處利害,則臣等未能悉知也。「上曰:」爾等之言,多失次,然其意不過欲祛弊耳,予何咎焉?予亦不欲速構,但輸木石,徐觀民力,來秋始役,若民力未贍,則當始於明春。爾等其知之。「然未幾始役,所撤之家,幾至四十餘矣。」

○故沈濬妻閔氏,進十品金三十兩九錢,命給米五百五十三石。

○傳敎承政院曰:「今土木之役方興,民力甚困,不急之役,宜悉停罷。東小門,姑設鹿角城,永膺家築墻,亦停之。惟惠殯宮、軍資監之役,不可廢也。但軍資監請役當領船軍,甚不可也。兩處營繕,惟役當番六十、防牌,餘悉放遣,以休民力。」

○先是諭平安道都體察使金宗瑞曰:「右議政南智言:『棘城,則賊必越義州、安州、平壤諸城,而後迺至,若遂安、谷山,則賊自价川、成川而直至,無有防礙。昔遼兵之來,亦由此路。』臣前聞,价川等處,有朝陽城,據賊路要害。安崇善與臣言:「前爲監司啓:『設關朝陽城守禦之策,時無變急,事寢不行。』此處關防,不可不設。』」卿知此意,審定以啓。至是,宗瑞啓:」臣觀,朝陽城在价川之西三十五里,賊若由義州、寧邊直路而來,則朝陽實爲要害之地,可設關防也。然城基,險阻隘狹,水泉不足,不宜民居,築城之石亦少,勢難造築。价川之北三里許有古稱:『城洞』之地,城基據險,城內平衍廣闊,可容萬戶,水泉亦足,且多有石,築城之功,可省也。又賊自江界、熙川,分端灘而來,或自理山、牛嶺、雲山、古延州、時樹介而來,或自碧潼、昌城、靑山、水洞而來,則此城正當三路之衝,宜設巨鎭,與寧邊、安州,鼎峙以爲掎角之勢,則從諸路之賊,不敢過越而行,此最緊關防也。先築沿邊邑城,令其完固,然後待民力蘇息,漸次修築,移設价川官府於城內,脫有賊變,依寧邊、安州例,別遣將帥,增兵守禦,實爲萬全之計。「從之。

4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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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日微暈。

○親傳宗廟夏享香祝。

○諭平安道都觀察使趙瑞安、左道都節制使朴以寧、右道都節制使李昇平曰:「今來唐人押送官李裕德聞見事目內:『王御史言:「今李滿住,逃在婆豬江,童倉、凡察,逃在東分水嶺八渡河極南,與汝國隣近,又有宿嫌,若我急擊之,則彼或侵犯,汝國邊境,宜謹備禦。』」卿等看詳上項事目,一應防禦等事,日加檢察,毋或小弛。」

4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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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上行夏享於輝德殿。

○親傳雩祀香祝。

○平安道都體察使從事官具致寬啓:「役本道軍人四千名,義州邑城修補及坑坎開鑿等事,已畢。」

○仁壽府尹金允壽,以雩祀初獻官,不致齋,本司又不及受香,憲府劾啓,請按律治罪,命勿論。

○日本國大內使送三甫羅多羅言:「有貴國濟州人二人漂風,到薩摩州。」命禮曹,移書薩摩州太守曰:「儘力刷還,益敦舊好。

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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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御思政殿,親講擧子。其試講經書之數,則四書中抽一書,自願業經一。

○禮曹啓:「平安道慈城郡新設鄕校,未有書冊。請令諸道板子所在官,印四書、三經各二件,以送」從之。

4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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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月暈。

○御思政殿,講擧子。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常時行幸,侍衛軍士所齎軍器,勿令紫門軍器監,掌出納,以軍士入直處,數間作庫藏之,定選上奴,使之看守,牌頭掌務,專掌出納,如有破毀者,卽令修補,軍器監及鎭撫所,不時考察,闕內及路次,不謹齎持者,亦令本監點檢。」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珍島縣花山烽火,隔海遙遠,且與閭閻煙火相雜,請待秋成,移置館頭。」從之。

○還給瑞山尹譿告身。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女眞學生徒,請依倭學例,每式年譯科,取一人,若所業不精,分數不足,則勿取。」從之。

○傳敎曰:「武科殿試,布侯試,以百二十步。」

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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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司憲府啓:「明日上將幸慕華館,試武擧,問禮曹,則云:『各司例,不侍衛』,設科取士,國之大事,不可無侍衛。請令政府、各司各一員及臺省,侍衛。」從之。

○江華府使奇質馳書承政院曰:

當日平明時,瑞山尹譿如廁,裂單衾,爲繩縊於屋椽,氣絶。

卽命譿妻父金漑,率醫齎藥而往。

○御思政殿,講擧子,取二書俱略及一通一粗以上者七十人。承義副尉權按等上言曰:「我朝取士,粗、略、通幷計之法,載在《六典》;太宗卽位,別試粗、略、通以上,許令製述;逮我世宗,於己未、壬戌、丁卯年,別試粗、通者,亦令製述。今我殿下,新登寶位,欲得人才,特行別試,鄕館、漢城試,則粗、通以上,無不幷計,獨殿試不許粗、通者,與製述,臣等未展平生之蘊,不勝鬱悒。伏望聖慈。」不允。

○對馬島信濃守宗盛家遣人,來獻土物,仍索米,穀賜米、豆幷二十石。

4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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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策文科擧子於勤政殿庭。

王若曰。三代以前,聖帝明王繼作,爲學之要、爲治之道,皆以心相傳,其大略,僅見於經。至孔子,生於周末,有聖德,而無其位,刪《詩》、《書》,定《禮》、《樂》,贊《周易》,修《春秋》,然後二帝三王爲學、爲治之道,備載典籍,垂諸萬世。秦、漢以後,道學不明,善治無聞,逮至於宋,諸儒輩出,表章六經,正學復明,宜若眞儒多,而善治興矣。然後之學者,或入於邪僻,或歸於迂遠,世道之終不古,若何也?師道不立,而敎養未盡歟?抑氣化衰,而終不能復振歟?將在上者,行之有未至歟?敎養世子,作興人才,爲國之所先,將何修而得其道歟?子大夫,學通古今,識達治體,陳之無隱。

○幸慕華館,試武科步射二百六十步及騎射。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鎭撫所專掌軍士,近日銃筒衛五十人,忿其月俸數少,成群突入,致辱橫悖,有如此悍鷔之徒,而不痛繩以法,則軍士無所懲艾,雖當行伍之間,不從號令,漸不可長也。請上項銃筒衛等,各於所在官,差定軍役。」上曰:「爲首者,定軍役,餘依犯罪軍士,例還屬本番。

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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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御序賢亭,試武科。

○以瑞山尹譿卒,停朝市二日,致賻致奠。

○取文科生員洪應等四十人、武科行司勇成文治等四十人。

○中樞院副使朴堧上言:「雅樂鍾、磬之聲,當其始,制專據竹律管而校正。然竹律輕薄中空,易感寒暑,故陽燥則聲高,陰寒則聲下,此理微妙,未曾預料,及二年始覺,具由以啓,改造銅律管,校之。然亦未盡精微,凡六年所校之音,差高差下,亦因寒暑而有變,緣此雅樂之音,太半不協。去戊午四月,啓請盡合祭享及朝會樂鐘、磬,當不寒不熱之候,竝皆校正,乃命來秋更啓施行,遷延至今,實非小欠。乞於今年暑月前,須盡釐正永傳後世。」下禮曹議之,禮曹啓請俟來秋,從之。

○日本國薩州伊集院寓鎭寓州太守藤熙久遣人,來獻土物。

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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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對馬島太守宗貞盛遣人,來獻土物。

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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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視事,輪對,御經筵。

○司憲府上疏曰:

臣等竊惟,殿下屢傳:「予非惑於佛道,自今大、小祥外,不復設佛事」,且命申明僧徒之禁,臣等不勝私慶,以爲』邪誕之敎,斷絶有日。』竊聞,近日龍門、大慈,佛事大張,宗室長君,實幹是事,親往桑門,誰知不出於聖意乎?實與前旨,未免相異,竊恐寒之者,多。雖以聖明之剛斷,而不能確然自堅於其間也?婦女上寺之禁,載在《六典》,又命臣等,嚴加禁抑,而宗室夫人、公主,時有往來佛宇,雖極秘跡,一國耳目,安能盡掩?夫令之不行?自上犯之,如是而求絶庶民之犯禁,正猶卻行而圖前。臣等又聞『宗室之有所施作,其弊尤甚於國行。』蓋國行,則不過廩人輸穀,廚人供膳而已,宗室之有所爲也,旣不能令諸官府,則私人不足供其事,而募諸遊手,旣不能取諸府庫,則私施不足充其用,而賴諸民間。於是乎有幹事焉,有勸文焉,防納貿易,其目非一,營爲旣廣,無識僧徒,因緣附起,奸計百端,侵剝生民,名爲勸善,實則刦掠,眞僞復混,綜覈無由,絡繹旁午,寔繁有徒,凡其所爲,動稱:「內旨」,所在官吏,無敢誰何,其爲動搖中外,扇颺誕妄,無有紀極。古人云:「驅鷹犬而赴林藪曰:『我非獵也』,不如放鷹犬而獸自馴,操網罟而入江湖曰:『我非漁也』,不如捐網罟,而人自信。」伏望,特下明敎,竝令禁斷,使一國臣民,昭然知殿下不惑於誕妄之說,不勝幸甚。

上曰:「龍門佛事,非予爲之,首陽自丙寅大故以後,欲爲此擧者久矣,其所需之資,彼不請予,予不助彼,皆出己資而爲之。佛事之禁,載在《六典》,如有犯禁之物,則豈不禁哉?大慈佛事,亦非我之所爲,安平自去年大故之前,有志而未遂,今欲設安居,予但聞之而已,非予知之而爲之也。且大君所爲佛事,予不能禁,若等已曾知之矣,婦女上寺之禁,則前者若等因公主沐浴之行,慮恐上寺,申明禁約。今若有此等犯禁之人,則若等當自糾覈,何必煩請?」

○命召左議政皇甫仁、左贊成金宗瑞曰:「比來邊境聲息,不絶。平安道防禦最緊,宜堅築各官城子。其議布置之方,以啓。」仁等啓:「義州邑城,未修補處,自南門至東門,加築城高三十尺、短墻高二尺、女墻高三尺,又毀南門樓,加築之後,改構門樓,其外擁城門除虹橋,只置懸門,造家其上,務令簡略,又毀東門樓,加築之後,除虹橋,只造門樓,其外擁城,加築之,令其廣闊,置懸門,造家其上,又西門擁城,亦置懸門,造家其上,又自東門至北門,其城子據險完固,但其中低微處加築。又於來十月,抄船軍一千名,拾石於江外,於外洞等處積聚,來年正月,役三道船軍,由水路輸入,又役義州道般軍二百五十名,自來七月初一日,至九月晦日,燔甓,令義州判官考察。又朔州邑城,低微處加築,已頹及將頹處,則修築。又各官城子門扉不實,或無門樓,竝於來秋,造成門扉,竝用鐵牒釘之。又來春修義州邑城,今秋修朔州、龍川邑城,軍人之數,則視年歲豐歉量定,又今年爲始,黃海道鐵物,皆送平安道,勿令他用,聽都體察使,支給。」從之。

○還給朱有斐職牒。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醫女率多外方之人,雖居京中者,其産業甚艱。請依女妓例,歲給米各一石。」從之。

○司憲府啓:「江原、咸吉二道,歲收神稅布,此實無名之賦也。其民間祀神之布,隨其所備,初不計長短,徵納之際,必令準一匹,且其祀神之布,皆歸巫家,今旣收巫稅,又收於民,故民必別備稅布而納之,實爲未便。況立淫祀之禁,而反徵其稅,不亦顚乎?況輸於國家者少,而率爲守令、監司所濫用乎?縱不能盡革巫覡之風,願只徵巫稅,勿令平民,納神稅布。」不允。

○對馬島護軍井大郞遣人,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官給向化人之家,禮曹、漢城府置簿,使不得擅自買賣,違者治罪之法已立,然無識之徒,潛相買賣者,比比有之。請自今有犯者,依法科斷,沒入家舍。」從之。

4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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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雷電以雨。

○視事。禮曹判書許詡、大司憲安完慶,極陳僧徒之盛。上曰:「已立剃髮之禁,何爲盛也?詡對曰:」今於路上,多見童子剃髮從師者。「上曰:」有司不能禁歟?「詡對曰:」有司雖禁,勢已至此,固無益也。且婦女自痛禁上寺以來,絶不往來,如有潛往者,人共非之,遂成美風,今則上寺之婦漸多,大抵欲莫大於男女,雖宮闕間,尙或難禁,況麤豪之髡,其可保乎?「上曰:」然則欲檢察諸寺乎?「對曰:」然。「及出,上從容謂近臣曰:」禁亂之吏,率皆無賴,憑藉官威,侵暴諸寺,弊必不貲。「右承旨鄭昌孫曰:」果有其弊。然立此法,則僧有所畏,不甚放恣。「因言請禁好佛之人,上曰:」彼旣以佛爲是,專心慕之,是自暴自棄者,雖欲禁之,不可得也。「

○御經筵。

○命召司憲掌令羅洪緖曰:「予召首陽,問前日婦女上寺與否,答云:」向者作佛事於一寺,臣之家小及孝寧夫人,往寺傍農舍,以供所需之物耳,非上寺也。「若等知之。且聞『以石佛之事,多囚僧、俗,鞫之』,被囚者幾人,刑問者幾人?」洪緖曰:「但囚一僧。然所問非爲石佛之故,以其無度牒故,問師僧及根腳也。若願狀之輩,則皆保放推問。」上曰:「無乃可已而不已乎?其推覈願狀之故,何也?」洪緖曰:「至如朝士,亦皆以石佛爲靈,爭禱所欲,其爲誕妄,甚矣。不可不推。」上曰:「朝士願狀者,幾何?見囚之僧,不言師僧之名與其所在乎?」洪緖曰:「願狀者,率多朝士,然無顯名者。但護軍李施愛願狀曰:『願爲武科壯元。』其他願壽考,願無病,願受職,或願某人得病。見囚僧則已納師僧之名,但云:『師僧率沙彌一人,去皆骨山。』大抵不納丁錢,削髮者,父母及當身,竝入居,其師僧,勿論老少,還俗。然皆骨山入去之僧,不得強推。」上曰:「知之。宜速斷決。」

○議政府啓:「南海、巨濟兩縣,竝在絶域,小島防戍最緊。請除焰硝煮取土輸納之役,使專守禦。」從之。

○向化野人馬古音波上言:「所居之地,田土甚瘠。請徙居沃土,永爲編氓。」命禮曹與議政府,同議以啓。

○忠淸道都觀察使啓:「大慈庵化主僧洪造,將綿布數百端,市穀於洪州等處,布一端折穀四十斗,收以大斗,民甚苦之。且濫用所收,釀酒酣飮,多作民弊,故囚而鞫之,情現不承。請加栲訊。」從之。

○都承旨李季甸啓:「赴京使臣,多載米布,以貿彩帛者,滔滔皆是。由是驛馬疲困,弊固不貲。請於元額糧米三十斗,加十斗,魚五十尾,加五十尾,仍定駄馬之數,以禁之。」上曰:「大抵臣子不謀貨利,則可矣。今婦女服飾,皆用彩帛,故冒法者頗多,婦女服飾,禁用彩帛,令着本國所産之物,何如?」同副承旨姜孟卿對曰:「世宗朝,婦女服飾及婚姻資粧,禁用彩帛,已有著令。然我國習俗已久,未能遽革,且婦女服彩帛者,皆在閨壼,誰能冒入士大夫之家而糾摘乎?是以難勢禁斷。」上曰:「婦女必服於族會,何爲難禁?苟一、二守法之家,不用彩段,好用土物,則雖未可猝變,人將觀聽而効之矣。駄馬之數,予當酌定。」

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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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司憲府上疏曰:

竊謂,用人爲治之大體,爵命用人之公器,所係至重。惟人主,爲能操用人之柄,而專爵命之權,大臣薦進人才而已,苟用人之權,不在於上,而在於下,則爵祿者,利之所在,人爭趨之。是故《中庸》,以爵祿可辭,比於白刃可蹈。彼患得患失,奔競附勢之徒,惟利是窺,豈計其義、不義耶?利在宗室則附之,利在權臣則附之,利在宦寺則附之,所附者不在於人,而在於權利,伺間乘機,冀成所欲,雖吮癰舐痔,亦將悅從,將無所不至矣。不幸,人主不悟,不能辨早防微,爵命與奪,出於其好惡,而輕以進退,則阿附朋黨之風日增,而公道自息,私門一開,不可復遏,左右用事,權貴擅國,萋斐以成,而賞罰日紊,尾大難掉,而國非其國矣。往古覆轍,昭然可考,權柄之移,始若至微,終之爲害,可畏甚大,可不戒謹,而防於未然乎?肆我世宗大王,明立禁章,使堂上、提調,不得自占寮屬,寮屬之遷除者,亦不得啓達復任,無非所以杜朋比之風,絶僥倖之路也。今我主上殿下,方在初服,宜當動遵成憲,官爵除授之間,與奪進退之權,不可輕以爲之也。曩者星州守有闕,旣授金淳,又改韓瑞龍,俄又改差,臣等其時將不可事,由以啓。傳旨:「若曰。汝等之言,然矣。然旣以大臣之言而爲之。」臣等竊念,金淳之於從事,瑞龍之於軍器,受任未久,皆非諳練能爲有無之人也,亦非必淳與瑞龍然後可爲也,而星州一道之巨邑,牧使外官之長職,爵秩之高,一身之奉,妻子之養,揆分踰涯,此而求辭,其所望,必有大於此者矣。大臣亦曲意啓請,以私恩,儻得稱心之職,則其肯爭之乎?自爲之計則得矣,其於先王之法之廢弛,何?其於權柄偏重之漸,何?淳與瑞龍之事則往矣,將心有援,是以爲例,巧飾百計,使若事出,不得已,則殿下亦安能一一防遏乎?將來之弊,無有紀極。夫泉不防於始達,則滔天之害難遏,火不撲於始燃,則燎原之禍難圖。在今盛治之日,若無大害,而萬世之下,安知不如今日之治安,而其弊有不可勝言者乎?伏望,主上殿下,體履霜之戒,念防微之訓,申嚴自占之禁,以專爵命之權,子孫萬世,不勝幸甚。

上曰:「予甚嘉之。」仍命承政院,考『朝士毋得自占官爵,各司提調、堂上毋得自請寮屬』之法,以啓。承政院啓:「政府受敎:『已除他官者,提調及堂上官、願令還差,續續啓達。且守令,近民之職,而或因老親希望,有乖士風。自今凡干自占官爵者,毋得啓達。』」上曰:「金淳之事,不可不遞;瑞龍,則雖不遞,可也。然旣命改之,不可復改也。自今有此等事,承政院勿啓。」

○以高台弼爲司諫院右獻納,洪應右正言。台弼,以抱川守,中第。試日,上講《周易》,台弼對問詳明,擧止閑習,上稱:「善」,迺命講經書俱通者,對策雖不中程,幷取之。於是台弼亦中第,竟授是職。

○前副司正鄭安宗上言:

「臣嘗觀歷代諸家風水之論,間或紛紜,詭詐不經者,多矣。惟道詵,踏山之旨,獨異於諸賢歌訣,其道眼、神術,豈可量哉?夫我國山川,原於白頭山,大脈分散,大勢磊磊落落,千枝萬葉,紛紛亂來,萬狀千態,張弓布爪,縱橫奔馳,其間陰陽兩路山,鉗內外門戶,山形氣色,山水性情,與夫運脈盛衰,山川地德,時運相當,前人道詵,徹看徹知,當時吉凶所發,觸面而指,未來禍福,預定不虛。如丙午之火、壬子、癸丑之兵,豈其虛哉?已驗神效,非一、二矣。然其審地察脈,玄妙神術,用示後世,後人敢不敬慕,而追跡萬一乎?臣聞『山川所係,匪輕』,風水之任,尤重。何則?賢才出入,山川之致然,品物興衰,亦山川之致然。風雲雷雨之變,非山川之所爲歟?軍兵動息之由,豈非山之所爲也?世上雲爲,皆係乎山川,則山川其可輕視乎?風水其可慢易乎?山川險,則地精惡,故詵曰:」地脈無靜力,而多動,靜則補之,動則鎭之「,禳鎭裨補,順合和氣,古神仙之遺跡。今也風水者,唯事安墳立宅而已,未聞山川國脈,禳鎭裨補之術,此非明時之欠事歟?臣伏願,我國山川踏驗,已經神術,道詵《秘密書記》外,山水之論,禳鎭之術,一從遺跡,檢擧無遺,導合陰陽,以致萬世太平之基。臣近年,退居南方,跧伏山林,今到京,觀內願佛堂,坐於宮闕與文昭殿之後,其所營佛舍,爲國之計,未知是否。然唐一行所撰《京緯令》云:」寺、觀置立城側、城前左右,無防患;城後,來勢損脈,極爲不利。「然則今玆佛舍,非坐於入穴正脈乎?神前佛後,爭龍爭主,歷代山家,猶且禁忌,況是幷坐於一處,可乎?臣未知其可也。何則?日月不竝行,寒暑不兩立,所道各異,勢必然也。而況神、佛道別,竝處一窩,可乎?臣伏願,佛舍移於傍穴,使之各安其分,以守其道。伏惟,宗廟人倫之大典,宮闕國家之重器,老、佛之道,其來邈矣。天下之事,必有其要,輕重大小、緩急先後,惟聖鑑裁之。

○禮曹據平安道觀察使關,啓:「旱災滋甚,請本道祀典所載岳、海、瀆、名山、大川,降香祝,令監司、首領官、守令等,祈雨。其祀典不載靈驗處,亦皆盡誠就祈。」從之。

4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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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日暈。

○上詣輝德殿,行望祭。

○御經筵,講《大學衍義》,至夫差放殺子胥,上謂經筵官曰:「予嘗讀史,但見越王乞哀於吳,以保其國,未聞與范蠡納降爲臣之語。今集賢殿所上《兵要草》有納降之語,何所據乎?」檢討官成三問對曰:「臣考《左傳》、《國語》,無有此語,但《吳越春秋》有之。」上曰:「是書浮誇無實,不足取信。故已於《兵要草》削之。」

○放文、武科榜。

○命召掌令羅洪緖曰:「前日大司憲,請禁無度牒僧,領議政云:『此法之立,久矣,但在攸司糾察之勤否耳。』今見典獄囚徒記,僧人被囚者頗多,無乃因前日之言,而然乎?」洪緖對曰:「近日差人糾摘道路及近處寺社之僧無度牒者,囚之耳。」上曰:「知之。」

○傳敎承政院曰:「自今經筵進講,領經筵勿參。」

○繕工監提調啓:「欲輸永膺大君家築墻臺石,軍人最難。請令戶曹,給豐儲、廣興倉米穀、內資寺、濟用監布貨、司宰監魚物,僱人輸入。」從之。

○上引見都承旨李季甸等曰:「外人皆言:『世宗至末年,好佛。』然自經丙寅大故及廣平、平原連逝之後,不堪悲怛,權從俗禮,修建佛宇,暫行薦拔。及於闕北,營建佛堂,此亦但繼先志而爲之,非創意也。世宗不尙佛敎,予獨知之。今愚民妄謂:『好佛』,剃髮爲僧者,殆至千、百,禁斷甚難。自今嚴立期限,限內現身者,俾納丁錢,給度牒。限內不首及私自剃髮者,依法科斷,或全家入居。予欲先使愚民,悉知此意,然後痛禁,命集賢殿,製敎書。」

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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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月微暈。

○視事,輪對,御經筵。

○御序賢亭,觀射,給中多者仕到有差。

○對馬島宗盛弘遣人,來獻土物。

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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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月微暈。

○視事。

○下敎禮曹曰:「蓋聞『佛氏之法,淸淨無欲。』淸淨則玄虛,無欲則無物,玄虛無物,故外於倫理。然其法入人耳目,爲日已久,不可猝變,故或遇凶喪之事,迫切之情,於彼於此,或事於佛,或事於神,凡所追遠,靡所不至。此亦忠厚不忍之政也。惟我世宗,聖學高明,巫覡符章,絶於言議,予在東宮,日夕承顔,每受敎戒,薰陶漸染,凡於神怪之事,斷然無所疑惑。世宗嘗謂予曰:『人之不仁疾甚則亂,聖人之道,雍容不迫。今之高論,皆欲人其人,火其書,若一從其言,則事不善矣。然居於五倫之間,崇尙淸淨之法,則未有不生弊者。』凡禁婦女上寺、給牒度僧等法,未嘗一日弛之。及其季年,甲子以後,凶事相仍,因是有一、二佛事,蓋因喪事佛,固是我國故事,非世宗創建也。繼有復立文昭殿佛堂,亦是終述太宗本志而已。今之言者,不知此意,皆以爲:『世宗末年,崇信佛法,爲盛德之累』,在朝之人,猶且如此,況無知下民乎?彼愚民,但見其跡,不知其實,謂:『上之人,心誠好之』,爭相趨慕,冒犯國法,年少剃髮者,日增月加,動以萬計,食之者衆,軍額日減,是誠可慮也。予惟,度僧之禁,載在令甲,而奉行者未至,以至於此。若不申禁,弊將難救,予爲是懼。去年冬,申明冒禁者徙邊之法,第慮遽爾行之騷擾必多。且萬計之衆,一朝盡驅,赴諸邊遠,非惟情所不忍,恐致怨咨,以傷和氣。姑寬期限,聽其自首還俗,而不加刑罰,或納丁錢,則仍給度牒。以今年十二月晦日爲限,其有過限不首及今後犯禁者,一依《六典》及各年條敎,痛行禁斷。又恐僻居僧徒,或未周知,過限不首,以及於罪,其令遍諭罔,或不知。夫法之不行,良由官吏奉行未至。耳自今不卽禁斷官吏,亦當科罪不饒。惟爾禮曹,體予至懷,曉諭中外。」時憲司方究治僧徒之無度牒者,繫獄甚多,上實欲延其期限,下此敎。初集賢殿製進,盛毀佛氏,上手自點,竄刪改處,頗多。及書下,識者知佛法之不能永絶也。

○司憲府啓:「今以兒馬頒賜各品,然農務方興,若遣點馬別監,則弊必多矣,請待秋頒賜。」上然之。傳敎承政院曰:「憲府之言,何如?」僉曰:「允當。」俄而司僕提調啓:「今聞『待秋頒馬,以其廢農也。』然點馬之時,只役當領船軍,皆不爲農者也。國家頒馬,以民間無馬也。若於秋冬頒之,未易餵養,國家之惠,虛矣。」從之。

○御序賢亭,觀射,中多者,給仕到有差。

○議政府據吏曹呈,啓:「忠順衛去官者,請依內禁、別侍、衛三軍甲士去官例,試以《元》、《續六典》及《治民方略》,入格者,差沿邊州、郡守令。」從之。

○議政府啓:「社稷署不設提調,未便。請依宗廟例,設實案都提調,以左議政爲之,又設提調一。」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各官所納典醫監藥材,各道敎諭隨月採取之際,雖根、莖、花、實易曉之物,尙或失時採取,況非連體上納如蟲、獸肝、膽、脂、油之類,尤難以眼量,分辨眞假。請令各道敎諭,毋專仰監司,親自巡行山野,隨月輒採,備錄採取日月與其官守令,同封輸納,如有詐僞者,依進上藥材不依法之律,科罪。」從之。

○兵曹啓:「各道各官散居武科出身者三十六人、內禁衛出身者三人、別侍衛、甲士去官者五十七人,請本曹與吏曹,論定才品高下,啓聞敍用。營鎭屬、鹽干、船軍、白丁內有才力可用者二百九十八人、善射者一百五十人、驍勇鄕吏一千七百十人,本曹及各道監司、節制使所居官,各錄名置簿,倘有緩急,徵聚赴防,如有特立軍功者,第其高下賞職,或免鄕,以礪後來。」從之。

○命軍器監,勿造小神機箭。

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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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月微暈。

○視事,輪對。

○大靜縣監安位辭,上引見曰:「本邑,風俗頑愚,地褊民稠,且爲海寇之衝,其移風俗,賑窮民,謹備禦之事,毋或懈弛。」

○命召掌令羅洪緖,以昨日敎書草,示之曰:「今立此法,則本府所囚,無度牒之僧,必盡還俗,宜勿抵罪。且其師僧,亦勿推問。如有自願,納丁錢,不欲還俗者,給度牒,且其所納丁錢,勿論綿布、楮貨,隨其自備,以充元定之數。予考《六典》,別無禁佛事之法,但禁法席而已,水陸齋則不禁,今本府幷禁中外設齋者乎?且考察寺社,屬漢城府者幾,屬各官者又幾?」洪緖對曰:「水陸外設齋,皆所當禁,但未及聞見,不得糾察耳。考察寺社,初不分屬。唯遠方未得糾摘,若京山,則雖各官境內之寺,皆得差人檢察。」上曰:「知之。」傳敎承政院曰:「《六典》有隻設水陸之法,予聞『立此法之後,人人大張佛事』,何爲不禁,遂至於此乎?僉曰:」此非攸司之過,犯禁者之罪也。譬如禁酒之時,無知之徒,潛相醉酒,攸司未及聞知也。「上曰:」吾欲下敎近處寺社分屬各官,令各糾察,何如?「僉曰:」昨日旣下敎,今日又如此,則外人必疑。請停之。「從之。

○司憲府啓:「全羅道處置使權孟慶、使船軍鄭雅,佃其營田,一日親往,數以所收不敷,打傷致死,今其子田龍狀告。本府仄聞『孟慶又置農舍於茂珍,令嬖妾居之,孟慶頻數往來。』請遣臺官覈之。又聞,慶尙右道處置使辛晉保,竊本營兵船二隻,且前使所備米穀甚多,晉保不日盡用,又使人於密陽,爲求美妾,節制使辛叔晴,會晉保校獵,叔晴忿其所獲不多,杖所掌鎭撫,因而致死,又晉保、叔晴皆靈山人也,各執本官奴婢,役使於家。亦遣臺官,劾之。」傳敎承政院曰:「孟慶之事,情跡已著,可遣朝官推之。叔晴、晉保等事,無乃曖昧乎?亦可遣朝官乎?且三人之事,皆可以風聞擧劾者歟?」僉曰:「皆是貪汚虐民之事,固宜風聞擧劾,宜竝遣朝官推之。」傳敎憲府,令竝遣行臺。

○傳敎兵曹曰:「申造兵船之法,傳自中朝,堅緻牢實,螦且不食。然本國製造未精,宜遣人中朝,審知體制,且知木之螦不食者,然後造之,可也。」

○風水學啓:「景福宮,白虎高峻,靑龍低弱,故於架閣庫北山來脈,栽松培養,近年蟲食,過半枯槁,其不枯者,傍近無識之徒,剪伐枝幹,或鑿脈穴造家。由是靑龍日益殘微,請立標定限,植松以補山脈。」命禮曹與漢城府風水學,同審植標。

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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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日暈。

○視事,輪對,御經筵。

○開城府留守虔辭,上引見。

○司憲府啓:「今聞,大丘郡事李甫欽,托以造本邑城隍堂,斫取材木,潛輸河陽農舍,又遣日守造家。處置使辛晉保,求水田於昌寧守曰:『旣贈前等處置使,獨不給我乎?』其終得請與否,則未之知。此等事,皆係貪汚,請竝遣臺官,覈之。李澄石,爲本道節制使,奪占梁山屯田,雖事在赦前,未得科罪,請劾之,果屯田,則還本邑。」傳敎承政院曰:「所啓之事,皆合可推乎?推則可遣行臺。」僉曰:「竝是貪汚,可以風聞推覈。」上曰:「若事在赦前,則不可追論。」僉曰:「赦前後則未可預料,但劾之而經赦,則赦之爲便。」上曰:「甫欽、澄石等事,勿劾可也。」乃遣監察尹恕於全羅道,宋文琳於慶尙道。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慶尙道南海縣城峴守禦軍之數,但三百名,分二番相遞,艱苦倍他,誠爲未便。合元軍三百名及刷巨濟、南海無役人五十一名共三百五十一名,請令監司,又於南海附近各官刷數外日守及閑良漏挾人丁四十九名,合爲四百名,依珍島守城軍例,分爲四番,相遞防戍。」從之。

○諭平安左、右道節制使曰:「今久旱,慮鴨綠江水淺,賊人易涉,況今忽剌溫遺種及李滿住、童倉輩,來接婆豬地面,密邇我疆,變在朝夕,甚可畏也。勿謂『邊警稍息』,常如見敵,毋或小弛。」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曰:「忽剌溫、李滿住、童倉等移接婆豬,及脫脫兵馬,來屯豆門地面,眞僞、林哈剌發程至接處,宜遣親信野人,不煩聞見,連續啓達。」

○兵曹啓:「各道都節制使、各鎭僉節制使、守令等多徵聚軍士及兩色白丁,畋獵。請依《六典》,申明痛禁。」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各道焰硝煮取軍之數,請令監司,量減以啓。」從之。

○司憲府啓:「風聞擧劾之事,情跡明白,而有違端,其衙前及辭連人,必待啓達,然後刑問,則預知造飾,得情爲難。請除啓達,刑問現推。」從之。

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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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日暈。

○視事,輪對,御經筵,講《大學衍義》。檢討官河緯地,論唐太宗待魏徵二事曰:「太宗前,則使彥博按驗,其明甚矣。其後受譖,停昏仆碑,意其擧侯君集等、或示褚遂良諫草。上曰:」予亦未知。「緯地言:」凡人薦擧間,偶有過失,不足致怒,無乃怒示諫草歟?他日太宗以爲:『魏徵每廷辱我,會須殺此田舍翁』,辱之爲言,深惡之也。「上曰:」此亦未可知也。徵,性本直,雖實示草,無足責也。緯地言:「古之人有焚諫草,雖子孫,不得見者,徵之示草,不亦過乎?」上曰:「無傷也。雖不如焚草之美,豈是大過乎?」緯地言:「太宗誠以示草爲怒,則非賢君也。今觀二事,則明暗甚分。」上曰:「太宗賢君,豈可以此輕議乎?」緯地言:「大抵人主,多文過飾非,太宗伐遼東,甚非大敗,若可文過,而乃有悔悟之言,此其所以爲賢君也。」上曰:「善。」緯地又言:「下三道節制使,居無事之地,猶受節制之祿,而平安道節制使,則居防戍重處,反受衙祿,實爲欠典。世宗嘗命給咸吉道都節制使金允壽、平安道都節制使金孝誠等節制使之祿,豈非以此歟?請以爲恆規給之。」上優納之。

○司憲府上疏曰:

臣等,近以佛事盛張,仰瀆天聽,殿許從成憲,尋下明敎,歷敍不惑之意,申嚴禁章,布告中外,昭示聖意。自今邪說,斷絶有期,非惟臣等之慶幸,一國臣民,孰不聳聽而作新?然欲其法之必行,先自貴近,苟貴戚不能遵法,則庶民安知聖意之所在,而斷然從之乎?況好尙之偏僻,其爲害,甚大。程子曰:「書札亦儒者事,然一向好着,亦自喪志」,況此誕妄之事乎?志苟一喪,則害將不可勝言矣。是故自昔帝王之於宗戚,敎以義方,不納於邪,其於好尙偏僻、接引賓客,未嘗不曲爲之戒,所以預防其邪,欲置無過之地,以全親親之道也。若縱其所爲,而不嚴防禁,馴致其非,而遂加罪責,則豈親親之義哉?漢之淮南、楚王,初非不善,而終陷大辜者,良由好尙之偏、賓客之濫,爲之階也。此非安與英之過,武帝與明帝,素不防閑預養之所致也。我國家,特設宗學,勸其學問,禁親憸小,防其邪念,其於敎養宗親之道,可謂:「至矣」,而宗室、懿親,朝夕昵近無父無君之輩,使之爭勢,買寵誇張,施設無所不至,或至親往尊禮敬之如神,溺於誕說,不擇去取,而無所防限,恐非所以預養德義、永共福祿之道也。伏望,斷之於早,曲加裁抑,以全親親之恩,不勝幸甚。

上曰:宗室好佛,豈是狂妄之事?且經三年,則必無事佛者矣。「

○榮川敎導孫筍上言:「慶尙、全羅二道,倉廩富實,而用度稍減;平安、咸吉兩道,倉廩虛竭,而用度浩繁。臣切惟,南方自丙辰大旱,至於丁巳,民無蓄積,專仰還上賑貸,以全軀命,匹夫匹婦,或受十餘石,五口、八口之家,多至四五、十石,自是厥後,水旱相仍,民失農業,各官守令,雖日督徵,猶有未償者。若強以米穀徵納,則雖至十年,必未盡徵。乞勿論衣服、布貨,各以時直徵納,送於東西兩界,分給民間,聽其所願,易以米穀,則南方之宿債無遺,而北方之軍需有餘矣。」命政府議之。僉曰:「辛酉年以上還上,請限乙亥年,許以布貨納之,國庫布貨,送於兩界,義倉布貨,各於其官收藏,待豐年,從民間時直,換穀。」從之。

○禮曹啓:「中文科會試,而不中殿試者,請聽自願,差遣敎導。」從之。

○禮曹啓:「立法前,服繼祖毋喪,未終制者,請令追服。」不允。

4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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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視事,御經筵。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度僧考察之法,詳悉無遺,但官吏怠於奉行,陵夷日甚,請申明糾理。若五升布,則民間所無,如有願以米穀、布貨,代納丁錢者,隨其時直,准折以納。」從之。

○司憲府啓:「定山縣監許敦元,貪虐姦譎,治民之事,暫不經意,盜竊官物,恣情無忌。假使究問其所竊之贓,不啻四十貫,雖置極刑,必有餘辜。今以赦前,釋罪不治,只令不赦,使得安然在家,仍帶官爵。乞依丁時應、李念義例,追奪告身,於兩界極邊,全家入居,追徵贓物,入官。」命勿入居,只追奪告身,永不敍用。

○戶曹啓:「栗島之內,禁民耕墾,惟種桑椹,待其成長,擇島內可種處,移栽。」從之。

○忠淸道觀察使啓:「大興縣有蟲,食苗,頭黑體白,形如棗核。」

○司憲府啓:「國家著令,有私自剃髮爲僧者,其父母及知情族親,不計赦前、後,於兩界全家入居,師僧則勿論老少,竝令歸俗差役,有役人剃髮,一皆禁斷。今大小人員,稱爲代身,令奴子剃髮,至有成代身明文以給者,甚爲未便。其本主知情者,請依律科罪,奴子勿論赦、前後屬公,本主不知情者,勿論,其本僧及父母、族親、師僧,竝依良人私自剃髮例,論。」不允。

○兵曹判書閔伸啓:「今試武才,取八矢以上,差甲士、別侍衛,由是武士雲集,不可勝試。請十矢以上,方許試用。」從之。

○慶州人浚井,得黃金四兩,以進。

○議政府、吏曹同議,啓:「初以司饔別坐爲久任,其中可爲臺省、守令者,則敍用,及其遞代,又令還差,已有立法,今爲別坐者,率皆衣冠子弟,長受軍職,憚其沈滯,所業不肯精熟。請依講肄官例,其才可爲臺省、守令者,吏曹隨宜敍用。」從之。

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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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視事。刑曹參判朴以昌啓:「臣以平安道都觀察使,移任黃海道,二道之弊,臣悉知之。今分平安道爲左右,各遣都節制使,其弊不可勝言。臣意以爲,苟擇忠勇之人,分鎭江界、朔州等地,重臣退居寧邊,爲之指揮,則彼任州、鎭者,其自謂:『我非大將』,而忽於備禦乎?禦敵之才,不在位之高下,在人勇怯何如耳。今朴以寧、李昇平,皆驍將也,使皆仍爲府使留鎭,雖無大將之號,猶足禦敵。且今廷議以爲:欲令大將,營於江上者,欲其分救諸鎭也。然觀其界形勢,山川險惡,又彼人但喜乘間竊發,未嘗曠日攻圍。及其聞變,赴援之際,賊已遁去。然則雖大將在彼,何益之有?且今國家議以爲:『江邊之地,乃祖宗舊疆,不可輕棄。』臣意以爲,國家置邑不毛之地,居民本少,不得已驅南道之民,以實之,故邊郡未實,而南民已破産。竊料國勢,數十年之間,猶可支也,長久之計,臣恐不給也。狄踰嶺,實天作長城,然以此爲,固不可輕議。臣願棄江界、閭延、慈城外地,以休民生。我雖棄之,彼不得來處,則亦非棄祖宗舊疆也。又臣在黃海道諭臣:『以三千兵付朴薑,赴平安道,又以三千兵付潘孝孫』,前三千兵,則僅充其額,後三千兵,則盡發煙戶軍,率皆疲弊,蓋以此道近因凶歉,死亡殆盡,而軍額猶存也。天下謂:『我國地險兵強,故不敢輕犯』,今若驅如此之民,赴諸行陣,雖欲不敗,得乎?使敵知之,祗以乘勢而已。兵不在多,在於精。精兵一千,實當億萬。今後儻有軍機,須擇精銳,以爲首鋒,其餘疲卒,則使屯本處,以爲聲援,可也。又祖宗設甲士三千,厚祿以養之,故士馬精強,是爲勝兵。今也甲士率皆疲弊,又不給祿,而給料日就貧弱,豈可恃以爲用耶?平安之事,人所共知,鄭苯、安崇善、韓確,皆以謀國大臣,嘗任此道,豈不知之?然不敢啓者,畏天威也。臣今無緣,然將有萬里之行,區區懷抱,恐不復陳,敢昧死以聞。又前者徒以體探通事之言,輕起軍兵,卒無其實。臣計,也先非他草竊之比,素有大志,方致力中原,何暇加兵於我,更生一敵乎?廷臣之見,如臣所料者亦多,只恐後患,不肯名言耳。」上優納之。

○輪對,御經筵。

○命遣知印於京畿,審視播種立苗之狀。

○傳敎司僕寺曰:「今頒賜馬,臺諫員,則勿收價,給之。」

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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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月微暈。

○御經筵。

○禮曹據咸吉道觀察使關,啓:「富寧府海水,因東南風,自岸至海中,十餘里如和黃泥者,凡七日,西風吹之,復淸。」

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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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日暈,月微暈。

○上詣輝德殿,上食。

○御經筵。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今當禾穀立苗之時,雨澤愆期,請依舊例,沈虎頭於漢江、楊津、朴淵。」從之。

○傳敎承政院曰:「守令拜辭,予皆引見,其遞還者,無引見之法。大臣則予特賜見,遞還守令,竝皆引見,何如?令集賢殿,考古制以聞。」直殿河緯地啓:「古制則無之,然自外遞還者,賜見咨訪,實爲令典,何必考故事有無耶?」上曰:「然。」

○對馬島宗貞盛遣人,來獻土物。

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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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視事,御經筵。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續六典》云:『八歲以上,皆赴學堂,敎之以《小學》之道,十五以上,小學之功,已成就者,禮曹一員,與成均館員,同詣學堂,講所讀書三處,通者立簿,升於成均,敎之以《大學》之道,如有闕,則依上項例升補。』今中文科漢城試、鄕試諸生,皆講四書、三經,其才已成,請自今欲赴成均者,除考講,入學。」從之。

○戶曹啓:「各官軍資陳穀,請每歲以義倉新穀,易換。」從之。

○左承旨鄭而漢啓:「黃海道關防,不可不設,初命金宗瑞掌之,宗瑞出使平安,代以鄭苯,令審定基地。然臣意以爲,宜先築平山、瑞興、載寧、海州山城,以爲人民避難之所,然後次築關防。若大賊闌入黃海之境,則雖設關防,豈能禦之?黃海築城之事,宜命一人兼掌。」乃命苯掌之。

○永興府住辛思貴上言:「太祖之回軍威化島、征倭慶尙道也,臣皆陪侍有功,年今八十九,貧窮無産,請敍用命。」給米三石。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烏浦萬戶金允傑,擅發船軍,伐木造船,又以軍需鹽,分與軍人,多結網捕魚,致令船軍六人溺水死。罪雖經赦,不可追論,請罷其職,且其溺死者,致賻復戶。」從之。

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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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雨。

○禮曹啓:「今當農月,雨澤愆期,請以來五月初一日,始行祈雨祭。」傳敎承政院曰:「大抵芒種後,夏至前十日內,下雨則是謂:『時雨』,近年以來,每於四、五月間,不雨,輒行祈禱。今雖不雨,然豈可以是爲旱?姑徐之,何如?」僉曰:「每年祈雨,罕有得應,然豈可以此而不預禱乎?但盡人事耳。各壇、山川間,五日一禱,若災迫,則一時竝行,例也。」上曰:「祈禱者,災切於身,而望其行祭之日卽下雨也。豈宜自度天不速應,而預爲之哉?卿等之言,誤矣。可於來五月初五、六日間,改擇日行之。

○從義正貴生卒。恭靖大王之庶子也。命停朝市一日。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赴京使臣行所過各道監司、守令,各以人情,多行贈遺,使臣亦安然受之,或至需索,及其越江,令護送軍,棄其軍裝,而分載之,弊莫甚焉。請自今所過各道監司、守令,毋得私贈,但平安道監司,以米及魚肉,隨宜備給,使、副使,各米四十斗,乾魚一百尾,脯二十束,都給刀子十部,載持馬各三匹。使、副使、書狀官,給騎卜馬各一匹。從事官、從人,騎馬各一匹,二人幷卜馬一匹。如有違者,令察訪、檢察官,啓聞科罪。」從之。

○司憲府啓:「中外用酒,請皆一禁。」從之。但服藥用酒,情理可矜者,勿論。

○諭慶尙道觀察使曰:「判內贍寺事李友妻崔氏墳墓,在開寧縣,其令附近居人二戶,除雜役守護,且於來年寒食,加土築垣。」友,卽權專之友壻也。

4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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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議政府據戶曹呈,啓:「近日立平安道守令毋得率眷赴任之法,然已曾挈家就任者,因農務,未卽上來,仍食衙祿,其未挈去者,當給口俸。況武士苦守邊邑,其妻子未免窮困,不可不恤。請給妻子衙祿,俟七月以後,更議區處。」從之。

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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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命吏曹,錄各官三十年以後守令善惡實蹟,啓達後成籍。

4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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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移御於東宮,以尙宮裵氏死也。

○大司憲安完慶上言:「臣族兄僧竺昭,自玄風縣來京,臣言於判事申自守,令寓居廣平大君齋庵,今本庵設法席事,露。臣以無狀,殊失風憲之體,乞治臣罪罷職。」不允。

○除造成津寬寺水陸社僧二百十八人爲大禪師。

○賻尙宮裵氏米豆、棺槨等物。

○議政府啓:「赴京使臣禁防條件,載在《六典》,然數外雜物,未得公然齎去,必分付迎送軍,越江,令其混淆,故考察官吏,發摘無由。請自今有分付迎送軍物者,依已曾立法論罪,其知情相應暗受越江迎送軍,亦竝治罪。」從之。

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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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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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朔,咸吉道咸興府源川社柳林露結,色、味如蜜,觀察使金文起盛磁器以進。上曰:「旱氣所凝,豈是甘露?」遂卻之。

○傳旨禮曹曰:「自今外任遞來者,民間弊瘼,隨所見聞,實封以聞。」

○平安、咸吉道都體察使皇甫仁啓:「將移小朔州本營城堡於古營北山,以石改築,然今年修築義州、龍川、朔州邑城,役軍處頗多,請待後年移築。」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江華府穴堀山等處牧場基地,屈曲幾至三息,築場之功甚難,且於府內已設四牧場,閑曠之地不多,故所居人民,無柴草牧養處,若又置牧場,則民弊不貲,不可加設。且珍法島在海中,本無人居,曾放胡雄馬一匹、土牝馬八匹,今更使人看審,右島長三里許,廣一里許,泉井八,又有可鑿池處三,可放馬三十餘匹。請令右道僉節制使,兼任監牧官,役當領船軍,鑿池貯水,冬節鑿氷,且刈芻茭積之,牧馬軍,則以船軍,從自願,給田充定。」從之。

○命承政院,考平安道各官自壬寅年,至丁卯年,未納還上之數,以聞。乃啓曰:「自壬寅,至丙辰,軍資米七萬七千四百八十三石十斗,雜穀二十一萬七千三百八石二斗,義倉米三千一百十七石五斗,雜穀一萬六千八百六十三石九斗。自丁巳,至辛酉,軍資米二萬八千二百二十四石十四斗,雜穀十二萬二千四十四石一斗,義倉米一千五百二十二石十三斗,雜穀一萬八千五百四十四石十斗。自壬戌,至丁卯,軍資米十一萬一千五百三石四斗,雜穀三十九萬五千五百三十八石十斗,義倉米七千八百四十八石四斗,雜穀八萬八千六十六石四斗。」傳旨戶曹曰:「平安道勞役,倍於他道,加以水旱,民生彫弊,誠可憐悶。曾令各官,壬寅至丙辰,十五年還上,一皆蠲免,丁巳至辛酉,五年還上,聽以布貨充納事,已曾立法,蠲減三分之一。壬戌至丁卯,六年還上爲半,布貨納之,以厚民生。」

○諭全羅道觀察使曰:「前送甘草時,擇土性膏腴處,使於羅州、珍島、光陽三邑,栽植培養,今見卿所報生苗之數,羅州五條産一百九十五條,珍島二十六條産一百二十四條,光陽九條但一條生苗,餘皆不生。上項三邑,風氣、土性,元不相殊,羅州、珍島所栽,竝皆生苗蕃茂,且此栗島所栽,亦每歲蕃盛,獨光陽所栽,己巳年二條、庚午年七條憔枯。其官吏不謹培養,將至絶種,當卽治罪,以其經赦不論,宜自今不時差人,以察培養之狀。卿亦巡行之際,躬親審視,使其蕃茂。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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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上詣英陵,上食。駕還,至栗峴,觀新造英陵碑石。

○平安、咸吉道都體察使皇甫仁啓:「今觀咸吉道都節制使啓本:『欲於會寧西指一息許甫乙下、甫乙下西指二十里許築代兩處,竝築堡置兵,如是然後,富寧、會寧,永無賊患。』臣意以謂,甫乙下口子,宜依前受敎,置萬戶。若築代,則雖當置堡,與甫乙下不遠,且以會寧軍馬,分戍高嶺、甫乙下兩處,其數不多,今又置堡築代,則出軍爲難。請待秋,只設甫乙下壁城。」從之。

○慶尙右道節制使辛叔晴啓:「軍士馬匹,每點考時,以瘦弱見退,則又盡賣土田財産,易之,由是日就窮困。驛吏改馬其弊尤甚。一馬之直,幾至百二、三十匹,如又致死,則又蕩家産而備之,甚可痛也。濟州馬,其直本重,到羅州,則已一倍,至他道則又一倍,故人不易買。請令濟州、羅州,定馬價有差,懸栍烙印,官自糾察。且諸島之馬數多蕃息,分養各官,糜費廩穀,馬之肥者,率多病死。請令春秋點馬別監,刷進可用之馬,其餘量給鎭軍侍衛牌之無馬者,俟其旣長可用者進上,不可用者永給,且定諸島馬及常馬雌雄價有差,著標放賣,違者屬公。」命兵曹議之。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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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視事,輪對,御經筵。

○司憲掌令金淡啓:「臣等未聞土堂洞佛事,因大司憲安完慶辭職,然後乃知。請拿寺僧,來鞫之。」上不允。復啓曰:「《六典》:『雖遭喪薦亡之時,只設水陸,毋得行法席。』今廣平夫人,無因設法席,非也。問其寺僧,則違法之事,必多。若移文推之,則雖的然之事,不能現推。請拿來以問。」上曰:「禁止佛事,法無正條,且此事予旣知之,必無違法之事。」復啓曰:「前日首陽大君設龍門山佛事時,夫人亦往,但止農舍,不詣其寺。然外人,孰知其不上寺乎?今土堂寺與廣平夫人所在之第,甚邇。夫人長在其第,連作佛事,臣等以爲『夫人必上寺也。』夫人雖不上寺,隨從婦女,其不往來乎?僧人毋得橫行閭里,自有禁令,寡婦之家,尤痛禁之,此非細故也。縱曰:『夫人爲墳墓,長在其傍』,禮,孝子居廬,終制之後,則必置神主於祠堂,以時享祀,況以夫人,而常在寺傍,可乎?上項法席根因及夫人上寺與否,須鞫寺僧,以快人心。」上曰:「的知夫人上寺,然後推之,可也。」復啓曰:「寺僧,不可不鞫,且命夫人,速還京都。」上曰:「予旣知其設佛事,復令推問,可乎?佛事今日已畢,夫人必速還京。」復啓曰:「大抵宗室所爲,上皆知之,然其間違法之事,安能悉知?若鞫寺僧,則可知其實。嘗下敎云:『如有犯法之人,一依法令科罪』,今大張佛事,犯法莫甚。請須鞫問,使國人,皆知嚴禁佛事。又安完慶,以憲司之長,通請僧人之事,亦爲不可,請幷劾之。」上曰:「若等之言,雖善,然在先王之朝,則必不敢開口,且此佛事,非爲廣平,乃因撫安君夫人忌日而設,不可推也。」

○全羅道觀察使啓:「咨文紙、奏聞紙及各司所納表紙、擣鍊紙,竝分定南原、全州等官,收納,其數猥多。因此楮木甚貴,或散收民間,民之受弊,不貲。請量減其數。」傳敎承政院,令磨勘以啓。

○忠淸道沃川、永同、黃澗、靑山、報恩等官居民,上言:「本官貢稅輸,納於仰巖,道途隔遠,間關往來,人馬俱困。請各隨附近忠州、槐山貢稅,則移納於仰巖,本官貢稅,則移納於金遷,以除巨弊。」下議政府。僉議啓:「令戶曹,廣問便否,然後更議以啓。」從之。

○傳敎承政院曰:「闕內各司,藏火之處,夜有非因公事,燃燈者,竝令科罪。」

○命輸豐儲倉米二百餘石於奉常寺。以本寺供辦喪事,所儲匱竭,屢請借貸故也。

○司憲府:「禮曹典享司正郞金統,去二月十七日,行英陵小祥祭祭酒,不預先明白行移,令內贍寺,闕供進,及事覺,誘本曹令史都彥臣,於各司甘結冊,追改書寫,至推劾之際,多般修飾,抗拒不承。請依律,杖一百。」命減二等。

○先是成歡道驛丞金守善,奸其驛子之女牧丹事,下政府議之。至是,議啓曰:「臣等以爲,雖經赦宥,官吏奸所部女者,罷職不敍,著在令甲,收守善職牒爲可。」上曰:「赦者,蕩滌瑕垢之謂也。若收職牒,則是罪之也。但罷職,可也。」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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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以𤥽爲漢南君,李思哲禮曹判書,許詡刑曹判書,趙惠中樞院使,李邊吏曹參判,安完慶刑曹參判,朴以昌慶昌府尹,鄭昌孫司憲府大司憲,李崇之承政院右承旨,禹孝剛左副承旨,姜孟卿右副承旨,閔騫同副承旨,權自恭兼知刑曹事,宋仁昌司諫院左獻納。時惠判刑曹,獄訟多淹滯,上命改之,吏曹擬以思哲,上曰:「人也謹愼,然治劇非所長也」,乃以詡代之。上官數日,多所申理,時人稱之。昌孫,淸介自守,不事産業,至是,除風憲之任,人稱其當。完慶,爲大司憲,有意振擧,敢言時事,喜斥佛事。

○知中樞院事李孟畛,年滿七十,例罷。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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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上詣輝德殿,行端午祭。

○御經筵。

○命召司憲掌令羅洪緖曰:「聞『若等劾延昌尉重創古寺』,將何以處之?昔所司欲毀觀音窟,世宗命勿毀,其故何也?」對曰:「不毀觀音窟之由,臣等未及知之。臣等近日,聞重創文殊寺,招幹事僧,問之,則云:『延昌尉嘗建佛宇於家北,尋毀之,今以其材,重創此寺。』臣等參考受敎,或因雨漏傾危處起正及遮陽外,其他新造間閣,竝令禁防,雖或因傾危改造者,不告於官,則亦令破取。此寺例當破取。」上命承政院,考營繕禁止條件以聞,謂洪緖曰:「立法云:『撤舊改新』,則延昌公主,因古基重創,固無不可。宜更詳考各年立法之意,如其違法,則禁之可也。

○禮曹正郞李全之等上言:「臣等伏聞『月初三日,以增減官文書,罷正郞金統職』,不勝痛憤。竊聞『賞一人而千萬人勸,罰一人而千萬人懼』,賞罰或差,人無所勸懲。若在輦轂之下,誤罹罪罟,不能自明,則遠於君門,抱冤難明者,不知其幾許。今金統只取甘結,而不能措置,則信有罪矣。若誘令史都彥臣,追書祭字,則臣等斷然知其不爲也。朝夕與處,備詳本末。於三月初二日,臣、臣碩與金統言曰:『眞敬公主發引日逼,該司所任,不可稽緩,宜取甘結』,金統卽呼問彥臣,彥臣曰:『已取甘結,然甘結冊,曾納憲府。』金統送吏受來,果取甘結矣。金統因見練祭諸事甘結,詰問彥臣曰:『幾字甘結,而有此?』書憲府方劾是事,豈無疑慮,詰責不已?臣、臣碩,方在同席,親聽此言,不意今日彥臣誣陷金統,此臣等所以痛悶者也。若事涉瞹眛,則難以辨明,今此追書之事,眞僞易知。伏望,特命他司,更加考覈追書之謀,若出於金統,乞先治臣等罔上比私之罪,千萬幸甚。」

○掌令羅洪緖啓:「臣等以爲,敎旨所謂:『撤舊改新』者,用舊材瓦,從其舊基,而修補也,非謂:『故毀舊宇而用新木營建也』。今此文殊寺,宜毀之。」上引見洪緖及右副承旨姜孟卿,據各年立法,論難可否,謂洪緖曰:「欲毀其寺,則宜先考其寺間閣,舊幾間,今加造幾間,舊幾丈,今加高幾丈,然後乃可議其是非。且其舊材皆朽,而不可用,則不用新木,而何?雖用新木,不過舊間閣之數,則於撤舊改新之法,無乃合乎?雖推問其僧,可,勿用栲訊。」洪緖曰:「其僧已決罪,還俗。」上曰:「不詳考立法,而遽罪其僧,可乎?其寺勿毀,其僧亦勿還俗。」旣而憲府請皆避嫌,不允。

○京畿、忠淸道敬差官啓:「今三軍鎭撫所捕之盜,分囚各官者,其數頗多。若聚一處推鞫,則今當農月不能及期,且有往來之弊。請不得已一處憑問事外,或分遣差使員,或移文所在官推鞫,且刑問外証左人推考及贓物閱實等事,勿拘國忌。」從之。

○典農少尹崔濡上言:「咸吉道,我列聖誕生之地,陵室所在,其原隨從族派及三功臣等,佐太祖,百戰百勝,化家爲國。及太宗卽位,侍衛軍士,多本道子弟見任,則稱:『親軍衛』,給祿,前銜則稱:『別軍』,給料,又本宮屬加別赤牌,番上侍衛。於是軍士及布列朝行者,凡數百人,故民間利害,卽皆上聞,今則新設五鎭,使京中侍衛軍士,盡赴防戍,故侍衛京中者,不多。乞依列聖待遇之禮,太祖、太宗、世宗朝,原隨從族派、三功臣等子孫內有文武才幹者擇數百人,敍用侍衛。又都節制之營,舊置鏡城,近移古鍾城,然吉州以北,茂山以南,賊路非一,以大將而領重兵,偏居一隅,虛內實外,未可也。若賊人知重兵在北方一隅,從東良北,乘虛而來,南指吉州西北洞、斜末洞,東指鏡城朱溫洞、吾村洞、魚游澗洞、松洞等處,突入生變,則誰能及期救援哉?五鎭富強,小、大邊將,各守其堡,猶足禦敵。古鍾城亦是邊地,不必主將持重兵常居也。又內廂人吏,皆在鏡城、吉州,六、七日之程,贏糧往來,人馬俱困,將來可慮。又古鍾城田土,不足亦無魚、鹽、海、菜之利,營屬奴婢,無以爲生,鏡城之人,則已雖失農,乞糧買賣,猶足以生。又吉州、富寧、鏡城屯田所出及每年春秋船稅、魚藿、鹽盆所出,竝輸本營而用之,若在鏡城,則皆爲附近,轉輸無難,鍾城則險阻遠路,轉輸之弊,不貲。又本營各色差備人,皆以附近各鎭軍民充定,不顧本鎭防禦,裹糧往來,亦爲未便。況諸種野人,絡繹來往,魚、鹽、米、布等物,備給爲難。又春秋徵聚南道助戰軍士之時,則營門兵備,猶足可觀,及其放還,則隨營軍士孤單,城郭似空,野人數數來往,必生覬覦之心,是不可不慮也。又鏡城則在北道各官、各鎭之中,當賊路要衝,表裏相持,故國家定議,自富居移營於此,每當春秋主將率兵,入於行營,或留而防戍,或巡行諸鎭,以察守禦,故賊乃畏服,今別無大害,輕移舊營,民受巨弊。臣願畢築長城後,更議彼此利害,姑令仍舊,置營於鏡城。又自吉州西北口子,指東良北,賊徒通行,自古成路,近年大、小使臣,未知其實,防禦亦踈。今凡察、童倉,逃匿作賊,山川道路,無不知之,而吉州無城堡,故倉庫、吏民,將爲剽竊。其附近西北口子,乞依茂山例,差定萬戶,給吉州正軍一百五十名、雜色軍三百名,使之番戍。又吉州,卽古之三海陽,一道巨鎭也,去甲寅年間,徙州治,然畏水災,不卽營造。乞移於富世坪城隍峯之南,仍築東北山城、西南坪城,以城隍峰爲主山,則前有大野,山川回抱,萬世巨鎭,軍門嚴肅矣。又去丁巳年,道內入居鄕戶抄定之時,其逃亡犯罪下三道鄕吏,皆屬於鏡城朱村以北新設各站之吏。是後死罪之人,皆蒙大赦,獨此輩,以父兄之故,而子、孫、弟、姪,永爲賤役,冤抑莫伸。臣以謂,十餘年服勞賤役,旣足懲戒,乞竝放赦,定爲正軍,以補兵額,以道內各司奴婢,屬站吏,若不足,則刷下三道斜路各驛富實驛子,入居。」命兵曹議之。兵曹啓:「子弟族派及功臣子孫敍用,則已曾立法;西北口子萬戶差定,則因趙完璧陳言,磨勘施行;站吏改定,則遷徙至重,不可輕易行之。但鏡城本營,仍舊可否,則曾據鍾城人民陳弊,令其道訪問回報;移吉州於冨世坪,則更令監司、兵使,看審便否以啓,後擬議。」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黃海道都體察使鄭苯啓本內:『谷山郡東面之地,與咸吉道安邊府任內永豐相通,草峴以東北面之地,與平安道成川相通,懸橋、無骨山兩處,則山溪險惡,今方雪深氷凍,臣不得審。惟陽德地境谷山防垣以下遂安、瑞興、鳳山、黃州等各官在先關防處,竝皆巡察,其關防舊基及可新設關防處,用布帛尺,量之,其中通行要路可置石堡守禦處,竝皆審定。谷山北面平安道陽德地境防垣舊基一百五尺石城,陽德通行中路,第一洞加築新基六十尺,第二洞加築新基四十尺,第三洞加築新基一百十尺,第四洞加築新基六十尺,第五洞加築新基三百四十尺。自四峴西峯,至鷹巖東川邊,新基二千四百六十尺,陽德通行中路,可置小堡,文殊洞防垣舊基一百七十五尺石城,陽德通行小路,加築新基一百尺。多溫遷舊基三十七尺石城,成川通行中路,右遷川南邊遂安地所乙外山麓加築新基一千四十尺。遂安東面蛇洞洞口新基三百尺,成川通行細路,水口裡梨站舊基一百七十尺石城,三登、成川通行小路。北面長川洞源城峴舊基一千二百四十五尺土城,三登、祥原通行小路,下城峴舊基三百五十尺土城,三登、祥原通行小路,銅浦城峴舊基五百八十七尺土城,三登、祥原通行中路,士伊靑伊峴舊基四百九十三尺土城,三登、祥原通行細路,防垣舊基四百三十七尺石城,三登、祥原通行中路,設鹿角城。西面靑山峴新基四百尺,三登、祥原通行細路,助隱金源城峴舊基八百六十尺土城,三登、祥原通行小路,大峴舊基一千七百五十尺土城,祥原、黃州通行大路,馬踰峴舊基九百三十尺土城,祥原、黃州通行細路,陽陂峴舊基三千三百六十尺土城,祥原、黃州通行中路,可置小堡,飛乙谷峴舊基四百八十三尺土城,祥原、黃州通行細路。瑞興北面遂安地境苦峙洞口中央舊基八十尺石城,加築新基一百六十尺,右苦峙峴舊基五百尺石城,祥原、黃州通行小路,加築新基一千一百七十尺,許有代洞新基八十尺,祥原、黃州通行細路,古瓮匠洞舊基一百尺石城,祥原、黃州通行細路,加築新基三百尺,東峴舊基八百十尺土城,祥原、黃州通行細路,加築新基一千五百尺,城峴舊基一千三百六十尺石城,自祥原指京都通行直路,可置小堡,加築新基五百九十尺,末加未峴舊基五百尺土城,祥原、黃州通行細路,加築新基七百尺,禿峴舊基五百尺土城,祥原、黃州通行細路,加築新基二百尺,下城峴舊基一百七十尺石城,自祥原指京都通行直路,可置小堡,鷹巖峴舊基七百九十尺石城,今無行路,鷹巖洞口舊基四百尺石城,祥原、黃州通行細路,加築新基二百二十尺,花藏寺上洞舊基三百尺石城,祥原、黃州通行細路,末屹洞洞口舊基二百八十尺石城,祥原、黃州通行細路,酸梨洞洞口舊基二百五十尺石城,祥原、黃州通行小路,慈悲嶺洞口舊基四百九十尺石城,平安道通行大路,可置小堡,慈悲嶺峴舊基五百尺石城,平安道通行大路,加築新基一百尺。黃州東面餘界峴舊基一千六百尺土城,鳳山通行小路,加築新基三百八十尺,深元寺南岾舊基二千五百尺石城,鳳山通行細路,加築新基一千六百二尺,水靑羅峴加築新基六百尺,鳳山北面城洞舊基二百尺石城,黃州通行小路,孫梁洞舊基二百八十尺石城,黃州通行小路,可置小堡。黃州南面鉢山舊基七百十尺土城,鳳山通行小路,可置小堡,加築新基二千四百尺,月羅山舊基六百五十尺石城,鳳山通行細路,右山西峯下舊基四十尺石城,鳳山通行細路,加築新基三百七十尺,舍人巖東邊舊基三百二十三尺石城,加築新基一千三百七十七尺,右巖洞口舊基三百五十尺石城,鳳山通行中路,可置小堡,右巖西邊舊基三百三十七尺石城,加築新基一千三百尺,自棘城門至東邊高峯舊基三千七十四尺石城,平安道通行大路,設壁城,右門西至海邊舊基一萬二千九百四十尺土城。上項新、舊基,總五萬八千二百九十六尺,以周尺改計,十二萬八千二百五十一尺二寸。』臣等以爲,宜自今秋先築要害處,無欲速成,視年歲豐歉,漸次造築。」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黃海道都體察使鄭苯啓目內:『臣今親審,瑞興、平山山城及載寧長水山城、海州池城山城,竝皆四面山回,巖石險峻,築城功省。瑞興山城則水源深長,二門險阻,一夫當路,萬夫莫敵,自山麓至城門未一里,儻有緩急,老幼入保便易。平山山城,則東有巖石壁立,大川橫流,其餘三面,亦皆險阻,外無窺伺之處,皆以石高築,雖城內泉源不足,然距東門外大川,不過六十尺,若築甬道,則川水可用。載寧山城,則二路俱險,城門外十五許里,石徑回曲峻絶,人馬往來甚難,又城內險側八風之地,不宜居止。海州山城,則三面石山極高險,一面土山,亦峻絶,城門道略,不至過險,城內平衍幽深,泉井有餘,人民可居之地,亦多。今具上項四邑山城周回、高低頹落尺數,擁城、敵臺有無及泉井之數,以啓。瑞興山城,周回一萬一千一百十九尺,內五千八百六十尺,高六尺;三千四百十五尺,高四尺;一千十尺,高二尺。頹落處共一千八百三十尺,巖險不築處八百三十四尺,門二頹落,敵臺、擁城無,兩川水長流,黃州、鳳山、遂安、谷山、新溪、牛峯、兔山、瑞興國庫入排。平山山城,周回五千二百十八尺,內二百五十尺,高十五尺;八百六十六尺,高十四尺;一千四百七十八尺,高十三尺;四百八十尺,高十二尺;六百四尺,高十一尺;三百七十尺,高十尺;一百八十尺,高九尺;二百八十尺,高八尺;二百五十尺,高七尺;一百二十尺,高六尺;一百八十尺,高五尺;一百六十尺,高四尺。頹落處共三千一百二十一尺,泉井水根不足,門四頹落,敵臺六,擁城無,國庫無。載寧山城周回八千九百十五尺,內巖險不築處六千七十四尺,城高弓家幷或十尺,或九尺,或七、八尺,或五、六尺。泉十三,水根有餘;門二,西門頹落,東門有擁城,間有頹落處。然城基危險,時方氷凍,未得尺量,延安、白川、平山、載寧國庫入排。海州山城,周回一萬一千五十一尺,內城高或九尺,或五、六尺,頹落處共三千六百六十二尺,門二頹落,敵臺十二,擁城無,溪水一,泉四,水根有餘,國庫無。』臣等以爲,黃海一道,役民事多,固難一時竝擧。請俟畢築關防之後,先築平山山城,次築瑞興、海州山城。」從之。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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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視事,輪對,御經筵。講《大學衍義》,至論《七月》詩,同知經筵鄭麟趾啓:「周后稷以農事開國。我太宗留意稼穡,每咨訪老農,又撰修《籍田儀注》,欲躬耕,未果。願殿下繼述親耕籍田,以勸農事。」上嘉納。

○忠淸道都事崔漢卿辭,上引見曰:「當以寬民力,恤民生爲務。」

○中樞院副使李蓁妻崔氏上言:「家翁李蓁,以先妻金氏,於其嫡祖母昌禧宅主鄭氏奴婢文券稱:『金氏母爲妾女』,故出之,遂以女爲妻,受爵牒。去丁卯年親試,以家翁竝畜二妻,不許女壻元矩赴試,家翁陳訴,命憲府辨之,以金氏之爲妾産,無文可考,論以有妻娶妻,命還離異,收爵牒。後乃復合。伏望,還給爵牒。」上不允。

○先是巨濟縣人上言:「本邑舊在島內水月里,設木柵,去丙午年,移於沙等里,建設館舍,修築城池之功,至戊辰年,乃訖。今因都體察使鄭苯審定,又欲移於古丁里。本邑人吏官奴婢,已皆士著阜盛,今使移邑,則營繕無窮。願勿移設,以安民生,如不得已,則出陸移居,以圖長久。」命下兵曹。至是,議政府據兵曹呈,啓:「都體察使啓本內:『古丁部曲,寬平谷密,泉井有餘,可耕可居之地,甚多。且當各浦中央,要衝之地,宜於此置邑。』已曾啓下,令自十月,始移邑築城,今邑人上言,請勿聽理。」上曰:「今邑城在北邊一隅,當初審定之時,無乃別有深意乎?館舍、城池,亦皆完固,姑仍舊何如?」令政府更議。右參贊安崇善以爲:「臣於乙丑年,以巡察使,行到巨濟,目擊邑城地勢卑下,濱於海口,被患可畏,移設之議,誠是。今更思之,永登玉浦、知世浦,右道水營環島、列鎭,共爲掎角,固城唐浦,亦在相望,大變不能遽起。臣意以爲,殿下初卽位數年之間,務要安靜,然城郭不可不完,但量其緊緩,先築緊處之後,移此邑城,亦未晩也。」令議政河演、左議政皇甫仁、右議政南智、左贊成金宗瑞以爲:「城內水泉甚少,引流城外而貯之。請俟秋成,更審今所定城基內泉源、山形,若其移設之利,倍於舊城,則移築。」上曰:「沙等里邑城,泉井不足,賊若曠日持久,則奈何?今不改築則已矣,若改築則宜移古丁里。予意已定,須於今秋,汲汲移設乎?姑停二、三年,漸次移設乎?更議以啓。僉議啓:」巨濟在海島,正當賊程始面,極爲緊要,今秋移築爲便。「上從之。前此,倭護軍藤九郞潛通書曰:

博加大、一岐州倭人共議以爲:」朝鮮捕我輩無罪族親,械送中原「,欲伐巨濟以報之。

故有是議。

○左承旨鄭而漢啓:「左贊成金宗瑞語臣云:『內禁衛,固宜精選,近來容有不稱者』,臣意亦以宗瑞之言爲然。初設內禁衛,比諸東班集賢殿,以爲羽林榮選,擇衣冠子弟美容,觀善武藝,且有心行者爲之。今也擇焉不精,率多不合。請更精擇,其不合者,罷黜。宗瑞知武班之事,亦令掌揀擇,何如?」上曰:「然。令議政府,磨勘以啓,其不合內禁衛者,分屬甲士、別侍衛,雖門地單寒,而武才特異者,則存之。」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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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御經筵。講《大學衍義》,至『夏暑雨,冬祁寒,小民怨咨』,上喟然嘆曰:「非獨昔時爲然,今日之事,亦如此。撫綏之方,非不行也,然民不見惠,何修而施實德於民歟?」檢討官河緯地對曰:「凡民之徭役、賦斂,皆出於田四,民之中,惟農最苦,誠可恤也。宜寬一分,使受一分之賜。漢文之致海內富庶者,能勿擾之而已。近年民間徭役煩重,臣請陳之。民生專仰義倉,今之守令,慮未盡斂,不以時散,故民甚悶之。請令趁時斂散,以活民命。古人云:『豐年不如凶年』,今禾穀稍登,輒興築城之役,齎糧往來,動經數月,民甚苦之。請自今雖値豐稔,越一年築城,以息民肩。下三道各官貢納乾獐、鹿,曾已過半蠲免,然獐鹿日罕,不産之官,求之民間,其弊不貲。請更考不産之處,代以講武場所捕獐、鹿,以除民瘼。民生休戚,實係守令賢否。平安道,近因聲息,擇有武才者,爲守令,其人但事禦敵,而反以安民爲分外事,撫綏失宜,民不聊生。趨利避害,民之常情。平安道境,連上國東八站之地,民居布散,潛從不難,誠可慮也。請於殿最之際,視戶口多寡、田野荒闢,以爲陞黜,則皆務安集斯民,自不負承宣之責矣。又《儀禮》十七篇,乃《禮記》之正經,《禮記》是《儀禮》之傳耳。《儀禮》載其事,《禮記》解其義,今獨用《禮記》,而不用《儀禮》,是取末而棄本也。不用禮學則已,如不可廢,則宜幷用《儀禮》。但《儀禮》,人所罕有,乞令廣布,一依《禮記》講讀,而幷試於科場。」上嘉納曰:「予亦知貢物之弊,已令有司磨勘,今猶未也。其脯臘之屬,亦已減數,復欲減之。北方防禦最緊,不可不擇武才爲守令,然必擇可爲臨民者用之,非專用武夫也。措置兩界守令之策,已令擬議,予更商量。」

○對馬島宗貞盛遣人,來獻土物。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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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視事,輪對,御經筵。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太祖大王祔廟時,別立都監,太宗大王祔廟時,只令奉常寺掌之,然太宗祔廟時,則只辦祔宗廟諸事,原廟神主,仍安於廣孝殿。今世宗大王、昭憲王后,一時祔宗廟、文昭殿,其車輿、儀仗、祭器及宗廟、文昭殿、永寧殿修補移安等事,奉常寺固難獨辦。請依太祖大王祔廟時例,別立都監。」從之。

○平安道南道軍卒番戍北邊者,上言:「臣等亦是戍邊之卒,請依極北軍士敍用例,受職。」命兵曹,磨勘以啓。

○兵曹啓:「兩界赴防軍官,其將帥,率以族親,口傳,此輩不顧大體,假託威勢,侵漁州、郡,其弊不貲。請自今勿遣口傳軍官,其已赴防者,悉令還京,以除其弊。上曰:」今北邊方有聲息,令依舊赴防。「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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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咸吉道都觀察使,嘗通書於承政院曰:

本道都節制使李澄玉,不顧家産,久任邊寄,計活本寒,又今妻亡已久,誰其授衣?

上聞之,卽命賜衣三襲,仍敎承政院曰:「秋至,欲賜裌衣。其知之。」

○藝文奉敎李仁全等上言:「竊觀,古者置左、右史,動則左史書之,言則右史書之。故人主之言行、政事、大臣之是非、得失,皆得直書,以示後世。今我聖明,設藝文、春秋史官八人,每經筵、朝啓,輪次入參,所以倣古制,重記事也。近者延訪大臣及近臣,或屛史官,使不得與聞,又於朝啓、經筵,隨例先出,亦未聞後議之事,臣等未知其所擬議者爲何事也。昔漢文帝卽位之初,太尉周勃請間,中尉宋昌進曰:『所言公,公言之,所言私,王者無私。』臣等以爲,君上言動,安有史臣所未及知者乎?若曰:『機密重事,不可使聞』,則有乖國家置史臣之本意。倘書曰:『屛史官議事』,則寧不爲後世之所疑乎?臣等爲此懼也。伏望,自今以後,凡大、小議事,悉令史官入參,至於經筵、朝啓,亦令後出,備記時事,不勝幸甚。」不報。時引見大臣及承旨密議,屢屛史臣,故上此疏,左承旨鄭而漢曰:「承旨亦帶史職,雖翰林不聞,容何傷乎?」

○傳敎禮曹曰:「今久旱,予甚慮焉。文昭殿、輝德殿、景禧殿薦新及進上新味物膳外,各殿、各宮望前、後所進物膳,姑令勿進。」

○傳敎工曹曰:「除造英陵碑石外,造惠嬪宮伐石及公處營繕,竝皆停罷。」

○傳敎承政院曰:「今旱災太甚,救災之術,不可不慮。赦則不可輕下,予欲遣朝官於各道,審理冤獄。前者或以爲:『審獄無益』,然予今欲行之。其議於政府。」領議政河演以爲:「遣官審獄,非一、二日所能決放,反爲有弊,請奸盜外杖以下已發覺之罪,勿論已結正、未結正,竝皆放免。」右贊成鄭苯以爲:「奸盜及犯十惡者外,杖罪以下,請皆放免。」右議政南智、右參贊安崇善以爲:「宜遣官審獄,且京中罪囚,亦擇輕罪,保放推究。」左議政皇甫仁以爲:「宜除遣官審理,惟奸盜外輕罪,令保放速決。」左贊成金宗瑞以爲:「史有放輕繫之文,我朝亦有因旱放輕罪故事,今亦宜除遣官奸盜外,杖罪以下放免,其可疑未放罪囚,令監司、首領官,分道速決。」傳旨刑曹曰:「今當農月,雨澤愆期,慮有滯獄,以致愁怨。常赦所不原外,一應雜犯,徒以下囚人,竝皆保放推究,常赦所不原內證左人及連累致罪,徒以下囚人,幷保放推究。」仍命刷各道各年死囚滯獄人數以啓。

○行北郊,祈雨祭。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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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刑曹錄各道死囚滯獄之數以啓,傳敎承政院曰:「今刑曹死囚甚多,欲勿置極刑,置之無人之島,伐島中材木,使不得造船逋匿,遣人點檢。且己巳年以上獄囚,盡刷審理,何如?」僉曰:「已畢事,則不可更論。時推之事,亦未可盡謂之:『冤獄』,須待畢推,然後可知其罪。但如初犯竊盜,而因本主知覺,拒捕者,以爲:『強盜』,而推之,或誤殺鬪殺者,以爲:『謀殺、故殺』,或無現贓,而以證爲定者,可令覈實。若其死囚放置,則好生之德至矣,然聚居一隅,則是養群盜。雖伐材木,使無舟楫,然皆壯健有謀,或結桴浮海,或隨倭船逃逸,則不逞之徒,生變難測,須依法抵罪。」上曰:「時推之人,竝行推覈,速放爲可。一道之事,一人論決,可幾月而畢乎?」僉曰:「事有難易,人有能否,固未可執一預料,然或有至一年,未得畢決之事,豈可恃敬差一人,使之辨決於旬日之間乎?」上曰:「草審理條件,與政府,議之。」

○議政府啓:「將遣朝官於各道,審理冤獄,此雖美意,然獄辭未易明辨,累年未畢之事,一介朝官,豈易得辨?且疑獄,則必須更問連逮之人,言端不一,則亦必刑問,非唯不伸冤抑,反成巨弊。況朝官出外,則隨從人馬,不下數十,當此旱乾之時,各官各驛,受弊不貲。去丙辰年,遣朝官審理,終無實効,是可鑑也。臣等以爲,各人獄辭,具在刑曹,令詳覆司郞廳,刷考,有可疑之囚,則與其堂上,會本府,議之,具由取旨保放。」從之。傳旨刑曹曰:「今農務方殷,旱災太甚,固當審理冤獄。京外推究死囚內,贓證、事跡明白,律合處死人外,贓證、情狀曖昧,而本曹更推者,及時方詳覆事,考其文案,本曹堂上,會於議政府,議之。雖正犯人,若情犯可恕者及連累人等,具由啓達取旨,外方累年留獄而不移文者,令及期審理。」

○慶尙道觀察使啓:「道內願置社倉各官內。盈德、漆原,則沿邊;慶山、仁同、新寧、山陰、知禮、河陽、軍威,則地皆褊小。請於永川、金山、居昌等官,先置試驗。」命下戶曹。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兩界入居者,押去之吏,憚其遠行,中路逃散。非特有絶糧得疾之患,累月偕行,則兩相交親,故令逃逸者多,押去之吏,亦自亡去,甚爲未便。請擇有餘丁、富實者,爲押吏,自慶尙道押去者,則交付江原道平海郡;平海郡押去者,則交付咸吉道安邊府,以此例之,轉傳入送,各受交付明文,其終到官,具到接辭,因報監司,隨卽移文本曹及在前所居道,憑考。」從之。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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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上詣輝德殿,上食。

○御經筵。

○對馬島宗貞盛、宗貞國,各遣人,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犯罪永屬黃海道各驛者,本非籍沒家産之罪,其本鄕所耕田,請勿給他人,使自區處。」從之。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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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上引見左承旨鄭而漢、右承旨李崇之,議《新製陣書》。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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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上引見左承旨鄭而漢曰:「近來聲息不絶,宜除戎器,以備不虞,軍器監所藏古軍器,折毀零落者頗多,若不修補,則終爲無用之器。予欲姑停軍器監月課,先修古軍器,何如?」而漢對曰:「臣嘗爲兵曹武備司佐郞,點檢軍器監本監及昌德宮、紫門軍器監所藏軍器,皆折毀蠱損,可用者僅十分之一。雖多費財力,新造之,然其月課之數不多,若修古軍器,則所入財力少,而修補之數頗多,功省而利倍矣。上曰:」爾言是也。然使本監,停月課,而修古軍器,則及其日久,官吏必視以爲常,怠於勸督矣。予欲於紫門監聚匠人百餘,擇本監官吏,別定監役提調,三日一次,輪番監督,予亦數遣宦官,以察勤慢,使其古軍器,竝皆堅利。「而漢對曰:」堅利甲兵,軍國先務,豈可狃於安寧,而弛其武備乎?今上敎允當。然其工匠不可無勸勵之方。若長番立役,則無以畜妻子。請優給衣糧,且每月季具修補之數以啓。「上曰:」然。軍器修補事,爾其專掌。「上自是銳意武備,凡干軍器體制,訪諸武臣,期盡精緻。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咸吉道新設富寧府,亦是沿邊都護府,而獨無土官,未便。請依穩城府例,設土官,東班遞兒六、西班遞兒二十三、子弟遞兒二,令其道觀察使及都節制使,第其才品,啓聞差授。」從之。

○行風雲雷雨、雩祀、木覓、三角山、漢江祈雨祭。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全羅道珍島郡本閑曠無人之地,附近各官居民及諸處流亡之徒,樂其無租稅、徭役,多往居之。自設官置守之後,厭其徭役、防戍之苦,還復逃散,餘民鮮少。且水路險遠,數致船敗,儻有賊變,亦未能及期救援。土性浮虛,田多瘠薄,但島內風氣,與濟州相似,冬月草根不枯,孶息之馬竝皆肥壯,宜置牧場。若黃原牧場,則連陸無涉海之虞,沃野遼曠,良田甚多,合於居民。若移珍島郡於黃原,以珍島爲牧場,則牧場、民居,庶得兩便。請令本道觀察使,親審以聞。」從之。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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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行社稷祈雨祭及太一醮。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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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上詣輝德殿,行望祭。

○御經筵,講《大學衍義》,至『商湯桑林六責』,上謂經筵官曰:「古之人君,遇災變,咸有自責之辭。今旱災如此,凡郊、廟、社稷、雩祀祭文,皆陳引咎之意,何如?且故事,旱甚則徧擧群祀,又行僧徒、巫女祈禱,今欲徧擧正祀,不雨然後令僧、巫祈禱,其考祈雨故事,以啓。」

○遣通事護軍崔倫,管押被虜唐人王順等三十八,解送遼東。右唐人有偸野人財物而來者,命政府議區處。領議政河演以爲:「宜送咸吉道都節制使處,若本主來尋,則給之。」左議政皇甫仁以爲:「初取供狀,不錄物色,依前日上敎施行。」左贊成金宗瑞、禮曹判書李思哲以爲:「上項物件,不錄咨文,又不付唐人,則中國必謂我:『置之何處』,雖云:『還給野人』,其肯信聽乎?恐爲我國之嫌,且前此唐人崔觀音保偸野人馬匹而來,國家給付送之,今亦給付唐人以送爲可。」上曰:「當如宗瑞等議,且今後偸來物件,勿錄供狀。

○兵曹啓:「江原道觀察使啓本內:『流移、物故者,請勿充額,待本道人物,畢還本阜盛,以補其闕。其未還本者,還本後復逃者,隱漏不現者,更限來年二月,督令還本,其逃避不還本者,各官當該吏、各里色掌知情不告者,許接容隱者,竝於兩界,全家入居。若因講武場,未得安業而流移者,各其所在付籍定役,其逃役流移者,亦依上項例,入居兩界,仍減本道軍數,以實軍額。』請與政府,同議施行。」從之。

○命書雲觀,測日影於簡儀臺及惠政橋、貞善坊仰釜儀,以夏至也。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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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視事,輪對,御經筵。檢討官成三問啓:「近因也先聲息,平安道守令,不得挈家赴任,迎送之弊則除矣,然六期之內,妻子相離,豈無冤歎?請減率行奴婢之數,許挈家赴任。」上曰:「然。當更商量。」三問又啓:「京中堂上官及外方觀察使,則本有坐目,節制處置使及堂上官已行守令,獨無坐目。堂上官陞遷,雖不計年月久近,然京外異體,未可也。」上曰:「堂上官坐目,宜京外如一。」

○開城府敬差官辛永孫啓:「今鞫本府所失火爐,其小者已於私奴陳光內處現推,其大可容二、三人沐浴者,無據未推。但府人鄭承祐等供稱:」去丁卯年,斷事官楊繼元、經歷庾智、都事柳宗植遞還時,多船載雜物而去。』臣意以爲,火爐負重,難以陸輸,不無載船潛移之疑。此係朝士貪汚,事干人內有違端者,勿論赦前,刑問窮推。「命下司憲府,司憲府啓:」宗植、智、繼元等事,旣無證驗,推鞫爲難。其事干各人,宜刑問現推。「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黃海道水軍之苦,倍於他道。前此每歲煮鹽,以補軍糧,式例已定,今又加定煮鹽之數,令補平安道軍糧。本道船軍,近因年歉,失其産業,隔遠程途,齎糧往來,未易煮取,不得已,則代納米穀於官,非唯民生日窮,防戍亦甚虧踈。況今棘城等處關防,先役船軍築之,勞苦莫甚。請除加定燔鹽,以厚其生。」從之。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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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謝恩使判中樞院事韓確、副使同知中樞院事金銚,回自京師。

○聖節使慶昌府尹朴以昌辭,上引見。

○對馬島宗貞盛遣人,來獻土物。

○命賜宗親及堂上官馬各一匹。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昆伊島所放之牛,請移慶尙道終海島,與祭牛合放。」從之。

○諭平安道都觀察使、節制使、咸吉道都節制使等曰:「以傳聞聲息,騷擾邊民,先自疲弊,實爲未便。然賊變難測,其煙臺、候望、巡邏等事,常嚴糾摘,日愼備禦,毋或小弛。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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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無雲而雷。

○津寬寺水陸告成,命提調右贊成鄭苯、兵曹判書閔伸及禮曹判書李思哲、都承旨李季甸,往觀之。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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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視事。大司憲鄭昌孫,極陳惠嬪宮別室不可營建,上溫言解之。昌孫又陳津寬寺土木之費,上曰:「然。卿宜往觀便否。」大臣出,都承旨李季甸,力陳大司憲義不可往,上曰:「予非有意而然也。憲府欲其不造,故令往觀,以知便否耳。大司憲之往,不亦宜乎?所言可,則當從何可咈人之言,而不從乎?人之忠言,不可不從。」右副承旨姜孟卿,亦啓大司憲不可往觀。上曰:「大司憲,欲勿役僧徒,而役丁夫,非其本意也,惡營建也。予之使大司憲,欲其實知便否,今卿等不欲往觀,正以外人以予爲忌言,而有此語也。」僉曰:「昌孫本意,未可知,無乃惡僧徒作弊而然歟?」上曰:「其語此意於大司憲。」

○輪對,御經筵。

○憲府劾吏曹判書權孟孫,以其弟幼孫爲太一殿直,孟孫及都承旨李季甸避嫌,上曰:「此事,予所知也,毋避嫌。」又命憲府勿覈,掌令羅洪緖啓曰:「臣等以爲『慶尙道監司,以幼孫薦望者,必有情由。』監司雖薦之,爲吏曹者,不啓達,可也。不顧是非,隨例啓達,冀上知之,未爲無罪。請推問。」上曰:「其日相避之由,累次啓達,予商度而處之,不可推也。」復啓曰:「相避之法已久,而敢寅緣上達,暗毀成法,不可虛論。請現推。其抵罪與否,在上意耳。又聞『興天寺祈雨,別遣大君及都承旨』,事孰有大?於宗廟、社稷之祀,而不別遣大君、內臣,僧徒祈雨?特小事,而別遣之,於大義何如?上曰:」幼孫除職,旣已啓達,有何罪乎?知其終不科罪,而姑令推劾,不可也。若祀宗朝、社稷,聖人之制,不可加也。佛氏,則別種道理,所當致敬,況災切於身,而靡神不擧,則其可棄而不祈乎?祈則當盡誠敬,若等之言,誤矣。「復啓曰:」幼孫之事,不可不推。且宗廟之祀,猶且定禮,獨於事佛,不可定製乎?後世必以爲:『大過之擧』。上引見洪緖及右副承旨姜孟卿議之,洪緖力陳不已,竟不允。

○義禁府啓:「英陵小祥祭諸事,禮曹正郞金統,不預先布置於當該各司,甘結冊落書祭字,以致祭酒不供,規免其罪,又誘令史追書之。同僚正郞李全之、黃孝源、佐郞鄭臣碩、姜希孟,以:『追書之謀,不出於統』,妄冒上言,比私罔上,臣碩爲首,全之、孝源、希孟爲從。請皆依律科罪。」命贖統、孝源、全之杖一百。臣碩,功臣之孫,收職牒付處。希孟議親,只罷職。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參詳奴婢決折之法,《續刑典謄錄》,壬申年以前,逃亡私賤,不許推考,其中時役使奴婢內同腹三、四寸,當身現存,役使明白者,許令推考,辛丑年前逃亡,勿許推考。《續刑典》,丁酉九月初一日以前,相訟奴婢,勿令接狀,已接狀時,得決者給之,無前決者,時執不動,雖父母、祖父母未分奴婢,上項限日前各執者,勿擧論,又限年前得決奴婢,他人因執役使,而限後呈狀者,勿許受理。如此定限立法者,歲月久遠,則眞僞難辨,所訟煩冗,則奸猾用謀其間,恐有冒認及厭良之弊,設此防限,其爲萬世斷訟之慮,深矣。但丙戌年以前,奴嫁良妻所生,許父之本主役使,自今年計之,則丙戊年前,幾至五十年矣,役使之日可,謂:『遠矣』。本曹看詳近年以來京外奴婢訴訟之弊,奴嫁良妻所生,奴婢之主,或貧寒微劣,而役使多重,或姦詐之徒,多設方略,而甘言誘取,則惡貧慕富,避重就輕,變母爲賤,暗行投托,受託之家,亦以爲『得失之間,固無損害』,雖知非我之奴婢,不顧禮義,稱爲『某賤籍付某奴婢所生,某年月逃亡』,萬端飾辭,輒告於官者,常多。乃緣相應,其奴婢供辭,亦與告狀無異,元役使父之本主,則奴妻良籍,旣非吾家之有,未能納官辨明,因此決訟官吏,雖微知其相應投托之姦,顧無良籍之憑,故據此賤籍而決給者,蓋多有之。夫奴婢代主之勞,使之如手足,士家之盛衰,實由蒼赤之有無,關係匪輕,而父子相傳,累世役使奴婢,一朝見奪於他人之手,則其爲冤抑,不啻萬萬,況實非逃婢所生,和同相誘,而瞞官得勝,則自幸官吏,墮於術中,姦人之惡,日長不已,風俗之不正,誠非細故。假使眞是逃婢所生,永遠遺失,旣非吾家之有,今日得者之喜,固不勝於失者之冤。且與其從母而誤決,寧給其父之本主而斷訟止姦也。願自今,上項限前嫁良妻所生奴婢,已曾接狀分揀者外,稱:『逃婢所生』,新呈訴訟者,竝勿聽理,以正薄俗,永斷訟源。」從之。

○行宗廟祈雨祭。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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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夜雨。是日命安平大君瑢及兵曹判書閔伸,往興天寺,徹肉膳,以明日將行祈雨佛事也。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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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雨。上喜甚,賜興天祈雨僧八十一人綿布有差。賜酒於承政院曰:「今日甘雨霈然,風氣亦好,予飮一杯,卿等亦飮之。」又賜酒於金宗瑞、鄭麟趾、黃守身、趙由禮,承命會內。

○兵曹修撰《御製新陣書》。

○謝恩使韓確之還,禮部主事孫茂,求安平君草書,命政府議之。僉曰:「此雖無妨,然似私通,不可聽也。」上然之。

○議政府啓:「前日因大司憲之啓,令議津寬寺改造便否,今與造成提調鄭苯議之,苯曰:『世宗嘗曰:「水陸社畢造,則將改修津寬本寺。」今觀其寺,多傾圮處,固當改修,水陸社造成,所餘材瓦及供給之米旣多,軍人則僧徒自爲之,國家不與。』臣等亦以爲,不賴國力,而僧徒自爲,則僧人創寺,自己分事,何不可之有?」上曰:「然。」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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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御經筵。

○傳敎承政院曰:「興天寺祈雨報供齎,宜擇吉日行之,但除作法。

○司憲府上疏曰:

臣等前日面陳數事,竝未蒙允,反覆思之不能自已,又瀆上聰。臣等竊觀,唐太宗嘗曰:「前世帝王拒諫者,多云:『業已爲之』,或云:『業已許之』,終不爲改,如此而欲無危亡,得乎?」其云:『已爲、已許』者,蓋以不失信爲辭爾。夫爲不可爲,許不可許,已失大信矣,而欲守規規小信,不亦末乎?今殿下以爲:「惠嬪宮,材木礎石已備,不可中止」,臣等竊謂,苟爲不可,則雖已立,當亟撤之,不當辭以已爲,況具木石而已乎?夫宮禁不可不嚴,今立是宮於閭巷之間,與人居鱗雜,實爲淺露,有乖大體。且旣有慈壽宮,則先朝後宮,當與共處,一如平昔,可也,升遐未幾,而散就自便,豈一國臣民所忍覩聞哉?此雖出於母后之命,宜以義開陳,而先朝後宮,所欲一一勉從,豈帝王之孝乎?近日都下喧傳:「爲惠嬪新造佛堂」,此尤非所宜播人見聞也。方國家閑暇,財力有餘之時,猶且斷不可爲,況連歲不稔,民生困苦,流離未復,加以國家多事,儲峙罄竭,而營繕相繼,役及卒伍,或至因番不下,木、石工匠,連年在公,不暇顧其生業,此不可不慮也。而殿下猶以爲:「木石已具,不可中止」,此臣等所以缺望者也。大抵昇平無事,則所患率在於營繕。土木者,人主旣恃其昇平,掌事之人,又欲因是以要寵,自利巧說者百端,人君一爲所中,則亦以爲:「此出於不得已也,此不至勞民也,此不至傷財也」,其始也甚爲簡易,事已始矣,漸而增之,終必至過制而後已。苟如是不已,雖欲財不殫,民不困,其可得乎?秦皇、漢武之疲弊天下,不徒苛暴與黷武而已,故古之有爲之主,必先勤儉節用,重於興作。如漢文惜十家之産,一臺之基旣成,而不築;唐太宗鑑隋之弊,一殿之材已具,而不營。其用心如此,故遂致海內富庶,外戶不閉,不亦偉哉?殿下卽政之初,首興大慈之役,侈麗無比,今人見之者,莫不竦然,以爲:「東方所無」,殿下亦安知至於此極乎?臣等非追咎旣往,以此推之,可知其他。今津寬水陸社,雖已創立,其修粧砌級未畢者尙多,其舊創僧居,亦可因而葺之,又欲一皆創新財費工力,所入無算,而殿下猶疑掌事者之說。當初掌事者,進策,必曰:「如是則不費公材,如是則不勞民力」,其說甚巧,卒至官給糧餉人夫,而尙未告成,又鋪張之,以廣其事。夫諸道貢物,實取土産之宜,或因水運之便,是祖宗定賦厚民之本意也。今令幹事僧代納,而悉以米布取償於其民,民雖欲自納,竝皆抑代而徵償,實違定賦之本意矣。藉以一事論之,草芚一番,計除田租一斗,而今取償過一石,他物類此,不必枚擧。代納之禁,著在令甲,平人犯之,置之於罪,論以贓汚,終身不敍,獨聽僧徒恣行無忌,富商大賈,輻湊聘奸,以至權貴,或有借僧爲名,而恬不爲怪。法者,所與一國共之,而上自毀之,何以令下?自己巳年各道守令被罪之後,僧徒鴟張,脅以威勢,郡縣畏縮,競爲苛刻,掊克閭閻,以應其求,惟其所欲,而不敢違。日者幹事僧侵優忠淸境內諸寺,諸寺僧徒訴於監司,監司不敢直問,以至啓請,監司而如此,況守令乎?人心之畏縮,於此益可見矣。非特此也,慶尙道稅布輸轉之價,厥初量其道里遠近,以定多寡,使輸布者,得食其米,今割其半,以與幹事。若曰:「初定價數過優,州、縣利之干請或行,雖割其半,亦足相當,而其價之多寡,不與於民,比之代納,尤爲無弊」,是大不然。其價旣寡,則必無應募者,應募者旣無,則其轉輸之勞,必歸於民矣。國家若知取價之過重,宜量減以與民,以抒其力,今乃無故,而取其半,旣徵其價,又役其力,是何理耶?代納雖甚害民,猶用其力,坐取輸價,實爲無名取之。旣以無名,又用之於無益之事,而猶云:「無弊」,可乎?凡士大夫旣有學識,且有統察,而貪汚不法者,比比有之,況以無識僧徒乎?夫天地生財有數,不在官則在民,故生寡食衆,古今所患。今幹事非取於其徒,乃取於民,非徒坐食之衆,又巧取之,侵剝民財,一入其手,無復檢劾,恣其所爲,干請國家,日益月增,民安得不至於困民?旣困則國誰與不困哉?近者或令引納後年貢物,或令各官,隨宜無弊上納,此誠出於不得已也。然雖曰:「引納」,至明年,未嘗除其所納,非特不除,又引納之,一引其納,無計除之日,名爲引納,實爲倍徵,特巧其名耳。雖曰:「隨宜無弊」,物不自至,守令亦安能自辦,而不取之於民哉?頃歲頻遭飢荒,民生之困旣極,而以應不時之需,可乎?雖甚賤物,又求之不時,亦至貴而難得。於是官定物數,督之嚴急,民不能堪,名爲隨宜無弊,實爲民患,特巧爲之辭爾。凡一徵納,監司必倍國家所徵之數,守令又必倍之,國家所求甚少,而民之受患不貲,此民之所以日就困窮而不振者也。原其所以,實由國家興作旣廣,調用無節,以至於此爾。苟不斷興作,不節調用,而欲救此弊,正猶不濬其源,而求其流之淸矣。今殿下命停進上雜物,又命停罷營繕,其所以救災恤民之意,可謂:「至矣。」然一雨時至,則將必雜然復興矣,是豈戒懼修省,以誠答天之意乎?臣等嘗以漢之文帝、高麗文宗致世殷富,號爲:「持守之賢君」,必有所爲卓然,及觀行事之蹟,不過恬靜無爲而已。伏望殿下特命,亟罷惠嬪宮之役,津寬僧居,亦令仍修其舊,凡諸營繕與別科取民,一皆永斷,停不急之務,絶無用之費,淸心省事,勤恤民隱,以培國脈,不勝幸甚。

上曰:「爾等之言,善矣。然於慈壽宮,無惠嬪可處之所,故不得已以京山林木,暫構一室,倘入處慈壽宮,必營別室,然後可居。若津寬寺,則今日幹事僧,圖進間閣,稍增於舊,故命勿加於舊,且以舊材,仍舊基修葺耳。」憲府更啓曰:「惠嬪宮別室,混處閭閻,甚爲不可,若又暫構,則內外淺露,尤爲不可。如不得已,則以此材木,別建一室於慈壽宮,可也。」上曰:「轉輸材木,尤爲有弊,予更商量。」

○以安崇善爲議政府右參贊,金潚司憲持平,洪應司諫院左正言,尹恕右正言。

○刑曹啓:「甲士金敬守,於東大門外,習騎射,觸傷人致死。律云:『凡無故於街市、鎭店,馳驟車馬,因而傷人者,減鬪傷一等;至死者,杖一百,流三千里,追埋葬銀一十兩。』東大門外,則不可以街市、鎭店例論。律又云:『若於鄕村、無人曠野,馳驟,因而傷人致死者,杖一百,追埋葬銀一十兩。』請依此律。」從之。

○刑曹啓:「《續刑典謄錄》公事分掌條,司憲府所掌到宿考察事,移於吏、兵曹,今兵曹,別侍衛、甲士等到宿相爭者連續啓聞,移關本曹。然到宿磨勘格例及受敎多端,又必移文兵曹考核,故文書煩冗,況至宿磨勘、人物敍用,非本曹之任。請依《六典》有到宿差錯者,令該曹分辨,詐僞者則移關本曹,照律治罪。」從之。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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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宗簿寺提調金銚啓:「在內宗親,每稱詣闕,不勤仕宗學,何以處之?」上曰:「自今赴學勤慢,每十日,一次啓達。」

○慶尙道都節制使辛叔晴進竹筍,以其不當進,下諭書責之。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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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兵曹啓:「軍士不與點考者,請削仕到作散。」上曰:「一度不與者,削仕到作散,無乃過乎?再度不與者,問其情由,然後乃可區處。」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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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視事,御經筵。右獻納高台弼啓:「今將設報供齋於興天寺,然其雨在社稷、宗廟祈禱之後,不可獨歸功於佛也。佛旣誕妄,且今調度頗繁,固宜節用。請停之。」上曰:「若然,則當初祈雨之時,佛不必禱也。旣禱之,則何不報供乎?當不雨之時,不知得雨,於彼於此,故靡神不擧,且報供之需甚少,只令供養,又豈可以節用言乎?」副檢討官李芮啓:「凡宗廟、社稷、山川祈雨報祀,必待秋成行之,今此報供,卽行於雨澤浹洽之前,未可也。」上曰:「此則舊例也,何必多言?」台弼又啓:「憲府糾察百官,其任匪輕。興天祈雨,監察亦往,焚修禮佛,甚爲不可。請自今勿遣監察。」上曰:「大君與承旨,旣往監之,予亦謂『監察不必往』,但因舊例,遣之也。旣已往,則焚修禮佛,何獨不可?昔河淳敬,以監察焚修,言之者多,世宗以言者爲非,爾豈不聞乎?此亦舊例耳。」司經徐居正啓曰:「雨始前夜,而興天祈雨,始於翼日其非佛力,明矣。」上曰:「報供舊例耳。予亦謂『必有以此雨爲在興天祈雨之前而言者』,今乃果然,豈可辨析以爲某之功乎?然聞『其前亦《讀龍王》』經也。蓋獻言佛力者,如是也。

○司憲掌令金淡啓:「臣等以爲『興天祈雨,非宗廟、社稷比也。但初則旱災太甚,上以靡神不擧之義而行之,故未敢請停。今聞『以近日之雨爲佛力所致,設報供齋於興天寺』,臣等以爲,數千年枯骨,安有興雲致雨之理?縱云:『佛力』,此雨之作,乃在禱佛之前,佛果有靈,則非己之功,而得享報供,寧不愧乎?請停之。」上曰:「孰云:『千年枯骨,能致雨』乎?對曰:」臣等以爲,祈雨興天,而今設報供,豈非以爲『佛力所致』而然歟?大抵報祀,待秋行之,如不有年,則不擧,例也。今雨澤未洽,年之豐歉,未可預知,今乃汲汲行之,甚爲不可。前日上敎云:『事佛爲喪事也,非喪事,則不設佛事。』此言播於臣民之耳目,咸謂殿下,將何如也?今非喪事,而虛設是齋,誰信殿下不惑於佛耶?「上曰:」宗廟祈禱三日內,讀《龍王經》,兼擧興天祈禱,而得此雨,未知何緣而雨也。若的知非佛力則已矣,如不的知,則以功疑惟重之意,何可不報?若等於前日祈雨之時,但言:『遣大君、近臣爲不可』,而不明言禱佛之非,今於報供齋,何言之至此耶?雖曰:『可行於秋』,然卽行報供,乃是故事也。

○點船別監李士平復命,命召典船色提調皇甫仁、李蕆、高得宗曰:「船隻單造與甲造便否之議,久矣。所貴乎甲造者,以其經久也。然我國人,製造未精,事功難而反致易毀,單造則事功易而經久,不下於甲造。予意以爲,雖甲造船,可經二十年,單造船,經十五年,或十餘年,然甲造之功,倍於單造,自今勿令甲造,只皆單造,何如?僉曰:」上敎允當。「上曰:」甲造船,雖不必加造,若棄而不爲,則製造體制,必至遺忘。將造一、二隻而置之,使爲模樣乎?備錄製造規式,而傳之乎?「僉曰:」今所造船隻,勿用唐體,但甲造小孟船一隻,依法用麻油塗之,使爲模樣,又令典船色,俾錄製造規式,以爲儀軌,其麻浦赴役外方船匠,亦皆放遣。「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忠淸道田稅收納之際,各官鄕吏,擅改斗斛體制,遂瞞官烙印,濫收米、豆。忠州吏劉賢一百五十九石,恩老六百六十三石,安倫二百九石。延豐吏安善一百七十二石。剝民盜用,元惡莫甚,計贓治罪,則死有餘辜,若以事在赦前而不治,則無以懲惡。請皆永屬平安道博川以北、義州以南殘亡驛吏。」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各浦萬戶、千戶等,當番船軍,不上番者,不卽移文本官充定,稱爲:『月令』,一月徵緜布二匹、糧米九斗,因此盡賣資産土田,遂至流亡,其弊不貲。《元典》云:『各官守令,其官軍人分騎之船,無時糾摘,有逃亡故闕者,隨卽充立,都觀察使、節制使,又無時糾摘。有闕立者,各官守令,一名笞一十,每一名加一等,罪止杖八十,還任,十名闕立,杖一百,罷職。』《大明》節該:『各處守禦城池在逃者,初犯杖八十,仍發本衛充軍,再犯杖一百,俱發邊遠充軍,三犯者絞,知情窩藏者,與犯人同罪,罪止杖一百,充軍。』據此參詳《元典》與律文,竝無徵贖闕立之法,而萬戶等任意侵虐,甚爲未便。請自今船軍,不上番者,依元典及律文施行,稱爲:『月令』,徵贖雜物者,一皆禁斷。」從之。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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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視事,輪對。

○慶尙道行臺監察宋文琳啓:「本內處置使辛晉保,令船軍,多捕魚採藿,又私煮鹽市穀,多自濫用,又與靈山縣監趙寶仁交通,奪竹林寺田,又以所得獐,代納靈山貢脯,計其直督民,輸吐木燔瓦,又以公備米穀,供給私妾、子弟及雜客,又國喪期年內,蓄密陽妓孝兒及京妾觀音非于軍門,恣行淫慾,伴人等亦皆効尤荒縱無度。趙寶仁,私給晉保竹林寺田,以換兵船,又得米穀給妾。請皆科罪,以正士風,其濫用雜物及船隻、土田,各還官、主。」命下司憲府。

○諭開城府留守曰:「農桑,國家重事,當盡心布置。今考京蠶室,蠶種一紙所出眞絲五六斤,以此推之,十紙所出,多至八、九十斤,小不下五、六十斤,今府所進蠶種十九紙所出眞絲,只二斤十二兩。在先役摘桑奴、鍊葉婢幾名,養蠶種幾紙乎?今年無暴雷、霖雨,而與京蠶室所出之數,大相懸絶,不用心考察而然乎?不詳知養蠶之法,而違誤乎?必有根由。卿其備細詳考以聞。」

○全羅道漕轉敬差官啓:「榮山城初運船,到泰安安興梁,値二十一日大風,七隻漂沒,人則僅得生存,又四隻不知所向。」卽諭沿海各官各浦,令於幽深浦串及諸島窮搜,如有傷破船,則以他船,傅載而送。

○設祈雨報供齋於興天寺。

○賜對馬島宗虎熊瓦所遣可知老時今甫等素服,以將進香於輝德殿也。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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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視事。大司憲鄭昌孫啓:「津寬寺不必改造,請停之。」上曰:「予聞『傾危頹圮』,故仍舊基修葺爾。」昌孫曰:「大抵寺社傾圮,將有覆人之患,則雖在遠方,不得已改造,今聞津寬寺非甚傾圮,可仍舊修補而已,今大興工役,專用新木改造。比來民力甚困,不可不停。」上曰:「家舍貴完固,若修補而可完固,則何必改創乎?有可用新木改造之處,則改造有可,仍舊修補之處,則修補可也。」謂都承旨李季甸曰:「卿屢往見津寬寺,又詳聞憲府之言,卿其善處之。」季甸曰:「今爲祖宗,新創水陸社,若不改造津寬本寺,則數年之後必至傾頹,旣至傾頹,則不得不用民力,而改造國用,益費矣。莫若以所餘材瓦,役僧徒改造,則不費國力,而可致完固矣。」昌孫又啓:「金淑利本無才行,濫授東班職事,請黜之。」上曰:「大賓請之,故敍用耳。」昌孫曰:「前此,雖大賓請之,唯授西班,今不得已而用之,則請敍西班。」上曰:「若其賢也,用於東班,何害?且尹鳳若奉使而來,則尤不可也。」

○輪對,御經筵。

○全羅道觀察使,進闊細麻布四匹,皆不合進獻,下諭書責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今平安道加設甲士、銃筒軍於沿邊州郡,爲先充定,然其取才,一依京中例,故雖有可用之才,不得入屬,上項軍士取才人內,沿邊所居甲士,則勿論有無役,百八十步三矢內一矢,片箭三矢內一矢,騎射五發二中,四發三中,右三才內二才入格者,銃筒軍,則三走、三力中一事入格,年未滿三十者,始令試取充定。」從之。

○江原道觀察使啓:「道內各驛吏,連年失農,流亡者多,其留居殘戶,不勝苦役,而依平民例,竝抄爲雜色軍,令備軍裝,軍額有名無實。請依京畿右道例,勿幷抄定。」命下兵曹。

○左議政皇甫仁啓曰:「今設兼護軍,以領軍卒,專掌訓鍊之事,其策善矣,然古者設差備軍,俾上、大護軍,專掌任使,今差備軍,盡爲兵曹及營繕處所奪,故軍無手足,其任至卑,何能以號令軍卒乎?且護軍,乃雜類去官之地,若欲統率軍卒,以整部伍,則非雜類所能爲也。」上曰:「卿言然矣。或以盡員而去官者有之,以如此雜類而授護軍者,勿任兼護軍,加設三十,擇派系顯明才技精能者授之。又除攝六十百名,以爲使令,何如?」仁曰:「如此則官盛任使,可以統軍卒,而習行陣矣。」命兵曹,磨勘以啓。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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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大雨。

○視事,輪對,御經筵。

○慶尙道行臺監察宋文琳啓本內,劾李澄石奪占梁山屯田之罪,傳敎承政院曰:「初遣行臺之時,令勿推澄石所犯,今乃劾之。予意以爲,此事固在赦前,且其田非有主私田也,雖他人耕之,無有不可,今以大臣之事,遽稱:『貪墨』,有違大體。其劾,文琳以啓,且欲令文琳,改修啓本,何如?」右承旨李崇之、同副承旨閔騫以爲:「上敎允當。」左承旨鄭而漢以爲:「所司劾之已修啓本,不可使更改。」都承旨李季甸以爲:「事在赦前,且雖民間私奪之田,若過五年,則不還,例也。當如上敎。」命召文琳改啓本。

○司憲府啓:「護軍申自敬,今年二月,因沐浴請暇,至今不還。方其在外,安然受祿,又曾爲禮賓寺尹,仕進之日,僅三分之一,爲仁壽府少尹,閱三歲,合計仕日,僅足一歲,怠惰無忌莫甚。請鞫之。前日本府啓請立法,得官屯田者,以贓論,今李澄石之事,可抵此罪。雖以事在赦前,不得科罪,其田當有所歸矣,請勿改啓本。」上曰:「自敬之事,鞫之可也。澄石之事,當初勿令推問,今乃竝推,已爲非矣。況其田稅納之於公,未可以贓論也。」

○義禁府啓:「今鞫私婢栢伊致死之由,各人供稱:『校理曺變安遭喪在外,其婢栢伊守家。去正月二十七日,有一女到私婢內隱今家,云:「主欲買段子」,內隱今齎各色段子六匹,與其婢,至栢伊家,置之而去,明日就索價,則主與婢亡矣。內隱今以栢伊爲賊,縛致其家,至夜栢伊刎頸死。』本府多方究覈,未得現推,疑內隱今,與賊謀,遂害栢伊,以滅口也。都城之內,有如此大姦,而不窮推抵罪,則無以懲惡。請依己酉年求捕殺害倭通事李春發之例,限三月二十五日,有能捕告偸去段子女者,兩班超資賞職,常人給綿布五十匹,元犯人首告者,以自首論,其知情不告三切隣五家管領等,竝以犯人之罪,罪之,已曾受敎,令漢城府知會,至今未得捕獲,誠爲未便。且內隱今,與人同謀偸去,或他人詐稱:『良家女』爲盜,亦未可知。今更移文中外,知會:『其正犯人及殺害栢伊者,京中則限六月二十日,外方則七月十日,有能聞見現告者,兩班則超二資賞職,常人則給綿布一百匹,殺害栢伊人外元犯人首告者,依上項受敎施行,知情不告者,全家入居,去正月以後,有買內隱今段子者,上項定限內,亦皆現告,果其栢伊家納置段子,則賞綿布五十匹,其隱諱不告者,論以知情不告。』」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咸吉道鏡城府,舊爲都節制使本營,設東、西班土官者已久,自都節制使移營鍾城,幷與土官而移之,其世居吏民,不無憾恨。請依單都護府慶興之例,復立土官。但慶興,乃興王之地,額數不得不多,鏡城則宜差等定額,然又不必新設,取鍾城土官東班五、西班十,以與之,其西班,則定以六品一、七品二、八品三、九品四,東班階級,則令吏曹磨勘,又令刑曹加給奴婢」,從之。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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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視事,輪對,御經筵。咸吉道慶源、冨寧、穩城、鍾城海水變色,如和黃泥,久之復淸。

○司憲掌令羅洪緖啓:「有靈山儒生閔孝寬者,書本邑守過失七、八條,潛投大司憲鄭昌孫家。臣等遣吏,搜索其家,得寄文書一通,有將訴邑宰於憲府之言。昌孫家婢,亦認投書者貌,又於其書外面署名,此非匿名文書之比,請囚而鞫之。」傳敎承政院曰:「匿名文書,毋得受理,已有立法,此無乃匿名書之例乎?」僉曰:「外面署名,則未可謂:『匿名』,憲府之議爲是。」上問洪緖曰:「其書何樣署名?且自己冤抑之事,幾條?」洪緖曰:「但聞昌孫之言,未見其書。推覈與否,必取旨,然後取來考閱。請鞫此人,以戒後來。」從之。

○禮曹參判鄭陟,撰《兩界地圖》以進。上曰:「予見地圖多矣,今此圖最詳悉。然欲爲圖,各官相距里數及相對地方,須當細考。如某官四面,距某縣幾息幾里,若以四方位,未得正占其處,則以十二方位泛鐵定之。各其境內名山、大川、大嶺、古關防、古邑在某方某地,亦不可不詳,其令兩界各官,尺量上送,然後更參考校正。」

○慶尙道行臺監察宋文琳啓:「本內知大丘郡事李甫欽,擅除所部日守朴貴山本役,使幹家事;節制使辛叔晴,國喪期年內,私自聚軍畋獵,枉刑獵軍李生致死。叔晴及節制使辛處康、卒判書辛引孫之妻,俱受本鄕靈山官奴婢,私自役使;縣監趙寶仁,亦以公賤,私相贈與,又李生致死根因,不卽檢擧推究。請皆按律科罪。」命下司憲府,傳敎曰:「甫欽所犯,自備瓦造家,但除日守一人任使而已,且本迂儒闊於世事,豈有入己不法之事乎?」

5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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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奉常寺提調安崇善啓:「凡祭享所供酒、醋、醬,請先嘗味乃進。」命集賢殿,考古制未得,命勿先嘗。

○命兼軍器監正元益秀、兼副正任孝明,領匠人百名,修補古軍器於紫門軍器監,令本監堤調,考其勤慢,每季月,具啓修補之數,然後藏之別庫。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火砲,軍國所重,放射之法,不可不習。請自今,本曹堂上,同軍器監提調、三軍都鎭撫,每正月番則二月,五月番則六月,九月番則十月,依各年受敎,度數習放。」從之。

○日本石見州大守宗盛久,來獻土物。

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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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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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朔,上詣輝德殿,行朔祭。對馬島宗虎熊瓦遣可知老、時今甫等,進香。

○御經筵。

○先是,日官啓:「朔日日當食。」乃命停朝市,去刑罰。陳救食之儀,殿階侍臣分立,以陰雨不見,上不出。

○諭各道觀察使曰:「今朔日食圓虧之狀,圖畫以聞。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今辛未年中武科會試,而不中殿試者,請屬別侍衛。」上從之。

○司諫院啓:「憲府欲推李澄石奪占梁山屯田之事,而不允。請依所啓。」上曰:「事在赦前,何必追論?」復啓云:「澄石以其道節制使,而請於邑宰,其貪婪無忌莫甚。又嘗與其弟澄玉爭鬪,得蒙寬宥,今又不推,則無所懲創。臣等之請,非必欲抵罪,欲還其田於本邑,使知其非懲艾耳。」上不允。澄石、澄玉,皆名將也。然澄石貪鄙,勤於營産;澄玉淸介自守。澄石嘗謂澄玉曰:「淸白無福人別號也。」

○集賢殿副提學辛碩祖啓:「臣父引孫,爲承政院注書,世宗在潛邸,親寫蘭竹八幅賜之,臣謹粧䌙爲屛以藏。竊念,至寶不宜留置塵間,敢進。」上曰:「御筆極爲神妙,然聖性本不好着,實所罕見」,遂命藏於內帑。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各官守令,抄壯實百姓,稱爲日守,使客支待外,濫役雜事,弊固不貲,因此軍額亦減。請依官屯田奴婢例,差等詳定,留守府五十人,大都護府、牧官、單都護府四十人,知官三十人,縣官二十人,其餘數外日守,則盡刷充軍。又各官多抄平民,定爲螺匠,以致軍額虧踈。請依正統元年九月二十一日受敎,其不當次螺將,幷差軍役。」上從之。

6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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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御經筵。

○移御忠順堂。

○訪社倉便否於慶尙道,可者十二官,否者五十四官。議政府啓:「民之不願者,居多。且於各官,皆置義倉,以時斂散,斂之之際,只收本數,不加一升。若社倉,則每年一石之息,定爲三斗,數盈千石,然後收耗米一斗,其利害懸絶如此。而十二官之民情願,亦未可知也。壤地褊小之邑,則各村人民無往來留宿之弊,旣設義倉,又置社倉,則徒爲煩弊耳。義倉本無息米,守令又親監斂散,尙有高重收納之弊,民且怨之,況社倉斂散,委諸社長,則非惟斂散不以時,或有高重收納盜竊耗欠之弊。借曰:『社倉之法,朱子所行』,然時異勢殊,不可拘泥,遽試之十二官,恐未可也。觀察使,則一道之事,靡不詳知。請姑從觀察使所啓,限四五年,試驗。」獨右議政南智以爲:「社倉試驗,臣於世宗時獻議,今更思之,雖三代之法,未嘗無弊。是則法非不善,在人焉耳。義倉之法,可謂:『美矣』,然法久弊生,勢之自然,於其斂散之際,民之生怨與夫守令、監考冒濫之弊,固非一端,後日生弊,非獨社倉爲然。請姑令十二官,盡行試驗,然後更議施行。」上從智議。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今試驗社倉之法,請於慶尙道十二官內,除沿邊盈德、漆原兩縣外,金山、居昌、永川、慶山、仁同、新寧、山陰、知禮、河陽、軍威十縣,先試之,其看守人及戶數斂散節次、勸勵條件,令本道觀察使,磨勘以聞,後更議。」上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各道各官公須及衙祿田,去乙丑年田制詳定所,分州、府、郡、縣,改詳定。今各官於詳定之外,率多濫收,但事在赦前,不可追論。請自今年上項詳定之外,竝以軍資收稅。」上從之。

6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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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視事,輪對,御經筵。

○上親製軍士衛、領改制條件,令都承旨李季甸,議干政府。「一,甲士分五司,每司各有五領,每領各七十人,三十人爲兩界甲士,四十人爲京中甲士。或曰:」如此,則在前兩界甲士七百,今加五十,在前京中甲士八百,今加二百,故祿俸出處爲難。請每領定六十三人。則兩界甲士,每領二十八,京中甲士,每領三十五。如此,則兩界甲士仍舊,京得甲士,在前八百,今加七十五人而已,庶中乎中。一,每當番五司內,二司入直,三司出番,三司內分日巡綽。一,別侍衛當番一千,亦分屬於五司二十五領,每領各四十。一,銃筒衛當番八百,亦分屬於五司二十五領,每領各三十二人。一,防牌當番一千五百,分屬於五司,二十五領,每領各六十人。一,每領護軍三,大護軍一,上護軍一。一,每領,上護軍、大護軍、護軍,幷五遞兒內,正職三遞兒,他務二遞兒。一,每領正職三遞兒內,一率甲士,一率別侍衛,一率銃筒衛。一,每當番五司內,二司十領入直,則護軍數三十,一司五領行巡,則護軍數十五。十五護軍內,初、二更四護軍,三更二護軍,四、五更四護軍,門外五護軍。一,護軍丘史,以攝六十一百五十名定之,若六十不足,則加護一百五十名,何如?「僉曰:」祖宗成憲,固難更改。且新定陣圖,雖以十二司分隷,固無防礙。今雖作五衛、五部,而定其額數,然分軍之時,必有互相移定之弊,姑仍舊待其弊生,然後漸次更議,何如?但護軍除雜類,加設兼護軍二十人爲便。「又傳敎曰:」欲加造火車,何如?「僉曰:」前此定數,則試驗而已。若積之歲月,必至齟齬無用。請先多備材木,臨時量宜加造。「

○上御思政殿,引見領議政河演、左議政皇甫仁、右議政南智、左贊成金宗瑞、右贊成鄭苯、左參贊安崇善及都承旨李季甸曰:「今設兼護軍,或准職兼之,或以五、六品兼之,何如?」僉曰:「不拘定例,隨宜兼差爲便。」上曰:「兼護軍,皆屬中軍,何如?」僉曰:「然。」上曰:「護軍則常時領軍巡行,不可授雜類。若上大護軍,則雖除雜類,無妨。」僉曰:「今每衛,上、大護軍各二人,一以差可任之人,一以差雜類,則庶得兩全。」上曰:「內禁衛,則本非護軍去官,凡受護軍者,皆作兼官,何如?」僉曰:「然。」上曰:「若護軍有故,而巡綽、把門之任或闕,則令上、大護軍代行,何如?」僉曰:「然。」上曰:「護軍給丘史,何如?」僉曰:「更議以聞。」上曰:「東、西兩界,甲士專屬一領而除授,何如。」僉曰:「未可。」上曰:「每領,甲士除有故者實數,不過十二、三,使護軍領之,太少。若汰十二司,合作七、八司,則所屬甲士數多,故兩界甲士,雖出赴防留都之數,則不少矣。」僉曰:「更議以聞。」上曰:「赴京監察,今只到義州糾理,勿令入朝,何如?」僉曰:「莫若依舊。」上曰:「定熖焇煮取之數,令各官,自備以納,何如?」僉曰:「熖焇煮取,所宜秘密,仍舊爲便。」上曰:「外任堂上官,幷錄座目,何如?」僉曰:「京外一體,宜從京官例,幷錄座目。」上曰:「今來陽里人除職,何如?」僉曰:「未可。」

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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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視事,輪對,御經筵。

○傳旨司憲府曰:「自今宗學敎官勤慢,依各司例,紏察。」

○傳旨吏曹曰:「諸道節制、處置使及已行堂上官守令,竝依他例,錄座目。」

○刑曹判書許詡嘗啓:「中外盜賊興行,請令京中軍士,作捕盜牌,搜捕。」下政府,議之。河演、皇甫仁、南智以爲:「宜如詡所啓。」金宗瑞、鄭苯以爲:「近來於京畿各官,或遣軍卒捕盜,然或有誤繫者,栲訊之際,不無愁怨。刑曹、漢城府、義禁府,皆禁盜之官,捕盜條件,亦爲纖悉,但官吏怠於奉行耳。今雖別設捕盜牌,其卒徒不及三司之使令,其謀略亦下三司之官吏,其聞見不若三司之耳目,其不能發姦禁暴,明矣。但晝行夜巡,騷擾里閭而已,紿到、賞職之請,又從而起矣,莫若申嚴各年捕盜之敎而行之。但五部管領,畏盜報復,囁嚅不告,須令密告,輒掩捕治罪,則賊徒自不敢肆矣。」安崇善以爲:「盜賊之行,京都尤甚,輦轂之下,有此惡俗,實爲聖治之累。臣嘗爲刑曹判書,照考至正條格,有稱捕盜官、捕盜卒。《大明律》亦云:『當該應捕弓兵,一月不獲強盜者笞二十,兩月笞三十,三月笞四十,捕盜官罰俸錢兩月。弓兵不獲竊盜者笞一十,兩月笞二十,三月笞三十,捕盜官罰俸錢一月。』大元、大明,治盜甚嚴,間用律外之刑,尙不能禁,故特置捕盜官與其兵卒。臣據此獻議,請:『加設義禁府郞官二、三人,除本府雜務,以軍士各十餘人,分屬稱爲捕盜官,使隨其所聞,輒行搜捕,能者賞之,不能者罰之,則彼亦以爲己任,常自盡心。盜雖凶頑,若聞設官捕盜之令,則必自畏縮矣。』乃蒙兪允,遂議擧行,間有駁之者,云:『以捕盜名官,不可垂之後世。』事寢不行。臣竊思之,虞、周之世,化行俗美,天下之人,宜若盡爲君子,而猶曰:『寇賊姦究』,亦曰:『詰姦慝,刑暴亂』,則當時亦有盜賊,從可知矣。然後之稱大平之治者,皆曰:『虞、周』,今雖以捕盜名官,有何不可?伏望聖裁,試可乃已。」上曰:「姑從宗瑞等議,行之數年而無效,可從崇善議。」

6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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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視事輪對御經筵。

○左贊成金宗瑞嘗啓:「火車,實禦敵利器,固宜多造,然積之歲久,則或至齟齬,可令備材善乾,臨時加造。於兩界防禦緊要處及下三道都節制使營,亦宜造作預習。上曰:」然。其備材事目及設置之處,更議以啓。「至是,僉議啓:」平安道朔州、江界、寧邊各十五兩,咸吉道會寧、鍾城、穩城、慶源各十五兩,慶興、富寧各六兩,慶尙左、右道都節制使營各二十兩,巨濟、南海、泗川、東萊、熊神各十兩,迎日、寧海各五兩,全羅道都節制使營二十兩,順天、興陽、茂長、扶安、沃溝、珍島各十兩,忠淸道都節制使營二十兩,藍浦、蓴城各十兩。「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銃筒宜常肄習。請依正統十三年十二月初六日,受徽旨,令各道節制、處置使,嚴加點檢肄習,除四箭銃筒外,一銃筒、八箭銃筒、四箭長銃筒、細銃筒,則旣以爲不緊。小神機箭,則已曾革除。唯三銃筒中神機箭各十柄,兩界則每年一度,他道則二年一度,放射肄習,其銃筒看守之狀及放火肄習能否,每當歲抄,軍器監官吏,糾摘銃筒箭日課之時,竝令糾理。」從之。

○司憲府啓:「辛晉保,託以補添軍,多畜魚鹽,濫行贈遺,招致外人及私妾子弟於營中,公然供給,船運魚藿於所居靈山及密陽妾家,換米穀私用。辛叔晴,以一方統帥,任情無忌,國喪期年內,遠離營鎭,聚軍私獵,濫刑害人。若待畢推而後罷黜,則轅門久虛,防禦踈虞。請竝速改差。」從之。

○承政院啓:「今罷西班十二司作五司,此則大臣之所議定,且與新陣法,相爲表裏,然臣等以爲『祖宗成憲,不可輕改。』雖以十二司,肄習新陣,固無不可,倘不得已而改之,何汲汲於今日乎?姑待明年大祥後,改之何如?」上曰:「卿等之言,是矣。然古有墨衰絰,而卽戎者。今觀射、習陣,固非時也,然因邊境聲息,不得己而爲之耳。若行之有益,則不可不預備。更議以聞。」季甸等復啓:「如有門庭之寇,則墨衰從戎,古亦有之,今邊境稍有聲息,固當鍊武。然仍舊十二司鍊習,固無所礙。」季甸又言:「臣嘗啓:『十二司,各有五領,三領則以京中甲士,二領則兩界甲士,充差爲便。』上曰:『然則其二領護軍,無有所領,不可也。』然臣意以爲每司有五領,三領護軍,則擇可任者充差,使統京中軍士;二領護軍,則以雜職充。』差若其雜職之人,則本無管事,如此爲之,何如?」上曰:「此非予創意爲之,大臣議定。前日左議政,亦言:『宜務整齊軍士。』今以別侍衛、銃筒衛言之,軍士不爲不多。然無統屬之人,雖有冒名代身及不謹入番者,誰能覺察,是可謂整齊乎?又官制,或十司,或十二司,自古無定式。且甲士祿俸,先王亦言:『須當改之。』予非以祖宗之法爲非,而欲革也,但改其分數耳。」

6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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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諭咸吉道觀察使曰:「道內冨寧、穩城、慶源、鍾城等各官,自海岸,至海中十五餘里,水色如和黃土。前此都城中,松花飛落,因雨浮水面,時人誤以爲黃雨,今海水變黃之說,亦不無可疑。其訪四邑海邊,松木茂盛與否,以啓。」

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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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御經筵。

○全羅道茂珍郡京在所順城君𧪚、左議政皇甫仁等上言:「臣等本貫茂珍郡,昔新羅時,置都督府,列於九州之數,入高麗,爲光州牧,後爲化平府,又復爲光州牧,土地之廣、人物之繁,冠西南諸州、實全羅一都會也。昔因牧使辛保安致死事,降號爲郡,嘗上言陳訴,竟未得申理。主上新登寶位,誕布鴻恩,一國臣民,皆得蒙渙汗之澤,而本郡緣一人瞹眛之事,含忍鬱抑,至二十餘年之久,深可痛悶。伏望,許復舊號,以開更新之路。」本郡留鄕品官及人吏等,亦皆上言,幷下吏曹。本曹與政府同議啓:「以盧興俊一人所犯,而降號者,至卄餘年,懲惡已久。請復爲光州牧。」從之。

○下兵曹書曰:

初設甲士,每於一領,以二十五人爲額,然今兩界甲士,抽出各領,緣此每領人數,或十三,或十四,其數不齊,非特此也,一領人數過少。且別侍衛、銃筒衛等,以一般軍士,元無統屬,故或革面代立,其同列,尙不知也,況本曹,於衆多軍士,何由而覺察乎?又護軍,闕內入直、門上直、巡綽等項宿衛之苦,重於東班,根隨則尙無一名,情弊多瑞。合行條件,具錄於後。一,前此甲士每番上元額一千五百,今加七十五人,分五司。中軍義興、忠佐、忠武,左軍龍驤,右軍虎賁。每司,各有五領,每領各六十三人內,二十八人赴防兩界,餘三十五人留京中。一,別侍衛番上一千,亦分於五司,每領各四十人。一,銃筒衛當番八百,亦令分屬於五司,每領各三十二人。一,防牌當番一千五百,亦統於五司,每領各六十。一,前此護軍數止六十,今加十五,大護軍二十四加一,上護軍二十四亦加一,每領,護軍各三,大護軍、上護軍各一。一,每領,上、大護軍及護軍幷五內,領率三,他務二。一,當番五司內,二司入直,三司出直三日相遞。一,出直三司內,一司行巡,初、二更護軍四,三更護軍二,四、五更護軍四,門外護軍二,都城門護軍三。一,攝六十,一百五十加設,分屬五司,領率軍士者,各給根隨人二,毋得用於他處,其他務者則毋給,分五司攝六十有闕,以他攝六十,隨卽充定。一,忠順衛六百,分爲二十四隊,隊有正,每隊分爲五伍,伍有長,隊正、伍長,隊、伍中擇職高者差定,若後日或有故,高者反卑,卑者反高,則隨職改差,若一伍內有闕,則須以新人差定,毋令他伍人移差。一,七十五領之將,各其領內,如有冒名代身者、有疾不堪從事者、軍裝不實者、有故闕立者、借人試才入格者,常加點檢,卽報本曹。忠順衛隊正,同此例。一,忠順衛遞兒,副司直六內三,司正九內四,副司正九內四,司勇十二內六,濟州子弟遞兒,副司正、司正二內一量減,爲半春孟朔,爲半夏孟朔,相遞受職受祿,秋、冬孟朔同。去官之數,不耦而有奇數,則於春孟朔或三,夏孟朔或四,相遞除職,濟生院訓導遞兒、司勇二內一,風水學遞兒五內三,仍舊相遞,司勇二內一,司饔別坐十一內司直一、副司直一司正一、副司正一、司勇一,圖畫院別坐遞兒二內副司正一、司勇一,內醫院十六內司直一、副司直一、副司正一、司勇二,倭通事三內司勇一,醫員遞兒五內司勇一,永除。以上項除出祿俸,給加設上大護軍及護軍。

蓋上之手草也,政府據此以啓,遂定製。

○開城府斷事官黃永辭,上引見曰:「開城,非京非外,事甚難處。且近來民多流亡,其往勉之。

○傳旨兵曹曰:「新造懸門模樣,送於平安道,令於義州城門,造排試驗。」

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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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視事。大司憲鄭昌孫啓:「守成之時,多溺宴安,故古人亦戒以詰爾戎兵。然《書》曰:『文王罔攸兼於庶獄、庶言、庶愼,惟有司之牧夫,是訓用違。』是以古之人主,勞於求賢,逸於任人。今軍器監,旣專掌軍器,而又於禁內修造軍器,不責之有司,而命宦官監督,恐違文王罔兼之意,宦寺之勢,亦由此而鴟張也。非特此耳。又於禁內,設正音廳、冊房、司𥔰局,皆使宦寺任之,多役工匠,鑄字所專任書字,則冊房、正音廳可無也,軍器監旣掌熖,焇則司𥔰局,亦可無也。請罷新設,竝付有司。」禮曹參判鄭陟亦啓曰:「修補軍器匠人,令禮賓寺供給,本寺奴婢數少,苦於諸處支待,此亦有弊。」上曰:「正音廳,則予當罷之,禮賓寺供給之事,亦改區處,但修補軍器,國家重事,不可廢也。我國境,連賊穴,每歲冬節,聲息不絶,其可泥古書高論,而忘其陰雨之戒乎?且中國,則各司世掌其事,故自以爲己任,無小懈弛。我國,則久任者,只限三年,其餘則或周年,或數月,遞代頻數,故事多踈虞。予命宦官,使掌工役者,無他。以其常在左右,悉知予意,故能專心致力,事無不成。以司𥔰局之事觀之,其功課倍於有司所監督,遠矣。況宦寺雖掌工役,安有專權用事之理耶?卿之意,非專指此事,必以爲『此而不諫,則漸不可遏』,故切切極言意,甚美也。然修補軍器所係匪輕,不可已也。」左承旨鄭而漢啓:「聖上軫慮,令修軍器,思患預防之意,至矣。其間瑣瑣小弊,何足慮乎?禮賓若難供給,則抄定他司奴婢,支給爲便。」上曰:「然。」

○上曰:「八十以上良家老人,宜以年齒多少,加資賜爵,以示老老之意。且雖賤隷,亦宜加爵,古人以齒,一竝爲達尊,雖竝賜爵,何害於義?」

○輪對。

○議政府啓:「內禁衛,於侍衛軍士中,最爲昵近,不可不精選,近來雜以猥瑣之徒,多有不稱職者。請令兵曹,申明已曾受敎,妙選衣冠子弟之有武藝者差定,如有武藝特異者,加資。」從之。

○司憲府啓:「今命中官,分掌都城四山松木,臣等以爲『此非本無掌禁者也。』五員率山直,分面典守,兵曹糾其勤慢,或陵夷,本府糾之,自有體統,何必以朝官之任,委諸中官?請收是命。」上曰:「此非任事之例。四山之木,栽植已久,而如彼其濯濯,此典守者,不用心檢察故耳。是以命中官點檢,然互相往見,則未能審知山木生植之狀,故命中官有識者,分掌之。汝等未知其實也。」復啓曰:「蠶室,亦朝官所掌,而令中官掌之,又別置司𥔰局于禁中,使中官任之,今復如此,則中官任事浸廣,將來之弊,不可不慮。」不允。

○司憲府啓:「今有都城內動樂祀神者,請依凡居父母喪匿不擧哀釋服從吉之律,杖八十。」刑曹駁之,以爲:「庶人則已許釋服,不可論以此律,宜從末減。」上從刑曹之議。

○議政府啓:「權孟慶殺人之跡已著,此外亦豈無所犯?今被劾已久,防禦諸事,必致疎虞,須亟遞差。」從之。

6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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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視事。兵曹參判黃守身啓:「今方東作,不宜役民以煮熖焇。」上曰:「役匠人何如?」對曰:「此非一時之事,將行永久,雖役匠人,其供給者,率皆農民,待秋爲便。」

○司憲執義申叔舟啓:「闕內工匠太盛。請罷之。」上曰:「修鍊軍器,國之大事,不可已也。」叔舟對曰:「是雖大事,宜付有司,何必闕內?今聞聲息,又非門庭之寇,脫脫方與上國連兵,未有一騎到江上,是可知也。況守成之世當,以安靜斯民爲先。民不安靜,則雖有甲兵,不爲用也。臣聞『頃者,因比方聲息,徵兵平安、黃海兩道,其元額軍卒,逃匿及物故者半,名存實亡。』軍卒之踈虞如此,而先治甲兵,其可乎?宜務安靜斯民,使軍額日增,然後繕修甲兵漸次整齊。如是,則庶得大體,而本末竝擧矣。且人主所尙,千萬人慕之,一事雖微,不可忽也。近者上觀射親閱,好尙在武事,朝士靡然從風,或闔司託故不仕,日以射侯爲事,將恐俗習不尙禮樂,而專尙武勇,末流之弊,有不可救者。今修補軍器,亦當責成主司。」上曰:「聲息亦以漸而至乎?在若等迂闊高論之意,以爲如此,當然也。欲及事機,當如是也。」叔舟對曰:「臣之所啓,雖若迂闊,自古明王,不以迂闊之論而不聽,其不付有司者,爲有司不能歟?上曰:」非也。「曰:」然則爲體貌不中歟?「上曰:」非也。有備無患,且欲速也。「叔舟曰:」我國,四面受敵之地,其備預之策,實言官所當先啓。臣等今日之啓,亦非欲其廢之也。但以軍器監,自有官員,提調苟嚴加檢擧,則事無不濟,何必置禁內,軫聖慮,以代有司細瑣之事耶?「上曰:」然則欲爲國,而不做一事歟?「對曰:」非也。欲其不失大體耳。今見一時小利而爲之,不可也。「上曰:」安知其非大利也。「對曰:」雖有大利,較之以義,不亦輕乎?「竟不允。群臣出,上謂左右曰:」武備不可不修,今觀有司之意,專欲不修也。「李季甸對曰:」有司亦非欲廢之也。但以修於闕內爲不可也。「上曰:」宋朝武備,不及漢、唐,故每有夷狄之患。國家武備,固不可不修,亦不可專尙。尙文而不修武備,則有宋可鑑,不修文德則又有秦、隋。予近日數觀射,讀書者,亦從而慕之,多不好學。是雖無志之士,然亦尙武之漸也。然一以鍊兵,一以興學,亦可,當於後日,親幸成均,以勵學生。「鄭而漢啓:」誠如上敎。武備不可緩也。「上曰:」言官多以闕內修軍器爲非,蓋惡令宦官監之也。然欲速成,宜付此輩,若付有司,未易就也。況此非大事,雖使宦官監之,何害?且置闕內者,非予欲造奇技也。「

○輪對。御經筵。

○左參贊鄭甲孫,以疾辭職,上不允。

○富寧都護府使李多林辭。上引見,賜弓矢曰:「咸吉道防戍最緊,然軍卒精鍊,則防戍無難。」多林曰:「是邑嘗爲縣,人物鮮少,故徙南方鄕戶而入居,曾不如土之民。」上曰:「武備莫如火藥及習射。若能盡心,則猶可禦侮。且聞『戶籍多漏丁』,然推刷急遽,則或致騷擾。其悉予意。」

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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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議政府啓:「曾以不雨,命除諸道望前後所進膳物,今雨澤已洽。請復之。上曰:時方炎熱,姑徐之以待八月。

○對馬島宗彥七、貞國遣人,來獻土物。

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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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上詣輝德殿,上食。

○御經筵。

○司慮府上疏曰:

臣等,近以闕內修軍器,中官掌松禁等事,有乖大體,昧死塵瀆,然天威嚴重,敷陳無緖,未盡所懷,更將妄見,以瀆天聰。臣等竊『聞古先帝王之政,必以委任責成爲貴,上不可以代其下,下不可以勤其上。』若爲上而親有司之事,豈獨天下不可?爲一縣,亦不可爲也。奚獨一縣?一家亦不可爲也。非止乎不可爲也,將至人心解體,百職廢弛,如此而望治,蓋亦難矣。田子方嘗語魏文侯曰:「君明樂官,不明樂音,今君審於音,臣恐聾於官也。」夫察於小者,遺其大理,勢之必然也。陳平以欺詐,佐漢高,取天下,及爲相國,猶不對獄訟、錢穀之事,曰:「上佐天子,親附百姓,使卿、大夫,各得其職焉。」況今以聖明之主,當有爲之時,而尙規規於小察,以虧損大體,可乎?我國家,昇平日久,人不知兵,武備各解弛,而近者北庭不靜,邊耗相繼,是宜殿下急急以精修軍械爲先務也。然旣有軍器監,而又於禁中,置局聚工,凡其所需,無所不具以爲久遠之計。人皆謂:「殿下必以『掌者不勤,不足以致多,製作不精,不足以適用』,急於速成,乃有此擧。」夫設官分職,各有所主,秩然不相侵。人主苟擧其綱,不患目之不張,故能垂拱而仰成。若一朝不信有司,欲一一別置而親之,則非特不可爲,其傷大體也,實爲不小。若其鳩工之擾、調用之費,實固不足論也,所可惜者,大體耳。必欲安不忘危,爲桑土之計,則不過申勅有司,嚴其課程,亦足以給,不必紛紛至此也。范祖禹論唐太宗敎射殿庭以爲敎,:「士卒習射,有司之事,人君卽位,不以敎化禮樂爲先務,而急於習射,志則陋矣,雖征伐四克,非帝王之盛節,亦不足貴也。」敎士卒,猶論之如此,矧繕治器械,特工匠之事,而足煩聖慮乎?臣等又聞『前日頻遣中官,察視軍器監勤慢。』今旣別置于禁中,則其漸卒爲中官之所監矣。今者又命中官,分掌京山禁伐松木,此尤失體。禁伐松木,自有兵曺主之。殿下苟知禁伐之陵夷,則一下有司,以治其罪,可也。不當察察如是也。自古苛察左右以爲聰明,未有不反自蒙蔽。且旣有所掌,則山直與掌曹責罰,在其手招權使勢,將無所不至矣。此特小事耳。且聖算當有措置,必不至濫觴,然爲萬世之計,不可不爲之慮。竊觀,此輩與事之禍,實關運數,而亦莫不有漸,古今成敗,聖鑑所悉。今與事之端非一,且勢復鴟張,其形已兆,擧朝駭異,殿下不可以微忽而輕之也。大抵橫肆難制之人,本無貴賤,特在人主借之權耳。其始也甚微,似不足深論,雖在英明之主,亦或忽之,其源一開,末流不可復塞,可不愼哉?故善爲國者,每以履霜爲戒,防於未然,念其遠者、大者,不計其近功、小利。劉向曰:「知人者,主道也;知事者,臣道也。』主道知人,臣道知事,毋亂舊法,而天下治矣。今主上殿下,誕承丕緖,圖恢新政,宜法聖帝明王,先定規模,以視所向,任賢使能,振百司,各職其事,省事除費,勤恤民隱,以厚其生,漸而敎之,使民知所趨向,則何往而不濟哉?魏徵,方唐初瘡痍未復,北虜崛強之時,勸太宗行仁義,當時孰不以爲迂遠哉?然行之不數年,而治效已驗。臣等非苟爲迂遠不切之論。誠以殿下,以上聖之資,操可治之勢,千載休明,時難再得。此臣等所以缺望而嘆者也。伏望,殿下長思遠慮,亟罷二事,以存大體,不勝幸甚。

上曰:」古軍器修補事,已嘗面敎,復何言乎?禁伐松木,則勿復分掌,但時令糾摘。「

○左礒政皇甫仁,以咸吉道穩城、鍾城修築邑城事目,來啓曰:「本道之人,已慣築城,且有監司及都節制使監築,臣今老病,願勿往。」上引見曰:「築城之事,政丞當以死爲限,專掌布置,何乃辭乎?無乃以不從政丞之策而然歟?」對曰:「臣自世宗朝,厚蒙恩眷,凡所營爲悉,令小臣掌之,臣盡心爲之,不敢辭免。今則年近七十,衰憊無力,恐不堪事。」上曰:「此乃大事,不宜辭免。但今年,則不遣宜在京布置,若新設,則不可不往。」仁曰:「今不築長城,而築內城者,以其有事變也。達賊有大志,必不猝入我境,內外城子之築,皆不可廢也。且麟山郡,不可革也。小賊則疊入可也,大賊來,則雖疊入,何益徒擾邊民而已,莫若急築邊城,以備防禦。」上曰:「若非可革之邑,雖已革,何難復乎仁曰:」京城,亦宜隨圯隨築。今社稷北城頹圯,東小門,亦未造宜,令忠淸道民,造築。「上曰:」咸吉道築城軍,則役穩城五千名、鍾城四千名,京城修築軍,則役忠淸道當領船軍,令李命敏、金自行監督,可也。「命敏、自行,皆仁所薦也。時命敏以淩辱讓寧大君所使之人,罷黜,故薦之。仁請築長城,自爲都體察使之後,每歲而往役咸興以南之民,築之,北方蕭索,自此始。本道之民,不堪其苦,有題詩路傍雲。皇父孔聖,城彼朔方,哀我人斯,亦孔之卭。

○東宮自是日,講書於友善堂,蓋避暑也。

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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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視事,輪對,御經筵。司經尹起畎、尹子雲啓:「經筵所藏書,或但有一、二件。請加印。」上曰:「用鑄字印出,則難矣。將欲市之中朝,其抄錄以啓。」

○集賢殿啓:「小竪文仲善,使別監,齎烏梅牌,來傳旨云:『《通鑑總類》,廳冊房取去』,臣等云:『宣傳,非別監所任,汝其回語。』仲善,俄使人呼冊史,詰之云:『牌不足信歟?如此則可無牌也,汝終防傳旨乎?』官員親來聽去。臣等謹考,正統年間,都承旨趙瑞康敬奉傳旨,『凡入內書冊,俟宦官齎烏梅牌宣傳,方許入內以爲恆式。』立法如此,近來內史,或不親來,使別監取去,臣等欲啓,未敢。況今仲善使別監宣傳,已違大體,又以臣等爲非,反加詰辱,放恣至此,漸不可長。伏惟上裁。」命憲府,劾之。

○議政府據戶曺呈,啓:「下三道都節制使例,皆給祿,獨平安道都節制使,則以兼任守令之故,不給祿,誠爲未便。請依三道例,給祿。」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今遣人於京畿、忠淸、全羅三道,訪問兵船甲造、單造便否。其甲造之船,果得良匠,依中國體制,精巧製造,則螦不能食,牢固不毀,誠爲有益。今則使拙工製造,不如法故,纔過十五年,或未滿十三、四年,已至腐朽,用功倍,而反不及單造之利。若其單造之船,則所入之物不多,且雖破毀,若修補,則可經數十年,又其上粧,可用於漕轉之船,實爲無窮之利。請自今諸道兵船,毋令甲造,竝皆單造。」從之。

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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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視事,輪對,御經筵。

○慶尙道淸道郡有女,震死。

○命議政府議英陵碑陰,錄世宗朝名臣與否。僉議啓曰:「自古未有無臣之主。《詩》云:『予曰有疏附先後,奔走禦侮。』必有賢臣,而後可以爲國,宜擇先朝有名輔相,刻之碑陰。若其可錄者,則非臣等所敢臆議。」上曰:「刻之可也。卿等皆經承旨,亦必幷錄。其揀擇以啓。」

6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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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命召左議政皇甫仁、雲城尉朴從愚、左贊成金宗瑞、判中樞院事李蕆、中樞院使李澄石、金孝誠、仁壽府尹金允壽同知中樞院事李思任工曹參判朴好問,議造槍劍長短之宜。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曰:「今送眞絲弓弦一千條,其勿費用,分與軍士。」

6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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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上詣輝德殿,行望祭。對馬島石見州守宗盛久,進香。

○御經筵。是日所講《大學衍義》,皆歷代宦者善行。同知經筵李思哲啓:「古昔宦官忠勤之事,請錄爲一書,令內侍輩,讀之。」上曰:「太宗時,嘗有此書,旣而出內臣傳一帙,令直集賢殿成三問校正,卽《大學衍義》中論宦官忠勤之條也。」

○命召唐城尉洪海、知中樞院事洪約、花川尉權恭、同知中樞院事河漢、僉知中樞院事李宗睦、行上護軍申貴、僉知中樞院事趙由禮、康純等,議造槍劍長短之宜。「

○咸吉道都節制使李澄玉啓:「李滿住言於慶興伊沙山住女眞朴伊泰云:『子欲取白頭山北南羅耳、夫尼衛、或慶源地訓春,居之。』」命召議政府,議之,諭澄玉曰:「滿住如欲來居旁近,或親來,或使親信人,誠心請乞,則啓達區處。

○傳敎春秋館曰:「《唐書》《曆志》宣明曆氣朔、發斂、日躔、月離,皆因大衍舊術,晷漏交會,則稍增損之。大衍曆,旣備著於志,故宣明曆不復備載,而其所載者,特其異於大衍者耳。今書雲觀所藏宣明曆,文多脫誤,今欲正之,則不可不據大衍。然以大衍,而正宣明之誤,則兩曆數率、名稱不同,故只可祖其法,而不得用其文也。不用其文,則爲牽補之文,不改正,則亦爲不完之書矣。或曰:『史關,文尙矣。若欲改正,則未免附會之弊,不若存其舊,以示傳疑爲愈也。』或曰:『高麗盛時所用,必有全文,如授時者,而今此脫誤者,乃後人承用之訛耳。今修一代曆志,而不追正其誤,使其成法,欠而爲不完之書,則不可也。況其改正也,旣據大衍,則亦非無據宜改正,以備一代之史。』或曰:『宣明曆,本非我國所撰,而其文已備於《唐書》,今宜不別作志,而只於《天文志序》,歷敍承用本末。若曰:「曆法初用宣明曆,至某代改用授時,而其文備載於《唐書》及《元史》,不別作志」,則爲不沒其實,而亦無更改附會之弊矣。』其共議之。」知館事金宗瑞、同知館事金銚、李先齊、編修官辛碩祖等,以爲:「《唐書》所載宣明曆,特紀其異於大衍者耳。今書雲觀所藏宣明曆,其規模與《唐書》不同,且授時曆,別有假法,亦與《元史》所載異。二書雖非我國所撰,然當時旣已承用,後世據以參考者,悉多有之,以爲:『盡載古史』,而不取之,則誠爲欠事。況典籍易以散逸,豈若備載國史?是則庶不失史家傳疑之義,亦無改正附會之弊矣。」知館事鄭麟趾以爲:「臣意以第三或說爲當。然本國《宣明交食法》、《授時曆要》,皆出於書雲觀,相傳承用,不無舛誤,恐不可傳示後世。」上從宗瑞等議。

○司憲府啓:「黃海道察訪李伯善,以胡麻、獐皮、雨具等物,賂吏曹判書權孟孫,事覺。請遣吏,拿來鞫之。」從之。

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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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視事,御經筵。檢討官河緯地啓:「功臣有罪者,或未可專釋,則例皆付處。然杖八、九十之罪,在他人則贖之,在功臣則付處。付處,無歲月之限,故或有年久,而不得返者,數年流離之苦,比之收贖,懸絶。是功臣之受罪,反重也。以罪之輕重,而定付處日月,何如?」上曰:「付處,從自願而遣之,非罪之也。若限日月如徒年之例,則是罪之也。付處者,果或有年久未得放者,此意則承政院已知之矣。」緯地復啓:「國家令兩色白丁,與平民雜處,慮後患也。然白丁、平民,不相婚嫁,各自區別,在大平之日,固無足慮。脫有變故,則必群聚作亂,以往者紅賊、倭寇時事觀之,則可知矣。宜申明其法,使與平民婚嫁,又本國道途遠近、山川險易,勿令敵人知之,實爲遠慮。國家以倭客往來,常由一路,則各官迎送之弊不貲,故曾定三路,若其支待之弊稍弛矣,實非所以示敵也,當由一路往來,勿令遍觀。若以爲『一路送迎之弊,深』,則蠲其雜役,可也。」上嘉納之。

○傳敎承政院曰:「秋節習樂,大臣之議已定,河緯地言:『三年之內,不可習樂。』今聽小儒之言,輕改,未便。卿等之意,以爲如何?」右承旨李崇之、右副承旨姜孟卿、同副承旨閔鶱等以爲:「合奏習樂,則固不可也,今以獨調而習之,非爲歡樂,但欲其不忘耳。況上國使臣倘來,則期年已過,不可用。若欲不習,須議諸大臣。」命議諸政府,以啓。

○命召司憲掌令羅洪緖曰:「度僧之禁,曾限本年十二月,今無乃發吏,拿無牒之僧,而推之乎?」洪緖對曰:「雖不爲僧人發吏,僧人偶自犯禁,則必拿來問自願,皆願歸俗,而無一欲納丁錢者。」上曰:「已有定限,不必違限而推之。其以此意,諭外方。」洪緖啓曰:「本府曾奉定限之敎,移文各官云:『境內無牒之僧幾人,自願歸俗者幾人,願納丁錢者幾人,寺社幾區幾間,置簿回報。』今反諭勿推,似爲未可。且其限內,因他事犯禁者,問其度牒有無、歸俗、納錢與否,何以處之?」上曰:「因他事犯禁者,問之可也。本府未可移文,則宜下傳旨。」遂傳旨於禮曹曰:「曾下傳旨云:『度僧之禁,著在令甲,而奉行未至。若不申禁,弊將難救。第慮遽爾行之,騷擾必多,姑寬期限,聽其自首,發還而加刑罰,或納丁錢,則仍給度牒,限本年十二月之晦。其有至限不首及今後犯禁者,一依六典及各年條敎,痛行禁斷。』今中外官吏,不顧立法,無牒之僧,經行拘問,有違定限聽自首之法。無牒僧人,若因他事而現,則從願施行,固其宜也。若於限前,推劾度牒有無,勒令區處,則不可爲也。其諭中外,咸使知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銅鐵多産於慶尙道寧海府,故曾減本邑貢物,使專掌吹鍊,以爲常貢。今本邑人民等狀告:『銅鐵雜於巖石,掘取甚艱,且吹鍊諸事,本邑獨辦,力役太重難堪。』請還所減貢物,令附近盈德、靑松、眞寶、淸河、興海等官,同力吹鍊以貢。其盈德都會吹鍊上納正鐵,令其道監司,量定鐵場,都會慶州、安東、蔚山、陜川、龍宮、山陰等各官吹鍊,以貢。」從之。

○司憲府劾洪濟院幹事僧希坦、竺晶假託石佛、誣惑士民,請竝科斷。命勿論希坦罪,竺晶從自願還俗。

6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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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視事,輪對,御經筵。

○傳旨禮曹曰:「前下敎云:『無度牒之僧,限今年十二月,推劾歸俗』,然年老者,竝令開剃,實爲未便。其年滿五十五歲者,雖無度牒,竝勿歸俗。」

○右副承旨姜孟卿,將安完慶上疏,啓:「才人、水尺,本無恆産,相聚爲盜,近因外方防禁甚嚴,皆入都下,結無賴之徒,盜竊,漸不可長。請悉搜索,勒還舊居。」上曰:「凡外民之入京者,不立禁防,獨區別此輩,則或致怨階亂。況以聽與平民,婚嫁乎?議諸政府以啓。」

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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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視事,輪對,御經筵。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封裹文昭、輝德、景禧殿供進物膳之紙,歲率四百八十卷,盡令奉常寺奴隷備之,非唯不淨潔,其收納之弊不貲。請以奉常寺奴婢貢餘楮貨,定數以備。」從之。

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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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視事,輪對,御經筵。

○咸吉道都節制使李澄玉進箋,謝賜衣服及官其子、壻。箋曰:

介冑微勞,奚裨文明之治,乾坤大度,特霈渙汗之恩,糜粉難酬,佩銘曷已?伏念臣猥將庸質,幸際昌辰,職忝柳營,顧乏絲毫之小補,雲深璿極,望雨露之洪私,誕頒在笥之珍,丕示中心之貺,又令子、壻,竝被陶鎔寵光,若玆前昔所罕,玆蓋伏遇心敦育物,德懋仁民。憐臣固守封疆,憫臣曾失配匹,遂使賤末獲荷殊榮,臣謹當朝夕惟寅,益贊垂衣之化,夙夜匪懈,倍殫敵愾之誠。

○忠淸道懷仁、全羅道茂朱、長水等縣人,嘗上言,願以傍邑犬牙相入之地,割屬本邑。至是,議政府據戶曹呈,啓:「不可聽理。」右參贊安崇善獨以爲:「臣嘗啓犬牙相入土地不均、民瘼至重之由,庭議以爲:『事巨難行,姑待豐年』,遂寢不行,臣切憾焉。世宗朝,臣父純爲忠淸道賑恤使,具犬牙相入之弊以啓,下敎云:『片片越入之地,各道監司巡行之際,審定以聞』,於是遂多改正。若別遣朝臣,分行諸道,一時擧行,則果事巨難行,必待豐年,然後爲之,可也。若監司巡行時,漸次審定,則何難改正?民弊至重,而遷延不行,人皆憤怨。伏惟聖裁。」上曰:「崇善之議,亦然。更議以啓。」僉曰:「崇善之議,然矣。然前此不割屬之時,別無巨弊,且一開其端,則申訴者蜂起,雖或隨其所言,一一改正,亦有如前之弊,終復無益矣。」上曰:「宜如僉議。」

○初上謂金宗瑞等曰:「兵在主將節度,旗鼓指揮、應變無方。予觀舊陣書,有曰:『某軍受敵,某軍救之』,牽合不通,改之可也。」遂親撰新陣法,乃命首陽大君及金宗瑞、鄭麟趾等,同加校定,至是成。

◎分數。○大將有五衛。每衛各有五部,共二十五部每部各有四統。共一百統,騎兵二統,一爲戰,一爲駐。步兵統,一爲戰,一爲駐。兵少而一統人數雖不滿,四統之名不可闕,兵多而一統人數雖過隊、旅,四統之名不可加。五人爲伍,二十五人爲隊,一百二十五人爲旅。若欲使中衛之兵多於各衛,中部之兵多於各部,皆在一時將略。或騎兵多則騎統人數多,步兵多則步統人數多,不必均一。每衛各有遊軍五領。大槪以正軍十分之三爲遊軍。假如正軍七千,則遊軍爲三千。若以一隊爲統,則五衛之兵,共二千五百人,而輜重、僕從、百執事之數不與焉。其遊軍則一千七十一,每衛二百一十四人,每領四十二、三人。若以一旅爲統,則五衛之兵共一萬二千五百人,其遊軍則五千三百五十五,每衛一千七十一,每領二百一十四、五人。大將令衛將,衛將令部將,部將令統將,統將令旅帥,旅帥令隊正,隊正令伍長,伍長令其卒。此言令之簡也。故伍卒之耳目屬於伍長,伍長之耳目屬於隊正,隊正之耳目屬於旅帥,旅帥之耳目屬於統將,統將之耳目屬部將,部將之耳目屬於衛將,衛將之耳目屬於大將。是故百萬爲兵,所領不過於五階,統之多,所聽不過於一。奇、正相生,或用正而不用奇,或用奇而不用正,或奇、正竝用。駐戰無常,戰統兵或疲勞,則與駐統兵相援,或戰、駐兵幷出。係將之節度耳。

◎形名。○統將各有小標旗,一應部將令也。一百小標旗。統將又有令旅、隊之旗,旅帥、隊正亦各有應上令下之旗,然旅、隊之數不預定,故今不錄。金、鼓同。領將各有有旒小標旗,一應遊軍將令也。二十五有旒小標旗。領將又有令旅、隊之旗,旅帥、隊正亦各有應上令下之旗,皆有旒,然旅、隊之數不預定,故今不錄。金、鼓同。部將各有四色小旗各一,靑爲步戰,赤爲步駐,白爲騎駐,黑爲騎戰。令統將也。中標旗一,應衛將令也。共一百小旗,二十五中標旗。遊軍將各有有旒五色小旗各一,令領將也,有旒中標旗一,各從其衛。之色。應衛將令也。共二十五有旒小旗,五有旒中標旗。衛將各有五色小麾,各一令部將也。有旒中旗一,令遊軍將也。中招搖旗一,召部將、遊軍將也。大標旗一,應大將令也。共二十五小麾,五有旒中旗,五中招搖旗,五大標旗。大將有五色大麾,各一令衛將也;大招搖旗一,召衛將也;大標旗一。卽龍大旗也。部將、遊軍將、衛將,各大角一、小角一。大角、小角各三十五。大將大角二、小角二,統將、領將、部將、遊軍將、衛將、大將,各鼓、金一,纛一,鼙一,鐸一。鼓、金、纛、鼙、鐸,各一百六十一。旗有應有點,不至地而復起曰點有指,至地而後復起曰指有報,有揮,大將點麾若麾與招搖旗竝立則衛將點大標旗以應之大將指麾衛將則指大標旗以應之大將揮麾則衛將麾大標旗以應之各衛有事則自點大標旗以報大將餘例同麾有應,有點,有指,有揮,有偃,有擧。各衛有事而報,則大將點大麾以應之。出結陣之令,則點大麾;出進退、左右、前後之令,則指大麾;出雲蒸、鳥散之令,則揮大麾。旣令而衛將應則偃之,復令則擧之。餘例同。招搖旗有立,有偃。欲出召將之令,則與麾竝立,旣令而衛將應則偃之。餘例同。角有令,欲令之時,先吹大角以警之。有戰,小角也。有促,大角之促用於進退,小角之促用於交戰。有報。大將不令,而各自吹戰角者。餘例同。鼓有進,指麾之鼓也。有戰,吹戰角而鼓也。有徐,疏擊之也。通於戰進。有疾。數擊之也。通於戰進。金有退,數擊之。有止。疏擊之。鼙則皷譟大呼。鐸則肅整不譁。

◎結陣式。結陣有連陣、合陣二名。四衛合於中衛爲一陣,而四衛各居其方,則爲連陣;四衛合於中衛,爲一陣,而四衛各去其旗,分屬於中衛之統,則爲合陣。餘例同。◎步駐統排列向外,彭排列居外面,次銃筒,次搶,次劍,次弓手。彭排今之防牌。步戰統及戰、駐二騎統作運,立其後,步駐統排列之後,步戰統隊隊作運,向外而立,又於其後騎戰統、騎駐統,亦隊隊作運,向外而立。遊軍在將後。隊隊作運而立。然或當前,或左右,在將一時之制。內陣四門,外陣八門。內、外門,馬、步兵守之。然門數多少,亦隨兵多少,而制不可拘一。◎一衛獨陣。○四部各居四方,作外方陣。依結陣式而立。中部居中,作內圓陣。四統相連圓列向外。每統排列作五重,左步右騎,前駐後戰。此但言方陣形而已。雖變五陣,內陣則恆圓不變。◎合陣。○若使兩衛合陣,主衛左衛就,合前衛,則前衛爲主,左衛爲客。餘例同。疏其行,以待之,疏主隊之行也。假如主衛獨陣之時,占地方一里,而欲召四衛而合陣,則主衛之四部,各向其面,退二里。於是各衛、各部,各從其方而入屬,則占地方五里。若召一衛而合陣,則退半里,二衛則一里,三衛則一里半。內陣疏行,亦以此例推。然地之廣狹,不可預定,或踈或密,當隨時勢。故可容客衛而已,不必局於此法。客衛來合,而各以其兵,入屬。衛將來合於衛將,遊軍將來合於遊軍將,部將來合於部將,領將來合於領將,統將來合於統將,左入於左,右入於右,前入於前,後入於後,中入於中,領入於領,而皆以其兵屬焉。餘例同。或使三衛合陣,四衛合陣,五衛合陣,皆同此例。◎五衛連陣。○中衛因獨陣,按列不動,爲內陣;四衛來,居其面,爲外陣。左、右衛則四部縱列,前、後衛則四部橫列,而各衛中部,則居內、外陣之間,如獨陣內圓陣之形。○小則一統獨陣,大則五衛連、合,而其軌皆同。○五陣相生、相剋,其來尙矣。然敎習實難,故今權從簡便,但敎以方陣,可也。若或因兵勢,或因地形,非但五陣,至如長蛇、鶴翼、四統皆橫列,則一部之成鶴翼陣也;四統皆縱列,則一部之成長蛇陣也。偃月、四統而連合而句列,則一部之成偃月陣也。魚鱗、鳥雲之形像,變入無窮,四統承縫而列,則一部之成魚鱗陣也,四統各聚而陣,則一部之成鳥雲陣也。專在將軍一時之制。○騎兵二統內,射、槍備焉,大槪以五分之三爲射,五分之二爲槍。然當隨人長技,不必預定。至於銃、劍亦當用之。步兵二統內,弓、銃、槍、劍、彭排備焉,而五兵之數均焉。然弓與槍、劍,則隨人之技,加減不妨,銃筒、彭排,則必從定法。又槍、劍不備,則斧、椎亦可。○大將點麾,而成各衛之陣。左點則成直陣,右點則成方陣,前點銳,後點成曲,四向而點則成圓陣。四大麾就,合黃大麾,則四衛來,合中衛,成一陣。旣合,則但用黃大麾,以令之。各衛去其旗、麾,聽中衛之令。旅旗以下不去。若大將開大麾,則衛將建旗而出。諸部將、統將,亦各以次建旗,率其兵而從之。餘例同。若靑大麾就,合黃大麾,則左衛來,合中衛。或二衛來合,三衛來合,皆同此例。若靑大麾就,合赤大麾,則左衛來,合前衛。赤大麾就,合靑大麾,則前衛來,合左衛。他衛之開合,皆同此例。若靑大麾移於白大麾之右,則左衛移於右衛之右;若靑大麾與白大麾,相換其位,則左衛、右衛相換其處。他衛之移換,皆同此例。四麾與黃大麾,合而竝點,則四衛連中衛,成一陣。

◎軍令。○令進、退、左、右,而不從者、擅進退左右者,皆斬。亡章標者斬,漏軍事者斬降敵者沒其家,與敵私交通者斬,失金、皷、旗、角者斬,無故驚軍者斬,將吏不平容私者斬,更鋪失候、犯夜失號止宿他舍者斬,違主將一時之令者斬,知干令犯禁而不者斬。前吏棄其卒而北,後吏能斬之者,賞。亡伍而得伍,亡將而得將,各當之。亡伍而不得伍者罰。亡大將則斬其衛將,亡衛將則斬其部將,亡部將則斬其統將,亡統將則斬其旅帥,亡旅帥則斬其隊正,亡隊正則斬其伍長,亡伍長則斬其五卒。左右近卒不救者亦斬。五兵不利者罰,告有罪者賞。○諸衛下營,皆有分地,明其界限。非將令,不得通行。薪、芻牧者,皆成行伍,持標信者領行。雖君使及軍中將命者,皆持標信,方許通行。○諸營幕作食雖及早,昏暗以後,須卽滅火。○謹斥候,明烽煙,愼巡更、坐更、摘姦。○營內不得高聲唱號。○營外百步間,立小堡,積柴其上。若夜賊至,燔之,使賊不得遁形。○諸營百步外,各着聽子,每更相替,以聽不虞。若軍中夜驚,則軍吏堅坐,陣將持兵,毋得喧譁動搖。○凡軍行,先使候騎,以遊兵量分爲候騎前行二、三里,若有深林草木則擧靑旗,丘陵險阻則擧赤旗,土封邑里隘窄則擧黃旗,寇賊音色則擧白旗,水澤江河則擧黑旗。若山川隔礙,則或馳人,或放砲,在一時出令。○凡行軍,先行軍,修理橋梁、泥滓,開拓窄路,後行軍捍後,收拾闌遺,量分其兵,爲護輜重軍,又令輕騎,分行左、右,搜討幽隱。○交戰時,將、帥、正、長斬退者。伍長斬伍卒,隊正斬伍長。餘例同。◎章標。○五衛之衆,皆帖章標於胸腹之間,長六寸廣四寸,用布帛尺寸。各從其衛之色。至於旗、麾之上,皆書其號,幷畫認獸。○大閱儀注。兵無常形,而一時儀注,則如此敎閱耳。○其日左、右軍,於敎場,相對布置。五衛各成方陣。若欲變陣,則先使遊軍,出列以備不虞。大駕至敎場,吹大角二,大將召五衛將而誓。大將吹大角,五麾與招搖旗幷立,五衛將各點標旗以應之,單騎馳,集大將旗,下跪。大將振鐸而誓。曰:「今行大閱,以敎人戰。進退左右,一如兵法。用命賞,違命刑,勉之。」衛將聽訖,各還其衛,以次傳令。五衛將各還其衛,各吹大角,五麾及有旒旗與招搖旗竝立,五部將、遊軍將,各點標旗以應之,單騎馳,來受誓而去。部將各召四統將而誓,遊軍將各召五領將而誓。統將、領將,受誓而去,亦各以次傳令。駕前吹大角,點麾而成陣。吹大角,點靑麾,則左軍隨其所點而變,成陣。點白麾,則右軍隨其所點而變,成陣。駕前放火砲,吹戰角,指麾,靑、白二旗,相向而指。而作勇怯、勝敗之形勢。勇怯之勢三,勝敗之形三。駕前若欲召大將,則吹大角,麾與招搖旗竝立。則大將點龍大旗以應之,單騎馳,來受命。勇怯之勢一。○左、右軍結陣相當,兩陣相距三百步。陣前各五十步,立第一標,又各五十步,立第二標。各出戰統及遊軍,駕前放火砲,吹戰角指麾。二大將各指龍大旗,以應之,吹戰角,擊戰鼓,指赤麾,放神機箭。前衛將指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戰鼓,指五麾,又指遊軍將旗。五部長各指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戰鼓,指二戰統之旗。二戰統將,各指標旗,以應之,擊戰鼓,指旗而進。遊軍將,亦指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戰鼓,指三領之旗。三領將,亦各指標旗,以應之,擊戰鼓,指旗而進,距戰統之後,三十餘步許。依法而進皷譟,大呼接戰,統將至第一標,立旗而擊止金,則皆整立,騎下步坐。領將在後,亦立旗而擊止金,則皆整立騎下。統將又指旗,擊戰鼓而進。領將在後,亦指旗,擊戰鼓而隨進。統將至第二標,立旗而擊止金,則皆整立。領將在後,亦立旗而擊止金,則皆整立。統將卽擊疾鼓,指旗搖鼙,則鼓譟大呼,騎馳卒奔,乃進合戰。領將則仍在後,整立不動,擊疾鼓搖鼙,呼譟助勢。不過六、七步而退,止齊焉。合戰六、七伐,而統將擊退金,則皆退二、三步,又擊止金,則整兵齊立不動。凡三進合戰,而兩兵皆退,每退二十餘步,廻示賈勇之形。三進合戰,而統將擊退金,退指旗,退二十餘步,而立旗擊止金,則皆廻立整兵,騎、步皆弄揮劍,揚弓擧矢,示賈勇之形。凡三示賈勇之形,而遊軍殿後,整列還營。三示賈勇之形,則適到遊軍立處。於是擊退金,退指旗,遂過遊軍之間而退。領將亦擊退金,退指旗,殿後還營。◎勇怯之勢二。○左、右軍結陣相當,以陣形相整爲勝否。各出戰統及遊軍,依法而進,皷譟大呼,合戰良久。若統將敗退,則領將馳進救之。負軍統將,合戰良久,勢不能止,擊退金,退指旗,敗散而退,則領將擊疾鼓,搖鼙指旗,而鼓譟大呼,馳進救之。勝軍領將亦進,與其統將,幷力急擊。勝軍領將,見負軍領將之進,亦擊疾鼓,搖鼙指旗而馳進,與其統將,幷力急擊。若勝若敗,皆遊軍殿後。負軍領將,進救不能勝,擊退金,退指旗,且防且退,殿後還營。勝軍領將、統將,乘勝逐之,到敵營,示賈勇之形。統將、領將,擊退金,退指旗,而退二十餘步,立旗擊止金,廻示賈勇之形,領將、統將,又擊退金,退指旗而退二十餘步,立旗擊止金,又回賈勇之形。於是統將先擊退金,退指旗而退,領將亦擊退金,退指旗,殿後還營。◎勇怯之勢三。○左、右軍結陣相當,客陣先出兵,逼主陣。旣應駕前指麾,客陣大將,依法出左、右、前三衛戰統及遊軍,而進去主陣五十步許,擊止金,立旗搖鼙,則整立呼譟踴躍。主陣堅守不動。主陣左、右、前三面候騎,各以賊變報其衛,三衛將各吹戰角,點標旗,以報大將,點三麾以應之,立三麾,吹戰角,擊戰鼓。三衛將,各點標旗,以應之,立五麾,吹戰角,擊戰鼓。五部將,各點標旗,以應之,立四統之旗,吹戰角,擊戰鼓。四統將,各點摽旗,以應之,立旗擊鼓,而堅守禦之。客兵不得戰而退。客陣領將、統將,不得戰,擊退金,退指旗而退。主陣少出遊軍,尾擊之。主陣大將,吹戰角,擊戰鼓,指靑、白、赤三麾,左、右、前三衛,各指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戰鼓,指遊軍將旗。遊軍將,各指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戰鼓,指三領之旗而進。三領各指標旗以應之,擊戰鼓,指旗搖鼙,大呼而進,尾擊之。客兵又來,則遊軍還入。客軍領將、統將,擊止金,廻立卽擊疾鼓,搖鼙指旗。又來,則主陣遊軍將,擊退金,退指旗,馳還入壁,又堅守不動如前。客兵又不得戰而退,主陣又少出遊軍,尾擊之。客兵又來,遊軍又還入。客兵又不得戰而將還,於是主陣潛出奇兵,張左、右翼,掩後擊之,又出戰統,大呼夾擊之。客兵三不得戰而將還,於是主陣大將潛出中衛遊軍及騎戰統於右,後衛遊軍及騎戰統於左,爲兩翼,疾趨掩後,搖鼙鼓,大呼擊之。大將指靑、白、赤三麾,吹戰角,擊戰鼓,放神機箭,左、右、前三衛將,各指標旗以應之,指五麾,吹戰角,擊戰鼓而進。五部將,各指標旗,以應之,指二戰統之旗,吹戰角,擊戰鼓而進。二戰統將,各指標旗,以應之,擊戰鼓,指旗搖鼙,大呼而進,夾擊之。客兵敗散還營,主軍逐之,繞營示勇而退。客兵領將、統將,左右潰散還營,主軍兩翼及三衛將,繞客營左、右、前三面,揚威示勇,而各立旗麾,擊止金,又次大角,退指旗麾,擊行鼓,以次傳應而還,遊軍殿後。◎勝敗之形一。○左、右軍,結陣相當,依法出兵,各出左、右、前三衛之兵。合戰良久,主兵佯敗而還。合戰良久,統將擊退金,退指旗,佯敗而還,領將亦擊退金,退指旗,不殿後,散亂奔還,爭入壁門。客兵乘勝逐利,進迫主營,主陣敗還,戰統與駐統,幷力返擊。客兵領將、統將,乘勝逐利,進迫主營,欲陷陣,而主陣三衛將,各立五麾,吹戰角,擊戰鼓,部將各點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戰鼓,立四統之旗。統將各點標旗以應之,立旗,擊戰鼓,逆擊之。又出遊兵,分左、右翼,橫截其後,客軍逐利之卒,敗潰。主陣堅拒,客兵不得入,遲廻將還,主陣左、右、前三衛將,各吹戰角,擊戰鼓,指遊軍將旗,遊軍將各指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戰鼓,指五領之旗。左、右衛則各以五旗前指,前衛則白、赤、黃旗右指,靑、黑二旗左指,五領將各指標旗以應之,分爲左、右翼,擊戰鼓,指旗而進,橫截客軍、遊軍之後,大呼夾擊。於是客軍逐利深入之兵,左右潰敗,不得還管,四散而去。主陣五衛皆出戰,統、領將,因爲先鋒乘勢,衝客陣,而大將以下,盡率守營之兵,繼後而行。客陣左、右、前衛先遁,中、後衛亦不能支,擧營敗走。主陣大將,吹戰角,指五麾,放神機箭,擊戰鼓,五衛將,各指標旗以應之,指五麾,吹戰角,擊戰鼓,左、右、前三衛將,則幷指遊軍將旗,五部將,各指標旗以應之,指二戰統之旗,吹戰角,擊戰鼓。二戰統將,各指標旗以應之,旗而擊戰鼓,搖鼙大呼而進。左、右、前三衛遊軍將,各指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戰鼓,指五領之旗。五領將,各指標旗以應之,因爲先鋒乘勢衝客陣。主陣大將,吹戰角,揮五麾,放神機箭,擊戰鼓。衛將以下,以次傳應。於是大將盡率守營之兵,雲蒸鳥散,繼從而進。客陣大將,立五麾,吹戰角,擊戰鼓。五衛將,各點標旗以應之,立五麾及遊軍將旗,吹戰角,擊戰鼓。遊軍、部將以下,以次傳應,堅守拒擊。左、右、前三衛,先敗擧營而遁,中、後衛不能支,亦擧營而遁。主軍大將逐之,旣遠,吹大角,擊止金。衛將以下,以次傳應而立。大將又吹大角,縱列五麾而指之,擊行鼓,衛將以下,以此傳應,遂作行陣,凱歌而還。◎勝敗之形二。○一軍爲主,作方陣,一軍爲客,作鳥雲陣,四面抄掠,主軍應機出兵,以當之。客軍大將,吹戰角,擊戰鼓,指靑、白、赤、黑四麾,四衛將,各指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戰鼓,指五麾,又指遊軍將旗而進。五部將,各指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戰鼓,指四統之旗而進。四統將,各指標旗以應之,擊戰鼓,指旗而進。遊軍將,各指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戰鼓,指五領之旗而進。五領將,各指標旗以應之,擊戰鼓,指旗而進,四面抄掠,左擊右,右擊左,前擊後,後擊前。主軍之左、右、前、後四衛,依法報變,主軍大將,吹戰角,擊戰鼓,應機,指靑、白、赤、黑四麾,放神機箭。諸衛將,各指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戰鼓,指遊軍將旗。遊軍將,指標旗以應之,各指五領之旗,吹戰角,擊戰鼓。五領將,各指標旗以應之,擊戰鼓,指旗而出當之。客軍設疑、伏兵伴敗,主軍不逐,利而堅守。客軍大將吹大角,指黃麾,擊進鼓而進,中衛將以下,以次傳應而進。至第二標,大將吹大角,擊止金搖鼙,中衛將以下,以次傳應,整立爲疑兵,鼓譟以助聲勢,潛遣遊軍,偃旗藏金鼓,分爲伏兵,以待之。四衛將佯敗,擊退金,退,指五麾及遊軍將旗,遊軍將、部將、領將、統將,各以次傳應,指旗而退,設疑之兵,亦依法而退。主軍大將,見利不逐,吹大角,擊退金,五衛將,各指標旗以應之,吹大角,擊退金,退,指遊軍將旗。遊軍將,指標旗以應之,吹大角,擊退金,退,指五領之旗。五領將,各指標旗以應之,擊退金,退,指旗而退,入壁堅守。客軍還聚,作鶴翼陣,爲箕張之勢而來。客軍大將,謀旣不行,吹大角,勒集其兵,橫列五麾,衛將以下,以次傳應,作鶴翼陣。大將更吹大角,立五麾,爲箕張之勢而指之,吹戰角,擊戰鼓,衛將以下,各以次傳應,爲箕張之勢,鼓行而來。主軍變作長蛇陣,直衝其中,客軍中分。主軍左、右、前三衛候騎,各馳報其衛,而三衛各報大將。於是中衛登巢者,亦以客軍陣勢,報大將。大將吹大角,縱列五麾,衛將以下,各以次傳應,變成長蛇之陣。大將更吹戰角,擊疾鼓,放神機箭,指五麾而進,衛將以下,各以次傳應,鼓行而迎,進,直衝客軍中衛,貫徹陣後,客軍中分爲二。主軍察客軍大將在處,卽回蛇尾圍之,與首相連。於是主軍大將,審知客將在處,卽吹大角,指靑、黑二麾,以回蛇尾,環繞圍之,又指赤、白二麾,以轉蛇首,使首尾連合,衛將以下,各以次傳應圍之。客將被獲,而餘軍大敗散。圍旣合,客將不得出,投甲而降,圍外客兵,皆敗散。◎勝敗之形三。○左、右軍皆自遠,作行陣而來。右衛先引,次前衛,次中衛,次後衛,次左衛。主陣緣道,設伏而進。自遠而來,至相望之處,兩軍右衛,皆以賊變,報大將,客陣大將點麾,應之而已,主陣大將,密分諸衛遊兵,緣道伏兵而進。見客軍,卽橫布,爲卻月之陣。主軍大將,見客軍,卽吹大角,列五麾,爲卻月之勢,衛將以下,各以次傳應,爲卻月之陣。客軍因行陣而來戰。客軍因長蛇陣,而衝其主軍中衛。主軍出兵,逆戰良久,佯敗還陣。主軍大將,吹戰角,擊戰鼓,放神機箭,指黃麾而進,中衛將以下,各以次傳應,出陣,逆戰良久,大將擊退金,退指黃麾,中衝將以下,各以次傳應,佯敗還陣。客軍乘勝,衝突中衛,主軍開道以與之。客軍乘勝,衝突主軍中衛,主軍大將,擊退金,靡旗而走。中衛將以下,各以次佯敗,退走。於是大旣開道而與之,卽率中衛中部、右部及遊軍五領,就於前衛之內偏,中衛將,夾黑大麾,率前、左、後三部,就於後衛之內偏,而左、右、前、後衛,則堅壁不動。客軍被誘,貫徹陣後,半出,而主軍大將、中衛將,與前、後衛奇兵,幷力急擊,反截長蛇之腰。客軍逐利被誘,勢不能止,貫出主軍陣後。主軍大將,見客大將已出,卽吹大角,放神機箭,建龍大旗,指赤大麾及黃、白二小麾、退軍將旗,吹戰角,擊疾鼓,搖鼙,使扼長蛇之腰,遊軍將、部將以下,以次傳應,戰、駐皆進,大呼齊擊。前衛將,指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疾鼓,搖鼙,指遊軍將旗,遊軍將、五領將,各以次傳應而進,幷力,大呼急擊,扼其長蛇之腰。中衛將見大將放神機箭,卽指黑大麾及靑、赤、黑三小麾,吹戰角,擊疾鼓,搖鼙,使夾擊長蛇之腰,部將以下,各以次傳應,戰、駐皆進,大呼夾擊。後衛將,指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疾鼓,搖鼙,指遊軍將旗,遊軍將、五領將,各以次傳應而進,幷力大呼,夾擊。遂截長蛇之腰,則卻月之陣還全。又令左、右衛,因卻月之勢,回擁長蛇之首。主軍大將,又吹戰角,擊疾鼓,指靑、白麾,使回擁長蛇之首,左、右衛將以下,以次傳應,因卻月之勢,大呼夾進,兩瑞相接,圍擁長蛇之首。長蛇之尾,出死力,救其將。客軍大將旣被圍,在圍外之左、後衛將,各吹戰角,擊戰鼓,橫列五麾及遊軍將旗,急指之,搖鼙,放神機箭。於是諸部將、遊軍將、領將、統將,各以次傳應,出死力,幷進呼譟,大戰,欲救出其大將。主軍大將,外拒內擊,遷延退引。主軍衛將,吹戰角,擊戰鼓,指遊軍將旗,遊軍將,指標旗以應之,吹戰角,擊戰鼓,指領將之旗,領將指標旗以應之,擊戰鼓,指旗而出禦外,而主軍內圍益急。於是客軍大將被獲,而主軍大將,吹大角,退指五麾,擊退金,又吹戰角,衛將以下,以次傳應,以遊軍禦外,四統守內,而且防且退。入伏內,有一騎將,獨出陣旁,以大蛇旗,左右點,則左右伏兵竝起,客軍盡敗。引退,至伏兵處,有一騎將,獨出陣旁,以大蛇旗左點,則左伏起,右點則右伏兵起。於是主軍大將,吹大角,廻指黃、赤、黑三麾,放神機箭,吹戰角,擊疾鼓,中、前、後衛將以下,各以次傳應,各出二騎統與遊軍及伏兵,大呼合擊客軍,餘兵盡敗散。其形名、分數,至精至詳,奇正相生,神變不測,而改司、分軍,各有統屬,誠有志於兵事矣。然輕改舊法,物議頗多。

○傳旨禮曹曰:「大祥之後,可始習樂。」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前此軍器監匠人遞兒,副司直一,唯良人受職,賤口則不得受。庚午年,始革副司直,給攝隊副三,勿論良、賤,以仕之多少除授。然賤人,則得免苦役,其榮亦足,且年少時入屬,故仕到多,而先受職。良人,則率皆年壯投屬,故仕到懸絶,九品尙未得受,況六品乎?自革副司直以後,觖望者多,勸勵無門,慮有才良匠,或至廢絶。請匠人內良人,則還給六品遞兒,用兩都目;賤人,則給上林園副給事遞兒,亦用兩都目。」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內禁衛陞遷仕到之數,參外少,而參上多,故參外則速陞六品,參上則未易改品。因此拜參者,欲速滿陞四品,每於鍊才之時,故不盡才,或託故乞辭,待滿五十日,投屬別侍衛,姦詐莫甚。請自今內禁衛,移屬他成衆官者,依學生例,待其到滿,授行九品,以次陞遷。」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曾下旨云:『正統九年七月十三日,傳旨內:「咸吉、平安道之人,於險遠邊邑,多年艱苦赴防,甚可憐憫。其赴防七年以上白身從九品,元有職超一資,十七年以上白身正九品,元有職超一資,二十七年以上白身正八品,元有職超二資,邊郡居生各其本邑赴防者年六十歲以上白身正九品,元有職超一資。」皆以新定散官之法,除授。予惟,兩界軍士防戍艱辛,其論功賞職,勸勵士卒,實是永世可行之法。自今敬依上項傳旨,逐一施行。內地各官軍士內,赴防滿七年受職後,又滿七年者,超一資。邊郡居生,各其本邑赴防人內年僅滿六十者,隨卽除授,曾過六、七十而未受職者,亦令搜訪除授。』臣等以爲『今此受職人等,但據其道回答之書,除授未便。請令本道監司,今年九月內備錄例當受職者年歲、前職散官及赴防年限以啓,且自今每年正月磨勘啓達後,相考除授。」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前此移文各道云:『楮貨勿論新舊竝用,且每年官自備辦,納於濟用監,以廣楮貨入官之賂。牧官以上一千張,都護府八百張,知官六百張,縣官四百張。如有濫收民間者,按律抵罪。』然平安道茂昌、虞芮、慈城、江界、渭源、理山、碧潼、昌城、朔州、定寧,竝是沿邊之邑,防戍最緊,人物凋殘,上項分定楮貨,勢難備納。請皆蠲減。」從之。

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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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視事,輪對,御經筵。

○以鄭苯爲議政府右贊成兼判吏曹事,鄭甲孫議政府左參贊,申自謹仁順府尹,申自守僉知中樞院事,卞孝敬兼知兵曹事,朴彭年守司憲執義,河漢慶尙右道處置使,馬勝全羅道處置使,金允壽慶尙右道都節制使。彭年,嘗以言事見罷,至是特拜憲職,蓋以其剛直也。是日安印僧徒官敎,幾至七百,尙瑞官不能勝印。

6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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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視事,輪對,御經筵。

○傳旨禮曹曰:「去歲正月,世宗移御於孝寧大君之第,其赴會祈禱之僧,皆受賞職。如有無度牒者,竝皆成給。」

○左贊成金宗瑞啓:「禦敵之具,莫良於弓矢。臣每思北狄雖若可虞,然至暑月,不足虞也;若倭寇則必乘暑月而發,暑時所用之弓,不可不備。昔虎入白岳,抄軍捕之軍士,所佩之弓,率皆膠解不用。是可慮也。」上曰:「此則官吏點檢不至也。然不可一時盡改,漸使改備爲便。」

○議政府據吏曹呈,啓:「慶源府稱爲界首之後,以鏡城府移屬吉州道,而中、左、右翼,尙不改號,爲未便。請鏡城府稱吉州道左翼,慶源府稱本府中翼,富寧、會寧稱慶源府右翼,穩城府稱慶源府左翼。且鍾城未爲都護府之時,兼寧北鎭節制使之,今爲都護府,而仍稱寧北鎭,有違他例。請除寧北鎭之銜,稱慶源府右翼。且慶興府,水陸所任最緊。請仍舊爲水軍僉節制使,而稱慶源府左翼。」從之。

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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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視事,輪對,御經筵。

○傳旨禮曹曰:「前此,解怪祭,差遣書雲觀官吏,行之。自今,宜遣內直院別監,傳授香祝於其道觀察使,令所在官守令,行祭。」三月以來,梨樹葉斑爛萎黃,自前月,霾雨彌旬,其葉盡落。至是,月葉更生,花亦發如春。

○傳敎集賢殿曰:「自今鑄字所所印書冊,宜卽讎校以進。」

○傳旨戶曹曰:「凡干儲備、救荒、營繕等事,與右贊成鄭苯,擬議施行。」

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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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前此兩界軍士,赴防本道者,月俸之米,例給京倉,但其路遠,往來有弊,且或以所受之米,盡買布貨而歸。請以本道綿布給之,一匹折米八斗,如有欲受京中者,考本道都節制使之文,以給。」從之。

6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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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上引見右贊成鄭苯於思政殿,議築棘城及結城、巨濟、康津等官邑城。遂傳敎承政院曰:「今年當審慶尙道田品,若築巨濟城,則兩事不可竝擧,除別遣朝官,令各官守令,各審境內之田分九等以聞,無乃可乎?若遣朝官,則當遣幾人?已令鄭賛成,議諸政府,卿等亦宜知之。」

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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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視事。兵曹判書閔伸啓:「臣聞『黃海之民流亡者多,而留居者少,故前日抄加定軍之時,奪軍士奉足而充之,尙未足焉;江原及兩界亦然,留居之民甚少,故充其過半流亡者之數,猶且不敷。』況給軍士奉足乎?今欲給甲士奉足各二名,若立此法,則願受奉足者雲興,不可勝給,雖下三道,不可行矣。只可給率居族親爲奉足。」上然之。伸又啓:「當暑月,侍衛軍士,請令佩鹿角弓。」上曰:「鹿角弓,軍士未能卒辦,豫備之前,令佩木弓,可也。」

○輪對。

○慶尙右道都節制使金允壽辭,上引見。

○御經筵。

○中樞院副使金銚,製英陵碑陰記以進。辭見《世宗實錄》。

○司憲府啓:「柳宗植,曾爲開城府都事,及其遞還,船運米穀雜物於其家。請鞫之。」上曰:「己經赦宥,勿劾可也。」

○議政府左參贊鄭甲孫卒。甲孫,字仁仲,慶尙道東萊縣人,中樞院使欽之之子。生而穎悟,及長學日就。永樂丁酉登第,補承文院副正字,累拜司憲監察。舊例,監察監納諸道稅糧者有剩米,則輸本房,爲酒肉費,甲孫皆納臺庫,同僚以爲言,但笑而不答。遷兵曹佐郞,未嘗以私事役一丘史,又不以私謁補軍職。歷獻納、持平,每遇事不阿,剛直敢言。累遷至知承文院事,世宗器之,擢同副代言,陞左承旨、知刑曹事,以疾辭,授中樞院副使,移禮曹參判,出爲全羅道都觀察使。本宮及宗室奴隷,多豪橫自恣,影占民戶,官不能禁。甲孫悉究治之,請於朝,戮其魁人,皆稱快。丁父憂,居喪哀毀,一遵禮經,廬墓三年,未嘗一至私第。服闋,拜大司憲,大振臺綱,朝著肅淸。事有不可者,輒論駁,語甚剴切,不得請,不肯已。世宗曰:「近日論事,殊不似昔日臺省。」兼判吏曹事河演,除其姻親尹三山爲掌令,甲孫疏劾,語頗侵演,命議禁府,鞫之。及面質,論辨愈切,暫不屈,遂釋不問。又吏曹判書崔府子敬身,例當爲守令,除全羅道經歷兼判事,崔士康除其弟士庸官,甲孫於上前,面斥曰:「士康,不學無知,固不足責。府年過七十,例當致仕,聖恩至隆,委以銓衡,不思報效,敢爾如此,不可不罪。」府汗浹背。上諭,令就坐,愈論不已。世宗曰:「是予用人不明之過,予甚慙焉。」及退會食,府手顫,不能操匙箸。甲孫惡僧徒尤甚,有犯者輒立斷,痛繩不貸,發還元籍曰:「治此輩,不可不急。小緩之,則夤緣得脫矣。」僧徒由是屛跡,不得入京都。世宗亟稱之曰:「比來臺省,不過以一、二細瑣事,講故事耳。至如甲孫,眞臺諫也。」以故不悅者多,但其所行無缺,故不能間。然爲演所惡,出爲京畿都觀察使,移咸吉道,人皆謂:「屈,且有老母,必不平」,甲孫怡然亟行。時東北甚凋弊,且遭凶歉,儲峙亦竭。甲孫屢陳便宜,盡心賙恤,人賴全活,世宗每稱善荒政者,必以甲孫爲首。甲子冬,請暇來京,特授資憲中樞院使,以褒之,仍帶本職。明年召還判漢城府事,辭訟無滯,令行禁嚴,姦豪畏縮,禁僧徒、淫祀,如在臺時。拜禮曹判書,轉議政府右參贊。昭憲王后昇遐,大設佛事於大慈菴,政府遣甲孫,啓請停罷,言甚切直,世宗詰之,逾論請不已。上卽位,拜正憲左參贊兼判吏曹事。命下之日,門無賀客,銓注至公,人無恩怨。至是寢疾,上數遣內醫問之,且賜內膳相繼。疾革遺命,喪葬務從儉約,不作佛事。訃聞,上哀悼,輟朝二日,賻贈有加,賜謚貞節。直道不撓,貞;好廉自克,節。「議者以爲:」直道二字,己包廉節之義,但恨欠勤學之義耳。「甲孫美風姿,天資卓越,胸懷灑落,淸直坦夷。與人談笑,和易無町畦,至論大事,截然不可犯。平生未嘗以私事,投簡於人。家貧,朝夕幾不繼,亦不恤穿壁弊席,晏如也,又不爲子弟求官。嘗爲咸吉道觀察使,被召來京,其子中本道生員鄕試,及還道,見牓目,不悅曰:」吾兒業未精,豈可僥倖欺君耶?「卽句去其名。好讀書,公退,手不釋卷。其在臺也,章疏皆其自草,語意激切。及入政府,務遵大體,不喜紛更。嘗曰:」與其立終不可行之法,不如不立。「世宗之喪,病劇不能食飮,其母勸肉汁曰:」親父母之喪,若有疾,則亦許肉汁,助滋味,今汝病劇,何不變通?「對曰:」吾無才德,致位至此,吾父子兄弟,偏蒙上恩,恨生平無少報。死生有命,食肉而生,不如不食而死。「其妻又有疾,或謂之曰:」夫人氣素弱,又今有疾,盍勸肉?「答曰:」此雖婦女,爵封夫人,聖恩莫大,豈有食肉之理?「不聽。其弟昌孫爲之誄曰:」人患有志而無才,公則有志又有才,人患有言而無行,公則有言又有行。以公之志,行公之才,足以丹靑王化,陶甄一世,上方倚用,而公已下世。嗚呼痛哉!「世以爲:」非溢美也。「有子二俁、俶,女長入後宮爲昭容。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各收場死馬皮,請依舊例,煮阿膠,或造橐鞬,肉則買穀,以補義倉,置簿以啓。」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景泰元年十一月受敎節該。『中外兵器,非惟不犀利,其體制亦不合於用,況今兩界有聲息,戎器尤不可不備。請於京畿外諸道,分遣監鍊官,定都會所,聚工匠,造甲胃、弓矢,一依京中所送兵器模樣,所屬各官所藏古軍器,竝令堅利修補,新造兵器所入雜物,則分各官殘、盛而收之,各色軍士等私軍器,則都節制使竝,考察修補,其貧乏不能自備者,收其所入之物,修補分給,內廂則都節制使考察,各官則差都會所守令監造,監鍊官巡行檢察,具錄新舊軍器造作月課之數以啓。』今請依上項受敎施行。且今咸吉道所進葉兒甲編札甚踈,請遣軍器監所造葉兒甲一部,使爲模樣。又鹿角弓,用於暑雨之時爲最緊,且鹿角本道所産,亦令量宜竝造。」從之。

○議政府據工曹呈,啓:「都城四山伐石之禁,已有著令,然不爲限域,故伐石者多,甚爲未便。請自今城內則四山,城外則東至普濟院盧原驛,南至伐兒峴靑坡驛,西至沙峴,竝以山脊爲限,雖有國用,勿令伐石,以全地脈。」從之。

○全羅道處置使馬勝辭,上引見。勝嘗爲富山浦處置使,惟務撫卒鍊兵。守令有饋酒饌者,必與士卒共之,或得贈物,不私畜,以補軍裝,及遞還,但衣衾二笥而已。

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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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召左議政皇甫仁、左贊成金宗瑞,議築穩城、鍾城及各處城子。仁等議啓:「穩城邑城,周回本一萬尺,今加三千尺,退築西南;鍾城邑城,本八千尺,今加三千尺,退築南面。穩城、鍾城,皆以土築,蓋覆之具,須令預備。若雨,則其造築處及堀土處,須卽蓋覆,勿令雨水滲漏,今歲未畢,則待明年畢築。朔州、龍川兩邑城,宜遣判閣元益秀,往來監督;小朔州築城,則待明年更議。義州拾石,令其道首領官,往來監督;理山山羊會洞口,於來春,令附近江邊軍人,防塞;義州邑城低微處及南門樓、擁城,須及來春造築。」上曰:「山羊會洞口及義州懸門,皆俟來秋造築。」

○司諫院啓:「今聞『將遣監鍊官於下三道』,臣等以爲『一使命之行,各官受弊多瑞。』軍器鍊正,已有成規,何必別遣朝官,然後能辦耶?請勿遣。且二月百官加資傳旨內,『通政以上,父兄、子壻、弟姪、承重妾子孫中一人受職。』以此觀之,妾子孫非承重者,不得受職。今宜山尉南暉,其孽壻李貴同,則以其蔭妾子輿,則以其兄智之蔭,俱受職;安崇善孽子,亦以其蔭受職,皆非承重者也。本院失察,已皆署經告身,今乃覺之。乞避嫌。」上曰:「遣監鍊官之事,已曾議定,不可更改。除授之事,勿避嫌。雖非可當者,然旣推恩,更署經告身,可也。」

6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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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兵曹啓:「兩界甲士護軍去官人等,再受祿後代差之法已立,今加設領率護軍,緣此窠闕不敷。請自今年老甲士去官者,仍舊再受祿後代差,六十歲以下一次受祿後授行職。」從之。

○都承旨李季甸乞辭職曰:「臣竊思,不仕則已,仕則無如承旨。然而任重,非庸愚所能堪。臣誤蒙世宗大王之知,超拜承旨,臣自知不堪,不敢辭免,優遊經過者,四年矣。殿下特除都承旨,其任尤劇,今已周年。以臣庸愚,誤錯事機,罪及臣身,雖萬死何憾?其於國家大體,何如?且諸承旨中有老親者,臣與禹孝剛二人而已,今孝剛喪母,臣疑次及於臣。請遞臣職,以副臣望。」上曰:「爲都承旨不久,其勿更言。」

○諭平安道右道都節制使曰:「左議政皇甫仁言:『理山之地山羊會等處,乃是婆豬江賊來直路,防戍最緊,宜築城於山羊會洞口左右。』然近來沿邊之民,困於入保,不能安業,又令動衆築城,予所不忍。若不得已,則姑設棘城於洞口左右,且樹削皮杙木於川中,以防賊路,漸次拾石築之,其親審可塞之處,相距遠近,尺量以啓。且築城之處,幾處幾尺;因險削土,幾處幾尺;役徒當用幾人;役限幾日;如設棘城,則將爲幾人幾日之役乎,竝磨勘以啓。上項洞口守禦,宜須謹愼。」

秋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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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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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朔,上詣輝德殿,行朔祭。

○御經筵。都承旨李季甸啓:「成均館,敎化之源,賢士之關,其任最重。今聞『敎官慢不致意,敎養之方,日以陵夷。』昔卞季良、許稠,皆職帶成均館,或考敎官勤慢,或與儒生講論,故敎官不敢怠弛,學生亦皆勸勵。請復差知館事掌之。」上曰:「自予觀射習陣之後,人人皆好武事,不志於學,敎養之道,不可不慮。宜差知館事,以振文風,當此任者,誰歟?」對曰:「右贊成鄭苯。」上曰:「苯無乃不曾任文翰之事耶?且今所管事頗多,未可任也。更擧一品可任者。」對曰:「左贊成金宗瑞何如?」上曰:「然。宗瑞本職帶知春秋館事,亦可知成均館事。」

○賜日本國一岐州上松津鹽浦留源聞米豆各一十石、綿紬四匹、正布三十八匹。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今歲豐儲、廣興倉所收黃海道各官小麥及廣興倉所收紙價,請姑納本官,以備穀種。」從之。

7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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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御經筵。

○以金宗瑞知成均館事,洪深同知敦寧府事,柳守剛同知中樞院事,李仁和中樞院副使,卞孝敬兵曹參議,李宗睦工曹參議,任孝信、金末竝僉知中樞院事,李孟英司憲持平。孟英以忠順衛,登第驟拜,是職物議頗騰。孟英嘗曲事兵曹參判黃守身,贈土田。至是,守身言於吏曹參判李邊,除之。

○始革十二司,爲義興、忠佐、忠武、龍驤、虎賁五司,授新設護軍職。

7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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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視事,輪對,御經筵。右司諫任孝仁啓:「承文院官吏,專掌事大文書,不可輕易遞代,故立久任之法。校理趙元禧,通習吏文,曾爲久任,今除慶尙道都事。前日崔漢卿,以久任,出爲忠淸道都事,本院欲啓,而不敢,以元禧在任也。今又使元禧於外,有違立法之意。請改之。」上曰:「予初不知久任,當改差。」

○工曹判書鄭麟趾,製英陵碑銘以進。碑文見《世宗實錄》。

○軍器監提調啓:「熖焇煮取,已有定額,今春等,各道煮取之數,皆準元額,獨忠淸道藍浦都會所,煮取之額未准。請治官吏及匠人等罪。」上曰:「官笞三十,匠笞四十,可也。」

○命戶曹,賻多慶令有康妻棺槨、石灰等物。

7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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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視事,輪對,御經筵。

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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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視事,輪對,御經筵。

○司憲府啓:「朴孝諴,年已六十五,今除江陵府使,未及遞期,例當致仕,不宜外任。又命李賢老,獨考書籍於闕內,所考者,經史則集賢殿存焉,何必賢老?若非經史,則必是不經之書。請罷之。又庚午正月精勤僧人無度牒者,命皆給之,度僧之法,載在《六典》,又屢下敎旨,申禁。近日亦立度僧之限,而及有此命,恐毀成法。」上曰:「賢老所考者,風水秘密之書也。賢老嘗掌之,故今亦命焉。僧人旣已有功,今之給牒者,有何不可?孝諴之事,予更考前法。」復啓曰:「爲上祝釐,僧徒職耳,何功之有?況旣賞以禪師之職,今又追給度牒,不亦過乎?風水之學,自有主者,何獨使賢老考之?」皆不允。

○左議政皇甫仁啓:「平安道朔州、龍川兩官邑城低微頹圯處修築事,已嘗受敎。今請發築城軍一千名,令差使員一人領之,赴朔州都鎭撫都點,二千名,令差使員二人領之,赴龍川首領官都點,自本月二十日始,役至九月二十日而罷。」從之。

○慶尙右道處置使河漢辭,上引見。

○議政府吏曹同議啓:「宗親府書題,本四十五人,今加十五人。然其都目,則仍舊不加,去官甚遲,故人皆規避。請自今准額差定,依中樞院典吏去官例,於舊二人加一人。」從之。

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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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議政府啓:「庚申年傳旨內,『二品以上,年少者鮮,任官之際,實難其人,故不得已年老者,亦除守令。今後二品以上守令,於六期內,年近七十而滿三十朔者,不計箇月,隨卽啓達。』今江陵府使朴孝諴,雖非二品,亦是堂上官,請依此法,遣之。」從之。

○下敎議政府曰:「平安道沿邊各官之民,防禦最緊,固當矜恤。曩因凶歉連年民苦飢困,勞役煩重,民志騷擾,不得生生安業,至於流亡,豈欲加刑?實哀惸獨。自今日以前流亡未見者,不問日月久近、道路遐邇,若自來還者,復戶三年,所耕田地,不拘五年之限,幷皆還給,使安生業,一應防戍事外,官吏毋得侵擾。或遣朝臣,存問之際,侵擾事跡發露,則官吏毋或有貸。沿邊各戶子弟才堪守禦者,大小將帥,務欲役使,匿不以聞,淹滯鄕曲,不得從仕於京,不無怨咨。其有文治、武略者,搜訪以聞,東、西班,隨才敍用。國家慮沿邊民生艱苦,雜凡差役,一皆蠲免,其或守令,失於撫字,侵擾多端,或無時畋猟,人疲馬困,不堪其苦,及至越江畋猟,恣行無忌。非獨守令,大小將帥亦然,今後毋得似前恣行,以紓民力,監司、都節制使,嚴加糾察。後日朝官發遣之時,虛踈糾察情跡現露,則幷論監司、都節制使。」

○命召政府,議之曰:「兵曹,職掌軍務,事甚繁劇,所掌公務,分掌於三軍都鎭撫、訓鍊觀,何如?」僉曰:「權莫如統一。雖曰事繁,自來摠治,無有曠廢,何用分掌,以致煩擾?仍舊爲便。」上曰:「雲城尉妾子,用於東班,何如?」僉曰:「二品以上承重妾子,許入忠順衛,已開仕路,河久妾子復生,位至判事,雲城尉妾子亦可用於東班。」上曰:「各道貢物,各以所産,推移改定,何如?」僉曰:「以一時小見,輕改舊法,未便。」從之。

○黃海道都體察使鄭苯啓:「前此傳旨云:『黃州棘城拾石,遣從官一人,督役。』然從事官三人,幷分遣於下三道三邑城,令棘城,則但拾石而已。請令其道監司、首領官,考察。」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全羅道各官小麥,因旱不實,若仁順、仁壽府、內資、內贍、禮賓寺,則用度不足。請以小麥納之,豐儲、廣興倉,則幷以糙米及粟米,代納。」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典農寺尹宋復元、直長尹自磻、監察尹增等,給文智金價,加給正布八十五匹,此必暗聽賈人之請而然也。如或失錯,亦是昏迷,不堪其職,不可以事在

赦前,而不論。自磻,旣已作散,請罷復元、增職,以爲後戒。」從之。仍命復元用於西班。

○議政府僉議可載英陵碑陰資憲以上大臣姓名以啓,上曰:「無乃有遺而不錄,或錄而可除者乎?」都承旨李季甸對曰:「今之與於是選者,或經六曹、政府,或經監司、都節制使、處置使,有勞於國之臣也。唯李明晨,雖拜資憲,但聯姻戚里之故耳,人品庸愚,且無出入之勞,得與是選,爲可愧也。」上曰:「除之可也。其他可除、可錄者,更議諸政府。」僉曰:「文貴與李仲至,皆無行,人所不齒,然無大過,且有內外之勞,不可除也。柳思訥、洪師錫,雖皆有內外之勞,然思訥爲知申事,與權緩,謀以蘇合油之不可用者,納內藥房,多受價米而用之,其志陋矣。師錫爲人姦,且犯贓罪。恐未可與諸臣竝列也。」從之。

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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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平安、咸吉道都體察使皇甫仁啓:「咸吉道觀察使報云:『已曾傳旨令造會寧鎭甫乙下口子壁城,然轉輸材木,功役甚重,而不及五、六年,已至朽敗,且賊乘間火攻,則尤可慮也。請築土城。』臣意以爲,甫乙下口子,距有石之地不遠,漸次以石築之,何必築土城?若造壁城,連續補葺,則亦可經十餘年矣。請於前定軍人百五十名,加定五十名,造壁城。」從之。

7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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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親傳宗廟永寧殿秋享大祭香祝。

7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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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連日大風,屋瓦亦飛,傷禾稼。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各道進上物膳,請自來八月望前,依舊例,供進。」從之。仍敎曰:「平安、黃海兩道,皆失農,文昭、輝德殿薦新及大殿新物膳外,其餘望前後,姑停供進。京畿,則但進文昭、輝德殿月令薦新及海物。」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自京城,抵津寬水陸社,奉香經行之路,或有棄屍,甚爲未便。請令漢城府及所在官,嚴加考察,幷於津寬洞口左右,禁人安葬,以淸道路。」從之。

○賜祭於卒左參贊鄭甲孫。文曰:

惟卿,間世之賢,先朝舊德,經濟宏材。輔以正學。忠誠剴切,得於自然,早年捷科,令聞日宣。揚歷華聯,所在底績,遊刃恢恢,剸治繁劇。再入諫院,知無不言,忘身奉國,風節孤騫。累登烏府,朝綱振肅,扶正息邪,古之遺直。先王是嘉,擢司喉舌,啓沃弘多,鹽梅麴糱,攬轡三道,宣化棠茇。黜幽陟明,頑貪屛跡。判於京兆,鑑裁克明,長於春官,典禮以成,措諸設施,厥有駿聲。參贊論道,袞職是裨,垂紳正笏,時之表儀,處事決疑,爲國蓍龜。今予嗣位,圖任舊人,庶幾仰成,以濟斯民。天胡不憖,而奪之速?聞訃以還,深用痛惜。予若濟川,誰其舟?鑑今亡矣,嘆之莫及。爰於殯堂,奠此一巵,靈其不昧,尙克享之。

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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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大雨。街衢漲溢,水深數尺,川邊人家,或有墊沒者。

○視事,輪對,御經筵。

○司諫院啓:「獻納高台弼,詐以妻高氏爲已死,而出告身。臣等未知而署經,今聞『高氏生存。』請下攸司覈其有妻娶妻。」命下司憲府。台弼,濟州人,中樞得宗之子也。初娶同邑高峻之女爲妻,以其在海島,且心薄之,未嘗同居。及拜獻納,署經告身,以妻亡爲辭,後娶士族金巖之女。本院乃知初妻之未亡也,劾罷之。

○賜酒肉於春秋館、集賢殿。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前此受敎:『銃筒衛,宜習銃筒放射之事,令出番者,悉詣軍器監,造銃筒箭,使知銃筒字號及藏藥之數。』今出番者,皆於訓鍊觀習放,故多不詣軍器監,以廢本業。請令出番六日內,訓鍊觀二日,軍器監一日,休息三日。」從之。

7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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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視事,御經筵。上曰:「《大學衍義》,非唯人主龜鑑,大臣宗親,亦不可不知。今所撰註解稍踈略,欲令詳加註釋,以敎世子與宗親。」檢討官成三問對曰:「今之註解,唯次對經筵官二人,草率考閱,多未詳盡。宜別命一、二儒士,責成。」從之。命遞左司諫崔恆,爲集賢殿副提學,掌之。

○司諫院啓:「今授李保仁領率護軍,保仁以議親,方在君父之喪,潛奸倡妓,比之凡人,其罪尤重,而會赦偶免,今若授職,將無所懲艾矣。況領率之職,統馭士卒,人所視效,其身不正,何以率下?請罷之。」上曰:「所言固善。然非犯贓之類,授職無妨。」復啓,不允。

○慶尙道觀察使進白雉,議政府欲率百官,進箋賀,命勿賀。

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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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公州判官全季欽、彥陽縣監金欽、靑陽縣監丁明應新昌縣監金慄、連川縣監高壽長辭。上引見,各問出身曰:「凡爲守令者,雖皆選遣,然往往或非其人。守令之任,專在務農恤民。播種百穀,不可太早,亦不可晩,須令得時。且堤堰切於農功,新築則固難矣,如有舊堤,則宜時省修築,以盡灌漑之利。」

○以河演爲領議政,仍令致仕,安崇善左參贊,許詡右參贊,李思哲吏曹判書,李承孫禮曹判書,趙克寬刑曹判書,李先齊藝文館提學,趙由禮中樞院副使,金銚、洪深竝漢城府尹,崔恆集賢殿副提學,李蓄僉知中樞院事。演性苛察,無局量,老衰不引退,士林多譏之,至是乞退。上密議於政府,令致仕,演聞罷相,愕然不悅。金、趙貫,俱尹漢城,關節頗行,上欲代以廉能者,遂除銚、深。權孟孫,姦詐多欲,善伺候取媢,士論薄之,至是以吏曹判書,坐受人賄,罷。孟孫與承孫,素有隙,嘗密啓承孫掌詮注受賄遺,遂見罷,至是復用。

○兵曹啓:「內需所書題本二十人,遞兒六,今減爲十五人,而遞兒,則仍舊。請除遞兒,一給兵曹書員。」從之。

○諭下三道、江原、黃海道、兩界觀察使、節制使及兩界監鍊官曰:「京外公私兵器,皆不堅利,其操練之方,不可不慮,故遣監鍊官。然國家昇平日久,人心狃於安寧,凡干武備之事,漫不致慮,國家大體,誠爲未便。況咸吉道,地接野人,平安道,境連上國,受敵初程,聲息連報。迨此閑暇之時,堅利甲兵,最爲先務,其詳考庚十年十一月議政,府受敎,曲盡布置,具由以啓。且監司總治一道之事,兵使亦總道內兵事,勿謂別遣委差,同心盡力,不時巡察。」

○傳敎承政院曰:「自今點馬別監,依久任例,擇人分掌各道,使以爲己任。」

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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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傳敎承政院曰:「今日予稍未安,未能行輝德殿望祭。」都承旨李季甸等啓曰:「今聞『上所御處卑濕。』請徙他處。且今天氣炎溽,每日視事,臣等慮因此聖體不豫。世宗每當溽暑,停視事,請間日聽政。」上曰:「今所居,但欲避暑,且非卑濕之處,天寒則移御。予之不安,豈勤政所致?」

○節日使通事咸仲良事目內:

去六月二十三日,臣到狄江,乘槽船,以渡抵中江,江水暴溢,夜深不得涉,因留宿島上,翼日大風雨,崎嶇得濟。護送及騎載持軍等,亦於二十三日,渡狄江,泊中江,不得渡,越二日。義州判官遣船,軍人畢渡,後水益漲,船不得行,乃置馬於島中,凡三日大雨,諸島皆沒,馬多溺死。

上曰:「果如仲良之言,則非唯馬匹亡失,軍人亦必多溺死,宜遣人推覈。」乃遣軍資副正鄭自洋,按驗其狀,竝劾仲良及義州守令。

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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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司憲府啓:「舊例,鑄字所,必令文臣任之,今金永湔、鄭永通,非文臣而任之,有違舊法。且雖多事時,不過七人而止,今則無事,而加設二員,不亦冗乎?」上曰:「雖以文臣掌之,事多錯誤,故加設二員,欲使久於其任,不致錯誤而已。」時鑄字所印《十八史略》,多舛誤。永通等乘間,夤緣安平大君瑢,受此任。

○議政府問安,且啓曰:「前日傳敎云:『革麟山郡,屬義州,未便。復之何如?更議可否。』臣等以爲『雖或未便,纔革而又復,無乃煩數乎。』皇甫仁獨曰:」僉議固是,然臣意以爲『隨川任內安義鎭,距義州甚近,而隨川稍遠。』請移此鎭屬義州,勿革麟山。「上曰:」予之疾,則昔日溫陽行幸時,予所止之第,甚低小,一日出戶而傷腰,因此時時復痛,今亦患其腰耳。安義鎭之事,左承旨於經筵,入啓。「

○兵曹啓:「製造弓矢,固非商賈之業,故武人或自手造。請於三軍甲士、別侍衛、銃筒衛中從自願人,給軍器監古柳葉箭一部幷其所入材物,限五日,畢修補還納,給到三以賞之,則古軍器,不勞而可補矣。」從之。

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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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知珍山郡事黃瑜、連山縣監郭廕、禮安縣監鄭保、楊口縣監朴種、奉化縣監姜汝爲辭,傳敎曰:「予病未得親見。各就乃邑,敬哉。」

○黃海道都體察使鄭苯辭,上引見。

○遣內侍府事朴潤於黃海道,審視禾穀。

○議政府、兵曹同議啓:「江原道人民,以講武場之故,不能安業,而流移者及避役而流移者,請皆刷還,使居講武場外,各官量給可耕陳地及閑田,又分多占者之田而給之,使得安業。」從之。

○忠淸道都觀察使啓:「禁伐松木載在《六典》,且屢次受敎,至爲纖悉。然各官館舍、樓亭,緣無定製,皆尙壯麗,舊宇卑窄,則托以傾側腐朽,必新構而高大之,費公之財,竭民之力,以賈名於世松木,殆盡職此之由。且其營造者,必曰:『役入番人吏、日守,弊不及民也。』人吏、日守,獨不爲民乎?請自今勿令新構,傾側者起正之,腐朽者修補之,年代不甚久遠而改構者,須卽科罪。若新設各官及年久不得已新構者,間閣多少、棟樑長廣,令該曹立法,州、府、郡、縣,差等定數,毋得過限,違者罷黜。民家及寺社,許用雜木,如用松木者,則令撤毀科罪。嚴立禁章,撙節培養,以除公家興作之弊,以備國家舟楫之用。」命下兵曹。

○左議政皇甫仁啓:「撤勤政殿月臺薄石,以今燔造唐甎,排設試驗。」上曰:「唐甎脫未久腐毀,則於試驗得矣,其如還設薄石之弊何?先試思政殿庭,何如?」對曰:「然。」上曰:「聞『中國用唐黍莖燔甎』,我國須用吐木,何也?自今豫蓄雜草,以燔造。」

○東宮致祭於卒左賓客鄭甲孫。文曰:

惟公,稟資淸粹,制行貞剛,才優經濟,望重巖廊。予方幼沖,學問是事,公在賓筵,輔導實至。敬承明訓,庶幾有成,天胡不弔,遽失儀刑?訃聞以旋,良用心惻。今遣宮官,伻陳一酌,英靈不昧,尙其歆格。

7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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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司憲府啓:「奉常判事,考滿然後拜堂上官,舊例也。今李蓄考未滿,而超授僉知,恐毀成法。又新除判事朴昭秩卑,不稱奉常判事。非此人,無可授者,則然矣,苟非不得已,則何必昭也?」上曰:「有司不顧成法,謬擧蓄爲堂上官,則汝等之言然矣,蓄之爲人,可授堂上官,故予特命超遷,非有司毀法也。昭則予嘗因輪對,知其爲人。若以爲秩卑則似矣,其言人品,不合奉常,則非也。」

○兵曹啓:「騎射注筒之法,惟似涉馬鈍分辨爲難者,令用注筒,更試。然分辨之際,不無人情。且武科及都試、內禁衛武藝取才外,雜凡取才,令除注筒,依前例取試。然雜凡取才,分辨亦難。請自今一應取才,竝用注筒,分爲二等,試取。」上曰:「依前傳敎,造第一、第二注筒,騎射時,似涉馬鈍者,用注筒,更試。」

7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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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司諫院啓:「今以護軍偰猷爲曾犯贓罪,遞領率護軍,而授司正,旣以爲:『贓吏』,則雖司正,不可授。請罷黜。」上不允。復啓:「猷,本無敵愾之才,國家亦無用武之事,今殿下卽位之初,一以治贓吏,一以用贓吏,於義未便。」不報。

7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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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上詣輝德殿,上食。

○宣川郡事南薈、鐵山郡事洪致敬、懷德縣監洪繼生辭,上引見曰:「守令之任,不過兵、農兩事。武備,宜常加訓鍊,不可踈虞。還上,當趁時,斂散,不可稽緩。堤揠,則雖不能新築,如有舊堤,不可不修。

○兵曹啓:「前此別侍衛四番節制使,輪次入直闕內,今別侍衛,分屬五司。請革各番節制使。」從之。

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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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視事,輪對,御經筵。上謂參贊官鄭而漢曰:「前日政府所議復立麟山郡便否及自義州至麟山、古安義鎭,相距遠近,何如?對曰:」自義州至麟山,相距四十餘里,至古安義鎭,百餘里。又自義州沿江而上,至仇寧口子,相距百四十餘里。其間有方山、靑水兩口子,定義州軍官,權管,守禦疏虞。倘有賊變,則義州節制使,必不能及期救援。古麟山,則退排內地,距鴨綠江,三十餘里,如有事變,則入保龍川、義州邑城,故不必置邑也。且麟山越邊權豆山、兄弟山、達達洞等處,皆賊路也,都體察使皇甫仁,具由啓達,出排麟山於江邊古長城之內,自麟山至義州,其間人物布野,又置堡於古靜州之地,使近地人民,四節恆居,出排定寧於方山之地,新築邑城,割定寧之地,分屬義州,又於角聲相聞之處,聯設煙臺,大城、小堡,前後相望。臣意以爲『義州則土地非不廣,人民非不多,遽革麟山,以屬義州,似爲未可。』「上曰:」左議政沿邊布置甚得宜,今聽諸臣之議,而遽革之,予亦以爲『未便』。然業已爲之,不可復立,姑置萬戶於麟山城,待後日更議。爾其知之。「

○溫陽郡事朴忠至、咸安郡事禹晟、靈山縣監李紬、龍岡縣令白瑀、井邑縣監申叔良辭,上引見曰:「守令之任,務農鍊兵而已。宜勸耕桑,使不失時,修堤堰,以興水利。今遣監鍊官於各道,以造兵器。爾等就邑,一從其言,毋致稽緩。」

○忠淸道觀察使啓:「唐津浦萬戶奇尙原,方在國喪,招致倡女桂樹於任所,奸之,給官鹽五斗,又給媒人亡金鹽四斗。請杖尙原九十剌字,桂樹八十,亡金七十。」命下刑曹。

○命召禮曹參判鄭陟曰:「前者所進平安道地圖,詳悉,故體大,艱於披閱。其以此圖,藏於議政府,更略擧州鎭、要害、名山、大川畫進,使得便於觀覽。」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松峴左右行廊所積軍資監米穀,可慮穿窬。請每夜巡更時,庫直以木栍,授巡官,納於兵曹,豐儲、廣興倉,亦依此例。」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賊若由義州而來,則嘉山郡,亦是要衝,不可不築邑城,然人力不足,各邑築城,固難一時竝擧。請先築熙川,次嘉山,次价川,次江東,漸次量力造築。」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京畿原平、交河、開城府等處,惡疾方熾,只用藥劑、針灸治之,難以見效。請修葺開城府活民院,聚置病者,從自願,兼用沐浴蒸熨之法,治療,其柴炭、藥草等物及病人糧料,令開城府,曲盡布置,定幹事僧主之,所在各官,徧諭病人,令就活民院,如有不知者,則罪守令。」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社稷簠、簋、樽、罍之屬,無庫可藏置,諸執事房舍,誠爲不可。請別立庫,藏之。」從之。

○平安道觀察使啓:「曾諭本道云:『漕轉之米,竝皆露積,慮或朽腐,可於平壤、安州等官,建倉廩,儲之。』臣今觀平壤之地,材木鮮少,至三、四日程,斫取流下,力役甚重。但用平壤民力,固難及期營造。附近三登、慈山等官米穀,竝於平壤儲峙,倘有賊變,則皆來入保,已有定製。請令上項各官,共力營造。」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濟州鎭撫金德吉等上言:『去庚午年七月,追倭船五艘,盡獲之,鎭撫高全道,獨受賞職,臣等各受綿布三匹。乞依前此,本州捕倭守令、軍官賞職例,授臣等影職,或授海領職。』臣等以爲『德吉等,非捕獲賊倭之例,且旣給綿布,不必更議。』」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平安道各官國庫,請隨所宜,或各置,或竝置。如茂昌、閭延、江界、渭源、理山、碧潼、慈城、定寧、義州,則皆有城堡,故各置國庫。龍岡山城,則幷置本邑國庫及三和、江西等官國庫;郭山陵漢山城,則本邑及隨川、宣川國庫;平壤城,則本府及祥原、中和、古江東國庫;寧邊城,則本邑及价川、博川、雲山、定州、嘉山國庫;龍川城,則本邑及鐵山國庫;安州城,則本邑及肅川國庫;慈山山城,則本邑及順川、殷山、順安、永柔國庫;德川山城則本邑及孟山國庫;及成川山城,則本邑及陽德、三登國庫;咸從山城,則本邑及甑山國庫;朔州則本邑及泰川國庫;熙川,則別自築城,置國庫。竝自今年始造,收納租稅及往年國庫還上,其在前國庫米穀,則自今冬,漸次移輸,義倉米穀,則仍置本官,以便斂散,人民私備米穀,則令依舊,掘地窖堅,藏之。」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續六典》節該:『凡朝官出入宮門者,時散二品以上,根隨各二名,時行三、四品、有官守前御三、四品、臺諫員五、六品,根隨各一名。』今大小朝官,不顧立法,或有加率者,誠爲未便。請自今一依《續典》,申明糾察,集賢殿副提學以上,亦依二品例,率二名。」從之。仍傳敎曰:「宗親根隨,亦宜定數。大君五名,諸王子四名,其餘宗親二品以上三名,三、四品二名,五、六品一名。」

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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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視事,輪對,御經筵。

○戶曹啓:「去辛酉年以上未納還上,請聽民以紬、綿布、紙地,代納。」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續兵典謄錄》中外軍士馬匹考察條節該:『點考時,不實馬匹及借馬逢點人,照律論罪,定他軍役。入格烙印馬匹,不用心餵養,以致瘦弱,或遠方出送,闕點人,竝皆論罪。』又宣德九年受敎內:『借馬人知情,不告牌頭、小牌,竝移關刑曹,論罪。』然無故闕點人,則無論罪之法,不實馬及借馬之罪重,而闕點之罪輕,故軍士之無馬者,故不逢點,因此軍卒不精。請自今無故闕點者亦論罪,定他軍役。」從之。

○對馬島宗彥七、貞國,遣人,來獻土物,例賜米、豆幷十五石。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今趙璞曾孫永達、孫興宗、孫仲義等上言,請依具宗秀、李續、黃居正子孫之例,赴甲士取才,臣等以爲『永達、仲義,俱是禁錮子孫者之後,不可聽理。』」從之。

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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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命都承旨李季甸議於政府曰:「母后皇考,載諸英陵碑文,不可無職。故前日令大臣議之,衆議不一,故未得還與職牒。予非強欲與之,但碑文一刻,後世難改。其更議之。」左議政皇甫仁以爲:「沈溫之罪,無他,欲令軍士,屬於世宗耳。古人云:『子弄父兵罪,當笞。』溫之罪,固非謀反之比,特太宗嚴法,以示人耳。臣及聞太宗之敎曰:『終當改之』,世宗亦言:『後當追改。』今不可不還職牒。」左參贊安崇善以爲:「臣嘗爲知申事,啓曰:『國母有爵牒,國舅不可無職牒。』世宗密令臣,抄義禁府獄辭,以進。其獄辭云:『臣本武人,意欲領兵,故如此。云云。』世宗曰:『不可急遽,姑舍之,以俟後日。』其後臣再啓,傳敎又如前。臣前日看碑文,以爲『不可無職銜』,未敢上聞,宜還職牒。」左贊成金宗瑞以爲:「世宗嘗問安氏喪禮,臣以爲:『溫之罪,非爲他姓,只欲以兵權,分屬於上,豈桀安謀反之比?臣言非諛也。』其時世宗重太宗之論,未敢遽改耳。碑文不可無職銜,當還職牒。」右參贊許詡以爲:「前日之議,實自臣起。溫之情,不在於他,只爲世宗耳。但按覈之際,威脅具獄,不得明辨,未可專以謀反論也。宜還職牒。」右議政南智以爲:「溫之受罪,臣及知之,固非永世不赦之罪。前日之議,臣未及知,臣意以爲『終當還賜。』昨見碑文,與金宗瑞,議曰:『宗室婦翁之無職者,尙皆追贈,載在碑文,況以國舅,未得書,已行職銜,豈不爲歉?況碑文一刻,後世難改乎?』今日下敎,正合臣心。』上卽命吏、兵曹,還其職牒。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先是,以安山郡草芝梁萬戶營,爲水淺洲見,難於泊船,移營於沙串,今沙串又水淺,難以泊船,且與濟物梁不遠,不必置戍。草芝梁,則本海寇先入之地,而今復水深洲沒,可以泊船,且距昭陵爲近,宜置守禦。請還營草芝梁。」從之。

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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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開城府留守奇虔啓:「今府內流移人還本者,五十餘戶,本皆貧窶者也。雖還本土,累年流離,産業益窮。若依正統十四年受敎,只限一、二年復戶,則數年之內,必不營生安業。請加一、二年復戶。」命下兵曹。

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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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諭平安、咸吉道都體察使從事官曰:「穩城、鍾城兩邑城,曾令及今秋,築土城,然城基有移定處,且軍人數小,今年似難訖功,欲更遣都體察使審定,然後築之。爾等,但令已赴軍,聚石於兩官舊城近地,役三十日,而其石灰及甎,亦皆檢察燔造。」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義昌君家奴李山居綾城縣,詐稱本宮奴,與船軍金末生爭田,訟於官,守方拿問。山恚,拳歐末生於庭,守止之,山遂極口辱罵。按律,罪當流。雖已經赦,不可不懲。請全家入居於平安道邊邑。」上曰:「此人之罪,非元惡鄕吏之比,事又經赦,坐以此律,可乎?」承政院啓:「以下陵上之風,漸不可長犯。如此之罪,而會赦者,全家入居,舊例也,不可不入居。」從之。

○傳敎集賢殿曰:「欲令赴京使臣,買書籍之切於觀覽者,磨勘以啓。」乃以《東巖周禮儀禮》、《經傳通解》、《續儀禮集傳》、《集註通志》、《中庸輯略》、《資治通鑑總類》、《通鑑本末》、《宋史》、《朱文公集》、《宋朝名臣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續文章正宗》、《備擧文言》、《宋朝名臣奏議》等書以聞,命付今去使臣之行,貿易以來。

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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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平山都護府使朴欽辭,上引見曰:「本道失農,然不如丙寅、丁卯之甚。往勤撫恤。農事,水利甚大,新築堤堰,則固未易,就其舊有者,常加修築,以備旱乾。

○司憲府啓:「沈溫得罪於先王,今還與職牒,於義何如?」上曰:「非予斷其可否也。」復啓曰:「此事,以情論之,則可矣。然溫之犯罪,在世宗卽位之後,太宗豈不審度而處之?世宗在位三十餘年,終不與之,亦豈可與而不與乎?今遽與之,其如公義何?」上曰:「人皆有偏處,予於此事,非自謂『善處之也』,取朝廷公論耳。且當時親見其事老大臣之言,不得爲公論,而新進小儒之言,乃爲公論耶?此議甚謬,恐他事亦然也。」

7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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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兵曹啓:「今旣合三軍十二司爲五司,上、大護軍、護軍,令各領率軍士,然無勸戒之法,則怠惰者或有之。請自今,本曹同三軍都鎭撫,考其巡綽仕日及巡綽時捕盜多小、領率能否,錄褒貶等第,啓達陞黜,又領率護軍入直,與軍士晝夜同處,旗麾指點、金鼓進退之節,常講習曉諭,其軍士都目遷轉時,仕到亦令考察磨勘,大小行幸,鍊軍士山行、習陣、放火之時,常令率領,俗謂獵曰:」山行「,因獵以鍊軍士。又行幸時,銃筒衛領率護軍,帶弓箭,侍衛,銃筒衛,如有失伍離次者,隨卽糾察。」從之。

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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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司諫院啓:「仄聞『平安道義州,今年所築之城,半已圮毀。』前此各官城,雖或崩頹,守令率皆匿不以聞,私竊築之,今乃上聞者,必其崩頹太多,不得已耳。請遣朝官審視,治監築官吏罪。又黃海道,則都體察使,時未上來;咸吉、平安道,則築城之役方興,使者亦多;江原、京畿,則年穀不登。請皆勿遣損實敬差官。」上曰:「義州城,已遣人視之。敬差官,則汝等之言,然矣。」卽命吏曹,勿遣敬差官於黃海、平安、咸吉道。「

○傳敎承政院曰:卒左參贊鄭甲孫,葬以何日乎?其考前例,給造墓丁夫。「都承旨李季甸啓:」右贊成鄭苯語臣云:『舊例,唯一品以上,國庀葬事,然有功德於民者,特加恩禮,古之道也。甲孫,平生不以一片簡與人干請,計活零丁,略不芥懷,今當治喪,力不能贍,良可哀也。若甲孫者,雖無汗馬之勞,世皆稱:「賢宰相」,須加恩數,以旌之。昔恭愍王朝,李岡以樞密卒,禮不得賜謚,特賜謚文敬曰:「文敬之稱,惟岡足以當之。」且朝官死,在頒祿之月,則例皆受祿,今甲孫卒於六月,例未可受祿,然當頒祿時,未遞任,宜竝給祿。』臣聞之,未敢啓。臣意以爲『國葬大事,不可容易,只可給今朔祿。』「上命官給造墓丁夫一百五十幷祿。

○上謂都承旨李季甸曰:「予欲除舅氏官,爾意以爲當授幾品?」對曰:「本朝故事,外家有封君者。然不可驟除高官,姑據《六典》正一品子授正七品之例,除敦寧府丞,以次而陞,何如?」上曰:「予欲授堂上官。否則當授四品。其考故事。」季甸遂書故事,以啓曰:「神懿王后外家韓成己封嘉善安山君,韓劒以書雲判事拜嘉善安川君,韓昌壽以護軍拜嘉善安原君,此三人皆恭靖大王卽位封拜者也。韓隆田,太宗朝除檢司宰副正,世宗朝詔授資憲知敦寧府事。元敬王后外家閔無咎定社功臣以嘉靖摠制封驪江君,閔無疾亦定社功臣以左副承旨拜嘉靖驪城君,閔無恤以奉正禮曹議郞拜嘉靖驪原君,閔無悔以判通禮門事拜嘉靖驪山君。前漢文帝竇後兄長君,弟廣國,字少君。絳侯灌將軍等曰:『吾屬不死,命且縣此兩人,不可不爲擇師傅』,乃選長者之有節行者與居。由此,長君、少君,爲退讓君子,不敢以富貴驕人。文帝崩,景帝立,乃封廣國爲章武侯,長君先死,封其子彭祖爲南皮侯。後漢樊宏,世祖之舅也,宏爲人謙柔畏愼,不求苟進,嘗戒其子曰:『富貴盈溢,未有能終者。吾非不喜榮勢也,天道惡盈而好謙,前世外戚,皆明戒也。保身全己,豈不樂哉?』建武五年,封長羅侯。臣竊,惟前日以舅氏除職事,下問於臣,臣對以:『宜據《六典》一品子授七品之法,初授正七品敦寧府丞,以次而陞。』上曰:『欲除堂上官,否則除四品職,其考前事。』臣謹考本朝封君,歷代多有封者。由玆以觀,舅氏終當除授崇品,且前此大君之壻,亦有初授參上者,況以舅氏而除參外之職乎?臣前所陳,乃援引一品之子之例,此臣之謬計也。然初授堂上官,臣心以爲未安。外戚之家,雖歷代封侯,然古今異宜,不可盡從也。本朝則封君。然已立宗室嫡長及功臣外,不得封君之法,此則終不可行也。歷數本朝外戚之封君者,安山君前職之有無不可考,其餘則皆有前職,以次而陞,無有無職,而一朝驟陞者也。獨韓隆田,以檢副正,驟陞資憲,此則隆田年老,不得久仕於朝故也。今舅氏年富,以次而陞,猶當久享高位,安可汲汲乎?且以積屈之餘,一朝驟拜堂上官,則臣恐人皆驚駭,亦恐臺諫論請不已,此非好事。大抵人情驟貴,未有不驕,竇君、樊宏之能保全終始,而垂名後世者,以其不驕而畏愼故也。今之舅氏,抱屈三十餘年,暫無生驕之疑,然古人云:『位不期驕』,驟登高位,豈可保其無生驕之萌乎?此則亦非舅氏之好事也。臣願初除之職,自六品以上,議於大臣,酌其高卑而除授,以次而陞,馴致堂上官,則人無驚駭之心,臺諫無論請之事矣。古人云:『後舅之家,但當養育以恩,不當假藉以權。』乞依此語,毋除權要,用於敦寧府,以盡親親之義,亦臣之願也。伏惟上裁。」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生員李孟謙,嘗歐獄卒,擅開門鑰,陵辱所居官守令,幸蒙恩宥入居會寧,今乃上言欲赴科擧。請勿許赴試。」從之。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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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太白晝見。

○視事,輪對,御經筵。

○肅川都護府使孫蕃、熙川郡事魚自淵、三和縣監崔渚、江界判官閔孝源辭,上引見曰:「本道防禦最緊,雖當無事,益嚴武備。」

○慣習都監啓:「前此傳旨云:『大祥以前,毋得習樂。』今樂工之習和新樂者,不過數人,舊樂亦累年不習,則恐祔廟之後,新舊之樂,皆不足觀也。且樂工遞兒職,只計仕日多少,授之,故無才者,亦得受職。請依雅樂者取才例,勿令合奏,一一獨奏,擇其能者,授之。又妓之能記新舊樂歌詞者,亦不過一、二人,亦令獨調肄習。」不允。

○知成均館事金宗瑞啓:「本館聖殿東、西廡及東、西齋,皆雨漏,欄墻亦頹圮垂盡,廟貌無光。況聖殿鉅屋,一毀難成,宜速竝修葺,但近者國家多事,未敢啓耳。若以津寬寺蓋覆餘瓦,合本館舊蓋瓦,用之足矣,但寺瓦不可用於聖殿。請以東西窯牙,鍊瓦改蓋。且聖殿南門,號爲神門,今藏樂器,實爲雜糅,亦別造三、四間屋,以藏樂器,泮水又皆塡塞,幷浚之。且養賢庫,專爲養賢,而其奴婢屬尙衣院者,頗多。太宗朝,有一小婢侍前,問曰:『女何司婢乎?』對曰:『養賢庫婢。』上曰:『養賢庫奴婢,予安敢使之?』卽放出。臣願養賢庫奴婢屬尙衣院者,除緊要工匠外,竝還本庫。」上嘉納之。

○司憲執義朴彭年啓曰:「古者史官,皆在人主左右,以記言動。今在楹外,風雨之日,尤未便。請令入處左右。」上曰:「風雨之日,宜令入處。若平日,則已有成規,不可更改。」又啓:「大臣,於朝啓先出,其後議論,未得與聞,甚非古者面相咨訪之義。」上曰:「何事不得與聞?所不聞者,特小事耳。」

○兼成均大司成鄭麟趾啓:「舊例五部學堂生徒,每一人供米一升,故不家食而留宿讀書者頗多,近來減一升之米,遠方來學者,或有桂玉之憂,遂還鄕里。試以五部常養之數算之,積一日一升,終歲僅千餘石耳。請依舊例養之。」上曰:「日供一人一升豈其多乎仍舊爲可。」

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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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命召政府議曰:「遼東之馬,軀幹壯大,聞『義州邊民,私相貿易者,頗多』,國家亦往貿良馬,俾易種於我地,何如?」僉曰:「邊民互市,姑置勿論,國家不宜私貿頃者。連山把截鎭撫許澄,以不檢管下人賣馬,杖八十,充軍,斯可鑑矣。且中國戍卒之馬,率皆官馬,倘有謀利者賣之,從而市之,一朝敗露,則皇帝必以我爲私通邊境而譴責,將何以答之?」上曰:「通事往來遼東,常貿綵帛,此獨不可乎?」僉曰:「中國方務防禦,以馬爲重,雖求之,未易得也。況中國亦無馬,需索於我,則良馬之在遼東者,幾何?」此事不易爲也。「上曰:」各官土品等第之議不一,將何處而可?「左議政皇甫仁對曰:」今貢法,每一邑,北面下熟,南面上熟,則取中數,不論肥脊,皆以中等收稅,民怨益深。先是漕轉租稅,僅千餘石,今至三萬餘石,此出何地而倍數乎?臣嘗聞,頃者南方田品敬差官等自言:『吾輩所等第者,從事官詰之曰:「是何歇耶?」巡察使又脅之曰:「是何歇耶?」衆責隨至,某等非不知過中也,迫於條令,有沮洳之處,皆第以上等,勢不得不爾,甚者作詩誹謗。聞之,可爲於邑也?』臣願今年姑從四面等第之議,寬民一分。「僉議亦同。上曰:」雖若此,其病民則一也。「僉曰:」四面年分,比前稍精,冀民受一分之賜。「上曰:」予更商量。「又曰:」倭人寓居各浦者多,日以滋蔓,慮或暴橫者,生釁構禍,何以處之?京外褒貶輕歇,或旣貶而復用。若京官,則猶可諭而正之,至於外官,固難得中,何如則可?凡訴訟者,喜告誤決,甚者或至十告而不已,詞訟日煩。無乃有再告之後,毋得更告之法乎?「僉曰:」倭人,則世宗朝,推刷定數,今與禮曹,考例以聞。褒貶,則更無他術,仍舊爲便,旣貶而復用者,以其舍之而他求,固不可得也。訴訟,則果誤決耶,雖十告,何害?仍舊似可。「上曰:」沈氏已受職帖,今欲敍用子孫。「因歷數本朝外戚韓、閔等數人除授品秩及前代故事曰:」今沈氏子孫,倣於何例,始於何品歟?「仁及右議政南智、左贊成金宗瑞以爲:」沈氏嘗有變故,似不可與韓、閔例論。姑依《六典》一品子孫除職例,以七、八品,隨宜除授。「左參贊安崇善、右參贊許詡以爲:」參上官,祭三代,例也。宜授嫡長孫參上,衆子參外。「上曰:」非欲使外戚,任事權也。元舅,所當尊敬,豈可拘於常例而授參外乎?予意以爲『除五六品,可也。』「僉曰:」職秩不宜驟高,漸次陞遷,然後庶得便於自己,合於人心。「仁曰:」古人云:『升高必自卑,行遠必自邇。』宜從前議,除七品。「宗瑞曰:」今非以七品爲限,但開仕路耳,始自七品,一年屢遷,何難之有?「命都承旨李季甸,就領議政,仍令致仕黃喜、河演第,議之。演曰:」其時定溫罪,事畢後,李原、柳廷顯、朴訔入,在太宗前,臣亦以知申事在側。訔曰:『中宮寂寞,奈何?』上曰:『予已知之。「又曰:」知申事陪主上,還去。』其後議論有無,臣未知也。日已昏,宦官崔閑來見臣,以上敎問曰:『爾聽朴公之言,何如?』對曰:『臣以訔言爲不是也。「上曰:『爾以爲不是,何也?』對曰:『此事皆依律文區處,律文有同居、不同居之分。』其後事,臣未敢知也。今上敎云:『元舅,所當尊敬』,誠是也。然先王處此事,甚鄭重,豈可一朝驟授高官也?姑依《六典》正一品之子例,初職毋過正七品爲便。」喜曰:「前此議論,臣未得聞,但當尊敬,不任以事,何必拘等級耶?授敦寧府之職,以三品爲始,無妨。」上曰:「知之。」

○諭咸吉道都觀察使曰:「上林園啓:『今歲本園梨樹,專不結實,難以供薦新進上及大小祭享。』道內官家有結實處,隨宜備進,勿強索民間。大抵如此需索之物,皆是常供之外,若必欲得之,則或分定民間,奔走誅求,物價騰踴,一顆之直,幾至數斗,奸吏夤緣,侵虐百姓,公用甚少,而民弊不貲,如不易得,則可勿進。」

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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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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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朔,上詣輝德殿行朔祭。

○召司憲持平文汝良傳敎曰:「監察李承胤告身,何不署經乎?」汝良對曰:「李穰妹夫安玖、李補丁,皆不得拜監察,玖之子知歸,女壻許認,雖拜監察,告身尙且阻滯,況承胤,穰之子乎?時當商量耳。且李永瑞除兵曹正郞,其告身亦不署經,有特旨乃署。」上曰:「永瑞告身,先王命令署經,是始爲例也。若等未之知耳,其亟署經。」

○親傳文宣王釋奠祭香祝。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平壤城頹壞處,以本府軍人修築,其倉庫造成,則役成川軍人,龍岡、郭山城壞處,亦各令其官修築,從之。

8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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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親傳社稷祭香祝。

○上密議承政院曰:「似聞晦朔夜暗時,竊盜尤甚,常時行巡外,別發軍卒,出其不意京中城外搜捕何如?」承旨等合辭啓曰:「上敎允當。若果無時發卒捕之,則雖或未捕,爲盜者少可省矣。」上允之,遂立捕盜別巡之法。

8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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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百官遙賀聖節,上以喪三年不出。

○保寧縣監金丸辭,上引見曰:「守令之任,不過務農訓兵而已,汝往敬哉。」

○命內醫院,湯進撥雲散。承政院問安,上曰:「熱甚眼稍昏,非有他故也。」

○遣通事張自學,管押被擄唐人張小將等三十二名,解逆遼東。

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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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日本國關西路九州摠官源敎直,遣禪和子靈旭,來爲進香也。靈旭詣闕肅拜進土物,命饋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廣興倉米穀,官吏因頻數遞代,不用心看守,以致朽損,實爲未便。請京江兩倉,差委久任官各一。」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平安、咸吉兩道,防禦最緊,而沿邊各官所儲鮮少,故各道丙辰年以前未收還上,從自願,代以綿紬、木綿、緜花、紙、緜子等物、一從時直收訖,慶尙、江原、京畿左道、則屬會寧、鍾城、慶源、穩城、慶興等管,全羅、忠淸、黃海、京畿右道、開城府、則屬茂昌、閭延、江界、慈城、理山、碧潼、昌城、義州等官,每年輸送百餘駄,歲豐則聽從民便貿易米穀。近廢輸送,布貨雜物,和賣殆盡。請更將上項各道會計,付布貨雜物,限今八月,令其道驛丞、敎諭、檢律,依前例押領,傳驛入送,各其道初面交割後,咸吉道則於會寧、鍾城、慶源、穩城、慶興、富寧,平安道則於茂昌、閭延、虞芮、慈城、江界、渭原、理山、碧潼、昌城、朔州、定寧、義州等官,須及九月之內,量宜分送,會計施行,各其守令,從時直務要官民兩便,貿易米穀,開坐其數,轉報監司,翌年三月內啓聞,以爲恆式。」從之。

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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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視事。司憲府啓:「文仲善稟命親傳,職分當爲,乃以烏梅牌委諸別監,傳傳宣命,集賢殿據理回說,尙不覺悟,反加橫言,漸不可長。請杖七十,徒二年。」上末減,止笞四十。刑曹啓:「兵曹令史李剛,曾以鄕吏三丁入仕,犯重罪配於遠地。至是詐稱兵曹令史,乃於忠淸道濫騎驛馹,侵漁郵吏,且僞造元自明等告身,大壞禁網,其售奸逞,暴無比。按律宜杖一百,加役三年,然此奸侫之徒,只抵此律,則將無所懲艾,請行法外之律,合戶徙邊。」上曰:「豈以一人之罪,延及妻孥,又何必行法外之律乎?當從正律罪之。」左參贊安崇善啓:「臣昔赴京時,觀中國人居家,家皆善畜羊。臣將此意回啓,世宗大王差通事李興德,買羊於中國而來,仍使興德爲久任,監養於分禮賓寺,羊日繁盛。非特此也,典廐署亦掌犧牲,其事非輕,故世宗朝,以金器之爲久任,以養犧牲。今無久任之人,乃以新進之士,送出迭入,牧養諸事,甚爲踈虞。請得勤儉之人,俾爲久任。」上然之。大司憲鄭昌孫啓:「各道分遣行臺議定,而未行,請遣之。」上曰:「去春已遣行臺,故予意以爲,近者可停也。」昌孫更啓:「前此分遣行臺,所在守令及節制使,處置使,萬戶等,多行不法,聞行臺下界,則望風驚輒匿所爲,及其還京,尋復如常,似爲無益。然其間有所警駭省者亦多,命遣行臺,甚合治體。且本府聞外方犯法之事,而移牒監司,監司差守令推覈,皆不如所聞,而反掩其咎。若行臺下界,則本府隨所聞,移牒行臺而推之,豈不愈於差守令乎?請分遣行臺,踰月巡歷,以嚴糾察,庶有小補。」上曰:「嘗有議者以爲:『近來行臺之行,各官守令不法敗露者,比比有之,庶皆畏縮矣,今明年間,雖勿遣可也。』今聞卿言,行臺復可遣也。凡守令雖一月之內,畏不犯禁足矣,今秋亦遣甚可。予當更議施行。」昌孫又啓:「仲善以宦官受命,親自宣傳,職本當爲也。乃以烏梅牌委諸別監,遙宣上命,又不悟集賢殿據理更問之故,反加橫悖,凌辱朝官,近者經筵官饋餉時,對客宦官,以副提學崔恆,不宜同入饋廳,擅令出之,其漸可畏。如此之人,不可以優恩待之也。今不施正律,而反加輕典,臣恐無所懲艾,而宦寺益張矣。請加正律。」不允。兵曹啓:「武備司正郞孫肇瑞,因修築都城,常仕修城都監,乘輿司正郞宋處儉,曾參陣說,修撰陣說,乃武備之事,武備司事煩,乘輿司事簡。請以事簡之任,移授肇瑞,而仍監修城,以事煩之任,移授處儉,而常仕本司。」從之。時人皆言,肇瑞人品不及處儉,故因其事而請之也。刑曹請:「以趙育屬公奴婢,於成均館給十口,南部學堂三十口,中部學堂三十五口,東部學堂二十五口,西部學堂、漢城府、司諫院各十口。」上曰:「繕工監掌工役,專用人力,須於繕工監量給四十口,然後分諸他司。」

○輪對

○召左議政皇甫仁、右議政南智、左贊成金宗瑞、右贊成鄭苯、左參贊安崇善、右參贊許詡,命都承旨李季甸、左承旨鄭而漢議曰:「黃海、平安兩道,俱致凶歉,救荒之方,所當預處,其間守令,或有拙於賑民之策者,將刷其不能者,改差何如?」僉曰:「送舊迎新,民弊反有甚焉,又安知新官之不如舊官乎?況本道守令等,未有甚庸劣不用者,宜莫如仍舊,但申嚴救荒條件耳。往者本道,曾無倉儲,賑民固難,至於今時則所在國庫充盈足以活民其措置發粟之方姑待秋成,隨宜處之。」上又曰:「世宗嘗言:『申叔舟可任大事者。』雖不知漢語,然精於音訓,曾與倪謙、司馬恂相從遊。今欲遣京師,見謙輩,問事變,又購求書籍。」僉曰:「中國方遭達達之變。必以我國,昔爲大元婚姻之國,慮或北與達達私相通焉。今厚禮我國,倍於前日,亦或有意而然也。今若往問事變,彼必疑之有,如謙輩豈肯以實告之乎?勿遣爲便。」遂寢叔舟之行。上又曰:「卿等以沈氏子孫除職,不宜驟高雲者,爲是罪人之裔而言歟?已賜其父之職牒,頓釋罪愆,其子宜若通路。其議之。」僉曰:「誠然,爲被而言也。如常例外戚,則豈復有今日之議乎?姑除七品,以開仕路,於人望不駭,於沈氏自便。」上曰:「間有以六品議之者,予將除六品。」仁曰:「上敎允當。」宗瑞以下默然。上又曰:「典廐久任可差者議之。」仁等啓:「當得如金器之者然後,可差。將退議以啓。」上又曰:「麟山等官,已曾罷守,邊圍踈虞,置萬戶備禦何如?」仁等曰:「然。」苯啓:「黃海道七站頹圮。宜急重新,今察訪許認,爲人必不能起廢,當以能者代之。」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倭客陸路,則相距遙隔,不得已經宿處,及官門近處各驛外,其餘各驛,毋使入宿,水路則有院館處下宿,無則宿於船上,閭閻禁宿,已曾立法,今倭客行路遲速,任意未便。宜申明考察,有不得已留連之事,告於其官,若托以不緊事故留連者,鄕通事隨卽科罪,護送官啓聞施行。」從之。

○兵曹啓:「夏節角弓點火時,侍衛及入直軍士,皆令佩鹿角弓,若未得備此弓,則以節長厚片竹,及沮里加乙木,一如角弓體制,製造絞結而佩,毋用木弓事,已曾立法,今觀各道番上侍衛牌所持絞子弓,皆軟弱無用。自今除片竹沮里加乙木弓,夏節則皆以鹿角弓,及槊厚兩稍堅實角弓,絞結著漆,其中內禁衛,家本有實,誰無鹿角弓,其三軍甲士、別侍衛忠順徫、忠義衛,則鹿角弓限三年自備,各道侍衛牌,與營鎭屬、翼屬正軍,限六年自備,其不能自備者,許令佩上項槊厚堅實角弓,船軍內射官亦依正軍例自備,不能者姑用堅韌木弓,布筯着漆絃用皮。」從之。

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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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以成勝判義州牧事,姜希顔守司憲掌令,沈澮、沈決,竝初授敦寧府注簿,沈湄典農直長。澮、決卽溫之子,湄,溫長子濬之子,濬先設,故以湄授之。

○議政府啓:「今被擄逃來唐人唐貴、張順等供稱:『吾等去年八九月間,爲李滿住、凡察等管下人所擄,今年六月乘夜逃出,晝行夜歇,五日至理山地面。滿住曾居渾河,今年三月,畏達達及遼東軍馬,率部下移居渾河迤南十日程枉天地面。自枉天以南二日程地名五未何,吾未何以南半日程地名,婆豬江,自婆豬江至枉天,道路不險,其間雖有川河,人馬皆可通行。吾未何西邊有兀剌山城,滿住管下人等常言,右山城險阻,西不畏遼東,北不畏達達,唯南邊朝鮮軍馬甚可畏。然避亂之地,莫如此處,今年秋收後,當來居於此。』以是觀之,上項滿住等移居處,與本國後門,不甚相遠,且賊路平易,滿住等不忘舊釁,乘虛突入,作賊可慮。備禦條件,磨勘後錄。一,仇寧以上各處,則大小城堡,人民屯聚居生,煙臺相望,且彼邊山川險阻,道路不通,不必各別布置。但氷合時,守令、萬戶,各其城堡內,常時人物出入時外,擧家出入人,及氷路通行人等,嚴加禁斷。一,仇寧口子,千戶解氷後,量率軍卒候望,氷合則退保小朔州木柵,曾已移牒。然雖氷合時,仍留守禦,聲息緊急然後,退保本州木柵。一,靑水萬戶,率軍防禦,待氷合有聲息後,入保定寧邑城,雖爲前例,自今以後,氷合時亦令仍留,候望檢察,有大聲息然後,退保定寧邑城。一,箭竹洞口子,前此解氷後,百戶、千戶中,量率軍人,守護農民,氷合則還入邑城,今後率軍不過十名,仍留候望考察。一,定寧之玉崗,已設行城,氷合後千戶率軍十名,候望考察。一,義州水口口子,前此本州千戶,解氷後量率馬軍四五十,守護農民,氷合則還歸邑城,今後雖當氷合,率軍不過十名,仍留候望考察。一,義州境內古靜州石城,義州千戶,率石城內居住軍卒,旣勿論氷合氷解,常時防禦。今麟山新堡,差萬戶,量率軍士,亦依古靜州例,常時候望考察。上項各處,皆是要害之地。解氷後,農民守護時,則軍數固依前例,合氷後則候望考察而已,軍數不過十名,各以附近各里人民,爲先頻數遞代,不使勞困。」從之。

8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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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持平文汝良啓:「江原道橫城縣百餘人,狀告本府曰:『本縣地狹土瘠,居民元額三百餘戶,比因飢饉,流亡相繼,遺存者但九十六戶。縱耕瘠薄之田,亦爲園囿衆獸喫損,生業甚艱,常未堪役,又徵流亡人貢賦,民産益窮,戶口日耗。請減流亡人貢賦。』本府曾聞,此縣園囿,命抄可除處而除之。然今聞園囿延袤數十餘里,旁近居民,僅耕寸田,盡爲群獸喫損,每欲啓請除之,未能詳知,而未啓耳。今橫城之民,陳弊來訴,無乃講武場有可除處而不除歟?請量宜除之。且流亡人貢賦,反徵於遺存之民,於義未安。請因此縣,江原道內諸郡,陳荒貢賦,一皆蠲免,以休民生。非特此道,黃海一道,亦屨被飢饉,流亡者過半,亦依此除之。雲城尉朴從愚,妾子貴孫,今除繕工副錄事。以妾子而敍於東班,有違大體。若不得已,則敍於西班何如?」上曰:「講武場,予已遣趙由禮,審定除之,不可更除。講武場所在居民,皆厭憚必盡草然後已耳,豈盡從小民之心而除之乎?流亡人貢賦事,當下戶曹議之,貴孫東班除授,非予擅爲,已議諸大臣而爲之,且有前例。」汝良更啓曰:「良妾子許通忠順衛,已有定法,此人可入忠順衛,亦宜西班,何必敍於東班,以亂妾嫡之分乎?請罷之。」上曰:「貴孫敍東班,無害於義。」

○禮曹啓:「來壬申年,昭憲王后附宗廟時,加上尊號,依元敬王后例。」從之。

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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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親傳風雲雷雨祭香祝。

○傳敎承政院曰:「前患眼疾已愈,又於腰下發小𤺄稍未安,姑停明日視事。」

○以平安道凶歉,除郊草刈取,及義州城修築外,停平壤、安州倉庫造成,及平壤、龍川、龍岡、郭山城修築等事。

8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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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召皇甫仁、南智、金宗瑞、鄭苯、安崇善、許詡,命左承旨鄭而漢,議李滿住使送人等接待節次,及江邊各堡人民入保等事,下諭書於平安道右道都節制使曰:「今來左道都節制使啓本,節該李滿住管下金納魯等六名,到江界地面滿浦,問其來由則曰:『脫脫兵馬,擊海西衛,殺虜人物。因此滿住不得寧居,今年三月,還居兀剌山城,甕村凡察子甫下吐,則移居甕村迤北十五里吾毛水之地,充尙則移居甕村,上項滿住管下一千七百餘戶,充尙、甫下吐管下,共六百餘戶,自桑木、仇非,至於沈者羅老、林加羅古家基址,則海西衛指揮李滿者,率管下一千餘人來止。因今年大水,禾穀不實,吾等爲請口糧,受滿住印信文引而來,滿住亦欲於九十月間,遣其子古郞巨,來獻土物。右金納老常往來江界等處,道路遠近,備嘗知之,托以乞糧,窺覘虛實,實爲可疑。然因饑乞食而來,不可拘留,臣饋以酒食,給粟米十二斗,黃豆六斗,鹽醬各六斗以遺之。』予亦爲滿住、充尙,海西野人等,密邇境上,連兵作賊,誠爲難測。防禦諸事日加謹愼,今去事目,看詳曲盡施行。」又諭平安道左道都節制使曰:「今來啓本具悉。李滿住還至舊居,海西野人,來居桑木、仇非等處,密邇我境。防禦諸事日加謹愼,今去事目,看詳曲盡施行。其事目一,若滿住或遣親子,或遣管下來款邊邑,則邊將當應之曰:『汝輩今還舊居,日月不久,去留難定,歸順誠僞亦且難知。』邊將不可輕易接待,姑與之酒食,量給米醬等物,毋或生釁。一,滿住使送人,齎來土物,欲要進上,權辭以答曰:『未得肅拜,經自進上似乎勢難。』且欲以所持物件贈遺節制使,則答曰:『旣欲進上,又贈節制使,甚爲未便。』以此開說遣還之。一,咸吉道則沿邊各鎭城外,皆有客館,以待野人,本道則蒲州江野人,接待於江界滿浦,今於滿浦堡外行城內,量設客館二三間待之,若貧窮者,乞糧於理山、碧潼、慈城虛空橋堡、閭延等處,則各於城外設草家待之,稍給口糧遣還,理山則木柵不完,於央土裡行城外,亦作草家待之,渭源、高山里、虞芮等各處,則毋令接待,隨卽給糧,指遙滿浦,馳報節制使。一,江界地面滿浦堡,則城子完固,又有行城,堡內人民,除邑城入保,仍在本堡,高山里人民,亦姑除入保邑城,仍在本堡,若江水氷合,聲息緊急,則入保滿浦堡。慈城虛空橋,則城堡完固,守禦無難,除入保邑城,仍居防禦,麻田池寧貴堡,亦姑除入保邑城,至江水氷合,聲息緊急,乃入保邑城。虞芮趙明干堡,旣有內外城堡,姑除入保邑城,至江水氷合,聲息緊急,乃入保邑城,竝力固守。」諭咸吉道都節制李澄玉曰:「今來平安道都節制使啓本內,李滿住遣管下金納魯等六名,乞糧於江界滿浦。得此竊料,本道與滿住居處,相距遙隔,遠來作賊,似無可疑,然恐或有因飢困,歸順來款者,今去事目,看詳曲盡施行。」其事目與平安道事目同,又下書於兩界觀察使。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黃海道惡病興行,擇計灸醫藥俱精者,差敎諭遣之,隨證救治。」從之。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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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禮曹判書李承孫啓:「世宗大王十八年間,傳旨及受敎,設提調別監纂集,續成《謄錄》。」上曰:「此事但裒集成法耳,一二儒生足矣。不必若是煩也。」令承政院議之。左承旨鄭而漢、同副承旨朴仲孫啓曰:「各年傳旨及受敎,散在議政府及六曹各司,以一二儒生之力,未易徵會撰錄。今年事煩,不爲則已,爲之則須差提調別監,參酌刪修,庶可成書。」上曰:「各處《謄錄》,皆令聚於承政院,已聚後,或設都監,或命儒生,隨宜處之。」而漢等曰:「若然則各司務煩,未暇抄錄文書,強徵之,則各司自爲詳定色,其弊不貲。」上曰:《兵要》撰集幾畢,此事付之集賢殿何如?「而漢等曰:」集賢殿亦有堂上郞廳,同加校正,必善撰錄。「上從之。承孫又啓:」世宗祔廟時,配享大臣,宜預先議定。「上曰:」世宗朝無功臣,令集賢殿,考古制本。「殿卽歷代配享故事,數條以啓,卽命令議政府、六曹,同議以聞。

○司諫院啓:「甑山縣令薛丁新、宣川郡事南薈,均是一道守令,今無故換差。平安道今方失農,迎送之弊不小,仍舊何如?且判禮賓寺事趙由信,其祖母金氏有淫行,爲一司之長,於義未便,黃州牧使潘孝孫,潛行田獵還來時,適値渡處水漲,其從者多溺死。初判官稱疾不行,其子從孝孫行,亦溺死。本道雖或推問,自相隱匿,終未得情。斯乃人命重事,宜遣行臺推覈。」上曰:「由信其兄由禮,曾經判通禮,若臺省則不可,至如禮賓寺,雖一官之長,何不可之有?薈年老而武才短於丁新,丁新年富而武藝優於薈。本道防禦,深處尤緊,議者以爲當換差。且兩邑相距幾何?迎送之弊,必不多也。孝孫事,予當商量。」仍傳敎承政院曰:「失農道內,行臺有弊,使憲府移文推覈何如?」而漢、仲孫曰:「移文推之,得情爲難,行臺往問,則其效必速。然黃海道失農,若遣行臺,擧道驚駭,凡所施爲,掩護不暇,救荒諸事,必不措置,姑令憲司,移文推劾。」從之。時持平文汝良,適來啓事,上曰:「孝孫私獵還來,其從者多爲水漂沒,憲府宜當移文推之。」汝良啓曰:「本府曾已移牒推問,但是傳聞之事,未卽上達耳。」

○倭井大良等三人,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今後殤內,男子已娶,及受職,女子已嫁者服制,一依禮文,竝以成人例給暇。」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千秋賀禮,及拜箋時儀仗,姑依聖節拜表時儀仗名數,紅陽繖一、靑鳳扇二、紅鳳扇二、紅蓋二、金銀橫瓜各一、金銀鉞斧各一、金銀立瓜各一、金銀粧刀各一、令字旗二令,威儀色製造,未造前用靑繖扇。」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吹螺赤卽吹角人也。五司,各領或少或無,不均未便。元加設竝五十名,每一領差二名,其預差五十名,亦每領分隷二名,令領率護軍,考其仕日,報兵曹,憑考敍用。大平簫,卽吹大平簫人也。元加設幷二十名每司差四名,預差二十名,每司亦分隷四名,其敍用之法,一依吹螺赤例。」從之。

8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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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司憲府啓:「臣等聞黃州牧使潘孝孫,因私獵,從者多溺死,曾欲啓請,遣行臺推問,然一二人所言,未可遽信,姑令移文推之,知其的實然後,欲啓請耳。昨日因諫院所啓,令本府推覈,臣等以爲,孝孫所犯,苟非其眞,則安能播人耳目乎?如此之事,欲其除弊,而以文字往復推問,則事涉稽緩,未易得情,若以行臺爲有弊,則遣守令推問,豈獨無弊乎?雖不遣行臺,其弊則一也。須遣行臺,庶可得情。非特此道,前者諸道行臺,亦請發遣,未得蒙允,若從所啓,必無孝孫之事矣。願於諸道,竝令發遣。」上曰:「若等之言是矣。然今年本道,失農尤甚,若遣行臺,則守令不顧民事,惟以掩護所犯爲務,救荒之事,未能趁時措置,其弊不貲,依前敎推問。」

○承政院問安,議政府遣舍人,六曹遣禮曹郞廳問安,上曰:「小𤺄或濃潰或自消,未可知也。」

○咸吉道利城,雨雹傷禾穀。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幼學金懼知,聚生徒六十餘人,敎誨不倦,依劉思德、朴好生例,敍用褒奬。」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卒領議政府事沈溫墳墓祭器,依三韓國大夫人安氏墓祭器例,古銅香爐、鍮香合、鍮楪、鍮盞、鍮鐥、鍮甁等器,令工曹造給。」從之。

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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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王女卒。年二歲,宮人楊氏出也。

○議政府遣舍人,六曹遣禮曹郞廳問安。

○忠淸、全羅、慶尙道都體察使鄭苯啓:「一,各道各官,川防堤揠處,臣一一巡行親審爲難。請於忠淸、全羅道,分遣從事官,築城未赴役前,巡行考察。一,戶曹會計付,堤堰塡塞作水田人,及洩水起耕者,以盜決河防條內,盜決圩岸陂塘律論。一,堤堰秋冬之交修築,以瀦雪水,著在《六典》,而未趁時築貯水,故當春水渴,未能灌漑,甚爲不便。其勸農色吏、當該之吏守令等以失時不修堤防律論。一,於水孔用木桶築之,而空其中,凡上中下三處,隨水之多少,而通塞之,無使水口一決,而不可復塞,其下左右開溝引水,或有水患,隨其溝以洩之,毋令泛濫損田,亦載《六典》,而各官守令,視爲餘事,置而不行。如此守令,以違令律論。一,守令及各人內,三品以下收贖,二品以上啓聞科罪,如勸農色吏決杖。」從之。

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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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遣中樞院副使趙由禮,如京師賀千秋節,百官拜箋如儀。

○司憲府啓曰:「臣等聞,國家將築棘城,使當領船軍拾石。黃海道連年飢饉加以疾疫,民之流亡過半,況本道山田,倍於水田,而今年水田,稍有穫秋之望,山田則悉皆損傷,饑饉尤甚。雖曰當領船軍,離家而戍浦,若戍浦則贏糧猶簡,拾石力役最重,其贏糧,豈如戍浦之時乎?若有門庭之寇,則關防之築,宜汲汲爲之,時無急警,而役饑民何如?請停之。且聞本道移鎭之議。移鎭利害,臣等未知矣。然移鎭大事,不可在歉年而擧行,請待有年而移之。本府前者,請於各道分遣行臺,敎曰:『守令聞行臺下界,掩護不法之事,騷擾民間,不無有弊。』夫掩護之弊,一時小事,而分遣行臺,則於民必無弊矣。且行臺事件,務爲至簡,或三月或六月巡察。已有定規,請遣試驗。」上曰:「拾石事,本道監司,請停之,當更擬議施行,移鎭事,贊成鄭苯,審其便否而移之。然邑鎭不可遽移,當使民預知其由而爲之也。行臺事,予亦不忘然,姑從之。」

○初忠義衛李德平等上言:「臣等祖父,有推戴以開國者,或有扶翊以定社者,或有夾輔以佐命者,結帶礪之盟,霈殊尤之澤,誓至子孫,毋或相忘。歲丁酉錄三功臣嫡長,不次除授,明年又爲衆子孫,設忠義衛,分番宿衛,輪次除授,丁巳世宗大王,又念宿衛雖久,遷敍或滯,廼立遞兒之法,給四品一,五品二,六七品各三,八九品各四,考仕遷轉,俾免淹滯。然而本衛子第日衆,不拘額數加入,故數至二百餘人,較之初給遞兒之時,已加一分矣。以前御宿衛,或七八年或十許年,尙未遷敍者頗多,今又令嫡長子孫合屬,而但十七遞兒,用四都目,則窠闕甚窄,遷敍益遲。伏望主上殿下,念列聖矜恤之仁,察臣等淹滯之歎,令各品加給遞兒,或依別侍甲士例,用四都目遷敍。臣等又念,四品以上,以前銜宿衛,滿三十朔,則加資,未滿三十朔,而口傳或東班敍用,則不得通計前朔加資,五品以下,則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宿衛,未蒙遷轉之前,口傳或敍東班,則不計前朔,虛棄前功,實爲可憐。本衛亦是口傳之所,乞依他口傳例,使皆通計前朔加資。」上,下其書,至是議政府、吏、兵曹,同議啓曰:「忠義衛去官遞兒都目,已有成法,時仕元額亦不過多,又東西班迭用,仕途多端,固無淹滯之時,且東班敍用之時,不計前朔,他軍士皆然,獨於忠義衛通計未便。」從之。

○平安道義州、定寧、朔州、昌城、碧潼、渭原、理山、江界、慈城、虞芮、閭延、茂昌,咸吉道鏡城以北及甲山、三水外,其餘各官赴任守令,除給馬,下三道挈家赴任鎭兵馬僉節制使堂上官外,亦除給馬。

○豐儲倉副使尹增,以嘗爲監察於典農寺,誤出金價罷職。至是,謀欲免罪,矯飾上言,託言各司弊瘼,密封以進。上覽之曰:「如此之事,例當擊皷,增乃上言,有違大體。宜劾其罪。」乃下司憲府。

○忠淸道鎭岑、懷德、公州地震。

○平安道觀察使啓:「本道今年農事不實,考滿守令,及連三中,間四中守令等遞差,則新舊相推,救荒諸事,必不用心布置,且又迎送之弊不貲。乞上項守令等,姑令仍舊,救荒有成效,則其連三中,間四中守令仍任勸勵。」命下吏曹。

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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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司憲府啓:「今據慶尙道行臺監察宋文琳啓本,忠淸道都節制使辛處康,私役官奴婢之罪,則當行移推劾矣,慶尙道節制使辛叔晴,遠離營鎭,聚軍私獵,杖殺百丁李生。靈山縣監趙寶仁,以叔晴爲縣土姓堂上,官給官婢欣加伊,叔晴受之,所行貪暴,李生兄於乙非、於里金等,受叔晴穀十三石、綿布一匹,不告其兄枉死之故。寶仁以公賤私自贈,與又靈山縣嘗以官奴康吉,給土姓判書辛引孫,及卒妻貞夫人薛氏,因仍使喚。大丘郡事李甫欽,以日守朴貴生,除名官籍,令管家事,竝合抵罪。然在赦前不可追論,其貴生、康吉、欣加伊,發還元籍,於乙非等受贈之物沒官,徵叔晴埋葬銀,給付李生之家。且叔晴以己私事,枉刑殺人,殘酷莫甚,拘於赦例不之罪,則無所懲艾。請追奪告身。」命勿論叔晴,餘竝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黃海道各浦所備救荒雜物內,黃角、橡實,非徒險年可食之物,請勿論豐歉備之。」從之。

○司諫院啓曰:「臣等聞,使臣館頭目等,以牧馬事,獨行於慕華館等處。臣等以爲,彼人無通事出入,殊失我朝尊待使命之義。」命承政院推之。

○慶尙道陜川、草溪郡地震。

○是日,靈旭進香於輝德殿。

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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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全羅道監司成奉祖,進靑琅玕二枚。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黃海道禾穀皆不豐稔,其煙戶軍五千名,勿令赴役。且棘城西五里許古丹林驛下,陳水田二十一結,棘城東八里許院頭之地,陳旱田二十結,其地力可用,請定爲屯田之所,農牛則以本道內牧場兒馬換得二十頭,農器則以觀察使營會計付雜物,貿易支給」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火車禦敵攻政守最緊之器。請京中五十部,平安道安州、義州各二十部,朔州、江界、寧邊各十五部,咸吉道都節制使本營及吉州、會寧、鍾城、穩城慶源各十五部,慶興、富寧各六部,慶尙左右道節制使本營各二十部,巨濟、南海、泗川鎭、東萊鎭、熊神鎭各十部,延日鎭、寧海鎭各五部,全羅道都節制使本營二十部,順天鎭、興陽鎭、茂長鎭、扶安鎭、沃溝鎭、珍島各十部,忠淸道都節制使本營二十部,藍浦鎭、蓴城鎭各十部,定式造作,以備不虞。」從之。

8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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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韓宗德,劒之長孫,主韓氏之祀者也,曾犯罪收職牒。至是,上言請奉先祖神主,歸咸興,不允。

○命左贊成金宗瑞,兵曹判書閔伸,參判黃守身,訓鍊觀提調李渲,都鎭撫金孝誠,領各色軍士,以新制陣法,閱兵於東郊二日。

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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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黃海道鳳山、江陰雨雹傷禾穀。

○賜安平大君瑢鞍具馬一匹,左議政皇甫仁、兵曹判書閔伸、都承旨李季甸,馬各一匹。以瑢、伸、季甸,嘗祈雨興天寺,仁祈雨宗廟也。

○諭平安道都觀察使趙瑞安曰:「今敬差官鄭自泮來啓:『淸川江以北,義州以南州縣,全失農業,大小豆亦因雨水全不結實,安州以南農事,亦不實,且義州邑城周回一萬八千尺內,去春改築八千尺,竝皆頹落,只將前定軍四千名,未易畢築。』予念今年其道農事不實,築城之役,宜悉停罷。然義州上國連境初面之地,其城頹落處,當汲汲改築,姑罷龍川成修築之役,其監築差使員,都鎭撫李宗孝,遂以其軍二千名,移赴義州,幷力改築。且恐失農軍民,齎糧不敷,將義州附近州縣軍資以還上,撙節分給,不至饑困,及期畢役。」又以是意,諭右道都節制使李昇平及都體察使從事官金光晬。

○義禁府提調朴從愚、韓確、趙惠、李思哲,將權知承文院副正字金瓘妻今伊辭連,各人罪目以啓曰:「初今伊率其婢善非、三月二人,到曹變安空家,言於守家女奴栢伊曰:『我是汝主族人也。汝非栗伊母乎?我欲汝家便。』旋栢伊邀入於內。今伊婢保全,曾與栢伊相知,故以栢伊女子栗伊名諭善非,又變安家近牙僧女內隱今家。今伊佯如廁久之,密遣善非紿內隱今云:『欲買匹段。』內隱今賚匹段六匹偕至。今伊坐於家內,令善非出入評價,又請出栢伊,參議其價,蓋欲使內隱今見栢伊與議,而信其己之爲家主也。又栢伊在其側,則名善非曰:『汝當出問內隱今。今來匹段,皆非前日所見也。前所見匹段安在?又欲使栢伊,信其己之與內隱今,爲舊相識也,善非佯應而出,至內隱今處,則不之傳焉。俄而栢伊,適因事往隣家,今伊與善非,謀約內隱今曰:『今日家翁不在,未敢交易,汝匹段姑留此,今夕明朝中更來。』內隱今信之乃去。今伊度內隱今已遠方出,栢伊至自隣家見之曰:『其匹段事何以處之而歸乎?』今伊答曰:『將更議交易。』遂去。旣夕內隱今來尋匹段,但栢伊在,未知今伊爲何許人也。內隱今姪子貴同,縛栢伊還家拘留,詰問盜匹段者名。其夜栢伊死,遂下本府,囚內隱今、貴同推覈,乃因今伊族人家婢巫女所告,知今伊所爲,竝同謀婢保全、三月、善非,繫獄鞫之。三月初辭云:『此匹段,乃我主買於內隱今者。』不服,旁有保全,密與三月言曰:『何不以實告?』三月遂服。保全初辭云:『貴同我姦夫。擧府疑貴同、保全相謀偸取,遂殺栢伊,以掩其口。』杖訊頗多,保全中變其辭曰:『我初怵於威脅,誤以貴同爲姦夫也,我姦夫實非此人,其名偶同耳,本不與此人相奸相謀。』杖貴同九次,尙不服,栢伊之死,竟未得淸。臣等意,以謂栢伊以刀剌頷下,死於貴同家,若貴同殺之,則何必自家內殺之乎?且貴同家,四隣相逼,接屋連瓦,儻或刦殺,其人不應默言而死,豈無呼號聲聞於隣家乎?栢伊迫於酷問,自刎而死,亦或然也。況貴同杖訊九次,刑則極矣,似不當加問。且金活、柳澗生,俱是金瓘妹夫,初瓘封匹段六匹請置澗生之家,留數月間,生疑之謂瓘曰:『此得之何處?』瓘曰:『慶州妻母所贈也。』澗生詰之曰:『此匹段色與數,正似國家所推匹段也。毋隱。』瓘曰:『是妻之所爲,不忍告訴。』澗生曰:『予將訴焉。』瓘曰:『然則陷同生也。』澗生曰:『其亟遷之。』瓘移置活之家。今杖活三次,活每曰:『澗生旣知而不納,予亦知其實,則何故獨爲之納乎?初只見封裹請接耳,實未知封內匹段數與色爲何如也。』臣等亦以爲活之言然也活知其情,則何爲納澗生之所不納乎?且活年甫十九,氣力未健,若杖之愈深,則恐或隕命,繫獄經春夏,酷熱老獄,已成艱苦莫甚。臣等實不忍繫滯之久也,潛思熟慮,無由現推。」上曰:「保全、貴同之間,容有可疑處,然卿等雲未易現推,姑從時推畢之。」今伊都官正郞崔珉之女也。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忠淸、全羅、慶尙道都體察使鄭苯啓本內:『全羅道各官城子巡行看審,初不依法築之,皆不合規式。其中仍舊各官,及退築各官,與須要改築各官,磨勘謹具以聞。仍舊。順天府邑城,周回三千三百八十三尺,高十二尺,女墻高三尺,敵臺六,城門四,其中二門無擁城,女墻五百十四,城內井六,池八,海子周回三千七百一尺。樂安郡邑城,周回二千八百六十五尺,城高平城則九尺五寸,高處則八尺五寸,女墻高二尺五寸,敵臺十二內,未築八,門三無擁城,女墻四百二十,城內井二,小池二,海子未鑿。寶城郡邑城,周回三千尺,城高平地則八尺,高險處則七尺,女墻高二尺,無敵臺,門三無擁城,女墻五百三十九,城內井二,泉二,池一,海子未鑿。靈巖郡邑城,周回四千三百六十九尺,城高平地則十二尺,高險處則九尺,女墻高三尺,敵臺六,門三無擁城,女墻六百三十九,城內泉二,海子未鑿。光陽縣邑城,周回一千八百十二尺,高七尺六寸,女墻高三尺,敵臺九內未築七,門三無擁城,女嗇三百七十四,海子周回一千九百九十五尺。興陽縣邑城,周回三千五百尺,城高平地則十二尺,高險處則九尺四寸,女墻高三尺,敵臺十一,門二無擁城,女墻五百七十四,城內井五,海子未鑿。務安縣邑城,周回二千七百尺,高十一尺,女墻高三尺,敵臺七,門三內二門無擁城,女墻四百二十七,城內井二,泉二,小池一,海子周回二千八百九十三尺。康津縣內廂城,周回二千二百二十五尺,高十尺八寸,女墻高二尺四寸,敵臺八,門四有擁城,女墻四百四十三,海子周回二千五百九十七尺,城內井四。萬頃縣邑城,周回二千八百二十尺,高十二尺,女墻高三尺,敵臺四,門三無擁城,女墻四百五十三,海子未鑿,城內井三。臨陂縣邑城,周回三千九十五尺,高十尺,女墻高三尺,敵臺九,門三內一門無擁城,女墻四百三十九,城內井七,池二,海子周回三千七十五尺。咸悅縣邑城,周回三千四百八十五尺,高十一尺,女墻高一尺五寸或二尺,敵臺十六,門二有擁城,女墻五百五十,城內井二,小池一,海子未鑿。退築。古阜郡邑城,周回一千八百三尺,高九尺,女墻高三尺,門二無擁城,又無敵臺,女墻三百三十五,城內井四,小池一,海子則城基險難鑿。茂長縣邑城,周回一千四百七十尺,高七尺,女墻高一尺,門二有擁城,海子周回二千一百二十七尺,無敵臺,女墻四百七十一。扶安縣邑城,周回一千五百尺高七尺,女墻高一尺五寸,無敵臺,門二無擁城,女墻二百五十,城內無井泉,海子則城基高險難鑿。沃溝縣邑城,周回一千五百十一尺,高九尺女墻高二尺,無敵臺,門三無擁城,女墻三百,城內泉一,海子則城基高險難鑿。改築。長興府邑城,周回六千四百尺,城高平地則十尺,高險處則五尺,絶險處則四尺,女墻高二尺或一尺,敵臺二,女墻九百十六,門三內二門無擁城,海子城基高險難鑿。靈光郡邑城,周回二千七百十二尺,高十尺,女墻高一尺六寸,敵臺二,門三內二門無擁城,女墻四百六十二,城內泉六,海子未鑿。羅州牧邑城,則築之已久,竝皆不用,曾以其官軍人,始自北面,改築六百尺矣。然其地臺及內面塡土,竝不依法築之,況其邑內民戶數多,其城基更以七千尺爲定。龍安縣城基,二千七百九十七尺,時築城高或七八尺或四五尺。然其築基不堅固,傾危之處居多,況民居僅百八十戶,而城基廣闊,故更以二千四百尺爲定。興德縣邑城,周回一千七百四十七尺,高六尺八寸,女墻高一尺八寸,無敵臺,門二無擁城,弓家三百三十,海子城基高險難鑿。右城內險隘,官舍設置爲難,以舊城東隅,連接二千五十尺,更加審定。』上項各官城子,依啓本施行,但興陽鎭城,則曾於正統十年五月,都巡察使啓請移設佐催洞,今其便否,都體察使親審啓聞後,更議施行。」從之。

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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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議政府遣舍人啓曰:「司憲府請辛叔晴之罪,特命勿論。臣等謂,率軍私獵,枉刑殺人,罪固不小,只以事在赦前,不可科罪,故臣等前日請依憲府之言,追奪告身,上敎乃曰:『赦者所以蕩滌瑕咎也。追論罪之,其可乎?況又追奪告身,非抵罪而何?更議以啓。』臣等聞命思之,叔晴本放縱,無忌憚者也,今又不法若此。且頃者尹處信爲珍島郡事,以非法杖殺部民,會蒙赦宥,其時憲府啓請,收奪告身,請依此例施行。」且黃海道都體察使鄭苯所啓,革康翎鎭移本鎭,郡人守棘城事,左議政皇甫仁、右議政南智、左贊成金宗瑞、右參贊許詡曰:「世宗朝革永康鎭,置康翎鎭,熟議爲之,不可遽革,如不得已而革之,則今年本道失農,若加以播遷之苦,實非細事,姑待明秋。」左參贊安崇善,請從苯議。宗瑞又曰:「世宗朝臣爲舍人時,置康翎鎭,移永康民於康翎,議者以爲:『革邑移民,其弊不小。』欲還永康民於本土,永康民上言曰:『旣已遷居,不欲還也。』命遣右參贊曹備衡,往察情願,備衡受邑人署狀而來,皆願還永康。上曰:『初以不欲還永康上言,尋又署狀欲還,不日間變辭煩達,甚可憎也。』乃遣臣復問,則皆曰:『曹叅賛下界時,無有以願還舊居告狀者,但聞海州人金有麟與鄕吏共謀,僞署吾等名告狀耳。』臣將此以啓,乃收奪備衡告身,罪有麟等有差。當初如此熟議置鎭,今不可遽革也。」上曰:「辛叔晴之事,當依所啓,康翎鎭事,欲其姑停,待明年爲之歟?欲終不可革歟?若終不革,則棘城守禦軍,從何處出乎?更議以啓。」

○命禮曹參判鄭陟、奉常少尹閔瓊、直集賢殿河緯地,校定祔廟議。

○司憲府請辛晉保、趙寶仁之罪,依律杖一百,且依《六典》及敎旨,論以贓吏,上從之。但晉保,止收告身。

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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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左副承旨姜孟卿,將義禁府推金瓘啓本以啓曰:「獄雖已讞,臣意以爲,猶有未盡也。竊匹段者雖已得之,栢伊致死之由,尙未得情,如此人命重事,不可置而不推也。」上曰:「予意亦然。但義禁府提調,謂難以得情故耳。」孟卿曰:「臣意今伊訊杖才一次,當加五六次。此女一至曹變安空家,竊取匹段,略無畏忌,女雖姦狡然,必有導之者焉。且栢伊死於貴同家,貴同,內隱今之子也。保全初以貴同爲姦夫,後以貴同爲他人其名偶同耳,此亦有可疑焉。豈宜以貴同受杖九次爲極刑,而終不復問也?金活、柳澗生,姑先決遣,其餘當更鞫,以得其情。」都承旨李季甸等啓曰:「宜令承旨臺省雜治之,庶可得情。」於是,上謂孟卿曰:「爾與臺省,往鞫之。」且曰:「內隱今衰弱,貴同已加訊杖九次,不宜遽加刑杖。當更徐徐審察然後,乃加栲訊。」

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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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議政府遣舍人啓曰:「前日康翎鎭事,令臣等更議。臣等以爲康,翎之傍登山串,海寇初程,不可無關防。世宗朝熟議置鎭,今日不可輕議。且曩聞,大內殿有言:『對馬島本朝鮮之地,我興兵往伐,朝鮮挾擊之,以爲牧馬之島可矣。』今又有對馬島,欲與大內殿相戰,整齊軍兵之語。若大內殿不勝則已,勝則彼島倭,必爲窮寇,散漫浮海,彼此作耗。況對馬島隔在日本,爲我國鎭防者多矣。今若不勝,則豈無唇亡齒寒之理?如此則倭變有無,亦未可知,此鎭尤不可輕易革之也。臣等參詳,本道侍衛正軍三千四百餘名,奉足五千一百餘名,以本軍二三百名,酌量定額,相遞守禦,康翎鎭勿令革之爲便。」安崇善曰:「臣前日所啓,欲從苯議者,以棘城守禦軍無出處故也。若以侍衛正軍赴防,則康翎何必革除?」又有獻議:「兩界防牌、六十,元不上番,仍在本道防禦,至於去官移屬別軍,則京中番上例也。今設新銃筒衛,則別軍似爲不緊,兩界赴防人數不敷,請自今雖去官人,除屬別軍,或稱銃筒軍,或稱正軍,各於本道,仍在赴防,其已曾去官,屬別軍上京者,亦令兵曹推刷,還入送戍禦爲便。」皆從之。

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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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知春秋館事金宗瑞等,進新撰《高麗史》,世家四十六卷,志三十九卷,年表二卷,列傳五十卷,目錄二卷,其進箋曰:「臣等竊聞,新柯視舊柯以爲,則後車鑑前車而是懲,蓋已往之興亡,實將來之勸戒,玆紬編簡,敢瀆冕旒。惟王氏之肇興,自泰封以崛起,降羅滅濟,合三韓而爲一家,舍遼事唐尊中國,而保東土。爰革煩苛之政,式恢宏遠之規。光廟臨軒策士,而儒風稍興,成宗建祧立社,而治具悉備。宣讓失御,運祚幾傾,顯濟中興之功,宗祏再定,文闡大平之治,民物咸熙。迨後嗣之昏迷,有權臣之顓恣。擁兵而窺神器,一啓於仁廟之時,犯順而倒大阿馴致於毅宗之日。由是巨姦迭煽,而置君如棊奕,強敵交侵,而刈民如草菅。孝順定大難於危疑,僅保祖宗之業。忠烈昵群嬖於遊宴,卒構父子之嫌。且自忠肅以來,至於恭愍之世,變故屢作,衰微益深,根本更蹙於僞朝,歷數竟歸於眞主。我大祖康獻大王,勇智天錫,德業日新。布聖武而亨屯艱克,綏黎庶握貞符,而乘乾御肇造邦家。顧麗社雖已丘墟,其史策不可蕪沒,命史氏而秉筆倣《通鑑》之編年,及太宗之繼承,委輔臣以讎校,作者非一,書竟未成。世宗莊憲大王遹追先猷,載宣文化,謂備史須要該備,復開局再令編摩,尙紀次之非精,且脫漏者亦夥,況編年有異於紀、傳、表、志,而敍事未悉其本末始終?更命庸愚,俾任纂述。凡例皆法於遷史,大義悉稟於聖裁。避本紀爲世家,所以示名分之重,降僞辛於列傳,所以嚴僭竊之誅。忠佞邪正之彙分,制度文爲之類聚,統紀不紊,年代可稽。事跡務盡其詳明,闕謬期就於補正。嗟!玉署鉛暫之未訖,而鼎湖弓劍之忽遺。臣宗瑞等誠惶誠恐,稽首稽首,恭惟主上殿下,誕紹宏圖,增光洪烈。惟精惟一,聖學極於高明,丕顯丕承,至孝彰於繼述。念前事之未就,令微臣以責成,臣等俱以譾才,叨承隆寄,採稗官之雜錄,發秘府之故藏,祗竭三載之勞勒成一代之史。稽遺跡於前代,僅能存筆削之公,揭明鑑於後人,期不沒善惡之實。」上曰:「春秋館撰史非一二度,未有如卿等之速成也。如此大典,曾未數歲,善撰以進,予甚嘉之。」遂命饋之,仍謂宗瑞等曰:「春秋館事,已畢乎?」宗瑞等啓曰:「此全史也。當節其煩文,編年紀事,庶可便於觀覽耳。」上曰:「然。其速纂修。」

○忠淸、全羅、慶尙道都體察使鄭苯發程,爲審定城基也。

8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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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視事。大司憲鄭昌孫啓:「兵曹專摠軍務,日用之事甚煩,判書閔伸,以司僕提調,又兼繕工,未得常仕本曹,務多廢弛。若伸於繕工司僕不可無也,則遞兵曹,於兵曹不可無也,則遞他務,使專其任。」上曰:「世宗朝伸以兵曹兼繕工提調,兵曹摠軍,而繕工役軍,出一人之手而辨事,則事無遲緩,庶合便宜,此深意也。然更商量。」昌孫又啓:「議政府共天位治天職,論道經邦爕理陰陽,其任重矣。以右贊成鄭苯爲繕工提調,董治工役,至於僧舍,亦且監造,殊失大體。請遞繕工提調。」上曰:「卿言是矣。然二相非是政丞之例。雖兼繕工似無妨焉。」昌孫曰:「政府堂上,皆是一體。不可以二相區別,至於四宰,乃亦一體,何分之有?」

○輪對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曰:「康翎鎭海賊初面,防禦最緊,不可輕易革之。黃海道侍衛正軍內,棘城鎭附近各官住居,京侍衛不合人三百名抽出,本鎭定屬,依他鎭赴防例,分番更守。」從之。

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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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視事,輪對,御經筵。

○同知經筵事刑曹參判安完慶啓:「近來盜賊滋甚。請試刖足之典何如?」上曰:「必以近來多赦故耳。且此法難以遽行,姑觀二三年可也。」

○兵曹啓:「濟州土官百戶千戶,安撫使擅便除授,實爲未穩。乞依《元典》,安撫使望報兵曹,兵曹依平安,咸吉道土官例,啓聞差下。」從之。

○司憲府啓:「平安道三和縣虎島露積米豆,因雨漏爲半朽損。前後等,當該官內監司朴以昌,則待回還當劾,監司韓確、首領官金孟、金安民、差使員咸從縣令朴參、龍崗縣令李漢謙、姜孝忠、甑山縣令全玄老、三登縣令金思義、都轉運使高得宗從事官文松壽等,不用心措置看守,以致腐朽,竝皆不當。然事在赦前不追論,今監司趙瑞安,則三和縣令,將露積雨漏辭因再報,瑞安不卽啓聞,亦爲不當。請上裁之『且其虧損米穀,於當該官吏及監考等,依數追徵,以戒後來。」從之。命罷漢謙、參、孝忠、思義、松壽職,以昌、瑞安、確、得宗勿論,玄老、安民、孟,曾已罷職亦勿論。

○刑曹啓:「慶尙道丹城住船軍金比等,錄其本官守令過咎,訴於憲府,皆非自己冤抑之事也。雖事在赦前,不得科罪,請於平安道博川以北,全家入居,以懲後來。」上曰:「若願惡鄕吏謀害守令事,則不計赦之前後,而繩其罪矣。今金比等事,非此之例也,安可以赦前之事,而全家入居乎?」不允。

○儀注詳定官啓:「昭憲王后祔宗廟、文昭殿時,前後部鼓吹,減世宗大王大駕鹵簿之半,御馬於大駕御馬十八匹,減半用八匹,除靑繡鞍馬四匹,輿輦升降時,用行障四具坐障二具。」命除行障坐障,餘皆從之。

8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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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親閱於箭串平。用新撰陣說,命花川尉權恭爲左廂大將,中樞院使李澄石爲右廂大將,左右廂作互相攻戰勝敗之狀,左議政皇甫仁、左贊成金宗瑞,六曹、臺諫各一員隨駕。閱罷軍士皆賜酒。還駕途中,駐輦觀甲乙槍,日晡還宮。

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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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視事。執義朴彭年啓:「今本府分揀妻妾父子之事甚多,其源乃因爭奴婢、田土、家舍財物而然也。以此骨肉相殘,風俗薄惡,誠非細故。臣以爲嫡室本息及妾子息處,奴婢分給之法,國有常典,其父以一時憎愛,不如國法,而失序分給,若有如此而文契不明者,請依成法,官作財主分給。」上曰:「不可率爾答。予更商量。」彭年又啓:「黃州牧使潘孝孫所犯,文移推覈,而時未回答。然本道監司關內,稱孝孫坐人物四名致死,已曾推覈。以此計之,其因田獵,而致傷人命明矣。今當察救荒物件考准備之時,孝孫必不盡心布置,宜當改差。況此人其於武才雖曰可用,臨民之才,則不優。」上曰:「爾言是矣。」彭年出,上謂承旨等曰:「官作財主分給之言何如?」都承旨李季甸等曰:「天下無不是底父母,其奴婢分給,父母雖以一時之憎愛,多少不均,豈違父母之命,而官作財主分給乎?宜從父母之命,而攸司詳辨曲直,分揀決給也。」上納之,仍謂曰:孝孫則宜改差。「

○輪對,御經筵。

○司憲掌令姜希顔啓曰:「辛晉保罪名非一,而只收職牒未便。」上曰:「職牒已奪,復何罪之?」希顔更啓曰:「晉保旣奪竹林之田,又將船隻米穀,遺本鄕靈山守趙寶仁,又昌原、金海等處,煮鹽販賣,又多率子弟,橫費公廩,又送獐一口於靈山,代納貢脯,受吐木於民間,燔瓦造家,又君父重喪,娶新妾於密陽,又率京妾,皆置軍門,尙無畏忌,以至官軍莫不效尤率妓,上下宣淫,橫恣莫甚,今也拘於赦前,但追奪告身,無由懲戒。同一罪也,而受者寶仁,以贓坐罪,與者晉保,獨不坐。臣等恐刑罰輕重有未平也。事在叔前,雖不加罪,依宋太祖故事,不復敍用。罪干代納,復不敍用,亦有令甲。本人所犯,不復敍用之罪有二,上特從末減者,意以爲此武人也,惜其才,而欲復用也。然在今日依法,懲惡後日有可用之事,特恩敍用,夫豈難哉?」上曰:「若等亦知復用,何必今日以永不敍論之?若已料復用,而科以不敍之罪,是徒事虛文耳。」希顔更啓曰:「此人之罪,本非狂妄誤,犯實是荒淫,故犯後雖用,在今日當以不敍科斷,於後日特恩敍用,不是虛文也。」上曰:「若等之言善矣。然論以不復敍用,固不可也。」

○上傳敎承政院曰:「昨日觀習陣,新法節目無少差謬。其兩廂訓導李塲、金有銑,及其他訓導等,論賞何如?」本院啓曰:「上敎允當。李塲、金有銑,皆陞資,其餘各人,自願加資者加資,自願受到者給到爲便。」左承旨鄭而漢曰:「武班年老氣衰則無用。須及膂力方強之時,擇其可用者,而用之可也。今之兩廂訓導等,年少有才,皆是武班中之將來可用者也。因其新陣肄習之功,而加職勸勵,以爲他日之用幸甚。」上曰:「其令兵曹磨勘。」

8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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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前此都承旨李季甸,將鄭道傳等修《高麗史》,賜物敎書以啓曰:「修史褒賞,前有此例,且歷代亦多有之。今《高麗史》畢修以進,乞睿裁施行。」命季甸,更歷考前事以啓。至是季甸啓曰:「臣謹考《玉海》,貞觀十年正月,尙書左僕射房玄齡等,撰成周、梁、陳、齊、隋五史,上之進階,頒賜有差,宋大中祥符八年,王旦等上太祖、太宗史,目錄一卷,帝紀六,志五十五,列傳五十九,優詔答之,加旦守司徒修史官,趙安仁、晁逈、陳彭年、夏竦、崔遵度,竝進秩賜物,王欽若、陳堯叟、楊億,嘗預修亦賜之。《資治通鑑》:『勑司馬光,修《資治通鑑》成事云云,上自晩周下迄五代,發輝緝綴,成一家之書,褒貶去就,有所據依,省閱以還,良深嘉歎。今賜卿銀絹對衣、腰帶、鞍馬具,如別錄至可領也。』《氏族大全》,元豊五年,曾鞏與李淸臣、王存等修史,上手詔中書曰:『《五朝史》,事宜付曾鞏。』遂爲史官修撰。史成,上賜龍衣、金帶,擢試中書舍人。太祖朝賜鄭道傳敎書省所:『上《高麗國史》三十七卷事,具悉云云,今賜卿內廐馬一匹、白銀五十兩、段子一匹、綵絹一匹,至可領也。』世宗朝權踶等修《高麗史》,以進堂上無賜物,三品以下文官加資。《綱目通鑑訓義》撰集時,臣季甸及金汶等超資,李思哲、崔恆等加資,撰畢後亦皆加資。《治平要覽》撰集時,三品以下文臣,三次加資。臣觀歷代諸臣修史以進,或優詔答之,或賜物進秩。然賜詔事涉虛文。前此本朝賜几杖,例下敎書,大臣上辭箋,皆以敎書批答,世宗大王以爲虛文而罷之。今以史成下敎書,不必爲也。如今入朝奉勑,祈雨得雨,一時小事,尙且賜物以賞之況此《高麗史》改其編年之法,以效馬史之體,爲世家、志、表、列傳,總百餘卷,將垂後世,臣疑其不可無賞也。乞堂上官以上,睿裁量賜,三品以下加資,雖當時不仕春秋館者,久預修撰者,依宋朝王欽若等預修故事施行,以酬其勞何如?」上曰:「賜綵帛,時方國喪不宜也,差賜鞍馬爲便,三器以下,宜加一資。」乃賜左贊成金宗瑞工曹判書鄭麟趾、右參贊許詡、藝文提學李先齊等,各鞍具馬一匹,副提學辛碩祖馬一匹,漢城府尹金銚、大司憲鄭昌孫、副提學崔恆等,嘗預修亦各賜馬一匹,其時仕纂修及嘗預修三品以下官,令各加一資。

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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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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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申朔,上詣輝德殿行朔祭。

○御經筵,始講《大學》。上自少,力學孜孜,在東宮講四書、五經、《左傳》、《大學衍義》,循環至四五度,以至《綱目》、《宋鑑》等書,無不進講,又於燕閑,諸史子集,亦皆歷覽,極其精博,而尤邃於性理之學,其發爲文章亦簡古,凡傳旨諭書之關於大體者,必手製以下。又善草隷,人得寸紙隻字者,爭寶之。然每令小宦收拾,不欲人見之。至是,畢講《大學衍義》,經筵官請曰:「聖上學問已高,然聖賢千言萬語,莫過四書五經,不可汎講雜書。請更以四書五經,循環進講。」上從之。乃令經筵官讀而聽之。後謂近臣曰:「近觀《近思錄》、四書,乃知聖賢之言有味。」

○慶尙道玄風縣,大雨雹傷禾稼。

9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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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罷平安道監司趙瑞安、都事李英耉。以朴以昌赴京時,濫贈糧米,因以轉輸護送軍馬,多溺鴨江也。

○以盧叔仝爲承政院同副承旨,李蓄、李鳴謙竝僉知中樞院事,李堅義司憲掌令,鄭而漢平安道觀察使,柳之禮黃州牧使,《高麗史》纂修三品以下官,仕滿五朔者,及習陣訓導官,竝加一資。上謂而漢曰:「比來平安道凋弊,今年民失農業,命卿爲監司。」而漢啓曰:「臣授重寄,恐不稱職,以累上德。」上曰:「如此謹愼,則於平安一道何有?」而漢性便敏,善事權貴,遂知名於世,驟遷左承旨,會趙瑞安罷,以而漢慣兩界之事,特拜之。而漢因築城,往來兩界歲至再,今猝爲統察,一道榮之。然自以不得爲都承旨爲恨。

○司憲府啓曰:「今聞使臣之還,欲進海靑。臣等伏覩皇帝卽位詔節該,珍禽奇獸,自今勿獻。敢有來獻者,悉治以罪詔書如此,其嚴雖以海靑付使臣以進,皇帝之旨,尙未可知也?」上曰:「若等未知此意也。今之進鷹不得已也。」

○命知承文院事金淡,注新撰《兵要》,仍敎曰:「可注處更加詳入,毋繁令人易知耳。」

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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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視事。大司憲鄭昌孫啓:「辛晉保之罪,永不敍用者非一條,雖以爲有武才,特從末減,然不懲戒,則何畏乎法?此日罪之,後日用之可矣。」上曰:「晉保餘罪皆少,但吐木一事,誠有罪焉。」昌孫啓:「吐木收納,船隻與他,使軍人煮鹽轉販,國喪娶妾及餘罪,無非橫恣。乞依宋太祖故事,律以贓吏,永不敍用,以戒後人。」上曰:「晉保時方所用人也。將復用之,則今何必律以不敍乎?」昌孫啓:「古人有布衣,而入相者。今晉保雖以不敍科罪,後日苟有可用事,則特擧而用之何妨?」上曰:「予將磨勘。」昌孫又啓:「李澄石爲一道處置使,受道內梁山土田,適以赦前蒙宥,其田仍給未便。」上曰:「此乃宥旨前事。其時未現推,何至今日更論?」昌孫啓:「澄石貪求至此,不可不懲。請沒其田入官。」上曰:「赦前事,追論還奪,豈其可乎?」昌孫啓:「若是則彼必爲君之賜也,益加放恣,何所懲艾?」竟不允,唯命晉保不敍。

○輪對,御經筵。

○傳旨兵曹曰:「內弓房助役軍器監良人、弓匠五人,旣不得用本司,仕到其給司勇遞兒一,相遞除授。

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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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視事。左副承旨閔騫啓曰:「忠淸道監司,以淸州水高地卑,屢被水患,請築坊。」上曰:「若水高屢溢,則人豈得寧處?遷邑則難,前此有請築坊者,是邑耶?」皇甫仁啓:「前此所啓者,乃尙州也。凡有水災,各官遷邑之勞,反有甚於築坊,故人皆重遷,姑令築堤坊水爲便。從之。司憲執義朴彭年啓:」許安石有妾子曰毛知里,任錦山時,令赴學鄕校。安石死,其妻李氏,以爲非安石子,本府覈之,累年不決。若眞是安石之子,而爲收養,所誣不得明焉,關係非輕。請下義禁府,令三省同問。「上曰:」安石生時,有爲子可驗契券乎?「彭年對曰:」無有。「上曰:」父死之後,以難明之人,強爲其子,尤爲不可。「以問皇甫仁,對曰:」安石家,素饒財貨,今其妻似爲收養所誤。付義禁府,推明爲便。「

○輪對,御經筵。

○御序賢亭,觀領率護軍等二十人騎步射。

○平安道監司馳書承政院曰:「今觀左右道軍額,右道稍多。然李滿住等屯據,密邇左道,若連結海西入寇,則軍勢單弱,右道所抄甲士,悉令左道赴防,以備不虞。」上曰:「前此重右道者,無乃以巨盜所至,而左道不過小賊路歟?其令兵曹,與議政府擬議以聞。」

○平安道肅川、永柔,雨雹傷禾稼。

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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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大雷電以雨。

○視事。兵曹參判黃守身啓:「本曹專掌軍務,且兼政事,事劇務煩,官吏擧案失措,未及致詳,而事多錯誤。今加設郞廳,以爲非古制而不可,則如禁松木及軍士取才等事,移授他司,加設胥吏以掌之,本曹則但掌除授出納軍令何如?」上謂左贊成金宗瑞曰:「予亦以兵曹事劇,果有處事之失。禁松木事,使禮曹掌之何如?」宗瑞啓:「禁松木,禮曹固不可爲之。兵曹則足任使令,故可堪此事。唯軍士取才,臣意以爲,今吏曹除授之人,皆禮曹取才,移送吏曹而吏曹但除授而已。昔有兵曹有義興三軍府,三軍府則專掌取才,兵曹則但任除授。今中樞院,亦是三軍府。其可任堂上,上裁落點,與都鎭撫,同試軍士,移送兵曹,亦或可矣。」上曰:「往政府,更議以啓。」

○輪對,御經筵。

○安平大君瑢,承命往俗離山福泉寺。蓋僧信眉所住也,世宗爲此僧重創,功旣訖,故往觀之。

○京畿安山、廣州,雨雹傷禾稼。

○忠淸、全羅、慶尙道都體察使鄭苯啓:「慶尙、忠淸道各官城子基,初不依法築之,故竝皆不合規式。然其中仍舊各官,及期改築各官,隨後可築各官,與退築各官等磨勘,謹具以聞。仍舊。慶州府邑城,周回四千七十五尺,高十一尺六寸,女墻高一尺四寸,敵臺二十六,門三無擁城,女墻一千一百五,十五城內井八十三,海子未鑿。金海府邑城,周回四千四百十八尺,高十三尺,女墻高二尺,敵臺二十,門四有擁城,女墻九百三十一,城內川一,井二十八,海子周回四千六百八十三尺。昌原府內廂城,周回三千七百七十五尺,高十二尺六寸,女嗇高一尺八寸,敵臺十二,門四有擁城,女墻六百三十五,海子周回四千六十尺,城內井七。昆陽郡邑城,周回三千七百六十五尺,城高平地十二尺,高險處九尺或七尺,女墻高二尺,敵臺十三,門三有擁城,女墻五百十四,海子或鑿或未鑿,城內泉三,井三。機張縣邑城,周回一千五百二十七尺,高十一尺,女墻高二尺,敵臺六,門三有擁城,女墻三百八十三,城內井一,掘深二十尺,水深一尺,城外防川鑿城引入作池貯水,深一尺,海子未鑿。東萊縣邑城,周回三千尺,城高平地十三尺,高險處十二尺,女墻高二尺敵臺十二,門四有擁城,女墻五百十三,城內井六,海子未鑿。固城縣邑城,周回三千十一尺,高十二尺,女墻高二尺,敵臺十二,門三有擁城,女墻五百七十五,城內井四。南海縣邑城,周回二千八百六尺,高十二尺,女墻高三尺,敵臺十三,門三有擁城,女墻五百五十三,城內泉三,小渠一,海子周回三千三十七尺。河東縣邑城,周回二千九百四十三尺,高平地八尺,高險處七尺,女墻高三尺,敵臺十一內,已築四,門三有擁城,女墻五百八十八,城內泉五,池一,海子未鑿。及期改築。蔚山郡內廂城,周回三千七百三十二尺,高八尺,女墻高三尺,敵臺二十一內,未築三,門四有擁城,女墻九百八,城內井十一,泉三,海子或鑿或未鑿。泗川縣邑城,周回三千十五尺,高平地十一尺五寸,高險處十尺五寸,敵臺十五,門三有擁城,女墻五百八十,城內井七,海子未鑿。鎭海縣邑城,周回一千三百二十五尺四寸,高七尺四寸,女墻高三尺,敵臺六內,已築三,門二有擁城,女墻三百八十二,城內井一,井底有石不能深鑿,旱則乾渴,城外五里許防川,鑿城引流。隨後可築。晉州牧矗石,在前城基三千尺,今加二千尺。密陽府邑城,基周回四千七百十三尺。咸安郡邑山城,舊基幷退築處周回四千尺。梁山郡邑城,基周回二千九百五十尺。彥陽縣,在前審定縣北山城基,則非徒高險,力役之難,城內亦不宜民居,故於邑城舊基一千四百二十七尺,今加一千尺。漆原縣,在前審定城基,則城高險狹隘,非獨不宜設官舍,民居亦且不合,故於城基南洞新基四千七百尺審定。忠淸道仍舊。庇仁縣邑城,周回一千九百三十三尺八寸,高平地十一尺,高處九尺,女墻高三尺,敵臺五,門三內,一無擁城,女墻四百二十三,城內井三,海子周回二千一百五十二尺,間或湮塞。藍浦縣邑城,周回二千四百七十六尺,高十二尺,女墻高三尺,敵臺五,門三有擁城,女墻三百七十七,城內泉二,城外二里許防川,鑿城引入作池貯水,海子未鑿。保寧縣邑城,周回二千一百九尺,高十二尺,女墻高二尺,敵臺八,門三內,一無擁城,女墻四百十二,海子周回二千一百九十尺,城內井三。海美縣內廂城,周回三千三百五十二尺,高十二尺,女墻高三尺,敵臺十八內,十六未築,門四無擁城,女墻六百八十八,海子周回三千六百二十六尺,城內泉三。唐津縣邑城,周回二千八百九尺,高九尺,女墻高二尺,敵臺八,門三有擁城,女墻四百六十八,城內井三,海子未鑿。沔川郡邑城,周回三千二百二十五尺,高十一尺,女墻高三尺,敵臺七,門三內,二無擁城,女墻五十六,城內井三,海子或鑿或未鑿。洪州牧邑城,周回四千八百五十六尺,高十一尺,女墻高二尺,敵臺二十四內,十八未築,門四內,一無擁城,女墻六百八,城內井二,小川一,海子未鑿。退築。林川郡山城,周回二千八百四十一尺,城高幷女墻十四尺,或十尺、九尺、七尺、六尺,無敵臺、擁城,城內泉二,水源不足。韓山郡山城,周回二千二百五尺。舒川郡邑城,周回二千二百六十五尺,高平地十二尺,高險處九尺,女墻高三尺,敵臺十四,門二無擁城,女墻五百,城內泉五,海子城基高險難鑿。隨後可築。瑞山郡山城,因所築年久竝皆頹壞,且城內險隘,水源不足,設官府爲難。扶餘縣山城,因年久頹壞,且無水源,故於山城之南,審定新基,以爲後日尺量改築之資。牙山縣山城,周回一千五百八十尺,亦年久盡頹,但有一井,水源不足,故其城南有水處,幷入番定。」從之。

○親札救惡病議,密示都承旨李季甸,其書曰:「今聞交河、原平等處,惡病浸染,其勢頗張,而甚近於京畿,萬一京中或有一人病體相似,則其事不小,必至於有遷都之議,則設誰敢不可哉?故救療此病,不可不急。或者以爲:『聚合辟邪之藥爲大香,使於其處,晝夜燒之,則其氣消散。』或者又曰:『依藥佛法水陸,則其氣自滅。』又曰:『依常祭祀厲鬼之例,遣謹愼之人而祭之,則其氣自散。』予以爲非惟黃海之病,凡諸病之傳染者皆然,初以饑饉寒暑之失中,成爲百端之病,而其病之初,如火之始然勢可滅矣,及其病重,如火之熾其勢,盛張殺一人,而慝氣漸大凝結不散,觸於他人傳染,漸廣如火之得薪延爇無窮。此常理也。豈必有厲鬼,貪攬人命,如虎食人,似有情慾者哉?然則以今得病之人推刷無遺,聚置絶人之島,優給衣糧藥物,使不延及他人,比如燎原之火,除去延爇之草,其害必有限矣,此爲上策。但無遺推刷實難,必不能行矣。又有一論,今夫山嶽,一撮土之多及爲山嶽,則有神焉,河海,一勺水之多及爲河海,則有神焉。至於日月,不異於一塊水火耳。至於高明正大,則爲鬼神之宗焉。故鬼神體物,而不遺。有物則必有神。故物大則神大,物尊則神尊,物善則神善,物惡則神惡,今所謂惡病之爲物,殺人已多,延蔓千里,豈無鬼神?若戰亡冤魂所作,則難必矣,以爲厲鬼所作,則無疑矣。故遣人祭其厲鬼,不無有益焉。抑又有一論。蓋良醫救病,治心爲先。夫人心卽天地之心,天地之心,實造化之原。故人心和,則天地之心和,天地之心和,則厲氣自散,和氣應矣。今佛法入人耳目深着如醉,水陸之設,其處人心必悅安而依賴矣。天地之和,雖未必應一身之病,或有瘳歇之理。且心妄則無用,同於木石,誠則一,一則無所不通。故水陸之法,雖曰異端,致誠則一也,有益之理,亦不可知也。況迫切之事,固靡神不擧,於交河、原平等處,設水陸何如?共議以爲可,則速行水陸,以安其處人心。然是事涉於怪誕,雖將行之,不可出自君上,當密令禮曹報府然後,啓聞行之。」仍敎曰:「當議大臣,姑言爾意。」季甸啓曰:「聚合辟邪之藥,晝夜燒之,雖或有其氣消敬之理,然辟邪之藥難繼,安能家家晝夜消之乎?水陸之事,固非求福,只爲民病,然事涉怪誕,大臣等必有駁議。厲祭之事,依已成格例,行之爲便。移置之事,勢必難行。」令往議於政府大臣。左贊成金宗瑞曰:「爲民之事,雖散千金,不以爲惜,何計大香之難繼乎?水陸之事,人君求福而設之,則甚不可也,爲民之事,爲之無妨。昔臣爲咸吉道都節制使時,有前後戰亡五百餘名之地,人言天陰雨濕,有啾啾之聲,李跡謂予曰:『欲行水陸以禳之。』臣不禁之,權克和爲黃海道監司時,於棘城拾戰亡骨百餘石,燒之流之,於水揚之於風,請僧徒行水陸。前有此事,今亦可爲,厲祭亦可行也。」右議政皇甫仁曰:「雖有此病,未聞士族相染者也。所染者,特飢餒不實之人也。水陸異端之事,不可爲也,只行厲祭爲便,大香之燒,貴藥難繼,亦不可爲也。遷置之事,擇而遷之則有父母妻子相離之苦,竝其無病父母妻子而遷之,則亦有怨氣,此事亦不可爲也。」左參贊安崇善、右參贊許詡議,大槪與仁同。但崇善曰:「大香雖是貴藥,爲民之事,爲之爲便。」詡曰:「雖曰士族不相染,然黃州判官申安善之死,人頗疑之,不可保謂士族不相染也。」季甸回啓,命召議政府,仍引見季甸曰:「所染特飢餒不實之人,此言非是。人生百歲之內,充實豈如一樣?必有不實之時,病氣相屬,何能免之?此不通之論也。焚香不如飮藥,黃海水陸之事,予亦聞之,其後疫氣稍歇,雖是誕妄,人心所向,爲之何如?厲祭行之亦可。其更議之。」仁等議曰:「大香焚燒,勢所難繼。昔日昌天使出來時,一行頭目,多有身死者,命劑辟邪藥,令近臣及館接者密佩之。今劑辟邪藥,令病人當心佩之。醫曰佩此藥,病必愈。病人之心,必以爲然,則或有差病之理。水陸之事,其時權克和報禮曹,隨宜施行回報,其意不必禁其水陸,亦使自爲之也。命召京畿監司,諭此意而爲之便。厲祭之事,當令禮曹磨勘。」皆從之

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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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視事,輪對,御經筵。

○御序賢亭,觀領率護軍二十人騎步射。

9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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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視事。執義朴彭年啓:「請遣行臺於各道。」上曰:「當秋因備救荒雜物,民事甚殷,若遣行臺,則恐致騷擾,故停之耳。」彭年曰:「秋則或貢賦或徭役,事務多端。守令憑此,多行不法。且聞全羅道有一守令,交通校生,因奸官婢,慶尙道有一守令,盜官物買馬,本府移文推之。然一時守令所犯,豈肯窮覈?必反加掩護。若遣行臺,庶得其情,而民間疾苦,亦可咨訪矣。」上曰:「下三道遣一行臺爲可。擇可遣者以聞。」朝退彭年更詣闕啓曰:「命於下三道遣一行臺,臣等以爲,慶尙道地廣,不可兼差,慶尙道一人,忠淸、全羅道一人,分遣何如?黃海、平安道,雖曰凶歉,亦宜分遣糾察。且今安平大君,往忠淸道報恩縣福泉寺,前此聞,忠淸各官,預待大君之行,以爲妄也,果有今日之行,各官豈無受弊?頃當營搆福泉,轉輪材瓦,道內騷然。今又有大君之行,一道守令,互相奔馳,其供億之弊,何可勝言?須速命還,如行佛事,竝令禁止。」上曰:「行臺不可各遣,但以若等所聞,遣一人,若於所經道內,又有聞見,則竝推之亦可。安平以私事出入近地,何害於義?初欲給傳,恐其有弊不果也。不日當還,亦非佛事,暫設水陸耳。彭年曰:」大君今雖從權脫衰,論其義則尙在衰絰之中。凡居喪,或看禮書或看樂書,尙有節次,而至於接人猶不爲也,今遠離山陵,出入遐方,於義何如?追薦之時,則水陸猶雲可矣,非時敢行水陸,亦非好事也。須速命還。「上曰:」近日當還。「

○御序賢亭,令僉知中樞院事李石貞等善射人,及兼司僕、領率護軍等三十人射侯。

○鄭而漢啓:「臣今受平安道監司之任,本道郭山、雲山、陽德等官守令,以所築城頹毀,例當罷,平壤判官崔悌男亦被劾,今當救荒,必有廢事,須當及期遞差。且因防禦守令,皆以武士差遣,識吏治者少,如有刑決之事,固難其人,今此各官守令,宜以文筆之吏差遣,新除都事安訓,其母有宿疾,妻亦病苦,似難赴任。」上曰:「都事及守令等,承政院與觀察使同議以啓。」乃以司直趙元福爲都事,義禁府都事宋守中平壤判官,城均直講金閏福知郭山郡事,行護軍洪禹明雲山郡事,監察金游陽德縣監擬進,從之。

○傳旨義禁府曰:「司憲府所推毛知里,故知郡事許安石妾子眞僞,同臺省辡治以聞。」初安石妻李氏有婢曰蟲介,其夫金升才,李氏弟伯孜之奴也。安石亦私蟲介,蟲介生子,是爲毛知里。安石死,李氏以爲非安石子排斥之,毛知里訴憲府曰:『我實安石之子。願主其祀。』憲府問諸李氏,答以:『升才之出。』積十餘年未決。其證佐或曰安石之子,或曰升才之子,謂安石之子者曰:『安石愛毛知里,在錦山至使讀書鄕校,嘗對客亦指曰己子,特李愛養女權氏,欲以資産奴婢,盡傳之,以爲升才之子耳。』謂升才之子者則曰:『毛知里於安石死後,久稱姓金,至於公家契券,亦以金稱之,升才死與升才後妻,爭財訟漢城府得之,今稱爲安石之子者,欲得其資産奴婢也。』至是,命義禁府辨之。

9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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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視事,輪對,御經筵。講《大學》,至聽訟章,知經筵金宗瑞啓曰:「古聖人之聽訟如是,今者擊申聞鼓,以訴冤者甚多。是則各司官吏,見人投狀告冤者,必曰宜當擊鼓,不卽聽理,遂成格例。今後自非大事,毋令擊鼓,其妄訴者,依律罪之。」上曰:「以小事擊鼓,亦不可禁也。雖有妄訴加罪之法,若無知小民,則其忍罪之乎?且申訴駕前者,不論是非,罪之之法,亦有之。然所爲者,率皆無知之人,故不忍罪之也。有司不聽訴訟者,宜當敎諭,使不待擊皷而聽之也。且擊鼓者,訴某曹之事,則還下其曹,使決之。以此更無伸屈之理。予謂自今凡擊鼓之事,必皆下司憲府,以辨曲直,必加誤決之罪,則庶幾人各勵志,而專心聽理矣。若古聖人之使民無訟,是先明己德,畏服民志,非後世所可及也。」宗瑞曰:「凡諸細碎之事,必皆上聞,則恐勞上體,敢此啓耳。」

○御序賢亭,觀領率護軍及內禁衛等騎步射。

○遣監察洪澹於忠淸、全羅道,命曰:「若之去也,糾摘大事,勿察纖碎。」

○吏曹啓:「今觀平安道都事守令等落點單子,用是本曹之任,豈人人所得擅便擬議?雖曰欲速赴任,命本曹注擬,猶可及也,何必輒自啓請?京中各司提調,毋得自占僚佐,已載令甲,況監司任一方之黜陟,而自薦守令可乎?有違大體。」上曰:「監司鄭而漢詣闕請之,予命擬議,非而漢自爲之也。」

○司諫院右正言尹恕啓曰:「昨日吏曹判書詣英陵,都承旨亦在告,監司鄭而漢詣承政院,自薦都事、守令。用人固銓曹之任,豈宜人人擅便爲之乎?」上曰:「非而漢自薦也。予令而漢,選揀啓達。常時吏曹聽予命而銓注,今此事亦予命而漢爲之,何不可之有?平安非他道之比,有不得已選差之故。」恕曰:「聲息緊急之際,則自薦人率去猶雲可也,今別無緊故,而如此未便,縱有緊急之事,宋守中、金閏福等,其能禦外侮乎?敢於吏曹判書、都承旨不在之日而來啓受點,甚爲不可。如此則士林爭附權勢之弊,難可勝言。」上曰:「而漢承予命擬議,非擅爲之。且而漢豈伺無都承旨之日而來歟?亦偶然耳。」

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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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下諭書於安平大君瑢曰:「司憲府啓:『爲設佛事,出在遐方未便。』予但答以:『非爲佛事,但行水陸而已。』其知此意,行水陸後,速上來。」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前此攝六十、防牌等有闕,則竝以差備軍充差,自設銃筒衛以後,唯司僕、司饔、忠扈衛諸員,以差備軍定屬。銃筒衛及攝六十防牌,則務欲畢充五番之數,除差備軍,皆令直屬。然防牌攝六十,役事艱苦,皆不願屬,非特窠闕之多至於四五番,全未充差,銃筒衛則事歇,人爭求屬,故五番皆已充差。乞自今必以差備軍入屬人取才,銃筒衛及防牌攝六十差定,且上項各司諸員,亦依前例差定,以差備軍仕日多少,移差。」從之。

○諭咸吉道監司曰:「都指揮劉伐處久居境上,投化效順,又嘗親朝納款,良用嘉之。今聞其死,誠可哀憫。特遣朝官致祭,仍賜賻物,一依諭書後條件施行。」

○命黃海道敎諭金有知,除隨從監司,巡行村落,救治惡病。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三軍甲士,前此分六番,其後分爲五番。今者京侍衛甲士,及兩界赴防甲士等,別定額數,兩界雖有窠闕,不得推移充差,故京侍衛甲士五番內贏數,無慮千餘人,又在喪終制,及取才入格者四百四十餘人,皆願入屬。然拘於番額,未卽敍用,人多鬱抑。雖增番額,祿俸銓注,幷無防害,而虛棄可用士卒未便。請於五番增設一番,以上項贏數,及在喪終制人等充差,依他例番上,以慰士卒之望,且兩界甲士充補,取才入格之數頗多,亦令增設。」從之。

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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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視事。先是義禁府讞金瓘、今伊之獄以詐欺官私取財用,分首從,今伊杖一百流三千里,瓘杖一百徒三年,下政府、六曹、臺諫議之,或以爲此律爲是,或以爲當論竊盜,分首從。上曰:「假如以鑞爲銀,則正合詐欺之律,今伊竊取綵段而來,瓘知而轉藏,是竊盜也。」仍謂左贊成金宗瑞曰:「政府何以詐欺之律論歟?」宗瑞曰:「夫竊盜,匿名藏形潛竊射物,今瓘比竊盜,論以窩主,於綱常何如?不可以妻之贓,而論其夫窩主,不可以子之惡,而坐其父爲窩主也。請以公取、私取,皆例竊盜定律,而分首從科斷,庶得矣。」上曰:「不可以妻之故,論夫窩主之言,甚合於義。以公取、私取律,更議以啓。」仍問曰:「盜賊窩主入居已有法,窩主切隣科罪,亦有法耶?」左副承旨姜孟卿對曰:「只有切隣密告之法,幷罪窩主切隣,則未有法焉。」上曰:「銃筒衛亦巡綽乎否?」同副承旨盧叔仝對曰:「否。」上曰:「銃筒衛以步兵巡綽,定爲恆式。」右承旨李崇之啓:「淸風、丹陽等官,今年蠶事不實。」上曰:「農桑大事。除沿海州郡外,竝令分養何如?」崇之曰:「不可每邑養蠶酌定。諸道山郡分養便。」東宮侍女小非,嘗以病出族叔內隱萬之家,病癒還入內,內隱萬以其衣贈之,小非寢必覆之。事覺,上於宮中先杖之,下義禁府鞫之。上謂孟卿曰:「內隱萬於小非,異姓五寸,是族之踈者。此等律有耶否?」孟卿曰:「律無正條。臣意謂交通宮禁者卽令典刑,故別無是律也。」上曰:「此婢父母俱沒,內隱萬寓居其家,實幹家事。然靦面相見,固爲不可,況出而共接一家之內,至解衣與之乎?其議諸政府。」

○司憲府啓:「豐儲倉副使尹增,以自己之事,矇曨上言,律應杖一百徒三年。」上以功臣之孫,只收告身,付處外方。

○議政府啓曰:「今以柳宗植爲昌原府使,宗植嘗爲開城府都事,以官物私相贈與,且與同僚楊繼元、庾智等,一時遞任,俱以船載物而來。其後事發,適蒙宥,未得現推。大抵守令選擇差遣,尙多有不法者,豈曰無人而敢用如是之人乎?請改之,智及繼元,亦當罷黜。」上問諸承政院,右承旨姜孟卿曰:「智、繼元等在開城,才受祿卽遞,其祿及冊箱等,物載船而來,固無他事,但宗植則見遞後,以私畜豬七口,給部內富居人,又擅開庫以落庭米,分給衙前,又以徵贖物色,贈戶曹令史,請速出解由等事,各人已納招耳。」上曰:「右人等所犯,皆在赦前,其時情實未著,但宗植事,各人雖已言之,然旣不問宗植,以得其情,豈以此不敍乎?若政府聞他事而啓之則可矣,只以此等事論請不可也。」

○漢城府尹金銚啓:「本府之任,本爲糾察姦暴,肅淸王都也。今因徵富人借貸之物,案積雲委,且因貸記不明,難以辨釋。外方則固無私徵之事,而獨於漢城府有之。然其來已久,不可遽革。請使貸記,署於所居之部而後借貸,則必無此弊,而官吏聽斷明矣。」上曰:「凡借貸於人者,皆窮弱之徒,如此則無乃不可乎?」仍謂六承旨曰:「外方多有長利,而無告官徵給之法,漢城府亦倣此例,除私徵之法,以絶姦猾何如?議於政府以聞。」於是政府議之,左議政皇甫仁曰:「前有此議,終不施行。仍舊爲便。」右議政南智、左贊成金宗瑞、左參贊安崇善以爲:「肅淸王都,禁伏兇人,是漢城府之職,貸出之物,追徵支給,非其任也。如有告訴者,依法論罪,除追徵支給。」上從仁議。

○傳旨兵曹曰:「送火車一於黃海道,令海州及豐川、瓮津、長淵、康翎等鎭,依樣製造,以供武備。」

○春秋館啓:「《太祖實錄》內,廢王禑,改辛禑。」從之。

○三軍都鎭撫鄭孝全等啓:「兵曹、鎭撫所,本是一體。兵曹出令,鎭撫所承奉檢察,初鎭撫皆差以諳鍊朝官,至或差以堂上官。近來鎭撫,類皆庸下之人,兵曹郞廳雖小事,必召鎭撫所典吏,呵叱之,甚者罵辱鎭撫。有違大體。向者親閱時,兵曹郞廳,以鎭撫不親日差於兵曹,凡軍士輪日聽令者,謂之日差。捽典史髮,侵虐頗酷。鎭撫日差,古未聞也。請親召兵曹責之,使毋得輕辱鎭撫所。且延壽恬未爲鎭撫時,禮曹啓令修東部學堂,今禮曹啓,仍監其役。夫功役,非鎭撫所掌也。請除領軍士赴役外,一切他務,毋令差定。」上曰:「予將磨勘施行。」

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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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起復咸吉道都節制使李澄玉,進箋謝賜衣服曰:「推恩宮禁,示寵賚之非常,拜賜轅門,懷感情之罔極。矢心圖報,銘骨何忘?伏念臣猥以庸資,叨受重寄,功莫効於汗馬,心切兢惶,衣特頒於在笥,榮踰涯分。每當殊貺之降,不堪喜涕之零。玆蓋伏遇盛德天施至恩春育,遂令斗筲之器,偏蒙雨露之濡。臣謹當夷險不渝,庶委身於北塞,終始惟一,恆祝壽於南山。

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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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上詣輝德殿,上食。

○議政府啓曰:「臣等今觀刑曹呈文,知敦寧府事李明晨以黃海道文化人司正林德成奴婢等,托以妻母慶善公主賜牌付婢龍珍伊漏落所生,告於文化等各官,方訟未決,所訟奴婢十四口,及所訟不干奴婢二十四口,又公處婢二口等,招引分置慶尙、全羅等道,潛隱使喚,及至事覺,淹延隱匿,尙不現納之罪,命勿論。臣等以爲,李尙恆以濫數口奴婢,猶奪職牒,今明晨所訟不當奴婢十四口,所訟不干奴婢二十四口,公處婢二口等,招諭移置,按律罪應杖一百者二,杖一百身充水軍者一,不可不抵罪。或奪職牒,或流配何如?」又啓:「今伊之罪,論以詐欺官私取財,似是正律。然上敎當以竊盜論之,臣等亦以爲,雖論以竊盜,未甚相遠,但金瓘論以窩主則未便。瓘卽日知情,轉轉藏匿,無異眞犯,然元不與謀,罪疑惟輕。准竊盜爲從論,杖一百徒三年,免剌何如?」又啓:「楊繼元、庾智之事,上敎以爲,情狀未著。此則然矣。若柳宗植則各人納招已如彼,假令鞫問宗植,應亦未免,但會赦倖免耳。又聞宗植在開城府,以自己有屋轎子,用官中彩段粧飾,贈留後李渲以送,及遞還於京取去,此亦貪汚之一事。請罷之。」上命罷明晨、宗植職,瓘之事,令姜孟卿,更議於皇甫仁、金宗瑞。仁等議曰:「今伊宜以竊盜爲首論,瓘則以竊盜爲從論,免剌爲便。且明晨罪名非一二,但罷其職未便。」命收職牒。

○司憲持平李孟英啓:「今聞誠寧大君夫人成氏,往皆骨山。婦女上寺之禁,載在《六典》。法之廢立,必自貴近始,須速命還治罪。且安平大君,往福泉時,鑄佛像,令僧徒擔舁而去,所經守令,爭施餠果布貨,請劾守令,大君亦當急速召還。」上曰:「誠寧夫人當卽召還,安平則已召之。當初下去時,予下諭書,令州郡支待,守令不可劾也。」孟英啓曰:「誠寧大君夫人,雖命召還,所過州縣,豈無支待之弊?其他婦女,亦豈夤緣隨從者歟?請竝推鞫。安平之行,支待則已有諭書矣,其收歛果布而作弊,豈宜不問?」上曰:「已命支待矣,守令幸備節物贈與,有何咎焉?誠寧夫人事,若等的知其然而來言歟?」孟英啓曰:「詳聞之矣。」都承旨李季甸啓曰:「臣等今聞所司之言,至爲當理,不可不從。」右承旨姜孟卿曰:「法之廢弛,必自貴近始。婦女上寺,明有禁令,今此夫人之行,實爲未便,其隨從人,必須推之,以徵其餘。」上從之,且曰:「今聞憲府多聚巫女鞫問,所問者何事,栲訊幾人乎?」孟英曰:「神奴、神婢,已有禁令,近多犯禁者,故鞫之,栲訊者只二人耳。」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慶尙道金山、居昌、永川、慶山、仁同、新寧、山陰、知禮、河陽、軍威等各官社倉看守人,及斂散節次,依監司所啓施行,社長賞職,令主掌兵曹磨勘。」從之。

9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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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諭行內侍府左承直韓洪:「司憲府來啓:」誠寧大君夫人,往皆骨山,有違於法。』果如所啓,則不可久留,須速還京,若未浴溫泉,則浴後毋遲留,以速陪來。「

○召皇甫仁、金宗瑞、安崇善、許翊,議事:「一,政府議:『今伊以竊盜爲首論,金瓘爲從論,免剌。』承政院啓:『律無竊盜免刺之文,今瓘論以免刺未便。』仁、宗瑞、崇善曰:『宜以剌字照律。若免刺,則特以上恩施行。』詡曰:『臣自論此事以後,反復商量,瓘與今伊夫妻,未可論以窩主,且初不同謀,亦不可謂竊盜,不應爲事理重之律,甚合臣心。然以此律爲輕,則以詐欺官、私取財爲從論何如?』一,侍女小非及內隱萬,論以絞刑,雖無獄辭,其情跡已著。今若欲取招,必加栲訊,須有獄辭然後,可以按律乎?仁、宗瑞曰:『宮中男服,雖父子之間,不得入也。不可輕議,但在上恩何如耳。情跡已露,則不必鞫問。且世宗時,亦有此等事,不下攸司,自內定罪,亦依此例,施行何如?」崇善、詡曰:『無獄辭,而照律未便。況以死罪,比律科斷,古未有也。須推問得情後,議律爲便。』一,近日都鎭撫等啓云:『兵曹郞廳,勒令鎭撫,立日差於兵曹,多般致辱,鎭撫所、兵曹,本同一體,如此陵蔑未便。』予聽此卽欲下敎兵曹,然欲聽卿等之言,而後爲之耳。何以處之?僉曰:『兵曹、鎭撫所,本是一體。但凡事,兵曹出令,鎭撫所聽令檢察耳。且鎭撫日差,自古無之。世宗朝詳定所,欲以鎭撫所屬兵曹,世宗不允。今兵曹郞廳,若果如此,則實爲不可。請令自今,毋得如此。』上曰:『瓘及小非事,嘗從左議政等議,兵曹、鎭撫所事,亦從僉議。』仍出《憲綱》一部示之曰:『前日正郞田秱生於輪對啓:「本國各司已定之法,允下之事,其等官吏不擧行,後來者亦不檢擧,終至於廢閣不行,甚爲未便。如趙育屬公奴婢事,已有年矣,至今未畢。請立刷考之司,以檢察行不行何如?若欲設官,則《憲綱》之書,甚合此等事體,倣是書爲之,允爲便益。」乃進是書。卿等宜各觀覽,參酌所啓之辭,議其便否以啓。』僉曰:『不可今日遽爾議定。臣等退而商確以啓。』上曰:『小非等各杖一百,苦役定屬何如?』仁等對曰:『上敎允當。』「

○諭平安道左道都節制使朴以寧曰:「今觀卿兵曹牒呈內,野人沈於弄可等出來言詮,及幷送印信,文字內事意俱悉。右野人其心必異,生變難測,不可近處我境。卿與沈於弄可,鴨綠江越邊,隨宜住居事,輕易答說,儻彼人挈家更來,如前請說,則宜答曰:『爾輩常時任便居住,放牧牛馬,而我國邊民強悍,或有乘間竊取之患,且因踏損禾穀,必至鬪爭生釁,不能和好,莫若仍處舊居,通信往來,仍給米醬,毋使生怨。」

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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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上詣輝德殿,行望祭。

○御經筵。同知經筵李思哲啓:「金瓘妻今伊,竊盜計贓論,杖一百流三千里,刺字之律,則固無可疑,瓘以竊盜爲從論,杖一百徒三年,刺字之律,則於義何如?瓘以識理之人,知妻竊盜不禁,而反爲藏匿,情狀可憎,宜置重罪,然律公律也。脫有無識之徒,其妻竊盜,而初不知情,一一加以竊盜爲從之罪,則無乃害於相爲容隱之法乎。若其情涉可憎,則別令全家入居,或邊遠充軍何如?」上曰:「瓘雖初不與謀,以識理儒生,知妻竊盜,旣不能去之,及聞搜索贓物,又從而藏匿,知情窩主之律甚合矣。然政府反復論啓,以竊盜爲從按律,予亦以爲然。且相爲容隱之義,子之於父,妻之於夫,奴婢之於主,雖有罪惡,終無可絶之理,是其然矣,夫之於妻有惡,則義當放黜。故古有竊盜去之文。設使其妻日事竊盜,其夫常用贓物,而特以初不知情相爲容隱免罪,則於義何如?瓘之罪亦猶是也。若恐此律爲後日格例,則宜以義禁府初啓,不應爲事理重,杖八十之律論之,更將可憎情狀,比附竊盜爲從之律可矣。」

○平安道都觀察使鄭而漢、都事趙元福辭,上引見謂而漢曰:「予欲置卿左右,久任以事,今平安道淍弊已甚,且失農業,民不聊生,無如之何。惟卿悉知予意不得已,命卿爲監司。平安之事,卿備嘗知之,豈侍予言,而後爲之哉?然緊急聲息,連歲不絶,姑除行城,但沿邊邑城,頹壞低微處,爲先修築,一應守城器械,嚴加考察,至於城上女墻之內,多置雜石,以備之可也,救荒、勸農等事,曲盡布置,使人民期於阜盛,以副予意。」而漢啓曰:「臣敢不盡心力,而爲之乎?但外方監司,凡干公事,雖論弊上達,而得請爲難。蓋外方公事,雖合事理,然主掌曹駁之,報於政府,政府又駁之,入於承政院,政院亦或駁之,事竟不行。此其常事,救弊無由。我世宗大王,新置四鎭於豆滿江邊,銳意備邊之策,特命金宗瑞爲咸吉道監司,又遷爲都節制,凡所論弊啓請之事,或裁自聖心,或議諸一二大臣,竝皆蒙允,無言不聽,無弊不除,咸吉一道,不數年內,至於阜盛,倘非如此,則江邊各鎭,安能如此其堂堂哉?」上曰:「予已知之。卿其到界,備審利害,其興除之策,詳悉以聞。卿之所啓,予悉從之。卿勿以出使遠方爲慮,安心而去。仍賜弓矢。

○命義禁府,杖小非、內隱萬各八十,皆定苦役。

○京畿監司啓:「道內原平、交河等處,諸雜疾病,轉轉相染,延及旁近,雖用醫藥治療,未卽取效。臣日夜思惟,未得救治之策,巡問鄕村父老,皆曰:『往者黃海道黃州等處,惡疾方熾,人謂無祀,冤魂爲崇,設水陸齋以祈禱,然後厲氣稍息,今願設水陸齋,如黃州所爲,至誠祈禱,則病可小弭矣。』父老所言,雖是誕妄,然習俗已久,其欲爲此,實出中心,於原平等地擇一山水勝處,令持戒僧,主行水陸齋,以從民望。」從之。

○兵曹啓:「本曹事煩,而衙前不足,請依刑曹、司憲府例,加設令史十人。」從之。

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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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御慶會樓下,觀內禁衛及向化人等騎步射。

○兵曹請松木禁伐,令掌土漢城府考察,從之。

○先是,令集賢殿,修撰《續謄錄》,是日本殿堂上議啓曰:待《兵要》、《大學衍義》及《高麗史》編年畢後,修實錄時竝撰。「從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忠淸道稷山,百濟始祖廟,年久頹圮,請令所在稷山,及各官同力修葺。」從之。

○兩界居住各色軍士,及防牌、攝六十,竝令赴防本道,其頭隊長去官,別軍定屬人,及以學生入屬人,依他軍士例,除番上,亦令赴防本道,考其仕到文籍與本牌,通計去官。俗謂仕日爲到。

○兵曹據平安道左道都節制使啓本,請於左右道都節制使營,各差醫員,治療疾病,從之。前此監司兼節制使,故革之,至是復遣之。

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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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視事。姜孟卿,將金瓘,今伊,及辭連各人等,照律啓本以啓,上問:「議政府之議何如?」孟卿啓:「柳澗生,但其妻受瓘匹段許接耳,坐此入居未便。」上問:「澗生、金活,已皆栲訊乎?」孟卿啓:「澗生其時疑之,問其妻以匹段根因,驚駭不納。此語出於栲訊也。活亦栲訊三次。」許詡啓:「若澗生知而告訴,則是亦同生,風俗薄惡,尤不可也。不訴近厚,澗生入居,似乎過矣。又罪疑惟輕,瓘律無正文,不得已以竊盜爲從論之。」上曰:「凡罪疑雲者,情涉瞹眛,未易卞也,姑從輕典施行耳。如瓘者,其罪明白暴著,謂之罪疑可乎?古人云:『怙縱賊刑論。』瓘爲從,其不可也明甚。左議政嘗言:『窩主比律不可。』若衆論皆然,則予亦從之。」詡啓:「瓘初不知情,議獄可疑。」上曰:「豈可以此,而爲不知情乎?如瓘者,可疾之甚者。竊盜爲從,律固不合於罪也。」詡啓:「論以爲從者,欲以不應爲事理重律,當之也。此律亦未穩,如不得已,則寧比窩主律。」上曰:「繫獄久未成不便,姑以窩主比律,其亟判付。」凡讞上裁決而下,謂之判付。大臣皆出,上曰:「瓘罪,政府議如此不同,無乃予誤入而然歟?下集賢殿擬議,以聽衆論何如?」李季甸啓:「以律論之,則宜服杖八十,以情論之,則宜加重刑。」孟卿啓:「若曰以瓘爲夫妻間事,則罪何有焉,直以不應爲事理重論之,猶不可也。若曰有罪也,則以家長卽日知情,不還其主,與眞犯何異?宜置重刑,窩主比律,臣以爲甚合也。」上曰:「予意以爲然。瓘獄,衆議不同,姑令更議照得,其餘辭連者,先決放之何如?且瓘、今伊罪,今日照律,杖數幾何?」孟卿啓:「杖瓘一百徒三年,今伊杖一百流三千里,若詐欺官私則免剌,竊盜窩主則有剌。兩律但有輕重耳。」上曰:「凡盜賊奸事,雖夫婦間,絶無相告之理,若瓘初不與謀,則今伊其肯告之乎?以瓘爲元不知情誤矣。」孟卿啓:「雖雲初不與謀,然旣知情,今伊齎匹段往慶州,追至漢江曰,慮恐遺失,還推而來,轉轉請置族親之家,何異自盜乎?」上曰:「瓘祖乃原從,且無職牒,當依窩主律,除他罪,只令入居爲便。」更議政府,卽日畢照,瓘杖一百徒三年免剌,今伊杖一百流三千里免剌,決杖贖流,上從之。但以瓘,原從功臣之孫,除決杖,配黃海道敬天站。

○輪對,御經筵。

○御序賢亭,令善射東西班各品人,及各忠義、忠順衛、內直、司樽院等,騎步射,各給到有差。

○司諫院啓:「臣等嘗聞,李永宣陞黜時見罷,今月初二日,以司饔別坐除司正。夫陟黜,所以示勸戒也,今永宣見黜未幾,而除職其如懲戒何?」上曰:「予將磨勘施行。」遂傳敎承政院曰:「永宣初以何罪罷,近日復擧時,則議者以姑差前銜別坐,爲辭耳,何受職之速耶?」都承旨李季甸曰:「永宣曾爲禮賓直長,以寺醬百餘石秏欠罷職。然其時辨之,乃文書差錯,本非秏欠也。凡經司饔者,雖除臺省守令,遞任則待闕還差,已有法。今永宣,曾經司饔,故提調薦望,特下吏曹,擬議還差。」上曰:「司饔除職,應有月數,今永宣差司饔未久,遽爾拜職,無乃不次乎?」季甸曰:「司饔、司禁、鎭撫等,不計月數,除授例也。」上曰:「姑令罷職。」永宣判書承孫之子也。爲人無聞知,但以門蔭,嘗爲都染錄事,欲媚兒女,濫用紅花,又禮賓耗醬百餘石,人皆嗤笑,至是復授職,蓋銓曹聽其干請也。

9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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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視事。司憲執義朴彭年啓:「臣等竊聞,京畿民間有惡疾,命設水陸齋,以禳之。夫水陸一事,豈能救其疾乎?請停之。」上曰:「此非爲己求福計也。民間有疾,人心洶懼鬱鬱,姑設水陸,以安其心耳。」彭年啓:「黃海道曾設水陸,今無其應。自古饑饉之餘,百物凋耗,黃海道屢經饑饉,困罷成疾而已。更有何神爲之崇者乎?今京畿亦然,水陸不可行也。臣嘗觀《高麗史》,苟有兵事,講《戎蠻經》者,臣竊愧焉。今日爲此疾,行水陸,則臣恐貽後世之笑矣。」上曰:「等是人也,服僧服而爲之,則謂之佛事,服儒服而爲之,則謂之祭祀,厲祭、水陸,其所以事神則一也。雖厲祭,豈知其神之所在而爲之,且鬼神體物而不遺,事一鬼神,則不必遍祀百神,而莫不皆通。然古人云,靡神不擧,此亦未知,何神可感,而求之無方也?況鬼神之理難知,苟至誠以事之,則不無感通之理,在於厲祭、水陸之間乎?若以此水陸一事,爲異端浸興,而將有大害,則不必爲也,此但聽從民願,姑令慰其心耳。大抵病由心作,心得其安,則病亦或息矣。」彭年固請,不允。上曰:「外方各官屯田,自有定額,守令或多占,仍給所知權勢之家,權勢者又遣所知之人爲守令,因而奪占屯田者,容或有之,甚爲不便。其屯田定額考察之法,令戶曹申明,又桑棗,切於救荒,聞中朝亦多栽種,本國桑木栽種,著在令甲。然無實績,更加磨勘。」

○輪對,御經筵。

○御序賢亭,令東班善射人,及三軍鎭撫、忠義、忠順等,騎步射,給到有差。

○平安、咸吉道都體察使從事官金光睟啓:「義州城,伐石處不遠,請皆石築。且其城頹壞處,非八千尺,只三千四百五十尺,將頹處九十三尺,軍人四千二百四名,分授已赴役,龍川赴役城軍,毋移義州。」

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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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寅,平安道監司啓:「月十六日,聖節使朴以昌,到新安驛,夜半拔所佩刀自刎,幾死。」命醫員及其姪直長朴增,給馬以送救療。故事凡赴京使臣,所經監司、守令,多以米糧相贈,駄載而往,其弊不貲,國家新定糧橐之數,以昌首犯其禁。及將還,有司請遣義禁府官吏,往義州拿來。上欲待還鞫之。再請乃許。至是,以昌慙憤自刎。

○司憲府啓:「昨日請停京畿水陸,未蒙兪允。臣等退而思之,實爲未便。今京畿民間之疾,有何姦鬼爲之崇也?頃者黃海道民,多疾疫而死。此水旱之變,陰陽不調,戾氣方熾也,更有何神而祈禱所能免乎?果若無祀鬼神在焉,春秋每設厲祭,何必設水陸乎?近年以來,民心率多歸佛,國家加以佛事救民之病,則臣恐民心益惑,而佛法愈盛矣。」上曰:「此理非人洞見之事意,或有益於療病而爲之也。固不可廢,勿復請焉。」

○司憲府大司憲鄭昌孫等上疏曰:

竊聞京畿交河、原平等處人民,疾病甚熾,乃於僧寺設水陸會以禳之,臣等乞罷是事,未蒙兪允。反復思之,不能自已敢塵聰聽。臣等竊謂,天下之道二,善與惡,邪與正而已。善者易微,而惡者易滋,正者每屈,而邪者每伸。是故古之聖帝明王必好善而去惡,扶正而斥邪,猶恐惡者投隙而萠,以害吾好善之心,邪者伺間而起,以敗吾扶正之道,一有不善不正,雜乎其間,則必精察而審處之,使吾好善惡惡之心,一出於誠,而無毫髮之累,然後政無過擧,而至治可興也。若善惡竝行,邪正竝立,而欲望其善政至治,蓋亦難矣。雖善惡未至於竝行,邪正未至於竝立,而惡者隱伏於其內,邪者潛發於其中,馴致其道而不自覺焉,則惡者終必盛,邪者終必勝,亦終於不善不正之歸而已,此古今成敗,已然之明驗也。今我主上殿下,天性睿智,聖學高明,其於佛、老之徒,巫覡、符章之事,固已洞見其是非矣。何待臣等之言哉?然臣等猶區區冒干冕旒者,但恐殿下好善之心,未至於誠耳。凡人之病,生於陰陽、風雨、晦明之過,死生壽夭,莫不由天,固非人力所及也。矧今京畿、黃海之病,本因餞饉之餘,乖氣所致,豈有物怪爲之崇者,而水陸祈禱,所能解耶?夫道之害善亂正,莫如異端。以殿下之聖明,豈不知其誕妄也?但切欲愛民,而思欲濟之耳。若以爲鬼神之變無窮,而容或有其理也,則臣尤切惑焉。《詩》曰:『豈弟君子,求福不回。』假如佛氏,能爲人解崇,非守道君子之所取也,欲救吾民,而假託胡神以望其報,豈不迂哉?又況國有水旱疫厲之災,則祀山川之神,雪霜風雨之變,則禜日月星辰之神,且祭人鬼之無所歸也,則有公厲、族厲之典。古聖人所以爲民生,而待鬼神自有其法,何有捨聖人之道,而從夷秋之敎,然後足以除吾民之疾病也哉?若殿下終以爲水陸祈禱,不悖於理,而有可以得效,則是殿下好善惡惡之心,未出於誠,而不能無他岐之惑也。在今日卽政之初,佛氏之事,已有其漸,雖痛絶之,猶恐復熾,況爲此水陸之擧,使之鴟張可乎?此事雖若小矣,其邪正消長之機,所係甚重,不可不謹。此臣等所以反復論辨,而不能自已者也。伏望殿下,特賜兪允之音,亟罷水陸之事,一遵先聖賢之道,而無雜以異端不經之說,擇善固執,去邪勿疑,撫摩斯民,薰爲大和,則殿下雖高拱,深居無所於事,而天地之和立應矣,何疾病之足恤乎?夫然則善者常勝,而惡者自退,正者常伸,而邪者自屈,善政可行,而至治可興矣。伏惟殿下,財幸不勝幸甚。

時持平文汝良齎疏以進,上曰:「此事雖若不緊然,爲民爲之,不可廢也。其他所言之事,予亦已言於若等,更無他意也。」汝良更啓:「臣等敢將細事,頻瀆上聰,實深惶恐。然人君好尙,民之趨向係焉,此事不可謂之小也。嘗聞黃海之病,已設此會,若據此以爲例,而又以謂非洞見之事,意或有益,則豈止於此事而足乎?將有繼踵之弊。」啓訖,日已昏,上命勿閉門,遂御思政殿,引見汝良謂曰:「《易》言包荒,傳稱納汚。人君政事,何拘於一切,而莫之變通乎?若等以未能洞見一語非之,是若等實不知而言之也。學者窮理自得,明辨是非,以爲知耳。豈有理之形體現在,而能見之者乎?予故曰未能洞見之事,不可執一論也。疏內又言:『善惡竝行,邪正竝立,而欲望其治難矣。』又言:『好善之心,未至於誠。』其論誠是也。自古有正則有邪,相爲倚伏,不可遽爾頓革也。苟志於學,當如孔、孟然後,可謂達也。孔子曰:『四十而不惑。』孟子曰:『四十而不動心。』夫以孔、孟之德,尙且四十而後,不惑不動可言矣,後之人,孰能及於孔、孟者乎?今予此擧,豈以佛法爲正道,惑而崇信哉?近間畿內民,或一里或全家病沒者多矣。其中豈不欲棄之而避居者,專以畏國令未敢耳,深可惜也。爲救民而設水陸,乃是好生之德,亦云厚意。況此法其來古也,歷代帝王,未有能盡闢之者,至我朝祖宗,豈其見道不明,學術不精者乎?然我太祖時,頗有水陸之會,夫豈不知而爲之者乎?疏內又言:『撫摩斯民,薰爲大和,則天地之和應之。』大抵病由心作。窮村僻巷之民,傳相病沒之餘,得見此擧,則其必以爲,國家爲吾輩祈禳,而心將得安,病隨以息,和氣自應矣。且報應之說,予亦以爲,不可謂無是理也。假如此事,便是悖理,然爲民而擧,尙何愧哉?」汝良避席而欲獻言,上曰:「若等意,予知之詳。勿復言。」汝良默然。

9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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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義禁府都事鄭沃卿馳書承政院曰:「聖節使朴以昌,今九月十六日,到新安館宿,夜半拔所佩刀,刺項及腹幾死。書狀官李翊聞之,卽往見,以昌謂翊曰:『老臣本無汚名,庶將盡忠。當初米糧,欲只將定數,從事官咸曰:「今適霾霖之時,入八站遇水災,滯於中途,而糧盡則必餓死。」請加齎,吾果然之,遂齎四十斗,以行將欲啓達。今旣犯邦憲,將何面目,以見聖上,亦何顔更會同列大臣乎?反復思之,不若自死之爲愈也。』又云:『予到義州,此計已定,然護送唐人頗多,不可使聞於彼人也,故到此至於如此耳。』遂死。」上傳敎承政院曰:「以昌心慙犯法,以至自刎,予心惻然。萬里辛勤之人,予初不欲遣人拿來,衆議強請,勉從之,到今追懷不已。其致奠祭文,須備此等意思製之,且優給賻物,其一行所犯,竝令勿劾。」仍傳旨戶曹曰:「節日使朴以昌,恥其犯法,以至自裁,誠可憐憫。其賜賻米豆,幷八十石,棺槨紙一百卷。」蓋別例也。以昌,安臣之子,爲人坦蕩,不拘小節,語多滑稽,本無廉介,今恥其汚名自殺。人比諸自經於溝瀆者。其祭文曰:「惟卿稟性卓犖,操履勁直。讀書捷第,筮仕揚歷。遇知昭考,驟加顯擢,置之耳目,任以喉舌。功多啓沃,忠在論列。匪躬奉公,不文以實。皇考乃嘉,進登樞密,中外賢勞,懋有聲績。肆予臨朝,委倚亦篤。煩卿使節,奉幣上國。卿偶觸禁,情在所矜。有司上請,法須訊卿。謂此何傷,終當議賢,姑從法司,可其奏焉,致卿愧恥,捐軀以白。卿之狷介,予之所識,而令至此,實予之爲。受命而出,載屍而歸,幽明之間,負義良多。後悔無及,余心柰何?爰命護喪,轝歸先域,凡厥賻贈,有加常式。伻奠菲薄,抒我慙悲,不亡者存,卿其知之。」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黃海道黃州、鳳山等各官,及開城府,京畿豐德、原平、交河、通津等處,諸種惡病,轉輾相染,殞命者頗多,將來可慮。依古人災迫,則靡神不擧例,令上項各處所在守令,精備奠物,擇朝臣謹厚者,黃海道一人,開城府及豐德一人,原平、交河、通津一人分遣,大邑則二三處,小邑則一處,隨其各里病人多少,臨時擇日致祭,令集賢殿,製祭文。」從之。

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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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視事,輪對,御經筵。

○司諫院右正言尹恕啓:「聖節使朴以昌,自刎於道,若匹夫匹婦,無知之人,則未知罪之輕重而爲之,固不足論也,今以昌以大臣,事之是非,罪之輕重,國法大體,夫豈不知?復命之後,有罪則甘受其責,無所犯則發明,固其宜矣,無端自刎,不無悖慢怨懟之意,殊失人臣之職。請追奪告身,不加恩數。且近命敍用金世敏、趙順生、鄭發,世敏則擅削大批,濫授官爵,受人賂馬及匹段,推問之時,雖以其子交易事發明,然一家之事,固無不知之理,亂政肆欲,莫此爲甚,罪至於死章,蒙上恩得全性命,只令付處,未幾召還,且受職牒,猶雲幸矣,順生以參議,亦預其事而罷黜,鄭發則以大臣,國喪期年內,動樂宴飮,豈人臣所得爲之事?上項三人,皆不敍用可也。請收是命。久任之法已立,不可輕改。繕工注簿李永祥,以久任遷司醞注簿。如此則將有干請大臣,要免久任之弊,必須改正。」上曰:「以昌事,若等之言是矣。然以昌豈有他意?只以慙得汚名耳。所犯本非重事,但法初所犯,故送人拿來,今乃事至於此,予實追悔。何敢奪告身,減恩數乎?世敏事,予雖未悉,然其時劾奏,予或預聞,先王曰:『世敏之罪,與他人有間。」非以謂重也。但以判書昏迷不察,荒然無覺耳。順生雖曰堂上,然以參議,其於政事,安能下手?實無罪也。若發則雖雲動樂,其時未得現推定罪。然汲汲用之?或有提調、節制使之闕,而無其人則除授耳。永祥事,非政曹所啓。金雨畝,勤謹可任事者,予欲於繕工使之,故特以永祥除他司耳。「恕更啓曰:」以昌以大臣,奉使上國,不復命以至自刎,則有悖慢怨懟之意,是不忠也。以不忠之人,不奪告身,不減恩數,而列於大臣,則於大體何?以昌之死,必有以也。安知入朝之時,大有所犯而然歟?此亦臣等所共疑也。此行隨從各人,宜勿宥之,窮推得情何如?世敏雖曰昏迷所致,然位至判書,其擅削大批之罪,豈不知而然歟?所犯至重,不復敍用爲便。繕工事,雖非雨畝,孰不能久任?久任之法,不可輕改,請須改之。「上曰:」以昌事,予乃悔之無已,又何敢從而加罪乎?且隨從人推鞫之,不過以百餘匹布子,濫行貿易而已。何必推鞫?世敏之罪,昏迷不察而已,別無所犯,永祥事,予以特旨爲之,何壞於法?「

○初通事張俊,受命向遼東,有林新雨者,素與俊有隙,率人邀於敦義門外,擅搜駄載之物,下憲府鞫之,至是,憲府論啓。上曰:「張俊濫持數外鋪馬,必多持布子,得犯禁網。然因有嫌人告訴,加其重典,有違於義,且林新雨,雖有宿嫌,請人成隊,擅執使命之人,俱以杖八十抵罪。」

○司憲府啓:「行護軍申自敬,乃於木川村莊,營建佛宇,今欲觀燔瓦,託病請浴,矇曨啓達,往木川再受祿俸,律應杖一百。」上曰:「自敬,功臣之裔。不可治罪,只罷職事。」

○日本國呼子源高,遣才中和尙等,獻土物。

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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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議政府據戶曹呈啓:「黃海、平安道農事不實,各司所納貢物,限今年量減。」從之。

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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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視事。右參贊許詡啓:「凡赴京之行,令監察,考檢使副使行裝,甚至褻服寢衾,莫不披閱,蓋疑則勿任,任則勿疑,委遣大臣,而反使受制於監察可乎?古者褻衣衾,不見裏,今則監察,盡出看閱,大體不便。」上曰:「小官之糾大臣,非獨此等事,至於他事皆然,庸何傷乎?惟褻服寢衾,披看點檢,誠爲不可,自今只考負任多少爲便。」諸大臣皆出,上問諸承旨曰:「此言何如?」姜孟卿啓:「詡之言,臣實未詳。臣嘗爲皇甫仁書狀官赴京,目擊其事,書狀但觀從事官以下齎去私裝耳。至於使副使行裝,錄呈書狀官而已,未有開看者。」盧叔仝啓:「臣於壬子年,爲書狀官赴京,雖使副使行裝,一一搜檢。此法立之已久,在隨時申明耳。世宗嘗曰:『赴京大小使臣,不顧大體,凡貨物或挾衣帶之中,銀金匹段,潛相買賣,生釁可慮。自今一皆禁斷。』其法旣極嚴明。近聞使副使行裝,錄呈書狀官,書狀官行裝,亦錄呈使副使,相爲按檢,秤量多少,唯從事官以下負任搜耳。」上曰:「大臣如此犯之者豈其多乎?獨其間雜人防禁頗難。」孟卿啓:「臣嘗目擊,防禁果難。」上曰:「自今使副使,寢衾褻服,毋得搜看,但秤量乃可。如此點檢事,立法年月,其令博考以啓。」

○前此令戶曹,加設甲士七十五,攝六十一百五十五,朔料以假屬軍資田所出磨勘,甲士每一名,一朔料二十斗,攝六十每一名,一朔料十二斗,共計一朔料一百六十五石,上上年一朔,一百六十五結,每一結二十斗,共計一百六十五石,一年一千九百八十結,所出一千九百八十石。自上中年,至下下年,亦依此例,磨勘以啓。命下政府議之曰:「前日領議政河演,請加設甲士、攝六十,宜以假屬軍資田所出給朔料,今已令戶曹磨勘,何以爲之?」左議政皇甫仁曰:「依此磨勘,納於廣興倉,頒給爲便。」右議政南智以下以爲:「每年給祿,多有贏餘,甲士、攝六十料,當以餘在頒給,若無餘在,則依傳請,頒祿例傳請給之。」蓋智等之意以爲,假屬軍資田,輕移他處,未可也。上從智等議。

○東萊人上言:「東萊貢稅,除納金遷,納於州倉,以備倭客支對,及過海糧,上道貢稅,加數納於金遷,以除夏月倭客支對,過海糧轉輸之弊。戶曹議,田品畢分揀後,更議施行,上曰:」無乃憚事,而爲如是之議乎?當急分揀。何待田品畢分揀乎?「更議於政府。

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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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謁英陵上食。仍幸穿川峴防路處,駐馬觀望,召風水學提調星原尉李正寧、郞廳司藝尹統、行副司直李賢老等,議開路便否。上曰:「此處地勢不高,雖復開路,不至成塹。世宗嘗曰:『此路開通可也。』但欲博考古文,而後爲之耳。」遂命承政院,考當初防塞時論議文案以啓。

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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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聖節使書狀官李翊來復命,仍辭職曰:「臣性本戇魯,又乏學識,乃於今春,偶中科第,卽擢憲司之屬,尋爲聖節使書狀官。任在檢察,寵榮踰分,所當盡心圖報,而臣昏愚無狀,違犯禁網,至生變驚駭人聽,上動宸念,罪宜不赦,今乃特蒙寬宥,恩出望外,措躬無地。然臣反復思之,靦面就職,實爲未安,乞遞臣職。」從之。

○首陽大君上諱。路逢着枷僧,解去其枷,使人率來,具由卽啓。上召司憲持平文汝良,傳敎曰:「昨日本府拿一僧,以爲無度牒,着枷出送,首陽路遇遝率來。推度牒之限已立,今於限內,如此推問何哉?且此僧,何如僧也?」汝良啓曰:「今雖限前,然因他條以見者,考其度牒事,前日已有敎,此僧出入閭閻,爲本府禁亂吏所捕,推度牒則曰無,問納丁錢,則曰不能,故欲於原籍當差,着枷傳驛下送。」上曰:「此僧已抵罪歟?年齒幾何?」汝良曰:「年二十七八,罪則但出入閭里而已,別無作罪之事。」上曰:「雖因他條以見,若犯罪而見捉則然矣,今此僧但出入閭閻。僧人閭里橫行,無有禁令,今以此事,推問可乎?其丁錢,來十二月內,未及納歟?」汝良曰:「非徒此僧,二僧共入坐空家,本府禁亂人俱捉而來,別無所犯,一僧則原納丁錢,故移送禮曹,此僧則曰未得納,願歸本鄕,故傳驛下送耳。」上曰:「若等必考前例而爲之。然無罪之人,而着枷傳送何歟?」汝良曰:「是僧固無罪,然發還原籍當差者也。雖無罪之人,有欲定屬而移送者,則着枷傳驛,乃是前例,況路次無纑身之物,則恐或逃逸。」上問承政院曰:「着枷傳驛,雖是前例,無罪之僧,路次着枷何如?」右承旨姜孟卿、右副承旨朴仲孫、同副承旨盧叔仝啓曰:「雖無罪,傳驛送之者,則着枷縳手,自古而然。然此僧若無罪,則不着枷發還,亦無妨焉。」傳敎汝良曰:「予非以此事責若等。此僧事,予偶爾聞也。無罪着枷,予實憐之,今後犯罪僧外,無罪而但發還原籍者,勿復着枷。」

○李翊啓:「去七月望時,到會同館,序班陳智來言曰:『路次何樣入來?』答曰:『無恙而來。但率來唐人一名,到鴨綠江,因病不來。』智曰:『在初野人搶去人口,不曾詳奏,故今雖汝國解送遼東,不奏朝廷,然右唐人解送事,廣寧摠兵官曹義、監軍御史王翺,皆知而說之。』但陳智之說如此,意謂不信,不錄事目。」上曰:「彼之奏聞與否,不係我國,但誠心解送而已。然前此予亦疑其不盡數奏聞。此意承政院其知之。」

9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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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傳敎承政院曰:「前日憲府發還原籍僧,初被捉時,爲禁亂人歐打,乃至有傷,其日禁亂人,拿來推問。」承政院卽拿其日禁亂書吏,所由問之,皆云:『但見僧入坐人家,捉付本府,而全不歐打。』上疑其不直也,卽令本僧初入家主男女,及隣居人等拿來,各置別處,一一取辭,夜至四更,右人等歐僧形跡明白,命下義禁府。於是司憲府,皆避嫌,惟持平李孟英,以其時不坐,不避嫌焉。

○各道監司啓,夏三朔,惠養老人之數,京畿楊州孺人桓知,一百二歲,慶尙道巨濟承義副尉黃於火,一百二歲,三嘉承義校尉李田右,一百一歲,陜川宜人朴氏,一百七歲,東萊淑人李氏,一百二歲,宜寧承義校尉田萬年,一百歲,羅州李元,一百三歲,同福故禮賓卿白元鳳妻尹氏,一百三歲,咸吉道定平故孟元祥妻恭人李氏,一百二歲,端川敦勇副尉安德粉,一百二歲,平安道龍岡故散員禹承伯妻張氏,一百歲。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平安道今年各官,俱失農業,明年救荒之事,不可稽緩,乞停今年戶口成籍。」從之。

9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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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視事,輪對,御經筵,講《論語》,至益之損之,與時宜之,知經筵金宗瑞啓:「成憲不可輕改,然觀此文,則小小損益,當與時合宜可也。但大體則須依舊耳。近日合十司爲五司,多言未可輕改成憲,然因兩界赴防軍士甚少,徒有十二司之名,而無其實,不得不合也。」左議政亦言:「自設五司及領率之後,軍士整齊,必有所見而雲也。」上曰:「因時損益,不得不然也。事有當改,雖成憲亦不獲已變通焉。且舊爲十司,至甲子、乙丑年間,加二司,今又減爲五司,非廢法也。前此亦有十二司,而減爲十司,此皆時宜也。」

○命京畿監司,穿川峴行幸時,所踏損兩麥田,每一斗落種處,各賜穀十斗。

○司諫院右司諫大夫任孝仁等上疏曰:

臣等近將金世敏,不宜復用之由,仰瀆天聰,未蒙兪允,反復思之,議不自已。臣等竊惟,賞罰國之大柄,賞罰得中,則善者勵,惡者懲,國可得而理也;賞罰失中,則善惡無所懲戒,國不得而治矣。然則一賞一罰,不可不愼也。世敏,本無才德,但因聯姻宗室,位至宰輔,得居權要,尤當小心謹愼,圖報聖恩之萬一,不此之顧,注擬除授,任情自恣,誣上行私,無所忌憚,至以暗受賄賂,以玷士風,干犯極刑,固非一二,不忠不敬,孰大於是?世宗大王不忍置辟,止收職牒,流竄遠方,得保首領,誠世敏之萬幸也。乃者還給職牒,未幾遽命敍用,凡有耳目,罔不驚愕。縱敍此人,得齒縉紳,則竊恐貪黷擅權者,無所知懼,而國家賞罰之典,又從而隳矣。且前日殿下,以世宗之敎諭臣等曰:『世敏雖長兵書,性本庸愚,暗於時措,爲下所誣,不足責也。』如是則亦一庸人耳。何急急復用耶?伏望殿下,廓揮剛斷,亟收是命,以杜擅權之漸,以慰臣僚之望,國家幸甚。

右正言尹恕,將此疏以進,仍啓曰:「前日朴以昌一行人等,勿令推劾,此則已矣,平安道監司、察訪、經歷等,皆以此事見黜,書狀李翊,任在檢察,不能供職,違犯禁網,詮聞本人辭職,命令左遷,非徒罪同罰異,所犯至重,理當罷黜。」上曰:「金世敏事,先王曰:『非其心不正也。但以長官,凡百所爲懜然無覺耳。』予玆不允。若翊之事,則其時監司、經歷、察訪等,卽欲用之。如此則無罪同罰異之議。」

○觀射於序賢亭。

○御製黃海道各官,及開城、京畿各官各處,行厲祭文:「王若曰。理不純陽而有陰,物不長生而有死,有來必有往,有神必有鬼。固體物而不遺,豈厲氣之無主?無情之謂陰陽,有情之謂鬼神。無情則不可與言,有情則可以理曉。予惟水火養人,而或有時殺人,鬼神生人,而或有時害人。然殺人者非水火也,人也,害人者非鬼神也,人也。故寒、暑、雨、暘,五味之食,天地養人之能事,而人自失其調和,則病源作焉。故知鬼神德盛,理一天地。今之厲氣,實非鬼神之作慝,抑亦人自作孽耳。然適因一人之作孽,傳染浸廣,積年不止,無辜橫罹,殞歿性命,不知其幾?豈非天吏逸德,玉石俱焚乎?予以涼德,忝一爲國,神人之主,常懼有一物之不獲其所者,況忍視吾民之橫罹夭札乎?玆命有司,令於所在擇凈爲壇,分遣朝臣,祭以牲醴飯羹,申之以丁寧之諭,使爾開悟,惟爾鬼神,思以善繼善,收霽乖憤之氣,以布生生之本德。故玆敎示,想宜知悉。」初應敎李塏,製祭文以進,上曰:「未合予心。」乃手草以出。

○濟州牧使李鳴謙啓:「濟州邈在海中,四面受敵,防禦最緊。制敵之術,莫如水戰,前此僅有捕魚貢船而已,無他戰艦,如遇賊變,制禦無由。乞自今,牧官三十艘,旌義、大靜各十艘,分泊要害之處,以嚴備禦。」下兵曹議之。

○初安上胎於基川任內殷豐之地,及上卽位,乃幷合基川、殷豐爲一邑,陞爲郡號豐基,仍治基川舊邑。殷豐人民上書訟之,願移郡治於本縣,政府陳其移治之弊。且令監司,審啓後更議,監司啓如政府之議。上曰:「胎所在殷豐之縣,移屬他邑,殊無尊奉胎室之意,基川果如所議,實難移治。將他邑屬縣,屬於殷豐,合爲一邑,置守何如?其更議之。」

○傳敎承政院曰:「觀射非以爲戲也。只以能射者,給到給仕賜物,以興起學射之人。兵曹不知此意,揀擇不精,今日射者,皆是才劣,其令兵曹,知此意更擇。」

○前此右參贊許詡謂都承旨李季甸曰:「大臣,人君所優待者也,請暇沐浴,下吏曹遣醫胗視,然後計日給暇,似乎信醫,而疑大臣也。殊失待大臣體,每於視事,切欲親啓,恐瀆天聰,未敢出口。」至是日,季甸因中樞朴堧,胗候給暇之事,竝啓詡之言。仍啓曰:「前此大臣之請暇沐浴也,皆下傳旨。間有煩擾之弊,故立下吏曹胗候之法,此法中廢,仍下傳旨。前冬吏曹判書權孟孫之沐浴也,憲府啓:『孟孫以執政大臣,托不緊之病,請暇沐浴,作弊多端。請推其罪。』不允,令依已立胗候之法施行。臣恐此法,有乖待大臣之體也。」上曰:「已立之法,不可更改,今後依下傳旨之例爲之。」

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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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視事,輪對,御經筵。

○召司憲持平李孟英,傳敎曰:「前日誠寧大君夫人,皆骨山往還事,令憲府推劾,其處僧人,無乃或刑問或囚禁乎?」孟英啓曰:「但婦女上寺與否,文移其道,令推問回報,其刑問囚禁,則本府時未知。」傳敎承政院曰:「婦女之往非也。其僧徒有何罪焉?但問婦女上寺與否耳,不必囚禁刑問,政院以此意,諭其道監司何如?擬議以啓。」右副承旨朴仲孫、同副承旨盧叔仝曰:「上敎允當。」上曰:「將此意,亦諭憲府。」仲孫馳書於江原道監司曰:「前者司憲府,移文所推,婦女上寺事,干僧徒,除刑問囚禁推鞫事有旨。」

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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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承文院都提調、提調同議啓:「皇帝卽位,上尊上聖皇太后、皇太后,冊封中宮,赦詔條件節該:『今後馬可資軍旅之用,聽令進貢,其餘鷹犬,一切珍禽異獸,不許來獻。緣道官司,敢有應付遞送至者,悉治以罪。』今正朝進賀之行,一依上項詔旨,勿進海靑。」從之。

○承政院啓:「慶尙、忠淸、全羅道監司年分啓本,上曰:」予聞有人與監司,言年分等第之啓也,上必減其等,監司啓本,宜加一等。監司曰:『年分等第,必合其實。如是然後,上之減也,民受其賜,不可預料,上之減。』而高其等也,此言豈無所自?又曰:『豈可年年例減其等乎?』自貢法以後減等之年,詳考以啓。「卽考之,惟庚午年減等而已,乃啓,上曰:」知之。「

○是月,於尙衣院門外當路,構大屋十餘楹,直集賢殿河緯地,因入對啓:「近來不緊土木之役多矣。如尙衣院前新構屋,恐爲不緊。」上曰:「予初不知也。」一資。

○傳敎承政院曰:「兵曹參判黃守身,近日習陣,專掌指揮,無差謬之事,亦賜馬以賞之何如?」僉曰:「上敎允當。」於是,賜守身馬一匹。

○北郊祭築壇可當處,令禮曹與風水學提調、奉常提調審定。

冬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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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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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朔,上詣輝德殿,行朔祭。判承文院事皇甫恭,嘗與直集賢殿河緯地言:「屢爲執禮,仰見奠爵時,上垂淚不已。」是祭,緯地爲大祝見上,旣獻爵退跪時,不覺擧衰袖抆淚如此。外庭所不知者多也。

○御經筵。

○左正言洪應啓曰:「前日憲府,將犯禁僧人,着枷發還元籍,首陽大君路上見之,解枷率歸其第。執法官吏,着枷僧人,擅便解枷,實爲不便。且法之行廢,必自貴近。首陽留此僧於其第,就鞫義禁府時,必使人護行,亦爲不可。請須罪之。」上曰:「以拒歐追攝人之律論之,只是杖八十也,以杖八十之罪,何罪首陽乎?」應更啓曰:「首陽亦人臣,而耳目之官所爲,若此擅便,此雖小事,其漸不可長也。」上曰:「予未見首陽之不可也。予所使之人,首陽如是,則若等之言可矣,以憲府公事,爲不可而解之,何有漸乎?」應曰:「臣等之言,實愛其法,非有他意也。若不防微杜漸,恐雖大於此者,亦必任意而爲之也。」上曰:「此事豈有其漸?若等之言誤矣。」

○命左議政皇甫仁,監督興仁門之役,因繕工提調閔伸所啓也。時人譏之曰:「伸不學,安知陳平不知錢穀之數乎?其請首相,監督土木之役也,無怪矣。」

○忠淸、全羅、慶尙道都體察使鄭苯啓:「慶尙道迎日冬乙背浦、淸河介叱浦、興海豆毛浦等處,兵船移泊,民居移置使否,躬親審視,皆不宜泊船。又通洋浦時泊處及舊基,亦皆浦口積沙水淺,兵船未易出入。況迎日愁暫里民,及興海縣沿海居民,皆在船泊之外,與倭船可泊冬乙背串海門,相距甚遠,不得通望大海,倘有賊變,應變無由。若仍泊通洋浦,而安業土著之民,反移內地,固未可也。興海柒浦,則與冬乙背串,相對左右,通望海門,而於盈德烏浦、長鬐包伊浦,水陸中央,置戍防禦,實爲要害之地。且浦水長流不渴,深可四五尺,廣可容船十餘隻。請開堀浦口積沙處,累石築隄,使沙不得壅,然後移泊兵船。」從之。

○傳旨司憲府:「咸悅付處鄭臣碩,連山付處睦寶男,新寧付處李石杖,幷皆放遣。」

10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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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視事,輪對,御經筵。

○前仁壽府尹柳漢,獻馬一匹,時漢退老全州。傳敎承政院曰:「漢以老臣,在外獻馬,其回賜當優。用何物乎?」皆曰:「今當冬寒,宜賜以裘衣、毛冠、耳掩等物。」上從之。遂下諭書於漢賜之。又諭全羅道觀察使,備酒饌饋之。

○司憲府請忠淸道都節制使辛處康之罪曰:「靈山縣,以處康爲土姓堂上官,給官婢流衣德,處康受之,迄今使喚於家,而飾辭不服。」命勿論,其受贈婢,還於官。

○先是,禮曹啓呼子源高回賜物件,上曰:「前此予每說:『倭客回賜,宜當優給。』今所給,反不及所進物價,甚不可也。倭客齎來之物有數,令戶、禮曹,同議定價,若有加給之事,予隨時裁定,其議於政府。」政府啓:「倭客回賜,據已前所進物件,考其答賜之例,分二等定價,其中加減者,臨時酌量。」從之。

10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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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百官進箋,賀誕辰,命除禮,但進表裏鞍馬。諸道亦進箋,獻方物。向化日本國藤賢等十八人,吾郞哈大護軍李甫赤等三十一人,琉球國二人肅拜,命饋之。

○咸吉道都觀察使金文起、都節制使李澄玉啓:「曾奉兵曹文移,同議磨勘。都節制使本營在邊地,野人便於往來,更出迭入,供億贈遺,其費難繼。又一境之內,竝置鍾城府及都節制使營,各有上下官軍官,東西班土官,人物奔走,倍於他官,弊莫甚焉。請以都節制使,兼判鍾城府事,移府治於本營,其鍾城府舊治,復稱寧北鎭節制使,除民務專事防禦,革東西班土官,其奴婢元屬寧北鎭外,皆令屬於本府,則可以祛弊矣。若都節制使,兼判府事,則土地不宜褊小,願割穩城樂土堡,屬鍾城亦可也。如此則鍾城府,及各鎭一時救弊,固莫善於此。但觀六鎭形勢,雖雲阜盛,野人所見,足爲有實,鏡城以南,則一無營鎭,人物鮮少,又無設險,實有內虛之嫌。春秋防禦時則已矣,防禦軍士罷遣之時,主將只率衙卒,獨在野人往來之處,殊無威望,有違大體。主將須退屯內地要害之處,庶合事宜。前日黃喜所審定,富寧龍城裡,則大川橫截,不可置營,朴從愚所言,鏡城府於遊間川邊獐項之地,東有大海,西有大山,極爲隘塞,而內面平衍廣闊。又有大川,實是一道咽喉之地,可置軍壘。請依中朝山海衛體例,高築石城,深鑿海子,內置都節制使營,以都節制使兼判鏡城府事,無事則常在本營,防禦最緊時,及有事變,則巡行六鎭。鏡城以南當番軍士,量數分戍六鎭,其餘軍士,留營待變,則固無外實內虛之弊矣。若大敵長驅而來,當先驅老幼,入保關內,都節制使率各鎭守將,捍禦於外,雖擧萬衆,似難猝拔。若是則非唯六鎭老幼得其所,鏡城以南居民,亦皆按堵,國家萬世長遠之計,庶爲得矣。」

○召左議政皇甫仁、右議政南智、左贊成金宗瑞、左參贊安崇善,命都承旨李季甸議事。其一:「唐人解送付遼東乎?直至北京乎?」僉議以爲:「解送遼東,已成格例,雖舊有解送北京之例,今不可改也。雖野人入朝言:『其初來之數,多於所解。』然遼東解送咨,自有正數,無愧於心,何難發明?遼東奏與不奏,不必聞見於禮部也。」從之。其二曰:「州郡多占屯田,分贈諸人。且人有言曰:『欲得屯田,除素交爲守令,相約贈給者有之。』此言必有所自。數外屯田,令戶曹,申明禁制何如?」僉曰:「可矣。其不能考察監司,令司憲府糾理。」從之。其三曰:「今以乾糧之故,至有以昌之變。入朝使臣,必不得加數齎去。若然則前定四十斗,稍不足,予欲又加其數。入遼東通事,亦給乾糧何如?」仁、智、崇善,請加二十斗,宗瑞曰:「中朝寧靜間,加四十斗。」上從宗瑞議。通事乾糧無前例,皆以爲不可。其四曰:「守陵官及侍陵宦官,前此例皆陞資擢用,陞資則固當爲之,給田民無前例。然亦欲給之何如?」僉曰:「先王朝無給田民故事,不給爲便。」從之。其五曰:「咸吉道監司、都節制使議啓:『鏡城府於遊間川邊獐項之地,依中朝山海衛例,設關防,移置都節制使營。』何如?」仁、智以爲:「姑仍其舊。」宗邊、崇善以爲:「都節制使,宜在內地。」上從仁等議。其六曰:「律文內,議親以當代計之乎?以祖宗計之乎?」僉曰:「律文稱皇家袒免以上親:『太皇太后、皇太后,緦麻以上親,皇后,小功以上親,皇太子妃,大功以上親。』以是觀之,計以當代,不以祖宗之親,明矣。」上曰:「律文則予當更考。祖宗之親,於當代踈遠者多矣。若有願屬甲士、別侍衛者,減其取才節目何如?」僉曰:「軍士固當精擇。且爲軍士,則有笞撻之辱,不可爲也。」上曰:「雖爲軍士,豈有族屬,全爲一隊哉?然考疏屬多小,更思爲之。」

10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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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御經筵,講畢,右正言尹恕啓:「前日本院,請首陽大君事,未蒙兪允。桃應問孟子曰:『舜爲天子,皐陶爲士,瞽叟殺人,則如之何?』孟子曰:『執之而已。』今首陽大君,奪憲司論決之僧,解枷率去,憲府之斷,未知其是非,然執法官所爲,如此撓亂,漸不可長。請命攸司推之。」上曰:「雖推之,有何罪焉?」恕曰:「此事雖甚小,然以爲小而不責,則其漸可畏。」上曰:「首陽,予朝夕相見。今朝亦已見之。宗室有犯,或流放或奪職,則必令外人知之。小小事,安知不戒之於內歟?爾之所言則是矣,強請推鞫,未知其可。且所由初捕僧之時,任意歐僧,故命鞫之。此何風也?」參贊官李季甸曰:「此風之來久矣。」知經筵鄭麟趾曰:「非獨憲司,如刑曹、漢城府使令類,皆若此。然憲司,則往往檢擧治罪,稍有畏愼之心,他司尤甚。至於講武時,司饔、司僕諸員等,先到宿所,必侵擾各官支對之人,受贈遺而後已。」上曰:「何成風至此也?」

○傳敎承政院曰:「檜巖寺奴婢,依會岡寺奴婢例,遣敬差官推刷何如?宜召知刑曹事權自恭議之。」於是,承政院與自恭議以爲:「可。」乃以濟用副正宋翠,爲京畿、江原道敬差官。檜巖奴婢,乃翼祖弟李蒝之孫李延施納也。今屬典農寺,及京畿、江原道各驛都官,文移往復,推刷未易,故別遣敬差。

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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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命承政院,計各司久陳雜物,皆給都廳。時有別掌土木營繕之所曰都廳。承政院啓:「久陳雜物,國用處多,不知都廳用於何處也。雖有緊用處,亦當撙節給之,不可一時盡給也。」上曰:「以爲久陳不用,故欲給之。其更議可給之物以啓。」時都廳,方構寧陽尉家。

○平安、咸吉道都體察使從事官金光睟啓:「龍城邑城一萬三百八尺內,頹壞一千一百四十尺,郭山淩漢城七千四百三十三尺內,頹壞二百三十三尺,平壤邑城二萬四千五百三十九尺內,頹壞一千十四尺,義州邑城東北隅,頹壞一百四十尺,幷已修築。」

10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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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以李穰判中樞院事,姜碩德知敦寧府事,柳江、金壽延,幷同知中樞院事,趙瑞安慶昌府尹,趙峿司憲掌令,柳之禮棘城鎭兵馬節制使兼判黃州牧事。先是,都承旨李季甸,以皇甫仁、金宗瑞言啓曰:「黃州牧事柳之禮、江陵府使朴孝諴,年俱六十有五,及遞還,當滿七十,非久仕於朝者。請加嘉善,以勸其心。且黃州惡病根本之地,人物彫殘,歲又凶歉,近因守令數遞,州非其州,選遣牧守,專爲興復也。之禮雖不得辭避,必不樂赴。若陞授嘉善,則深感聖德,樂於赴任矣。」上曰:「豈以老,故授二品歟?之禮則當於後日更啓。」至是,特命陞資。上又嘗謂季甸曰:「知陜川郡事趙峿、知大丘郡事李甫欽,予欲不待箇滿,特授華秩,後有窠闕,爾其啓之。」至是,適掌令缺,季甸以啓,且曰:「甫欽則方被憲劾。」上曰:「其以峿爲掌令。峿操心淸白,守道不撓,如非義期不取與人。甫欽悃愊無華,治事勤謹。上欲加寵數,以勸其餘。

10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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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上詣輝德殿,行冬享大祭。

○御經筵。講畢,右獻納趙元禧進曰:『宗室不法,不可不制也。日者首陽大君,擅解憲司發還元籍僧枷,今安平大君,多率騶從,往忠淸道保恩縣福泉寺,多作弊事,又受宴享。不制於微,將無以制其大。今日不禁,後必至於大不法,不罪廢法,罪之傷恩,不可不慮。「上怒曰:」騶從幾何?過其分歟?受宴享然乎?宴於何處乎?「詰問再三,元禧依違以對曰:」騶從之數,未能詳知,民間皆曰:『多率而行。』且受人饋餉不可也,監司、守令,豈無來饋者乎?「上曰:」首陽解枷,豈是大不法乎?解枷翼日,卽來啓:『非有意解之,道遇枷僧,哀而釋之耳。』豈是大事?安平之往福泉也,請於予,予許之,仍諭其道,給草料、粥飯。設水陸時,或受人茶菓、食物,及施僧布帛,豈是大不法,不可制者歟?「厲聲詰責,元禧懼而退。經筵官旣出,同副承旨盧叔仝,因留啓事,上從容謂曰:」諫官,言事職也。然當知大體,不可以無根之言來啓也。當喪受宴享,非小事也。若發於公議,則終身大累,虛張其說可乎?首陽忠直,無他者也。常以接待僧人,請於予,予旣許之。見僧罹刑,恤而釋之。若啓之而後釋之,則善矣,然翼日來啓,亦非大過也。首陽、安平,方在國恤,敍哀無所,依於佛道,予豈強禁?「叔仝曰:」元禧之言,意在彈糾,不自覺言之過中也。宴享之事,臣所未聞。意者,元禧自料,大君之行,監司、守令,豈不往見乎?若往見,則或進飯,或設果,進一酌必矣。以是臆料,而過言之耳。豈眞有宴享乎?「上曰:」此人之言,輕薄甚矣。「

○持平李孟英啓:「前日趙瑞安、康晉,以事干朴以昌見罷,今遽除職。旣已罪之,旋卽復用,於義何如?」上曰:「當初旣不推問定罪,何不復用?」

○內直別監金元孝,進舜王穀三十穗,賜角弓一張。元孝嘗於入朝人得種,培養以進。莖如秫,穗如蒲黃,實如粟。上命於內農所,及東、西籍田種養。

10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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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視事,輪對,御經筵。

○先是,黃海道監司啓,黃州救弊條件,命議政府議之。一,移來人,除咸吉、平安道外,竝勿令還本。僉曰:「已立之法,不可輕改。」一,女妓都廳,樂工號曰都廳。除已選上外,限蘇復,勿令選上。僉曰:「勿選上爲便。」一,流民還來者,於舊法,加一二年復戶。僉曰:「守令盡心存恤,則雖依舊法行之,可以安業,若不用心,雖加一二年復戶,亦無益矣。不必加復戶年數。」一,京中從役,如螺匠、皀隷、都府外等雜色人,有闕者,移定忠淸道各官,且於中朝使臣之來,除彩棚。僉曰:「京役人,有闕者移定事,從監司所啓。若彩棚,則其來久矣,不可遽革。」上曰:「爲救弊也,何嫌於改法?其移來人除還本,及除選上條,還來人,限五年復戶條,令兵曹立法。」

○派連宗室人,進藥材等物,欲受價,令戶曹給之。議政府據戶曹呈啓:「今後有如此者,請罪之。」上曰:「此法不寬大,不可爲也。後若有如此人,承政院知而處之。」

○禮曹判書李承孫啓:「外舅沈領議政,旣還職牒,宜贈謚號。」命政府議之。又啓曰:「世宗大王《喪葬儀軌》,書寫忠順衛,依《資治通鑑》書寫人例,加資何如?」上曰:「邇來雖小事,率皆加資,以成弊風。」仍命都承旨李季甸,考前例。季甸啓曰:「前此《醫方類聚》及《兵要》書寫者,皆以特旨,加散官職。」上曰:「此人等,勿除散官職。」

○遣司譯院注簿李彩,押唐人李山等十人,解赴遼東。

○義禁府啓:「毛知里或以爲許安石子,或以爲非。以爲非者,皆於安石妻李氏爲收養,利其全得家産也,所言不公。請拷訊得情。」上曰:「事雖白矣,然綱常大事豈可求於箠楚之下?徐更詳問。」

○傳旨戶曹:「自今於狄踰嶺以北各官,自願納穀者,每一石加三斗償之。」

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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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視事,輪對,御經筵。

○御序賢亭,觀射。

○召右獻納趙元禧謂曰:「爾前日啓曰:『安平在忠淸,受宴享。近安平致齋於輝德殿,故不卽問之,今日問之,則曰:『固無是也。』爾豈無所聞?豈不議諸同僚,而有是言歟?何所聞而啓乎?」元禧對曰:「臣無所聞之處,亦不議於同僚。但臣聞,大君多率騶從,監司、守令,爭相訪慰。臣指此爲宴享,實誤啓耳。」上曰:「此豈安平宴享之時?實有此則必爲終身之累。雖欲罪安平,灼知所犯而後言之可也,以虛事輕易言之可乎?然爾以爲誤啓,故予不罪汝。」

○吏曹啓,服制出仕事,上曰:「重服,不可輕易出仕。」都承旨李季甸曰:「量其服之輕重,仕之緩急而後,乃命出仕。」上曰:「如此則可矣。」

○初中樞院使李澄石上言:「民間有稻,五十日而熟,故名曰五十日稻。然民不興用,故種亦稀少。方其播種時,雖遇旱不及耕,若至五月而有雨,則猶可及耕而有穫。間有老農,或於牟麥,旣收之後,飜耕引水,種此稻而獲利者有之,此其驗也。請廣曉民間勸耕。」下戶曹議之。至是,議啓曰:「非惟五十日稻,亦有救荒稻種,宜聽民情願耕種。」從之。

10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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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御經筵。

○遣中樞院副使李樺、吏曹參判李邊,如京師,賀正朝。上率百官,拜表、如儀。

○兵曹請,義州邑城修築物故軍人,致祭復戶,從之。

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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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視事。左贊成金宗瑞啓曰:「成均館,培養國脈之地,公卿、大夫、士之適子,與國之俊秀,皆敎之。臣近見,公卿、大夫之子,入學者鮮少,雖有俊秀,不如世家子弟,聞見之有素。本朝設宗學,年至五十,始得放學,今子弟蒙蔭,年纔二十,登仕版,可學之人,虛棄不習,甚不可也。公卿、大夫之子,始仕年限,更議何如?」上曰:「與政府議節目以啓。」事竟不行。判漢城府事李堅基啓曰:「本府郞廳七人,一人專掌還上出納,六人分掌五部,及城底十里,每衙日巡行,肅淸王都,禁伏凶人。又有雜訟及追徵之事,今又禁伐松木,事務至繁,而郞廳頻數遞代,又差各祭執事,因此廢事。乞除堂上一人,加設郞廳,除雜事及十年以上追徵。」上曰:「追徵之事,前日已與大臣議之,議論不同,時未定也。然予意以爲,漢城府勿受追徵之事爲是。數遞之事,托以守令,箇滿遞代,互相推移,爲人擇官,致此紛紜。」顧謂宗瑞曰:「禁伐松木,政府之議也,何以爲之?」宗瑞曰:「禁伐松木,令五部官員掌之,亦可。」上曰:「其更議於政府以啓。」視事罷,傳敎承政院曰:「予欲親除授,而時未爲也。箇滿守令,何必除東班,煩其推移?姑除西班,待有闕然後,移之東班,且各司雖非箇月,久任爲便。一官有闕,卽塡其闕而已,何必推移乎?漢城府官員,各祭執事,何以差定?」都承旨李季甸對曰:「箇滿守令,敍於西班者多矣。其中人品可用東班者,勤勞六年之餘,不可敍於西班,故必除東班。其有闕者,只以前銜充差,則固無推移之弊,以他官充差,則又塡其闕,因此有紛紜,推移之弊。漢城府官員,差祭執事者,只參軍二人,往往爲之,何廢事之有?數遞之事,箇月各司外,互相推移,已成格例。前此都官官員,如此數遞,命勿數遞,漢城府亦依此例何如?」上曰:「漢城府之事,不如都官,何必乃爾?」

○輪對,御經筵。

○左正言洪應啓曰:「前日以李命敏,守繕工副正,未經五品職事,而超授四品,朴夏爲監察,擧止鄙俗,不合糾察之任。李賢老,曾被罪,向授西班,以爲有才故用之,今兼承文院校理,用之東班,則不可也。鄭永通,嘗以擧子,爲他人代作程文得罪,今爲世子參軍,東宮僚屬,當擇正士,不可以此人授之。且以全仲海,爲平山都護府使,仲海衰老,不合六期之任。知仁川郡事柳孝聯,時方被劾,陞資,實爲不便。」上曰:「命敏雖不行五品職事,前亦有奉訓、奉直,而守四品者,何妨於命敏乎?夏之賢否不知也,然聞名已久,爲人愚直,無他罪累,雖除監察,有何妨乎?賢老雖除承文,亦無所妨。永通代作之事,他人亦多有之,雖除此職,何害?仲海雖老,亦可堪臨民之任。孝聯之事,當考覈施行。」應曰:「賢老罪犯至重,不可用於東班,夏所行凡陋,不合糾察之任,永通前有如彼之行,今安知其不然也?」上曰:「賢老非予特旨,大臣以爲:『善書,可任承文院。』故耳。夏、永通,皆可能當其職。」不允。

○護軍金方貴、學生卓倫等,書咸吉道新地四標以啓曰:「東三水境豆伊山,南延華山、西大山,北閭延境。」命藏於承政院。

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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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寅,視事,輪對,御經筵。

○平安道都觀察使鄭而漢啓:「捕鷹節目,至爲詳密。」上回諭曰:「本道失農太甚。捕鷹節目,施爲過乎纖密,予心未安。海靑雖是進獻之物,其捕獲之事,歲前僅令不輟,歲後停之。」

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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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卯,大雷電以雨。

○召大司憲鄭昌孫、掌令尹士昀、持平文汝良,命出仕。昌孫等啓曰:「吏卒所犯,昏迷不能糾察,靦面復職,於心未安。」上曰:「凡此等事,皆自古吏卒所爲,非自今日而然也,毋嫌就職。」

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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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上詣輝德殿,行望祭。

○持平李孟英啓曰:「首陽大君,擅解犯禁僧枷,於國體何?且朴夏爲監察,監察糾摘各司非違。夏本無節行,不宜此任。」上曰:「凡人拒拘追攝者,罪止杖八十,況大君乎?以此小事,奪職牒乎?黜外方乎?下司憲府、宗簿寺推之乎?皆不可也。夏爲監察,亦無不可。」

○以直集賢殿河緯地,爲日本國使臣宣慰別監。承政院啓:「前此日本國使之來,皆送宣慰使,彼皆已知,今以別監稱號,則彼必以爲卑官。今緯地,職非三品,故稱別監,當更議施行。」上曰:「緯地雖四品,以使稱之。」

○咸吉道觀察使啓:「咸興以南各官,及以北慶興等處,全失農業,還上賑濟,隨宜分給,庶可救荒。其餘州縣,雖不豐稔,不至饑饉。」

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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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大雨雹。

○視事,輪對,御經筵。講畢,上謂知經筵鄭麟趾曰:「獻陵穿川峴,復許人通行,仍布薄石於路上,議已定矣,卿其知之?」麟趾曰:「臣已知之。」初術者崔揚善獻議,以穿川峴乃獻陵來脈,防塞之,至是,麟趾請復開。上於前月謁英陵,仍幸是峴,乃定復開之議。李賢老獻議曰:「復開而人行,則恐傷地脈。若以薄石,布於路上,則人雖行而地脈不絶。乃令議於風水學。」故上敎云然。

○議政府啓曰:「昔宋高宗時,岳飛賜死獄中,籍沒家産,家屬徙嶺南,孝宗卽位,錄其子孫,追諡武穆。高麗於柳淑,本朝於鄭夢周、南誾,竝皆追諡。考之前史,若此者多。今沈溫旣還職牒,宜贈以諡。」從之,命禮曹議諡。

○傳旨兵曹:「陣法內,勝敗之形三,勇劫之勢三,右六勢,習陣日不可盡閱,臨時或一或二閱之,親閱日盡閱與否,隨時裁定。」

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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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視事。左參贊安崇善啓:「今都下盜賊日盛,每夜剽掠人物,誠可慮也。請令義禁府郞廳一二員,專爲捕盜,嚴立其法,以絶根株。」刑曹參判安完慶亦啓:「各道囚徒內,強盜及謀殺人者,不下三百八十餘人,才人、新白丁居半焉。都內依接處,搜捕痛治,然刑罰不嚴,何以制之?肉刑三代所用,請於盜賊,行刖足之刑。」上曰:「都下盜賊,猶可易制,肉刑不可輕用。更嚴捕盜之法,尙不禁斷,然後用刖刑,何難之有?」掌令尹士昀啓:「朴夏無節行者,今拜監察,監察羞與同僚。宜當改差。」上曰:「夏之爲人,予未知也,然因安平,久聞其名。別無罪累,而毀短之如此,無乃以親昵大君爲咎歟?」士昀曰:「非但以親昵大君爲咎,行止鄙俗,不合糾察之任也。」上曰:「夏直人也。諸監察中,豈無心志不正者乎?然不能一一簡擇,而至於夏也,但以行止鄙俗排斥之,不可也。」夏士族也,心術不正,阿附安平大君瑢,恢諧脅肩,若俳優奴僕,然不少愧。安平亦畜以奴隷,士林鄙笑之。

○召持平文汝良謂曰:「今觀行臺監察洪澹啓本,各人刑問,固爲失次。恩津縣監李淳伯,國庫傳請米穀用處,不曾考覈,又擅收淳伯告身,囚而鞫之,大抵皆無實之事。宜更覈實,幷劾澹以聞。」

○先是,首陽大君、安平大君,議議親除職節次以啓,乃召左議政皇甫仁、右議政南智、左贊成金宗瑞、左參贊安崇善、右參贊許詡,命都承旨李季甸、同副承旨盧叔仝,更議之。一,參外十月,參上十五月,四品三十月,勿論東、西班,幷加資,前銜從仕人,各品加資。僉曰:「初立十五月加資之法,非以加恩於議親,只以受職者多故耳。二十月遞差,輪次除授之法,已纖悉無遺,不可更改。」一,於十五遞兒,加設五遞兒。僉曰:「今設領率護軍,各處遞兒率皆減除,而議親遞兒則不減,今又加數爲難。」一,吏任可當者敍用。僉曰:「有吏幹可任事者,則用之可矣。」一,袒免以上親,京外所居一處,復戶。僉曰:「世宗已嘗熟議定法,不可更改。」一,袒免親內,貧寒人婚嫁,宜給資裝。僉曰:「貧人給資裝,已有成法,何獨於議親不給乎?今若申明此法,則議親之貧者,亦自然受資裝矣。」上又命仁等議事。「一,沈泟之罪,與領議政同,而領議政已還給職牒,沈泟亦給職牒何如?」僉曰:「沈泟不可比諸領議政,輕易還給也。」「一,講武場鐵原等處,救弊條件?」僉曰:「無他可除之弊。姑於鐵原、平康、伊川等處,除築城軍,鍊軍士山行所獲,只於境內輸轉。」「一,習陣,前此一月三度,今改二度,雖二無乃煩乎?」僉曰:「習陣,月一行之爲便。若有聲息,則臨時更議。」「一,典廐署令宋孟琄,嘗於輪對啓曰:『典廐無事,而員數至七,汰之,移軍器、繕工等監。』此言何如?」僉曰:「不可更改,仍舊爲便。」宗瑞曰:「典廳別坐朴隷,旣爲久任,宜除署令。」智曰:「孟琄進言,而遞之可乎?」上曰:「予以孟琄之言爲是。然姑置之。」「一,咸吉道觀察使啓:『野人都萬戶浪卜兒罕來言:「唐人竊馬逃來,請刷還。」』何以處之?」僉曰:「馬匹雜物,盡付唐人而送之,已無刷還之理。若浪卜兒罕更言之,則當答曰:『逃來唐人,安可擅留本國?已送付遼東,其所持之物,亦何以預料其盜竊,而不與之?』非惟浪卜兒罕,若有以此爲言者,亦宜以此答之。」從之,卽諭於本道觀察使。

○淸平尉李伯剛卒。伯剛,淸州人,高麗平章事公升之後,居易子也。年十七,以蔭補別將,歲己卯拜監察。時我太宗在潛邸,選爲女壻。尋轉兵、刑二曹佐郞。庚辰,芳幹之亂,伯剛侍太宗,頗有左右之功,定亂議功,伯剛名亦與焉。太宗曰:「伯剛吾壻也,其除之。」明年授右將軍,尋遷大將軍。太宗卽位,封淸平君,階崇政。丙申,加階崇祿,戊戌,進大匡輔國淸平府院君,甲子,改爲綏祿大夫。庚午,又改綏祿大夫淸平尉,例賜几杖。卒,年七十一。輟朝二日,官庀葬事。伯剛淸白溫謹。常於所居,別掃一室,安父母眞,朔望必奠。嘗再赴上國,行無所齎。從者有請,以賜鈔市藥材者,伯剛曰:「帝賜也,將以歸寶吾家。」蓋不欲以尺寸自累也。不受人遺,亦不以私干人。構小亭,周植花卉,逍遙自樂,日以爲事,於駙馬中,以淸謹稱。謚靖節:寬樂令終靖,好廉自克節。無子有女子一,嫁李季疄。

10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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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未,中樞洪約,嘗啓講武場山豬,害之患,上謂諸承旨曰:「講武場山豬蕃息,損傷禾穀,民患之。且打獵所獲轉輸,民尤苦焉。自今連續打獵所得之獸,分與軍士、驅軍等,則民害除,而人心悅矣,其亟召司僕官員,問其節目。」乃啓曰:「司僕官員,率網牌諸員三十名,及所在指路人五十名,或十五日,或二十日,連續打獵所獲,勿令體輸,所在官作脯以送,又量給諸員指路人及驛子等。」從之。上欲令大君、諸君伴儻,亦從司僕捕豬,承政院啓:「令捕豬,只除民害而已,大君、諸君伴儻,率皆豪橫,不可遣也。」不允,乃命內侍李貴,及兼司僕二人,率大君、諸君伴儻等以行。

○禮曹啓:「駙馬,非他大臣比。今淸平尉李伯剛,依式禮葬外,殯斂諸事,一從平壤府院君趙大臨例,給春夏冬節衣各一襲,綿紬襦衾一,匹段單衾二,絞布白細薴布三匹,銘旌紅綃十尺,魂帛白薴布一匹。」從之。

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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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召左議政皇甫仁、雲城尉朴從愚、左贊成金宗瑞,命都承旨李季甸、同副承旨盧叔仝,傳敎曰:「前者咸吉道觀察使、節制使同議啓請:『置獐項關防,移節制使營於內地。』留其議而不行者,以其時方多事耳。今更商量,設關移營,軍國大事。今雖未卽行之,若議已定,則後必行之。其便否,更議以啓。」宗瑞曰:「設關之事,臣未知可否,至於移營,則五鎭皆有將,而大將又不宜在邊。當移營內地。」從愚曰:「設關防,雖未遽行,當徐議爲之。移營之事,臣以爲,都節制使,雖移內地,春秋赴防時,支對雜物,軍粧駄載之弊不貲。今本營,在五鎭中央,道里不遠,某鎭有急,猶可急救。況營衙前如土官、鄕吏之類。、奴婢,皆徙本營近地,已土着以生,今復移徙不可。且流移人,及犯罪入居者,皆隱於五鎭。土豪家,多者至百餘人,少者至有單丁,其不均甚矣。臣爲節制使時,自願戶首,屬衙前者頗多。若刷其自願者,爲正軍爲衙前,則南道赴防之弊,可除矣。」宗瑞曰:「昔五鎭未固時,則有春秋赴防之弊矣,今五鎭已固,士馬精強,雖或移營,何必如昔年之弊乎?」仁議與從愚同。上曰:「當初以何故而移營?」仁曰:「臣請移營,世宗久未定,至三年,乃定議移之。」上曰:「金二相移營之策是矣。然累年擬議移營,未久復移之未便,姑停之。關防宜從卿等之言。且雲城尉,五鎭丁多者推刷,爲正軍,除南道軍士之議,何如?」適咸吉道節制使李澄玉啓本至,乃改軍籍,刷餘丁事也。其自願爲戶首衙前者,七百餘人,幷率丁計一千九百九十七人。仁等因此以啓曰:「當番甲士三百人,及自願爲正軍者,分三番赴防,南道軍可除矣。」上曰:「此啓本當下兵曹,同政府議啓。然不可盡從啓本,一一推刷也。」

○諭咸吉道觀察使、節制使:「前來啓本,議諸大臣,移營議論不一。且移營未久,今復移之未便,姑停其議。關防事,宜如啓本。然事繁未可遽爲,來春都體察使,下去審視後,更議施行。」

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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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御經筵。

○都承旨李季甸,以皇甫仁、金宗瑞之言啓曰:「本朝優待向化野人,間有一二人,至授二品者,如殷阿里、崔甫老、馬邊者是已。今無拜二品者。童羅松介,棄母及弟,獨投化留居,且童所老帖木兒逃去,此人捕來。嘗云:『吾所捕來者,已帶金,我迨今未帶金,可羞。』此雖無知之人,所言然矣。且此人有武才,除二品何如?」上謂季甸曰:「予本欲於歲抄都目,陞爲二品,今適有此議。後當除授,爾其知之。」又以許詡之言啓曰:「臣爲宗簿寺提調,聞宗簿官員之仕宗學者,或宗親已會後,日晏乃到,或未罷前徑出。宗簿乃糾察宗親之任也,其仕進早晩,任意如此,甚不可也。請令憲司糾察。」從之。

○咸吉道都觀察使啓:「保和壁城四千四百十尺,敵臺四十二,今已畢役,甲山郡虛川行城二千三百六十尺,三水郡期地羅暖石堡八百二十五尺,竝皆已築。」

○平安、咸吉道都體察使從事官金吉通啓:「鍾城府邑城一萬二百七十六尺,已畢築。」

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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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視事,輪對,御經筵。

○召持平文汝良謂曰:「貧寒人婚嫁時,官給資裝,及年壯處女,未嫁者,考察之法,中外官吏,慢不之察,使婚嫁失時,宜令申明擧行。」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黃海道黃州,中國使臣經過之地,近因疾疫,人民死亡太半,彫弊已甚,不可不慮。還復之民,限五年復戶,平安、咸吉道外,他道移來之民,勿令還本。」從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前此濟州子弟,留京者,遭喪下鄕,及服闋還京,則幷計喪前月數,而其以病親相見,及覲親掃墳等故下鄕者,則不計其留京月數未便。同是爲親之事,請令幷計。」從之。

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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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視事,御經筵。

○風水學提調李正寧、鄭麟趾等啓:「獻陵來脈穿川峴舊路,考之風水書,固無所害,依舊通路,仍布薄石於其上,山脈左右旁田,亦且不多,禁人耕作,使草木茂盛。且健元陵來脈道路,許人通行,佛巖山下,古道成塹處,亦塡土布薄石。」從之。仍命明春始其役。

○兵曹請:「遣大護軍李升忠,審視講武場,立標定域。」從之。

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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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大雨。視事,禮曹參判鄭陟啓:「朝會時,文武官偏階出入,及以每月初一、初五、十一、十五、二十一、二十五日爲衙日等事,世宗朝已纂定儀注,乞依儀注擧行。」上曰:「已定之事,其時何不行之?且中朝衙日之制何如?」陟對曰:「世宗詳定,適不視朝,故未得擧行。中朝衙日,亦如此,故議改之耳。」上曰:「儀注已定,則予當擧行。若偏階則待其閒暇,爲之可也。」

○輪對,御經筵。

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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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視事,輪對,御經筵。

○上嘗新定陣說,附以勝敗勇怯之勢,撰成儀注,出示大臣,俾加刪潤,左贊成金宗瑞啓:「以直集賢殿河緯地校正。」至是,上引見緯地,親加裁定。因諭曰:「予未知兵書,然所謂治衆如治寡,分數是也,鬪衆如鬪寡,形名是也。此是兵家大節,今之撰說,不過此耳。」其後,又命緯地與權擥、鄭種、金有銑、洪允成等,更加校正,累日乃定,多採宗瑞議,首陽大君上諱實掌此事。

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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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寅,視事,輪對,御經筵。

○戶曹請,申明州郡數外屯田之禁,都承旨李季甸等啓曰:「大抵法不可不立,而勢不得不犯者多矣。若以一事言之,私行之禁,不可不立,而親戚故舊之來,安可計其犯法,而不接乎?此勢不得不犯者也。屯田之數,載在《六典》,而數外多占者有之,亦或因人之請而贈之。然大小使客支,皆取於官。屯田所出之數,亦載監司會計,凡以諭書賜給來穀,皆用屯田所出,官中所用幾何?若皆如定數,則所用必不足,不足則必借國庫,後當充納,守令安能轉輸其家之所有乎?必濫收還上,取其嬴以充之,其弊之及民者至矣。除申明此法,如有犯者,依律科罪何如?」上曰:「人有言之者,故欲申明之,其姑留之。」上又曰:「鄕吏有武才驍勇者,敍用何如?」季甸曰:「鄕吏免鄕之法,不可輕易爲之。」

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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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御經筵。

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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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御經筵。

○以皇甫仁領議政府事,南智左議政,金宗瑞右議政,鄭苯左贊成,李穰右贊成,安崇善兼判兵曹事,童羅松介中樞院副使,金孟獻守司憲執義,韓瑞龍僉知中樞院事兼慶源都護府使。是日除授,上御思政殿,引見都承旨李季甸曰:「兼判兵曹,以安崇善或許詡爲之,何如?」季甸對曰:「前此皆以政府兼之,上敎允當。」上曰:「兵曹乃崇善前日得罪之地,復爲之可乎?」季甸未及對,上曰:「已入政府,何計判兵曹之可不可乎?其以崇善爲之。」又以金吉通、金孟獻擬執義,仍啓曰:「吉通曾經舍人,士林稱其可人,孟獻曾經吏曹正、佐郞及掌令,以水原府使,服繼毋喪,今乃服闋,物議賢之。」上下點於孟獻,仍敎曰:「前日李甫欽被劾,只除趙峿掌令,甫欽劾事,亦且不緊。後當除授,更啓之。」又曰:「金宗瑞,今爲議政,仍兼司僕提調乎?」季甸對曰:「前此司僕無都提調。軍器監都提調,亦是別例。」上曰:「若然則趙順生久在司僕,悉知司僕之事,當爲副提調,宗瑞雖遞提調,亦當兼治之。其以此語宗瑞。」穰以守陵恩,驟登政府,人以爲不稱。

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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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巳,視事,輪對,御經筵。

○左參贊安崇善啓:「臣以不才,旣蒙再造之恩,得至今日,又以臣兼判兵曹,臣前以兵曹判書得罪。請改之。」上曰:「旣處政府,何嫌於兵曹?毋嫌就職。」

○承政院計英陵補土軍數以啓。時軍人百名,先往役所,遣鎭撫,往察其衣單者率來,仍命曰:「日寒甚,其停補土之役。」又賜酒軍人。

○司憲府啓:「行臺監察洪澹,鞫恩津縣監李淳伯,傳請國庫米穀之事,不問用處,且不取招,擅收告身囚之,又事干各人,妄加拷訊,律該杖七十。」命贖笞五十。

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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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召領議政皇甫仁、左議政南智、右議政金宗瑞、左參贊安崇善、右參贊許詡,御思政殿,引見曰:「久遠之計,當預圖之。今都城四面無援城,甚無計也。此都東有廣津城,據江爲阻,四通之路,北有重興城,天作險阻,雖無可通之路,亦好城也。獨西南無之,然豈無可城之地?予欲修築,以備不虞,何如?」僉曰:「近年國家多事,民不息肩。若待閑暇,修築援城,其計得矣。且松都亦是根本之城,脫有大賊,勢不得過彼而至此也。城皆頹圮,深可慮也。如欲修築,當先聚石,事半而功倍矣。」上然之。又曰:「內禁衛號稱精兵,然皆猥瑣。今命大臣試取,欲其別爲格例,以得實才爾。今聞只依兵曹舊例,如此則與前日何異乎?」又曰:「別侍衛,人所樂爲,然揀擇不精,才否相雜,何以處置?」仁曰:「改其試取例格,更擇之何如?」上曰:「欲改擇取其才者,爲一衛,四品去官,其不才者,爲一衛,五品去官,但新事不可行也。」僉曰:「上敎允當。行之何難?」詡曰:「北方防禦最緊,築城之役,民已勞矣。宜當少緩,以休民力。」上謂仁曰:「穩城乃受敵之地,邑城之築,不可緩也。明春卿當往見。」仁曰:「臣當往築矣。」仁等退,命都承旨李季甸、右承旨姜孟卿,議事。其一,咸吉道觀察使金文起啓:「咸興歸州洞,太宗潛邸舊基,築墻植木,且舊基前有一家,乃太祖潛龍舊居,今傳爲李明晨所有,而且將頹圮。請令本宮奴僕,修葺入居。」仁等議以爲:「昔於歸州洞,構太宗影殿,太宗命罷之。今延昌尉家,本太宗潛邸,其正室舊基,但植木而已。今歸州舊基,亦但種樹木勿築墻,李明晨家,亦不必使本宮奴僕入居。」其二,全羅道觀察使成奉祖啓:「本道歲己丑,始置常平寶,其後守令,不用心資殖,或有僅存其本數者,或有幷失其本者,所當推鞫。然已經赦,不可治罪。請罷常平,其銅錢屬國庫,米布屬義倉。」僉曰:「旣有義倉,何必別立常平?宜從監司所啓。」其三,毛知里諸證,皆以爲許安石子,獨安石妻李氏,及其收養許晩石妻權氏,以爲非安石子,義禁府請拷問權、李。僉曰:「二女雖不服,衆證明白,何必拷問?宜據衆證爲定。」上皆從之。

○藝文館直提學崔德之告老,乞歸田裡,上謂都承旨李季甸曰:「頃於輪對,與德之語,爲人諄實,未甚衰老。留之何如?」對曰:「歸志已決,不可留也。」從之。德之,年六十八。世有冒年強立於朝者多,德之未及致仕之年,而能自引去,時論稱之。

○平安、咸吉道都體察使皇甫仁啓:「穩城府邑城北面,及鍾城行城外二處,會寧行城外一處,俱値大水,江岸頹圮。蓋昔日雜木茂盛之時,雖遇大水,不至頹圯,自置鎭以來,人物阜盛,至於江邊,竝皆斫木耕田,故地力淺薄,漸至頹圮。請於江邊,或築隄或植杙木,內面五十尺之地,密種雜木,且五鎭雖非江邊,可耕之地頗多,自今江邊公私耕作,痛行禁止。」從之。

○是月,和暖如春,連日陰霧,或雷雨,冬令不行。

○築忠淸道結城縣城。

1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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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朔,上御思政殿,引見都承旨李季甸、右副承旨朴仲孫謂曰:「開國之初,待王氏慘酷之事,固非太祖本意,乃其時謀臣之所爲也,太祖常懷痛悼之念。至太宗朝,有王氏後裔王巨乙於音之獄,當時法司,擬欲置之極刑,太宗命釋勿論,使安其生。先王每念此事,追悼不已,常言欲得王氏之後。癸亥、甲子年間,尤切軫念,第因國家多事,未及施行。予惟,前代之後,作賓王家,古今通義。況以五百年之祚,而祀無其主可乎?今欲繼述祖宗之志,求得王氏之裔,依歷代作賓禮,尊其爵位,以承其祀,其召集賢殿文學之士,詳說予意,製敎書以進。予前日議此事於政府,政府亦以爲可。」且言:「置王巨乙於音之獄而不問,後有稱頌之辭,其後亦有王氏見出之事。」季甸對曰:「巨乙於音之事,載在國史,臣亦知稱頌之辭。存王氏之後,而俾安生業,則公天下國家天地之量,卽湯、武革命,而存杞、宋之意也。此卞季良所製《樂天亭記》之辭也。後日王氏見出之事,臣未知此事,甚可痛愍。今下敎書施行,甚美事也。」季甸又以右議政金宗瑞之言啓曰:「臣前此仕春秋館,已撰《高麗史》,次撰《麗史長編》,庶幾已成,今轉爲議政,其仕春秋館,未敢擅便爲之。」上曰:「依前仕春秋館謀臣,乃鄭道傳輩也。」

○御經筵。

1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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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百官遙賀千秋節。

○右正言尹恕啓:「前日以安崇善兼判兵曹事,崇善曾以兵曹判書而得罪,今又兼判何如?」上曰:「崇善事,其時旣已虛論。況兵曹雖重任,豈過於政府?政府之任,旣已治之,則其於兵判,何妨之有?若等之言誤矣。」恕更啓曰:「上敎允當。然臣等之議以爲,非錯事於他處,錯事於兵曹而獲罪,今更居之,實爲不可。如聞其意,亦以爲未安,改正何如?」上曰:「兵曹則已矣,其餘錯事之司,亦不復任乎?若之言,何其誤矣?勿再言。」蓋崇善之被罪也,出於錯誤,非用意也。人皆惜之。

1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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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上詣輝德殿,上食。

○御經筵,講訖,同副承旨慮叔仝啓:「兵曹所啓,別巡軍士數目,仍請別巡軍士,以何等官吏率領乎?」上曰:「或注書或宦官,予臨時命之。」叔仝對曰:「議政府言:『自太宗、世宗朝,內城內巡點檢外,宦官未嘗監巡、行巡也。」上曰:「此不緊之言也。以宦官典兵之,漸爲忌也。今宦官兼司僕,又有領軍田獵者,豈可疑也?行巡之官,予當臨時,或承旨,或注書、宦官、鎭撫中命之。」

○左參贊安崇善上書辭職曰:

臣稟資庸下,以不稱重任爲懼。仰瀆天聰,未蒙允許,益增惶悚。竊伏惟念,臣憔悴餘生,自甘晦跡,隨分閑居,欲度晨夕,特荷乾坤再造之恩,叨參政府,又兼華要,聖眷稠疊,生死肉骨。臣非石木,寧無知感?每一思至,涕泗交流。罔極之私,非臣所能上報,生當隕首,死當結草,臣之分願也。但桑楡且至,衰憊日深,神昏健忘。臨事昡然,屍素天祿,慄慄危懼。機密重務,悉萃兵曹,非綿力者,所堪當也。臣於是任,正猶蚊背負山,未遠而蹶者,無疑矣。況前車覆轍,宜所當戒。伏望,憐臣衰老,諒臣至情,還收成命,代以賢能,放歸田裡,俾保餘齡,庶守鷦鷯之分,恆祝岡陵之壽。

不允。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李澄玉曰:「今來書內,正月二十二日,父大祥欲行祭葬所,已知卿之美意。然此時防禦最緊,且今年胡地失農,倍於曩昔,其爲鼠竊,未可保也。祥禫之事,卿之兄弟,足以幹之,卿當安心,以盡戍禦之策。」

○禮曹判書李承孫、參判鄭陟啓:「臣等聞,開城府則處處聚惡疾人,使醫生多般療治,差病者過半。京畿則閭里踈遠,雖得病,非臥而苦痛者,各在其家,以事其事,雖欲聚之,其救活糧料爲難。緣此療治之方踈虞,差病者稀少。京畿監司移文本曹,欲造家聚病人療治,甚合臣等之意。請召本道監司,其療治之術,同議以聞,何如?」從之。

○栗島所種甘草茂盛,命明年春分,種於各道。

11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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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視事。大司憲鄭昌孫啓曰:「遣採訪別監,捕松鶻,乃慮中朝之求請,預爲之備耳。今已捕五六連,中朝亦不求之,採訪別監宜速上來。」從之。又啓曰:「所捕松骨,養於闕內,所養鷹子之數亦多,旣設三牌,何必闕內,又設左右鷹坊乎?」上曰:「鷹坊之設,非自今日,設立已久,不可遽革。」諸臣出,上謂諸承旨曰:「雖此時不進獻,然海靑不可不預養也。欲養之,不可付之於外也。內鷹坊之設,其來已久,未可革也。進言之意,亦疑三年之後,予或放鷹也。然人之所爲,必隨其才質。予前此臂上不接鷹,何變其初質,以事放鷹之事乎?何不量人之材質,而發言之輕也。」又曰:「直集賢殿成三問,與經筵堂上對客中官李慄爭禮,似乎未安。嘉善中官,亦堂上也。今聞中朝之禮,朝士於中官,暫不得與之抗禮,所以預遠不敬也。三問前於文仲善,亦與之爭詰,三問輕薄人也。」

○傳旨禮曹:「自今輪對,一司六品以上盡對後,他司以次進對。」直集賢殿成三問,嘗於經筵啓曰:「六品以上,皆許輪對,欲廣言路也。然各司員數多少不同,員多之司,則三年尙未一周,員少之司,則一年一人疊對,請令一司之員盡對後,及他司。」右承旨姜孟卿曰:「輪對,欲識各司之弊也。若一司盡對後,乃及他司,則恐所見雖多,而所聞不廣。」上從三問之言,而有是命。

11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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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視事。工曹判書鄭麟趾啓曰:「移邑築城,重事也。今詳下曹樂安郡居民等上言:『以城內無井泉。』爲辭,欲移邑居,右邑城乃昔日崔閏德、鄭欽之、朴坤等審定之地也。今以居民數十人上言,遽爾遷徙,似爲輕易。前者忠淸道保寧之城,亦以無井泉,欲移之,遣術者金得水,往尋水脈,開鑿得泉,城得不移。今亦遣得水審之,何如?」上從之。仍謂左右曰:「衣甲點考時,軍器相借事,嘗聞之,亦有言之者。何以救弊?京中外方,一時點考,無乃可乎?」領議政皇甫仁啓曰:「京中點考時,相借者多,考察極難,外方之事,臣未詳知。然界首官聚會點考,何如?」上曰:「各於其官點考,可也。」

○輪對,御經筵。

○右贊成李穰上書辭職曰:

臣素乏學問之力,又無汗馬之勞,殿下特命,臣以守陵,臣受命祗懼,惟知齊沐侍衛而已,豈一毫更望他恩乎?守陵未畢,而爵命薦加,至授臣以崇政判中樞院事,恩出望外,常懷不稱之懼,乃今授臣以贊成,聞命以後,且喜且懼,寢食未安。反覆思之,政府之任,不宜於愚臣。且非閑官,今在衰絰之中,不宜久曠,以招物議。乞收此命,以副物望,公道幸甚。

不允。

○日本國石見州周布藤原和兼,遣而羅音波,來獻土物,命饋之。

○上謂李季甸曰:「前於輪對,閔承序啓:『臣前此上言:「請築義州江岸將潰決處。」其時都體察使皇甫仁議云:「七八年內,不至潰決。姑令植木,排空石築土。」今未知擧行與否。』此事何以爲之?」其問於領議政。

○禮曹判書李承孫、參判鄭陟,與京畿監司朴仲林會議,豊德、交河、原平等處,諸種惡病人,各其付近處,築土室聚會,療治事件以啓,從之。引見仲林,面諭病人療治之方,及趁時播種之事。

11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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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都承旨李季甸敬奉敎旨:「先代之後,作賓王家,古今通義也。我朝革命之初,待王氏不古若者,乃其時謀臣所爲,非太祖意也。太祖常以是疚懷。太宗每言此事,非太祖意,未嘗不痛恨於心。時有告王氏遺孼者,群議欲除之,亟命釋遣,以安其生。我皇考亦悼,此不置,至甲子、乙丑年間,嘗欲求立其後,而未及焉。夫以王氏,五百年之祚,而祀無其主,是豈祖宗仁厚本意耶?予以否德,叨襲丕基,仰惟先志是繼。欲得其裔,依古作賓之義,尊其爵位,俾承祀事,以匹休邦家,尙慮王氏之後,隱在民間者,猶未悉祖宗之意,疑懼不出。其中外官吏,明布予懷,悉心搜訪,禮而遣之。使王氏之祀,永有所依,成我列聖之美意,豈不偉歟?惟爾議政府,體予至懷,曉諭中外。」

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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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謁英陵,行晝茶禮。

11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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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寅,御徑筵

○判中樞院事李蕆卒。蕆禮安人,軍簿判書竦之子也。歲癸酉,始補別將,壬午中武擧,庚寅又中武擧重試,累遷同知摠制,出爲忠淸道兵馬都節制使,入拜工曹參判,轉兵曹參判,丙辰以知中樞院事,出爲平安道兵馬都節制使,征婆豬江野人有勞,特拜戶曹判書,仍兼都節制使。後丁母憂,世宗升遐,起復中樞院事,掌山陵役,蕆上辭,不允。尋拜判中樞院事,例賜几杖。至是卒,年七十六。輟朝二日,官庀葬事。謚翼襄:思慮深遠翼,甲冑有勞襄。性精巧,如火砲、鍾磬、圭表、簡儀、渾儀、鑄字之類,皆其監掌也。且有武略,遂至大拜,然有貪汚名。其母廉氏,興邦之妹也,歲戊辰,竦死於廉氏之亂。蕆嘗久爲尙衣院提調,凡譯者之赴京也,例以尙衣院布貿,易綵段等物,蕆必以私物,囑譯者貿易。其所易之物,小不如意,當其納尙衣院貿易之物,雖品好,必抑之,故譯者所入蕆家之物,其精好必倍於直。人多鄙之,或有譏之者云:「何不思戊辰之亂乎?」子孝老、忠老,皆先沒。

○領議政皇甫仁啓:「義州防川事,其時因閔承序上言,於江岸將決處,植木塡石築土。其後仍脩與否未知也。」仍下諭書於平安道監司,問之。

○傳敎承政院曰:「若今親閱陣法,則軍士已足乎?將於何處習陣乎?問於兵曹以啓。」

11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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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御經筵。

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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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陰霧四塞,咫尺不見人。

○視事,輪對,御經筵。

○兵曹啓:「波綠島親閱陣法爲便。軍士則用當番人,可以足矣。」乃令兵曹,肄習六變之法。

○司憲府啓:「判內侍府事李慄,以對客宦官,將饋經筵堂上官之時,侍講官集賢殿副提學崔恆,與堂上及諫官同坐,慄聽別監崔得生之言,只饋堂上及諫官,恆則呼集賢殿吏,傳說使之出去。得生爲首,律應杖八十,慄爲從,杖七十。」命勿論。

1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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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視事。右參贊許詡啓:「臣考月令,春之役民甚害。古人立言,必多徑驗。來春穩城之役,不便。」上曰:「月令之說甚善。然曩有事變,以城郭不完爲憂,當此時,賊若扣關,豈可拘於月令,而不築乎?況右議政金宗瑞亦言當築,故爲之。」掌令趙峿入參出,謂近臣曰:「峿今何品?」李季甸對曰:「正四品也。」上曰:「是嘗爲守令,考皆上而加資者乎?」對曰:「然。」上之是問,蓋素聞其人賢也。上謂承旨等曰:「農事以水田爲主。我國下三道,水田多而旱田少,兩界旱田多而水田少,故每遇水旱,下三道不甚受害,而兩界每傷於飢饉。且兩界之民,慣耕旱田,而憚於水田之勞。兩界豈無可作水田之地,而不作水田,以致饑饉?良可惜也。今欲得勤謹、通理、知民情、達水利者二三人,定爲都體察使從事官,使任其事,勸民勸農,無乃有弊乎?」皆對曰:「此足國利民之道,不可緩也。且有何弊?雖或有小弊,是乃生民衣食之本,不可廢也。」盧叔仝對曰:「宜如上敎。得勤謹識理之人,以任之,乃得無弊,不爾則喜功,人情之常,若不恤民隱,欲成己功,無益於國,有害於民,功不就而民徒勞矣。」上然之。

○輪對。集賢殿副提學辛碩祖啓:「方今禮制極備,但冠禮未行,實爲闕典。乞命禮官詳定。且頒氷,王政所重,凡百司及見任堂上官之家,以至喪祭,用無不周,而前銜堂上官,皆是老病舊臣,獨未及焉。乞特命頒賜,以示優老之恩。」上曰:「冠禮,先王有志而未就,終當行之。前銜堂上官頒氷,實是美法。但未知用度如何耳。」又啓曰:「告身追奪者,若遇恩赦,身死則不之給。假如二人,同犯一罪,一人生則還受,一人死則否,事甚不均。職之有無,雖若無關於死者,子孫因以承蔭,且書神主,所係甚重。昔文王之恩,下及枯骨。乞勿拘生歿,一體施行,使死生無憾。且告身追奪者,未滿一歲,則不在取旨之例,亦未便。但當論罪之輕重,勿限年之久近,以廣自新之路。司僕及內禁衛,近侍之任,不特取其武藝,必須以衣冠子弟,性行端謹者充之。請向化人,勿兼司僕。且聞公私奴隷等,無賴之徒,逃避本役,竄伏道峯、三角山間,或丐乞或竊盜,以爲生業。其劇者以至娶妻育子,奴使諸乞兒以爲雄。此而不禁,使之蕃息山間,則恐爲後世草竊之患。近者大城山之賊,亦可戒也。乞令有司,以時發卒,窮加搜捕,竝還元籍,以除其弊。」上曰:「告身不拘生歿,量罪還給,予當更思而處之。向化人不得已加恩者,使兼司僕,以示無外,終亦無此事矣。丐乞人,已曾推刷,亦不多得。國家固非不爲也。」

○御經筵。

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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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視事。左參贊安崇善啓曰:「昔《續六典》修撰時,各司常行,已成格例之事,不幷載錄,今者官吏,未知上項本旨,以爲刪而不錄,因此不擧行之事頗多。乞宜追錄別集。」上曰:「《六典》以後,各年受敎修撰時,幷撰爲可。」上謂都承旨李季甸曰:「穩城邑城,予欲於來春築之。許詡以爲:『春節疫癘興行,又加力役,則反致傷民,宜至秋乃築。』予未領其要。開城府舊都也,中朝使臣往來之地,不可不修葺也。其城頹壞,宜汲汲修築,且其居民賦煩役重,生業甚難,宜擧救恤之方。昔有屬縣豐德、松林等數邑,今復屬本府,使人民富庶,軍額有實,以爲巨鎭。又靑笞紅花耕種時,除遣官何如?川防灌漑,其利甚大,予欲擇慈祥勤敏者,委任之。今下三道,稍得其利,當更檢擧,但東西兩界,昧於水利,尤當致慮。其委任之人,何者可乎?且十人同罪,見收職牒,至其還給之時,則生者特蒙還給之恩,而死者獨未蒙恩,亦竝還給,何如?其與政府大臣,僉議以啓。」視事罷,召皇甫仁、南智、金宗瑞、安崇善、許詡,命季甸議之,仁、智、宗瑞曰:「春節拾石,疾疫可畏。然秋節拾石、築城竝擧,則雖擧大衆,拾石處遠,一年似未畢築,春節拾石軍人,令輪番赴役爲便。」崇善曰:「築城,欲其保民也。春節使民,疾疫竝行,則反致傷民,秋節役使便易。」詡曰:「除春節拾石,秋節倍定軍人,拾石、築城竝擧。」從仁等議。川防事,僉曰:「川防之利,甚大有利之處,則庶皆防築,依已立之法施行,不必別例差人。兩界則沮洳可耕之地甚多,尙不起耕,何事川防?宜下諭書,沮洳處使民耕種。」詡曰:「臣昔爲京畿監司時,以川防事下諭書,臣盡心布置,勸民防塞,竟無其效,但依已立之法施行。」從仁等議。開城府救弊事,仁、智曰:「前此以紅花、靑笞耕種,內資、內贍寺、仁順、仁壽府、都染署,五司官員,各一人下去,自丁巳年,以其有弊,每年只遣一司官員,兼治五司之事,開城府摠治。獨沈藏庫官員,每年一人下去,其紅花、靑笞耕種,及沈藏之事,不得已爲之,則仍舊遣官爲便。」宗瑞、崇善、詡曰:「各司耕種物色,上納之數,役使人夫出處,弊之有無,詳考後更議。」從宗瑞等議。仁等又曰:「開城府旁近數邑,曾屬本府,其後以有弊無益,還屬京畿,仍舊爲便。修築城子,遣大臣審視後,更議施行。」職牒收奪者,死後還給與否,僉曰:「不赦之罪外,例當還給者,還給爲便。」皆從之。

○輪對,御經筵。

○傳敎承政院曰:「三角、道峯兩山,飢餓無賴之徒,或接諸寺,或隱巖穴,相聚成群,謀爲草竊,歲在戊辰,推刷此徒,幾至數百餘人,皆還本主,今亦或有之,宜令兵曹,窮搜刷還其主。」

○前日,議政府、六曹,議世宗大王配享之臣以啓,乃孟思誠、崔閏德、許稠、申槪、安純、李隨也。至是,上御思政殿,引見都承旨李季甸,辟左右,密議去取,乃以閏德、稠、槪、隨爲定。且曰:「生存之臣,亦議配享乎?死後議定乎?」對曰:「臣聞,宋時,大臣身薨日,降制定配享,生時議定與否,臣未聞。」上曰:「前日考古制,有生時議定之語。更考以啓。」又曰:「今配享之臣,皆將爲功臣乎?」對曰:「世宗朝,國家無事,無所立功,豈以配享,稱爲功臣乎?」上曰:「李隨與於配享,何如?」對曰:「隨以兵曹判書卒,有何事業?然世宗大王,自少時,學於隨。世宗三十餘年,致治之美,皆自學問中出,其功大矣。非議政府不擧哀,非一品則不得禮葬例也。隨二品而卒,世宗大王,率百官擧哀,又命禮葬,世宗大王之待之也,亦重矣,宜配享。」上曰:「先王屢言李隨之事,配享可矣。」又曰:「先王時,命遣別監於市裏,禁其奸詐,爾亦聞乎?」對曰:「命遣別監,察市裏物價輕重之事,則臣聞之矣,未聞別監親自考察也。」上曰:「今遣別監於市裏,捕其奸詐之徒,而禁之,何如?」對曰:「此有司之事,非人君之所爲也。」上曰:「知之。」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京城內外,賊徒興行,比來尤甚,民之患害不小。今後賊黨所在,或因刑曹密通,或因外人密告,本曹密啓,抄甲士、別侍衛及銃筒衛,令領率護軍、三軍鎭撫,分道竝進掩捕,且人定後,巡綽之法,《六典》及受敎,旣纖具無遺,固宜申明擧行。然巡綽時,徒以兵馬而無步兵,故非特賊聞馬行聲,預先隱避,常時巡綽,不行街巷細路,馬兵未易出入。因此盜賊,一不捕獲,自今行巡時,各以其司銃筒衛,依他軍士例,分更巡綽,每更巡官,於常時不行巡綽細路,分遣馬步兵探獲,每日巡綽分定之時,別巡馬、步兵,幷加磨勘聚會,以待本曹,臨時取旨施行,其巡官行巡勤慢,亦幷考察。」從之。

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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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傳旨吏、兵曹:「前此職牒收取人磨勘時,身死人不幷磨勘,今後身死人,竝皆載錄,而其前所不錄人,亦竝磨勘以啓。」

○成均司藝具致寬,以平安、咸吉道都體察使皇甫仁從事官,監築義州城,未幾頹壞,坐此罷職,以仁所啓,仍爲從事官。

○集賢殿啓:「官員一人有闕,乞依前例,本殿堂上,與政府、吏曹,同議薦望。」上曰:「人言集賢殿多員,姑停之。」

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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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都承旨李季甸等啓:「今聞內醫之言,知上體未寧。今當天氣寒冷,不可冒寒擧動。明日望祭,請姑停親行。近日平復,則冬至別祭之日,應不遠矣。」上曰:「有一處刺痛,因而頭亦微痛。明日祭,予當不出。」

○遣領議政皇甫仁,審視開城府城。

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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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酉,承政院問安,上曰:「所患處,濃破付膏,而濃汁出矣,頭痛亦已向差。」

○議政府遣舍人,問安。

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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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承政院問安,上曰:「昨日朝向差,昨夕刺痛,夜付水蛭後,稍癢痛,然不如昨夕。」

○議政府遣舍人,六曹遣禮曹郞廳,問安,傳敎曰:「予已向差。」

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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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承政院及政府、六曹問安。

○讓寧大君禔,以諺文書,短簡以啓,其意則請使金敬哉上京,嫁其女子也。下政府議之。

○義禁府啓:「毛知里爲許安石妾子眞僞,憲府辨覈之時,前中樞院副使李孟常,以安石妻李氏從兄,受奴婢三四口,凡李氏所訟文書,皆爲斤正指畫,使李氏強辨對訟,紊亂綱常,甚爲奸譎。然事在赦前,不可治罪,其所受贈奴婢屬公。」從之。

1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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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承政院及議政府、六曹問安,傳敎曰:「漸次向差,今後勿復問安。」

○上親製諭書,下黃海、平安道監司曰:

予聞,中國盛用灌漑,多以水車爲功。又聞,倭邦亦利灌漑,以故雖小有水旱,鮮有失農,民食恆足。我國自來,亦多有川防貯水,而遺利之處多,故若遇水旱,民散流亡。先王念此,立水車之法。然本國土性浮踈,不能載水,故水車之法,終不見利。予嘗思之,天地之間,生意流行,雨潤日烜,委曲慇懃。然天地之大,必有所憾,或澇或旱,不如人爲。故天必假手於人,而人能栽成輔相,然後事以成焉。故盡人之爲以待天,則天恩可以望矣。故予念先王留心水車之志,且遇今年北道民生之艱,日夜思所以繼志,救民之術,莫若事於川防灌漑之爲急。或者以爲:『我國自開闢以來,立國已久,若有可以灌漑之處,則古之人已爲之,今必無新利之處。且嘗已驗於京畿所防之處,皆爲水所毀,但費民力,終無所利。』予則以爲不然。若以爲古人皆已爲之,不復致慮,則如綿花之種於我國,今不久矣,火藥之精盡其利,在於乙丑。如此之類非一。若如或人之說,則如此等事,皆不得利用於今日。至於驗之京畿,而不利者,蓋亦人事之未盡,豈川防之罪哉?凡治水利,自古爲難。當堯之時,懲於鯀之績用不成,不復更任大禹,則天下蒸民,豈有粒食之功哉?今但當論人力之多少,水之可用與否,審其輕重利害而已,其防築之牢固與否,在人爲之如何。大抵可東可西,別無巨弊之事,則當仍舊貫,不必改作,若農務則不可緩也。如下三道,則本多水田,民俗力農,今不更張,亦云可也,平安、黃海道,則近來連荒,太半流亡,若有可救之事,則當急急爲之,何可緩也?大凡農事,水則旱田傷,旱則水田傷,而水災之害,無有救理,旱災之害,川防貯水,可能救之。故丙寅、丁卯年間,平安、黃海道,饑饉尤甚,水田之處少故也。至於今年,兩道亦失農,而水田之處,不至太甚。此予所以汲汲於灌漑,而作水田也。故予欲擇勤敏寬簡之士一二人,專委水利之任。春秋巡省,勸民農桑,諄諄敎諭,水田之利,因民情願,或防川或築淵,或墾沮洳有泉之地。如此則新墾初年,雖不秀實,數年之後,得利自倍。如此而民若興起,多墾新水田,則初年二年,全免其稅,三年四年,半納其租,五年之後,乃收其全租,則蓋亦救民之一術也。予以此意,議諸大臣,僉曰:『不必遣人。下諭其道監司,勸作水田可也。』予更思之,果若大臣之論,方今民間多事,而又遣人興作新事,姑息之民,不計遠利,騷然愁怨,故寖其事。然詮聞,其道多有沮洳之地,而作水田之事,民不肯爲,卿知此意,以予之意,徧曉村民,導之以利,則其中有知之民,必有相率而應者。卿可與訪問論議,多作水田,或因有泉,或防川澤,不害民力,不起民怨爲之,則必使堅固,使其水勢,可以洩可以蓄,須使他人,無有間言。或者又以爲:『平安道川,皆險大,不可防之。』卿其幷悉此意,盡心布置,得宜可行與否,民情願厭,隨後詳悉啓達。

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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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義禁府啓:「故郡事許安石妻李氏,欲以奴婢、家財,專給三寸姪女許晩石妻權氏謂:『毛知里,非安石之子。』其弟李伯孜子興直,於李氏作侍養,傳得奴婢二十五口。以此謂:『毛知里爲奴金升才所生。』幷律該杖一百徒三年。晩石妻權氏,則夫之兄兼侍養,安石奴婢、家財,謀欲傳得謂:『毛知里非安石妾子。』前郡事許澄,聽從李氏請辭云:『安石本無妾,又無妾子。』柳孟敷受李氏所贈奴子乃云:『毛知里爲安石妾子與否,吾不知之。』興直以爲:『安石本不稱毛知里爲妾子,與他奴一例使喚。』竝杖八十徒二年,伯孜則以隨從,杖九十徒二年半。興直則以止坐尊長勿論,孟敷受贈奴屬公,李氏、權氏,單衣決罰,餘罪收贖。」命下政府議之。政府議啓曰:「毛知里母,乃李氏婢也,一則奴,一則子。以子之訴,罪及嫡母,反傷母子之倫,未合情理,請勿加罪。其餘依律科斷。」上命:「李氏勿論。澄功臣之子,止收職牒,外方付處。權氏除決杖,許令收贖。餘皆依律斷罪,亦從自願贖之。」政府又啓曰:「興直初招以爲:『凡李氏所訟文書,自始至終,皆聽前中樞李孟常指揮。』及今與孟常對問,則反曰:『庚午年以前,孟常指畫,以後則孟常全不與焉。』所言與初頗殊,是欲置孟常於赦前也。此其干係綱常之事,不可任置。請興直、孟常,更鞫其由,若情見吐實,則按律科罪。以孟常年老大臣,不可治罪,在聖裁如何耳。」又啓:「今見讓寧大君短簡,凡貧家女子,不能成婚者,官給資裝。』而無父母者,近族主婚,國有常憲。金敬哉寄食於人,僅著一布衣者也。雖上來,以何物爲資裝而嫁女乎?是讓寧之請,不過來見而已。況敬哉於世宗朝,得惡逆之罪,豈宜上來?大抵切於身,而不能自明之事,則或擊皷,或以言上達例也。今讓寧於太宗朝,得罪宗社,放而不返,世宗特以友愛之情,召還京都,恩至渥也。僅得安享富貴,乃讓寧之分也,今書所欲於片紙而上達,豈臣子之所爲乎?且片紙多有無禮之語,臣等實爲驚駭。請須治罪。」傳敎曰:「嘗於世宗朝,凡所爲之事,書片紙以啓,蓋欲隨便也。且讓寧,不知如此事之爲無禮也,政府之議過矣。」

○咸吉道監司金文起啓:「安邊、定平屯田,今年所收雜穀,八百三十六石。」

○議政府據吏曹呈啓:「昭憲王后加上尊號,依元敬王后加上尊號例,令奉常寺擬議。」從之。

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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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卯,月暈。

○以冬至,百官分司,一詣輝德殿陪祭,一詣景福宮行望闕賀禮。停本朝賀禮,但進表裏。

○慶尙、全羅、忠淸道都體察使鄭苯來復命,上引見。苯啓曰:「慶尙道玄風縣,雨雹害穀,農事不實。請減年分一等。」從之。

○賜領議政府事沈溫,謚安孝公:好和不爭安,五宗安之孝。

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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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上欲於明日視事,承政院啓:「上體雖已平復,然瘇處濃汁尙未絶,近日寒甚,不可冒寒起居,且昨日引見鄭苯,恐傷風寒。願停明日視事。」上曰:「昨日感冒頭痛,今午已差。然頭重,明日視事,姑停之。」

○鄭苯啓:「今因慶尙道熊神鎭居民四十餘人狀告,臣躬親審視此鎭,非特乃而浦恆居倭人,諸島客倭輻輳,患在毫忽。實爲要害之地,故國家設鎭置軍,以爲聲援,嚴兵示威,其慮至矣。而僉節制使不兼守令,曾無館舍,只率鎭軍百餘人,寄在傾頹草屋,孤單示弱,反生倭人輕侮之心而已。其居民則專不官攝,儻或有變,號令聚會,保守爲難,有違國家置鎭本意。金海之熊神、莞補、川邑三縣,及昌原之山餘三里,皆與本邑大山阻隔,自成一局,可別置一邑。請以三縣三里。合爲一縣,號稱熊川,以僉節制使兼縣監,營立館舍,聚保人民,嚴兵固守,視強於敵,爲永世萬全之計。」命下吏曹與政府,同議以聞。

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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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午,視事。都承旨李季甸啓曰:「考歷代配享故事,無生時定論者也。但宋時韓魏王、曾魯公之配享英宗,皆其身薨日降制。前日集賢殿考此故事以啓,且曰:『薨日降制,必是前日論定。』承旨朴仲孫,將此言以啓而已,實無生時論定故事。」上曰:「予聞其言,以爲有故事也,集賢殿之言,只是臆說也。」又謂季甸曰:「安平大君瑢,書英陵碑銘,其銜兼文臣之職,何如?」對曰:「碑內雖一二字加減,必與大臣議之。此事亦當與大臣議定。」乃召皇甫仁、南智、金宗瑞、鄭苯、安崇善、許詡議之,僉曰:「大君之銜,無散官,其高無比,而下兼文臣之職未安。」從之。

輪臺,御經筵。

○司憲府啓:「七站察訪李伯善,以逃亡站吏田,不給立馬之人,與人幷作,俗以田與人耕作,共分所出,謂之幷作。所出雜穀,視爲己物,贈遺於司譯院直長任孝連、前判事李讌等九人,又聽其妻之請,以粟五石,給平壤判官崔悌男妻李氏,又聽吏曹判書權孟孫女壻前直長金係權之請,贈蓑衣及鹿皮,又以眞荏子十斗,暗賂孟孫,爲後日之地。悌男素無家敎,使其妻,求請官物。上項各人,律俱有罪。且前此受敎,與者受者,皆論以贓吏,所犯雖小,竝不赦。請伯善、孝連、讌、係權等,論以贓吏,孟孫則以執政大臣,不顧法令,公受賂遺,已爲貪婪,及其推覈,托以家奴潛受,己不與知,多般修飾,尤爲奸詐,有違大臣之意。上裁施行。」上從之。但孝連、係權等,除論以贓吏,孟孫已曾罷職,亦竝勿論。

1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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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未,視事,輪對。集賢殿校理梁誠之啓曰:「近年講武場大廣,禽獸繁盛,損害禾穀,居民太半流離。民則流亡,而貢賦如故,假如一戶留居,供前日數戶之役,日益彫弊,轉轉流徙,獐鹿入人家廚𡇂而不避。江原道監司金俒之,行部至橫城縣,晨起聞庭中,有哭聲問之,曰:『民田只有一結,禾穀稍稔,將爲妻子之養,昨夜爲獐鹿所害,一無禾穗,民何以生?』遂大哭,俒之慘然無以對。他郡亦然,乞命政府、兵曹,擬議鐵原、平康、伊川、楊根、砥平、春川、洪川、橫城外,量罷以與貧民,幸甚。」上曰:「予已令金俒之,磨勘啓,其書朝夕當至矣。至則區處。」仍曰:「國家置集賢殿,欲其朝夕論思也。爾等凡國家事,極陳無隱,予甚嘉之。」時上銳意求治,群臣輪對,必借辭色聽之,亹亹忘倦,或至日中,不進膳。上又欲立夜對法,未果。

○御經筵。

○司憲持平文汝良啓:「權孟孫以執政大臣受賂,律有正罪,而命勿論,金係權等亦免贓吏,其於立法何如?」上曰:「孟孫雖雲受賂,其所贈之物,不開封出自奴僕之房,是則稍有可疑。若受贈無疑,則豈可以大臣而不罪乎?係權通書求請,情理可憎。然未及受之,而事發,故免贓也。其餘各人所受之物,亦小小,故免之。」汝良啓曰:「他人則已矣,孟孫受贈之物,雖出自奴僕之房,然衆證以爲:『孟孫知而受之。』況大臣之罪,以衆證爲定,已有成憲乎?臣等以爲,知而受之也。係權雖曰未受贈,然其請書以爲:『蓑衣未得,皮物亦不妨。』之語,與眞受何異哉?請從臣等之言。」上曰:「大臣之罪,當從優施行,故孟孫不可復罪,係權之罪,商量施行。」

○命集賢殿副校理徐居正、修撰許慥、正言洪應、校書郞李坡、藝文檢閱沈愼、權知、承文院副正字朴耆年,許京外隨意讀書,月賜米酒。

○三道體察使鄭苯請:「慶尙道進上物膳,上道則安東、尙州,下道則晉州、密陽,定四都會,分收供進。」從之。

○上引見兵曹參判黃守身、都承旨李季甸、同副承旨盧叔仝謂曰:「外方軍士,皆不備軍裝,轉借隣邑,以應點閱,然乎?」守身曰:「然。」叔仝曰:「煙戶軍,則無軍裝信矣。其他船軍,及侍衛、營鎭軍,皆備而藏之。但不能堅利耳。甲士、別侍衛,或有不備者,內禁、忠順、忠義衛、防牌、六十、別軍、銃筒衛,皆不備之。」上曰:「然則今立法,外方軍士軍裝點考,受罪者必衆,不可遽行也。然至壬申九月十六日行之,則其前及備者,宜亦多矣,雖或有未及措辦者,勿罪可也。」上又問曰:「兵曹多務,予亦知之,未知所以。」守身曰:「軍士比舊倍多,而皆四朔相遞,番上則點考,番下則取才放遣。且又改取才充補,取才下批差錯,報省差錯,給告身差錯等事,訟者盈庭,日不暇給。此其大略也。」上曰:「然。」季甸曰:「軍士四朔相遞立法時,臣啓世宗曰:『四月,正農時也。番上者,率二三奴,駄載而來,番下者家奴,領人馬二三,來迎而去,盛農之月,農民在途者,歲常數萬人。古人云:「一夫不耕,或受之飢。」此誠不可。』世宗曰:『然。然已立法,不可改也。』臣迄今未忘,鄭重而不敢言耳。」上曰:「然當時獻此議者多矣。」或有議者曰:「軍士分五番,一年相遞立番,則六年一番上,而煩擾之弊祛矣。然揀擇軍士,間五年一番上,則何時鍊材習陣,而爲精卒乎?且有不番上而死者矣。況國民虛受軍官之職,累年閑坐,可乎?此意似是,而四朔之法,不可改也。」守身曰:「本曹如此多事,請依禮曹檢詳、錄事之制,三館文臣四人揀擇,於事務最緊,武選、武備司各二人差定,參理事務,似當有益。」上曰:「然。前者有兼正郞、兼佐郞之議,予以爲然,卿等之意何如?」僉曰:「誠然。」上曰:「議於政府,更啓。」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戶曹受敎節該:『慶尙道各官置社倉,每一社倉,以義倉穀二百石分給,每年於一石加三斗收納,若其全失農之年,除三斗之殖,而置社長,以主其事,一社所受二百石,殖至五百石,則其前所受二百石,還納義倉,而社長除九品散官,自此以後,每滿五百石陞一資,以示褒賞之典,而社倉勤慢,令其官守令考察,每當年終,錄其實跡,報於監司置簿,及其敍用,考其實跡,其能無弊資殖者,具由以聞。』依上項賞職,雖其資殖數滿,曲意徇私,斂散不均,害及里民者,按律科罪,勿令賞職,而其賞職事,令兵曹磨勘。據此參詳社倉之法,非是擧道試驗,永爲定製,只以數邑試驗而已。不小爵賞,輕易預定未便,試驗後,其道監司,社倉能否錄名以聞,更加磨勘施行。」從之。

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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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視事。初都官於補充軍陳告者,竝姉妹給之,憲府以爲:「補充軍姊妹,勿竝從賤,已曾立法。」劾正郞申自繩,答曰:「姊妹已付案,則爲良人,勿竝從賤可矣,不付案則未爲良人,從賤爲是。」拒而不服。憲府論請,命政府議之,至是,議啓曰:「姊妹勿竝從賤,已有成法,且姊妹無役案之付,不付無與於己。安可以不付案爲罪而從賤乎?補充軍陳告之法,本主則專給,其餘則依他人陳告例,計口而給。今此事本主,當依他人陳告例,計口給之,不察其由專給,甚不可也。」上謂諸臣曰:「案不付姊妹,從賤可否,何如?」諸宰相或可或否,上曰:「此事議論未定,不可以此罪之。專給之事,昏迷所致,其罷自繩之職。」自繩,宜山尉南暉女壻也。上命都承旨李季甸曰:「後當敍用,爾其知之。」季甸又以奉常提調安崇善之言啓曰:「奉常都提調領議政,按前例不坐。然奉常事,關祭祀大事,常坐則煩瀆矣。每三朔一坐,摠治諸事,則一年只四度而已,無煩瀆之弊,有治事之效。」從之。持平李孟英啓:「權孟孫受李伯善賄賂,在家數日而事發,固無不知之理。托以奴僕濫受不服,其辜甚爲不直。今者置而不論,於立法之義何如?」上曰:「孟孫受贈之事,雖曰白矣,然其物不開封,呈諸憲府。如其欲納,則安有數日不開見之理乎?是可疑也。罪可疑,則不必論贓。」孟英曰:「金係權席妻父之勢,求請伯善,不論以贓吏,尤爲未便。」上曰:「原係權之情,則受贓何疑?然未納其物,亦有可言矣?予將更思。」孟英出,上謂承旨李季甸、姜孟卿曰:「孟孫罪疑,當輕,不復論也。但受者、與者,俱有罪,而與者伯善,得贓吏之名,受者無一人以贓論者,無乃有罪同罰異之失乎?」僉曰:「受者皆猥瑣,不足算也。其中判官崔悌男及係權,朝士也。然悌男則其妻濫請,係權則雖先有請,未納於家而事現,是與未離盜所者同也,皆可原也。」上曰:「然則係權免贓可也。」時人謂孟孫、悌男,皆受贓者也,而孟孫歸罪於奴,悌男歸罪於妻,皆得免罪,不無免爰之譏。

○上謂承政院曰:「古者白首窮經者有矣,今儒者年過三十,累擧不中,則必生怠心,以求仕路,時勢然也。然今聞宦者師傅宋興門精學者,如此之輩,無乃多有乎?雖不中科第,若學術精明,年老窮居者,吾將敍用。」都承旨李季甸曰:「年老精學者敍用,明有著令,但不遵行耳。」上曰:「速考以聞。」

○輪對,御經筵。講《孟子》,至『文王經始靈臺』章,上曰:「文王之沼,常時畜養禽獸之處乎?」侍講官朴彭年對曰:「國之有臺,所以望氛祲,察災祥也。臺下有囿,囿中有沼,則沼非常時畜禽獸處也。」仍啓曰:「禁獵之令,講武場則不得已也,至於都邑旁近之地,小小川澤,亦令禁止,此無益於國也。宜當弛禁,與民同之。且園囿不宜閑曠,如有可汰之處,省約爲便。」上曰:「箭串之內,乃講武之地,不禁則無一物矣。其餘川澤不必禁也。園囿之事,言之者多矣,予將省約,然各道祭享貢賦,已曾蠲免,唯於園囿獲獸代之,不可太省。且講武之事,不可廢也,其中山川險阻,難於講武之處,則予當審察處置。」

11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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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視事。都承旨李季甸啓:「生員累年居館,老不中第者,乃於月講考分數圓點多少,京官敍用,載在《續典》。」上曰:「如此之輩,卽令禮曹磨勘以啓。」又曰:「藏氷,國家重事,今氷庫官吏,不謹看守,或費用他處,有違於法令,禮曹立廢黜官吏之法,又嚴糾罰看守之人,以懲其後。」初因人獻議,欲免甲子年以後,無子孫物故人還上,議諸政府。至是政府啓:「雖無子孫,亦有代耕田土者,何必輕易蠲減?」上曰:「無子孫物故人宿債,雖有代耕者,非己所貸之物,使督充償,未安於心。若其蠲減,則必有受惠者,更議以啓。」

○輪對,御經筵。

○傳敎承政院曰:「上林園乃闕內之司。雖有仰曹,非他六寺七監之比也。凡陳弊瘼及手本等事,雖不告仰曹而來,勿以越仰曹而不啓,隨卽啓達,永爲恆式。」

○正朝使李樺等馳書承政院曰:

臣等到遼東,鎭撫至臣等所館云:『李彩管押唐人,見於御史、按察使,皆云:「朝鮮殿下,每將逃來人口,備給衣帽解送,向朝廷忠誠,一口難說。」』「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諸色軍士軍裝考閱之法,各年受敎,繊悉無遺,而外方諸色軍人,軍器點考,非其一時,故軍裝馬匹,轉借旁近州郡,互相點閱,實爲未便。請依京中軍器點考之例,每年九月十六日,煙戶軍外,諸色軍士,所在守令,一一聚會,竝皆着甲帶弓,一時點考,其番下甲士、別侍衛、銃筒衛、防牌、攝六十、近仗,亦令一時點考,又當番營鎭軍騎船軍,則各其營鎭浦所,同時點考。」從之。

○三道都體察使鄭苯啓曰:「康津京在所,左議政皇甫仁、右副承旨鄭而漢等上言內:『康津縣,合耽津、道康兩縣而稱號,仍以兩縣中央,耽津古縣山城爲邑治,其後以山城窄狹,監司傳報於朝,移邑於道康之松溪里。自是以來,人吏、官奴婢,日益減少,三年之內,縣守五遞,弊事多端。前此國家所相耽津,水草俱足之地,移設何如?』又本縣人前千戶李繼德等七十九名狀告內:『歲在丁酉,內廂移設於道康,耽津、道康合稱康津,仍縣治於山城,至十餘年矣。然此山城窄狹,又無水草,三面大虛,火災不絶,官舍燒盡。又在水陸兩營之間,使客煩多,支對之弊不貲。且古耽津則距靈巖界,大路二息,加以越三大嶺,涉二大川,道路至險。水營、珍島、濟州等十一處,防禦使客經過,難於迎送,故歲在丙午,欲於大路中央之地,移設邑治,白於縣監,轉報監司,啓聞得請。官舍國庫,未畢營造,縣吏崔唐,以耽津土姓,且土田所在,與吏民通同,萬端飾辭,欲還耽津。然其數數移徙,其弊不小,請令仍舊。』臣以上項兩說,到康津,召道康、耽津兩縣人民,問其情願,道康人民,則願居松溪,耽津人民,則願徙耽津,互相爭詰,莫能上下,從一爲難。且以地理之說,其吉凶固難知也。耽津南距海邊東串六十二里,西距西串五十三里。兩串居民,三百三十戶。於耽津築城設邑,甚合沿邊置戍之意。而徒以一時移徙之弊,不雇邊民,距耽津二十四里,松溪之地,縮設邑居,於國家置邑備邊之意,何如?當此昇平之時,雖憚遷徙之勞,仍居松溪,改造官舍,若有海寇聲息,則出排耽津,救援邊民之策,終必有焉。況深遠浦、串,居民往來松溪之弊,亦可慮也。請移邑治於耽津,築城備邊,以爲永久之計。」命下工曹。

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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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御經筵。

○上親製諭書,下咸吉監司金文起曰:

今來啓本內,屯田所出已具悉。大抵新法,利弊相雜,故不可一向好事,亦不可一向無爲,當視輕重利害,權而行之。今屯田之事駁議者以爲:『所利不償所費。』予意則不然。夫天下之民,分爲四家,士農工商是也。以農之一家所作,而四家皆足其食。若如議者之說,則農家自不償其所費,何能足食士工商之三家也?故予每以屯田之事爲言。卿爲承旨時,曾議此事,卿之布置,合於予意。到今卿當其任,果有成效,此予所以嘉之也。戶曹欲以此屯田所出,會計施行,然予意以爲,凡事欲速不達,故不計近功,古人所重。予將以今年所出,不入國庫,藏之別庫,當來春屯田之時,以此所出用於農牛,又於力耕除草之時,或作酒飯,隨役多少,餉以勸之,又或買農器、農牛,以補之。如此則爲者不厭,可以永行。如此而尙有嬴餘,然後補乏軍需。況數年之後,田土良熟,則所出自倍,其爲有益必多矣。卿意以爲何如?磨勘啓達。

○沒開城府住私奴陳光內家,以其過制也。光內盜本府火爐事覺。然在赦前,故不論其罪,只沒其家。

○上命宦官嚴自治,摘姦于軍器監,自治回啓:「軍器監選上奴,及工匠別軍,漏籍闕役者甚多,軍器製造,甚爲踈虞。且闕役軍人,皆托往於山爐冶役所,故糾察無門。」卽傳旨義禁府曰:「軍器監選上奴,及別軍工匠,闕役者多,軍器製造虛踈,其官吏推劾以聞。」仍命義禁府都事柳孝眞,往山爐冶,察其虛實。

○右議政金宗瑞,以明年滿七十不仕,命令出仕。

○前此上欲以知大丘郡事李甫欽,擢授華秩,是日又議諸吏曹。兼判事鄭苯曰:「甫欽醇謹人,擢用爲是。然任社倉之事,且遞期亦不遠,今姑加資,何如?」從之。

○江原道監司啓:「前此兵曹移關:『各官邑城,依正統四年受敎,視年豐歉,一時俱作造築事,已曾行移,今年農稍稔,故通川邑城,周回三千七百四十五尺,役本郡及鐵原、金化、平康、金城、狼川軍人,一千九百八十二名,歙谷邑城,周回三千三百三十尺,役本縣及淮陽、安峽、伊川軍人,一千六百二十九名,襄陽邑城,周回二千七百二十四尺,役本府及原州軍人,一千四百七十五名,江陵邑城,周回三千七百二十尺,役本府及平昌、寧越、旌善軍人,一千五百五十六名,平海邑城,周回二千二百二十九尺,役本郡及蔚珍、三陟軍人,八百九十九名,杆城邑城,周回二千七百九尺,役本郡及洪川、橫城軍人,一千十四名,高城邑城,周回二千二百十三尺,役本郡及春川、楊口、麟蹄軍人,一千五百九十一名,竝限二十日築之,高或十餘尺,或七八尺,或五六尺。」

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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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傳敎承政院曰:「前此集賢殿內,職帶經筵者,司憲府、司諫院等,不參輪對,今後依他例入參,永爲恆式。」國制,集賢殿官二十人,十人帶經筵,十人帶書筵。其帶經筵者及臺諫,以常時進對,不參輪對。直集賢殿成三問啓曰:「經筵官及臺諫,面對煩數,有懷則固當上達。然旅見而啓事,不如燕間從容。古之人主,或賜獨對,或許夜對,欲盡其言也。臣謂,經筵官及臺諫,亦可輪對。」上從之,乃有是命。

○傳旨兵曹:「太祖、太宗、世宗袒免親內,自願取才者,步射一百五十步,三矢內二矢以上,片箭一百八十步,三矢內一矢以上,騎射四發一中,三發二中以上,騎槍勢具一中以上,上項四才內,二才入格者,各從自願,甲士、別侍衛中定屬,一次雖不入格,又一次入格者,幷令定屬。」

○成均生員金安敬等上言:「竊謂,爲治之道,在於人材,人材之興,係於學校,故古之帝王,皆以學校爲重。如虞之命夔爲典樂,以敎胄子,命契爲司徒,以敷五敎之類,是也。今我國家,自太祖龍興以來,列聖相承,崇重儒道,豐芑澤深,菁莪敎美,誠無讓於古昔矣。恭惟,主上殿下,天縱之聖,緝熙之敬,嗣承寶位,日御經筵,講究興學之方,特命左贊成臣金宗瑞兼知成均館事,寄以學校之任。宗瑞學通經史,道德文章,可儀可象,可謂縉紳之領袖,詞林之標準也。承命以來,恐負聖上委任之重,慮無不周,知無不言,以興起斯文爲己任。臣等承顔考德,仰如山斗。今者擢陞右議政,而兼領成均之命未下,臣等以爲,以宗瑞兼任成均,將收效於斯文也。雖以聖人之德,期月而可三年有成,而況作成人材,夫豈一朝一夕之所能必也哉?久於其任然後,可以見效矣。伏望,殿下,恕臣等狂愚之罪,憐臣等興學之誠,特降兪音,遂使宗瑞以右議政,而兼領成均,則非惟承學之幸,於盛世右文興化之治,庶幾有補焉。」

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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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下敎旨曰:「學校,風化之源,所係甚重。自今以後,兼館閣堂上官,及三品以下,輪次往仕成均館,講論敎養,凡爲興學之方,常加商確。」

○傳旨吏曹曰:「前者因邊警,平安道各官守令,及咸吉道自北靑至吉州,各官守令等,除六十箇月,以三十箇月爲期,勿許率眷赴任,今者邊警寢息,依前例,六十箇月,率眷赴任。然時當救荒,來壬申年秋成,始率眷赴任。」

○成均館薦生員丁克仁、李美,傳敎承政院曰:「克仁等若依例用之,則殊無奬勸之意,別例除授,以勸後來,何如?」僉曰:「然。」上將用之,後左副承旨姜孟卿,於視事極毀美之所行,上然之,只除克仁爲廣興倉副丞,不用美也。美與孟卿及公國忠者,皆籍晉州,且連族,又同里閈。國忠,孟卿母之表兄也,家産饒足,善事孟卿,與美有嫌,故嗾孟卿而陰毀之。

○是月,築慶尙道巨濟縣城。

○兵曹據咸吉道都節制使啓本啓:「本道向化戶隱淚人內,欲爲甲士者,許令試取除職,其求屬內廂衙前無役人,七百十四戶,稱爲營屬正軍,依他例給奉足,分番隨營赴防,自後營正軍,求屬閑人,亦依上項施行,考其仕日多少,隨其才品,除土官職,以示勸勵。其中家風有實壯勇者,則甲士、別侍衛,試取敍用,且上項營屬軍,及當番甲士等,旣已和會赴防,則隨營軍卒不爲不足,請北靑以北軍士,有事變時外,勿令立番。」從之。

文宗恭順大王實錄卷第十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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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原本「𣳾